《大唐首富》 第1章 初到大唐 一条新闻引爆了整个地球：世界第一跨国公司飞天集团CEO杨天英年早逝！死因是坐驾被巨雷击中，顶级的迈巴赫被劈的四分五裂，杨天尸骨全无…… 也不知道有多少企业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把交椅给于换人了，那座大山终于完蛋了！不过，这一切杨天是不知道的，他真的死了吗？ 没死！ 似乎是一瞬间，似乎是亿万年，杨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山青，水秀，空气极为清新，全然找不到丝毫现代工业污染的痕迹。 “这是什么地方？”杨天打量着，“如果开发成别墅，肯定大卖！”杨天甚至决定要留一套最好的给自己，因为这是一个极品的养老地。 “有人吗？”杨天大喊，除了惊起一群飞鸟外，什么回应也没有，毕竟这儿只有他一个人。 见没人答应，杨天决定去寻找人家，他观察一下地形，发现前方不远有一条河流，按照常识，沿着河流往下，肯定能回到人类社会的。 杨天首先检查装备情况，名贵的西装已经破烂不堪，勉强还凑合，华为P30质量倒是过关，还能用，不过信号妥妥没有的，钱包什么的都放在公文包里的，被雷击得连渣都不剩，好吧，除了手机，杨天什么也没有。 作为第一公司CEO，形象很重要，杨天打开小镜子功能，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差点把手机给丢了。 形象大变！ 手机里显示的根本不是熟悉的面容，而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而且还特别年轻，关键是头发，长发飘飘，跟个伪娘似的。 “天，这都是什么情况？是谁搞恶作剧？”杨天完全搞不懂了，想想自已光鲜的同时，树敌也是挺多的，被人玩弄也是挺正常的。算了，还是先找个人问清楚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再说吧。 “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杨天狠狠想到。 芳草凄凄，所以没有路。折一根木棒，可以用来分开杂草，还可以驱赶草丛里隐藏的虫蛇，勉强打通一条路来。在它的帮助下，开启了探索之旅。 一晃七天过去了。 杨天半个人也没看到，在这七天里，哪怕他拥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还是无可挽回地倒下了：太饿，体力透支非常严重。 赶路的消耗不算，饮食才是关键。因为不抽烟，所以没带火机，没法生火，只能喝生水，河水清洁无比，这倒没什么。吃饭就不行了，除了野果还算可以入口外，其他就得挑战极限了。他成功捕获过几条鱼，掏过几枚鸟蛋，强忍着恶心，生吃的，吃一口吐两口，到后来全得采集一些野果为生。 偏偏果树少得可怜！ “我杨天不会要死在这儿吧？”倒地之后，杨天苦笑，“还好环境不错，勉强算得上安慰奖。” “好困啊！好想睡一觉！”这个念头让杨天恐惧无比，他知道，一旦真得睡过去，那可就是一辈子都过去了。 咬舌头是个不错的法子，当然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手段，疼痛暂时战胜了睡意，杨天利用这个机会，思考脱困的法子，然而一切的一切，在体力即将归零的当口，都是无用的。 杨天终于睡过去了。 死了吗？ 还是没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茅草房里，里面设备极其简陋，一块大石头置于地上，旁边还有两块小的，看样子就是桌椅了。再者就是身下的床，简单的木头架子，茅草倒是铺了不少，竟然弄出了舒适的感觉，至于被子，同样是茅草，用草绳编好，动一动刺痛无比，就这造型，能够御寒的话，那一定是心理安慰。 杨天四下打量着，木桩上挂着一张弓，大得出奇，足足有普通人那么高了，巨弓旁边还有一个箭壶，里面插着5支箭，巨弓下面，还躺着一根长木棒，看起来有四米长，一头还削尖了，尖头上还有暗黑的印渍。 “这是什么玩意？”杨天暗暗称奇，这画风实在太复古了，富甲全球的他，非常关心慈善事业，贫困地区走过不少，哪怕是最艰苦的地方，条件也不曾差到如此地步，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此场景。 “看来的确有恶作剧！我倒看看是谁敢算计我！”杨天有些怒了，这些天没少吃苦，打破了心中的淡然。 正想着，柴门推开，一个年轻人闪了进来，挑着一对巨大的木桶，看到杨天立即现出惊喜的样子，“你终于醒了！”说着放下担子，跑上来查看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杨天见年轻人大约一米八的身材，也是长头发，衣服全是花豹皮，草绳在腰上绕两圈，把兽皮紧紧束缚在身上。他阳刚之气十足，体格健壮无比，裸露出来的胳膊。还有大腿上，全是腱子肉，力量感扑面而来。 “你昏迷四天了！”年轻人欢喜道，“我在河边看到你的时候，都快没气了，还以为你过不了这一关的，没想到你真是命大！” “那还真得谢谢你！”杨天心说演得还真像，这不都是你们导演好的么？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年轻人摆手道，“不过小兄弟你为何昏迷在河边？” “我为何昏迷你们不知道么？”杨天暗道，并没有回答年轻人，而是错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 “我叫长孙槐，这里是太华山深处，大槐树村。”长孙槐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杨天！兄弟，这就我们两人，能不能别演戏了，你直接说，你们如此处心积虑，有什么目的？” “杨兄这是何意？”长孙槐脸拉下来了，“你说你一个快死的人，我救你还要目的？” “不是吗？”杨天冷笑道，“你们功课做得挺足啊，弄得跟真的似的！现在，是不是该摊牌了？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功课？摊牌？钱？你把我长孙槐当什么人了？”长孙槐道，“既然杨兄弟对我疑心很重，道不同不相为谋，看起来杨兄弟恢复的差不多，请吧，我这儿不欢迎你！” 杨天见长孙槐如此，反倒对自己怀疑起来，还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相貌的变化，可不是化妆就能解决的，想起网络上的各种穿越小说，杨天突然一个激灵： “难不成，我穿越了？” “你还想怎的？还不走，难道让我请你吗？”长孙槐见杨天在那儿发呆，忍不住催促。 “那个，是我不对，我不该多疑的！”杨天换上笑脸，“是你救了我，多谢！” “我本来就是好心！”长孙槐见杨天前倨后恭，话也软了，“杨兄弟，你为何流落至此？” “我能先问个问题吗？” “可以！” “现在是什么朝代？当今天子是谁？” “我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长孙槐黯然，“父亲带我躲进太华山时，是大隋朝的天下，皇帝正是那个暴君杨广！那个时候天下大乱，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也许还是大隋，也许换了天子也不一定。” “隋朝？对了，你们进太华山多少年了？具体点！” “算起来，应该有11年了！” “这样啊！那隋朝应该是灭亡了，说不定现在都是李世民的天下了！”杨天心里盘算，“倒是赶上个好时候！” “杨兄弟？”长孙槐见杨天又在发呆，还以为他大病未愈，“你先休息吧，我去做饭，前几天你一直昏迷，只能喝点汤汤水水，今天兄弟我好好补偿你！” “多谢！”杨天笑道。 长孙槐所说的做饭，其实就是烤肉，在室外生了个火堆，扯过两根木棍，一根穿了野兔，一根穿了小鹿，然后一手持一根，皮毛也不修修，直接平伸在火上烤。 “这个长孙槐好大的力气！”杨天暗自吃惊，透过柴门，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长孙槐的动作，目测那只小鹿怎么也有个五六十斤，杨天深信，哪怕是他的贴身保镖——威震世界的拳王——也做不到就这么把肉烤熟。 “饿坏了吧？”长孙槐拎着两只野味进屋，把野兔递给杨天，把鹿放在石桌上坐下，左手把着木棍，右手直接手撕，所得不亦乐乎。 卖相着实难看，看着黑糊的野兔，杨天都想把它给扔掉，不过饥饿最终战胜恶心，小心地剥掉烤糊的地方，这才撕下一条肉来，开始吃饭大作战。 长孙槐直接刷新杨天关于饭桶的认识。那可是一整只鹿啊，虽然不大，但肉剥离下来怎么看也有个二三十斤吧，竟然全部被塞进肚子！杨天以前一直觉得演义中说薛仁贵能吃是夸大其辞，现在看来—— 实在是太含蓄了！ 而他自己，一只兔子才吃了四分之一不到。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至此，杨天已经完全确定，他真的是穿越了。 “你每顿饭都要这样吃吗？”杨天震惊地问道。 “也不是！”长孙槐眨巴嘴，“这才勉强吃了个七八饱，那只野兔加上的话，差不多就可以了！” 杨天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到长孙槐的生活质量。 “那个，兔子你还要不？”长孙槐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给你，我吃好了！” “嘿嘿，大病初愈，的确不能暴食的！”长孙槐接过兔子，专心对付起来。 “谁暴饮暴食啊！”杨天无语。 吃过饭，杨天继续休息回血，长孙槐则是练武，他先是练弓，站定马步，平举弓，深吸一口气，拉开如满月，松开，真个叫弓如霹雳弦惊，如果再三。 练了一会弓，长孙槐又取过那根长木棒，在空地上呼呼地舞动起来。先是做着穿刺，砸，横扫之类的基础动作，约半个小时之后，开练套路，只见一根木棒上下翻飞，风雨不透，真是一手好枪法。 杨天在长孙槐练弓的时候就醒了，并对长孙槐的枪法练习进行了观摩，虽然不懂，但也承认人家玩的一手好枪。 “你好厉害！”杨天由衷赞叹。 “这才哪跟哪，我师父比起来，还差得远呢！”长孙槐收起枪法，露出神往的样子。 “你师父？他在哪里？对了，你父亲呢？” “父亲已经过世三年了，不谈也罢，至于师父，他是个老道士，有一天打猎时遇上的，因为投缘，在我这住了一个月，我这些本事，都是他教的！”长孙槐苦笑一声，“他一开始就不准我叫他师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上他！”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不愉快了！” “这没什么，生死离别，本是人之常情。”长孙槐摇头道，“我一会出去打猎，杨兄弟就在家里等我吧！” “好的，我去了只会帮倒忙！”杨天很有自知之明。 “那好，等我回来！”长孙槐收拾弓箭，转身进了树木。 长孙槐走后，杨天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按照长孙槐所说，现在应该到了贞观年间，这可是难得的盛世之局，置身事外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必须去长安，在那里凭他一身所学，没理由混不出个成就来。”杨天的计较是有道理的，作为优秀的企业家，他脑袋里保留着丰富的经济学知识和经验，还有华为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手机里保存着大量且珍贵的技术资料，光凭这一点，杨天确定他必定是把握历史走向的人。 “只是从哪个领域入手呢？”杨天琢磨着，“四书五经肯定是不行了，他连一本经典都掌握不了，排除！军事领域？贞观年间最不缺少的就是军事家了，还是算了吧，从政？他最讨厌了。好吧，算来算去，只有经济领域了。” “问题是，古代一直重农抑商，商人没有社会地位，这有点难以接受！”杨天想到，“可是，这是我最擅长也是最感兴趣的！” “或许，老天爷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改变重农抑商的传统呢！”杨天为经商找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成功人士，杨天自然明白重农抑商政策在后期的危害之大，自然也不想华夏“重蹈覆辙”。想明白今后要走的路，杨天放下包袱，轻松睡去。 杨天再度醒来的时候，长孙槐已经回家，正在烤肉。今天他的收获不错，猎到一头梅花鹿，成年的，比之前那头要大上不少。 梅花鹿被架在火上烤，油花不停地冒出来，阵阵肉香传来，竟然能唤起杨天的食欲，尽管没盐没佐料，味道着实不能恭维。 为了保命，杨天不停地催眠自己：“这是天下质量最好的肉，无污染无害，美味无边，美味无边……”一大块肉，就这样在催眠中吃完了。 第2章 打虎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月，此时杨天早就恢复，并且因为天天吃肉，再加上长孙槐教给他一点简单的武艺，身体素质大为提高，与此同时，他与长孙槐的关系也亲密起来。杨天拥有近乎天生的领导能力，很能把他人团结在自己身边。长孙槐这个下里巴人，均可挽回地成了他的跟班，甘做小弟。 二人更是拜把子，杨天是大哥，长孙槐是二弟。 杨天已经可以跟着长孙槐进山里打猎了。一日，长孙槐与杨天又进山，不过他们运气不太好，在大山里转了半天，也没见着一头像样的猎物。眼看就要到正午时分，杨天提议先吃点东西，补充**力。 打不到猎物，长孙槐也是兴致不高，“也罢，看来今天不是打猎的日子，我们去山泉那边，还能喝上一口好水！” 山腰处有一眼泉水，距离他们差不多两百米左右，长孙槐辨别了方向，带着杨天向泉眼走去。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寻了半天也不见猎物，都打算放弃了，猎物反倒上门了。 距离泉眼还有五十米远左右的样子，长孙槐突然警觉起来，步子放的很慢，并且把弓箭取了出来，还不忘了回头示意杨天别弄出声来。 猎物，还是大猎物！ 长孙槐显得无比专注，整个林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杨天也感觉手心里淌汗，小心地前进了三十米，杨天终于发现了令长孙槐紧张的源头：一只吊睛额的大老虎。 这是杨天头一次在野外见着老虎，这也让他明白了今天猎物不多的缘由。丛林之王来了，谁还敢闲逛？ 那只老虎正在喝水，长孙槐因为处在下风口，声音又极轻，所以它并没有发觉危险降临。 长孙槐视界极好，只见他张弓搭箭，如惊雷般的声响突起，羽箭狠狠地奔向老虎。 那老虎也不是浪得虚名，听得弦响的第一时间便跳跃起来，堪堪躲开了长孙槐的致命一击，羽箭深深地扎进树干之中，射了个对穿。 “嗷呜……”老虎显然生气了，一个扭身躲过长孙槐的第二支箭，猛地朝长孙槐与杨天扑来。 “躲好了！”长孙槐大喝一声，不退反进，避开老虎的利爪，挥着铁拳打中它的肩膀。 “嗷呜……”老虎吃痛，尾巴高高地竖起，如同铁鞭一般，朝着长孙槐扫去。 长孙槐一个旱地拔葱，轻巧地躲开，老虎第二击便落了空。 老虎转身再扑向长孙槐，长孙槐毫不示弱，迎着老虎战在一处。 一来一去大战二十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对战双方都气喘吁吁。也许是觉得拿不下暗箭伤人的长孙槐，老虎转身就想离开，好死不死地，正好撞上杨天的藏身之处。 “嗷呜！”老虎大怒，它把杨天看成是与长孙槐一样强大的人物了， “我去！”杨天大惊，那两只张开的利爪，十枚爪子如同匕首一样闪着寒光，那张血盆大口仿佛地狱入口一样，瞬间夺去了杨天逃生的勇气。 是的，杨总吓傻了。 “孽畜，休得无礼！”眼看杨天就要丧生虎口，长孙槐一声怒吼，在虎爪距离杨天的脑袋只有0。01公分的时候，抓住老虎尾巴，猛地往后扯。 长孙槐力大无穷，那老虎竟然被生生扯着倒退了，长孙槐接着一个翻身，呼地骑在老虎身上，然后双手一探，将一支羽箭插进老虎的右眼，余力未消之际，箭头进入老虎的大脑。 “嗷呜……”老虎惨叫一声，倒地抽搐几下之后便不动了。 长孙槐这一击几乎透支了全部的体力，趴在老虎身上喘气，杨天手脚酸软，也是全然用不上力气。二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良久，同时爆发出开怀的大笑！ 又过了一会，长孙槐从老虎身上下来，试着去搬动老虎，哪里还搬得动，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老虎身上最值钱的是虎皮，这张虎皮没有伤口，还是雄虎，当是上上之选，如果处理的好，卖个上千贯都不是问题，至于其他的，相比虎皮来，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杨天走过来，一边观察一边介绍。 “那我们把虎皮剥下来！”长孙槐听明白杨天的意思，当下动手剥虎皮，他动作很快，不一会一整张虎皮就剥下来了，接着他又把虎爪、犬牙都拔下，卸下四只脚，再割了一些肉之后，这才满意地起身。 虎皮杨天用树皮捆上，自己背上，长孙槐带上老虎其他的零碎，踏上了回家的路。 “大哥，这虎皮怎么处理？到那里卖？”长孙槐听杨天说虎皮值钱，心里活动开了，一千贯可不是小数目，对一个小老百姓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二弟，有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杨天道，“你这一身本事，比起当世名将如秦叔宝他们也不差上下，你有没有想过凭它来换取一身功名，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想！怎么不想，师父当年离开的时候也说过什么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道理我懂的！”长孙槐道，“可是，我身在大山之中，对外界一无所知，又无人引荐，再加上自在惯了，这事也就耽搁了。” “二弟，听大哥说一句，这你想法不对！”杨天道，“我听说李世民这个人心胸广大，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人物，遇上这样的皇帝，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给你说，你不但要出山，而且要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听大哥的！”长孙槐道，“大哥见识比我多，你说此时该出山，我们就出山！” “痛快！”杨天大笑，“不如我们乘此机会，把虎皮卖了，然后去寻功名去！” 说服工作做完之后，二人安静下来，天快要黑了，他们必须快一些赶路，要不然回家就麻烦了。 月亮升起的时候，二人终于回到茅屋，长孙槐烤老虎肉，杨天打个下手，顺便商讨一下卖虎皮的事。 “二弟，这儿离县城有多远？”杨天来了兴趣。 “明天早上出发，不出意外，大后天就能到的！”长孙槐道，“这是我爹告诉我的，不过我听人说城里人很坏，明明是好东西，他们总是给很低的钱，大哥，你说，这张虎皮真能卖一千贯吗？” “你来卖当然不行！”杨天道，“我本是来自远方的商人，因为某些原因流落至此，至于原因，我不便多说。但是商人逐利，想要对付他们，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谓在商言商，就是这个道理！” “大哥你是商人？”长孙槐很惊讶。 “对啊，还是大商人，在我家那边，经商的人很多！” “那大哥你老家是哪里啊？” “我的家乡很远，远到无法企及，这辈子，是回不去了！”杨天黯然，“不过好在我遇上你这个好二弟，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大哥！”长孙槐感动得稀里哗啦。 第二天，长孙槐整理行李，先将虎皮捆好，再用绳子把四条腿绑好，再带上所有的肉干，背上弓箭，木枪用作扁担，一头挑虎皮，一头挑补给，在前方引路。杨天跟在后面，什么也不用背，长孙槐不让而已，理由是他大病初愈。 二人穿梭山岭谷地之中，长孙槐力大无穷，虽然负重，依然健步如飞，反倒是杨天在拖后腿，竟然跟不上他。 第3章 救了一个美女 等到快要走出太华山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了。到了这个时候，那虎腿早已变质发臭，不堪食用。长孙槐也不抱怨什么，本来是要扔的，杨天制了他。 “二弟，虎腿骨可是好东西，卖给药店的话，也可以换不少钱的！”杨天拿虎爪做的匕首把肉刮尽，又在小溪里把它们清洗干净，然后摆在石头上晒。 “要一会才干，不如我们吃点东西，也好补充一**力！”杨天道。 “一切听大哥安排！”长孙槐拿出一个竹筒，“我去打点儿水来。” 二人吃着肉干，刚消灭一半的样子，只见长孙槐猛地紧张起来，“有东西过来了！小声点，我看看去！”说完带上弓箭，猫着腰，朝目标地蹑去。 “不会吧，又是这样！难道还有一只老虎不成？”经过打虎事件，杨天对长孙槐的水平充满信心，连老虎都能打死的存在，放在大山里绝对是王者。这一次没有一点儿害怕，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跟在后头。长孙槐回头看了一下，也没有阻止，只是提醒小心点儿。 “是几个人！”长孙槐小声道，“我们藏好，先看看情况！” 杨天很佩服长孙槐的本事，只凭一点儿声音就能获取这么多的信息，这让他对进化产生了怀疑，怎么感觉人类一直在退化呢？果然几分钟后，五个家伙进入视界。 来的是五个面相凶恶的家伙，每个人都带着大刀，看起来领头的在最前面，中间两个扛着个大布袋，里而的东西还能扭动，接着的两个每人背了个大包裹，看起来挺沉。 “老大，喘口气吧！”一个背包裹的家伙道，“现在已经进了山，安全了！” “也罢，老二老三，把人放下来，老五你去望风，老四，你去弄点水来喝！”老大果断地分派任务，一看经验十分丰富，因为很合理。 不一会，水弄回来了，那个叫老二的取出一些干粮，分给众人，老三解开布袋，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头发散乱，身着睡裙，两只眼睛泪痕未干，全是恐惧之色。 “我的娘咧，这婆娘真好看！老大，发了，发了！”老三两眼冒绿光，“老大，这么好看的婆娘，你要是不上的话，我可要来了！” 杨天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的面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绝美，比起后世的任何明星都毫不相让。 “我的娘，昨晚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去去去，一边去，老子还没开荤呢！”老大淫兴大动，示意老二，老三个眼色，二人会意，开始撕扯女子的衣服。 女子当即发出恐惧的惨呼，奈何手脚被绑，本身又娇弱，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转眼间，红肚兜便露出来，这给几个家伙打了一管子鸡血，手上的动作更大了。 “可恶的强盗！”杨天大怒，“长孙槐……” “不用你说，我明白！”长孙槐同样义愤填膺，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左右操弓，右手搭箭，只听得一声弦响，一支箭直奔老二。长孙槐手速很快，第一支箭刚射出，第二支已经箭在弦上，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吧，老二老三头颅被射了个对穿，连惨叫都来不及，血喷了女子一身。 “有高手！难道是官兵？”突然的变故让老大，老四，老五大惊，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抵抗，而是第一时间选择逃跑，分三个方向，往密林里钻，只有进了林子，任长孙槐箭术无双，也能级大地增加逃生率。 “好贼子！”长孙一声大喝，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慢，三支箭丝毫不差地钻进他们的身体。 “留……”杨天活口还没说，长孙槐活已经干完了。 “下次想说什么，快一点！”长孙槐收起弓，酷酷地一转身，走向几个强盗，他要看看人死了没有，顺便回收五支箭。 “你厉害，行了吧！”杨天也是见过生死的，多年来为了保护他，先后有8个保镖在死在他身边，不过，他对一言不合就杀人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 长孙槐要去回收装备，解救女子的任务只能落在杨天身上。 郑巧儿是周至县大户郑秋的长女，今年十五岁，年纪是小了点，但长相却是一点也不差，当真是貌若天仙。等到明年，就可以谈婚论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幸福是必须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伙强人突然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杀，见值钱的东西就抢，还把尚在睡梦中的她给绑了来。 郑巧儿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天旋地转，睡衣被撕得粉碎，只剩下亵衣还挂在身上，本以为清白不保，没想到绝望之际神兵天降，这大起大落的急剧转折，一时间令她呆住了。浑然忘记自己青春妙体对男人的吸引力。 “你安全了！”虽然女子很漂亮，什么风流都见过的杨天依然能够保持风度，捡起老二的刀，割断束缚郑巧儿的绳索，然后转过身去，“现在没事了，你先把衣服穿好！” “啊！”郑巧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丰胸半露，连忙整理被撕破的衣服，奈何在刚才上衣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无论如何也保护不了她美丽的身体了。 郑巧儿满脸通红，蚊声细语地说，“公子，我，我的衣裳破了，怎么穿啊？” “这样啊，好办。”杨天叹口气，自己与长孙槐身上全是兽皮，不方便，看来只能在死人身上想办法。他打量了一下，见老三衣服基本没沾上血迹，所以蹲下来，动手扒衣服。 “你，你干吗？”郑巧儿意识到杨天的意图，想到要穿色狼的衣服，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心。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杨天剥下老三的外衣，抖了抖。 “都想听，巧儿都家破人亡了，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 “坏消息是我们没有别的衣服！”杨天道，“好消息是这儿找到一件，而且衣服材质不错，竟然是上等的丝绸呢！” “噗嗤……”郑巧儿被杨天给逗乐了，旋即觉得不对，又换上戚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我不要！臭男人的衣裳，我不要！” “那怎么办？” “要不，你把你的衣裳给我？”女子娇羞无限，头都快埋进胸口了。 “大姐，我也是臭男人好不？” “不，不一样的，你是我的恩人，一点也不臭！” “你闻过？怎么知道我不臭？”杨天笑道，“我已经好些天没洗澡了！” “你，你，你坏死了！”郑巧儿别过头去不理人，不过心里在打鼓，好吧，英雄救美这种段子，在古代还是很有市场的，杨天年轻帅气，人也好，那坏坏的眼神对她简直就是毒药。人家看上他了。 杨天不疑有他，兽皮是不可能的，要不自己就没衣服了。不过这也难不到他，因为那个布袋子倒可以利用一下。 杨天本来就是靠做服装起家的，虽不是服装设计师，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旗下设计师的设计要转化为成果，都要经过他拍板才成，所以经验还真不少。 目测一下郑巧儿的身形，杨天拿刀处理起布袋来，简单地几刀下去，布袋被沿着一条奇怪地曲线划开，又合割掉多余的部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长孙槐打扫战场完毕，两个大包裹也被取了来，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绝对是好东西。 对郑巧儿的春光外漏，长孙槐这个初哥不争气地心跳回来，某些地方立即有了反应，尴尬地蹲下来，看着杨天忙活。 “做一件衣服，她衣服破了，行动不方便！”杨天回答道，转身面向郑巧儿，“你且起来，我给你把衣服穿上！”对于充满后世元素的服装，杨天不认为她掌握得了。 “这，这……”郑巧儿大羞，“有外人在呢，我怎么起来啊？” 好吧，真正救她的英雄被她当成外人了，这一声“外人”把长孙槐打击的不轻，也让杨天感觉怪怪的。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把你从魔爪下救出来的可是我啊！”长孙槐大为不满。 “嗯，你是一个好人！”郑巧儿一张好人卡差点让杨天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谢谢夸奖！”长孙槐有冤难鸣，很是受伤。“我去溪边清洗一下箭！”找了个借口，直接泪奔了。 第4章 进城 杨天突然想起还没相互介绍，暗恼自己忘了人情世故。 “对了，我叫杨天，射杀那五个人的叫长孙槐！”杨天指着正在回收装备的二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绑到这里来？” “我姓郑，小名巧儿！”郑巧儿盈盈下拜，“巧儿谢过杨公子救命之恩！” “这你还真谢错人了！”杨天摆手道，“射杀坏人的是我兄弟长孙槐，我手无缚鸡之力，至始至终都是在作壁上观，只不过解开绑你的绳子而已。” “不一样的，长孙公子对巧儿是救命之恩不假，但是公子想巧儿之所想，急巧儿之所急，同样是全巧清白的大恩！” “对了，巧儿，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把你虏到这里？” 郑巧儿顿时抽泣起来，哭诉着把来龙去脉说给杨天听。杨天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郑家是周至县的大户，三代经营之下，积攒得一份产业，家有田产近两千亩，除此之外，还有两三千贯的家产。不过也正因为郑家富裕，引得太华山中强盗太白五雄的觊觎。说起来祸从天降，昨天晚上太白五雄乘夜入寇，将郑家上上下下杀个精光，本来郑巧儿也是要死的，刀都快落到脖子上了，老二老三发现是个女人，也不知怎地就突然觉得山中需要女人压寨，所以被绑了来，侥幸逃得性命。还好当时黑灯瞎火的，五雄又着急走人，来不及细看郑巧儿的容貌，要不然指不定就地正法了。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杨天背道歉。 “公子哪里话！”也许是痛定思痛吧，郑巧儿虽然戚容不散，但没有嚎哭，而是静静地看杨天在做什么。 杨天扶郑巧儿起来，把衣服给她围好，再用绳子在腰间绕一圈，打个结，系紧，然后给她整理一散乱的头发，一个妙龄少女亭亭玉立，让杨天冷不住多看两眼。 “完美！”杨天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对了巧儿，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吗，现在太白五雄已经伏诛，一会我和二弟送你过去！” “已经没什么亲戚了！也许还有吧，但兵慌马乱之后，都散了，早已失去音讯，巧儿如今孑然一身，还望公子收留！”郑巧儿再次下拜。 “这……我们也……”不知怎地，郑巧儿表现出的无助，让杨天不禁生出一股浓浓的保护欲，于是改变了拒绝的想法，“也罢，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暂且和我们一路吧，实不相瞒，我们刚出大山，在外面也再没别的亲人。” “杨公子，今后有何打算？”郑巧儿见杨天答应收留，心中不禁一喜，她现在已经完全把杨天当作依靠了。 “先报官吧，既然你家在周至，我们先送你回家，然后再作打算！”杨天回头看了看还在装模作样地清洗弓箭的长孙槐，“喂，弄好了没，有活干了！” 长孙槐这才过来，一见着郑巧儿那充满现代风格的“裙子”，不免又惊艳了一把，在他看来，天上的仙女应该就是这样的。 “巧儿多谢长孙公子救命之恩！”一个标准的怀中抱月礼下去，长孙槐总算觉得付出得到了回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长孙槐有点不敢看郑巧儿，“姑娘受惊了！” “有劳长孙公子牵挂！” 杨天向长孙槐介绍了郑巧儿的情况，以及护送她回家的打算，后者自然同意，不过拿行李的重任，再次落到长孙槐身上，杨天则护着郑巧儿，总算出了太华山。 进入关中平原后，郑巧儿却不认识路，杨天两眼一摸黑，长孙槐也是半斤八两，杨天只得去问路，在村民的帮助下，总算找到了官道所在，踏上了向周至县城前进的道路。 考虑到郑巧儿体力问题，在征得其同意之后，杨天用包裹里的一百钱向同行客商租马车。刚好有去长安投亲的，带着家眷，于是郑巧儿便上了车，与女眷一起。这样一来，赶路的速度便加快了。 一天后，三人进了周至县城。县城不算大，一丈三的城墙，四四方方的，只不过显得败坏了些，城里也不见多少人，有点儿萧条之感。 封建社会一旦陷入战乱，人口便会锐减，倒不是死掉了，而全部躲进深山老林，让官府找不着，成为流民。流民虽然艰苦，但回报也很给力，既不用向朝廷交税，也不必被征兵，这是个保命的法子。 长孙槐一家就是这样。 正如杨天估计的那样，如今已经是武德九年，不过李世民已经杀兄宰弟，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大唐已经建立九年了，地近长安的周至县城依然萧条无比，很多破烂的房屋没得清理，因为人手不足，官府的重点放在恢复人口与农业上，城市建设自然就落下了。满打满算，如今的周至县城，城里的人口大约两万左右，县治掌握的农户也不多，至使还有四分之一的田亩被迫抛荒。 封建社会重农抑商，以农为本，国家赋税主要来源是农业。一个城市掌握的户口越多，征收上来的税也就越多，另外，徭役、征兵等也都是以户为单位。 因此，人口，是政绩最大的考核项，县衙有一支专门的工作队，他们的任务就是进入茫茫的太华山找人，流民一被寻找出来，立即入籍，拨给一定的田亩，官府还把无主的房屋分发一套，赋税也不多，待遇相当不错，比起在大山里躲猫猫要强上太多。 这不，还没进城呢，县太爷招徕游民的榜文豁然张贴在最醒目的地方，榜文下面，还有一群人围观，他们并不识字，只是在听一位士子读榜文，尽可能地多记一些，以便回去之后向邻里乡亲吹牛，以示自己有点儿文化。 长孙槐对此很感兴趣，也想去听听人家说些什么，拉着杨天就要往里挤，郑巧儿紧跟上，生怕丢了。 “你去凑什么热闹？我念给你听就是了！”杨天也是认识繁体字的，读起榜文来没压力。 “大哥，你识字？”长孙槐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要知道古代能够读书的人是很少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文盲。 “这算什么？读读写写也不算大本事！”杨天说完，认真看了榜文，古人行为不知道标点符号，不好好判断一下还真不行。 “好大的口气！”也许是杨天说话声音大了些，让人群里那个士子给听到了，士子当即不乐意，“你一个猎户，然大言不惭，敢说自己识字？”见士子发怒，人群顿时闪开，杨天三人暴露出来。士子看到对方猎户打扮，竟然敢咬文嚼字，那怒火就更大了。 “是我说的，怎么了？认识几个字而已，了不起么？”杨天见对方卫道士一般的行为，感到好笑。 “你一个猎户，安敢谈文字？这榜文你可识得么？”刘方虽然读书不多，但为人仗义，不过有一点读书人的骄傲。 “简单！”杨天不想在这浪费太多时间，当即就把榜文大声念了出来，念完之后，还将榜文的大意用白话给解释了一番，这一下子，围观群众，包括长孙槐都听懂了。 刘方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他不是笨蛋，杨天的水平要高出他不少，这一点他感觉的出来，君不见，刚才围观的人听他念了半天，全都一副懵呆呆的样子，完全听不懂说些什么。然而杨天一解释，他们全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还真就听懂了。刘方震惊之后，马上就是兴奋。 刘方出身没落地主家庭，祖上出过文豪级别的人物，故而读书传统一直保留着，只不过隋末战乱之中，刘家毁于战火，只剩下刘母带着年幼的刘方借着刘家秘密贮藏的补给渡日，刘母识字不多，把所学全部教给儿子之后，就靠着刘方自学。 由于没有名师指点，自然学成个半调子。 后来刘母去世，临终前嘱咐儿子，万一遇上名师，可千万别错过机会，一定要恢复祖上的荣耀。 然而，寒族子弟，而且还是没落的寒族子弟，再加上知识储备有限，哪里寻得着名师？刘方也去寻过几人，无一例外地被赶了出来。 今天他遇上了杨天，刘方觉得这一定是天意。 杨天没理会刘方的震惊，叫上长孙槐，“我们走吧，正事要紧！”言毕，率先朝城门口走去。 刘方见杨天要走，连忙追上去，不过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原来有人拦住了杨天一行的路。 这个人，他可不敢得罪，因为他是周至县的父母官。 第5章 杨天当官了 周至县令房遗正出身名门，大唐中书令房玄龄知道吧，那是他的堂叔，他的曾祖，与房玄龄的祖父是亲兄弟，所以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不，房遗正下放到周至县挂职锻炼了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纸升迁令从吏部飞来，带着他去做更大的官。 大唐初立，武德年间朝廷连年用兵，虽然连连得胜，但消耗十分巨大。关中平原的老丰姓为此承受着巨大的人力、财力负担。 十室九空，这是房遗正刚到任的实情。 县衙只有大约三百贯钱，粮仓里余粮不多，不到百石，这对于一个县治来说，真的是太穷了。 房遗正这个家当得很累，所谓千金易得，一才难求，穷也就算了，关键是没人啊，严重的缺人。这人缺到什么程度？整个周至县衙，加上他这个县令本人，算上所有差役，只有二十人不到，以至于官府没有人手抓贼，抓到了也不够人手看押，只因为工作重心放在恢复生产上的缘故。 咋不多招点人呢？钱！官府缺钱，一旦打仗，朝廷不但要征收老百姓的，地方官府也要分摊不小的份额，没钱养不起那么多人。 于是乎，房遗正不得不身兼数职，他是县令，也是县尉，还是主薄，周至又是紧邻长安的大县，事情多，任务重，房遗正深感力不从心，多次写信给堂叔房玄龄要人，得到的答复令人吐血： 我自己都人手不够，要人？自己找去！ 杨天念榜文的时候，房遗正刚好在城门楼子上，看了个正切，尤其是杨天用白话解释榜文，更让他眼睛一亮。 “天可怜见，总算遇上贤才了！”能够用通俗易懂的语言，三两下就把事情讲清楚的，就算不是旷世奇才，当个主薄也是轻而易举的。 于是乎，就有了县令拦路这档子事。 房遗正求才心切，还没说话呢，先就深深地对着杨天鞠躬行礼，杨天虽然不认识他，但官服还是知道的，吓得他连忙避开。 “大人使不得！”杨天照葫芦画瓢，回了一礼。 “先生，请问高姓大名？” “大人错爱，小子姓杨名天！”杨天头一回和封建社会的官老爷交道，内心也有点儿打鼓，这些个可以动不动就喜欢打板子的存在，不像后世地方官，见了他跟见祖宗一样。古代的官和后世的官员有着本质的区别。 更何况，他现在身无长物，没有傲然的资本，还是低调为妙。 “杨天，好名字，够气魄！”房遗正夸道，“杨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大人请！”杨天大喜，他算是看出来了，房遗正是有求于他，这是要有大买卖上门的节奏啊。 “先生请！”房遗正拉着杨天的手，领着他向县衙走去，长孙槐与郑巧儿意图跟上，却被两个官差给拦住了。 “大人，这是小子的亲人，你看？”杨天可不想抛下二人不管。 “大胆，这是先生的亲人，还不以礼相待！”房遗正朝手下发完火，又换一张笑脸对长孙与郑巧儿，“两位，也请随本官来！” “多谢大人！”长孙槐与郑巧儿拜谢，郑巧儿想乘机鸣冤，杨天立即以眼神给制止，后者只好闭口不言。 很快进了县衙，房遗正招呼下来招待长孙与郑巧儿，正想要带着杨天去正厅说话，却见杨天直接跪了下来，接着长孙槐与郑巧儿也跪在身后。 “先生快快请起！”房遗正连忙扶起杨天，又招呼长孙与郑巧儿起身。 “大人，请为民女做主！”郑巧儿泪如雨下，痛哭失声。 “先生，这是？” “大人，是这样的！”杨天便把郑巧儿的遭遇说出来，从太白五雄如何行凶，到太华山口长孙槐如何救人，一五一十也陈述出来，他口才很好，感染力很强，直接把好一个县太爷给说得眼睛红红的，好几个下人甚至痛哭，仿佛是他们死了亲人一样。 “可恶！太白五雄丧心病狂！可喜，郑氏得勇士相救，贼人伏诛！”房遗正当即派人去太华山口对查探，太白五雄是周至县的心腹大患，阴险狡诈，手狠心毒，前任县令更是死在他们手里，为了对付他们，朝廷甚至拿出了一百贯的赏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少好汉参与进来，一开始是单干，后来再组队，人死了不少，虽然其党羽被基本剿灭，但太白五雄依旧逍遥法外。 没想到死在长孙槐的箭下，这可真是大夏天吃冰棍，太爽了。 房遗正当即派自己的管家带仅有的两个捕快去核查实情，顺便把太白五雄的人头带回来，这可是有悬赏令的，人头除了示众之外，还要拿去向朝廷请赏。 毕竟是一百贯钱！ 安排人手之后，房遗正意识到人才可不止杨天一个，长孙槐也是一块璞玉，当下也产生了招揽的念头。 分宾主入座，房遗正开始进入正题。 “先生，本县忝为周至父母官，身负皇命，然战乱之后，人户锐减，十室九空，为今之计，当从何处入手？”房遗正开门见山，“还请先生教我！” “这，小的山野小民，如何敢谈国家大事？”谦虚一下是有必要的。 “先生过谦了，刚才在城门口的风采，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房遗正再拜，“请先生教我！” “这人怎么这样！”杨天心里嘀咕，算了，看他这么诚恳的分上，说点什么吧。 “大人，以在下所见，当从增加户口，发展生产入手！”杨天整理一下思路，“增加户口，首先招徕藏户与逃民，肃清周至治安，以安其身，给予更多优惠政策，以安其心，这可在短时期内增加人口！” “那发展生产，该当如何？” “所谓发展生产，首先是农业，我华夏以农立国，这是国本，必须重视！不过以在下愚见，农业固然重要，但商贾一途也是非常重要的，商贾一兴，周至县治必繁荣，县治繁荣，除增加收入之外，还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口进来，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百姓有利可图，生产当如滚雪球一般，发展指日可待！” “商贾？”房遗正被杨天的言语给震惊了，他没想到向来轻视的商贾在杨天看来如此重要，“先生，这重农抑商乃是定制，重用商贾，恐怕会招人诟病！” “大人，士农工商，天生四民，俱有存在的道理！”杨天道，“我闻极西之地，有国名泰西者，以商立国，其国巨富，农桑之产，不过一成，其九成财货，皆自商贾，然其国未乱反治，民未贪而信也！” “怎么可能？！”房遗正实在不敢相信，杨天的言论，与祖制相悖，与经典相违，不把杨天给赶出去也经是修养很好了。 “大人，没有不可能，只有不敢想！”杨天道，“在下相信，周至商贾大兴，大人就等着数钱吧！” “先生，实不相瞒，本县倾慕先生才学，想请先生出山，执掌主薄之职！”说完，房遗正郑重下拜，“请先生勿要推辞！” “大人言重了！”杨天连忙避起身相迎，“承蒙大人错爱，我等定不负重托！”杨天早以有所主意，封建社会经商，绝对是养肥羊，是没有安全保障的。不过如果官身的话，经商起来就如虎添翼了。官不用太大，主薄之位刚好合适。 得到杨天同意的房遗正心情大好，决定乘热打铁，招揽长孙槐的，但考虑到太白五雄的悬赏，说不定朝廷会有安排，但事先打好关系还是可以的。 “长孙小英雄，可是长孙大人的亲眷？”房遗正问道。 “长孙大人？是哪个？我不认识！”长孙槐道，“我是太华山里的猎户，十几年未曾下山，不曾有当官亲戚！” “原来如此，能够射杀太白五雄，相比长孙小英雄有武艺在身了？” “大人，我这二弟，武艺可是十分了得，不但箭法无双，而且还力大无穷，就在前几天，他还徒手打死一头大老虎呢！” “徒手打死老虎！”房遗正吓了一大跳，“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大人请过目！”杨天说着，解开绳索，把巨大的虎皮摊在地上，“这就是从那头老虎身上剥下来的！” “小英雄真是神人也！”房遗正由衷赞叹，“如此英才，屈居山林十几年，可叹！可叹！” “大人过奖了！”杨天与长孙槐同声说道。 “小英雄放心，等管家回来，本县定将如实上报，为小英雄请赏！”房遗正道，“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小英雄定然不会被埋没！” “有劳大人费心了！” 第6章 义结金兰 房遗正手里有空白的官身，这是他从房玄龄那要的，以便宜行事。所以杨天的任命即时生效，另外，作为周至县的高级干部，福利是要有的。一套大宅子，户主本是前隋大户，不过战乱之后，人被证实死光了，成了无主之物，于是成了周至县的公产。除了住房，还有五十贯的安家费，方便采买生活用品，另外还有米粮，官袍等物，不一而足。 房遗正给了杨天三天的假期，用以安排安居工程，三天之后，他将正式上任，执掌周至的日常事务。要说明的是，因为杨天的坚持，房遗正同意把商业放在重点发展的地位，当然前提是不能冲击农业的位置，毕竟那是政绩考核的核心所在。 辞别房遗正，当然是看看待遇如何了。在官差的引领下，来到自己的新家，长孙槐是杨天的跟班，自然走到哪跟到哪，郑巧儿对杨天芳心暗许，也是主动留在杨天身边，借口是家中惨剧，官府未曾定案，算得上沉冤未雪，所以待命。 杨天并没有说破，说实在话，郑巧儿漂亮、贤淑、文静而有主见，要说没动心那是假话，穿越前因为某种关系，一直未婚，虽然也没少和女人上床，然而没有一个能走进他的心房。 郑巧儿的纯洁，是杨天从来没体会过的，让他找回了初恋的感觉。 不过，要说娶回家做老婆，杨天还没那个心思，毕竟郑巧儿年龄“太小了”，做为一个守法好公民，杨天对娶未成年人是有罪恶感的，而且还有种趁火打劫的样子，毕竟人家才遭大难。 为了平衡心态，杨天作了一个决定。 “巧儿，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家里没有下人，郑巧儿忙着擦拭家具。 “哦，杨公子，怎么了？”郑巧儿小跑着过来，站在杨天跟前，头微低，两只手不安地交叉于小腹前面。杨天语气有点儿语气有点正式，这让她没来由地紧张。 “怎么办，他要是提亲，我要不要答应？呀，好害羞呢……”好吧，误会大了。 “巧儿，你家突遭大难，还望节哀！”杨天道，“所谓百善孝为先，此时，你应当回家尽孝，让家人入土为安才是！” “巧儿全凭公子做主！”郑巧儿道，“巧儿见识短浅，如今孑然一身，公子，巧儿能依靠的只有你了，请公子不要不管巧儿！” “嗯，这一点你放心，以后我与二弟就是你的家人，再说了，你那么可爱，我们也舍不得不是？对了巧儿，你今年多大了？” “我，我15岁……”郑巧儿声音很小，这是直入主题的节奏啊。 “我今年45岁……”杨天本能地报上后世的岁数，不过被郑巧儿打断了。 “公子你骗巧儿，你怎么可能45岁，连胡子都没长，顶多大巧儿三四岁！”郑巧儿认真地纠正杨天的错误。 “呃，好吧，被你发现了！”杨天暗汗，暗暗告诫以后注意，“你看的很准，我今年18岁，你突遭大难，亲人全无，而我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古人说得好，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杨公子又骗人，巧儿也是读过书的，这句诗是哪个古人作的，巧儿怎么不知道？” “是白居易……”杨天大汗，心说你要是听过就出鬼了，连忙转移话题，“巧儿博览群书，好厉害！” “哪有，比起杨公子差得远了，随口就能念出这样的好诗！” “好吧，先不说这个，我的意思呢，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不如结为兄妹，可好？”杨天认真的地说。 “巧儿不要！”郑巧儿一听要结兄妹之情，当即就不愿意了，“巧儿不要做兄妹！” “这样啊，看来是我多心了！”杨天轻叹。 “不不，巧儿不是这个意思！”郑巧见杨天眉毛不展，不由的心慌，马上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吐露出来：“巧儿要做杨公子的……” “做什么？” “巧儿要做，要做公子的夫人！”郑巧儿无比坚定，“公子，巧儿已经无家可归，请不要抛下巧儿！” “大哥，巧儿姑娘做嫂子，我看是极好的！”长孙槐刚才在新家里转悠，才进门就听到郑巧儿的豪言壮语，没来由的一点儿失落，不过人家看上的是他大哥，那点不平衡也就抹掉了。 杨天对长孙槐发言的回报是一记白眼。 “巧儿，谢谢你的好意，你知道吗？在我的老家，女子最少要到20岁才可婚嫁，男子要过22才可婚配，你我还小！”杨天道，“这样吧，你我暂时以兄妹相称，如果届时你依还看得上我，我杨天不是铁石心肠，定然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过门！” “嗯，“巧儿等你！”郑巧儿露出得意的笑，“公子，巧儿非君不嫁！” “你叫我公子吗？”杨天笑道。 “哦，知道了，相公！”郑巧儿红红脸。 “天！说好的封建社会妇女没地位呢？鬼主意这么多，骗鬼呢！”杨天以手加额，“巧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暂且以兄弟相称！你叫声大哥听听？” “大哥！”郑巧儿依言，“大哥可是说了，一定要迎娶巧的，可别忘了！” “知道，知道！”杨天大汗，“巧儿，先别收拾了，这种事，留给家丁做吧！” “大哥，那我呢？是叫嫂子么？” “滚！听不懂话么，还不快叫小妹！”杨天伸腿去踹长孙槐，不过被灵巧地躲过去了。 “二哥！”郑巧儿知事不可违，先叫了一声。 “小妹！” “好，二弟，我们收拾一下，陪同小妹回郑家庄去！”杨天道，“伯父他们尸骨未寒，该当有人主持大局的！” “大哥所言极是！”长孙槐点头，“我们也没什么收拾的，不过孝服倒是要准备一下！” 杨天称是，于是三人出门，置办了一些香烛元宝之类的东西，郑巧儿身着重孝，手执哭丧棒居中，一路哭哭啼啼，杨天和长孙也在戴了孝，一左一右护着，朝郑家庄奔去。 三人回到郑家庄的时候，郑家已经是一片素缟了。原来郑家的佃农们于出事的第二天早上便发现了情况不对，整个郑家无一活口，郑巧儿寻不着，想必也是回不来的，于是乎自发地组织起来，首先派人报官，其他人将尸首收敛，郑巧儿父母的棺材早就备好了的，直接放进去就行，至于其他人，几个仆人被家人领回，只剩下郑家的两个儿子，因为没有现成的棺材，佃农们便把几扇门给拆了，订成简易的棺材，勉强了事。 又凑钱买了些香烛元宝白布之类，简单装饰了一下，准备停灵三天，三天之后，下葬了结，算是回报了郑家仁德。 郑巧儿回到郑家的时候，郑家的灵堂只有两个人在看守，小声地聊着天，对郑老爷子走后，这么庞大的家产到底怎么弄表示很感兴趣，其实这也是全体郑家佃农都想知道的问题。 “爹，娘，不孝女回来了！”郑巧儿跪倒在郑秋灵前，放声大哭，“爹，娘，哥……” “啊，是小姐，小姐回来了！”守灵的两个人认得郑巧儿，惊喜之吓，放声大喊，其中一人还飞跑着出去，不一会，整个郑家庄便沸腾起来。 郑巧儿的归来，给各种担忧中的郑家庄打一针镇定济。 “巧儿拜谢乡亲！”当着郑家庄全体父老的面，郑巧儿施然下跪，毕竟郑家这两天全靠父老们的操持，她的父母兄弟才不至于暴尸于外。 “家主，老爷生前对我等颇有恩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年龄最长的冯山代表佃农发言，之所以称家主，因为郑家只剩郑巧儿一人，自然就升级了。 郑巧儿再谢，然后起身，“各位叔伯，巧儿知道你们的担忧，巧儿虽是一介女流，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从今起，每家所交田租，一律减两成，以表郑家感恩之心！” “多谢家主！”冯山道，“家主，这两位是？”好吧，冯老头这才注意到郑巧儿左右的杨天和长孙槐。 “这两位是巧儿的救命恩人，也是义兄！”郑巧儿介绍道，“这位是周至县主薄杨大人，这位是长孙壮士！” “啊！小人不知大人降临，还请恕罪！”冯山一听杨天的身份，吓得立马下跪，身后接着跪倒一片。 “诸位请起！今天这里没有主薄，只有巧儿的义兄！”杨天扶起冯山，不免嘘寒问暖一番，于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位主薄是自己人。 当晚，郑家晏请郑家庄全体乡亲，郑巧儿家主的身份正式确定下来。第二天清早，杨天与长孙槐要返城，郑巧儿也明白事理，知道挽留不得，只得含泪送别。 杨天在临行前，给郑巧儿进行了紧急补课，教了她不少管理的基础知识，并约好郑家稳定之后，再于返回杨家，与杨天相会之事。 第7章 一桩买卖的诞生 “大哥，这么大的房子，你不会要我一个人打扫吧？”长孙槐丢下扫把，表示非常不满。在他看来，轻飘飘的扫把比起那张五石弓要难掌控多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要不我们去请几个家丁回来吧，房大人给我了们五十贯呢，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杨天指了指躺在桌子上的大包裹，“走，上街去！” 杨天对周至县的萧条感到惊心，已经是李世民当政了，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按说应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满眼看见的，都是萧条！ 居民区（坊）不少破烂不堪，一看就知道里面没住人，而商业区（市）也好不到哪去，商品种类极为有限：粮食，菜果，还有人口…… 没错，是人口！大唐连连用兵，百姓负担沉重，家徒四壁，实在养不起多余的非劳动力，偏偏那时候又没什么节育措施，到晚上也没什么广场舞之类的娱乐活动可以参加，除了搂着婆娘干那事还能干啥？家里人比较容易增加，过去一个女的生个十胎八胎的可是常事。那有人又要说了，这么能生，怎么人口不见猛增呢？好生不好养啊！因为资源实在有限，多余的人口就必须处理掉，很多新生儿（尤其是女孩），都是一出生直接溺死在水桶里，年长一些的遇上年头也好的时候，卖掉的也不少。甚至在极端的环境下，比如大灾荒之时，还会发生吃小孩的事件，这在史书上是有记载的。 这不，周至最兴旺的买卖，就是买卖儿女，然而大战之后，又有多少人买得起呢？ 因为供过于求，所以很便宜。杨天用二十贯钱，买回来十个男孩，十个女孩，年龄都在十二三岁，个个都是相貌上等，聪明机灵，身体除了营养不良外没多大毛病的人。 杨天又在裁缝那儿订制了四十套衣服，男女各二十，式样统一，与此同时，杨天还让在衣服上绣上飞天集团的标志——一个抽象的飞天形象，线条简单但栩栩如生。 杨天再买上一些生活必须品之后，便带着一众人等回到家。 回家之后，杨天并没有像别人家那样，让这二十人跟自己姓杨，而是允许他们保留原来的姓名，再根据实际情况，分派了各自的任务。 林立最聪明，杨天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身体最强壮的牛力跟长孙槐，周树与马林看门，园丁由刘三，沈二郎，孙四方三人，剩下的三个男子，因为有姓没名，杨天便给他们起了名字：陈诚，张信，孙礼，全部被分派到厨房里做事。 杨天赐名的举动，让之林立等7人羡慕不已。 十名女子，杨天打算交给郑巧儿来处理，屋内的扫洒、服侍事宜，他不过问的。在郑巧儿没有回来之前，交给最年长的女孩来代为管理，女孩没名字，杨天便给她一个红楼梦的名字——晴雯。晴雯根据杨家的实际，给郑巧儿预留两个贴身丫头，又把姿色最好的两个分给杨天与长孙槐，一人一个，照顾起居，另外五个则是打扫屋内卫生，洗衣之类的杂事。 安排好家里事宜之后，二十名家丁开始各施其职，屋里有了人气，才像一个家，杨天对这一切很满意。 家事有下人来做，杨天便与长孙槐说话。 “兄弟，你该有个字了！”杨天想起古人的传统，朋友之间是不称名的，能够叫长孙槐这三个字的，要么是仇人，要么是自称，当然，官方文书另外。 “别说我了，你不也是有名无字？大哥，你比我见识多，才学又好，你给我起一个字呗！” “也行，只要你不嫌弃，哥就给你起一个名！”杨天笑道，“你我兄弟相称，我长你一岁，字君可，你就字君诺，行不行？” “君诺全听大哥安排！”有了字的长孙槐很高兴。 “二弟，有件事你有要所准备，你我兄弟可能要分别了”杨天思考道。 “大哥，这是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别？”长孙槐不明白，一听说要分离，心里就急了。 “二弟先别着急，你听我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朝廷会放过你这样的人才么？”杨天道，“最迟明天，房大人便会把你打虎和射杀五雄的事迹连同太白五雄的人头一起送上朝廷，别的先不说，就这徒手打死老虎的本事，恐怕是独一份的，军队说不定会为了你而抢破头的。房大人那边有消息，他准备让你进京，也好谋个前程！” “可是大哥，我不想与你分开！” “分开只是暂时的！”杨天道，“你尽管放心去，到了京城之后定然会被征招从军，而且是有官职的！这个机会，一般人可是得不到的！再说了，你不从军，如何光耀你长孙家的门楣？如何对得起令尊的遗愿？”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错了!” “这就对了嘛，你到了军中，要多立功，也要注意与袍泽们打好关系，你在军中地位越高，我这也就越是稳固！”杨天道，“我的路与传统相背，到时候少不了挨骂，说不定大哥还指着你帮忙呢！” “大哥，那你别做这个主薄好不，不如我们一同从军！” “哪里话，我已经答应房大人，官凭都有了，岂是说走就走的？”杨天道，“你放心，我们分别的日子不会太久的。我们一齐加油，到时个在长安相见！” “大哥，小弟知道了！”长孙槐心情有点低落，“小弟定不负所望！” “对了，我们再出去一下，既然你要去军队，那张虎皮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杨天知道动物的毛皮如果不糅制加工，再好看的毛都会掉光，只留下一张光秃秃，硬邦邦的皮，他要去把材料买回来，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把虎皮加工一下，以利于长久保存。然后让长孙槐带到部队去，找机会献给秦叔宝之类的大将，加个感情分。 “大哥，怎么利用？” “你跟我来就是了！”杨天说完，带着长孙槐出了门，在市场上淘了一圈，把原料都收集齐，又把四只虎爪卖给药铺，药铺郎中当即给出高价，还不忘了笑嘻嘻地送杨天与长孙槐出门。 回到家之后，杨天把林立叫来，指导他糅制虎皮，每一个环节，每一点要注意的事项，都解释的非常清楚，这让林立心中一动。 “少爷，你的意思是？”林立激动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说说看？”杨天对林立的悟性很满意。 “少爷，小子有亲戚也是做皮货生意的，这加工皮货的法门，也多少了解一些，但您这法子，小子从未听过，这应该是少爷的绝活！”林立道，“您把这法子教给小的，应该是想把他变成一桩大买卖！” “说的没错！”杨天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学，本少爷赚钱的法子多得很，以后可全指望你了！” “小的多谢少爷栽培！”林立大喜，当下给跪了，给了杨天三个响头。 “你且起来！”杨天道，“以后在我家里，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的规矩和别家不一样的！一会用饭过后，你把大家如何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是！”林立答应后，转身出去了。 晚饭过后，二十名家丁男女分立，整齐地站在天井里，在他们前面，杨天与长孙槐分左右站定。所有家丁，包括长孙槐在内，都在好奇杨天的规矩是如何与别人不一样的。 “大家好！”杨天看着一干人等，又找回了当年叱咤商海的感觉，“我很高兴，杨家能有你们这一群家丁！之前我对林立说我的规矩和别人不一样，你们想不想知道有哪些不一样？” “想！”二十二张嘴齐声喊到。 “好！那我就解释一下！第一，关于你们的身份！你们虽然是我杨天花钱买来的，但你们必须记住，你们是家丁，不是下人，更不是奴婢！看见这是什么了吗？”杨天道挥着厚厚的一打文书问道。 “少爷，我等不知！” “那我告诉你们，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有它在一天，你们就无法获得良人的等遇！”杨天道，“别的主家都会把卖身契藏得死死的，但是我不会！一年，只要一年，在这一年中，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做好本份，不做背叛我的事，不违法乱纪，那么，这卖身契我就还给你！注意，是无偿的还给你，不收一个铜板！” 哗…… 第8章 不一样的家规 杨家因为家主承诺归还卖身契而沸腾起来。要知道，在封建社会卖身是常见事，只要买卖双方自愿，官府也没多大法子去管。这二十人被父母带出来卖，本来都已有了为奴为婢的觉悟，准备去过没有人权的生活的。想到今后的“悲惨”生活，一种生无可恋的凄凉悄然弥漫。陡然听到杨天做出承诺的时候，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来没听说有哪个主家无偿归还卖身契的，哪个主家会舍得让自己的铜钱打水漂，这一放还卖身契，人跑了，鸡飞蛋打是小事，被人笑话才是大事。 作为新时代的精英，杨天深知自由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他努力争取自己的自由，更无意剥夺别人的自由。从商业的角度讲，给家丁一个可企及的希望，可以极大地增强工作积极性，一年时间里他们创造的价值，将远远高于那一贯钱，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我可以把卖身契还给你们，可以帮你们恢复良人身份，只要你们在这一年里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一年以后，你们就自由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想回家，我欢送；想要继续留在杨天，我欢迎！就当杨家请你们干活，每个月给你们工钱，与你们的付出相匹配的工钱！” “少爷仁义，我定不负所托。敢不用心！”林立大哭着跪下，其他家丁也跟着跪倒，“我等对天起誓，从今起一生追随少爷，至死不悔，如违此誓，神人共弃！” “好好！你们且起来！”杨天伸手虚托，“现在，我说第二条规矩，在杨家，不兴动不动就下跪，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跪天跪地跪父母，这是天经地义，跪皇上，是义不容辞！但是对我杨天，是不用的，我也不会接受！知道了吗？” “少爷，这如何是好，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都不在意，你们怕什么？”杨天道，“我杨天就这规矩，你们尽管遵守就是了！” “是，我们听少爷的！” “第三，就是关于劳动时间的问题。”杨天道，“在杨家每七天可以有一天休息，这休息的一天，你们可以回家，可以上街，可以访友，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在杨家干活也可以，我给你们双倍的工钱！赶上过年这样的大节，不但能放假，工钱照给，还有额外的节日礼品！” “少爷，这，这是真的吗？”家丁们一个个感动的稀里哗啦，杨天开出的条件，对于一家丁们来说，实在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这还是卖身为奴的生活吗？这哪里是受罪，分明是享福来了。 从来没听过卖身为奴之后，还能有这么多好处的，这要是搁在别家，别说福利了，连基本的生命都没法保障。家主对下人掌有生杀大权，打伤人根本不算什么，就是打死了，也就是半夜丢在乱葬岗的事，不必承担什么法律责任的。 然而杨天继续挑战他们的想像力。 “最后一点，做我杨家的家丁，没文化是不行的！也就是说，你们要在一年的时间里，掌握基本的读、写、算的能力，如果做不到，那对不起，我杨家不养废物，我不但不会归还卖身契，还会把这他转卖给别人，相信一旦被卖到别人家里，生活一定会很精彩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啊？少爷，你还是现在就把我卖了吧！”孙礼等人不停地叫屈，“我等世世代代都是庄稼汉，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啊！别说一年了，就是十年，我等又如何做得到啊！” “是啊，我们村子里有一个读书人，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把一本诗经给学完呢！”牛力道，“光认字就认了三年！” “那是他笨的可以！”杨天笑道，“这你们不必担心，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晚上，我都会花上一个时辰来教你们读书写字，你们都是聪明伶俐之人，我都对你们有信心，你们就这么没自信？” “少爷，我们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的教法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只要你们用心，保证你们一年之后能过关！”杨天道，“万一有谁实在过不了关，而又确实努力了的，我是可以网开一面的！这样你们放心了吧？” “少爷……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我们在一年中达不到少爷的期望，不用少爷动手，我等必定以死报少爷的恩德！” “一个个说得好听，给我拿出行动来，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信心？”杨天大声问道。 “少爷，有信心！” “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林立！” “少爷，有什么吩咐？” “收拾一间屋子，要大一点的，从今晚开始，我要给你们上课！”杨天道，“好了，我的讲话结束，林立，你来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大哥，我能不能一起学读书？”长孙槐满脸希冀，“我也想认字！” “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可以？”杨天笑道，“只是你在我身边的时日不多，也罢，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 “多谢大哥！” 杨天让林立给准备了二十一套桌椅，当然还有基本的教学用具，因为暂时没有粉笔，所以用炭块替代，当然黑板也就让位于白板。 林立领命而去。杨天回忆了一下小学阶段基础教学，确定了教学的几项基本内容：汉语拼音、认字、书写、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以及阿拉伯数字。 讲义不难做，杨天记忆很好，小学校阶段的东西，基本都有印象，他所做的就是依葫芦画瓢而已。 还有文房四宝的问题。 学生要上课，不可能没有纸笔吧，杨天毛笔还行，能写一手不错的颜体，但是行书，草书就不行了，虽然不难看，但没个章法。 所以，毛笔暂时放弃，还是用西方的鹅毛笔，至于纸，先用树叶吧，原料有保证，而且不费钱。 刚好鹅毛笔杨天会做，叫周树去弄回来一些鹅的羽毛，把羽管插入沙子中，将沙子加热到上百度，沙子冷却后再取出来，用小刀小心在削掉一些尖头，再修整一下，一支鹅毛笔就做好了，一共五十支笔，杨天花了一个小时才做好。 试了试效果，还有错，因为不习惯的缘故，字有点失水准，不过杨天已经很满意了。 晚上，杨天讲习班正式开班，二十一个学生全部到齐，之所以多出一位，是因为长孙槐也来了。 每人一支鹅毛笔，十片树叶，一块墨，墨水没有现成的，必须自己动手。等到大家把墨磨好之后，杨天开始上课。 a，o，e，I，u，，这是杨天第一节课的主要内容。可怜的古代人，六字韵母就像六个调皮的小孩子，学起来那叫一个困难，怎么教都不会。这让杨天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少爷，他们有什么用？”陈诚的问题让杨天明白了问题所在：感情是没明白汉语拼间的重要意义，学习起来没动力啊。 于是杨天便把汉语拼间的用途细致地解释了遍，并用林立，孙礼，陈诚，张信四人的名字以例，加以注音，并教他们如何拼读。 学生们总算明白了杨天的良苦用心，学习起来果然用心很多，尤其是被举例子的四个家伙，学习起来最用功。 六个韵母很快就学完了。众人意犹未尽，求着杨天把他们的名字写出来，并用拼音标注，还注上了音标。 每个人一遍又一遍地拼读自己的名字，这下子，拼音似乎变成一个有趣的玩具，让他们爱不释手。 原因无他，他们做到了绝大多数百姓都做不到的事情——认识自己的名字。 这让杨天感慨万千。 第9章 长孙槐要进京 家丁们的学习热情高涨，杨天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见众人掌握对自己的名字掌握得差不多，有些人甚至开始对别人的名字感兴趣时，杨天开始下一阶段的教学：他拿起了鹅毛笔。 “少爷，这不是你要我买的鹅毛吗？”孙孔好奇地问道，“它有什么用？” “这叫鹅毛笔，和毛笔一样，都可以用来写字！”杨天拿笔尖蘸蘸墨水，在一片树叶上工整地写下杨天两个字，并讲解了如何握笔，如何运笔等基本要点。 “写字，要先左后右，先上后下，一笔一画的来！写不好看关没系，笔画一定要清楚！现在，我讲一下基本的笔划，主要有横、竖、撇、捺、折、弯钩等。”杨天在黑板上每一笔划者都了一次，“好了，注意刚才我是怎么写的，你们在树叶上练习一下！” 众人马上开始行动，然而对他们而言，写字看似简单，却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了那支轻飘飘的鹅毛笔，让杨天欣慰的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厌烦来。 这些家伙，对文化的渴望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时辰的课很快就结束了。杨天布置了简单的功课，反复练习自己名字的拼读，并试着写一下，以及熟练运用鹅毛笔。 “我宣布，明天上课时我要检查大家的功课，掌握最好的人，将获得一个铜钱的奖励！”杨天一管子鸡血打下去，“好了，下课！” “恭送少爷！”林立带着大喊，目送杨天离天之后，众人并没有马上散去，依旧沉醉在学习之中，不可自拔。 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杨天实在受不了这帮人而驱散的话，没准会一直学到天亮。 第二天，杨天能够明显地感到杨家的文化氛围的加强，家丁们不再用敬畏的眼神看他，而是由衷地感激和尊敬。 “少爷，有一个年轻人，今天一大早就来大门外跪着，说什么也不同意走，说是想见您！”刚用玩早饭，周树就来报告。 “哦，带我去看看！”杨天来了兴趣，起身走出去。 “大哥，等等我，我也去！”长孙槐怕杨天有不测，连忙跟上。 杨天与长孙槐来到大门外，果然见到一个年轻人跪在那里，周围还围了一些吃瓜群众，国人爱看热闹的传统古已有之。 杨天一现身，看热闹的人就散了一半，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远远地朝这边张望。 “你是何人，为何跪在我门前？”杨天问道。 “先生，是我啊！”年轻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原来是昨天在城门口与杨天争论过的刘方。 “是你？你找我有事吗？”杨天道，“你为何跪在我家门口？” “我，我想拜先生为师！”刘方道，“昨日城外门先生的才学折服了我，我想拜先生为师！” “拜我为师？”杨天笑了，“我暂时可没有收徒弟的想法！不过念你一片诚意，这样吧，我每天晚上都会教家丁一些东西，你要是感兴趣，不妨来听听！” “教家丁？”刘方本能地想拒绝，可转而一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当即叩一个响头，“多谢先生给我机会！” “那好，你先回去吧，记住，每晚戌时，我准时上课，记得来！”杨天说完，也不理会刘方，转身进去了。 杨天回屋屁股还没坐热，周树报告说房遗正的管家房福来了。 杨天立即跑出去迎接。 “福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杨大人，老爷有请！”房福没有一丝倨傲，“郑姑娘的事！” 杨天换上官服，杨天与长孙槐一起跟着房福去了县衙。房遗正不在大堂，大堂是审案子的地方，日常办公另有场所。 “下官（草民）看见大人！”封建社会，见了面免不了繁文缛节，这是规矩，不能随便打破。 “主薄不必多礼，长孙兄弟快快请起！”房遗正心情大好，开门见山道，“主薄，前去勘察现场的人回来了，证实了长孙兄弟确实为民除害！还带回了太白五雄的首级！” “大人，下官与二弟有字了！”杨天道，“下官字君可，二弟字君诺！” “哦？那本官道声恭喜了！”房遗正佯怒道，“取字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知本官一声，怕本官喝一杯水酒不成？” “惭愧惭愧！下官失礼了，还请恕罪！” “小事耳！君可兄不必在意！”房遗正大笑，“前年朝廷为了太白五雄发布了百贯的悬赏，请赏的本章已经请好，本官的意思，让长孙兄弟与福伯一起进京，一则领赏，二则，也是最重要的，朝廷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君诺贤弟少年英雄，不应当屈居小县呢！” “如此，有劳大人了！”杨天大喜，“二弟，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过大人！” “哦，多谢大人！”长孙槐对人情往来不是很来电。 “君可兄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不必言谢！”房遗正道，“贤弟如果没什么事，一会就启程吧！” “是，大人！” “嗯，福伯，你带君诺贤弟去换一身行头，他初入京城，那里规矩多，路上你给他讲讲，到了长安，可要多照看一点！” “老爷，老奴知道的！”说完，带着长孙槐下去准备去了。 “好了，我们再说说巧儿姑娘的事！”长孙槐走后，房遗正看向杨天，“今天早上有人到来击鼓呜冤，自称是郑家庄庄主郑秋的儿子，说是郑秋一家遭大难，全家无一幸免，请本县明察，还死者以瞑目！” “还死者以瞑目？”杨天冷笑道，“郑老爷子停灵家中，怎么不见有儿子来？巧儿说得明白，她就两个哥哥，都惨死在太白五雄的刀下，怎么就冒出个儿子来？我看，鸣冤是假，乘机夺取郑家家产才是真！”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房遗正点头道，“他自称郑雄，君可兄，你是主薄，这件案子就交给你来做吧！” “也好！待下官看看这个郑雄何许人也！”杨天笑道，“大人，本朝律令下官不熟，可否借阅？” “小事！”房遗正笑道，“你是主薄，本县所有档案文书，你尽管查阅！” “如此，多谢了！”杨天大喜，“对了，大人，那个郑雄现在何方？” “呵呵，君可兄放心，他被安排在驿站里，有人看着他！”房遗正神秘一笑，“愚兄也是怕他乱说话！” “如此甚好！先晾他几天再说！” 这时福伯与长孙槐已经收拾停当，双双前来辞行。杨天对长孙槐各种叮嘱，然后与房遗正一起送他们出城。 长孙槐走了，郑巧儿还在守孝，杨天也开始忙碌起来。 作为周至县的二把手，杨天一进办公室，衙署内便活跃起来了，除房遗正外，都来参见新任主薄，一则是见个面混脸熟，二则是初步掌握杨天的基本信息。 杨天感叹周至县衙人也太缺了吧。 站班的衙役4人，捕快都在外面公干，好吧人也不多，6个人，牢房那边更可怜，才两个人，基本上形同虚设。在这样的情况下周至居然没乱，让杨天感到惊奇。 杨天派衙役张山和林立一起去郑家庄调查取证，弄清楚郑雄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让衙役李二去把法律文书搬来，以供查阅。 “人，现在最缺的是人！”杨天第一想的便是招聘人才，然而又想到周至县的余钱不多这个事实，供养起来恐怕十分困难，“看来房遗正不是不想招人，而是拿不出钱来发工资啊！” 钱，对封建社会的官老爷们也许是大麻烦，但对杨天这个商业精英来说，却不是事，他脑袋里有的是赚钱的法子。 杨天决定先调查一下市场。林立不在，杨天回家换了便装，带上没有跟长孙槐进京的牛力，直奔周至西市而去。 “少爷，您不在县衙办公，来这儿做什么？”牛力不明白杨天的目的。 “没办法，衙门缺钱啊，少爷我不得不来看看有哪些来钱快的法子！” “啊？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牛力大惊，“您是主薄，代表的是官家，沾上商贾恐怕于前途不利！” “不错，这个你也知道！”杨天赞许一声，“不过，牛力啊，我杨家人，得记住一点，别人瞧不起商贾，我们瞧得起！没有商贾，这周至如何富起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杨天打断牛力，“你记好就行了，跟着我多学一点，以后少爷我少不得依靠你们！” “是！小的知道了！” 杨天在周至最大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靠窗的雅座，打发小二之后，便看着窗外，他在观察西市的行情。 第10章 准备经商 杨天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虽然周至县的经济不咋地，但人流到是不少，短短一个小时的工夫，就经过了好几波客商，不过他们在周至没有任何停留，连坐下来喝杯茶的都没有，直接穿城而去，看样子是去长安做生意。 “他们为什么不在周至消费呢？”杨天思考着，当小二把菜端上来的时候，答案也就出来了。 无他，作为周至最好的酒楼，饭菜的质量实在是太差劲了！色泽差也就算了，味道也不行，处于勉强能吃的水平，另外酒楼谈不上装饰，经过战乱之后，明显地破旧了，老板也不修补一下。 就这水平，能吸引客人才是怪事。 柳叶最近无限苦闷，四年前他尽乎拿全部家当盘下周至县最大最有名的酒楼望华楼，这是一场豪赌，赢了的话自然财源广进，输了，好吧，当时望华楼生意还是可以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不可能输的。 然而，柳叶偏偏输了，而且输的很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大唐朝已经建立好几年了，怎么还没回血呢，眼看入不敷出，坐吃山空之下，他坚持不住了。 柳叶想把望华楼给卖掉。 然而，消息已经放出去三个月了，别说是脱手了，就连个咨询的人都没有。 “天啊，什么时候才能脱此苦海啊！”柳叶夙夜幽叹。 “掌柜的，楼上客人有请！”唯一的小二前来报告。 “知道了，我这就去！” “两位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柳叶上了楼，对着杨天与牛力鞠了一躬。 “掌柜的，这望华楼生意如何？”杨天问道。 “客官，您也看到了，这望华楼门可罗雀，哪有什么生意啊！”柳叶被说到痛处，不免中唏嘘。 “嗯，那掌柜可想过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不瞒客官，我也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不明白！”柳叶自嘲道，“也许我天生不是这块料！” 杨天认真观察柳叶，也发现柳叶不是做生意的料，因为他不够精明，灵性不足。本来他还想着把柳叶收为已用的，索性放弃了这个计划。 “掌柜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弃呢？”杨天道，“把这个望华楼卖掉，至少能收回一些本钱。” “客官，我怎么不想卖，但苦于没人买啊！”柳叶道，“我做梦都想跳出这个火坑！” “哦？是不是掌柜的要价太高，把人吓跑了？” “我哪敢要价高啊，二十贯，只要二十贯！”柳叶大吐苦水，“这个价，只是我本钱的四成啊！” 杨天心说你也太不是做生意的料了！哪有主动把底牌向他人露个彻底的？不过他不准备再压价，“掌柜的，我给你二十贯，把这个望华楼卖给我如何？” “此话当真？”柳叶眼睛一亮，“果真如此，客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 “掌柜的不必如此！” 当下，杨天便让牛力回家拿钱，与柳叶订了契约，等到牛力拿钱过来，柳叶便把望华楼的地契交给杨天，然后欢天喜地的打包回家了。 连头都不回一下。 “少爷，咱们家快没钱了！”牛力对杨天买下望华楼不理解，这明明是个大坑，怎么还往里跳呢？ “牛力啊，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你跟着少爷我走，饿不死的！”杨天笑道，“走，回家，接下来，有的忙了！” 杨天回家便直奔厨房，陈诚、张信、孙礼三个都在，见家主来了，立即打招呼。 “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自然是有要事！”杨天道，“你们三个把手上的活放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少爷，请说！”三人围了上来。 “今天，本少爷教你们几招做菜的法门！”杨天白手起家，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酒店后厨做学徒。 一手炒菜的本事，虽赶不上主厨，但也是相当不错的，就算是做了首富以后，没事也会请生意上的伙伴回家聚聚，此时都是亲自下厨的。 手艺没丢。 “少爷，你，你会做菜？！”陈诚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会炒菜很稀奇吗？”杨天笑道，“你们现在给我看好，听好，用点心！”说完，杨天手起刀落，开始处理猪肉来。 “少爷，猪肉是我们下人……”陈诚大惊，原来那时候还不会阉猪，味道不如后世，看起来又是脏脏的，自然上不了贵人的餐桌。 “用心，别插嘴！”杨天瞪了陈诚一眼，手上动作一点也不…… 刀工，配菜，用料，翻炒，装盘，在三人看来，杨天简直就是在杂耍，不一会，六道菜，荤素各半，色香味俱全，还没吃呢，三人口水流了不知多少。 佐料不如后世丰富，杨天有点遗憾，拿一个大碗，每样菜都拣一些出来，剩下的推给三人，“尝尝！” “多谢少爷！”三人立即动手，一口下去，眼睛都直了。 “少爷，太，太，太好吃了！”陈诚含糊不清，嘴巴里全是肉，“这简直就是天上的菜肴！” “不，天上的菜肴也赶不上少爷的手艺！”孙礼补充。 杨天笑而不答，等到三人把六盘菜干光，这才正色道：“好了，看也看了，吃也吃了，都记住了吗？” “少爷，您的吩咐，我们都用着心呢！”三人齐声道。 “那好，给你们三人，把这六道菜给本少爷给做好了！”杨天道，“做得好的有奖励！” “是，少爷！” 杨天让三人一起研究菜品，自己出了厨房，让人把牛力找来，把自己关于望华楼装修的想法、细节认真说与他听，牛力有力气，但不是莽夫，很快就领会了杨天的意图。 “少爷，钱，钱呢？” “什么钱？” “家里没几贯钱了！”牛力道，“照少爷这个装修法，根本不够啊！” “这个倒是个问题！”杨天点头，他初临周至，人脉尚浅，借钱较困难。唯一可能借钱的只有房遗正，不过看其为人较正派，有点担心他借不出多少来。杨天不知道的是，房遗正那家伙还是有些钱的。 “还是得开源啊！” “牛力，家里还有几贯钱？” “少爷，只剩下6贯多一点了！” “少是少了点，不过没关系！”杨天点头道，“这样，你再拿五贯出来，去西市把那些旧皮子买回来，尽可能多买些！” “少爷，不是吧，旧皮子毛掉的严重，还硬邦邦的，基本不堪使用，买回来做什么？”牛力道，“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 “你知道什么！”杨天又好气又好笑，“本少爷难道不知道？叫你买回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快去！” “好吧，你是少爷，小的听你的！”牛力无力地出去了。 唐人尚不懂糅制皮革，这可是巨大的商机，杨天对此深信不疑。牛力走了之后，杨天便去看看虎皮处理的怎么样了。 林立去郑家庄查案子，临走前把虎皮糅制工作交给刘三，刘三也是个巧手，糅制工作进展令杨天满意。 “刘三，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会有更多的皮子交给你处理！”杨天道，“这工作很重要，我会让二郎和四方帮你！” “少爷，这么说，我们要发财了？”刘三眼睛一亮，林立告诉他杨家的制皮手艺值钱无比。 “对，能不能发财，就看你们三个行不行了！”杨天拍拍刘三的肩膀，“不要让我失望！” “少爷，你就放心吧！” 考虑糅制皮革与酒楼生意一旦展开，家里便人紧张，杨天便打破让郑巧儿安排十个女家丁的设想，决定把家里的事都交给她们。 十个女孩在杨天面前一字排开，忐忑中带着紧张，等着杨天的发落。 不过杨天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排事务，而是要给她们取名字。一下子取十个名字，这还真有点难为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红楼梦》来。 鸳鸯、紫鹃、雪雁、司棋、彩云、彩霞、晴雯、琥珀、麝月、抱琴，十个女孩各取一个，越念起是好听，越念越是欣喜，开玩笑，《红楼梦》中的名字能差吗？ 鸳鸯、彩霞、彩云下厨房，紫鹃、雪雁、麝月、琥珀负责清洁，司棋、抱琴给郑巧儿预备着，暂时与紫鹃她们一起，晴雯负总领之责。 众女谢过之后，便分头做事了。 第11章 周至变革计划 林立的取证工作很顺利。第二天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便带回杨天想要的东西。 果然，郑雄就是个泼皮无赖！ 郑雄原是个要饭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郑秋收为义子，那时候郑雄已经十岁，性格已经定型，生活条件好了之后，各种不良行为就暴露出来了。 为祸乡里不说，还打起了郑巧儿的主意。 郑巧儿十二岁的时候，美人胚子已经显露无遗，郑雄不免色心大起，一天趁郑秋外出的机会，意图对郑巧儿行非礼之事，眼看就要得手，幸好有郑巧儿的丫鬟撞见，于是大声呼救，郑雄最终被赶来的家人拿下，绑了个结实。 郑秋回家之后，对这个义子便彻底的失望了，念在最后一点儿情分，没有报官居，而是召集乡里，宣布了郑雄的罪行，解除了父子关系，把郑雄给赶出了郑家庄。 被赶出郑家庄的郑雄一去不返，人们渐渐忘记了这个人。 郑雄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郑家遇难的事情，因为他根本就没回郑家庄，所以不知道郑巧儿已经获救，还以不郑家上上下下都死光了呢，自然就打起了郑秋家产的主意。 于是便有了到房遗正那儿喊冤的事情。 “简直就是人渣！”杨天大怒，“不忠，不孝，不义，容他不得！” “少爷，这个郑雄怎么处理？” “让他再关几天！”杨天道，“等郑老爷子下葬之后再说！” “知道了，少爷！”林立躬身道。 这两天，杨天一直在阅读文书资料，对大唐的律法有了初步了解，同时周至县的情况也基本掌握。 周至要想富起来，就必须让客商停下脚步，让他们来消费，来投资，如果能把周至建成一个货物集散地就更好了。 长安西市？关他杨天什么事？周至的繁荣才是要紧！ 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周至县的吸引力。 品牌！打造品牌！这一点，他已经在做了，酒店和糅制皮革就是，当然，还会有更多的品牌问世，然后就是市容市貌，还有政策支持，后面这两点，还得房遗正点头才行。 首先得说服房遗正！ “杨主薄这两天在做什么？”书房里，房遗正放下笔，问侍候他的小厮，也是房福的儿子，房忠。 “老爷，主薄在看书！”房忠道，“还有就是，他买下了望华楼！” “哦？那个望华楼不是个赔钱买卖么，买下他做什么？” “这个不的不知，也许主薄自有妙招也不一定！”房忠道，“主薄买下望华楼之后，就一直打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算了，他花的是自己的钱，只要他不自己当掌柜就行！”房遗正道，“房忠，你去请主薄来，我些事要和他谈谈！” 房忠还没出书房，门房便前来报告杨天请见。 “大人，主薄是穿官服来的！” 那就是正式的晋见了。房遗正连忙让房忠帮换官服，然后让房忠去迎请，自己则在正堂门口迎候着。 杨天在房忠的引领下进了，与房遗正见了礼，房遗正回礼，分宾主坐下，旋即进入正题。 “大人对目前周至的情况有何看法？” “目前周至？丁口不足，田亩未辟，财货不足！”房遗正道，“不知君可兄有何良策？” “大人，你先看这个！”杨天把他对周至的初步规划写了下来，虽不详细，但轮廓已经明了。 “这是……发展商贾，把周至打造成集散地？”房遗正被杨天大胆的想法给惊住了，“君可兄，这个集散地，是什么道理？” “大人，集散地的意思，就是外来的货物都在周至出售，然后再发卖到大唐各州；同时客商要买进大唐的货物，也要在我周至买进，再运走！”杨天道。 “这，这可能吗？”房遗正不得不佩服杨天的胆大包天，“长安会同意吗？” “大人，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我们把周至整治好，商贾有利可图，自然会成的！”杨天笑道，“至于长安那边，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于情于理，也拿我们没办法！” “只是，这整治一事，该当如何？” “大人，整治周至，那是势在必行！”杨天道，“第一卫生，城内卫生习惯极差，乱丢乱扔不说，还随地大小解，风一吹灰尘满天，雨水一来泥泞遍地，试问这样的周至，住着能舒服吗？” “君可兄此言确当！”房遗正点头，杨天所描绘的图景不光是周至，放眼大唐，哪怕是长安城，也差不了多少。 “大人同意便好，第二，净化商业环境，保护商人利益！大唐袭前朝成例，重农而轻商，加征在商贾身上的杂税名目不一，税率倒是不高，但商贾并没有因此而降低成本！”杨天道，“如是，首先要明确税费项目，废除杂税，统一征收一成的营业税！” “一成？君可兄，我朝商税三十税一，商人会同意吗？”房遗正吓一大跳，“这会出乱子的！” “大人不必担心，营业税虽提高不少，但除此之外，不用再交其他费用，实际成本是降低了的，哪有不接受之理！” “这，可行？” “可行！”杨天道，“不过，首先要做的，便是这环境卫生整治一事了！” “怎么做？” “首先，招人！”杨天道，“修路，打扫，宣传，一百人差不多够了！” “一百人？君可兄，周至财力哪里供养的起这么多人？”房遗正摇头道。 “大人，眼下是没钱，但是不代表以后没钱！”杨天笑道，“我有信心！” “这，容我想想！”房遗正手都有点抖，杨天的方案太挑战传统思维，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水平，不容他不好好权衡。 “如此，下官告退！”杨天目的已经达到，提出告辞。 “且慢！君可兄，我听说你买下了望华楼？”房遗正问道，“那个赔钱的买卖，你接手它是何道理？” “大人且许我卖个关子！”杨天笑道，“这样吧，明晚大人到寒舍一叙，自然明白！” “现在不能说？” “不能说！”杨天笑道。 “好，明天愚兄一定赴约！”房遗正好奇心大起。 杨天出了县衙，又去弄了一些竹子，把竹节打通，再找木匠订制了一套蒸馏用的木桶，木匠手艺不错，杨天的设备也较简单，一个半时辰的工夫，成品就送到杨家了。 会了账，木匠千恩万谢，杨天支使林立把家里所有的酒，一共四坛，全部倒进铁锅，再把木桶架在铁锅里，木桶中部架一段剖开一半的竹子，竹子倾斜，下面的一端扣进木桶的一个小孔。再把木桶与铁锅的结合部用湿布裹紧，上面再用湿泥敷上，木桶上再架一口铁锅，锅里倒满水，然后再用一段竹子插进木桶的小孔，竹子的另一端伸进一个空酒坛，酒坛同样做了密封措施。 “烧火，烧大火！” 彩云彩霞两个闻命动手，不一会，锅里的酒就烧开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淡淡的酒香，杨天听着酒坛里滴水的声音，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成功了。 又过了一会，木桶上面锅里的水温起来了，杨天立即让林立臼掉热水，再把准冷水倒进去，如是再三。 杨天估计酒精差不多蒸发完了，便让林立把酒坛撤出，再用另一个坛子接着装，又装了小半坛。杨天这才下令拆除蒸馏设备。 此时酒已经冷的差不多，杨天拿个茶杯，倒了一点尝尝，还好，口味醇正，大约四十度的样子，让杨天不禁回想起21世纪的岁月。 “少爷，怎么样？”见杨天不言语，林立却是急了，某人酒虫上脑，已经急不可待。 杨天又臼了一点酒，递给林立，“小口喝，这酒很烈！” 林立一口把酒全部倒进嘴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差点就把酒给吐了，还好他及时咬紧牙关，总算是悬崖勒马。一口酒下肚，林立才大喊一声，“好酒！” 第12章 长孙槐进相府 房遗正如约而至，杨天亲自相迎，却没有进屋，而是去向杨家的凉亭里，那是杨天招待房遗正的地方。 “君可兄，现在可以告诉愚兄为买下望华楼的缘由了吧？” “大人请跟我来便是！”杨天笑道，“答案就在那凉亭里。” 谈话间二人来到凉亭，司棋和抱琴在那儿候着，见二人来，连忙见礼。 “你们先退下吧！”杨天摆手，指着石桌上的酒菜道“大人请看！” “噫！”八个大碗有序地排列在桌上，四荤三素一汤，菜可不是随意倒在碗里的，而是用足了心思，一看就招人喜欢，阵阵香味在凉亭间弥漫，不停地勾引着馋虫，令人食指大动。 “君可兄，这，这菜肴？” “大人请坐！”杨天招呼房遗正坐下，把一块红绕肉夹到对方的小碟里，“大人尝尝看！” “嗯？这味道……真是绝了！”房遗正含糊地说道，接着又快速逐一品尝了其他几个菜，个个赞不绝口。 “大人以为如何？” “君可兄，这才叫吃饭啊！跟这桌菜相比，我以前吃的简直就是猪食！”房遗正赞叹不已，“就是皇宫的御厨，也做不出这水平出来！你快告诉我，这菜怎么来的？” “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厨子做的！”杨天笑道，“水平有限，不值一提！” 杨天说的倒是实话，陈诚他们三个的水平，跟后世的大厨真是没法比，但在房遗正耳朵里，可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谁叫那个时代炒菜还没发展起来呢？ “你家的厨子？不行，君可兄，我这老脸不要了，无论如何，你也得把厨子给我一个！” “那可不行，你要走了，望华楼怎么办？”杨天笑道，“我这几个厨子，可都是专门为望华楼准备的，大人你看如何？” “为望华楼准备？那还用说，就这手艺，望华楼想赔钱都难啊！”房遗正大笑，“不行，不行，我要合伙！” “合伙？不行不行，大人乃朝廷命官，怎么能干这与民争利的事？” “屁话，与民争利？难道你不是朝廷命官？”房遗正急了，“五十贯，我也不多要，两成，要望华楼两成收益，就这么定了！” “大人，你这是抢劫！” “怎么？有意见？”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杨天心里乐开了花，他们现在缺的就是启动资金，五十贯虽然不多，却妥妥的雪中送炭，谁叫他正缺钱呢？再加上把房遗正拉进来，那望华楼就真正具备了官方背景，这在后世可是靠抢才做得到的。杨天心里高兴，不过表面上装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还能说不吗？” “这就对了嘛！”房遗正心情大好，“来来来，吃菜，吃菜！噫，怎么觉得这菜味道更好了呢？” “大人，先别吃菜，再尝尝这个！”杨天起身，给房遗正斟了一杯酒，酒色清如水，酒香动人心，一看就是好酒。 “这，这是酒？”面对着这世界上的第一份蒸馏酒，房遗正愣住了，直直地看着杨天，“君可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人，我还能是谁，杨天，周至县主薄，还是你任命的！”杨天笑道，“请用！” 房遗正用看艺术品的眼神盯着那杯酒，小心地喝了一小口，不免又是一阵赞叹。 “大人，这酒，这菜，望华楼自然不在话下，您觉得，有了这两样，那些西来的客商还会如以往那样穿城而去吗？” “妙，妙！”房遗正抚掌大笑，旋即起身，郑重地对杨天下拜，“愚兄代周至县，多谢，多谢！” 杨天避过，“大人言重了，在下身为主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还是懂的！” “君可兄，你是上天赐给周至县的福音！” “那大人，一百个人的事，是不是能通过了？”杨天问道。 “通过，必须通过！”房遗正再无顾虑，麻利地同意了。 一个时辰后，宾主尽欢，房遗正心满意足地回去，杨天送完人之后，又给家丁们上了课，这才放下心理包袱，轻松入睡。 第二天早上，房忠就把房遗正承诺的入股本五十贯给送了来，杨天给开具了两成股份的凭证，便立即把牛力唤了来，让他开始望华楼的装修事宜，这且不表。 却说长孙槐与房福进京，并没有立即去刑部，而是去拜访房家的主心骨房玄龄，因为是本家，所以受到了房玄龄的亲自接见。 “小的房福拜见家主！” “小的长孙槐拜见相爷！” 二人跪拜。 “起来吧！”房玄龄示意，“房福啊，遗正在周至如何了？” “回家主，老爷在周至勤政为民，周至县如今大有好转，日前收得人才名杨天者，请为主薄，在新主薄的协助下，周至已不复往日窘迫！” “嗯，那就好，本朝初立，处处用人，之前不能给遗正人才，本相也是有难处的！”房玄龄捋捋胡须，“既然有人可用，那遗正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相爷所言正是！” “房福，你这次回京所为何事？” “家主，小的奉老爷之使，回京报喜请赏的！” “哦？说说看！” 房福便把长孙槐诛杀太白五雄的事说了一遍，并把长孙槐介绍给房玄龄。 “好一个后生！”房玄龄见长孙槐站在那如渊停岳峙一般，气象雄伟，一表人才，当下暗许，“你姓长孙，可与长孙大人有亲？” “相爷，小的并不认识长孙大人！”长孙槐如识回答。 “原来如此！”一听长孙槐与长孙无忌没关系，房玄龄就更满意了，“能够手搏猛虎，想必力气过人，可曾习过武艺？” “回相爷，小的跟一位老道士学习几手武艺！” “好，好，好！”房玄龄大喜，有心想看看长孙槐本领到底如何，“可否使我本相看看？” “相爷有命，小的敢不从命！”长孙槐痛快地答应了。 原来房玄龄虽是文臣，但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对武艺的理解并不比秦叔宝他们差，家里也有点兵器也算正常。 “你使什么兵器？” “相爷，小的平时使的是一支木枪！” “好，来人，把那支铁矛取来！” 不一会，两个下人扛着一支一丈来长的铁矛来，看他们两个吃力的样子，就知道分量不小，长孙槐一下子就期待起来。 三人出了书房，来到一个天井之中，长孙槐向房玄龄行过礼，然后便舞起大铁枪来。 长孙槐的枪法势大力沉，带着呼呼风响，一支铁枪上下翻飞，或挡或刺，或砸或挑，看得下人们目瞪口呆，大声叫好。 “好一个大将的苗子！”房玄龄非常激动，贞观年间良将如云，但年轻一辈的后备军还没有成长起来，长孙槐的出现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白，更何况长孙槐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优秀。 不一会，长孙槐收枪而立，脸不红，气不喘，只是看着大铁枪的眼神流露着不舍，枪虽好，毕竟不是他的。 “好好好！”房玄龄称赞道，“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大铁枪便送给你了！希望你拿着它为国杀敌，建功立业！” “多谢相爷成全！”长孙槐跪下，对着房玄龄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这枪那是由衷地喜欢。 “房福，你去一趟刑部，把太白五雄的人头送去销案，顺便把长孙槐的赏钱领来！”房玄龄又看向长孙槐，“长孙槐，你可有字？” “相爷，小的字君诺，一诺千金的诺！” “好字！”房玄龄内心有点小遗憾，长孙槐大将之资，给他取字可是非常不错的投资，谁想被人捷足先登了，“君诺，本相给你一个前程，你想不想要？” “相爷，这是小的福分！”长孙槐道，“我小不敢忘相爷的栽培之恩！” “嗯，好好，你先在相府住下，后天皇上要去射猎，你随我一起去，机会只有一次，可别让本相失望！” “多谢相爷成全！” 第13章 周至开始变了 “少爷，少爷，成了！”林立与刘三发疯似地跑进餐厅，打断杨天享受早餐。 “什么成了？”杨天放下筷子。 “虎皮，虎皮弄成了！”林立笑不笼嘴，“另外您叫买回来的皮货也差不多了！” “是吗？快带我去看看！”杨天大喜，有了这批皮货，他的商业帝国就可以正式启动了。 杨天赶过去的时候，杨家所有的家丁都已经在那儿了，一个劲地对那张虎皮称赞不停，不时还摸一下，然后又称赞一番。 “少爷来了，快让开路！”林立分开众人。 “少爷早！”众家丁齐声道。 “早！”杨天点头，然后仔细打量那张虎皮。 经过脱脂处理的虎皮完全没有老虎的气味，这让杨天很满意，虎皮很好地保留了老虎毛发的颜色，用手摸一摸，柔软且顺滑，硬梆梆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 上好的虎皮！ “少爷，您看如何？”林立问道。 “非常不错！”杨天抚掌大笑，“可惜这张虎皮不能卖，是要给二弟谋前程的，所以，关键还得看那些旧皮子如何！” “少爷，你看！”刘三笑嘻嘻的，领着杨天走几步，进了一个房间，那里有孙四方带着琥珀几个完成最后一道加工。 “少爷，小的确定，这些旧皮子虽然赶不上虎皮，上面的毛也所剩无几，但加工出来的皮子，仍然是一等一的好皮子！”孙四方道，“少爷，发财了！” “就你们这点出息，这就叫发财？”杨天笑道，“那将来我杨家的皮货布满天下，还不得把你们乐死？” “啊，布，布满天下？！”众人大吃一惊，“我的乖乖，那样的话，长安的皇上都没少爷有钱了呢！” “好了！这些事出了杨家就不要再提起，有道是闷声发大财！”杨天道，“这才是开始，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这是我杨家的绝活，在外人面前，可得把嘴给我关严实了，谁弄出事来，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喏！”众人郑重回答。 “林立，你有什么话就说！”杨天见林立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皱皱。 “少爷，小的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不快说！”杨天气道，“你小子长能耐了啊？” “少爷，那我就说了！”林立咳嗽一下，理了理思路，“我是这么想的，这一批皮子是很好的，但数量有限，一旦拿去卖，恐怕当天就得卖完！房大人不是送来50贯的股金吗？不如我们拿出一部分，比如40贯，把周至附近，甚至是长安的旧皮子都买了来，反正这些东西他们都是要扔的，还不如让我们……” “哈哈哈……”杨天开怀大笑，“好你个林立，你这个想法甚合我意！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注意一下，想个办法，别让那些商人知道我们收购旧皮子的目的！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涨价的！” “少爷英明！” “好了，这事你们几个去办，林立，你脑袋活，好好把关，人手不够的话，再招一些人就是了！”杨天道，“我还有事，要去县衙一趟！” “诺！” 安排好家里的事，杨天便去了县衙，把衙役们都叫上，让一个叫赵大的老衙役，也是衙役的头儿，去把被变相软禁的郑雄给弄来。 他今天要把郑雄这事给做个了结。 不一会，郑雄便被赵大给带了过来。杨天仔细打量这个所谓的郑家仔，果然是尖嘴猴腮，一对绿豆眼睛溜溜乱转，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的样子，排骨型身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郑雄！”杨天猛地喝道，吓了郑雄一大跳。 “大人，小的，小的在！”扑通一声就跪了。 “郑雄，你到衙门喊冤，所为何事？” “大人，冤枉啊！”郑雄还是个演技派，眼泪还真就出来了，“小的是郑家庄庄主之子，前些年父命在身，出外游历，也算是学有所成，正想回家向老父报喜，哪知，哪知惊闻郑家遭难，上上下下无一活口，小的知道太白五雄凶名，晓得不是对手，所以才来鸣冤，求大人还周至一个朗朗乾坤！” “哦，如此说来，你还是个大孝子？”杨天冷笑道。 “大人，小的不敢，但一番孝心，郑家庄都是明白的！” “是吗？你敢保证说的都是实话？” “小的，小的，敢，敢保证！”郑雄本能地感觉不太妙。 “大胆！”杨天大怒，“郑雄是吧？你倒是打一手好算盘，为郑家呜冤是假，吞并郑家家产才是目的吧？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大人，小的真的冤枉！” “冤枉？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吗？”杨天怒道，“你在郑家庄的事，本官知道的一清二楚，一个郑家养子，妄图谋害郑家嫡女，接下来，还用本家说么？” “啊！”郑雄面如土色，慌忙一个劲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请大人开恩？” “开恩？我们还算一算，首先不恩报答郑秋收养之恩，是为不孝，意图非礼郑家嫡女，是为不义，朝廷正用人之际而游手好闲，是为不忠，你说，本官如何饶你？” “大人，念在小的是初犯……” “初你个鬼！”杨天大怒，“来人，把这厮押下去，发配边关五年，以观后效！” “诺！”衙役们拉着软泥一般的郑雄下去了。 搞定郑雄之后，杨天又去找房遗正那弄一百个事业编的事。房遗正也好说话，一百贯钱，人自己招，但有个前提，就是不能影响到周至的农业生产。 农业劳动力不能动，杨天只能从流民身上下手，好在唐朝初年边境不太安宁，边关的汉民不得不内迁，不过沿途不断被各州县吸收，只有些伤残人士，人家官老爷看不上，才流落到周至地面。 周至这种人七七八八也有个百八十，但具备一定劳动能力的人只有六成，杨天咬咬牙，招，必须得招！ 一共133个流民，个个带伤，全部被杨天集中到县衙门口，这些人哪里知道杨天的目的，不过也不慌乱，还以为官府要给赈济呢。 分不到米，给碗粥也行啊！ 杨天看着这群人，必里睹得慌，作为一个慈善家，哪里见得了这些人间疾苦。然而他也清楚自身的情况，只得咬牙当做没看见了。 赵大念的榜文，榜文是杨天写的，通俗易懂，流民这才知道周至的主薄大发善心，要从他们中挑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给粥喝，据说还给钱！ 流民们当场就给跪了。 唐朝的百姓是纯朴的，他们知道伤残之身，基本上算是废了，在他们眼里，主薄大人哪里是在招工，分明是在变相的救济，只因怕伤至他们的自尊。 没有人报名，流民说自己是废人，承担不起这份恩德。 杨天长叹一声，让赵大把能正常走路且至少有一条胳膊的人挑出来，一共55人，全部强行招纳。 杨天的一番作为下来，衙门口又是哭声一片。 杨天又把西市中出卖的少男少女都给买了来，得22人，加上55名伤残，还有23人的缺额，杨天决定暂时就这样，反正周至也不大，77人勉强应付的来。 第二天，周至城里顿时热闹起来，衙役全部被派出去，杨天把周至城分了区，每个衙役负责一个区域，把他连夜赶出来的城管十条使劲宣传，按照杨天的说法，力度一定要大，哪怕是一条狗，也得知道随便朝树干上撒尿留记号是不对的。 “禁止随地拉屎拉尿；禁止随地在大街上乱丢垃圾；禁止往河里倒脏物；禁止乱堆乱放……” 衙役们狂轰滥炸，周至城各种议论满天飞。 “我确定，主薄大人一定是疯了！” “对，说不定是鬼上身！” “友善坊的王仙姑说了，主薄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 “主薄……” 林立气得在家里破口大骂，杨天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晚上还不忘了给家丁和刘方上课。 第二天，周至城的市民们忽然发现周至的街道变得非常干净了，牛屎马粪不见了，随处可见的果皮烂菜叶不见了，城里的臭气正在消散，就连那些坑坑洼洼，也被人给用沙子填平了。 周至的老百姓忽然觉得，这好像也挺好的。 第14章 飞天革业 路确实好走了，空气确实新鲜了，主薄大人果然见过世面。但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卫生习惯不是杨天一两天就能扭转过来的。 周至城里多了一群人，主薄说是城管，他们身着统一服装，人手一扫帚，一簸箕，一竹夹子，见着路上有果皮什么的，叹口气，摇摇头，弯要用夹子夹起来，丢进簸箕里，然后再去寻找新目标。 于是乎，一夜之间，街道上的垃圾都被清理掉了。 王甲今天早早地就出了门，今天他发小陈二子过生日，他要去西市买一件礼物，二十多年的交情，可不敢破坏了。 捧着一把枣子，吃一路，吐一路枣核，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突然一个官差挡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 王甲吓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犯啥事了呢，连忙陪小心，“这位差爷，您找小的是？” “知道为啥叫你吗？”官差巩兵心里得意着，这已经是他抓的第八个人了，再有两个，他就能从主薄那里领到五文钱的赏钱，还能在主薄心里留个好印象。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小的名叫王甲，家住崇信坊。” “知道为什么叫你吗？” “小的不知！” “你回头看看！” “没，没什么啊？” “还没什么！你看你一路吐的，你是吃好了，可知道给周至城的环境抹了黑？”巩兵喝道，“主薄大人的城管十条你不知道啊？” “啊！城管十条！”王甲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差爷，小的没想起来，这回就放过我吧，我朋友今天长尾巴（过生日），还等着我去吃酒呢！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 “不行，主薄大人说了，法不容情。”巩兵道，“王甲是吧，你违反了城管条例，按例要受罚，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缴纳一文钱的罚款，二是去修一天的路，你自己选吧！” “啊，一文钱！”王甲惊呼，一文钱虽然不多，但那时候家家都不富裕啊，老百姓对钱是很看重的，“差爷，我，我选第二条。” “嗯，不错的选择！跟我走吧！”巩兵推推王甲。 “差爷，今天我朋友长尾巴，能不能明天去修路？”王甲见马上就要修路，有点着急了。 “明天？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得修两天的路了！”巩兵笑道，“怎么样？” “啊？那我还是现在就去吧！”王甲垂头丧气地跟在巩兵屁股后面，出了城，没走多远，便见官道上一大群人在干活。 一队城管不停地从河里运来沙子，另外一些人把沙子填到泥坑里去，再夯实，碾平，然后官道就平整了。 “去吧！那些人都和你一样，违反了城管十条，你小子算是走运，人家有的可是干了一个时辰了呢！”巩兵带着王甲，到监工那里办交接，领了一个小条子，然后又进城完成指标去了。 王甲豁然发现陈二子也在工地上，还有他分在一个组。“兄弟，你怎么也来了？” “哎，今天你不是要来吗，我就去买点羊肉，哪知人有三急，就去那个角落解决，于是就来了！”陈二子小声道，“兄弟，以后可得注意了，好在差爷也算仁义，没吃皮肉之苦，但一天的活，可算是耽搁了！” “说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乱吐乱丢了！”王甲深有同感。 “不说了，兄弟，今天对不住，明儿咱再一起吃酒！”陈二子道，“干活吧！” 太阳下山的时候，监工吹竹哨，示意散工。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三五成群地往回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回头望，看着平整洁的官道，也有一点点的成就感。 王甲他们的遭遇很快就在周至城里传开了，人们相互劝戒，第二天，周至城里卫生大变，以至于大街上干净异常，来来往往的人们，不少手心里都攒着小垃圾不敢扔，生怕被拉去做工。 有垃圾不敢扔，握在手里，要么沾乎乎，要么油乎乎，有点不爽利，人们不免又抱怨，真的不方便啊！ 第三天，周至人出门的时候，发现街头角落里，每隔两百步，都放着一个大竹筐，竹筐上的墙头还钉着一块木板，上书三个大字：垃圾篓。 城管解释说以后要丢垃圾，就往垃圾篓里丢，不违法。 然后周至城的百姓们忽然有一点感觉，主薄大人在想他们之所想，有一种自己人的感觉。 卫生好转之后，一条新政令传出，又引爆了整个周至县城：从今起，周至城无宵禁，西市废除时间限制，想什么时候开业，就什么时候开业。 唐朝商业活动受限制较大，尤其是市，日中开市，日落闭市，而且若大一个城，市场交易只能在市里进行，你在居民区的坊间做生意试试？玩不死你。 老百姓，尤其是商人，早就想打破这个古怪的规则了，因为真心不方便。 杨天的政令迎合了老百姓的意愿，得到一致好评。 接着，杨天又颁布了新的商税税则。 进城税不用交了，只收营业税，其他税项都不用再交。营业税什么东西？主薄大人说了，营业就是做买卖的意思，营业税，就是做买卖的要交的税，要种地要交田租一样。 10%，是比以前重了一点点，但是道路好走了啊，交易的时间长了啊，市场环境好了啊，还不用交乱七八糟的费用，商人只要算一笔账就会发现，一成的营业税非常合理。 与过去税吏随意征税不同，主薄大人说了，商人只有在税吏开具税单的时候，才用交税，奉行无税单不交税的原则。 同时，主薄大人还说了，收税没税单是贪污行为，一经发现，重重处罚，没收钱款是小事，发配充军就要命了。 一时间，周至的商业活动开始复苏。 又过了几天，人们突然发现，西市新开了一家新店铺，名叫“飞天革业”，店铺很大，是寻常铺子的三倍，装饰的很有新意，货架上展示的都是上好皮子，另外还有两件毛皮做的衣服，据店小二说，那叫皮草，摸起来很柔软，闻起来很清新，就是价钱贵了点。 此外，还有一个货架，上面全是皮子做的包，样子古怪了点，但经过店小二一番介绍，忍不住就想买呢。 一问价，就缩了，差一点的十贯一个，好一点的几十贯，最贵的那个，竟然要一百贯，你怎么不去抢？ 观望，人们都在观望，开业的那一天，飞天革业只买出几件皮子，包包一个也没卖出去，皮草就更没人问津了。 “少爷，你今天我们只卖出八张兔子皮，还有一张鹿皮！”晚上，林立与刘三向杨天汇报，“一共得钱九贯，还有320钱的挂零！” 老百姓还是穷啊！杨天心里轻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少爷，外面的百姓都觉得皮包的皮草贵，要不要降一降？”刘三问道。 “林立，你说呢？” “少爷，我看，没必要降价！百姓贫苦，我们就是降价，他们也买不起！”林立道，“我琢磨着我的们货物，不是卖给老百姓的，而是京城那些大老爷，还有就是外来的胡商，他们不差钱！” 杨天对林立的分析很赞赏，封建社会中能有这样的商业眼光，真心不容易。“林立，你又长进了！” “都是少爷栽培之功！”林立竟然有点腼腆。 “不过，我们也不能放弃老百姓这一边，刘三，那些不值钱的兔子皮之类的，也要多弄一些，一张皮虽然不值钱，但几百张几千张呢？” “少爷，我们明白了！” “明白就好！另外，我们糅制皮革的技术一定要保密，一定要用自己人，做衣服做皮包的才可以用外人，知道了吗？” “诺！” 三人刚说完，周树跑来禀告县令房遗正来了。 “得，又来蹭饭了！”林立嘀咕一声。 “你小子！”杨天笑道，“还不快跟我去迎接！” “怎么，本官来吃顿饭，你有意见？”杨天还没出房门，房遗正自己已经进来了，身后的房忠紧随着。 “大人，死罪！”林立和刘三吓一大跳，连心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行了，真是死罪，你们早就脑袋搬家了！”房遗正心情大好，“不过，今晚不让本官吃高兴了的话，那就难说了！” “啊，大人，小的，小的……” “行了，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杨天笑道，“真是的，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去，告诉鸳鸯她们，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 “诺！”林立与刘三抹一把汗，相互扶着下去了。 第15章 宾至如归 长孙槐一大早就被房福给叫醒，今天是李世民去南山狩猎的日子，一干文武大臣都要陪同，按例大臣是可以带家将的，房玄龄这边有十名家将随行，个个顶盔贯甲，十分威风。 狩猎活动中，家将们的收获都算在家主头上。比如说长孙无忌在狩中射杀10头鹿，有可能他本人连弓都拉不开的。 房玄龄给长孙槐准备了一套明光甲，另外还配了一匹大青马，弓是现成的，就是箭少了点，又给了二十支长箭，再就是一把横刀，一套行头穿戴整齐之后，长孙槐整个人气质大变，真一副少年英雄的模样。 “好好好！”房玄龄见长孙槐如此威风，连叫三声好。 跟皇上一起狩猎，随行文武大臣是不能坐轿子的，都得骑马，房玄龄一马当先，长孙槐紧随其后，十名家将分侍左右，一行人很快就到达大校场中，那里，千牛卫已经集结完毕，文武大臣分列两旁，此时除杜如晦外，已经到齐了。 俗话说将熊熊一窝，文官的家将武将没什么兴趣，好的兵将都在十六卫，文官能养什么好兵？ 然而长孙槐的到来让一众武将眼睛一亮。他们都是行家，长孙槐那一身装备是骗不了人的，别的不说，就那一张巨弓，在场就没几人能使，也就秦叔宝，尉迟恭，还有程咬金能行，连李靖都不好使。 “叔宝，你看如何？”程咬金小声道。 “上上之选！”秦叔宝道，“知节，那可是五石弓，没有大气力绝对使不了的，另外那枝铁枪你看见了没，那是老房的珍藏，比你的马槊要重不少，光这一项，这小子就不是一般人，就是不知道武艺如何！” “让小辈试试不就知道了！”尉迟恭插话道，“也不知道这老房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炫耀呗！”侯君集笑道。 “好了，老房的心计，我们就别猜了！”李靖道，“这小子眼神正而凝，骑在马上稳如山，是块好料！放在房家太可惜了！” “药师之言，正合我意！”秦叔宝等人快速交换眼神，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正说话间，李世民来了，后面跟着李家的两员大将：李孝恭和李道宗。 “参见皇上！”李世民一现身，大校场上齐齐的跪了一地。 “众卿平身！” 大太监善德捧着一张圣旨哇哇地读了一大段，长孙槐听得云里雾里，正头昏脑胀之际，善德才宣读完毕，紧接着千牛卫开始行动，千牛卫走后，李世民带着文武百官驾马而去，出城之后，左右武卫大军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杀向南山。 南山的狩猎场离长安不远，太阳下山时分，大军抵达指定位置，然后就是安营扎寨，今天猎是打不了的。 却说周至这边。 打西边来了一队胡人商队。 达吾列提奔走在西域与长安之间已经五六个年头了，作为商队的头儿，他对长安是向往的，在他看来，伟大一词根本无法形容长安，它繁华，它巨大，它胸怀宽广，它商机无限……如果非吐槽的话，那就是长安，不，就该是大唐商人的地位了。 重农抑商，商人没有政治地位可言，像他那样的胡商，更是可怜，就是他施舍给乞丐几个铜板，都有可能被拒收，人家不但不领情，还会给人一个白眼。 对胡人，唐人太高傲了。 “前面就是周至城，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天黑之前赶到始平县！”达吾列提大声道。 “大大，前面似乎就有一座城，为什么不在那里停留？”长子阿西达第一次随父亲行商，不明白达吾列提的用意。 “阿西达，周至这个地方条件太差，不值得我们停下来！”达吾列提道，“吃不好，住不好，又没什么人买我们的东西，我们一般都在始平县停留的！” “可是大大，我还是想在周至看看！”阿西达摇头道，“万一有变化呢？” “好吧，不吃一次亏，你是不会回头的！”达吾列提同意了儿子的想法，“那我们就在周至住一晚！” “多谢大大！”阿西达很开心。 “希望你到时候挺得住！”达吾列提心里默叹。 作为一名精明的商人，达吾列提对自己的所求所需非常清楚，对长安的市场行情也了如指掌，这一次他的货物主要有两样：宝石和皮货，皮货主要以牛皮为主，其他的羊皮什么的也有一些，唐朝把牛看得比生命还重，牛是不能随便杀的，但是军队的铠甲又离不开牛皮，所以这个巨大的市场缺口就留这样白白送给外族人。把牛皮贩卖给唐人，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中原的丝绸瓷器很在西域很受欢迎，达吾列提准备多进一些，这样一来一回，他就可以积累巨大的财富。 “噫？这路不错啊！”距离周至县城4里左右的时候，路突然平坦且宽阔起来，而且还很干净，疲劳感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阿西达，准备两贯钱，我们要进城了，希望他们不要太狠！”达吾列提想起这入城税就窝火。 “知道了！早就准备好了。”阿西达说道。 达吾列提一行在城门口果然被拦住了，令他奇怪的是，差役只是检查了他们的货物，还数了数他们的骆驼，然后根据他们骆驼的数量，发了同样数目的粗麻布。 差役尚士努力回忆着杨天制定的新规，达吾列提一行是新政以来周至迎来的第一批商人，可不敢怠慢了，故一丝一毫，做得很到位。 “差爷，您给小的麻布做什么？”达吾列提问道。 “我们主薄大人看干净，见不得随地拉撒。”尚士解释道，“这是给你们的骆驼兜粪用的！你看好了，这粗麻布是这样用的！”说完示范绑了一个，刚绑好，那骆驼就拉了一把，粪便正好掉在麻布里，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好了，剩下的你你们自己绑好，不然不给进城！”尚士道。 达吾列提觉得这麻布有意思，顺着尚士的意思，让随从都绑好了，尚士逐一清点之后，便让手下闪开道，放行了。 尚士放行，达吾列提可不敢进城，这进城税还没交呢！从儿子手里接过两贯钱，递到尚士手里。后者脸色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拿走！” “差爷，这是小人的进城税啊！”达吾列提觉得尚士有毛病，但又不敢说，“以前不都这样么？” “啊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尚士一拍脑袋，“达吾列提是吧，是这样的，主薄大人有新规，凡是周至境内，进城税一律不交，你们的交易活动只用交一成的营业税，到时候会有税吏专门收取，卖多少东西，就交多少东西的税，其他的所有名目的税，都不用再交了！” “啊？不用再交进城税了？”达吾列提眼睛一亮，这可是大好事啊，只用交一成的营业税的话，能节省好大一笔钱呢！ 当下千恩万谢，一行人进了城，直奔望华楼而去。 望华楼正在装修，不过因为周至城就这么一家拿得出手的酒楼，完全关门是不行的，所以一边装修，一边营业。 “啊，客官，里边请！”牛力望见一大群胡商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到门口迎接，这可是大买卖啊。 牛力姿态很足，让达吾列提激动不已，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最好的待遇了，以前哪一次不是看别人脸色？吃个饭都吃不好的那种。 “掌柜的，您太客气了！”达吾列提连忙行礼。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牛力已经粗通文墨，学了几句论语，尤其喜欢卖弄，“快请进，你们几个，还不快来招呼客人，一个个傻子一样，真是的！” 当下几个小二跑来，迎人的迎人，招呼骆驼的招呼骆驼，一大群胡人进了望华楼，整个一楼都坐满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牛力亲自招待。 “掌柜的，我们准备住一晚！” “好的，我这就安排！”牛力笑道，“客官一路辛苦，这是小店的菜单，您看看要吃什么？” “噫！这些菜，这些菜没见过啊！”菜单这玩意还是头一次，以往都是在墙上挂很多木牌子，上面写着菜名，哪像这份菜间，不但有菜名，每个菜名后面，还配有插图，让人耳目一新。 “这些都是小店的招牌，别的不说，保证在大唐是独一份！”牛力笑道，“至于味道嘛，一句话，包你满意！” “好，小人就尝尝鲜！”不过达吾列提还是留了个心眼，每桌只点了4个菜，无一全是招牌：红烧狮子头，红烧羊肉，口水鸡，还有葵菜，当然，外加每桌一壶酒。 “好的，客官您稍等！”牛力转身下去了，紧接着小二上来，给每人都倒上温开水，告了个罪就下去了。 “大大，这就是你说的不值得来？”阿西达非常不满，“我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第16章 发财了 四个菜很快就做好了，不出意外，一分钟，仅仅是一分钟，四个大碗就空了，连汤都不剩一点点。 “掌柜的！”阿西达大喊一声，“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多谢夸奖，怎么样，客官，吃的还开心不？”牛力一副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的表情。 “开心，太开心了！”阿西达叫到，“掌柜的，我不管了，把你们的菜，照菜单全给上一份！” 随从没有欢呼，而是眼巴巴地看着达吾列提，他才是主事的。 “掌柜的，就这么上吧，你们的菜，简直就是神的赐予！”达吾列提由衷赞叹。 “呼，万岁！”胡商们高兴地大喊。 “客官，照单全上的话，你们可能吃不完，要不先上一半，明天再上一半？”牛力笑道。 “不，我们吃得完！”达吾列提道，“价钱不用担心，就这么上吧！对了，酒，这酒一定要上！” “好，您稍等！” 一共36个菜，足足一个时辰，牛力他们付出全力，总算完成任务，结果也相当令人满意，胡商们酒足饭饱，相互搀扶着进了客房，连看守货物这事都给忘了。 牛力只得安排人手帮他们看护。 一顿饭下来，望华楼也数钱数得开心，菜钱五十贯，酒三十贯，一共八十贯，乐得牛力合不了嘴。 “少爷，少爷，发了，发了！”杨天刚回家，牛力马上就回来报喜。 “哦，什么发了？” “少爷，是这样的，望华楼来了一群胡商，那叫一个豪气，照菜单全上的菜，加上酒，一共花了八十贯！”牛力道，“我的天，每天八十贯，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钱啊！” “不错不错！”杨天也很高兴，投入了这么多，总算有回报了，“牛力，客人一定要招待好，记得把会员卡给人家，可别被眼前小利所蒙了眼！” “少爷，会员卡早就准备好了！”牛力道，“我不是砸望华楼的招牌的！” “嗯，这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把客人给招待好！” “小的明白！”牛力喜滋滋地回望华楼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达吾列提从睡梦中醒来，这才想起骆驼的事来。“糟了，忘了派人看守骆驼！”一想到会被人给偷个精光，达吾列提连鞋子都没穿，来不及叫儿子起床，飞快地跑下楼，来到望华楼的后院。 当真是惊喜无限！ 他的骆驼一匹不少，所有的货物都安然无恙，一个小二睁着通红的眼睛，认真地守护着，一看就知道小二一夜未睡。 达吾列提还没来得及表示谢意，小二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正主，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客官，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那我可以睡觉去了！” “啊，请等一下！”达吾列提拉住小二，“因为我的过失，让您受累了一夜，请允许我表达谢意！”说完，达吾列提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无暇的玉石，“这块宝玉，请一定收下！”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小二连连摆手，“我这一晚上虽然累了点，但掌柜的会给我算工钱的，再说你的这宝玉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这怎么可以！”达吾列提很是感动，一个劲地把玉往小二手里塞。 “啊，客官，你的骆驼！”小二突然大叫一声，指着达吾列提身后，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仿佛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怎么了？”达吾列提回头一看，却没发现任何问题，“骆驼没……” 好吧，达吾列提为才发现小二跑了。“天朝上国的气象，这是天朝的气象！”达吾列提对着小二的背影，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又过了一会，胡商们陆陆续续醒来，下楼来和达吾列提问早安，然后明白了望华楼的恩义，于是乎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早饭的时候，胡商再一次点了全部的菜，这一次却没有要酒，在等待上菜的当口，以达吾列提为首，阿西达随后，胡商排成整齐的队列，向牛力等人行了一个大礼。 “尊敬的掌柜，感谢您昨天晚上的恩情！”达吾列提道，“请接受我们的谢意！” “客官快快请起！”牛力扶起达吾列提，“我们东家有言，顾客就是上帝，您在我们店里住店，我们有责任保护客人的生命财产！不过说回来，我们也不是免费给你们照看骆驼的，这一贯钱的看管费，你们还是要出的！” 一贯钱，相比庞大的财产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在当时已经是非常便宜了，达吾列提又是一阵感谢。 今天早上牛力早有准备，36个菜比昨天要早很多完成，胡商们又是一阵狼吞虎咽，不住地称赞，风卷残云一般，36个菜很快就见底了。 达吾列提会了账，五十一贯，白花花的银饼子几乎摆满了柜台，牛力却没有全收，只拿走了与42贯等价的银饼子。其余的，又退还给对方。 “掌柜的，您是不是算错了，这些钱怎么又还给我？”达吾列提小心地提醒道。 “没错啊！”牛力扳着手指着，我们店有规定，顾客在店里花钱达十贯以上的，免费办一张会员卡，凭卡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八折？是折八下么？” “不是，八折，就是只收八成价格的意思！”牛力笑道，“昨天晚上你们都喝醉了，会员卡没来得及给你们，但是资格还是在的，所以这一次的饭钱五十贯，只用交40贯就可以了，另外小二保管骆驼要收一贯，住店要收两贯，再加上小店还有规定，一次消费2贯以上的客人，下一次可以免费赠送一个菜，所以再减一贯，共计42贯没错！” “这，这，如何使得！”达吾列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消费试，另外牛力一通算术，有如天书一般，把他弄得云里雾里，头晕脑胀，抱着钱回到座位。 “阿西达，这一次你坚持进周至城，非常好！”达吾列提道，“以后，这家酒楼就是我们来长安的必经之地！仁义，仁义啊！” “大大，你这是在夸我吗？”阿西达非常骄傲。 “小二，来一壶酒，红烧狮子头来一个，嗯，再加一个红烧肉！”达吾列提一行正准备出发，一个衣着华丽的汉子进了店，还没坐下来呢，就扯着嗓子叫开了，还把一个皮包往桌上一放，非常显眼。 朱子良是少有的富户，当然也不算特有钱，刚才花了两贯钱在飞开革业买了一个皮包，那叫一个得意，满大街地炫耀，收足了眼球之后，心满意足的朱子良才来到望华楼，准备吃一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噫，这个包……”达吾列提一眼就看上桌上的皮包，一个箭步上前，没经朱子良同意便把皮包抓起，然后各种观察研究。 “喂，你这个胡子，想干什么，快把包还我！”朱子良连忙过来抢。 “对不起，是这个包太与众不同了！”达吾列提心中大惊，这个皮包的出现，完全打破了他的世界观。 “那是，飞天革业的皮包，能差么？”朱子良非常得意。 “皮包？客人，您说这是用皮子做的包？”达吾列提冷汗连连，如果中原的皮都弄成这样，那他这一趟还不得赔死。 “那当然，羊皮，没见过吧？”朱子良晃着脑袋。 “羊皮？”达吾列提又被震惊了一下，刚才他可是一点儿膻味也没闻到啊！ “那是当然！” “尊敬的客人，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买到这种皮包吗？” “客官，这飞天革业就在周至城的西市，你要是感兴趣，现在就可以去看，很大的铺子，很好找的！”牛力简直想抱着朱子良亲上两口，刚才他还在琢磨怎么把达吾列提忽悠到西市呢。 朱子良这一波助攻，真是太给力了。 第17章 眼红的房遗正 牛力告诉达吾列提飞天革业在西市，不过达吾列提有点儿不相信，不是不相信西市有飞天革业，而是不相信这时候能进西市。 谁不知道日中则市的原则？骗鬼呢，现在顶多才过辰时多一点。 “客官，主薄有令，周至的市随时开放，随时可以交易！”牛力笑道，“哪怕你在半夜开门，也没人管的！现在去刚刚好。” “啊？随时可以做买卖？天啊，大唐还有这样的地方！”达吾列提惊讶万分，谢了牛力，带着阿西达和另外3个随从，问明的道路，直奔西市而去。 才进西市，达吾列提便看到飞天革业四个大字，招牌下面围了不少人，走近一看，果然好大一间店铺，还有几个客人在问价，小二非常认真地在推销。 “噫？终于来了！”林立一大早就在店里等着达吾列提上门了，这可是大客户，杨天有交待，必须要把货物卖给人家的，可不敢怠慢了。 “客官，里边请！”林立把人家领进店，“您随便看，都是好东西，在别处是见不着的！” 达吾列提环顾四周，左边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皮子，看形状是羊皮，鹿皮，还有其他小动物的皮，不像他带来的硬梆梆的牛皮，而是非常听话地叠起来，而且没有一点儿怪味道。中间是两件毛皮做的长袍，纯黑的毛闪亮着光泽，微风吹过还能随风起舞，很是招人喜欢，右边的货架上，则是皮包，还有皮手套、皮鞋等杂货。 按下心着的吃惊，达吾列提让林立把羊皮鹿皮各拿一张，皮包，皮手套、皮鞋各拿一件，最后还请林立把皮草也拿了过来。 “这，这，这真是羊皮做的？”达吾列提都有点儿结巴了，“从来没听过羊皮这么软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位客官，对不住，这是小店的小把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小把戏？如果为还是小把戏的话，那我们又怎么说？”达吾列提说道，“真不能告诉我吗？” “这个，真的无可奉告！”林立笑道，“客官，您要是想买的话，就快点出手，您看外面，他们可都在等着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达吾列提商人的嗅觉告诉他，他遇到了一个天大的机遇，他当然知道，飞天革业这种新制皮方法的价值，也知道这些皮货一旦流入西域定然会引起疯狂，有了这些皮货，谁愿意整天顶着硬梆梆臭哄哄的牛羊皮出门？ 不过，他还要确认一件事情。 “掌柜的，您是说这种皮子只有在这儿才能买得到？” “那当然，除了我们飞天革业，还其他人不可能有这种好东西！”林立道，“怎么样，心动不如行动，客官，别的咱不说，只要你把这皮货往西域一运，那钱数都数不完啊！” 林立这话真是说到达吾列提心坎里去了，“好，掌柜的，您有多少货物，我全要了！” “全要？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明白，我们的皮货可不便宜，全部下来的话，大约得两千贯，你带那么多钱了吗？”林立说出这个数字自己都有点儿发抖，要知道，这些东西的成本连一成都不到啊。 “两千贯？这么贵？” “不贵了！别的不说，就说这皮草，你摸摸，柔不柔软？光不光滑？另外我还告诉你，就这一件，到了大冬天，哪怕再冷的天，保证你热烘烘的！这件只要五百贯！”林立道，“客官你想一下，一旦西域的国王们见到这件皮草，一千贯都是少的！” “可是，我没那么多现钱，能不能拿货物抵债？” “那就要看是什么货物了！”林立道，“丑话说在前头，不是好东西，我可不要啊！” “放心放心，绝对好东西！”达吾列提陪笑道，“掌柜的，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林立点头。 一行人很快又回到望华楼，达吾列提命人把货物都卸下来，逐一打开，请林立查验。 “掌柜的，这些皮子虽然不及你们的，但按现在的市价，也值个三百贯，还有这些宝石，都是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两千贯以上，还有这些琉璃，更是无价之宝！” 林立想起杨天的交待，皮子和宝石可以要，琉璃一件也不能收。为什么专门强调这些？原来小二看守货物也不白看，也是悄悄地查看人间都带什么东西来的。杨天知道琉璃这玩意成本极低，就是一堆沙子烧成的，而且他们的质量还一般，当然不能收了。 “嗯，这样，琉璃我就不要了，皮子和宝石可以相抵！”林立道，“不过小店做皮货生意，宝石真的没经验呢！” 达吾列提是个精明的商人，林立的言外之意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压价！”可是人家的店里真的是好莱西，知道机不可失，只得割肉。 最终，林立拿了全部的皮子和宝石，另外还收了人家一百贯的现金。 飞天革业第一桶金，赚得盆满钵满。 上税，一定要上税！ 为了让房遗正看到商业的优势，杨天决定主动报税，飞天革业2千贯，加上望华楼120多贯，按着10%的税率，一共218贯，杨天让林立和牛力跟着，再有两个小二抬了银饼子，直奔县衙而去。 房遗正此时心神不宁，胡商进城的消息他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杨天送来写着“静待佳音”的条子此时正压在办公桌上，然而他依旧没底，不时派房忠到门口去看杨天来报信了没有。 “老爷，来了，来了！”房忠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好！”房遗正起身就往外跑，好吧，人家早就望眼欲穿了。 “君可兄，如何？”一见着杨天，房遗正就忍不住直奔主题。 “大人请看！”杨天示意小二把包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君可兄，这是你这一天赚的吗？”房遗正很是高兴，“看起来足有两百多贯！” “大人，218贯，不过这可不是我一天赚的！”杨天笑道，“这是税钱！” “税钱！！”房遗正惊呼，“你，你，你一在就赚了两千多贯！” “大人，这只是开头，以后还会更多！”杨天笑道，“这说明，我们现在走的路是对的，只要我们继续做下去，会有更多的胡商来周至落脚，而我们也会收入更多的税金！” “君可兄，你办事，我放心！”房遗正哈哈大笑，“来人，把税金入库，别忘了给主薄大人开具税单！” “诺！” “对了，君可兄，你快给我说说，这两千多贯是怎么赚的？”房遗正眼睛一转，不对啊，光凭望华楼根本一下子赚不出来，那只能说，西市那个飞天革业是杨天的！ 好吧，得承认，房大人他眼红了！ “看来又得出血了！”杨天暗叹一声，谁叫房遗正官大呢？别说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就是现代的民主社会，吃独食也是要不得的。 无奈之下，只得和盘托出，飞天革业是他的。 “君可兄，想不到你还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武器！”房遗正道，“一下子两千贯，该不会胡商把你们店给搬空了吧？” “大人明鉴，正是如此！” “入股，我要入股！”房遗正拍着桌子，“君可兄，你说，我要你飞天革业两成的股份，给个价吧！” “大人，我哪敢要价，你就看着给吧！”杨天哭丧着脸，“不要太狠啊，我可赚是的是血汗钱。” 房遗正也知道飞天革业必然大火，真要给少了也拉不下这个脸来。“房忠，咱们家还有多少钱？” “老爷，咱家还有五百贯铜钱！”房忠对府了如指掌。 “好！君可兄，我出450贯买你飞天革业两成的股份！你看如何？” “大人就是爽快！”杨天心说450贯已经超预期了，“明天我就把两成股份的凭证给你送来！” 第18章 长孙槐的出场秀 “君诺，今天射猎，你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一大早，房玄龄便把长孙槐叫到跟前叮嘱道，“在场不是皇上就是重臣，可不能乱了规矩！” “诺，多谢相爷！” 场面宏大的狩猎开始了。千牛卫大军散开成一个大圈子，然后放声大叫，敲锣打鼓的，还挥舞着五颜六色的旗帜，清晨寂静的皇家禁宛热闹起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小动物们四下受惊，四下乱窜。 “驾！”李世民一马当先，紧接着文武百官也跟了上去，却没簇拥在一块，而四各自带着家将，各自寻找猎物。 长孙槐跟在房玄龄身后，看着家将们忙乱地射杀一只野鸡，奈何距离有点儿远，家将们没有一个射中的，反而把野鸡给吓跑了。 眼看野鸡就要飞出视线，忽然一只利箭后发先至，非常精准地射中野鸡的脖子，只听野鸡惨叫一声，却没有掉下来，而是被箭带着继续飞，最后钉在一棵大树上。 “好箭法！谁射的？”房玄龄大声叫好。 “老爷，是长孙小英雄！”一个家丁两眼冒着小星星，对长孙槐这一手非常佩服。 “君诺，行啊！你这一手神箭，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房玄龄大笑道，“好好好，反正这一区域就我们一家，君诺你就放开手脚，这一次，老夫要让那些武夫们没脸见人，输给一个文官，想一下都开心！” 文武之争，古已有之，只不过严重程度不一样罢了。著名的贞观之治也不能免俗，连房谋杜断都避不开。 有了房玄龄的支持，长孙槐接下来大展神勇，当真是箭无虚发，支支钻肉，一个时辰的工夫，他射杀了三头鹿，6只山羊，外加十几只禽类，几乎把方圆几里的动物给打包了。 房府的家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长孙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急剧上升，真正成为这支独守猎小队伍的核心，尽管他们已经被如此多的猎物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房玄龄正准备收兵回营，忽然11点钟方向大乱起来，隐约还传出猪叫声。 “糟糕，是野猪！那是皇上的方向！”房玄龄大惊，东北有一句话俗话叫，“一猪二熊三老虎”。这三种野生动物要是比战斗力的话，野猪可以排在第一，熊排老二，最后一个才是我们熟悉的从林之王老虎，当然这猪不是指一群，而落单的大野猪。它皮糙肉厚，非常凶悍，长长的獠牙能够撕裂一切敢于挑衅的动物。 李世民很不巧，就遇到了这玩意。为了一展雄风，李世民仗着李家神箭之术，一箭正中野猪的肩膀，不过射中是射中了，却没射透，不但没命中要害，反而彻底激怒了家伙。 一只大公猪，好家伙，长得非常雄伟，大约有400公斤左右，真是大的出了号了，也是李世民倒霉，那猪就认准了他，直直地朝他冲来。它那与牛犊一样的身躯，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狂风，草木纷纷倒伏。 “护驾，护驾！”千牛卫作为皇帝的亲卫军，此时派上了用场，千牛卫中郎将段虎护着李世民后撤，数百千牛卫果断冲上去，在李世民与野猪之间构建一条防线。 野猪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如疾风一般，猛地闯进军阵之中，凭它庞大的身躯，立即把千牛卫撞得人仰马翻，整条防线迅速崩溃，千牛卫死伤惨重。 “皇上，你快走！”段虎大惊，“兄弟们，护驾！” 段虎身边还有20名亲兵，他们一起跳下马来，摘弓搭箭，做好战斗准备。 “段虎！”李世民悔恨无比，此时由不得半点犹豫，用弓用力拍着战马，继续逃命。 “准备……”野猪越来越近，段虎都可以看得见猪鼻子的粗气了，“瞄准……放！” 21支利箭飞蝗般杀向野猪，正常来说，就算要不了它的命，也得来个重伤吧，然而野猪也不是等闲之辈，只见弓弦响处，这家伙猛地拐弯，展现了强大的变轨能力，21支箭无一中的。 野猪继续追杀李世民，段虎等人慌忙射箭，然而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只有一支箭射中，还被弹开了。 “皇上莫慌，秦琼来也！” “皇上莫慌，程咬金来也！” 眼见成了光杆司令，秦叔宝和程咬金飞马赶来，尉迟恭，牛进达，李靖他们的身影也出现了。 “爱卿小心！”李世民心中稍安，秦家与程家的家将已经把他给保护起来，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畜牲，休得无礼！”秦琼一箭射去，正中猪屁股。程咬金也射了一箭，却没射中。 秦叔宝弃了弓，抽出一对熟铜锏，跳下马来就杀向对手。程咬金立马站定，柱着一支马槊在一旁监视。秦叔宝勇冠三军，在他看来，收拾一只野猪还不跟玩一样。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一众文武赶来之后，也没有插手的意思，都在观战。 “叔宝威武！”李世民等人大叫。 秦琼有苦难言。这要是往前两年，收拾一只野猪还真不是问题，可他连年征战，总是冲锋在第一线，受伤就跟喝水一样，流血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落下病根，身体亏损的厉害。 何况，他的对手是一只大得出了号的野猪。 野猪终于放弃了李世民，因为秦琼给它带来了生命危险。秦琼当头就是一锏，然而野猪却是重而不笨，只一个闪避，要害就躲过去了，铜锏不过在它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却不致命。 “嚎……”野猪吃痛，挺着大獠牙向秦琼撞来，速度之快，根本不给秦琼闪避时间，秦琼只得双锏交叉，往前一挺，架住野猪的獠牙。 好吧，变成双方顶牛了。 “不好，叔宝有危险！”李世民见秦琼在野猪的巨力下不停往后滑，知道事情要糟，“敬德咬金，快去帮忙！” 一众武将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秦琼噗地一声，一口老血狂喷而出，再也架不住野猪，在昏迷前，借着野猪的力气，往后面飞出。 秦琼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就不见动静，野猪士气大震，挺着獠牙冲过去，直对着秦琼的跨下。这要是顶上了，估计秦琼就会被开膛破肚，尸横当场。 众人想救，哪里还来得及，“叔宝……”哀伤的气息遍布山林。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在野猪即将得逞之时，噗地扎进它的眼睛，又从另外一只眼睛探出，被射了个对穿。 强大的动能把野猪给带出一米多，因为大脑被贯穿，野猪当场毙命，秦琼转危为安。 “好箭法，谁射的？”李世民大喜，“快去救治叔宝！” 秦琼被抬下去，自有随行的太医上前，检查了一番，情况也就清楚了。 “皇上，秦将军只是吐血导致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太医道，“只是秦将军身体亏损的厉害，只怕以后再也上不得战场了！” “哎！朕失一臂矣！”李世民心中一痛，吩咐秦府家将将秦琼送回家，太医也随着去了。 “刚才是谁射的箭？”秦琼事一了，李世民等人才想起那惊艳无比的一箭。 “皇上，是臣的小辈！”房玄龄很是骄傲，“君诺，还不见驾，更待何时？” “草民长孙槐，拜见皇上！”长孙槐早已下马，闻言朝李世民跪下。 “长孙？后辈？”众人脸色十分古怪，眼光在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之间不停变换，“你老房间的后辈，怎么跟长孙无忌一个姓？你确定没搞错？” “无忌？”李世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皇上，臣想不起来有这样的后辈，天下姓长孙的多了，这也正常！”长孙无忌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拉拢一下这个本家了。 “长孙槐，起来，让朕看看！” “是，皇上！”长孙槐起身而立，看得李世民越来越欣喜，“好一个英俊的后生！” “皇上，臣有话说！”程咬金叫道。 “讲！” “皇上，臣观长孙槐箭法无双，是员难得的良将，臣的左武卫正好缺兵少将……” “程咬金，你要不要脸，你左武卫还叫缺兵少将？”李靖大骂，“皇上，别搭理这个家伙，像长孙槐这样的人才，理应到我这边培养培养！” “皇上，小英雄与臣有缘……”侯君集也来凑热闹。 接着牛进达等将领也不甘示弱，纷纷来抢人。 第19章 一不小心就做官了 李世民封长孙槐为昭武校尉，一下子就是一个正六品武官，却没有人不服，单就那惊艳一箭，在场所有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自觉做不来的。 无论是力度，精准度，还是反应，那可都是养由基般的存在。 至于长孙槐的归属，李世民考虑到长孙槐猎户出身，担心军事修养不足，所以分拨给军事修养最好的李靖麾下，潜台词就是让李靖把长孙槐给培养一下，打造成新生代武将。 房玄龄暗中使眼色给长孙槐，后者心思转了转，立时明白其用意。 “弟子长孙槐，拜见老师！”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长孙槐，陛下虽然将你归于某麾下，但某还不能收你做弟子。”李靖道，“你暂且跟着某，等合适的时候，某再考虑收你入门！” “学生明白！”长孙槐认准了李靖做老师。程咬金等人收拢人才不得，一个个吹胡子瞪眼，表示非常不满。 谁不想着自己手下多几员猛将啊，尤其是像长孙槐这样的神箭手，在军中更是难得，都得当宝贝供起来。 长孙槐这个小插曲过后，就是进献收获的时候了。 李靖猎获一鹿一野鸡，程咬金收获三只山羊外加两只鸟，侯君集射杀了一头鹿和一只兔子…… 当历来倒数每一的房玄龄报上自己的战利时，全场都轰动了。 这家伙该不会把禁苑的动物给杀完了吧？ 结果毫无悬念，房玄龄有长孙槐的帮助，猎获最多，远远超出了其他人等。 第一，必须是第一！ “皇上，不公平，不公平！”名列第二的是侯君集，“我敢打赌，这些都是长孙将军的功劳，算不得老房的！” “对，对！房相，你这是作弊！” “我对此表示谴责！” …… “哈哈哈，老夫怎么就作弊了？长孙将军虽不是老夫子侄，然比之子侄犹有过之！”房玄龄很是开心，“你们要是有本事，也去寻一个长孙将军这样的后辈来啊？” “哼！我等就是不服！” “好了好了，这一次，就算玄龄胜出吧！”李世民笑道，“人家每次殿底也不见说什么呢~！” “皇上，你真的是向着我说话么？”房玄龄表示不满。 贞观年间的君臣关系是比较融洽的，君臣之间也容易打成一片，大臣之间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暂时都好相处，虽然也较劲，但总的来说也都敢于认输。 赌品是不错的。 接下来就是烧烤大会，却不是自己动手，而是有专门的人员来加工猎物，烤好了再端上来，分发到每一个人手上。 唐朝是分餐制，各吃各的，长孙槐作为后起之秀，以他正六品的官职，本来是没资格的，但他今天表现的太过耀眼，所以被特许赐坐，虽然位置最末，也是难得的荣耀了。 都是武夫出身，哪怕是文官，也是在隋末唐初的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不免也带上了一点铁血之气。是故这酒宴一上来，很快就失控了。不对，就该说，李世民从来都不控制，因为他自己兴起之时，还要舞下马槊，拉一下弓箭什么的。皇帝都这样，更不用说手下那帮人了。 酒到半酣，李世民提议要各家的后辈来演武助兴，这个提议得到一片叫好声。 于是从程咬金长子程处默开始，依次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李靖长子李德誉，李勣虽然坐镇边关，但其长子李震尚在，李孝恭长子李崇义，李道宗长子李景恒，还有牛进达的长子牛见虎，尉迟恭长子尉迟宝林等人依次表演各自的绝活，引得一阵叫好声。 “哈哈，还是老程儿子出息！”程咬金无视其他，放声大叫。 “放屁，就你们程家那点本事，能有啥出息？”一个声音立即反驳。 “黑炭团，你说什么？”程咬金大怒，“来来来，让我领教一下你们尉迟家烧炭的本事能有多厉害！” “来就来，怕你不成！”尉迟恭跳出来，指着程咬金，“敢来否？” 于是，尉迟恭和程咬金打起来了。程咬金可不是演义小说中只会三板斧，一身杀人的本事，一点也不输尉迟恭，总体来说，尉迟恭还是要高那么一点，但有时候程咬金也能打赢。 大臣打起来了，李世民不但不劝，而且还开了盘口，要大臣来赌输赢。长孙槐简直不敢想像那大唐第一赌场的风采。 房玄龄塞给他一贯钱，开玩笑，皇帝开的盘，你好意思不捧场？买，必须要买！ 长孙槐弱弱地买了程咬金输。 “小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程咬金自知今天不是对手，正想办法别太丢脸呢，一眼瞄见长孙槐买尉迟恭赢，当下就借题发挥了。 “程将军，这……”长孙槐被抓了现行，又是个没经验的菜鸟，一时间不知所措。 “别理他！”房玄龄小声道，“这帮家伙一喝酒就这样，一个个脸皮厚的很，不用在意！” “哦！吓我一跳！”长孙槐看了程咬金一眼，转身准备与房玄龄一起回座位。 “小子，话不说清楚就别想跑！”程咬金大叫道，“敢走一步试试？讨打不？” “程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孙槐连连摆手。 “哼，小子，过来和我打一场，让你看看第一猛将的威风！” “我呸！你是什么第一猛将！”尉迟恭大怒，“你敢和俺打一场么？” “我们账改天再算，今天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程咬金觉得长孙槐比尉迟恭好欺负，所以咬紧了不松口。 “程将军……” “小子，看招！”程咬金打断长孙槐的话，一记黑虎掏心，猛地扑来。 长孙槐初来，放不开手脚，一个错步，程咬金便扑了空，他却没乘机还手。 程咬金得理这饶人，一记单鞭腿横扫过去，长孙槐再度让开，依旧没还手。 接不来程咬金一口气进攻了十几招，不过都被长孙槐以灵活的身法给躲开了，连衣服都没沾到一点。 “噫，这小子武功很好啊！”在场行家很多，长孙槐步法如此精妙，想必手下手夫也是非常了得的，再加上能开五石弓的巨力，可以想见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程咬金不是对手！ “长孙槐！朕命你还手，不遗余力！”李世民大喊道，“让朕瞧瞧你的手上功夫！” “小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么？”程咬金大叫道。 “程将军，得罪了！”长孙槐见皇上下了命令，哪里还敢藏私，一把抓住程咬金的拳头，再一个转身，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程咬金当即被摔出老远。 “嘶！比想像中的厉害！”李靖等人面面相觑，“敬德，你有把握吗？” 尉迟恭摇摇头，“年轻的时候也许可以，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叔宝也不行啊！” “哎，看到这小子，方知我们都老了啊！”李靖叹道，“我观此子眼睛正而凝，刚毅而明智，是块好料子！” “噫，怎么忽然肚子疼？”躺地上的程咬金突然捂着肚子，在众人见怪不怪的眼神中遁走了。 长孙槐轻易打败程咬金，着实让大家惊艳一把，尤其是李世民，更是越看这帅小伙越是喜欢。 “长孙槐，你可有家人？” “皇上，臣父母早亡，并无家人，只是前些日子与人结拜过，有一结义大哥，还有一结义小妹！” “那你这一身武功怎么来的？”李世民道，“不会是家传的吧？” “回皇上，臣的武功是一个老道士教的，他只教了一个月就走了，臣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长孙槐老实答道。 “一个月？！想不到我大唐还有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李世民顿时神往起来，总觉得人家就是神仙，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一个月里面教出这么武艺高强的徒弟呢？ “长孙槐，你那义兄，是不是也如你这般武艺？” “皇上，臣的义兄不会武功，好像读过书，现在在周至县做主薄！”长孙槐道，“至于小妹，是我们救的一个寻常女子！” “这样啊！”李世民有点遗憾，“长孙槐，你现在也是有官职在身，再住在房家不合规矩，念你身无分文，朕赐你崇仁坊住宅一所，希望你好自为之！” “臣谢皇上隆恩！”一听说有房子，长孙槐心里都乐开花了。 第20章 飞天酒店开业 火了，彻底火了。自从达吾列提在望华楼豪点酒菜之后，望华楼的名声彻底的火了。这一次，没人怀疑望华楼的做菜水平有多高，不管有没有钱的，都想着要去望华楼见识一下，哪怕是闻闻香气也好。 经过牛力等人连夜赶工，望华楼终于重新开业，开业的那一天，周至县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看热闹，那场面，自打周至建城以来从未有过。 一块大红绸子摭住望华楼的招牌，一问才知道，原来望华楼要改名，不叫望华楼了，至于新名字，还不清楚。 牛力作为主持人，简短说了几句话，然后杨天与房遗正出现，因为没穿官服，百姓们也没在意。 “大人，请！”杨天笑道。 “君可兄请！” 二人合力扯下红绸子，新的荡金招牌终于露出来，上书四个大字：飞天酒店。 啪啪啪，爆竹声传来，飞天酒店正式开业！ 牛力宣读了飞天酒店的优惠政策。 什么？在飞天酒店吃饭还有优惠活动？什么情况？会员卡是什么东西，还可以打八折？不过八折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酒店前人山人海，牛力激动无比，向这群潜在客户详细解释，然后人群就炸了。 就是少收钱的意思啊！可怜的唐朝人，虽然算不出到底能少花多少个铜板，但省钱却是听真真的。 另外，飞天酒店还有抽奖活动，凡是在望华楼用餐的客人，每消费一次，就会得到一个写有阿拉伯数字编号的竹条，小指宽，三寸长，每过七天，飞天酒店就会当众抽出一个号码来，客人手里的号牌如果一样，就算是中奖，中奖者可以得到飞天酒店提供的三菜一汤，免费的！ 好家伙，这条规则一出台，人群就像开了闸一样涌进飞天酒店。 座无虚席！ 门外还有一大群人想进来，拥挤在一起，乱哄哄的，牛力早有准备，给每个人发了号牌，等第一波客人走了之后，凭号牌依次进来用餐。 “君可兄，天才，天才啊！”酒店包间里，房遗正看着楼下人声鼎沸，很是激动，他也是股东，飞天酒店越是生意兴隆，他分到的钱也就越多，能不开心吗？ “大人过誉了！”杨天笑道，“一些小手段，不值一提！” “不得不说，在商贾一道，君可兄绝对是天才！”房遗正道，“这些年，酒楼客栈我走了不少，但没有一家能有你这样的揽客手段！啧啧，花了钱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天才啊！” “只要大人您不骂我是奸商就好！”杨天笑道。 “君可兄，这么多人，酒店准备的东西够吗？要不要减量？”房遗正道。 “不可，商业必须以诚信为本！因为人多就偷工减料，这种事不能干！”杨天道，“小二，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牛力很快就跑来了。“大人，少爷，人太多了，久等了，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大人提醒，我等给你说几句，第一，顾客就是上帝，不能因为人多就降低了服务质量，第二，要留意后厨的情况，首先不能偷工减料，再者安排人手候着，随时准备采购物资，再者就是，关注一下哪些菜客人点的最多，哪些菜客人不常点。去吧！” “少爷，我去忙了！” “君可兄，关注一个菜点的人多还是少干什么？” “大人，做生意嘛，成本控制很重要，点得人多，我们就多准备食材，很少人点的菜，就没必须准备太多的！”杨天笑道，“都是些小窍门，不值一提，来大人，干！”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到太阳下山的时候，飞天酒店所有的食材都消耗掉了，西市那些卖菜的早就被采购一空。实在没有东西可卖，牛力只好宣布酒店打烊，众人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杨天与房遗正在酒店待了一天，他们要等今天的收益情况。 “大人，少爷，今天飞天酒店一共收益643贯409钱，其中含酒钱100贯，扣除成本，我们净赚412贯！” “净赚412贯？”房遗正脑袋翁的一声，当时就死机了，一天412贯，那一年得多少？我的天！ “牛力，你这种算法不对！”杨天叫，“成本不是这样算的，不能光看买原料花了多少钱，还算上这几样东西：第一给小二们发的工钱得算上，第二，该交的税钱也得算进去，剩下的，才能叫做净赚的钱！” “知道了少爷，我这就去重新计算！”牛力大窘，飞也似地下楼了。 “大人，这净利润怎么处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是这么想的，首先，你我二人当然得分红，分红按各自的股份来分，时间就定在每月初一吧！还有就是，这钱可不能全分，我们得留下一定比例的钱来，大约四成吧，做为后备资金，这钱我们不能随便动的，酒店将来装修，扩大规模，或者开分店，就从这里出，你看如何？” “君可兄之言很是恰当！”房遗正笑道，“就这么办吧，你是行家，我只管收分红就行！时间不早了，愚兄先回去了，累了一天，总算松口气了！” “大人慢走！”杨天把房遗正送出门，又来到牛力核算的地方，察看了他们的操作程序，基本还算满意，结果不难，很快就出来了。 “少爷，我重新核算了一下，今天，我们的纯利是320贯！少爷，我们总共才10个小二，按照您的奖励方案，今天光提成就是18贯，会不会太多了？” “你这是什么话？做多少事，拿多少钱，这是定下来的，不能因为他们拿的多了就有想法，要不然还能有什么积极性？”杨天骂道，“都说了以诚信为本，不要心疼这引动小钱，眼光放长远一些！牛力，今天把小二们的提成都发了吧！” “万岁！东家，您真是好人！”小二一听说有钱拿，高兴的合不笼嘴。 一共10个小二，加上牛力，十几贯钱一分下来，最多的一个小二分到了三贯奖金，最少的也有一贯。手捧着一堆黄澄澄的铜钱，不少人痛哭流涕，他们都是因为家贫才不得不出来的，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铜钱？ “东家，请受我等一拜！”小二当即给杨天跪了。 “你们快起来！”杨天把他们扶起，“只要你们用心做工，酒店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快回家吧，一会天黑，这么多钱，出了事可别怪我！” “啊，对，少爷，我们走了！”小二们把钱往兜里一揣，探出脑袋查看店外的情况，做贼一样，见没人注意，这才放心离去。 林立领着几个家丁过来帮忙，把铜钱全都抬进杨家去了，放在酒店里不太安全。前几天杨天在假山下面发现了一个地窑，面积还不小，空的，什么也没有，正好可以用来存放铜钱，放在那里还是比较放心的。 达吾列提抵押的玉石也存放在那里。 面对着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玉石，杨天有点儿后悔，在他的规划中，珠宝行业他是不准备进入的，因为他在技术上没多大优势，甚至还不如古人。所以这一批珠宝只能处理掉。 这么多的玉石，周至是消化不了的，只能卖到长安。然而他身为主薄，公事要紧，是走不开的，林立他们又不放心，所以此事只能暂时搁下。 杨天让衙役，还有城管们留意一下，如果有南边来的珠宝商人，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第21章 清盐 唐朝的食盐令杨天很无奈，因为工艺比较原始，又不懂得过滤，所以盐的质量一直上不去。井盐杂质太多，不少还是有毒的杂质，吃多了要命的紧，海盐就更别想了，海水中的氯化镁等杂技，让海盐苦涩难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晒盐这门技术没发展起来。 “我要好盐！”杨天仰天长叹。 古代政府对食盐相当看重，私人想生产盐是不可能的，被抓住都是杀头的罪行。就这一条，让杨天感到无力。 必须得到朝廷的允许！ 杨天命林立去买了十斤盐回来，褐黄色的一大块，卖相着被不怎么样，味道很复杂，一想唐人就吃这玩意，杨天就觉得有义务拯救他们。 让抱琴与司棋两个来帮忙，把十斤盐敲碎，再碾成粉末，林立早已经把一口大缸给灌了半缸水，司棋与抱琴两个拿一个小簸箕一点点地把粉末倒进水缸，林立拿一根竹竿使劲搅拌。 等所有粉末都倒进水缸之后，林立又搅拌了一会，这时水缸里的水变成了浑浊的黄水。 接下来就是过滤了，从粗到细经过次过滤，直到水变成清澈透明为止。 盐水过滤好了，下一道工序就是蒸馏，把盐水烧开，随着水分的蒸发，食盐慢慢淅出，最后水分消失不见，剩下的全是洁白的盐。 杨天用手沾了一点尝尝，很好，味道很正。吩咐林立把盐全部盛出来，一两斤的样子，用坛子装了，打完收工。 “少爷，你，你会法术？”司棋和抱琴非常崇拜地仰望杨天，“这是神仙手段！” “什么神仙手段！”杨天笑道，“这只是物理学的一点小玩意，你们用心学习，到时候我会教你们的！” “少爷你懂得真多！” “行了，别拍马屁了，司棋，你去告诉鸳鸯她们做一桌好菜！林立，取我的请柬，请房大人今晚来吃饭！” “好的，少爷。” 一听说杨天请客，房遗正早早地就过来了，好在杨天早有预见，所以没多久六菜一汤就上桌了。 酒过三巡，菜用五味，房遗正终于发现今晚的菜味道不一样，变得更好吃，以前那苦涩的味道消失不见了。 “君可兄，你是不是又有新菜品，怎么味道变更好了？” “呵呵，大人，菜还是那些菜，只是盐换了而已！” “盐？什么盐？” “林立！”杨天朝门外喊一声，早已等候的林立端一个小碗走了进来，行了礼，然后才把小碗给放在桌上。 “这是盐！”房遗正眼睛溜圆，“君可兄，你从哪里搞到如此上等的清盐？我敢保证，连皇宫里的盐都没这么好！” “大人，这是我自己炼的！”杨天笑道。 “自己，炼的？”房遗正道，“君可兄莫要开玩笑，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大人，真是我自己炼的！”杨天道，“大唐的盐有毒，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何况味道还不行，所以自己炼了些！” “君可兄可千万慎重！盐可不是菜，可以随便来的！”房遗正提醒道。 “大人，这我清楚，所以才请大人帮我想个办法！” “君可兄别告诉我你没有计划！”房遗正瞄着杨天道。 “大人英明！我是这么想的，这制盐技术我而以献给朝廷，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请朝廷给我一定的许可，每年生产一定数量的盐来！” “嗯，这个……”房遗正考虑了一会，“这样吧，你把制盐的方法详细写明，我写一个折子，一起递给房相，先让房相拿个主意！” “这个可以！”杨天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送到房遗正手上，“大人，我早就准备好了！” “好你个君可兄，原来早有预谋！”房遗正笑道，“我不管，一成，我要一成的盐！” “你这是趁火打劫！” “是又怎么样？”房遗正笑得很贱，“谁让你有求于我？” “算你狠！”杨天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然后一口酒灌下去，“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第二天，房遗正的折子以八百里回急的方式从周至飞出，当天就送到了尚书省，躺在了房玄龄的办公桌上。 作为尚书省实际负责人，房玄龄每天处理的文件没有成百上千，地方所有州县的奏章都要先呈尚书省，六部根据事情紧要程度先行筛选，哪些是自己有权处理的，哪些是必须上报的，哪些是毫无意义的，都要清理出来。所有这一切，都要经过他这个尚书仆射签章。另外，朝廷下达的政令要落实，也必须经由他这个仆射。 丞相位高权重看起来光鲜，实际是相当累人的活，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在什么地方触怒顶头上司——皇帝。 等到一天的活都完成，已经是掌灯时节了。房玄龄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注意到书案上那封来自堂侄的奏折。 本来打算明天再看的，转眼一想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拆开，浏览，脸色大变。 周至新任主薄发明了一种可以大量生产清盐方法，品质比皇宫还要好上数倍，再下来就是杨天写的制盐工序，最后是杨天的要求。 房玄龄这才注意到随着奏折一起呈上的还有一只小瓷瓶，拧开盖子，里面是清盐的样品，倒一些在手上，晶莹剔透，没有一点儿杂质，沾一些放嘴里，纯纯的咸味！ “来人！给本官更衣！本官要进宫面圣！”新制盐法影响大太，这房玄龄可做不了主。下人给换上朝服，房玄龄带上奏折还有清盐样品，小跑着进宫了。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一块吃晚饭，新接手的帝国有着处理不完的麻烦，一会北边突厥入寇了，一会西南不安分了，一会什么地方又闹饥荒了，一会什么地方又有暴乱了……每天处理的就是这些事情，头都炸了。只有与发妻一起，他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给脑子回血充电。 “皇上，房大人求见！”内待善德的一句话就破坏了温馨的场面。 “得，这个老房，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朕一定要罚他俸禄！”李世民放下筷子狠狠地说道，“让他在紫宸殿等着！” “诺！” 说归说，李世民还是起身更衣，他知道如果没有大事，房玄龄是不会这么晚还来找他的。 不一会，在紫宸殿等待的房玄龄见着了李世民的身影。 “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李世民示意坐下，“是什么事，必须这时候找朕？” “皇上，你看这个。”房玄龄打开小瓷瓶，再把奏折递给皇帝。 “这是何物？” “是盐，上等的清盐！” “怎么来的？比皇宫的还好！” “皇上，您看看奏折就明白了！”房玄龄一躬身，不再言语，不耽误李世民阅览奏折。 “快，善德，传无忌、克明、玄成进宫！”李世民脸色一变，知道此事利害，“玄龄，忙了一天，应该还没用晚膳，来啊，侍候房相用膳！” “谢皇上！”房玄龄出了紫宸殿，到另外一个偏店吃晚饭去了。 第22章 杨天进入高层视野 长安，紫宸殿，大唐最高的几个决策者齐聚，共商大计。 “你们怎么看？”李世民道。 “皇上，若真如奏折中所说，此法能制取上等清盐，当真是大功一件啊！”房玄龄道。 “仆射，万一此法不能大量制取，且费用很大呢？”长孙无忌斜了他一眼，递上奏折的是房家人，他知道皇上的意思，房家官已经够大了，适当的时候，有必须敲打一下，当然，他比皇帝更愿意干这事。 “十斤粗盐，就是最差的那种，可以制取清盐三斤！”其所费，不外十斤粗盐的钱，还有一些柴火之费。 “若果如此，倒也花费不大！”魏征点头道。 “克明，你看呢？”杜如晦善断大事，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 “臣以为，此事可为！大为可为！” “如此，臣也认为可行！”其他几人达成一致。 “嗯，玄龄，这件事就交给户部盐铁司去做，先试制一番，若果能行，再扩大规模吧！” “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这个叫杨天的主薄，献制盐法当是有功，还有他的要求，你们给个意见吧！” “周至主薄？似乎在哪听过！”长孙无忌努力回忆。 “如果朕没记错，长孙槐的义兄，就在周至县任主薄！”李世民笑道，“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原来是他！”魏征想了想，“皇上，新制盐法有大功于国，理当重赏！不过，一个主薄，他要这么多盐干什么？” “对啊，总不成当饭吃吧！”长孙无忌笑道。 “皇上，据内侄所言，杨天此人颇有才干，然与我大唐立国根本有违，此人不但看重商贾，而且自己还开了一家酒楼，还有一家皮革作坊，臣以为，他索求之盐，应该与此有关吧！” “胡闹！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从事贱业，皇上，臣以为，此人不可用！”长孙无忌狠狠地说道。 对此，魏征也摇头，“皇上，不如这样，这个杨天，我们来个不赏不罚，然毕竟献法有功，每月给他两石清盐算了！” “嗯，就这样吧！”李世民也觉得杨天不太靠谱。 商定大事之后，众人告退，第二天，朝廷正式文书便从长安飞出，与此同时，李世民的密探也出了长安，直奔周至而去。 杨天在干什么呢？他搜刮了脑海里有关贞观年间的所有东西，虽然是特别全面，但大体脉络还是清楚的。 知道贞观初期朝廷过得很不好，元年，二年都有大饥荒，三年更是闹了蝗灾，对了北边的突厥也不省心，有一个什么渭水之盟。不过这一箭之仇很快就报了，李靖率军进击突厥，把人家可汗给抄家了。 饥荒一来，粮食最为珍贵，这是毫无疑问的。“看来，得为来年的饥荒早做准备为好！”杨天思考着未来的走向，两个字：“海屯！” “这需要一个详细的方案，那达到屯粮的目的，又不能引起别人，尤其是朝廷的注意！”杨天想着，“看来得暗中进行，好在时间还够，应该不是问题！” “至于李靖出塞外嘛，事情大有可为之处。”杨天想着后世大国动不动打这打那的，结果国家不但没衰弱，反而越打越强。杨天觉得古代的战争理念不行，他有教会唐人如何在战争中发财的义务。 “直接参战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杨天心里清楚，那就只能在后勤保障上做文章，主要是粮草。“压缩饼干，对就是压缩饼干！” 不会做？ 那都不是事。随他一穿越过来的还有那部手机呢，里面的文件夹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分成好几个文件夹，一个是飞天集团所有的技术资料，一个是古典文学，还有一个是收藏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有。 制作压缩饼干的方法，手机里还真有。 回到屋里，确认没人之后，关上门，爬上床，整个埋进被子里，这才掏出久违的手机，开机，调出文件，快速浏览，拿鹅毛笔记下来，搞定。 不太好弄啊！ 制作压缩饼的原料，重要的几样都是现代化工产品，唐代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还有一个就是压缩机的问题，存世还没有这样的设备呢。 要保证饼干不散，必须有东西让原料沾在一起，这是关键。不过这个问题杨天还是好解决的，实在不行，搞一个简化版的也可以嘛。 至于动力，算了，反正离出兵还有段时间，再慢慢找灵感吧！蒸汽机？得了吧，基础工业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这一切，都还有待飞天集团老总去搞呢。 先准备饥荒问题要紧。 “林立，大唐初立，人口不兴，生产尚欠，今年不少地方饥荒，我担心明年还会有啊！”书房里，杨天对侍候他的林立道。 “可不是，要不是饥荒，爹也不会被逼到卖儿女的地步！”林立面带戚容，“不过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上了上爷，比起村子里其他人，要好上太多了！” “好了，这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杨天道，“眼下，我有一件要紧的事交给你去做！” “少爷，莫不是和饥荒有关？” “嗯！明年饥荒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这样，你安排人手，去周边，尤其是长安购买粮食，但有一点，绝对不可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不要影响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 “是少爷！不过，这么多的粮食，我们买回来放哪？还有就是，钱，我需要大量的铜钱！” “少爷，少爷！”正说话间，负责飞天酒店的牛力跑来了，面带喜色，进门行了个礼，“少爷，打蜀地来了一队大商人，现在正在店里呢，珠宝商，来长安这边进货的！” “好好好！林立，送钱的来了！”杨天笑道，“交给你一个任务，一定要把达吾列提留下来的玉石全部卖给他们！”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林立拉着牛力，从库房中取了一些玉石样品，飞奔飞天酒店。 卓平是四川一带有名的珠宝商，祖传的手艺，制作出来的珠宝每一样都是抢手货，在四川名声很大。 不少劝他手艺这么好，干脆去长安发展得了。对此，卓平只能摇头，家中老母年过八十，在古代这可是难得的高寿，经不起长途跋涉，卓平于是便一直没出川，就算去长安进原料，也是快去快回，绝对不在路上多耽搁一天的。 本来没打算在周至落脚，可是沿途不断地听人说起周至现在很不一样了，尤其是城里开了一家飞天酒店，味道很赞，不去绝对后悔一辈子什么的，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四菜一汤，这是飞天酒店的经典套餐，红烧肉、红烧狮子头，口水鸡，一盘青菜，还有一大盆羊肉汤，吃得卓平连连叫好，身边两个年轻后生更是嘴里没停过，另外两桌是他们的随从，连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爹，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菜！”卓东来满足地摸着肚子，“不行了，太撑，走不动！” “哥，很丢人的！”看着其他食客看着他们，卓丝雨小声提醒道，“嗝……”好吧，女扮男装的她也到极限了。 “罢了！这飞天酒店，当真是天下一绝，这一手好菜，这是要上天啊！”卓平感叹，“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在这住下吧！” “客官，还满意不？”埋单的时候，牛力亲自接待的，“一共三贯534钱，零头给您抹掉，就给三贯五百钱吧！” “有点贵，不过值这个钱！”卓平点头，箱子里取出钱来，交到柜台上。 “客官，您稍等！”牛力执鹅毛笔，给开了收据，这是杨天设计的，一式三联，一张给客人，一张用来报税，还有一张自留，收据格式是定好了的，只需填上数字就行了，当然，客人点菜的菜单也要与之夹在一起。 “噫，小哥，你这个很有意思啊！”卓平头一次见鹅毛笔，用惯了毛笔的他，对这支精巧，便捷的玩意非常感兴趣，还有那收据，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客官见笑了，刚学没几天，字不太好！”牛力自嘲。 “不，不，小哥，你这笔很有意思，能否借我一观？” “哦，当然可以！”牛力填完单，撕下中间那一张，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印有飞天集团标志的会员卡，交到卓平手里。 “客官，这张是收据，也是您会完账的凭证，请保留好。这一张是小店的会员卡，凭此卡，以后到小店吃饭住店，只用交八成的费用就行了！哦，对了，这是鹅毛笔，您尽管看！” 卓平呆呆地拿着三样东西回到座位。收据，会员卡，鹅毛笔，都是小物件，但托在他手里有如千斤之重，脑袋里一扇久闭的大门被它们给撞破了。 作为商人，卓平是合格的，他立即意识到它们的价值。“难怪飞天酒店名声在外啊，不光是菜做的好，关键是他们的态度没话说，还有这会员制度，更是无上妙笔，绝，真是太绝了！”卓平当即决定以后他们的卓记珠宝，也要这么搞。 第23章 林立的桃花运 卓平要住店，牛力求之不得。 “客官，天色还早，不如去西市看看吧！”牛力笑道，“我给你说，我们这西市，可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 “哦，怎么不一样？” “您看外面，这街道，干净吧！还有我给你说，周至的西市，是不限制时间的，你就是一天从早天到半夜，官府也不会管，只要你照章交税就行，这税虽然比别的地方要高一些，十税一，但其他钱都不用交啊，客官，你进城的时候，有没有人收进城税？” “这个真没有！小哥你这样一说，这西市还真要看看了！” “那还用说！可惜您来晚了几天！”牛力惋惜着。 “怎么了，前几天有什么大事？” “也不算大事，在前方拐角那儿，有一家皮货铺子，里面卖的皮货非常好，虽然贵了点，但架不住货好啊，这不，被一伙西域的胡商一下子全卖走了，把他们所有的牛皮还和玉石抵押还不够，又添了不少钱。你说好笑吧，他们本来是来大唐卖皮子的，结果成了到大唐买皮子了！” “咝……不对，小哥，你说，他们拿全部的玉古抵押？”卓平对自己这一行的消息非常敏感。 “对啊，怎么了？” “小哥，您不能给我引荐一下那家店的掌柜？” “这个，噫？客官，你运气真好啊，这不，那掌柜来了！” 林立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等到小二给信号，马上就过来，整理一下仪容一表，迈步进了酒店。 林立是十个家丁中间最帅气的一个，悟性又好，跟在杨天身边，学了不少软实力，气质杠杠的。 “这位小哥，请了！”卓平迎上前去，向林立施了一礼。 林立避过，还施一礼，“这位老伯，有事么？” “能否借一步说话？” “左右没事，请！” 林立跟着卓平，来到餐桌，此时小二已经将杯盘撤下，桌子也抹干净了。 “小哥，请坐！”卓平又介绍儿子来，“这是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让小哥见笑了。” “两位兄台好！”林立抱拳。 “兄台好！”卓东来还施一礼，卓丝雨却是低着头，连脖子都红了，一颗心欢快地跳个不停，连看一下林立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老伯，小的姓林，单名一个立字，还敢问老伯上下？” “小老儿姓卓名平。小哥，是这样的，我听掌柜的说，你手里有一批西域的玉石？”卓平道，“不瞒小哥，我想买！” 好吧，朴实的古代人，喜欢开门见山。 “我手里是有一批玉石！”林立道，“不瞒老伯，我是个做皮革生意的，对玉石不感兴趣，只要老伯您给的钱让我不至亏本就行了！” “小哥，可有样品？” “样品是有，我见几颗还不错，就带在身上玩玩。”林立从兜里掏出五颗鸡蛋大小的和田玉，“这是最小的几颗，刚好可以放在手里把玩。”说完，随意放在桌上，往卓平那一推。 卓平感觉林立哪是在推玉石，分明是在抹他的心脏好不。一等一的和田玉，更珍贵的这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要是拿去卖，绝对是好价钱。 卓平把五颗玉托在手里，仔细观察它们的成色，最后得出结论，单个卖价钱就不低，五个一起卖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 一定要拿下！ “小哥，这样的玉石，还有多少？”卓平有点儿激动了，至于卓东来和卓丝雨，早就被玉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老伯，这玉石还有一堆呢，这样，您先去安顿，我先吃点东西，完了我带您去看看如何？” “好，全凭小哥安排！”卓平起身，带着一众人等去安顿，卓丝雨不时还回头看一眼林立，完了又飞快地转过头去，一会又回头一下。 一行人走了之后，把一切都放在眼里的牛力走过来轻轻给了林立一拳头，“立哥，厉害啊！” “怎么就厉害了，生意能谈成，你的功劳也不小好不？”林立不颖有他。 “得了吧，你没看出来吗，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牛力道 “哪有什么小姑娘，不要乱说！”好吧，林立在这方面的确是迟钝了一点儿。 “瞧不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小一点的年轻人就女的！”牛力道，“别的不说，就那身材，啧啧，立哥，你行大运了！” “不会吧，是女的？”林立非常吃惊，“怎么可能！” “真的！” “就算真是女儿身又如何？萍水相逢而已，你想多了！”林立道，“该干吗干吗去，我要吃饭了！” “知道了，林大总管！”牛力笑道，“我看好你哦！”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林立这边刚吃完饭，卓平，哦，后面还跟着卓丝雨，正好下楼来。因为牛力说卓丝雨是女的，林立不免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卓丝雨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卓平身后，避开了林立的视线。 “难道真是女人？”卓丝雨的表现，让林立有点相信牛力的话了。不过他也怎么放在心上。 “老伯，请跟我来！”林立埋单，带着二人回到杨家，杨天在衙门里上班，临走前早就吩咐周树他们把玉石全部搬出来，放在一间房子里了。 “小哥，你家真是不错啊！”卓平道。 “哪里，这是少爷的家，我只不过是管家的而已！”林立笑道，“说穿了，就是一个下人，算不得什么！” 林立一句下人，让卓丝雨的眼睛一黯，那样的话，她爹肯定不会同意的，想到这儿竟然有点心疼。 小姑娘懵懂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到女儿神色，卓平松了一口气。 “老伯，请进！”林立打开门，看到一大堆玉石堆在地上，足足两米多高。“全部的玉石都在这儿了！” 卓平上前，随意挑几块出来，全是品质上乘的好玉，林立见卓平有看里面的意思，又让马林过来，把一些玉石搬开，卓平又从里面挑出一些来，一番查验下来，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小哥，这些玉，都是好玉！”卓平道，“我全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老伯，您看给多少呢？”林立笑眯眯地说道。 “三千贯！三千贯我全要了！” “老伯，别的不说，就说刚才我那五颗玉，有人出二十贯我都没卖！”林立笑道，“三千贯是不是不合适？” “好吧，三千五百贯，不能再多了！” “四千贯，您老绝对是赚的！” “我再加五十……” 沉默，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一批玉石，总计以三千八百贯的价格成交。 林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自己先签字，然后递给卓平，示意他签字的位置。“老伯，这是契约，一式三份，都是一样的文字，您看一下，如果可以，就签字吧！”说完，把鹅毛笔也递过来。 “又是鹅毛笔？”卓平看了林立一眼，飞快地把合同看完，见没什么陷阱，提笔签字，因为不习惯鹅毛笔，所以字写的很不满意。 林立给卓平一张，又让马林带着一张去县衙备案，自己才收起一张，“老伯，合作愉快！今天天色有点晚了，你们住店里也不放心，这样吧，这批玉石，就放在这，明天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如此甚好！”卓平看着远离的马林，“小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他啊！是这样的，我们主薄有规定，凡是契约，最好去县衙备安，这样一来，无论哪一方违约，自然有衙门派人来追讨责任，这是我们周至县特有的呢！主薄大人说了，商贾也是大唐的子民，也有权利受朝廷保护！” “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的政策！”卓平神往无比，“想为到商贾还有被保护的一天，你们主薄是个好人！” “那还用说！”林立笑道，“老伯，为庆祝咱们买卖成功，今晚我作东，飞天酒店二楼雅间，请赏脸！”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哥，怎么没见你们少爷，不打个招呼，有失礼数。”卓平见林立谈吐不凡，对这个少爷很感兴趣。 “他不在家，没事，不用管他！”林立道。 第24章 周至四老 “你竟然这样说你家少爷，不怕他生气吗？”卓丝雨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立，“你还是小心点吧，小心挨板子！” “那是别人家少爷！”林立不满地说道，“我们家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他很随和的，你们看我，再看看其他家丁，有谁愁眉苦脸的么？没有！” “还真是！”卓丝雨道。 “少爷是个好人，是他出钱把我们买来的，不但没打没骂，还教我们读书写字算术，还让我们掌管他的生意！”林立非常崇拜地说道，“我还告诉你，别看我们是少爷买回来的，但一年之后，他就会把卖身契还给我们！哎，碰上这样的少爷，真是好运！” “你们少爷就不怕你们跑掉？” “跑？谁舍得跑？”林立白了卓丝雨一眼，“少爷不让我们跪拜他，就算做错事也不会打我们，每个月还有工钱，另外，呵呵，不妨告诉你们，这三千八百贯，有近两百贯是属于我的，少爷给我们半成的提成！你说，换成是你，会跑不？” “是啊，要是我，恐怕不怕不跑，还要千方百计地留下来呢！” “所以说嘛，少爷是个好人！” “小哥，你们少爷的心胸，比天空还要广阔啊！”卓平自付绝对没这种大手笔的，哪一个东家不是想方设法克扣工钱的，他卓平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了，哪知杨天的做法甩了他好几条街。 县衙，杨天的公事房。 “君可兄，朝廷有回信了！”杨天正在给城管四个队长进行培训城市管理的基础知识，房遗正推门就进。 “你们先消化一下我刚才说的东西！”杨天吩咐道，“回去后，自己再跟各自的队员讲明白，下去吧！” “大人，主薄，我等告退！”知道杨天有事，四个队长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大人，朝廷怎么说？” “哎，我原以为凭这一手新式制盐法，搏个封赏肯定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得到爵位，谁知道……哎！”房遗正叹气不止。 “谁知道怎么了？” “谁知道，他们说主薄经营末业有失体统，本来应该问罪的，但念你献策之功，所以来了个功过相抵，不处罚，但也不封赏。”房遗正道，“君可兄，听愚兄一句劝，不要再沾染末业，这是为官的大忌啊！” “我就不信朝廷那帮大人们家里没个营生！” “话虽如此，但哪一家不是背地里暗中控制，哪像你，直接出面，整个周至谁不知道飞天酒店和飞天革业是你的？” “好吧！不封赏就不封赏吧！”杨天倒也无所谓，他现在还不急于离开周至，“那我要求盐的事呢？不会也拒绝了吧？” “那倒是没有，每个月2石，多一斗也不给！”房遗正想到杨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好意思再趁火打劫。“君可兄，朝廷这也是为你好，这样吧，这2石盐，你也别分给我了，受之有愧啊！” “2石？”杨天心中一喜，“给份额就好，给份额就好，大人，你当真不要？” “不要了，这你是应得的！”房遗正不解地看着杨天，“我等么觉得你很高兴？” “当然高兴啊！大人你想啊，2石盐，能做很多事了！”杨天道“其他都无所谓。” “你啊，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管了！”房遗正道，“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都说是好消息了，如何不听？” “你那个义弟，长孙君诺，现在已经是昭武校尉，正六品的武官，如今在卫国公麾下效力，比你这个主薄高好几级呢！” “卫国公麾下？”杨天心中大喜，“我就说君诺非池中之物的！” “能拜在卫国公门下，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房遗正不无羡慕地说，“哪怕学到卫国公一丁点的本事，都足以称雄了。” “李靖门下，拜李靖为师？”杨天吓一跳，这可是一代军神级的人物，给他当学生，这功劳还不得捞到手软？ “大人，下次这种事请先说好不？”杨天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啊！” “你……本末倒置，无药可救！”房遗正恨铁不成钢，“你就在周至干一辈子主薄吧！” “大人莫生气，实则我志不在此！主薄虽小，我已经很满足了！”杨天笑道，“我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穿越前一人掌控着庞大的商业帝国，表面上光鲜无比，个中辛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常常一个月下来，真真在地上的时间只有两三天，其他都在天上飞。 所以，这一回他的目标就变了，主要目的就是享受，顺便搞点外快。 “你真是，明明才高八斗，怎么就不走正道呢？” “这叫人各有志！”杨天道，“大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每日案牍之劳，真不是我想要的！”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房遗正道，“反正你钱赚的越多，对我的好处也越大！” …… 转变也太快了吧？ 杨天处理完最后一件事，差不多就下午3点左右的样子，无事可干的他很干脆地下班了。 换上常服，信步出了衙门，呼吸一把自由的空气，精神立时大好起来。时间还早，不用着急回家，决定四下看看。 城管的努力工作很有成效，大街小巷变得干净很多，再没几个人乱丢乱扔的，只有那些垃圾篓里躺着一些，大家的精神面貌也比以前好多了，还有就是，杨天明显地感觉人多了起来。 县衙新登记的人口没多少啊？ 想知道答案很简单，去找个人问问就行了。 答案令杨天意外。这些在外面走动的人，其实早就住在城里的，以前没出来，是因为街上味太重，难受，现在好了，主薄大人爱干净，把街道打扫的跟家里一样，自然愿意出来走动了。 街上的人还算少的，穿城而过的黑河边上那才叫热闹呢！ 有热闹，那就去看！ 黑河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果然人们三两成群，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在一棵垂杨柳下，还看到几个老头围着柳树，似乎在写诗。 杨天还没见过古人吟诗作赋，觉得有趣，便在老头四米远的地方，那里刚好有一块石头，坐下，看他们如何写出一首诗来。 “暖风探绿叶，烟柳轻拂波。长安犹在望，何时召廉颇。”赵磊想起自己作为前隋皇子杨谅老师，杨谅囚禁之后，他也被杨广找了个借口，直接废为庶人，永不录用。 如今隋朝已灭，新朝建立，赵磊自然也想为天下安宁做点事，可似乎李家人把他给忘了。 “好诗，好诗啊！”赵磊刚吟完诗，其他三个老头一致叫好，他们是赵磊的三个好友，许浩，吴兴，谢阳，水平相当，臭味相投，是相处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要说赵老头本事，与那李纲李文纪一些不差，不过人家运气好一些而已！”吴兴感叹道，“像我们这些前朝遗老，只怕是入不得长安了！” “呵呵，老朽年过知命，早就放开了，不说也罢！”赵磊笑道，“吴老头，该你了！” “嗯，让我想想！”吴兴也是作诗的行家，捋了一会胡子，然后就有了作品：“云弄太华顶，烟笼周至城，风起杨柳绿，久觅他乡人。” “呀，这个弄字写的好，妙，妙！” “噫？敢问，可是主杨大人？”四人早就发现杨天在附近，越看越觉得像。 “正是小子！”杨天起身，向四个老人问好，“见过老丈！” “杨大人莫要多礼！”赵磊迎上来，“今日喜鹊叫得甚欢，原来是贵人要来，我等久仰大人威名，今天得见，幸甚幸甚！” “老头子赵磊，这位是吴兴吴老头，这许浩许老头，这是谢阳谢老头！”赵磊向杨天介绍道。 “小子初来乍道，哪里敢谈威名？”杨天摆手道，“吴老，赵老，许老，谢老，幸会，幸会！” “大人过谦！”吴兴道，“大人到任之际，兴城管之政而周至新，施仁政而百业灵，如今之周至，全赖大人之功也！” “小子岂敢居功！”杨天道，“这都是父老支持，非我一人之功！” “呵呵，大人不必客套。刚才赵老头和吴老头作诗，大人已为如何？”许浩笑道。 “小子读过几天书而已，如何能谈诗？”杨天头大，真心不懂啊。 “大人，传闻你文采风流，何不以柳为题，露一手给我们几个看看？”赵磊道。 文采风流？谁说的！一定要把他关起来打板子！杨天心里暗恨，“我……” 第25章 女主人 “大人，请！” “我……” “请！” “我……” “请！” 真是无言以对！杨天头大如斗，看来今天不作诗是不行了。这玩意高端货，他哪里会？无奈之下，只得穷搜大脑，回忆初唐以后有什么应景的咏柳诗。好在唐宋文化极盛，名诗好词层出不穷，很快便有了答案。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杨天大汗，无耻地盗用了宋代曾巩的诗。 一首绝句吟完，四个老头面面相觑，“这哪是读过几天书的水平？咋不上天呢？这诗是太好了！无论意境，还是韵律，都没得说，更难得是在如此短时间里做出来！” “大人诗文，我等甘拜下风！”达者为师，四个老头齐齐行礼，倒是吓了杨天一大跳。 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由是，四老拉着杨天又谈了半天文章，杨天疲于应对，好不容易挨到太阳下山，四老才放归。 杨天得脱，当真是如释重负，暗自自责，今天抽什么风，咋就来黑河边了呢？想着四个老家伙一定会把周巩的诗传得到处都是，禁不住脸红。穿越前，他可是最讨厌侵权行为了，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也干起了剽窃这一行，而且还要一直干下去。 “看来，回去之后得多看古诗文章了！”杨天自语，“这都什么事嘛！” 杨天归家之后，林立向杨天汇报了玉石交易的成果，三千多贯一入账，让杨天手头大宽，可以考虑新的商业布局了。 制革厂要扩大，那玩意是污染型行业，可不能开在城里，需要在城外建厂，要建厂，就得盖房子，而且还要多盖，因为以后一大堆工厂都要建，得为它们留下基础。 “三千多贯，还是有点儿少啊！”杨天又觉得自己没钱了。 “林立，干得不错！”杨天道，“还有七天就要到月底，你辛苦一下，该结的工钱，给房大人的分红，还有你、牛力他们的提成，该交的税，都要核算清楚了！” “少爷，您就放心吧！”林立有点儿激动地说道，“您发明的复式记账法很好用，计算这些很是方便的。那我去做事了！” “嗯，下去吧！” 给家丁们上完课之后，杨天安然入睡，是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衙门无事，杨天便没去上班，带上林立，悄然出了城，去察看黑河下游的地形，水文情况，以便选址建厂。 杨天觉得清风原是个好地方，地形平坦，高出黑河五十米左右，不怕河水泛滥，黑河在此处水流较急，水力开发条件好，再者就是，此处距离官道够近，距离周至城也刚刚好，而且往南十里的地方，还有首阳山，石灰石储量十分丰富，便于搞水泥工业。 “少爷，我们真要将作坊建在这儿吗？”林立问道，“这儿会不会偏了一点？” “是工厂，不是作坊！”杨天纠正道，“以后要记住，不然扣你提成！我告诉你，建厂是有讲究的，要考虑风向，水文，交通，原材料等多种因素，关键我们要建的工厂多是污染严重的玩意，可不能开在城里！” “原来如此，小的记住了！”林立暗暗把杨天的话记在心里，“那少爷，我们什么开始建厂？” “越快越好！咱不是有几千贯钱了吗，正好可以启动！”杨天道，“这些天你要多招一些泥水匠人，还有木匠什么的，先把皮革厂建起来！” “好的少爷！”林立道突然觉得他们少爷好败家。 …… 杨家今天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不为别的，因为家里多了一位女主人，传说中的小姐，郑巧儿。 郑秋入葬之后，郑家只剩郑巧儿一人，虽然也有几个佃农家的女孩过来陪她，但终究是孤单，越是孤单，就越是想念杨天。 于是，郑巧儿便进城来打杨天了。 杨天也是挺想念郑巧儿的。 “天哥！”郑巧儿一落轿，便看见杨天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不觉脸一红，“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早有司棋和抱琴上前，拜见了小姐，扶着郑巧儿出轿子，周树过来引导轿夫，还有几个抬行李的人，从偏门进去，单独安排。 杨天引郑巧儿进了正堂，包括林立在内的二十名家丁，男女各一列，与郑巧儿见了面，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所负责的地方。 一种主母的感觉扑面而来，郑巧儿不免多看了杨天几眼。 一些天不见，总觉得杨天更加帅气了，越看越是欢喜。 好吧，有道是距离产生美，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郑巧儿心动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这一天，杨天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和郑巧儿聊天。郑巧儿也知道了杨家现在的情况，并且从杨天手里接过了宝库的钥匙。 “巧儿，从今儿起，在这个家里，你最大！”杨天笑道，“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部你打理了！” “天哥，我，我不行的，什么也不懂！” “没事，大哥可以教你！巧儿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杨天拉过郑巧儿的手，“巧儿，想我没？” “想……”郑巧儿大羞，哪有这么问人家女孩儿的！ “声音太小，听不清呢！” “你坏死了，一来就欺负我！”郑巧儿点点头，“天哥，巧儿很想你的！” “真是个可人儿！”杨天爱怜地看着对方，“现在好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 家里来了女主人，哪有不庆祝的道理。牛力、陈诚、张信、孙礼施展浑身解数，足足做了36个菜，每个菜两大碗，在天井里支起一长排桌子，满满地摆上，每隔一定距离，点上一支牛腿大蜡，把整个天井照得透亮。 酒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郑巧儿的缘故，这一次，杨家的白酒没拿出来，全部喝的是普通的米酒，酒精度不高，正适合女子饮用。 “巧儿，欢迎回家！”杨天端起一碗酒，与郑巧儿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郑巧儿也不示弱，一仰脖把酒喝完。 家丁都坐在下手边，他们知道杨天的性格，这种情况下越是热闹，少爷越是开心，一个个要么敬杨天，要么敬郑巧儿，要么相互敬，一片和睦的景象。 “哈哈，我就说今晚怎么食指大动，原来君可兄有大动作啊！”正热闹间，房遗正不请自来，身后还跟着大管家房福，他已经从长安回来了。 房遗正以私人身份来，按例是不必行大礼的，只需象征性地行礼就行了。倒是郑巧儿，起身，朝他道了一个万福，“巧儿拜见大人！” “好好好！巧儿姑娘不必多礼！”房遗正大笑，“听闻你今天回来，略备薄礼，还请收下！” 房福很及时地送上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司棋接过，送到郑巧儿手里，郑巧儿再转给抱琴收起来，“多谢大人！”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巧儿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君可兄天天念叨你，连主薄大事都三心二意的呢！” “啊，大人，取笑了！”郑巧儿本来就因为喝酒而脸红，这回都快发紫了。 “大人，请坐！”杨天拉着房遗正坐下，回头对林立道，“林立，还不去添两副杯筷，真是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笨的可以！” “君可兄，这林立这么笨，要不你给我得了？” “可是我有义务让他变聪明！目标还没完成，还是先将就一下吧！”杨天心说，我开玩笑的好不？ 虽然知道杨天不可能放人，房遗正还是忍不住惋惜一会。 酒过三巡，菜用五味，房遗正放下筷子，轻叹一口气。 “大人可有什么烦恼事？” “哎，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家的菜真是太好吃了，我总不成每天都来你家吧，这样如何，你把你家的厨子送我一个，愚兄定当谢！” “大人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把你家的厨子挑两个机灵一点的，到飞天酒店去打个下手，顺便学本事，你看如何？” “古人说无商不奸，果然不假！”房遗正笑道，“罢了，谁让酒店也有我的股份呢？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派人过去！” 终于可以从酒店解放一两个人出来了！杨天心道。 第26章 太小了 一场晚宴一直到八点左右才散场，郑巧儿已经是半醉，司棋扶着她进房，抱琴捧着礼物随后，家丁们收拾残局，杨天去送房遗正，热闹的杨家清静下来。 送走房遗正之后，杨天来看看郑巧儿的情况，看看两个丫头能不能侍候好她。 “天哥，你来了，快坐！”司棋正准备扶郑巧儿上床，后者一见杨天进门，挣扎地站起，朝杨天小跑而来。 小醉的妮子脚步自然是不稳的，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好在杨天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于是，郑巧儿就靠在杨天怀里了。 很自然地，一双玉手绕过杨天的脖子，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天哥，有你真好！” 司棋与抱琴交换眼神，猜想接下来要发生少儿不宜的场面，低头弯腰，准备往外走。 “你们两个干吗去？小姐都这样了，也不过来侍候？”杨天又好气又好笑，他当然明白两个小丫头的意思，可是他真没这个念头啊！ 也不对，念头是会有的，但绝对不会付诸行动，毕竟郑巧儿太小了。 “啊，少爷，难不成，要我们帮你脱衣服？”司棋大恐，“少爷，我们还小……” “去，想什么呢？还小，还小就知道那么多？”杨天笑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弄一碗醒酒汤来，再拿一个盆过来，万一小姐吐了也有个东西接住不是？” “哦，原来这样，吓死我了！”司棋这才知道误会，吐了吐舌头，拉着抱琴跑了。 “真是的！”杨天扶着郑巧儿躺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自己拿了一张椅子置床边，坐下来，等两个小丫头回来。 郑巧儿没说话，就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杨天，那眼神都能滴出水来，似乎能溶化世间最坚硬的钢铁，杨天被看得不自然，把头移向别处，正好看到了桌子上那个盒子。 “也不知道这房遗正送了什么过来！”杨天转移注意力，不待郑巧儿同意，起身拿过来，当着郑巧儿的面打开，里面躺着一对碧绿的玉镯子。 “竟然是极品的祖母绿！这老房还真是有心！”杨天称赞一声。 “天哥，给我看看！”郑巧儿伸出双手，就要过来抢。 杨天取出镯子，给她左手戴一个，右手戴一个，借助烛光，祖母绿散发晶莹的光芒，看得郑巧儿欣喜无比。 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啊！ “天哥，谢谢你！”郑巧儿忽然坐起来，啵地一声，在杨天脸上亲了一下，可能猛然发现自己太主动了，又飞速躺下，还不忘了拉过被子蒙住头，玩起了鸵鸟政策。 “羞死了！”郑巧儿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应该亲嘴巴的。 “我这是被强吻了？还是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杨天摸了一下被亲的地方，“看来万恶的封建社会也不是特别坏呢！” 郑巧儿不出头，杨天也不计较，自个出了房门，刚好看见司棋抱琴两个丫头在听墙根，因为太专注，竟然没发现自己出来。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杨天突然出声。 “呀……”两女被吓了一大跳，抱在一起惊恐地环顾，哐啷……砰……铜盆摔了，茶杯碎了。 “少爷，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抱琴抱怨。 司棋拍了拍还在发育的胸脯，“吓死人了，少爷，你怎么这样！” “哈哈哈……”杨天觉得很是有趣，也不搭理两个发怒的丫头，回自己房间去。今晚放假，不必上课，杨天乐得轻松。 郑巧儿听到外面的响动才探出头来，已经人去楼空，默默叹了口气，“胆小的天哥……不过，真好！” 长安，紫宸殿。 李世民把玩着鹅毛笔，在他身前，一个黑影正一五一十地汇报有关杨天的信息。 “陛下，杨天此人与长孙槐一同出山不假，在入周至城的时候，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了房遗正的告示，因而得到他的赏识，做了周至的主薄。杨天任主薄后，先是成立了一支叫城管的队伍，把周至城的所有脏物都清理了，接着严抓乱丢乱扔的百姓，罚他们一起修路！” “这不是不务正业么？房遗正不管吗？” “他根本不管！不过如今周至确实很不一样，城里很干净，不像其他城池，都有一股子怪味道，那里倒是有股子清香！路也确实好走了，老百姓也愿意出来走动，似乎对此很满意。” “这倒是新鲜！还有吗？” “陛下，杨天在周至实行了不一样的政令，他对商税下手了！” “哦，不是传闻杨天重视商贾的吗？” “陛下，这个小的也不明白，杨天取消了所有的杂税，只收一种叫营业税的名目，税率是十税一！而且是不管什么经营，只要有买卖，就得交税。” “他自己经营了家酒店，小的试了一下，味道确实令人流连忘返，酒店生意很好，一天最多的时候，能收个好几百贯，少的也有近百贯的收入！” “周至的老百姓这么有钱？” “主要是过往的商旅，老百姓倒是不多的，另外，杨天还有一家叫飞天革业买卖，据说采用的是独家的手艺，加工出来的皮货非常好，前阵子被西域的胡商全买走了，卖了也几千贯呢！” “西域的胡商？他们不是卖皮子的么？看来这杨天的手艺很厉害啊！” “对了，陛下，这是小的以双倍的价钱从百姓那里买来的皮手套，兔子皮，您看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对手套来，放在书案上。 与平常的手套不同，这手套分出了五指，其形状与人的五指一般无二，拿起来，柔软无比，穿戴在手，简直就是量身定做，每一个位置都契合无间。 又试试抓握，练了一会剑，耍了一趟马槊，虽然有一点儿不同，但总体上来说影响不大。 才练了一小会，李世民手心已经发汗了，这说明，手套的保暖能力没得说。 “这双手套，多少钱一双？” “一双一贯钱！” “对了，那支鹅毛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那是杨天发明的鹅毛笔，写字用的，只要醮上墨，就能写出字来，与毛笔写的字大不一样！” “还有别的吗？”李世民又回到书案前，脱了手套，拿起鹅毛笔准备写几个字看看。 “陛下，鹅毛笔的握法与毛笔不同，是这样子的！”探子演示了一下，“有一个读书人，拜在杨天门下，据他说，每天晚上杨天会给他所有的家丁，还有他自己，要教一个时辰的书。不过杨天教书的方法也是不同的，他发明了一种能够快速认字的方法，另外，他还教算术，据说数字的写法也不一样，但是极为简便，非常适用！” “还有吗？” “还一事件小事，就是长孙槐不是打死一只老虎吗，杨天把虎皮给加工好了，据说非常漂亮，看过的人都说好！” “那虎皮也卖给胡商了？”李世民有点儿吃味了。 “没有，据说那是留给长孙槐的！” “嗯，下去吧！” 探子退下之后，李世民拿鹅毛笔试着写了一个字，发现果然便巧，写出的字与毛笔大不一样，当下童心大起，随手翻开一本奏章，本来只需要只几个字就行了的，这一次李世民密密麻麻地写了几百字，要不是没有空白了，说不定还要写下去。毕竟中书省的处理意见也占了不少空间。 一本写完，又拿起一本来，好家伙，这次空白够大，李世民足足写了一千多字，这批红详细的，连小旮旯的问题都想到了。 一连十几本，李世民都是这样做的。 长孙皇后奇怪李世民咋还不去她那吃晚饭，平常这时间都吃完了的。“桃红，皇上那边什么情况？” “主子，奴婢去紫宸殿看了，皇上在批阅奏章，拿一支从来没见过的笔，嗯，倒像一支鹅毛！” “陛下用鹅毛写字？”长孙来了兴趣，起身便走，桃红在后紧跟。长孙来到紫宸殿的时候，李世民刚好把最后一本奏章批阅完，伸一个懒腰，这才发现正在靠近的老婆。 “观音婢，你还的正好，朕给你看看一个好东西！”李世民拉过长孙，把鹅毛笔给她看。 “陛下，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一支笔！” “嘿嘿，这就是一支笔！”李世民跟个小孩子一样，取笔写下观音婢三个字。 “噫，还真是呢！”长孙也来了兴致，提笔写下陛下两个字，“陛下，这笔是从哪里来的？是哪个番邦的进贡吗？” “呵呵，这可不是番邦之物，是周至县主薄发明的鹅毛笔。”李世民笑道，“你觉得如何？” “轻巧，方便！造价极低！”长孙想了想。 “看来，这个周至主薄肚子里有很多东西啊！”李世民道，突然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这才发现饿得紧。 晚餐很快送上来，李世民简单地吃了饭，夫妻二人相携回寝宫。 第27章 突厥来犯 就在李世民扶长孙上床之时，长安城外，一骑绝尘，骑手头顶插有红色羽毛的头盔，拼命往长安城赶。 当晚正值程咬金值夜，听得城下马嘶，即下令掌灯，一看之下大惊失色：“鸿翎急使！快，快开城门！” 程咬金一声令下，随即率一队人下急急下城，护着进城的鸿翎急使，火速进宫，与此同时，去通知李靖等一干重要文臣武将的士兵也分头出发。 “皇上，边关急报！”李世民刚把长孙剥得一丝不挂，善德在帐外大声喊到。 “可恶！”李世民怒骂一声，只得起身，早有宫女侍候着穿戴，很快，李世民的身影便出现在紫宸殿中。 “皇上，西北军情！”程咬金没有行礼，一见李世民就汇报，“突厥颉利，突利入寇，贼将阿史德乌没啜十余万，破泾州；颉利、突利主力二十余万更是加紧南下！” “什么？！”李世民大惊，“现在突厥人在什么地方？” “皇上，颉利已破萧关！” “药师，京畿共有多少兵马？”李世民手都要发抖了，仍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皇上，只有5万4千，关外兵马，只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李靖眉头紧锁，敌强我弱，实力相差太悬殊了，“皇上，此战，绝对不能硬拼啊！” “卿等有何良策？” “皇上，突厥势大，我们不可硬拼，然长安又不可不守，依臣所见，此战取胜的关键，在奇险二字！”房玄龄道。 “那泾州之敌怎么办？阿史德可是颉利手下第一勇将，此人足智多谋，不可小视！”长孙无忌道。 “皇上，末将愿提本部之兵，前去迎击阿史德！”尉迟恭上前请战。 “敬德，你左卫之兵不过六千，外地府兵不可能及时赶来，如何能抵十万雄兵？” “皇上，六千之兵不足阻挡，但加上一个人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哦，你想要谁？” “末将想要长孙槐，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更厉害的是一手好箭法，只要能将阿史德一箭射死，哪怕是重伤，十万突厥不足惧！” “敬德，这也太冒险了！”李靖道，“万一失败，又当如何？” “皇上，万一失败，臣自当死战到底！皇上，臣尉迟敬德，请战！” “皇上，臣以为，尉迟将军之法可一试，只不过，六千人太少了些，加上右卫吧！”杜如晦道，“至于突厥主力，臣以为当在长安及周边险要之地，多布疑兵，我军主力扼守要害，以备不虞！” “嗯！”李世民见杜如晦如此说，也觉得值得一试。“敬德听令！” “末将在！” “命你为泾州道行军总管，提左卫，右卫之兵，迎战阿史德！”李世民下令，“长孙槐升游击将军，听你调遣！” “末将得令！”尉迟恭请得兵符，向李世民郑重行礼，“皇上保重，末将去也！” “敬德，多加小心啊！”程咬金等武将羡慕之外，更添一丝悲壮，尉迟恭这一战，九死一生啊！ “李靖听令！” “臣在，命你为关内道行军大总管，节制关中所有府兵！”李世民将兵符交给李靖，“药师，长安的安危，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臣，定不辱使命！”李靖领命，率领将领们去宫去了。 “无忌，玄龄，克明，玄成，到时，我们去见见这两个好盟友吧！”李世民挥手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臣等告退！” 突厥进犯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关中平原，周至城更是一夜三惊，全城都处于一种紧张的压抑之中。 城内失去了往日的喧嚣，房遗正已经开始戒严，城管摇身一变，从清洁工泥水匠变成了民兵，杨天又发动了全城的所有青壮，但两千余人，全都加入守城的队伍之中。 突厥入寇，数十万大军，气焰十分嚣张，房遗正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君可兄，突厥来势汹汹，关内府兵兵力不足，此战，怕是凶多吉少啊！”房遗正叹气道，“可恶的家伙，竟然背信弃义，还盟友呢！” 杨天想起历史上渭水之盟那趟子事，可不就是现在么？记忆中李世民是成功地骗过了颉利的，所以一点也不慌张。 “盟友从来就是用来背叛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突厥不可信，这一点也不稀奇。其实大人，大哥不必慌张，此战，我们也不是没希望！” “哦？还请君可兄教我，我们如何能胜？” “请教可谈不上，我听说颉利此人生性多疑，之所以带着突利一起来，不是他们兄弟有多和睦，而是担心突利在背后捅刀子，所以，这就是我们取胜的关键了！至于泾州敌军，可遣一敢战之将，采取斩首行动，可一战而定！” “哦？计将安出？” “首先，突厥不明关中情况，我们正好可以虚张声势，多搞些假动作，好像是我们有几十万大军一样，不过光凭这个还不行，因为这只能吓唬人，是纸老虎，轻轻一碰就碎了的。所以我们要偷偷结交突利，利用他们兄弟的不和，许以好处，分化敌人，让突利从颉利背后下刀子。最后如果皇上能在渭水桥上亲自会见颉利就更好了！” “在渭水桥上见颉利，这不是往火坑里跳么？” “不，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我们声势造得好就行，颉利可是多疑的，到时候皇上越是镇定，颉利越是不敢前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再定新盟约了！”杨天道，“颉利内部不稳，所以必不会在关中等太久，我观此次突厥南侵，抢东西是其次，壮大他在突厥内部的势力，稳固其地位才是目的。所以新盟约足可以打发他了！” “那斩首行动又是什么？” “就是杀掉阿史德的意思！”杨天笑道，“别人我不知道，光我那个二弟，就有养由基的本事，朝廷如果能让他上场，只要寻个机会，定可一箭射杀阿史德，阿史德一死，突厥必乱，击败他们就很容易了！” “妙，妙！”房遗正抚掌大笑，“听君可兄一言，愚兄安心多了！哈哈哈，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房遗正仰天大笑出门去，杨天不疑有他，大战当前，杨家也是要准备一下的。战争期间的物资储备很重要，不过杨天知道不会持续太久，所以只要求林立随便准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行了。 杨天觉得，自己应该给突厥人一点好看才行，要不然无法安慰他心中的怒火。战火一来，商业会受到致命的影响，这是杨天最不愿意看见的。 “怎么办呢？”杨天陷入深深的思考。 房遗正回府之后，立即修书一封，把杨天关于此战的设想，一五一十地写清楚，然后派房忠快马加鞭，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房玄龄手中。 军情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 第二天清早，房忠抵达房府，迎面碰上正要上早朝的房玄龄。“相爷！” “房忠，你怎么来了，有急事么？”见房忠一夜未睡的样子，房玄龄有点担心。 “相爷，这是我家主人的信，十万火急，必须连夜送来！”房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还没交到房玄龄手里呢，眼睛一翻，晕倒了。 “快，抬下去，让他好好睡一觉！”房玄龄吩咐一声，然后上了轿子，这才打开房遗正的信。 一看信，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是那个杨天，不但想到了与朝廷商定的一般无二的计划，而提出了很多新的见解，尤其是分化颉利与突利这一条就是妙招，还有颉利入寇的目的也分析得很到位，最后，他竟然胆大包天地想到让皇上去见颉利！ “房遗正啊，房遗正，你还真是幸运啊，竟然能找到这样一个主薄！”房玄龄叹口气，“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好好的人才，偏偏喜欢经营商贾，真是不和所谓！” “加快速度！”房玄龄合上信，吩咐一声，轿夫立即小跑起来，很快就抵达皇宫门口，那里，已经有一些官员在等待上朝了。 不必搭理那些小官，直接进宫，他要赶在早朝之前把信交到李世民手里，作为宰相，他是有这个权利的。 第28章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周至。 杨天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既然在这场看似危机的局面中，李世民最终有惊无险地渡过，那么何不在这样的“危局”之下搞一把投资，帮李世民一把，好让更好地转危为安。要知道，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的。 要搁在21世纪，飞天集团要搞定几十万突厥人一点压力也没有。不过现在嘛，杨天还真难住了。 根本没条件啊！ 怎么办呢？ 要不学春秋代郑国商人弦高，冒充一下李世民的使者？算了吧，人家弦高是大商人，而且秦人是偷袭，心里本来就有鬼，现在情况不一样的。首先他还没有弦高的财力，再者就是突厥这边不是玩偷袭，而杨天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万一被颉利一刀杀了可就不好玩了。 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投毒？不行，没这么高效的毒药，就算是有，也会误伤到大唐的百姓，做不得的。 最后，杨天想到了火药。 时间非常有限，虽然短时间内不能生产足够致命的火药，但只要用的好，或许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别的不说，只要火药一爆炸，那巨大的声音足以让战马受惊，如果爆炸发生在夜里，那就更妙了，受惊的战马到处乱窜，说不定会产生炸营的结果。炸营当然不是军营爆炸，过去通信不畅，一处地方有响动，其他不明就里的地方便会发生各种反应，如果军纪不怎么样的话，军营很有可能就会乱起来，一旦整个军营失控，那就是所谓的炸营了。 火药配方很简单，木炭，硝石，硫磺，按照3：2：1的比例混合就可以了。问题是原料。 没有原料，那就去买。 杨家所有男家丁全部被派出去，目标是周至以及周边所有的药店，以及市场里，要把能见到的原料全部买回来，时间很短，就一天，无论情况如何，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 睡觉？先不要了，完成任务再说。 “天哥，林立他们去干嘛了？”大敌当前，郑巧儿很紧张，杨天派出家丁的举动让她很不安。 “没事，我让他们去做一件事情，如果完成的好的话，这一次大唐渡过难关的希望就八九不离十了！” “天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请你小心点！”郑巧儿抱紧杨天，“巧儿只有天哥一个亲人了。” “放心吧，天哥没事的！”杨天托也郑巧儿的下巴，抹掉其眼泪，“这两天天哥会比较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巧儿明白！” 没时间儿女情长，杨天告别郑巧儿，直奔县衙。房遗正不在，听衙役说去巡城去了。找衙役牵来一匹马，也衙役说一声，然后打马出城而去。 渭河水比起后世要清澈得多，水量也要多出一倍以上，唐朝时候的渭水，水面大约在一百多米宽，对于游牧民族来说，这一百多米宽绝对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桥，是突厥进攻长安的唯一通道。历史上渭水之盟就是渭河的便桥上进行的，此时的杨天，立马在便桥上，想着几天以后将要发生的大事，竟然有点心情澎湃的感觉。他，杨天，将要参与到这件大事之中，后世史家也许会在史书上写下他杨天的名字。 颉利将在这个位置谈判，那么突厥大军就不可能太远，其营地虽然再远一点，但也应该在看得见的地方，这样才能彰显他的威风。 杨天手搭凉棚，往西北望去，平原一片，只有在近七里远处有一座小山，关中人喜欢称这为“原”，四周也没多少树木，杨天觉得那就是突厥的扎营地，至少可能性非常大。 “哎，如果能上网，至于对颉利的扎营地猜来猜去的吗？”杨天摇摇头，打马去那原上察看一番，更加确定这就是突厥营地，而他们的粮草，很有可能放在原下的山脚处。 杨天回到周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守城的士兵验明身份，却没有开城门，而是从城上吊下来一个竹筐，“杨大人，对不起了，大敌当前，夜里是不能开城门的！” “没关系，兄弟们辛苦了！”杨天也没在意，把马拴在城下，自个进了竹筐，用力地扯一下，城上的士兵立即用力收绳子，不一会工夫杨天便上了城墙。 “杨大人慢走！” 没有马，杨天只能步行，好在周至城并不是很大，十几分钟后，杨家的大门便出现在视线中，哦，不对，出现在视线中的除了大门，还有三个女子。正是郑巧儿，还有贴身的司棋和抱琴两个丫头。 “这个笨丫头！”杨天心中一暖，小跑着回家。 脚步声惊到了郑巧儿，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杨天，立时换了笑脸，猛地朝杨天扑过去，然后就是一阵痛哭，“天哥，你去哪里了，巧儿还以为……” “不要胡思乱想！”杨天擦拭着源源不断的泪水，“巧儿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天哥，你以后出远门一定要告诉巧儿！”郑巧儿轻泣着，抱着杨天的手一点也不松开。 “好，好，我以后一定告诉你！”杨天道，“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小姐找你都发疯了一样，连房大人都惊动了，最后才知道你竟然出城了！”司棋道，“你再不回来，小姐怕是要急死了！” “嗯嗯！”抱琴连连点头，“我还看见司棋姐姐掉眼泪呢！” “小丫头，打不死你，老娘跟你信！”司棋大窘，自己的小秘密被暴露出来，这让她很抓狂，当下顾不得郑巧儿，张牙舞爪地扑向抱琴。 “我们本来都是姓豆的！”抱琴哈哈大笑，早就跟得远远的，司棋见追不上，只得弃了目标，想回来侍候郑巧儿，又觉得好尴尬，一时便立在那里，不知去哪里才好。 “那个，我和司棋真的没什么！”杨天老脸一红，长郑巧儿解释道，怕她误会。 “天哥，司棋和抱琴本来就是你的人啊，你有想法也没什么啊！”郑巧儿道，“按照风俗，贴身丫头都是要陪嫁过夫家的，是小妾！” “啊？还有这事？”杨天惊讶无比，好尴尬，明明自己没那想法，现在搞得自己图谋不轨一样。 他是真的想坚持一夫一妻的啊。 看来，得找机会把事给说清楚，可不能耽误人家小女孩。尼玛，十一二岁的小女生，这也太早熟了，也太禽兽了。 扶郑巧儿进屋，郑巧儿一点也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巧儿，到家了，是不是可以松开了？”杨天指指环绕在腰间的玉手。 “天哥，我怕！”郑巧儿抬起头来，眼泪欲出不出，不汪汪的，“我要你陪我！” 都说女人的柔情，哪怕是钢铁也得化作绕指柔，更何况是漂亮的女人。 杨天的保护欲急剧爆棚，“罢了，就当是亲兄妹之间相互安慰吧！”想起突厥人给大唐带来的压力，杨天明白很多人其实是没多大信心的。 当晚，杨天在郑巧儿房间入睡，当然，只是单纯的入睡而已。 郑巧儿既失望，又满足。 第二天，杨天派出的十名家丁如数回归，带回来的东西虽不多，但也超出杨天的期望了。木炭是最多的，好几百斤，都是好炭，其次是硫磺，古人以之入药，但硫磺有毒，所以用硫磺用量不是特别大，十个家丁加起来也不过三十斤，至于硝，情况要好一些，林立打劫了一家道观，光他一人，就拿回了四十斤。 好吧，杨天没想起来，这种掉进水里就消失不见的石头，在古人看来，充满了神秘感，所以道家练丹望挺喜欢用这玩意，事实上，古代火药就是这帮道士发明的。 杨家立即变成了一个大工场，限于硫磺就这么一点点，杨天取了45斤木炭，15斤硝石，当然全挑最好的，十个丫头分好组，她们的工作就是把原料磨成粉末。 林立他们也想加入进来，不过拒绝了。他们的任务是休息好，到底埋火药不得他们去做呢。 反正任务量也不是很大。 傍晚时分，木炭，硫磺，还有硝石都磨成粉末，杨天命她们将三都混合起来，确保均匀，再按10斤一份，再把他们装进陶罐里，插上导火线，再拿黄土盖上，用力压紧。这样十个土地雷就做好了。 第29章 给突厥人的见面礼 当天晚上，杨天带上林立等人，带齐装备，开始行动。在城门口，他凭借主薄的官威，叫开城门，并且留下一封信，叮嘱到明天早上再交给房遗正。 一行十一人，急急往渭水便桥那边赶。 第二天，房遗正便收到了杨天给他的信，知道了杨天的打算，杨天在信里告诉他，他将采用一种秘密武器，来给颉利送一道大礼。杨天还在信里说，此次行动，人不用太多，他们十一个人就足够了，最后说周至城就交给他房遗正了。 只字不提杨家的事，也没说什么绝笔云云。 “君可兄，你是神人不成，怎么那么自信，那可是数十万突厥人啊！”房遗正叹口气，打消了派人去帮忙的打算，只是让房福派几个人去保护杨家那一窝子女人。 杨天在干吗呢？地雷嘛，当然是挖地道了。杨天确定了五个地点，林立等人就开始挖坑，一丈深，长宽一米，坑的另一边，坑口往下30厘米的位置，再掏两个小洞，足够放进去地雷就成，导火线延伸出来，垂落到大坑底下，又在大坑的另外两面，各开凿一个小洞，在高离大坑两米多的地方露出洞口，洞口加工一下，搞得跟老鼠洞一样。做完之些，杨天在坑底竖起一根巨香，能够燃烧一天的那种，导火线变缠在香的底部。 杨天其实也不知道突厥人到底哪一天会来到这儿，想了想，又让把地雷收起来，万一导火线受潮了可就不好了。 杨天派周树，牛力，马林，还有陈诚去侦察敌情，一旦发现突厥人的行踪，立即赶回来报信，其他人继续休息。 做完这些，剩下的就是等待突厥人上钩了。 长安。 李靖征召了长安及其近郊所有的府兵，为了欺骗敌人，还把长安城内所有的青壮召集起来，让牛进达对他们进行简单的训练，青壮的任务不是打仗，而是守城，还有伪装的任务主要也靠他们。 李靖本人，则带着侯君集等一干将领，领兵2万，渡过渭河，前往迎击突厥人。 李靖绕过颉利的主力，他的目标是突厥的一支先头，虽然是小分队，兵力也是可观的，足足3万人。 结果，李靖在灵州设伏，一鼓而下，突厥先头部队大败，被唐军杀死特勒一名，大将三名，另外有七八千人战死，被俘虏4千多人，其余全部逃散。 颉利闻听前锋大败，心中吃了一惊，随即恼羞成怒，不是说唐军兵力不多吗？怎么还敢主动出击，而且还能大胜？ 难道是情报有误？ “停！”颉利可汗突然有点担心起来，万一之前得到的情报真有误可就不好了，唐军的攻击如此犀利，还是讨论一下再说。 哪有什么讨论，军师执失思力说不如派人去长安给李世民送招降书，人家当然不会投降了，刺探一下长安的情报才是正理。 颉利可汗立即派执失思力去执行这项任务。 “我，我……”出了大帐，执失思力想要大骂，又想起颉利会听到，只得把话咽进肚子，“怎么有这样的人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李唐了？” 执失思力对颉利算是寒了心。 领导有任务，不执行可不行，抗命可是要掉脑袋的，执失思力无奈之下，带着两百随从，捧着招降书，踏上了去长安的路。 过了黑羊谷，再走了两三天，执失思力被李靖的探子发现，李靖派侯君集率队把他们抓回营中。 执失思力说明了来意，李靖也无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游戏规则，有气度的将领不会犯这样的忌讳。带着吧，反正李靖也要回长安了。 唐军出战的目的是震慑颉利，既然他连使臣都派出来了，说明战略目的已经达到。李靖决定搬师回朝，毕竟长安空虚得紧。 “你们，你们就两万人！也敢犯我百万大军？！”执失思力悲愤无比，哪里还不明白他们得到的情报根本就没错，李唐果然兵力不足，但是颉利的多疑让他们白白丧失了战机。 如果能包围消灭这支兵力，那么拿下李唐，绝对毫无压力。 但是，机会再也不会来了。 “兵在精不在多！”李靖笑道，“我们赢了不是吗？” “不，你们还没赢，我突厥百万大军，岂是你几万人可以抵挡的？”执失思力道，“损失两三万人对我们而言，算不得什么！” “但是，颉利害怕了不是吗？” “哼！”执失思力不再言语。 一行人回了长安，颉利那边多批游骑派出侦察，连唐军半个影子也没看到，后来抓住一个老百姓，一问才知道人家李靖早就回家了。 “可恶，可恶！”颉利暴怒，一刀把侍候他的一名女子挥为两段，“来人，全军拔营，目标，长安！” 原地耽搁了三天的突厥大军再度起程，去追杀早已远去的李靖大军。 执失思力一到长安，向李世民交了招降书，自然引得骂声一片。李世民说使者是不能杀的，但是可以关啊，于是，执失思力便被关起来了。 想回去报信，门都没有啊！ 再说渭水边上，杨天都快等得不耐烦了，眼见李靖大军回程，那突厥大军应该快到了吧？结果呢，都三天了，还没见半个影子。 会不会走别的路了？ “不会的，历史上这样记载，那他一定会来的！”杨天琢磨着，“再不来，补给就吃没了！” “少爷，少爷，来了，来了！”林立飞马跑回，“突厥大军来了，一眼望不到边，好多人！” “好！终于来了，他们离这儿还有多远？” “应该还有二十里！” “好，让陈诚他们回来！”杨天吩咐道，“兄弟们，干活了，快！” 众人立即行动起来，把地雷埋放到位，看了看天色，调整一下导火线的位置，点上香，再拿木板盖住大坑。上面覆一层土，再铺上草皮，功课做完之后，众人飞身上马，迅速撤离。 颉利果然在杨天估计的位置扎下大营，刚好一个大马厩立在埋地雷的地方，一阵人喊马嘶的，忙活好好久，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停止喧嚣，战马踏起的尘土，掩盖了地上冒出的丝丝青烟，没有人发现异常，天黑之后，就更不用担心了。 杨天在渭水岸边，他没回去，要等欣赏自己的杰作呢。 “少爷，我们不走吗？”林立道。 “走，为什么要走？突厥人在渭水另一边，还能飞过来不成？”杨天笑道，“再说了，你们忙了这么久，就不想看看结果吗？” “是啊，少爷，那十个陶罐子到底是什么啊？问你怎么也不肯说！”牛力道。 “嘿嘿，今晚你们就知道了！”杨天笑道，“保证让他们大开眼界！啊，有人来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队骑兵冲了过来，把杨天他们十一个人团团围住。 “小将军，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杨天从怀里掏出周至主薄的印信，“我是周至县的主薄，在这儿观察敌情的！” 程处默今晚负责巡营，皇上亲征，防卫不能不紧密，他这最外围的巡逻队，都已经放到中军大帐三十里开外了。 远远地看见一伙人在渭水边对着突厥大营指指点点，心下疑惑是谁在此这么嚣张，一看竟然是个年轻人，而且还是朝廷命官。 “周至主薄，好像有点儿熟悉的样子！”程处默印象中听过这个名称，但又想不起具体内容，“你们在这干什么？” “小将军，是这样的，我在突厥人的大营里埋了一些东西，到今晚可是有大热闹可以看的！”杨天笑道，“我们别无他意！” “你们还真是大胆！”程处默哪里肯信，到突厥大营埋东西，怎么可能？“你们跟我来！不要乱跑，小心把你们当奸细！” “啊？这么不讲理！”杨天心里嘀咕，“知道了，我们不会乱跑的！” 第30章 与李世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因为杨天出现在渭水边不合常理，程处默也就没有说话的心思，径直带着杨天回到大营，正好碰见巡营的侯君集。 “程小子，可以啊，这么一小会的工夫，抓了这么多奸细回来？” “侯将军，他们不是奸细，说是周至县的主薄，来渭水边察看突厥大营的！”程处默如实回答。 “周至县的主薄？你是杨天？”侯君集到底是接触上层多一点的人物，这些天杨天这个名字可没少出现在紫宸殿。 “下官杨天，参见侯将军！”杨天在营门口的时候就被赶下马，说是军中不得驰骋，可你程处默怎么就不下马？ 侯君集仔细打量着，觉得杨天实在也太年轻了，应该才十几岁吧，怎么会有如此见识，会赚钱不说，还有在国家大事上提出令人拍案叫绝的策略，真是不合常理啊。这让他们这帮前辈如何自处？ 杨天也在打量着侯君集，把眼前这位与隋唐演义中侯君集的形象相对比，果然如演义中说的，侯君集个不高，差不多1。63米的样子，然而并不是所谓的尖嘴猴腮，而是比较中正的脸形，虽然不帅，但给人一种刚毅坚忍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贞观名臣啊，终于见着真人版的了。可惜此人最终卷入李承乾造反案，落得不得善终，可惜了！”杨天心中暗想道。 “小子，跟我来！”侯君集上前一步，非常粗鲁地拉过杨天，抓着他的后背，随手就提了起来，也不管杨天大声抗议。 中军大帐，李世民高居上首，李靖等一干大将居左，房玄龄等文官居右，正商量着事情。 “侯将军，谁家后生得罪你了，咋跟拎只小鸡一样呢？”李君羡笑道。 “你们猜猜，这小子是谁？”侯君集笑道。 “侯将军，还不快把人给放下，一点也怜惜后辈！”房玄龄嘴上说是说，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我们哪猜得到？”李世民板着脸笑道，“还不快把人放下来！” 侯君集把杨天丢在地上，“小子，还不快拜见皇上！” 杨天虽然被很没形象地拎手里，但一双眼睛也是滴溜乱转，四下打量大帐里的人，坐在上首的他就猜测是李世民，传说中李世民少年英才，一看之下，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年近30，并且留了小胡须，反而更加有男人味了。就算不计较作为千古一帝那卓越的执政能力，光靠那张脸，就能活得很好。 再看武将最上首的那一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军神李靖了吧，长得很耐看，带着一点儒雅之气。 文官最上首的是一个有点儿胖的中年汉子，双眼不时流露着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易与之辈，不知是谁。 再下的文官，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面色红得有点不自然，应该有着不轻的病，有可能是杜如晦，贞观名臣中就他死得早。 再下的文官，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有点儿胖，也不知道是谁。 杨天还没打量完呢，就被侯君集给丢了下来。很自然地学着电视里的那样，行三叩九拜之礼：“微臣杨天，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天的叩拜方式让李世民很新鲜，不过座下的大臣们纷纷皱眉，感觉杨天是个媚上之人。 大唐时代，君臣之间不像明清，大臣与皇帝议事，是坐而论道，腰杆是直的，见面仪式也不像明清那般繁琐。 杨天的姿态当然令他们不喜。 李世民把这一次看在眼里，不过他本人对杨天的第一印象是不错的，至少刚才他就很受用。 “杨天，请起，赐坐！”早有侍卫搬过来小凳子，置文官下首。 “谢皇上！”杨天依言坐下。 接下来，侯君集向杨天介绍了在场的巨头们，杨天一一见礼，自不必说。 “杨天，你不好好在周至做主薄，跑到这儿干什么？”李世民打量着杨天，十几岁的俊俏后生，竟然能提出如此适宜的方案来，真是令人赞叹。 他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 “回皇上，微臣判断突厥的扎营地点，提前在他们大营那儿埋了一点东西，今天晚上颉利应该能收到。”杨天笑道，“程将军来的时候，微臣正和家丁看热闹呢！” “你竟然能判断出突厥的扎营地？”李靖大惊，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啊，就算是他本人来做，如果没有详细的情报，根本做不到；当然，就算情报足够，他也不敢说百分之百的确定。 杨天算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他有能掐会算的本事？神仙弟子？”所有的人都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是啊，杨天，你怎么确定颉一定会在那儿扎营呢？”李世民问道。 “皇上，微臣是也瞎猫碰上死耗子。”杨天想了想，“不过微臣听说颉利此人生性多疑，才被大总管修理了一顿，恐怕会有所顾忌的！而突厥人不习水，要过渭河，必须是便桥。但这么庞大的队伍过桥可不是闹着玩的，首先过桥的顺序需要确定，再者万一大总管来个半渡而击之，就更好玩了。” “所以，微臣认为，无论如何，颉利都不可能第一时间过桥，而是要打探清楚了再说！”杨天道，“至于他的扎营地，微臣事先去察看过，就那地方地形条件好，最适合扎营！” “嗯！”听杨天这么一说，很有道理的样子，众人称许。同时也对杨天的才能更加惊叹：一流的经商能力，治理县城很有一套，还能独自提出御敌方案，还有战场上灵活机变的本事，人才啊！ “杨天，那你埋的什么东西？”李世民来了兴趣。 “皇上，可以不说么，到半夜您就知道了！”杨天神秘地说道，“绝对是好东西，够他们喝一壶的！” “喝一壶？小子，你把酒埋过去了？”程咬金骂道，“你这个败家子！” “程将军息怒，我怎么可能把酒埋过去呢？”杨天笑道，“是我自己琢磨出的小玩意，不知道是否有用，到今晚才能知道分晓！” “好了，你不说，我们不问便是，不过，朕想知道，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杨天一惊，对啊，我得有一个了不得的师父，要不然我一身本事说不过去，选谁呢？一个形象立时浮现在脑海里。 “皇上，微臣师父姓曾讳名国藩，因避战乱躲进山中三十多年，微臣本是孤儿，师父云游之时遇上了我，将我带回深山，师父扶养我长大，并把的所学倾囊相授！” “曾国藩？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听过才怪了，那是一千多年之后的人物，杨天心说，让你查也查不到。 “曾大师人呢？” “皇上，师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杨天挤出几滴眼泪来。 众人沉默，不为别的，虽不见人，但能教出杨天这般人才的人，能差么？绝对有着经天纬地的才干，可惜就这样被埋没了。 李世民暗叹一声，“杨天，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今晚，朕与你一同看热闹！君集，让程都尉安排一下。” 程都尉就是程处默。 “杨兄弟，我可是久仰大名啊！”程处默领着杨天去营帐，话多的要命，“想不到你还如此年轻，就已经干下如此大事！我程处默平是谁也不服，单就服你！” “大事，我做下什么大事了？” “杨兄弟，谦虚了啊！”程处默道，“你干的大事还好吗？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周至，挥手间可集聚数千贯家财，厉害啊！还有，你提出的御敌方略，皇上非常赞赏，等到突厥退去，头功是跑不了的！” “等等，我什么时候提出御敌方略了？”杨天大为不解。 “杨兄弟，你这就不对了！我爹可是说了，此次我军的行动，都是在按着你的方案进行的，你说，你不是头功谁是头功？” “我无言以对！”杨天算是想明白了，一定是房遗正那家伙弄的，“我就说大家看我的眼神有点儿怪。” 我这是该感谢房遗正呢？还是该感谢呢？ 杨天分到了一间空军帐，不太大，但也不错了。杨天进去没多久，林立他们也被带过来了。 第31章 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一家人齐聚。 几万人的大营，除了杨天这个军帐之外，都寂静无比，偶尔会传来一声马嘶，可见唐军军纪真是没话说，大唐能够开创封建社会鼎盛之世，也不是没道理的。 林立等人一直在叽叽喳喳，与杨天分享他们在军营里的奇遇，听得杨天连连摇头。 “要不，你们也去从军得了！”杨天笑道。 十个人立即摇头，“不，我们要跟着少爷，我们是少爷的人！” 杨天恶寒，什么叫是我的人，听起来怪怪的。 中军大帐。 “你们觉得，这个杨天如何？”杨天走后，李世民问道。 “看不透！”长孙无忌道，“还有那个曾国藩，是否真有其人还有好说，一切的疑点，就是他太年轻了！” “如果是真的话，用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了！”房玄龄道。 “怎么用这个人，卿等有何看法？” “此人有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本事，理应放在军中！”李靖道，“皇上，我军勇猛敢战之将，不乏其人，但统帅之能，或许不足，杨天有才，如果与长孙槐相互配合，大唐无忧矣！” “放屁！杨天理财能力非同一般，我看，户部正好缺这样的人！”房玄龄直接暴粗口。 文武两方各持一词，毫不相让。 “皇上，还是请您定夺吧！”长孙无忌见吵得热闹，连连摇头。 “这样吧，等退了突厥，问问他本人的想法吧！”李世民道，“千金易得，一才难求，诚不我欺，诚不我欺啊！” 半夜时分，李世民派人来叫人，杨天也没睡着，一直在担心火药的问题，也不知道那坑里的氧气能不能支撑到点燃火药。听得李世民召见，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随着程处默进了中军，才发现一干文武都在等着他呢。 “拜见皇上！”杨天从程处默那里取了经，知道了正确的参拜方式。 “请起！”李世民道，“你说今晚有热闹看，我们可是一晚没睡，要是什么都没发生，朕可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臣不敢！”杨天捏了一把汗，欺君，那不是杀头的罪么？还有没有人权啊！ “想你也不敢！带路吧！” “带路？皇上，这是要去哪啊？” “还能去哪？看你说的热闹去啊！”李世民道。 “哦，好的！”杨天与李世民他们一起来到渭水边，隔河看着突厥大营，那里面一片寂静，一切都在熟睡之中，闪动的篝火之下，还能看到突厥的巡逻队。 “杨爱卿，这热闹还有多久才到啊？”李世民忽然杨天的话不太靠谱。 “皇上，这个微臣可不敢保证！算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杨天暗自祈祷，一定要灵，一定要灵啊！ 众人没说话，安静地等着，只有渭水流水的声音，诉说着夜的静。 突然，从突厥大营深处传出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跟打雷一样，还带着一团升腾的火光。火光之中，还能看见某种东西被掀上天的样子。紧接，又有同样的几声巨响传来，那动静是如此之大，李世民等人甚至感觉到地下在震动。 突厥大营顿时人仰马翻，爆炸周围一里的战马都被惊到了，发狂地挣脱缰绳，四下奔逃。狂奔的战马把突厥大营冲得七零八落，不少突厥人被活活撞飞，或者踩死…… 一片混乱。 颉利正搂着一名俘虏来的唐朝少女睡觉呢，突然被巨大的爆炸声给惊醒，立即起身，穿好战袍，还没出军帐呢，报信的人就来了。 “可汗，不好了，不知怎么回事，发生了几声巨响，似乎是打雷，那边失去控制，炸营了！” “什么，炸营！”颉利突然一阵绝望，行军打仗，炸营是最为恐怖的事，任你多么庞大的队伍，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全军大败。 “传令，还能战的勇士，随本可汗弹压大营！” 此时突厥大营已经乱了三分之一，颉利兵马结成了军阵，构建起一道坚固的防线。颉利心中稍安，终于有点时间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漫无目的狂奔的战马冲来了，同时狂奔的，还有没头苍蝇一样的突厥人。 为了整个大营的安危，颉利不得不狠下心来，他的心在滴血，双眼通红。一咬牙，发出令人绝望的命令：“放箭！” 要说突厥人的箭法，还是非常不错的，真是弓如霹雳弦惊，数万张弓同时射击，那声面还真是令人震撼。 箭如飞蝗，不管你是人还是马，在如此箭雨覆盖之下，竟然没有一个冲出来，全部倒在颉利的军阵前。 但混乱并没有就止打住，失控的战马如潮水般涌来，强大的势能驱赶着混乱的士兵前仆后继。包围圈里的突厥士兵听到弓响之后，也反应过来颉利他们正在杀戮，于是他们开始恢复理智，不约而同地停下，还不忘了避开飞奔的战马。 有人想抓缰绳，使马停下来，结果缰绳是抓住了，马没停下，人却被带飞，然后被踩成肉泥…… 颉利还在放箭，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战马终于停止狂奔，因为已经死干净了。突厥人开始含着泪打扫战场。 渭水南岸，作壁上观的李世民等人带着一丝巩惧地看着混乱的突厥大营，火药的威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尽管突厥大营乱成这样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但这一切都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搞出来的，不约而同地往神秘力量上想。 倒是李靖第一个反映过来，如果此时率一旅之师冲击一下的话，这场战争就结束了，但是，面对如此绝佳的机会，他们竟然浪费掉了。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这，这就是你说的热闹?”李靖结结巴巴地，一巴掌拍在杨天后脑门上，“王八羔子，为什么不早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大唐错过了多好的战机！” 李世民等人看向杨天的眼神也非常不善，李靖这一提醒，他们立即醒悟过来，要不是李靖出手在先，说不定也动手了。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杨天感觉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大总管，我也不知道这热闹有这么大啊！我还担心不灵呢！” 临时调兵肯定是来不及的，众人也只能接着看热闹，虽然杨天让他们很生气，但眼前的局面，他们还是乐于看看的。 “杨爱卿，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李世民问道，“你会法术？” “皇上，这世上哪有什么法术，只不过是格物之学的一点小玩意！”杨天笑道，“刚才巨响是火药爆炸的效果，至于火药嘛，就是把木炭，硫磺还有硝石磨成粉，再混在一起就是了！” “就这么点东西放在一块，就能跟打雷一样？”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还得看怎么放！”杨天解释道，“就这么放在一块，点上火也就冒个烟的事，但是如果把火药放进密封的环境里，就会产生巨大的爆炸，不但声如巨雷，还能直接伤人！” “火药的配方，还有谁知道？” “皇上，独门秘方！别人是不知道的！”杨天道。 “那就好，兹事体大，你可要想明白！”李靖道，“这可是杀人利器啊！” “杨爱卿，火药的事，你来做，一定要保密！”李世民道，“我大唐太需要这样的神兵利器了。” “微臣遵旨！” “好了，热闹看完了，该回营了！”眼看突厥大营稳定下来，李世民带着遗憾，圈马回营，经过杨天身边的时候，越想越生气，啪地给了他一鞭子。 如此战机，白白浪费掉了。 突厥大营。 颉利脸色非常难看地听着部下的汇报，当真是莫名其妙，包括牛羊马在内，白白损失了十几万头牲口，四万多人被踩死，一万多人被射成刺猬，爆炸引起的火花还点燃了大部分粮草，更重要的是，全军心态发生变化。 恐惧！颉利从士兵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能够制造巨大声响的，除了神灵，还会有什么？ 这仗还能打吗？和神灵做对，不要命了么？ 军营的另一处，突利心情大好，连喝了三杯好酒。 江少乐做为密探是合格的，他不失时机地派人在突厥大营中散播神灵生气的言论，于是，突厥大营更动荡了。 不能再进攻长安了，颉利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可不拿出一点儿成绩就退兵，于理又不合，还会成为突厥的大笑话。 谈判！争取谈判！ 第32章 渭水之盟 “传令！全军整军，即刻向长安进军！”刚听完汇报，颉利突然下令。 “可汗，使不得啊，以目前的情况进军，很有可能吃败仗啊！”手下将领大惊，“可汗这是忘记吃药了么？” “各位放心，本王自有分寸！”颉利道，“进军，立即进军，谁敢不从，杀！” 杀气腾腾的命令一下达，突厥将士们顿时就不愿意了，不过人家是可汗，掌握有生杀大权，得了，乖乖听命令吧。 这一次整军，效率创历史新低，颉利率军十万出发，其余人马留守大营，这一次，突利也被放了出来，与他并行，颉利之所以这样做，一是认为突利好歹也和李世民结拜过，虽然做不得数，但脸面还是有一点的；二是突厥稀里糊涂地败了一仗，颉利担心这个兄弟在背后搞小动作。 部队很快抵达便桥，颉利下令停止进军，因为他看到对岸出现了几个人：大唐皇帝李世民，还有房玄龄，高士廉等人，对了，杨天也在其中，他们占据了便桥南头。 李靖整军待发，随时准备出击。 “才这么几个人？李世民胆子这么大？”颉利突然觉得如果抓住李世民的话，定能一举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 “我劝你别这么做！”突利见颉利蠢蠢欲动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打算，“李世民会有那么笨吗？你也不想想！” “你……哼，本王怎么做，用不着你指手划脚！” “颉利何在，过来答话！”李世民大喝一声，声音在晨曦中远远传开。 “你与本王一起去！”颉利对突利说一声，一起上前，在便桥北头站定。 接下来的对话很有意思，李世民大声指责颉利背信弃义，以致于受到天神的惩罚云云，颉利没有半句分辩。 李世民又骂了一会，然后谈判就结束了。 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颉利这边牵来一匹白马，在便桥中心一刀杀了，然后双方歃血为盟，颉利送给李世民几千头牛羊做礼物，李世民不要，他要的是被突厥抓走的百姓。颉利表示同意。 于是，双方退兵，各回各家，各找个妈。 突厥对长安的威胁告以段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尉迟恭率两万人马北上抗敌，长孙槐领游击将军，引本部兵力三千人为前锋，目标直指泾州。 由于第一次领兵，尉迟恭给他配了一员副将，在历史上也是相当有名的存在：席君买。 长孙槐不是莽撞之人，知道自己在此次战斗中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颉利的死忠，突厥名将阿史德给弄死，其他倒无所谓。 到泾阳的时候，探马来报敌人就在前面，长孙槐与席君买择地为营，同时飞马报信于主力部队。 阿史德这段时间过得很是得意，又是攻城又是掠地的，拿获了不少战利品，因为唐军主力未到，所以他无敌的光环更加耀眼。 虽然手下都是突利的人马，但那又如何？主要将领是自己人，不听话的刺头找个借口就杀掉了，其他的要么归顺，要么别说话。 是以，表面上看起来，阿史德已经真正掌握了这支兵马。 这是颉利给他最主要的任务。 什么？前方发现唐军？才三千人，没兴趣，不值得动静，阿史德对长孙槐不感兴趣，他要等到唐军主力来到之后，再一战而定。 第二天，尉迟恭主力部队赶到泾阳。得到消息的阿史德倾巢而出，在长孙槐大营前列阵，然后派几人嗓门大的士兵上前骂阵。 “你说上我就上，那多没面子！”面对阿史德的骂阵，尉迟恭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大军刚到，还没恢复好呢，怎么能是开战的好时机呢？ 唐军按兵不动，气得阿史德破口大骂，把骂阵的士兵叫回来，一刀砍了，理由是连骂人都不会，留之何用？ 再派十个人上去，骂不来唐军出战，死罪一条。 “君诺，看见那个骑黑马，使长枪的家伙了没，那就是阿史德，你的任务，就是杀掉他，其他什么也不用管！”尉迟恭道。 “君诺明白！” 突厥人还在骂个不停，尉迟恭不但没下令出战，还传下一道命令来：“传令，把军乐手叫来，对方骂的那么辛苦，咱给他们助兴！” 丝毫不在意人家正在问候他老娘。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怪异的场景：突厥人在营前骂，唐军在营里吹吹打打。 一个时辰后，十个突厥士兵骂得嗓子都快冒烟了，想回去喝口水吧，又怕阿史德杀人，唐军又不出战，继续骂又骂不动。 当真是进退两难。 回头远望阿史德那张黑脸，几个心里一哆嗦，怎么办？ 要不，投降唐军吧？ 于是，十名突厥士兵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中，华丽地投降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尉迟恭大笑，“来人，安排他们去休息，这可真是好兆头啊！” “气死我了！”阿史德感觉被尉迟恭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命令左军，给我冲击唐营！” 一个万人队奉命出战，不过此时战争胜利的天平已经悄悄转移到尉迟恭这边来了，唐军得到了休息，实力基本恢复，而突厥人已经列队半天，疲劳是肯定了，再者就是心态，唐军气势如虹，突厥将兵却不是一条心。 面对突厥骑兵冲击，唐军并不慌乱，尉迟恭断段下令放箭，射倒了一些人马，突厥人并没退缩，很快就赶到唐营外围。 唐军营寨修得很坚固，拒马一层又一层，眼见骑兵突破不了，突厥人变换战法，在唐营外围游走，不时朝唐营里放箭，又被唐军的盾牌挡住，杀伤效果不明显。 坐以待毙不是尉迟恭的性子，眼见突厥已有犹豫之态，知道时机已到，率万骑出营，突然从突厥人侧杀出，一个冲击便把这个万人队给冲散了。 “哈哈，就怕你不出来！”阿史德自以为得计，手中枪一挥，突厥主力大军掩杀过来。 好个尉迟恭，面对数倍于几的敌军，一点也不慌乱，不但没退，反而将旗一挥，也来了个全军冲击，长孙槐得令，与席君买一同率队杀出。 长孙槐牢记自己的使命，双眼盯紧了阿史德，一边杀人，一边朝阿史德靠近。 阿史德有个坏毛病，因为他武艺高强，自视甚高，对小兵小将什么的感兴趣，每次杀敌，都瞅准对手最勇猛的人去。 长孙槐一支铁枪上下翻飞，横打一大片，竖打一大串，往左一抡，打倒一群，往右一推，就是一堆，有如一尊杀神一般，杀得突厥人纷纷避让，丝毫不敢靠近。 于是乎，阿史德发现了他。 阿史德发现了长孙槐，把他列为目标人物。 另一边，尉迟恭正值壮年，年富力强，其所部万人都是跟着他走南闯北的好兄弟，彼此之间磨合的接近完美，尉迟恭对这支军马的掌握，已经达到了如臂使指的境界。 是以，别看长孙槐个人勇猛无敌，但论起破坏力，他的队伍要差尉迟恭一大截。阿史德正准备迎击长孙槐，突然左边方向有混乱的迹象，回首一瞧，正好看到一黑大个在那逞威风。 “尉迟敬德！”阿史德与之交过手，知道此人与他五五之分，当真是棋逢对手，“尉迟敬德比那个无名小辈值钱！” 是以阿史德放弃了打长孙槐的念头，转身杀向尉迟恭。 战场上人马交错，不是你想去什么地方就能去什么地方的，除非你有过人的勇武，如项羽吕布秦叔宝之流，一上战场别人就害怕的那种，才有可能杀个七进七出。对于尉迟恭和阿史德来说，也是可以做到的。 长孙槐更是不在话下。 乱军之中，三支军马彼此相互接近，人越来越厚，路越走越艰难，只有不停地杀，杀，杀。 断肢，鲜血，内脏，折兵，每时每刻都在发生，长孙槐强忍着恶心，那杆大铁枪上已经满是鲜血，手握在上面滑滑的，非常难受。 但是能丢掉不？当然不能！ 不久，阿史德已经处于他的必杀射程之内，而阿史德的长枪，也已经够得着尉迟恭了。 “大黑子，拿命来！”阿史德挺起长枪，朝尉迟恭分心便刺。 第33章 惊艳一箭 阿史德专注于尉迟恭，给长孙槐创造了极佳的机会。 “席将军！”长孙槐大吼一声，不远处的席君买闻玄歌而知雅意，知道长孙槐要动手了，他需要掩护。 “保护将军！”席君买大吼一声，一君官兵迅速靠拢，把长孙槐给保护起来。 长孙槐把铁枪往地上一插，伸手取出巨弓，搭上长箭，对准阿史德就是一箭。 “将军，别……”席君买“着急”两个字还没出口呢，人家长孙槐已经完工了。 阿史德本能地感觉有危险，巨弓的声音很大，虽然有点儿距离，他还是能听得到。“不好，射雕手！” 来不及查看到底谁在射箭，阿史德俯身就想往马肚子下面藏。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却没料到长孙槐的箭非常快，阿史德堪堪完成一点点低头动作，长孙槐的箭就到了。 躲？那哪能躲得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长箭从他的左上臂钻入，余力未息，再钻进他的咯吱窝，接着又从另外一边钻出来，顺便把他的右上臂也给扎透了。 阿史德大叫一声，翻身落马，亲兵急忙营救，不过尉迟恭如何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马当先挺槊而进，大军紧随其后，当下将阿史德的亲兵冲散，一马槊扎进阿史德的胸口，阿史德狂吐鲜血，这才毙命。 阿史德死了！ 阿史德死了！唐军士气大震，本来就不想卖命的突厥人闻讯，不管三七二十一，拍马就往北跑，一路狂奔而去。 尉迟恭挥军追击，压着人家打了半个时辰的屁股，直到突厥人渐跑渐远，这才满意地收兵，打扫战场去了。 “长孙那小了呢？”尉迟恭遇上席君买。 “大将军，长孙将军，哎，你自己去看吧！”席君买脸色很古怪。 “什么情况，难道出事了？”尉迟恭心中一紧，长孙槐可是宝贝啊，真要是出了事，李靖还不得跟他拼命啊。 顺着席君买所指的方向，骑马走了一会，便看到长孙槐扶着一棵大树，正在那边吐呢，连黄水都出来了。 尉迟恭这一次没有嘲笑，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啊！想当年他也差不多，见惯了就好了。 “小子，没事吧？” “啊，大将军！”长孙槐连忙行礼，“让将军见笑了。” “见笑个屁！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多吐见次就没事了！”尉迟恭笑道，“以后就算让你搂着尸体睡觉，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本将军还会骗你不成？”尉迟恭道，“这一次任务完成的漂亮，那一箭射得，啧啧，当真无敌，你很不错！” “嘿嘿……”长孙槐突然被夸奖，傻笑不止。 渭水，大唐军营。 “报……”李世民这边正准备搬师回朝，尉迟恭派出的快马就来了。 “报，泾阳大捷！”快马高举着一个大竹筒，朝李世民跪下。 李靖抢上去取过竹筒，验了火漆，当众拆开，呈给李世民看。 “好，好，好！”李世民阅毕，连叫三声好，“敬德在泾阳大破突厥，斩首四万级，阿史德被长孙槐一箭洞穿身躯，当场毙命，好一个长孙槐，果然没让朕失望！” 尉迟恭出于爱护年轻的目的，把斩杀阿史德的功劳全部让给长孙槐了。 “万胜！大唐万胜！”再闻捷报的唐军高举武器，齐声怒吼。 真个是： 马肥秋高草枯黄，胡人南侵夺汉乡。 秦王渭水退敌首，将军泾阳射天狼。 长城万里护神州，江山一片是大唐。 纵使匈奴连百万，自有汉家好儿郎！ 十天后，长安，李世民早已经回朝，尉迟恭的大队人马也即将凯旋。这一日，长安净水泼街，老百姓个个喜气洋洋，李世民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派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等人，率领文武百官，出长安城十里，迎接英雄。 长安整整热闹了三天。 杨天在长安没有房子，这三天一直住在长孙槐家里，兄弟二人久别重逢，其中感情，自不必说。 三天后，李世民升殿，功劳薄兵部已经计算完毕，现在要做的，自然是论功行赏了。 杨天区区一个主薄，是没有资格上朝堂的。不过这一次功劳大得吓人，所以被特许站班，虽然位置在文官最后面，那也是主薄中的战斗机了。 长孙槐站在武将队伍中，对杨天挤眉弄眼，一点也没有该严肃的觉悟。 中间繁琐的礼仪不必说，山呼万岁完毕，李世民总结了几句，然后大太监善德捧着长长的圣旨，开始宣读封赏， 李靖、尉迟恭作为主帅，封赏自然厚实，李靖封兵部尚书，还狠狠地给了一批田产和钱财。 尉迟恭领刑部尚书，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杨天想起这个封赏就好笑，脑袋中浮现黑大个坐堂审案子，那画风，真的很给力。 …… 终于轮到杨天了，因为文武两方都认为杨天是自己人，所以李世民很有意思的封赏就出来了：户部左侍郎，检校兵部侍郎，周至县侯。 什么侍郎，将军什么的都不算啥，关键那个县侯可是了不得的东西，要知道，这一次封赏，只有杨天一人封侯，可见稀缺程度。 长孙槐射杀敌首，是尉迟恭取胜的关键人物，享有头功，封赏自然不低，再次进一级，从游击将军变成忠武将军，赏钱千贯，缎百匹，千里马一匹。 散朝之后，杨天刚想离开呢，善德出现在眼前，李世民要见他。 这是杨天头一次进皇宫，好吧，以前浏览北京故宫当不得数，心里也是有点儿忐忑的，暗自告诫自己三宫六院多美女，可不敢随便乱看，别被李世民误会才好，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有几个小女生在看他了。 李世民在紫宸殿等他。 行礼已毕，李世民赐坐。 “别这么拘谨，就当是自己家里边！”李世民笑道，看着杨天，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有种不自觉的亲近之感。 “皇上，微臣不拘谨！”杨天深吸一口气，废话么，眼前可是历史上排名相当靠前的皇帝，不紧张才怪。 “你这还叫不拘谨？”李世民笑着，“好了，咱拉拉家常。你师父还有没有别的徒弟？” “皇上，师父他老人家从未提起过还收过别人，至始至终，都是我们二人相依为命！”话说一旦说谎之后，就不得不准备一百个谎来圆它。 “那还可是可惜了！”李世民叹口气道，“你小子，学到了你师父几成的本事？” “皇上啊，一成都不到呢，师父总说微臣太笨，学不了太高深的本事！”杨天装出很无奈的样子。 “嘿嘿，你与长孙槐一文一武，又是结义兄弟，一个师父找不到，一个师父死掉了，你说说看，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皇上，你这样说，微臣可就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杨天奇怪李世民怎么会这么超前的话，“微臣之前真的没见过二弟的。” “真的？”李世民目光很犀利。 “比珍珠还真！”杨天非常坚定地说。 “好吧，朕相信你！”李世民没发现杨天有异常表现，松了一口气，同时是真的失落了。 “杨天，你初次为官，可有什么想法？” “皇上，微臣可以不当这个官么？”杨天道，“微臣的理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皇上，微臣性子野惯了，恐怕胜任不了呢！” “胜任不了？朕看你是舍不得那些产业吧！”李世民道，“朕可是听说了，你在周至县捞钱捞得挺欢啊！” “噫，皇上，你这都知道啊？”杨天故作吃惊道，“可是你把话都说穿了，微臣也只能实话实说，皇上，微臣一心想着做生意，微臣不是贪那几个铜钱，而是喜欢赚钱那个过程，怎么说呢，就和大将军喜欢把敌将砍下马一样，追求的是那个快感！” “滚！”李世民气急，一只水杯就飞了过来。 李世民生气了，只因为杨天不愿意放弃经商，所谓天子一怒，伏尺百万，李世民显然还没有这样的修为。所以，杨天刚刚才得的官户部和兵部的官，全丢了。 不知道是李世民忘了还是怎么地，周至侯这个爵位没撸。 李世民忘了吗？当然不是，怎么也说杨天立功至伟的，全撸了说出去不好看，太有损英明领导的形象了。 杨天心满意足地出了皇宫，对他来说几个官职其实不重要，不过侯爵还是挺给力的，李世民至始至终也没说不准他经商，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他的商业活动将在侯爷这个身份之下，毫无顾忌地发展起来。 第34章 官二代的聚会 “大哥，皇上找你说啥了？”回到长孙槐家，这个二弟急不可待地跑过来打探情报。皇上单独召见，这可是难得的大荣耀啊。 “还能说啥？”杨天白了他一眼，“二弟啊，大哥的官丢了！” “啊？怎么会！”长孙槐大惊，“皇上刚任命的，谁敢罢你的官？” “还真有，就是皇上！”杨天笑道。 “被罢官了你还笑得出来？”长孙槐惊讶，“要不，明天你去给皇上认个错，皇上是好皇上，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不去。不去！”杨天使劲摇头，“好不容易才罢得官，才不去要回来呢！”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弟啊，大哥我的志向不是做官，而是赚钱，使劲的赚钱！”杨天道，“做官和做买卖有冲突，哎呀，所谓鱼于熊掌不可兼得，大哥我只好舍鱼而取熊掌了！” “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对呢？” “二弟，不必担心，凭哥的本事，真想做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对了，二弟，你现在可是正五品的忠武将军，是不是该添点儿下人了？” “这个，小弟一个人惯了！”长孙槐道，“再说，我在军营时间较多，不怎么回这里！” “算了，就你这木头，怎么会想到这些？还是我给你安排吧！”杨天道，“之前本来是想把紫鹃和雪雁侍候你的，不过现在大哥家里人比较缺，明天大哥给你买一些回来！” “全凭大哥做主！” “这还用说！谁叫我是大哥呢！”杨天道。 正说着话呢，一名家丁打扮的家伙在外面叫门，给送来两长请柬，杨天与长孙槐一人一张。 “呵呵，刚好饿了呢，有人送吃得了！”杨天笑道，“一帮官二代请我们去燕来楼。” “大哥，要去么？” “去，当然要去！”杨天道，“你我兄弟在长安根基尚浅，以后少不得需要他们帮忙，再说了，这种应酬，是避免不了的！” “嗯，我听大哥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杨天笑道，“刚好可以看看长安的饭店是什么水准。” “水准？能有杨家的一半好就不错了！” “一半？美得他们！”杨天笑道，“哪天我把飞天酒楼开到长安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绝望！” 燕来楼，其实是座青楼。不过如果你把古代的青楼简单地等同于单纯的皮肉交易场所可就错了。当然，这种业务他们也是做的，但更多的时候，青楼走的是高端路线，玩高雅的人士都是来这喝点小酒，听听美女的曲儿，玩一点儿暧昧，眉目传个情什么。而且青楼里还有那种存在，真的是卖艺不卖身的，一般来说，客人也不会强求，当然遇上那种不讲理而又有权势的家伙，什么不卖，都是空话。 古代流传千古的名篇，都是在青楼里诞生的。 杨天与长孙槐来到燕来楼的时候，长安那帮官二代们已经到齐了。出门迎接他们的是与杨天打过交道的程处默，进去一看，好家伙，一大群小年轻，最大的已经二十多岁，最小的看起来小学四年级的水准。杨天心说这么小，你爹也敢放你来？ “哟，我们的大功臣到了！”众人纷纷转头来，一个个自来熟地把杨天与长孙槐拉进圈子里。 接下来就是相互介绍了。 好家伙，当真是长安官二代大集合啊。 程处默就不说了，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直，杜如晦的长子杜构，长孙无忌长子长孙冲，高士廉长子高履行，萧禹长子萧锐，李靖长子李德誉，李孝恭长子李崇义，李道宗长子李景恒，尉迟恭长子尉迟宝琳，秦琼长子秦怀道，牛进达长子牛见虎，李绩长子李震…… 最后，还有李世民的长子，太子李承乾。 真是大唐高官长子大聚会，杨天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长子，是每一家的中坚，寄托着家族传承的责任，他们一出现，代表的是家族的一种态度：要与杨天和长孙槐交好。 与长子备受重视不一样，次子往往腐化的厉害，如果他们出来跟你玩，也就表示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了。 “看来，长安高层非常看重我们兄弟啊！”杨天暗自点头，与长孙槐一一见礼。 分宾主落座，宴会正式开始，酒过三巡，菜用五味，只听得门帘响动，走进来一群二八少女，其中还有一人抱着琵琶，扶把凳子坐下，轻弹慢拢，技巧确实不错，比后世那些名家还要好些。 琵琶弹响之后，少女们翩翩起舞，有如一群蝴蝶一般，轻盈飘逸，看得众人如痴如醉，大声叫好。 一曲既毕，少女们四散开来，一人一个，轻巧地坐在官二代们身旁陪酒说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漂亮的两个，坐在了杨天与长孙槐身边。 与长孙槐好不自在不同，杨天穿越之前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不就是逢场作戏么，谁不会啊？ “二弟，放松一点，他们都是可怜人，讨生活的，如果你不露出笑脸来，一会下去他们可就要被打了！”杨天悄悄地对长孙槐说道。 “啊！真可恶！”长孙槐大为震惊，没想到泡妞还这么有意义，于是红着脸，搂住那少女的腰，手脚僵硬无比。 令杨天意外的是，那少女同样脸红，咬着嘴唇，眼睛里转动都会泪花。 “她也是头一次吧！”杨天心说。 有了少女们的加入，宴会进入**，一时间觥筹交错，兴致就起来了。 杨天与众人大声聊着些天南海北的趣闻，那帮官二代哪里听过这些东西，一个个跟着杨天的节奏，想像着杨天所描绘的大海深处是什么样子。 长孙槐却不在此列，这小子正与少女聊天呢，看起来还挺起劲，还不忘了给人家擦眼泪呢。 “大哥，我决定了，要给玉容赎身！”长孙槐突然说道。 “你确定？” “嗯，玉容是可怜人，我要给她赎身！” “你看准了就行！”杨天仔细看过那少女，不是那奸诈之人，想起很多时候青楼之中多是犯官之女，被家人连累而致此境地，也就同意了，这点小钱，他出得起。 “想不到君诺还是性情中人！”李景恒大笑，“既然君诺看中了，那也是她的福份，这个忙，我帮了！” “李景恒，人家君可兄缺那一百贯钱么？”程处默与李景恒不太对付，立即拆台。 “程处默你什么意思？”李景恒大怒，“我只是想与长孙兄弟交个朋友怎么了？” “哼，别有用心！” “两位兄长，别吵了！”李承乾发话了，“依孤所见，不如让杨大哥自己来吧！” 好一个李承乾，竟然能够看出杨天不情愿接受李景恒的情，这才几岁啊，就跟人精一样。 想到以后他的下场，杨天觉得一定是搞错了。 太子都说话了，还有啥说的，李景恒与程处默停止争吵。经过这趟子事之后，这酒喝起来就来得劲了，最终宴会不欢而散。 长孙槐如愿以偿地带着玉容回家，杨天给老鸨说，明天到忠武将军府拿钱，一百贯可不是小数目，杨天可带不动那么多钱在身上。 回家之后，玉容向杨天与长孙槐行跪拜之礼，“奴婢拜见主人！” “你且起来吧！”杨天道，“二弟帮你赎了身，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是，奴婢听主人吩咐！”玉容再次向长孙槐行礼。 “别别别……”长孙槐手忙脚乱，在他心目中，家丁不都得像杨家那帮人一样么，一个个和杨天处得跟朋友一样，长孙槐认为玉容也应该是这样的。 “大哥，你怎么不说一下我们家的规矩呀？”长孙槐道。 “那是我杨家的规矩，不是你的！”杨天道，“再说了，你确定你想要那样？” “嗯，我确定！”长孙槐道，“我这也要和杨家一样的！” “好吧，你说了算！”杨天摇头，然后把杨家的规矩说与玉容听，把人家小丫头感动得又嗑了一个头。 这一回，是真心地磕头。 “对了，玉容是你的名字吗？” “少爷，玉容是燕来楼给起的名字，我本名谢珩，是犯官谢长之女！” 原来谢长是齐王李元吉的得力干将，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李元吉阵营中的文臣武将基本被赦免，然而谢长不在其内。 其本人被处死，妻女全部成为官妓，权利之争，不可谓不残酷。 第35章 长安有家了 要说李世民也是挺有意思的。为了当皇帝，搞了个玄武门政变，兄弟都杀了，老爹也被软禁起来了，好吧，总算如愿以偿了吧。 然而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 自己得位不正，李世民心里清楚，事都做了，也没啥说的，那就只能好好干好皇帝这本职工作吧。在他看来，只有把自己打造成皇帝的标杆，才能拔去心里那根刺。 李世民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点”。 其中的表现之一，就是对手下那帮打工仔，君臣关系让后世没话说。 昨天刚罢了杨天的官，今天就给杨天送来了福利：周至侯府，位于崇仁坊，标准的侯爵规格，与长孙槐空落落的宅子不同，杨天的侯府属于拎包入住，还配备了工作人员，计男女各二十，他们的卖身契与侯府的地契一起交到杨天手里的。 按例，杨天与长孙槐是不可以住到一起的。 小太监领着杨天去了侯府，办好了交接手续，杨天塞给小太监一个银饼，后者连说不用，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非常熟练地把银子接过来，放进兜里。 周至侯府，原是李世民的一所私宅，不过从来没入住过，里面向来有人打扫着，为了表示对杨天的重视，全部打包送给杨天了。 许平一直是这宅子的管家，当年李世民购进这房产是秘密进行的，连招募家丁也由手下进行秘密招揽，所以这几年来，许平他从来没见过这房子的主人，也不知道主人是谁，只知道来头不小。 然而昨天晚上，有人来通知他，明天房子的主人要入住，让他们做好准备。并且头一次知道了主人的身份——周至侯杨天。 主人要来，许平哪里敢怠慢，因为不知道杨天到底什么脾气，唯有小心翼翼，才能侍候好人家。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可不光是说场面大，海可是会淹死人的。 小太监刚走，早就准备好的许平下令打开侯府大门，全体家丁跪地迎接：“恭迎侯爷回府！” “起来吧！” “谢侯爷！” “你们谁是管事的？” “侯爷，小的是侯府的管家！”许平上前一步。 杨天打量一下许平，看起来挺老实，不过他还是决定管家的位置要交给林立的，毕竟知根知底，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多少密探？ 杨家秘密多，不交给放心的人可不行。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许平，啊不，从今起，小的名叫杨平。”下人随主人姓，天经地义。 “算了，杨家不兴这一套，你还是叫许平吧！”杨天道，“父母的姓，能随便改么？对了，你派两个人去一趟忠武将军府，里面有十个人，是我原来的家丁，把他们接回来！” “是，侯爷！”许平感激地看了杨天一眼，派两个手脚麻利的人去了。 “你们都跟我来！”杨天道，“许平，你带路，到正房前集合。” 许平领着杨天来到正房外的天井中，从会客厅抬出一张胡床来，请杨天坐了，然后站在家丁头首，听杨天训示。 杨天没说话，而是在那闭目养神，因为人还没来齐。又过了一会，林立等人终于赶来，杨天这才睁开眼睛。 杨天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宣布从今起，林立担任侯府管家，负责侯府一切事宜，许平是二管家，从中协助。 说完之后，杨天便丢下众人，自个去参观新家去了。 林立把杨家的家规详细地给众人说明，本来许平等人见林立如此年轻，心里是很不服气的，但林立气度不凡，说话条理分明，尤其是杨家对下人的优越待遇，让他们心里的不快消失不见。 一年后，可以恢复自由之身，见侯爷不必下跪，侯爷不会动不动就打人骂人，每个月还有工钱拿…… 你确定是下人么？ “当然，如果谁要是做出背叛侯府之事，不用我说，就算侯爷再仁慈，也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的！”林立狠狠地说道，“侯爷仁慈不假，但也绝顶聪明，你们要是想玩小动作，是逃不出他的法眼的！” 林立语气很重，但许平等人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民以食为天，长安的饭菜不好吃，杨天大为不满，现在家有了着落，第一时间得安慰一下这些天备受摧残的胃。 不用杨天吩咐，陈诚几个人主动下厨，原来的厨子统统靠边观摩，张信，孙礼负责炒菜，陈诚负责向众人讲解要领，按照林立的要求，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教会厨子手艺，然后再投身于轰轰烈烈的商业活动之中。 毫无意外，当晚，许平这些人享受了人生之中最难忘的一顿晚餐，别的不说，就那菜碗的汤水，也被舔了个干净，几乎都不用洗的那种。 “侯爷，您见笑了！”见杨天笑眯眯地盯着，许平老脸一红，“小的从来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饭菜，失礼了！” “哈哈，没关系，这样挺热闹！”杨天笑道，“你们以后会习惯的！” 第二天，杨天让林立派人回周至，那边的生意需要人打理，林立准备安排陈诚负责飞天酒店，沈二郎与孙四方负责制革，马林督建工厂。 杨天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周至那边的生意你们要多用心，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要立即告诉我，麻烦事我来解决！”临行前，杨天给陈诚他们面授机宜，“需要注意的事项，今后的发展方针，我都写在这里了，你们拿回去慢慢看，不过这可是我杨家的机密，可不能外泄知道不？” “少爷，我们明白着呢！” “嗯，还有，你们工作要做，学习也不能落下，陈诚，这件事交给你来负责，如果学问没长进，小心剥你的皮！”杨天道，“至于学习的材料，过两天给会给你们送来，你们照着学就是了！” “少爷，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 “嗯，知道就好，行了，没事了，你们好自为之！”杨天挥手道，“散了吧。” “少爷，临别在即，请受我们一拜！”陈诚四人拜别杨天，回周至去了。 杨天觉得杨家的护院太少了些，侯府原来的20名男家丁中有护院15人，但这些人不知根底，虽然有些本领，终归是不放心的。要知道，今后侯府将存放巨额财富，光靠他们可不行。 杨天穿越前的保镖都是退伍军人，他们有本领，很多见过血，纪律性强，用起来很顺手，所以他依然把护院的来源指向军队。 找程处默想办法，程处默当场表态，要说别的可能有困难，唯独这老兵，绝对没问题啊。 50个人，也不知道程处默怎么和他老爹说的，50个“老兵”第二天就站在杨天面前。 “这就是所谓的老兵，还带残疾的那种？”杨天下巴都快掉了，昨天程处默可是说每次打仗之后，总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带伤致残，这些人为国立功，朝廷按例会给一份抚恤金的，一般而言，这些人都会被主将带走，这些个国公，谁家里没有大片土地？足够安置很多人了。 至于护院，那可是交付身家性命的，用残疾怎么行？所以就以残疾的名义，让一部分忠心的手下退伍，养作护院，这些人，都是本领高强，而且年富力强的人。 杨天面前的就是，还是带着兵器来的。 “你们谁是头？” 杨天任命领队萧让做护院大队长，50人分5队，每队高队长一名，分别由冯玉，朱厚胥，蒋松，钱枫，柳三任小队长，交待了一些规则，就让林立带他们去安置，然后上岗。 杨天交给护院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周至接郑巧儿，顺便把周至的钱款运一些过来，长安居不易，没有钱可是不行的，光靠侯爵那点收益，根本不行。 再说了，杨天要想在长安发展商业，没有钱也是不行的。 蒋松与柳三两队人马奉命而去。 李世民到底不会忘记杨天，渭水边上那声惊艳一爆，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印象，这种无上利器，没理由不发展，于是杨天接到了第一个任务：督造火药。 “皇上啊，不是微臣不愿意，是您给的活真的没法干啊！”紫宸殿中，杨天朝李世民大吐苦水。 在皇宫旁边搞火药，那是人干的事么？好玩意一旦遇上火星，就算不爆炸，也绝对会把长安烧掉一大片，说不定连皇宫都不能幸免。真到了那一步，杨天就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够李世民砍的。 “怎么，朕让你做点事有那么难么？”李世民眼睛一瞪。 “皇上，您瞪我也没用！”杨天道，“不是我推三阻四，而是真不能那么干啊！” “说清楚！” “皇上，火药很危险的，一别说明火，就算遇上火星，它也会立即燃烧，火药堆积的越多，威力也就越大，一不小心，长安城就会变成第二个突厥大营！”杨天道，“当然，如果您能给我一道免死金牌，微臣立即着手生产，绝无二话。” “一个小小侯爵还想要免死金牌？想得美！”李世民从善如流，“这次是朕考虑不周，你给朕说说，应该如何？” “皇上，微臣以为，火药用军国重器，本身危险，还要严格保密，所以微臣以为在终南山找一个山谷最好！”杨天道，“还有，火药太过重要，需要驻以重兵，以防不虞！另外，人手方面，召募的人员需要经过严格的政审，以防别有用心之徒混进来。” “嗯，这才像话，不过人倒给朕说说，何为政审？” 第36章 长安商业第一步 犯了错误就得改正，杨天不得不向李世民解释政审这个现代名词。 “皇上，这政审呢，就是政治审查的意思，就是朝廷决定征用某些人，从事某种事关国家安危的行动，最好是先查看一下备选人员是否合适，目的是把别有用的人给排除出去！至于检查什么，不外乎就是出生，有没有与外族交流的历史，祖上有没有犯罪记录，本人有没有非法记录等等！”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李世民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妙了，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只是这家伙怎么就不想当官呢？这么大的才干，非得去从事贱业，想想就生气。 “那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滚吧！火药的事情，朕会给你准备好，到时候你多用点心，有什么事，许你直接见朕！” “多谢皇上，微臣告退！”杨天出了皇宫，“呼，又可以多休息几天了！” 时间还早，杨天决定去考察下长安的西市，对这个史称庞大而繁华的所在，杨天早就神往已久了。 信步走在西市中，杨天大脑精密地计算着每一项数据，人流量啦，商品种类、数量啦，商贾的民族啦，服务设施情况啦…… 这西市果然名不虚传，相比之下，周至都有点小打小闹的感觉了。不过，周至那边有西市没有的环境，只一条就够了：重视商业。 杨天在拐角位置停留下来，这地方在他看来是位置最好的，处于几条街道的交汇处。这地方可以开一家酒店，生意肯定没问题。 眼下，那里总共有三家铺子，一家米行，两家布行。米行不错，估计盘下来要不少钱，不采用点手段的话，估计拿不下来，成本太高，果断放弃。 另外两家布行，很意思的，挨在一块，卖的货差不多，但是生意却差得远。杨天算了一下，在半小时的时间里，那家叫召太号的布行，共进去客人87人，其中有40人抱着布出来的，生意不可谓不红火；另一家叫太和号的，门口竟然有三个乞丐，只要有人想进太和号看布，他们就会立即上去，伸出个破碗来要钱，不给就不让进，当然，如果你转身走，他们也不追着要。 有些客人给一两个铜板，绝大多数客人被纠缠的不行，转身就走了。 “嘿嘿，如此低劣的手段，市监难道不管么？”杨天摇头，“看来那家召太号的水有点儿深呢！” 杨天走向太和号，三个乞丐立即围了上来，杨天一人一个铜板，乞丐得了钱，也不见感激一下，而是瞪了杨天一眼。 进了太和号，若大的店面，只有两个客人，似乎不太满意，正准备离开呢。杨天进店之后，自然是不问布的，而是上下打量着这家店铺，计算它的面积。 “客官，本店有新到的江南丝绸，您要不要看看？”老板赵鹏见杨天衣着不凡，知道不是一般人，跑过来亲自接待。 赵鹏这些天来一直在盘算着一件事，就是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把这家布行给转手出去，自从隔壁的召太号开业以来，他的生意就越来越差。 至于原因，他当然是知道的，门口那三个乞丐的来历，他也是明白的。不过这种明白也是付了学费之后才懂的。 赵鹏把召太号告到市监那里，结果市监明显包庇召太号，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合理诉求，反而说他构陷好人，打了他二十大板，还罚了不少钱。 气愤不过的赵鹏准备把官司打到万年县令那儿去，这时候一个好心人悄悄告诉他，让他放弃，因为召太号有来头，人家是长孙顺德家的铺子，你一个平头百姓是玩不过他的。 “哎，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赵鹏每每悲愤长叹。 生意不好，伙计基本都遣散完了，只有一个没走，那是自己的侄子，一家人自然要同甘共苦的。 “掌柜的，你这生意不行啊，是不是以次充好，短斤缺两啊？”杨天问道。 “客官莫要这么说！”赵鹏道，“小店开门做生意，凭的就是诚信两个字，如何做得出以次充好来？” “嗯，我观掌柜也不似那种人，为何这生意如此惨淡？” 赵鹏觉得杨天不是来买东西的，又搞不清来路，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客官，你到底想做什么？” “掌柜的，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看中了你这家店，转手给我怎么样？” “你到底是谁？” “我姓杨，刚来长安不久，准备在西市做点买卖！”杨天道，“我看你这店生意不怎么样，想必正在赔钱，与其这样，还不如卖给我，怎么样？” “你不是他们派来的？” “谁能派动我？”杨天笑道，“你这太和号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你玩不过人家，可是我不怕的，我看中的是你这家店面，所以转手之后，掌柜还可以把你的布全部带走，我甚至还可以给你指一条生财之路。” “客官当真？” “自然，我可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杨天道“掌柜，你开个价吧！” 赵鹏伸出三个指头，“三百贯，只要三百贯，这个铺子就是客官的！”我前年可是四百贯盘下来的啊！赵鹏心说。 “这个价不高，可以！”杨天笑道，从怀里掏出四个银饼，“这是定金，一会我会派人来与掌柜的定契约，顺便把钱给你！对了掌柜的，怎么称呼？” “客官叫我赵鹏就可以了！” “赵鹏，嗯，我记住了，你准备一下，一会人就来了！” 出了太和号，杨天没做停留，径直回了侯府，立即让林立领几个护院，带上铜钱去太和号办交接。 事情办得很顺利，那几个乞丐还想要林立的钱，结实被几个护院给收拾一了顿，灰溜溜地逃走了。 签定合同之后，林立把铜钱给赵鹏，同时还有杨天的几句话。 “掌柜的，长安水太深，不如去周至，那里才是做买卖的地方！”林立笑道，“赵掌柜，家主原话就这样，信与不信，你自己把握，再会！” “多谢杨掌柜仁义！”赵鹏决定去周至看看，因为他多少也听到客商说起过，那里与别的地方不一样。 “掌柜的，三天之后，我们来接收铺子，到那时还在铺子里的东西，我们可就要处理掉了，请谨记！” 林立走了。 侯府。 “事情都办完了？”杨天问道。 “少爷，这是契约，还有地契，都在这儿了！”林立把东西呈给杨，“少爷，那个召太号太不是东西，我们要不要教训一下？” “教训，怎么教训？再说了，为什么教育，我们的酒店跟他的布行又不冲突，只要他不犯我就行了！”杨天道，“毕竟人家背景也是很强大的。” “少爷，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要记住，西市的店铺，很多都有深厚的背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杨天道，“我们做买卖的，最忌讳的就是没和官府打好关系！” “少爷，您不也是官么？” “是啊，我是官，所以我不怕他们，但我这个官底子太薄，所以还是和气生财的好！”杨天笑道，“林立，今天的事，你下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你再和我说说！” “是，少爷，那我下去了！” “还是太嫩啊！”看着林立背影，杨天摇头。 清静下来的杨天继续编写教材，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语文，数学，还有基础科学。资料不用担心，手机里有的是，只是电量越来越少，这让杨天有点着急了，设置了最省电的模式，还有二十个小时的电量。 必须把重要的配方记下来！ 编写教材之余，杨天拼命抄写各种配方和技术，不管用得着用不着的，都记下来；还有那些图纸，也全要画下来，各种数据也要记录清楚。 这是真正的与时间赛跑。 第二天，华为手机终于耗尽了最后的能量，自动关机了。杨天一夜未眠，勉强抄录了手机里40%技术资料，涵盖各行各业，这是杨天商业帝国的资本。至于那些过于先进的东西，抄下来也没用，干脆放弃了。 杨天相信，就这40%，也足够把大唐带进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好困，好想睡一觉！杨天强忍着睡意，把这些宝贝连同手机收藏好，然后往床上一躺，一两秒钟之后，鼾声如雷，睡着了。 第37章 杨天要上学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不是杨天不想醉生梦死，而是善德那家伙来了，李世民又要见他。 那还睡个屁啊！ 满不情愿地收拾停当，跨上骏马，林立陪着到宫门口，跟着善德往皇宫进发。 “公公，皇上召见我，所为何事？”杨天想从善德那搞到一些信息。 “皇上的心思，老奴又如何知晓？”善德眯着眼睛，“侯爷还是别问了，肯定不是坏事，是坏是的话，就不是老奴一个人来的！” “好吧，你说得好有道理！”杨天闭口不说话。 本以李世民在紫宸殿呢，谁想到在后花园，一个美丽的女子陪着，在他附近，还有一群小孩在玩耍。 “微臣杨天，拜见皇上，拜见娘娘！”虽然不知道那女的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是李世民的老婆，叫娘娘没错的。 这是杨天第一次见到长孙皇后，眼前这对夫妻应该算是史上第一夫妻了吧，老公是古代皇帝的标杆，老婆是皇后的模范。长孙活着的时候近乎是专宠，这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李世民生孩子可以看出来。能把千古一帝哄到这种程度，可以想见，她的驾驭能力，丝毫不输于李世民。 绝对不能被她美丽的外表所欺骗。 “呵呵，早就听说周至侯英雄年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长孙皇后笑道，“比本宫想像的还要年轻呢！” “娘娘过奖了，微臣不敢当！”杨天摸不清今天他们夫妻两个想干吗，咋就突然冒出一个皇后来呢。 接见大臣，也不待这么随意吧。 “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朕请你坐啊？”李世民道，“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不是商量，是必须做！” “皇上干吗这么严肃，搞得微臣怕怕的。”杨天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微臣定当尽全力完成！” “那好，你以后别总想着那些贱业可以不？” “皇上，不好吧，那是微臣活着的意义，不行不行，再说了，商贾可不是贱业，它老有意义了！” “哦？那你给朕说说，它有什么意义？老祖宗重农抑商，还有错不成？” “皇上，微臣就不说老祖宗坏话了！你太厉害，说又说不过你，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何？”杨天道，“至于商业有什么意义，等这个赌打完，不用臣说皇上也知道的。” “有意思，你说，怎么个赌法？” “陛下，我们就拿周至县做赌注，就让周至县按当下的路走下去，皇上不要干预，看看一年内它提供的税收会不会超两百万贯！” “两百万贯？好大的口气！”李世民乐了，“你知道去年全年赋税才多少吗，才几百万贯，你一个小县就想要200万贯？” “能不能做到是臣的事。”杨天道，“皇上，你就说，赌还是不赌吧！” “行，朕跟你赌了！”李世民道，“哼，朕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输了，给朕老老实实地做官，再不准整天想着这些贱业！” “那如果微臣不小心赢了的话，皇上可得给微臣一份特许经商的圣旨！”杨天见李世民上钩，心说让你尝尝商业大发展的甜头是小，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的成长才是真。 “周至侯，你真有把握在一年之内完成200万贯？”长孙美目闪着光彩，要知道，大唐这个家，当得可真不易，国库不多钱，皇宫的私库更加不堪一些。 “朕给你宽限三个月！”李世民道，“免得其他人说朕以大欺小，朕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多谢皇上恩典！”杨天见李世民上钩，简直想仰天长啸几声，“那微臣告退了？” “嗯！嗯？给朕滚回来！”李世民心说不对啊，今天叫杨天来不是说这个事的呀，“差点被你蒙混过关，朕与皇后商量了一下，觉得你整天想着经商，离圣人之学越走越远，这不是好事，为了治病救人，朕决定，从明天开始，你去国子监就学吧！” “啊？皇上，你的意思，我还得上学？” “不错！周至侯年纪轻轻就是侯爵，是好事，也是坏事，你要体会本宫的用心良苦！”长孙笑道，“下去吧，明天记得去国子监！” “我，我，微臣告退！”杨天见事已无可改变，只得接受，上学就上学吧，又不是没上过。 少爷要上学，而且还是国子监，这可是大事。杨家上上下下把这当成头等大事来抓，这天还没亮呢，杨天就被林立从被窝里拉起来了，林立丝毫不理会杨天要杀人的眼神，督促杨天洗漱完毕，把午饭往马车上一放，推着杨天上车，然后车夫一声：“驾”，开始了杨天的求学之旅。 杨天为国子监的办学机制感到无语。他好歹也是18岁的大小伙了，怎么还和一群小学生，哦，不对，还有一些幼儿园的小朋友一块读书，插班也不带这样插的吧？这么一锅大乱炖，能把教育搞好才怪。 杨天这么个阳光少年的出现，立即打乱了孔颖达良好的教学秩序。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杨天。 “周至侯，你来迟了！”孔颖达闪过一丝不悦，他本来就对李世民让他带杨天有点小怨言，因为他与杨天本就是两套学术体系，杨天已经成年，想改变其思想相当困难，还有就是，他还怕杨天把小朋友带坏了。何况这货居然还迟到。 尼玛，这才几点？八点都还没到就开课，这不是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么？这要是搁现代，虽就被勒令整顿了！杨天真是叫天屈。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人家是这儿的老大呢？ “先生，学生知错了！”杨天表现得非常谦恭。 “呃……须知一日之计在于晨，明天莫要再迟到了！”孔颖达本来准备给杨天来个下马威的，想着年轻人火气大，必然好斗，哪知道杨天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你的座位在那儿！”孔颖达指着最后一排的座位。 “先生，学生不用拜孔圣人吗？”杨天电视剧看了不少，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拜孔圣人？”多新鲜的一个词！孔颖达眼睛一亮，不禁对杨天多看了两眼，应该说，这老头内心有点澎湃。 要知道自东汉之后，玄学兴起，佛教盛行，儒学虽占据正统，但地位有摇摇欲坠的架式，魏晋以来，儒学家一直在努力维护来之不易的正统地位，到了李唐这一代，人家胸怀广博，儒学也要，道家也要，佛教也不拒绝，这叫三教并行，摆明了相互制衡的法子。 碰上这样的老板，还能有啥法子？继续忍着憋大招吧。 杨天的拜孔圣人的提法，简直说到孔老头心窝窝里去了。 “明天再拜，今天先上课！” 杨天落座之后，便观察他的一群小同学们。 座首的那家伙他认识，不是李承乾是谁，几岁大的小子，已经被森严的规矩打造成形，小大人的样子，令杨天暗自摇头，心说你架子摆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逼得造反？ 再下来又是几个小孩子，估计是李世民的另外几个儿子，杨天不认识，还有几个女孩子，年龄也不大，也是叫不出名字的。 再下来，又有几个熟人，却是李景恒和李崇义，还有几个比二人小的，估计是他们兄弟什么的。 站在窗前看风景，窗外的风景也在偷偷看你。小朋友们，除了李承乾，也在悄悄回头打量杨天这个新来者，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进来。 “咳咳……”孔颖达脸色一紧，手里的戒尺拍拍案桌，所有人立即正襟危坐，手捧着《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杨天傻眼了，没有书啊，怎么学校不发教材么？好在大家读的是关睢，这是《诗经》里杨天唯一背得下来篇章，还不至于掉队。 一口气跟读了三遍，孔颖达示意停下，当真是令行禁止，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周至侯，你的书呢？” “先生，我还没有书！”杨天道，“学生还以为国子监会发的。” 孔颖大心情不错，杨天背得下关睢令他惊讶，“老夫这儿正好有一本，你先用着吧！” “多谢先生！”杨天起身，在小同学们的羡慕之中，从孔颖达手里接过，然后再回到座位。 对于孔颖达这样的大儒而言，有没有书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五经全部在他脑袋里，随时取用，根本用不着书。 第38章 灰姑娘的故事 这是孔颖达第一次把书给学生，这可是巨大的荣耀。然而杨天可不这么想，翻开书，头立即就大了起来。 没有标点！ 诗句还好说，关键是孔老头还在旁边作注，字没得说，漂亮且工整，就是很难断句。杨天不由得皱眉头。 “周至侯，老夫的书不合你意么？”孔颖达注意到了杨天的表情。老头生气了。 “先生，怎么没有标点符号啊？”杨天叫道。 “标点符号为何物？” “好吧，忘了你是古代人了！”杨天暗恼，又不得不跟孔老头解释标点符号的基础知识。 孔颖达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下讲台，在杨天身边站定，看着杨天把自己的注解标标点。 同样的文字，标点标在不同的地方，意思迥然大变，这是孔老头从来没想过的。 孔颖达看着尚自侃侃而谈的杨天，此时他已经全然是赞许之色了，光凭这一手标点符号，就足以在学问这个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了。 “周至侯，这标点符号，是谁教给你的？” “先生，这是先师教的！”杨天道。 “老夫想把这标点符号推广开来，你可有意见？” “先生，学生求之不得！”杨天拱手道。 “好好好，周至侯心系天下，我心甚慰！”孔颖达大笑，随即又想起人家师父既然能拿得出标点符号这样的高级货，说不定在育人方面也有独到见解，“周至侯，你师父是都教了你什么本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什么都教了一点！”杨天故作苦恼道，“可能是我太笨，师父不愿意教吧！” “周至侯之所学，超他人远矣！”孔颖达道，“那如何启蒙？” “启蒙？”英语？数学？语文？想一想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被人家当怪物。“师父的启蒙，主要有两本小册子，一为三字经，二为千字文！” “三字经？千字文？”孔颖达混乱了，根本没听过啊。 杨天告诉孔颖达三字经与千字文，这是他早有准备的。在摘抄手机时，除了一些诗歌外，就抄了这两货，还对它们进行了加工，删除了不适应唐朝大环境的内容。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杨天在孔颖达的要求下，背了一部分三字经，看着孔老头目瞪口呆的样，适可而止，闭口不言了。 “嗯？怎么停下了？”良久，孔颖达才从回味中返过神来，却发现杨天已经坐下了。 “先生，您要是想看，我回去写给您可以不？”杨天笑道，“您还要上课呢！” “对对对，上课！”孔颖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回到讲台，于是教室里又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午时如约而至。孔颖达下课回官衙，国子监一下子沸腾起来。尤其是李承乾，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拉着杨天一个劲地说话。 其他皇子皇女们也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似乎在研究凭什么杨天能得到孔颖达的青睐。 “君可兄，孤给你介绍一下弟弟妹妹！”李承乾拉着杨天不放手，把在场的所有人给介绍了个遍。 于是，杨天知道了，那个胖嘟嘟的家伙是李泰，看起来一身正气的是李恪，还有一帮子公主，从长乐公主李丽质开始，一个不落。 杨天一直到最后一个小公主高阳公主给介绍完了，这才向他们行了一个大礼。 “周至侯，你从宫外来的，给本王说一下，外面都是什么样子呗？”李恪说道，这个问题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这帮金丝雀，对皇宫以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皇宫外面啊？”杨天想了想，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他一直觉得大唐的业余生活特没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要不这样，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故事有什么好听的！”李泰嘟囔一声，却不见离开。 “小样，还不是想听故事！”杨天心道，“这样吧，我给大家讲灰姑娘的故事吧！” “好好好！”小家伙们拍手叫好。 杨天整理一下思路，开始讲故事。故事本来就很吸引小朋友，杨天口才又好，说话抑扬顿挫，一时间天花乱坠，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 故事不是太长，当杨天讲到王子与灰姑娘在一起时，好几个人激动得都哭起来了。 “周至侯，再讲一个吧，我们还想听！”兰陵公主大叫着，“我们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故事呢！” “听故事的机会天天有，不过现在嘛，是不是该吃饭了？”杨天指着教室门外那帮侍者道，他们手里都拎着食盒，显然是为了侍候主子吃午饭的，不过也都听故事忘了正事。 杨天这么一说，小朋友们这才意识到饿得紧，而那群侍者仿如五雷轰顶，一个个脸色惨白的跪下请罪。 这要是饿坏了这群小祖宗，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行了，这次算你们无罪！”李承乾挥手道，“还不快把膳食拿进来？” “谢太子不杀之恩！”侍者谢了恩，这才躬着身子，来到各自的主人身边，侍候着把饭菜摆好，然后退了出去。 孔颖达规定在国子监，皇子们得自己吃饭，不必侍候着的。 李承乾等人开工大吉，杨天却苦笑连连，无他，林立这小子也是人没经验的，午饭是准备了，不过杨天当时给忘了拿，又被他给带回家了。以致于杨天一大清早只是在马车上啃了一个馒头，此时早就饿得不行了。 虽然皇宫的饭菜不如自家，但饿极了的杨天越来越觉得那玩意美味。 杨天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不成跟一群小屁孩抢吃的吧？ 正准备出去躲尴尬，一个小身影出现在跟前，却是李丽质，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盛了不少食物，“周至侯，明月（她的贴身侍女）给本宫的膳食太多，吃不完，你，你帮我吃了吧？” 一双水汪汪眼睛盯着他。 多可爱的小萝莉啊，杨天真想抱起她来转上三圈。“多谢公主，我正好饿了！” “没关系，明天多给我们讲故事就行！”李丽质笑嘻嘻的，“那就说好了，明天给我们讲两个故事！” “得令！”杨天笑道，终于可以填饱肚子了啊！ 总算哄饱肚子的杨天还没休息上十分钟，下午的课就开始了。这次来的老师不是孔老头，而是另外一个老家伙，听说叫李纲，李景恒说人家可厉害了，前隋的时候就是帝师，学问可是了不得的，为人又正派，深得皇帝器重。 李老头倒也没为难杨天，滔滔不绝地讲课，一众王子公主们大气不敢说，独杨天不以为然。这个李纲他也是知道一点点的，做了杨勇的老师，杨勇说被废了，做了李建成的老师，李建成被杀了，后来又做了李承乾的老师，然后李承乾造反了…… 李纲的整个人生，堪称一代太子杀手，一共坑没了好几个太子。 听了他的课，杨天觉得，李纲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学问挺深，教不得其法。 第39章 周至侯的好东西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和王子公主们约好第二天的故事，逃命一般离开了国子监。林立刚好从家里赶来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发地上了马车，坐在里边生闷气。 “少爷，国子监上学不错吧？” “不错？都快被饿死了！”杨天道，“你这小子，也不知道送午饭，是不是想饿死我，好霸占我的家产啊？” “少爷，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啊！”林立道，“谁没给你准备午饭，不就放在车里那个角落么，早上你自己跑得跟兔子一样，叫都叫不住，这回还怪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送进来？” “这个是我的不对，回去之后，也没注意看车里面，谁知道少爷忘记拿午饭了呢？”林立道，“这还是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的。” “反了你，敢跟本少爷这么说话！”杨天这才想起早上似乎看见过这个食盒的，也许真的冤枉了林立，不过，作为封建社会的大老爷，冤枉个下人怎么了？“你饿着我了，就是你不对！我决定，你这个月的工钱不给了！” “少爷，你可是读书人，可得讲道理的！”林立急忙道，“早上的事可不能全赖在我身上，我不服！” “不服？”杨天探出手来，猛地一下子拍在林立后脑勺上，“还敢顶嘴，看我不揍你！这样，本少爷也不是不讲理，这今天的事，咱们一人一半，扣你一半的工资！” “少爷，我就这么一点工资，还让我活不活啊？” “扯蛋！”杨天大怒，“少给我装蒜，要不这样，工资就不扣你的了，把分红扣一半如何？” “啊？少爷，我觉得吧，扣工资挺好，您处理的非常正确！”林立大吃一惊，“我心服口服！” “刚才是谁说不服的？” “有吗？我怎么没听到？” 至此，早上的不快烟消云散，午饭早就凉了，杨天便让林立把它们送给路边的乞丐，一路无阻地回到侯府。 杨天喝不怪大唐的茶，口味太重，没有清茶，只好用大麦茶代替。 “哎，看来，酒店做好之后，茶叶这玩意也得弄了！”杨天叹口气，放下水杯，开始关心自己的生意来。 询问了林立诸项工作的进度，林立告诉他赵鹏今天就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明天一早，人家就要起程去周至县发财去了。 “这个赵鹏倒也有点眼光！”杨天道，“留意一下这个家伙，如果在周至生意做得好，不妨与之搞些合作，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也是好的！” “知道了少爷！”林立道，“对了少爷，你天二爷那边派人送来五百贯钱，说是二爷帮您做买卖用的。” “嗯，知道了，这样也好，就记在长安飞天酒店的账上，算他三成的股份！”杨天道，“你明天开始，就着手酒店的事吧！那地段虽是不错，但房子不行，你招点木瓦泥工，把原来的房子拆了，建新楼！” “少爷，这新楼怎么建？”林立问道。 “怎么建？你明天到西市走一趟，看哪座楼好看，就按着它的样子建！” “少爷，这主意也太随意了吧？” “咱这叫有钱任性！”杨天摇头道，“就这么搞吧，对了，今晚的课，我没时间，你带他们自习吧！” “知道了，少爷！” 林立走后，杨天回到书房，磨好墨，摊好纸，拿起鹅毛笔，着手完成孔老头的家庭作业：标点符号用法，以还有那要命的三字经和千字文。 好在字不是特别多，杨天一晚上工夫，总算是完成了任务，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杨天满意地点点头，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上床，吹灯入睡。 一晚上过去，杨天带上劳动成果，总算是比孔老头早一盏茶的工夫赶到国子监，这一回林立学了乖，一个大得出了号的食盒，装满了杨家的手艺，按照杨天的计划，全都是好东西。 杨天要把这帮小王子公主的胃给拴住，进而把飞天酒店的名声给打出去。 还没到上课时间，杨天带着作业单独去找孔颖达，老头正在和李纲聊着什么，见杨天来，立即换了笑脸。 “周至侯，可是有好消息？” “拜见孔先生，李先生！”杨天行了礼，把作业恭恭敬敬地拿出来，“这是学生抄写的三字经，千字文，还有标点符号的用法说明，请先生过目！” 孔颖达从杨天手里接过，看着整整齐齐的“小楷”，不由赞许地看了杨天一眼，“小子，不错，不错！噫，李老头，你看这字体，很有意思！”说完，把三字经拿给李纲看。 李纲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便惊呆了，“这哪是有意思，这分明是一种新书体好不？” 杨天用的是宋体，虽然不是特别标准，但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就这样，也足以让两个老头惊讶无比了。 “小子，这是你自己发明的？” “不不，这也是先师的本领！”杨天道，“这叫宋体，运笔有讲究，之于为什么叫宋体，先师没说过，我也没问。” “你……你，气死我了！”孔颖达恨铁成钢地指着杨天。 “先生息怒！” “哼！我要是你师父，早就被你给气死了！” “好了，孔老头，且息怒吧！”李纲指着宋体问杨天，“周至侯，你能说说怎么把字写得这么小吗？”在古代，毛笔写小楷的不是没有，但是笔划如此整齐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先生，这不是用毛笔写的！”杨天从书包里掏出一支鹅毛笔来，“学生用的是这种笔，写字还不错的！” “这不是鹅毛么？如何写字？” “这叫鹅毛笔，也是我师父发明的。先生且看！”杨天提笔，醮上墨，把三字经的头一句写了一遍。 “这真是个好东西！”孔颖达称赞道，“快把笔给老夫！” 不待杨天答应，一把抢过来，也学着杨天的样子，醮上墨，想要写字的时候，却发现拿不住这支笔。 “先生，这笔握法与毛笔不同的！”杨天从孔颖达手里拿过笔，“是这样握笔……”顺便解释了一下运笔的小窍门。 “为什么不早说！”孔颖达责怪起来，又抢过笔，也写了一句三字经。 “哈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周至侯，明天你给老夫送上一百支笔来！” “一百支？先生，你还是杀了我吧！”杨天当然不愿意了，“这鹅毛笔虽然取材容易，但制作却是极费事的，学生手里，也不过二十支笔而已！” “这样啊，那你送十支过来！”孔颖达不疑有他。 “周至侯，老夫也要十支！”李纲说道，“反正你自己会做，就当你的束脩了！” 说到拜师礼，杨天只得答应。 李纲这才满意地点头，才把注意力重新放过三字经的正文上来。 “孔老头，这三字经非常不错啊，读起来朗朗上口，我儒学精髓表达的言简意赅，真正的绝世好文！”李纲赞不绝口，“蒙学，当用此锦绣文章！” “我没说错吧？昨天老夫就被这三字经给吓着了！”孔颖达哈哈大笑，“有此物，我儒学有救矣！” 第40章 都是午饭惹的祸 “小子，这次算你做了件对事！”李纲笑道，“孔老头，那个千字文，也给老夫看看！” “别急，老夫还没看完呢！”孔颖达拦住李纲，“你先看三字经，明天我们换换！” “算你狠！”李纲气得吹胡子瞪眼，从孔颖达那索要不成，才发现杨天还在呢，“小子，今天你不用上课，就在这，给老夫把千字文写下来！” “啊？先生，这不好吧，皇上派我来上学的！” “哼，皇上派你来上学，不就是听先生教诲么？现在先生有任务，你敢不听？”李纲道，“要不要老夫到皇上好运说说？” “先生啊，为人师表，为人师表！”杨天苦笑道，“你这样，会把学生教坏的！” “我呸！”李纲喷了一口，“就你，老夫还算明白，不教坏别人就不错了，就这么定了，午时我来拿千字文！” 说完，迈步出去，经过孔颖达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了顺走那本标点符号说明，等到孔老头发现的什么，早就没影了。 “小子，跟我走！” “先生，李先生让我写千字文呢！”杨天不太愿意去上课。 “我呸！老夫才是你的先生！听我的，别理那老东西，上课去！”说完，拉着杨天就走。 碰上这样的老小子，还能有什么说的，走吧，上课要紧，至于老老头，算了吧，反正有孔老头顶着…… 回到教室的杨天当时就惊呆了。 好家伙，教室里乱哄哄的，各种菜香弥漫，李承乾手里抱着一大块骨头在啃，李泰在聚精会神地对付一只猪手，李恪很没形象地大嘴鸡翅，李丽质淑女风范全无，正在和兰陵抢一只碗，里面还残存着一两块肉…… 那四分五裂的食盒躺在角落里，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我的午饭……”杨天心头滴血，“好歹给我留一点啊！” “这，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孔颖达气提浑身发抖，好不容晚营造的良好氛围就这么被破功了，这位当世大儒差点想吐血。 杨天走了之后，离他最近的李崇义见杨天的食盒大的出奇，与李景恒交换一下眼神，确认过后，便把它给打开了。天地良心，最初他们只是想看看杨天都带了什么东西来的。 哪知一打开盖子就坏事了，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两个家伙口水一下子流了一地，还把李承乾他们给吸引过来了。 “太子哥哥，你说，怎么办？” “要不，我们一人尝一块？”李承乾毕竟是小孩子，哪里受得住美食诱惑，拿起一块排骨就丢进嘴里，其他人见太子动了手，也真的只拿了一块。 平衡立即被打破，一帮人立即围着食盒疯抢，那食盒哪里受得了这般虐待，当场五马分尸，好在大伙对伙食相当重视，竟然没有打破一个碗，当真是了得。 接下来，就是杨天所见了。 “肃静！”孔颖达大吼一声，吓得在场众人不敢乱动，只是那食物实在是舍不得丢，有一口吞进嘴里的，有不顾一切赶工的，还有把它揣进怀里的…… “你们，你们，真是一帮好孩子啊！”孔颖达狠狠地说道，“李承乾，身为太子，不思以身作则，当罚！” 说完，戒尺就下来了，照着李承乾的手心啪啪就是二十下，一点也不留情，那一只左手都打破皮，肿得跟个猪蹄似的。 “李恪，身为皇子，与匹夫何异，当罚！”啪啪啪十五下，当场就把贞观年间最英俊的皇子给打哭了。 “李泰……”十五下子。 孔颖达大开杀戒，把一众学生给教训了个遍，连李丽质这帮女孩子都不放过。 毕竟是小孩子，哪里受得了痛，教室里哭声一片。 作为罪魁祸首的杨天，好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课还能上么？当然上不成了。学生都被侍从给接回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杨天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还是溜吧！”顾不得李老头的千字文，杨天连招呼都不打，做贼一样。 刚刚溜出国子监大门，忽然觉得脖子被拿住了，身子不受控制地悬空。“卧槽，还是没跑掉！” 善德那张臭脸出现在杨天眼前。 “侯爷，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原来是公公，幸会幸会！”杨天打着哈哈，“忽然想起家里煮着粥，忘了关火，这不回家看看，可别出了事。” “侯爷可是说笑了！”善德不以为然，“老奴奉命来请，太子他们可是想念得紧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天知道命运已经无可改变，任由善德提着进了皇宫。 杨天很佩服善德那臂力，就这么提着他走路，不带歇气的，连大气都不出，一路穿廊过巷，一直到了后宫，这才停下，把杨天丢在里边。 “哎哟喂……”杨天不由得叫痛一声，正想爬起来，一个声音飘了过来：“别动，就这么趴着！” “啊，皇上，你也在啊，好巧！” “是很巧！”李世民脸都快黑了，“都是你这个混蛋干得好事，朕的儿女一个个金枝玉叶，朕都不舍得打，都被你给害了！” “皇上，这，这似乎不能怪我！”杨天小声说道。 “还敢狡辩！”李世民大怒，“来人，给朕拉下去，也打个二十大板！以解朕心头之恨！” “诺！”几个太监冲进来，拉起杨天的四肢，就这么抬了出去，到宫外往凳子上一放，好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啪啪啪…… 一点也不留情，几下子过去，杨天就觉得这屁股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就大声呼痛。 似乎听到屋里面有人又在哭，隐约是个女孩子，还在说话，只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然，杨天也没精力去分辩，好痛啊！ 等到二十板子打完，杨天早就痛晕过去了，好吧，身子骨有点差，太监们下手一点也不留情，还好骨头没打断，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杨天，李世民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也是个明白人，今天的事，其实怪不得杨天的，他顶多算个无心之失。 可是一想到儿女们那红肿的小手，那一丝不忍就没了，不过，也算是消了气。 就这么抬出去不太好看，李世民吩咐善德给杨天安排一间屋子，让他在里边养伤，自己还有一群病号需要照顾呢。 杨天是被痛醒的。 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痛，仿佛还听到有人在哭，听声音像是个小女孩。 “想不到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还有人关心我！”杨天睁开眼睛，扭过头，却发现是公主李丽质蹲在自己床前抹眼泪。 “公主，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在我家里？” “啊，周至侯，你醒了？”李丽质被杨天吓了一跳，旋即又是一阵惊喜。 “我又没死，当然会醒的了。”杨天苦笑道，“公主，你怎么在我家里啊？” 第41章 水生，丽质 “周至侯，你看清楚，这是皇宫！”李丽质纠正杨天的错误，随即又开口道歉：“对不起！” “公主，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要不是我们偷吃你的膳食，我们也不会被先生责罚，我们不被先生责罚，你也就不会被父皇给打那里了！”李丽质道，“总之，都是我们不好，周至侯，你不要怪父皇好不好，他其实也很后悔的！” “天啊，这只是个连小学学龄都不到的小女孩而已，这逻辑整理的，也太早熟了吧？”杨天惊讶李丽质的早熟，也许是皇室的教育都比较变态吧，管他呢。 其实杨天说不记恨李世民是不可能的，但他能够理解作为父亲的心情。毕竟人家一堆儿女都因为他而被孔颖达打。 算了，人家是皇家，打就打了，还能还回去不成？干脆大度一点得了。 “公主，怎么说这件事，我都是有连带责任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再说了，你们一个个都被打得那么惨，皇上心疼你们，气过头也是正常的！”杨天笑道，“不是有俗话这么说吗？叫‘雷霆雨露，俱是皇恩激荡！’我怎么会怪呢？”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周至侯，你真好！”李丽质破涕为笑。 已经好久没收到好人卡了，还是一个小丫头给的，杨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公主，你以后别叫我周至侯了好不，这样显得生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你的意思，我们是朋友了？” “对啊，公主这么关心我，不是朋友是什么？”杨天突然觉得有种大灰狼欺骗小红帽的感觉。 “那我该叫你什么？” “嗯，这样吧，我的小名叫水生，公主就唤我水生吧！” “嗯！好的水生，那你不能叫我公主了，作为朋友，我允许你叫我丽质吧！”李丽质不知想到什么，俏脸突然红了起来。 “不好吧，被别人听到，我就完蛋了！”杨天突然有种后悔和公主做朋友了。脑袋里不禁浮现出李世民跟长孙无忌联手追杀他的场景，忍不住打个冷战。他就觉得，要想活命，必须远离皇家。 嗯，伤筋动骨一百天，请假，必须要请假！ “也是哦，那这样，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丽质可以不？” “啊？两个人的时候？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的味道。”杨天无语，想到人家不过几岁的小姑娘，顿时觉得自己太污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丽质起身，“水生，我要走了，要是父皇发现我乱跑，会着急的！” “公主慢走！” “你叫我什么？” “对不起，一时没适应过来，丽质慢走！”杨天小心地环顾四周，仿佛有人偷窥一样，这叫心里有鬼。 李丽质的出现，让杨天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马上回家。用手按压一下伤处，似乎没那么疼了，咬着牙，挣扎着起身，勉强套上衣服，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卧槽，这是哪儿？”杨天发现根本不识路。 “噫，君可兄，你怎么起来了？”手肿得跟猪蹄一样的李承乾也来看杨天，比他妹妹要晚那么一点。 “太子殿下！”杨天行礼。 “君可兄有伤在身，这些虚礼就不用了！”李承乾急道，“听说父皇打了你二十大板，一定很疼，你快回去休息，孤扶你！” “太子殿下，臣已经好多了！”杨天拒绝李承乾的好意，“再说了，臣一介外臣在皇宫逗留太久，不方便的！” “那，你去东宫！” “多谢殿下好意，臣还是回家好一些，只是不知如何出宫去？”杨天道。 “那好吧，既然君可兄坚持，孤着你出宫！”李承乾说着便想去扶杨天走路。 “多谢殿下！臣自己可以走的，顺便活活血脉。”杨天道，“殿下指个路就可以了。” 家主一夜未归，周至侯府可就慌乱了，林立按时去接杨天，结果什么也没等到。花了几个钱去打听一下消息，国子监的人不肯说，一大群王子公主集体受罚，孔颖达顾及到皇室的面子，下了封口令。 而善德抓走杨天，国子监的人又没看到，所以周至侯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这就是出事了！ 林立慌了神，没头没脑地在国子监门口等着，眼见快要到宵禁，也不见主人出来，林立无奈，只得驱车前往忠武将军府找长孙槐。 “二爷不好了！”林立见着长孙槐，当场就跪了。 “林立，发生什么事了？”长孙槐正在练武，见着林立的样子，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少爷他不见了！今天早上去了国子监，下学的时候学没出来，小的没接到人，去问国子监里的人，他们都不肯说，国子监也不见少爷的踪迹！”林立道，“八成是出事了！” “啊？你怎么不早来找我！”长孙槐骂道，“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消失，肯定是出事了！” “二爷，怎么办？” “怎么办？”长孙槐背着手，原地转了几圈，心下有了主意，“林立，你先回侯府稳住人心，我去找老师想办法！” 说完，长孙槐命下人牵马过来，跨上战马，飞奔出府，直奔卫国公府而去。 长孙槐是李靖的门生，毫无阻拦地进了国公府，见着李靖，明说来意，请他想办法打听一下消息。 李靖对杨天的印象很好，闻言也不免为杨天担心起来。 “君诺，你先等一会，为师去去就来！” 官做到李靖那么大，在军中影响又高，难免会有功高盖主的担心，为保命计，通常都会在皇宫里培养探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候却可以救命。 当然，各个重臣家里也都有皇帝的细作，这一点做臣子的都知道，有些甚至连是谁都明白，但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核心利益，就当作不存在。君臣之间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李靖决定起用李家的内线。 消息传得不慢，一个时辰后，长孙槐便得到了杨天受罚的消息，也知道杨天被李世民安排在皇宫里，之于是软禁还是养伤，就不知道了。 拜别李靖，长孙槐飞马直奔杨家，路上遇上两波巡街的武侯，亮出忠武将军的身份，人家哪敢不放行，没看见忠武将军有急事吗？ “二爷来了！”周至侯府，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长孙槐一来，立即就围了上来。 “你们放心，大哥没事！只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现在在皇宫里养伤呢！”长孙槐道，“还有，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你们权当不知道，明天早上，林立你去宫门外等着，说不定就回来了。” “知道了二爷！”林立道转身对家丁们说道，“好了，该干吗干吗去，听二爷的，把事情烂在肚子里！” “二你，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在这随便吃点？”林立突然想起长孙槐很可能没吃饭。 “嗯，正好肚子饿了！” 杨家就这样在担心中过了一晚。 第二天，林立早早地就在宫门外守着了。 杨天在宫门外遇上自家的马车，挺意外的，又见林立那憔悴的样子，心里淌过一阵暖流，这个林立不错，值得托付大事。 “少爷，你终于出来了！”林立正打瞌睡呢，忽然觉得旁边有人，抬头一看，正好与要杨天对上，当真是亲人相见，分外亲热，林立激动之下，眼泪都流出来了。 “去，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杨天笑骂，“还不快点扶我上车？” “啊，对不起少爷，我太激动了！”林立跳下马车，小心地扶杨天上马车，“少爷，您再受点累，我们这就回家！” 第42章 照着青楼建酒店 林立尽可能地保持马车的平稳些，以免碰到杨天的作品。回到杨家之后，早有人一起帮忙，侍候着杨天回到卧室，让杨天趴在床上，小心地解开伤处，把早就准备好的伤药上好，再盖上被，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立，你辛苦一趟，去国子监请个假，时间上，就半年好了，就说我受了惊吓，半年都不一定能好！”杨天道，“娘的，总算可以不用上课，也可以不上朝了！” “是，少爷！” “好了，你们各自散了吧，牛力留下！” “少爷，您还是休息吧，酒店的事，晚一两天也不迟。”牛力知道杨天的意思。 “不，生意上的事不能停，那个赵鹏走了吗？” “少爷，他已经走了！”牛力道，“今天早上送信来的，我们随时可以开工！” “那就好，之于怎么重建，你和林立商量着来，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知道了吗？”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准备！”牛力点头道，“您好好休息，我去做事了！” “嗯！” 国子监的孔颖达也很郁闷，昨天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后果很快就显露出来：没有一个学生来上课！ 全部请假。 王子公主们没来上课情有可原，杨天没来上课是怎么回事？正要大发雷霆呢，有人悄悄告诉他，昨天周至侯被陛下给打了，顺便还送来了杨天的假条。 “岂有此理！”孔颖达怒了，“皇上这是无道！” “孔老头，算了吧，事情因那小子而起，皇上护犊心切，可以理解！”李纲劝道，“那小子少年得志，受点教训未必就是坏事。” “哎，什么事一旦牵扯到皇家，总是会变味，说好的王子犯法与庶人同罪呢？”孔颖达很郁闷。 孔颖达郁闷，李世民也生气。杨天一声不响地就出了皇宫，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这一生气，本来因为内疚而想要恢复杨天的官职，现在好了，李世民一生气，又不给了。 杨天在家里却是乐得清闲。到了傍晚，长孙槐来看杨天，给他换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一直到晚上才回家。 日子就这么过着，杨天发现年轻就是好，才两天，屁股就结疤了，也不再疼痛，除了走路有点不方便，也不能坐之外，基本都是挺好的。 杨天讲习所的课恢复进行，只不过以前杨天是坐着上课，现在只得站着来。这种蜡烛成灰泪始干的精神，极大地鼓舞了家丁们的学习积极性，学习劲头大增，这一点连杨天都没想到。 这样又过了几日，杨天基本恢复的差不多，好消息接踵而来，郑巧儿进京了，一同来京的，还有杨天的部分钱财，这是杨天急需的启动资金。 “天哥，想我没？”众人散去，郑巧儿扑进杨天怀里，用力地抱着。 “想，如何不想？”杨天捋着郑巧儿的秀发，“这不，都瘦了！”杨天的确是瘦了些，不过是因为受伤而致，和郑巧儿没多大关系。 “还真是呢！”郑巧儿不疑有他，“天哥，你放心，巧儿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当是养猪呢！”杨天笑道，“巧儿，给我说说周至的情况呗！” “嗯，现在周至比以前更好了，客商明显地多了起来，飞天酒店几乎是从早忙到晚，陈诚想让我问一下你，能不能开一家分店，酒店真的接待不了那么多人的！” “不是吧，这才几天，就已经到了要开分店的时候了？”杨天惊讶无比。 “可不是，说起来，还得感谢之前的卓平一家，还有西域的达吾列提，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一路劝碰到的商人来周至呢！” “嘿嘿，看来，下次他们来得给他们打折了！”杨天笑道，“我们其他的生意怎么样？” “也很好啊！”郑巧儿道，“短短三波胡商，咱们飞天革业就卖光了，现在刘三他们正在加紧生产，预定的订单都忙不完了！” “我的乖乖，那我们赚了多少钱？” “一万两千多贯啊！”郑巧儿欢喜无比地说道，“咱们家宝库里的铜钱都快堆成山了！” “这胡商真有钱！”杨天也很兴奋，周至发展的好，他是第一功臣，钱是没少赚的，名声也打出去了，郑巧儿还告诉他，在杨天的带动下，周至又新开了不少店铺，很多都是胡商，当地的服务业也发展起来。 “对了，天哥，那个刘方，现在是周至的新任县丞了！房大人对他赞不绝口呢！”郑巧儿道，“他还写了一封信给你，我这就拿给你看！” 从行李中找出刘方的信，交到杨天手里。杨天阅毕收起来，“想不到刘方这小子竟然当上县丞了，还知道问施政纲领！” “刘方还是不错的，上任之后，继续沿用你的办法，对我们还算感恩的！”郑巧儿道，“对咱们的生意也挺照顾的。” “嗯，不不枉我指导他一番！”杨天笑道，“巧儿，你旅途劳顿，先休息一下，我出去办点儿事！” “天哥，你去忙吧！” 辞别郑巧儿，杨天找着林立，招呼护院把周至送来的钱送进宝库，一共7千贯，分成两部分，其中1400贯留给侯府家用，另外5600贯用作商业资金，两笔钱分别记账，不相冲突，各自独立。 有了钱，酒店的建设就可以加大力度，牛力的拆迁已经完成，现在正忙着联系材料，招募工匠。 “林立，酒店的样式找好了吗？” “少你，我这两天逛遍了西市，已经有了方案，并且找巧匠画了图纸！”林立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卷轴来，打开，呈给杨天看。 “这个，怎么有点面熟的感觉呢？”杨天问道，“林立，这玩意来自什么地方的？” “少爷，这是燕来楼的图纸！” “燕来楼？青楼？”杨天大怒，“你，你，你，本少爷要开的是高档的酒店，你竟然把他弄成青楼的样子，成何体统？” “少爷，是你自己说要找最气派的房子来盖的！” “你是猪吗？”杨天扬手就要打人。 “少爷息怒，息怒，不合适，我这就去改不就成了吗？”林立道，“再说了，你可是说过不带打人的！” “你……”杨天气急败坏，“皇帝都能打我，我还不能打你么？还不快占为胳膊伸过来！” “少爷……”林立不得以，伸出胳膊，“你要打就打吧，我受着！” 杨天没动手，突然觉得按着青楼的样子盖酒店也不错，大不了把青楼的唱曲改成说书，集餐饮，住宿，娱乐于一体，也是不错的。 “算了，不打你了，时间来不及了，你们就按着样子盖吧！”杨天道，“工程进度要讲究，质量也得保证，去吧！” “少爷，那我去了？” “滚！” 赶走林立之后，杨天突然想起答应给陈诚他们的学习材料的事，已经耽搁好几天了，乘着有空，写点吧。 才动了几个字，杨天丢下鹅毛笔，“光这么写不是办法，累死了，效率也不高！”杨天琢磨着，“要不，搞点印刷事业，解放自己，还能赚钱！” 印刷术不难，在他抄录的技术资料中就有。去宝库那把要领翻出来，回到书房之后，就让人把林立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