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乔把你姐叫进来》 第一章 黄巾乱城 大汉初平二年四月二十七夜,陈留城外喊杀声一片,黄巾义军残余周仓部,在荒山之中藏匿了几年后,在部众断粮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从荒山中杀将出来,对陈留郡所发起了攻击,这一夜,乌云盖顶,周仓趁着夜色,与守城的郡兵无备之时,派人前进了陈留城,打开了城门,一声大喝之下,一场杀戮从此而起,伴随着喊杀声,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一方面是为了活命而挣扎的周仓所部三百余人,不要命的冲杀,而另一边却是没有防备的二百余名郡兵,喊杀声震天,一个个骨瘦如柴的黄巾义军,为了活下去的希望,不要命的猛攻,相比之下,郡兵不但没有防备,而且慌乱之间更没有斗志,勉强在县尉的组织下将人马聚集在一起,却只是在方一接触下,那县尉被周仓一刀斩于马下,登时郡兵便发生了大溃败,被黄巾义军满城追杀,喊杀声,惨叫声,哀哭声,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 便在这厮杀之中,天空砸下一道闪电,隐约间看到半空中坠下一个人来,可惜瞬间归于黑暗,并没有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人自半空中落下,也幸好据地并不高,又落在一座民房的茅草顶上,弹了一下最终落在已经满是雨水的地上。 “摔死我了,这他妈的怎么回事,下雨上个街也能被雷劈了,我刘岩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呀,”这个自称刘岩的家伙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唉吆,疼死我了,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 哪知道话音方落,一道闪电又自降下,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地,便是这一刻,刘岩看到了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一名脖子上系着黄巾的大汉,挥动长戈猛然劈落,将在前面逃跑的一个穿着竹甲的士兵的头割了下来,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合着雨水飞溅,化作一片血雾,仿佛这就是一场血雨,那头颅飞起,然后打了个旋落在刘岩面前,一双暴睁的双眼,不甘的凝望着刘岩,仿佛在倾诉他并不想死去,可是生逢乱世却由不得他。 “啊——”刘岩一声惊叫,吓得全身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挪着身子朝后退去,惊恐万分的看着离他不远的那颗头颅,刀口处还恹恹的流着血。 闪电一闪而没,眼前从新陷入黑暗之中,一时间刘岩什么也看不到,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吧,一定是幻觉,刘岩安慰着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是什么地方,泥土的街道一下雨都成了烂泥,刘岩就跌坐在雨水里,两旁都是土胚房,那种茅草的顶子,偶尔夹杂着一两座青砖的房子,却也是破破烂烂的,这是什鬼地方?留言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是幻觉,不然自己的家乡虽然是个很穷的地级市,但是最少也都是楼房,又怎么会有这茅草屋,更何况,又怎么会有人在大街上杀人,一定是做梦。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照顾他,当另一道闪电在砸下来的时候,光亮照亮了大地,刘岩赫然又看到一个黑脸大汉,手举长枪,一枪将前面奔跑的士兵扎了个透心凉,枪尖自后背扎进来,又自前胸穿出来,鲜血顺着枪尖流下来,慢慢的湿透了那兵士的衣服,眼睁睁的看着那兵士双手向前,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是随着长枪被大汉收了回去,那兵士被带的一下子趴在地上。 这是梦吗,刘岩全身吓得直哆嗦,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雨水从脖子里直往里灌,杀人者的狞笑,被杀者的无助,真真的在刘岩面前交织着,随着那大汉的目光落在刘岩身上,刘岩打了个哆嗦,意识到一件事,不管是不是做梦,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不然那个大汉就会朝自己追杀过来,跑,跑得远远的,就算是做梦也不能太坐以待毙,何况还这么真实。 一旦想通了,凭借着经常打篮球的身体,刘岩麻利的窜了起来,撒丫子朝着远处跑去,只要离得那大汉远一点就行,黑暗之中,刘岩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面奔跑着,不管自己身子碰在墙上或者树上,再疼刘岩也不敢停下脚步。 不知道跑出多远,又是一道闪电砸下,大地被照亮,刘岩惊骇的看到自己的前方,不远处一名戴着黄巾的人,挥动着长戈,正在追杀穿着布衣的百姓,刘岩一呆,这样跑过去只能和那带黄巾的撞上,但是回头也有人在追杀他,怎么办? 容不得刘岩多想,猛地一咬牙,合身朝旁边的一座民宅的木门撞去,木门并不结实,被刘岩一撞就撞开了,刘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但是此时顾不得疼痛,赶忙爬起来冲进了屋子。 门开了,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刘岩惊慌失措,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但是还没等站住脚跟,直觉告诉刘岩他的左侧有杀机传来,这是一种感觉,不足以名言,但是却是真实的,没有时间多想,刘岩合身朝前一扑,隐隐的感觉有东西从身后划过。 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刘岩站起身来,却已经贴在土墙上,借着闪电的光亮,刘岩看到一名穿着长袍,头戴英雄巾的文士摸样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铜剑,朝着刘岩刺了过来。 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让刘岩动了起来,脚下一用力,身子已经朝一边闪去,借着那一瞬间的光亮,刘岩飞起一脚,正踢中那文士的胳膊,只听一声闷哼,借着‘沧浪’一声,是铜剑掉在地上了,那文士趔趔斜斜的退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正当刘岩和那文士对持的时候,一名黄巾众抓着长戈冲了进来,迎面与刘岩打了个照面,毫不迟疑的长戈一挥,已经朝刘岩杀来。 一直以来,刘岩始终处在危险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什么,这时候依旧如此,眼见着长戈劈来,刘岩身子一晃,在地上打了个滚,已经深受抄起了地上的铜剑,一剑挥动,将长戈劈落在一旁,接着想也不想,身子一拧,接着身子这一拧,手中的铜剑已经刺进了那黄巾众的胸膛之中。 一声惨叫,黄巾众缓缓地倒在血泊之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刘岩身子一哆嗦,已经缓过劲来,但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自己杀人了,完了,完了,杀人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不会被抓去枪毙吧,不对,自己是自卫,最多也就是自卫过当,刘岩这样告诉自己。 松开铜剑,刘岩只感觉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倚在墙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煞白的,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之中跳了出来,双手发颤,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那文士看着这一幕,呆了呆,脸上现出一丝欢喜的情形,上前从黄巾众的身上将铜剑抽了出来,看着靠在墙上的刘岩,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你不是黄巾贼,这可太好了,刚才对不住了,我还以为是黄巾贼呢,幸好没伤到你。” 黄巾贼,刘岩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那文士,心中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文士,让那文士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定是第一次杀人吧,这年头人命如草芥,竟然还有这样胆小的人,正要寻思着在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大门外有人高呼了一声,又有人朝着院子里冲了进来。 文士一惊,手持铜剑站到门口旁边,却向刘岩低声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拿起长戈,不然等黄巾贼冲进来,你我性命都将不保。” 刘岩身子一哆嗦,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再也顾不得害怕,最少自己的小命还是重要的,抢前两步抓起长戈,立在门口旁边,与文士一左一右的对望着,耳听门外的脚步声传来,踏着雨水的声音,在黑夜里很清晰,越来越近,刘岩双手握住长戈,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处都有些发白了。 外面进来的是黄巾众,其实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太多的惨叫声根本就引不起人注意,黑乎乎的有看不到什么,这名黄巾众只是进来寻找粮食的,可惜却不知道杀神已经等在屋子里,毫无所背的一脚踏了进来。 文士一脸镇静,耳听着脚步声进来了,猛地一剑刺了出去,却感觉一下子刺到了空处,心中一惊,情知要坏,慌忙的朝后退去,果不其然,他的动静惊动了那名黄巾众,一声低喝,挥动手中的木棍已经朝着文士的方向砸来,要不是文士倒退了两步,还真给砸个正着。 耳中听着文士和那黄巾众的动静,刘岩心中乱跳,心中转过了许多念头,最终还是猛地将手中的长戈刺了出去,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感觉,一戈刺进了黄巾众的体内,耳听黑暗中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道那黄巾众死了没有。 但是他们的动静却引起了外面的黄巾众的注意,还没等刘岩缓过劲来,就听见大门外面有人高呼:“快来人呀,这里还有人反抗,快来人将里面的人击杀了。” 第二章 雨夜厮杀 刘岩将长戈抽回来,还听见那黄巾众一声闷哼,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想必是死了,刘岩身子抖了一下,手中的长戈差点失手掉落在地上,只是随之呗外面的呼喊声惊醒,心中一跳,糟了,被发现了,如果被黄巾众涌进来,在这窄小的屋子里,只怕很快就会被击杀,这个念头盘恒在心头,刘岩没来由的一阵恐惧,怎么办?耳听见外面有不少人踏水的声音传来。 “壮士,如今之计只要杀将出去,杀开条血路方能保命,走,咱们杀出去。”文士忧心与刘岩一样的担忧,只是经历了很多的杀戮,他已经不会在那么害怕,第一时间便已经想到了最合理的出路,只有杀出去才有生路,虽然有一点的危险,但是好过在这绝地坐以待毙。 黑暗是最好的遮掩,雨声也是最好的掩护,文士略一迟疑,便仗着青铜剑朝外冲去,紧跟着刘岩也微微一犹豫,咬了咬牙,跟着文士朝外面跑去,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戈,在这个生命如草芥的时候,唯一能保命的就是手中的武器。 外面的脚步已经冲了进来,和刘岩他们的脚步混在一起,也听不出是出去的还是进来的,本来文士还是要举起青铜剑,就在院子里与黄巾众一搏的,却被刘岩一把抓住,拉着他退到院子的一个角落,只听着脚步朝屋子里涌去,刘岩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文士朝外面跑去。 如果一直在黑暗中,或者刘岩和文士就真的逃出升天了,但是偏偏在刘岩和文士刚刚踏出院门的时候,一道闪电砸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刘岩清楚的看到就在院门外还站了七八个黄巾众,手中的长矛铜剑长戈森森举起,还有人握着割草的镰刀,当刘岩看到他们的时候,这些黄巾众也看到了留言和文士他们,双方都不由的一呆。 就是这一带,早有所备的刘岩毫不迟疑的已经挥动了长戈,一下子抽中了挡在身前的黄巾众,然后往前一送,又将另一名黄巾众刺死在地,拉着文士就朝缺口跑去,闪电一闪而没,所有的一切又从新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此时,黄巾众们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有两名同伴被杀,但是凭着刚才隐约的感觉刘岩他们的所在的位置,已经有人猛地要刺出长矛,同时有人招呼道:“他们出来了,快来围杀这两个混蛋。” 黑暗之中,一只长矛险险的从刘岩的胳膊上擦过,而文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却在黑暗中,被一只镰刀割伤了,好在伤的不重,只是闷哼了一声,文士咬着牙被刘岩拉着朝远处跑去,这时候出声或者停下来检查伤势,那就是找死了。 只是黑暗虽然成为他们的掩护,却也成了让他们迷途的根源,慌乱中,刘岩拉着文士不辩东南西北,只是拼命地朝前逃去,没有多久就撞在了一堵墙上,将两人撞翻在地,幸好文士还没有吓傻眼,从地上爬起来,反拉着刘岩朝一侧逃去,隐隐的声音传进了刘岩的耳中:“跟着我走,这里我熟悉,朝北走,应该很快就能到北门了。” 身后雨水被践踏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这是死亡与生存的赛跑,如果被黄巾众追上,刘岩不怀疑自己会被剁碎了,自己可是杀过了他们的人,而相反,自己只能拼命地跑,只要跑得快就能够逃出生天,一切取决于脚下,不然一旦被围住,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胸口感觉到火辣辣的,刘岩已经快上不来气了,这样拼命的奔跑,一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命,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隐约间已经看到了巍巍的城墙,但是此时那文士却已经坚持不住了,终于一个趔斜跌倒在泥水里,再也跑不动了。 刘岩也被一下子带倒了,尽管他也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但是毕竟是练体育的,身体的素质还是很好地,所以在深吸了几口大气之后,已经不再那样上不来气,尽管胸口还是火烧火烧的,刘岩还是咬了咬牙,猛地爬了起来,然后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一把抓住文士,扛在背上就朝前跑去。 这时候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刘岩没有想过扛上文士会不会拖累他的问题,毕竟一起逃出来的,一起共生死的,所以刘岩没想过放弃,尽管扛着一个人速度上便快不起来了,就算是再好的身体也不行,只是扛着文士冲出了几十步,刘岩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到了极限。 一个趔斜,刘岩差点趴在地上,不过还是勉强的稳住了身形,借着闪电的光亮,刘岩发现自己终于冲到了北门口,但是眼前的情形却是让刘岩有些绝望,北门口是敞开着,但是几十名黄巾众正围在那里,正将一些东西往外运,刘岩他们冲过来,无疑是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来了。 猛地顿住脚步,刘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前进还是后退,眼光朝周围望去,天无绝人之路,尽然在自己的左边有一条小胡同,这一瞬间,刘岩就已经有了决断,为今之计只能从小胡同里冲过去才有可能逃脱一命。 前有敌人后有追兵,刘岩没有迟疑,深吸口气,正要转身朝小胡同里跑去,哪知道就在此时,城门处的黄巾众也已经发现了刘岩他们,边有一名黄巾众一挺手中的长矛朝刘岩刺来,刘岩看得仔细,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要命的一枪。 可惜刘岩避开了这一枪,文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刘岩转动身子之间,这一枪刚刚好够上文士的屁股,一枪见血,扎进了文士的屁股之中,被刘岩肩膀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文士,被这一枪扎的惨呼了一声,竟然身子一挺,在那黄巾众抽枪之际,已经从刘岩的肩头上跃了下来,睁着一双血红的大眼,张着血盆大口惨叫着。 只是这文士究竟是见多识广,并没有因此丧失了理智,在惨呼了几声之后,咬了咬牙闭上了嘴,这时候惨叫就等于将自己送出去当靶子,一手捂着受创的屁股,一手反拉着刘岩朝胡同里跑去,一样选择了唯一的逃生之路。 两个人踩着雨水,发出‘噗噗’的声响,身后的追兵大叫着追了上来,誓死不放过这两个杀了他们同伴的家伙,只是禁不住刘岩他们逃命时爆发的潜能。 跑出一百多步,隐隐的已经将身后的追兵甩开距离,刘岩他们受不了这样的奔跑,其实那些黄巾众还比不过他们,毕竟一个是杀人一个是逃命,杀人的那可能追的上逃命的,但是这所有的优势就在刘岩和文士借着闪电看了一眼前方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希望都失去了,前面竟然是一条死胡同,一堵高高的青砖墙头挡住了他们的逃生之路。 刘岩和文士一呆,看着眼前的墙头,不由得都傻了眼,一张脸变得煞白煞白的,真是苍天弄人,眼看着就能逃出生天了,却被一堵墙挡住了一切生机,这一刻刚才憋着的气一下子就泄了,几乎再也没有力气逃命了,回过身去,追兵已经就要到身后了,再想办法也来不及了。 没有了逃生之路,文士一下子丧失了希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难免引起一声惨呼,但是随之全身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追兵追了上来,闪电中,明晃晃的刀枪映的人眼睛发花,文士一脸的绝望,竟然连青铜剑也抓不住了,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刘岩也是一脸惨白,心中戚戚然,但是却并没有像文士那样放弃,眼见着没有了生路,也只有杀出一条生路来,虽然有十几个追兵,但是小胡同不宽,就只能容两个人一起进攻,再多的人也是没用,所以刘岩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猛地一咬牙,握紧了手中的长戈,死死的盯住了追过来的黄巾众。 黄巾众也不傻,眼见着刘岩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一个个很自觉地站住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举着刀枪,却并不急于上前击杀刘岩他们,此时他们也累得不轻,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甚至于远不如刘岩,毕竟刘岩已经喘息了一会,而他们才刚刚停下。 “杀——”刘岩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手中长戈猛地照准最前面的一个黄巾众刺去,那黄巾众脸色一变,挥动手中的长矛,想要荡开长戈,但是此时因为激烈的奔跑,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等长矛和长戈撞在一起,长戈巍巍不动,依然朝他刺来,而长矛却被荡到一边,这黄巾众脸色再一变,猛地朝后退去,却怎料到身后已经被同伴挡住,后退不得,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长戈刺进了他的胸膛,飚出一股血箭。 可惜刘岩没有能继续扩大战果,眼见着同伴被杀,一个大汉从身后一斧子劈了过来,生生将长戈劈成两段,留在刘岩手里的只剩下一个棍子,再也没有了杀伤力,而那名大汉却挥动斧子已经逼了过来,身后十几名黄巾众都举起武器,这就要斩杀了刘岩和文士,那大汉更是趁着刘岩惊慌失措之际,猛地高举起斧头,一道闪电砸下,那斧头闪闪发亮,映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第三章 天雷救命 斧头高高举起,闪烁着寒光,当闪电消亡,一切归于黑暗之中,刘岩绝望了,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却一不小心绊在文士的腿上,然后把握不住平衡,重重的跌倒在泥水里,耳中听见那名持斧大汉的狞笑声,还有一阵马蹄声,也许黑暗中这一斧子劈下来,刘岩就会身首异处,成为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穿越者。 轰的一声,一道闪电点亮了天际,将世界再一次照亮,刘岩又看到那名举起斧头的大汉,此刻正狞笑着寻找着刘岩的踪迹,等待将这一斧子劈下去,刘岩恐惧的将眼睛闭上了,看不到或者就不会那样害怕,尽管是掩耳盗铃,但是刘岩此刻还有别的选择吗,正如那名文士也在绝望中发出一声长叹,生命在乱世中就是这样脆弱,纵然是一身的韬略,但是死的时候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闪电如同一条条大蛇,在虚空中迸射,就在那大汉看准了刘岩,准备一斧头劈下去的时候,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斧头微微的动弹的那一瞬间,轰然间一道雷砸下,那柄斧头成为招引雷电的东西,闪电生生的劈中了那斧头,雨水中,瞬间蔓延了那大汉的全身,这一刻大汉是无比的耀眼,让人不敢逼视,像是一尊天神下凡。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久经沙场的周仓也不意外,张着嘴傻傻的看着那名此时光芒万丈的大汉,瞬间之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雷霆已经过去了,大汉被雷电劈的已经焦糊,一股烤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然后接着另一道闪电,众人看到大汉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趴倒在泥水里,已经彻底的没了气息,一时间除了雨声雷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一点声音,就连周仓座下的马也禁了声,这一幕震撼了所有的人,只有刘岩闭着眼不曾看到。 短暂的惊骇过后,文士忽然双眼一亮,趁着所有的黄巾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顾屁股上的伤口,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手指着刘岩,一手挥动着,大义凌然的高声道:“你们可看见了,他是上天所庇护的人,刚才那人敢举起凶器对着他,老天便发怒了,一道天雷降下,便将他给劈了,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对他不敬的人。” 说完这番话,文士感觉到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定睛望着一种黄巾众,希望自己的说辞能够吓住黄巾众,对于普通的百姓,对老天爷的畏惧还是毋庸置疑的,文士只希望这些黄巾众也会畏惧上苍,这样自己就有了活命的可能。 话音落下,周围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开口,只有刘岩不知所措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发生了什么,刘岩并不很清楚,但是看到躺在面前的那个大汉,身上还在冒着青烟,依稀能闻到的烤肉味,还有那柄被击坏的斧头,刘岩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又是一道雷霆砸下,在天空中蜿蜒冲撞,闷雷的炸响让眼前的这群黄巾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就连身经百战的周仓也是身子一抖,对于上天他也是心存畏惧,不等他多想,座下的马好像是被雷霆所惊,发出一声嘶鸣,竟然调转马头朝外冲去,任凭周仓如何控制,也拉不住受惊的黄鬃马,紧跟着那些黄巾众都给吓了一跳,眼见着主将退去,一个个哪敢留下来,生怕慢一点就会被雷给劈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紧跟着周仓朝外跑去。 一直跑出胡同,周仓终于在北门外控制住了黄鬃马,此时那张黑脸上,也有些惶然,紧锁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最终只是回头看了看那条胡同,然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手下,一挥大刀:“兄弟们,撤。”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想起了黄巾众撤退的号角,一对对的黄巾众背着包袱,有的推着独轮车,车上用蓑衣盖着粮食,朝外匆匆退去,半晌之后,三百多黄巾众终于全部退出了陈留城,只留下一地的死尸,和无法冲刷干净的血迹,还有没有死去的百姓在哀嚎。 一场杀戮在一道雷霆之后结束了,黄巾众退去,陈留城却无法恢复平静,大雨依旧在下,雷声遮掩了百姓的哀哭声,还有许多人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那条胡同里,眼看着黄巾众退去,文士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松懈,整个人便没有了一丝力气,身子一软,跌倒在泥水之中,和坐在地上的刘岩一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茫然的庆幸着他们从死亡中逃脱一命,同时敬畏这上苍的神威。 不知多久,文士挣扎着坐了起来,呼呼的喘着气,看了看刘岩苦笑道:“壮士,如今黄巾众已经退走,咱们也算是安全了,在这样淋雨淋下去,保不定就要生病,如果壮士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到舍下去休息休息。” 刘岩默默地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身体,勉强站起来,将文士扶了起来,两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着他们冲出来的那个房子走去。 终于回到了那座房子,虽然被乱兵冲了一阵,已经有些破烂不堪,但是进了屋子里,挡风避雨还是不成问题,在文士的指点下,刘岩点燃了一支火把,屋子里终于有了光亮,不大的三间瓦房里,躺着两具尸体,满地的是鲜血。 文士后背上和屁股上都受了伤,奔跑加上流血,让文士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靠在炕上呼呼的喘着气,而刘岩虽然比文士强一些,但是过度的惊吓加上几度拼杀,一身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勉强的把两具尸体给丢到院子里,这才回来查看文士伤。 将湿漉漉的衣服给文士脱掉,文士只能脱得赤裸着,趴在炕上让刘岩帮他治伤,后背上的那道伤口,已经被雨水冲洗的有些泛白,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倒是屁股上的伤势不轻,被狠狠地扎了一枪,到现在还在微微的泛着血迹。 刘岩看着这伤势皱了皱眉头,虽然都不是致命的伤势,但是流血流的不少,文士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缺少了血色,加上伤口被雨水冲刷侵泡,如果不处理的话,就很容易引起感染,只是刘岩并不是很懂得救护,仅凭着记忆里的那点东西,用热水帮文士擦拭了伤口,幸好文士好酒,家里倒是有半坛烈酒,刘岩便将烈酒倒在伤口上,然后用火给点燃了,看着升腾的蓝色火苗,文士只是惨哼了几声,更本就没力气挣扎,不过这样一消毒,最少去了祸根。 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刘岩睁开眼睛,就看到文士趴在炕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岩,见刘岩醒来不由得大为欢喜:“壮士,你可算是醒了,不知能不能请你帮我取一身衣服过来,我这样实在是有辱斯文。” 刘岩嘿了一声,看了文士一眼,从炕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只感觉全身酸胀的难受,作业的大雨已经停了,阳光从门口透进来,恍然间,仿佛昨夜的经历都是一场梦,甩了甩头,按着文士的指点,取了一身衣服给文士好歹的穿上,自己也勉强穿上了文士的衣服,自己的一身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的,而且淋透了,穿在身上粘乎乎的难受。 在文士的指点下,刘岩生火熬了一锅粥,二人狼吞虎咽的大吃了一顿,肚中有食才感觉力气又回到了身上,文士吐了口气,勉强撑起身子,朝刘岩一脸的歉然:“壮士是我陈宫的救命恩人,陈公台到现在还没有问过恩人的姓名呢,不知——” 一边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刘岩嗯了一声:“我叫刘岩。” “刘岩?”陈宫一愣,脸上一阵迷惑:“不知公子是何出身?” “我是学生,”刘岩不耐烦的答道,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转眼盯着陈宫:“陈宫,你告诉我,这鬼地方究竟是哪里?昨晚上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陈宫一怔,疑惑的看着刘岩,微微皱了皱眉头:“公子难道还不知道,此地乃是陈留郡治所所在陈留城,至于昨夜之事,却是那黄巾贼余孽周仓所部趁着雨夜摸了城池,哎,却又不知道昨夜又死了多少百姓,这世道——哎——” 陈留城?治所?黄巾贼欲孽?周仓?一个个疑问从心里翻腾着,昨夜的一切在心里一一掠过,刘岩脸色猛地一变,神色间闪过一丝惶恐,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宫戈声道:“你是说现在是在陈留城,难道现在竟然是汉朝末年不成?” 陈宫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岩,这位恩人莫不成昨夜给吓傻了,竟然连此时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了,究竟是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人呀,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公子说的不错,如今正是大汉朝初平二年,黄巾贼作乱才过去几年而已,这天下如今很不太平,加上董贼祸乱朝廷,这天下已经是民不聊生了。” 第四章 一名小兵 刘岩震惊于自己的遭遇,穿越虽然在小说里看过无数次,虽然自己一直羡慕那些穿越的,但是当真的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刘岩除了茫然剩下的就是恐惧,就像是自己被丢在一个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根基的地方,而且还没有回程票,自己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但是该怎么做,刘岩就不知道。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刘岩只是照顾着陈宫养伤,搀扶着陈宫出去只会百姓处理那些尸体,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因为处理的不好而引发瘟疫,这也是陈宫为何受伤之余还要强撑着出来指挥,那一夜黄巾寇城,县令长被杀,县尉战死,还留下来的官吏之中,也只有陈宫这个县吏的职务最高,所以不管陈宫的屁股如何,在刘岩的搀扶下,始终出没在陈留的大街小巷之中。 尸体被集中起来焚烧了,尸臭味迎风足足传出几十里,几百具尸体被分成十处,每一处都是那么触目惊心,这一次黄巾寇城,让陈留城几乎一下子就去掉了十分之一的人口,不知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甚至有许多已经彻底被抹灭,好在百姓们已经久经战乱,在短暂的伤痛之后,陈留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百姓们又开始奔波于生计。 在黄巾寇城的第六天之后,一直驻扎在雍丘城的陈留太守张邈,终于派出了一名将校领冯高率领五百带甲兵士进驻陈留城,与陈留的新任县令长陈泽,县尉韩中山一起到任,开始准备围剿黄巾残余的事情,打破了已经平静下来的陈留城。 五百甲兵接管了陈留城防务,而县令长县尉都是新近到任的,况且县尉韩中山不过只是带了一纸诏令而来,虽为县尉但是手下却没有一兵一卒,陈留城的郡兵,早已经在那一夜被冲杀干净,能逃掉的也已经不知道流落到那里去了。 所以,实际上控制陈留城的却是带兵而来的冯高,至于县令长陈泽是太守张邈举荐而来,不过是一个酸儒而已,并不通晓治政之事,虽然韩中山看上去并不是善于之辈,但是手下无人的他也只有选择隐忍,并不敢和冯高有任何不睦。 陈留治所之中,县令长陈泽居中而坐,右边是冯高,左边是韩中山,下手是陈宫,而刘岩赫然也站在陈宫身后,陈宫没介绍,陈泽他们也只是认为刘岩不过是县里的一个小吏而已,也并没有多加注意。 “陈长史,如今陈留刚经战火,一切百废待兴,只是我与韩将军都是初来乍到,对县里的情况也还不是太熟悉,以后可就要多多仰仗公台了,还请公台不遗余力相助。”陈泽朝陈宫抱了抱拳,一脸的和气,隐隐将陈宫高抬了不少。 陈宫连称不敢,赶忙站起来抱拳道:“大人客气了,协助大人处理好陈留事物是陈某的责任,那当得大人如此客气,公台定当全力以赴。” “那就多谢公台了,我闻公台那夜也曾受伤,不知道如今伤势如何?”陈泽笑了笑,关切的望着陈宫,询问陈宫的伤势,殊不知这话确实让陈宫实在是有些难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不等陈宫想通,却有听陈泽站起来沉声道:“公台,不知伤在哪里,让我看看可否?” 陈宫一呆,那张惨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伤势那是可以让别人看的,只是连忙挥手,推辞道:“些许小伤,不劳大人挂念,还是不用看了,不用看了——” 却不想着陈泽此人本就是腐儒,心念执着,却上前拉住陈宫:“公台何须客气,你我今后便是一家人,你受伤了,我这当老哥的如何能不关心关心,来,让老哥看看。” 陈宫有些慌乱,一张脸涨得通红,这伤势决计不能看的,偏偏陈泽又够执着,一时间二人争论不休,一个要看一个不让看,就是看不出陈宫的尴尬,让一旁的刘岩好笑不已,半晌,终于没有能忍耐得住,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却把几个人的眼光都给吸引过来了,陈宫更是偷过来告求的眼神,可惜刘岩不曾注意,也不等陈宫说什么,那冯高早就有些不耐烦两人的做作,眼见刘岩发笑,不由得脸一沉,哼了一声道:“你这厮好生没有礼貌,却是为何发笑?” 对于冯高的怒视,刘岩并没看在眼中,只是将目光落在陈宫身上,忽然呵呵的笑了:“陈大人,你就不要再比陈宫了,陈宫那夜被黄巾贼一枪扎在屁股上,这大庭广众之下,又如何能让大人瞻仰,几位大人说是不是。” 众人一呆,只有陈宫老脸臊得通红,只是用眼狠狠地剜着刘岩,心中大为不忿,却是无可奈何,片刻之后,想到妙处的冯高和韩中山不由得暴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 陈宫与陈泽都很尴尬,陈泽更是臊的一脸通红,刚才他还非拉着陈宫要看他的屁股,怪不得陈宫死活不干,陈泽此时除了干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岩嘴角挂着微笑,眼光从陈泽冯高韩中山脸上一一扫过,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陈泽虽然尴尬,却并不着恼,显然此人心气和善,而韩中山虽然在大笑,但是那副阴郁的摸样却无法消除,此时定然是心思阴沉之辈,至于冯高笑的最猖狂,头颅高高抬起,丝毫不将陈宫看在眼里,显然此人本性猖狂,根本就没有将在场众人看在眼中。 心中掂量着几人的性格,刘岩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看来陈宫以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陈泽虽为主官,但是此人暗弱,无论是冯高还是韩中山都不曾将陈泽放在眼中,而陈泽也无意与二人争什么,至于接下来,要应付的只怕是冯高了,不知道陈宫心中可有了主意。 “还没问过公台,不知道这位是?”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陈泽将目光投向刘岩,希与借着询问刘岩将刚才的尴尬消除。 果然,经陈泽问起,众人的眼光都落在刘岩身上,刘岩只是微笑却并不说话,一旁陈宫也暂时拜托了难堪,赶忙上前拉住刘岩,一脸郑重的向众人介绍:“三位大人,这位便是我的恩人刘岩,此前游学至此,那一夜多亏了刘岩相助,陈宫才得以逃脱一命,若不是刘岩,只怕陈留城将会更惨。” “还有此事,就看着小身板,还能在黄巾贼手下将你救出来,真的还是假的?”冯高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信,根本就瞧不起刘岩。 这话一出口,刘岩脸色不变,倒是陈宫一脸的不悦,与其说是不相信刘岩,还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何况刘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刘岩被轻视,也就是他陈宫被轻视,所以一整脸色,略有瘟意的高声道:“只怕诸位大人还不知道,那一夜刘岩击杀了几名黄巾贼,后来我与刘岩被逼入绝路,眼看着刘岩就要被黄巾贼斩与斧下,却是一道天雷将那贼人给劈了,也因此吓退了黄巾贼,如不是刘岩手上天庇护,只怕那一夜黄巾贼还要杀更多的人。” “什么?”冯高一声惊呼,与韩中山对望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岩:“陈长史说的都是真的不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韩中山与陈泽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却听陈宫将那一夜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得冯高三人目瞪口呆,一起讲目光落在刘岩身上,却不知心中究竟如何想的,只是惊异不定的摸样,看得出他们心中并不是十分相信,老天爷劈雷救人,这是何等的造化。 但是看着陈宫言之确凿,况且陈宫与刘岩能从黄巾贼手中逃脱性命,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三人也就暂时选择了相信,特别是冯高,心中更有想法,如实刘岩真的是手上天庇护的人,那么倒不妨带在身边,也许自己也能沾一丝光,就算再不济,最少自己还得了一个能打能战的手下,所以心念一转,竟然主动站了起来,上前拉住刘岩的手:“既然如此,想必刘兄弟的功夫也不错,如今围剿黄巾贼在即,冯某还正需要这等人才,刘兄弟就暂时委屈,在我手下应个差事吧,不如暂为什长,等有了军功,冯某自然会给刘兄弟提拔的。” 这么一番话,便已经给刘岩定了调子,不管刘岩愿不愿意,专业便是征辟,由不得刘岩不同意,只是让陈宫颇为后悔,自己多什么嘴呀,如今却把刘岩送到了战场上去了,一脸愧疚的看了看刘岩,心中一动,朝冯高一抱拳:“冯将军,陈宫自誉为有杀贼之力,不知将军可否让陈宫也在麾下效力,愿同刘岩在一起,还请将军准许。” 冯高看了看陈宫,多一人自然无所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了看陈泽与韩中山,点了点头道:“既然陈长史有心杀贼,冯某还能不如陈长史所愿吗,那就请陈长史暂入军中,帮助冯某杀敌去吧,只是陈长史这一去,这职务却不好安排,按说应该奏请太守大人,保举陈长史为随军长史,但是这一来一回怕是需要很多时间,不如请陈长史暂为客居如何?” 第五章 妙计征粮 冯高野心不小,当天下午,就开始强令陈泽开始督办粮草,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一份太守手令就逼得陈泽不得不安排新募的差役去筹集粮草,只是刚刚被黄巾贼搜刮过得陈留城,官仓已经一点粮食也没有了,至于老百姓手里,也多是家无余粮,就算是陈泽亲自领人前去,也不过当天筹集了四百石粮食,最终无法与冯高交差。 城西守卫营中军大帐,冯高一脸的怒容的将手中的竹简丢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陈泽遣来的小吏:“废物,四百石粮食够做什么的,我五百大军进山,这四百石粮食能撑得几天,难道你们想让我的兵卒饿着肚子去剿匪吗?” 小吏吓得不敢抬头,诚惶诚恐的站在那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但是想到县令长陈泽的嘱托,还是咬了咬牙道:“将军,我们这也是已经想尽了办法,前几日刚遭了匪患,粮食都被黄巾贼搜刮了干净,就是这点粮食还是从百姓家里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但若有办法,我们怎么能如此——” 只是话未说完,冯高猛地一拍长案,忽的站了起来,一股杀气从体内溢出,,冷冷的看着小吏:“给我闭嘴,我不管什么原因,告诉陈大人,如果明日还是筹集不出大军的粮草,到时候可莫要怪我派兵直接去城中自行寻找,给我滚。” 小吏身子一哆嗦,抬头看看冯高的脸色,也没有敢再行多言,慌忙退出了中军大帐,这便回去给陈泽复命,至于接下来的该如何交涉,却不是他一个小吏能够理会的。 中军帐外,陈宫无奈的看着匆匆离去的小吏,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刘岩道:“这冯高不能体恤民情,只怕陈留又要遭殃了。” 刘岩无语,这等事情却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只能发出巍巍一声叹息,却听陈宫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道:“不行,为官一任,不能造福一方百姓,不能庇护一方百姓,已经是大大的失责,难道我还能看着百姓再一次受乱兵之苦,我这就进去面见冯高。” 话音落下,陈宫也不再多言,大步朝中军大帐走去,刘岩呼了一声,见陈宫不为所动,也只能无奈的跟着陈宫而去,毕竟如今陈宫是他唯一的朋友。 冯高正坐在大帐之中闷闷的生气,脸色阴沉的吓人,却忽然有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待冯高定睛望去,却正是那个号称上天庇护的刘岩与县吏陈宫,对这二人冯高还是想笼络的,所以压住怒气,脸色缓和了一些,望着刘岩沉声道:“刘兄弟来找我却是有何要事?” “将军,不是刘岩要见将军,却是陈宫有要事与将军回禀,”看着微微有些诧异的冯高,陈宫脸色不变,微微一抱拳:“将军可是正为军粮一事烦恼,陈宫这里却有筹集粮草的办法——” 冯高一呆,登时脸上有些惊喜,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陈宫面前,双眼冒着光:“陈公台此话当真,军中无戏言,那陈泽陈大人空费了一天时间也不过勉强筹集了四百石粮食,难道你还有办法筹集更多的粮草不成?” “正是。”陈宫一脸平静,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抱了抱拳道:“将军明鉴,这陈留城刚经匪患,想要筹集起足够的粮草,却是根本不成,想必将军心中也明白,所以还请将军放过陈留百姓,也算是造福一方,所差的粮草,只要将军给我太守手令,我当为将军备齐粮草。” “当真,军中无戏言,话可不能乱说的。”冯高紧盯着陈宫,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一次前来剿匪,可不是剿匪那么简单,偏将军在自己临来之前可是给自己过命令,剿匪事小,如今天下大乱,务必让冯高筹备三千石粮食,以作不时之需,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宫微微一笑,高声道:“将军,陈宫不敢妄言,若是没把握也不敢乱说,只是这事情却需要将军将太守的手令交给陈宫,另外还需五什兵卒相助,将军只要给个数目,陈宫当如将军所愿,为将军备齐粮草,以供将军剿匪之用。” “哈哈哈——”冯高纵声大笑,伸手拍了拍陈宫的肩膀大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将筹集粮草之事交托给公台了,这是太守大人的手令,你在持我的令箭去我的亲卫营,就让他们随你们去筹集粮草,不过这个数目吗,却还要五千石粮食。” 刘岩脸色一变,大体也知道五千石粮食是多少,这一石粮食就等于一百二十斤栗米,这五千石粮食便是六十万斤,按每名兵卒一天约合二斤粮食的话,也就是说这六十万斤粮食,足够这五百兵卒吃上六百天的了,冯高剿匪难道还想打上两年的仗不成,明摆着这是给陈宫下套的,心中一凌,正要出言提醒陈宫,却那只陈宫淡然道:“请将军放心,陈宫定当为将军解忧。” 说罢,便道了声谢告退,拉着刘岩朝外走去,丝毫不给刘岩说话的机会,一直到了帐外,刘岩才缓了口气,一脸担忧的道:“陈宫,这冯高明显的是狮子大张口,这你都听不出来吗,进山剿匪虽然不易,但是有一千石粮食也足够了,他这是——”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只是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计较,你随我来。”陈宫微微而笑,拉着刘岩直奔亲卫营而去。 不过多时,陈宫与刘岩引领着五十名兵卒,驾着马车便已经朝军营外面而去,陈宫与刘岩作于车辕上,陈宫不但不曾有丝毫的忧虑,反而哼着小调,一脸的悠然自得,让刘岩都知道该如何说他,只是将眼光略过这五十名近卫,最后将目光落在一个身高差不多有两米来高的黑大汉身上,看这大汉走路直如擂鼓,背后一对双戟,看上去可着实不轻,怕不下百八十斤,让刘岩不由得对此人注意起来。 在陈宫的指点下,一路朝东而去,只是陈宫也不说究竟如何打算,只是悠闲地哼着小调,直到了一户大户人家,高耸的青砖高墙,四角都有瞭望角楼,围着院子还有箭垛子,便知此地乃是当地的大户,上书‘阮府’二字。 “典什长,你上前砸门。”陈宫端坐于车辕上,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招呼亲卫营的什长典韦上前砸门,但是说的不是敲门而是砸门,这其中的寓意却是让人难以揣度。 这典什长典韦也是个直性人,砸门便砸门,闻言便大步上前,抡起一对铁拳,轰然砸在了阮府的大门上,将大门砸的震天响,估计着就算是聋子也要听见了,果然片刻之后就听见里面有人高呼:“什么人如此大胆,难道不知道这是阮府吗?想找死还是怎么着。” 刘岩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边的陈宫,心中有些迟疑,陈宫想做什么,既然是征粮,却丝毫礼节也不顾,如此纵容典韦难道是要明抢不成,心中一动,凑到陈宫耳边:“陈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还嫌不够乱呀。” 陈宫呵呵一笑,轻轻地拍了拍留言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没等他说话,便看到阮府的墙头上,便有几十人手持弓箭,却已经是弯弓直箭向着他们,有一个头领一般的人高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阮府,若是胆敢闹事,可别说我们手中的弓箭不认人。” 陈宫嘿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在下乃是陈留太守张邈大人所属东州营下,此次风太守大人谕令前来剿灭黄巾余孽,兹军粮不齐,东州营冯高冯将军特命我前来督办粮草,凡有意不遵令者,皆同通匪论处,你们还不快去回告阮明阮家主。” 那些护院的府客一听乃是太守的军队,一时间没有刚才的气焰,便有人溜下去给家主报信,但是陈宫却没有给他们时间,只是在心中默数了五十之数,便猛地一睁眼大喝道:“典什长,破门,谁敢阻拦生事,便就地格杀。” 没有人想到陈宫下令如此决绝,或者换个人听了这命令会想一想,毕竟这阮家是个大家户,可不是随便可以折腾的,偏巧这典韦性子莽撞,只待陈宫话音一落,不由得哼了一声,回身一转,却站在了门前的那一对石狮子面前,猛地抓住石狮子,双臂使力,只听嘿的一声,生生将六七百斤的石狮子举了起来,几步又走回大门口,猛地将手中的石狮子砸了出去。 轰的一声,大门哪里经受得住这般大力,便给生生的砸开了,一时间那些府客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偏偏此时一个府客震惊之余,手一哆嗦,手中的箭矢便射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射中了一名兵卒的大腿,虽然力量不大,只是微微扎进了一点,却让陈宫瞧见,当时脸色一紧,冷哼了一声:“大家看见了,阮府不但抗拒交粮,更是派人袭击剿匪军队,难道是已经通匪要造反了不成,来人呐,刀枪齐上,给我杀进阮府,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擒杀刚才放箭者。” 第六章 心机对阵 眼见自己的弟兄受伤,谁还管伤的多重,这些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果没有这命令还不会怎样,既然有人下了命令,他们也还有什么顾忌,猛地响起一声声大喝,长枪刀戈一起对准了阮府,大喊声中,已经蜂拥着冲进了阮府,最前面的却是哪位典韦典什长,手中双戟舞动,早向那名刚才失手放箭的府客杀去,怒目而视,宛如杀神一般。 这突然的变化,让这些府客有些发懵,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眼见着这些兵卒冲了进来,又不敢和官兵争斗,生怕被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又不甘坐以待毙,片刻慌乱之后,便各自取出武器,围成一圈与官兵对持,一时间剑拔弩张,却有人将刚才放箭的家伙移交给瞪了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且将这家伙推出去,看看这些官军究竟想如何? 那倒霉的家伙被自己的同伴暗算,猛地抢了出来,手中还举着长戈不知放下,几步冲到了典韦面前,这典韦也不问因由,嘿了一声,猛地一抡双戟,一戟砸断了长戈,另外的一戟却在那家伙反应不及的瞬间,狠狠地砸在了那家伙头上,登时间脑袋被砸烂了,鲜红的血乳白的脑浆一起飞溅,溅了一地,将那些府客吓得一个个脸色大变。 这是真下杀手呀,众府客心中惶然,和官军对抗显然是死路一条,但是不对抗却也是死路一条,这可怎么办?眼见着官军涌上来,明晃晃的刀枪剑戈对着他们,杀机凌然,下意识的结成队列,便要与官军争杀,死也不能坐以待毙。 眼见着就要是一场杀伐,却忽听远处有人高声疾呼:“都住手,都住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陈宫和刘岩站在大门口,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是一个锦衣老者走来,一脸的怒气和焦虑,正式阮家的家主阮明,陈宫摇了摇头,其实他和阮家的家主相识,不过人家可从不曾瞧得上陈宫这种小户人家,即便是为县吏也不行,只是此时此刻,这却不好说了。 “且住手,听听阮家主有何话说。”陈宫冷哼一声,朝官军大喝,阻止了争杀的可能。 那阮明虽然老迈,但是此时急怒攻心,竟然快步而来,远远地看见陈宫发话,脸色却是不由得一变:“陈公台,你这是意欲何为?今日若是不给老夫把话说清楚,可莫怨老夫不给脸面,到时候要去太守哪里告你。” 陈宫冷笑声声,轻抬脚步朝阮明迎去,手中高举太守的手令:“陈宫奉太守大人谕令,协助东州营剿灭黄巾余孽,就地征粮,今日本是来府上商议借粮之事,却不想还没见到阮家主,你的府客就要射杀与我同来的官军,我正要问问阮家主这是要做什么呢?难不成是要对抗官军,杀兵造反不成。” 被陈宫逼问,阮明脸色大变,心中大怒,巍颤颤的指着陈宫怒道:“陈公台,你这是血口喷人,这是赤裸裸的诬陷,阮家一直是名门大户,向来忠心大汉,何来造反一说,我要去面见太守大人,据陈阮家的忠心,你这龌蹉小人,阮家羞于与你这种人说教。” 对于阮明的羞辱,陈宫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朝身后一招手,将那名受了伤的兵卒喊过来,指了指兵卒身上的伤口:“阮家主,你可看清楚了,这箭伤是你的府客射的,这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府客,可别说我冤枉你,我们手太守大人之令前来,你纵然是有百般千般的不愿意,但是却也不能张弓射杀这些官军,这不是造反是什么?阮家主可有话教我。” 阮明脸色一变,看着那名兵卒,心中翻腾不已,转头朝那一群府客询问了一句,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果然是府客失手所为,心中有些沉重,这争执与误伤可不是一个性质,幸好只是轻伤,要不然可就说不清了,再也顾不得与陈宫计较,赶忙道:“陈公台,你也听见了,不过是府客失手所为,况且人已经被你们打死了,你们还要怎样?” “阮家主客气,人死无对证,是不是失手只有死人知道,但是我这官军弟兄却是伤口在这摆着,况且你这群府客明刀执仗的与官军对阵,难道也是失手不成,我看阮家主这是有心呀。”陈宫淡然以对,斯毫不理睬阮家主的气急败坏,将手中的手令扬了扬:“阮家主可要看清楚了,这手令上的印玺可是太守大人的,看清楚了再说。” 短暂的气恼过后,阮明也恢复了理智,受伤的兵卒是真,陈宫更是有备而来,只怕并不是那般容易过去的,只要自己在坚持下去,只怕这通匪造反的罪名就扣在头上了,到时候一旦和官军砂浆起来,拿自己可就说不清了,陈宫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呀,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压住怒气,哼了一声道:“陈公台,你便明说吧,究竟想要做什么?” “奉太守大人手谕,征粮剿匪,阮家主不会吝啬于给官军补充些粮草吧。”陈宫扬了扬手中的手令,这就是一道附身符,便是阮明在怎样,也不敢撕破脸。 果然,阮明脸色沉了沉,心中计算过厉害之后,嘴角抽了抽:“既然是剿匪,阮家补充军粮那也是义不容辞,就不知所需多少?” “五千石。”陈宫一伸手,五根手指头晃动,让阮明心头一哆嗦,却听陈宫呵呵笑道:“阮家家大业大,家有良田千顷,这五千石粮食也是伤不得筋骨,想必阮家主深明大义,一定愿意全力支持吧。” 阮明听闻这数目登时间一晕,五千石,纵然是良田千顷,也凑不出五千石粮食呀,倒不是阮家付不起这代价,但是就算是吧府中所有人的口粮都加上,也不过五千石之数呀,只感觉全身哆嗦,好半晌阮明才颤着声道:“陈公台,你真是狮子大张口,阮家就是不吃不喝也凑不出五千石粮食呀,你这是想把人往死里逼是吧,仗着太守大人的手令,却是要公报私仇,你——” “阮家主此言差矣,陈宫也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阮家主说筹集不出五千石粮食,那我便在另行想办法,只是不知道阮家主家中究竟有多少粮食,给说个数,陈宫也好去筹集差的那些数目,为阮家主解难分忧。”陈宫淡淡的笑着,却把阮明给活活气煞。 “两千石,再无一分余粮。”阮明伸出两根手指头,情知今日不出血是躲不过去了,狠了狠心,说出了这个数目。 可惜陈宫并不肯就此罢休,冷哼了一声:“三千石,阮家主当知陈宫所言虚实,莫要让陈宫过分为难,我看着府中百余名府客怕也有一千石粮食吧。” 阮明脸色再变,这府中百名府客是看家护院的,陈宫此言便是威胁他,只要不肯,便要一场厮杀,到时候他阮明有理也说不清了,不管是为什么,官军死在他的家里,不是造反也是造反了,他阮明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心念百转,只等咬了咬牙,将这口恶气咽了下来:“陈公台真是好算计,三千石粮食已经是我阮家的极限了,就连我们一家人的口粮也不剩下,也罢,既然是要剿匪,我索性这三千石粮食分文不取,就算是义助官军了,来人,请诸位军爷去搬粮食。” 之后,阮明躲进了后宅,眼不见心不烦,这是三千石粮食呀,如何能不心疼,看不见心里还好受点,不过心中把陈宫却骂了个狗血淋头,打定主意要去太守大人那里告状。 从阮府出来,陈宫这一路又领着他们走了几家大族,生生的用雷霆手段,从各大族口中要出了四千石粮食,却也把陈留的名门豪族得罪了个精光,只是这些粮食五千石拉回了军中大营,剩下的两千石粮食,却被陈宫安排小吏分发到了百姓手中。 这一番作为,让亲卫营的五十名兵卒颇为佩服,试想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穷苦出身,不然谁会冒着死亡的威胁出来当兵,对于陈宫爱民之举心中敬服,这二千石粮食的事情也就没有传到冯高耳中,至于五千石粮食送到,陈宫却对这粮食的出处没有做丝毫的汇报,到后来,此事被各大族联名告到了太守张邈之处,可惜那时候已经没有人承担责任了。 这两日,冯高一面安排人向将军送粮,只留下一千石粮食,剩下的都送回了雍丘大营,然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剿匪之事,一时间颇为紧张,终于在第三天,在冯高一声令下之后,五百大军朝着岷山开去,旗帜招展,刀枪雪亮,杀气腾腾。 黄巾众便藏于岷山之中,早已经有探马来报,知晓有大军来围剿,在山中做好了准备,只等他们入瓮,山区之中大军不便,却是黄巾众这些熟悉山情的人的天下,就在冯高率人朝岷山挺近的同时,有几支黄巾众也在朝岷山开拔,一场大战临近,岷山之内已经是战云密布,周仓与另外一个黄巾将领远远地立于一处山头上,默默地看着将要进山的大军。 第七章 疲兵之计 “就地扎营。”冯高恨恨地一摆手,一脸的阴沉,这都进山一天了,派出的斥候几次和黄巾贼的探马相遇,各自都有损伤,只是这周仓所部的黄巾贼,却始终在山里钻来钻去,就不是不敢和官军交战,凭着他们对岷山的熟悉,一直在跑,就是让官军追不上,只能远远地望着黄巾贼的屁股吃尘土,让一向自认为冷静的冯高都给气炸了。 不过冯高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将领,眼看着天要黑了下来,便找了个开阔地,选择了一个小山头就地扎营,凭借着这个地方,就算是有人要摸营也不可得,此地易守难攻,冯高的选择一点也不错,而且天色黑了下来,便不再追击也是正确的选择,而且冯高也很小心,一方面安排岗哨,一方面派出斥候侦察周围的环境,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跑了一天,刘岩已经快要累的散架了,和陈宫往一块石头上一坐,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再也不想动弹一下,好半晌才算是回过劲来,却听一边的陈宫轻叹了一声:“兄弟,我看这一次咱们进山围剿黄巾贼怕是有点悬,你注意了没有,黄巾贼明明仗着熟悉地形,几次都能摆脱咱们,却总是不远不近的吊着咱们的胃口,我怕是黄巾贼有什么诡计,咱们还要早作打算呐,不然的话,怕是这岷山之中就是咱们的葬身之地了。” 刘岩一呆,这一天只顾着没命的奔跑,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再说了,这也不是他该注意的事情,不过陈宫这么一说,刘岩倒是心中一凌,皱了皱眉头,看了陈宫一眼:“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提醒冯高?要不我去和冯高说去。” 话音落下,刘岩就要站起来,却被陈宫抓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兄弟,不用去,去了也是白去,冯高不杀,也不是真的看不出来,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这样一处地方扎营,他也是怕被黄巾贼暗算,再说了,咱们也不能提醒他,你还看不出来吗,自从我帮他筹集了粮草之后,冯高已经开始防着咱们了,你就是去了,冯高也不会听你说的。” 然后陈宫脸色一沉,眼光扫过周围的兵卒,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刘岩耳边道:“刘兄弟,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是冯高的手下,我就说句诛心的话,冯高这一次必死无疑,你信不信。” “什么?”刘岩心中一惊,差点失声惊呼出来,要不是陈宫拉住他,他还真是要喊出来,不过看着陈宫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陈宫,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宫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刘兄弟,既然你问起,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吧,我这次征粮已经把陈留的名门大豪都给得罪遍了,就算是这次不死在山中,若是冯高得胜回去,将来这件事情找上来,冯高也不会为我挡灾,我也会被他们拿出去挡灾,你想想,冯高总共五百兵士,如何要得了五千石粮食,他要来何用,必然是有所密谋,如今天下大乱,只怕此事就是太瘦张邈指使的,但是等陈留的大豪们联名去找他,他会承认是他做的吗,到时候我自然是最好的挡箭牌,但是如果冯高死了,那么着黑锅就要有冯高来背了,所以,我想助他一臂之力。” 刘岩还是不解,疑惑的看着陈宫:“既然你早知道是这样,那你还为何要揽下这个差事,非要去给冯高筹集军粮?” 说到这,陈宫轻轻一笑,将目光落在远处:“刘兄弟,你救过我的命,这几日相处,我也能看得出来,以这个人心好,你也看到了,陈留城刚遭了匪患,百姓死伤无数,粮食也都被黄巾贼抢走了,要是没有救济,他们如何能撑得到下一季粮食下来,而这冯高更是可恶,竟然不顾百姓死活,还要强行将百姓手中仅存的哪一点救命的粮食抢走,这是要存心活活饿死老百姓呀,我是心中不忍,那些高门大阀家家户户囤积了无数粮食,但是老百姓却是常有路边饿死者,这世道呀——哎,我不过是接冯高之手,给百姓弄点活命的粮食罢了,但是如此一来,我便再也不能再陈留呆了,兄弟,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等冯高兵败,跟我一起走吧?” 陈宫说的大义凌然,刘岩也是亲眼所见,那些余下的粮食,陈宫确实分给了百姓,如何让陈宫心中不敬佩,深吸了口气,刘岩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到时候咱们找机会开溜,我来保护你,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陈宫脸上一阵激动,紧紧地握住了刘岩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也是从这一刻,刘岩和陈宫这一生紧紧地被绑在一起,在以后日子里,无论刘岩如何落魄,陈宫也没有舍弃刘岩,也正是因为这时候的这一句话,让陈宫铭记于心。 等刘岩领着手下将帐篷扎好,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伙夫早已经将饭煮好了,等大家吃过之后,便各自回帐篷休息,本来刘岩还要和手下的几个人说话聊天的,毕竟这时候就睡觉还是太早了些,但是却不想陈宫在刘岩身边躺下,幽幽的说了一声:“还是早点睡吧,今晚上只怕是安宁不了了。” 刘岩还待问一问,却见陈宫已经和衣躺下了,微微的发出鼾声,虽然知道是假寝,但是刘岩也明白陈宫是不想再多说话了,也只能闷闷的招呼手下的人:“好了,大家都听陈宫的早点睡吧,不过甲不离身,兵器放在身边,大家小心着点。” 夜色阴沉,军营渐渐地失去了刚才的热闹,除了一百名警戒的哨兵之外,其余的四百人都睡下了,整个营地看上去死沉一片,除了一个帐篷里发出呼呼的鼾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是夜,当所有的兵卒刚刚沉睡了不久,在远处的山坳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号角声,这是黄巾贼的号角,而且随之便是一片喊杀声,声震四野,在寂静的山林之中,惊起无数飞鸟,一时间乱作一团,冯高的大营之中,登时就炸了锅,兵士们慌里慌张的从帐篷里爬出来,有的赤手空拳,兵器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有的衣衫不整,只穿了一条裤子,有的穿着上衣却没有穿裤子,总之乱成一团,什么样的都有,只听见有哨兵高呼:“黄巾贼袭营了,黄巾贼袭营了——” 冯高赤裸着上身从大帐里冲了出来,手中抓着他的哪杆白银枪,双眼发赤,大喝道:“都别乱,都别乱,跟紧了自己的官长,不用乱,来人呐,随我出去看看。” 随着冯高的呼声,有了主将的存在,刚才乱作一团的兵士慢慢的恢复了冷静,开始紧跟着伍长什长队率囤将,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官长,开始结成阵型,而第一时间,作为精锐的近卫营,便已经集合在冯高身边,随着冯高朝外冲去。 只是在冯高冲出去之后,刚才震天的喊杀声登时便已经止住了,号角也停下了,再也没有了声息,让冯高一阵发愣,这黄巾贼又是搞的什么鬼,难道是袭营被发现了,便只能放弃了,不过冯高领兵多年也不傻,只是仔细一想,便气得不由得大骂道:“一帮胆小鬼,妈的,这哪里是袭营,这根本就是骚扰,就是不想让咱们睡个好觉。” 冯高说的不错,这就是周仓施展的疲兵之术,刚才也不过是派了二十来人,一声号角,然后众人一起喊杀喊打,但是等冯高出来之后,这些人便立刻收声,然后悄悄地退走了,只是这样一折腾,冯高营中的人马哪里还有一点困意,即便是冯高领着他们回去之后,一个个回到营帐之内,却也还是睡不着,一个个精神的和什么似得。 只是就当号角声响起来的时候,刘岩猛地惊醒过来,好在早有所备,并不曾脱去衣服,而且兵器都在身边,和手下的人便要冲出去,还真以为是黄巾贼要来袭营了,但是就在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听陈宫一声高呼:“不用去了,黄巾贼没来袭营,这不过是疲兵之术,一会就好了,大家还是赶快睡觉吧,只怕这一夜还有的折腾呢。” 不过刘岩没敢听陈宫的,这万一要是真的来袭营了的话,要是不出去,岂不是被人端了老窝了,只是匆忙地跑了出去之后,不过一会就听见冯高领着人从外面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一个个怒气冲冲的,仿佛不骂黄巾贼几声,就对不起自己一般。 刘岩闹不清怎么个情况,正看到和自己相熟的典韦走过来,刘岩赶忙上前拉着典韦:“典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典韦啐了一口,回头恨恨的看了看外面,冷哼了一声:“他妈的,还是黄巾贼那帮狗日的胆小鬼,只敢咋咋呼呼的,却不敢和咱们杀一场,害的兄弟们都白折腾了一顿,这他妈的胆小鬼,有种的都出来,我典韦一人也敢杀过去。” 刘岩等人无奈的又回到帐篷之中安歇,可是一时间却睡不着,不过有一点,刘岩对陈宫的见识胆略却是佩服得紧,刚才一阵动乱,也就是陈宫一人敢坦然的躺在帐篷里安睡,这也是早就看透了黄巾贼的手段,于是刘岩凑过去,将陈宫推起来,一脸的讨好的道:“陈宫,公台大哥,你说说今晚上,那黄巾贼到底会不会来袭营呀?” 第八章 被引入伏 陈宫看了我一眼,不由得呵呵一笑:“行了,你们就安心的睡吧,黄巾贼那些人也不是蠢货,冯高派了一百名兵卒警戒,就凭黄巾贼那些人手想要袭营,真是痴心妄想,就算是有千百人马,短时间也休想攻破大营,你真当外面警戒的那些人当时笨蛋呀,都睡吧,既然黄巾贼是用疲兵之计,今晚上大家伙也就别想睡个安生觉了。” 见众人安心的躺下,陈宫朝我一笑,压低声音道:“我看黄巾贼还没有把咱们引入陷阱之中,今晚上应该只是疲兵之计,另外也是想将冯高激怒,所以呀,今晚上进攻绝对不是好计策,我想黄巾贼也不会蠢到今晚上袭营,捞不着好处的,睡吧,在由动静也莫要理睬,不过明天却要小心一点了。” 果不其然,不出陈宫所料,这一夜只要大营安静下来,便会有人吹起号角,搅得大营乱七八糟,几次下来,这五百官军却已经是疲惫不堪,到了后来索性坚决不肯出营门,任凭黄巾贼如何搅扰,但是想要安心睡下却也不敢,生怕黄巾贼真正袭营。 第二天,一直到天一亮,黄巾贼准时出现在视线之内,只是此时官军却已经没有兴致理睬他们,只是多增加了人手警戒,然后闷头大睡,却不想刚刚睡着,黄巾贼竟然真的往大营方向冲杀过来,吓得冯高赶忙起身迎敌,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接触,黄巾贼有退却了。 有道是一而鼓二而歇三而衰,折腾了几次,官军便有些受不来了,终于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冯高,将同样是黑眼圈的五百兵卒喊起来,摆开阵型,收拾营帐,便恨恨的追击下去,今日说什么也要与黄巾贼交战,但是不想黄巾贼却是休息了一晚,追逐起来,官军更加追不上,那黄巾贼也不硬拼,只是不停地后退再后退,却始终不肯摆脱冠军的视线。 一路追下去,只要官军停住,黄巾贼也停住,便是一番袭扰,等官军怒了追上去,黄巾贼却又是跑起来,让官军只能望风吃尘,终究是追不上他们。 这样便又过了一天,这一晚,冯高又选了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将营地周围几十米之内的树木都给砍去,结成一座营寨,不但如此,还加派了五十名兵卒警戒,然后两班倒,交替着守卫,而且下令,今晚上不管黄巾贼如何骚扰,却不能出营,大家都要好好休息,为了安全起见,冯高更命自己的亲卫营不断轮流巡营,加强警备。 这一夜,黄巾贼果然是故技重施,一夜骚扰不断,只是有了昨夜的教训,这些士兵只要不是该着守卫的,其余的人根本不去理睬黄巾贼,但是就算是如此,黄巾贼这一夜还是没有断了折腾,过不了一时片刻,就会出来折腾一下,可惜官军铁了心不理睬他们。 第二天,官军的人马都起来得很晚,就连冯高也是睡到太阳老高才爬起来的,虽然昨夜下决心不理睬黄巾贼,但是毕竟不敢睡得很踏实,一直到早上,冯高才敢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但是就算是如此,冯高起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精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刘岩与陈宫还有他们这一什的兵卒却是很精神,这两天有陈宫的话,都睡得很踏实,所以一个导师精神抖擞,特别是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副黑眼圈的时候,一个个都暗幸自己和陈宫呆在一起,对陈宫信奉的五体投地。 只是当准备拔营的时候,陈宫却悄悄地拉住刘岩,压低声音道:“兄弟,黄巾贼折腾了两天了,我刚才注意过他们,看上去一个个精神饱满,而且也不见周仓的影子,我怕这并不是周仓所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只怕黄巾贼已经开始联合了,咱们可要小心了,只要冯高一死,咱们立刻就准备走,咱们可不要给冲散了。” 大军拔营,一路追着黄巾贼不放,冯高更是咬牙切齿的发誓要将黄巾贼碎尸万段,两天没有休息好,脑袋有些迷糊,心里更是烦躁不堪,只想着追上黄巾贼将这些混蛋杀个干净,此时的他早已经有些不太理智,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 在冯高的催促下,大军不停地追击着,终于在一处山坳里,便眼看着就要追上黄巾贼了,正当冯高一脸兴奋的时候,前面的黄巾贼忽然站住了,摆开阵势摆出一副要和冯高部要厮杀的样子,随着官军越靠越近,忽然间四周一起传来喊杀声,无数的黄巾贼从老林深处冲了出来。 前面的黄巾贼停住之后,摆开战阵,一名将领策马而出,手持一杆长刀,朝冯高一指:“冯高小儿,刘辟在此,可敢给爷爷大战一场。” 话音落下,左侧冲出来一彪人马,领头的是一个瘦高的大汉,手持一把短刀,朝冯高遥遥一指:“龚都在此,冯高小儿可敢一战。” 右侧有冲出一彪人马,约有二三百之众,头前一名将领,使了一柄大锤,朝冯高舞动大锤,大喝道:“裴元绍在此,冯高小儿纳命来吧。” 正当冯高惊惧不已的时候,知道这是被埋伏了,脸色大变,顾不得如何,赶忙高声喊道:“结圆阵迎敌,兄弟们莫慌,黄巾贼不过七八百之术,不是咱们的对手,不要乱,结阵。” 本来还无所适从兵卒,听到主将一声高呼,登时镇静下来,这就是所谓的将乃军魂,只待话音一落,便已经开始结阵,长枪长戈在最外围围成一圈,里面是弓箭手,张弓四下对准黄巾贼,单凭战力,虽然黄巾众比起官军人数占优势,但是真正厮杀起来,却不如官军。 便在此时,大军后面也忽然冲出一部人马,当先的正是周仓,手中挽着一张强弓,策马而出也不出声,径自弯弓搭箭,一箭只取冯高而来,正面向裴元庆一部的冯高,淬不及防之下,一箭而至,幸亏亲卫典韦一戟拦下,却也将冯高吓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着四面包围,冯高也不敢大意,一面收缩兵力,暗中下令缓缓地朝看上去最弱的裴元绍所部靠了上去,四面皆敌,自然先取最弱的敌人,待打通了逃生之路,才能想着如何斩杀这些黄巾贼,可惜冯高如此想,这些黄巾众既然不下埋伏,出现的时候却又不直接杀上来,自然是有他们的计划,冯高此举,也不过平添了黄巾贼的一丝兴奋。 眼看着黄巾贼就要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冯高已经举起白银枪,只要在靠近二十多步,弓箭就能发挥作用了,那知道到便在此时,裴元绍忽然一声大喝,深厚的黄巾众登时散开朝后退去,借着便见有人推着滚木出来,此地是个山坳,裴元绍,刘辟,龚都三面都是高坡,而且不见有树木山石,坡势很平缓,这滚木一放下来,便没有了阻拦,所有的滚木都会在山坳之中成为杀人利器,却只有来时的路是平地,只是周仓一部,却是军容最强的一部黄巾众。 此时不但裴元绍所部退出滚木,另一侧的刘辟,龚都所部也都退出了滚木,果然是早就布下了陷阱,只等冯高来此瓮中捉鳖了,冯高脸色一变,这滚木落下,却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就算是兵卒再强也不行,哪里还敢多耽误,猛地大喝一声道:“快退,朝来时路撤退。” 冯高的话,像是打开了泄水的闸门,五百兵卒不加思考的朝周仓挡住的来路退去,这一退,阵型登时散乱,再也不复刚才的军容,谁也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滚木撞,但是这样的散乱却是致命的,每个人都想跑在前面,毫不相让,登时挤作一团,就连冯高也被冲的打了个转,但是此时顾不得理睬这些,冯高一脸怒气的高喊着:“保持阵型,保持阵型——” 但是此时却已经没有人听冯高的了,凌乱之中,冯高的话除了身边的近卫别人也听不到,而此时滚木已经落下,冲进了人群之中,惨嚎声登时响起,便有一片人马倒下,死伤者不少。 刘岩拉着陈宫,身边这一什的兵卒紧跟着,好在早按照陈宫的吩咐呆在队伍最后面,此时十一人结成阵型,并不与这些乱兵相争,刚才的一番冲撞,此时已经隐隐脱离出了山坳,距离周仓所部,也不过一百多步而已,乱兵已经超过他们。 虽然摆脱了滚木的,但是乱兵面对周仓所部,所能做的只是各自为战,蜂拥着冲向周仓这边,反观周仓部并不为之动摇,刀枪剑戈齐出,摆成一个方阵,将出山的道路堵死,随着周仓一声令下,长枪兵登时一步上前,组成了一道枪林,狠狠地撞在了乱兵之中,登时带走了几十条人命,但是乱兵所能做的,只是靠着个人的勇力,却已经不足为凭,更惨的是,前面的人想要站住脚步组织抵抗,但是后面的乱兵却硬推着他们撞上了枪林。 而此时冯高也带着残兵冲了过来,刚才一阵滚木带走了一百多条人命,此时还能够听他招呼的却只有近卫三十多人,尽管拼命的约束乱军,但是已经乱了,想要拨乱反正却是何其难,正自心中一心的焦虑,却忽听对面周仓高喊道:“冯高小儿,可敢与我一战,赢了我便放你们的过去。” 第九章 逃出生天 周仓的一句话反而让乱兵静了下来,不在向前拥挤,只是刚才一乱,被滚木杀死的,被周仓部斩杀的,加上自行践踏而死的,却已经去了一半的兵卒,剩下来的这些也已经心中大乱,此时听见周仓的话,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望向冯高,希望了将军能够带领他们冲出去。 冯高深吸了口气,心中一阵悲凉,虽然多年行军打仗,但是他的武艺并不算是高,相反那周仓却是以武勇出名,但是此时他冯高还有的选择吗,军心已乱,此时所有兵卒都将希望压在自己身上,如果此时自己拒绝,那么就会让所有的兵卒在没有一点信心,一旦士气荡然无存,那么等待他们的也是死亡,但是应战的话,等待他冯高的却也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办? “将军,让我典韦来替你出战。”冯高身边,典韦手执双戟,猛地一声大喝,即便是乱军之中,四野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周仓哈哈一笑,挥舞着手中长刀,一脸的轻视:“怎么,冯高小儿,自己不敢出来送死,却让瘦下来送死吗,他们跟着你当兵也算是上辈子没有积德呀。” 话音落下,冯高已经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兵卒已经一脸失望的望向自己,此时失去兵卒的心,自己不也是死路一条吗,心中一动,猛地高呼一声:“典韦回来,让我来将周仓斩下马。” 说吧,冯高满心沉重的纵马而出,却已经抱了死志,此时没有多少选择了,周仓这招够狠,就算是此时自己不出战,想要督促手下冲阵,这些已经对自己失去信心的兵卒,也不再为自己所驱使,无论自己出不出阵,却已经注定要落败了,除非自己能够侥幸剩下一场。 典韦一呆站住,回头望向冯高,却见身边的兵卒已经让开一条通道,冯高已经纵马而出,举起手中的白银枪,借着马力已经直取周仓而去,这一来也是力有千钧,可惜周仓早有所备,又岂能为冯高得逞,大喝一声,双脚一夹马腹,单手一带,已经和冯高错开,手中大刀猛地双手抡起,朝冯高横斩过去,这一刀把握的却正是时候,此时冯高招式用老,旧力已尽新力为生,眼见周仓一刀斩来,片片已经不能躲避,而且坐下战马已经冲了起来,在想顿住也不可得了,由不得多想,两匹战马一错而过,冯高也只传出一声惨叫,却已经被腰斩于此。 一招得手,周仓不由得大笑,心中好不畅快,正要下令向前冲杀,此时冯高已死,官军定然战心皆无,此时冲杀那是事半功倍的好事,哪知道刚刚举起大刀,却忽然听有人高呼道:“诸位弟兄,冯将军为我等而战死,还等什么,为冯将军报仇,结方阵,随我一起冲。” 说话的人是刘岩,眼见冯高已经死了,得陈宫指点,刘岩猛地一挥长戈,已经冲到了最前面,身后一什的兵卒紧紧相随,陈宫跟在刘岩身边,而身后却是典韦和亲卫营,就算是陈宫不说,刘岩也知道若是不能收拢残兵,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但是此时冯高已经死了,若是没有人出来震住场面,只怕这些乱军根本就不会听谁的,到时候一乱起来,谁也逃不掉了,所以才不过一切的站了出来,因为面对周仓只有他最合适,陈宫反正是这么说的,刘岩此时也颇为无奈。 随着刘岩的一声高呼,和刘岩的挺身而出,剩下的这些兵卒那还想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跟在刘岩等人身后,此刻缺的就是领头的人,而刘岩正好便在这时候出现了,所有的人很自然的朝他靠拢,按他的吩咐结成方阵,官军毕竟是官军。 周仓大怒,定睛往出声的人望去,哪知道一看之下,却觉得有些眼熟,半月以前的哪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隐约在他心中闪过,猛然间想起了这个人是谁,当下不由得一呆,脸色微变,不及出声,却已经听刘岩高呼:“周仓,可还认识我刘岩,兄弟们,随我上。” 刘岩,这个名字烙印在周仓心中,还在发呆之际,哪知道此时偏偏身边那晚曾经见过刘岩的一个黄巾众忽然惊骇的叫道:“将军,是哪个用天雷劈死大柱的人——” 这一声传来,本来心中刚有了计较的周仓登时脸色大变,心道要糟,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被回来的手下传扬开来,如今军中都知道那天晚上遇到一个老天爷庇护的人,大柱子因为要杀他,所以被天雷给劈了,就连自己也落得个马走人惊,此时这家伙一喊,本来强盛的军心定然是涣散,乡间愚民对老天爷的敬畏根本无法详说。 “胡说八道,闭嘴。”周仓大怒,容不得那人动摇军心,一刀挥出,已经将那人斩于刀下,同时高呼道:“王兵扰乱军心,当斩不饶,儿郎们——” 眼见着刘岩已经靠近,周仓正要下令冲杀,哪知道便在此时,刘岩猛地一声大喝,或许是那一夜对战马也形成了刺激,也许战马也认的刘岩,不管怎么说,随着刘岩这一声大喝,周仓坐下的那匹战马竟然一声嘶鸣,不安地朝后退去,无论周仓如何打马,那匹该死的黄鬃马却死活不再前进,反而不停地朝后退,而随着周仓的战马回退,刚才已经被那个消息震惊的黄巾众,竟然一起随着周仓推去。 眼见战局竟然如此,陈宫心中一喜,果然是刘岩有如天助,此时不冲过去还待何时,猛地将手中的青铜剑一举高呼道:“兄弟们,还等什么,刘岩有上天庇护,黄巾贼已经吓退,大家随我冲呀。” 话音落下,刘岩与陈宫一马当先,领着残存下来的二百多残兵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朝周仓部冲了过去,刚才冯高一死带来的军心不稳登时消除干净,此时跟着刘岩就仿佛有上苍降下神力,刚才可是亲眼所见,刘岩只是一喝究竟周仓连同所部惊退,这不是有老天爷庇护还能是什么,既然是有老天爷庇护,他们害怕什么,随着陈宫的话落,二百余人一起爆发出一声“杀”。 随着刘岩的出现,官军的士气空前高涨,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反观周仓所部一个个惊慌莫名,面对刘岩这个上天庇护的人,就连周将军都给吓退了,他们那里还提得起一战之力,不用有人吩咐,眼见着刘岩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这些人竟然也不用人吩咐,便如潮水一般朝两侧涌去,瞬间让开一条道路,裹着周仓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看着刘岩领着人冲了出去,两军擦肩而过,竟然没有一件兵器相撞,没有一个人动手,只是这样一冲而过,一面让路,一面抢路,谁也顾不上动手。 冲了出来,刘岩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提着的心才落了地,刚才真是惊险呀,要不是那匹马退走,只怕将是一场恶战,到时候谁生谁死还说不定,不过现在想来,自己还真像是有老天爷相助一样,那匹马都在配合自己,心中一松,朝着身边的陈宫道:“终于冲出来了,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 陈宫呵呵而笑,那一夜天雷救命,还只是意外的话,那么今天的所见,陈宫都确信是有老天爷庇护,此时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看来之前的想法可以改变了,不用两人浪迹天涯了,此时深厚的这些兵卒一个个对刘岩敬服的五体投地,哪怕是刘岩领着他们去冲杀几千大军,只怕他们都敢,,如果将刘岩推上位的话,那么凭借着二百多人,是不是能够另外寻一片天地呢? 这个念头不可歇止的在陈宫心中徘徊,最终还是下了定断,只是今后要往何处去却是一个难题,毕竟二百人不像是两天人那么简单,今天一战,所有的军资都丢了个干净,别的还好说,但是军粮没有,这该怎么办?只有陈留城的那五百石粮食了。 “退往昨日的营地,哪里易守难攻,我们权且暂时落脚休整休整。”陈宫压低声音,在刘岩耳边低语,眼光朝后看了看:“兄弟,你来下命令吧。” 刘岩一呆,并不知道陈宫什么意思,不过没及多想便高声道:“诸位兄弟,朝昨日的宿营地去,在哪里休整一番再作打算。” 众兵卒自然是一呼百应,此时对刘岩简直视为天人,跟着他便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自然好不假思索的便应声而动,紧跟着刘岩朝昨日的宿营地而去。 却不知此时周仓正一脸怅然,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难道那个人真的是有老天爷在庇护他不成,不然为何两次将自己坐下的黄鬃马吓退,这匹马跟了自己几年了,也是久经沙场的老马,无论多么危险,都不曾退过一步,但是—— 周仓心中胡思乱想着,却忽听有人怒气冲冲的高呼:“周大哥,你怎的放那些官军离去,叫我们来相助的是你,定下计策的也是你,最后放他们离开的还是你,我就不明白了,周大哥你到底你想要干什么?这不是拿着众兄弟耍着玩嘛。” 说话的是裴元绍,刚才眼见着就要全歼官军,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样大规模的斩杀官军,本来对周仓的这个计划佩服的五体投地,却不想马上就要成功了,周仓竟突然放那些官军离开了,真是莫名其妙,如果不是裴元绍深知周仓的为人,还以为他一定是投降了官军呢,只是这样的变化让裴元绍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变化的也太快了,裴元绍根本就看不懂怎么回事,这才冲过来质问周仓。 第十章 被举为将 “是呀,周兄,你倒是给我们一句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刘辟与龚都也赶了过来,一脸不解的望着周仓,但是周仓给他们的却是一张迷茫的脸,对于他们的质问不置可否,还在自己寻思自己的心事,让三人都有些发愣,这是怎么说的。 半晌,周仓忽然叹了口气,一脸的苦笑,冲着三人摇了摇头:“三位兄弟,这都是天意呀,可还记得我前几日与你们说起过,我在陈留城里遇见了一个自称有上苍庇护的人,那夜一道天雷救了那人的性命,惊退了我的马儿,而刚才我又见到了那个人,就在官军的队伍里,刚才我本来都要下令厮杀的,但是哪知道那人只是一声大喝,竟然又一次惊退了我这匹马,结果全军士气荡然无存,你们说这是不是天意呀,哎,本来我还不太相信的,但是今日一见,真是让人不信都不成,难道那个刘岩还真的是老天爷庇护着的人不成,你们相信吗?” 这话落下,让裴元绍三人一直发呆,刚才的质问已经忘到了脑后,难道还真有上天庇护的人不成,周仓大家都了解,此人侠肝义胆,从来不曾说过一句妄语,自然不会骗他们,再说看看周仓手下的这些人,也不难看得出这些人此时的惊慌失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刘岩领着人在天色将黑的时候赶到了昨日的宿营地,那处营寨还在,只是少了帐篷,但是唯一庆幸的是并没有追兵,这已经足以让已经身心俱疲的官军感到欣慰,甚至于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黑的时候,连守卫也没有安排,所有的人都一屁股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休息了好一会,陈宫才无奈的与刘岩商量:“咱们虽然逃出一命,但是却没有了粮食,纵然此时士气正旺,但是也不是持久之计,倒要好好合计一下该如何是好。” 刘岩疑惑的看了陈宫一眼戈声道:“怎么,你不是想要就此离开吗,此时不正是好机会吗,难道你还想再留下来不成?” 陈宫看了刘岩一眼,苦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看看这些兵卒,你现在就是他们的支柱,一旦你现在离开,只怕在饥饿与黄巾贼的追杀下,这些人就走不出这岷山之中,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就此全部死在这里吗,你既然把他们带了出来,就不如一直带着他们。” 话音落下,陈宫站起身来,转身向那些躺在地上的兵卒一招手高声道:“诸位弟兄,如今大敌在侧,咱们又是一帮残兵,冯高将军战死,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咱们这二百多人如果没有一个领头的人,到最后必然出不去这座岷山,不知道诸位兄弟愿意推谁当首领?” 二百多兵卒闻言都起身或坐或站,一起望向陈宫,接着大部分人的目光望向刘岩,此时此刻哪里还有更好地选择,毕竟不管什么时候跟在老天爷庇护的刘岩身后,就不会害怕,不会随便的死去,这才是普通的兵卒的希望,所以也不用有人组织,几乎所有人,包括两名屯将也一起振臂高呼:“请刘岩当将军,领我们杀出重围,跟着刘岩将军我们心中不害怕,刘岩将军,刘岩将军——” 看着高呼的兵卒,刘岩一时间傻了眼,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着就成了将军,这是怎么说的,自己怎么当这个将军呀,正要推辞,哪知道陈宫忽然走到刘岩身前,一鞠到地肃容道:“陈宫见过主公。” 刘岩一呆,慌忙的去要扶起陈宫,急切的道:“陈宫,你这是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咱们——” “既然成军,礼不可废,这主次君臣之礼更是不可废,大家这样推举你为将军,陈宫愿用自己的心智韬略辅佐主公。”陈宫一脸正容,双眼炯炯的看着刘岩,让刘岩一时间不知所措。 心里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耳中兵卒们还在高呼,却忽然有一个大汉大步走到刘岩面前,待刘岩望去,却正是典韦,此时典韦一脸的坚毅,朝刘岩一抱拳:“将军就不要推辞了,这一次若不是将军得天之助,我们这帮弟兄只怕早就葬身在这岷山之中了,典韦不才,有一膀子力气有一身武艺,也愿意全心全力保护主公,还请主公收留我们这些人。” 一时间更是群情激奋,将军之声不绝于耳,就连那两名屯将也上前来参拜,口称主公而不语,就这样,在陈宫的推动下,在众兵卒对刘岩这位得天之助敬服下,刘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军主帅,只是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刘岩心中却没有一点安排,更对与眼前的这变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这一天对刘岩来说是生命的转折点,也是从此之后,刘岩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不过眼下刘岩看着躺在地上休息的二百多兵卒,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慌,自己长这么大连个小组长都没当过,这忽然间身边就有了二百多人需要自己去管,自己能做得好吗。 安排了人警戒之后,刘岩拉着陈宫到了一个角落里,一脸无奈的瞪着陈宫:“你搞什么鬼呀,陈宫你这是赶鸭子上架,这二百多人我怎么管,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什么也不懂让我带着他们,这不是开玩笑嘛,还什么主公,陈宫,我告诉你,我是把你当个兄弟,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知道陈宫只是淡然一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主公,你能拿陈宫当兄弟,陈宫心中感激不尽,也愿意做主公的兄弟,不过今后主公也是一军主帅了,万不可在整天兄弟义气,这是要不得的——” “屁话,陈宫,我就问你怎么打算的?”刘岩没好气的瞪了陈宫一眼,感觉自己好像被陈宫牵着鼻子走一样,心中不无怨气。 微微摇了摇头,陈宫叹息了一声:“主公,如今这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隐隐有自立门庭之心,朝廷已经再也约束不住他们了,本来我也想和主公一起浪迹天涯,但是那样一来不过是无根之水,但是今天却忽然有了一支军队,虽然并不过二百,但是这却能住主公成就一番事业,不好过我们浪迹天涯颠簸流离吗,而且这些人对主公那是死心塌地的,一切只看咱们如何创造机会了。” “回陈留,取冯高留下的粮草,在准备一些军备,然后伺机而动。”陈宫最后给以后的路下了一个目标,让刘岩心中踏实了一点。 这一夜相安无事,黄巾贼也不曾前来袭扰,直到第二天一早,刘岩便命人拔营,朝岷山之外开去,取山路回陈留,虽然一路上担心黄巾贼截杀,但是没有想到一直到了快要晚上,已经到了第一次扎营的地方,也没有见到黄巾贼,也许黄巾贼已经放弃追杀了。 不管如何,二百多人已经饿了一天多了,又加上一天的强行军,到了此时已经坚持不住,只待安营扎寨下来,刘岩便留下一百人守卫大营,其余的人每二十人一队,就在附近找些吃的,不过幸好冯高当日在此扎营,不但是贪图地利,而最主要的是这里不远有一处小溪,方便取水,而且可以在小溪里抓一下鱼虾来果腹,加上众人打了些野味,再加上野果野菜之类的,虽然不足以填饱肚子,但是却也能恢复不少气力,这一夜众人才算是真正安心下来。 吃了些东西,加上休息了一晚,兵卒们也都有了一些精神,这一夜有没有收到黄巾贼的骚扰,所以在出山的时候,几乎一个个奋勇向前,终于从山林里走了出来,算是真正的捡回了一条命。 当天天黑的时候,刘岩终于赶回了陈留城,这一来一回虽然只有不足六天,但是却将二百多条性命丢在了岷山之中,等赶回了陈留城,从城门上望见陈泽与韩中山,两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本以为是能大获全胜回来的,却不想竟然是大败而回,心中忧虑,这一次黄巾贼未灭,会不会以后在来进犯呢。 “陈长史,你可算是回来了,不知道冯高将军呢?”陈泽与韩中山迎上来,几乎是一起开声询问冯高的下落的,虽然相处的并不算是和睦,但是此时却更多地担心黄巾贼的问题。 陈宫抱了抱拳,身子一让,将刘岩让出来,沉声道:“不瞒二位大人,冯高将军已经战死了,如果不是我家主公领我们逃了回来,只怕我们都要全军覆没,刘岩便是我们共推出来的将军,这以后黄巾贼的大事,却要两位大人来问我家主公了。” 刘岩他们自然认识,除了心中惊疑刘岩的所谓上天所助的名头,对刘岩你还真就没有看上眼,此时却不得不看向刘岩,只见虽然败军回来,但是这些兵卒却依然精神抖擞军容整齐,到让陈泽与韩中山不哟肚饿一愣,没想到刘岩竟能带兵,这可是出乎意料了。 没时间多想,刘岩只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队伍进了城,陈泽和韩中山也只能无奈的跟着进城,纵然再不服刘岩,但是想到这些兵卒,想到他们对刘岩的态度,他们再傻也不会招惹刘岩,也只能将刘岩让进城去。 第十一章 冲突 第二天,刘岩就派人接管了官仓,安排人赶制帐篷,准备物资,这五百石粮食,足够他们用上一个月的了,所以也并不担心,只是刘岩这样强硬的做派,却深深地激怒了县尉韩中山和县令陈泽,看着刘岩手下的兵卒在城中横行,陈泽便命人去将韩中山请来府上,一见面,陈泽便痛陈刘岩的所作所为:“韩大人,你可看见了,刘岩竖子与陈公台串通一气,如今这是要将陈留城霸占了呀,你我二人具是朝廷的官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断不能让竖子横行,不知韩大人以为如何?” 只待陈泽话音落下,韩中山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恨恨的叹息了一声:“陈大人说的是,属下也是这般想的,可惜手下无兵无将,却又奈何。” 陈泽脸色一正,要的就是韩中山这句话,取出一封书信地狱韩中山面前:“韩大人,我已经手书一封,将陈宫与刘岩的罪行一一罗列其中,还请韩大人差人送到太守张邈大人手中,请太守大人派兵前来剿灭这一对祸害,不然陈留城难以安静呀。” 韩中山脸色微变,这陈泽老头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既然已经休书一封,却为何不直接派人送给太守大人,反而要让自己安排人呢,其中利害韩中山只是一转念也就明白了,这老儿这是在拉自己下水,找垫背的呀,如今刘岩占据了陈留城,手下二百多名兵卒,如果这封手书走漏了消息的话,自然会引来刘岩的报复,到时候信是自己送的,陈泽老儿怕是就要推脱,只是这要是不应下来,将来在太守大人那里,自己有无话可说,说个不好就成了刘岩一路的了,心中暗恨陈泽,却又无奈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这就安排手下得力的人将心送出去。” 从陈府出来,韩中山一脸的阴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回到府上,却将陈泽的手书拿出来给烧了,借着取来纸墨笔砚,以他的名义有重新手书了一封,然后这才将管家韩毅唤来:“韩毅,我这有一份信要交给太守张邈张大人,这可事关我的身家性命,你将它收藏仔细了,这就出城赶去雍丘交给张邈大人,路上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出任何差池。” 看着韩毅离开,韩中山还是感觉心神不属,略一寻思,便径自赶到县尉所,将这些日新招起来的郡兵召集起来,然后家也不回,就在县尉所里住下了,如今虽然郡兵不多,也只有一百多人,但是好歹一旦发生事故,也能抵挡一番,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忠诚与否,不过现在韩中山也没有好办法,希望千万不要走露消息,不然大祸将至呀。 这一切刘岩与陈宫并不知道,本来就没有打算在陈留城就待,但是下一步要去哪里却还是要好好商议一下的,去县衙去了地图过来,刘岩与陈宫便呆在大帐之中,默默地看着大汉的疆域地图,只是二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看着地图在心里琢磨着,最终陈宫叹了口气:“这事情说易行难,本想着如何还找不到咱们的一块能够活命的地方,可是算来算去,这天下却没有一处合适的地方,只是无论如何也要离开陈留,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呀。” 在地图上点了点,陈宫无奈的道:“主公,你看看这天下,并州牧董卓挟持天子,拥兵十万,盘踞于司隶和雍州,凉州是苦寒之地,不易咱们前去,韩馨占了冀州,却被袁绍虎视眈眈,这韩馨如何争得过袁绍,冀州早完是袁绍的,刘虞领幽州牧,却和辽东公孙瓒争雄,青兖二州动乱不堪,群雄交替,我观遍诸雄,也不过曹操尔,再说徐州陶谦,无开疆之能,不足有论断,但是治下却是不容我等随便进入,至于扬州刘瑶,绝挡住孙坚之祸,荆州刘表哪里最为祥和,却没有你我之坐席,至于益州刘焉关山万里确实不适合呀,算来算去,竟没有个好去处。” 刘岩皱着眉头,心中却在回忆着前世的历史,知晓天下走势的他,对于曹操刘备孙坚却是格外重视,虽然这三人如今都不算是强大,但是在他们身边,如果不想死心塌地的去做奴才,还是理他们远一点的好,既然不能浪荡天涯,刘岩也不打算去投靠谁当手下,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当个老百姓呢,不过着话说回来了,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老百姓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究竟自己应该去哪里呢? 眼光在地图上不停地扫过,忽然间落在一处地方,双眼一亮,将手指在了哪里:“陈宫,你看这里如何?” “并州,主公,并州地广人稀,可不是个好去处,况且并州牧乃是董卓,咱们——”陈宫一呆,脸色有些忧虑,去并州还不如就在青兖二州找一处落脚之地呢。 哪知道刘岩摇了摇头,脸上却是一副笑容,嘿了一声:“陈宫你看呀,这并州牧是董卓不错,但是董卓根本就看不上并州,只在司隶雍州一带活动,而此时并州最大的势力应该是河间的张扬,而最大的好处就是并州还不时有黑山贼出现,这里山高林密,如果咱们去并州剿匪的话,你说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找个落脚地呢。” 陈宫一呆,还没有说话,心中惊疑刘岩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却忽然听刘岩一拍手:“就去并州了,这可是块风水宝地。” 眼见刘岩定下调子,陈宫没有在说话,去并州也无不可,去哪里都一样,不过这些兵卒,大不了两个人还能浪荡天涯,哪里虽然苦寒,但是却并没有强势的人物,或者还真能创下一片基业也说不定。 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呆上几天,就在刘岩他们回来的几天之后,陈留太守张邈派来了一队人马,主事的是陈留郡的主薄,一进陈留城,就直奔大营而来,在辕门外高呼:“叫冯高将军出来接令。” 自然有人回报了刘岩,听到这个消息刘岩和陈宫一时间惊疑不定,不过陈宫分析,只怕并不会是什么好事,二人略一商议,便由刘岩出去探听个虚实,看看这张邈派人来究竟意欲何为,不过当刘岩感到辕门的时候,却看到哪位主薄大人正高居于马上,见到刘岩赶来,脸色不由的一沉:“怎的拍了个小将来,冯高将军他人呢?” 听到这话,刘岩便知道张邈一定还不知道冯高兵败的事情,不过这也怨刘岩,根本就没有派人想张邈汇报,这主薄自然也就不知道了,算算日程,只怕刘岩他们刚刚回来,这主薄就出发了,只是看着主薄大人一脸的阴沉,只怕此行绝无好事。 “回大人的话,冯高将军进山剿匪,已经战死了,属下刘岩如今暂代将军,大人有什么事情便吩咐在下便是。”刘岩一抱拳,不亢不卑的道。 那主薄闻言一愣,有些惊异:“冯高他战死了?” “正是,冯高将军率部进山剿匪,结果中了黄巾贼的埋伏,死的很壮烈,也有二百多将士岁将军一起战死了。”刘岩并不吝啬与给死人说好话,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无所谓了。 那主薄呆了呆,脸色有些阴沉,看了看刘岩却没有说什么,虽然对刘岩并不认可,但是关于刘岩那是需要太守大人说话,他可主宰不了,所以还是很识时务的没有说什么,再说此次之行,自己还有任务需要借助刘岩之手,轻轻点了点头,已经大步朝中军大帐而去。 此时的中军大帐之外,典韦领着三十多名近卫却一早就埋伏好了,不管主薄是来做什么的,但是不可能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一切还要看形势发展再做决定,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待大帐之中落座,那主薄毫不客气的坐在上位,反而刘岩却只能坐在下首,刘岩倒也不计较什么,只是陪着笑道:“大人,不知道此次前来陈留有何要事?” 刘岩想要探听虚实,哪知道主薄看了刘岩一眼,却将眼睛一眯,端起茶水轻轻地品着,片刻之后,才幽幽的道:“我是有件事情,你先派人去把县令陈泽大人和县尉韩中山韩大人都请过来,有件事情我要当着你们的面嘱托。” “是,我这就差人去请。”刘岩抱了抱拳,便朝大帐外面招呼:“来人呐,快去将陈泽大人与韩中山大人一起请来,就说主薄大人有请。” 自然有人应声,然后边有人去请陈泽与韩中山,一时间主薄只是默默地喝着茶水,并不理睬刘岩,一个主将阵亡后,自行爬上来的家伙引不起他的注意,或者太守大人知道以后,很可能会将此人拿下,便是自在也只能自在这几天了,没必要理睬刘岩什么,自己还是尽快吧自己的事情办了再说。 果然没呆多久,陈泽领着两名小吏便已经先行赶到,一进账看到主薄,不由得脸上有些惊喜:“原来是崔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呀。” 二人是老相识,自然是一番亲近,不过片刻,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接着,就在刘岩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便有人进来回报:“将军,韩中山韩大人领着百余名郡兵在辕门外与守卫发生了冲突,想要冲进来,此时已经有不少弟兄赶了过去。” 第十二章 造反有理 话音一落,刘岩脸色一变,韩中山这是想要做什么,自己可没有的罪过他韩中山呀,一旁陈泽和主薄也是脸色大变,只是陈泽与主薄心中所想不通,陈泽是愤怒,韩中山带兵过来,这件事情自己并不知道,这个韩中山如此做,眼中哪里还有他陈泽,而主薄却是心中暗自发笑,看来今天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眼见刘岩站起来告了个罪就要往外走,主薄冷冷一笑:“刘将军,让韩大人他们进来吧。” 刘岩正要往外走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脸上表情变幻,最终闪过一丝杀机,但是瞬间便已经不见,只是回过身来,带着笑容抱了抱拳:“谨遵大人吩咐,来人呐,请韩大人他们进来,就说主薄崔大人在大帐之中正等着他呢。” 一会之后,便听见大张外面人声嘈杂,这韩中山竟然带着兵,直接在大帐外面将大帐给围了起来,听得见守卫与韩中山的争执,过了片刻,韩中山已经撩开大帐营门走了进来,一脸的神采飞扬,朝主薄一抱拳:“崔大人,属下来迟,还望海涵。” 然后看了看一旁的陈泽,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原来陈大人也在,属下还以为陈大人还在家中呢。” “闭嘴,韩中山,我来问你,为何你调动郡兵我却并不知晓,你这是究竟意欲何为?”陈泽一张老脸都快阴沉出水来了,没有他县令的批示,韩中山就私自调动郡兵,这将自己放在那里了。 可惜韩中山既然这样做了,必然已经有他这样做的理由,这陈留城可不该陈泽说了算,而应该是他韩中山,如今手中有了兵,如果再将刘岩这二百多兵卒拿过来,莫要说是陈泽,任谁也要对自己侧目三分,别人可不知道他和主薄崔大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可是甥舅关系,自己还要喊崔大人一声老舅呢,借着这关系,甭管自己做的和不合时宜,老舅肯定会帮着自己,这也是为什么韩中山一得到消息,便大张旗鼓的领着郡兵赶过来,所依仗的正式这层关系。 此时此景,韩中山哪还有心思与陈泽废话,冷哼了一声,望了陈泽一眼:“陈大人,我本就是县尉,调动郡兵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为什么非要让你知道,再说了,事关重大,万一我向你一说,在走漏了风声那岂不是糟糕了。” 陈泽一呆,心中大怒,正还要说什么,却见韩中山忽然跪倒在主薄身前,一个头磕了下去,口中道:“外甥给舅舅请安了,这叙旧未曾见到舅舅,不知道舅舅可曾一切安好?” 韩中山的话让陈泽一下子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原来如此,韩中山与主薄竟然是甥舅关系,难怪韩中山听闻主薄来此便再无顾忌,心中虽然愤怒,但是有主薄在此,陈泽瞪了韩中山一眼,却无奈的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待韩中山行完礼站起来,主薄哈哈一笑,一招手将韩中山叫到身边,靠着他坐下了,眼中似笑非笑的看了韩中山一眼:“中山呐,这么久没见到舅舅,怎么一听说舅舅来了,就这么激动地领着郡兵来看舅舅呀,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眼中朝韩中山一使眼色,韩中山会意,猛地站起来,双眼望向刘岩,脸色一冷:“舅舅,哦,主薄大人,属下有重要的事情回禀,这刘岩大逆不道,强行霸占了将军位置,不但如此,蛊惑士兵,强占官仓,将官仓据为己有,更是在陈留城嚣张跋扈,我次来就是拿下刘岩,交予主薄大人问罪的。” “刘岩,可有此事?”主薄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哪知道韩中山话音方落,主薄就已经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朝刘岩喝问而来。 刘岩看着眼前的闹剧,想要发怒都发不起来,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呀,自己神恶魔时候嚣张跋扈了,什么时候又蛊惑士兵了,看来韩中山一早就对自己有心除去了,不过自己还真一直没注意,到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也没必要研究,这是自己的大帐,也是在自己的军营里面,韩中山真以为就凭他这一百多郡兵就能将自己抓住吗,只是韩中山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位的,不然也不会做这种蠢事,这种小人呀真是可悲可叹。 见刘岩只是一脸的淡然,韩中山不由得怒火中烧,怒哼了一声:“舅舅,不用和他废话,我已经休书一封给太守大人,将刘岩的罪状全都禀告了,却不想舅舅竟然来的这么快,此时不拿下刘岩还待何时,来人呐,给我将刘岩拿下。” 话音落下,从帐外走进来几个兵士,径自朝刘岩走来,主薄一看,心中念及还有自己的任务,不由得急声道:“中山,速速派人将陈宫缉拿归案,这可是太守大人交给我的差事。” 韩中山点了点头,脸上如同展开的花朵,当下便高喝道:“来人呐,快去吧陈宫陈公台也给我拿到大帐中来。” 一时间,韩中山颇有指点江山的摸样,仿佛看到天下都在他脚下眼前,只要他一呼,便有人响应,这种感觉韩中山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实在是太美妙了,而今天就尝到了这种滋味,从今以后,这陈留城可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呵呵,若是陈泽老儿识趣,自己也就不为已甚,不同他计较,若是不识时务的话,嘿嘿,陈泽老儿可就有难了,乱世中兵权才是真正的权力。 可惜这一梦梦的是在太短暂了,正在幻想着自己以后的韩中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几名兵士虽然是压着刘岩,但是刘岩脸色依旧平和,而那几名兵士却是一个个脸色阴冷,而且这押和不押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是抓着胳膊上的衣服而已。 还是主薄看得明白,登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心中一凌,猛地一喝:“给我站住,把刘岩给我绑起来,不对——” 话一出口,主薄登时意识到不对,那几个是并不但没有将刘岩绑起来,反而猛地松开刘岩,朝他和韩中山扑了过来,就在他意识到不对的那一瞬间,可怜他与韩中山已经被士兵给按住,凭他单薄的身体,根本就不足以反抗这些兵士。 韩中山被兵士抓住,淬不及防之下给按倒在地,不由得又惊又怒,高喝道:“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呀,来人呐,快来人呐——” 随着韩中山的呐喊,从帐外忽然冲进来一帮兵卒,看穿戴便是郡兵,韩中山一喜,赶忙大喝道:“快将这些叛逆都给我拿下,还愣着干嘛。” 只是话音落下,却并没有人动弹,郡兵们漠然的看着韩中山,却将手中多个刀枪纷纷指向了韩中山与主薄,接着就听到帐外有人高声道:“不知崔大人如此想念陈宫,陈宫姗姗来迟,实在是罪过呀罪过,还请崔大人无论如何都要海涵。” 说着,一人当先撩开帐门,进来的可不是陈宫还能有谁,此时陈宫一脸笑容,身后还跟着典韦和另外一名屯将高升,在后面竟然是一群郡兵涌了进来。 此时的变化让韩中山和主薄心中又惊又惧,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如果到此时还看不出情况,他们也就和猪一样了,只是为什么会这样,这些郡兵怎么会和刘岩陈宫他们同流合污,韩中山想不明白,刘岩陈宫和这些郡兵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为何—— “刘岩,陈宫,你们可是要造反不成,还不快松开我,不然到了太守大人哪里,我可要如实上告,你们可没好果子吃,什么样的下场你们可想清楚,还不快放开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们美言几句。”主薄心念一转,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颜面,此时此刻,自己的性命可在刘岩陈宫手中抓着呢。 其实主薄和韩中山不知道,自从他们一进到大帐,外面的郡兵就被大营的兵士团团包围,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的郡兵第一时间就软蛋了,不过这也不足以让郡兵临阵倒戈,这时候陈宫出现了,将冯高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张嘴五千石粮食,陈宫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不免也将自己的情绪带了进去,冯高要将陈留百姓的粮食搜刮干净,当时陈泽已经令人搜过一遍了,这些郡兵都是那一次的受害者,后来陈宫遣人给百姓送粮,这些百姓哪一个不是铭记陈宫的恩德,此时听说竟然是因为此事而要来捉拿陈宫刘岩,一时间群情激奋,这些刚刚拿起兵器的百姓怒了。 于是这些郡兵便来了个阵前倒戈,就算是那些意志不坚定地也都随了大流,在陈宫的安排下进了大帐,只是事先都已经交代好了,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此时陈宫听主薄说的话,不由得呵呵一阵轻笑:“主薄大人,我早便只有今天,你来拿我想必是陈留的那些高门大户一起朝太守大人施压的吧,哎,这些大户一个个囤积了无数粮食,反之百姓却是无量可用,常有饿死者,我若不接着这机会,陈留百姓如何果腹,为何太守大人就不明白。” 第十三章 计出安在 大帐的门帘被撩开了,主薄带来的三十多人全部人团团围住,蹲在地上不敢动弹,至于那些郡兵,手中的刀枪却对准了主薄带来的那些人,知道此事,韩中山与主薄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他们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反抗的资本,至于一旁没有被拿下的陈泽,也是一脸的惨白,坐在那里一动不敢乱动,生怕被人误会,此时此刻只盼望韩中山不要乱咬自己一口。 “刘将军,刘将军,千万不要冲动,我想太守大人一定是受了那些地主豪强的蛊惑,一时不能辨别是非,还请刘将军将我放回去,我一定将其中的原因与太守大人说明白,一定让太守大人明白,陈宫与刘将军是为了百姓,真正该死的是那些地主豪强——”主薄身子微微一抖,已经不敢再有半点强硬的话,尽管也明白自己的这些话刘岩不一定会相信,但是性命要紧,怎么也要试一试。 可惜刘岩真的不相信他,像主薄这种反复小人,真要是相信了他的话,那才叫死无葬身之地,刘岩一脸嘲弄的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主薄大人,如今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有什么区别,反倒是不如韩中山来的硬气,最少韩中山虽然脸色煞白,身子也在发抖,但是到如今也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陈宫叹了口气,说真的他不想走到这一步,再有几日,他们就可以出发了,但是终究还是发生了,心中对太守张邈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陈宫苦笑了一声:“同为汉家臣子,上为天子,下为百姓,又何必自相猜忌,崔大人这是何苦,还请崔大人回去想太守大人禀告,陈宫做的都是该做的事情。” 言下之意却是准备放主薄回去,一旁刘岩却皱了皱眉,心中却明白,其实陈宫到现在还是不想获罪太守张邈哪里,从内心深处讲,陈宫虽然如此做了,但是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县吏,不过这妇人之仁却是要不得,这主薄回去之后绝对是要添油加醋,将他们说成反贼的,心中一动,正瞧见典韦朝自己望过来,眼中杀机迸射,刘岩轻轻点了点头。 典韦嘿了一声,自打算跟着刘岩,心中便有了改变,凡事都要为刘岩着想,典韦就是一个武人,哪里有陈宫那么多心思,见刘岩使了眼色,当下会意,猛地大喝一声,就在众人还都惊疑之时,典韦已经猛地一挥短戟,生生将主薄的头颅给剁了下来,鲜血飞溅,主薄的头颅落地滚开,便一直滚到陈宫脚下,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眼中满是惊慌和不甘。 “典韦,你——”陈宫从心里面泛起怒气,猛地回头看向典韦,可惜典韦根本不在乎陈宫的发怒,他典韦跟的是刘岩,可不是陈宫,你陈宫在发怒又能怎样。 “陈宫,你不用冲着典韦发怒,是我让他这么干的,”刘岩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你难道不知咱们做的事情太守知道了,哪里还能饶得过咱们,你就是将主薄放回去,他也不会感念你的好,一定会在太守哪里添油加醋的说咱们的坏话,语气留他祸害咱们,反倒不如杀了了事,你要是生气就冲着我发吧,怪不得典韦的。” 盛怒中的陈宫,忽然间听到这番话,仿佛被一盆子冷水浇下,登时间愣在那里,扭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刘岩,没想到刘岩竟然会下令杀人,认识以来,一直以为刘岩忠厚,还没有适应这样的生活,却没有能想到,刘岩不过当了将军这才几天,竟然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而且杀伐决断,这一刻,陈宫看着刘岩感到一阵陌生,但是这不是自己一直希望刘岩能够做到的吗,怎么刘岩这样做了,陈宫心中反而一阵悲哀,这又是为什么? 陈宫闭上眼,说真的,主薄的死陈宫虽然愤怒,但是却不会如何在意,从内心深处,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主薄斩杀了,真正在意的是刘岩的态度,短短几天已经杀伐决断,只怕假以时日,刘岩还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陈宫心中有些乱,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刘岩吗? 刘岩叹了口气,看得出陈宫很纠结,苦笑了一声,刘岩轻轻走到陈宫面前,轻轻拍了拍陈宫的肩膀:“陈宫,不用想得太多,咱们一辈子是兄弟,是兄弟我做什么也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陈宫身子一震,豁然睁开眼睛,深深地望着刘岩,刘岩的眼睛很纯粹,丝毫不躲闪陈宫的对望,眼中只有坚定,这应该是心里的话,陈宫心中忽然一暖,猛地松了口气,是兄弟这一句话从心底闪过,一切都不用再说了,陈宫点了点头,心中的纠结已经解开了,轻轻地念了一句:“兄弟——” 这个词在陈宫心间一转,所有的纠结都消散了,所有的心机又回到了陈宫心中,猛地将目光落在韩中山身上,冷然一笑:“韩中山,既然崔大人已经先走了,你这当外甥的也就跟着一起去吧。” 韩中山脸色一变,张嘴就要说什么,但是一把青铜剑却是狠狠地扎进了韩中山的胸膛,韩中山呆呆的看着胸口的青铜剑,再看看陈宫,嘴唇动了几动,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慢慢的倒在地上,只是倒下之后,才发现韩中山刚才屁股坐的地方却已经湿了,隐约间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到了此时刘岩才知道自己还真是高看了韩中山。 陈宫一剑刺死韩中山,脸色恢复了平静,抽出青铜剑,慢慢的插回剑鞘之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什么冲着陈泽微微一笑:“陈大人——” 哪知道接下去的话还没说出来,陈泽就已经吓破了胆,眼见着主薄大人被杀,韩中山也被杀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轮到自己了,此时此儿科,陈泽那还顾得上颜面,身子一哆嗦,已经从椅子上出溜了下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纳头便拜:“饶命啊,饶命啊,陈大人,刘将军,刘将军——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饶我一条狗命——” 陈宫眼见陈泽一点节气也没有,不由得哑然失笑,不知道陈泽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是不是会后悔自己的所为,上前将跪在地上陈泽扶了起来,笑道:“陈大人言重了,你我本是一地为官,正应相互照顾呢,我怎么会杀你,不过我家主公还需要在陈留滞留几天,所以还有些事情需要陈大人配合,不知道陈大人可愿意?” 陈泽怎么会不愿意,只将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愿意,愿意,陈大人尽管吩咐,陈泽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人请吩咐。” 陈宫呵呵一笑,挽着陈泽的手,将陈泽按到椅子上坐好,轻声道:“我们这一军要远行,如今全烧军备,缺少粮食,正需要陈大人配合,再去那些地主豪强家里打个秋风,不知道陈大人可愿意领人前去,陈宫就先就此谢过了。” 陈泽哪敢不答应,虽然会因此得罪这些豪强大户,但是此时性命要紧,已经顾不上什么了,还有什么比性命更要紧的,耳听陈宫喊了典韦一声:“典韦将军,便烦请你带人虽陈大人走上一趟,去那些地主豪强家中在征粮一次,没粮便用钱财抵数。” “典韦明白。”典韦一抱拳,一脸怪笑的站到陈泽身边,一把抓起陈泽嘿嘿的笑道:“那就请陈大人这就起行吧,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军情紧要呀。” 典韦一只手拎着陈泽大步而出,便有几十名兵卒跟上,如今这兵营之中,除了原来的这二百多人,又加上一百多郡兵,还有主薄带来的三十多人,这样一算下来就有了四百来人,刘岩与陈宫忙着收编这些人,然后重新编伍,将这些人打散了,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暂代伍长什长屯将,只是没有几天,却是完成不了这一切。 刘岩收编暂且不说,单说典韦压着陈泽第一个敲开的就是阮家的大门,可怜阮家听说主薄大人到了,还以为这下子是要扬眉吐气了,却哪知道正解着气,大门就被敲开了,来的却是陈留信任县令陈泽,对于这位陈大人,阮明还是不敢怠慢的,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远远地就迎了出来:“原来是父母陈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可怜陈泽被典韦挟持着,心中无奈的想着,蓬荜生辉,这一会就是要出血了,被典韦轻轻一推,也不敢且慢,朝前走了两步“阮家主,文先此次来此,却是有求阮家主的,还望阮家主鼎力相助呀。” 阮明一呆,不解的道:“陈大人何出此言,但若有事说来便是。” 让阮明吐血的是,这话刚落,陈泽就是一抱拳,一脸歉意的道:“想必阮家主也知道太守大人派了主薄崔大人前来吧,却不知崔大人此时还有个任务,如今已经交到了我的手中,此时此儿科,崔大人可还在军营之中等着呢,就请阮家主在哪捐献些粮草财物——” 阮明闻言一怔,不由得脸色大变:“好你个陈文先,那陈公台刚刚将我们家的粮食收刮干净,你这是又来搜刮,难道真当我们阮府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我要去太守哪里告你——” 第十四章 黄巾刘辟 可惜面对如狼似虎的官军,最终阮明选择了屈服,无论如何,阮明还是一个聪明人,看得出典韦是势在必得,而且陈泽领着来的,所以阮明还是有捐出粮食六百石,钱三万钱,布匹五十卷,才将这群如狼似虎的官军打发走,只是这笔账却记载了主薄身上,殊不知这可真是个冤死鬼,阮明不知,只气的卧病在床,直到后来知道了真相,这才安兴当日自己识时务为俊杰。 在陈泽的带领下,典韦又将所有的土豪挨个拜访了一遍,得粮食两千一百石,钱十七万钱,布匹三百卷,这才押着东西得意洋洋的回大营向刘岩交差,毕竟这一次多亏了他典韦才能有如此收获,每到一处,一块六七百斤的大石头砸进去,谁看着也胆怵,破财免灾也是最好的选择。 当典韦回到大营之后,刘岩与典韦不由得大喜过望,毕竟这一次远去并州,这一路上人吃马嚼的,没有粮草可不行,而且纵然这些人愿意跟着自己,但是没有军饷也不成,至于布匹,并州乃是苦寒之地,去了以后这些布匹就用处大了,而且既然打算在哪里扎根,这种纵兵行抢的办法也就不能再用,否则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刘岩大喜,只是宣布要重赏典韦,却不料典韦有典韦的想法,正颜跪倒在刘岩身前:“主公乃是上天垂怜,典韦能跟着主公,那是典韦的福气,若是主公瞧得起典韦,就拿典韦当兄弟吧,猛主公瞧得起,点位愿意万死不辞。” 什么样的赏赐能及得上刘岩的重视,典韦这一次博对了,刘岩望着跪倒在地上的典韦,心中大为感动,上前扶住典韦,一脸的激动道:“典大哥,你快起来,你能跟着我,刘岩心中已经不胜感激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相称。” 于是自那一天开始,典韦被刘岩封为大将,领兵一百,陈宫为军师,从此这一支队伍算是真正成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将一切应用物资都准备妥当,终于与六月初二这一天,刘岩宣布正式誓师西去,至于目的地刘岩却没有宣布,但是告诉所有的兵卒,凡愿意回家的,不愿意跟着出走的,刘岩也不勉强,果然,那些郡兵有些人还是选择了留在家乡,最后算来算去,真正跟着刘岩离开的只有三百之数。 在陈泽的热切的期盼下,刘岩领着队伍,押运着粮草辎重一路开往岷山之中,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行军路线,这岷山是太行山余脉,沿着岷山能进太行山,虽然山路崎岖,但是却不用通过层层的关卡,不然虽然揣着陈留的通关文牒,但是一个小小的陈留城,为何要派出队伍西去并州,就算是傻子都会起疑心的,所以刘岩和陈宫商量过后,最终还是决定走太行山,尽管山路崎岖,而且这一路上不知道太行山中还藏着多少黄巾贼。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刘岩着典韦领着百人护卫,不断派出斥候出去探路,在周围警戒,山路上大车难行,刘岩和陈宫也一起帮手,帮着兵卒往山上赶车,只是这样的速度走起来很慢,这一天下来,也不过走了几十里,而且大家还都累得不轻,幸亏不时地倒班,才不至于让行程停下来。 这天夜里,队伍在一处小山包上扎营,不远处是一条消小溪,官兵们除了负责警戒的,都开始生火做饭,虽然一天的劳累,但是大家却对新的征程感到兴奋,只是没有发现,在远远地密林之中,却有三四十人密切的注视着这里,而为首的却正是他们上一次要剿灭的周仓,身边还站着和周仓要好的裴元绍,只是二人脸上多了一丝凝重。 “周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又来进山围剿咱们的。”裴元绍眼露杀机,目光落在正在吃饭的刘岩身上,怎么又是这小子。 周仓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见刘岩就觉得脑袋发大,听裴元绍问起苦笑了一声:“元绍老弟,依我看他们并不是进来围剿咱们的,只怕是另有目的,你想呀,如果是进山围剿咱们的,又何必弄这么多的辎重拖累,这幅样子,别说行军打仗,只要咱们不想和他们硬拼,他们就只能在咱们屁股后边吃尘土,所以我觉得不是来找咱们的。” “那他们有事为了什么进山的,上一次大败而归,还死了主将,再进山来又能作什么,周大哥,以我之见,也不用管他是做什么的,既然这样的肥羊送上门来,咱们不如抢他一笔,也好积攒一些过冬的粮草。”裴元绍看着那一辆辆大车,那一垛垛的粮食物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彩,自从黄巾举事失败之后,他们这些黄巾军的残余力量,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哪知道面对这样的诱惑,周仓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元绍老弟,你觉得咱们能动手吗,如果对手换做旁人,即便是在勇武,我也不怕,但是那个人,哎——最近你我手下的兄弟都在传言这个人有老天爷庇护,又有谁敢和这个人拼,军无士气,强行动手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裴元绍一呆,猛地一阵丧气,周仓的话他不是不知道,莫说周仓手下的那些人,就是他的那些手下也对这个人畏之如虎,提不起一点的战意,只怕还没动手,只是望见这个人就会打退堂鼓,军无战意,真要是动手也没有一点希望,但是眼前这一辆辆大车,只要截得下,今年冬天的粮草就有找落了。 孰知就在两人正商量着的时候,却忽然一阵喊杀声,两人定眼望去,却正是刘辟所部,只怕是眼见有如此的辎重,见猎心喜的刘辟没有能忍得住,毕竟没有真正见识到刘岩的神奇之处,刘辟并不是那么在意,就连他手下的二三百人也不是那么畏惧刘岩。 “有敌人摸上来了——”警戒的哨兵猛地一声大喝,早已经自行布下防御阵型,长枪冲外,身后弓箭兵弯弓搭箭,更多的兵卒顾不得再吃饭,取了兵器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刘岩与典韦陈宫站在阵后,定睛朝正杀上来的黄巾贼望去,一看之下松了口气,不是大部,只是二三百的散兵游勇而已,对他们的威胁并不大,只怕是冲着辎重来的,当先一人,刘岩看得清楚,却正是当日参与围杀他们的刘辟,刘岩心中一动,眼看着刘辟部冲了上来,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木盾最外,长枪支上,刀斧手准备,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 随着刘岩的话音落下,那些按刘岩吩咐做出来的木盾被支到一起,又被一个个杠子拴在一块,瞬间便成为一道一米半左右的高墙,都是三指厚的木板,这样围成一圈,加上支在头顶上的木盾,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一座堡垒,就算是从外面射箭,也难以伤到他们,这些木盾的接口处有一个个的小孔,此时已经被插上了无数根的背削尖了的木棍,虽然不比长枪锋利,但是却将整个阵型化作一个刺猬一般,任何人一时间也无从下口,想要打出个缺口来,却并不容易。 “要糟,元绍老弟,快随我下去接应刘辟,不然就麻烦了。”周仓眼见刘岩军的变化,登时间脸色大变,只是相隔太远,呼唤刘辟也听不见,只能匆匆的赶下去,希望刘辟能够撤下来,可是他们却低估了刘辟的贪婪。 虽然看到了变化,刘辟心中也是有些打鼓,不过却没有放弃,猛地高呼一声,领着手下朝上冲去,眼中只有那些辎重物资,只要能抢得到,就算是兵没了,自己还可以再招,但是没有这些东西,只怕连今年冬天也过不去。 “放箭。”刘岩眼见着黄巾贼进入了射程之内,便一声令下,随着上百只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冲上来的黄巾贼射去,覆盖了亩许方圆,随着箭矢落下,便自传来一声声的惨叫,一个个黄巾众被箭矢贯穿,惨呼这倒在地上,只是大部分并没有当场死亡。 随着两轮箭雨过后,黄巾贼倒下了五六十个,但是却已经冲到了阵前,箭矢一时间失去了应有的效果,但是刘岩的队伍并没有慌乱,因为黄巾众虽然杀了上来,喊杀声震天,但是面对刺猬一样的木盾阵,却是以时间一筹莫展,勉强冲上去劈斩这些木刺,却会被随时刺出来的长矛所伤,在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代价后,却依然没有能够破阵,只是削断了几十根木刺,但是让他们有些绝望的是,那些断了的木刺随后就被撤走,又有新的木刺补充了上来,到现在为止,黄巾众已经倒下了一百多人,但是却还没有伤到一个官军,这让黄巾众士气大落。 终于,刘辟意识到想要攻下这座木盾阵并不容易,凭着一腔热血显然不行,无奈之下,也值得下了撤退的命令,有道是兵败如山倒,刘辟的撤退命令一响起,黄巾众就已经开始转身就跑,一个个心无战意,毕竟只是一些原来只拿过锄头的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胜时气势如虹,一旦败了就彻底乱了,但是刘岩会放过他们吗,只听一声呼喊,木盾阵忽然整体向前推进了几步,典韦领着人从缺口中冲杀出来。 第十五章 捉降刘辟 “刘辟小儿,你若是属狗胆得得就尽管跑,若是还是个男人就与我一战,胜了自然放你们离去,敢不敢。”典韦大喝,声音滚滚,快步朝刘辟冲去,可惜刘辟并不理睬,此时拼力那是找死,刘辟不会如此傻,但是刘辟有如何想到,就在刘辟逃回刚才那些伤兵的处身之处的时候,满以为典韦根本就追不上他,急切间,却忽然感觉裤子被人扯住,微微一顿,毫无防备的刘辟一时间用力过猛,猛地朝前栽倒,这也就罢了,就在两军阵前,刘辟竟然悲哀的裤子扯了,只是一时间急切,刘辟也并没有发觉,回头一看,刘辟却有怒不起来,原来扯到他的是一名伤兵,此时见他回头,那伤病惨哼着哀求道:“将军,救救我,别丢下我,求求您了——” 可是典韦在身后紧紧相追,此时去救这兵卒,那无异于自寻死路,虽然刘辟很想救他,但是此时看了看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典韦,心中叹息了一声:“兄弟,对不起了。” 话音落下,猛地一脚将那兵卒给踹开了,然后刘辟爬起来,迈步就要逃走,但是奔跑之间,竟然感觉下身凉飕飕的,而且那物件还晃悠悠的,特别扭得很,刘辟发怔,不由得低头望去,这一看却傻了眼,自己此时只穿着上衣,却光着屁股在跑。大家都知道,汉朝的时候,人们根本就不会穿内裤,只是一条衬裤,外面一条裤子,而且是用一条布带将腰抿了起来,刚才被那兵卒一扯,当时跌倒就不说了,加上刘辟又一脚将兵卒踹开,而那兵卒当时可是死死的抓住了刘辟的裤脚,如此一来,裤子就掉了下去,至于衬裤,刘辟百姓出身,哪里会穿那东西。 骤然走光,刘辟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要害,差点将手中的短刀都给丢掉,哪里还顾得上逃跑,只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要害上,心中的羞愧无以复加,但是片刻之后,刘辟才想起自己此时身在战场,更无奈的是,自己在逃命,这样停下来无异于自杀的行为,但是此时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典韦已经率众追到了身后,猛地大喝一声,手中双戟挥舞,已经砸了下来。 刘辟耳听一声大喝,心中惊骇莫名,这一声大喝震得他耳朵隐隐作痛,哪里还敢多想,赶忙回身举起短刀,及时架住了砸下来的短戟,但是这样的短兵相接,拼的却是气力,刘辟在气力上和典韦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只听‘叮’的一声,短刀被短戟已经磕飞到一边,随即典韦飞起一脚,将刘辟踹倒在地,接着就有兵卒上前将刘辟按住,随即就给捆了起来。 其实论武艺,刘辟也不至于不是一合之将,如果是平时,虽然也不是典韦的对手,但是好歹还能撑上几个回合,但是此时与往日不同,此时光着屁股了无战意,刚才转身的那一瞬间,那物件随着摇晃,刘辟只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大汉几百年的历史,不管是那些名震当世的名将,还是一无是处的庸将,却没有一个这么丢人的,他刘辟也是开了历史先河,光着屁股在两军阵前厮杀,只怕这美名也将传遍天下。 而此时,周仓与裴元绍刚刚赶到山下,正看见刘辟光着屁股与典韦交上了手,未及一合就已经失手被擒,一时间有些发呆,只能长叹一声:“究竟是来迟了。” 无奈之下,只能收拢刘辟补下的残兵,一起向后退去,这一点人手根本无法救下刘辟,可怜刘辟子天公将军起义,便一直在争杀,也算得上是黄巾众的一员大将,也曾杀敌无数,也曾攻城略地,即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还曾经大败官军,却不想在这一处无名的小山包上,葬送了一世英名。 典韦一舞双戟,指着正在退后的周仓与裴元绍:“殊那黄巾贼将,可敢于我典韦一战?” 可惜周仓与裴元绍没有战意,只是领着残兵迅速退去,典韦冷哼了一声,将双戟收于背上,这才招呼手下:“兄弟们,拿着贼将去与主公请赏去。” 众兵士扛着刘辟,围着典韦便退回营地,待到了刘岩面前,将光屁股的刘辟往地上一丢,典韦一抱拳,嘿嘿的怪笑道:“主公,典韦幸不辱命,贼将已经给典韦拿来了,还请主公赏碗水喝,典韦口渴了。” 刘岩嘱咐典韦先下去歇着,这才与陈宫一起看着刘辟,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能说刘辟实在是太倒霉了,看着刘辟那物件,刘岩心中一真郁闷,咳嗽了一声:“来人呐,那条裤子来给刘将军穿上,我再来问他话。” 不用多言,便有士兵拿来一条裤子给刘辟穿上,对此刘辟是积极配合,就算是要死,那也要死的痛快一点,光着屁股死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纵然刘辟征战几年来,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这样死刘辟可不想要,所以也不用人催促,自己挺着屁股配合着穿上了裤子。 “刘辟将军是吧,咱们聊聊。”刘岩笑呵呵的做到刘辟身边,早就意料到这区并州的一路上少不了厮杀,所以早和陈宫商量过,只要是能收降的就受降,所以此时刘岩确实想劝降了刘辟,毕竟自己这样去并州实力实在是太单薄了,能不能站得住脚还很难说。 哪知道刘辟脸色一沉,将脖子一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始烫的摸样:“不用说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刘辟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此时刘辟心中又羞有愧,除了死再无其他想法,但是却没有想过投降,一直以来,冠军队黄巾军的政策就是除恶务尽,所以刘辟也不乞求活命,只要能很有颜面的死去,也就不忘一声英雄,让后来人提起刘辟,那也要说一声英雄好汉。 刘岩一怔,挠了挠头苦笑道:“刘辟将军,其实我没想杀你,如今我手下人马很少,不知道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去开创一片基业。” “杀了我便是,废话少说,我刘辟不畏生死。”刘辟一脸的嘲弄,招降自己,刘岩想的也太简单了,成王败寇,自己并没有什么话好说,也说不上恨刘岩,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战场上厮杀,恨起来有意思吗,既然被抓住有死而已。 见刘辟这幅摸样摆明了不想和自己多废话,看来劝降的计划怕是成功不了了,刘岩叹了口气,深厚的陈宫闻言,却淡淡的道:“刘辟将军,我家主公也是看你是个人才,不想你大好的生命就此失去,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刘辟将军又何必太执着呢,不如降了我家主公,随我家主公开创一片基业,着将来你也是功臣,自然少不了荣华富贵给你——” 只是对陈宫的话,刘辟充耳不闻,只是一脸的阴沉,闭目就死,让陈宫心中一冷,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主公,我看着刘辟是一心求死,咱们也不用和他废话,不如便成全了他罢了。” 这也是陈宫最后的劝说,如果刘辟不怕死,依旧不肯松动,那陈宫也不打算在刘辟身上在浪费精力,不过刘岩可不找么想,看着刘辟一脸的视死如归,刘岩忽然呵呵笑了:“不,我刚才说过了,咱们不杀他,而且我还准备放他回去呢。” 陈宫一呆,一时间不明白刘岩的意思,不过随即心中有了计较,就算是将刘辟放回去,只怕刘辟也不会再来袭击他们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心念一转,也就点了点头,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主公,如今阵前还有不少黄巾贼的伤兵,主公以为该如何处理?” 嗯了一声,刘岩心中转过念头,朝陈宫眨了眨眼睛:“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吧,陈宫,你让人去将那些伤兵帮着止了血,然后帮他们包扎一下,大体上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就放他们回去吧,至于死了的那些,愿意带回去就带回去,不愿意带回去的就地掩埋就是。” 看着刘岩的眼色,陈宫笑了,刘岩心机还真是多,与自己的想法正好不谋而合,语气全部杀死了,换来黄巾贼的仇恨,还不如将这些人简单处理以后,让他们回去,一来这些伤兵回去会拖累黄巾贼的,而来可以换些仁义的名声,三来以点哪有伤兵死去,到时候对黄巾贼的士气打击就很大,如何算来,也比杀了合适,就算是黄巾贼要来袭击他们,但是这些伤兵总需要人照顾,这就会牵扯一部分黄巾贼的兵力,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尽然主公有吩咐,陈宫这就领人去处理,我过去了。”陈宫抱了抱拳,便转身朝外走去,招呼人去处理那些伤兵,倒是真的很认真的帮着帮炸了,把伤口还处理好了,只是却没有给用一点药,毕竟军中药品也不多,珍贵的药物还是要留给自己人的。 待陈宫走后,刘岩笑眯眯的看着刘辟,轻轻笑道:“刘辟将军,我敬重你是条汉子,这样吧,我放你回去如何?” “你什么意思,真要放我回去?”刘辟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岩,心中疑窦丛生。 用力的点了点头,刘岩一脸的怪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还能有假,不过刘辟将军回去可以,但是却要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毕竟我们也不富裕是不是。” 第十六章 一条裤子换一个将军 刘辟一怔,一时间却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看这样子刘岩还真打算放自己走,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吧刘岩的东西还给他,自己拿了他的东西吗,刘辟有些迷糊,但是看着刘岩脸上古怪的笑意,刘辟登时脸色大变,明白了这东西是什么,不但没有半点喜悦,却是又悲愤又苦涩的道:“刘岩,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我就痛快的杀了,我也感激你,但是你这样侮辱我,我——我——” “得了吧,你瞧你这摸样,典型的一个强盗,还好汉呢,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我问问你,这条裤子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借给你的,既然你要走了,咱们相遇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呢对吧,所以呀你把东西还给我难道我说错了,再说了,你凭什么恨我,你的裤子也不是我给你脱得,而是你自己的兵给你扯烂的,为什么扯烂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我要回自己的东西这是天经地义。”刘岩脸色一沉,盯着刘辟可没有好脸色。 刘辟只感觉气血一阵上涌,要是自己赤身裸体的这么回去,那还不如死了痛快呢,不由得悲愤的呼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可惜刘岩并不体谅他的苦衷,眼见他这样,刘岩挑了挑眼眉,干笑了几声:“刘辟,你真不想活了,那好,我也成全你,不过话还是说回来了,既然你都要死了,还是把我的裤子还给我吧,不然你死了也是糟蹋了,这一针一线的来的也不容易是不是——” 听着刘岩的废话,刘辟心中一阵绝望,合着不管是让自己走,还是自己选择死,刘岩都要将裤子要回去,本来这裤子是刘岩的,应该是还给他,但是大丈夫死则死矣,刘辟英雄半生,却不想临死了还被人笑话,光着屁股赴死,刘辟也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刘岩这是要逼着自己投降他呀,但是让刘辟郁闷的是,难道就一条裤子自己就要投降刘岩,自己也太不值钱了吧,就算是要劝降,那也要像别人那样,许以高官厚禄,或者钱财万贯才是那么回事,想着想着,刘辟中憋屈的厉害,只感觉气血上涌,然后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一晕挡百灾。 可惜刘辟能够晕多久,等刘辟缓缓地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看到了刘岩那张讨厌的脸,刘辟真想狠狠地一拳砸在这张脸上,那种笑实在是太阴险了,可惜刘岩不知道自己在刘辟心中已经成为这么形象,犹自饶有兴趣的看着刘辟:“喂,刘辟,你怎么样了?” 刘辟喘了口气,挣扎了一下,可惜被困的像个粽子,刘辟也是无可奈何,虽然啸聚山林获得很痛快,但是刘辟却不想成为天下的笑柄,怔怔的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泄了气:“如果我降了你,你能给我什么,是高官厚禄,还是——” 没等刘辟说完,刘岩就打断了刘辟的话:“我现在自己都什么也没有,能给你什么,我什么也许不了你,高官厚禄没有,最多就是一个屯将,钱财万贯也没有,一个月四百钱的军饷,当然现在能给你的就是这条裤子,你愿不愿意。” 刘辟一呆,怔怔的看着刘岩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变了变去,最终咬了咬牙:“那好,我认了,屯将就屯将,我愿意追随将军。” 说完这句话,刘辟也就泄了气,不过相对刘辟的无奈,刘岩可就笑的脸上开了花,还嘿嘿的奸笑道:“呐,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愿意留下来帮我的,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我要是混得不好,你可别埋怨我骗了你。” 就这样,堂堂黄巾义军的将领刘辟,当年也曾经叱姹风云的他,没有在官军拼死的围剿下投降,也没有因为高官厚禄背叛,却很憋屈的为了一条裤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而且换来的只是一个屯将,月俸也只有四百钱,这也只够买上几升栗米的,最多也就够一家四口人勉强的活着,让刘辟回忆起以前那些妄图收编他们的官军将领,那都是封了将军,哪一个不是月俸几千钱。 刘岩很爽快的给刘辟松了绑,然后领着刘辟去了中军大帐,这一路上刘辟无精打采,只是不停地摸着这条裤子,自己就被一条裤子给换过来了,让刘辟情何以堪呐,快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刘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压低声音道:“将军,刘辟求你一件事,对于我的事情还请将军口下留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刘辟愿意为将军效死。” 等进了大帐之后,陈宫也在,典韦也在,还有那两名屯将高升和孟海都在,见到刘辟跟着刘岩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一时间都很惊异,陈宫一抱拳:“恭喜主公又的一员大将,却不知主公是如何说服刘辟将军的?” 一说起这个问题,刘辟脸上就抽动不已,一颗心紧张的看着刘岩,却只见刘岩笑呵呵的对着陈宫眨了眨眼睛,陈宫便立刻明白并不方便说,只怕刘岩施了什么手段,当下也不再问,只是招呼近卫端上酒菜来,叫上典韦高升孟海,一起为刘辟接风洗尘。 不过多久,忽然有兵卒来报,黄巾贼有人来要见刘岩,刘岩与陈宫对望一眼,未及说话,刘辟已经站了起来沉声道:“将军,我估摸着可能是我的手下来了,不如让我出去看看。” 刘岩盯着刘辟看,略一沉吟,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就去吧。” 刘辟告了声罪,便自行出去了,只待刘辟出去之后,那高升孟海有些担忧的道:“将军,你这样方刘辟出去,他不会带着黄巾贼就此一走了之吧。” “哈哈哈——”刘岩一阵放声大笑,与陈宫对视一眼:“这有何不可,若不是真心跟着我,就算是勉强绑住,不早晚也要出事吗,还不如让他就这样离开呢,况且我觉得他不会就此离去,不信你们过一会就知道了,刘辟一定会回来的。” “刘辟要是敢背叛主公,我典韦便将他的狗头扭下来。”典韦喝了口酒,冷哼了一声,根本不讲刘辟看在眼中,心中对刘岩想要收服刘辟很不以为然。 果然过了没多久,刘辟便领着几名黄巾众走了进来,那几名黄巾众还褪不下见到刘辟的兴奋,刘辟朝刘岩一指:“这就是刘岩将军,我刘辟今后就跟着将军去了,还不见过将军。” “见过将军——”几名黄巾众一起抱拳行礼,一脸的恭谨。 刘岩点了点头,便让几人起身,眼光自几人身上扫过:“刘辟,不知道你这几位兄弟来此有何贵干呀?” “回将军的话,我这几位兄弟是来感谢将军将那些伤兵放回去的,另外是想来看看能不能将我也接回去——”刘辟说到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坐下说话吧,正好有酒有菜,不如一起吃点。”刘岩好像没有听到刘辟的话,招呼几名黄巾众坐下,只是此时此刻,这些人怎么敢坐下呢。 刘辟看了刘岩一眼,心中松了口气,脸色一正沉声道:“将军放心,我刘辟言出必践,已经答应了将军,就不会再反悔,只是刘辟有一事求将军,我这些老弟兄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刘辟想请将军也能收留他们,让他们也为将军效力。” 话音落下,刘辟有些紧张的看着刘岩,生怕刘岩说出一个不字,果然,眼看着刘岩的脸色沉了下来,皱着眉头望着刘辟半晌没有说话,只看得刘辟心中忑忐不安,最后刘岩嗯了一声:“我先见见你这帮弟兄再说吧,有些事情我还要和陈宫商量一下。” 看得出刘辟有些失望,草草吃罢了饭,在刘辟的引领下,刘岩领着典韦和近卫便赶往刘辟的老巢,其实也不过十几里路,这些黄巾众居无定所,在一处山坳里搭了一些草棚居住,当刘岩赶到的时候,看到刘辟手下,却是一脸的苦涩。 见到刘辟回来,黄巾众一时间兴奋异常,俱都围拢过来,差不多有五六百人之多,但是男女老幼都有,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还在吃奶的孩子,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脸的菜色,山里面的生活很苦,这些人真正能战者只有不足二百之数。 看到这些人,刘岩心中忍不住就是一声叹息,说真的刘岩很心酸,这些本就是一下活不下去的百姓纠结起来的,为了活下去,这些人才揭竿而起,刘岩心中很同情这些人的,但是,看到这些人,刘岩又是一阵无奈,自己能带上这些人吗,这一路过去并州千里迢迢,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带着这些人一起,不要说照顾这些人了,一旦发生战事,这些人很可能就会成为陪葬,而且带着这些人,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一旦发生战事,这些人要是乱起来的话,到时候只怕就会兵败如山倒,怎么办? 刘辟一直注意着刘岩的脸色,看得出刘岩很同情他的这些人,但是看着刘岩变幻不定的脸色,刘辟心中又有些担心,看着刘岩越来越多的懊丧,刘辟一颗心就直往下沉,猛地咬了咬牙道:“将军,我知道带上他们行军打仗都是累赘,但是他们都是跟着我从家乡一起出来的,几千人就剩下了这几百人,将军——” 第十七章 遭遇黑山 刘岩轻轻地拍了拍刘辟的肩膀,止住了刘辟的话,叹息了一声:“刘辟,我心中也很同情他们,也很想帮他们,但是——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目标是并州,而且是那些苦寒之地,还要去面对凶残的鲜卑和匈奴,你觉得带着他们合适吗,且不说此去千里迢迢,而且我们自己过去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落脚之地呢,你把他们带过去,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安置,岂不是把他们陷入是非之地了。” 看着刘辟逐渐黯淡下去的脸,刘岩苦笑了一声,眼光从这些人连桑一一扫过,深吸了口气,将陈宫交代自己的话甩在一边,无疑陈宫只让自己接受这些能战之士,至于老弱病残坚决不能带,刘岩知道陈宫这是为了自己好,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看着这一张张菜色的脸,刘岩能无动于衷吗。 “这样吧,刘辟,咱们现在的确不能带着他们,但是可以先让他们移动到太行山那边,一等咱们在并州站住脚跟,就将他们接过去,相信黑山的张燕应该不至于为难这些老弱病残吧,毕竟你们也都是同为黄巾军,另外,我再给他们留下一些粮食,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至于这些壮年,你带走一百,剩下的暂且先留在大队里,也好保护这些人,你看怎么样?”刘岩心中转过念头,当时便有了定断,这样既不违背自己与陈宫的商量,又没有放弃这些人,对自己的良心也是一个交代,而且盘算来盘算去,这样也是最理想的办法了。 刘辟望着刘岩,心中也没有话好说,刘岩能够说到这份上,这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着想,刘辟还能说什么,猛地跪倒在刘岩面前,纳头便拜:“主公,你对刘辟的恩情刘辟铭记于心,刘辟别无话好说,志愿为主公死而后已。” 前称将军,是因为刘辟只是迫于形势降了刘岩,但是此时城主宫殿,却是真心诚意的跟着刘岩,也算是刘岩此行唯一的收货,将刘岩扶起来,看着那些一个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苦难的百姓,刘岩心中有一丝冲动转过:“诸位都起来吧,既然你们看得起我刘岩,那我也就不会放弃你们,暂且等我们先行站稳脚跟,到时候在差人接你们,请你们相信我,我刘岩今日的话说到做到。” 然后吐了口气,取下佩剑交给身后的一名近卫:“张海,你马上回去,请军师调拨二百石粮食运来此地,告诉军师这是我的决定,我想军师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张海领命而去,留下刘岩与一众黄巾众说话,过了一个多时辰,张海果然押运着粮食赶了过来,陈宫也赫然在其中,本来还有些心情激荡地刘岩,一见到陈宫登时有些惭愧,悄然拉着陈宫到了一边,呐呐的道:“陈宫,你听我说,我这么做其实——” “主公不用说,陈宫都明白,主公心地良善,看不得这些受苦的百姓忍饥受冻,主公没有做错。”陈宫叹了口气,轻轻地道:“只是我还有话奉劝主公,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咱们的粮草也不是太多,而且等到了并州,咱们一旦站稳脚跟,还要招兵买马,这些粮食就是根本,主公以后做事情可要三思呀,大事为重。” 一番话说得刘岩维维是诺,也不敢和陈宫争辩,只是陪着笑点头不已,只说以后决不再这样,让陈宫也颇为无奈,心中对刘岩却是无话可说。 安排好了这些黄巾众,刘岩便领着刘辟和一百多名黄巾众离开,回到大营,给她们换上统一的兵甲,一夜无话,第二天就拔营往北而去,在这岷山之中,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黄巾贼的骚扰。直到了第六日,队伍便已经离开了岷山,进入了太行山脉。 “主公,此地已经进入太行山了,也就是进入了黑山军地盘,咱们可要夹着小心,黑山军势力极大,就连袁绍公孙瓒曹操等人也不敢小视,虽然如今已经向朝廷请降,这张燕更是被封了平北将军安国亭侯,但是张燕始终所在黑山燕山之中不肯出来,其实归根结底,黑山军还是流寇,若是撞见我们的话,必然会被咱们的粮草动心,敌众我寡不可力敌呀,所以咱们就略过河内郡,直奔上党郡,如今天下大乱,已经无力在抵御鲜卑的劫掠,而且董卓也并不在意并州,所以雁门以北几乎是处于无人管的状态,只要咱们过了雁门,那里几乎都是无人来管的空城,最适合咱们落脚。”陈宫眺望着大山,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刘岩听,但是却难掩眼底的一丝忧色,他说的是实情,雁门关外却是已经无人来管,鲜卑多次劫掠之后,除了一些不愿意离开故土的百姓之外,连官吏都没有,虽然朝廷一直在委派,但是谁愿意来此送死,这是他们的机会,但是也是他们的危机。 刘岩点了点头,也知道陈宫的担心,这一路上,陈宫几乎一致在给他恶补并州的形势,所以到如今,刘岩对并州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也明白为什么没有人会在意并州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凉州,这是因为边疆苦寒之地,不要说不利于耕作,更主要的是多年战乱,人眼太过于稀少,根本就不利于发展,整个并州加起来的人口也就是六七十万人,这相当于山东河北江东这些富饶之地一个州郡的人口,甚至于赶不上那些富饶的大郡,向袁术盘踞的南阳,只是南阳一个郡的人口就有二百四十多万,也正是因为如此,袁术才能凭借一郡之力与天下英雄抗衡。 而并州,刘岩想起来就头疼,所谓并州,唯有上党雁门太原三郡有些人口,其余如上郡西河五原云中定襄朔方六郡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万人口,特别是朔方一地,具官册记载,人口不过七八千,户不满两千,而他们所选择的落脚之地就是朔方,虽然是一郡之地,但是还赶不上别处的一个乡亭人口来得多,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没有任何的势力,也没有人来争。 一旦到了朔方落脚,将要面对的就是鲜卑的骑兵,单凭刘岩手下这几百人,面对鲜卑骑兵给本就是羊入虎口,所以刘岩这一路上一直琢磨着如何应对骑兵,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个时候还没有马镫,骑兵只能靠骑术,大部分骑兵并不能双手同时挥动,这就意味着这些鲜卑骑兵不能骑射,那么面对的就是只要刀枪,而且鲜卑都是轻骑兵,并不着甲,所以对付起来也还是有办法的。 这就是刘岩为何从陈留就开始研究木盾大阵,结阵一抗骑兵之势,而且刘岩还准备研究弩车,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但是他也能捉摸的出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抵御骑兵的冲击,尽量减少自己士兵的伤亡,但是截至目前,刘岩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 从这一日,刘岩他们开始小心翼翼,斥候探马不断派了出去,不过幸好还没有进入太行山腹地,更没有与黑山军遭遇,这让刘岩他们还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样的幸运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第三天,刚刚进入了一处山坳,探马就回来报告说,前方发现了敌人,差不多有七八百之数,而且已经和前方的斥候有了接触,他们斩杀了几名敌方的斥候,但是还是引起了敌方的注意,如今那队人马已经开始朝这边赶来了。 “结木盾阵。”刘岩大喝一声,手下兵士便立刻取下木盾,很快就结成了一座大阵,将四面八方全部围了起来,没面木盾高约米半,被一个个木杠链接,而且是上中下三道木杠,加上木盾有四个支柱顶在地上,也不用兵士来维持,再说这么一个圆形的木盾大阵,就和一个大木桶一样,想要突破也不容易。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不远处的山石之后一转眼,就冲出来一彪人马,当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独眼将军,手持一柄长戟,领着手下径自杀了过来,远远地就哈哈大笑:“我还正犯愁今年过冬没有粮草,竟然就有人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好了,弟兄们,给我杀上去抢过来。” 显然着黑山军对这股只有三四百人的小队人马并不放在眼里,黑山军的强横世人皆知,就连北方的霸主袁绍都不能相敌,就凭这么一点队伍也敢进山来,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只是片刻,就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刘岩所部也并不畏惧,纵然他们人多势众又如何,刘岩他们仗着有木盾中守护,根本就不怕,一个个保持着沉默,敬待着黑山军冲上来,一待黑山军进了射程之内,便是一片箭雨洒下,可惜黑山军冲的太急,这一阵箭雨过后,不过伤了五六十人,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黑山军兴奋地嚎叫着冲了上来。 “木刺。”刘岩大喝,登时将从木盾的那些不知道做什么的小孔里伸出来无数削尖了的木刺,此时正好是黑山军团团将他们围住,最前面的人正举起武器劈砍木盾,只是武器落在木盾上,一时间被卡住,一个个一时间抽不回来,就在这时候,木刺探了出来。 第十八章 恶来典韦 来不及撤退的黑山军,当然前面这些人也退不了,身后的人在推着他们,只能紧紧的靠着木盾,看着那些黑黝黝的小孔中探出的木刺,一个个脸色大变,想要回退却退不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刺扎进了身体之内,标出一股鲜血,惨叫声响成一片。 这还不算,听见一声起盾,这些木刺就收了回去,然后木盾轰然而起,有长刀探了出来,随即木盾开始慢慢的旋转,至此,再也没有人能靠近木盾,至于也有人射箭,但是只是徒自浪费箭矢而已,任凭木盾挂满了箭矢,却没有一箭能够射进去,这一折腾,黑山军原来的七八百人,也已经去了一半了,一时间成了旗鼓相当,当然这只是在人数上。 虽然人数相当了,但是黑山军却根本就靠近不了木盾,也不可能对木盾构成威胁,一时间素手无策,只能围在一面,不敢再分散兵力,那独眼将军看着局势糜烂至此,虽然有心杀敌却是回天乏力,不由得大怒:“官军狗贼,所在木盾后面当乌龟也不嫌臊得慌,有种的出来和爷爷较量较量——” 哪知道话未说完,就听见有人高呼:“那好呀,你将人马撤退一百步,我出来和你单挑,也让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 独眼将军一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的过来,不过既然敢单挑,倒也随了他的心愿,再说单挑是自己提出来的,他也不能退缩,只是在心里提醒自己,既然对方敢应承下来,那么对方一定是自持武功,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好,不然真的吃了亏可就丢人大了。 “退后。”独眼一摆手,等时间黑山军跟着他开始缓缓后退,一直退出一百多步这才停下来,张弓持刀的戒备着,丝毫不敢大意。 木盾猛地顿住,然后有一处木盾开合,朝前面送了两步,便出现了一个门户,一个黑大汉手持双戟大步而出,身后跟着三十多名步卒,皆是长戈长矛,在大汉身后结成战阵,随着大汉一起缓缓朝前逼去,这大汉正是典韦,身后刘岩呼了一声:“小心点,宰了那个独眼就退回来,不要恋战。” 典韦应了一声,被独眼听到不由得大怒,也忒小瞧人了,眼看近卫停住,典韦已经大步走来,独眼将军冷哼了一声,一挥长刀已经策马杀将出去,挽了个刀花,只待近了典韦身前,长刀力劈而下,借着马力要将典韦一刀斩落于此。 可惜独眼小瞧了典韦,见长刀劈下,典韦不慌不忙,单手一撩短戟,只听‘沧浪’一声,竟然将长刀磕飞,纵然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但是典韦无碍,猛地一声大喝,另一只短戟已经刺出,快逾闪电,竟不由的独眼躲避,加上独眼本来颇有把握的一刀被荡开,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短戟已经到了胸口,也亏得独眼久经沙场,即便是命悬一线,也是不甘就死,竟然在前冲的马上来了个铁板桥,可惜这样一来,双腿吃不住力气,竟然从马上一下子跌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时间哪里还能爬的起来。 见着独眼自马上跌落,典韦也不客气,更不给独眼缓劲的机会,猛地抡起短戟狠狠地砸下,这可是四十多斤的短戟,而且通体精铁所铸,这狠狠地砸在独眼的脑袋上,只听‘噗’的一声,独眼的脑袋就炸开了花,红的白的飞溅出来,将典韦溅了一身,直如杀神下凡,好不可怕。 本来还在给自己的主将喝彩的黑山军,一时间哪里反应的过来这变化,有的还在叫着好,有的却傻愣愣的看着脑袋被砸烂的独眼,随着典韦又是一声大喝:“兄弟们,跟着我杀呀。” 随着典韦的高喝,三十多名兵卒一起高呼,紧随着典韦身后,如狼似虎的朝黑山军扑去,气势如虹,丝毫不在意人数的差距,在这冷兵器时代,士气是影响战局的根本,如今黑山军主将阵亡,黑山军面对扑将过来的典韦等人,哪里还有多少战意,加上典韦冲过来,不管有没有人反抗,挥动双戟,便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大杀四方。 黑山军的残兵畏惧了,久战不利,主将被杀,一时间兵败如山倒,有了第一个不知所措的逃走的,就有跟着逃命的,只是瞬间而已,本来和刘岩军不相上下的黑山军,一忽儿就全溃败了,也顾不得拼杀,一个个生怕自己跑得慢了。 典韦杀的兴起,也不管身后的兵卒,自己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挥动双戟不断地收割着人命,身后三十多名近卫也跟着冲杀,只是片刻,三百多黑山军就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也已经逃离了战场。 “典韦,典大哥,老典,你给我回来,快回来,穷寇莫追,回来——”刘岩眼见典韦杀的有点疯狂,只能大声呵斥典韦,可惜战乱中谁能听得到。 最终还是典韦见自己跑得慢追不上黑山军了,这才很遗憾的停了下来,摇着头啧啧的不甘心,最终还是下令回营,兴高采烈地典韦,拖着双戟大步走到木盾阵之前,却见到刘岩正黑着一张脸瞪着他,不由的一呆,忽然想起自己出阵前刘岩的嘱托,一呆之后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主公,您别瞪我,刚才一时杀得兴起,忘了主公的交代了。” 看着典韦不好意思的摸样,刘岩啐了一口,心中又气又怒,幸亏只是小规模的战役,凭着个人武力就可以决定战局,这要是以后万一让典韦统帅大军,典韦要是一时也控制不住,这不但会害了他自己,连累了手下弟兄,更重要的说不定就会害了整个战局,到时候一起跟着倒霉,刘岩很想将典韦培养成一个统兵的大将,而不是一个武夫,所以尽管典韦大获全胜,刘岩还是将脸一沉:“典韦,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为何不听命令。” 典韦干笑了一声,挠了挠头,看来主公真的生气了,只是低着头不敢出声,这是越是分辨就越是倒霉,只是规规矩矩的等着刘岩发落。 正在此时,陈宫走了过来,朝刘岩抱了抱拳:“主公,战场已经打扫过了,缴获战马十一匹,长戈一把三十七把,长矛八十六根,短剑三柄,长刀九件,另外弓三十六,箭矢七百,再有粮食十余石,其余物资若干,典将军功劳不小呀——” 其实陈宫是听见了刚才的谈话,过来这是给典韦解围的,典韦闻言,感激的看了陈宫一眼,却把刘岩气得不轻,冷哼了一声:“功劳是不小,但是不听将令这个罪过也不小,典大哥,说真话,我希望你能成为统兵的大将,而不是只知道冲锋陷阵的武夫,军队最注重的是什么,就是军令,一只没有纪律的军队,想要常胜不败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这是千军万马打仗,我要是让你守护左右翼之一,你这样只顾着自己痛快了杀将出去,那不是把我们的软肋送到敌人面前了,你这样会害死很多兄弟的,典大哥,你——” 典韦一阵发愣,对于刘岩的期望,典韦心中一阵感动,原来主公这般看得起自己,而且口中称自己为大哥,典韦一阵激动,但是心里却更加惭愧,瓮声瓮气的道:“主公说的是,是典韦想的太少,从今以后绝不敢再犯,主公让我向东,典韦就绝不在向西,主公说让我大狗,我就绝不会骂鸡,主公,我错了,该打该罚,典韦绝无怨言。” 说吧,一挺胸,典韦一脸的决然,这都是心里话,让刘岩心里的怒火一下子不知道发在哪里,反而就此泄了下去,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有功该奖的就奖,陈宫,你取一千钱算是这次杀敌有功的奖励,虽然少点,不过咱们本来钱就不多,这功劳先记下,以后有条件了在补上,不过这犯了错吗,改发的还是罚——” 陈宫愣了愣,却没有说话,看刘岩一脸的古怪,估计着不是打算重罚典韦,不过却想不出刘岩有什么馊主意,看看典韦,陈宫摇了摇头,心道典韦你好自为之吧,陈宫可帮不了你了,应了一声,朝典韦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不过典韦很硬气,丝毫没有注意陈宫的脸色,更没注意刘岩的脸色不对,仰着头,掷地有声的道:“主公尽管责罚典韦,不管什么样的惩罚,典韦心甘情愿的受了。” 刘岩嘿了一声,看了看陈宫离去的背影,上下打量着典韦,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典大哥,有功不奖有过不罚皆不可取,军队最注重的就是纪律,所以我思前想后,决定不对你进行重罚,但是今晚上罚你出去探查敌情,至于口令,嘿,就用我是猪吧。” 话音落下,刘岩飘然而去,只留下傻傻的典韦,出去探查敌情这算不得处罚,典韦毫不在意,也知道刘岩并没有真心要罚自己,只不过是给自己提个醒,不想让自己以后再犯这种错误,但是这口令,典韦叹了口气,也不好去找刘岩更改口令,于是这天晚上,就听见有负责警戒的哨兵询问口令,然后就能听到典韦闷声闷气的回答:“我是猪。” 第十九章 黑山鬼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待埋锅造饭,大家吃饱了肚子之后,随着刘岩一声令下,大军便继续开拔,但是有了昨天的黑山军袭扰,刘岩不敢放松,吩咐兵卒不能收起木盾,一路戒备的前进,虽然这样会拖慢行军速度,但是总好过万一被人突袭来不及准备的好,毕竟作业那些逃回去的黑山军溃兵,很可能引着黑山军的大队再来袭击,而且既然知道了他们的防守之法,说不定还会琢磨出破解之法,这木盾大阵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这一天走走停停的,也不过赶了三四十里路,好在在旁晚扎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黑山军的袭击,一直到扎营下来,众人才松了口气,在这太行山之中,与黑山军为敌,并不是他们这小股队伍能够做得到的,万一引来大队人马,就算是站着让他们杀,也能让他们杀到手软,杀到杀不动为止。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众人早早吃过了晚饭,其实那个时候,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打仗的时候,都是一日两餐,就算是打仗的时候,所谓的三餐也是在夜间加一顿,一天两餐只能保证最基本的体力行军,只要在打恶仗的时候,才能不顾消耗粮食来补充体力。 就在刚刚休息下来的时候,却忽然有斥候来报告,周围发现大量敌军,据观察火把数量,应该不少于一千之数,这消息登时打消了刘岩的睡意,幸好木盾阵早已经结好,只是一声令下,众兵将已经各就其位,木刺挺出,一切就绪。 刘岩与陈宫站在一起,眺望着远处,从北面隐隐约约的一片火光,如同一片火烧云朝这边涌来,期间还夹杂着一块块黑乎乎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凭借着移动的速度,便知道那也是人,看来敌人来者不善呐,刘岩与陈宫对望了一眼,眼中掩不住的担忧。 “主公,我看敌军来者不善,估计着应该也知道了昨夜的战事,想必对我们的木盾大阵也有了准备,既然如此,还敢明火执仗的前来,必定是有所依仗,咱们还要提前做准备才是,我这些日子眼见木盾阵几次克敌致胜,不曾损伤咱们一兵一卒,心里面便寻思着,究竟该如何才能破了这木盾大阵,想来想起倒是有几个计策,但是此时山林之中,其余的计策却并不能实施,为今之计就只有火攻一途,主公,你看敌军这阵势,这火把差不多有三四百之数,莫说一千人马,就是两千人马又何必这么多,唯一能解释他们准备这么多火把的原因就是想要火攻。”陈宫轻吐了口气,将其中的利害与刘岩一一剖析,最终将可能性定在了火攻之术上,这个计策陈宫也曾经想到过。 火攻,刘岩心头一阵厌烦,这个法子自己也想到过,自从自己研究出木盾大阵开始,刘岩就开始捉摸破解之术,只要自己去这么想,才能做好防御,这天底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而这木盾大阵最怕的就是火攻,刘岩至今为止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防御火攻,此时陈宫提出来,让刘岩如何不揪心,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木盾大阵最怕火攻,但是若是冲出去厮杀,就凭咱们这点人手,也不是黑山军的对手,哎——该怎么办呢?” 陈宫默然以对,虽然看得穿黑山军的诡计,但是却并没有好办法,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黑山军次来绝不是为了报仇而来,长久的龟缩在黑山燕山之中,黑山军的粮草绝对很短缺,加上这几年不断有黄巾军余部来投效,只怕他们是粮草不能为续了,虽然两千多石粮草树木对于黑山军并不算大,但是只怕也有不小得诱惑力,若是调配好的话,足够几千人撑上一段时间的——” “所以,黑山军这样大举来犯,只怕是为了粮草,如果黑山军真要是逼得太紧,主公,我看不如吩咐兵士暂时先带上一部分口粮,一旦战局不利,咱们就突围出去,至于这些粮草大不了一把火烧了。”陈宫冷静的剖析这一切,言语中的狠辣让刘岩望尘莫及。 虽然心疼这些粮草,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好办法吗,总不能把这些粮草送给黑山军呀,就算是自己愿意,黑山军也未必放得过自己,心中叹了口气,便已经有了决断,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高声道:“众将士听令,没人尽可能的多带些粮食,所有的马匹都用来驮粮食,将木盾阵解体,一切听我号令,准备突围,典大哥,万一情况不利,这殿后的事情就落在你身上了。” “主公放心,有典韦在绝不叫贼人追上去就是了。”典韦点了点头,一脸的沉寂,使劲拍了拍胸脯说的掷地有声。 不过半晌之后,眼看着那些火把越来越近,却已经到了眼前,只是刘岩也不敢等待,拉着队伍慢慢的退到了一处山坳处,这条山坳,一侧是高崖,另一侧是一座小山,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山坳地势险要,一旦黑山军火攻,众人要逃,这些木盾起火之后就是阻拦追兵的最好的东西,只要堵住山坳的入口,黑山军的脚步一时片刻也冲不过来。 火光映射之中,黑山军这一次的阵势还真不小,三四百支火把将方圆里许照的一清二楚,足足有两千多人,比照先前的估计还要多,而且有些人背上还背着坛子,陈宫与刘岩也猜测的出来,只怕这坛子里就是火油,另有几百人身上还背着柴火,都是一些干树枝打成一捆一捆的,扛在背上几乎将将整个人全部遮住,正是引火的好东西。 黑山军的首领是一个中年人,刘辟认得,是黑山军的一个高级将领宗正,表字怀远,此时武功不强,但是精于心智,是张燕身边的重要谋士,一身的鬼点子防不胜防。 “对面的官军听着,只要你们将粮草留下,先前的那笔帐就算了,若书不肯,不要以为你们的木盾很厉害,我来破你们的木盾易如反掌,你们可看见这些柴火,还有这些坛子里都是火油,你们觉得木盾还能护住你们多久。”宗正脸色阴沉,一脸的嘲弄,在他来看,刘岩部已经无计可施了。 刘岩冷哼了一声:“宗正,就算我把粮草给你,你会让我们就此退走吗,当初你在魏郡答应了什么,相信你不过是徒增了几千亡魂,无信小人,安能让我相信。” 宗正一愣,脸色猛地一变,不想这人竟然认识自己,但是隔着这么远,刘岩这边有没有多少火光,宗正也看不出是谁,但是无疑这人知道他的很多事,当年在魏郡,他就随着张燕攻伐魏郡,那一次他单身入敌营,成功游说了魏郡的守将,几千人投诚过来,但是只因为一句话,自己却将那些降兵全部坑杀了,这是宗正引以为豪的事情,却又是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引以为豪,是因为自己孤身如敌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魏郡,不愿意提起,却是从那之后,人们提起他宗正便称无信之人,当然宗正后来也做了不少言而无信的事情。 一股怒气从宗正心中冒出,怒哼了一声:“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想死,那就让你们尝尝我宗正的手段,儿郎们,准备动手。” 随着宗正一声令下,那些背负柴火的兵卒登时结成一个方阵,前面是柴火挡着,后面是众人背着柴火成为一个大盖子,下面还藏着被火油的人,一步一步朝刘岩部而来,一时间杀气腾腾,更有祭拜弓箭手在宗正身后压阵,等着宗正一声令下。 刘岩只是看到这阵势,心中已经明白宗正想要怎么做,不得不说宗正这计策是绝对的妙计,换做自己只怕是想不出来,不过此时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心中已是拿不定主意,便望向深厚的陈宫,见陈宫正一脸肃容的望着压来的大军,感觉到刘岩望过来的目光,陈宫一转头望着刘岩:“主公,不用太担心,宗正此计虽妙,但是却不是没有破绽,待他们靠近,只将典韦将军阵前冲杀一阵,木盾阵结为前后排,前排三十,后排五十,为今之计也只有自断其臂以图保全了。” 不及多想,刘岩深吸了口气,猛地一声大喝:“弟兄们,准备厮杀。” 然后忽然压低声音,吩咐身边的近卫:“持木盾的,分作三排,前排三十,中间三十,后面二十,待敌人冲上来,第一排压上去,长矛手跟进,将敌人堵在山坳口处,只待火起,大家舍弃第一排全速后退,暂时不放弃粮草。” 话音落下,刘岩又望向典韦:“典大哥,一会敌人只要冲到阵前,你便率领本部与我一起冲杀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说罢,取过一杆长戈,与典韦站在一起,一脸的杀机,却被身边的陈宫拉住,陈宫一脸怒容:“主公,你不能去,一军主帅岂能轻易犯险。” 哪知道刘岩却只是拍了拍陈宫的肩膀,轻轻一笑:“陈宫你莫要担心,正因为我是一军主帅,才要和将士们杀在第一线,不然何以振奋将士的士气,再说了,你莫不成是忘了,我可是有老天爷庇护的,怎么可能轻易的死了呢。” 第二十章 激战厮杀 陈宫一呆,这老天爷庇护的话,还是自己说出来的,虽然当时老天爷确实是救了他们的性命,可是这并不是说老天爷每一次都那么偏心,别人能相信这个说法,难道陈宫也相信吗,但是见刘岩丝毫不见畏惧,只是一脸轻笑,足见刘岩已经铁了心了,陈宫叹了口气,脸色一紧:“既主公执意如此,那陈宫也就舍命相随,谁让主公待陈宫如兄弟。” 可惜陈宫的打算并没有得逞,刘岩回头看着陈宫一脸的肃然,挑了挑眼眉,嘿了一声,朝身边的近卫一使眼色,忽然笑道:“把陈宫军师给我架起来,好生给我看好了,不要让军师随我冲出去,不然我为你们是问。” 话音落下,几名近卫已经将陈宫给生生架了起来,虽然陈宫也通武艺,但是相比几个身强力壮的近卫,却是没有挣扎余地,只是气的大骂:“快把我放下,难道尔等要看着主公去犯险吗,快放我下来,你们这几个笨蛋——” 只是声音渐远,陈宫被驾到了后阵,刘岩才嘿了一声,朝一旁的典韦和刘辟高升看了一眼:“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愿随主公效死。”三人一抱拳,一脸杀气,面对数倍之敌却无丝毫的惧意。 刘岩点了点头,眼光朝敌人望去,已经越来越近了,天气有些沉闷,闷的人心里都烦躁的很,快要下雨了吧,这么闷热的天不知道能不能下雨,或者说能不能赶得及,轻轻摇了摇头:“希望能赶得及吧,让这场雨来的早一点吧。” 眼见着敌人已经靠上来了,进了射程之内,刘岩双眼一凌,闪过一道杀机:“弓箭手准备抛射,争取多杀几个人。” “放箭——”刘岩一声高呼,登时间几百只箭矢射了出去,在天空中交织成一片箭雨,借着敌人火把的照耀,能够看得清楚。 箭矢连天,黑压压的落了下去,这种无差别的攻击,笼罩了这一片区域,而且那些背负着柴火的人也无从躲避,只看见柴火连接着,却不见有人的影子,那些箭矢落在上面,却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几乎是没有几只突破柴火,被柴火挡住,偶尔一只半只的突破进去,也不过传来几声闷哼,敌人的大阵已然要冲过来,让刘岩一阵苦笑,宗正这一手实在是太妙了,只是对自己而言,却是一种折磨。 箭矢无效,刘岩也就不再准备放箭,这样浪费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叹了口气:“弓箭手后退,长矛手准备。” 然后只是看着敌人慢慢的靠近了,刘岩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毕竟直到现在对这种场面还不算是熟悉,更谈不上适应,双手握紧了长戈,深吸了口气,心中数着,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终于慢慢的到了跟前,还有二三十步,此时已经脱离开敌人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了,刘岩咬了咬牙:“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一声令下,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典韦,接着刘辟也冲了出去,刘岩与高升一起迈开了脚步,身后一百兵士紧紧相随,喊杀声震天,只是瞬间就已经冲到了敌人面前,只可惜敌人也早有准备,长枪自柴火中穿出来,形成一片枪林,阻挡住了他们的脚步,用长矛去刺也好,用长戈去劈砍也罢,但是面对这些柴火,却是用处不大,一时间不能伤到人,反而有几名兵士受了伤。 “啊,给我破。”典韦大怒,见竟然破不开这下柴火阵,心中登时狂躁起来,猛地一声大喝,猛地抡起短戟,整个人转了起来,一支四十多斤的短戟生生将长矛拨开,而身子一转,另一只短戟却砸中敌人的身体,可怜敌人此时未作一团,本就不利于动弹,所以才会选择长枪阵,此时反而被自己制约,被典韦强行突破,一时间运转不起来。 随着典韦破开一道口子,刘岩不由得大喜,大喝一声,与刘辟高升领着兵士在这道口子里面杀了进去,一时间血雨腥风,喊杀声震天,短兵相接,拼的就是勇气。 前面是典韦开路,左边是刘辟,右边是高升,却将刘岩护在其中,身后一百多名将士不要命的冲杀,而黑山军也不示弱,短兵相接谁怕谁,况且他们冲过来的足足有近八百人,这数量是我们的八倍,何惧之有,又有主将在身后压阵,一时间杀的甚是激烈。 刘岩架开一杆长矛,一柄长戈贴着自己的身侧刺了出去,一下子将敌兵扎死在哪里,但是有好几只长矛刺了过来,却被典韦一支短戟抡开,刘辟一手长矛不断格挡,手中短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只是短暂的接触,双方就已经倒下不下一百多人,就此失去了生命,尽管是刘岩他们略占上风,三十多条人命足足换了将近一百条人命,但是相比起来,刘岩的人反而只剩下一小撮,毕竟人数的差距不容易弥补。 “杀——”典韦大吼,身后的兵士也跟着大吼,他们相信跟着将军就有老天爷庇护,所以没有畏惧生死,至于死了的人,打仗厮杀哪有不死人的。 战事糜烂至此,双方只是凭借着武勇在支撑,凭借着心念在支撑,这样的心念刘岩的手下很强烈,但是刘岩心中却是不住的下沉,虽然他们足够的勇猛,也确实将敌人啥的七零八落,但是敌人人数实在是太多,已经有不少人冲了过去,便将背上的柴火丢在木盾前,却丝毫不曾靠近,更有的将火油浇上去,柴火上,木盾上都是。 一戈刺死一戈敌兵,猛地一挥,将几名敌兵逼退,刘岩已经满身是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几乎同他一样,所有的士兵都是一身的鲜血,大部分是敌人的,但是也有他们自己的,只是就算是身上有伤,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 一个士兵被一枪刺死了敌兵,但是随即被敌人一枪扎进了肚子,长枪抽出,带着肠子流了一地,那士兵虽然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的迫近而感到恐惧,但是本能的还是拼了最后的性命,一枪有炸死了一个敌兵,最终又和另一名敌人同归于尽,这样的事情此起彼伏,在强烈的信念的驱使下,刘岩手下的这些士兵爆发出了不敢想象的战力,纵然面对八倍以上的敌人,却没有一个人退缩,虽然前前后后倒下了近七十人,就连典韦都被一直长矛扎在大腿上,刘辟身上也血流不止,高升更是已经战死,但是依旧没有人退一步,未在刘岩身边,依旧在拼命地厮杀。 刘岩的胳膊上被割了一刀,更有一枪在肚子上留了伤痕,幸亏是典韦救援及时,不然的话只怕刘岩已经肠穿肚烂了,即便是如此,随着鲜血的流着,刘岩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也在一份份的变少,脚步挪移起来已经不流畅了,身子沉重的厉害。 敌人比起他们更惨,八百多人倒下了将近一半,竟然是被七十多人换取的,这样远处的宗正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黑山军一向以勇猛出名,面对强敌从不曾退缩,正是因为这个信念,让他们屡屡煞白强敌,就连袁绍和曹操也不敢轻缨其锋,但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竟然领着一百人杀的八百人节节败退,他和他的手下不怕死的厮杀,就素那是没有了生存的希望,却宁愿与敌皆亡,宗正亲眼看到一名士兵竟然用自己的肠子勒死了他的手下,这看的久经沙场的宗正也是打心里面冒凉气,幸亏刘岩兵少,不然有上这样的几百死士,宗正还真不敢和这样的人厮杀,这些人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间木盾之后有杀出一彪人马,虽然也只有百余数,但是这些人一个个脸上狰狞,丝毫不差于那些先前倒下的人,宗正心中一惊,要是这一百人在杀上去,只怕那个将领就可能遁脱,甚至自己剩下的那四百来的兵卒很可能支撑不住而溃败,因为杀到此时,他的人已经没有信心了,何况滚烫杀出来的这些人是以逸待劳呢。 “都杀上去,务必将敌将斩杀与此,兄弟们,杀呀。”宗正脸色阴沉,猛地一声令下,身边一千多名兵卒全都杀了上去,只有一百近卫留下了,宗正可不想上去送命。 便在此时,大军刚刚掩杀上去,木盾阵后便射出一片箭雨,等时间倒下了一百多人,接着又是一片箭雨,又倒下一百多人,瞬间一千人已经去了两停,不但如此,也阻挡了大军的脚步,那些流言军新冲出来的士兵,却已经奋不顾身的与刘岩典韦刘辟还有残存的不到二十人汇合在一起,一声高呼之下,另一场杀戮开始了。 战场上没有人害怕死亡,这一百多的兵士一个个豁出命,在保护刘岩撤退,只是眨眼的功夫,黑山军又倒下了一片,到了此时,这一股黑山军已经被杀的没了脾气,有的都开始故意拖延脚步,不想于这样的敌人争杀,于是在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之后,刘岩被两名士兵架着,几乎已经走不动路,却已经退回到了木盾阵后,无数长枪刺出来,堵住了山坳处。 第二十一章 天降甘露 “起火,起火——”宗正看上去有些疯狂,看着刚才惨烈的厮杀,宗正心中一惊头对刘岩典韦等人产生了畏惧,只想要将刘岩等人杀死,至于先前最为担心的粮食问题,宗正却已经抛之脑后,这样的敌人不死,将算是得了粮草也是心中难安,还不如一把火烧死了,如果能够得到粮草最后,如果得不到,让渠帅看看倒下的千余兵卒,相信渠帅也不会怪罪自己。 随着宗正的呐喊,早有兵卒不过箭雨,冲上去投掷出火把,登时间,火油占了火熊熊而起,很快就已经冲起几米高,映的这一片都是一片通红,方圆里许都是那样清楚,这把火就连几十里外一样看得见,远处的一个山岗上,一名身着烂银甲的将军叹了口气,寂寥的摇了摇头,便轻轻地走回了大营。 眼见火起,刘岩与一众兵士心中不惊反喜,虽然只是瞬间火焰就吞噬了第一道防线,逼得那三十名士兵只能放弃他们赖以防御的木盾,赶忙推入第二道木盾之后,这两道木盾之间相隔了十几米,饶是如此,熊熊烈焰所带来的高温也让众人受不了,不用刘岩下令,众兵士已经开始自行缓缓回退,只是并没有放弃粮食,毕竟谁也舍不得放弃赖以生存的粮食。 火借风势越来越旺,山坳处连成一片,足有一百多米火海,加上被引燃的树木,这火势一起便已经脱离了所有人的控制,就连宗正也没有料到竟然这样旺盛,更是无法靠近一步,虽然火海中,宗正不能透过火焰看到刘岩他们,到那时不代表宗正不知道刘岩他们并没有死掉,想要逃走吗,哪有这么简单,宗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就等着死去吧。 刘岩在并使得护持下,支起木盾阵缓缓后退,前方却已经不用防备,这一片火海,就算是一只鸟也飞不过来,就连射出去的箭雨,被热浪蒸腾的都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要不是这些粮食的话,众人早就撤出了山谷了,宗正也只能看着。 只是宗正真的只是看着吗?到现在宗正也不担心刘岩他们逃走,那么就一定还有后手,果不其然,在陈宫心中犯嘀咕的时候,就在两侧的山崖上,忽然间传来一片大吼,接着无数黑黝黝的柴火捆就被抛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坛坛的火油,看着后路忽然间砸下这些柴火,也不用陈宫提醒,所有人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在这山谷之中,被前后堵截,哪里还能出得去。 身后烈焰熊熊,柴火燃烧传来‘噼啪噼啪’的声音,即使退出几十米外,众人也是感觉到炙热的火焰所带来的热浪,每一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原来有退路的时候,众兵士还都能保持镇静,再热毕竟害不了他们,但是此时后路被断,所有人都心生绝望,一旦后路火起,那么所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道是谁,猛地招呼了一声:“快跑呀——” 于是稀稀拉拉的边有人不要命的朝前跑去,想要趁着火焰还没有燃起来的时候,冲过这片柴火,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此时两侧的山崖上已经亮起了无数只火把,这是宗正早就算计好的,推敲了无数次才算到刘岩军一定会选择逼入这个看似生路,其实却是死路一条的山谷,毕竟在山谷中动手,就算是宗正有千军万马,但是真正能接触的也只有几十人,根本就施展不开来,这一世陈宫刘岩到底还是不经战阵,既然他们能够想得到,对于熟悉这里的宗正又如何想不到呢。所以,就在一出发的时候,宗正已经安排了一千人分作两军,背着柴火出动了,早就从另外的山路上了两侧断崖,却连火把也不敢使,埋伏在两侧山崖上,等待宗正的命令。 其实最初的时候,宗正只是想困住他们,然后用周围的火势威胁刘岩他们,但是没有想到刘岩军竟然这样能厮杀,战阵厮杀那可是做不得一点假的,一百多人足足带走了自己千余兵卒,已经让宗正胆寒了,所以下的命令就是烧死刘岩他们。 一只只火把子山崖上丢下来,有火油的存在,风助火势,登时在刘岩等人面前腾起了一片火海,将本来还想冲出去的人给逼了回来,这时候冲上去,只能葬身火海,而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山崖上又有一片柴火投下来,落在他们身边,同样夹杂着火油。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不知所谓的哀嚎,更有人笑声额抽泣,没有人想死,甚至有人后悔为什么刚才不战死在沙场上,回来干嘛,那样死的比现在最少来的痛快,火焰已经将所有人逼成一对,一个个苍白的脸上淌着汗水,已经湿透了他们的衣服,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不知所措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主公,是我一步算错,看来今天就要做同命鬼了,哈——”陈宫一声惨笑,退入山谷是他出的主意,此时到了绝境,陈宫心中比别人更加绝望。 典韦刘辟孟海一个个脸色惨然,却已经站在刘岩身后,望着熊熊的烈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埋怨陈宫也有用吗,四面都将是熊熊的大火,想要找一条生路是不可能的了,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这本来一个个不怕死的汉子,却不想这样死掉。 “还没有到绝路上,哎——”刘岩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一脸的苦涩无奈:“你们都说老天爷庇护我,现在就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这天阴了这么久了,也该下雨了吧。” 随着刘岩的话,众人一起抬头朝天上看去,所有的兵士都是一样,如果还有一条生路,那就只有老天爷给他们了,天空阴沉的厉害,如果不是这大火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因为阴云重重压着天际,仿佛天都要快掉下来了,是呀,也该下雨了。 两侧的山崖上有亮起了火把,只等投下来,刘岩他们那就将完全被活活烧死,就算是烧不死也会被火蒸干了水分,所有人此时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盼着老天爷能够下雨,下大雨,希望大雨能够浇熄大火,从而解救他们一命,除此之外就只有等死了。 刘岩心中的滋味别人不会明白,他比别人更多了一份懊恼,自己都遇上了千万人没有的运气穿越了,难道就是为了过来玩几天,然后被烧死吗,刘岩不甘心,更为了身便这三百多人的安危,这些人义无返顾的跟着自己,不要命的为了自己厮杀,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是我连累了这些无辜的士兵,心中越想越沉重,叹息了一声,忽然跪倒在地上,望着天空一个头磕在地上,有些悲戚的呼道:“老天爷,在照顾我一次吧,别让这些跟着我的士兵跟着我一起受累,我求你了——” 一个头磕下去,就在额头与地面刚刚接触的时候,忽然炸响了一声雷声,将刘岩吓了一跳,自己磕个头会有这么大动静吗,当然随即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打雷了,刘岩怔了怔,抬头朝天空望去,一丝丝的水汽轻轻落在自己的脸上,要下雨了吗? 这个念头方落,便又是一道雷声,夹着闪电而来,接着,让刘岩无法相信的的雨水就开始落了下来,自然此时并不大,但是却给了所有人一个希望,陈宫双膝一软,随着刘岩跪倒在地,虽然之前一直不相信刘岩真的是受天之助,因为他比别人清楚,当时只是一个无奈的巧合,但是现在也要开始这种巧合了吗,难道还真是老天爷在帮刘岩不成,紧接着典韦刘辟孟海也跟着跪倒,再接着所有的兵士一起跪倒,诚惶诚恐的偏又是喜悦的望着天空,感受着落下的雨水。 又是一道雷声传来,雨开始下了,豆大的雨珠子打在人身上都有些生疼,雨水也开始变得密集,终于伴着一声雷声传来,雨真正的下了起来,瓢泼大雨,天空就像是一个翻过来的大盆,将所有的水一下子倾斜了下来,雨水真的好大。 “快支帐篷,不然这样淋雨都要生病。”刘岩大喜过望,整个人跳了起来,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还是想起了这个问题。 随着倾盆大雨的落下,两侧刚刚要燃起来的火焰就已经被浇熄,身前身后本来汹汹的火焰也被压制下去,只是腾起无尽的水蒸气,形成一片云将山谷笼罩起来,虽然还是很难受,但是兵士们知道有了这场雨就死不了了,真是老天爷相助。 听着刘岩的命令,兵士没有多想,赶忙开始忙活着支帐篷,一旁全身湿漉漉的陈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刘岩深深地鞠了一躬:“主公得天之助,还有和事不可成,主公一跪一拜,老天爷都要开眼,这是老天爷在帮助主公呀。” 他的话被许多人听到,回想起刘岩那一个头就下雨了,再说很多士兵都是先前跟着刘岩的,知道刘岩有老天爷庇护,就算是后来加入的也都听说过,其实本来后来这些人还是半信半疑,但是事实面前没有人敢不相信,不由得随着陈宫一起振臂高呼:“主公万岁,得天之助,大业可期,主公万岁——” 第二十二章 一语中的 一场大雨将宗正浇了个透心凉,看着慢慢的要熄下去的的火焰,宗正一阵无奈,哎,老天爷真是偏心呀,哪怕是在晚上一会也好呀,可惜吓得太是时候了,就在此时,山谷之中忽然传来震天的喊声,依稀听得出来是在高呼刘岩有上天之助,刘岩,是敌方的主帅吧,就算是一直不太相信天意的宗正,此刻也不得不相信天意弄人这句话,一场大雨浇熄了他所有的优势,也浇灭了宗正那颗躁动的心,正自胡思乱想之间,身边的卫兵拉了他一把:“将军,咱们还是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宗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与士兵们开始找地方避雨,只是大雨让他们寸步难行,而且山深林茂,却不容易找到一个洞穴,再说也没有能够容纳这么多人的洞穴呀,为今之计,也只有暂时躲在茂密的大树下避雨,可怜所有人都浇的湿淋淋的,仿佛突然间身上加重了很多。 可怜宗正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下雨,哪里准备行军的帐篷了,此时只能在大雨中苦挨,但是刘岩他们就不一样了,大雨中已经支起帐篷,虽然很多人挤在一起,但是最少不会挨淋了,只是有些闷热而已,终于脱难了。 刘岩看着大雨倾盆,听着雷声滚滚,心里安慰的同时,有忍不住啐了一口:“王八蛋,怎么不砸下道雷劈死那些王八蛋。” 这本来就是一句气话而已,只是此时群情激奋,刚才的兴奋还没过去,随着刘岩话音一落,身边的众将士不由得随着刘岩的话高呼道:“劈死这群王八蛋,劈死这群王八蛋——” 喊声震天,远远地传到宗正等一众黑山军的耳中,宗正戳之以鼻,妈的,这群混蛋孩子啊诅咒他们,老天爷已经帮了你们了,还敢胡说八道,心里咒骂着,只是脸上却有无可奈何,也懒得和刘岩军对骂,还是留下力气吧。 哪知道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雷霆砸下,闪电将天际整个照亮,一个硕大的火球忽然自天而降,轰然间劈在了宗正身边不远处,将一个大树给劈了,这还不算,当场就有几名躲在大树下的黑山军被雷给劈了,变得焦糊焦糊,一颗火球像是有了生命,从那刻倒下的树哪里,直接打了个呼旋,直奔宗正这边而来,所有人都吓傻了,难道真如刘岩军喊的一样,老天爷要劈死他们不成。 轰的一声,火球砸在了宗正躲避的大树上,将大树给生生劈折了,随着一股气浪,将宗正掀翻在地,脑袋一下子磕在一块石头上,宗正来不及喊叫,就已经被撞晕了,头破血流,凄惨的厉害。 眼见这样的阵势,黑山军傻眼了,再也顾不得躲在大树下,有人冲上去悲戚宗正,一窝蜂的逃命去了,隐约的还听见有人在喊:“劈死他们,劈死他们——” 这一切刘岩他们看不到,山谷中蒸腾的水汽形成一片云,阻挡了黑山军的视线,但是一样,刘岩他们也看不出去,再说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人愿意出去,只是有哨兵小心的观察者周围的动静,生怕黑山军趁着雨水杀将上来,将他们堵在山谷里剿杀。 不知道多久,雨终于开始变小了,山谷之中雾气也散了,只是山谷中却积了一巴掌厚的雨水,幸好于开始不下了,不然的话真要是下起来没完的话,还不将他们淹了起来,顾不得雨还下着,刘岩下令派出斥候出去侦查情况,万一黑山军掩杀上来,他们也好防备。 不过很快斥候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黑山军,进来大帐之后,将那名黑山军往地上一丢,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我刚才出去探查,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黑山军的踪迹,不过我发现了个活口,所以就给带了回来。” 然后斥候在黑山军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冷哼了一声:“要是想死的舒服一点,就赶快将你们的情况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一遍,不然爷们的手段可要你好好尝尝。” 可惜这黑山军早已经吓破了胆,只是已催促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饶命呀,饶命呀,他们都走了,我是受了伤不好动弹,所以只能躲藏起来,刚才你们这边喊了一声劈死他,结果就真的降下了一道雷,差点把宗正将军给劈死,他的近卫背着他已经逃回去了——” 被这黑山军的话给雷懵了的众人不由的一呆,差点被劈死,一时间众人一起望向李艳,眼中的敬畏已经无法描述,自家将军竟然不但是得天之助,而且老天爷还在帮他铲除敌人,一时间一个个士兵心中,对刘岩的崇拜简直无以复加,就算是有人说刘岩是神仙也没有反对。 “主公万岁,主公万岁——”士兵们不用人蛊惑,便开始自发的高呼主公,表达自己的心情。 典韦一咧嘴,拍了拍身边刘岩的肩膀:“刘辟,。看到了没有,主公只是一句话劈了他们,老天爷就降下雷霆,差点把宗正给劈了,你说老天爷是多么的照顾咱们主公。” “是呀,可惜没有将宗正给劈死了,不然到是少了许多麻烦。”刘辟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真是很遗憾,要是把宗正给劈了才好呢。 刘岩也笑着摇头,难道自己真是有老天爷帮忙,不然为什么宗正会被雷给劈了,可惜呀——没给劈死,不过刘岩并没有说出来,这样实在是有损风度,挑了挑眼眉,将目光落在那名黑山军身上:“把他拖出去吧,为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黑山军一下子变得面如死寂,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死亡的阴影在心底徘徊,想起了自己的娘,还有婆娘和没有长大成人的孩子,自己没了,他们怎么办?他们要怎么生存下去,即便是在黑山军中,大都是一样的苦命人,但是想到自己婆娘的来历,黑山军苦笑了一下,当初那个婆娘也是自己霸占了一个死去的同乡的,如今又要轮到自己了吗,自己死后,母亲会饿死,婆娘和孩子会被人霸占,唯一能够希望的就是,那个继承自己婆娘的人能够对孩子好一点,可是—— 黑山军愣愣的,并没有哀求告饶,因为两军对阵死伤无数,况且自己一个小兵,也没有值得别人在意的,就算是哀求又能怎样,自己有什么值得让那个将军饶了自己的东西呢,没有,可以说自己一无所有,所以黑山军认命了,只是一脸戚容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主公,此人杀不得,”陈宫上前,凑到刘岩耳边:“主公,这人杀之无味,倒不如放了,主公有天之助,正好通过此人之口,传谕黑山军,相信很多人都会顾忌的,谁敢与老天爷做对呀,主公以为如何,不如暂且饶他一条命,不过这放了也需要技巧。” 刘岩点了点头,示意陈宫全权处置,陈宫一笑,然后又退了两步,朝刘岩一拱手:“多谢主公,我一定从这人嘴里摸出黑山军的情况,只是请主公许我便宜从事,说不得我就会将他放了,只要能弄清楚黑山军的相信情况,兵力部署等情况就是大功一件。”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累的厉害直想好好休息,你将他弄到一边去审问,免得吵到我。”刘岩坐在一边,倚着柱子闭上了双眼,他却是很累了,不过眼前却是为了配合陈宫演戏。 陈宫喊了两个人,将那黑山军架着出了大营,走了几座帐篷,里面的兵士都累的不轻,有的已经忍不住酣然而睡,莫说是为了演戏,就是不演戏,陈宫也不想打扰他们,让他们休息一下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有恶战呢,无奈之下,转来转去,最后索性在外面找了颗大树,将黑山军捆上,只是早就暗中嘱托兵士,不用捆的太紧,免得这人逃不掉。 意外的是,陈宫只是站在这人面前,还没等开口审问,那黑山军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道:“这位将军,是不是我将知道的情况全说出来,就能放我一条生路呢,只要将军您答应放了我,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求将军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会走的孩子,我——” 听着这话,陈宫心中就暗笑,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话来说,怎么所有人求饶都是这一句话呢,冷哼了一声:“我说过了,只要你将黑山军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我就方一一条生路,是生是死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说吧,将黑山军的情况全都告诉我。” 很意外的是,这黑山军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用陈宫再问一句,就自己老老实实地将他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让陈宫原来所准备的全都用不上了,不过这人的话也让陈宫吃了一惊,整个黑山军在太行山燕山之中足足有六七十万,而能战之士就不下十万,精锐有五万之巨,甚至还有一碗精锐骑兵,也不知这黑山军说的是真是假,竟然将哪里部署了多少兵卒,哪里部署的是什么么样的兵卒,数量是多少都一一说清,一个兵卒能知道这么多吗?却不晓得,此人是宗正的亲兵,而宗正却是张燕的谋士,常参与机密,不然一个兵卒哪里会知道这么多,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第二十三章 计出安在 陈宫越听心中越是吃惊,考量着真假,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待全部听完了,陈宫迟疑了一下,便吩咐两名士兵:“你们俩将此人看好了,我这就去竹简和笔墨来,将这些情况一一汇总,也好汇报给主公,可千万不要让这人逃走了。” 最后一句,陈宫还特别的咬重了音,可惜两名兵士却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是要按先前的计划行事,却不曾知道陈宫只是此时不方便说,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这么放走了真是可惜,见那两名士兵一抱拳:“军师,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哥俩在绝对跑不了他的,您尽管去就是了。” 点了点头,陈宫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说话,只希望两人能听得出来自己的意思,最后还不放心的有嘱托了一遍,可惜在这两名士兵眼中,还直道军师竟然这般会演戏,简直就是拍着胸脯保证的,结果待陈宫一走,两人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树上,靠着树打了个哈欠:“真是太累了,昨夜该着巡哨,又赶了一天的路,刚才有一场厮杀,现在又派咱哥俩出来看守俘虏,还真当咱们是铁打的呀,趁着军师不在,先坐坐休息一会再说。” 靠着大树,两人放松了身体,真是很累了,要不是有一股意念支撑着,他们早已经坚持不下来了,不过心中想起刘岩将军,就感觉有了一丝力气,兵甲啧啧称奇道:“老王,你说咱们刘岩将军可真是神人下凡,跟着他绝对错不了,我当兵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有如此的事情,这一个头磕下去,老天爷果然就下雨了,这可真是救命雨呀,要不是这场雨,只怕咱们都要被烤成烧猪了——” 话音未落,兵乙啧啧有声摇着头,一脸的不敢相信:“这算什么,我觉得将军一定是神仙下凡,你又不是没瞧见,将军只说了一句,怎么不劈死那帮王八蛋啊,结果不久降下几道雷霆,劈死了好几个黑山军,还差点吧敌人的当官的给劈死了,真是绝了,要不是神仙下凡,谁还能有这么大的神威。神仙下凡呀,跟着将军绝对不用害怕,你看看典韦将军他们跟着主公,一百人足足杀的八百人差点全军覆没,要不是将军给他们天兵附身,他们哪里有那么厉害——” 说着,拿长矛的木杆捅了捅黑山军:“嗨,你们那个当官的是不是真的差点给让雷劈死呀,这可是我们将军一句话说中了,喂,仔细的给说说,不然爷们给你一顿苦头吃。” 黑山军心中惊疑不定,听着两名兵卒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道还能真实他们将军说的这话,还能是真的一个头磕在地上,就下起了救命雨不成,不过不愿意在吃苦头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一切,包括那个火球都相信都详细的说了一遍,只听得两名士兵双眼冒光,不停地赞叹自家将军实在是神仙下凡,只可惜没有劈死那王八蛋。 无论两名士兵怎么骂宗正,黑山军始终没敢分辨一声,只是越听心中越惊,两名士兵所说的相对一对证,竟然分毫不差,除非是经过详细的设计,否则那就是真的,这黑山军可是常常出来探查情况,作为斥候的,自然精于分析,不然怎么做斥候呀,思来想去,惟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当然这一切也本来就是真的,只是有太多的巧合罢了。 本来天阴沉着就要下雨了,刘岩不过是赶巧了,一磕头就下雨了,这绝对是巧合,如果只是这一件事,这些兵卒还不至于太过于崇拜,但是接下来刘岩一句话,就砸下来几道雷,劈死了好几个黑山军,加上宗正也差点被劈死,这根本就是巧合的都不能再巧合了,若果说没有老天爷相助,说给谁听也不信,这一切可是他们亲眼看见的,如果谁要是敢不相信自家将军,他们准保要和谁急,如果此时让他们跟着刘岩出去厮杀,那么一定会是天兵附身,这一切都是一种信念。 又说了一会话,陈宫还没有回来,两名士兵却已经坚持不住了,不住的打着哈欠,最终靠着大树睡着了,谁还管他地下是不是潮湿,实在是又累又困,哪怕是泡在水里都能睡着了。 黑山军看着两人,又往大营看了看,此时早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刘岩军已经回了大营,经过一天的赶路,又加上半夜的厮杀,每一个都透支了体力,好歹的吃了点东西,除了必要的岗哨之外,这些人或躺或坐的都睡着了,睡得死死的,一时间鼾声连成一片。 黑山军轻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两人,看着鼾声大作的两人,丝毫看不出作伪的样子,这才咬了咬牙,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其实早在被捆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剩子的捆法有问题,这两个人显然对此并不专业,虽然看着捆的挺近的,而且是打了死结,但是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却可以把手解放出来,毕竟他作为宗正的近卫,加上常常作为斥候,对一些事情还是涉及很多的,所以轻轻地挣扎着,果不其然,慢慢的解放了一双手,这一切并没有惊动那两个睡得像死猪的家伙。 其实他很理解这两个家伙有多么累,因为就是他观察着他们足足走了一天的路,然后还没有休息就发生了战斗,一场生死忘我的战斗,根本不可能偷懒,所以他们很累,睡得很死,黑山军心中一点也没有怀疑,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双手挣脱出来,黑山军心中尽管大喜,但是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一旦惊醒了两人,这不就要前功尽弃了,而且一旦会被这些人所杀,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费力的将瘦子的死结给解开了,幸亏不是特殊的死结,解起来相对容易,然后慢慢的挣扎着,绳子慢慢的滑落了,终于他完全挣扎开了,一脱出牢笼,他也不敢去招惹那两个死猪,只是悄然无息的朝远处奔去。 陈宫拿着竹简和笔墨,匆匆的赶了过来,一场乱战,这笔墨都不知道弄去哪里了,结果费了点劲儿才找着的,结果一回来就看到树上空空,再看看远处黑山军撒丫子不要命的朝远处逃去,而那两位曾经拍的胸膛直响的家伙,还真睡得挺香的。 “快起来,俘虏逃了。”陈宫大怒,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们几脚,但是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安排,又是一阵泄气,果然这两个家伙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但是陈宫的呼唤却没有让那两个家伙醒来,依旧沉沉的睡着,发着轰轰的鼾声,到是让陈宫开始担心他们,上前将他们摇醒,哪知道这两个家伙反而不耐烦的将陈宫扒拉到一边:“别吵着我们睡觉,都要累死了。” 陈宫脸上抽了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可能去追那黑山军的,哎,幸亏自己先前问了一遍,算了,逃了就逃了吧,看着黑山军已经窜入密林,再追也追不上了,只能望之兴叹,不过陈宫还是将两名兵士叫了起来,免得敌人发现,两人做了冤死鬼。 不说陈宫的懊恼,这边黑山军一入密林直如龙归大海虎入西山,沿着熟悉的小路,一路朝基地奔去,纵然相信刘岩军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停下来,一直跑,跑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等缓过劲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基地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赶到了基地,本来近五千的人马,被宗正一战去了五分之一,此时一片惨惨,岗哨发现了这人,不由得惊奇的道:“这不是宗帅的红人李老三吗,你怎么才回来?” 李老三叹了口气,用力的摇了摇头:“别说了,我本来是被派去观察敌人的,结果差点被敌人抓住,躲来躲去,这不是才逃回来吗,真是老天爷保佑,可让我偷听了不少,韩四,我问你,宗帅现在怎么样了?” 韩四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宗帅是醒了,但是精神不好,哎——” 李老三没有再问,匆匆赶到了宗正的帅帐,那些近卫自然都认得他,也没有阻拦他,让李老三径自进了帅帐,果然宗正已经醒来,身边两个近卫侍候着,只是宗正看上去烦恼的很,躺在床上看着天空,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有人进来,宗正回身望去,却是近卫李老三,这个李老三宗正还是蛮看中的,这家伙是个天生的探子,不知道此事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消息:“你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李老三自然不敢说实话,给宗正行了个礼,低着头道:“宗帅,当时我被困住了,没敢贸然行动,直到现在他们都休息了,才敢溜回来,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不少事情——” 宗正心中一喜,或者这是个唯一让他值得高兴地好消息,看了看李老三,却见这家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有些满头大汗,想说又不敢说,宗正有些不耐烦,训斥道:“老三,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你还怕我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第二十四章 天若不公 被宗正一催促,李老三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一下子跪倒在宗正身前,低声道:“宗帅,我听来的这消息说出来只怕宗帅不高兴,让我说可以,但是宗帅不能生气,不能着恼,更不能因此怪罪小的。” 宗正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满意,瞪了李老三一眼,啐了一口:“你小子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亏待过这些老兄弟,好像我会怎么着你似得,行了,说吧,说错了话我也不怪你。” 见宗正如此说,李老三才犹豫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宗帅,这番话只怕是不好听,所以宗帅千万别生气,心里一定要有个准备,我听说敌人的主帅叫做刘岩,此人原本是陈留城的一个普通百姓,当时陈留太守那边的冯高进山剿匪,也就是剿灭攻打陈留的周仓部,周仓将军和宗帅不是还认识吗,哦,这刘岩才被征召入伍的,结果冯高进山不足几日,就被周仓将军他们打了埋伏,差点落得个全军覆没,冯高更是战死,当时眼看着就要灭亡了,就是这个刘岩挺身而出,结果吓退了周仓将军,这才让他领着人逃了出来,然后又兼并了陈留的郡兵,还收编了岷山那边的黄巾军,这才一路到了这里的——” 说到这,李老三小心的看了看宗正,却见宗正怔怔的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这番话破绽太多了,真的还是假的,见李老三望向自己,眼神烁烁,一副心中有鬼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脸色一沉:“李老三,你敢和我不说实话——” 李老三一惊,海盗是自己被看破了,不由得更显得慌乱,吃吃的道:“宗帅饶命,宗帅饶命,小的虽然被抓了,但是绝对没有出卖自己的兄弟,出卖宗帅,我敢发誓,我——” 其实这话倒也不假,李老三说的所有的兵力部署和情况都是真的,唯独宗正这边却是假的,在李老三看来,他们这一部和别的黑山军虽然同为起义军,但是毕竟他们都是各顾各的,平时他们快饿死了也没有人帮他们不是,在李老三心中,只要不出卖宗正的人,就没有出卖兄弟,所以说这话倒是斩金截铁的,丝毫没有作伪,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 宗正脸色一沉,两哼了一声原来是被抓了,不过李老三说没有出卖自己的兄弟,宗正还是相信的,毕竟这家伙跟了自己七八年了,几次和自己赴死,还救过他的性命,也有几次就差点回不来了,但是不是孬种,不过这家伙显然还有别的事情瞒着自己,当下哼了一声:“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找人帮你说呢,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李老三心里一震,双膝不由得一软,就跪倒在宗正身前,哭丧着脸道:“宗帅,当时我被刘岩军抓了,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结果有个叫做陈宫的军师要审问我,我无奈之下,为了保命,就将其他黑山军的情况如实说了,但是小的发誓,如果出卖了自己兄弟就让我断子绝孙,就让我——” 宗正哼了一声,倒是相信了李老三的话,冷冷的看了李老三一眼:“难道说其他的黑山军就不是咱们兄弟了吗,你到底说了多少?” 李老三闻言脸色一惨,不敢去看宗正的脸色,头低下,一脸戚容的道:“宗帅,小的没有出卖您,更没有出卖与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若是不拿出一些真东西,那陈宫奸似鬼岂能相信,所以我就将其他部分的情况都说了,宗帅要杀要剐,小的绝无怨言,只求宗帅看在我多年服侍您的份上,照顾好我的孩子和老娘。” 看着李老三的悲戚,宗正一阵无奈,除了张燕大将军,他宗正和其他的部分出的也并不好,好像也没必要为了他们杀了自己身边的人,只是——宗正冷冷的瞪了李老三一眼:“行了,我信你的话,但是以后不能这样,都是一家人,说吧,你还知道了什么?” 直到听到这话,李老三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自己到底还是博对了,就凭宗帅的聪明才智,自己若是一开始就说谎的话,早晚被宗帅看透的,幸亏自己一开始就半真半假,然后实话实说,让宗帅相信自己,这才逃脱一命,再不敢隐瞒什么,低着头将自己的所闻说了出来:“我听看守我的兵卒说起,这个刘岩先前并不是军人,就是这将军也是自己封的,和他手底下的人公推的,但是并没有得到陈留太守的承认,所以这才进山北上,准备去并州混日子——” 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梳理了一遍:“这个刘岩在陈留城,就曾经与周仓遭遇过,听兵卒说起,当时周仓将军为了粮食攻破了陈留,结果一番劫掠,就碰上了刘岩,本来是要杀了刘岩的,结果那个想杀刘岩的人被一道雷给劈死了,当时周仓将军就在身前,而且吓得周仓将军坐下马屁自行奔逃,才让那刘岩逃过一命——” “再后来,与岷山之中,冯高中了周仓将军的埋伏,那一战本应该是全灭了敌人的,但是却不想那一日刘岩有挺身而出,只是一出现就吓得周仓将军的坐骑后退奔逃,才让刘岩领着残部逃了回去,这些兵卒感于刘岩救了他们,加上相信刘岩有老天爷相助,所以公举他为将军,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形。”李老三一口气将偷听来的话都说了。 见宗正一脸的惊疑不定,想必心中很震惊吧,李老三叹了口气,我接下来的话才让您震惊呢,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宗帅,我还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的话,宗帅可千万不要动怒呀。” 宗正脸色一变,无力的挥了挥手,听到刚才李老三说起,那个想杀刘岩的人,竟然是给雷劈死的,这让经历过一场劫难的宗正心有余悸,也是被雷劈死的,想想当时自己也差点给劈了,宗正心中就是一哆嗦,难道这其中还真有古怪,朝李老三一挥手:“说吧,我不怪你,我不生气——” 李老三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宗正的脸色:“宗帅,我听那两个看守我的兵卒说起,他们说——他们说——” 想起他们所说的话,李老三心中就是一阵哆嗦,要不要说在心里徘徊,热的宗正一阵烦躁,低喝了一声:“还不快说。” ‘啊’了一声,李老三咬了咬牙:“宗帅,那些人说,那一场雨是哪个刘岩一个头磕下去,就下起了大雨,救了他们一命,接着,他们还说——他们还说——” 下面的话李老三还真不敢说下去了,便是如此也看着宗正的脸色都黑的不能再黑了,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用力的在床边拍了一巴掌:“胡说八道,一个头就能下雨,这还是人吗,若是有这本事,何必委屈一个小校,又何必从陈留不远千里往并州这苦寒之地。” 宗正气的呼呼的喘着气,却见李老三欲言又止,明显的是还有话没有说,只是被自己吓住了,宗正调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吸了口气,朝李老三招了招手:“还有什么,你说吧。” 李老三身子一哆嗦,但是事到如今,自己不说宗帅就不生气了吗,想到这,李老三深吸口气:“宗帅,他们还说,就是刘岩一句话,这天上才劈下天雷,打死了咱们的人,还差点伤了宗帅,与陈留城周仓将军的遭遇一般无二,是有老天爷在帮助他们。” “一句话?”宗正并不如李老三想象的那样暴怒,相反只是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说到底什么话竟然这般了得。” 想起那句话,李老三不敢说了,但是不说宗正又望着他,咬着牙吃吃的道:“他们说,说刘岩说了一句,怎么不打雷劈死他们,劈死那些——那些,宗帅,后面的话不听也罢,都是屁话,那些王八蛋,还能说咱们好呀。” 看李老三的神色,宗正再傻也知道肯定是骂他们来着,宗正倒是不生气,敌人骂一顿那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对着自己骂上一天一夜,宗正也不会生气的,一句话老天爷就砸下来,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那场雨倒是好解释,但是想到周仓的事情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这就未免太巧合了,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那就成了必然,想到这,宗正心中有点不安,略一沉吟:“来人呐,快去岷山将周仓将军请来一续,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登时边有人一路飞奔去岷山寻周仓的踪迹,果然费了几天时间,还真将周仓找着了,将来意告诉周仓,周仓倒是没说什么,安排好自己部下的事情,便直奔宗正这里而来,毕竟他们那些不愿意投奔过来的,还是需要仰仗黑山军,关系还是处的好一点才是。 这一来一回便是几日时光,周仓匆匆赶来,就看到宗正还没有从床上下来,一脸的虚弱,此时见到周仓,便不由得抱着拳道:“周仓兄弟,莫怨宗正礼数不周呀,我这是受了伤,一时片刻不能下床,只能慢慢静养,要不然我早去寨子门口迎接兄弟了,兄弟勿怪呀。” 第二十五章 虎入龙阳 待周仓落座,二人一许别情,真是好久没见了,说了一番话,宗正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周仓兄弟,这次叫你来我是想证明一件事,不知道周仓兄弟可还记得一个叫做刘岩的?” “刘岩?”周仓念了一句,脑海中闪过那个雨夜,一道雷霆砸下,大柱子就给劈了,自己的马也被惊走,那个一身是血,满身疲惫的小子不就是叫做刘岩吗,而且正是从岷山一路往北来,难道是和宗正遭遇了不成,就凭宗正一部几千人,说不定已经将刘岩给拿下了,轻轻点了点头:“不瞒宗正大哥说,那个刘岩前些日子就是从我那里过来的,当时的情况,哎,真是一言难尽呀。” “我听说那个刘岩原来只是一个小兵,是被共推出来将军,不知道兄弟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宗正凝望着周仓,想要从周仓脸上看出些端详。 却见周仓脸色微红,只是一张黑脸,若不是宗正盯着他看,还真不注意不到,见周仓尴尬,宗正心中已经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果不其然,周仓苦笑了一声:“既然宗正大哥问起,那我也不敢隐瞒,确实如大哥所说,这个刘岩当日曾是冯高的部下,那一次我和几位兄弟将冯高引入埋伏,眼见着就要将他们全军覆灭,但是不想就在此时,却忽然发生了意外,那刘岩冲到阵前,只是一声大喝,竟然惊得我的马自行退走,我如何拉也拉不住,手底下的人还以为我是要撤退,竟然一起跟着退了,结果让刘岩捡了一条命,说起来真是丢人呀。” 果然与李老三说的一样,只是这不是宗正关心的问题,略一沉吟,宗正压低声音问道:“兄弟,我想问一问,当日你攻破陈留,是不是曾经与这刘岩打过照面?” 周仓脸色一变,最不愿提起的就是这件事,手底下的人都快传疯了,就连裴元绍手下的人也是深信不疑,还有龚都的人也是如此,不然何至于看着刘岩大摇大摆的从岷山押运着粮草而过,想起来就觉得窝火,可是兵无战心,逼都逼不上去。 见周仓脸色难看却不肯说话,知道周仓定然是难以启齿,宗正心念一转,也值得自曝其丑,苦笑着叹了口气:“不瞒兄弟说,我前几日也与刘岩打了一仗,那一战丢了千余兵士,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回不来,本来我是火攻之术,眼看这就要奏效了,结果一场雨下来,先前的努力,一千余条生命,就没有换来什么,就连我也差点被雷给劈了——” “什么?”周仓惊案而起,不敢相信的看着宗正,却听宗正叹息道:“我听人说,那一日你进了陈留,曾与那小子打了个照面,你的手下想要杀刘岩,却被一道雷给劈死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周仓一呆,脸色阴沉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正如宗正大哥所说,那一夜,我纵兵杀入陈留,是为了搞些粮草,本来一直无事,却不想被刘岩斩杀了几个手下,这种人自然是要杀了,结果一直追进一条巷子,我的近卫大柱子,就想一斧头砍死他,哪知道就在斧头举起来的时候,一道天雷砸下,生生将大柱子给劈死了,他身边的文士便说,留言是有老天爷在庇护,当时我的马受了惊,自己跑出了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追杀他,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话音落下,周仓抬头看这个宗正,迟疑着低声道:“不知道宗正大哥怎么会——” 宗正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前几日和刘岩大战了一场,他和手底下的人实在是太凶猛了,一百多人足足拼了我千余人,这还不算,本来我的火攻之计马上就要成功了,结果让刘岩一个头给磕的下起了大雨,将火全都扑灭了,这还不算,那刘岩一句话,还将下雷霆差点把我给劈了,幸亏我福大命大,不然兄弟可就见不找我了。” 周仓一惊,待宗正将他的遭遇讲给周仓听了,周仓好一阵沉默,半晌都没有说话,最后只是巍巍一声长叹:“宗正大哥,你说哪个刘岩难道真的有老天爷庇护着吗,要是真的,咱们还和他叫什么劲,见到了就远远地躲开算了,谁能抗得过老天爷呀。” 对周仓的话,宗正也是一脸的沉闷,两相一印证,就算是宗正原来还有怀疑,但是此时心中对刘岩已经生出了畏惧之心,活了半辈了,就没碰到过这么邪乎的事情,那个刘岩——宗正心中胡思乱想,却打定了主意,今后绝不会和刘岩在对阵,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第一道雷劈了周仓的手下,第二道雷劈了自己的手下,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这要是再有第三道雷谁还敢多想,还是不和他碰面的好。 刘岩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几十里外,宗正正和周仓一起说起他的故事,而此时刘岩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典韦还打着呼噜震天的响,刘辟靠在一边闭着双眼,好像也没有醒来,周围的兵士一个个或坐或站,甚至有的就坐在泥地里,就那么睡着了,看的刘岩心中一酸,轻轻地站了起来,并没有打扰任何人,蹑手蹑脚的出了大帐。 几座营帐之中都是传来呼噜声,一个比一个睡得死,唯有五十名守夜的士兵不敢睡觉,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不住的四下注意着,看得出一个个都已经到了极限,此时见到刘岩出来,众人精神一震,便要躬身向刘岩说话见礼,却被刘岩止住,将手指头凑到嘴边嘘了一声:“小点声说话,大家都还没醒呢,让他们多睡一会吧,昨晚上能活着回来就很不错了。” 这五十名士兵并没有参加作业的大战,他们都是作为弓箭手压阵的,所以他们也没有那么累,待安全之后,刘岩便安排他们轮流守夜,他们倒是对此并没有想法,此时见刘岩关心他们的同袍,心中一阵感动,那些人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兵士而已,能跟着这样的将军,实在是他们的福气。 刘岩转了一圈,几乎和每一个守夜的兵士都说了话,不时拍拍他们的肩膀,道一声辛苦,让兵士们很是感动,一个个来了精神,仿佛一夜劳累的并不是他们,刘岩其实也不是为了来收买士兵的心的,只是出来走走透透气,这种和士兵说话的原因,只是刘岩并不觉得自己比他们高到哪里去,只是要干的事情不一样罢了,毕竟原本都是一样人。 一直到日上三竿,众兵士才醒过来,于是接下来埋锅造饭,吃饱了喝足了也睡醒了,也不敢再此地在多耽搁,压着粮草缓缓前进,一路上小心谨慎,生怕在受到敌人伏击。 哪知道这之后的几天,虽然也看见有黑山军的斥候探马前来探查情况,但是始终没有再发动一次进攻,算是让刘岩军彻底恢复了气力,不然轮番攻击下来,他们身体早就承受不了了,一直到第四天,已经深入太行山腹地,陈宫才凑到刘岩身边:“主公,算算行程,咱们应该已经到了太行山的腹地了,再从山里走,只怕就要遇上黑山军的主力了,到时候咱们这一小股队伍还不顾人家一口吃的呢,依我之间,咱们不如就此下山,直奔河间而去,从张扬的河内郡插过去,直奔雁门郡。” 刘岩眺望着大山,轻轻点了点头,从山里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行军慢不说,常会碰到黑山军,这样下去,他们承受不住,如果从此下山,直扑河内,只要不入河内的腹地,就能够与张扬周旋,毕竟都是汉军,多少也要有些顾忌吧。 二人商量了一会,便命人改了路线,只是不知道宗正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而关于他们的故事也传开了,这几日总有人侦察,其实并不是宗正的探子,其实是好几个部的人手,但是宗正和周仓的遭遇,让他们都有些迟疑,虽然,刘岩军人数不多,但是却让各路黑山军将领感到棘手,谁也不愿意来触霉头,甚至有人为此派人到宗正周仓哪里求证,但是结果他们都信了。 如果陈宫知道黑山军的想法,只怕也就不会行此之计策,毕竟河间张扬也不是好相与的,于是随着刘岩一声令起,众兵士压着粮草已经开始慢慢的退出了太行山之中。 如此行行停停,三四日后,刘岩军便已经出了太行山,最终在没有与黑山军遭遇,或者留言推出来的也及时,但是毕竟他的名字已经在黑山军黄巾军之中传扬开来,没有人愿意和他一战,赢了没什么可喜的,败了更悲惨,所以才让刘岩一路行来很安全。 这一日,终于出了太行山,寻了一个村庄一打听,才知道果然已经进了河内郡的野王县境内,至此千里迁徙终于算是找到了出路,也算是暂时摆脱了黑山军的威胁,刘岩一声令下,便在这村庄边上安营扎寨,紧张了这些天,终于算是可惜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了,而且这村庄边上还有一条小溪,更有人抓鱼打野味,算是改善了伙食,一扫在山里面的颓废。 第二十六章 人人算计 可惜这舒坦的日子一纵即逝,只是在第二天才拔营行了不远,就遇到了一大对人马,迎面截住了刘岩所部,待自报了家门,才知道这支队伍是野王县的郡兵,得了线报,说有一支队伍压着不少的粮草,就在落马镇的野杠子李村边上扎营,差不多三百多人,不过军容齐整,确定是官军无误,只是境内突然出现一只军队,让野王县的县尉和县令却是心中陡然一惊,这两年董卓乱政,与山东诸侯相持不下,不会是那家派出来的一路奇兵吧,如是如此,岂不是给河内郡招灾吗,所以这县尉在县令的督促下,赶忙过来查看,而且还派人向太守张扬汇报。 这河内郡本属司隶,又与并州冀州豫州相邻,太守最早是王匡,可惜当时山东十七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那王匡蹦跶的太欢实,最为出力讨董卓,结果没有想到十七路诸侯最后还是退了回去,别人退得了,但是王匡的根基却在河内,又能够去得了哪里,最终无奈选择了逃遁,丢下河内的这一片基业圆盾山东,而王匡走后,就有人表了张扬续为河内太守,但是此地实为董卓与山东诸侯的交战之地,所以张扬为了两不得罪,便下令不管是那边的,都不许派兵自河内经过,所以这县尉一听有人马行过,这才会如此着急,不过见到刘岩这些人反倒是放心下来了,这点人不管有什么阴谋都不济事。 “在下野王县县尉武陟,不知道哪一位是贵军的将军,可能出来一见。”那县尉爆出自家名号,着意试探刘岩他们一番。 这等人确实要打好交道,不竟然会多了许多麻烦,刘岩也不敢托大,赶忙一驱马,走到队伍前面,朝武陟一抱拳:“武县尉,在下刘岩,乃是陈留太守张邈张大人的属下,此次本是奉了张邈大人的手令进山剿灭黄巾余孽的,结果不想竟然走到了此地。” 说罢,将怀中的张邈的太守手令借给了武陟,武陟拿在手中一看,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手令不假,自有陈留太守的大印,但是这手令上明明写的是冯高,而如今却变成了刘岩,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双眼打量着刘岩,见刘岩不亢不卑,武陟一时间也不敢如何,略一沉吟:“刘兄弟竟然来了武某的地盘,要是武某不招待一番,也免得日后袍泽笑话我,不如今天暂缓行程,刘将军就随我道县城呆一天,也让我略紧地主之谊。” 其实武陟可不是为了请客吃饭,他只是想将刘岩诳进城中,到时候他的手下不放进去,如果刘岩有问题,自己当即拿下,就算是没问题,到手被自己拿捏,那还不待留下点什么吗,所以才会这么热心的留刘岩呆一天,就像是多久未见的亲人一般。 不但如此,武陟还亲自来拉住刘岩的马,请他进城,看着阵势,如果不识抬举的话,说不定现在就要翻脸,刘岩可不想在河内郡在闹出事端,,所以略一沉吟,朝武陟拱了拱手:“既然武大人这般盛情,刘岩要是不从也显得太不懂事了,这样吧,待我将队伍略作安顿,这便与你进城去,去看看县令张大人,也好敬几位大人一杯。” 待拉着陈宫到了一边,还不等刘岩开口,陈宫脸色就阴沉下来了,远远地瞄了武陟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主公,县城去不得呀,我看着武陟就没安好心,只怕你这一去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呀,依我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斩了这武陟,拿下这些郡兵——” 话未说完,刘岩摆了摆手笑道:“陈宫,我自然知道这武陟没安好心,但是现在还不是拿下他的时候,放心吧,我只需要带一个人,就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不用陈宫再多说,刘岩压低声音道:“陈宫,我这一去只带着典大哥,留下刘辟帮你镇守,你们只管往北去,用不了多久,我自然和典大哥去追你们,若是这武陟真的敢动手,那就大杀他一番,嘿嘿,若是不刮他点油水,也枉我去一趟。” 说罢,便转身招呼典韦,拍了拍陈宫的肩膀,便径自转向武陟而去,只留下一脸气恼的陈宫,心中暗暗忧心,却又无计可施,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真要是闹将起来,自己等人吃亏是吃定了,只得望着刘岩典韦渐渐远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咬了咬牙低声吩咐近卫:“传令下去,大军启程,朝北开拔,这是主公的命令。” 随即,大军压着粮草就慢慢的往北而去,自然比山里面快了许多,马匹也就用上了力,只是不知道刘岩此去究竟又是一番什么情形? 眼见离着刘岩的部队越来越远,本来笑面如花的武陟便慢慢的沉下了脸来,虽然还没有下令拿下刘岩,却暗暗地吩咐人将刘岩典韦围在其中,生怕刘岩逃跑了,只等到了县城,让县令张大人下令吧,免得万一出现什么变故,这罪名不是成了自己的。 看着周围一个个警惕的士兵,典韦皱了皱眉,将头凑到刘岩耳边低声道:“主公,我瞧这阵势不对呀,这哪里是请咱们喝酒,倒像是在针对阶下囚吗,要不然我动手先击杀了那武陟,然后护卫主公就此离开吧,要不然到了县城出来可就麻烦了。” 刘岩如何不知,轻轻一笑却摇了摇头:“不急,等着到了县城见了那县令,你听我招呼再动手,到时候拿下县令和这县尉,咱们也不能白来一趟吧,你说是不是,嘿——” 典韦一呆,倒是不知道刘岩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刘岩有如此的话,典韦也就不再说什么,紧跟在刘岩身后,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人,随时准备好厮杀,不过武陟也只没有动静,这样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才算是到了野王县城。 一座略显破败的小县城,城墙不过丈余,看上去斑斓丛生,有些地方都还有裂纹,让刘岩看的摇头不已,城门口几名兵卒本来懒洋洋的站在那里,此时见县尉大人回来了,这才赶忙将腰杆挺得笔直,城门上两个大字‘野王’。 “呵呵,武大人,这倒是回来的正是时候,说不定张大人都已经备好了酒菜等着迎接咱们呢。”刘岩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成为了半个阶下囚,说不定随时就会被拿下,却还有心来打趣武陟,自然热的武陟心里郁闷,只是冷哼了一声,却不曾说话。 偏巧刘岩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从进城开始,就不停的和武陟唠叨,天南海北,乌七八糟的乱说一通,着实吧武陟厌烦得不轻,但是没有县令大人的话,他还真不想拿下刘岩,毕竟那份手令是真的,不知道太守大人打算如何做? 进了县城,直奔县衙而去,但是却依旧还有三十多名郡兵紧跟着,用武陟的想法说,那就是有这些人手就足以控制刘岩与典韦的,可惜小瞧了他们,最终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县令端坐在大堂上,武陟没有将刘岩领入后堂,反而直接待到了大堂,一进门就听两边的衙役猛地齐声大喝一声,还真将刘岩吓了一跳,这嗓门可真不小,只是难听了些,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那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进了大堂还不知道参见本大人,说,这张手令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冯高将军,为何会变成是你刘岩,还不快从实招来。” 刘岩心中暗笑,悄然面对端坐高堂的张大人,合着他们早就合计好了,刚才武陟回来,就将手令交给了张大人,然后两人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话音刚落,这县令就开始发难了,而且随着这声音落下,身后登时有三十多只长矛长戈逼住他们,然后就有人拿着木枷走上前来,打算要给刘岩典韦带上,看这样子,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刘岩心中有些奇怪。 但是不管心里奇怪不奇怪,刘岩自然不能被套上枷锁,不然这枷锁套上去容易,但是要脱下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忽然间想到了问题出在哪里,自己只怕是错估了张扬的态度,坐在董卓与诸侯之间,张扬的态度就是两不相帮两不得罪,自然不会允许有队伍出现在他的地盘,否则会给董卓留下攻击的把柄,其实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瞬间转过这个念头,刘岩哈哈一笑,人已经朝张大人窜去,手中青铜剑抓在手里,而与此同时,典韦也动了,双戟握在手里,高大的身形一动,双戟一舞,就已经隔断了那些衙役与郡兵冲过来的路,而且身形一转,一只短戟轰然扫出,直趁武陟而去。 武陟本来眼见异变发生,身为武将早就防备着,就在刘岩动作的第一时间,武陟也已经将剑握在手里,准备拦下刘岩,但是身形方自一动,就听见满屋子的桌椅炸开,纷纷朝衙役郡兵打去,让那些人一时间都是手忙脚乱,而接着一支短戟便已经刺到自己身后,此时如果武陟继续刺向刘岩,倒是可能能把刘岩伤在手底下,但是也会被典韦的短戟刺中,估计着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哪里还敢迟疑,猛地身形一动,人已经闪到一边。 第二十七章 刘岩的奸猾 武陟反应很快,也亏得早就防备着刘岩典韦公堂上闹将起来,但是终归小瞧了二人,武陟身形退到一边,心中已经大怒,不用他吆喝,边有郡兵手执长戈和长矛一起朝典韦刺来,此人非主将杀之无妨,几十柄长戈长矛一起刺下,那是何等的凶悍,武陟看来这根本就是避无可避,挡得开这个,却总会被那个刺中,反正武陟遇到这种情况,除了逃跑没有好办法,可惜他不是典韦,耳听一声大喝,典韦怡然不惧,短戟翻舞,迎着那些长戈长矛劈去,轰然之间,只听一声声声响,待定睛望去,武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地上折断了许多的长戈长矛,那是生生的被劈断的,这长戈长矛一般都选择坚韧的木材做杆柄,就算是最锋利的刀,也休想一刀劈断,何况只是一支短戟。 只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典韦力大无穷,这些杆柄并不是劈断的,而是生生的砸的折断,还连带着那些郡兵一个个都跌飞出去,摔倒一片,一时间惨呼不已,那个还爬的起来,这变化让正准备向刘岩下手的武陟,一下子愣在哪里,待见到典韦大步朝自己走来,这才脸色大变,身形不退反进,身形如猿,一剑朝典韦刺去,攻其必救之处。 可惜典韦却只是一力降十会,那管武陟是不是攻向自己,手中短戟横向扫出,只怕没等武陟刺中典韦,就会被短戟砸中,这四十多斤的短戟,再加上典韦单手挥动,怕是加起来不下三四百斤的力道,这要是被砸中,武陟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打成肉酱,来不及多想,武陟大惊,手中的剑赶忙一转,准备撩拨开短戟,而武陟身形一顿,打算来个铁板桥躲开短戟得攻击。 只听‘叮’的一声,短戟砸在了青铜剑上,只是微微一顿,青铜剑被劈断,短戟接着横扫过去,缺在此时,忽然听见刘岩大呼一声:“手下留人。” 要不是这一声救了武陟一命,武陟当场就要被砸场肉酱了,要不是典韦听到刘岩的呼声,下意识的将手一抬,短戟擦着武陟的上方划过,正砸中一根木柱,直听轰的一声,短戟抽中了木柱竟然,竟然将木柱给抽断了,一时间尘土飞扬,一抱粗的木柱就这么被打断了。 这情形让在场众人都一下子惊呆了,这么粗的木柱就是想要锯断那也是要费一些功夫,这样打断了,那需要有多大的力气,殊不知此时典韦虽然脸上微微而笑,心里却也暗自在叫苦,本来也没有想真正劈断木柱,结果是断了,但是这样强烈的撞击,典韦已经有一条胳膊开始发麻,胸膛也有些生疼,却不敢带出分毫,只是站在那里,将另一只短戟压在武陟身上,吓得武陟面无人色,身子微微颤抖。 而此时刘岩却已经窜到了高堂上,将正要逃跑的县令张大人一把抓住,这张大人不过是文人,哪里见过这般阵势,不用刘岩吓唬他,就已经吓得站不住了,身子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只是嘴里颤着声道:“饶命,饶命——” “张大人何必这般客气,我们远道而来,张大人也不置办酒席,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刘岩一脸的讥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张大人。 张大人不知其意,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被刘岩盯得发了毛,哪还敢多琢磨,赶忙吩咐底下的已经发傻衙役:“还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准备酒菜。” 话音落下,张大人一脸陪着笑,只是嘴角不住抽动,表露出心中的害怕,感觉到颈上森森的寒气,丝毫不敢乱动:“刘将军息怒,还请刘将军到后堂用膳,也让小老给您陪个不是,您这边请。” 刘岩朝典韦使了个眼色,二人一人一个,压着张县令与武陟一起朝后堂而去,不过一会,便到了后厅,早有人张罗好酒菜,满满的一桌子,待众人落座,刘岩也不撤去张大人脖子上悬着的利剑,另一只手抓起筷子便大口吃喝,典韦自然不甘落后,却忽听刘岩笑道:“典大哥,你说万一他们要是给咱们下了药,你有没有把握在昏迷之前,将这二人斩杀了?” “主公放心,典韦绝对有把握就是了,只要主公晕倒之前,这二人的狗头必然献上。”典韦也不停,大口吃喝,好像满不在乎。 这番话将张大人与武陟给吓得脸色大变,特别是张大人赶忙摆手:“刘将军多虑了,我哪敢下药,那不是拿着自己的命开玩笑嘛,将军放心就是。” 虽然这样说,但是额头间却不住的流汗,心中暗幸,幸亏没有下药,不然只怕刘岩二人还没有死,他们二人的脑袋就已经不稳了,只是这样二人心中却还是又惊又怕,不知道呆一会二人将会如何处置他们,眼见着刘岩典韦大吃大喝,在刘岩的规劝下,张大人和武陟战战栗栗的小心的夹着菜,却根本就没有吃的心思,嚼在嘴里味同嚼蜡。 只待酒足饭饱,刘岩才吐了口气,笑呵呵的看着张大人:“刘岩可要好好谢过大人的盛情款待,如今我们二人也吃饱喝足了,不如咱们来商量一下,刚才我和典大哥在大堂上收了两位大人的惊吓,不知道两位大人何以教我?” 典韦在一旁嘿了一声,短戟压了压,冷笑道:“早就看你们这两个老小子没安好心眼,哼,果然是想算计我们,说——” 张大人一哆嗦,偷偷看了武陟一眼,见武陟也是一脸的土黄色,心中惊疑不定,片刻之后,才巍颤颤的道:“刘将军,那是误会,误会,既然吓到了两位将军,张某愿意赔偿,刘将军尽管开出条件,我绝不敢反驳就是。” 估摸着刘岩的意思,张大人也听出来了,刘岩这是想要让他们出点血呀,纵然心中一千一万个不舍,但是却哪敢不应承下来,钱财乃是身外物,哪有小命值钱,但是心中却把这次的主事之人武陟妈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岩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张大人的肩膀:“张大人就是有魄力,既然张大人这么心诚,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不知道张大人以为你这条命值多少?” 张大人一呆,这番话可不好说,沉吟着一时间有想不出来,刘岩也不与他废话,咳嗽了一声:“张大人,不知道你以为你这条命值不值五万钱?” “值,太值了——”张大人纵然明知道刘岩这是勒索自己,却又不敢不答应。 看着张大人心疼的样子,刘岩一阵好笑,嘿了一声:“那张大人以为你这条命值不值五十匹布?” “值——” “那张大人以为自己值不值三十匹马?” “值——”张大人心头在滴血,刘岩真是贪得无厌呀,但是张大人却哪敢不从,一丝分辨都不敢有,这可关乎到自己的小命呀。 刘岩满意的笑了笑,也不想将张大人逼得急了,毕竟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自己抢的太狠,那也不过是自己走了之后,张大人有转嫁到百姓身上,这可是刘岩不想看到的,不过处理完张大人,刘岩又将目光落在武陟身上,嘲弄的看着他:“武大人,如今该你了,你认为自己值多少?” 武陟心中一阵无奈,只是拿眼去看张大人,希望张大人开口,但是孰知张大人此时正心疼他的那些东西,哪里有心情理睬武陟,无奈之下,武陟也只有硬起头皮道:“刘将军,不瞒您说,我这县尉来了时间并不久,加上条件有限,所余不过一万钱,布匹拿不出来,倒是战马大营里还有百十匹,刘将军自己看着办吧,哎——” 武陟毕竟是个武人,并不如张大人那样怕死,并不是他不想买命,但是那也要有本钱吧,武陟这个县尉其实在野王县名声还是不错的,从来不曾仗势欺人,也不曾做过什么坏事,自然不可能太富有,一万钱已经是个极限,至于其他,也只要打大营主意了,至于其他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刘岩也不为已甚,和典韦对望一眼,一点头,刘岩哈哈笑道:“那就劳烦两位大人了,还不快让人去准备,我们二人也准备一早回去了。” 张大人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吩咐衙役去找夫人,准备自己所说之物,而武陟则吩咐郡兵,去家里取一万钱,然后再去大营将一百匹马牵来,好在河内郡靠近并州,靠近凉州,更有鲜卑在侧,倒是不愁马匹的来源,这几个州府都是盛产马匹的地方。 过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马鸣嘶嘶,刘岩与典韦押着二人出去,果然大车备下,布匹钱财装好,后面更有一百多匹马,看着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不要说刘岩,就是典韦看的也是眉开眼笑,可怜县令张大人与武陟本来是想捡便宜,弄上一些粮草的,结果偷鸡不成反啄把米,不但没有落到好处,还被打劫了一下。 第二十八章 偷鸡不成 刘岩与典韦看着面前一百多匹马,心中却是得意至极,要说那六万钱,刘岩倒不在乎,那五十匹布刘岩也不在乎,甚至一起稍带来的三百石粮食,刘岩都没看在眼里,唯独这一百多匹马,刘岩是看着打心眼里高兴,一张脸早就笑面如花,眼睛都眯的快看不到了,甚至啥时候吧张大人给放开了,刘岩都不知道,眼中看着马匹,心中却盘算着,有了这一匹马,自己就可以组建一支骑兵小队,而在这并州,特别是自己选择的朔方郡,没有骑兵如何抗衡周围的鲜卑铁骑呢,早在来路上,刘岩就心中个苦恼着个问题,买马显然不现实,因为刘岩现在就是一穷二百,却没有想到老天爷送给自己这么个大礼。 若不是典韦不曾分心,也像留言一样钱迷心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怕这张大人和武陟都要跑掉了也不知道,到时候那可就麻烦了,毕竟这野王城中可还有五百多郡兵呢,真要是一哄而上,杀都能让二人杀到没了力气。 “可要多谢两位大人了,两位大人可真是刘岩的恩人哪,张大人,兄弟我要走了,就不劳你多送了,我知道张大人事务繁忙,就请武陟大人劳驾一趟吧。”话音落下,刘岩一把将张大人搡了回去,和典韦一使眼色,刘岩接过武陟一起上了马车,而典韦却只是牵马而行。 不过临走之际,刘岩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张大人一眼,不知道这胆小如鼠的张大人会不会硬气起来,不过怎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呀,也只有驾着马车朝城外而去。 直到看不到了刘岩典韦的影子,张大人才从惊惧中醒转过来,从一旁扶持他的兵丁手中挣脱出来,哆哆嗦嗦的指着城门口:“快,快,还都愣着干嘛,追上去给我将那两个反贼给我杀了,把东西抢回来,那些钱那些马呀——” 一众兵丁不知所措的看着县令大人,当下便有一名小校哽声道:“大人,可是县尉大人还在那两个人手中呢,要是我们现在就杀将出去,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县尉大人可就危险了。” “放屁,你们是要听我的还是要听武陟的,这次这么多马匹都给抢走了,万一太守大人追究下来,这个责任谁担得起,笨蛋,你们还不给我去追回来,那两人都给我格杀勿论,还不快去,要是跑了他们我拿你们去顶罪。”张大人很愤怒,根本不理睬这些人的担心,武陟算个屁,他死了自然有别人来当这个县尉,但是那些马匹,还有那些钱财可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呀。 被县令一顿骂,众兵丁虽然犹豫着,但是最终还是追了上去,很快就在北门哪里将刘岩典韦截住了,那名小校望见武陟,心中有些不忍,这明着就是要陷武陟与死地,虽然自己心中不忍,但是自己有哪里抗得过张大人,就算是自己不答应,其他的小校也不会应和自己的,想到这,不由得有些悲愤的喊道:“殊那两个反贼,还不快将我家县尉大人放了,也好给你们留个全尸。” 刘岩呵呵一笑,却丝毫没有将这几百兵卒看在眼里,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武陟,叹息了一声:“武大人,看来你是给放弃了,不然他们不会攻过来的,嘿,现在心里啥滋味的。” 话音落下,刘岩朝典韦看了一眼,轻喝道:“典大哥,麻烦你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典韦应了一声,一脸的傲然,两步走到城门口的那一对大石狮子面前,猛地吐气开声,双手用力,竟然生生的将千把斤的石狮子给硬举了起来,然后回身朝一众兵丁走去,这等神力只将这些兵丁吓得脸色大变,随着典韦走来,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喝。”的一声,典韦肩膀一抗,双手用力,猛地将石狮子砸了出去,直接掷出十几米,轰然落在那些兵士之前,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发出轰的一声,尘土纷扬,吓得那些兵士飞快的后退,一个个惊骇欲绝,这样神力谁敢和他动手,做完这一切,典韦拍了拍手哈哈笑道:“那个敢上来与我典韦一战,看我不生撕了他。” 典韦很猖狂,但是的确将这些兵卒吓得不敢前进,一个个脸色土黄,看着典韦不住后退,这样的猛人他们何曾见过,这要是一块大石头砸过来,他们最少要有十几个人成了肉饼子,一时间一个禁了声不敢说话,眼看着刘岩和典韦挟持着武陟出了城门,却并不敢追上去。 出了城,刘岩与典韦便驾着车朝北面而去,沿途追着陈宫他们留下来的标记,一路寻了过去,只是将武陟五花大绑丢在车上,让武陟心中烦躁的很,其实不用刘岩挑拨离间,武陟也知道县令张然根本就不过他的死活,纵然自己没死,但是这个心思却落下了,武陟反倒是不那么恨刘岩二人了,最恨的却是张然,下令投降的时候是你张然,现在又充大尾巴狼,什么东西。 终于不知走出多远,已经看不到野王的县城,刘岩这才将武陟松开,嘲弄的看着武陟:“武大人,看来你已经成了弃卒了,我也不难为你,你这就早吧。” 说罢,便将武陟推下了马车,看着此时还呆呆的站在官路上的武陟,刘岩摇了摇头:“可怜这家会回去只怕就要恨死张然张大人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赢得了张然呢。” 只是刘岩一肚子的心眼,却偏偏听一旁典韦闷声闷气的道:“主公,我就不明白了,为何要把这个武陟放了,一刀宰了岂不是更痛快,免得他来找咱们算账。” 刘岩看了典韦一眼,心理倒是挺高兴,这典韦虽然看上去憨直,倒是也挺会来事,刘岩正愁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的心事呢,干了一件自以为漂亮的事,却苦于不能对人说,心中正颇为遗憾,此时典韦一问起来,刘岩不由得呵呵而笑:“典大哥,这你以后可要学着点,你想想,咱们把县令张然放了,弄了他们这么多钱和马匹,换做你能善罢甘休吗,要是你会怎么做?” 典韦一呆,抬手给了马一鞭子,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领着人抢回来呗,难道还能看着被抢走不成,谁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那个张老头还是个钱串子的脑袋。” “典大哥说的不错,换做谁也要追回来,刚才你在城门前那一下子,暂时将他们吓住了,不过只怕等张然赶过来,就会再行督促那些兵士赶上来,真要是被他们围住,咱们也麻烦不是,我这把武陟放回去,你说说看,刚才那张然下令不顾武陟生死,你说武陟这回去会怎样?”刘岩一脸的讥笑,想到乐处,竟然身不由己的笑出了声。 典韦挠了挠头,他确实不曾想到,朝刘岩一举大拇手指头:“主公高明,只怕这武陟回去,绝不会在那么听那老头的话,说不要的暗中就要使绊子,反正大部分钱都是那张老头的,就算是马匹,那也是张然下令之后,武陟才放弃抵抗,算来算去,这黑锅最后不是还待张然背上,这可有热闹看了。” 刘岩哈哈大笑,一扬马鞭催促马匹快一点赶上队伍,心中殊为得意,却不知他却是盘算错了,那张然看着兵卒们冲上去,便自回了衙门,竟然不敢再来和刘岩典韦打照面,自然不知道那些兵卒被吓得呆在北门没有追出去,而过了很久,武陟更是自己走了回来,自然一阵收拾,将兵权抓在手中,免得在沦为张然的替死鬼,这一次算是打定主意了,要是张然在被人挟持,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在听他的了,到时候看谁死得难看,武陟心中恨恨的的想着。 且不说武陟回城与张然相斗,单说刘岩典韦策马直追陈宫大部队,只是这一耽误,一直到了半夜也堪堪追上已经扎营的大军,还亏得陈宫派出斥候出来接应刘岩,不然天黑了还真不好找,直到了月上半天,刘岩典韦才又饥又渴的找到了大营,远远地大营灯火通明,陈宫与刘辟还站在营门口酷酷的等待着斥候带回来的消息,哪知道远远就听见不少马匹奔过来,一时间陈宫与刘辟心中大惊,还知道是有敌人到来,赶忙招呼兵士准备战斗。 看着黑压压的群马慢慢接近,即便是刘辟久经杀场也还是心中发颤,最终待马群靠近了,却听见刘岩的声音响彻了黑夜:“我回来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典大哥回来的?” 听到刘岩的声音,陈宫与刘辟登时大喜,与众将士一起迎了出来,自然是一番安慰的话,只是望着这一百多匹马,众人都有些傻眼,刘辟摸一摸这一匹,又摸摸那一匹,兴奋莫名的道:“主公,有了这一百多匹马,咱们就可以建一队骑兵,这可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这些马匹从哪里搞来的呀?” 刘岩嘿嘿一笑,拉过典韦道:“这次可是多亏了典大哥,要谢就谢他吧,若不是典大哥城门抛狮子,我们只怕回不来了。” 哈哈大笑了一阵,刘岩一脸的狡诈,冲着陈宫眨了眨眼睛:“这可是野王县令和县尉送给咱们的礼物,可要多谢谢他们呀。” 第二十九章 美稽城 第二天一早,多了这些马匹,在赶起路来就快了许多,这一路北去,不过多半日就出了河内郡的地盘,进了太原郡的平陶县,至此算是真正进入了并州的地界,虽然各郡都有太守坐镇,但是此地不比别处,州牧乃是国贼董卓,凡是亲董贼的都已经西去长安,剩下来的大汉臣子,大多是鄙视董贼,却又不敢抗争的人,虽然做了太守,但是却被董卓挟制,手下自然不可能有太大的自主权,那些郡兵都被掌握在助手的将军手里,但是大部分的将军偏偏又不是董卓一系的人,各方势力杂在其中,盘根错节,虽然看似病例不弱,但是真正算来,却是各行其是,乃至于一些县根本就不听这太守的,太守也不敢发兵讨伐,整个就是一盘散沙。 当然也有比较统一的,比如上党郡与雁门郡,上党太守焦干借宗族势力同意了上党,而雁门郡则把持在虎贲校尉王浑手中,都是依靠家门大族的势力统一的,而恰恰这两个郡几乎占据了当时并州的三分之二人口,但是饶是如此,二人手下的兵将加起来也不足两万。 并州久受鲜卑匈奴的袭扰,地广人稀,被破坏的相当严重,特别是雁门关外的三郡朔方,五原,云中三郡,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人口,长期受外族袭扰,以至于三郡几乎没有了镇守的官员,更没有了军队,舒雨三不管地带,其中尤其以朔方郡为最,全郡上下虽说下辖六县,分别是临戎、沃野、广牧、朔方、大城、三封。郡治所在临戎,但是六县加起来不过七八千人口,农业生产更是几乎等于没有,朝廷虽然也设有朔方太守,但是不要说没有到任,甚至临戎城门朝那开的都不知道,长此以来,此地根本就没有官员,这也是刘岩陈宫为何选择此地的原因。 一个郡的人口不及内地的一个县人口,加上鲜卑匈奴奇兵长期骚扰,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这里任职,当时朝廷举荐崔护为朔方太守,结果自从灵帝开始,崔护就一直是朔方太守,也一直在家养病,颇让人无奈,来这里当官其实就等于送死。 不过陈宫也正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来,所以才选择了这里,他们现在所要的就是一个名分,只有这三不管的地方,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才可能让刘岩这个白身的人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才能够安身立命,至于其他,那就要看刘岩的运气了。 进了并州,刘岩便与陈宫商量,直接打起了朝廷的牌子,说是朝廷派他们去朔方防御的,其实不管是哪一个所过郡县的官长,都知道这是骗鬼的话,但是既然有人愿意去朔方,却再也没有人阻拦,毕竟刘岩手中还有陈留太守的手令,至于剿匪和来朔方防御有什么关系,却没有人愿意去问,但是有人愿意去朔方为他们吸引鲜卑骑兵的注意,消耗鲜卑骑兵,各方势力欢喜还来及呢,又怎么会为难他们,所以自从进入了并州开始,反倒是一路畅行无阻,唯一值得别人注意的就是他们带来的粮草,但是榆次县令派了五百精兵袭扰,却无功而返,还在木盾阵前葬送了一百多条性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冒险截下这批粮草,真要是一战灭了刘岩部,让自己实力大损,那就只有面临被吞并的局面,这是谁也不想见到的。 于是这一路上,刘岩领兵一路绕着城镇,丝毫不与各路势力接触,这一路直奔朔方,倒是也算的平安,就在半月之后,终于自王浑的手下出了雁门关,面前便是一望无际大草原,只是却见不到一点庄稼,所见到的村庄和城镇都是那样破败。 王浑没有留难刘岩,皆因为这一阵子鲜卑骑兵正大举袭扰雁门郡,王浑疲于应付,刘岩的到来让王浑松了口气,纵然明知道刘岩是假的,却不愿意揭穿,二话不说就放刘岩出了雁门关,有这几百人好歹也能牵制一下鲜卑骑兵的视线,王浑也能舒服一些吧。 回望着长城,还有高高的雁门关,刘岩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陈宫苦笑了一声:“从今以后咱们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不过却要开始整日厮杀的日子了。” 陈宫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愿意来着苦寒之地,特别是来了就不一定能回去,本来陈宫更愿意选择五原郡或者云中君,但是那两个郡到底还有边军的存在,唯独朔方是被彻底放弃的,所以刘岩选择朔方的时候,陈宫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从雁门关西行,过了两日便进了西河郡的偏关,过了偏关便是一片荒漠,整日黄土遮日,除了稀疏的几株林木,便只有满地的黄沙,日出之时热的要命,日落之后又冷得不行,这两日兵士们士气有些低落,这么长时间的行军,如果不是因为跟在刘岩身边,坚信着刘岩是老天爷的宠儿,说不定早就有人要开小差了,尽管如此,也已经开始有人埋怨了。 陈宫与刘岩并骑与队伍中间,隐约的听到兵士们的埋怨,这让刘岩心中也有些焦虑,望着漫天的黄沙,刘岩巍巍而叹:“还有多久才能到临戎城?士兵们情绪已经有些不稳了。” 眺望着远方,陈宫无奈的苦笑:“估计着还要几天吧,如今进了西河郡,过了西河郡就是朔方郡了,不过治所临戎却在最西面,只怕最少也要十天八天的,而且还不能遇到糟糕的天气。” 看看落日,刘岩一声叹息:“这都快要到了美稷城了,这样吧,今晚上就在美稷城附近扎营,咱们也必须补充一下饮水了,不然的话这入眼都是黄沙的地方,咱们连喝水都是问题了,我都两天没敢洗脸了,要是在缺水的话,估计着兵士们就要起意见了。” 此时已经可以望见美稷城的城墙了,远远望去,漫天这日的黄沙之中立着一座孤城,周围很难见到村庄,因为这里靠中指作物的很少,就算是流落在外的也都是牧民,这里太荒凉了,这一眼看去,心中登时就凉了半截,不知道临戎城比起美稷城来又怎么样? 天色渐暗,刘岩军已经在美稷城不远处扎了营,设好了营防,刘岩便带着典韦,领着一军人马直往美稷城而去,在天黑下来的时候,总算是赶到了美稷城外,虽然还不曾入夜,但是美稷城却已经城门紧闭,厚重的木门锈迹斑斑的城墙,城中不曾传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有微微亮起的火光,还真以为这是一座死城呢。 刘岩一打马,到了城门处冲着上面高呼:“守城的将军可在,在下刘岩,是朝廷派去镇守朔方的小将,路过贵宝地想要借点水,还请通传一下,不知道城中是哪一位将军在?” 可惜声音落下半天,也不见有人出现,只是亮起了不少火把,接着就是一声号角传出,不过片刻,城墙上人影卓卓,不少人弯弓搭箭,箭指着刘岩等人,在才有人冷喝:“我们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快滚,这里没有什么将军,那些王八蛋早就滚蛋了。” 刘岩一呆,和典韦对望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朝城楼上喊道:“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缺了水,从偏关过来,已经两天没有找到水源了,实在没办法,想在这里弄些饮水,还请帮个忙——” “快滚,再不滚我们可要放箭了。”城中人不等刘岩说完,就不耐烦的大声呵斥,不但如此,眼见刘岩等人磨磨唧唧的,不由得大喝一声,竟然‘嗖’的射出一箭,直趁刘岩身前而来也亏得典韦早有防备,短戟挥出,将箭矢挡在一边。 见城中人动手,典韦不由得大怒:“王八蛋,竟然敢放暗箭伤人,有种的可敢下来一斗,看我不将你的狗头扭下来当夜壶。” 典韦一脸怒气,眼光扫过城门,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主公,我看这城门已经破败,不如让我强行破开城门,咱们杀将进去,管他愿不愿意,也好弄些谁回去给兵士们喝个痛快。” 说罢,这就要杀将出去,一时间城头上的人也紧张不行,只听见人声嘈杂,一场乱战就要发生,便听见刘岩大喝一声:“典韦,退回来,咱们是来要水的,不是来打仗的。” 话音落下,刘岩清了清嗓子朝城头上高声道:“我这里有陈留太守的手令,不如请派人下来验明正身,我们只想取些水,不进城也行,只求诸位通融一下。” 哪知道话音落下,等待刘岩的却不是话语,而是一只利箭直趁;刘岩面门而来而来,接着就听有人大喝:“放箭,射退他们,说不得这就是鲜卑蛮子的诡计。” 也亏得士兵们都在射程之外,加上这说话的时候还留了一点空隙,刘岩典韦二人一惊,赶忙拨马后退,亏得典韦劈挡箭矢,二人这才退回大队之中,却将典韦着实惹恼了,咬牙切齿的道:“主公,这些人是给脸不要脸,就让典韦去劈开城门,咱们杀进去再说,也出这口恶气。” “算了,咱们回去吧,既然人家不愿意给咱们水,就在忍一天,哼,回营。”话音落下,刘岩一马当先打马回营。 第三十章 围城之战 刘岩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回了大营,待用过晚饭之后,刘岩便吩咐熄了火把,众人累了一天,倒是没有多久就都睡了过去,哪知道才睡着没多久,整个地面却传来一阵震动,隐约的能听到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第一个惊醒的是刘辟,几年的征战让刘辟已经有些神经过敏,一听到这声音,登时便爬起来低呼道:“不好了,一定是大队骑兵杀过来了。” 随着刘辟的呼喊,所有人都爬了起来,大营中一片慌乱,只是片刻,还在马嘶鸣声远远响起的时候,众人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此时已经是马军小校的刘辟,已经招呼百多名骑兵就位,陈宫指挥着竖起木盾,构成一道防线,刘岩典韦孟海便令人支起木刺,等待着敌骑的到来。 但是一直等到厮杀声传来,也并没有见到敌骑杀过来,却见远处的美稷城火光亮起,喊杀声正是从那边传来的,一时间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大队骑兵是奔美稷城去的,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耳听典韦哈哈大笑:“这帮孙子怪不得这么小心,原来是早被人盯上了,活该。” 典韦的幸灾乐祸倒是提醒了刘岩,与陈宫对望一眼,陈宫已经明白了刘岩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主公,听刚才的声音,敌人应该是大队骑兵,只怕数目不小,咱们就这点人手,而且多是步军,要想过去凑凑热闹,只怕——” 刘岩皱着眉头,刚才就是在询问陈宫,却不想果然如他所料陈宫反对,不过刘岩却另有打算,既然以后就要在这北荒混了,这美稷城离着朔方不远,而且不论是朔方郡还是西河郡,却都是常受到鲜卑骑兵的骚扰的,如果单靠他们是不可能地狱鲜卑骑兵的,既然如此那就要联合其他的势力,听刚才城楼上的人说起,这美稷城好像已经没有了主官,若是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先入主美稷城,既然是无主之物,自己到可以借这里与朔方遥相呼应,成犄角之势。 当时便有了决断,低头与陈宫商议,哪知道陈宫却是满面忧色:“主公,你的想法不错,但是你也不想想咱们手下就这些人,而敌人是大队骑兵,在这一望无垠的荒野中,用步兵与骑兵交锋,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况且都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兵法有云,这步兵对骑兵五倍攻之,可是眼下敌骑再少,怕也不是咱们能够吃得下的。” 陈宫说的没错,这种常识就连普通士兵都知道,但是刘岩却主意已定,轻轻摇了摇头,拍了拍陈宫的肩膀:“你便领二百人再次看守粮草便是,我带人过去,咱们就算是不此时对付这些敌骑,只怕挨不多久,人家也会找上门来的,语气等待和敌人硬拼,反倒不如此时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来得好。” 当下也不容陈宫再劝,便招呼典韦与刘辟:“典大哥,你领近卫随我摸过去,切记不要出声,刘辟,你带着骑兵从后面绕过去,牵马而行,也不要出声,只等我和典大哥冲过去厮杀,你便领人从后面发动冲锋,务必要打一场漂亮仗。” 话音落下,竟然不容置疑,揉身冲出,落脚竟然极轻,手中一杆长矛,奔出几步,却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低声道:“对了,一人带一根木刺,到时候听我号令。” 典韦不敢怠慢,赶忙与六七十名近卫一起冲了出去,紧随在刘岩身后,一起趁着喊杀声,悄然无息的摸了过去,这一路不敢大意,小心着脚下,却又不敢太慢,生怕晚了这美稷城辈攻陷了就糟了,紧随着他们一起出去的是刘辟领着百余名骑兵。 “主公,你可一定要小心呀。”陈宫无奈,却劝不听刘岩,也只得嘱托典韦:“典将军,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主公呀,切记不可有闪失。” 虽然嘱托典韦,但是陈宫也明白,这沙场厮杀本就没有定数,就算是典韦勇武,死心塌地的保护刘岩,可是谁敢保证就不会出问题,也只有寄希望于刘岩的运气,想到这陈宫长叹一声,心中暗自祈祷,这个主公待他那是无话可说,几次救他性命,更舍得为他挡刀,但是却从来都不同自己的劝解,胆子更是大的出奇,但是每逢大事的决定,却都是与自己相商,很多时候都会听自己的,这阵势让陈宫很为难。 先不说陈宫镇守大营,也不说刘辟领着骑兵,一路从后面绕过去,不敢快行,只能小心翼翼的牵马而行,这时候刘岩领着人一路疾奔,不知多久,便已经赶到了美稷城,然后找了个土包藏住身形,这才仔细的借着火光打量情形。 这一看心中也是一惊,原来围困美稷城的竟然是六七百骑兵,一个个翻皮袄裹着,手中长矛高举,并不结成队形,而是比较分散的围拢着,一个个像是见了肉的恶狼,紧盯着美稷城,前方有二百多骑兵朝美稷城冲去,还不住的鬼嚎着,及至冲到离美稷城差不多百步的时候,却忽然分散开,化成一条弧形朝两侧转去,然后双腿紧夹着马腹,弯弓搭箭,朝美稷城头射去,只是一轮箭雨,却有退了到一边。 “这些是鲜卑骑兵吧?”刘岩并不敢确定,虽说猜测多半是鲜卑骑兵,但是毕竟他也没有见过鲜卑骑兵是什么样子的。 倒是身后一名叫做王海的近卫凑到刘岩身边,压低声音道:“将军,根据这服饰和摸样,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鲜卑骑兵,匈奴人不是这样子的。” 刘岩点了点头,便再也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望着那些鲜卑骑兵,心里面琢磨着主意,只是一边典韦却沉不住气了,压低声音道:“主公,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我先杀将出去,冲杀他一阵,为主公开路,也杀杀这些蛮子的威风。” 回头瞪了典韦一眼,刘岩嘿了一声:“杀什么,给我等着,到时候我招呼你们在一起杀出去,记得一旦杀出去,一旦靠近敌骑,就先用木刺刺马,然后在随我上去冲杀。” 典韦一滞,满以为就要杀上去,结果憋了一肚子的杀念给刘岩硬生生憋了回去,一时间郁闷的不行,只等着刘岩下令,身后这六七十名近卫也是如此,并不是说他们不害怕这些十倍的骑兵,但是他们对刘岩有信心,那是一种盲目的信心,皆因为得天之助,纵然人少又怕什么,还有老天爷帮忙呢,结果却是被刘岩噎了回去,一时间都憋在心里。 鲜卑骑兵不时的轮换着冲杀,过去便是一片箭雨,虽然城头上也会设下箭矢来,但是一来不如这些鲜卑骑兵的手段,二来箭矢本就不多,并不敢不顾消耗的抛射,一时间反而是鲜卑骑兵压着城头上的人射,不时有人被射中,惨叫着出声,更有人从城头上栽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压在最后的一队步卒动了,扛着冲城锤开始朝前冲去,大队骑兵在后面排成几排,然后有一队骑兵护着冲城锤一起压了过去,只要破开城门,这些人就要杀进去,一个看上去像是头领的人高呼道:“勇士们,准备杀进去,吃的用的都是咱们的,看见漂亮的小娘们大姑娘也给我往回抢,那个敢反抗就给我杀个干净,就不是这些汉人还能反抗到什么时候。” 众骑兵一起应是,声威震天,一个眼中冒着狼光,静待着撑破的那一刻,这座城已经不知道被踏破了几次,这一次也不可能例外,城中的男女老幼纵然全加起来,就连嗷嗷待哺的婴儿也算上,也不比他们多不出一倍来,眼前仿佛看到了无数粮食美女。 城头上也不敢眼看着城破,有人喊了一声,便射下一片箭雨,可惜这些步卒每一个都穿了软甲,架上有都背着盾牌,一时间也难以造成多大伤亡,更有骑兵在旁边守护,眼看着就朝城门冲了过去,越来越近,城上的人已经急红了眼睛,虽然拿起弓箭,可惜并不是天生就会射箭的,一旦城破,又不知多少人要遭殃,但是他们毕竟只是农民。 ‘轰’的一声,冲城锤撞在城门上,本就有些残破的城门登时晃了晃,虽然出现裂纹,但是尚幸还没有倒塌,只是接着又是一声撞击,城门发出一声牙碎的声音,看上去随时都会被冲毁,随着鲜卑步卒的再一声吆喝,终于冲城锤撞在城门上,城门再也经受不起这种冲撞,不甘心的发出一声低吼,就此倒了下去,随即鲜卑骑兵动了,朝着几米宽的城门鱼贯而去。 “杀呀,抢粮食,抢大姑娘了,谁抢不到活该,谁抢到的就是谁的奴隶。”鲜卑头领大喝一声,随着大军一起朝城中冲去,一个个举起长矛,杀机四溢,狂喊着,拼命地催动坐下的马,丝毫不在意三落下来的一片箭雨,待会抓到这些蠢货,一个个抽筋扒皮才好。 刘岩身后的汉军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虽然城中并不是自己的父老乡亲,但是同为汉人,却眼看着被鲜卑人欺负,这些人心中的怒火升腾着,终于典韦忍不住了:“主公,动手吧,难道还等他们祸害完了再动手吗?” 第三十一章 城门之战 “敌军渡江半渡而击,好,就是此时,兄弟们,随我杀上去,谁也不要出声。”刘岩双眼一亮,等的就是这时候,此时鲜卑骑兵,已经半数冲进了美稷城,剩下了一半,却还堵在外面进不去,这么窄小的城门,一次只能容两匹马进去,他们这六七百人想要都进去,只怕没有一时三刻是进不去的,堵在外面的这些人一个个急的脸红脖子粗的,却只能在原地打转。 刘岩冲出去,典韦与众兵丁紧随其后,但是得了刘岩的吩咐,一个个不敢发出声音,只是闷头朝城门哪里冲去,好在这六七十人俱都是汉家的黑衣黑甲,在夜色的遮掩下,并不会那么引人注意,所以一直等到摸到了城墙出,然后一路快要摸到城门那里的时候,才被鲜卑骑兵发现,但是尽管发现了,却因为太多人挤在一起,不要说催马冲过来,就是弯弓搭箭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他们杀将过来,后面的更是调转马头,后大后方冲去,马匹冲起来必须要有足够的距离的。 可惜没那么多时间,刘岩和典韦已经领着人摸到了城门这里,每人手中一根木刺,就在满上就要接触的时候,门店个大喝一声,一挺木刺杀了过去,这木刺有两三米长,平时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若是给这些鲜卑骑兵足够的距离,他们还真不怕,但是此时,一个个堵在城门这里,一时间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他们冲过来。 虽然鲜卑骑兵手中都有长矛长戈之类的兵器,但是纵然是在马上,和木刺一比,那也是短兵器了,偏偏退也退不得,只能勉强催动马匹,用手中的长矛迎敌,但是长短的比较下,木刺可是占了优势,偏偏这些人均并没有人用短刀,不然这木刺也不会这样奏效,六七十人一起刺出木刺,组成一片枪林,不管你怎么办,也逃不过去,只听许多声惨叫响起,接着就有人被木刺刺中,从马匹上跌了下去,也有人为了躲避木刺,直接从马上掉了下去,有人想进城,有人想回身,一时间乱作一团。 六七十根木刺刺中马匹的,刺中人的,很多都就这样在哪里杵着,倒像是变成了拒马桩,将城里城外分隔起来,就连陈里面已经进去的人也乱了套,只听见有敌人的声音,却看不见敌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便又有很多人开始往外面挤去,场面彻底乱了,再也顾不上去抢东西。 抛弃木刺,看着那些人已经乱了,刘岩眼中闪过杀机:“分作两排,赵刚你带人堵住城门,不要让里面的人退出来,典韦,你随我令人冲杀。” 话音落下,赵刚一声得令,就在城门处竖起长矛,成为拒马桩,将里面的人挡住,根本不能出来,一旦有人强冲,十几只长矛一起刺过去,就算是神仙在城门这里也挣扎不开,只有两骑再冲,却被长矛给刺死在地,即便是只有十几人,却将城门瘦的死住,谁也休想轻易踏出来一步。 而与此同时,在刘岩的高呼下,典韦护在身边,已经追着那些好没来得及逃开的人杀去,刘岩长矛刺出,不断地将人自马上掀下来,典韦就在身边,一对短戟挥舞中,无论是砸到马匹还是人,谁也承受比起,惨叫着跌落在眼前,而刘岩身后的那些人吧,在对刘岩的盲目信任下,面对着十倍与己的敌骑,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了上来,长矛长戈收割了不少人命,只是一会的折腾,就有一百多名骑兵被刺下马来,再也威风不起来,而剩下的那些骑兵,好歹的退出来近二百人,哪知道刚刚站稳了脚跟,就忽然听远处传来马蹄声,黑压压的一大片,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些人准备冲回去,靠着马力冲杀刘岩他们,但是也有些人想要回身对付杀过来的骑兵,但是却没有头领指挥,因为头领已经冲进了成,一时间乱作一片,挤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却一时间谁也动弹不了,而此时,刘辟已经率领骑兵杀了过来,靠着马力和速度,一个个举起了长矛,汇聚成一股洪流,生生凿穿了鲜卑骑兵,只是一个冲锋,就有七八十名鲜卑骑兵从马上惨叫着跌落下来。 刘辟不敢停,一旦敌人反应过来,对着他们来个反冲锋,那么他这一百多人就差不多全葬送在这了,不过幸好并没有头领在此,因为没有人指挥,有的想要冲过来,有的想要撤回去,乱的厉害,反而一时间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反而给了刘辟时间,在前面很快转了过来,率领着骑兵又是一次冲锋。 慌乱间,那逃出去的二百多骑兵,在刘辟的两次冲锋下,因为乱作一团,等时间便已经损失大半,只剩下寥寥四五十骑还在,此时反应过来,一见自己势弱,竟然顾不得首领还在城中,打了个呼哨竟然往北而去,刘辟以事业追之不及,况且也来不及追,因为此时刘岩与典韦正承受着无比的压力。 那些跌落下马匹的骑兵,虽然很多受了伤,但是没了马匹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必死之心,一个个握这兵器与刘岩他们厮杀起来。、 典韦大喝声不断,不断地挥动双戟,便当成铁锤一样抡起来,不断地砸中敌兵,砸的敌兵一个个骨断筋折,惨叫声重丧了命,典韦双戟之下竟无一合之将,在敌人之中宛如无人之境,大杀四方,以至于满身的鲜血都溅的身上的衣服看不出颜色,典韦杀得高兴,还不时大吼一声,到让身后的兵卒捡了不少便宜,虽然以少敌多,但是却杀得敌兵溃退,有着一个杀神在,几乎没怎么伤到士兵,索性后来刘岩干脆吩咐十几人去支援城门哪里。 有了典韦这位绝世大将,虽然人数上差了几倍,但是本身鲜卑兵就已经受了伤,更加上没有指挥,又加上大乱,看着典韦如杀神降世,早已经心中大骇,一时间只想着逃命了,可惜没逃出多远,就被刘辟的骑兵一一绞杀,只是不长时间,本来滞留在城外的三四百骑兵,就在慌乱之间,除了那四五十骑逃遁了之外,绝大部分惨死在美稷城城门口。 本来鲜卑骑兵就已经乱作一团,城中的手令又气又怒,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队汉军,而且骁勇无比,根本就不故意性命,又加上在城门处根本就冲不起马力来,被敌人堵在城中,外面传来又是敌军又是骑兵的,让这些留在城里的人心急如焚,却偏偏在此时,就在美稷城往东南方,忽然间亮起了几百只火把,而且传来杀声震天,听声音显然是汉军的后援到了,这种情况下,这些骑兵一个个慌张起来,反而更加拥挤,堵在城门口出不去。 城门外的战事已经进入尾声,而此时,王海所领的二十多个人,在城门处也几乎损失殆尽,就连王海也已经战死,二十多个人就只剩下六七个人,但是六七柄长矛却还是像一道无法翻越的大山,将鲜卑骑兵堵在城里头,只是这六七个人也是人人带伤,如果不是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只怕早就坚持不住了,一口气松下去,就会被立刻踏破防线,眼见着他们已经坚持不住,城里的敌骑更加不要命的朝外冲来。 人力总有穷时,这些士兵就算是铁人,此时也已经没有力气,挨过一次冲锋,又倒下两人,一个个全身是血,还能够挨得过下一次冲锋吗,但是没有人退,因为他们相信,老天爷是站在将军这一边的,只要有将军在,胜利是他们的。 眼看着又一次冲锋就要开始,剩下的五人一个个脸上必死之志,而今只能决死以报将军,每一个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肺里的空气吐出来,艰难的支起长枪,静待着与敌人一起身陨,越来越近,就在众人以为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一支长枪两支短戟已经越过他们,长枪刺中了一个敌人的胸膛,直接来了个透心凉,而两支短戟却直接将敌人连人带马拍死在哪里。 是刘岩与典韦杀过来了,身后还有二十多个近卫,刚才一战,刘岩身边的近卫也是损失过半,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二十多人补上来,登时将城门韦德水泄不通,本来已经要崩塌的防线,登时右边的坚不可摧,何况前面还有典韦一夫当关。 刘岩退了几步,承受不起马力冲锋带来的震荡,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不过吐出血来,反而觉得胸口不那么闷得上了,身后有近卫将刘岩扶住,一脸担忧的看着刘岩:“将军,您受伤了,快退下来吧,这里交给我们。” “退,咱们的弟兄用命为咱们堵住这里,我能退吗,退了对得起他们吗。”刘岩一脸的惨烈,将乃军魂,正因为刘岩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影响着底下的士兵,所以每一个人才会死战不退,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刘岩这位主将就在身后厮杀,这道防线早就破了,随着刘岩的一口血吐出,早先在城门处的五个兵士被人替了下来,一个个几近虚脱,身上的伤暂且不说,就没有一个是自己退回来的,而且被人给拖回来的,这五个人根本就没有力气在动一下。 第三十二章 收降贼兵 典韦领着人堵住城门,虽然典韦很累了,但是典韦的气力还在,一个人堵在城门处,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对短戟抡开,任何人也休想冲过来,典韦强横的战力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真正的展现出来,毕竟每一次只有两个敌骑冲过来,而且拼杀完了之后,敌人要将死去的人和马一起拖走,方便下一次的冲锋,一来一回,典韦的气力回复的不少,所以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一般,任何人也撼不动,加上身后的二十多个近卫,城门这里已经成为绝地。 刘辟肃清了残敌,尽管和手下的骑兵也很累了,但是却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一方面安排了二三十人打扫战场,一方面领着剩下来的六十多人,赶到了城门这里,多了这些人,这城门处已经成为鲜卑骑兵的死亡之地,就连里面的人看到援兵来了,而且还有不少骑兵,也是一个个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虽然敌骑依旧在不要命的朝冲锋,但是他们也知道已经走到了陌路,虽然看起来人数上他们好像比起刘岩这边多了三倍,但是却根本就不是这个概念,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就是堵在门口的典韦一人就要相当于百人也不行,甚至得当的话,就能顶的上他们所有的人。 绝望的心念在这些没有了退路的人心中蔓延,他们几次杀进这座城里,对这里已经相当熟悉了,原本是有两座城门,但是为了好防守,这里的百姓早将另一处城门用石头堵死,只留下这一座城门,将此地变作唯一的一个出口,但是此时却成为阎罗殿的入口。 其实并不是说,除了城门这里就再也没有逃生的地方,这一座小城,城墙不过一丈有余,真要是有心,就是跳下去也摔不死,大部分都不会有事,但是如果从城墙上逃命,那就意味着要放弃马匹,而在这汉人的腹地,一定没有了马匹,他们别说逃命,根本就不可能回去的,那样做简直就是自掘死路,所以这个办法根本就没有人敢想,只希望能够冲开城门这里,到时候大队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就是人数再多也挡不住他们,可惜典韦一人就绝了他们这种心思。 刘岩挣脱开两个扶持着他的兵士的手,啐了一口:“你们还扶着我干嘛,还不快去帮受伤的弟兄们包扎,我没事,快去。” 说罢,甩开两人,自顾自的朝城门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却没有能够走到典韦身边,百十人围在城门口,根本就不可能放刘岩进去,任凭刘岩怎么威逼利诱,一众士兵只是让刘岩这位主将先休息一下,这里有他们就够了,让刘岩急不得燥不得,却又生不起气来。 “里面的鲜卑人给我听好了,老子也不想赶尽杀绝,但是要想活命,就给我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不会伤害俘虏的,我给你们一碗茶的时间商量,如果不投降,那就只有全部死在这里,好了,现在开始计算时间,你们赶快商量。”刘岩无奈,只能在外围扯着嗓子高喊。 果然话音一落,里面的鲜卑骑兵登时一阵骚乱,一起将眼光落在头领阿布泰的身上,他们是陇右乞伏氏一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支,差不多有三四千人,这一次尽起族中能战之士难下劫掠,却没想到从朔方城劫掠完了之后,一路杀向这美稷城,竟然要全军覆没在这里,阿布泰心里又惊又急,只是一时间又能和谁商量。 但是还没等阿布泰想起什么,刘岩又在外面扯着嗓子喊道:“我说里面的家伙,我可是给你们时间了,你们可要想清楚,就你们鲜卑这些部族什么德行你们还不知道吗,一旦是你们全部战死在这里,你们想想会怎么样,只怕你们的部族里就再也没有能征善战的人了,到时候别的部族会怎么对你们的家人你们也能想得到吧,只怕你们的老婆孩子都将成为别人的奴隶,我说的只怕你们心里都很清楚,到时候你们的女人在别人的身下委婉承欢,孩子被人鞭打,说不得就会把小命丧掉,至于你们的父母,嘿嘿,只怕人家都嫌累赘,直接就一刀两断,或者——” 刘岩也不是信口开河,这些东西历史课上就学过,这种风俗一直在这些少数民族之中延续,不管是现在的鲜卑族,还是匈奴,昂或是后来的那些少数民族,就连清朝时候的那些少数民族依旧也是如此,只要一个部族衰落,必然会引来另一个强大的不足兼并,女人孩子就会变成奴隶,这都是一点也造不得假的,刘岩说这些,就是要让这些骑兵心绪不宁,刘岩现在缺人呀,所以刘岩想要招降他们,不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刘岩心里还有算计。 刘岩的话让鲜卑人一个个心只往下沉,愿意不愿意听都无所谓,刘岩的话说到了他们的伤心处,一点没错,一旦他们回不去,莫说那些原本和他们有仇怨的部落,就是那些原本要好的部落也不会维护他们,甚至于落井下石,想到他们的女人和孩子,这些人一个个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首领,咱们怎么办?难道真要全都死在这吗?”一名骑兵不知所措的望向阿布泰,问出来的话却重重的砸在了阿布泰心头。 随着这人的话响起,瞬间边有不少人想阿布泰说话,不过虽然没有人说投降,但是这些人说的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不想死杀不出去,那么就只有投降,而且他们对于投降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他们看来,投降是为了保存实力,只要能保存实力,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终于阿布泰经不住这么多人的劝解,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策马向城门走去:“那位是将军,可否出来与阿布泰一见。” 到此时刘岩终于从人群中挤过去,却还是被典韦挡在身后,看了看一脸默然的阿布泰,刘岩嘿了一声:“我就是这军的主帅刘岩,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阿布泰打量着典韦身后的刘岩,面白无须,一看就很年轻,不像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但是一身鲜血却又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站在那里,身上也没有多少上位者的气质,而且还一脸的轻佻,好像什么也无所谓一样,看着自己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这就是敌人的主将,真是很让人意外呀,不过没时间想这些,阿布泰略一沉吟从马上下来,前走了几步,朝刘岩一躬到底:“敢问将军,如果我们丢下兵器投降,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 也难怪阿布泰这么问,一直以来,汉朝对待鲜卑的态度主要是笼络,当然也有少数将领认为是除恶务尽,所以一旦遇上,便是死战不休,斩尽杀绝,所以阿布泰才会有此一问,要是想斩尽杀绝,还投降个什么劲,如果是怀柔之策,那倒是无妨,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 哪知道刘岩一脸古怪的望着他,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我说——阿布泰是吧,你想的也太多了,让你们投降就没想过要杀你们,不过华油说回来了,当然是建立在你们老老实实听话的份上,要是你们敢妄动的话,我不介意做一回屠夫,甭给我说别的,你们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老老实实投降,我一个不杀,而且将来会让你们和你们的女人孩子团聚,但是谁要是敢起异心,那就只有杀无赦,一人叛乱,株连五十,有六个人叛乱,你们都要死,就这么简单。” 阿布泰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刘岩,发现刘岩脸上喊着一股讥诮,他们这些鲜卑人早就习惯今天降明天叛的事情,却不想刘岩早就堵死了这一条路,怪怪的放下武器投降,这是唯一的路,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终阿布泰叹了口气,转身朝身后的骑兵们沉声道:“诸位族中的勇士,今天咱们兵败于此,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全部阵亡,一个是投降了汉人,我想来想去,却还是决定投降,不敬族中的女人孩子还需要人照料,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 不用阿布泰劝解,只听哐啷之声不绝于耳,鲜卑骑兵们一个个丢掉了武器,无精打采的下了马,谁愿意去死,谁又愿意自己的女人孩子成为别人的,所以都选择了投降。 刘岩眼眉一挑,这番心机没有白费,呵呵一笑:“既然都投降了,那就一个个走出来,不准任何人携带武器,哪怕是一只匕首小刀,一会挨个搜身,搜出来一个杀一个,你们没意见吧。” 这简直就是废话,都投降了还能有什么意见,只见一个个从身上掏来掏去,果然每人身上又都掏出来一把或者两把甚至更多的匕首小弯刀,这些本来是割肉用的,当然也能够杀人,却不想这名汉将,对他们的竟然如此了解,一个个心中都有些惊惧。 这一番变化看的典韦等人一个个不敢相信,主公好像什么都懂,要不然谁知道这些人身上除了兵器竟然还藏着这么多小刀,要是不注意,万一被这些人闹将起来,那可就真的糟了,一时间看向刘岩,一个个充满了崇拜的眼神。 第三十三章 再起纷争 鲜卑的兵卒一个挨一个的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按照刘岩的指示,出来一个就先搜身一遍,然后又用绳子将手捆起来,一直到了好几串,每一串都是七八十人,最后阿布泰才走出来,倒是对于这个首领,刘岩还算是客气,并没有让人搜身,就他一个也无所谓,更没有让人捆起来,这让阿布泰脸上好看了许多,毕竟虽然兵败,但是好歹也是一族的首领,若是遭受那样的对待,这脸面上是在挂不住,心中也因此对刘岩的观感上好了不少。 不过阿布泰心中也只是才升起一点好感,却被刘岩的一句话给破灭了:“阿布泰,我不捆你,是因为我想放你回去,不知道你怎么打算?” 其实倒不是刘岩对阿布泰有多优待,而是刘岩心中另有打算,如今虽然俘虏了这些人,但是杀了于心不忍,不杀的话,一旦乱起来那是自找麻烦,所以刘岩心中便有了打算,将阿布泰放回去,然后用这些青壮作为要挟,让阿布泰去将他的族人全部领过来,然后在反过来用他们的族人威胁这些人,让他们踢刘岩卖命,这个都是上好的骑兵,将来对付鲜卑和匈奴,这些人可都是用的上的,而且越多越好。 刘岩抱着这心思,才打算放阿布泰回去,只是此话一出口,阿布泰当时就愣了,不知道刘岩什么意思,怔怔的望着刘岩,半晌,才哽声道:“你什么意思?” 嘿嘿一笑,刘岩挑了挑眼眉,回头看了看那杯串成一串串的俘虏,望着阿布泰笑道:“阿布泰,我就实话实说了,让你们投降那是因为我缺人手,想让你们为我卖命,随我一起征战大草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不用说,就算是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城下之盟不足为凭,所以呢,我想让你回去,把你的族人领到这里来,由我进行安顿,你们才会真心诚意的跟着我不是。” “你——”阿布泰登时脸色大变,双眼闪过一道杀机,咬牙切齿的瞪着刘岩:“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要用女人孩子威胁我们。你——” “你什么你,少说废话,阿布泰,别说我现在相信你,你现在相信我吗,既然互相不信任,我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威胁你们,我来问你,你有资格和我说威胁吗,如果你觉得我是威胁你们,你接受不了,那好,我就不威胁你们,现在就把你这些族人全部杀光,这样不算是威胁你们吧。”刘岩一脸的讥诮,根本不讲色厉内茬的阿布泰看在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丝毫没有和自己谈判的资本,所以自己说什么他只有听什么得份。 见阿布泰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刘岩啐了一口:“阿布泰,如果反过来换做你,你会怎么做,这还用我来说嘛,我拿着女人孩子说事,你也有脸说这话,让你们一族保存下来,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慈悲了,你自己想想,你杀过我们汉人多少女人和孩子,你也配有脸来说我。” 刘岩脸色越加低沉,冷冷的看着阿布泰,深吸了口气之后,越过阿布泰站在俘虏面前,冷哼了一声:“阿布泰我告诉你,你若是老实的听我的话,不和我玩什么心眼,让你去把族人全带来,我自然会安排好他们的去处,而且只要不出征,我允许你们部分人和家人见上一面,确保他们的存在和生活的好坏,这是对你们最有力的做法——” 顿了顿,略沉吟了一下,刘岩眼中闪着寒光扫过阿布泰:“如果不配合,那也无所谓,今日我就将你们全部杀了,我想你们剩下来的族人,那都是下老人女人和孩子,在茫茫大草原之中,没有你们的保护,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怕不用我们去追杀,到时候自然有别的部落占了你们的部落,睡你们的女人,打你们的孩子,杀你们的父母,我想我说的你们心中都清楚是不是事实。” 一时间都静了下来,刘岩说的不错,大草原上为了壮大自己的部落,几乎常常都有人兼并别的部落,就连他们的母亲都有很多是从别的部落抢过来的,强行婚配之后,才诞生了他们,在大草原上,女人地位很低下,根本就是一种财物,但是对于他们本身,女人还是他们最亲的人,刘岩说的这话总不是可能,而是一种必然,只要他们回不去,很快就会有人来兼并他们的部落的。 一时间所有的俘虏除了暗恨刘岩之外,都将祈求的目光投向阿布泰,虽然刘岩的话很难听,但是这却是一个事实,谁也不敢否定,再说了,刘岩说得对,她根本就没有理由骗他们,毕竟他们此时生命都掌握在刘岩的嘴里,只要一句话,他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女人和孩子都成了别人的,根本就不费刘岩的一丝力气,他们的部落就会烟消云散,连报仇的人都没有了。 阿布泰看着一双双可求得眼睛,心里一阵叹息,自己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服从,不然就只有等着灭族之祸,深深地吸了口气,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了,我这就启程回去,引领族中老少赶过来,但是希望将军能够好生对待我的族人。” “给他一匹马,让阿布泰回去。”刘岩一挥手,边有人牵了一匹马过来,将缰绳交给阿布泰,看着阿布泰翻身上马,刘岩抱了抱拳:“希望阿布泰一路顺风,一个月之内无比将人领来,否则的话,你回来就只能见到他们的尸体,好了,你走吧。” 阿布泰刚想张嘴,听刘岩一说登时又闭上了嘴,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族中的勇士,然后道了声保重,便一打马匆匆的离开了,一个月时间还够了,对于阿布泰这一次的回程充满了无奈,把族人领来,那就受制于人,甚至有可能落得个灭族的下场,但是不领来,一旦精壮丧尽,那也是被别的部落吞并的份,不管怎么算来,对他们都是悲惨的结果,不过相较之下,把族人领来,或者刘岩不回食言而肥,就算是被当做奴隶,最少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看着阿布泰落寂的走了,刘岩轻轻摇了摇头,作为穿越者,他没有汉朝时候的人的安阳狭隘的思想,对于少数民族那么敌视,唯一的区别就是能不能为我所用,能为我所用的就用,不能为我所用的杀之,决不能留下来当地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几千年的历史证明,这些少数民族,或者说是胡虏对泱泱中华贼心不死,对他们一定要分而化之。 “老宋,你马上回去传信军师,让他率队过来,今夜进驻美稷城。”刘岩回头吩咐一个兵卒去传令,话音落下有转向刘辟:“刘将军,你率人再次看押俘虏,一旦这些人敢有异动,那就全部杀死,一人作乱,全族株连。” 刘辟一抱拳,应了一声,便领着手下看守这那些俘虏,其实直到此时,这些俘虏才知道,他们堂堂七八百骑兵,竟然被不足二百人给击溃了,这让他们心中震惊不已,竟然败得如此凄惨,心中对于这些人充满了敬畏,哪还敢随便作乱,再加上刘岩的话,让他们一个个心中直冒凉气,谁也不愿意死。 安排完了,刘岩看了看身边的典韦,看着典韦敞着胸膛,一身鲜血混着汗水,那张黑脸此时同时通红,尽管休息了好一会了,但是还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刘岩一阵心疼,凑过去略带关切的道:“典大哥,你觉得怎样?” 典韦吐了口气,哈哈一笑:“主公放心便是,就他们这些杂碎还伤不到我,只是耗费了些力气罢了,也无甚大碍。” 刘岩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却没有注意到典韦眼中那一丝心动,这样的主公让典韦还能说什么,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刘岩猛地精神一震,沉声道:“典大哥,可能随我走一趟这美稷城,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要求典韦怎么会不答应,一座小小的美稷城还能吓得住他不成,当下招呼了十几名近卫,紧随在刘岩身后进了城,城门口的校场上,已经摆了不少鲜卑人的尸体和马尸,鲜血撒了一地,还有一些穿着百姓衣衫的尸体,想必是鲜卑骑兵进城时斩杀的那些百姓。 当刘岩他们进城的时候,校场上已经站满了人,都是些手持武器的百姓,或者长矛长戈,或是弓箭,但是最多的却还是锄头木棍之类的东西,当前有几个穿着竹甲的人,此时正远远地望过来,但是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却已经在指着刘岩他们,甚至于弓箭都还撑着。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的一个穿竹甲的人朝着刘岩喝问,却是一脸的阴沉,手中的弓箭虽然未举起,但是脸色可是不好看。 刘岩冷哼了一声,对这些人的态度可是很不舒服,好歹说来也是救了他们一命,但是现在却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们,一点感激的样子也没有,一旁的典韦和那些近卫已经都是勃然色变,典韦正要开口喝骂,却已经听见刘岩高声道:“我们是汉军。” 第三十四章 执掌美稽城 汉军,大汉的军队,刘岩就是要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敌人而是保家卫国的人,但是这句话并没有让这些百姓消除戒心,听到刘岩的回答,那名穿着竹甲的家伙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我也是汉军,少说废话,你们进城意欲何为?” 面对着这人的质问,刘岩脸色一沉,眼光从这些人脸上扫过,依旧一步一步的朝那人逼去,看的那人脸色一变再变,直到刘岩快要走到他的跟前,在也忍耐不住了,厉声道:“站住,你要是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可不是吓唬你。” 刘岩果然站住,只是脸上多了一丝讥诮,轻哼了一声:“你也是汉军,那我问你,你为何将手中的刀剑对准自己人,现在显能耐了,刚才对付鲜卑骑兵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城破了你又在干嘛?还不快把手中的武器放下,你们的将军是谁?还不快让他出来见我。” 最后这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当真是先声夺人,将那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半晌,才缓过神来,梗着脖子道:“哪有什么将军,那些当官的全他妈的跑了,这里就是我张狗子做主,少给我说那些大道理我们听不懂,这里是我们美稷人的城,别给我废话,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狗子脸色阴沉,咬着牙有些狰狞的看着刘岩,猛地将弓箭撑开,搭上箭对着刘岩:“快滚,美稷城不允许你们踏足。” 不管怎样,张狗子竟然不允许刘岩他们进城,刘岩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上下打量着张狗子,深吸了口气,压下怒火,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张狗子,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我们救了美稷城一次灾厄,你们就使这样对待恩人的吗,如果不是我们杀败了鲜卑骑兵,你们城已经破了,要是被鲜卑骑兵杀上一阵子,却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如今竟然不让我们进城,难道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吗,还是说张狗子你心中有鬼。” 接着不待张狗子说话,刘岩脸色又是一变,猛地大喝道:“张狗子,你想干什么,你以为就凭你能够保护这些百姓吗,当官的跑了,如今你说了算,为了自己那点权利就不顾百姓的死活了吗,你这是要陷美稷城的百姓与不义呀。” 张狗子脸色登时变成猪肝色,梗着脖子喊道:“你胡说,我哪有那心思,我是乡亲们推出来的,自然要维护相信们,我——” 结果不等张狗子话说完,刘岩啐了一口:“你要是真的为了乡亲们好,为什么步让我们进城,有我们在最少能够阻挡鲜卑骑兵的骚扰,最少能少死一些百姓,可是你为什么步让我们进城,你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怕我进了城你说了就再也不算了,为了一己之私竟不顾百姓死活,来人呐,给我把这种人拿下。” 张狗子是不是这种心思,刘岩也不知道,也没有考虑过这些,但是刘岩知道,如果不能镇住这些人的话,他们根本就进不了城,除非选鲜卑人杀进来,但是那可并不是刘岩想要的,所以才会安了个罪名在张狗子身上,管他是不是先拿下了再说,这一招先声夺人,也是刘岩仗着自己是将军,是不是名正言顺先补水哦,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既然打定主意要占据美稷城,刘岩早就想好了。 刘岩话音方落,点位和一众亲卫已经抢了出去,任凭张狗子如何反抗,也不过是手到擒来,怪怪的做了俘虏,更有一名亲卫将一块破布塞进了张狗子口中,不让张狗子说出话来,至于那些百姓,眼见形势变化的出乎意料,一时间都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接以为内没有了主事之人,这张狗子领着百姓们对抗了几次鲜卑骑兵的骚扰,虽然都是小股部队,但是也为他在美稷城积攒下一定的威望,在美稷城就他自己一言九鼎,但是此时张狗子忽然被拿下,百姓们一时间却不知如何适从,只能傻傻的看着张狗子被拿下,面对这位强横的将军,百姓天生畏官的本质在此时凸现出来。 刘岩看着手足无措的百姓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刚才真是够行险的,一旦这些百姓不如他预料的那样怕官,那么立刻将演变成一场杀戮,到时候自己的一番心机白费不说,那就只能狼狈的逃出美稷城,只怕对士兵们的士气打击可不小,不过现在毕竟都一切过去了,刘岩眼光凌厉的扫过在场所有的百姓,看的这些人一个个低下头,或者刘岩说得对,正是因为刘岩他们杀败了鲜卑骑兵,这才让美稷城逃过一场灾难,其实百姓们还是感激刘岩他们的,只是却又怕这些当兵的进来会祸害百姓,所以才会剑拔弩张,只是一旦没有了领头的,这些人就再也不敢了。 “让弟兄们进城,暂时集中在校场安置,看好了那些俘虏,传令下去,凡有扰民者格杀勿论。”刘岩交代下去,这才缓缓地朝城墙上走去,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刘辟领着人压着俘虏进了城,还有四五百匹马,团团围在校场上,隐隐的与那些百姓对持。 站在城头上,刘岩朝外面望去,心中却有些烦躁,这美稷城哪有城的样子,城墙不过丈余高,很容易就冲上来,城墙还有很多地方已经龟裂,怕是用抛石车的话,几次就能轰出一个大洞来,城门也倒下了,这种城能守得住吗? 再往城里望去,刘岩心中更是沉重,城不大,从西门走到东门也不过是二里地,稀稀松松的房子,还都是土胚房茅草屋,甚至放眼整个美稷城,除了县衙还有点规模,就连一户富户都看不到,那种碧瓦青砖几进几出的大院子根本就没有,这里实在是太穷了,因为是战时,所以大街上都插这火把,以方便往城墙上运送物资,只是家里两者火把的却只有寥寥的百十户而已,整个美稷城几乎就像是一座死城。 刘岩皱了皱眉,看着校场上犹自不肯散去的百姓,忽然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现在城中究竟还有多少人口?” 话音落下,等待刘岩的是半晌的沉默,终于还是有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穿着草鞋的青年越众而出,一脸肃溶的朝刘岩拱了拱手:“大人,小的曾是美稷城的小史,如今那人口薄就在我家里,到现在,美稷城上上下下五百一十六户,共计一千三百零八人,老人三百六十八口,孩子二百七十三口,女人四百六十九口,青壮一百九十二口。” 青年对自己掌握的情况几乎能倒背如流,为刘岩解答了疑惑,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刘岩,听得一颗心直往下坠,看着校场上慢慢的站着的将近八百人,估计着这是城里除了孩子,和那些实在动弹不了的老人,这是都上阵了,也难怪城中看起来像是个死城,如果自己不救这一次的话,可能这一次袭城之后,美稷城将不复存在,不是毁于战火,而是将人迹绝踪。 刘岩呆呆的半晌,脸上有一丝悲苦,看看这些百姓一个个脸色菜黄,就知道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这城中怕是已经要没有粮食了,心中一动,朝那青年招了招手:“喂,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问你。” 说吧,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腰板一挺高声道:“乡亲们,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既然美稷城已经没有了当官的,却总需要有人管事,那么我今天就暂冒大不韪,就有他先来做县丞,全权处理美稷城的一切事物,当然军务还需要专人来做,我另加设一名县尉,这人选吗——孟海,你过来。” 底下孟海被刘岩一喝,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却毫不迟疑的应了一声,快步跑到刘岩前面,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将军,孟海在此,将军请吩咐。” 刘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刚走过来的那青年,此时却是傻乎乎的看着他,一时间被刘岩封为县丞,竟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看着刘岩,刘岩嘿了一声,一拍青年的肩膀:“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我叫宋轩,表字瑾言。”青年下意识的报出自家姓名。 深吸了口气,刘岩望定那些百姓:“从今日子,宋轩就是美稷城的县丞,主城中一切政务,孟海为县尉,主城中一切军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先散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事情到明白再说。” 场中一时间静了下来,百姓们不知所措,一个个还站在那里,刘岩皱了皱眉,捅了捅身边的宋轩,然后朝百姓们努了努嘴,宋轩明白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高呼道:“乡亲们,大家先回去吧,这位将军大人不会害咱们的,咱们一穷二白,还有什么值得惦记的,都回去休息吧。” 宋轩话音落下,百姓们私下里轻轻地议论,不过显然都对宋轩还有些敬畏,到底没有闹将起来,一个个慢慢的散去了,夜色黑暗,只有忽明忽灭的火把还在燃烧,人群散去,美稷城仿佛又是一个死城。 第三十五章 贫瘠之地 在宋轩的引领下,刘岩一行人到了县衙,此时陈宫也领着人赶到了,作为军师,自然要参赞一切事物,对于拿下美稷城陈宫倒是很欢喜,除了埋怨刘岩太过冒险,但是心中却踏实了,不管怎么说,如今有了落脚之地,而且俘虏了四百鲜卑骑兵,这可是件大号的消息,若是能将这四百多骑兵消化的话,对于他们的力量那是一个质的飞跃,最少能在这北荒之地站稳脚跟。 待军中的几名将领和宋轩一一落座,其实这个衙门也不过是表明光,外面看着还像个样子,进来一看,几乎是空无一物,能用的几乎都被用到城防上去了,好在还拼出了几把椅子,不然也只有席地而坐,只是如此,除了刘岩典韦刘辟,还有军师陈宫,就连孟海宋轩也只有站着,却没有再多一把椅子。 “王泽,你传令下去,凡昨夜没有参战的兵士,立刻开始打扫战场,处理尸体,,不管是那边的尸体,全部抬到城外准备焚烧,但是马尸宰掉做成肉铺,以充军粮,另外,抽出三十人,配合昨夜参战的兵士看守俘虏,尽量让那些参战的兵士多休息休息,好了,你去吧。”陈宫不用刘岩安排,因为刘岩根本就没想到这些。 待王泽出去领命,众人这才望向宋轩,刘岩眼光扫过,沉声道:“宋县丞,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我想知道三年前这美稷城有多少人,五年前这美稷城又是多少人?” 宋轩不知道刘岩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回将军,三年前美稷城有户丁三千一百七十六口,五年前美稷城有户丁四千七百八十九口。” 刘岩点了点头,却是一脸的怅然:“诸位都听见了吧,三年前尚且有三千一百多口人,但是如今却只剩下一千三百多口人,三年呐,不过三年,便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鲜卑人频繁的骚扰,饥荒疾病,逃难的,死了的,凡此种种,在这样下去,美稷城将不复存在呀。”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尽是一黯,刘岩又叹了口气,轻声道:“宋轩,那你再说说,如今美稷城的情况怎样,有多少良田?还有多少余粮?百姓们生活的怎样?” 宋轩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悲戚,轻叹了口气:“将军,您怕是不了解并州的情况吧,这美稷城地处边塞,本就不适合耕作,良田怕是一亩没有,就算是贫瘠的土地也不过四千余亩,其余的多是黄沙遮掩,要么就是荒山,咱们美稷城历来粮食就不够吃的,这几年频经战乱,乡亲们几乎是食不果腹,也仅能勉强的活着,但好似就算是这样,也常有家中老人饿死——” 说道动情处,宋轩眼中掉下几滴泪,大堂上的众人也是一阵心酸,沉默了半晌,刘岩语气低沉的望向陈宫:“军师,咱们还有多少粮食?” 陈宫脸色一变,已经知道刘岩想做什么,心念一转,吐了口气:“主公,咱们一路从陈留过来,还剩下一千四百石粮食,不过今日鲜卑战败,死了二百多匹马,若是经过腌制,倒是也可以充作军粮,也可以顶一阵子,如今时日七月份,这一季的栗米已经快要熟了,所以只要在坚持一个月,到时候就能得到补充,所以,我建议还是实行军管,城中百姓一日一餐,兵士无战事也是一餐,战时在加餐。” 不但说出了情况,而且还直接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也是陈宫知道留言的性格,制定见不得这些百姓受苦,只是刘岩从来不管粮草的调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要是让刘岩折腾,只怕很快就要饿肚子了,也亏得陈宫在此。 看着陈宫一脸严肃,刘岩挠了挠头,苦笑了一声:“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已经定了主意,不过我不懂,便按照你说的做吧,不过,一天一餐能顶得住吗?” “一天一餐自然吃不饱,但是也饿不死,不过先不动粮草,以马肉为主,再辅以野菜,倒是也饿不死,我看从明天中午开始,就彻底进入军管吧,主公放心,一切有陈宫掌握就是。”陈宫心中略一沉吟,心里面已经盘算的差不多了。 刘岩点了点头,倒是一点想法也没有,既然自己不懂,那就交给懂得人去做,自己倒也落得个清净,又转向一旁的孟海:“孟海,你以后就是县尉了,这美稷城城防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样吧,留给你二十人协助你,你在从城中百姓之中挑出二百人组建郡兵,从明天开始着手这件事,整合完毕就加紧训练,在我们没走之前,你一定要把兵卒训练出来,兵贵精不贵多,至于其余的工作,就让宋轩领着百姓们做吧,对了,宋轩,你把年轻的妇女也组织一下,只一个后备队,可以运送物资什么的。” 又商量了几桩事情,将美稷城的情况暂时定了下来,然后留言典韦等人终于熬不住,就在大堂上搭了床铺喝喝大睡开了,一晚上的折腾,让他们睡得和死猪一样,醒来的时候已经都是快第二天中午了,还是给饿醒的,实在睡不下去了。 刘岩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典韦刘辟三人,门口还有十几名近卫把守,只是一个个眼睛通红,去也强忍着不曾睡过去,看的刘岩心中一热,赶忙爬起来,吩咐这些近卫去休息,边和典韦刘辟一起朝外走去,太阳升起老高,隐约的听到外面人声沸腾,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了校场,哪里围满了人,昨天的死人已经全部处理了,而且也经过了打扫,马尸也都被士兵领着百姓给宰出来了,然后腌制起来,这几乎耗尽了美稷城所有的食盐,不过百姓对此倒是并没有多大意见,当陈宫宋轩出来宣布,即日起开始实行军管,一日一餐,让百姓吧手中的粮食交出来的时候,确实引起了骚动,但是在陈宫宋轩的压制下,到底是交了出来,不过却让陈宫颇为失望,百姓手中哪还有多点粮食,多半是树叶野菜什么的,甚至还有树皮,让陈宫范总的同时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如今看来,陈留那边再怎么糟了匪祸,也要比这里强一百倍。 美稷城进入了军管状态,宋轩这县丞做起来已经有鼻子有眼了,在陈宫的指点下,倒是也并无过错,而孟海那边,也已经将郡兵招募完毕,其实很简单,孟海加上宋轩一说,不用做工作,这些人早就习惯了保护家园,几乎没有任何意外,二百人就找齐了,倒是还有些老人不满意想参加进来,闹腾了一阵,被宋轩便如后备队这才了事。 看着孟海正有模有样的对着新招的郡兵训话,刘岩就有些好笑,便与典韦刘辟一起走过去,不想立刻就被孟海看见,孟海双眼一亮,屁颠屁颠的跑到刘岩面前,嘿嘿的笑着:“将军,您来的正好,我正范愁该怎么训练他们呢,将军给指点一下吧。” 刘岩一呆,脑海中闪过前世对部队的了解,咬了咬牙,大步走了过去,站在新招的郡兵前面,眼光扫过这些满脸菜色的郡兵,深吸了口气:“诸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再是百姓,而是一名军人,你们也不是为我刘岩打仗,而是为了保护你们的老婆孩子,你们明白吗,大点声告诉我。” 稀稀拉拉的有人说明白,让刘岩一阵无奈,百姓毕竟只是百姓,不经过训练是不成的,心中一动,高声道:“昨夜的战斗你们也看到了,为什么你们八百多人还挡不住鲜卑人,为何我们只有不到二百人就将鲜卑骑兵击溃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嘛?” 郡兵们一阵迷糊,一个个摇头,他们哪知道为什么,刘岩一阵无奈,看了一眼孟海,低声道:“孟海,你来告诉他们是为了什么。” 孟海一呆,略一寻思,猛地一挺胸膛高声道:“为什么,郡兵们,我告诉你们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有我们将军在,我们将军有老天爷庇护,我们跟着将军自然是百战不殆,就算是敌人在强大,我们也会赢,只要跟着将军,就——” 刘岩脸上抽了抽,看着孟海就像是看到了白痴,这是哪门子胡说八道,猛地啐了一口,一脚体在孟海的屁股上:“胡说八道,孟海,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嘛,那我就来告诉你们为什么,一个军队的灵魂是什么,是纪律,只有有铁的纪律才能成为一只铁军,孟海,从今天开始训练他们队列,一定要做到令行禁止,就像昨夜,如果不是我的近卫死守在城门处,即便是剩下了六七个人,一个个都是一身的伤,但是依旧死战不退,那么我们就没有这场胜利,如果当时他们退后一步,那么今天我也不能和你们活着说话了,这就是纪律,只有铁的纪律,才能造就一支贴的军队,好了,想想你们的亲人子女,好好地训练吧,就算是前方是悬崖,只要有命令,就不能停下,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自己,为了家园,为了明天能有好日子,决不能放松。” 第三十六章 争执 就这样,刘岩等人在美稷城安顿下来,因为没有了官员,刘岩也就名正言顺的接管了这里的一切,并没有人反对什么,就连当时被抓起来的那个张狗子放出来之后,见到刘岩的军队和百姓丝毫无犯,一颗心也活络起来,刘岩并没有处置他,相反还给了他一个屯将的名分,这让张狗子满心欢喜,这毕竟不同于他自己封的什么将军,死寂的美稷城仿佛有有了活力,有那么一点蓬勃向上的意思。 另外还有那四百多俘虏,虽然不能饱食,但是也并没有受到孽待,而且刘岩来看过他们,除了训了一番话之后,也就没有在对他们怎样,这让这些一颗心揪着的俘虏算是慢慢的安心下来,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呀,被集中关在一起,他们能看到校场上,百姓和刘岩的兵士也都是一日一餐,和他们没什么不同,这让这些俘虏还是满感觉到欣慰的,刘岩对待他们还不错,或者等族人来了之后,也许可以生活的好一点,不用被当做奴隶,整日又打又骂的。 一切步入正轨,刘岩也像是一个真正的将军,领着人策马在美稷城周围巡查了一番,才知道宋轩口中所谓的四千多亩地是怎么回事,稀稀疏疏的栗米,多远不知道有几颗,就算是这四千多亩收了,只怕也不够城中百姓吃用的,这么一来,军粮该怎么办? 想想这些就头疼,以后还要北上朔方,这没有军粮可怎么办?到时候朔方的百姓也需要安抚,没有粮食一切都是白说,让刘岩颇为烦恼,而相对于这四千亩粮食,更让刘岩烦恼的是,周围并没有什么水源,更没有山林,就算是想捕猎也没地去捕杀,当刘岩第二天回到美稷城的时候,也注意到城中的百姓其实多半是无所事事,每天都是一饱俩倒,这样子可不行。 回到县衙,刘岩憋着苦苦思索,终于还是决定让这些百姓有点事情做,那就是去植树,这年月百姓可对种树没设有概念,不过既然刘将军说了,也就都扛着锄头领了树苗,在一个兵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在城北开始栽种本地的一直树木,并不算高,但是属于丛生的,而且是根生的,只是起了小苗栽种到别处,慢慢的几天之后就形成了一个林子,一点一点,只等着几年之后,或者这里也能变得一片葱绿。 至于这些,刘岩安排下去便是做了长久打算,只有保证有足够的树木,才能保护植被水源,慢慢的把这里变作一块绿洲,当然其实美稷城周围虽然多事荒地,但是并不是沙漠,只是沙土多些而已,这里还是有希望的,如果不改造,又怎么能够将这里变成良田,没有粮食的支撑,就不能发展人口,就不能支撑起军队,想要发展一切都是空谈。 除了为粮食闹心,刘岩还在烦恼这武器装备,如今有了六百匹左右的马匹,满可以组成一支骑兵大队,但是现在的骑兵,并没有脚蹬,甚至于鲜卑人的那些马匹连马鞍都没有,这样的战马就只能靠骑士自身的手段来掌控,便有很多的限制,当然这个时代,所有的马匹还都没有马镫呢,这让刘岩陷入了沉思,取来毛笔在一块破布上勾勾画画,也没有人能看得懂他画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就在两天后,刘岩冲出了县衙,火速召集城中的铁匠,开始准备马镫马鞍马掌,当然刘岩只是出了一个不算是很完美的大体方案,剩下的还是由铁匠完成。 得了马镫,刘岩美不兹的领着刘辟去试验这东西,虽然说刘岩上辈子听说过,也能琢磨出些东西,但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还要试验才能成,尽管刘辟不知道这位主公要搞什么东西,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了马,给刘岩当试验品,只是一圈骑下来,刘辟登时有些惊喜,多了马镫,再配合着骑术,登时便让战力增长了一大截,毕竟可以倒出一双手来,而不是一只手,这样以前很多不敢想象的事情就可以去做了,同样是冲锋陷阵,一只手和两只手的差别,那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主公,你是怎么想出这东西来的,简直就是太妙了,有了这东西,战场上厮杀必定能杀败鲜卑的骑兵。”刘辟大喜过望,并不吝啬对刘岩的赞美,这东西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刘岩神秘兮兮的一笑,这秘密决不能说出来,不过却拎着刘辟的耳朵道:“这可是咱们的秘密,可不能让为人知道了,不然的话对咱们可不利,我已经吩咐铁匠了,等全做出来,你悄悄地给咱们的骑兵队装备上,到时候给鲜卑骑兵来电厉害的。” 刘辟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被豪情所充斥,有了这东西,只要稍加练习,这一对骑兵就都能双手使兵器,而且还能坐一下闪避腾挪的动作,让骑兵在马上更灵活了,这是可以让骑兵以一当二当三的宝贝,刘辟怎么能不兴奋,却哪知道刘岩带给他的冲击还不止这些,耳听刘岩神秘秘兮兮的道:“等我再把强弩研制出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狠狠地和鲜卑干上一场,彻底打出咱们的威风来,我还有招妙计,让鲜卑骑兵引以自豪的抛射成为笑谈,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刘岩一呆,惊异不定的看着刘岩,这位主公到底是干什么的,懂得还真多,让刘辟看来,就绝不是简单人物,不由得心中敬畏之心更胜,却又哪里知道刘岩的秘密。 回去之后,刘岩便拉着陈宫二人不知道鼓捣些什么,可惜这强弩并不似马镫这么简单,五六日之后,刘岩和陈宫却依旧没有一点进展,不过臂弩却被刘岩给弄出来了,只可惜这臂弩只适合近距离偷袭用,却没有强弩那样强劲,不过刘岩准备了大号臂弩,做成了弩车,一次可以射出三支箭矢,射程也达到了一百五十步,不过这弩车使用起来并不方便,只适合做守城之用,刘岩领着人做出来的十几架弩车都装在了美稷城,想必等下一次鲜卑骑兵来的时候,就会尝到了这种弩车的厉害,其实刘岩还研究过抛石车,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不为顿饭发愁之后,宋轩领着人把城墙加固了一下,而典韦却在指导郡兵的武艺,虽然只有短短十日的训练,但是这些郡兵却已经有模有样了,毕竟都是一些上过战场的人,并不会像新兵那样畏惧,一旦有了纪律的约束,便爆发出战斗力。 又修整了两日,刘岩领着已经全部装备成骑兵的三百人的队伍,开始了新的征程,一路向西,几乎是几百里荒无人烟,好在将多半粮食留在了美稷城,每个人也不过携带了五十斤粮食,也算是轻装上阵,这也够三百人二十天的粮食。 都是骑兵,速度上就快了许多,这一天下来就赶了将近八十里路,到了晚上扎营的时候,刘岩趁着天亮吃罢了饭,入夜之后不见一丝火光,除非是事先知道他们在哪里扎营,否则就根本看不到他们。 一座大帐里,刘岩与陈宫正在商量着行程,看着地图,二人争执着,刘岩建议先去拿下朔方城和广牧城,然后反过来拿下大梁城,作为鲜卑人的关押之处,不然阿布泰领着族人来了之后,这关押起来也是麻烦,依照刘岩的设想,那就是将普通的族人放在一处,并不让鲜卑骑兵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带出来一些人和骑兵们见个面,然后在关回去,让鲜卑骑兵们摸不清他们的家人在哪里,但是知道活得还不错,由此牵绊,就能让鲜卑这些人为他们卖命,因为鲜卑人和汉人不同,他们并没有什么民族意识,有的只是部落的利益,一切都以部落利益为重。 “陈宫,你看这里,如果咱们先去拿下大梁城,到时候万一有鲜卑骑兵侵犯,和美稷城连起来不利于防守,但是一点拿下朔方城和广牧城的话,就等于把鲜卑人南下的路切断了,毕竟五原郡那边还有陈炳支撑着,和朔方连在一起,西面是一片荒漠,都不是行军的好地方,这才是根本所在。”刘岩指着地图,心中早已经想的通透。 陈宫皱着眉,原本他们是属意与直接去朔方郡的治所所在临戎所在,那是因为临戎城连着三封城和沃野城,三城互为犄角,而且有毕月湖,而往东是库不齐沙漠,这是天然屏障,鲜卑骑兵根本就不会过库不齐沙漠,所以,这个地方防守好了,是一出绝妙之地,这也是为何陈宫会同意往此地而来,再说有了毕月湖浇灌,哪里有一片绿洲很适合耕作,几千亩可以作为粮库,但是一旦占据朔方广牧的话,这些地方就要分兵防守,而且徒耗时间。 如果他们有无数大军,和吃不完的粮草那自然是无所谓,但是现在就这点人手,粮草也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占据了这些地方,就要安抚民心,那就要拿出粮食来,朔方广牧二城久受鲜卑袭扰,几乎是绝地了,其实就算是这次拿下美稷城,也非陈宫所愿,但是毕竟美稷城的结果还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那四百多降兵,只要拿住了,有这四百降兵,再加上他们本部人马,就可以异军突起,在朔方站稳脚跟,在并州这个要人没人要粮没粮的地方站稳了脚跟。 第三十七章 狭路相逢 商量了很久,最终反倒是陈宫被刘岩说服了,占据朔方与广牧是战略要冲,后方有美稷城何大梁城相连,而大城却是是安置鲜卑族人的最好的地方,刘岩早有准备,安排人手去大梁摸清楚了情况,这大城如今有人口二千六百余口,算得上是朔方郡最大的一个城池,甚至比朔方广牧二城加起来还多,而且有吉水过境,北方是库不齐沙漠,南接上郡,往西几百里又有乌兰布和沙漠阻隔,中间水草丰茂,是一个天然的放牧场所,虽然被鲜卑几个小部落占据,但是因为这几个小部落势力太小,加上自给自足,也很少袭扰大城,所以大城总体来说算得上是朔方郡最富饶的地方,就算是上郡五原郡云中郡也不见有比大城更富饶的城池,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大城被大城县令黄泽占据,有精兵六百,并不容易攻占,而且城防坚固,是周围最坚固的城池了。 第二天,大军拔营,便朝朔方赶去,两日并无任何事情发生,直到第三日,估算路程已经离朔方不远了,刘岩便派出探马不断地往前探索,哪知道就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前方探马忽然来报,前方发现了大队鲜卑骑兵,有四五百之众。 刘岩闻言不但不惊,反而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全军停下,暂时休息一阵,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冲锋,张强,鲜卑骑兵离咱们还有多远?” “不足二十里了。”探马有些着急,毕竟他们在人数上比起鲜卑骑兵要少,硬拼起来并不见得能占便宜。 刘岩再不说话,只是招呼一队近卫保护陈宫,然后就和典韦刘辟站在一起,默默地等待着鲜卑骑兵的到来,如今刘岩这一队人马,那是人着铁甲,马覆竹甲,而且马上还飘着一快马皮,一跑起来就像是一面旗帜,但是倒是做什么用的,除了刘岩谁也不知道。 “妈的,这些龟孙子也太慢了,怎么还不来了,老子好些天没有厮杀了,这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典韦砸吧了砸吧嘴,一脸的烦恼,厮杀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典韦反而喜欢这种刺激的生活,几天不上战场厮杀反而会闲的全身难受。 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微微感觉到大地的震动,这是几百匹马奔跑起来的动静,刘岩双眼猛地一睁,闪过一道精气:“弟兄们,敌人要来了,大家准备——” 话音落下,也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果然远远看到了一大堆鲜卑骑兵,高举着长矛,不停地吆喝着,早就看到刘岩他们,一个个拼命地策马冲杀,记忆力汉军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尽管这一队骑兵看上去有些古怪,但是他们这些勇士确不会害怕。 看着鲜卑骑兵越来越近,刘岩身后的兵卒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木刺,这是将军吩咐他们的,第一轮用木刺,因为木刺比起长矛长出来近五尺有余,但是木刺毕竟不重,每个人都还拿着不坠手,看着敌人近了,为何将军还不下令呀?所有人都望向刘岩。 一个个手心里都是汗,死死的盯着鲜卑骑兵,时刻准备着冲出去,一旁典韦按耐不住正要出言催促刘岩,却忽然就听刘岩大喝一声:“杀。” 然后就和刘辟当然一马绝尘,典韦一呆,赶忙催马赶上去,三百多铁骑汇聚成一条洪流,闷声不响的冲了过去,与鲜卑骑兵的叫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他们冲刺起来,上面的马皮飘起,连成一块巨大的皮幕将将士们的身影遮了起来。 眼看着快要撞在一起,这些自幼就以骑马为生的鲜卑人,仅靠着双腿就夹住马,然后双手弯弓搭箭,然后就是一片箭雨,虽然他们都是那种短弓,杀伤力在远处不强,但是进了之后却是很厉害,这漫天的箭雨如果没有防备,那就是一片人仰马翻,就算是有防备那又如何,此时策马而起,又哪有精力去顾忌这些,原来的时候,对付汉军就是用的这种办法,每次都会让汉军吃了大亏,因为汉军的骑术与他们差远了,这也是鲜卑人骄傲的地方。 但是这次他们失望了,漫天箭雨纷纷落下,却绝大部分被飘起的马皮挡住,剩下的一点半点的就算是射了下来,不是被劲气卷的没了力量,就是被汉军挡住,或者射在铁甲上被铁甲弹开,结果一轮箭雨竟然没有能射死一个,也不过是伤了三五个,还都是轻伤,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也只有这一轮箭雨,双方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血肉横飞。 汉兵以刘岩典韦刘辟为箭头,化成一个三角阵,一个个平举着木刺,丈余长的木刺在此时构成一片,仿佛一座木刺的集合,轰然间与鲜卑骑兵撞在一起,木刺刺入鲜卑骑兵的身体,强大的惯性将鲜卑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偏偏鲜卑骑兵的长矛短了不少,根本就够不上汉军,一轮冲锋下来,双方错开之后,汉军几乎毫发无损,只是损失了两三个人而已,距离的优势,加上他们都是双手拿着木刺,力量上有占据了优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只是一个交错,鲜卑骑兵就傻眼了,汉军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能双手握住武器,再加上他们的木刺过长,鲜卑骑兵一轮冲锋下来就已经损失了近三百之数,只剩下不足二百,还有不少人身上带伤,一时间鲜卑骑兵哪里接受得了这种结果。 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可由不得他们在哪里胡思乱想,汉军冲出二百多米之后,两军彻底脱离开,汉军也不止住冲势,只是调转马头瞬间化作两队,朝两边分开,转了个圈,又策马回冲,只是却换做双击之势,没有了木刺,但是手中长矛也比一般的长矛要长,组成洪流依旧冲下来,却是一个奔前端,一个奔后队,丝毫不见混乱,刚才的一次交错已经让他们信心满满,跟在刘岩身后什么也不怕,只要刘岩吩咐的,他们都想也不想就按照吩咐去做。 看着死去的族人,鲜卑骑兵眼红了,在首领一声大喝之下,全部转过头来,又望着刘岩他们冲过来,一个个举着长矛,满脸的杀机,可以倒霉的他们还是没有算计到刘岩究竟有多么的蔫坏,,就在两军快要撞上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片机弩声,再然后,汉军爆出一片箭雨,只是却不见汉军弯弓搭箭,如果仔细看才注意到汉军没人手臂上都有一个机弩,被绳索绑在手臂上,一只手就可以发射一轮箭雨,带一轮箭雨完后,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冲锋。 惨叫声一片,不待两军撞在一起,鲜卑骑兵就在汉军前后的夹击下,被箭雨射死了不少人,毕竟他们身上可是不着身甲的,而且又是夏天,身上的衣服也很单薄,所以这可是箭箭进肉,如何不死伤惨重,加上一点防备也没有,一时间竟然死了不下百人,当双方撞在一起的时候,鲜卑骑兵已经不足百人,这一撞之下,力量上不如汉军双手持矛来的大,又不如汉军躲避的动作幅度大,所以在第二轮冲锋之后,汉军死伤了十几个人,当然还是伤的多,死的不过六人,但是反观鲜卑骑兵竟然几乎是全军覆灭。 可怜的鲜卑骑兵两轮冲锋就只剩下二十多人,哪里还敢和汉军硬拼,冲回来之后,竟然打了个呼哨,然后直接奔北方而去,丝毫不迟疑,在朔方城外还有他们的一支队伍,也有四五百之数,可惜他们的首领却已经永远的安息在这里。 眼见鲜卑骑兵要逃,刘岩猛地大喝一声:“刘辟追上去,给我杀干净,如果碰到大队人马,就先撤回来,懂不懂。” 刘辟应了一声,刚才就是他转了个圈,本来是要去打后尾的,结果没使上力,只是一片箭雨杀了不少人,此时正好策马而回,听着刘岩的话,便尾随着鲜卑骑兵追了下去,边追边将臂弩上了箭矢,好准备下一轮冲杀,马皮飘飘,有一块大的上面写了一个硕大的刘字。 刘岩没有追下去,合着典韦陈宫一起开始打扫战场,这一次战果颇为丰厚,杀敌二百六十余人,俘虏二百人,这些俘虏一个个伤的不轻,只是被刘岩曹操的救治了一下,然后就被丢在马车上,由陈宫领着人押解,而这一次缴获了马匹三百多匹,加上短弓箭矢长矛弯刀无数。 “军师,给你留下一百人押解俘虏和战利品,剩下的随我追上去接应刘辟将军。”说罢,也不管陈宫同不同意,领着典韦就已经冲了出去,让陈宫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岩一旦到了战场上短兵相接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解,但是不可否认,刘岩的直觉很可怕,每一次都会选择最有力的方法,所以每一次的厮杀,刘岩都是当机立断,从来没有失过手。 这一路追下去,足足追了几十里,远远地能看到朔方城,但是此时刘辟却已经在这里等他了,见刘岩追上来,刘辟才松了口气,朝前方一指沉声道:“主公,你看,那里就是鲜卑人的大营,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应该足足有四五百人——” 第三十八章 一战功成 刘岩望着大营沉默不语,半晌,才轻轻吐了口气:“都在马上安歇,硬拼不得呀,等均是到了在做计较,或者等这帮龟孙子出来。” 鲜卑人也不傻,一见逃回来二十多名骑兵,加上首领都死了,哪还敢轻易冒险,况且此时天色渐暗,夜战对于两方都不太好,所以谨守大营,不过幸亏准备了拒马和绊马索之类的,也亏得他们都是骑兵,在草原上常常用到这些,不然一时片刻还真要抓瞎。 二百多人端坐在马上,只听见马匹‘呼呼’的喘着粗气,便再无动静,但是一个个身不离鞍,手中的武器更不敢放下,又过了一阵,天色全部暗了下来,看见敌方大营都亮起火把,甚至隐隐传来烤肉的香味,一下子将刘岩部的饥饿勾了起来,一个个都觉得有些难受,毕竟早上吃了一顿,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加上又大战了一场,不饿才怪呢。 刘岩脸上抽了抽,冲着敌方大营啐了一口,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嘿了一声:“张福,吹号角,使劲给我吹号角,让这般龟孙子吃,噎不死他们。” 众人一呆,一个个握紧了长矛,只等号角响起,便随刘岩一起杀出去,哪知道号角还没来得及响起,却忽然听刘岩有些懒洋洋的道:“好了,都累了一天了,大家下马歇一会,反正这时候敌人也看不到咱们,黄成,你领你那一什的人辛苦一下,一会号角响起,就冲出去,一百步之后回来。” 这话音一落,众人登时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岩,不知道刘岩搞什么鬼,但是当号角响了起来,黄成依令杀将出去,敌营便炸锅了,那还顾得上吃饭,隐隐传来的马蹄声,还有响亮的号角,敌人竟然选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进攻了,当先的左夫余不由得脸色一变,猛地振臂高呼:“儿郎们,还不与我出去迎敌,杀呀。” 当即翻身上马,在营门外集合,但是等了半晌,远远地只是黑乎乎的,渐渐地听见一点马蹄声也细不可闻,终于就此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让左夫余窝阔尔一时间皱着眉头发呆,半晌,才明白是敌人的疲兵之术,不由得恨恨的呸了一声,无力的摆了摆手:“吃饭去吧,这是汉狗的皮兵之策。” 鲜卑骑兵无奈,也只有重新下来,等在坐下的时候,本来烤好的羊肉却已经凉了下来,自然不能再吃,只能重新就着火堆烤一遍,好不容易烤好了,正准备再吃的时候,却忽然间又听到敌人那边响起了号角之声,左夫余脸色微变,咬了咬牙,还是招呼手下准备迎敌,但是等折腾起来,敌人的马蹄声有已经折返不复出现,让众人虚惊了一场。 如此反复几次,刘岩这边闹腾的带劲,鲜卑骑兵这边却已经愤愤不平,早就没了耐性,偏偏刚吃了大亏,不敢大半夜的和敌人交战,只能谨守大营不出,借着地利抵御敌人,免得中了汉军的埋伏,到了最后,干脆对号角声置之不理,大口大口的啃着羊肉,吃的不亦乐乎,就算是要打仗,那也要填饱肚子,不然怎么禁得住汉军的折腾,这些汉军也忒狡猾了。 “刘辟,你领着人准备冲营,典大哥,你随我过去摸营,干他一场,让这帮王八蛋吃。”刘岩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招呼典韦便已经领着五十多人朝敌营奔去,只是落脚脚步极轻,加上此时号角吹起,又有十余骑冲了过去,可惜马蹄声就这么点,除了遮掩了刘岩等人的脚步,却丝毫引不起鲜卑骑兵的注意,毕竟长久的策马奔驰,对于马匹还是很了解的,只是一听这马蹄声,就已经知道了有多少匹马,哪里会去理会这些,就算是这十多人冲上来也不过是来送死的。 而刘岩要的正是如此,鲜卑骑兵麻痹大意,刘岩领着典韦已经悄然摸了过去,借着夜色弯着腰一直摸到了百十步的时候,那些鲜卑人还没有发现,又走了二三十步,借着火光的照射,终于有哨兵发现了,不由得脸色大变,正要高呼,却被刘岩发现,抬手催动臂弩,只听‘嘣’的一声,一支箭已经插在了那哨兵的喉咙上,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已经被压下了,接着只听臂弩声音不断,十多个哨兵已经全部丧生,虽然也弄出些动静,但是却没有喊出声,里面那些人正在大吃大喝,又哪里注意到这些。 刘岩与典韦二人一对眼色,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迅速的朝敌营摸去,然后一边跑一边装上弩箭,终于接近了大营,此时也不敢耽误时间,典韦低喝一声,双戟挥动,将挡在眼前的几个拒马全部挑开,寨门更是被典韦双戟砸下,砸了个稀巴烂,便是此时,刘岩典韦已经率人大喊声中杀了进去。 敌营一时间炸了锅,这边刘辟听到动静,登时催动人马,一起朝敌营杀了过去,没有了拒马和绊马索之类的东西,再也阻挡不住骑兵的脚步,一时间杀声震天,鲜卑骑兵淬不及防之下一时间大乱,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乱窜成一气,任凭左夫余如何呼喊,也喝不住乱兵,毕竟鲜卑人本身就是牧民成兵,平时并不训练,只是战时结成队伍,如果是战况有力,或者是大规模的冲锋,就算是拼死一战,也不会白的太惨,但是一旦遭遇埋伏,或者发生溃败,此时弊端便现了处来,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来。 而刘岩典韦却领着五十多人合成三角阵朝里面冲杀,因为有刘岩在身边,虽然深入敌营,但是一个个信心无比,那是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的战力,加上有典韦这么一个无敌猛将存在,更有一上来就是臂弩的袭击,而且刘岩还是采用的后世的三段射,还没刀兵相接,鲜卑人就死伤一片,一时间更显得大乱,加上外面传来大队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对于鲜卑人来说就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哪里还有战心,只想着如何逃跑,结果被刘岩典韦一阵厮杀,杀敌无数,自己这边竟然只是死伤了几个人而已。 没有遇到过多的抵抗,刘岩等人只是一阵冲杀竟然杀到了马厩,眼见四五百匹马栓在哪里,有的人正想解马,有的人正往这里窜来,对于这些鲜卑骑兵来说,马匹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有马还能一战高下,但是一旦没了马匹那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眼见敌人的马匹在这里几乎还不曾牵出去,刘岩双眼一亮,一声令下,一阵臂弩急射,本来二十多人正要解马的,就被放倒在这里,接着刘岩与典韦便领着人堵住马厩,典韦双戟翻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死死的将鲜卑人挡在外面,丝毫进不的身。 只是这一回的功夫,刘辟领着骑兵也已经杀了进来,本就不善步战的鲜卑人,加上已经大乱,更没有人指挥,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只剩下被屠戮的份,除了跑除了逃,谁还想着拼命,结果被刘辟领着人一阵掩杀,四五百鲜卑骑兵登时被杀的大溃,死伤着无数,纵然是逃出军营的,却也只是成了刘辟的靶子,一路追杀过去,留下一地的尸首,最终无奈的鲜卑骑兵剩下百十号人选择了投降,而左夫余在乱战中也已经战死,至此这一部鲜卑部落被杀的大败,千余人来袭,被斩杀了近半,俘虏不到二百人,伤了有三百多人,算是彻底的完败了。 将俘虏看守在一处,刘岩典韦众人也是累的不轻,看见火上的烤肉,一个个哈喇子都快下来了,也顾不得那些伤兵,一个个也不嫌弃鲜卑人的口水,大口大口的撕咬着,着实美餐了一顿,快吃饱的时候,陈宫才押解着伤兵赶到,却已经是又饥又疲。 待将一切安顿好,陈宫默默地坐在刘岩身边,眼光扫过这一片战场,心中巍巍而叹:“主公。你倒是怎么想的?竟然打出这么大的战果,美稷城半渡而击,以弱胜强,朔方城下,可是硬碰硬,竟然也能以如此少的伤亡换取这么大的胜利,主公,你的着眼点到底在哪?” 刘岩递给陈宫一块肉,然后自个大口的吃了一口,待咽下有喝了口水,这才一挑眼眉,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直觉,每次我都凭的是直觉,说真的,本来这一次我是要等你到来才要动手的,所以只想用疲兵之策骚扰他们,果真把鲜卑人玩的不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感觉胜利就要到了,买应该是出击的时候了,所以就顾不得等你,便行动了,我也没想什么计划,就是动手之前,脑袋里就感觉这是最好的办法,嘿嘿,一切都是直觉。” 听着刘岩的话,陈宫一双眼睛在刘岩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声:“看来以后这打仗的事情就不用我在出谋划策了,但是我还有一事要嘱托主公,以后尽量不要以身犯险,毕竟如今美稷城一成的百姓和几百兵卒可都指望着你呢,你可要保重自己。” 黑夜里,刘岩一双眼睛闪着光亮,看着火光中陈宫的脸色变幻,轻轻地拍了拍陈宫的肩膀,却忽然怪笑了一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说了吗,我有老天爷保护,而且我不是还要保护你呢吗,嘿嘿,我死不了的,大运我都撞到了,还能在小河沟里翻船不成。” 第三十九章 朔方城归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方一亮,刘岩还不曾醒来,就有近卫进来回报:“将军,朔方城门大开,一个老头出来说是要见您,还说他是什么匈奴中郎将张焕的手下主薄,手里还捧着东西要献给您,军师正在盘问他,只是那家伙却不肯将东西给军师看,只说您不去谁也不能看。” 刘岩呆了呆,揉了揉还没睁开的眼,却有无奈的爬起来,想睡个懒觉都不行,嘴里嘀嘀咕咕的无奈的朝旁边的中军大帐走去,心里直想再去补上一觉,就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不过话说回来了,那老家伙哪来的会不会是宝贝,一想到宝贝,刘岩这才精神起来,心里面惦记着宝贝,大步进了中军大帐。 陈宫正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坐在大帐里,也不知道聊得什么,不时地传来两人的叹息声,忽然见刘岩撩开门帘进来,陈宫赶忙站起来,抱着拳喊了一声主公,而那老者也站起来朝刘岩抱了抱拳,沉声道:“匈奴中郎将手下随军司马魏宠魏武晨见过将军。” 刘岩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摆手:“都坐下说话,不知道这次魏大人来见我所为何事?” 魏宠没有说话,脸色肃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双手捧着公共静静地走到刘岩身前,然后猛地跪倒在刘岩身前,声音悲戚的道:“刘将军,还请将军念在都是汉军的份上,救一救朔方城中的百姓,和我们三百士兵,魏宠这里叩谢将军了。” 这是弄得哪出呀,刘岩不解的看着魏宠,只见魏宠小心翼翼的打开小包,里面竟然是一张文书和一块印玺,还有一块虎符,看的刘岩莫名其妙,但是一旁的陈宫确实变了颜色,刘岩可以不懂,但是陈宫却明白,心中一动,一惊之后又是大喜,赶忙凑到刘岩耳边低声道:“主公,魏大人捧得想必就是匈奴中郎将的任命文书,和官印虎符,主公,魏大人想必是要讲这些献给你。” 匈奴中郎将的虎符和官印,刘岩心中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白过来,这玩意给我干嘛,略一迟疑挠了挠头:“魏大人,你把这东西捧来干嘛,这不是张焕张大人的官印吗,该不会——是你给偷出来的吧,这东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可真不值钱——” 魏宠脸色一滞,嘴角抽了抽,他可没想到刘岩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以为刘岩是故意如此,只是不想接下这块烫手的山芋,但是魏宠心中一阵默然,若是以前,魏宠早就一甩衣袖走了,大师想到朔方城中的百姓和兵士,那一张张期盼的眼神,魏宠心中登时压下所有的不快,咬了咬牙沉声道:“刘将军,我也不瞒您说,我们张焕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了,只是如今我们跟着将军的这些士兵,还有朔方广牧两城的百姓,却都希望能将这官印虎符献给将军,希望将军能承张焕将军的遗志——” 话音落下,叹息了一声,脸色一黯:“如今朔方城中一粒粮食也没有了,被鲜卑骑兵围城日久,城中已经是,哎,不说也罢,只请将军开恩,救一救城中的百姓和兵士,魏宠这里向您叩头了。” 还没等刘岩说话,一旁的陈宫赶忙扶住魏宠,无论如何这个头不能磕下去,生生将魏宠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的哀叹与悲戚:“魏大人,您尽管放心,我家主公一向是体恤民情,对百姓那是不会错的,况且你我同为汉军,对朝廷效力,又何分彼此。” 说罢,将脸转向刘岩,一个劲的使眼色,自然是让刘岩接过官印个虎符,这一个代表身份,一个能调动军队的东西,对于如今的刘岩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对于已经无人理睬的朔方来说,甚至包括上郡西河郡云中君和定襄郡来说,刘岩凭借此时威风,全部拿下也未尝不可,但是却缺少了一个名分,再说一旦陈留杀官之事爆出,到时候反而成了乱臣贼子,如今这么一块求之不得的肥肉送到嘴边上,要是还不要那不成了傻瓜了,况且陈宫也知道魏宠为何来此,经过刚才的攀谈,魏宠已经全部如实相告了。 这魏宠本是匈奴中郎将张焕的随军司马,随张焕无数次大破鲜卑,可谓是功勋卓著,若是从前,就凭刘岩这么一个小将,莫说是张焕,就是魏宠也不看在眼里,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校尉而已,但是自从董卓掌权之后,只够这对付山东诸侯,根本顾不上并州这苦寒之地,更顾不上对付鲜卑腕足的侵扰,所以这两年来,张焕却是一直在没有朝廷支持下,不断领兵与鲜卑作战,要说这张焕也是一个民族英雄,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领,奈何没有粮草支援,也没有兵力支援,几番恶战之后,终于越来越式微,就在最后一次,也就是朔方城这一次的争杀中,张焕被鲜卑骑兵斩与马下,否则那美稷城正是匈奴中郎将的护城,刘岩也休想那般容易占据。 不过也难怪当时美稷城的百姓怨恨当官的跑了,城中的县令跑了,而张焕又领着队伍到了朔方,在第一线阻击敌人,两年恶战,除了回美稷城催粮,便在没有回过美稷城,当初带来的三千兵卒,如今也只剩下不足三百,粮草更是告尽,这都断粮十余日了,城中那是靠着吃战死士兵百姓的肉来维持的,只是魏宠不敢说而已,昨夜观察了一夜,终于确定是鲜卑骑兵被击败,而且今早晨起来已确认,果然是汉军,魏宠这才不顾一切的来求援,甚至当时都不知道是哪一位将军。 至于魏宠为何会捧出匈奴中郎将的官印虎符来,这也是有原因的,这两年来,董卓把持朝政,天下大乱,张焕虽然身为匈奴中郎将,食禄两千石,应该说是总领几郡兵马,但是如今朝廷威严不在,各郡乃至各县都有了及自己的想法,开始还有人响应张焕的号召,但是后来再没有人肯听他的,张焕也只能领着自己的三千兵马征战,这一次朔方之战,也曾想五原郡太守韩奎求援,但是不想那韩奎果真是见死不救,真个要看着张焕灭亡,这让魏宠很是绝望,生怕这次求援刘岩不成,索性将张焕的官印与虎符拿来,反正张焕已经死了,就用这些东西换城中百姓兵士的性命,只求刘岩能够拨付粮草,这边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其中的心酸也只有魏宠自己知道。 这话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只是在刘岩心中画了个圈,这些已经听陈宫说起过,不然张焕在的话,刘岩也还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占据朔方郡,与陈宫对望了一眼,刘岩叹了口气,将官印虎符接过,然后朝陈宫一使眼色,陈宫会意,高声喊道:“来人呐,快去清点一下军中的粮草,每人留下三天的粮食,其余的凑到一起,给朔方城中的百姓军卒送进去,张海,你速领人回美稷城调拨一些粮草送过来。” 自然有人应声,前去处理这些事情,不过一会的时间,就有近卫进来禀告:“将军,粮食已经凑到一起,算了算也不过二百多石粮食,不过兄弟们正在腌制马肉,而且鲜卑人留下的还有羊,估摸着全部弄好,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刘岩点了点头,略一沉吟,知道这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吐了口气,一咬牙道:“吧弄好的马肉和羊一起汇拢,随我给城中的百姓送去,哎,不过这点粮食也维持不了多久,魏大人,这还要你帮忙,城中要实行军管,一天只能配发一顿粮食,这一顿可以吃饱,一天一顿虽然是要挨饿,但是确不会有事,魏大人还请多多见谅,这一次我们轻装简从的,士兵们也只带了不足一月的粮食。” 魏宠还能说什么,也无话可花,刘岩都几乎把粮食都拿出来了,自己的兵都要饿肚子,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只有满心的感激,看来这一次是博对了,当下顾不得什么,猛地跪倒在刘岩面前:“多谢将军厚恩,在下愿代所有的兵卒效忠将军,只请将军能够收留,也替城中百姓谢谢将军的活命之恩。” 刘岩扶起魏宠,也没多耽搁,便与陈宫典韦刘辟一起压着粮草直奔朔方城而去,进了朔方城,刘岩才知道城中的艰苦,不足三百兵士一个个坐在台阶上,即便是刘岩进城,也没有人站起来,城中还剩下不足一千百姓,还是朔方城与广牧城两城合在一起的,一个个面黄肌瘦,几乎都是皮包着骨头,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将鲜卑骑兵挡在城外,其中的艰苦可以想象。 心中一酸,刘岩是真的泛起了同情心,便亲自领着人架起大锅,熬了稠稠的一大锅粥,另外一口锅煮了马肉,就在校场开始分发,只可惜城中的百姓和兵卒连争抢的力气都没有了,刘岩也只好领着人一点点送过去,这一顿饭救了多少人,但是却也有人没有坚持到这顿饭,就在刘岩面前生生饿死,甚至有的吃下饭,也就那么死了,只是没做了个饿死鬼。 第四十章 随军司马 站在朔方城的城楼上,刘岩与陈宫眺望着远方,很久没有说话,匈奴中郎将的官印与虎符到手,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在脑袋上,这让刘岩本来只想找个地方能够过得好一点的想法有些改变,今日得到了印玺和虎符,如果能坐实这个匈奴中郎将的位置,那么将来是不是能够凭借这个身份参加到诸侯争霸的序幕之中呢,如今天下虽然还没有大乱,但是袁绍已经开始伸出爪牙,窥探着韩馨的冀州州牧这个位置,窥探着整个河北,已经想要霸占河北诸州。 再说曹操得了东郡太守,在张邈等人的攒等下,想要自表青州牧,已经隐隐的有了雄踞天下的本钱,如今渐有与袁绍反目的迹象,剿灭了青州的黄巾之后,经过整编之后,一直强横的青州兵已经在手中,足有近两万之数,手中大将十余人,有夏侯惇夏侯渊徐晃乐进李典等人,一时间跻身于强军之列,谁人不侧目,对曹操刘岩与陈宫皆有顾忌。 而北方公孙瓒已经挤得幽州牧快要不能立身,手下一万多强兵,更有白马义从震惊天下,有南下冀州的苗头,也算是一方诸侯。更有山东诸侯臧洪刘岱张邈等人,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焉,南阳的袁术,江东的孙坚,徐州的陶谦,河间的张扬等等,大大小小竟有几十路诸侯,而董卓更是占据了司隶,挟天子以令诸侯,总领二十余万大军。 这些流言倒不妨在心上,毕竟熟知历史的他,对于这些所谓的诸侯也不在意,关键是现在自己没有兵马没有地盘,最重要的是没有名分,没有名分就意味着没有人愿意来投效,起于草莽是为贼寇,流言可不想做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陈宫,你倒是出出主意,咱们该怎么办呢?”刘岩巍巍叹了口气,心里有些烦躁。 哪知道陈宫只是看了刘岩一眼,半晌才迟迟出声:“怎么办?主公,那陈宫倒要问你一句,你打算怎么办?是想盘踞这苦寒之地,能够有立身之地便可,还是想雄霸一方,乃至于最后称王称霸,你若是没有主意的话,我又怎能为你谋划。” 称王称霸,哪里有那么容易,刘岩还没有狂妄到凭借着几百兵力去问鼎天下,就算是鲜卑骑兵降过来,势力也实在是太单薄了,先不要说各路诸侯,朔方此地本就是苦寒之地,不出粮草,人口稀少,加上还有北方鲜卑虎视眈眈的,想要与此地称霸,那实在是开玩笑。 沉默了很久,刘岩苦笑了一声:“你说的倒轻巧,现在刚有了立身之地,还都没有站稳脚跟,难道你还想称王称霸,好了,咱们能够雄霸一方就不错了。” 一声叹息,陈宫扭头看着刘岩,脸色一正:“我有上中下三计,正与这三条策略相对,如果只是要立身之处,咱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如今虽然兵少将寡,但是在这朔方容身还不是问题,那咱们就响朝廷自表朔方太守,或者一县县令也成,不妨多送些钱财,太守之位并不敢说,一县县令还是没问题的,这朔方郡早就被董卓放弃了,若是我们愿意为董卓防御北方,董卓那是求之不得呢。” “如果想要称霸一方,如今便是机会,握住这匈奴中郎将的官印,我便请魏宠去一趟长安,想朝廷请表匈奴中郎将,有了这个名义,咱们就可以借机一统并州北部的朔方郡五原郡云中君定襄郡,哪至于西河郡上郡,也足以称霸一方,号中郎将一表天下。”陈宫微微而笑,这其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或者多送些钱财,由魏宠出面,这匈奴中郎将也未尝不可以拿到手。 再看看刘岩,陈宫深吸了口气,双眼冒出光亮:“如果想要趁着如今天下大乱,直接裂土封侯的话,那就要表请匈奴中郎将,然后不顾一切的拿下雁门郡,太原郡和上党郡,待压制住鲜卑的侵扰,南下河东,趁乱攻占河东,剿灭张扬,到时候有河东地利,可做粮草的基地,修整上两年,便可经略凉州冀州,南下进逼南阳。这才是真正雄霸天下的路。” 看着陈宫有些痴狂的眼神,刘岩心中虽然也隐隐的有些激动,但是还是拍了拍陈宫的肩膀:“陈宫,别想那么多了,就如你所说,想弄个匈奴中郎将来,有了个身份,至于其他的再说吧,计划不如变化快,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变化呢,趁这此时咱们还是先强大自己才是真理,这样吧,就请魏宠大人走一趟吧,请表我为匈奴中郎将,在让魏宠自表朔方太守,从今天起,咱们就称为新军,有了这名号,将士们也都能安心下来了。” 陈宫一呆,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岩,却一时间难以明白刘岩的心迹,只是见刘岩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咧嘴一笑,陈宫登时恍然大悟,现在多想也没用,不过看来刘岩是有那种心,但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并没有多大意思的,心中一动,不由得一阵朗笑,转身而去,径自去寻找魏宠,准备去长安的事宜,只是将刘岩留在城楼上观山景。 魏宠正呆在县衙里整顿文书,并统计城中百姓与兵士的材料,却不想陈宫便推门进来了,到让魏宠皱了皱眉,虽然献出了匈奴中郎将的官印和虎符,其实在魏宠心里依旧看不上刘岩这个小将,但是毕竟有求于人下,况且张焕将军一去,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境,魏宠自问没有能力撑起这一片天,所能做的也只是为张焕大人留下的这些百姓和兵士寻一个出路,至于为何选择刘岩,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刘岩赶得巧,而此时魏宠没有别的选择,不然只怕等不到别人,自己和所有人都饿死了。 “原来是军师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魏宠抱了抱拳,也并不显得太近乎,隐隐的好像还有些排斥陈宫。 陈宫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这才笑道:“魏大人当真是忧国忧民,也不多休息就忙活上了,陈宫此次前来,可是有事要求魏大人相助。” 魏宠眼眉一跳,就知道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不过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心里叹了口气,收起一脸的严肃,轻声道:“陈军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如今都是自家人,那还要说两家话,可是将军有事情吩咐,魏宠自然尽心去办。” 也是魏宠明白,如今寄人篱下,一应百姓兵士的生活都需要仰仗刘岩,况且也算是投了刘岩,虽然心中还在缅怀自己的老将军,但是却又不得不表一表忠心。 陈宫也是明白人,又哪里看不出魏宠的心机,只是陈宫也没想过让魏宠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办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闻言呵呵笑道:“既然魏大人如此说,那陈某也就不敢有瞒大人了,如今鲜卑蛮子不时抄掠边疆,但是朝廷却被董卓把持,如今朝纲败坏,国事糜烂至此,这朔方郡却已经是无主之城,眼下虽然我家主公入主朔方,挟绝世武功而来,想要震慑鲜卑,但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既然承蒙魏大人看得起,将匈奴中郎将的符印虎符都给了我家主公,但是一日不曾正名,我家主公也不能号召五原云中几郡共同抵御鲜卑侵扰,所以——” “陈军师是想让老朽去长安走一趟吧,如今董卓专权,对北疆根本就不在意,如果进展得利,刘将军这匈奴中郎将也未必就拿不下来,只是魏某也不能红口白牙的去说话吧,不知道陈军师如何教我。”魏宠脸色不变,从将符印和虎符交出去就料到今天的事情,换做谁只怕也免不了要动心思,况且如今刘岩连一点身份都拿不出来,如今这点威势,也不过是因为武功了得,才让魏宠不得不依靠,如果有了这个名分,刘岩当能乘势而起,这种诱惑谁能放的下。 陈宫暗赞,这魏宠不愧是随军司马,为张焕将军参赞军事,这一翻心机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惜年逾五十,却已经是半截埋土了,不然只怕将来当能有一番造化,心中一动,对魏宠客气了一些:“魏大人,这番事情我家主公早有考虑,已经全权委托陈某处理,只是也不怕魏大人笑话,我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十万钱,便再无其他了,哎,就这十万钱也是倾其所有,如是换做粮食,却不知道能让多少老百姓活命呀,说来还真舍不得。” 哪知道魏宠却并不接这个话题,而是双眼打量着陈宫,不知道在想什么,却忽然沉声问道:“我听闻公台在陈留私自征粮救济百姓,才因此获罪流落到这朔方苦寒之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宫脸色一黯,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自己所为虽然说不上后悔,但是如今想来也却是有些莽撞了,这还是幸亏刘岩乘势而起,不然也只有流落天涯的下场,轻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却忽然一人推门进来,望定魏宠轻叹了一声:“所谓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我还是要打一打土豪,也为百姓挣一分活命的机会。” 第四十一章 匈奴中郎将 这进来的人正是刘岩,本来这件事情交给陈宫,刘岩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哪知道陈宫走后,刘岩一人无聊,便在朔方城中逛了起来,这一逛才知道魏宠在这朔方城中有多么高的威望,不但士卒用心,百姓更多有追随,逛了一圈之后,刘岩才知道,原来百姓也好,还是士兵也好,竟然对刘岩并无好感,仿佛是对刘岩接了匈奴中郎将的符印愤恨,在他们来看配得上这个符印的就只有张焕将军,而刘岩竟然敢接下,虽然要从刘岩手中讨活路,或者说已经是刘岩的士兵了,但是这心里却还不承认刘岩的位置,以至于多有怨恨,私下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和刘岩部发生了龌龊,也亏得众人还不敢闹到刘岩这里,但是这样的结果让刘岩心中一阵无奈,所以才有了这趟县衙之行,为的是来降服魏宠的心。 对于魏宠,刘岩在心里也曾多方算计,便有了答案,这人虽然不精于行军打仗,但是一身的心机,而且对于政务更是有手段,城府极深,但是有一点,魏宠这人惜民,对治下百姓有很深的感情,简直就看做一家人了,所以才会为了百姓而来给刘岩下跪,甚至送出张焕的符印,来换取朔方百姓的活命,但是却在刘岩应承下来之后,也却是做了之后,却躲在县衙之中,不肯和刘岩在照面,反而在暗中算计刘岩的粮草,但是算出来之后却是颇为失望,刘岩如今手中有两个城池,朔方城和美稷城,朔方城的情况魏宠知道,对于美稷城也有了解,经过多次鲜卑骑兵的袭扰,不管是哪里都已经没有过多的余粮,如今支撑的是刘岩带来的两千石粮草,但是就是这两千石粮草又能支撑多久? 魏宠在算计,倒不是对刘岩有什么坏心思,只是魏宠对治下之民的爱护,虽然对刘岩有些失望,但是此时也别无他法,或者自己能寻到的也只有刘岩肯舍得对百姓施舍粮食,但是以后的路却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魏宠,让魏宠心中烦躁的要命。 此时听刘岩的一句话,竟然生出一番感慨,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真是贴切呀,魏宠也本就是小家出身,对那些高门大阀的看法并不好,所以对这句话便起了共鸣,也是刘岩对魏宠多加了解之后,这才一进门便说了这两句,心中对剽窃后人诗句心中还免不了一阵不好意思。 “将军这一身学问果然不弱,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达官贵人又有哪一个真正心里装着百姓的,若是朝廷肯给一点支援,张焕将军又何至于兵败于此,又怎会战死,可怜张焕将军也不过是为了给城中百姓去弄一点吃的东西,竟然就搭上了这条性命。”说到这,魏宠一双老眼隐隐含泪,着一些却是刘岩陈宫不曾听说过的,不想张焕竟然是这样的以为将军,在如今这个世道也是绝无仅有的了,难怪在朔方竟然有如此威望。 刘岩沉默了半晌,轻轻叹息了一声,心中对张焕多了一丝尊敬,但是此时却不是感怀之时,心中一动,刘岩却站在门口,遥望着北方沉声道:“刘岩若为匈奴中郎将,定将鲜卑恶贼击于北方,绝不叫鲜卑再踏上这片土地,而且刘岩心中还想,这朔方五原云中几郡都是苦寒之地,本不利于耕作,能够出粮食的不过少数的土地,根本就不够百姓生存所需,所以我还要发展渔牧,保证能让百姓能够吃饱饭——” “说易行难,将军能有拳拳之心,魏宠佩服之极,但是眼下我也曾算计过,怕是将军的粮草支撑不到那一天了,只怕是壮志难酬,不知将军有何教我。”魏宠脸色一正,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刘岩,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已经一天了。 陈宫皱了皱眉头,自从刘岩进门,他也就看出来了,魏宠对刘岩不但未曾归心,反而还在算计刘岩,只是刘岩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只是魏宠问的问题正是陈宫也想知道的,所以才没有出声反对,只是看了魏宠一眼,然后就落在刘岩身上,粮草的问题让陈宫也很是心焦。 果然是这个问题,刘岩心中早就算计过魏宠,自然也曾猜测魏宠会如何问他,果不其然,正是关羽粮食的问题,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这粮食的问题果然重要,不过这难不倒刘岩,心中早有了算计,闻言呵呵一笑:“魏大人只是困扰这个问题吗,不知道如果刘岩能够解决眼下的困难,不知道魏大人要怎么行事?不知道魏大人可能与我说一说。” 魏宠脸色微变,却又淡然一笑:“老朽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若是能够让治下的百姓丰衣足食的话,魏宠愿意为将军效劳。” “好,刘岩就等魏大人这句话,我不过乘势而起之辈,上无大树乘凉,下无立身根本,能的魏大人相助,刘岩心中幸甚。”刘岩哈哈大笑,过来竟然拉住魏宠的手,忽然止住笑声,沉声道:“魏大人,我为匈奴中郎将,魏大人为朔方太守,治理政务刘岩做不好,不如交给魏大人这位干吏,至于粮食和咱们以后的发展我和陈宫自由计较,这粮食就让我来想办法就是了。” 魏宠皱了皱眉,这话说起来简单,但是自己确不会为了这一番话就提刘岩卖命,那也要看看刘岩可真有办法,当下微微一笑:“将军可有妙计?” 刘岩一笑,任凭魏宠不着声色的将手抽回去,却毫不在意的道:“既然魏大人考量我,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依我之计,咱们兵少将寡,不已固守一方,而且不论是发展什么,对咱们都是太慢,可以说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人没人,想要谋求发展,那只有一条路,北掠鲜卑。” “北掠鲜卑?”这话时魏宠与陈宫一起喊出来的,不要说魏宠不明白,就连陈宫也不明白,难道要去攻打鲜卑,这不是无中生有吗,如今外无强援内无粮草,要人没人,要粮没粮,又怎么能够去征伐鲜卑,这简直就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哪知道刘岩脸色肃然,轻轻点了点头,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眼光扫过陈宫与魏宠,深吸了口气:“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实在信口开河,其实不然,你们想想鲜卑男犯,他们既没有多少粮草,每次也不过三五日的粮食,却为何敢强行进犯,无他,不过以战养战尔,我正是要效仿鲜卑骑兵,北掠鲜卑,去抢他们粮食,来让咱们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看陈宫张嘴,刘岩也不等陈宫说话,便反问道:“陈宫你是不是想要问,就算是能够劫掠道东西,咱们又能维持多久,这毕竟不是正经来路是不是,这话问得好,大族咱们打不过,但是欺负一些小部落还是没有问题的,我所求很多,牛羊都可,粮食更好,人口也行,当然正重要的是马匹——” 陈宫还是不解,却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双眼一亮,不由得哈哈笑道:“主公,果然是好主意,如今天下大乱,四方诸侯频起,但是除了北方几位诸侯,余者多缺马匹,比如徐州陶谦,兖州曹操,青州臧洪,江东孙坚,南阳袁术,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焉,都是缺少马匹,我听闻在江东荆州等地,一匹马便值几千钱,便是几石粮食,只要有够多的马匹,这粮草还能犯愁不成,既然不产粮食,那咱们便另辟捷径,加上朔方人少,自然也就更容易维持了。” 陈宫的话让魏宠双眼一亮,但是旋即黯淡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军立意虽好,但是北掠鲜卑却是谈何容易,将军三百骑兵,加上我们新近投效过来的不足三百人,就算再加上美稷城的守军,也不过只有不足千数,难道将军想要凭着千余兵士就像北掠鲜卑吗?何况这些新收的士兵大多不善马战,就算是强行出击,又能有多大的战绩。” “魏大人多虑了,其实不瞒魏大人说,我只是在等一批人到来,只要他们一到,我便领着人进大草原,去找这些鲜卑蛮子的麻烦,根本不用这些郡兵,只安排他们守城罢了,算算时间,这些人也快到了。”刘岩朝陈宫眨了眨眼,一脸的笑容,没有援军不怕,便学着以夷制夷,这手段若是对大汉的百姓施展不出,但是对鲜卑人确实并无所碍,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取其人之道罢了。 魏宠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刘岩所说的并非不可行,原来张焕将军也曾经提出过类似的计策,只是困于兵力有限,加上没有骑兵才会如此作罢,但是这个计策可行,不过张焕将军是想要剿灭鲜卑各部落,但是刘岩是吞并劫掠为目的,但是有一点,不管怎么做,都会牵制鲜卑南下,谁敢把族中青壮全部抽干,只留下老弱病残去给刘岩袭杀,只是刘岩还有什么计策吗? 没时间想那么多,没想到刘岩的计策与张焕将军相同,魏宠有些佩服的同时,仿佛又回到了张焕将军在的时候,心潮一阵澎湃,定了定神才沉声道:“魏宠愿意为将军效劳,只是那十万钱我确实要带上,不然怕是不足以成事,一旦有所进展,定当快马来报将军。” 第四十二章 俘虏归来 这第二日,魏宠便带上十万钱,另外还有刘岩斩杀鲜卑的功绩,加上十名近卫,各种礼品准备妥当,便往京城长安赶去,刘岩陈宫送出几里外,最后在一处小山包上住了马,目送着魏宠南下,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本以为这一来一去,有上个把月也就够了,却哪知道这一去足足数月,刘岩都以为魏宠一去一定是除了岔子了,直到大事要发生的时候,魏宠却遣人送来了一封书信,和匈奴中郎将的任命,却要刘岩去长安走一趟,徒生了许多是非。 待魏宠走后,刘岩这几日便开始整顿军马,并且领着人开始加固城防工事,有千余百姓的帮助,很快就引来黄河水,在城外掘出一条护城河,加上各种陷阱,只是这护城河颇为古怪,而且颇为宽阔,从黄河来围着朔方绕了一圈之后,便又转会流入黄河,一来一回,将朔方与广牧化作水美良田,而护城河一侧,便成为一块块田地,只是最窄之处,却谨容两匹马通过,只是要想直击朔方城,此地却是必经之地,这也是刘岩想起美稷城城门厮杀,便是占了地利,极寒巡查勘探,最终弄出来这么一个结果,当然也并不是说除了这里之外就再也进不了朔方城,但是别处渡口都是水流湍急,唯独此处水流平缓,只是过了黄河,就必须走这条刘岩设计好了的路,要想走别的路,那就只有多绕出百十里路来,就这百十里路,也足够另行计策的了。 忙活了十余天,这一天,刘岩领人干完了活,刚回到县衙休息,就听见有兵士呼喊:“不好了,鲜卑骑兵又来寇境了。” 刘岩心中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慌忙穿上衣甲,便已经冲了出去,此时三百骑兵已经集结,刘岩嘱托守城的将领王吉守城,便急冲冲的领着骑兵冲了出去,这消息是黄河边上,刘岩在哪里垒了一座高塔,然后还有烽火台,从这处高塔望去,远近几十里都被看在眼中,只要有敌人杀来,这里便能第一时间放出消息,点燃烽火,因为此处是最好的渡口。 当刘岩赶到渡口的时候,这座被称为卢龙要塞的五十守军,却已经弯弓搭箭,隔河与对岸的鲜卑人对持,一边虽然人少,但是占了地利,加上每次渡河的也只是有限的人手,对这边也绝难形成多大威胁,所以鲜卑人虽然准备好了小船,却不敢强行渡江。 刘岩登上瞭望台,这一望倒是笑了,原来这三千多鲜卑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阿布泰领着族人赶来了,当即刘岩哈哈大笑,便让人放阿布泰过来,自然有人传令,那边收到消息,阿布泰却着实一惊,原本对于自己失陷美稷城,心中还抱着侥幸,直以为刘岩不过是捡了便宜,就刘岩那点人手,阿布泰还兴起心阻止了敢死队,准备在美稷城营救族人,哪知道月余时光,刘岩不但拿下了被奇洛部围困的朔方城,更是将此地布置的成了易守难攻之地,区区五十人竟然自己不敢渡江,心中震惊的同时,却也有了一丝恐惧,所以在刘岩的招呼下,还是乖乖地准备渡江。 待阿布泰到了刘岩面前,刘岩早就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怪笑的看着阿布泰,要说刘岩没有反被阿布泰那是假话,看看阿布泰见到自己的时候,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刘岩心中便有了计较,嘿了一声:“阿布泰,让你的族人渡江吧。” 阿布泰此时不敢多言,便安排族人分批渡江,却哪知道一批人过来,刘岩就派人搜身,将所有的武器收拢起来,一番寻摸下来,竟有数百老人和壮妇都私藏着兵器,刘岩虽然笑眯眯的看着阿布泰,却把阿布泰看的冷汗直流,好在刘岩未曾多言,却将阿布泰的计划彻底毁掉。 阿布泰这一次举族搬迁,族中的一应财物也都运了过来,其实阿布泰还有另外的想法,就是举族而来,只要救下族中的青壮,便可以占据一城,也不打算折返大草原了,所以这一来,牛羊成群,赫然有不下万余只,整整折腾了几日才全部渡江过来。 一切事了,中军大帐里,阿布泰有些惶恐的站在刘岩面前,看着刘岩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半晌也不说话,只是不时的上下看看阿布泰,许久,刘岩才放下茶杯,冷哼了一声:“阿布泰泥丸的那些心机被我识破,可还有话说。” 眼见自己所谋被看穿,阿布泰脸如死灰,脸色一惨,巍然而叹:“刘将军,阿布泰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将军看在族中老幼无辜的份上,给她们一条生路,我愿意手书一封,让族中青壮彻底归降,只求将军有好生之德。” 刘岩嘿了一声,却径自给阿布泰倒了杯水,略一沉吟便道:“没关系,你想设计救你的族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来怪你,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你我本是敌人,我也不可能要相信你,这样吧,把你的族中上了年岁的男子,编成一军,镇守卢龙要塞,而族中女人孩子押解其他地方看守,我自然会派人护送,抽妇女百人去美稷城与那些青壮相见,剩下的我亲自押送到安全地方,等过段时间,在慢慢的一批一批的相见,就这么着吧。” 阿布泰心中一惨,这样一来,族人生生被分成三部分,在想要折腾却是不能了,任何一部分都很容易被剿灭,看着刘岩,阿布泰只能一声叹息,出去挑选族人编成一军,在刘岩的监督下,阿布泰挑出三百身体强壮的老人也编成一军,随同五十名守军,一起镇守卢龙要塞,刘岩却偏偏任命阿布泰为卢龙要塞的守将,这样一来,阿布泰算是彻底被绑上刘岩的战车。 将阿布泰安置好,刘岩便安排人押着百名妇人,只是临行之际,刘岩将押解的二十人招呼道跟前,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我让你们押解这些女人,这一路上要是出半点差错,我为你们是问,军中新定的六条纪律你们可都还记得,若是谁敢欺凌妇女,到时候可别怨我军法无情,借你的头颅来立军威,好了,记住了六条纪律,你们去吧。” 二十名将士齐声应是,一个个脸色肃然,虽然不是很待见这六条纪律,但是却还没有人敢违抗军令,毕竟刘岩说的明白,谁犯了就要接脑袋一用,正是立威之时,谁撞上谁倒霉,自然不会有人多想,尽管对这些鲜卑女人,很多士兵都想直接按倒那啥那啥,可是毕竟还是小命重要。 这一队人马直奔美稷城,他们的职责就是押送这些女人到美稷城,然后在转运到大城,一旦见到这些女人,到时候孟海就会领着四百多鲜卑骑兵往朔方城赶来,这是刘岩早就定好的计谋。 送走这群女人,刘岩也不耽搁,诏令刘辟在后面领百人押解阿布泰的族人,都是女人和孩子,加上牛羊自然走得很慢,刘岩便领着百名马军,甩开大队,直接奔大城而去,最少要赶在大队到达之前,刘岩要拿下大城,也好安置这些女人孩子。 这一路而去便是几日急行军,终于在一日落日时分,赶到了大城城外,遥望着大城上悬挂的汉旗,却又在一旁挂上了一面帅旗,上书黄字,想必便是指的县令黄泽了。 刘岩并没有急着拿下大城,而起与典韦陈宫站在一处山坡上,遥望着大城,此时大城的城门还没有关闭,还有百姓出入,也许是久没有鲜卑骑兵的骚扰,守城的兵士有些懒散,并没有人发现一只骑兵就在不远处眺望着他们。 “陈宫,你说咱们怎么拿下这大城?”刘岩扭头往身边的陈宫望去,尽管心中早有定计,但是却还是想听听陈宫的言语。 陈宫扫了刘岩一眼,一声轻笑:“主公不是早有定计吗,想必是想考验我的谋略,那陈宫便要献丑了——” 陈宫的酸腐惹的刘岩不耐,冲着陈宫啐了一口:“陈宫,你我兄弟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虽然有了主意,但是还想听听你的主意,看看哪一个更合适就用哪一个,快说,快说——” “奇袭,可就要看典韦将军的了。”陈宫微笑,却将长话短说:“典韦将军独自一人占据城门,此时黄泽还不曾发现咱们,自然无备,典韦将军只要能守住城门,等到骑兵进城,主公便可径自杀进县衙,直接将黄泽斩杀,一旦黄泽身亡,大城守军必将群龙无首,到时候主公便用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安稳人心,大城可不是垂手而得。” 刘岩一呆,嘿嘿的笑出声,轻轻锤了陈宫一下:“果然是兄弟,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就是奇袭,能减少伤亡,少死些弟兄。” 只是刘岩却不知道,陈宫此言不过心里的中策而已,也是陈宫看透了刘岩最爱玩的就是出奇制胜,所以无奈之下才选择的这条计策,其实若是让陈宫选择,何不起堂堂正道,直接拿着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就在城下调兵,想必那黄泽不会同意,便按个谋逆之罪,晓以大义,黄泽手下的兵士自然不敢拼命。 第四十三章 巧计破城 落日余霞,映红了半边天,典韦也不骑马,将战甲丢在一边,只是穿着皂衣,背着双戟大步朝城门处走去,再过不久城门就要关闭了,典韦也不敢怠慢,不然等城门一旦关闭,到时候攻起来就麻烦了,虽然只有典韦自己,但是所谓艺高人胆大,典韦却是丝毫无惧,城门的守军怕是只有几十人,自己何必在意,只要堵住城门就好。 隔着二三十米,就有人发现了典韦,对于这个身背着双戟的黑大个,守城的兵士登时警觉起来,或者说是害怕了,登时边有人将长矛指向典韦,同时喝止住:“站住,你是什么人?敢带着武器进城,快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可要动手了。” 可惜就是这几句废话,典韦已经大步流星的靠近了城门,一边走一边哈哈笑道:“我去城里看我三姑的小叔子的堂弟的媳妇的弟弟,怎么,还不让进城看亲戚呀。” 其实这就是胡说八道,还是典韦听刘岩说笑话记住的,此时拿来活学活用,登时将几名守兵给雷懵了,只知道是看亲戚,但是什么亲戚却是弄不清楚,刚才典韦说话他们硬是没记住,反正是三姑的亲戚,什么乱七八糟的,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同一个高喊道:“进城可以,把你的兵器给我留下,不然一样拿下你,快点,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典韦也不见畏惧,更不见紧张,呵呵的笑着,已经将双戟拿在手中,而此时却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典韦哪还有心思和这些守军玩游戏,一声大喝,双眼猛地暴发出一道煞气,猛地挥动双戟,一左一右已经击飞了两名士兵,一时间惊呆了剩下的兵士。 “有人闯城了,关城门,关城门——”其中一名士兵大喊着,同时招呼其他人朝典韦围拢过来。 一听说关城门,典韦脸色一变,自己来干什么的,心中一震,双戟翻舞生生将几名守兵打死,看着有人要关城门,不由得怒喝一声:“好胆,你典爷爷,面前,还敢关城门,给我开。” 话音落下,典韦毫不迟疑的一脚踹出,生生将快要关上的城门给踹开了,那几名关城门的士兵登时成了滚地葫芦,典韦哈哈大笑,双戟不断交替击出,凡是冲过来的兵士就没有他一合之将,不多时,城门处已经倒下了几十名士兵,眼见着就是想关城门也关不上了。 “兄弟们,准备弓箭,射死这王八蛋。”后面一名小校不敢上前送死,却在后面要和士兵张弓搭箭,这话音方落,典韦果然变了颜色。 就在此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轰隆声一片,远远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就在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张弓搭箭的时候,刘岩领着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口,到了此时,典韦哪还顾得堵住城门,大喝一声,舞动双戟就朝前冲去,典韦的神勇,骑兵的震撼,威龙在城门处的兵卒哪里还有战心,也不用小校下令,一个个转身朝两边跑去。 城门打开,如何能够挡得住骑兵的冲锋,典韦也不过堪堪避到一边,刘岩已经领着人冲了进来,而且丝毫不见停顿,直接奔着大道,往城中最显眼的县衙冲去,本就没有防备的城中守军,又哪里敢阻拦,一个个逃跑还来不及,只剩下哭爹喊娘的乱跑。 眼见刘岩也不等自己就冲了过去,急的典韦高呼不已,可惜刘岩哪敢停住,如果不能趁着此时无备擒住黄泽,万一等黄泽反应过来,到时候阻止兵士反击,而且骑兵与城中交战,那不是要泥足深陷吗,所以刘岩斯毫不理睬典韦的叫喊,只是给典韦留下二十骑,便自顾自的冲了过去,留下典韦将一腔怒气发泄在城门的守军身上,一个人杀上城门,直杀得已经慌乱不堪的守军狼狈逃窜,却不敢和典韦硬拼,有谁能挨得过典韦一招。 典韦杀的正兴起,也顾不得身后的那二十骑,正杀得起兴,远处忽然一声大喝,一个壮汉越众而出,手中一柄大锤,直往典韦杀来,这壮汉身高九尺,眼赛铜铃,虎背熊腰,大喝声中,已经杀了上来,只将手中的大锤轰然砸了过来,声威赫赫,让典韦也不由得一惊,只将双戟朝上架去,‘哐啷’的一声,典韦倒是架住了大锤,却也震得双臂发麻,不由自主的‘噔噔噔’退了几步,一时间心中一动,朝壮汉看去,见那壮汉手中的大锤弹起,带着壮汉退出十几步,撞在奔逃的兵士身上,将那倒霉的兵士撞在城墙,一声惨呼便没了声息。 “好汉子,报上名来,典韦手下不杀无名之辈。”典韦大喝一声,直如春雷炸响,在哪壮汉耳边轰鸣不已,将壮汉震得脸色大变。 那大汉虽然力气也使一时之选,但是终究不如典韦,刚才硬拼了一记,虽说占了先出手的便宜,但是却被震得比典韦多退了好几步,而且此时胸口还有些发闷,一口气难以吐出来,一直以为自己力大无穷,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由得脸色一沉,盯着典韦不服气的啐了一口:“朱逵在此,容得了你这黑大个在这里耍威风,看锤。” 话音落下,朱奎一声大喝,舞动大锤照准典韦砸来,怎料典韦早有准备,嘿嘿一笑,倒是起了惺惺相惜之念,向前一步,猛地抡动左手的短戟,砰地一声将大锤隔开,双方各退一步,典韦却将另一只短戟挑出,直朝朱奎刺去,那朱奎倒也不错,眼见无法抵挡,便又退了一步,只将锤柄一挑,与短戟撞在一起,硬碰之下,朱奎便又退了一步。 一招落了下风,典韦也不相让,挥动短戟交替击出,竟逼得朱奎不断后退,片刻之后,竟压得朱奎反手不得,只急的一张脸通红,哪知心急吃不着热豆腐,一时大意竟然被典韦短戟一震,只听‘沧浪’一声,大锤竟被挑飞,另一只短戟已经压在朱奎脖子上。 “怎么样,朱奎,服不服。”典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自从从军以来,典韦自问还未遇到三合之将,不想今日朱奎竟能与自己斗个几十招,却引得典韦起了爱才之心,不然刚才一戟就已经割下了朱奎的头颅,却不是此时来问朱奎。 哪知道这朱奎倒也硬气,眼见自己被制,脸色一惨,将双眼闭上,幽幽的叹了口气,瓮声瓮气的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朱奎要是喊一声也算不得汉子。” 朱奎这厢引颈就死,典韦赞叹的同时,却将双戟收回,退了几步望定朱奎,沉声道:“朱奎,我看你一身武勇,呆在这一座小县城里,也埋没了你的本事,倒不如随我一起在主公手底下做事,我家主公对人想来宽厚,而且——” 典韦这番劝说倒是实心诚意,真的很看重朱奎的武艺,但是却如何料到这朱奎却是个直肠子,不待典韦把话说完,朱奎一梗脖子,虽然已经不在被制,但是却并不捡回大锤,在和典韦拼杀,因为朱奎 情知艺不如人,那样做也没意思,只是别着头闷声道:“不用多说,俗话说忠臣不事二主,我不会降了你的,既然打不过你,便随你处置就是。” 典韦再劝,那朱奎却只是闭嘴不言,半晌,无果之后,典韦无奈也值得吩咐人将朱奎绑了,心中还抱着希望,说不定什么时候朱奎便能想的过来呢,毕竟等刘岩拿下黄泽,这大城便是他们的地盘了,到时候接受了这支军队,那么朱奎不也就是他们的人了吗。 且说刘岩一路杀到县衙,此时黄泽也不过刚得到兵士回报,说有人已经杀了进来,当时不由得勃然色变,一边吆喝着,一边便站起来,拖着肥胖的身体就往外走,哪知道刚出了衙门口,就望见一大堆骑兵已经赶到了县衙,黄泽一惊,转身就往衙门里跑,这一跑起来就和个球一样,端是说不出的难看,可惜黄泽此时也顾不得了。 跑了几步,黄泽却又站住,因为县衙没有后门,如今前门被堵,跑进去又能跑到哪里,但是再扭头,刘岩已经下了马,领着人直朝黄泽追来,一时间黄泽脸如土灰,哪里还敢再犹豫,惊慌失措的朝后院跑去,只是进了后院却也是死路一条,急切间,便起了翻墙的心思,刚好院墙边上有一棵树,黄泽看到正式救命之树,莫看黄泽体胖,此时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已经窜上那棵大树,竟然要往外爬去。 或许时间久了,还真能被黄泽逃出去,可惜不等黄泽爬出去,刘岩就已经追了进来,远远看到黄泽一惊爬到树上,心中不由的大为焦急,眼见着黄泽抓住一个树枝就要往墙外翻去,只急的刘岩徒叹奈何,哪知道偏巧就在此时,那树枝承受不起黄泽的体重,只听‘咔’的一声,树枝被黄泽给压断了,然后黄泽抱着树枝就狠狠地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感觉脑袋翁的就懵了过去,等好不容易醒转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刘岩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一脸讥笑的道:“怎么了,黄大人,见到我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翻墙而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第四十四章 黄泽投效 县衙之上,刘岩端坐在太师椅上,典韦肃穆站在刘岩身后,而黄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身后还站着两名近卫,而一旁还捆着朱奎,朱奎身边站着大城县尉吴哲,只是吴哲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与黄泽同乡,又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见到黄泽被近卫押住,也不敢轻易上前搭救,但是看着黄泽可怜吧唧的样子,这心中的滋味就无法言语了。 “黄县令,我手中的是什么你可认识?”刘岩捧着匈奴中郎将的符印,轻轻转动着,一脸玩味的看着黄泽,说真的,刘岩并没有打算杀死黄泽,这一路上,刘岩其实想了很多,如果依照陈宫所言,将黄泽斩杀,倒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刘岩后来就想了,杀了黄泽容易,但是自己去哪里再找一个能够为自己打理政务的官员,想这黄泽虽然有些贪权好财,却着实将大城经营的很是不错,又曾几次打退鲜卑骑兵的侵扰,更将大城一地经营的想到繁盛,这样的人才虽然有很多毛病,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刘岩不想苟全,所以倒是有心让黄泽为自己卖命。 黄泽扫了一眼刘岩手中的符印,脸色微变,苦笑了一声:“这是匈奴中郎将的符印,我本是张焕将军手下的官吏,自然认的这符印,只是落到将军手中,只怕也是一件废物,张焕将军生前这枚符印已经失去了约束作用,更何况现在。” 此言却是指摘刘岩,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虽然大城是属于匈奴中郎将的辖区,但是毕竟黄泽他是并州的官员,如果计较起来,不听匈奴中郎将的也是说得过去,毕竟县令长是地方的行政官长,匈奴中郎将不过是一个武将,不是一个系统的,当初张焕曾经向黄泽求援,便曾经就被黄泽拒绝,更何况如今刘岩只是拿着符印,也不是匈奴中郎将,就算是是又能如何,只是如今黄泽也知道被人拿住,不敢再说硬话,这才有此一说,不过是软话说了出来而已。 刘岩一笑,将符印揣在怀里,端起一旁的茶水牛饮了几口,却猛地将空杯子灌在桌子上,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黄泽,我也不与你废话,我来这朔方苦寒之地,也只是因为杀了陈留郡的主薄,不得已才到朔方郡来找一个落脚之地,你说我现在已经拿下了大城,我该怎么安置你这个大城的县令,哦,还有这位吴哲县尉?” 这话一落下,黄泽与吴哲登时变了脸色,只是两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黄泽脸色一震,只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吴哲却是退了两步,脸色阴沉,也不说话,只是还在悄然的往后一退,说不得只要有机会就会逃出去,此时早已经后悔竟然为了姐夫进来县衙了。 刘岩不说话,就仿佛没看到吴哲的动作,只是盯着黄泽看着,眼见着吴哲就要退出衙门的大堂,却忽然有几名近卫闪出,各将长矛长戈逼住吴哲,又给逼了回来,可怜这吴哲武艺也太过一般,根本不敢厮杀一番,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又退了回来,这一番动静落在黄泽眼中,知道自己今日的决断,就是他与小舅子吴哲的生存之道,心中一紧,转过许多念头,猛地一咬牙道:“黄泽参见主公,不满主公说,黄泽精于政务,更善于农业,属下听闻跟主公已经占据了朔方城广牧城与美稷城,这三城常为鲜卑骚扰,本就不多的良田更是已经荒废,如今主公武功盖世,已经将这三城拿在手中,可是时间仓促,怕是还没有人能帮主公出力将这三个城池打理好,属下倒是薄有才能,愿意为主公去打理朔方和广牧,不知道主公可愿意给黄泽这个机会。” 这黄泽也是精明头顶的人物,虽然不过是一方小吏,根本算不得人物,但是论起心机手段,绝不比当朝主公差到哪里去,唯一缺的就是位置和见识,让本来只是想用黄泽为自己卖命的刘岩,也不得不正视起黄泽来,至于他那位舅哥,刘岩却是丝毫不曾看在眼里,如果说刘岩现在最缺的是什么,让刘岩自己说,无疑就是人,在进一步说就是人才,说破大天,刘岩手底下也就是陈宫一人擅长谋略,魏宠虽然精明,但是胸中却缺少大局,除此再无人手,武将方面也不过只有典韦与刘辟二人,典韦武勇当世难寻,但是只能做将,至于刘辟,身出黄巾毕竟眼界太窄,所以说刘岩现在等于根本就无人可用,所以当黄泽将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刘岩心中便是一动,眼光在黄泽身上扫来扫去。 诚然,这黄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是只凭自己一具并不明确的话,就能揣摩出自己的意思来,再加上能将一个大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繁盛,更能击败鲜卑几次来袭,这绝对是个人才,容不得刘岩不重视,半晌,刘岩才吁了口气,忽然站起来,双眼从上方望向黄泽,对此事犹自不亢不卑的黄泽,心中又多了一丝赞赏,轻轻地道:“虽然我如今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是拿下朔方如今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我却不想止步于此,前些日子,张焕将军的随军司马,已经去长安上表,请我为匈奴中郎将,并自表为朔方太守,黄泽,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听起来有些迷糊,除了一旁陈宫看了刘岩一眼,陈宫对这个黄泽也是动了心思的,却不想自家主公经不用自己提点,便已经看出黄泽的不凡,即便是陈宫,也对刘岩高看了一步,随着刘岩的目光一起望向黄泽,要看看黄泽怎么说,便是此时的一句话,也就要决定黄泽将来能够走多远。 黄泽一呆,只是怔怔的望着刘岩,先前是因为被人所掳,不得已才表示效忠,那只是因为自己还不想死,当时黄泽也知道,自己如果想留在经营多年的大城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用刘岩开口,自己便将自己的长处说出,自己请调朔方城,或者美稷城,说真的,对刘岩黄泽并不是很抗拒,但看刘岩短短十日,便拿下朔方广牧美稷城,再加上自己的大城,也算是一方不小的势力,黄泽自认在军事上绝不如这位刘岩将军,所以倒是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求自保,帮着刘岩去经营其他的城池,也只有这样,刘岩才能饶过自己,毕竟自己去了朔方或者美稷城,哪里无论是官是民都是刘岩的人,绝不会那么听自己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刘岩放心,黄泽并没有多想,但是刘岩这番话,却搅起了黄泽心中的动荡,看着刘岩的脸,黄泽便已经明白这个刘岩将军心胸大得很,不但不至于一个朔方郡,只怕就是这整个并州也不一定能容得下他,自己改如何抉择? 虽然刘岩现在兵少将寡,身边并没有人,但是就凭刘岩对自己的手段,加上最近的军事行动,让黄泽心中已经生出敬服,此时刘岩的话,无异于赤裸裸的表达着刘岩要图谋更大的意思,他黄泽打算怎么办,心念至此,如果只想为一方小吏,刘岩也不会杀了自己,因为此时刘岩就没有那种意思,但是一旦自己选择了,以后的路就不一样了,黄泽真的敢于平庸吗,黄泽自己不这么认为,但是黄泽不善军事这是自然的,而乱世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有强大的武力,这也是黄泽永远不会有的,所以就只有选择自己的主子,选择对了,飞黄腾达,选择错了,身死名消,所以黄泽很郑重。 沉默了许久,黄泽深吸了口气,忽然间跪倒在刘岩面前,纳首便拜:“主公,黄泽愿意追随主公开创万世不拔之基业。” 这才是真正的效忠,刘岩松了口气,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人才,不过还好,黄泽选择了,心头一松,脸上挂着笑容,快步走到黄泽身前,将黄泽扶了起来,哈哈笑道:“黄大人,如今百废待兴,我也不多说什么,今后有我刘岩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黄泽,起来吧。” 刘岩也不想对黄泽封什么官,毕竟现在所能给的也不过一县的县令长,这对黄泽显然没有吸引力,所以刘岩对黄泽承诺的是,有我刘岩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黄泽,这话的意思那就是看刘岩要走多远,那么黄泽就能走多远了,这个承诺虽然没有具体的东西,但是对于黄泽足够了,脸上不免的一喜,黄泽躬了躬身:“多谢主公,黄泽必将死而后已。” 扶着黄泽坐下,刘岩伸手挥退了大堂里的近卫,就连压制吴哲的人也撤了,这才做到黄泽身边,和黄泽说了几句话,心中却在思讨着对黄泽究竟该如何安排,安排去朔方或者美稷城,无疑是最稳妥的法子,但是那样未免太小家子气,况且让黄泽去朔方美稷城,对于黄泽也不能施展出他的本事,毕竟两城底子太薄,刘岩如今最为短缺的就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基地,特别是粮食基地,好能维持整个朔方的运转,这才是当前的第一要务,要说起来,只有这大城最为合适,但是,刘岩又不敢百分百的确定黄泽真的就不会背叛自己,所以一时间迟疑起来,别人看不出刘岩的迟疑,但是陈宫确实看得通透,心中一阵好笑,便忽然站起来一抱拳道:“主公,我想举荐黄泽大人暂为朔方主薄,并请主公让黄泽大人施展他打手段,来为咱们打造朔方的粮草基地,主公,可否让黄泽大人主持大城,加监管美稷城与朔方郡全境。” 第四十五章 安置俘虏 陈宫的话无异于一石激起千重浪,刘岩转念,望向陈宫,心中一时间也定不下来,毕竟大城还关系到自己针对阿布泰一族的政策实施,另外这大城是朔方郡最为富庶的城池,只是这一地就堪比朔方郡其他五城还要加上美稷城的总和,不过黄泽初降,万一有一点反复,对刘岩可以说能起到毁灭性的打击,一旦起了异心,别的不说,斩杀了阿布泰的族人,就足以让阿布泰拼死反叛,到时候足以让本就薄弱的刘岩粉身碎骨,到时候陷入泥泽,刘岩怕是抽身都抽不出来。 黄泽也很震惊,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在把持大城,毕竟自己新近投过来,还是被俘虏的,不可能这么信任自己,这点自知之明黄泽还是有的,陈宫这句话,无疑就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主公是个大度且大气的人还罢了,只是如实对自己一点疑虑也没有,那不叫大气大度,那叫傻气,如果主公心胸窄一点,自己以后的路可就默然了。 且不说黄泽心中怎么想,刘岩与陈宫眼光相对,两人忽然笑了,所想又谋和到一处,刘岩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就如陈宫所言,黄大人,以后可就是要你出力的时候了,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远征大草原,去袭扰鲜卑各部,而魏宠大人又去了长安,所以我离去的这段时间,就请黄大人,为我暂代朔方事物,一切就有劳你了,咱们的未来也就着落在你身上,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朔方郡繁盛起来,而大城能成为粮食基地,以后能走多远,就全仰仗黄大人了。” 黄泽一呆,不想刘岩不但将大城交给他,更加将整个朔方郡交给了他,如果将大城交给他透着傻气,但是敢把朔方郡交给他,那就不是一般的胆量了,如果不是真傻的话,那么就只有胸怀天下这么一说了,黄泽不由得动容,心中才算是死心塌地,跟着刘岩,黄泽相信自己也能走出很远,当下一抱拳道:“主公放心便是,既然主公许我参赞大事,有如此信得过黄泽,那么黄泽必将倾尽全力,为主公出征做好准备,粮食政务一应事物,黄泽必将为主公打理好。” 刘岩拍了拍黄泽那圆滚滚的肩膀,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径自步行到大堂门口,眺望着远方,半晌,才幽幽的道:“估摸着阿布泰的族人也快押送到了,黄大人,他们的安置就全交给你了,只是记住一件事,不要将他们当做外族,就把他们当做一家人,更有咱们的律法容不得任何人踩踏,黄大人,以后就全靠你了。” 黄泽没有说话,心中琢磨着刘岩的话,半晌,才听刘岩挥了挥手低声道:“黄大人,你先下去准备安置鲜卑族人的事情吧,有什么想不通的就来问我,我还能在大城呆几日。” “诺,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话音落下,黄泽与吴哲就先行退下去了,至于吴哲;刘岩没说,那自然是不会对这么一个小人物看在眼中,也就是不曾撤掉他的职务,依旧是大城的县尉,一到出了县衙,吴哲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算是脱出了虎口。 回头望望县衙,吴哲脸色一变,有些狰狞的冷哼了一声:“姐夫,你便先跟我去我家呆着,我这就是组织人马,一定要将刘岩小儿宰了,为姐夫出口恶气。” 话音落下,便要扭头就走,却被黄泽一把拉住,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吴哲一眼:“闭嘴,刘岩小儿,吴哲,我告诉你,如果我再听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以后刘岩将军就是咱们的主公,你都没看得出姐夫的心事,哎——” 吴哲一呆,心中一直崇拜自己的姐夫,因为他觉得姐夫是最了不起的,刚才不过是屈居人下无可奈何罢了,如今都已经出来了,为何还要听人摆布,不过此地无人,姐夫也不用对自己隐瞒什么,难道姐夫就真的要认那刘岩为主公,要为刘岩卖命去吗? 不管吴哲怎么想,却只能随着黄泽一起去了西城大营,黄泽着急了所有的兵卒,宣布自己已经成为刘岩麾下的一员,从今往后,这些兵卒就不是他黄泽的兵了,而是刘岩的军队,更是张罗着安置鲜卑族人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这黄泽倒也是个办事不拖拉的主儿,不但立刻安排安置鲜卑族人的事情,更从仓库里调拨出两千石粮食,只给大城留下一千石,七百石送到美稷城,一千三百石送往朔方城,并派出三百精兵押运粮草去朔方,这三百精兵去了朔方便不再回来。 此时县衙大堂之中,陈宫看着刘岩未语先笑:“主公,你可比我更有魄力,不但将大城交给了黄泽,更将朔方郡都交给了黄泽,如果万一黄泽背叛,你就不怕咱们面临绝境吗?” 刘岩看了陈宫一眼,轻吐了口气,眼眉一挑:“我说陈宫,你也太想不开了,咱们现在虽然看似有三个城池,其实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就算是黄泽不背叛,能不能成事还是两可之数,就算是黄泽背叛了,那咱们最多也就是什么也没有了,大不了一切从头开始,只要你我兄弟还在,又怕什么。” 陈宫默然不语,却不知这番话让陈宫颇为动情,原来在刘岩心中,只要自己还在他身边,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这一句兄弟分量可不轻呀,显然不是刘岩随便说说而已,沉默了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多久,陈宫叹了口气,脸色一紧,忽然低声道:“主公,我不想随你去大草原了,有你就足够了,我相信凭主公的眼力,定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该退,不用我来操心,我倒是想留在朔方郡,但凭借留下来的这千余郡兵,再为主公保障后方,为主公开疆扩土。” 刘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陈宫身边,拍了拍陈宫的肩膀:“其实你叫我刘岩就行,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 第三天,果然马军已经押解着阿布泰族人赶到,黄泽与城楼上望见,一面命人去飞报刘岩,一面却是安排人手去引领这些人,只是却并没有领进城,而是在尽可能的安排帐篷,与城西的一处空地上,连成营房,又命兵士拉起栅栏。 等刘岩赶到的时候,大营已经扎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速度比起刘岩陈宫来也是不甘比较的,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刘岩赞叹之余,心中大为佩服。 待一切安排了利索,刘岩陈宫黄泽聚与县衙,一起商议阿布泰族人究竟该如何安置,不过刘岩和陈宫虽然也知道安置,但是具体该如何操作却不甚了了,最后惹得刘岩烦恼,无奈的挥了挥手:“黄大人,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也不用那么小心,我说过这件事情全部委托给你了,你就酌情处理吧,只是记住一点,不要拿他们当外人,但是却不可不防,一切都有咱们新军的律例来办。” 黄泽点了点头,保证一切不会违背新军的律例,然后才取出一张大城的地图,在桌子上摊开,这张地图却是黄泽亲自绘制,上面山川河流,包括农田草原都标注的清楚,黄泽也不多看,径自一指大城南部道:“主公既然交给我去办,那黄泽也不敢偷懒,我准备将这些人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族中的壮年妇女,编组一千人,与南部屯田开荒,差不多能开五千亩,哪里地势不错,有水源,适合耕作,对这些妇人实行军管,派兵看押,另外抽调年老的男丁与妇人,与西边的草原放牧,一样实行军管,另外的一千多老弱孩童,全部迁进城里,在南门出劈出一块地方,派兵戒严,不让他们与本地百姓有冲突,这样分为三步,就不信这些鲜卑蛮子还敢耍花样。” 刘岩一呆,朝陈宫看去,见陈宫也是一脸的惊讶,倒不是黄泽的计策不好,反而是黄泽的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好了,这样子分成三批,比原来刘岩设想的集中一处更具操作性,特别是孩子被集中到城里头看管,就算是另外两处如何变化,谁能舍得下这几百个孩子,只怕就是黄泽用的狠一点,就是累死了他们也不敢反抗,这些孩子可是他们阿布泰族中的希望。 见刘岩与陈宫都是一脸的惊讶,黄泽一阵赫然,还直道自己的策略不行,心念一转,咬了咬牙道:“主公,若是这样做不符合您的心意,我倒是还有一计,但是却只能将六岁以下的孩子还给他们,这六岁以上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不然就大城现在的三百兵卒,实在不足以看管这些鲜卑蛮子——” “不,不——谁说不行了,我是觉得你这一计实在是太好了,我都一点也没想到,黄大人,你果然不愧是胸有垒块,这主意被你想绝了,就这么办,不过尽量不要让咱们的百姓和他们起冲突,毕竟咱们要的是让他们慢慢融入咱们其中,填充咱们人口不足的口子。”刘岩赞叹之余,还是不耐其烦的又嘱托了一遍,免得黄泽不重视。 第四十六章 龌龊之事 这个计划很快就被黄泽实行下去,看得出黄泽的执行力相当不弱,一旦决定了,便很快就安排好了,而且手下的人也很用命,一批老人被五十兵卒押着在大城西面三十多里的草原上,建了一座营寨,临时用木材接起了栅栏,只是临时是帐篷的居所,这批人负责放养他们带来的羊群和马匹,至于不到三十只的牛却被黄泽迁调到难免的军田哪里,有,另一批一千多壮年女人负责开荒种田,有了这批耕牛,倒是很快就能见到成效,而且黄泽更是毫不吝啬的拨过去了锄头爬犁等物件,更加派去一百名城中多年耕作种田的女人去带头,当然这里也屯了五十名兵卒,只是对这些兵卒,黄泽可是下了严令的,谁也不准违反新军的军纪,一旦触犯定斩不饶。 至于那些不能耕作的孩童和老人约有七八百之数,被集中在南城,哪里迁出来的民居一百六七十户,便被迁往军田之处,这些人是耕作的指导者,至于这些孩童也派了五十名兵士看守,而且看守的很死,一点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这几天黄泽的表现,刘岩都替黄泽叫屈,就这一身的本事,做一个县令实在是屈得慌,就是做个太守也是手拿把掐的,也庆幸自己找了个人才,看着大城这边的热火朝天,刘岩心中不无感叹,自己终于有了一处立足之地,手下加起来也有近两千兵士,更有万余百姓,当然现在百姓还没有真正归心,更有鲜卑这个心腹大患。 就在一切都看上去很欣欣向荣的时候,一场变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就在南边的军田大营,一名小校奸污了鲜卑的一个女人,本来在这乱世,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莫说鲜卑的妇女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愤怒,对于她们这种游牧民族,常常发生兼并的事情,一旦部落失势,那么被掳掠的必然是女人和孩子,被抓去就是奴隶,奸淫那是常有的事情,甚至于族中强横的族人都敢做出这种事,却不会有人追究,所以那个被奸淫的女人并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想过追究,毕竟如今是在人家的看管下,闹将起来吃亏的也是她们,所以那女人只是躲在大帐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照常上工,这种事情也不挡吃也不挡喝,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事情本来并没有人闹腾,那名小校也是得意非常,这些女人简直就要成了她的后宫,但是在第二天的时候,这名小校又想如此行事的时候,却盯上了一个大洋马,本来那女人是被阿布泰这个部落从小就抓来的奴隶,慢慢长大就融了进来,此时也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出落得水灵的大姑娘,要不然那小校也不会盯上这女人,这女人名叫乌娜,长得人高马大的,白皮肤,黄头发,一脸的异国情趣,比起一般的汉人男子都要高大,长得也漂亮,要不然小校也不会就认准了乌娜。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那小校冲进了乌娜住的大帐的时候,本以为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谁想到这乌娜未经人事,对于小校想要奸淫她,乌娜却激烈的反抗起来,生生用锄头将小校打死了,这下子慌了那些兵卒,这两日因为小校如此,他们也常做这下做的事情,此时小校死了,事情闹大了,就有士兵想要去抓住乌娜杀了,结果却被那乌娜给逃了出来,更引得鲜卑女人有些动乱,这些士兵才慌了神,一面派人回城报告黄泽,一面派人围捕乌娜。 这边黄泽得了回报,一时间心中有愧,刘岩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不要和鲜卑蛮子起纠纷,不要去欺负这些女人老人和孩子,自己在刘岩面前更是拍着胸脯子保证,绝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哪知道才过去两天,竟然就出了这种事情,让黄泽有何有脸面,却又不敢隐瞒,毕竟刚刚归降,蒙刘岩看得起自己,给了自己治理整个朔方郡的权利,一旦有所隐瞒,到时候必将离心离德,所以尽管黄泽脸上下不去,却还是去了衙门给刘岩汇报了此事。 刘岩听着黄泽的汇报,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他好不容易让阿布泰将族人迁来,这以后还有没有这机会却是未知两可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不好好处理的话,便是以后鲜卑各部落谁还愿意在归到他的手下,何况刘岩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一方面诉诸于武力,一方面却是用利来因由鲜卑各部落,让阿布泰的部落成为他手下的治民,与汉民一样享受同样的待遇,而且刘岩等到武力威胁之后还有其他妙计,却不想因这点事情换了他的大事,这心里还能舒服得了吗。 这脸色看在黄泽眼中,心中更是自责不已,其实刘岩的心事黄泽也能猜透一二,所以才会严令属下的人不得欺负鲜卑蛮子,可不是他黄泽看得上鲜卑蛮子,而是为了刘岩的大业,此时除了这种事情,黄泽心里颇不是滋味,以前手下的这些兵卒也没敢欺负城中的百姓呀,不过没时间想这些,咬了咬牙沉声道:“主公,且随我走一趟,我自然会给主公一个满意的交代。” 当下引领着刘岩朝外面走去,骑了马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经赶到了南面的军田大营,此时大营的们门紧闭着,一个个兵士一脸肃然,长枪举着,将千余名妇女围在其中,有一小队的人出去追捕乌娜,此时见到黄泽与刘岩到来,几名什长慌不迭的迎了上来,还不等黄泽刘岩下马,就已经跪倒在两人马前,一时间声泪俱下:“将军,黄大人,胡屯将被那鲜卑贱女人给杀了,您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呀。” 哪知道刘岩还没下马,就见到这帮人这幅摸样,早已经着恼,本来就压着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里出,毕竟那小校已经死了,人死债消,刘岩又能怎样,但是见到这帮人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冷哼了一声,却连马也不下了。 一旁黄泽听见一声冷哼,偷偷朝刘岩望去,见留言一脸的怒容,就知道是厌烦上这帮人,心中只能苦笑了一声,吃力的从马上下来,托着圆滚滚的身子进了寨子,就看到那千余名妇女俱都是一脸的惊恐,也隐隐的围在一起,或者是准备反抗,一切都等情况明了再说。 “你们都起来吧,倒是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泽尽管心中也有些怒气,但是还是强忍着,想要听听情况再说。 哪知道那什长竟然看不出黄泽的怒气,犹自大言不惭的道:“回大人,胡屯将不过是相合那女的玩玩,那女的不从也就罢了,却不想竟然杀死了胡屯将,要我说这些鲜卑蛮子就没有个好东西,一个个都该杀,只要抓到那女人,定要剐了给胡屯将报仇。” 黄泽脸色一变,正要训斥这名什长,却哪料到刘岩忽然接了话:“是呀,抓到了一定要给胡屯将报仇,可怜胡屯将都死了,不知道上没上了那娘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刘岩随着那什长的话往下说,也是这些什长并不认识刘岩,否则也不敢这样胡说八道,只是听在黄泽耳中,却已经知道要糟了,刘岩只怕是动了杀机,也怪不得刘岩,新军的纪律已经发布下来了,当然是刘岩原来的手下兵卒最为尊崇,他们对刘岩的话那是无条件的执行,其次就是魏宠的三百精兵,那些人虽然并不服气刘岩,但是他们都是职业的兵士,在不服气也不会违抗军令,再次就是美稷城新增的郡兵,毕竟那些人经历过苦难,况且感恩刘岩的救命之恩,最不济的就是这达成的郡兵,原本在黄泽执政的时候,这些郡兵就有些散漫,若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也不敢这样对待,哪怕是犯人也不会,但是汉民与鲜卑交兵日久,双方的仇恨就不是一道军令能够压得住的,虽然不至于对这些妇女进行杀戮,但是原本的怨愤就发泄出来了,从内心深处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拿这些鲜卑女人当人来看,玩了也不是多大罪过,这还是幸亏黄泽原本有军令,不然的话只怕杀戮早就起了。 正因为如此,这些什长才会如此放肆,就算是在黄泽面前也是胡说八道,混没有将这件事和军令联系在一起,有没有人明着违抗黄泽的军令,只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乌娜杀了胡屯将的事情上,只想着追究乌娜的责任,而没想过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名什长听刘岩说话竟然接了下去:“将军说的是呀,可怜胡屯将还没尝尝那小娘们的滋味,就死的这么惨,兄弟们也就是玩玩,弄一回又不会少块肉,却没想到那婊子竟然敢杀了胡屯将,将军,听说那婊子还是个处,等抓到了不如先给您送过去——” 话说到这,刘岩只是一脸绩效的看着这什长,黄泽在一边却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不是拿着刘岩的军令当屁给放了吗,莫说刘岩就在面前,就是不在面前,就凭黄泽仙子阿一心想跟着刘岩干大事,也不会容得这些人这样目无军法,这人也丢不起呀,心中一紧,怒火不由得窜了出来,猛地大喝一声:“来人呐,还不给我将这帮混蛋给我拿下。” 第四十七章 有女乌娜 变化忽起,一时间这些军田的兵卒还反应不过来,听见黄泽愤怒的喊声,一个个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他们看来,黄泽大人此来应该是给他们主持公道的,却哪想到黄泽竟然下令抓人,这忽然间的事情谁知道要抓谁,只是瞪着眼睛望着黄泽,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这摸样落在黄泽眼中,更是怒火中烧,不想自己下了命令,竟然无人动弹,而且刘岩就在身边,这不是在打他黄泽的脸吗,让黄泽这张老脸又往哪里放,心中大怒,竟然不吆喝兵卒,索性大怒之下,抽搐腰间的青铜剑,大喝一声,手起剑落,那什长的头颅便带着血飞了起来,然后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就躺在众兵士眼前,只是长大了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这些兵卒。 场中一下子静了下来,黄泽滚胖的身体只气的打哆嗦,举着手中的青铜剑,脸色狰狞的望着这几十名兵卒,咬牙切齿的怒喝道:“好大的狗胆,军令如山,你们竟然还敢违背军令,一个个都该死,还有谁对这些女人做了什么,是个爷们的就给我站出来,不然等我查出来,到时候可别怪我黄泽不客气,还有谁,给我站出来——” 没有人动弹,兵卒们一个个面无人色,不知道黄大人这是为什么发怒,军令,到现在才有人想起黄泽宣布的那几条新军的军令,到现在也才有人想起来,他们已经不是原来大城的郡兵了,而是如今匈奴中郎将手下的新军,军令如山,一句话违抗军令者死。 这也没有人敢无视新军的军令,可是黄泽却依旧手执宝剑不知道要拿谁开刀,一个个吓得不敢动弹噤若寒蝉,眼见着黄泽一张脸都被气的扭曲了,手持宝剑杀气腾腾的望着另一个什长走去,只吓得那什长双腿打颤,隐约的想要尿裤子,估计着黄大人是要将他明正典刑了,可是他冤呐,说实在话,他倒是也想呢,只是天生胆子小,本来还想观望两天,可还真的没尝到女人味,胡思乱想着,黄泽一惊快要到了跟前,这什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双膝一软又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作揖,都快要哭出来了:“黄大人,我没敢违抗军令,真的没有违抗军令——” 可惜这什长的哀求并没有阻挡黄泽的脚步,因为此时他心中气急了,刚颁下军令,自己还拼命地在刘岩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这帮贱胚子竟然就要拉自己的脸,这怒火黄泽如何压得下,只是一脸狰狞的望着这几个什长,杀机在心中迸射。 正当黄泽举起青铜剑,再要杀一儆百的时候,手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愤愤的扭头一看,却正是刘岩,此时刘岩脸色淡如水,轻轻地拍了拍黄泽的肩膀:“黄大人息怒,纵然军法无情,却也不杀无罪之人,欲成大事如何这般火气,今日之事就先到这里吧。” 刘岩的话让黄泽一下子清醒过来,脸色一黯,恨恨的啐了一口,看了看那几个什长,心中犹自去不掉的怒火,却不敢反驳刘岩,只是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黄泽谨遵主公的话,这件事情还请主公拿个章程来处理,就是将这些目无军令的家伙全杀了,黄泽也不敢有半句话。” 点了点头,刘岩示意黄泽先退到一边,脸色一正,望着面前畏畏缩缩的几十名士兵,肃声道:“胡屯将违反军令,罪该当斩,不过人死账消,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家人不受抚恤,也算是明正典刑,这个什长也不尊军令,死有余辜,你们已经是新军的士兵,这军中的六条军令,不管是谁不管官居何职,只要违反军令的一律当诛,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念你们初犯,我不再深究,但是从今以后谁要是再敢违抗军令,定当杀无赦,听见没有,大声回答我。” “听到了——”稀稀拉拉的有人喊了出来,只是依旧畏畏缩缩的。 刘岩脸色一沉,轻哼了一声,眼光扫过这些人,忽然大喝一声:“你们没吃饭吗,给我大声喊出来,要是连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还当什么兵。” 这一声如春雷炸响,只将这些兵卒吓得一哆嗦,哪还敢不高声喊出来:“听到了,谨遵新军军令,绝不敢在违反,否则当斩不饶。” 这一次三十多名兵卒不敢有丝毫怠慢,用尽了力气喊了出来,声威直冲霄汉,刘岩黄泽都被震得耳朵轰鸣,不过刘岩点了点头,脸上算是露出了笑容,扭过头来招呼了一个近卫,然后又将目光转到这些兵卒身上:“从今天起,张胜就是你们的屯将,一切听从他的号令。” 一旁张胜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片刻就从一名小兵直接成了一名屯将,这也是后来每一个兵卒都想挤进刘岩的近卫营的原因,入了近卫营就等于找到了一条升迁最快的路,当然那是后话,眼前张胜当了屯将,却是心潮澎湃。 刘岩并没注意张胜去想什么,更没注意张胜对刘岩崇敬的目光,而是大步朝前而去,一直到鲜卑这些女人前面才站定脚步,眼光扫过这些女人,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们不用怕,你们不是俘虏,更不是奴隶,只是迁居来此,一时间与本地的百姓融不到一起,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你们安顿的仓促,虽然我已经下了军令,但是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种事,我只能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但是,今天我在这里告诉你们,如果从今日开始还有谁敢欺负你们,看到没有,我将张胜留下了,谁欺负你们就去张胜哪里报告,张胜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张胜留下来他就代表着我,你们也看见了,敢欺负你们的人黄大人已经处置了,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们以后也不用担心,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以后你们好好地在这里种田,将来会有你们的好日子的,我刘岩说得出做得到。” 只是不管刘岩怎么说,这些鲜卑女人却并不敢相信,唯一感到消气的是,有两个欺负他们的坏蛋已经死了,其中一个更是被军法处置的,这让她们有了一丝希望,加上刘岩留下了人,或者以后的生活会好一点,不用再被人欺负,特别是那些未曾婚配的女人更是松了口气,谁也不希望被人糟践侮辱,此刻,刘岩就是一个正义的将军,每一个人都燃起了生活的希望,最少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彷徨,那样对未来充满绝望,毕竟在这里还是可以勉强吃饱饭的。 看着一张张惶恐的脸,刘岩心中一声叹息,但是他也无可奈何,自己能怎么办呢,就是这样的乱世,自己能做的只是让她们生活的好一点而已,正自思讨着,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有十几个骑兵赶了回来,正是去追捕乌娜的那些人,而其中的一匹马后面还用绳子拴着一个女人,身上破破烂烂的,无数擦伤,鲜血淋淋的,双手背绑着,身不由己的跟着马匹再跑,刘岩看了一眼,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估计着这就是那个乌娜吧。 这女人真是个是乌娜,虽然看上去又高又大,其实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只是金发碧眼乃是北方的民族,刘岩猜测着应该是后世俄罗斯的人种,比起刘岩来还要高出半头,一身的强悍,如果不是那张脸看上去还挺漂亮,只怕不容易看出是个女人。 本来那十几个骑兵今次抓住了乌娜,心中不无得意,本想着等抓回来,到时候也能轮到他们都尝尝鲜,也幸亏存了这种想法,才没有将乌娜往死里折腾,不然只怕等不到回来,乌娜就已经要成为一具尸体,本来还兴高采烈地这些骑兵,刚回到营地,就已经看到那名什长的无头尸体,还有他们的黄大人,和哪位他们的将军都站在大营之中,一时间一个个心中竟然,刚才还吆吆喝喝的,却一下子都没了动静。 等这些人小心的将乌娜带到刘岩与黄泽面前,刘岩才算是看清楚了乌娜的样子,如果用汉人的审美观来看,乌娜身高马大的,绝对说不上是好看,但是唯独这一张脸,却是很清秀。 淡然了,刘岩现在的心境不一样,并不会对乌娜生出什么想法,心中此刻纠结着怎么处置乌娜,其实心中也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乌娜一剑杀了,可以明正法典,又可以收买士兵的人心,但是那样做乌娜是不是太冤枉了,毕竟乌娜是反抗之中杀了胡屯将的,就算是有罪,也是罪不该死,到底该如何处置乌娜呢,刘岩心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乌娜一脸倔强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得出这是一位将军,不然身边不会有这么多近卫,杀了胡屯将,乌娜已经报了必死之心,但是这男人见到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慨,而是一脸的纠结,聪明的乌娜就已经猜到自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既然有生机乌娜当然不愿意去死,盯着刘岩,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 第四十八章 贴身侍卫、 第四十八章贴身侍卫 刘岩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一阵为难,还真不好处置这女人,但是眼光转过才发现这女人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除了一丝颓废之外,更藏着一点聪慧精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子,刘岩皱了皱眉头,不想在这女人身上多纠结,略一沉吟,感觉既不能杀了这女人,寒了这些妇女的心,毕竟还需要她们开荒种田呢,又不能不出纸这女人,不然又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心中一动,咳嗽了一声:“乌娜是吧,胡屯将对你图谋不轨,违反军纪本当受死,但是死也是应该军法处置,却不是你能杀的,虽说是姓胡的罪有应得,只是你杀人却毕竟是事实,纵然不是死罪,但是也应该受到处罚,哎——你一个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呢?” 眉头有些发紧,刘岩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关进牢房显然不行,那地方好人进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至于女人灌进去怕是就不能囫囵着出来,这不是刘岩希望看见的,如今可不是处置乌娜一人的事情,而是在做给这些鲜卑女人看,究竟该怎么办? “那姓胡的死有余辜,他不但对我这样,更是欺负了好几个姐姐,大人要处置我我无话可说,”乌娜不等刘岩做出决断,一旦决定了只怕就不能更改了,所以乌娜却想为了自己的以后拼搏一把:“将军,你若是杀了我,对您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您给我机会,我可以为您当兵打仗,莫要小看我们女人,无论是骑射,还是步战,即便是一般的男人也不如我。” 话音落下,乌娜有点紧张的看着刘岩,不管刘岩怎么处置她,无非是杀了或者关入大牢,这都不是乌娜所愿,为今之计只有靠自己的一身力气,混一个出身,当奴隶乌娜也当够了,如果不能摆脱出来,早晚自己还是逃不出被祸害的下场,但是如果能够当兵的话,先不说沙场上拼死立功,就凭自己的一身骑射功夫,一般的男人绝对赶不上她,否则也不会就用一个棍子将胡屯将给杀了,能混到屯将的份上,那个不是有些本领的,这可都是在沙场上杀敌得来的。 乌娜的话让刘岩与一旁的黄泽一下子都怔住了,当兵打仗,刘岩一阵迷糊,这年月还没有女子当兵的先例呢,不由得望向黄泽,却不想黄泽也正一脸迷糊的望向他,二人对视一眼,却都笑了,这女人有点意思,竟然想当兵,刘岩笑着摇了摇头,轻呼了口气:“乌娜,我这是在考虑怎么处罚你呢,当兵,哪见过女人当兵的吗?” “我一身功夫,如果大人只是将我关入大牢,那岂不是浪费粮食,还不如一剑杀了我,当兵上战场,我可以为大人杀敌立功,这也是戴罪立功,如果大人准许我当兵,我绝不叫大人失望。”乌娜不甘心的高声道,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岩,眼中的唏嘘不断地闪烁。 面对着乌娜的坚持,刘岩倒是乐了,嘿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马,然后让一名亲卫将弓箭交给乌娜,倒要看看乌娜的本事,是不是像她嘴上吹的一样,刘岩倒不怕乌娜逃跑,毕竟一旦逃了,被通缉起来,天大地大一个女人又能跑到哪里。 “乌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有一身本领吗,那就给我看看,若是你真的有特别出众的手段,或者我真的允许你当兵也未尝可知。”刘岩一脸的轻笑,看着乌娜饶有兴趣。 乌娜双眼一亮,竟不等到兵卒来解开她的绳子,低喝了一声,双手用力,就看到一身的肌肉涨开,猛地一用力,竟将绳子给绷断了,这一下不但是刘岩色变,就连所有的兵士也脸色一个个大变,特别是刚才追捕乌娜的那些人,此时倒是再为自己感到幸运,幸亏当时发现乌娜的时候,乌娜已经跑得没有了力气,被他们一举成擒,并没有费什么劲,否则真要是乌娜动起手来,就凭这力气他们就难囫囵着回来。 深吸了口气,乌娜活动了一下身子,尽管身上有很多地方被刚才拖得火辣辣的生疼,但是此时可不是嫌疼的时候,咬了咬牙,眼光落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怕不有三四百斤,乌娜深吸了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石头跟前,低呼了一声,猛地抱住那块石头,然后脸上一紧,门店个用力,竟然真的将这块三四百斤的石头给扛了起来。 刘岩有些吃惊,这石头估摸着有三四百斤,一般的男人还真抱不起来,虽然乌娜也是一张脸憋得通红,但是还真的抱起来了,而且还走了几步,单说这力气就是个人才,心中一动,还不等说话,乌娜却猛地用力将石头抛出去,轰的砸在她前面丈余处,激起尘土无数。 不用刘岩在说什么,乌娜抖了抖双手,咬了咬牙,尽管身体已经疲惫的要迈不动步了,但是希望在眼前,乌娜还是咬着牙,猛地跃上那匹马,却只感觉饥肠辘辘,这都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不然刚才那块石头也不会抱起来那么吃力,心中叹息着,猛地一夹马腹,只听那马一声嘶鸣,已经朝寨门外奔去,看的军田的守军一个个脸色变了,莫不成乌娜要逃跑不成。 眼看着乌娜策马已经奔出大寨,刘岩的近卫一个个脸色铁青,要是让这女人吧将军的坐骑给弄走了,他们可就没脸了,一个个翻身上马,就打算将乌娜给截回来,却不料刘岩一摆手:“不用去追,我倒想看这女人想做什么?” 乌娜策马而出,双眼在天空扫过,突然眼睛一亮,几只大鸟飞过,可不正是最好的靶子吗,说不得晚上还能给自己加加餐,心中一动,已经将弓取在手中,弯弓搭箭,直指天空,一声轻喝,箭矢已经射了出去,只听‘嘣’的一声,接着就是一声鸟儿惨烈的叫声,一直大鸟子天空坠下,身上被箭矢射了个对穿,只是乌娜还不死心,接二连三的搭上箭,‘蹦蹦蹦’的几声,接连射出四箭,箭箭不落空,四只大鸟全部自天空坠落,可惜剩下的鸟儿受了惊,转眼高飞而去。 策马打了圈,乌娜一脚勾住马镫,一只脚勾住缰绳,竟然来了个乌龙探海,将地上的武陟猎物给捡了起来,然后这才坐好了,有打马回了大寨,径自奔到刘岩面前,从马上翻身下来,猛地跪倒在刘岩面前,将手中的五只猎物举到刘岩跟前。 看着这五只猎物,刘岩心动了,这乌娜不只是力气大,一身骑射还真如她所说,端是一般人比不上,可惜你是个女人,不然的话自己现在就给她个屯将干干,可惜呀可惜,刘岩在心里叹息着,脸上也流露出衣服无奈的神色,有些不舍得朝乌娜望去,正不知该如何决断,哪知道就是这一眼,刘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乌娜跪倒在他面前,而刘岩在一块石头上坐着,这样看下去,那松垮垮的领口垂了下来,只是一眼,刘岩就有些热血沸腾。 其实刘岩本不该如此不堪,上辈子还在念大学,还没来得及找女朋友就被老天爷给丢在这鬼地方来了,来了这里之后,还真就没想这些,毕竟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还要带领这么些人求一条活路,自己的生活好像和女人并无交集,哪知道就是今天,刘岩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的看了看乌娜,发现人家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幸好,不然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猥琐那可丢人大发了。 在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幸好也没有人注意他,毕竟身为将军,谁也不敢没事总盯着他看,刘岩彻底松了口气,再朝乌娜望去,眼中多了一丝古怪,心中难以歇止的泛起一丝欲望,心念一转,咳嗦了一声:“哦,真是一身好功夫,这样吧,我就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以后就在我身边当一个近卫吧,我以后的生活就有你操持,没有战事的时候,你就帮我整理文书,啊,具体事情以后在慢慢说吧,真是一身好武艺。” 乌娜闻言大喜,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出去这种奴隶的生活了,而且还是这位大人的近卫,心中大喜,不由得跳将起来,脸上喜笑颜开的欢呼了一声,这才给刘岩磕了个头:“多谢大人,无那一定尽心尽力为大人办事,大人放心,只要还有乌娜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大人伤到一根寒毛。” 乌娜是很兴奋,可谁知道刘岩却是一脸的惆怅,早知道就多考虑一会了,一下子就看不见了,真是雄伟呀,自己可没见过这么大的,不过想想,这以后乌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自己身边了,这以后想看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由头让乌娜跪在自己面前不就行了,刘岩越想心中越是猥琐,终于没有忍住,竟然发出了一声淫笑,幸亏刘岩发现及时,只是出来一声,不然这将军的威压可就没有了,赶忙装出一副威压的样子,刘岩大手一挥:“好了,张胜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了军令,就算是你违反了军令,我也不会饶你,记住了,乌娜,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就骑张胜的那匹马。” 第四十九章 收服人心 这个封建时代,并没有人指责刘岩在军营里安排了个女人做近卫,刘岩就是义军的主帅,上面就再也没有能管着他的了,再说乌娜也确实是一身本事,上战场杀敌自然不在话下,却没有人知道刘岩此时心中的龌龊,就算是陈宫知道了此事,也不过洒笑了一阵,朝刘岩偷了个暧昧的眼神,便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怕也看出一点刘岩阴暗的心理。 回到大城,刘岩住在县衙,原来是近卫的事情,比如端茶倒水,比如整理文书,再比如铺床叠被,准备洗澡水什么的,自然都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着实让刘岩享受了一阵子,闲来无事,刘岩总会找个由头训斥乌娜一顿,然后让乌娜在自己面前跪下,而且让乌娜低着头,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一饱眼福,乌娜不会知道刘岩为什么总是让自己罚跪,不过每次好像真的办了点错事,罚跪好像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乌娜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做错那么多事情,而且每次刘岩总会端坐在她面前,让乌娜心中惴惴不安,可惜某人始终有贼心没贼胆,刘岩可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这个乌娜,要是万一忍不住,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大哥乌眼青,到时候可就丢人了,不过这妮子每天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个地铺,天长日久总能看到许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一日,朔方城赶来一个传令使,匆匆的将一卷文书交到刘岩手中,却原来是美稷城的那四百多骑兵已经赶到了朔方城,阿布泰已经集结完毕,这才向刘岩传来文书,看来北征大草原的时机已经到了。刘岩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当时便喝令跟自己前来的一百五十名骑兵准备出发。 不顾劳累的日夜兼程赶了三天,终于在日落黄昏的时候,刘岩领着人马进了朔方城,此时的朔方城已经较自己走的时候看上去正常了许多,城池不加固了,而且还多出了不少人,除了千余百姓,更有原来魏宠手下的三百精兵,还有大城派来的三百郡兵,又有美稷城赶来的四百多骑兵,加上阿布泰率领的一只由他的族人组成的三四百兵卒,再有刘岩本部三百骑兵,加起来也足有一千步卒,还有近八百骑兵,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了。 刘岩走的这些日子,由刘岩本部的人马,带领着这所有的兵卒,开始按照刘岩制定的训练计划训练,队列队形,搏击骑射,虽然只有短短的不足二十日,但是这些士兵的摸样却是焕然一新,加上整齐划一的军甲,让整个队伍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且让刘岩更为高兴的是,这些人已经慢慢的融入到一起了,不再是原来一帮一派的了,这些天的同吃同住同训练,将这些人勉强凝成了一股绳。 站在城外的跑马场上,刘岩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兵卒,刘岩心中一阵自豪,这才多久呀,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子,到如今也统帅一支军队,手下有三个城池,数千百姓,虽然势力还是很小,但是已经最够让刘岩心中升起感慨,眼光扫过底下的士兵,刘岩深吸了口气:“将士们,鲜卑人总是不断地袭扰咱们的家园,已经让咱们无法生活了,但是等在这里,等鲜卑人集结军队打咱们,这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定深入大草原,去端了鲜卑人的老窝,只要有那个部落敢派青壮离开部落,咱们就给它来个灭族,谁来劫掠咱们,咱们就让他活不下去,可愿意随我一起去纵横大草原,愿意的话,就大声告诉我,大点声,让我听得仔细。” “愿意随将军赴死,将军——威武。”刘岩本部人马一个个举起兵器,用尽全身力气高喊着,脸上的暗中狂热,只怕就算是刘岩将他们带上不归路,他们也不会害怕。 与刘岩本部相反,阿布泰的族人并没有一个人出声,本来就是被逼的去杀戮他们的同族,尽管他们也看不上那些人,但是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个个并不出声,只是沉默着,去可以,但是要求他们向刘岩本部的人马这样狂热,这也太吹毛求疵了。 刘岩并没在意阿布泰和族人的摸样,眼光扫过阿布泰,轻轻点了点头:“阿布泰从今日起为奋威将军,在我离开后协助陈宫军师防守朔方城。” 阿布泰一呆,本以为是要跟着我去征战大草原,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差事,但是不敢多言,只能出前一战,抱拳道:“阿布泰遵命。” 望着阿布泰,刘岩心中掠过一丝遐想,放任阿布泰在朔方城,无意识冒了很大的风险,一旦阿布泰起了贼心,就很可能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但是如今也无人可用,再看看这些鲜卑族人,刘岩心中有些烦躁,带着一群不愿意打仗的家伙,一群一点士气都没有的家伙,莫说是纵横草原,能不能活着回来还难说呢,心中一动,刘岩吸了口气,忽然高声道:“鲜卑族的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对我没什么好感,一直以为是我强行将你们绑上了我的战车,但是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不是在为我征战,而是为了你们自己,国破则家亡,如果朔方郡不能坚守,那么你们想想你们的女人孩子,他们会是什么下场,你们以为就算是被其他的部落抓住,他们会怎么样,也只能成为其他不落的奴隶,但是在我们这里不一样,我希望你们慢慢的融合进来,成为我们的一员,你们不是奴隶,不是俘虏,你们也是新军的一员,我希望歇止住鲜卑各部落的袭扰之后,可以把朔方郡建立成一个繁荣的家园,这里也有你们生存的家,将来朔方郡发展起来,你们的孩子我会安排他们进私塾读书,你们的女人可以进作坊做工,不用为了吃穿发愁,每天都能吃上饱饭,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只要我还在,只要朔方郡不会再有战争,你的亲人就可以好好地生活,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决不让你们的亲人挨饿受冻——” 这一番讲下来,却并没有如刘岩所期望的引起阿布泰族人的反响,这些人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望着正在游说的刘岩,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激动,让刘岩颇为泄气,心念急转,猛地咬了咬牙,眼光扫过所有的阿布泰族人:“告诉你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在我赶回来之前,你们的族人被安置在一起开荒种田,另一批放牧,但是就是我派去的那些守军却欺负了你们的女人——” 话音未落,地下已经是一片喧哗,一个个阿布泰的族人,包括阿布泰都是群情激奋,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这还了得,但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自己的女人孩子究竟在哪里他们根本不知道,纵然在愤怒,也只能勉强的压制着,但是却免不了怒骂,场面乱极了,漫天的都被谩骂声所淹没,刘岩几次出声根本就没有人能听到。 “乌娜,擂鼓。”刘岩头也不回,没有让别人做这件事,却吩咐乌娜去擂鼓,吸引阿布泰组人的注意力,乌娜自然不敢稍慢,大步走到军鼓的前面,毫不犹豫的抓起鼓槌,拼尽一身力气重重的将军鼓桥的震天响,一时间压制了众兵卒的谩骂声。 阿布泰朝肋骨的乌娜望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只是被铁甲遮掩,头上又包着头巾,虽然样貌很特别,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可是一时间也不能认出来,毕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出现在军营里,阿布泰心中隐约的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赶忙喝止自己的族人,免得闹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果然,在阿布泰的呵斥下,族人慢慢的恢复了安静,不在谩骂不在吵嚷。 见场面终于安静下来了,刘岩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虽然决定行险,却一时间并没有考虑周全,若不是忽然想起了乌娜的存在,只怕现在还安静不下来,不过刘岩也不想去责备他们,向前走了两步,站立在在高台上,朝台下的鲜卑族兵士高喊道:“没错,你们的女人是受了欺负,我知道以后,就立刻和黄泽大人一起赶了过去,黄大人很愤怒有人欺负你们的族人,所以斩杀了欺负你们族人的那些混蛋,可惜头颅不曾给你们带来,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新军的军令并不只是针对你们,而是针对所有人,不管是欺负了汉人,还是欺负了你们的亲人,只要违抗军令的,只要是作恶的,我都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违抗军令者死,绝不会因为你们是鲜卑族就另行对待你们,你们在朔方郡可以享受和汉人异样的待遇——” 见地下的族人并不太相信,刘岩一指乌娜,猛地一把将乌娜的头巾扯了下来,众人才知道这竟然是个女人,刘岩高声道:“你们其中可能有人认识这个女孩,对,她叫乌娜,原本是你们族中的奴隶,那个屯将欺负了你们的亲人之后,又想欺负她,却被乌娜一棍子给打死了,可惜没让我亲手执行军法,乌娜杀了那屯将才没有被欺负,但是她毕竟杀了人,所以我才答应她从军戴罪立功的,也许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不能相信,那就让乌娜来给你们说吧。” 第五十章 问计 乌娜得了刘岩的眼色,当下站出来,却毫不怯场,咬着嘴唇望着阿布泰和族人,她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也不会有一丝的难过,深吸了口气,将胡屯将和几个什长奸淫了几个女人,甚至直接指出了是谁,自然引得那几个女人的男人大怒,如果胡屯将出现在他们面前,估计着可能就要被生吃活吞了,不过毕竟这种事情对于战败的部落来说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尽管很愤怒,但是他们还是在阿布泰的呵斥下安静下来,静静地听乌娜讲发生的事情。 从胡屯将醉酒之后闯入了乌娜的营帐,想要将乌娜按到然后行那龌龊之事,却不想乌娜却不是弱女子,一脚将醉酒的胡屯将踹倒,然后随手抄起棍子,只是一棍子就给砸的脑浆迸射,自然就一命呜呼,然后乌娜逃了出去,被守军发现,然后就展开了一场大追捕,乌娜逃出了很远,终究在力尽之后被人抓住,本以为是必死无疑,乌娜都已经认命了,哪知道就在被押回大寨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跟着胡屯将一起糟蹋女人的那个什长竟然被砍了脑袋,而他身边的这位刘岩将军正欲另一位大人在场,就是他们为鲜卑族人主持了正义,当然也给了乌娜将功赎罪的机会。 乌娜的话让阿布泰和他的族人彻底相信了,毕竟乌娜就站在面前,而且都是有名有姓的说出来的,想到这些,阿布泰怔怔的看着高台上的刘岩,一时间心潮澎湃,从一开始就是被逼的加入到刘岩的队伍之中,虽然没有违抗刘岩的心思,那也是因为刘岩再用孩子和女人,再用一族人的性命在威胁,阿布泰不得已做出的选择,但是如果真的是如乌娜所说,刘岩还是真心的没有低看他们一眼,那么刘岩刚才所说的就有可能真的会实现,但是前提是,他和他的族人腰围刘岩卖命,用性命去换族人的生活。 究竟该何去何从?该如何抉择?阿布泰在心中转动心念,如今这情况,是不是真心自己和族人都要为了族人去拼命,去给刘岩卖命,既然如此,何不真心一回,反正怎么算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阿布泰心中只是一闪,便大步上前,跪倒在刘岩脚下,洪声道:“阿布泰愿意相信将军的诚意,所以请容许阿布泰为将军效力。” 有了阿布泰的示范作用,他的那些族人心中也都在转动,一个个自然效仿阿布泰向刘岩宣誓效忠,或者里面有不是真心的,但是毕竟大部分人真正认同了刘岩的统治地位,这才是刘岩征伐大草原的根本,也没有白费刘岩一番心意。 “你们放心吧,我刘岩说话算话,只要朔方郡不受兵祸,慢慢的就会发展起来,到时候你们的亲人就能过上好日子,就算是现在,只要汉民有一口吃的,你们的亲人就不会饿着,当然,如果都没有吃的了,你们的亲人也只有一起就死,所以,我希望你们把朔方当成你们的家,一起来保护它。”刘岩高声呼喊,登时引起底下的兵卒一片呼应。 这场誓师大会刘岩做的很成功,阿布泰的族人被刘岩调动起来,士气一时间高涨,随着刘岩一声令下,八百人一起翻身上马,手中的长矛也都高高举起,随着刘岩一起高呼:“保家卫国,死战不休,保家卫国,死战不休——” “出征。”刘岩一声高呼,八百骑兵登时如潮水一般涌出,却一个个井然有序,汇聚成一条洪流,想着大草原的深处冲过去,铁蹄之下,大草原在震动。 陈宫与刘辟黄泽站在一起,眺望着已经远去的骑兵大队,久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了,黄泽才叹了口气:“主公定能创造万世基业,就凭这鼓舞人心之法,就不是咱们能够学来的,欲扬先挫,果然是好手段,只是主公怕是太爱行险了。” 对于黄泽的话,陈宫不知可否,一旁的刘辟却嘿了一声:“黄大人,咱家主公可不是一般人物,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主公可是上天仙人下凡,有老天爷在庇护,跟着主公定然能够成就大事业。” 黄泽自然不知道刘岩的过往,听着刘辟讲起一件件的往事,不由得越听越是不敢相信,刘岩真的有老天爷在庇护吗,谁也不敢说没有或者是有,但是他们愿意相信,自家主公确实有老天爷在庇护,当然更希望这次大草原之行,也能得到老天爷庇护。 八百骑绝尘而去,在大草原上奔驰,刘岩一马当先,典韦朱奎乌娜紧随其后,在后面就是五十名近卫和三百名本部骑兵,在后面是阿布泰的族人四百多,如今已经装配上马镫,彻底将双手解放出来,让所有的兵卒对这次远征大草原增加了不少信心,自家将军好像懂得很多,随便一个主意就能让大家增强不少,所以对于这次远征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一开始刘岩就讲过,太大的部落他们不招惹,除非是已经空虚下来的,只针对拿下小部落。 一路奔行,直到落日时分,才选了一处靠河边的地方扎营,待吃罢了饭,刘岩典韦加上阿布泰族人这一次的首领阔尔台凑在一起,临时绘制出一张大草原的地图,三人望着地图,决定着下一步的行程,当然这其中主要还是挺阔尔台的。 “将军,咱们一路奔西北而来,这里是乞伏氏的大本营,有大部三支,有小部十七支,如果咱们一路往西北走,不改变方向的话,那么第一个遇上的就应该是翰尔部,这一部有两千多人,其中能战者不足六百,是乞伏氏中最弱的一支,否则也不会被挤到这边缘地带,将军,咱们是不是先向翰尔部下手。”阔尔台说起下手的时候,双眼直冒狼光。 “为什么不对己善部下手,将军,己善部就是您在朔方城外击溃的那个部落,他们的千余骑兵都葬送在朔方城外,您还俘虏了四百多,此时己善部只剩下老弱妇孺了,袭击他们可以说一点困难也没有。”一旁本来在端茶倒水的乌娜却忽然插言。 己善部,刘岩看了乌娜一眼,没想到乌娜竟然还有想法,刘岩点了点头笑道:“行呀,乌娜,能够提出你的建议就相当不错,不过己善部现在却不适合去动它,留着它将来还有用呢。” 乌娜一呆,在她认为袭击己善部那是最为稳妥的,此时己善部就没有能战之人,若是此时不拿下来,过不了多久这消息一传开,自然就会被别的部落兼并的,看着刘岩笑眯眯的样子,乌娜也不发憷:“将军,如果再晚一些,到时候只怕消息传开就会被别的部落抢先了,到时候被吞并了,再动手可就迟了。” 看着乌娜着急的摸样,刘岩轻笑了一声,看着典韦和阔尔台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刘岩笑道:“这个己善部现在拿下来是很容易,只是拿下来却未免太亏了一点,倒不如先留着它,不是现在消息还没传开吗,那咱们就帮他传开——” 话说到这,刘岩就不再说了,这计策是刘岩与陈宫早就定好的计谋,还是陈宫提出来的,此时刘岩却涌来考量这几个人的谋略,话说一半剩下的就看几人怎么想了,如果说到这还想不明白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将军的料,却不能作为一军统帅。 听刘岩说到这,阔尔台与典韦一呆,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么一块肥肉,怎么能够让给别人呢,这己善部去除那以前青壮,可是还有三四千人呢,如果勉强的在凑一凑,差不多还能凑出三四百战力,剩下的三千妇孺,加上上万的牛羊,那可是足以让任何部落眼红的。 “将军,这己善部可是一个比较富足的部落,如果拿下它最少能缴获上万只羊,还有很多马匹,更有三千多人口,这可是一块肥肉呀——”阔尔台呐呐的道,根本不能理解刘岩的意思。 一旁典韦却端起茶水,牛饮一般的喝了一大口,根本就没有去多想这事,反正该怎么行军打仗,那是刘岩这位主公的事情,他典韦费这心干嘛,倒不如现在能睡上一觉来的实在,所以直到刘岩的目光望过来,典韦挑了挑眼眉:“主公,你也别看我,典韦只要跟在你身后打仗就是了,至于该怎么谋划那可不是典韦的事情,你怎么说我怎么打。” 刘岩一阵苦笑,这寻找一个人才还真不容易,不由得叹了口气,让阔尔台颇为汗颜,却再次是,一旁端着茶水的乌娜迟疑了半晌,不太敢确定的小声道:“将军,你是不是想将这消息传出去,让别的部落知道以后,纵容别的部落和己善部火并,等到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再来个渔翁得利,这样一来,等于打垮了两个部落,不知道乌娜说的对不对?” 刘岩一怔,猛地将目光落在乌娜身上,一脸的惊喜,人才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却只看得乌娜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眼看着刘岩惊喜之余,一把拉住了乌娜的手,轻拍着这只小手道:“好,好,乌娜,你说的一点没错,真不想你竟然还有这般心机,看来给我端茶倒水还真是委屈你了。” 第五十一章 猥琐的刘岩 激动了半天,刘岩却忽然又想起乌娜却是女儿身,又不由得一阵泄气,并不是说女人有什么不对,但是如今这不对都是男人的天下,自己纵然在欣赏乌娜,但是如果给乌娜一支队伍,但是只怕那些兵卒确不会服从乌娜这个女人的调遣,因为此时女人的地位低下,若是在女人手下当兵,只怕会被同袍笑话的,不管这女人有什么能力。、 想起这些,刘岩忽然泄了气,只是拉着乌娜坐在自己身边,迟疑了一阵子,这才幽幽的道:“乌娜说的一点不错,咱们放着己善部不去打,将这消息告诉别的部落,引得别的部落去袭杀己善部,再将拿下伤兵放出来,他们知道了自己的部落快要被攻陷了,自己会拼命赶回来和敌人交战,四百多伤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上那逃回去的几十人,回去自然会在组建兵马,相信也能有三四百之数,撑上一天两天也还不是问题,等他们打起来,咱们就去抄了另外一个部落的老巢,一方面将俘虏和战利品押解回去,另一方面督军回杀,趁着他们两败俱伤之际,一举拿下己善部,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消灭。” 一些新名词让阔尔台乌娜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但是大体意思还是听出来了,特别是阔尔台心中更是一震,难怪自己的部落不是人家的对手,就凭这心机,几个阿布泰部落都要被玩完,这以后可不能和这位刘岩将军对阵,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阔尔台——”正当阔尔台胡思乱想之际,刘岩轻呼了一声,将阔尔台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道将军有什么事情,阔尔台赶忙应了一声,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 见阔尔台这摸样,刘岩就知道阔尔台定然是走神了,不由得呵呵笑道:“别慌,阔尔台我问你,有哪一个部落不会超过一千的骑兵,咱们要给己善部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阔尔台闻言,偏着脑袋陷入了思考,半晌,才迟疑着道:“按将军的条件,只怕就只有呼兰部够条件,呼兰部有人口四千,差不多有骑兵千余,原来还多呢,后来和纳塔部争胜,死伤不少,应该也就只剩下千余兵卒,和如今的己善部倒是旗鼓相当。” “那就是它了,呼兰部,呵呵,这要是块肥肉吗。”刘岩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奸诈,好像看到了一块大肥肉一样。 沉吟了一会,刘岩这才指着地图道:“阔尔台,如果从呼兰部出兵,到己善部有多远的路程?对了,如果从朔方城道己善部又是多远的路程?咱们可要好好计算一下,如果早了,或许两个部落不应定能打得起来,如果晚了,己善部就被吞并了,来,好好地计算一下。” “从呼兰部如今的驻地道己善部,如果都是骑兵的话,有两天就够了,但是从朔方城道己善部却要四天,还是说全是骑兵,而且还不能出什么意外。”阔尔台计算了一下,准确的说出了两个部落的距离,留言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刘岩转向典韦:“典大哥,明天一早你就派人回去送信,三天以后准时让己善部的伤兵出发,不用给他们粮食,就让他们自行解决,相信这要拖慢他们两天的行程,那么咱们就足够时间来安排着一切了,阔尔台,从咱们这里去呼兰部的话需要几天?” “两天。”阔尔台不用多想,常年在大草原上纵横,早已经滚瓜烂熟了。 刘岩在心里面算计着,这种事情不能有偏差,不然就是鸡飞蛋打,半晌,这才吩咐阔尔台:“这样吧,阔尔台,咱们先拿下翰尔部,后天一早就发动攻击,典大哥,你和廓尔他今晚就下去准备,拿下翰尔部之后,阔尔台就派出探马,将己善部的消息告诉呼兰部,但是不要让呼兰部知道咱们是故意漏给他们的,好了,这也不早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研究了这半天,军营里早就鼾声四起,其实典韦和阔尔台也困倦了,典韦更是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刘岩看在眼里,再商量也没意思了,暂时就先这么安排吧,看着二人离去,刘岩也感觉到一股倦意涌上来,直接往榻上一躺,全身放松下来。 大帐里安静下来,在一个角落里,乌娜打了个地铺,随着刘岩躺下,乌娜也已经合身躺下了,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每到晚上就是乌娜最难熬的时候,有心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但是毕竟大帐里还有个将军在,而且乌娜不傻,刘岩总是爱让她跪下,一开始不知道是为什么,还以为自己犯错误了,但是有一次,乌娜跪着不经意间,刚好看到刘岩裆里置气的帐篷,偷偷抬头,刘岩那双几乎要扎进胸前那一对肉球的眼睛,乌娜当时就害怕了。 那一晚乌娜整整想了一晚,看来这个将军也不是什么好鸟,对自己的身子有了想法,如实半夜里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摸过来把自己给嗯哼嘿咻那啥了怎么办,乌娜越想是越害怕,关键是将军真要是那么做,自己该怎么办,想打死胡屯将那样打死将军,打死胡屯将那是为了不受侮辱,还能有一丝活路,但是杀了这位将军,自己还能有活路吗,当然没有,乌娜不想死,而且还向活得更好,如今机会有了,跟在将军身边早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也能够想男人那样当一个将军,然后荣华富贵,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这个前提是,自己不能让这位将军有意外,否则就这个社会,是没有人让她发挥的,就算是她再出色也不行。 万一将军摸上来怎么办,乌娜这个问题想了好多天了,有心搬出去,但好似除了将军这个大帐,其余的都是一大堆的臭男人,相较之下反而是将军这里威胁最小,这要是在别的大帐里,和一帮男人挤在一起,万一有人动了邪心,一帮男人乌娜自讨也无可奈何,所以只有在这座大帐里,关键是每天晚上,乌娜都要被将军罚跪,至于法规的目的,乌娜现在当然知道了,却有不敢不听,每一次罚跪,乌娜都会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将军用眼神给剥光了,可是乌娜没办法。 正在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到刘岩轻唤了一声:“乌娜,你睡了吗,要是没睡的话就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乌娜心中一紧,果然又来了,还以为这么晚了,这位自己的将军不会在折腾自己,看来将军是又要惦记自己的那对肉球了,将军对肉球的喜欢还真是快要到了夜不能寝的份上,尽管很不愿意,但是乌娜还是无奈的爬起来,俏脸上已经飞红,低着头走到刘岩面前,也不用刘岩找借口,便老老实实地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头低下去,宽大的领口遮不住里面的春光,看吧,看吧,早晚亮瞎你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乌娜在心里诽谤着,却尽量将胸口楼的大一点,不然将军还是要折腾自己。 其实这一次乌娜还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刘岩此时心中有些愧疚,面对着乌娜这样一个有一身本领,骑射步战都很厉害的女人,而且还很聪明,如果稍加磨练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帅才,但是奈何身为女人,自己就算是有心培养她,但是社会就是这样的社会,注定了女人永远在现在的男人眼里只是玩物,不可能会成为人上人的,除非那些生下来就身份显贵的女人,只是乌娜有什么,乌娜只是阿布泰部的一个奴隶,如果不是自己将她留在身边,也许很快就会沦落为他们族中的玩物。 刘岩知道,即便是自己强行扶持,乌娜也不可能上位,因为这是世俗所不能接受的,正是因为这些,刘岩才会觉得愧疚,多好的一个女人,多好的一个人才,竟然没有机会,或者等自己实力足够大了,或者自己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乌娜倒是可以有出头的机会,但是即便是那时,就没有人阻止了吗,刘岩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刘岩想的出神,却不知道乌娜此时也很奇怪,这时候将军心里肯定在和她乌娜大战三百回合,每每想到这些,乌娜就会难受的要命,却只能这样跪着。 但是这一次乌娜盯着那里,为什么这么半天了,还没有动静呢?跪的都有两碗茶的时间了吧,平时这会功夫,将军也就差不多倒下了,乌娜有点着急,自己的膝盖都有些发麻了,心里倒是期盼着,折腾完了我也好去睡觉,其实这些日子,乌娜也估摸出来了,自己的这位将军其实有天大的贼心,却只有一点的贼胆,只是终究心里不踏实买生怕万一将军兽性大发克制不住了,就要把自己那啥,到时候乌娜才真正为难呢,是从还是不从? 第五十二章 乌娜的心事 乌娜盯着裆里,心里念叨着帐篷怎么还不支起来,这半晌都没有动静,不会是——乌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将军该不是不行了吧,生活在部落里,乌娜见多了这种事情,部落里的男人根本就不顾忌什么,有时候自己还在大帐里干活,男主人就会把女主人放倒,然后嘿咻嘿咻,又或者家中的大男战死了,他的妻子就会被兄弟接收,一旦接收了,自然就会是一场大战,有的还会在马上那啥,乌娜见得太多了,幸亏自己终日里穿着宽大的衣服,又尽量的把自己弄得像个泥人似得,更是从来不敢洗澡,摸样和疯子也差不多,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一直能多到今天,平时都没有人愿意靠近她,这是题外话,乌娜此时心中只是琢磨着将军为啥还没起来,自己这要跪倒什么时候呀。 乌娜想什么,刘岩不知道,此时的刘岩思想走神了,竟然想到遥远的将来,自己应该怎么建立新秩序,能让这个社会进步,自己应该如何如何的做,孩子都能上学,所有人都能看得上郎中,老人都能够得的到赡养,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刘岩想的脑袋都大了,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远了,自己吧乌娜叫过来,不是想要和她解释一下,最少现在就算是乌娜立了功,自己也还不能给她相应的奖赏,因为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在女人手底下当兵。 刘岩自嘲的笑了笑,低头朝乌娜看去,这一低头,却正看到乌娜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哦,顺着视线看过去,怎么是盯着自己的裆里,这乌娜在想什么,刘岩心中一热,忽然想到乌娜不会是想那啥吧,心思一乱,眼睛不自觉地朝无哪的那一对肉球看去,好大喔,真是恨不得抓在手里,这样一想,帐篷就支起来了,只是被乌娜这么看着,刘岩到底是尴尬的不行,更没想到的是,乌娜见到刘岩支起了帐篷,竟然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嘀咕道:“终于起来了。” 就是这一句话,差点让刘岩一头撞死,什么叫终于起来了,好像自己起不来似得,然后就看到乌娜将目光收回去,俏脸有些发红,然后低下头不在看过来,却故意将胸口多露出一点来,然后就开始等着,双腿都已经麻了,将军呐,你就快一点吧,最后现在就那啥了,乌娜也好回去睡觉,可以睡得踏踏实实的,完了事就不会在想了吧,乌娜自然可以睡得踏实。 感觉到自己的尴尬,刘岩干笑了一声,尽量将乱七八糟的心思收起来,咳嗽了一声:“乌娜,你起来吧,坐到榻上来,我有下话要和你说。” 哪知道刘岩自认为是心平气和的话,落在乌娜的耳朵里就变了意味,让自己上榻上去,难道将军是想今晚上对自己用强不成,一时间乌娜心中乱了,怎么办,将军真要是对自己下手,自己是该从了,用身子来换好日子,还是抵死不从,相信将军这德行也不会怎么样,最多也就是维持现在的样子,或者在躲让将军沾点便宜,可是那日子铁定不好过,乌娜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 见乌娜好像没听到自己地话一样,还在那里傻呆呆的跪着,刘岩一呆,自己说话的声音不算是小呀,怎么可能就听不到,嘿了一声,却不知道此时乌娜心中也在嘀咕,将军帐篷倒下去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就安全了,不对,时间太快了,这些天都是两碗茶的时间,看来将军已经练到收发由心了,自己上榻上去,怕是就到了将军图穷匕见的时候了,怎么办? 乌娜猛地一咬牙,女人在这世界上就是男人的附庸,自己如果想过好日子,那就必须依靠男人,将军当然是最后的一个选择,算了,就用身子换自己的好日子吧,反正早晚自己要有个男人,比起其他的凑男人,将军看上去还是不错的,最少乌娜感觉看着还顺眼,既然有了打算,乌娜猛地站起来,哪知道贵的时间太久了,双腿早就麻了,这一站起来,双腿就忽然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扎一样,那种钻心的痛滋味,乌娜也受不起,闷哼了一声,双腿站立不住,一下子就趴在了榻上,趴在了刘岩身边。 虽然很丢人,但是乌娜也认了,自己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随便吧,乌娜闭着眼睛,勉强翻过身来,俏脸飞霞,因为紧张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将军这时候在干什么,应该是在脱衣服了吧,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到了。 本来刘岩就有些心神不属,所以乌娜这一倒刘岩并没有及时发现,等反应过来,乌娜已经翻过身来,躺在了他的身边,刘岩当然没有多想,赶忙伸手将乌娜扶起来,入手才发现乌娜远比他想象的健壮,不过刘岩可没想那些,见乌娜忽然倒下,双眼紧闭,还以为乌娜是不是顽疾忽发,不由得惊声道:“乌娜,乌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 听着刘岩关切的呼唤,乌娜心中一震,原来将军是真心关心自己呀,心中一丝暖意泛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真心诚意的关心自己,乌娜心里有些乱了,心里却猛地放下了,只要是将军真心关心自己,那座他的女人还不错,总比当做奴隶,只能作为玩物要好许多吧,索性身子一软,直接靠近了刘岩怀里,听着刘岩的关心,却不敢张开眼睛,只是轻启朱唇:“将军,我没事,就是退刚才跪麻了,你——你怎样都行,我没事。” 刘岩没有听出乌娜话语中的不对劲,不过听到乌娜说双腿麻了,却不由的一阵洒笑,将乌娜扶着坐起来,刘岩心里赞叹着,却不敢有一丝表露出来,只装作没有注意,扶着乌娜坐好。 乌娜自己知道了自己被占了便宜,却没有敢睁开眼睛,要来了,将军要动手了,坐在那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心里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等待着,等待着刘岩将自己推到,但是等待了半晌,却毫无动静,偷偷睁开眼睛,却见刘岩正一脸古怪的望着自己,或者是见到自己偷偷睁开了眼睛,刘岩才不解的道:“乌娜,你要是不舒服就说,可不能瞒着,不然病的厉害了,可是你自己的身子,咱们有随军的郎中,要不然我把郎中叫过来给你看看——” 乌娜一呆,红着脸使劲摇了摇头,却无论如何不敢去看刘岩,只是小声的道:“将军,我真没事,我——你——” 说话凌乱了,乌娜心中还是很紧张,却听到刘岩奇怪地问道:“你还说没事,没事你都哆嗦成这样了,你可别说双腿麻了,身子都抽成这样,你等着,我去给你喊郎中过来。” 话音落下,刘岩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哪知道走了两步,却感觉衣服一紧,回头望去,却是乌娜怯生生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角,见自己回头,乌娜慌乱的将眼光飘到一边,不敢和刘岩对视,不等刘岩说话,乌娜低着头,玉颈都红了,只是拉着刘岩的衣角小声道:“我真没事,我只是——只是——” 羞死人了,这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是因为等着你将我就地正法,等着被你推到,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才这么紧张,我这是紧张的哆嗦,乌娜心中乱成了一团麻,有些埋怨将军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难道这羞人的话非让自己说出来嘛。 不过还好,刘岩歪了歪头,疑惑的看了看乌娜:“你真没事?身子可是你自己的,病了也是你自己遭罪,可别瞒着我听见了吗。算了,你说没事就没事吧,那我就和你说点事情。” 缓缓地回过身来,和乌娜挨着坐在榻上,扭头看着乌娜,刘岩沉吟着,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这才一咬牙沉声道:“乌娜,我说句真话,不管是你的武艺,还是你对局势的分析,如果你能够磨练上一段时间的话,绝对可以独当一面,成为一军统帅,我相信你有这能力,其实我也很想给你这个机会——” 说到这,刘岩有些犹豫,这话说出来太伤人心了,只是什么,只是因为乌娜你是个女人,女人有错吗,刘岩说不出口,但是看着乌娜怔怔的抬头望向自己,刘岩还是咬了咬牙沉声道:“乌娜,我很欣赏你,但是现在的社会民情你也知道,女人并不为社会所认可,所以我想给你机会,但是下面的兵士都不肯,就是身边这些人也不同意,所以,你可能要作好心理准备,你的路会很坎坷的。” 乌娜一愣,原来将军是要和自己说这些,不过将军的话也不意外,不管是鲜卑还是汉民,女人的地位都很低下,只是男人的附庸,平常来了客人,女人都不能上桌子,只能躲到别屋吃饭,就像是刚才刘岩他们在商量大事的时候,换做在别处,乌娜哪一出声,只怕早就被训斥上了,容不得她出言参与这种大事,这些乌娜很清楚,所以刘岩的话也只是让乌娜脸色一黯,随即就抛到一边:“将军,这些乌娜都知道,你就是要和乌娜说这些呀?” 第五十三章 奇袭翰尔部 那一夜,听着刘岩轻轻的鼾声,乌娜失眠了一夜,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庆幸,自己的将军有时候像个色胚子,有是有又像个榆木疙瘩,明明整天色眯眯的,却有偏偏不解风情,难道将军除了对她那两团肉有兴趣,就对她这个人再没什么想法了吗,乌娜自哀自怨,不时地抬起身子去看刘岩,心里面却是多了一丝怪异,总好像关系一夜之间再也不一样了。 第二天,乌娜就顶着黑眼圈,策马跟随在刘岩身后,比起典韦朱奎跟的更紧,却永远比刘岩差了一个马头,目光始终紧跟着刘岩,丝毫不考虑将去何方,只要刘岩动乌娜就动,刘岩停下来乌娜就停下来,只要跟在刘岩身后就不会错的。 刘岩率领着大队直朝翰尔部扑去,希望明日一早就能赶到,并且派出探马,一路往朔方城而去,一路往呼兰部而去,却又有一路三人朝己善部而去,至此,大草原的杀戮就此掀开了序幕。 一天的纵马奔驰,除了中午吃了一顿饭,便一直等到了夜里扎营,这一夜也无话,第二天天未亮,大军拔营,前行二十多里,终于遥遥的接近了翰尔部的驻地,刘岩这才下令原地休息,毕竟下一步就是一场生死征战,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那是不行的。 太阳缓缓升起,斜斜的挂在半空,休息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原来不住喷着白气的马匹也已经安静下来,悠闲地啃着青草,夏天的大草原,草美水肥,是马儿的天堂,但是刘岩一声令下,八百兵卒开始忙着牵起自己的马,自然上了笼头,并不让马儿放开肚子吃饱,一个个翻身上马,手执着长矛,没有一个人出声,只等刘岩一声令下。 “冲。”刘岩一声低呼,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在空旷的草原上,每一个兵士都听得清楚,随着话音一落,八百匹马,八百个兵卒一起杀出,却依然没有声音,只有马蹄践踏这草原,声音传出很远,一时间大地都在震动,一道黑色的洪流向着翰尔部冲了过去。 翰尔部,这个小部落很少起纷争,就算是有纷争也是别的部落想要兼并他们,也是因为此,翰尔部从大草原的好地方被一直挤到了边缘地带,虽然也向往汉人的好生活,但是却鲜少敢去袭击汉人的城池,因为他们太弱了,全族上下也只有不足六百青壮,全部人口加起来也只有不足三千,这样的小部落,在大草原的边缘是个很弱小的存在,除非再往西或者往东,才会有更弱小的部落。 没有战事,翰尔部所有的人就都是牧民,此时无知的人正驱赶着羊群在那条纳西河畔,任凭羊儿啃着青草,几个半大小子策马在草原上玩耍,而年老的牧民则在一处善报的南面,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女人就在河边洗衣,多么平和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生活却被一阵无边无垠的马蹄声给打破了,草原上传来马蹄声,大地都在震颤,这绝不是几匹马就能有这么大动静的,最少也是几百上千匹,等时间所有的牧民都震惊了,有人登上高坡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每一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铁甲,就连马匹上也覆盖了竹甲,汇聚成一道洪流,已经朝翰尔部碾压过来了。 “敌人,敌人来袭了——”无数翰尔部的族人在惊呼着,只要是还能战的,一个个翻身上马,朝族中的驻地而去,慌忙中举起弯刀。 但是就在大部分族人未曾如期赶回来的时候,那道洪流已经杀进了驻地,仓促应战的族人,根本就不是这些有备而来的汉军的对手,更加上没有长兵器,只是一个冲锋,好不容易围拢起来的二百多骑兵,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更是死伤无数。 “放箭,放箭——”有人高呼,瞅见硬拼不是汉军的对手,还不如靠着骑射功夫来周旋。 可惜还是晚了,八百骑兵只是一个冲锋,仓促而起的翰尔部登时被打垮,几乎没有几个逃出来的,就算是侥幸未死的,也被马蹄踏过,成为一堆肉泥,二百多骑兵眨眼就死伤殆尽,却没有能撼动这支队伍,甚至于也只有几名倒霉的兵卒跌下马来。 当骑兵冲过,瞬间化成十几股,凭着新胜的气势依然朝翰尔部的参与扑来,一杆杆长矛闪闪发光,成为死神的呐喊,那些还来不及成军的零散骑兵,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有的拼命冲过来,有的却转身而逃,一时间乱作一团。 一场没有防备的厮杀,翰尔部很快就败落了,没有来得及赶回来的青壮,只能望风而逃,根本组不成战队,三个五个凑在一起,被追杀的无路可逃,勉强用箭来射,却因为力度不够,根本不能对身着铁甲的汉军构成威胁,反而是短短的几十步,汉军的长枪已经成为他们的死神之器,惨叫声,悲呼声,声声入耳,翰尔部未曾坚持过围剿,青壮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只用了一个时辰,整个厮杀就结束了,翰尔部彻底败落了,从此消失在大草原上。 在广阔的大草原上,拥有长兵器的骑兵,对没有长兵器的骑兵简直就是噩梦,不等弯刀砍到对方身上,就被长矛带着鲜血飞溅,收割了一片片的生命。 再也没有能反抗的了,除了逃走了几十名青壮,剩下的包括女人和孩子,被强行归拢到一起,一个个都是一身鲜血,有的受伤了,有的是别人的鲜血,但是却都是畏畏缩缩的看着这支汉军,什么时候汉军也开始主动出击了。 “阔尔台,统计伤员的情况,安排随军郎中加紧救治。”刘岩骑在马上,一脸的冷酷,对这种厮杀已经习以为常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由不得刘岩半分仁慈。 阔尔台自然领命,很快就将统计的结果送了过来,刘岩本部伤亡六人,二人死亡四人受伤,阔尔台部死亡十一人,伤六人,当然这点损失对于拿下一个部落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连阔尔台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全胜,而且伤亡如此之小,在大草原上挣扎,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战况,阔尔台将这一切的功绩都归拢在刘岩的身上,正是铁甲和长矛,和马上的竹甲加上马镫的作用,才让他们用如此小的代价,拿下来六百多骑兵的翰尔部。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骑兵交战,其实真正死于冲杀上的最多也就是三分之一,但是有很多都是人仰马翻,在战场上一旦马儿失利,那么索要面对的就是可能被马儿踏死,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所以真正伤亡最惨重的,就是那些受了伤,又被从马上冲下来的人,只要落地没爬起来,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迎接死亡,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报告将军,翰尔部已经被拿下,俘虏一千七百多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另外有伤兵二百多人,还有一些老人——”一名近卫跑过来向刘岩汇报收获,还有几百匹马,几百顶帐篷,牛羊七千多,这次收获可不小。 刘岩点了点头,眼光扫过那些俘虏,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下了命令:“将老人全杀掉,将头颅堆在一起,让全草原的部落都知道,大汉新军来报仇了。” 身后典韦与阔尔台俱都是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惧色,第一次见到刘岩的冷酷,却不知道此时刘岩也是百味陈杂,从心底里刘岩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为了大计却必须这么做,其一是为了震慑草原各部落,枭杀与战死的不同,枭杀表现的是冷酷,足以让草原各部落为之胆寒,其二,翰尔部的俘虏并不像是阿布泰族人,翰尔部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投降,从此押解回朔方城,如果带着这些老人很可能会被其他的部落盯上,行军速度自然会拖得很慢,其三,这些老人押解回去也不能再创造什么价值,但是却能消耗本来就不富裕的粮食,这三点就是刘岩下决心的根本。 刘岩的命令传达下去,兵卒们不像将领那样多的想法,只是响起一阵惨叫,几百颗头颅就被兵卒垒在一起,铸成了一座观台,让人不寒而栗,更将翰尔部的俘虏吓得瑟瑟发抖,只是揽着孩子不敢动弹,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是略作休息,打扫了战场,刘岩就派出五十名兵卒押解着一千多俘虏往朔方城的方向而去,临走之际刘岩还下了一个命令,只要这些俘虏敢动乱,那就不用做任何顾忌,就地全部坑杀,这一道命令守着翰尔部的俘虏传出来的,在这些女人孩子眼中,刘岩无疑就是杀人魔王,这些女人孩子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些骑兵,更何况这些女人连一件武器也没有。 当押解着俘虏离开,原本热闹的翰尔部只留下一片狼藉,和遍地的尸首,还有被枭首的那些首级,高高的垒成一座让整个草原畏惧的观台,能够带走的财物全部带走了,翰尔部彻底从大草原上消失了。 第五十四章 妙计 翰尔部被灭的消息在草原上传开了,有一支汉军杀进了草原,各部落也都得知了,一时间人心惶惶的,除了那几个最大的部落之外,其余的部落一个个收缩兵力,就连本来准备南下的部落,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一旦部落露出虚弱,就很可能被汉军盯上,这支汉军传闻战斗力极强,虽然只有千多人,但是当日翰尔部竟然没有经得起一个冲锋,这让各部落都心中震惊,而这消息却正是刘岩故意散布的,果然也起到了效果,震慑了许多图谋不轨的部落。 几日之后,刘岩已经领着人摸到了己善部的驻地不远,在四十里外扎了营,人步行牵着马,埋伏在一座小山后面,因为是入夜而来,并没有传出动静,竟然没有让己善部发觉,只是得到翰尔部被灭的消息的己善部,已经建起了大寨,在大寨周围拦起了栅栏,就算是夜里也有人防守,灯火通明,族人勉强凑出五百骑,这也是己善部最后的力量了。 一座大帐之内,新任的首领扎兰脸色阴沉,端坐于大毡上,族中几名长老席地而坐,一个个脸色也很难看,扎兰眼光扫过众人,轻哼了一声:“几位长老,你们都是出个主意,眼下翰尔部被灭,我怕下一步汉军就会盯上咱们了,毕竟大哥就是死于朔方城外,想必那个带兵的将军已经知道那些人是咱们己善部的,刚灭了翰尔部,一定会挟胜来袭杀咱们,就咱们这些老弱残兵,能抵挡得住汉军的袭杀吗。” 大长老库特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几位长老低声道:“族长,真要是汉军来袭,就凭他们剿灭翰尔部的手段,怕是咱们也挨不住,依我看来,咱们不如向科海部求援——” “闭嘴,向科海部求援,大长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诺托知道咱们的情况,我干保证,不出第二天就会被科海部给吞并了,到时候咱们的女人孩子都将成为人家的奴隶,那和死有什么区别。”扎兰闻听大长老的计策,登时暴跳如雷,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如果不是顾忌大长老的身份,扎兰早就开骂了,说不定提刀就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宰了。 大长老并没有理会扎兰的怒火,只是冷冷的看着扎兰:“族长,你说的倒是不错,一但科海部知道咱们的情况确实会吞并咱们,但是若是被汉军寻到,只怕那也是族灭的下场,两者相害取其轻,被科海部吞并或者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但是灭了族就什么也没有了,况且,如果咱们能够把持住火候,或者可以让科海部与汉军硬拼,到时候反倒是咱们可以借机遁走,只是这火候却不好把握呀。” “这几日探马在周围二十里不断传回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咱们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如果以我所见,咱们不如明日就撤退,往大草原深处退,暂时放弃这里肥美的草原,就算是日子过得艰苦一些,最少能够保证族人的安全,几年之后,等孩子们长大,咱们就到了东山再起的时候了。”另一名长老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哪知道这个本来最为理想的主意,却引来扎兰的一阵叹息:“三长老,你的主意是不错,的确也暂时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但是最近几天,总有别的部落的探马在咱们周围活动,虽然这种事情看似寻常,只是却活动的太频繁了,特别是呼兰部的人,这两日始终监视着咱们,我怕咱们虚弱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曾派人向呼兰部的方向查探,呼兰部确实已经派出了骑兵,向咱们赶来,就驻扎在六十里外的阴山余脉的塔赫拉山下,如今不曾发动攻击,只怕也是因为咱们防守得当,但是一旦撤退,只怕呼兰部就会不顾一切的杀将过来,到那时候该怎么办?” 就在己善部的众人在商量着注意的时候,六十里外的塔赫山下,呼兰部的几位首领也在商议着该怎么进攻,才能用最少的伤亡拿下己善部,但是同样的争论最终也是以无果告终,这样的争论已经维持了一天了,却始终没有妥善的主意。 相比起他们,刘岩处置的就相当果断,早就派出探马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已经知道呼兰部的到达,也知道他们已经耽误了一天了,近千的骑兵屯在塔赫山下,呼兰部已经等于不设防,扎营下来之后,刘岩将典韦阔尔台聚在大帐里,冷静的分析着形势,最后将目光落在阔尔台身上:“阔尔台,明日天不亮你就带上三百人出发,直扑呼兰部驻地,他们的骑兵已经全都出来了,三百兵卒也足够你拿下呼兰部的吧,一旦拿下,立刻派一百人押解回朔方城,交由黄泽处理。” “是,将军,您放心便是,若是这样还拿不下呼兰部,我阔尔台就把脑袋割下来给将军谢罪,”阔尔台一抱拳,脸上神采飞扬,这等于白捡的功劳,如果自己还搞砸了,拿自己真的就不用活了,丢人也丢不起,只是还是犹豫了一下:“将军,那呼兰部的老人该怎么处置?” 刘岩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望着阔尔台,看的阔尔台全身都不得劲,直到阔尔台不敢在鼓起勇气和刘岩对视,刘岩才轻轻地说了一声:“你说呢,阔尔台,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阔尔台一呆,却不敢再问,刘岩的威风日渐兴盛,阔尔台在刘岩面前也越来越畏惧,此时的刘岩就像一尊杀神,每一个命令,每一个计划都在冲击着阔尔台的心,让阔尔台感到战争的残酷,对刘岩所定下的每一条计策都畏之如虎,此时自然不敢分辨,只是低声应了一声:“阔尔台明白了,一定不叫将军失望,明天寅时初我就带人悄悄离开。” 其实阔尔台还真错误的理解了刘岩的意思,从理智上讲,将老人杀了是最正确的,但是刘岩心中始终有不忍,所以才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话,如果阔尔台真明白了,那就是杀个干净,最少刘岩还能有一丝希望,如果阔尔台不明白,那么也许那些老人就可以逃过一劫,算了,还是由天去吧。 待阔尔台默然退了出去,刘岩轻叹了口气,眼前仿佛又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也可以退,将这些幻想甩去,刘岩才望向典韦,神色有些黯淡:“典大哥,咱们就来商量一下己善部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这己善部拉起栅栏,让呼兰部不敢轻易进攻,但是估摸着这时候己善部的那些伤兵已经在路上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这样拖下去也不行,典大哥,等那些伤病的消息一来,到时候还要劳驾你一趟。” 典韦微微一阵洒笑,一拍大腿猛地将头一扬:“主公,有事情你吩咐便是,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典韦也绝不含糊一声。” “呵呵,典大哥说笑了,我哪舍得让典大哥上刀山下油锅,不过确实有点危险,到时候一旦消息传过来,我估摸着最迟明天就差不多该到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典大哥去将己善部的栅栏毁去,给呼兰部创造机会。”刘岩如有深意的看着典韦,既然呼兰部不敢随意冲锋,乃是因为骑兵最怕的就是这种固守,有栅栏拒马绊马索的存在,骑兵冲锋不起来,也就没有了骑兵的威力,到时候与己善部绞杀在一起,谁胜谁负那还不一定,这就是呼兰部的迟疑,所以刘岩决定推波助澜一下。 典韦眼眉一挑,毫不在乎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主公,我还当什么大事,这点小事你放心便是,我只领着朱奎,一人一面盾就成,到时候破了他们的栅栏和拒马,我们就退回来,这还不容易。” 刘岩与典韦相对而笑,一切的话语都在不言中,半晌,当典韦站起来要去休息的时候,刘岩也只说了一句:“保重,我等你回来喝酒。” 殊不知刘岩的话,一旁的乌娜却记在心里,一直以来,跟在刘岩身边,乌娜始终没有真正立功的机会,而这一次,乌娜有了想法,只是却没敢和刘岩说,知道典韦走后,乌娜还是满腹心事,倒是乖巧的过来服侍刘岩躺下,自从那一晚之后,乌娜比起以前想的多了许多,也会主动地把自己当成一个婢女去照顾刘岩,总会不觉得给刘岩带来一些刺激。 就像这时候,乌娜心中已经暗下决心,等刘岩睡下,自己就悄悄摸出营去,去把己善部的栅栏给挑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反而不自觉的多了一份对留言的依恋,如果今晚回不来了,以后将军想看也看不到了,乌娜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刘岩刚躺下的时候,乌娜就将铁甲脱掉,然后特意将领口松了松,这才过去扶住刘岩,压低声音道:“将军,你还是脱了衣服睡吧,穿着衣服休息不过来。” 不管刘岩答不答应,乌娜却已经伸手去帮刘岩宽衣,只是刘岩躺着,乌娜弯着腰,胸口的风光登时被刘岩饱览无遗,只是一眼,刘岩就有了反应,双眼陷进去再也拔不出来,还下意识吞咽着吐沫,乌娜身子一动,都会晃的刘岩双眼发花,加上乌娜有意为之,几次那对肉球都要破衣而出。 第五十五章 乌娜走单骑 挨了半夜,刘岩终于才好不容易睡着。 只是睡梦中的刘岩不知道,此时对乌娜才是一种折磨,有几次刘岩在梦里忍耐不住,都会说梦话,口口声声的都是乌娜,甚至有时候还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所以有几晚上,乌娜都会一夜失眠。 可是等到了白天,一切还是照旧,还是从前那样不温不火,乌娜又怎么有脸提及刘岩在梦中的话和做的事情,就算是心里已经当有了那回事,但是却又如何对刘岩说,你要是想就来吧。 又过了一会,刘岩微微的鼾声传来,乌娜直到刘岩是睡熟了,这才悄悄地爬起来,拎着铁甲就要出去,走到了大帐门口,却又想起了什么,却又咬着牙走了回来,俏脸绯红,悄悄地走到刘岩身边,看着刘岩沉睡的脸,乌娜咬了咬嘴唇,怔怔的望着刘岩,半晌,忽然飞快的在刘岩的脸上啄了一下,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得厉害。 情窦初开的乌娜并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好,将军这样的一个人,自己能跟他是自己的福气,恋恋不舍得看了将军一眼,最后在将军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穿上铁甲,将将军的长矛提上,大步走了出去,而我们的刘岩却还在睡梦中犹自坐着他的美梦,却不知道自己梦中任凭自己蹂躏的美人已经去闯生死关了。 其实也难怪乌娜会急于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每一次冲锋陷阵,乌娜都会被刘岩挡在身后,自然旁边还有凶猛的典韦和朱奎,三个人就像是个铁三角,将乌娜护在其中,尽管乌娜一身本事,更有一身力气,但是几次冲杀,乌娜却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难道真的就做个端茶倒水的丫头,平时没事就让刘岩占点小便宜,这日子不是乌娜喜欢的,乌娜的想法是替刘岩纵横沙场,是保护自己的将军,而不是躲在将军的身后成为拖累,又或许是刘岩那一晚的一席话刺激了乌娜,难道做一个女人就只能端茶倒水,乌娜不服输,不想成为一个小丫头,所以她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自己。 最后一眼回头看了看中军大帐,乌娜在心里说了一句,将军,你等我回来,我活着回来就再来伺候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哎,那将军一定就会用别人来伺候他,算了,自己要是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事,牵着自己的马,手里握紧将军的长矛,将仿佛将军就在自己身边。 “站住,口令。”值夜的哨兵忽然从暗中现身拦住乌娜,在刘岩的安排下,在留言三令五申之下,这些兵卒在值夜的时候可谓是全力以赴,即便是认出了这是将军的身边近卫,但是还是出言要口令,即便是将军出营,那也要报出口令才行,这是将军要求的。 乌娜一呆,口令,不过恍惚间想起将军说过的口令,就赶忙低声道:“黎明。” “日出。”哨兵对上口令,便在没有为难乌娜,打开寨门,放乌娜出了大寨,只是奇怪乌娜这时候出去做什么,难道是奉了将军的密令出去办什么事情,不过他们这小小兵可不敢问。 出了大寨,乌娜翻身上马,一紧手中的长矛,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了一声:“驾。” 长矛一抽,坐下的黄鬃马登时一声轻嘶,朝前窜了出去,在黑夜里隐隐传出,好在草原的夜晚总是有风的,清风吹起,勉强将马蹄声掩盖了,而且乌娜也小心的控制着马速,并不让声音传得太远,不过眨眼间,乌娜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 远处己善部的大营就在那里,黑夜中无数灯火亮起,将营地周围映的如白日一样,乌娜看着光亮的大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念一转,听见大营里传来叫喊:“快,有人奔大营而来了,听声音好像只有一匹马,大家小心一点,准备弓箭。” 乌娜嘿了一声,估摸着还有二三百步,这距离大营的人还看不到自己,不过自己却可以看得清楚己善部大营的动静,只见面对自己的这面,已经有许多人弯弓搭箭,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了,想这样就让自己上套,没那么容易,乌娜猛地勒住坐下的马匹,然后下马,用长矛一抽,马儿便轻轻地朝着西北方溜达着而去,却不是直奔大营,而是擦着大营过去,而乌娜自己却一揉身子,手提长矛,如同幽灵一样朝着马儿相反的方向摸去。 这就叫做声东击西,将马儿打过去,自然是吸引大营里的人的注意力,而乌娜就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从另一边摸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马儿身上,谁又会注意到在黑夜里一个黑衣黑甲的人,已经快要摸到拒马边上。 “马上好像没有人,先别放箭,在观察一下。”有人高呼,显然是队正之类的小官,不过这一嗓子确实没有人放箭,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瞅着那匹马,这匹马是在太普通不过了,乌娜将马上原来的竹甲卸下去,此刻看起来,就是一批在普通不过的马,和己善部的马匹没什么不同,一匹马自己跑这里来干嘛,难道是谁那里私自逃出来的,不对,自然不可能是己善部的,难道会是呼兰部派来的探子,可是马匹在此,那么那探子又在哪里? 正当这些人在胡思乱想着,忽然东面却传来一声轰鸣,待众人扭头望去,东面已经传来守卫们的惊呼,一具原木所做的拒马竟然被挑飞到天上去了,这拒马可足足有三四百斤呀,惊讶之余,便有人惊呼出来,然后一窝蜂的朝那边赶去。 当然这挑飞拒马的正是乌娜,莫要看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这一身力气还真是鲜少有人能够比拟,双手握住长矛,只待一靠近拒马,竟然一声不吭的猛地一用力,将三百多斤的拒马生生给挑飞出去,而且乌娜也多了个心眼,这拒马所落下的位置,正是那帮守卫的位置,眼见着拒马朝他们砸下来,这些守卫登时慌了神,一个个惊呼着逃了开去,拒马砸在地上,才发出轰的一声。 不过不等己善部的守卫反应过来,乌娜已经不惜力气,将另外几个拒马挑飞,只是不过五六个,双腿都已经开始发酸,乌娜情知自己力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勉强施为,一手握住长枪,从绊马索上一跃而过,长矛挥出,已经砸的栅栏乱倒。 此时那些守卫不在躲避天上掉下来的拒马,这才围拢上来,待看清来犯之敌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鼻子的女人,不过铁衣铁甲,确实在不知道是那边的人,不过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从北方丁零那边过来的,难道是呼兰部的奸细不成。 几十名守卫将乌娜围在中央,一个手举弯刀,一名小将高呼道:“兄弟们,不要杀死她,要活的,这一定是呼兰部的奸细,要活的好审问一下。” 只是此时乌娜挥着长矛,身形纵跃之间,不断有守卫惨呼这倒在地上,一杆长矛竟然舞的密不透风,那容得这些人近身,想要杀死她都不容易,更何况活捉她,再说乌娜也知道一旦被活捉了,自己陷身敌营,只怕定然会被侮辱,那可对不起将军了,所以心中早已抱定了打断,或者回去,又或者死,再无第三条路要走。 第五十六章 千里不留行 一枪将一名守卫刺于长矛之下,乌娜还来不及收回长矛,却有几把弯刀斩来,乌娜心中一惊,松开长矛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乌娜却舍不得,这可是将军的长矛,除非自己死了,不然决不能留在这里,心念一动,猛地一扭身子,竟然将长矛抡起,枪头上还挂着一具尸体,乌娜索性挑着尸体当做武器,生生拼着挨了一刀,抡起长矛,将众守卫迫退。 眼见场中被划出一道空地,乌娜眼光扫过火把,猛地将长矛一震,那尸体自然跌落在地上,随着长矛翻舞,一只只火把已经被乌娜挑飞,这自然不费多大力气,也亏得混啊手中拿捏得准,大多数的火把就落在帐篷上,牛皮帐篷登时燃起熊熊火焰,便将绝大部分的守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乌娜也不敢太过深入,毕竟被几百人围住,想要脱身那就难了,自己袭营的效果已经到手了,何必在拿性命开玩笑,心念一动,抖手将几只火把挑飞,落在了外面的拒马上,那拒马的木头已经干透,此刻沾上火把,被风一吹,风助火势,登时有拒马燃烧起来,就算是想要扑救也来不及,想要修复更是无稽之谈,乌娜所要的不过是回去一些拒马,打开一道缺口而已。 眼见着目的已经达到,乌娜轻喝一声,长矛抡开,已经纵身朝外面掠去,此时己善部大营已经乱了套,有人高呼救火,有人高呼抓奸细,却终于有人高呼:“把那个奸细斩杀了,不要活口了,妈的,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把那个女人杀了。” “准备放箭。”有人高呼,显然对乌娜的本事有些顾忌,但是在箭矢之下,就算是再有一身功夫,那也抗不过漫天的箭雨。 已经要掠出大营外面的乌娜闻言心中一惊,真要是漫天的箭雨射下来,自己哪里能够防得住,正在心焦之时,脚下却不小心拌在一具尸体上,差点给拌了个跟头,不过也是这一绊,乌娜却是灵机一动,脚尖一勾,生生将一具尸体给挑飞起来,单手一抓,便已经抓住尸体背在背上,这不是现成的肉盾吗,脚下却不敢有丝毫迟疑,背着尸体就已经冲出了大营。 漫天箭雨射了下来,只听见背上传来‘噗噗’的声音,乌娜左肋一疼,便知道是中了一箭,不过此时乌娜也顾不得这些,只忙着朝远处奔去,每走一步伤口就疼一下,也亏得乌娜生性坚强,竟然一声为吭,脚下用力,不过片刻已经奔出几百步。 己善部的守卫没有敢追出大营,虽然叫唤了几声,到底慢慢的看不到了乌娜的身影,毕竟还要忙着救火,更要快一点修复被乌娜破坏的防御,一时间也顾不上乌娜这个奸细,竟然容得乌娜逃了回去。 不知奔出多远,乌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猛地一掀,将背上的尸体掀了下去,回头看看,好家伙,这尸体上已经扎满了箭矢,数不出有多少,再看看己善部的大营,火光冲天,乌娜得意的笑了笑,却随后被伤口的疼痛扯得轻呼了一声,咬了咬牙,也不敢多耽误,趔趔斜斜的朝自家营地奔去。 也是乌娜有福气,不知跑出多远,乌娜只感觉自己没了力气,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刚才的马儿竟然就在她左方不远处悠闲地吃着青草,真是天助我也,乌娜心里禁不住欢呼了一声,不然这几十里地,自己只怕是走不回去了,此时还等什么,拖着受伤的身子,只感觉身子无比沉重,却到底是到了马儿身边,翻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自家营地跑去。 而此时,睡得正熟的的刘岩浑然不知到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犹自打着鼾声睡得很香,却忽听帐外有近卫高呼:“将军,朔方城的消息过来了。” 这一声高呼将沉睡中的刘岩惊醒,揉了揉眼睛,从榻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就往外走,走到大帐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乌娜的铺上,这才醒觉乌娜不在,不过也没有多想,或许乌娜去如厕了吧,女人家就是麻烦,换做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解决,无奈的摇着头走出了大帐,帐外近卫带着三名兵卒正在那里候着,见到刘岩出来一起行礼喊了声‘将军’。 “快给我说说究竟怎么样了?”刘岩饶有兴致的问朔方城赶过来的兵卒,想知道那些己善部伤兵的消息,这消息太关键了。 那兵卒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刚刚干了很远的路未曾歇息,此时刘岩问起,那兵卒抱了抱拳,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沉声道:“将军,己善部的伤兵怕是离咱们大营不足七十里了,照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怕是用不了一个半时辰就能赶到。” 刘岩一呆,脸色忽然一变,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加上这里到己善部大营的距离,拢共也就是两个时辰,现在布局还来得及吗,呼兰部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若是真的让那些伤兵提前赶回了己善部大营,到时候自己的谋划可就前功尽弃了,心念一动,不由得勃然色变,恨恨的训斥那三名传送消息的兵卒:“你们怎么到现在才送来消息,事情若是谋划黄了,你们罪过可就大了,哼。” 刘岩话音一重,登时将三名兵卒吓得脸色惨白,一起跪倒在地上,焦声为自己辩解:“将军,这不怪我们,谁知道那些伤兵知道自己的部落要被人霸占了,除了弄点粮食之外,就不曾停歇过,就算是休息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我们也是一路未曾多歇息拼命赶过来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难为你们了。”刘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倒不是真的怪罪他们,不过眼下也没心思听他们在此辩解。 打发了三名兵卒下去休息,刘岩皱了皱眉头,便吩咐近卫:“杜仲,你马上去吧典韦将军和朱奎唤起来,告诉他们那些伤兵已经到了,让他们按计行动,必须要赶快,不然时间赶不及了,晚一步计划就要失败了,快去吧。” 近卫不敢迟疑,应了一声,就赶忙去典韦的营帐唤人,留下刘岩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及,典韦和朱奎就算是现在就去,只怕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时辰,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若是出点意外,只怕根本就赶不及了,哎,本来挺好的一个计策,结果到底是出现了意外,算计着那些伤兵要弄吃的,还要休息睡觉,结果人家三天就吃了两顿,而且每天也就是睡上一两个时辰,竟然生生的提前了一天赶了回来,而且还如此之急,真是失算了呀。 刘岩一阵苦笑,听见不远处典韦吆喝的声音,然后朱奎迷迷糊糊地应声,片刻之后,二人已经穿戴整齐,朝刘岩这边奔来,看得出典韦也很焦急,知道事态紧急。 啐了一口,刘岩狠了狠心,转身走回大帐,索性不如自己也跟着走一趟算了,哪知道进了大帐,刘岩却呆住了,自己的长矛呢,明明是就放在自己的榻前,这些日子一直如此,为的是随时准备战斗,怎么长矛不见了,还自一呆,忽然想到乌娜,在转眼望去,才发现乌娜的铁甲也不见了,上个茅厕自然不需要穿铁甲去,自己为了每晚上占便宜,可是吩咐乌娜每晚上都要脱掉铁甲的,那么乌娜穿着铁甲又能干什么去呢?想到这,刘岩心中一时间有些乱。 正胡思乱想,就听到帐外典韦高呼:“主公,我和朱奎这就去了,时间紧急就不打扰主公了。” 刘岩咬了咬牙,径自朝大帐外跑去,打算跟着典韦一起走一趟,却哪知道跑出帐外,典韦已经和朱奎上马奔着大营门口而去,任凭刘岩招呼,典韦只是不停,还吆喝着:“主公,你是一军主帅,岂能身临险地,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老典和朱奎吧,你放心就是,一定赶得上时间。” 刘岩再喊,典韦却已经策马除了门口,刘岩哼了一声,索性从一名近卫手中抢过一杆长矛,便要上马追出去,只是此时近卫们却已经知道刘岩要做什么,眼见自家将军要上马,不哟肚饿一个个脸色大变,上来就抱住刘岩,。说什么也不肯让刘岩去冒险,任凭刘岩威胁他们,只是近卫们却只有一句话:“将军,除非您把我们都杀光了,不然决不能让您去冒险。” 这样争执着,典韦朱奎却早已经远去,就算是刘岩此时去追也追不上了,气的刘岩真想骂近卫们一顿,不过想想却又骂不出来,只能气的哼哼唧唧的用眼睛去瞪近卫们,便在此时,却听见大营门口的哨兵高呼道:“乌娜姑娘回来了,乌娜姑娘受伤了——” 刘岩一呆,领着近卫们便迎了出去,乌娜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受伤回来了,果然远远地就见到乌娜催着马赶了回来,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进了营门,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惊得刘岩脸色一变,赶忙快步朝乌娜奔去,嘴里呼喊着:“乌娜,乌娜——” 第五十七章 治伤的那点暧昧 待刘岩奔到乌娜身前,一帮哨兵已经将乌娜围住,借着火把的光亮,刘岩才发现乌娜竟然一身血迹,后背上两道刀口,其中一道厉害的刀口翻卷着,幸亏有铁甲护身,不然这一刀就能要了无哪的小命,另一道倒是之伤了一层皮,并不碍事,但是左肋却有一处箭伤,一直短箭到如今还挂在身上,一身的衣衫早已被血迹侵透,看的刘岩心中一痛。 顾不得周围的近卫,刘岩推开众人已经抱住了乌娜,转身便朝自己的大帐走去,一边大步而走一边高声呼道:“快传郎中来,快叫郎中到我的大帐。” 平时还不觉得,不知不觉乌娜竟然在刘岩心里扎了根,或者是每天的占便宜,好像觉得乌娜已经是自己的私有,行军的时候总是让乌娜穿着铁甲,生怕被人看到春光,又或者乌娜这些天对他的照顾,让刘岩很是享受,反正此时刘岩心中真的是很着急,看着乌娜惨败的小脸,虎目有些泛酸,心里揪的厉害,生怕乌娜撒手离开自己。 呼喊着乌娜的名字,便已经进了大帐,刘岩也不顾乌娜一身是血,就把乌娜放在自己的榻上,开始查看伤口,只是眼光转过,一帮近卫却还围在大帐里,惹的刘岩厌烦不已,啐了一口面带不豫:“都给我滚出去,看什么看,想死呀。” 见将军发怒,近卫们自然不敢多呆,再待下去估计着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就算是将军舍不得杀他们,可不代表舍不得打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退了出去,瞬间就只剩下刘岩和已经半昏迷的乌娜,到了此时,刘岩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小心翼翼的解开了铁甲,慢慢的往下脱,哪知道再小心也是扯动了伤口,乌娜身子一抽,惨哼了一声竟然醒了过来,望见刘岩,竟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军,我回来了,我已经把己善部的拒马给挑了,还烧了不少营帐——” “先别说这些,你的伤感觉怎么样,这支箭扎得深不深?”刘岩一脸的焦虑,哪还有心思听乌娜说己善部营地的事情,只是小心的解开了铁甲,然后掏出短刀,将箭伤处的衣服割开一个口子,却又不敢轻易拔这支箭。 乌娜看着刘岩脸上的焦虑,知道竟然是在为自己担心,心中一暖,眼光流转,精神登时好了许多,只是轻声道:“我伤的不厉害,刚才不敢拔箭,是因为半路上没办法止血,我真的没事,死不了的,上些止血膏就好了。” 过了一会,随军的郎中急匆匆的进了大帐,给刘岩见了礼之后,就被刘岩催促着给乌娜看伤,郎中也不敢怠慢,仔细的检查过伤口,这才松了口气,朝刘岩苦笑了一声:“将军不用担忧,乌娜姑娘只是伤了皮肉,后背上的两道伤口虽然看着好像很严重,其实不过是皮里肉外的,上了药只要不感染就没事了,至于这箭伤,扎的也不深,至于刚才乌娜姑娘昏迷,那也是因为这么远赶回来,流血过多造成的,一会我给她取出这支箭,上了药就没事了。” 说着,郎中竟然要用刀去割破乌娜的衣服,刘岩一惊,想也不想一把将郎中的手给抓住了,脸色有些阴沉的问道:“你想干嘛?” 被刘岩的阴沉吓了一跳,郎中有些畏缩的道:“将军别误会,小的是想割开衣服给乌娜姑娘取箭,毕竟箭伤有倒刺,还要割开一点皮肉——” 原来如此,刘岩不好意思的朝郎中笑了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让自己太小心眼了,挥了挥手,示意让郎中给乌娜治伤,哪知道偏偏此时乌娜却不干了,自以为这人是将军的了,除了将军谁还能看自己的身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郎中娇叱道:“不用你,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来就行。” 郎中一下子傻了眼,见乌娜俏脸绯红,一脸的娇怒,老于世故的他,登时明白了乌娜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些尴尬,偷偷看了刘岩一眼,却听刘岩训斥乌娜:“你捣什么乱,老老实实地让郎中给你治伤,躺好了,别乱动。” 刘岩虽然这般说,但是郎中却不这般想,一想还幸亏乌娜推了自己一把,不然自己傻乎乎的还帮着治伤,军营了可都在传,将军可是已经把这乌娜给那啥了,这乌娜是将军的女人,现在着急治伤将军还不会多想,万一哪天想不开了,感觉自己看了他的女人,这要是战场上随便动一动手指头,自己估摸着就回不去了,幸好幸好—— “将军,其实乌娜姑娘的伤一点也不重,只是失血多了点,她自己处理只怕不妥,不过将军可以帮着处理,绝对没问题的,您只要帮着吧伤口清理一下,然后把止血膏敷上,至于箭伤本就不重,把箭取下来,上了药也就没事了,呐,将军,这些止血膏留给您,小的这就告退了。”话音落下,郎中便将止血膏塞在刘岩手中,也不等刘岩说话,就转身告辞离去,出了大帐,还拍着自己的胸脯提醒自己,这以后看病呀可必须注意这些事,事关性命的大事呀。 看着郎中出去了,刘岩一阵无奈,其实刘岩倒是没多想,治病救人吗,不过郎中离开了也没办法,迟疑了一下,刘岩咽了口吐沫,这才轻声道:“那个——乌娜,我要把你的衣服割开,好给你上药,那个——你——” 看着刘岩的尴尬,乌娜松了口气,将军动手自然是可以的,虽然是治伤,但是乌娜还是心里跳得快了许多,俏脸飞霞轻轻点了点头:“您动手便是,我能忍得住。” 说罢,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刘岩,这哪里是治伤呀,分明就是要将自己的身子给自己的将军,乌娜心中跳得厉害,感觉到一只手拿住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把刀轻轻地割开了,身子一凉,上半身整个就暴露在刘岩的眼前。 不说乌娜心里如何,刘岩割开衣服之后,就像傻了一样,原来在衣服里面还不觉得有这么打得冲击力,但是此刻乌娜平躺在床上,让刘岩忍不住心跳急速,气血上涌,只感觉嗓子发干,真想抓在手里感觉是什么滋味的,可是到底没敢这样。 只是刘岩此时脑海里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一双眼睛简直就拔不出来,嘴巴张张合合,脑海中乱七八糟,就是转不动了。 大帐里没有动静,只是刘岩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样好半晌,让乌娜都感觉自己要挺不住了,将军在干什么,怎么呼吸这么粗呀,好像还离得自己好近,迟疑着偷偷睁开眼睛。 乌娜是又羞又急,伤口隐隐作痛,真想呼哧将军,要看也好,还是想干什么也罢,宗要帮自己吧伤口处理完了再说吧,但是毕竟不敢呵斥将军,任凭俏脸绯红,咬了咬牙,猛地一把抓住那支箭,闷哼了一声,猛地一用力,生生的给拔了出来,一时间鲜血飞溅,倒是唤醒了刘岩,让刘岩脸色大变,再也没心思观赏下去,慌忙的将止血膏捂上,却一面训斥乌娜:“你疯了,不等我给你——” 话说到这,刘岩自己也觉得没脸说下去了,自己刚才在干嘛自己不是不知道,这会说什么话也没底气,只是将止血膏压住,然后用绷带给乌娜绑上,帮着乌娜缓缓地翻过身来,这才开始处理背上的伤口,不过背上的伤口早已经不再流血,只是清洗一下,然后上了药就没事了,乌娜伤的果然不重,让刘岩真真的松了口气。 伤口处理好了,但是刘岩反而更尴尬了,如今乌娜这样子,就算是趴在榻上,但是还是很引人注意,让刘岩总是不断地心猿意马,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想终于还是狠了狠心,给乌娜盖上被子。 盖上被子看不见了,刘岩心里叹了口气,不敢去看乌娜,刚才自己的丑样都被乌娜看见,这可怎么见人呀,心里讪讪的自哀自怨,低着头站起来,准备去乌娜的地铺上去躺会,那知道此时乌娜却忽然轻声唤道:“将军,你把我抱起来好不好。” 刘岩一呆,猛地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下才转过头来,迷茫的望着乌娜,不知道乌娜这是什么意思,哪知道乌娜红着脸低声道:“将军,你把我抱到我的铺上去吧,我全身没力气,想要睡一会。” 刘岩一阵失望,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过接着就皱了皱眉:“你就睡在榻上就行了,我睡地铺,你伤的不轻,还是好好休息吧,要是哪里不得劲就喊我,对了,你渴不渴,要不我给你倒点水,失血过多多喝水好。” 第五十八章 忍不住也要忍 乌娜终究是失血过多,人已经很疲倦了,没用了多久,就慢慢的睡了过去,刘岩虽然坐在榻前,看着乌娜沉睡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这妮子,刚才问过乌娜了,乌娜这样拼了性命其实就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证明她自己不只是端茶倒水的丫头,让刘岩无奈之余又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刘岩一指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而乌娜却是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中,自己真的能够融入到这个世界吗? 或者是盖着被子还有些热,乌娜扭了扭身子,睡梦中扯动了伤口,轻呼了一声,脸上露出难过的样子,却还是一脚将被子给蹬了,看的刘岩心猿意马。 不知多久,也许只是片刻,刘岩忽然醒觉,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在干嘛,乌娜都一身是伤了,自己竟然还存着这种龌龊的心思,不过刘岩也觉得出来,自己对乌娜的诱惑并没有多大的抵抗力,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说不得再待下去的话,就会忍不住。 想一想那些,竟然还是有异样的刺激,如果自己现在真的那么做了,乌娜会怎么样,刘岩不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人来制裁他,这个乱世实力就是基础,自己虽然只是略微站住了脚跟,但是自己也不会任由别人对付自己,乱世的法律对有实力的人根本就是空谈,当然在任何时候,法律也仅只是针对普通的百姓,不过是当权者掌握百姓的一种工具。 但是刘岩知道,一旦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就会失去乌娜,乌娜虽然一身本事,但是现在这样子伤不了自己,又或者就算是伤好了,也不可能伤害到自己,因为自己身边有的是人在维护自己,用性命来维护,只要自己不想被伤害,但是乌娜可以伤害她自己,这也是刘岩不能看到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疑让刘岩感到最亲近的就是陈宫,因为共同患难,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就是陈宫陪伴着身边,所以刘岩把陈宫当兄弟,再次之就是典韦,刘岩对于这个没有多少心机的莽汉还是蛮欣赏的,虽然不能成为领兵的大将,但是作为朋友作为兄弟,典韦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所以这也是刘岩为什么一直称呼陈宫的名字,称为典韦为典大哥的原因。 至于对乌娜,说到底,刘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真正接触的女人就是乌娜,当然不排除乌娜对她的吸引力,刘岩的潜意识里并不压低外族的身价,而且凭借着上辈子的感觉,对于乌娜这个外国种族的女人,多少有那么一点占有欲,毕竟在上辈子能有个外国女人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其中刘岩也是真的喜欢这个乌娜。 想了很多,刘岩忽然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为乌娜将被子盖上,然后心念一转,咬了咬牙,转身朝外走去,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是乌娜在踹一次被子,刘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克制得住,刘岩可不想失去乌娜,这可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一个女人。 可是刘岩却不知道,就在刘岩转身之际,乌娜偷偷睁开眼睛,其实早在伤口被扯动的时候,乌娜就有些清醒,只是不想起来还想睡觉,所以没有动弹就接着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不好还有那么一丝神智,无意识的蹬了被子. 乌娜当时心里乱了,迟疑着却没有动弹,刘岩喜欢她,让乌娜是又羞愧又兴奋,刚才刘岩的关心让乌娜很窝心,所以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拿定注意,只能装睡。 当刘岩转身离去的时候,乌娜心中有一丝失落,偷偷睁开眼睛,将军这是做什么去呀,她当然不会想到刘岩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旦扎入情感漩涡的女人,心里不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那种事情总要水到渠成才是对的。 不管乌娜如何失望的看着刘岩的背影,心里很想唤刘岩回来,但是终究是张不开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转出大帐,只是满腹心事的乌娜,却无论如何再也不可能踏踏实实的睡觉了。 刘岩转出大帐,深吸了一口气,塞外的夜晚还有些凉意,让刘岩有些发胀的脑袋为之一清,从纷乱的杂念中摆脱出来,刘岩的心恢复了平静,抛开乌娜,刘岩才想起自己还有大事情要做,估计着这时候典韦和朱奎应该已经到了己善部打驻地了吧,朝北方眺望了一下,果然有火光冲起,在漆黑的黑夜里格外的明显,看来典韦和朱奎应该是已经动上手了,但愿老天爷保佑他们安安全全的回来。 轻轻地祈祷着,让旁边的近卫都感到那种赤诚,心中也不无感动,也只有将军才会真正的把他们当成兄弟来看,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却忽听刘岩一声大喝:“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战斗,人着甲马上鞍,只等有了动静就立刻动手。” 近卫一滞,赶忙应了一声,将军在上沙场的时候,对军纪要求的可是很严,所以在战场上每一个命令,都没有人敢不遵从,慢慢的这已经印到骨子里了,随着近卫将将令传下去,便见四百多骑兵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刘岩一声令下。 刘岩端坐于马上,默默地望着远方己善部驻地的方向,看着火光冲起,只是不知道典韦和朱奎怎么样了,但是这种心底的担忧并不现于表象,只是皱着眉头等待着,果然,美国了多久,就有探马来报,说是呼兰部已经动了,千余骑兵已经开始冲击己善部,看来是斥候得到了己善部防守被人打破,呼兰部再也按耐不住了,幸亏只是典韦和朱奎两人过去,并没有引起呼兰部的注意。 又过了片刻,谈啦又来报,说是呼兰部已经和己善部火并上了,刘岩这才松了口气,却有开始担心起典韦二人,不由得沉声问道:“那你可看到了典韦将军和朱奎?” 探马摇了摇头,并没有看到二人,想是还没有回来,他们不会失陷在两军阵中了吧,刘岩叹了口气,却有无可奈何,此时出战的话,先前的布置就全白费了,说不定还会引起己善部和呼兰部的合力绞杀,所以只能等,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到那时候在发动攻击就大事已定。 “报将军,己善部的伤兵们也赶到了,此时正朝己善部驻地赶去,差不多还有三十里。”探马又来报,让刘岩双眼一亮,赶回来的太是时候了,一旦将呼兰部堵在大营里,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就是刘岩他们出手的时候了,果然仔细去听,隐约的能听见大队的骑兵从远处经过,马蹄践踏让大地都在颤抖。 又过了不久,探马又来报:“将军,伤兵已经赶回营了,呼兰部没有撤的出来,此时已经成为一场乱战,远远地看上去死伤都挺严重的。” 只是为什么到现在典韦他们还没有回来,那倒是已经出了意外,刘岩心中一沉,却不敢说出,会影响士气的,所以就必须压在心里,心中一动,咬了咬牙:“全军出发,轻踏马,慢慢向己善部大营靠近,让他们在战一会,在多死一些人,出发。” 刘岩一马当先,却只是让马儿慢慢的走着,好多等一会,等赶到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那样自己就减少了伤亡,走出不远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吩咐近卫:“徐虎,你带二十近卫去守住我的大帐,但是不要进去打扰,乌娜还在我的大帐里养伤呢。” 眼看着快要到争杀得时候了刘岩反而更加清醒,这才想起乌娜来,赶忙安排人去保护乌娜,走的时候好像大营就留守了十多人,万一有点意外,还真保护不了乌娜,放心下乌娜,却有开始担心典韦和朱奎,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离着己善部的驻地越来越近,好在汉军都是黑衣黑甲,加上马匹也被罩上竹甲,在夜色里如果不是挺近的,根本就不能注意到这一支汉军,而刘岩更是让兵卒们给马匹戴上了嚼口,马匹也不发出嘶鸣,慢行之间也没有马蹄声,稍微有点动静,在两军厮杀之时也很难注意的到。 差不多一个时辰,大草原上一望无垠,虽然还隔着五六里地,但是却已经看到火光雄起的己善部驻地大营,喊杀声一片,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呼兰部被拼死抵抗的己善部的守卒堵住,后面却是那四百多伤兵,已经明知中计的呼兰部,却无法从战场上摆脱出去。 第五十九章 恩怨难了 “中计了,呼尔厨首领,这一定是己善部的奸计,他们是想吞并咱们呼兰部,首领,咱们不能再顾忌伤亡了,不然早晚是要两败俱伤,到时候咋纳闷葬送在这里,己善部就可以吞并咱们了——”一名大汉挥舞着长硝,不但击杀己善部的兵卒,但是被己善部的人海包围,恨不得男女老幼齐上阵,呼兰部仿佛陷入重重地泥沼之中,莫要说冲锋起来,就是想保持完整的队形都很困难。 只是首领呼尔厨却并不像这个大汉想的那么简单,像是草原上的这种兼并可以说每天都在发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要吞并己善部却让呼尔厨感到忧心忡忡,所忧心者无他,实在是今晚上透着邪性,现在呼尔厨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草率,为什么刚才下令冲锋的时候,却只是见猎心喜而没有多考虑其他,只是现在想过来已经晚了,呼兰部和己善部坐下了仇不说,这还是小事,关键是自己想撤都撤不出去,几乎损失了一半的人手了,如果在打下去,只怕他们就会全部丧命在这里,虽然看上去己善部损失的也不轻。 要说怎么邪性,呼尔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灭了翰尔部的那只汉军,自从草原上传来了翰尔部被灭亡的消息,自己就很意外的得知了己善部的虚弱,等自己赶到,却发现己善部筑起了大寨,拼命防守,这本来很正常,正是透漏出己善部的虚弱,但是呼尔厨却不想硬拼,几次派人想要弄开一片拒马,只要能让骑兵冲进来,就凭己善部的那些老弱残兵,绝对是等死的份,但是己善部的防守真的没话说,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的巡守着,自己硬是没找到机会,所以当刚才自己发现己善部失火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探子已经得手了。 想到这,呼尔厨就是暗骂自己一声,真是蠢呀,如今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赤裸裸的阴谋,己善部本来传说已经全部战死在朔方城外的那些兵士竟然回来了,虽然回来了只有一半,但是己善部的人是为了自己的家园,一个个不要命的拼杀,不见刚才一个族人将己善部的一个兵卒斩落,这人都几乎被劈成两半了,却还扑过来抱着自己的族人滚下了马,然后一口咬住了咽喉,生生的将族人咬死了,就看这种不怕死的样子,今天晚上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得胜的可能了。 但是都是在为了活路在拼杀,自己族人也不比他们差,双方死伤都挺严重,就算是现在撤了,只怕呼兰部和己善部都将一蹶不振,很难说不被人吞并,而导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汉军,呼尔厨想一想就觉得全身冰凉,从一开始自己就一步步的沿着汉军的阴谋在走,刚才拿下伤兵杀回来的时间把我的真是及时呀,那么汉军此时会在哪里? 呼尔厨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朝四下望去,黑夜里天际下四野苍苍,只是隐约的好像看到就在偏东南方一点,好像有一大片的黑影在动,呼尔厨猛地打了个激灵,正要呼喊,后背上却忽然火辣辣的一阵疼痛,竟然是刚才走神了,被己善部的一个兵卒给砍了一刀,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战场上走神离死也就不远了,不过虽然呼尔厨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在袭扰着自己,但是还是伸手指向那一片黑影高呼道:“扎兰,你看——汉军——” 这一声呼唤耗尽了呼尔厨最后一丝力气,但是却成功的让无数人朝手指的地方看去,一片黑影正在接近,仔细的看去果然是人影在移动,尽管不快但是却慢慢地靠近了,扎兰脸色变了,己善部和呼兰部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个个惊呼起来:“汉军,汉军来了——” 当呼兰部的人想要寻找他们的首领的时候,才发现自家的首领已经倒在了死人堆里了,不由得更是惊慌,一个兵卒双眼尽赤,哀伤的喊了出来:“首领被己善部给杀死了,首领死了——” 首领死了,汉军杀来了,呼兰部有的人要冲出去,尽快的撤离战场,有的人却想在这关头宰了己善部的新首领扎兰给首领报仇,一时间怎么呼喊的也有,自己人反而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乱成了一锅粥,与己善部搅在一起,谁也撤退不得,就算是扎兰招呼己善部的人马也不成,场面已经糜烂至此,人平时神仙也无济于事了。 “汉军来了,呼兰部的混蛋们听着,咱们先摒弃私怨,一力面对汉军,先把汉军赶跑,咱们的仇等着再算,不然无论是我们己善部还是你们呼兰部都将被汉军所灭。”扎兰不傻,不然也不会成为首领,眼下唯一之计,就是合兵一处,一起对抗汉军,汉军太可怕了。 但是他的这番谋划却并没有什么效果,呼尔厨一死,一时间呼兰部群龙无首,也有继续拼杀的,也有暂时想要脱离战场的,却没有人能让所有的族人都听命的人出现,反正怎么吆喝的也有,场面依旧很乱,乱的让人无法控制,但是有一件事,就算是汉军不来袭杀,呼兰部也是败亡在即了,没有了首领的带领,呼兰部就是一盘散沙。 或者有足够的时间,扎兰可以先将呼兰部扑灭,原来好有些势均力敌的呼兰部,在呼尔厨死后,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希望,一盘散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扎兰相信自己可以很快就阻止人马灭掉呼兰部,但是理想是好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的,那些新回来的伤兵却并不认同他这个新的族长,因为他们不知道扎兰怎么就成了族长,他们之中还有原首领的弟弟瓦善带领着他们,他们只听从瓦善的。 军令不齐,本就很影响士气,两个首领虽然令出多门,但是总好过呼兰部群龙无首,只是扎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见到这支汉军到来,第一个没了斗志的却是瓦善的人,因为他们就是被这支汉军击垮的,而且是败的很惨,对于瓦善来说,这支军队就是他的梦魔,根本不认为自己能够阻挡这支汉军,所以就在第一次回头看到这支汉军的时候,瓦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快逃,带着族人快逃,所以想也不想就喊了出来:“族人们,魔鬼汉军来了,大家快逃呀,能逃多少人就逃多少人。” 而另一边扎兰却在下令:“尽量脱离与呼兰部的纠缠,准备对付汉军,汉军人数不多,或者只有几百人,咱们还能一拼。” 两个命令让己善部的人彻底傻眼了,有人要听扎兰的,有人要听瓦善的,同呼兰部一样乱作一团,局势糜烂至此,在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了,只是这一会的功夫,双方就又有一半的人手折损在这里,如今算来,呼兰部的残余不足三百,而己善部要好一些,但是也只剩下四百多人,面对着汉军汹汹来势,双方七八百人,还能不能与汉军一战。 但答案是否定的,瓦善第一个就否定了这一点,到现在瓦善也不明白,为什么汉军可以人人双手执长矛,用力冲杀确不会从马上掉下来,这要多么好的骑术才行,但是汉军怎么可能都是那么好的骑术的,面对着汉军的长枪之海,瓦善悲哀的知道,只有弯刀的他们,无疑依然是汉军屠杀的对象,但是此时逃能逃得掉吗,已经看着汉军开始加速准备冲锋了,瓦善心中一阵悲哀,己善部就要完了,自己拼命赶回来却救不了自己的部落,他们的敌人不是呼兰部,而是汉军,那支强横的汉军,而且是魔鬼一般的汉军,他们不过是汉军的一个棋子,想到汉军的哪位统领将军,瓦善心中一片冰凉,猛地一挥手臂,悲壮的高呼道:“兄弟们,魔鬼汉军来了,为了咱们的族人,随我做最后一丝冲杀吧,希望能够阻一阻魔鬼汉军的脚步,为族人逃命争取一点时间,天神保佑。” 很多人相应瓦善的话,但是他们这些曾经在汉军手下活命下来的人知道,己善部完了,他们只是在垂死挣扎,为了亲人去拼命,没有想过胜利,所要的只是挡住汉军一下,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胜利,也没有考虑过一起毁灭,所以他们的命运真的很惨很惨。 仅存的不足二百伤兵,拼命地调转马头,准备朝汉军发起最后的冲锋,甚至于都不在理睬呼兰部的绞杀,在付出了三十多条人命后,一百五六十骑终于悍然朝汉军冲了过去,紧随着他们身后的有几十骑呼兰部的残兵,双方即便是此时,还在不时拼杀,可惜呼兰部的残余却只是想要逃遁,而不是像与汉军拼杀,双方的目的不一样。 “瓦善,快回来,你我同心协力,未必不能守住大寨,快堵上这个缺口,堵上这个缺口就可以阻止汉军的冲锋。”扎兰眼中发赤,梗着脖子呼唤着瓦善,希望将他们唤回来一起防守,但是奈何就连扎兰也还是脱离不开呼兰部的纠缠,双方就像是水乳交融,可惜交融的结果却是不住的都有人在死,其实扎兰如何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己善部多半是要完了。 第六十章 纵横草原 “杀呀——”刘岩终于发出了号令,在离着己善部大寨还有里许地的时候喊了出来,这一声号令宛如发令枪,所有的新军将士都随着刘岩高呼着,随着刘岩发动的冲锋,而此时正是瓦善要回军冲杀的时候,等瓦善回转队伍,新军已经冲了起来,震天的马蹄动荡了草原,杀声直冲云霄,黑衣黑甲的新军,一个手执一丈多的长矛朝前探出,双脚踩着马镫,身子像是标枪一样挺立着,汇聚成钢铁洪流,无情的朝己善部残兵碾压过去,就是碾压,和他们比起来,己善部的残兵只是弯刀,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弯刀在理他们很远的时候,敌人就已经挂在了长矛上,就连草原部落仗以成名的骑射,在飘扬起来的马皮之下也成为了无功之举。 就在刘岩发动了冲锋之际,就在这万分庄严之时,却有两个人打破了战场上的肃杀,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喊,喊声很洪亮,就连震天的马蹄声也遮掩不住他的声音,你到这两个人是谁,可不是刘岩一指在担心的典韦和朱奎二人吗。 “主公,主公,我在这呢,等等我,等等老典——”典韦在看到刘岩他们接近的时候,简直是太兴奋了,赶忙拉着朱奎从藏身之处奔了出来,见到亲人了。 朱奎也乐的大罪快要咧到耳根子了,嘿嘿的傻笑着:“将军,我们在这呢——” 刘岩看到他们了,但是大军已经开始冲锋了,却不可能在停下来,所以看到典韦和朱奎平安无事,就在没有多想他们待这儿干嘛呢,但是一颗心却放了下来,没有了牵挂之后,刘岩振臂高呼:“杀呀——破敌——” 大军冲了过去,只留下浓浓的尘土给典韦和朱奎,呛得两人睁不开眼,咳嗽个不停,眼睁睁的看着大军冲了过去,却没有理睬他们,典韦没有埋怨刘岩,从军多年自然之道这骑兵一旦冲锋是不可能停下来的,不竟然就是取死之道,他也没盼望着刘岩会停下来等他们,至于为什么要蹦出来,这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只是见到自家的军队的那种喜悦。 要说起来典韦和朱奎为何在这里,却是一时话长,当时典韦和朱奎纵马杀向己善部,二人一路紧赶着冲了过来,己善部正在准备修复被乌娜破坏的拒马,还有抢救失火的营房,典韦和朱奎也是艺高人胆大,斯毫不考虑怎么会这样子,纵马就往前冲,结果虽然拿着盾,弓箭没有伤到他们,但是座下的马却还是被太多的箭矢给射死了,于是倒霉的两个人就从马上掉了下来,不过这本没有伤到他们,也没有让典韦和朱奎感到畏惧,反而爬起来,举着一人多高的木盾杀了上去。 这两人都是有千斤力气的,举着木盾就杀了上去,很快就冲到了敌人近前,己善部的人一看,敌人就两个人,谁还会害怕,拼命地想要绞杀典韦朱奎二人,却不想这一次却是踢到了铁板上,纵然几百人围住二人,但是毕竟真正动手的也就是二三十人而已,这点人手莫说伤了二人,就是抵挡都不成,一对双戟,一柄大锤,简直就是纵横沙场无觅处,杀人自来全不费功夫。 没有人能挡住二人,这双戟和大锤抡起来,周围的人简直无法靠近,不管是短刀还是长销,都被砸断,谁也进不了身,偏偏见敌人人少,外围的人想往里面挤,但是里面的人被杀的心惊胆战,又想往外面挤,在远处的人因为自己人太多也不敢放箭,被典韦朱奎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更无一合之将,片刻就呗啥的大败,不知死伤凡几。 这一阵厮杀,典韦和朱奎早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只是杀的起兴,杀的过瘾,拼命地冲杀,不管前方是什么,遇到拒马木桩直接挑飞上天,遇到敌人就砸成肉酱,此时也没有什么技巧,平的就是一膀子力气,使不完的力气,杀的己善部的人哭爹喊娘。 但是正杀的起兴,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开始二人还以为是自家大军到了呢,但是转念一想,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才想起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典韦毕竟不傻,知道要是被骑兵冲过来,他们可就麻烦了,到时候陷在双方的人堆里,人太多了杀都杀不完,累也能把自己二人累死,当下便招呼着朱奎朝外面退去,而己善部的重点则放在了呼兰部上,也就让二人轻松地冲了出去。 二人擦着呼兰部的骑兵过去,还杀了几个呼兰部的骑兵,但是这么两人却没有引起呼兰部的注意,爱谁谁吧,反正典韦和朱奎也不过是两个人,纵然再厉害,也不可能对大军造成多大的威胁,所以,典韦朱奎很自然的也很自在的就找了个藏身之处,暂时躲了起来。 等二人喘了口气,典韦和朱奎想要赶回自家营地的时候,才悲催的发现,他们的马匹都死了,而且此时死的很透彻了,二人这才傻了眼,总不能迈开两条大长腿走回去吧,四十多里地呀,想想二人就脑袋发大,想要去战场中抢上两匹马,但是后来想想,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因为呼兰部与己善部已经陷入胶着之中,难解难分,谁进去也是陷在里面,二人无奈,只有在这藏身之处暂且呆住,也是朱奎福至心灵,提醒典韦:“典将军,将军他早晚会领兵杀来,咱们干吗非要回去,不行就在这里等着,将军来了咱们在跟上去,跟着将军一起杀敌就是了。” 二人想的简单,便出现了后来的一幕,典韦和朱奎冲出来才知道两条腿始终快不过四条腿,只能跟在大军后面吃灰,恼得典韦恨恨的骂朱奎:“你真是姓朱,脑袋也跟个猪头一样,咱们两条腿能追的上四条腿吗,咳咳咳咳——还愣着干嘛,追呀。” 朱奎很冤枉,当时自己提的时候,也不见典韦典将军说不好,当时典韦还赞赏来着,还说自己的确没有白生了一个大脑袋,只是这会挨骂,加上漫天的灰尘,朱奎也无可奈何,挨骂就挨骂吧,反正也不少块肉,自己就当没听见好了,谁让自己是兵,典韦是将军呢。 且不说二人在后面傻跑,刘岩一马当先,后面近卫紧随,新军这一道钢铁洪流,轰然间就撞上了瓦善的残兵,一瞬间,敌骑被冲开了,敌人被一个个挂在了长矛上,却丝毫不曾阻挡住新军的进攻,只是一个冲锋,新军只有几个人因为自己的马匹绊倒在地上的死马上死尸上,将他们摔了下来,四百多新军几乎无一伤亡,就已经冲向那道缺口。 而这一轮冲锋,瓦善战死,一百五十余骑竟然没有伤到一个敌人,只是死后却绊倒了几个敌人,终究挡了一下,真的是挡了一下,可怜残存的不足十人,冲过去之后,却再也没有勇气在调转马头,尾随着敌人在冲一回,他们已经吓破胆了。 新军在刘岩的率领下,生生的冲进了己善部的大营,这一道钢铁洪流,不畏箭矢,鲜卑人的短弓根本起不到杀伤的作用,多半的被飞扬的马皮挡住,偶尔漏网的,也被铁甲挡住,有受伤的,也伤的不重,根本没有去看一看伤口。 己善部和呼兰部的残兵,就在原地挣扎着,但是站在这里如何承受得起骑兵的冲锋,而且是汉军的重骑兵,与新军相遇的都被长矛贯穿,被挂在长矛上,成为新军胜利的战旗,而两侧侥幸不曾正面遇上的,却被新军两侧的长刀手,借着马力,一个个被斩成两截,待新军冲过去,只留下一地的尸首,只是一个冲锋,己善部和呼兰部的参与几乎就死亡殆尽,剩下的不足三百人,眼见新军如此强悍,早已经惊破了胆,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 更倒霉的是,刚才尾随瓦善冲出去的那几十骑呼兰部的骑兵,杀出去之后,不敢再往回冲,眼见着典韦和朱奎冲过来,不由得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二人身上,可怜他们还不知道这二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杀星,只等冲过去之后,被典韦和朱奎抡起武器,将他们连人带马砸成肉酱之后,才知道遇上了不可匹敌的人物,但是却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方明白了这个道理,却只能夹着尾巴狼狈逃窜而去,紧紧剩下了不足二十骑而已。 刘岩领着新军冲过去,那些老人女人孩子远远的躲避着,畏畏缩缩的抱成一团,看着这些杀神一般的汉军,害怕极了,什么时候汉人也想虎豹一样这么凶猛了,但是由不得他们多想,此时此刻他们只有畏惧,对强者的畏惧,好在这些杀神并没有冲击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而是冲到大寨的边上,就慢慢的刹住了冲势,随着刘岩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调转马头,准备下一轮的冲锋。 扎兰傻傻的看着被碾碎的族人,曾经纵横草原的己善部,竟然弱到不堪一击的份上,这些汉军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力量阻挡,长长的铁矛就像是一道生死天堑,挡住了他们的生路,也阻挡了他们拼死的决心,不堪一击,扎兰无奈的在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如果己方也有那样的长矛,当然也可以拼一拼,但是关键是自己的族人根本就够不到汉军,只能等着被收割生命。 第六十一章 一战功成 眼看着汉军调转马头,已经开始准备下一轮冲锋了,扎兰心中一沉,眼光扫过身边俱都是一脸惨然的族人,再看看还有不敢动弹的呼兰部兵卒,一时间所有的雄心壮志都灰飞烟灭,苦涩的明白了,族人根本就挡不住这支汉军的脚步,最少瓦善已经替他证明了这一切,扎兰在这一刻开始敬佩瓦善,纵然瓦善实际上并没有替族人挣脱出活命的机会,但是她却用自己的性命去创造这个机会了,扎兰心中想着,如果瓦善能活下来的话,自己宁愿不去争这个族人之位,瓦善当得起这个位置。 但是这些都无益于眼下的绝境,那支汉军简直就是死亡的使者,黑衣黑甲令人畏惧,那森森的长矛让人破胆心惊,终于扎兰做出了平生最正确的一次抉择,以至于在多年后,扎兰很骄傲的告诉族人,那是他一生中做的做正确的一次抉择,也是作为族长紧的最后的权力,当然在这个时候,扎兰骄傲不起来,心中死灰一片,终究一哆嗦,一下子从马上翻了下去,然后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纳头便拜,悲声道:“汉军的将军,我们愿意投降,只请您饶过我们无辜的女人和孩子,我们愿意投降,当然如果您觉得我们对你存在一丁点的威胁,您可以将我们彻底绞杀,我们绝不反抗。” 说罢,扎兰朝自己的残存的族人高声训斥道:“都下马,为了你们可怜的女人和孩子,为了自己的亲人,都投降吧,如果咱们的死能够换来这位将军大人的开恩,那咱们也无惧一死,大草原的好儿郎没有畏惧死亡的,为了亲人投降就死,会让咱们死的很有尊严。” 汉军的压迫,族长扎兰的训斥,让还剩下不到二百人的己善部残兵,彻底失去了再战的勇气,没有人看不起自己的族长,更没有人认为族长没有骨气,毕竟一个连死也不害怕的人,又怎么会害怕什么,所以这样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族人,相反己善部还活着的近三千人,这一刻都在心里默默地赞颂着这位族长,有许多人,特别是女人孩子都开始忍不住哭泣起来,随着有人第一声的哭泣,几乎只是眨眼间就已经连成一片,场面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刘岩默默地苦恼着这一切,看着遍地的尸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近两千人的死,都是自己一手缔造的,自己是凶手吗,刘岩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些人都是威胁他治下子民的凶手,如果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如狼似虎的扑杀自己的治下之民,但是即便是明白这个道理,在刘岩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提不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扎兰,再看看已经抛下武器的己善部族人,刘岩知道己善部的所有人已经彻底没有了一丝斗志,只要自己此时答应他们,就是让他们现在自刎当地,也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的,只是刘岩并不像让这些人全部都死,因为刘岩向草原杀伐,一是为了震慑鲜卑各族,不让他们对朔方郡进行骚扰,这样刘岩就可以慢慢的休养生息,让朔方郡充满活力,其二就是为了补充朔方郡人口不足的事实,一郡之地,千里方圆,竟然只有七八千人,当然如今也不过万余人而已,除了六座城池之外,除了大漠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烟的存在,这样的朔方郡,根本就没有发展的余地,而刘岩这一次远征大草原,就是为了给自己给朔方郡时间,慢慢的壮大自己,如果这一次能成,翰尔部呼兰部加上己善部的人口,能让朔方郡短短的时间就达到两万余众,就可有和五原郡媲美,最少看上去更像一个郡守所在。 “我这次经略草原,目的不是杀人,而是为了告诉你们鲜卑人,汉人不是可以轻辱的,汉人有句话叫做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而今我也告诉你们一句,我今为匈奴中郎将,牧守朔方郡,只要我刘岩还在,不管是谁,只要敢犯我边疆,不管有多么强大,我都要灭了他。”刘岩一字一句,脸色阴冷,杀机腾腾,将在场所有人说的心神惊惧。 但是刘岩身后的新军兵卒却一个个听得豪情万丈,几次随着刘岩冲杀鲜卑族,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少胜多,每一次都是大获全胜,几乎就没有损伤,让这些新军的兵卒,无论是从陈留跟过来的老兵,还是后来加入的黄巾残部,乃至于刚刚加入进来的阿布泰的兵卒,都对刘岩充满的敬畏,在陈宫刻意的鼓吹下,这些人简直就认为刘岩战无不胜,有老天爷庇护,只要跟着刘岩将军,无论多么艰苦最终都是可以胜利的,跟在刘岩身后,让这些人简直狂化了,没有丝毫畏惧,而此时更是证明了他们的想法,随着刘岩话音落下,没有人组织,就一起高呼起来:“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喊声震动了天宇,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这个声音,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而在这种声势下,就连那些不知所措的呼兰部骑兵,也彻底的破了胆,竟然不少人随着己善部跪倒在地,只是引颈就死,从此,新军的无敌之声响遍了整个大草原。 刘岩听着兵卒们的高呼,心中也是很激动,随着兵卒们喊了几声,到底也就没了兴致,毕竟不能一直喊下去,喊多了嗓子可受不了,当下一摆手,登时止住了兵卒们的喊声,就仿佛有人一声令下,整齐划一,此刻刘岩的声望已经无可歇止。 眼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己善部和呼兰部的残兵,刘岩深吸了口气:“诸位,我刘岩不是为了杀戮而来,但是所行之事却是只有杀人,呼兰部的都听好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的部落已经完了,此时此刻你们的族人已经开始被押往朔方城,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就此离去,第二归降我,让你们见到你们的族人,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你们回去,把你们的族人放了,你们早晚也是要成为别人的奴隶,你们的女人孩子也要成为别人的,但是降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给你们与我们汉民一样的身份,你们可以享受汉人一样待遇,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而且我会一步一步改善你们的生活状况,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治下的律法,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虽然刘岩这么说了,但是却并没有人相信,能不成为奴隶就不错了,至于会不会饿死,或者受冤枉,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应对,只要能保护着下一代成长起来,就还能够从新成为纵横草原的一个部落,就不怕被人轻辱,眼下要做的就是忍辱负重。 至于呼兰部的残余一百多人,并没有不相信刘岩的话,从呼尔厨喊出这是阴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知道是中计了,既然被算计了,他们也相信自己的部落只怕是被兼并了,这不出他们的预料,也相信刘岩有这样的实力,一个个默不作声,到底还是有一个人问了出来:“这位将军,我们投降了,真的还能见到自己的族人吗?” 刘岩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而且双眼巡视着地上跪倒的所有人,轻吁了口气,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全部放下武器,包括你们的短刀,一会我会安排人搜身的,胆敢留下任何武器的人,杀无赦,你们——放下武器去救治你们还没有死的族人吧,相信救得及时会有很多人能留下生命,程柄,传随军郎中为他们救治,收殓武器,留下他们二百人救治伤员,剩下的无分男女全部集中看押,好了,都动手吧。” “诺。”一声应和,所有人都开始动了,除了刘岩的几十名近卫,所有人都都开始各司其职,打扫战场的,收殓武器的,然后是看押俘虏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刘岩早已经为他们分好了工。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还是他妈的来晚了,紧赶慢赶,到底是没赶上,哎,两条腿就是不加力,都完事了,朱奎,都愿你这个笨蛋。” 从大营的缺口跑进来两名壮汉,正是没了马匹的典韦和朱奎,跑了半晌,一路跑来好不容累死累活的冲进了敌人的大营,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他们自然没有兴趣对俘虏下手,两个好战的家伙就只能干瞪眼,也难怪典韦会埋怨朱奎,怎知道朱奎也是一肚子委屈,好好地功劳就没有了,真是晦气,还要让典韦将军埋怨,心里气不顺自然就不再顾忌,不甘心的反唇相讥:“典将军,你跑得慢怨我干嘛,窝着一肚子委屈还没地儿说呢,大好的功劳就没咱的事了,将军肯定嫌弃我老朱没用了。” 听着二人的对掐,刘岩心中一暖,一拍马便到了二人身边,望着二人哈哈大笑:“典大哥,朱奎,你们可别委屈了,这次你们可要记头功的,要不是你们,咱的计策还成不了呢,为了奖励你们的功劳,我决定了,等咱们功成身退之时,我给你们物色个婆娘,到时候你们再生上他十个八个的娃娃,呵呵,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委屈呀。” 第六十二章 坏消息 天亮着之后,刘岩也不敢久待,便率人押解着三千多的俘虏,加上无数牛羊马匹,更有弯刀短弓等武器,一众辎重无数,开始朝朔方城方向赶去,如今新军的名声在大草原上已经传播开来,相信已经被很多部落盯上了,此时己善部加上呼兰部俘虏的押送问题却成了头等大事,两边加起来足足有六千多人,只怕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愿意看着这六千多人去增补朔方郡的人口基数,所以刘岩担心会有部落出兵劫掠,如果押送的人数太少的话,只怕会出现意外。 刘岩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自从拿下己善部之后,刘岩就将探查范围扩展到了二十里外,从那晚上拿下己善部开始,就不断地有探马开始窥探他们的情况,到今天出发开始,越来越多的探马在周围活动,而且越来越频繁,好像是要出什么事情,让刘岩不得不担心,如果只是他们本部骑兵,只是新军的将士,刘岩并不担心什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退,刘岩也不会害怕什么,那样就有足够的机动性,但是现在还有几千俘虏,抱着增补人口的打算,刘岩自然不会放弃这些人,但是这些俘虏都是些老人女人孩子,,还要加上牛羊辎重,还有伤兵等等,确实已经拖慢了行军速度,真的快不起来。 故意慢了一步,果然在第二天就和往回赶的阔尔台汇合在一起,至此,俘虏近七千,本部人马却只有七百,让刘岩不曾想到的是,阔尔台这次去收降呼兰部,去的三百多骑兵,竟然损失了将近一百人,虽然这样的结果也很正常,仔细说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却让刘岩心中一沉,总感觉这不是件好的开始,难道这是预示着此行将困难重重吗? 阔尔台见到刘岩,心中惭愧的要死,相比起自己,刘岩简直就是完胜,两部的青壮全在刘岩这边,那定然是有很激烈的战斗,但是看上去,刘岩所部才不过损失了四十多人,还有多半是伤员,好了就有再战之力,这样的战果,阔尔台都不太敢相信,相比之下,自己的兵力和刘岩差不多,但是一番行动下来,自己却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马,而且自己面对的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这让阔尔台羞赧的很,原来还有些对刘岩的不服气,但是此时此刻,阔尔台从自己族人嘴中听说了那夜里的一切,心中的敬仰再也无法说出来,看向刘岩的背影,除了畏惧就是崇拜,大草原的儿郎最是崇拜的就是英雄,偏偏这个世界上英雄并不多。 满心忧虑的刘岩不知道阔尔台和他的族人的想法,不知道他们此时对自己的崇拜,已经快要接近本部人马的狂热,李玉燕此时心中却在盘算着,万一要是遇到敌人的袭扰,自己该怎么处断,未雨绸缪就比临阵磨枪的好,毕竟是关系到几千人的生存,刘岩不敢掉以轻心。 随着探马不断带回来的消息,因为行军速度太慢,周围越来越多的探马充斥着,各个部落的都有,当然一般的小部落还不敢攻击他们,除非各个部落联合,但是联合需要时间的,这也是让刘岩松一口气的原因,毕竟自己需要点时间休整,但是有多少时间呢?看看天上快要当午的太阳,刘岩心中一动,忽然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准备吃饭。 刘岩的这个命令自然不会有人质疑,毕竟已经赶了几十里的路程,已经人困马乏,休息一下也好,但是没有人想到,刘岩这一休息下来,竟然就是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当然也没有让队伍闲下来,在刘岩的要求下,要求人手一根木刺,同时尽量多准备一些木盾,刘岩是打算从新拾起步战时自己的构想,毕竟这些俘虏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至于刘岩为什么要在此扎营,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旁边就是一个树林,很大的一片树林,从防守角度上来说,大草原各部落都是轻骑兵,背靠树林等于讲自己一方至于安全之地,毕竟有树林阻挡,没有任何一支骑兵会选择树林这一方冲进,那会让骑兵没有了冲力,成为一群羊群,而且万一有敌人杀来,这些俘虏是可以避入树林,以减少骑兵冲锋带来的伤害,其二就是为了准备这些木刺和木盾,作为以后防守之用,毕竟路还远着呢。 吃饭的时候,刘岩命人将己善部的族长扎兰和呼兰部新的族长那尔叫到一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沉沉的想两位族长细说了当时的情况:“扎兰族长,那尔族长,我想你们也注意到了周围探马越来越的情况了,至于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两位也都知道了,不知道二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说罢,刘岩拿眼看着扎兰和那尔,神色间说不出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可能的危险而有过多的担忧,好像若无其事的吃着烤肉,其实刘岩已经深思熟虑,此时不过是向两位族长摊牌而已,见两位族长脸上变幻不定,却不曾开口,显然是还有顾虑,刘岩轻笑了一声:“既然两位族长为难,那我就明说了吧,探马越来越多,相信已经有很多部落盯上咱们了,六七千人的一股人,加上这么多的牛羊辎重,任何部落都会动心的,但是偏偏咱们的行军速度太慢了,慢的足以让任何人准备充足了才会对咱们下手。” 顿了顿,刘岩转头望向两部的族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的族人如今除了老人女人和孩子,就是很多的伤员,根本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这等于一块硕大的肥肉送到各部落的眼中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部落动手了。” 扎兰和那尔心中一震,其实这问题他们很明白,但是此时她们想了也是白想,他们这些人如今连武器也没有,所能做的就是等待,所以两人对视了一眼,却只是低着头闷声道:“将军,您和您的兵士都是无敌的存在,我们相信你能保护我们的,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这句话一般是表态一般却是倾诉心中的压抑和不满,他们就是俘虏,要怎样保住俘虏是刘岩的事情,不然被别的部落夺去了,他们就会成为别的部落的奴隶,而不是刘岩的奴隶,再说如今这情况,让他们又能做什么,只能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上。 “我就知道两位族长会这么说,来,吃肉,”刘岩忽然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话,津津有味的开始吃肉,让扎兰和那尔彻底有些傻眼,这位将军究竟搞什么鬼,难道就是为了听他们说这句话,听完了还这么高兴,这位将军脑袋没毛病吧,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看着刘岩好像很轻松地吃着烤肉,扎兰和那尔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的只有迷惑,终于那尔忍耐不住,有些焦虑的问道:“将军,我们已经投降了你,我想问一问,如果有部落来袭,你打算怎么来保护我们族人的安全?” 刘岩吃了口肉,将眼眉挑了挑,忽然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低声道:“不瞒两位族长说,我们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只有七百多人,如果用来进行防守,一旦失去了冲锋的机动性,那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如果是小股敌人,也就是一千左右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冲锋,我相信应该很轻松地就冲垮他们,至于万一是大队骑兵赶来,或者说是各部落的联合赶到,人数太多的话,我们留下来进行固地防守,这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我们还是要冲锋,只有冲锋我们才能发挥我们的优势,两位族长觉得呢?” “什么?”扎兰和那尔齐声惊叫,脸色大变,要是刘岩不进行防守,那么他们这些人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吗,随便过来人都可以把他们杀个干净,刘岩这么说是想放弃他们,半晌,扎兰才咬牙切齿的道:“将军,你是打放弃我们的族人吗?难道你把我们己善部和呼兰部攻下来兼并,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族人成为别人的猎物吗?” 刘岩嘿了一声,并不在意扎兰和那尔的怒火,若无其事的吃了烤肉,看着扎兰和那尔笑道:“两位族长至于这么激动吗,其实我都已经为你们考虑好了,刚才我的理由也说了,如果来得是大队人马,我们这些人防守,兵力再一分散,铁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不会进行防守,那么你们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你们可以想投降我一样投降他们,当然你们的妻子孩子都将会成为别的,老人会被屠杀,女人会子啊别人的胯下承欢,至于孩子,或者会让你们灭了种,这是你们草原上常有的事情,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明白,这是他们所能给你们的,我能给你们的就是一个相对安定的生活,和一个平等的环境,我说过,我们的律法针对你们,也同样针对我们自己人,如今阿尔泰部就生活在朔方郡治下,生活的还不错,其二,我可以给你们武器,你们自己进行防守,抵挡各个部落的袭杀。” 第六十三章 大军来袭 扎兰和那尔同时呆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岩,发给武器,刘岩可真大胆呀,虽然族中的青壮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是生活在大草原的上人,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拿起武器都能拼杀一阵子,即便是现在,他们勉强也可以拼凑出千余能战之士,有了武器,说不定都可以逃出刘岩的控制,只是从心里面他们没有考虑过与刘岩所部争杀,毕竟被打怕了。 “你真的给我们武器?”那尔迟疑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岩,怎么刘岩好像还是很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想不到给她们武器而带来的可能性,只是打过交道的他们,对于这位将军的精明却是深有体会,这么精明的人会干这种傻事吗。 刘岩好笑的看着扎兰和那尔,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还是不那么相信,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多闲心思逗他们玩呀,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扎兰和那尔,一副无奈的样子:“两位,你们觉得我的样子很像是开玩笑嘛,我也没心思逗你们玩,只要你们愿意,我现在就把武器给你们分发下去,当然,你们要是跟我会朔方城的话,到了朔方城你们还是要将武器在全都交出来,在我的治下,百姓是不准许拥有武器的,只有兵卒才可以有武器。” 有些猜测不透刘岩心思的扎兰和那尔,两人疑惑不解的对望着,心中实在是不知道刘岩想做什么,不过拥有武器,最少会让自己感觉安全,所以二人对了个眼神,从各自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心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那就给我们武器吧。” 刘岩笑了,猛地一拍大腿:“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来人呐,准备分发武器,弯刀短弓都分给他们,还有那些木刺木盾,咱们留着也没用。” 刘岩的话让扎兰和那尔感到心虚,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刘岩早就有盘算了,二人不由得心中又有些发虚,他们对刘岩的认识,就是这位爷绝对是杀伐果断的主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想想刘岩对付他们的计谋,这其中只怕也要隐藏着难以明说的阴谋,而且很可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扎兰那尔心中有些凌乱,特别是扎兰,解释过刘岩的心机,见识过新军的战力,刘岩更不是随意认输的人,只怕这样答应他们早就有了谋划,说不得只要他们敢背叛,或者敢对刘岩出手,迎接他们的将是彻底的毁灭,扎兰心中忽然有了深深地恐惧,刘岩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手段?这让扎兰几乎坐立不宁,看着刘岩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扎兰几乎要崩溃了,越是不知道什么计谋,越是让扎兰感觉到极度的不安,迟疑了半晌,扎兰到底控住不住自己的恐惧,颤声道:“将军,有句不好听的话我想问一问,你把武器还给我们,就不怕我们趁机做乱吗?” 看着扎兰一脸的不安,刘岩笑了,这个问题如果扎兰不闻,自己也要找个机会说出来,只是扎兰问出来,自然也就更显得自己莫测高深,刘岩心里倒是对扎兰这个人很欣赏,轻吐了口气,刘岩抬头眼光扫过所有的两部族人,轻声道:“你们能够筹集出多少能战之士,怕是不足一千吧,这样的力量在草原上很容易就会被覆灭,何况你们的还多半是老人和女人,你们背叛我的下场,就是被别的部落吞并,至于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明白,当然我还要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叛变了,我就会彻底放弃你们,等你们被别的部落俘虏之后,到时候主客异位,我们会冲出去,然后等你们被押解的时候在杀个回马枪,只要冲杀上几次,我相信不管是你们,还是那些部落,差不多都将死的差不多了,那我还要多谢你们帮我拖住了那些人,让我有机会歼灭他们,你们相信我有这样的实力吗。” 到了此时,听完刘岩的这番话,扎兰和那尔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他们也听得很明白,刘岩现在要做的就是轻装上阵,凭借着他们重骑兵的优势,就算是两三千轻骑兵在他们面前怕是也不够看,这一点他们深有体会,就算是各部落联盟,也不可能将各部落的人马全部抽干净,如果只是拼凑出三五千人的话,只要刘岩放弃他们,想要全身而退问题不大,到时候再杀将回来,主客移位,那些部落只怕舍不下他们这块大肥肉,到时候被刘岩不断地冲杀,很可能就会死伤的差不多了,而作为背叛者,扎兰那尔和他们的族人的命运只怕也就注定了。 沉默,很久之后,扎兰再也不看那尔,心中盘算着,如果自己背叛所带来的结果,这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如果自己不背叛的话,前面有刘岩冲锋,足以吸引大部分兵力,如果他们在结成阵型防守的话,或者还真有一搏的希望,毕竟各部落会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刘岩身上,而他们就减少了许多的压力,背叛不背叛,最终扎兰还是举起手:“我对着天神发誓,我己善部的族人绝不会背叛将军的,就算是战到最后一人,我们也不会背叛将军。” 刘岩看着扎兰,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尔,将身子倚在旁边的树上,轻呼了一口气:“扎兰族长,很谢谢你,不过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冲击来犯之敌的本阵,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 旁边那尔迟疑着,终于也是咬了咬牙,学着扎兰举起手道:“那尔也代表族人对着天神发誓,绝不会背叛将军的,请将军放心。” 此时的二人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对不对,但是知道自己将要面临很大的压力,不过刘岩也不是对他们彻底放弃,听完那尔的发誓,刘岩松了口气,最少事情在想着他的预料发展,牛头对自己身边的近卫道:“杜仲,你留下来吧,协助扎兰和那尔两位族长,指导他们的族人结成木盾阵,结成木刺大阵,并且领上几个人,协助两位族长防守,他们的生死就落在你们身上了。” 一旁的杜仲一呆,接着脸色变得凝重无比,猛地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放心,只要杜仲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将军失望,只是杜仲不能再将军身边追随将军,还希望将军自己保重自己。” 杜仲果然领着他那一什的士兵下到两部之中,随着扎兰和那尔开始阻止能战之士,很快造出了三千木刺,外加五百木盾,加上先前刘岩本部所造的,足有四千木刺,和六百木盾,足以证明人多力量大的这句老话,接下来,在天黑的时候,杜仲便开始指导结成了木盾大阵和木刺大阵,本来两部凑出了近千的人手,但是杜仲过来之后,又抽出了以前女人,三人一杆木刺或是一面木盾,将营地围得如铁桶一般。 这一夜,杜仲和那一什的兵卒几乎彻夜未眠,经过千辛万苦,整个防御体系勉强有了个摸样,最少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这一番动作,让扎兰和那尔心中也多出了许多的信心,毕竟木盾大阵可以有效地对骑兵造成困难,而木刺就成了拒马,长长的木刺足有近两丈长,支在木盾上,后面杵在地上,加上有人扶着,对骑兵构成了绝大的伤害,而后面更是两部的弓箭手,是有女人和孩子组成的,在后面才是残余的青壮四五百人,组成的一支骑兵。 第二天拔营的时候,扎兰和那尔对刘岩更显得恭敬,而且也不会那样担忧,这木盾大阵和木刺大阵,让他们升起了希望,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不在那样畏惧,反而有些期待将要发生的,究竟在刘岩的带领下,他们能够有怎么样的战力? 数千女人孩子加上老人伤员,让行军的速度很慢,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几十里地,而且周围探马频繁出没,一面行军还要一面注意随时组织防守,让行军速度变得更慢,第二天过去,也不过只前进了三十多里地,而扎营的地点就无可避免的选在了空旷的大草原上。 幸好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幸运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第三天的上午,大草原上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震动了整个大地,不可避免的厮杀又要开始,刘岩一声令下,七百多骑兵全部脱离大队,在几百米外集结,而己善部和呼兰部的老弱病残们,则在杜仲的指挥下,开始结成木盾大阵,用木盾面对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铸成了两道木墙,探出无数木刺,紧张的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广阔的大草原上,慢慢的出现了一片黑影,随着越来越近,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便是刘岩也不由得一颗心直往下沉,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各部落的联盟竟然出动了将近五千骑兵,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嘶马鸣,一个个各部落的勇士举着刀枪,高声吆喝着朝这边冲来,急促的马蹄声,将大草原震得都在颤抖,远远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第六十四章 激战(1) 身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虽然新军的将士崇拜着刘岩,相信刘岩可以战无不胜,但是这种盲目的狂热却遮掩不了他们对于五千骑兵的恐惧,他们只有七百人,如果对方有两千人的话,还真的不能让他们害怕,甚至他们有必胜的信心,如果有三千人,他们也敢一战,也丝毫不会畏惧,但是五千人和两千人不一样,和三千人也不一样,整整是他们的七倍,足以让他们杀到手软,杀到没有力气去杀,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条死路,他们不是铁人。 “杀——”刘岩感觉到身后的压抑,猛地高呼一声,挺起手中的长矛,第一个冲了出去,紧随着他身后的是典韦和朱奎,他们虽然也感到压力,但是并没有一丝畏惧,而在后面的阔尔台却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跟着杀了出去,一时间七百骑兵人人一脸肃然,挺着长矛,跟在刘岩身后迎了上去,纵然害怕还是无谓的冲不出去,因为前面有他们崇拜的强者。 新军黑衣黑甲化成一道黑色的洪流,在刘岩典韦朱奎阔尔台率领之下,以他们结成三角阵型,前方是一道道长矛组成的钢铁杀阵,后面是长刀手结成的一片刀轮,只是他们的长矛大刀都要比一般的长矛大刀长很多,借着马力简直就是死神降临。 反观各部落联盟就不一样了,因为都是各部落的首领自己带自己的人,彼此之间并不能融合在一起,每一个部落的服装又不尽相同,远远望去倒是五花十色,就像是大草原上盛开的鲜花,可惜没有花香,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机,面对着新军这道洪流,丝毫不会畏惧,在他们来看只是凭人数就可以完全压制新军,今天就让这股汉军葬送在这里。 越来越近,刘岩已经完全可以看清楚对方的情况,看清楚了反倒是松开了口气,这些部落联盟根本就不能统一,只是看他们的队形就知道了,几乎是一个部落和另一个部落泾渭分明,中间有一道很明显的空隙,如此分出来应该是七家部落,每一部从几百到上千不等,而此时面对着刘岩他们的却是最大的一股,又而是看上去最凶悍的一股。 “杀,杀他个片甲不留。”刘岩高呼,登时引得身后新军将士一起跟着高呼,刚才微微有些低迷的士气一下子就被激发起来,将是军魂,为将者不惧生死,手下的兵自然也是一个个顶呱呱。 黑色洪流与部落联盟的人马生生撞在一起,登时间一阵人仰马翻,长矛挑起敌人,但是强大的惯性却让有些人承受不起,一时间折戈马下,惨叫声连成一片,但是长兵对短兵毕竟是新军占了大便宜,只是损失了三十多人,就生生的将敌人撕开了一道口子,而且带走了四百多条生命。 典韦朱奎紧随刘岩身后,一个挥动双戟,一个舞动大锤,千斤力气砸出,不管是人是马,全部砸飞出去,倒下的马变成了敌人的死神,收不住马势的敌人被绊倒,紧接着被后面的人才成了肉酱,四百多敌人倒是有一百多是这样惨死的,有了他们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士兵所承受的压力就小了许多,不然也不会只有三十多人的伤亡。 双方冲了一次,就慢慢的错开了,新军冲出敌阵之后,慢慢的放缓了马速在里许之外打了个圈又转了回来,只是一会便又重新结成阵型,刚才的冲杀让他们信心大增,三十多骑换了四百条人命,这种战果在以前不敢想象,仿佛一下子给他们药一样兴奋,一个个紧紧的握住长矛,等待着刘岩一声令下。 而部落联盟那边,骤见竟然死伤这么多,不由得大为震惊,却在一声呼哨之后,也不停下马匹,径自一侧身子,整个马队画了个弧线有集结在一起朝新军冲杀过来,四百人并不能让他们畏惧,这就是人数上的差异。 一声高呼,刘岩依旧一马当先,再一次悍然发动了攻击,洪流如铁,黑色的洪流如同流动的水,一泻而出,马匹的唏嘘声,人的喊杀声,交错在一起,双方各自用己方的语言高呼着,让本就高昂的心斗志更盛,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终于在呐喊声中,两只杀红了眼的骑兵撞在一起,这一次部落联盟不再用扇形阵型冲击包围,而是改用了锥子型阵型,众部落合并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层次,企图拖住新军的脚步。 刘岩长矛刺中一个敌人,用力一挑,便将敌人挑下马去,却有一名敌人纵马冲到刘岩跟前,手中弯刀举起,就要朝刘岩斩落,但是一支短戟挥过,与弯刀撞在一起,不见丝毫停顿,已经将那敌人砸下马去,登时就活不成了,一旁朱奎抡起大锤,扫倒一片敌人,两军相错,新军一瞬间已经冲开了敌人第一层的梯队,但是迎面而来的是第二梯队,如果是一个部落一只梯队的话,那么就要有七层梯队,刘岩心中一沉,这样会耗掉新军冲锋时长兵器带来的冲击力,一旦优势不再,他们必然将陷在泥潭里,到时候不能自拔,那就是死路一条,本来占有优势的长矛反而将成为一种困扰。 “变阵,雁行阵,左侧冲锋,长刀跟上。”刘岩一声呼喝,新军登时改变了队形,由刘岩开始整个朝左侧扭转,长刀抡起,一片刀轮割出,登时将部落联盟的士兵腰斩成两截,这种借着马势的冲击力,长刀所造成的伤害被无限放大。 只是部落联盟久经沙场自然也不是弱者,眼见新军变换队形,准备从左侧冲出去,随着有人一声吆喝,整个部落联盟的骑兵大队也像条蛇一样,猛地扭转过来,随着刘岩他们冲去,只要堵住刘岩这个龙头,就能完全歇止下新军的冲势,一旦新军止住脚步,到时候长兵器反而成为累赘,再也施展不开,那时候就到了新军的死气。 刘岩刚要冲出,却发现敌人已经衔马追来,两军成为并排了两侧,而从敌人的后尾分出一支骑兵,已经要赶到前边阻拦新军,至于刚才被几乎冲散的敌人,也在后阵集结,扔下无数伤者,纵马在另一侧破击过来,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一个决定就能改变兵卒们的命运,这也是为什么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因,因为战场变化太快,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这就要考校为将者的反应能力了,而刘岩这个新丁将军,该如何破这个局呢? 几千人的大会战,绝不似几百人的遭遇战那样,一旦错走一步,就很可能是全军覆灭,这样的冲锋,也无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真正掌握命运的是一个将领的随机应变,此时此刻,刘岩心中没有激起千层浪,反而更见冷静,考量着左右都是敌军,眼见着前路也要被堵住,一旦四面合围,必将让新军陷入泥沼之中不能自拔,那样的结果将是新军的灾难,新军不能停下,一定要冲锋,但是要怎么破局呢? 心中一动,透过左侧骑兵大队,看到其实不远处就是一片空空的场地,只要冲过去,即便是被包围,但是也难以阻挡新军原地的冲阵,咬了咬牙,也態多想下去,猛地一喝典韦和朱奎,朝左边一带马,领着新军朝左侧冲杀了过去,部落联盟没有料到新军变阵如此之快,一时间反应不及,被长刀生生割开了个口子,新军大队一呼冲过,冲着后翼转过来的敌人杀去。 当敌人再要衔尾追来时,刘岩典韦朱奎三人前锋已经于敌人后翼撞在一起,轰的一声,直接冲破了敌人的封锁,就此杀了出去,却在冲破敌人后翼之后,反而调转马头,又从敌人后尾冲了过去,身后长刀旋转,宛如一片银光倾泻,收割的却是敌人的生命。 一阵冲杀,终于破开了敌人的封锁,从后阵直接杀了出来,双方只是这几次交错,几乎就耗尽了力气,刘岩领着新军在不远处收住马势,知道敌人并没有追来,这也是敌人眼见队形已经乱了,不能再组织冲锋,只能停下马势重新整顿队形,双方暂时安静下来,各自争取时间恢复一点,不然接下俩的冲锋就有可能会因为耗尽力气而惨死其中。 这一阵冲撞,新军减员一百多人,多数是阿布泰部加入进来的新兵,他们毕竟不能很好地配合那些老兵,原本的七百多人只剩下不足六百人,尽管能看到还有伤兵在地上苦苦挣扎,但是此时谁也不敢对自己的伤员进行救治,不然一旦敌人冲锋,死的必然是他们,双方各据一方对持着,中间是无数伤兵在惨呼,部落联盟相比起新军更见惨烈,一轮冲锋下来,刚才死了四百多人,这一阵胶着竟然死了近千人,很多都是被飞卷的长刀斩成了两截,三千五对六百,基数又降了一些,但是接下来的争杀将会更加惨烈,谁能够笑到最后还不一定,但是眼前这一地的尸首,让部落联盟有些震惊,这一支汉军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各部落引以为豪的骑兵冲阵,在这支汉军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难怪会接二连三的剿灭翰尔部己善部和呼兰部,成为大草原上的魔鬼。 第六十五章 激战(2)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刘岩忽然一声高呼,越是在这时候,激励士气犹显得重要,刘岩自然不会吝啬于一句话,这句话已经成为新军的旗号,每一次喊出这句话,就会让所有人都神情激动,让兵士们充满战意,此时也是如此,刚刚以弱胜强,以八百劲旅对阵五千骑兵,不但不曾败落,反而以一百五十人的伤亡,换取了敌人一千五百人的伤亡,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新军将缔造这个奇迹的功劳都归咎在刘岩身上,一起随着刘岩高呼,士气也就随之高涨,仿佛刚才的疲惫也已经消散了很多。 就在此时,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小人物,却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人就是杜仲,就是因为这个决定让杜仲在刘岩的蝴蝶翅膀之下振翅高飞,从此成为名震九州的名将,而此时这个不为人知的杜仲,眼见着自家将军和同袍们如此艰辛,而自己却只能躲在木盾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同袍们和敌人拼命,杜仲只想为同袍们和将军做点什么,此时并没有多想,怀着必死之志,猛地举起木刺高呼道:“第一排木盾向前挺进,刀斧手跟进,弓弩手随后压阵。” 这是一个很常规的命令,但是面对着命令的却是敌人相同的部落,只是此时,震慑于新军的战力,一个个俱都是心惊胆战,对原来那点阴暗的心思再也不复存在,随着杜仲的呼声,竟然真的老实的随着杜仲举起木盾朝前面压去,后面刀斧手跟着,弓弩手压阵,在后面一批键妇扛着木刺有跟了上来,因为族长曾吩咐让他们听杜仲的,而此时族长没有其他命令,他们自然会紧跟着。 随着木盾顿地的声响,惊动了前面的部落联盟,回头一看,他们简直气坏了,从新军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恢复士气,偏偏这时候让他们看做肥肉的己善部和呼兰部,竟然敢主动朝他们发动了攻击,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有一个部落的族长率领他的族人调转马头,一声令下之后,七八百骑兵高呼着朝木盾冲去,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小孩玩意。 “支盾,举刺,准备厮杀。”杜仲命令很简短,面对着汹汹而来的敌人,杜仲并没有慌乱,反而隐隐的开始兴奋,他参加过美稷城的那次厮杀,而且就是那死战不退的几个人之一,此时想起那一次,心中一时间沸腾了,自己没在将军身边还能不能缔造一次奇迹为将军开路。 想到这,杜仲挺起木刺支在木盾上,长杆杵地,一声大喝,敌骑已经撞在木盾上,可怜虽然快要冲到的时候,发现木盾之中挺出来无数木刺,此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哪位可怜的族长再退不能退的时候,轰然间就撞上了木盾,被木刺连人带马刺了个通透,虽然也将木刺折断了,但是代价却是他的性命,但是他也不是白死,两名扶住木盾的老人经受不起这样的冲撞,被撞飞出去,半空中吐着血眼见就活不成了,向他们这样的并不在少数,最少有一半的人惨死在这一刻,但是,他们并没有白死,前方一百多人的骑兵大队,也因为这一刻的木刺,撞在木盾上,撞飞了敌人的同时,他们自己也倒下了,成为一道绊马索,让后面冲上来的族人一个个成了滚地葫芦,瞬间伤亡大增,本来一百多的伤亡,到勉强控制住的时候,已经伤亡了一半左右,后来的这些人简直就没有对敌人构成任何威胁。 双方一阵胶着,后面的骑兵速度上有些减缓,但是却依旧冲来,其实步兵对轻骑兵能特有这样的战果已经相当不错,但是杜仲忘记了,这一些人毕竟只是一些刚刚拿起武器的百姓,此时一件同伴多有惨死,竟然不等杜仲下命令,有的就要丢下木盾后退,有的呆愣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种种反应都有,但是已经乱了,在厮杀中一旦动乱,无疑就是离死亡近了一步。 杜仲脸色大变,知道一旦动乱,不要说这第一道防线崩溃,这些人一旦回头冲击本阵,就连第二道防线也将彻底崩塌,到时候两部的族人都将沦为杀戮的对象,想起将军交给自己的命令,杜仲咬了咬牙,却猛地高呼起来:“两侧不要动,中间与我一起后退,中间敞开口子,放敌人进来。” 但是见第一道防线的这些人依旧要乱,杜仲面色如土,不顾一切的高呼道:“都给我不要乱,你们身后就是你们的女人孩子,你们只要一乱,女人孩子都将惨死,回头看看——” 这一声高呼起了作用,想起身后的女人孩子,一时间都是一震,眼见着后退敌人就要策马冲过来,这些人终于没有动弹,除了少数的几个,木盾阵依旧坚持着,而中央却是杜仲领着自己这一什的兵士,后退,将中央撕开一道口子。 没有人知道杜仲想做什么,杜仲领着人退了几十步,离着第二道防线不远了,因为有了这道口子,敌人的骑兵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几乎不假思索的要从这个缺口冲击过来,但是口子毕竟只能容两匹马同时而过,虽然冲势不减,但是威势却小了很多,而后面的骑兵见不用去撞木盾,自然第一个选择了这个口子,但是杜仲真的是想放他们进来吗。 当然不是,眼见着敌人如愿的冲进了这道缺口,杜仲脸色一沉,猛地双手握住木刺,将木盾支住,大喝道:“支盾,扬木刺。” 身后都是和她异样的新军,虽然只有十人,但是却不见畏惧,毕竟这里冲过来的也只有两匹马,登时六人组成了第一道防线,六根木刺支起,窄小的空间六根木刺,轰然间撞上冲来的敌骑,木刺几乎全断了,但是却有一根没有断,正是杜仲支起来的,但是这种冲击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杜仲虽然扛住了敌人的冲击,没有像同伴一样被撞飞出去,但是喉头一甜,也是‘哇’的吐了口血,幸好身后第二队的四名兵卒不用杜仲吆喝,便立刻上来支起木刺,等待下轮冲锋。 被木盾挡住,整个骑兵大队的速度一滞,后面的人又撞上刚才不曾倒下那匹马和人,但是因为是同伴,潜意识的收了收冲势,随着连锁反应,后面的几十匹慢慢的马势都慢了,前面虽然才死了几个人,但是涌入这个缺口的人确实要停下冲势,再也冲击不起来,拖得后面想要涌进缺口的也只有停下来,所有的敌人都停下了冲势。 骑兵一旦没有了冲势,无疑是鸡肋一般的存在,靠着个人武勇,面对高大的木盾和长长的木刺,根本就使不上力,马队一停,杜仲心中便是大喜,吐了口血痰高呼道:“木刺,木刺,都还他妈的愣着干嘛呢,拼命地刺呀,刺死这帮狗日的,你们身后事女人孩子。” 杜仲的话很好的刺激了这些没有经过这种战阵的人,是呀,还他妈的等什么,几乎是下一刻,无数木刺刺了出来,刚刚缓下冲势的骑兵,哪里挨得过这种木刺,一时间惨叫声不绝,只是一瞬间就死了不下百人,剩下的那些敌人眼见冲势被阻,哪还敢再这里拥挤下去,就听见有人招呼:“快退,快退——” 敌人要退,杜仲双眼发红,可由不得敌人退回去,猛地站起身来高喝道:“刀斧手,弓箭手给我往死里打,杀呀。” 一时间,本来在后阵不知所措的弓弩手立刻动了起来,下意识的按照杜仲的命令动手了,虽然慌乱,但是终年用弓箭的他们,对这些挤成一团的骑兵,便是一片齐射,不能不说这些人的箭法很不错,几乎箭箭而中,这三百弓弩手一起动手,对敌人简直就是惠美型的打击,毕竟骑兵不动弹,他们简直就是靶子,而且用没有铁甲护身,只能用身体硬抗,而且是避无可避。 当第二轮箭雨射出去,真正能够逃出去的也就只剩下几十骑,加上刚才刀斧手的追杀,这一次来犯的八百骑几乎全数葬送在这里,而杜仲这边却死伤了不足四百人,能战者颇多,毕竟只要支起木盾并不需要什么技术,一般的健妇都可以撑起来。 杜仲咳嗦了一声,又吐了口血,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但是此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依旧听着身子站在那里,眼见敌人几乎全灭,一时间豪情在胸,指挥着后面的刀斧手向前,将死去的马匹拖在一起,还往高里垒砌,铸成了一道防线,最少马匹一下子越不过来,撞上了就要停住马势,直到此时,杜仲才松了口气,自己的谋划成了,步军战马军,四百伤亡换取了八百伤亡,真是战果辉煌呀。 在吐了口血,杜仲倒是感觉胸口舒缓了许多,不再有那种压抑,心中为之一清,一时间兴奋起来,朝着刘岩本阵挥了挥手,却已经吩咐前后两道木盾防线同时压上,挡在那道死马防线之后,弓弩手准备,骑兵准备,刀斧手准备,杀气腾腾的,杜仲更是一声高呼:“骑兵注意,只要敌人展开冲锋,你们就追着敌人衔尾杀过去,只杀他们后阵。” 第六十六章 激战(3) 双方一下子都震惊了,短短时间,甚至没有来得及救援,八百骑兵就已经葬送,特别是部落联盟的人心中惊惧更甚,没想到己善部和呼兰部得瑟残余,竟然也能有这样的战力,要是这样的话,看着密密麻麻的几千人,他们心中有了压力,前面有一支铁骑,足以要他们性命的铁骑,而后面又有给死的木盾,处于两军的夹击之中,部落联盟的人也不敢轻动,而且究竟先攻击那一边呢? 这个问题盘绕在几个首领心中,远远地对望着,却始终不能静下心来决定,如果冲击新军铁骑,一战下来损失小不了,但是后面的木盾阵也非同小可,哪一个也不是一口能吃下的,事到如今,减员已经一半,这种损失是没有预料的,不足三千对阵六百,和五千对八百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原来直想缠住他们,就能拖死新军的想法显然是不可能了,到如今敌人还没有一丝失误,这样打下去,就算是把新军打残了,但是他们也要葬送在这里。 “绕过木盾,攻击他们的后阵吧。”一名首领轻声道,这应该是如今最容易得手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冲击新军铁骑,那是杀第一百自损一千的活计。 但是瞬间就被另一个首领给反驳的体无完肤:“笨蛋,冲击后阵,亏你说得出来,在死上一些,咱们那什么和这支汉军拼,如果没有了人数的优势,那么咱们就是等死的货,让我说咱们这一次怕是失败已经成定局了,如今只有撤退保存实力。” 这一句话让原本就不高的士气,一下子又降了不少,但是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刘岩一举长矛:“兄弟们,随我杀上去,今天就把这些狗日的全都留在这里,杀——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虽远必诛——杀——” 这一刻新军沸腾了,士气到了一个顶点,就连阔尔台也是全身激动,从来没有像这样威风,七八百人对阵五千人,却是压着五千人冲杀,啥的五千人反而起了撤退的心思,这种结果以前阔尔台不敢想,但是如今就在眼前,而这个奇迹的缔造者,就是他眼前的刘岩,从心中不可歇止的冒出对刘岩的敬畏,只要跟着刘岩,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此时六百人杀光这近三千人,小事尔。 这种念头不管是在阔尔台心中,几乎所有的新军将士都有这种想法,就连己善部和呼兰部的人也相信会是这样,原来的害怕和畏惧,经过刚才的一阵拼杀,早已经荡然无存了,此时就算是有人吧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杀光这些人,这也不是问题。 新军动了,化作一道铁流冲向部落联盟,让此时部落联盟没有时间考虑,只能被动的迎战,此时撤走那无异于自杀,只怕大部分人都会成为冤死鬼,所以只有冲过去,拼着损失一些人就此退走,但是可悲的是,他们并没有统一的指挥,占便宜的时候人认识奋勇争先,但是到了拼命的时候,却一个个希望别人在他们面前,希望让别的部落先去做替死鬼,好成全他们,让他们能够全身而退,关键是几乎每一个部落都是这么想的,等新军已经冲锋起来,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没有人冲在前面,都还在等待着,等待着别人冲在前面。 “骑兵冲上去,杀他们的后阵,以助将军。”杜仲在本阵之中高呼,翻身上马放弃了指挥两部族人,看了看扎兰和那尔,杜仲抱了抱拳:“两位防守本阵就交给你们了,只要撑住了木盾大阵,配合木刺,挡住他们没有问题,我要过去汇合将军。” 话音落下,杜仲举起长矛,朝会面的五百骑兵一招手:“随我杀出去。” 五百骑兵动了,随着杜仲朝敌人的后阵杀去,眼看着前后都有人杀来,虽然人数上只是他们的一半,但是部落联盟此时士气全无,仿佛陷入了包围,而且杜仲选择的很对,绕过木盾大阵冲过去,如果敌人从这边回冲,那么就要撞上木盾大阵,很难让敌人选择这边,而他们则衔尾追杀,真是两利之事。 虽然陷入包围之中,但是部落联盟的这些首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只是一瞬间已经有了选择,一声吆喝随着开始朝刘岩本部冲过去,身后事木盾大阵,况且回转大队需要时间,一旦满意不被新军追上,那死的更难看,还不如冲过去,损失就损失一点吧,最少大队还是可以撤的。 这些人毕竟都是马术高手,虽然短暂的混乱,但是大部分冲了起来,硬着刘岩发动了反冲锋,而且是瞬间呈扇形散开,此时要做的就是退走,面积越多能退走的人数就越多,所以不用有人指挥,他们还是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果然与新军撞在一起,新军一穿即透,虽然斩杀了四五百人,而且新军几乎没有伤亡,但是毕竟被大队冲出去了,而且头也不回的走了,等刘岩止住冲势,却再也追之不及了。 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很快就被杜仲率领人马给清肃干净,这一战杀敌二千四百多人,敌人损失了一半的人马,其中死亡一千一百多人,受伤的一千多人,有二百多的俘虏,于是拉车的活计找到了人手,这一战真正的震动了大草原,五千人马竟然没有灭绝新军,这一支汉军成为了草原的噩梦,而刘岩一句,我会慢慢的找你们算账的,你们等着吧。 这让各部落更是胆战心惊,没有了部落联盟,单独的自家的部落,一千两千人经得住新军的冲杀吗,况且还有自己的族人,那些女人孩子,有的损失过重的部落,便开始朝大草原深处迁徙,不敢等待新军杀止,只是他们不知道,当他们走了,新军就有不少人从马上栽了下来,耗尽了力气,这些人直想休息一下,刚才不过是一股子气强撑着,其中就有主帅刘岩,如果这时候部落联盟在杀回来,新军必然死的很惨,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 杜仲躺在刘岩不远,周围被木盾大阵圈了起来,成为一道防御,虽然天色尚早,但是这时候都想休息,没有受伤的扎兰,指挥女人开始做饭,而且支起军帐,让新军的将士好好休息,虽然看上去新军很疲劳了,但是扎兰一点也不甘兴起异心。 “将军,这一次缴获战马一千三百多匹,武器两千余件,箭矢无数,我已经命人将那些死人的衣服也拔下来了,这可是一场大胜利。”扎兰恭敬地站在刘岩面前,对这位将军心服口服,充满了敬畏,却兴致勃勃的汇报着战利品的情况。 刘岩没说话,一番拼杀下来直想好好休息,没精神现在管这些,不过到是还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扎兰去做,刚才没想起来,现在不说只怕等一下就完了:“扎兰族长,你令人随着随军郎中去查看一下伤员,不管是咱们自己人,还是部落联盟的败兵,一样都要救治,这些人回去可还有用处,即便是补充你们己善部的人手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扎兰一呆,本来一开始对刘岩的话还不以为意,去救那些准备祸害他们的人,扎兰还没那么伟大,虽然不敢顶撞刘岩,但是毕竟自然有应付之法,不过刘岩最后一句话却打动了扎兰,补充族中的人口,如今族中最缺的就是青壮,而刘岩将这个好事交给了他扎兰,显然是对己善部高看了一眼,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尔,扎兰赶忙一抱拳:“将军放心吧,您的吩咐我一定会做好的。” 说罢,便领着人去救治伤员,只是那些本来想要暗中弄死的各部落败兵,却因为刘岩一句话保住了性命,这正是刘岩想要的,一千多青壮,刘岩都舍不得他们就这么死了,自己的朔方郡最缺的是什么,不是土地,也不是粮食,而是人口,只要有了人口,就可以翻耕土地,尽管今年是一定会粮食很紧张,但是翻过一年来,朔方郡就可以生机勃勃了,而且还可以扩建城池,不管是做什么,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口才是根本,没有人就没有更多的粮食,没有人就没有城池,没有人也就不能发动对外的战争,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进行,所以,人口最重要。 这一次部落联盟发动五千人对他们进行围杀,却被新军一举打败,虽然没有全歼敌人,但是这一战过后,相信整个大草原上,只要不能组织起足够的力量是不敢随意进犯的了,再不可能向从前一样,三五百人就敢悍然南犯劫掠边疆,只要能争取时间,等到来年到来,人口增长了,粮食丰收了,到时候更不怕鲜卑人南犯了,那时候朔方城的春天便到来了。 刘岩这一次阻止大队骑兵征战大草原,并没有想一战功成,让鲜卑各族都不退却,他所要的就是自己在大草原里行军,震慑那些想要侵犯朔方郡的人,给朔方郡争取时间,不然单薄的朔方郡,扛不住几次侵扰,而且征战大草原最有力的地方就是将战场拉到了鲜卑人的地方,不管胜败,损失最大的绝对是鲜卑各族,当然一开始没有想到有这么好的战果,一想到近万的人口,刘岩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欢喜着。 第六十七章 黄泽要塞 经过这一次与部落联盟的厮杀,新军的名声一举传遍了整个大草原,五千人对八百人都没有讨得便宜,这让曾经蠢蠢欲动的各部落,一起失声不敢随意行动,想要覆灭这一支汉军,想要吃下那六七千的人口,那是需要绝对的实力的,而如今最强大的突漠部,也在这一次损失了六七百青壮,一时间也禁了声,两万多人的大部落,足可以组建一支五千人的大队骑兵,可以纵横大草原,任何一个部落也不敢轻视他们,他们可以自己组织五千人的大队,但是这一次一千五百人出征,不但未能拿下相应的战果,反而损失了一半人马回来,对这支汉军首领扎木已经畏之如虎,不敢轻举妄动,出动的人多了吧,却怕驻地空虚,出动人少了吧,却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而这一次,先前很积极阻止联盟的那几个部落,到现在再也没有了声音,看来已经被打怕了。 而此时,刘岩轻催着马,随着大队朝朔方城开进,这两日行来,再也见不到原来频繁的探马,各部落已经不敢轻易为敌,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虽然如此,但是刘岩还是不敢放松,依旧排出探马,前后二十里巡视,生怕敌人会摸来。 但是一路走来,一直到望见黄河,也不见有人来袭扰,靠的近一些的部落都被打怕了,远一些的部落想要赶来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这十多天来,却是大草原上最安静的一段时间,就连平日里常有的部落之间的摩擦也没有了,一切的目标都放在这一支汉军身上。 黄河对岸,刘岩曾经派人在此地修建渡口,而且还有一座军事要塞,当时交由黄泽全权负责,刘岩这一去经月,不想黄泽还真是速度,当刘岩回来的时候,渡口已经修建妥当,就连这座军事要塞,也已经初具皱形,高高的城墙围成圆形的要塞,朝北方的还有高高的瞭望台,远远地看着就觉得颇为雄壮,虽然并不大,但是这要塞不用安置百姓,但是却足以容纳三千兵马,这里就是刘岩设计的,对抗鲜卑各族的桥头堡,只要这里还在,任何企图侵犯朔方郡的人,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就是镶嵌在大草原上的一颗钉子,一天拔不去,一天就能阻挡敌人袭扰。 这座要塞在刘岩设计的时候,城墙是由外层一层的石头砌城,足有一尺多厚,里面又是一层石头,然后中间添上一层五尺多厚的泥土,于是一座城墙上面的驰道就有三步左右,而底部更有十步开外,这样一座城墙,可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加上城门三层,这种防御简直就是无法破解的,城门有两座,一做事朝着朔方郡这边的,城门不过七尺,只能容两匹马进城,是平时兵士出入用的,就算是攻破了这一座城门,对敌人也是鸡肋一般的地方,想要从这里进攻,只能一次涌进来几个人,这种添油战术,那根本就是败亡的前兆,特别是鲜卑各族只要骑兵的情况下,这里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 而另一座城门却有三丈有余,足以容纳十匹马一起出入,但是在这里,城门的上方却是一处机关,除了外面的护城河之外,一旦城门陷落的话,从城墙上就可以打开机关,将城墙上堆积的石块投下来,便可以将沉闷彻底堵塞,想要清理却是难上加难。 本来正在督造要塞的黄泽,远远望见大批人马慢慢开过来,当时就吓了一跳,这次陈宫抽调走了五百人,而留给黄泽的就只有五百人,面对着这一望无际的人马,黄泽差点抽了,赶忙让人吹响号角,一众建造的工人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撤进城里,登时紧锁城门,已经有些魂不守舍,刘辟领三百人驻守朔方城,而黄泽手底下真正亲领的不过二百人,再加上五百民工,面对着汹汹六七千人,黄泽想的根本就不是防守,而是自己怎么出城渡河。 不过主意立时想来,赶忙吩咐副将:“张浩,还不快阻止人手上城墙防御,把这些民工也拉上去,记住了,临战先退者杀无赦。” 副将领命而去,黄泽吸了口气,仔细观察了一下,悄悄地一个人不带,便朝城南的小门而去,打算悄然打开小门,最少一时片刻敌人还不会攻上来,到时候自己领着看守城门的那十几个人,偷偷的杜荷过去,有副将令人防守,敌人绝不会很快的强占渡口,自己就能渡河去朔方城和刘辟汇合。 这一路想着,黄泽托着肥胖的身子飞快的朝南门跑去,不停地抹着汗水,眼看着就跑到了南门,黄泽也不耽误,直接命令守卫:“你们几个马上随我渡河过去和刘辟将军汇合,还愣着干嘛,不知道敌人来了吗,快开城门呀。” 哪知道便在此时,瞭望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欢呼:“是将军回来了,将军得胜回来了——” 本来一脚已经踏出城门的黄泽一呆,将军回来了,哦,也就是说自家主公回来了,难道那些鲜卑人马是主公押解回来的,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当下回转身子,风风火火的有滚了回去,边跑边喊:“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迎接主公进城。” 所以当刘岩先一步感到城下的时候,就看见黄泽一路滚了过来,一身衣衫都湿透了,满身漫天的都是大汗,却也顾不得擦一擦,远远地就朝刘岩施礼:“主公可算是回来了,黄泽可是日夜相盼,终于算是把主公盼回来了,见到主公可真是太好了。” 哪知道一时激动,没有站的牢稳,脚下一绊便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典型的一个狗吃屎,不过刘岩反应倒是快,眼见着黄泽这一次丢人丢大了,灵机一动,从马上翻身而下,几步到了黄泽跟前,然后扶起黄泽,高声喊道:“黄大人,千万不要见此大礼,刘岩还当不得,快起来,快起来。” 黄泽一呆,抬头见到刘岩朝自己挤眉弄眼,当时就明白了,不由得尴尬的一笑,随着刘岩的话干笑道:“主公,黄泽见到您回来,那是太激动了,主公这一次建立如此丰功伟绩,黄泽行此大礼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刘岩呵呵一笑,拉着黄泽的胳膊,站在这座要塞下,心中一阵动荡,一股豪情升起来,用力的拍了拍黄泽的肩膀,刘岩忽然朝黄泽施了一礼:“黄大人,我在此待朔方郡的百姓谢过黄大人了,有了这座要塞,我就能屯兵于此,只要这座要塞还在,我就能让鲜卑各族不敢进犯咱们朔方郡,黄大人,朔方郡能够得此休养生息,百姓不用遭受战乱,你可是第一功臣呀,理当受我一拜。” “主公切莫如此,黄泽可当不得,所做的这一切那都是黄泽的本分而已,您这样可是折煞黄泽了。”黄泽不敢受刘岩一拜,毕竟君臣有别,自己施礼那是应该的,而刘岩施礼却是黄泽不能承受的。 刘岩也不在意这些,施完一礼,便望着这座要塞,真是想不到短短一月时间,黄泽竟然能阻止人手吧这座要塞建起来,而且刚才所见,好像人手还并不多,能做到这些,刘岩都不敢想象,却不想黄泽竟有此能力,赞叹之余,刘岩啧啧有声的道:“黄大人,你可真是了不起呀,不过几百人,短短月余竟然能把这座要塞建成这般规模,黄大人,我敢说当今之世,舍你再无别人,真是了不起呀。” 这赞叹是刘岩发自内心的,黄泽如何听不出来,心中除了激动感到自豪之外,也有一丝羞赫,黄泽的确是做出了惊人的功绩,但是这目的吗却不便说起,当日刘岩走时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黄泽,而黄泽当时就想,这在个黄河对岸,而且是一马平川之地,他黄泽要是不赶快建起来,万一遇上敌人,躲都没个地方躲起来,于是在他的督促下,黄泽更是发挥了他的大脑袋,想出了无数奇思妙想,节省了大量的人力,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终于在月余时间就把一座要塞建了起来,说到底能有这样的成绩,得益于黄泽的怕死,不然哪里能想到这么多的好办法,这段时间可是让黄泽绞尽了脑汁。 只是黄泽自然不敢说这原因,也丢不起这人,刘岩夸奖他,他也只是连到不敢,却并没有多说,这成绩却是自己实打实的弄出来的,只要自己不说怎么回事,别人也只有仰慕的份。 好半晌,刘岩才与黄泽一起步入要塞,所有的士兵和百姓民工都站在两旁欢迎刘岩的归来,这些日子总有好消息传回朔方城,传遍了朔方郡六城,包括五原郡云中君定襄郡,还包括上郡西河郡雁门郡等地,让朔方郡着实扬眉吐气了一会,看着俘虏被押回来,百姓更是高呼不已,不管怎么处置这些鲜卑鞑子,最少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对刘岩的拥护已经到了最高点。 看着这座雄伟的要塞,刘岩心中激荡,一方面命令本部奇兵进城休息,,而另一方面联络上刘辟开始接应这些人口渡河,一时间这座要塞就像活了过来,人声鼎沸,一路上刘岩始终拉着黄泽,转了一圈,对这个坚固的要塞刘岩实在是太喜欢了,心中一动,望向黄泽沉声道:“黄大人,为了彰显你的功绩,我拟定以后就管这座要塞叫做黄泽要塞如何?” 第六十八章 黄泽的能力 黄泽一呆,一种奇异的念头浮上心间,黄泽要塞,这个名字激荡在他的胸膛之中,一时间竟然痴了,黄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这座要塞一日屹立在黄河岸边,一日压制着鲜卑鞑子,一日能保护朔方郡的百姓,那么他黄泽的大名就将与世长存,后人也会记得他,这种荣耀却不是刘岩许诺自己的朔方郡长吏却是要有意义得多,想到此时,黄泽只感觉胸中激荡,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哪知道偏在此时,刘岩见黄泽脸色古怪,忽然不解的问道:“怎么,黄大人莫不是不愿意吗?” 这话一出,黄泽心中一震,几乎是一把抓住刘岩的胳膊,顾不得失不失礼,戈声道:“属下愿意,属下愿意,主公,黄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但愿能够鞠躬尽瘁,为主公死而后已,黄泽也是甘心情愿,主公——” 黄泽一双眼睛都快要把刘岩给吃了,只怕刘岩要是此时说算了,怕是黄泽拼着砍脑袋也要争执一番,刘岩呵呵而笑,朝副将张浩一招手:“张浩,交代你件事,你马上去办,我已经命名这座要塞,就用黄大人的名字命名的,叫做黄泽要塞,你这就找人将这名字雕刻在城门上,然后在门外立一座碑,将黄大人的攻击镌刻其上,告诉后人,朔方郡百姓能够平安的生活下去,能够有好日子,这都是黄泽大人的功绩,让这段功绩传世千古。” 听到这一番话,黄泽差点晕过去,以前对刘岩还只是投靠之意,投机的意思更多一些,但是在此刻,黄泽只有一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尔,自己这一身才华,若是不报效主公,简直就是明珠暗投之憾,恨不得现在就去为刘岩去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其实这说来也是和黄泽的出身有关,黄泽虽然进迁大城县令,但是到了此地步也就到了顶点,想要在上升一步也没可能,那是因为黄泽本是寒苦人家出身,并不是那些名门大族,还是亏的乡里一位名流大夫慧眼识英,将黄泽举了孝廉,先是在上郡郡守哪里做幕僚,后来得当时的参赞推荐,才得以就任大城县令,当时大城一座边关小城,多受战乱之苦,根本就没人愿意来此任职,否则黄泽还是该不上呢。 话说黄泽来到大城的时候,这大城也不过是一千多的人口,一座很败落的小城,常有鲜卑鞑子进犯,黄泽来到之后,尽展手段,生生的将大城这一座小城发展成现在这般摸样,把城池扩建了,几次地狱了鲜卑鞑子的侵扰,又搭理发展农耕,几年时间,让原本无人问津的小城,成为并州西北唯一一座好算是过得去的城池,这全部归功于黄泽的能力。 要说这黄泽也是个人才,但是眼看着晋升无望,黄泽也只有大力发展大城,奈何黄泽终究只是长于内政,而短于军事,所以大城发展到一定地步就再也不能发展,而黄泽更没有雄进之心,便窝在大城,那一日刘岩破了大城之后,黄泽一来是人在屋檐下,二来是看刘岩是个人物,看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黄泽才会认刘岩为主公,但是既便是如此,一旦刘岩失利的话,黄泽也很可能会放弃刘岩,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因为是敌人,黄泽不战而走的原因。 至于说到此时,一座要塞用他的名字命名,这种功绩传千古的事情,只要这座要塞在,黄泽的名字就将流传下去,那时候的士人求得就是名与利,像这种名传千古的事情原本黄泽是不可能拥有的,但是此时竟然看到了得到了,让黄泽这种喜好名利的家伙如何能不激动,名利甚至于高过他的性命,留言不知道,就是今天他这一句话,却让黄泽几度生死,为他刘岩卖命,甚至于连老婆孩子后来都搭上了,黄泽也没有背叛刘岩,原因就是因为今日的一番话。 自从有了那个石碑,每天开始黄泽只要看到石碑和城门上的名字,就感觉全身都有了动力,恨不得自己也撑着肥胖的身体参加到要塞的建设中,用尽一切手段,竟然让本来还需要月余才能完全完工的要塞,就在刘岩回来之后的部族二十天之内,黄泽生生把它给建起来了。 每天两岸都要接送己善部和呼兰部的族人渡河,但是当时只有为数不多的小船,一次也只能度过几十人,这十多条小船而已,一天不停地摆渡,这一天下来也不过是三四百人,无奈的刘岩也不敢渡江去和刘辟汇合,去看一看朔方城的情况,只能耐着心等待着,防备着万一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一天,眼看着最后一批人也送过了岸,黄泽也来禀告,说是黄泽要塞已经彻底完工,而且比预想的还要坚固,只要放够了粮草,有三千兵马在里面,就算是有一碗鲜卑大军来进犯,也不可能攻得下要塞,这还不算,只要得当,黄泽都有把握三千对一万,将这些人灭在这里,这是因为黄泽这些天绞尽脑汁又令人督造出一些武器来,这让刘岩双眼不禁一亮,赶忙拉着黄泽去看看。 登上城墙,二百士兵在城墙上巡逻,那五百工人早已经撤了出去,如今只是驻扎着退回来的六百骑兵大队,这八百人在要塞之中显得倒是很不拥挤,各司其职,仓库之中堆放了黄泽从大城弄来的五百石粮草,当然还有不少腌制的羊肉马肉,这是刘岩带回来的战利品,至于存放,黄泽自有妙计,这黄泽对于农耕建造这是有天分的。 城墙上朝北一排摆放着当时刘岩制作的弩车,见到这些刘岩笑了,其实刘岩造出来的弩车作用也不是太大,毕竟三枚箭矢放出去,老半天才能装的上箭矢,也金只能拿来震慑敌人,不过此时黄泽却在要塞之中足足造了百十门弩机车,地下有木轮可以推着四处走动,当然需要三个人才行,人少了可推不动,这还不算,经过黄泽的改造,这些弩车不但可以远射,还能根据敌人的远近自由调整,黄泽使经过了改进的,不但如此,经过黄泽的改造,这弩车一次可以装上二十一只箭矢,每次发射三只,却只有一人操作,两外二人却可以填装已经消耗的箭矢,这样循环往复,威力大增,让刘岩看的心中激荡不已。 只是这么好的利器却只能用于防守,毕竟用起来很吃力,也只能在平地上使用,看着如此威力的弩车,刘岩赞叹道:“黄大人,有了这些弩车,这座黄泽要塞简直就是固若金汤呀,黄大人用你做长吏,还真是屈才了,可惜如今我能给你的却只有如此,不然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监造给事,让你督造咱们所有的战备,你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只是黄泽心可不在此,监造给事不过是六品的小官,黄泽还不至于为了这些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在他看来,就算是刘岩如今给他的长吏,也是七品的官员,强过监造给事一职,所以黄泽笑了笑,谦卑的道:“主公说笑了,黄泽只是想让这座要塞永不会沦陷,永远作为主公征战大草原的桥头堡。” 话音落下,黄泽又领着刘岩下了城墙,然后就看见在城墙底下的营房上,石头建造的营房,上面还蹲了一家木头的器械,至于是什么,刘岩看这摸样,迟疑了半天,才低声问道:“黄大人你这是不是投石车?” “主公好眼力,这正是黄泽新近督人造出来的投石车,不过赶不上抛石车的威力,但是胜在这投石车体型小巧,一次可以发射一块头大的石头,而且只需要两人操作,装填起来也很轻松,只要有了这弩车加上投石车,敌人要想攻占这要塞,就是来上他几万人,黄泽也有信心将他们托在城下,让他们寸进不得。”黄泽说话的时候双眼发亮,像是打算一辈子驻守着黄泽要塞,这里就像是黄泽的孩子,就像是黄泽的家一样。 刘岩赞叹不已,一旁黄泽更是卖乖道:“主公,那弩车箭矢消耗完了,可以换做短木刺,也可以撑下去,当然威力小了很多,而这投石车,一旦消耗尽存货,也可以就地扒了这些营房,石头也缺不了,就算是三月两月也能坚持下来。” 黄泽好一阵展望,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苦恼的道:“主公,只可惜咱们没有那么多人手,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再好的东西,没有人和粮食也是枉然,主公,这件事情您可要好好上心呀,不然这要塞没人岂不是一座废城。” 这问题也正是刘岩烦心的事情,如今朔方郡最缺的就是这青壮劳力,如今人口已经两万余,可是能战的却只有不足三千,而其中却有半数以上的是刚刚收降的各部落人马,真正属于朔方郡的,就只有一千三百余人,那些各部落的人,一旦有战事频发,他们没有归属感,说不定会不会背叛,刘岩还真不敢轻易把他们放到此地来,不过不用他们却又是无人可用。 心中早就开始盘算着,这次己善部呼兰部和翰尔部三部一万余人,补充进朔方郡,这些人究竟该怎么安置是个问题,因为还需要用这些人开垦荒地,扩展农耕,就这个问题,刘岩还是问了黄泽,却不了黄泽想也不想便道:“,主公,一黄泽拙见,己善部南下大城,毕竟这己善部看上去最是归心,当然,要将他们的青壮全部抽出来,至于呼兰部——” 第六十九章 有将来投 黄泽顿了顿,显然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沉吟了半晌,忽然朝西面一指:“主公,军师带着五百人西征临戎、沃野、三封三城,这三城人口四千,成犄角之势,一直以来饱受鲜卑鞑子的侵犯,相信如今军师挟主公大胜之威过去,如今三城应该尽皆到手了,凭军师之能,说不的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来,三城紧靠毕月湖,有汉水之利,虽然因为鲜卑鞑子的侵扰,良田多有荒芜,但是既便是如此,哪里也是朔方郡最为富庶之地,只要军师拿下三城,不如把呼兰部放在那里屯田,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建议把他们的青壮抽出来组建一军,来驻守朔方城和广牧城。” 刘岩听得点头不已,不得不说这黄泽思虑周瑾,对于安排这些事情,那是手到擒来,忽然想起还有翰尔部,迟疑了一下,还不等开口,却听黄泽接着道:“主公放心,那翰尔部早已经被我送去了美稷城,我已经知会宋轩,将翰尔部的人安顿下来,不过翰尔部从今怕是要消失了,我密告宋轩,让宋轩安排通婚之事,反正翰尔部的男人几乎都死绝了,我就让宋轩安排着,给这些寡妇张罗男人,只要几十年过去,到时候这些人便是朔方郡本地的人了,早晚能同化他们。” 黄泽的话倒是给刘岩提了个醒,这些部落其实最容易围堆,而且部落的概念在他们心中已经成型,他们就算是投降过来,那种你我的分野还是很明白,如果想要一劳永逸的安排这些人,黄泽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那就是通婚,鲜卑人与汉人通婚,一旦生了孩子安了家,就慢慢地会转化为汉民,到时候就有了归属感,这种影响也就能降到最低,想到这,刘岩不由得哈哈大笑:“黄大人,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困扰了我这么多天的问题,被你一句话就解决了,对,这就大力安排各部落和汉民的通婚,慢慢的吞并他们,温水煮青蛙,让他们慢慢的归拢过来,又不会激起变故,好,这个办法好,黄大人,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话音落下,刘岩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件事确实比这件事更为重要,最少当下最为重要,苦恼的挠了挠头,刘岩叹了口气:“不行,黄大人还不能去管这件事,你还要去盯着开发农耕,这可是件大事,关系到明年咱们是不是能够发展壮大,可全关系在这粮草的事情上了,黄大人,开耕之事就委托你了,你可要多用用心呀,朔方郡的重担就压在你身上了。” 黄泽一怔,续而脸色严峻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放心,黄泽定当不予余力,为主公准备好粮草,绝不会耽误主公的大计。” 但是这通婚的事情,却应该派谁去主持呢,宋轩还在美稷城,还要发展美稷城,另外此人能力有些缺憾,只怕不足以担起这个重担,而最合适的人选魏宠去了长安,剩下的陈宫去西征三城,再说陈宫总领所有事情,是除了刘岩之外唯一能够接手全面的人,刘岩也不能让陈宫拖累在这件事情上,一时间觉得脑仁都在疼,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扎兰颠颠的走了过来,朝刘岩施了一礼:“将军,所有的人员都应渡河过去了,不知将军何时渡河?” 哪知道刘岩忽见扎兰,不由得双眼一阵冒光,竟不理睬扎兰的问话,却一把拉住扎兰,一脸的激动,到时将扎兰吓了一跳,心中直乱想,将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看我长得太帅,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将军要求,我可该怎么办? “扎兰族长,我有一件事相合你商量,不知道你可愿意出任朔方郡的公计橼吏,主掌朔方郡人口一事,不知道扎兰族长意下如何?” 扎兰一呆,虽然不知道这公计橼吏是个什么职务,但是一听是朔方郡的官吏,不由得双眼一亮,哪还有不应之理,赶忙抱拳行礼:“多谢将军垂爱,小人一定为将军进绵薄之力。” 然后三人一起坐船渡江,这一路上,刘岩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扎兰,当然其中的本意是不说的,只是说各部落如今青壮男丁匮乏,他有意让各部落与汉民通婚,好让人口增加一些,扎兰不疑有他,赶忙应承下来,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很正常,各部落都是直接抢了女人就是自己的了,而刘岩还特意嘱托扎兰,凡事不要强求,要慢慢的做工作,最少保证都是心甘情愿,不然要是有人因为这件事告到他刘岩这来,扎兰可是要打板子。 殊不知就是为了此事,搞得刘岩狼狈不堪,倒不是扎兰没有做好哪些女人的工作,毕竟扎兰的威望在哪里,况且乱世中的女人也必须找个依靠,这种事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就算是有人不愿意,那也是极少数的,所以事情本身不愿意,但是当扎兰对各部进行询问的时候,才发现这几个部落的那些未婚女子,心中却是多半盼望能够成为刘岩的女人,甚至于不计较名分,这也是各部落崇拜强者的根源所在,甚至于差点被灭族的翰尔部,也是有不少的女人愿意跟着刘岩,当然那些自知容貌不足,或者是已经跟过男人的人是不敢由此非分之想的,但是扎兰到底还是筛选了多少遍,四族之中选出二十名体态妖娆,容貌美丽的女孩,而且前提就是要使处子,将这二十名女孩送到了刘岩在朔方郡的府邸之中,说不定哪一个那一天被刘岩看上,就能乌鸡变凤凰,一下子飞到高枝上。 当刘岩知道了此事之后,着实烦恼了一阵,这些鲜卑女孩一个个热情似火,而且浑不似汉人女子那般小心,一个个恨不得直接钻到刘岩的床上,让刘岩着实的烦恼了一阵子,知道后来乌娜知道以后,强行将这二十名女孩变成了刘岩的近卫,组成了女子近卫队,当然乌娜很有办法,只是一句话就彻底让这些草原女儿听了话,乌娜是这样说的:“你们跟着我保护将军,想要成为将军的人,就要看你们的功劳了,到时候上了战场,谁得功劳最大,谁就能给将军伺寝,这一场大仗下来,杀敌最多的,就能陪将军睡上一晚。” 刘岩不知道乌娜对这些女人说了什么,只是从那天开始,这些女人拼了命的习武,弓马刀枪,好在草原女儿一个个却也是身强体壮,巾帼不让须眉,加上一阵刻苦的练习,加上本来就熟悉骑射之术,很快就成为沙场上的一道风景,也就是后来的女子铁卫,为了此事,当时不知情的刘岩,见到没有人来骚扰自己,还好好地夸奖了乌娜一顿,只是后来—— 这是后话,船到对岸,刘辟一早就在岸边守候,见到刘岩过来,一时间颇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哽咽:“主公,您能平安回来就好。” 下来船,待几人回到朔方城,如今的朔方城已经恢复平静,城防加固了,又有岸这边的一座小要塞,还有对岸的黄泽要塞,朔方城已经安静了很久了,相信以后也不会在动乱了,这一次刘岩的战果传回来,加上不断押送回来的俘虏,百姓们相信,在刘岩的带领下,他们一定会不在手外族的欺凌,可以过上平安的日子,所以,当刘岩进城的时候,不用人组织,百姓们便围在街道两旁,一见到刘岩,便不停地高呼:“将军,将军——” 刘岩此时的威望在朔方郡几个城池之内,已经到了不可企及的高度,美稷城百姓也是如此,最近的太平日子都是有赖于刘岩的到来,到了大城,百姓也是感恩戴德,甚至有人供奉了长生牌位,让刘岩颇为激动,看着百姓们喜笑颜开的脸,刘岩先前的辛苦一扫而空。 等好不容易进了衙门,三人才舒了口气,刘辟这才报告了刘岩一个好消息:“主公,这段时间朔方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我便命人去把我的那些部下接来了,这还不算,当年黄巾军的残余也多有归附,更有我的几位兄弟也来投效将军,不知道将军可愿意一见?” 刘岩一呆,自己当然愿意了,如今手底下什么人才也缺,特别是统兵的将领,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陈宫能为自己谋划,论及统兵,也就只有刘辟一个,这让刘岩在安排人手的时候,常常是焦头烂额,恨不得把刘辟掰成几个使唤,可是却无可奈何,也只有让刘辟镇守朔方城,而黄泽要塞,刘岩到现在也想不出让谁来镇守,如今正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哪还有不见之理,赶忙站起来拉着刘辟道:“到底是何人?还不快请出来相见。” 刘辟见刘岩这般激动,心中也松了口气,赶忙招呼早在后衙等候的人出来相见,果然有三人鱼贯而出,却正是刘岩的老相识,当先一个是个黑脸的大汉,孔武有力,身高九尺,见了刘岩就是跪倒在地,一脸的惭愧,闷声道:“罪将周仓,前来投效将军,还望将军不计前嫌,能够收留我等流浪之人,周仓也就待弟兄们谢过将军了。” 第七十章 酒醉的那一夜 刘岩没想到竟然是周仓龚都和裴元绍三人,如果但是其中一人,刘岩还不会这般惊喜,惊喜的是一下子来了三个,说真的,刘岩曾经心里齐国延揽三人来自己身边的想法,但是一想就放弃了,虽然他们都是黄巾军的残余,但是能从无数黄巾军之中脱颖而出,哪一个不是人才中的人才,再想想自己这般摸样,当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什么让他们臣服于自己,所以只是想了一想就作罢了。 其实说了三人来投奔刘岩也是无奈之举,皆是因为在岷山之中混不下去了,几次出去劫掠让周围的郡县都已经打起精神,增加了兵力对付他们,加上最近差点还中了埋伏,结果损失了一些人马,却没有搞到粮食,加上一些老弱残兵,日子几乎到了无法维系的地步,已经开始有人饿死了,也亏得刘辟的残部微微接济才能混到今日。 不想刘岩走好,刘辟挂心自己的老部下,心想既然已经有了落脚之地,自己也算是一方将领了,既然自己当了官,可是不能这么忘了老弟兄们,于是派人去岷山之中联系老部下,结果派去的人赶到的时候,正好周仓龚都和裴元绍三部也混在其中,待三人一听刘辟在朔方郡混得不错的时候,三人就起了投奔之心,只是当时也犹豫了,毕竟刘辟的那位主公,自己等人可是追杀过的,而且还差点将性命葬送在他们手中,不过想想刘辟,再想想眼下无法生存的情况,三人还是咬了咬牙,豁出来一起来投奔刘辟,既然刘辟的哪位主公能够用的刘辟,难道就不能与他们一笑泯恩仇吗? 正是抱着如此心态,三人领着老弱残兵共计两千四百多人,一路从岷山杀了过来,当然进了太行山脉之后,虽然与黑山军几次遭遇,因为是同宗同源,黑山军倒也不曾难为他们,一路太太平平的就过来了,就在刘岩回来的前几天,也刚好赶到了朔方城。 进了城中,见到刘辟之后,兄弟几个一番叙旧,待刘辟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心中自然是大喜,连忙表示自家的主公心胸宽大,绝不会斤斤计较一点小事,让周仓他们放心便是,而且表示主公如今正缺了将领,想必三人投效过来的话,主公一定会破格重用的。 这些话周仓龚都和裴元绍自然不会深信,但是既然来了,也就抛开心中所虑,静静地等待刘岩归来,但是呆的这几日,草原上频频传来捷报,刘岩以一支弱旅生生纵横大草原,杀敌无数俘虏无数,倒是让三人慢慢的心生敬佩,本来还心有犹豫的三人,倒是有了真心投效的想法,所以也就有了今天的一跪,三人跪在刘岩面前也是现实三人投效的决心。 刘岩猛地站起身来,一脸的激动,倒是把一旁的刘辟弄得心里有些不安,赶忙随着李玉燕站起来,生怕刘岩不接受三人,还要拿下三人,可不想刘岩一时间激动地站起来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闷闷的半晌,才想起扶起三人:“快起来,快起来,我说今天总是听到喜鹊在叫,没想到三位竟然来到朔方,哈哈哈,快起来,来了就是一家人。” 不管周仓三人愿不愿意,刘岩生生把三人扶了起来,却有转过头来对刘辟道:“刘辟将军,还不快让人准备酒菜,今天我要好好地为三位将军接风洗尘。” 刘辟眼见刘岩这般喜悦,也不用刘岩催促,便已经下去张罗酒菜,倒是刘岩的热情让周仓龚都裴元绍三人有些消受不起,原来还抱着就算是瞧不起他们也没关系,只要能有个容身之地就好,但是面对刘岩的热情,差点把三人淹没其中,弄得三人老脸通红,年纪最小的裴元绍一脸的羞愧:“将军如此后代我们,元绍不知该说什么好,当日岷山之中,我们还曾——” “提这些作甚,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小事,就此揭过,以后就不要提了,既然今日看得起我刘岩,来与我刘岩一起混日子,那以后就是兄弟,其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来,咱们先去坐下说话,一会带酒席准备好,几日来个一醉方休。”说罢,拉着周仓龚都和裴元绍,只是却只有两只手,总觉得落下那个也不是,倒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少长了一只手,一时间不误自嘲的道:“平日还以为自己了得,哪知道今日却是少生了一只手,可让不知道该拉哪一位兄弟了。” 其实周仓三人都比刘岩为大,刘岩说是兄弟却有些不对,但是刘岩身份在哪里摆着,这样叫那叫做看得起他们,周仓三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倒是对刘岩的亲近感到很窝心,心中也颇为激动,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龚都也是一抱拳:“承蒙将军看得起我们,将军既然称我们一生兄弟,那将军就不要那我们当外人了,有事情机关吩咐,以后我们就是将军手下的兵,自然以将军马首是瞻。” 龚都话音落下,心中感慨的周仓与裴元绍自然也是一阵表忠心,自然是奉刘岩为主,刘岩能称他们为兄弟,但是三人还不会狂妄到和刘岩称兄道弟,毕竟人家刘亚男称呼他们那是体恤下属,算是给足了他们脸面,如实他们真的和刘岩称兄道弟的,那可就是三人不知所谓了。 刘岩有意亲近,周仓三人也是有心拉近关系,这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是一团和气,不知道还真以为几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呢,就连一旁黄泽也有些吃味,自己还不曾受过主公这般热情呢,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谁让自己是个文官呢,这主公是武将,自然不会和文官这般亲热,而武将和武将自然就有天生的亲近感,不过想想自己的待遇,黄泽却知道谁近谁远,主公身边可还有一个人能有自己这般待遇的,那也唯独自己一人而已,名垂千古。 等刘辟准备好了酒席,刘岩又命人叫来典韦和朱奎,加上黄泽和阿布泰阔尔台,还有新任公计执事扎兰,一桌子人喝起酒来就把持不住了,推杯换盏之际,慢慢的就喝多了,一直到最后,刘岩只急的自己一杯酒灌下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第二天刘岩醒过来的时候,一晃动脑袋还觉得脑仁疼,苦笑了一声,这以后看来可不能喝这么多久了,勉强想要坐起来,却感到全身乏力,不过这一动,就听见身边有人欢喜的唤了一声:“将军,你醒了,昨晚上可把我吓死了——” 刘岩一呆,这不是乌娜的声音吗,昨天自己好像把乌娜留在黄泽要塞养伤来着,怎么会跑到朔方来,但是一一转头,刘岩就再也不考虑这些问题,而是当场就傻在哪里,乌娜此时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半蹲在床边,想必是原来趴在床边睡着了。 其实昨天刘岩喝多了,正赶上乌娜自黄泽要塞赶回朔方城,回到刘岩府邸上,便看到几名近卫架着喝的伶仃大醉的刘岩回来了,乌娜哪里还管自己受伤没受伤,便将刘岩接过去,打发几名近卫走了,这些近卫自然不会不从,毕竟乌娜明天住在将军大帐里,大家都吧乌娜看做将军的丫鬟,他们留下干嘛。 乌娜小心的将刘岩扶到房间,刘岩可是没少折腾了,这一晚上又是嚷嚷,又是吐得,折腾到多半宿才安静下来,差点没把乌娜累死,不过好在终于安静下来了,刘岩这一折腾,几乎吐了一床一身,乌娜无奈也只有帮着收拾,换了被子脱了衣服,好在刘岩只是折腾了一小会,就慢慢睡了过去。 所以当刘岩醒来的时候,手还在乌娜怀里,这就尴尬了,刘岩傻眼了,乌娜不好意思动弹,就这么维持着古怪的姿势,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近卫的声音:“将军,黄泽黄大人到了。” 刘岩一惊,黄泽来了,还是快起来吧,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哪知道一掀开被子,却感觉全身没穿衣服,一时间大惊失色,而乌娜闻听黄泽到了,便想站起来服侍刘岩穿衣,哪知道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腿麻痹了,这一猛起,双腿一时站不住,却一下子扑到了刘岩的怀里。 第七十一章 太刺激了 耳听屋外黄泽恭敬的道:“主公,属下有要事相商,不知主公起来了没有?” 刘岩一阵慌乱,正想让黄泽等一会,却不想黄泽心中焦虑,从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开始,黄泽心中就在嘀咕着,眼看着大队大队的鲜卑鞑子被俘虏回来,人口急剧增加,如今黄巾残余也来投效,这些都是好事黄泽心中也在为主公能有这般功绩而感到兴奋,有了人口朔方郡就能发展,自己也能有更多的施展的地方,或者可以还能升升官,但是人口集聚膨胀的背后,所蕴藏的却是粮食的短缺,民以食为天,老百姓要吃饭,当兵的要吃饭,就算是他们这些官员哪一个也要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但是朔方郡的底子太薄了。 虽然有鲜卑鞑子的牛羊补充着,但是那些耕牛都被用到耕地上,不是死了谁舍得宰杀,而且那些羊也只能挑着宰杀,带小羊羔的不能杀,小羊不能杀,仔细算来,如今的粮食,朔方郡本来粮食就短缺,虽然有主公运来的一些粮食维持着,加上那些宰杀的羊,还有腌制的死马肉,如今勉强维持着,但是只是多了哪些俘虏,就已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如今再来了两千多黄巾残余,黄泽如今丑的晚上都睡不着觉,就连那房美妾也无心搭理。 本来还想勉强撑着的黄泽,在昨日刘岩确定要收下那些黄巾残余的时候,差点一夜白头,一夜没有睡觉,苦思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无奈之下也只有来和主公商量,让主公给她拿个主意,不然到时候粮食短缺了,必然会引起百姓的不满,一旦乱起来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了,这么大的事情黄泽自己是说什么也抗不下来的。 若是平时,刘岩不开口,黄泽自然不会随便进来,但是今日黄泽心事重重,满脑子想着粮食的事情,恨不得想破脑袋,想得太多了也就不会顾虑那么多,竟然没有多想,不等刘岩开口,就伸手推门进了屋,但是才一抬头,未及说话就傻眼了。 原来刚才刘岩一撩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偷看着身边的乌娜,刘岩简直羞愧欲死,就像赶忙穿上衣服,哪知道还不曾动弹,乌娜忽然就站了起来,结果跪坐了一晚上,乌娜的双腿早已经麻痹了,这一站起来就站立不住,一下子趴到了刘岩的身上,本来乌娜挣扎着想起来的时候,刘岩也想把乌娜扶起来,偏偏这个时候,黄泽推开了门。 门一响,恍惚间看到黄泽肥胖的身子就要进来,刘岩心中还不羞愧欲死,想也不想,猛地扯过被子就将自己蒙上了,可是却忘了乌娜此时还没有从他身上起来,这一捂也就把乌娜捂在被子里了,更因为这慌乱,感觉乌娜挣扎的时候被子被撑起,自己还是有暴露的可能,想也不想就把乌娜朝下按去。 当然最傻眼的还是黄泽,一进门就看到刘岩光着膀子,一条腿还露在被子外面,当然也是露着肉,应该是根本就没穿衣服,黄泽才傻眼了,主公正在办事,自己傻不愣登的闯了进来,撞破了主公的好事,这种事情是能被人看到的吗? 黄泽脸色一变,当时一颗心就沉到谷底,就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主公就算是脾气再好,对手下的人再好,但是这事让自己看到了,还是这副丑态,黄泽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敢看第二眼,肥胖的身子就像是燕子一般,飞快的转过去,铁青着一张脸,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下台阶的时候没能站得住,一个跟头栽了下去,磕的个头破血流也顾不上了,趔趔斜斜的失魂落魄的就奔门外而去,倒是守门的近卫看到黄泽黄大人这幅摸样,当真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将军出了什么意外,二十多位近卫脸色大变,吆喝着就操起兵器杀了进去。 而此时,刘岩还是傻傻的按住乌娜的头,感觉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终于受不了了,一下子就那啥了,彻底释放了自己,这才拖着粗重的呼吸,缓缓松开乌娜的头,然后无力的靠在床头上,大口大口呼呼的喘着粗气,真是太刺激了。 乌娜从被窝里抽出头来,俏脸红的像一块红布,根本就不敢去看刘岩,心里慌乱之际,俏脸飞霞扭身只朝外逃去,心中乱作一团麻,却丝毫没有憎恨刘岩的心思,反而隐隐有一丝窃喜,至此和将军关系近了许多,这也算是成了将军的女人了吧。 乌娜一推开门,就看到几十名近卫正呼呼的往这屋冲,当时脸色就是一变,赶忙将门带上,不然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和将军的这点事,只怕以后就没脸见人了,但是眼见着近卫还是冲过来,乌娜一跺脚:“你们干嘛呀,都站住,将军一会就出来了,谁也别吵着将军,不然有你们好瞧得。” 说完乌娜掩面而去,只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近卫。 一群近卫傻眼了,一直以来都以为乌娜是将军的女人,那么乌娜说的话他们自然是要考虑一二的,此时乌娜不让进去,但是他们却担心将军会出点什么意外,一时间犹豫起来,一名近卫按耐不住,望向自己的什长:“李什长,咱们还要不要冲进去呀?” 李什长也犹豫了,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随意下决定,最后无奈的望向近卫队的屯将王海,迟疑着道:“王屯将,你看咱们——” 王海将刚才的情形都看在眼里,他倒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看乌娜的样子就知道了,那娇羞的摸样,嘴里还流着那东西,王海这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却不想将军竟然还好这口,此时听李什长来问他,气的倒是乐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李什长脑袋上,啐了一口:“看个屁呀,还不快都该干嘛干嘛去,都回去谨守自己的位置就行了。” 话音落下,王海转身就要离去,哪知道还是有不看眼色的人不甘心的道:“屯将,刚才黄大人头破血流的,万一要是将军出点事情,那——” 这话让王海一阵无奈,飞起一脚踢在那兵的身上,骂道:“你傻呀,这都还看不出什么事情,没看到刚才乌娜姑娘那副摸样吗,就没看到乌娜姑娘嘴里流的是什么吗,还他妈的进去看看,你是不是获得不耐烦了,要是想死可别拉着兄弟们。” 说起乌娜的摸样,众人使劲回想,登时便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时间恍然大悟,一个个都是古怪的笑了起来,难怪黄大人会头破血流的,只怕是撞破了将军的好事,让将军恼羞成怒,随便一个什么东西砸过来,这黄大人的脑袋就砸破了,说不得黄大人那样狼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嘿嘿的笑着,一副我们都了解的摸样,却忽然听屋里将军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声音怪异的道:“喂,都给我闭嘴,谁要是敢乱说,要是敢传出去,到时候要可别怨我军法无情,都听到没有。” 屋里刘岩匆忙穿上衣服,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是担心又是苦恼,一方面担心乌娜再也不理他了就麻烦了,到了如今,刘岩已经很是喜欢乌娜了,这要是把乌娜惹恼了,到时候不理睬他了,自己可怎么办?再就是黄泽,这个黄大人呀,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这下子有理也说不清了,要是黄大人乱说出去,刘岩想也不敢想,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第七十二章 这是为哪般 听到刘岩的吩咐,一众亲卫下意识的双腿并拢,将长矛顿在身前,猛地高呼了一声:“谨遵将军命令,将军放心。” 一旁王海听得差点没笑出来,使劲的挥手示意这些近卫闭嘴,倒底还是喊了出来,一时间王海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想笑还要强忍着不敢笑,众人看到王海的摸样,也都一个个脸色古怪起来,赶忙争先恐后的朝外奔去,生怕将军出来给他们颜色看。 不过刘岩可没想过给他们点厉害,反而担心他们嚼舌根子,想过去好好和众人说说,想想也开不了口,这可怎么说,真是丢死人了,不过不出去做缩头乌龟也不是回事,咬了咬牙,刘岩到底猛地推开门,却又犹豫起来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半晌之后,刘岩下了决心,到底还是先奔乌娜的房间过去,悄悄地走到乌娜的门前,然后将耳朵贴在窗户上,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只听见屋里悉悉索索的有些动静,然后又喝水的声音,再然后就听到乌娜恶心想吐的动静,让刘岩一阵羞愧,却不觉弄出了点声音,忽然屋子里的乌娜轻问了一声:“谁呀,到我门口来干什么,谁?” 刘岩一呆,老脸登时红了,站在门口斯斯艾艾的不知说什么,正迟疑着,就听乌娜一声怒骂,然后一只长矛从窗棂上刺了出来,好在乌娜也没想伤人,只以为是近卫要来笑话她,这才含愤出手,却哪知道差点把刘岩的魂吓掉了,当时脸色就变了,倒不是怕死,而是看乌娜这摸样,只怕是恨得自己不轻,这都快要出手杀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 迟疑着,刘岩到底支支吾吾的低声道:“乌娜,是我——那个,我——” 乌娜在屋里一呆,脸上的怒气登时一空,代而起之的是满脸飞霞,一直从脸蛋上红到了耳根,头都抬不起来了,心里乱的厉害,有些不知所错,担心将军进来,要是强行要占有她,那自己倒是答应不答应,答应了乌娜心里害怕,不答应又怕将军生气,万一将军生气不理睬自己了那不糟了,只是刘岩的心事乌娜不懂,不然也不用心里惶惶的。 站在门口,隐约的乌娜都能看到刘岩的身影,这一刻乌娜心中惶恐加上畏惧,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紧咬着嘴唇颤声回道:“将军——” 一句话却又不知道该在说什么,心里乱的很,只感觉身上也没有了力气,只是在想,只怕将军是克制不住自己了,说不得今天就要将她就地正法,越想越怕,双腿无力,倚着墙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俏脸绯红,忽然闭上眼睛,颤着声细不可闻的道:“将军,门没插上,你要进来便进来就是了,乌娜愿意。” 如果刘岩听到这句话,只怕还真就会不顾一切的进来,但是乌娜这句话实在是声音太小了,莫说刘岩听不到,就连乌娜自己也听不到,或者这只是心里发出来的而已,门外刘岩听不到乌娜的动静,却不敢再多打扰乌娜,想想还是给乌娜一些时间慢慢考虑,如果再见面乌娜和自己说话,那么就是原谅自己了,要是不和自己说话,那自己也就该知道为什么了。 心中叹了口气,呆呆的看着那扇门,一扇门将刘岩和乌娜隔在两个世界,半晌,刘岩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默默地转身离去了,毕竟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就是去封住黄泽的嘴,不过该怎么办,刘岩心里却一点谱也没有。 当刘岩走了之后,过了好一会,乌娜才反应过来,自家的将军怎么没有进来,莫不成将军不是那意思,或者是将军根本不想和自己那啥,心中凌乱得很,恍惚间爬起来,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从里面朝外望去,却不见了将军的身影,让乌娜心中好一番失落,呆望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一脸落寂的将门关上,回去呆坐在凳子上,双手支着下巴,心里想的却全是刘岩这个将军,只是舌头在嘴里滑动的时候,响起早上的一幕,乌娜还是羞怯的紧,又是紧张又是甜蜜。 刘岩当然不知道乌娜的想法,此时的他正走在大街上,一脸的烦躁郁闷,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泽在朔方城的宅子门前,这是一座不大的宅子,也只有四间正房四间厢房一个院子,不过在朔方城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此时朱红的大门正紧紧的关着。 黄泽脑袋上缠着纱布,在屋里走来走去,直走的身旁的小妾晃得眼睛都发花,还是忍不住轻声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一早回来就坐立不安,这一早上都不知围着这屋里转了多少圈了,,你倒是说说话呀,瞧您早上回来,脑袋也破了,衣服也扯了,是不是谁欺负您了,你倒是也给小翠说说呀。” 哪知道平日里对小翠宠爱有加的黄泽黄大人,此时却没有心情去哄她,烦躁的瞪了小翠一眼,恨恨的道:“说个屁呀,你家老爷我这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在这里烦我,一边去,让我好好想想。” 小翠一呆,闻听自家老爷就要大祸临头,不由得吓得一张小脸发白,就是当日大城城破,一家人被刘岩围困的时候,也未见自家老爷这样不安生,难道是这朔方城就要破了,那些鲜卑鞑子就要进城了,这可不对呀,不是那位刘将军杀的鲜卑鞑子大败,一时片刻根本不会有人来骚扰吗,怎么会这样? “老爷,可是那鲜卑鞑子要破城了,那您还不去城上督战,要不然——”小翠心慌意乱的道,却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黄泽心烦意燥的瞪了小翠一眼,啐了一口:“呸,有主公在,就凭鲜卑鞑子也想破城,做他妈的黄粱大梦去吧,哎,这事让我怎么说呀,主公也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这可麻烦了——” 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只急的小翠在一旁拉住黄泽:“老爷,是不是您得罪了将军了,那您还多想什么,将军一向重视你,那黄泽要塞都是用您的名字命名的,这事多大的恩宠呀,只要您不是背叛了将军,过去说些好话,相信将军自然不会对你如何的——” 哪知道这番宽慰并没有让黄泽安心下来,苦苦的叹了口气,索性要给小翠说个明白,凑到小翠耳边,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只听得小翠脸红不已,不过当黄泽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换做我碰上此事,不管是谁我也要杀了后快,这等私事岂是别人能看见的,哎,这可怎么办呀?” 小翠一呆,果然如此,如果是自己和老爷那啥的时候,被人撞破了好事,就算是老爷不追究,自己也要吹枕头风,让老爷处置那人,这换过来,那刘将军和女人做那事,自家老爷傻不愣登的撞破了此事,那刘将军要是—— 小翠正想着种种可能,却忽然有下人敲门:“老爷,刘将军来看您来了,只是到现在还徘徊在门口没进来,我们也不敢过去问,您看——” 黄泽和小翠对望一眼,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倒是小翠急中生智,也不说话,抄起旁边的一个铜尊,一下子砸在黄泽的脑袋上,然后血就流了下来,黄泽当时就恼了,还不及说话,就听小翠焦声道:“老爷,你快去躺在床上,尽管闭着眼别说话,我出去应付刘将军。” 黄泽一呆,心念一转,便已经明白了小崔的意思,登时双眼一亮,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希望自己这快死的摸样能够让主公心软,放过自己这一回,在小翠的扶持下,赶忙躺在床上,随便找了块布将伤口缠上,尽量将血弄得多外面都是,然后闭上眼睛躺在那里不敢动弹。 准备好这一切,小翠抽出手帕,使劲往外挤着泪水,终于找到了感觉,让泪水流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走过去打开门,抽泣着吩咐下人:“阿福,你快去请刘将军进来,咱家老爷不行了,呜呜呜——” 这一番做作,倒是让下人一番不知所措,偷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刚才还听到老爷和如夫人说话来着,怎么转眼间就一头是血的躺在床上不动弹了,难道是早上的伤口有迸发了不成,心中一紧,又被小翠一吆喝,赶忙哈着腰走了出去,一脸忧虑的到了门外,望定大门外不远处走来走去的刘岩走了过去。 而刘岩此时心里也很烦躁,想要进去见黄泽,又不知道怎么和黄泽说话,心里乱的很,便在黄泽的大门外走来走去,却想不好该怎么办,正迟疑间,却见黄泽的下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一脸的忧虑,望见自己就跪倒在面前:“将军,您快去看看我家老爷吧,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呢,头上流了那么多血,只怕——” 刘岩一呆,早上见黄泽的时候,黄泽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吧,怎么才过了不久,竟然伤成这样了,心中一紧,脸色骤然一变,上前一把抓住下人的手,沉声道:“你家老爷到底怎么了?快说,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不是有人打了你家老爷,快,带我去去黄大人。” 第七十三章 露馅了 刘岩一进屋就看到黄泽满头是血的躺在床上,而一旁一个女人跪坐在旁边哭哭啼啼的,想必就是他那位美貌的小妾,刘岩自然无心理睬黄泽的小妾,三步并作两步,便已经到了床边,这才看仔细头上的布都被鲜血侵透了,怎么会伤的如此厉害,刘岩一阵气血上涌,猛地一把抓住黄泽的胳膊,悲戚的呼道:“黄大人,黄大人,你可能听到我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会没见,竟然伤成这样,黄大人,你可不能有事呀——” 心中焦虑,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个人才,以后朔方郡的大事还要换谁费心,特别是如今农业的事情几乎是离了黄泽运转不了,要是黄泽有个三长两短的,刘岩都不敢想象,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黄泽的呼吸,只是不想黄泽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刘岩伸手过来便已经屏住呼吸,刘岩这一试,当时脸色就变得一脸煞白,黄泽气息全无,难道是已经死了? 刘岩松开黄泽,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哪知道此时黄泽才松了口气,刚才差点没让刘岩给抓的叫出声来,不过眼角余光落在刘岩脸上,黄泽就看到刘岩的脸色,这一脸的煞白,双眼中隐隐泛起水汽,下意识的抹了抹双眼,却是真心为黄泽担忧,看到这一幕,黄泽心中忽然一动。 “还他妈的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郎中。”刘岩猛地想起什么,回身退了下人一把,惊得下人头也不敢抬,就溜溜的退了出去,果真去请郎中了。 呆了呆,刘岩望着床上的黄泽,心中一片默然,只将牙齿咬的‘咯蹦’作响,斜了床边的女人一眼,听着女人哭哭啼啼的有些厌烦,不由得历哼了一声:“别哭了,告诉我,黄大人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妾本来正演得入戏,可劲的往外逼着眼泪,生怕露出破绽,此时被刘岩一声怒喝宛如春雷炸响,着实给吓了一跳,竟然猛地一下止住了哭声,张了张嘴,却已是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是呀,伤成这样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吧,最少要知道是怎么受的伤呀,只是刚才急切,又哪里会想这么周全,此时被刘岩问起来,小翠就傻了眼,自然回答不出来。 不过小翠终究是个伶俐的女人,念头转了几转,就已经计上心来,只是一脸的悲苦,用手帕擦着眼睛,却偷偷地去看刘岩,抽泣着道:“将军,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老爷一回来就满头是血,回来什么也没说就躺在床上,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可怜的老爷呀——” 刘岩心中一阵气闷,怎么会这样,看着小翠哭泣的摸样,说不出的厌烦,当目光在落在黄泽身上的时候,心中却忽然一动,这事情有些不对劲,黄泽早上从自己家里出来,然后回了家,这女人也说一早就回来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估摸着最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既然如此,那么却为什么没有请郎中来看看,若是普通的百姓或者请郎中有些麻烦,自己虽然几次强调,但是那些郎中却以官家的人的身份自居,对百姓有些爱理不理的,但是黄泽什么身份,只怕一说有病,那些郎中会一路跑过来,就算是小妾一时情急,也不可不能这么长时间没想起去请郎中救命吧。 又想起一刚才的时候,那个下人阿福本来准备出门,还拎着篮子看来是要去买东西,只是见到自己在不远处转来转去的,这才出了门就折了回去,想必是进来禀告,如果黄泽伤成这样的话,那下人还能有心思去买东西,不对,绝对不对,黄泽这是要干什么呀? 心中一动,刘岩走到黄泽身边,看着黄泽躺在床上,仔细去注意才发现胸口起起伏伏,明明是有呼吸,再看看虽然满头是血,但是这脸色却非是苍白,还是那般红晕,而且好像还出汗了,有问题呀,种种迹象表明黄泽只怕没有什么大碍,那就是装的,但是他为何要装成这样呢,刘岩有些不解。 不过既然黄泽这样装下去,刘岩倒是也不好就这么生生揭穿他,眼珠子一转,不由得偷笑了一声,然后脸色一沉,猛地趴到黄泽身上,哀哭起来:“我的黄大人呀,你死的好惨呀,早上还见你生龙活虎的,这一转眼就不行了,你说你这意思,让我可怎么办呀,还有谁来帮我料理郡中的政务——” 眼光不小心看到一旁抹眼泪的小妾,刘岩心里哼了一声:“黄大人呀,你说你这一死,留下这娇妻美妾的让她们依靠谁去呀,这么漂亮的小妾那还不早晚是人家的,哎呀,黄大人呀,我可怜的黄大人呀,你死的好惨哪——” 哭就哭吧,喊就喊吧,刘岩偏偏不停地用力捶打黄泽的身子,直达的黄泽暗中闷哼不已,却不敢出声,还以为刘岩真是挂念自己,心中有些激动,想想刚才刘岩为了自己抹泪的样子,心中感动非常,但是事到如今,黄泽就是有心起来也不能动弹呀,不然这漏了馅可不是好玩的。 正思索着,忽然感到大腿根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直掐得那小嫩肉生疼生疼的,脸色一变,竟然没有能忍得住,没得一声尖叫出来,然后人就猛地坐了起来。 黄泽一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下子完了,彻底露馅了,这可怎么办,一时间傻眼了,朝刘岩望去,却见刘岩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自然早就没有嚎哭了,黄泽心中一沉,也就明白自己早就被刘岩看穿了,只怕刚才那一下也是故意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坐在床上竟然不知所措,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岩,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从床上翻身下来,跪倒在刘岩面前:“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属下——那个,这个,其实——” 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心里已经乱套了,看看刘岩索性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怪笑的看着他,眼里戏弄的神色很浓,估计着主公发现自己假装受伤不行了,被主公识破之后,主公才兴心拿自己逗着玩的,不过主公既然逗自己玩,想必是不会真的怪罪自己吧,黄泽瞬间想通了这一切,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等主公发落。 一旁小翠早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哪还有心思在装下去,见老爷自己蹦起来了,赶忙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不知道将军会怎么处置他们,这下子玩火玩大发了,想必将军轻饶不了他们了,一时间小脸煞白,不敢抬头去看刘岩的脸色。 刘岩坐在床上,一脸古怪的看着黄泽,只是轻轻地笑着,笑的黄泽心里发毛,终于按耐不住,垂首低声道:“主公,我——” “黄大人呀,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和我玩这几岁小孩玩的把戏呀,倒是我想问一问黄大人,你和我这么玩有什么意思吗?真这么好玩呀。”刘岩啐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泽,言语里逗弄着这位年过半百的黄大人。 黄泽苦笑了一声,倒是听得出主公并没有真的生气,不过这是要逗弄自己,只怕也不是随便能过去的,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番做作,有些事情毕竟不能说,只是斯斯艾艾的说不出什么,脸上却憋得古怪得很,那是因为想到了他装病的原因。 刘岩很精明,看着黄泽那副摸样,心里忽然一跳,意识到黄泽装病只怕和自己有很大关系,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咳嗽了一声:“恩,那个黄大人,你先让你的如夫人退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单独面谈,机密大事。” 不用黄泽去催促,小翠自然乖觉,应了一声爬起来就退了出去,把门死死关上,只留下黄泽和刘岩二人,到是让黄泽心中惴惴不安,却不想刘岩一个箭步到了黄泽面前,将黄泽扶起来,一脸的尴尬:“黄大人,我今天来其实是哪个——哪个你知道吧,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了,这事吗,就是我的私事,所以还想请黄大人千万别传出去,不然我这脸可就没地搁了。” 黄泽闻言,彻底将心放下了,看来主公并没有打算追究,其实就算是主公不说,黄泽也不会傻到四处去张扬,当下赶忙点头应是,却不提起是那件事,只说:“只要是主公吩咐的,黄泽毕竟将一切做好,主公但请放心便是。” 刘岩松了口气,感觉尴尬的很,总是觉得面对黄泽底气不足,所以嘿了一声,咽了口吐沫道:“既然话都该说的说了,那我就告辞了,不打扰黄大人养病了,你继续,继续——” 说着,刘岩转身便推门出去了,黄泽要送,还被刘岩给推了回来,只是黄泽到底送出了门外,知道看到刘岩的背影远去,黄泽才算是放下了心,赶忙将小翠叫到跟前,低声嘱咐道:“小翠,你可记住了,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事,可绝对不能往外说,不然主公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可明白,可要记住了。” “老爷放心,小翠心里明白,不就是将军和那女人做那事吗——呃,不说了,不说了——”小翠自己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过脸上的暧昧却是那么明显,这个刘将军还看不出来好这一口,到适合自家老爷算是同道中人,只是看那摸样俊俏,铁定比自家老爷强得多,想着想着不由得心里一阵怪异。 第七十四章 刘岩的野望 黄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如夫人心里此时,却是想到自家主公身上去了,而且还是想的那种事情,正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忽然响起自己早上急匆匆的去找主公那可是有要事相商的,自己当时心里发慌,却把正事给忘记了,脸上一变,暗自训斥自己,大事怎么能够望了,拍了拍自己有些谢顶的脑袋:“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只顾着计较这些事情,竟然忘记了军国大事和主公商量,小翠,你看好家,我这就去见主公商量大事去。” 黄泽急匆匆的出去了,却不知自家如夫人却在屋里倚窗而坐,单手托着香腮,只是想的却不是他黄泽,而是哪位俊俏的主公,半晌,小翠却是一声叹息,幽幽的道:“恨不相逢未嫁时,可惜今日已是残花败柳,只怕人家也看不上了。” 当然没有人明白小翠心里的落寂,当然这落寂也是有原因的,黄泽人到中年,早已经不顶用了,上去嘿咻不了几下,就会败阵下来,常常小翠都一点感觉也没有,时间久了,小翠到会感觉自己更像是在守活寡,何况小翠如今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和黄泽差了那么许多,这老夫少妻的,心里怎么会没点想法,今日见到那位将军,才知道原来身价和样貌可以并存的,这一比黄泽简直连渣都不如了,可怜此后午夜梦回,小翠脑海中常常想起的却是那个将军,不过好在小翠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倒是并没有起什么心思,最多也就是在梦里和将军纠缠一回。 先不说深阁怨妇,黄泽出了门匆匆赶往刘岩的府邸,哪知道去了之后,才听近卫们说起,将军已经去探望周仓三位将军了,无奈,黄泽只能拖着圆滚滚的身子朝县衙赶去,幸好,就在县衙找到了正与周仓龚都裴元绍和刘辟典韦说话的刘岩。 刘岩正说的起兴,忽然看到黄泽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不由的一呆,老脸有些发烧,再见面还是难言的尴尬,心里到底不踏实,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黄大人,怎么弄的这么一头汗,快坐下说话,刚才还提起你呢。” 正要说话的黄泽一愣,脸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提起自己做什么,只是还没说话,一旁的典韦倒是惊奇的道:“黄大人,怎么一晚上没见,你的脑袋弄成这样了。” 说完,忽然一脸的暧昧的看着黄泽,古怪的一笑:“黄大人,该不会是昨夜被你的美貌小妾给踹下床来了吧,瞧着下手也太狠了,哈哈哈——” 这一屋子的都是军汉,听典韦说的好笑,不由得一个个大笑起来,只笑的黄泽满脸通红,却又不好和这些人争论,心中只念叨着,君子不与牛置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朝刘岩抱了抱拳:“主公,黄泽是有大事要和你商量,这段时间,主公你创下了丰功伟绩,以八百劲旅俘虏过万的鲜卑鞑子,这绝对是谁也要挑起大拇指,如今周仓龚都裴元绍几位将军也率部来投,主公的威风可见一斑,但是不是属下要扰了主公的兴致,只是如今咱们朔方郡粮食已经有些短缺,如果在无限制的扩张下去,属下只怕到时候一旦缺粮,就会引起动乱,主公,不得不慎重呀。” 一声长叹,黄泽皱着眉头,一脸的忧虑,黄泽可是全心全意为刘岩着想,如今朔方郡各方各面都看上去生机勃勃的,但是其实却隐藏着很深的危机,一方面大举修建城防要塞,几乎耗尽了朔方郡全部的财力,而且新增过度的人口,一时间如何消化的了,而且这些人随时可能动乱,是不稳定的因素,加上开耕荒田,朔方郡已经开始超负荷运转了,只是短时期还不见有何不妥,若是长时间这样的话,朔方郡的百姓就会承受不住,到时候激情没有了,那就很难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还微微带着笑意的刘岩,闻言也沉默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刘岩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拼命地让人开垦荒田,正是未雨绸缪,只是这种事情没有几年见不到成效的,好在有俘虏来的牛羊,这才到现在没有出现什么动乱,就算是这样,也是维持一天一顿正餐,至于另一顿,那就要百姓自己去筹集了,也是以前饿死的人太多,让他们还算满足于这种生活。 众人没有说话,却有听黄泽苦笑着叹息道:“主公,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咱们的队伍一直没有发饷,虽然现在靠主公的功绩压制着,但是时间久了,这股子热情退下去,到时候可就是个问题了,只是如今朔方郡的钱财已经都用到建设上去了,朔方城的城防加固,广牧城的城墙修缮,加上那座要塞,还有百姓开耕种树,这些早已经让咱们用光了老底。” 一阵沉默,众人都有些沉重,特别是刚刚投效过来的周仓龚都和裴元绍脸色有些难看,这其中就有他们的因素,看来对于他们的到来,朔方郡除了刘岩之外,倒是有些人并不欢迎他们,不过想想也难免,他们来的时候心无分文,来了就是消耗本就不富裕的粮草,自然不会太受人待见,不过他们也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投奔刘岩的。 “哈哈哈,诸位也不用太过忧心,关于粮草的事情,我和军师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本来想等事情办成了在说的,但是既然诸位都有着担心,那我就不放说一说吧,”刘岩眼见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特别是周仓三人的脸色不对劲,要是自己不压下众人的惶恐,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随意才决定将自己和陈宫的商量说出来:“诸位我也不瞒你们,现在咱们粮食是有些短缺,但是相信年前还能这样维持着,至于年后的事情,我和军师是这样打算的,咱们不是俘虏了好多马匹吗,如今虽然念头不算好,但是相比咱们北方,南方的荆州却是收获颇丰,我打算将马匹运到荆州去换粮草,荆州缺马,咱们朔方缺粮食,正好做一笔生意,这样差不多明年上半年的粮食就有找落了,再加上咱们自己打下来的粮食,还有那些羊羔,维持明年应该不是问题。” “荆州?刘表的地盘,”刘辟有些迟疑,却依然没有松开皱起来的眉头:“主公,这主意是不错,但是主公可莫要忘了,此去荆州千里迢迢,就算是抄最近的路,那也要走司隶那边,但是司隶如今被董卓的大军把持,想要通过那里确实千难万难,不知主公可有高策。” 刘岩眼眉一挑,见诸将都望过来,刘岩索性决定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说出来,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既然今天都说到这了,我不妨把军师的整个布局都告诉诸位,如今朔方郡算是已经稳定了,相信西面的三城此刻怕是已经被军师拿下了,那么整个朔方郡就掌控在咱们手中了,如今当务之急,却是需找纵深,一面防御鲜卑各部的进犯,一面想法子拿下此时群龙无首的西河郡和上郡,如今西河郡没有郡守主政,想要拿下来不是问题,就算是上郡有张莱主政,张莱此人甚为平庸,我有把握强攻拿下上郡,再说如今我一身功绩,正好挟这一身威风去拿下上郡,或者根本就兵不血刃,就能让张莱自动把上郡献出来,这样咱们手握三郡,就能勉强维持纵深了。” 刘岩的话让众人俱都是脸色一变,西河郡郡守郑烈被鲜卑杀死,新太守根本不肯上任,等于无主之地,拿下来也就罢了,但是上郡太守张莱却是就在郡所治下肤施镇守,此人长于内政,将上郡经营的不错,算得上是富足,最少粮食不会短缺,比起西河郡却不是强了一点半点,正因为如此,这张莱却是在上郡威信很高,而且上郡兵马三千,如今多屯于龟兹白土和郡治肤施,手下郡尉单飞也是一个打仗的将才,鲜卑几次南下,在劫掠完朔方郡和西河郡之后,都被单飞挡在龟兹和白土之间,想要强攻,怕是朔方郡便是合一郡之力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最重要的是,刘岩到底想要干什么,上郡郡守可是朝廷委派的,要是宣布开战,岂不是形同叛国,一时间众人心惊不已,当然典韦和刘辟脸色如常,刘岩的心思他们早就知道,就是并州也不满足于刘岩的心,但是黄泽与周仓三人就有点心惊了,不过周仓三人也只是震撼了一下,心中反而更加高兴,纵然投了过来,他们也不愿意就此居与这偏荒之地,心中一动,三人对望了一眼,眼中神采连闪,忽然起身跪倒在刘岩面前:“末将三人愿为将军效力,只要将军下命令,我们兄弟愿意充当先锋。” 哪知道话音方落,一旁典韦却是哈哈大笑:“算了吧,先锋这好事可轮不到你们,那是主公许给俺老典的,你们可不能和我抢。” 诸将这番话,算是惊醒了黄泽,主公心大,看来不会满足于一个匈奴中郎将,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主公这样也不算是不可理解,听说山东诸侯之间便常有争执,心念一闪,黄泽也跪倒在刘岩面前:“愿为主公尽心尽力。” 第七十五章 野望之外 刘岩哈哈大笑,将众人扶起,却是一脸的笑容,眼中神光连闪,沉声道:“我知道诸位不信我能拿下上郡,其实这也不难,只要我一张嘴,就差不多能把上郡拿下来,现在只等匈奴中郎将的任命下来,到时候我就可以站在大义上拿下上郡了,只是不知如今魏宠魏大人所行之事如何了。” 众人没有接话,一番唏嘘之后,又开始将话题落在粮草上,刘岩笑了:“这好办,我打算给董卓送上去四百匹马,另外在押送四百匹去荆州,如果董卓愿意,他那四百匹我也可以帮他换成粮食,这不是董卓也缺粮吗,相信董卓不会不同意的。” 其实这是刘岩和陈宫早定下的策略,唯一的变故就是刘岩在草原上有多大的功绩,如果功绩不够厚,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但是如今这等功绩,刘岩正好拿着去说服董卓,如今董卓正欲山东诸侯折腾不休,也不愿意随便就多一个敌人,况且刘岩还有杀手锏,只是却不能说出来,如果董卓要是不答应,非要把八百匹马全部扣下,那么刘岩就只有引鲜卑铁骑踏足长安了,相信董卓也不愿意受到这么大的威胁,如果不答应自己拿自己就放鲜卑骑兵长驱直入,直逼长安,到时候山东诸侯可定会蠢蠢欲动的,就是对付张莱也是一样的策略,只是这说出去实在是太有损名声,所以刘岩才未明说。 自己在大草原一番动静,小部落不敢在来进犯,大部落也要准备一下,只怕鲜卑骑兵一旦兵临城下,就将是万人以上的规模,最少不会少于八千,这样一股骑兵,足以让天下侧目,到时候自己只要声称没粮,这吃饭都吃不上了,还怎么阻挡鲜卑骑兵,不管是谁只要不答应,到时候鲜卑南侵,所以得罪责就都落在谁身上,相信董卓绝不肯背负这个骂名的,刘岩的新军在朔方抵御外敌,没有粮食了,董卓不支持也就罢了,若是还不让刘岩自己想办法,那么吃不上饭的罪过,就要由董卓担起来了。 此时都见刘岩说的有信心,倒是都信了,一颗颗心都放了下来,殊不知刘岩心中也没那么大的把握,毕竟这一切只是自己想的这么美好,具体的去操作的时候,可就不一定能够怎样了,但是最少眼下的危机解除了。 第二天,西征的陈宫就派回了信使,来通报军情,临戎、沃野、三封三城未经一战,就主动投效过来,如今陈宫已经完成了整编,原来三城一千多兵马,加上陈宫的五百,合计一千五百兵卒,已经完成了三城的布防,只是信中陈宫说起,三城久受鲜卑侵扰,虽然一直坚守,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粮食,所以请刘岩调拨粮食,也难怪三城会这么轻松就自投怀抱,估计着是被饿坏了,不管刘岩是不是正统的匈奴中郎将,但是最少符印在此,他们宁可选择相信,多一个靠山,多一分支援,这才是陈宫这么容易就拿下这三城的根本,如今看来是兵不血刃,三城归来,整个朔方郡就全部在刘岩手中了。 刘岩接到信大为高兴,当即便安排黄泽准备粮草,然后安排刘辟押送粮草过去,当然这一次刘辟过去是要带着任务的,除了押送粮草,这一次过去就是要完全接手军队,而且刘岩下了任命书,命刘辟为镇西将军号,奉命镇守朔方郡西北三城,防御鲜卑铁骑,另裴元绍为副将,协助刘辟掌管西北三城的军事,同时,刘岩也给刘辟裴元绍二人另一个差事,那就是开荒,另外在沃野城外三里处种植树木,而且一定要大量种植,让其成为一片森林,一直连接到毕月湖岸边,然后从毕月湖西去,能种到哪就种到哪,其次就是修缮城防。 对于掌控军事二将自然无话可说,另外修缮厂房也是必须的,再说开荒屯田这些刘辟裴元绍都能理解,毕竟粮食为一切的根本,但是唯独对主公要求种树却是一脸的茫然,种树做什么,而且刘岩也不要求树种,什么树都行,只要能够成为森林就行,越大越好。 刘辟不解的问刘岩此意究竟为何,自从刘岩占了朔方郡,就没有停下过种树的事情,虽然众人不反对,在百姓闲暇之时,也着实中了不少的树,如今无论是大城,美稷城,还是朔方城广牧城外,在留言的一再要求下,如今也看到了浓郁的一片,虽然有部分树苗没有活下来,但是毕竟大部分活了下来,之时种树究竟是为什么中人却不知道。 见众人一脸的茫然,刘岩哈哈大笑,眼光扫过众人却是一脸的得意:“诸位,想必都在困惑我为何要大家一直种树,其实说起来有两点,其一,咱们朔方郡地多荒漠,本就不适合耕作,不然朔方郡方圆千里,比起山东诸郡那是大了不少,但是无论是从人口还是什么,和人家却不是差了一点,当初朔方郡最兴旺的时候也不过三万多一点人口,及至现在却只剩下七八千人口,所为何来,还不时因为朔方郡不产粮食,根本养不活那么多的人口,这是地利所致,纵然咱们拼命开荒又能如何,一场沙暴下来,很多田地就会被沙暴淹没,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这种树之举,正是为了保护水土,抵御沙暴,让咱们朔方郡成为一片沃土,当然这不是一日之功,但是这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 听刘岩佩佩而谈,众人恍然大悟,不想刘岩这般有学问,就连黄泽也是佩服不已,抱拳道:“主公懂得真多,泽多有不如,我精心钻研农业,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真是令泽感到汗颜。” “开荒,放牧这些都是在破坏水土,咱们朔方郡本就多荒漠,真要是不作为的话,朔方郡的情况便只能更糟,而想保持水土唯有种树,什么时候朔方郡成为一片森林,那么到时候就水肥地美,便是山林间的也会有很多小动物,最少能让百姓打些猎物养家糊口吧,当然树木最大的作用就是抵御风沙,保证水土不流失。”刘岩给众人上了一节自然科学,这对于他这种后世人,简直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正文是因为后世越来越多的破坏植被,让中华大地的西北成为荒漠,越来越严重,刘岩只是想用自己的一点作为,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 不过就在众人赞叹不已的时候,刘岩当然不会沉醉于其中,除了黄泽是真心赞叹,那是因为他动农业耕作,对于水土流逝之说很了解,而其他人多半就是奉承,特别是想典韦朱奎,两人脸上除了茫然就是迷糊,又哪里知道什么水土流失之说,也不过是因为这是主公说的,至于对错不论,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不吝啬于赞美。 说起这些,刘岩深吸了口气,脸色忽然一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至于这其二嘛,今年是看不到了,若是等到明年这些树长起来,哪怕是从未一片小树林,到时候就能帮着咱们抵御鲜卑骑兵了,你们还别不信,你们想想,骑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马匹的冲击速度,一匹马的冲力加上人力,足足有上千斤,任何人都受不了这般巨力,那么什么地方让骑兵发挥不出他的速度来呢?” 这对于这些常年厮杀的将领自然不是问题,周仓微微一笑:“限制马匹速度的地方,大都是山区,骑兵冲不起来,在山区根本就是鸡肋,反而常常成为步兵的猎物,所以在山区征战的时候,就没有骑兵的参加,骑兵之利多见于平原上。” 龚都点了点头,沉声道:“周仓大哥说的不错,另外就是河流密布之地,北人善马战,南人善水战,不是南人不想组建骑兵,而是地形限制了他们,很多地方根本就冲不起骑兵来,有了马也是累赘,这也是长江以南几乎没有骑兵的原因。” 刘岩暗自点头,果然不愧是南征北战的将军,一个个都不简单,这些见识可不是随便就能养起来的,只是见众人皱眉不语,再无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刘岩这才拍了拍手笑道:“周将军和龚江军说的太好了,要我说,这兵卒就是以骑兵为最,所以这从古至今,能成为圣王的都是北方人,南方却绝不行,其主要原因就是南人即便是过了江,几千马军就可以杀的几万大军溃退,南人占不了北方所以只能永远的缩在南方,而反观北人,只要下了马就是很好的步卒,在南方却也有施展之地,所以将来如果再出王侯的话,那一定是北人无疑。” 现在大汉还在,刘岩自然不会说将来统一天下的一定是北方人,而只是说出个王侯,这不犯忌讳,接着眼光一转,刘岩沉声道:“除了二位将军说的之外,我认为还有一种地形可以限制马军,那就是丛林,丛林多树,根本就没有路途,步行于其中还可以,但是想要策马奔驰却是做梦的,所以咱们就要种树,到时候森林连成一片,到了此地,鲜卑骑兵的优势就全没有了,咱们要是在树林里打他的埋伏,诸位那个不是以一当百的英雄,但是如果马军对阵,诸位又能如何?” 第七十六章 坏消息 刘岩给众人勾勒出一幅画卷,在一望无垠的森林里,在场诸将都有信心能领着一只五百人的队伍歼灭鲜卑人千人大队,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原因是新军的军纪所在,五百人就是一只拳头,纵然对方一千人,但是一盘散沙,也挨不过这一拳头,甚至于五百人对上三千人也敢拼死一战,谁胜谁负还不敢说,也就是说在森林里,新军可以发挥几倍战力,纵然敌人来上一万,他们也依然无惧,但是相反,如果是马军对阵,在场除了刘岩,谁还敢说以弱胜强,就是一千对一千也是输面较大。 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在森林里马军没有了冲力,反而不如步军行动灵活,如果在仗以汉军最强的强弩,那么对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一想到这些,诸将才发现,原来种树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何况无论是城防修缮建设,还是军备的准备,哪一样用不到木头,偏偏朔方郡最缺的就是这些,当然朔方郡面临最大的敌人就是骑兵,那么种树就无异于建立起一道防御线,而且颇为廉价,又能起到保护水土的好处,众人明了之后,从此每到一处,就恨不得拼命种树,甚至每天练兵之余,也会让兵卒一人种上几棵树,这天长日久的,殊不知几年以后,朔方郡真是大变样,在不受风沙的侵蚀,而且地肥水美,成为一方乐土,以至于人口急剧增长,成为西北少有的富蔗之地。 而且关于今天刘岩的论调传扬出去之后,在百姓之中多有流传,如今刘岩在朔方郡宝兴之中,见之于天神一般,帮他们打走了鲜卑鞑子,让他们不用在每天担惊受怕,百姓对刘岩的崇敬简直就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所以朔方郡就连原来的万余百姓也是拼命地种树,原因就在于刘岩的一番话,特别是那一句种树就是在建立一道对鲜卑人的防御线,就是这句话,让百姓们对于种树简直出现了一种狂热,而且还是很偏执,以至于就算是官府只要求一个人一年种十棵树,但是那些已经饱受鲜卑铁骑残害的百姓,对于抵御鲜卑铁骑简直有一种无法想象的执着,百姓除了在田间耕作,尽量额多种些粮食之外,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在种树上了,这也是为何朔方郡短短几年就能被树林覆盖的原因。 当朔方郡因为树林茂密,田地也开始变的肥沃,而且在刘岩的主持下还开凿了很多沟渠,这让朔方郡打出来的粮食很丰足,以至于当后来战乱迭起,竟有很多中州百姓携儿带女的逃难至此,让朔方郡人口激增,而为了应付鲜卑铁骑,就是后来人也是拼命种树,在朔方郡后来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要活命先种树。 这些都是后话,刘辟裴元绍在留言的催促下,第二天就押送着粮食赶往西北三城,只是此去西北这刘辟一去,陈宫一回却要十几日,刘岩很想念陈宫,更有很多事情要与陈宫商量,只能翘首以盼希望陈宫快回来,但是谁也想不到,这十几日却发生了让整个朔方郡震动的大事。 就在刘岩等待着陈宫赶回来的时候,派往草原的鲜卑探子,忽然送回来了情报,说是鲜卑族的北单于庭得知五千人马被刘岩所败,不由得大为震怒,便部署了一次大行动,纠结了一万二千人马,从大草原东北方开始向朔方郡挺进,要剿灭刘岩的新军。 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朔方郡,一时间朔方郡人心惶惶,往年来不过几百上千的鲜卑骑兵就让朔方郡饱受袭扰之苦,而如今鲜卑骑兵一万二千来袭,这对于如今的朔方郡简直就是灭顶之灾,这已经超出了原来朔方郡的人口总和,这个消息让所有的朔方郡将领官员俱都是担惊受怕。 而最大的忧患还在于那些刚刚俘虏来的鲜卑几个部落,一旦鲜卑铁骑大举进攻,这些人会不会临时叛乱,一旦如此,朔方郡就可能立时崩溃,彻底完蛋,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就连刘岩也想不出好办法,纵然当日八百骑兵对战五千,自己侥幸得胜,但是面对一万二千人,自己如今的骑兵根本就是去送死,一个冲锋就会陷进人海之中,那就是必死无疑,这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该怎么办呢? 没有那一刻刘岩更盼望陈宫在身边,或者只有陈宫有办法对付这种情况,而根据情报,鲜卑大军最多只要二十天就能赶到,到时候朔方郡就会成为一个死地,不管出主动出击迎战,还是进行防守,朔方郡满打满算不过三千人马,有分散到几个城池,怎么可能防守得住。 就在刘岩焦虑之中度过了十天,这十天刘岩也还是没有丝毫办法,刘岩的焦躁让朔方城陷入了死寂,街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所有的人,无论是兵卒还是百姓,也不用催促,都在拼命备战,尽可能的创造一丝生路。 半路上,陈宫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脸色就是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于是就不再顾惜马力,拼命的赶路,只用了短短三天,就赶了回来,一路上累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时分,陈宫赶了回来,此时已经是刘辟离开之后的第十天了。 不用刘岩催促,一进城,陈宫也顾不得休息,挺着一对熊猫眼就赶到县衙,此时得陈宫回来的刘岩众人才迎了出来,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径自回到大堂落座,陈宫这才得空喝了杯水,滋润了一下快要冒烟的嗓子,全身就是感觉像散了架一样。 “主公,不用多说,我已经知道鲜卑大举入侵的消息了,这几天我日以夜续的捉摸,终于算是有点眉目了。”陈宫喝了口水,沙哑着嗓子说了句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让还是一脸着急的众人不由得大为欢喜,原来军师已经有办法了,谢天谢地。 看着陈宫又自喝水,只急的诸将差点把陈宫的水杯抢过来,这时候还喝水想要急死人呀,还是最较早的典韦按耐不住,急的黑着一张脸焦声道:“军师,你少喝点水能死呀,你倒是快说说什么主意,不然可就真要把我们急死了。” 哪知道陈宫喝了口水,才斜眼看了典韦一眼,轻哼了一声:“典将军,你还真说对了,不喝水我还真会死,哼,我连赶了三天的路了,一直就没下过马被,这一双腿都肿了,要不是心急早就撑不住了,这一路上饿了就是吃一口干硬的干粮,身上的水早一天就喝光了,我都一天多没喝水了,我这大老远赶回来,连喝口水也不行呀。” 典韦一呆,不由得老脸一红,不敢去看陈宫,斯斯艾艾的道:“军师,我哪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是老典错了,你愿打愿罚悉听尊便,不过我也是着急吗。” 陈宫这才哼了一声,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主公,如果咱们依靠城墙的防御,能不能抵抗得住这一万多人,而且是一万多骑兵。” 刘岩一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是知道陈宫此问必然有原因,也就耐着性子点了点头:“自然不能,人数上的差距,并不是城墙之利能够弥补的。” “那主公以为,如果等到鲜卑大军到了黄河北岸,咱们主动出击胜算几何?”陈宫微微而笑,每逢大事必静气便是如此,只是这一问问的刘岩更显不耐,还是明知故问,难道他陈宫不明白,这不是故意逗弄人吗,气的刘岩差点骂娘。 刘岩脸上抽了抽,哼了一声,憋气的摇了摇头:“也不过取死之道,就是死的壮烈一点,于事无补,行了,陈宫,陈大哥,陈爷,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这都火烧屁股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逗闷子,你再这样我可急了。” 眼见刘岩脸上泛起搵色,陈宫不由得一声轻笑:“主公何必着急,既然防守不成,主动出击也不成,那咱们何不不和他们照面,那他们又去找谁去,你们说呢?” 说罢,眼光扫向诸将,但见诸将俱都是一脸的迷糊,不和鲜卑人照面,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说不照面就不照面呀,不用刘岩开口,就算是一直沉默的龚都也受不了了,虽然初来乍到,还没有被完全认同,但是龚都也明白,这一战将是他们能不能站得住脚的根本,或者说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一战,胜者生,败则死,没有其他可能,所以此时也按耐不住,朝陈宫一抱拳:“军师,龚都不明白军师是何意思,不知道能否为其解说一番。” 陈宫望着龚都微笑不语,只看得龚都脸上抽搐不定,看着陈宫的笑脸,这真是一张欠揍的脸,不过他也只有忍着,无可奈何地看了周仓一眼,二人眼中俱是无奈,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原来追杀过这厮,如今犯到人家手里,拿捏他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如今人家人家手底下混饭吃,再憋屈也只能忍着,这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关键是陈宫的计策究竟是什么,越想知道就越是焦急,一个个脸色自然不佳,恨不得掐着陈宫的脖子让他说出来。 第七十七章 新军北征 “两位将军勿怪,周将军与龚江军初来乍到,我只是试探一下诸位的机智而已,既然诸位都猜不出来,那陈宫就说清楚了吧,”眼见不但是周仓和龚都面色不豫,就连刘岩也快要绷不住了,陈宫也不敢再拖延下去,咳嗽了一声沉声道:“如今之计,也只有声东击西,想那北单于庭的儃石球举兵来犯所为何事,无非是主公的功绩震动了他们,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主公,只要主公率部远走大草原,就足以牵制他们,至于他们要是派来三五千人,朔方郡城墙之固也足以抵御他们了。” 见诸人还不时很明白,倒是刘岩双眼闪过一道精光,显然是明白了陈宫的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军师好计策呀,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牵鼻子打狗,哈哈,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北单于庭去给他闹上一场,也让这些狗日的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陈宫一声轻笑,赞许的点了点头:“主公果然精明,正是如此,只要主公在大草原上闹腾一番,动静越大越好,而且要让人传遍大草原,让儃石球知道主公就在大草原上,随时可能进犯他们的北单于庭大帐,就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信心拿下朔方郡。”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陈宫的计策,竟然是刘岩深入大草原,凭借着自身的名气吸引大军,只求张扬,却不与大军对面决战,到时候牵制着大军,就算是他们分兵的话,有当日刘岩与五千大军的战绩,相信也绝不敢留的人过少,只是就算是留下八千人,只要刘岩不与他们照面,却又能奈我何,到时候,剩下的四千人来攻朔方郡,但是一座黄泽要塞就足以拦住他们。 深吸了口气,刘岩很果断,立刻吩咐一旁的近卫:“杜仲,马上去骑兵军营传令,让他们马上做准备,随时准备随我出征大草原,另外,一人两骑,我们一定要保证速度。” 略一沉吟,又望向一旁无从答言的黄泽:“黄大人,麻烦你为兵卒们一人准备十天的干粮,一定要耐放而且随时能够吃的,在准备几天的清水,一旦准备妥当,那我就令人出击,到时候就让鲜卑人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军队。” 随着刘岩话音一落,典韦与朱奎一起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典韦(朱奎)愿意随将军征战大草原,还请主公恩准。” 结果这话才落,一旁的周仓与龚都赶忙也站了起来,一起朝刘岩躬身道:“还请带上周仓龚都,我们也愿意随将军一起出征,杀败鲜卑鞑子。” 诸人一扫刚才的颓废,仿佛登时看到了希望,刘岩这才松了口气,就怕自己这些部下失去了士气,心中转了个念头,却并没有完全答应所有人的要求,典韦和朱奎是要带在身边的,这两个猛人可是自己的好帮手,剩下的眼光在周仓和龚都身上转来转去,轻吐了口气道:“留下一人要帮助军师守城,不知道哪位将军愿意留下?” 众人一呆,典韦和朱奎第一个低下头去,心里不住念叨着,千万不要安排我,若是知道留言心中早有定断,只怕二人也不会如此,至于周仓和龚都却只见这位将军将眼光只落在自己二人身上,根本就不往典韦二人身上看去,心中一阵苦笑,将军这是早就有了安排,无非就是在他们之中选一人而已,此时来问,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周仓与龚都对望了一眼,周仓苦笑着摇了摇头,龚都已经知道周仓的意思,不由得叹了口气站起来抱拳道:“将军,龚都愿意留下协助军师守城。” 其实无论是跟着去大草原,还是留下来守城,此时的周仓和龚都心中却是多了一丝感激,毕竟刚刚投效过来,守城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敢放在他们身上,这样的信任让二人感动不已,身为武将,所求的不就是信任二字吗,龚都自然无话可说,一旁的周仓也站了起来,一抱拳:“将军,龚都兄弟善于城战,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都不错,周仓一身武艺可以保护将军,周仓愿随将军去大草原。” 这就安排妥当,留下陈宫防守,龚都与黄泽协助,众人都知道只要熬过去这一关,以后也就到了好日子了,对于鲜卑部落来说,一旦失利他们就会不敢轻犯,甚至来求和,自古皆然,只要挨过去这一次,就算是任何部落想要南下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待个人都去准备人马,刘岩有安排周仓率他的二百将士加入骑兵,另外从各部落的青壮之中在选出五百人,二百加入骑兵大队,一起跟随刘岩去征战大草原,至于其余三百则被派到黄泽要塞,又从大城调集二百人,只留下一百人守城,而美稷城也派来一百人,加上新加入的黄巾军五百人,再加上黄泽要塞的二百守军,共计一千人手黄泽要塞,在抽出七百壮年妇女担任辎重大队,负责黄泽要塞的后勤保障,当然刘岩下了严令,不管是谁,只要是敢奸人妇女者杀无赦,敢临阵叛逃者杀无赦,敢投敌者杀无赦等等,一连串的杀无赦,便成为新军的军规,又命杜仲督军官,负责军纪整顿,确实吓住了这些乌合之众。 至于黄泽要塞便有龚都镇守,以王海为副将,调集了足够一个月使用的粮草,而且所有的马匹装备了马镫,只要一天马镫的秘密没有传开,那么新军就会占有很大的优势,至于陈宫则和黄泽一起驻守朔方城,原本的三百守军,有从黄巾部众之中选出能战者二百,共五百兵卒防守朔方城,至于广牧城则放弃了,另外派人通知在沃野城的刘辟和裴元绍小心防备着。 一场大战的阴云笼罩了整个朔方郡,到此时朔方郡所有人都在惊慌,刚刚投降的几个部落,除了阿尔泰部落和己善部之外,都在蠢蠢欲动,此时已经没有精力理睬他们,因为就连原本的老百姓也在惶恐不已,朔方郡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又过了两天,就在黄泽要塞之外,刘岩检阅三军,并举行了誓师大会,站在高台上,刘岩看着近三千兵马,包括一千三百骑兵,一千五百步卒,组成一个个方阵,在广阔的草原上不断变换队形,这几日的集训,让新加进来的士兵已经微微融合进了新军之中。 刘岩眼睛看着一队队的兵卒排演,心中却不无感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却已经成为一方诸侯,虽然还是很弱小,但是刘岩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的,自己已经是几千将士的统领,再看看屹立在自己身侧的典韦朱奎周仓龚都王海杜仲一众将领,一个个神采飞扬,要么就是沉稳大度,再看另一边,陈宫与黄泽扎兰并排站立,呵呵,这么看自己也是文武人才都有了。 心中激荡不已的刘岩,忽然猛地一声长啸,心情澎湃,看着一个个激情的兵士,刘岩猛地高呼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随着刘岩的高呼,场中近三千人便跟着刘岩一起高呼,声音传与九霄外,片刻之后,黄泽城中有人跟着喊了起来,这声音传到对岸的朔方城中,一时间百姓也是心情激荡,跟着大喊起来,几千人一起大喊,震动了整个草原: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然后随着刘岩一挥手,高呼了一声:“出发” 一千骑兵手执长矛,一个个神情激荡,跟在刘岩典韦朱奎周仓身后一起杀出,一千人两千匹马冲向草原,他们这一去,便将在宁静的草原上掀起腥风血雨,从此让整个大草原畏惧于新军的名字,只要新军铁蹄踏处,鲜卑各族将退避三舍。 一百探马不断地向周围扩散,侦察范围足足有三十里,直奔第一个目标,也就是鲜卑大军的必经之地的一个部落乎赤部,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部落,那是因为这个部落就在鲜卑大军的必经之路,而且这个部落不大不小,族人四千,是个中等的部落,有能战者一千三四百人,离着黄泽要塞有四天的路程,相信就算是鲜卑大军不理睬一般的骚扰,但是当看到这个部落的时候,也一定会暴怒的。 一连三天的急行军,就在离着乎赤部三十里外扎了营,大军的到来自然惊动了乎赤部,这让乎赤部有些不敢相信,眼看着鲜卑大军就要攻杀朔方郡,汉人竟然还敢派出大军前来征战,不过既然敌人扎营,乎赤部也有足够的时间部守,毕竟新军一路赶来,早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这个时候绝不会发动攻击,所以相信还是会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的。 乎赤部用一晚上的时间围起了栅栏,更有无数拒马和绊马索,更将族中所有的能战者都动员起来,虽然一直疯传新军的战斗力有多强,但是没有亲眼看到过的乎赤部也并不会完全相信,但是正因为这个传说,乎赤部放弃了最佳的攻击时间,没有敢趁着新军疲惫展开冲杀,他们哪里会知道新军几乎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这一夜新军除了哨兵,几乎都睡得死沉,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后悔成什么样。 第七十八章 杀阵 第二天一早,休息了一夜的新军已经精神饱满的端坐在马上,浑然没有昨天那种疲惫,对于作业的平静,所有人都感到不解,但是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乎赤部围起的栅栏和拒马却什么都明白了,看来之前的名声已经让敌人胆寒了,即便是兵力相等的情况下,也不敢出击,却想着如何防守,想到防守,刘岩将目光落向典韦和朱奎:“典大哥,朱奎,准备的怎么样了?” 典韦哈哈一笑,看了朱奎一眼,朱奎也是咧嘴傻笑,典韦望着乎赤部那些简易的防守设施啐了一口:“主公,你且等等,我这就和朱奎过去打开缺口。” 话音落下,典韦一打马,另一只手举着盾牌,与朱奎伴同身后二十人,皆是从军中挑出的大汉,而且经过典韦的训练,功夫也都不错,二十多人齐齐打马冲了出去,扬起一阵尘烟,呼喊声大作,杀机顿然而起,刘岩率众已经准备妥当,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兴奋,却不曾有丝毫的惊惧。 终于典韦他们策马靠近了城寨,等时间一片箭雨射过来,只是每人一面木盾支起,加上马匹速度不快,还有飘荡的马皮遮掩,这一阵箭雨却并没有对典韦他们造成太多的困扰,只是得意之初却听敌人有人高呼:“不要射人,射马。” 典韦等人登时色变,这人有盾牌护着,可是马匹却没有保护,只是还容不得他们多想,又是一片箭雨,只是距离太近,这一轮箭雨几乎都是奔着坐下的马匹来的,这有如何能防护的周详,一阵嘘律律马匹的惨叫,二十多骑登时有半数马匹折戈,恼的典韦猛地大吼一声:“下马,咱们走过去,我看这泵龟孙子还有和办法。” 典韦与朱奎纵身下马,与还算是整装的十几人支起木盾又挡住一阵箭雨,若果不是他们下马来,只怕刚才跌倒的那些人,就会全军覆没,饶是如此,也还是有几人受伤,一人惨死,不过此时顾不得这些,伤员只能自己支起木盾防护,典韦便与剩下来的十多人一起举起木盾成一个半弧,然后有人高举木盾将上方遮住,宛如一个整体,一步一步朝前而去。 不过多时,便已经走到栅栏跟前,到了此时,典韦大喝一声,猛地将木盾朝前推去,与朱奎一起发力,两人如脱缰的野马,挡着木盾轰然冲撞在栅栏上,半尺厚的木盾丝毫不惧那些突出的木刺和拒马,轰的一声便已经打开一道缺口,眼见已经得手,十几个人猛地冲了进去,就在缺口处,十几面木盾组成一道防御,典韦和朱奎却已经放弃木盾开始厮杀。 乎赤部大惊,没想到每一块栅栏都是几百斤,竟然被如此轻易突破,这个缺口一旦打开,也就意味着敌人快要冲锋了,要是这个缺口被骑兵撞开,那么对于乎赤部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为了防守,早已经放弃了骑兵冲锋,只凭着这些栅栏和拒马抵挡骑兵,一开弓箭来远距离攻击,毕竟鲜卑人熟悉的不但是马战,而且弓箭也是相当娴熟,而且这种办法对付骑兵也是早已经经过了检验,无数次的厮杀中证明,这种办法对于骑兵简直是无敌的,可惜今天变了天。 “堵上缺口。”有人高呼,显然是首领之流,言语中透着焦虑。 不过这些并不能对典韦构成压力,最喜欢乱战的他,在这种小规模接触中,简直是如鱼得水,双臂千斤之力,更有八十多斤的双戟,加上一身功夫,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双戟抡起就是扫倒一片,凡是被他和主扩打倒的,不是骨断就是筋折。 “放箭,射死他们。”首领不顾一切的下了命令,因为此时新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果此时还不马上堵上缺口,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所以这位首领宁可射死一些自己的族人,宁可牺牲他们,也要堵住这个缺口,只要堵住缺口,就算是新军再厉害,冲到跟前除了撞死,也只有退避三舍,或者换做步兵来进击,只是失去了骑兵优势的新军,步战也不一定能占得了多少便宜,毕竟此地是乎赤部的驻地,这些草原健儿只有死战,确不会有丝毫退缩,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溃退,因为他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容不得他们退一步。 随着首领的呼喊,果然有人把不顾一切的放箭,但是面对一片木盾,就算是抛射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虽然伤了两个,但是却伤不到典韦和朱奎,半边身子挡在木盾之后,一只手抓着一个敌人当做盾牌,却用来挡箭,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是没有防护的乎赤部的人却是死伤不少。 眼看着典韦和朱奎又冲进敌人之中,不断杀伐,一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远处终于传来了新军马队开始冲锋动静,大地在震动,此时典韦和朱奎联手,拿到缺口却始终无法合拢,只要坚持到马队接近,到时候千骑冲锋进来,只怕用不了多久,此地就可以完全夷平,乎赤部也就要族灭。 “让我来——”一声怒吼,从乎赤部的营房里冲出一个壮汉,这壮汉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一脸的扎须胡子,光着膀子,一身肌肉充满了爆炸力,说话间,扒拉开前面的族人,已经快步朝典韦他们接近,每走一步都会踩得脚下的地发出一声闷响。 及至走到了快要不远处,那大汉却忽然一转身,从一旁的马厩中抓住一匹马,然后吐气开声,一声大喝,竟然将那匹马举了起来,直吓得马匹嘘律律的挣扎,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没走几步,就被大汉猛地一下子朝典韦朱奎砸来。 一匹马没有八百斤,那也要七百斤,这壮汉举起来丝毫不见吃力,丢出来之后,还冷笑着抄起一根木头,大步朝典韦朱奎走来,脸上杀机迸现,这般力气就算是典韦和朱奎也自愧不如,不想小小乎赤部竟然有这般神力之人。 “好汉子。”典韦赞了一声,对眼前这壮汉不由得升起爱才之心,若是自己有几个这样的人,以后再想破寨简直易如反掌,一时间心头转动,只是还不等想出什么,那大汉已经走到了典韦跟前,大喝一声,猛地抡起木棍,发出赫赫之威向典韦朱奎砸来,谁也看得出来,这典韦和朱奎才是这些人的支柱,只要这二人倒下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人能挡住这么多人的冲杀,所以大汉也就捡着二人下手,对于其他人丝毫不与理会。 典韦心中一惊,双戟虽重,却不敢和木棍硬拼,毕竟这木棍二三百斤,硬拼自己觉占不了便宜,心中一动,身子一转,已经躲开横扫的木棍,不过一旁的朱奎却没有躲,而是一声低吼,抡起一百多斤的大锤,生生与木棍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 大汉身不由己的‘噔噔噔’倒退了几步,撞得身后的族人东倒西歪的,手中木棍经受不起这样猛烈地撞击,当时便应声而断,再看朱奎,一张脸涨红,手中大锤为青铜所授,虽然大锤无碍,但是整个人却只退出去,一直退了十几步,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哇’的吐了口血,竟然震伤了内脏。 看到这一幕,莫说其他的那些兵卒,就算是典韦也是心中一跳,朱奎什么力气典韦深知,两人常在一起切磋,就算是典韦也不敢说就已经比朱奎力气大多少,只能说武艺高出不少而已,却不想着壮汉震伤了朱奎,自己确实一点没事,晃了晃头,索性直接抓过一道栅栏,大喝一声,又朝典韦扑来。 典韦大怒,这分明是未将自己看在眼里,刚才的爱才之心已经不见,双眼一睁,猛地一跃而上,双戟挥动,一只戟从上往下砸,一只戟从一旁斜挑大汉手中的栅栏,可惜大汉虽然一身力气,却只是粗通武艺,眼见着要吃亏,竟然无计可施,只能身子一顿,耳听轰的一声,短戟一挑卸去了栅栏下砸之力,随后另一只短戟就砸了下来,便有千钧之力,轰然砸在栅栏上,却只听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一个几百斤的栅栏就被典韦给砸了个稀巴烂。 大汉力气无穷,可终究不及典韦武艺,眼见自己吃了亏,却有哪里干休,双眼一瞪,啐了一口,抄起另一块栅栏就朝典韦扑去,却如何听到不远处族长高呼:“放下栅栏,你他妈的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混蛋,快放下。” 可惜还是喊得晚了,轰的一声,却是大汉和典韦硬拼了一记,栅栏被砸烂,而典韦也退了几步,就算是典韦也是脸上一阵潮红,暗赞大汉的力气,那大汉退了几步,脸上微微泛红,冷哼了一声,这就又待去抓摸栅栏或者拒马,但是手还没有够到,就听首领一声大吼:“目赤,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动一下栅栏,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大汉一呆,果真没敢再去抓栅栏或者拒马,但是目光扫处,却是没有一个东西合适当自己的兵器,心中清潭,要是自己那把大刀打造好了,自己何至于赤手空拳,何至于不敢轻易上前,可惜都怪族长这个老头坏了好事,此时找来却是没有趁手的东西。 第七十九章 目赤 可惜典韦不给他机会,合着又杀上来的朱奎二人,一起朝大汉目赤逼去,挥舞之间已经扫倒一片兵卒,眼见着目赤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就知道在找兵器,可惜谁还会给他机会,这边典韦给朱奎一使眼色,朱奎会意,挥舞着大锤,便将兵卒挡在外面,而典韦却是朝目赤扑去,双戟之下,却已经逼得目赤左躲右闪狼狈不堪,赤手空拳却有不敢拼杀,偏偏武艺又和典韦差了不少。 新军的铁骑已经慢慢接近,虽然乎赤部也射出几轮箭雨,但是终究没有成气候,也没有伤到几个人,更不用说杀死新军兵士了,眼看着就要冲进缺口,乎赤部的所有人心中都开始绝望,在这大草原上,骑兵队步卒,简直就是压倒性的胜利,想要对抗这无匹的铁骑,依靠他们手中的弓箭或者是弯刀,却没有了城防,基本上是必死之局。 大汉目赤眼见铁骑将至,心中也是惊慌,自己的女人和母亲都在大营里,一旦营破,到时候那就是玉石俱焚,可是自己又能如何,被典韦逼得只有退避三舍的份,没有兵器,根本就不能靠过去,不然伤不了典韦,自己却要身死当场,只是心中的焦怒无法言喻。 猛地退了几步,目赤抢到一个马厩哪里,心中一动,双手抓起一匹马,竟然将那匹马当做武器抡起,任凭典韦短戟砸中,将马砸个稀巴烂,鲜血溅了目赤一身,目赤顾不得典韦,大喝一声,猛地将死马抡了起来,生生抛出很远,正砸在那个缺口上,死马便成了一道防御。 目赤还要照此行事,但是典韦看到心中却是大怒,容不得目赤如此,一声厉喝,就将短戟扎在死马上,然后也不抽出,用力下压,与目赤较起力气来,一时间倒也是棋逢对手,谁也不能真正压倒谁,偏偏这时候朱奎见状,猛地舞动大锤攻杀过来,这要是一铜锤砸在目赤身上,就算是目赤是铁打的金刚也承受不起,定然会被砸个稀巴烂。 目赤无奈也只有放弃死马,轻轻一纵,跃到一边,却只能看着朱奎击杀了几名族人,这边典韦猛地一用力,将死马挑起,生生砸向不远处的乎赤部族人,便是一片鬼哭狼嚎,死伤一片。 只是这一耽误,新军的铁蹄已经踏了进来,虽然刘岩一马当先,也不过冲进来十几匹,但是在这种冲速下,几乎没等乎赤部反应过来,就已经涌进来无数人,长矛微微下垂,借着马力的突刺,将乎赤部的族人生生贯穿,从前胸只扎进后背,然后带着人冲出去,而两侧的兵卒则是长刀抡起,借着马力而过,只留下一地的尸首,和漫天飞洒的鲜血。 有的人要向后退暂时避开冲锋,有的人却是要冲上来拼命阻拦,你推我搡乱成一片,就连族长也呵斥不住,场面已经失控了,这一冲过去,登时带出残肢无数,只是还没进来一半,就已经有三四百人永远沉眠在这里,而随着新军的冲势,后面的人涌进来越来越多,而刘岩却已经突破了青壮组成的守军,已经进了乎赤部落的营地,几乎要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孩子老人下手,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纵然刘岩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不这样做,那么自己治下之民就会被屠杀,鲜卑族的人是不会对汉人仁慈的,所以,刘岩也很无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刘岩明白这句话,所以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一枪就将一对母子扎了个对穿。 “目赤,你可愿意投降,要是你投降的话,我愿意去求我家主公饶了你们乎赤部,你也不想看着你们全族的人都被杀个干净吧。”偏偏眼见着新军就要大获全胜,只剩下屠杀的时候,典韦却动了爱才之念,想要在这时候把目赤收服。 此时的目赤早已经双眼血红,要不是典韦和朱奎相阻,早已经冲过去拼杀了,这些都是他的亲人呀,他不愿意看着他们死,只是投降吗,目赤有一丝迟疑,却听典韦焦急的道:“你他妈的还想什么,再想下去你的族人就死光了,降不降快点拿主意。” 又看着无数族人惨死在新军的铁蹄之下,目赤眼中含泪,猛地一声大喝,就那么跪倒在典韦面前:“求求你,让他们住手吧,我投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随着目赤跪倒,就开始有人跟着目赤跪倒一起投降,在无亲的杀戮面前,乎赤部的人眼见抵抗不了,就寄希望于投降,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上,就连乎赤部落的首领也不敢迟疑,赶忙压制着那些想拼命地一切跪倒,口称投降。 典韦心中大喜,眼见乎赤部已经投降,很多人连武器也丢下了,只是一个冲锋,一千多精壮就丧失了一半,而新军的铁骑在长矛马镫和铁甲的护卫下,几乎丝毫无损,这样的结果让乎赤部彻底绝望了,所以才会这么多人选择投降。典韦眼见如此,赶忙奋起朝刘岩追去,口中大呼:“主公,主公,先不要杀,先听我说一句,主公——” 其实刘岩何尝没有见到乎赤部已经投降了,但是心中杀念未平,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停下手来,只是听到典韦的招呼,刘岩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典韦,却见典韦正朝自己跑来,一脸的焦急,刘岩心中一叹,纵然自己在想立威,却不想为了此让自己的兄弟心里有了疙瘩,轻叹了口气,忽然一顿,猛地一摆手:“停住——” 新军的军纪此时看了出来,刘岩一摆手话还没落地,上千铁骑登时开始收住马势,停下了手中的杀戮,但是不用刘岩说话,便已经组成了防御阵型,长刀手在外护住,中间的长矛手随时可能冲起来,当然这样做无意识毛了很大的风险,但是将军令下,就算是死也不能不听。 虽然止住了杀戮,但是新军一身的肃杀之气却依旧笼罩在乎赤部的大营之中,离得新军近的人连哭带喊的逃开去,只留下一阵阵轻轻地抽泣,女人揽着孩子龟缩在角落里,尽可能的藏到新军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两三千人想要全部藏起来,却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却依然有许多人徒劳的藏着,挣扎着唯一的一点希望,当然更多的女人老人用身子将孩子挡在身后,就算是死也尽量为孩子争取一点活路。 幸好此时乎赤部的族人已经吓破胆了,并没有人要袭击新军,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静,那就会引来新军无尽的杀戮,此时典韦已经跑了过来,一脸的欣慰,主公果然住手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住手了,还真是把自己当兄弟,不过典韦也不敢托大不敢迟疑,一鼓作气的跑到刘岩面前,呼呼的喘着粗气,还没开口,却听刘岩冷冷的道:“典大哥,为什么要停手?” 典韦一战尴尬,朝刘岩一抱拳道:“主公,乎赤部愿意投降——” “投降怎么了,我要的不是投降,而是杀一儆百,典大哥你是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让停手,万一此时乎赤部拼命,会让咱们的损失变得很大。”刘岩淡淡的看着典韦,脸上很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着几千人命在他嘴里不过是小事。 微微一愣,感觉到刘岩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典韦心中有点不安,刘岩说的没错,自己只想着收服目赤了,但是却没有想过这一停下来,很可能会遭到乎赤部的反击,一旦骑兵失去了冲势,那么就会吃很大亏,但是——典韦挠了挠头:“主公,我明白,可是我想求主公应许我一件事,乎赤部有一个好汉目赤,我想收他与手下为主公效力,所以斗胆请主公饶过乎赤部一回。” 说着说着,典韦已经不敢看刘岩了,在这时候让刘岩改变主意,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知道自己的要求其实挺过分的,典韦也觉得不安,只感觉刘岩的双眼看得他火辣辣的,直像两把刀子扎的他生疼,片刻之后,才听刘岩呼了口气:“典大哥,你真的这么想收那个什么目赤跟在你身边,那个人可不可靠,你领他来让我看看。” 其实不用典韦去叫,乎赤部的族长听见刘岩想见目赤,就知道或者这一次有门,所以赶忙让目赤过来,那目赤一脸的悲戚,大步走到刘岩面前,却不跪倒,只是双眼冒出一股恨意的看着刘岩。 “你就是目赤,”刘岩打量着这个大汉,果然是一条好汉,难怪典韦动了爱才之心,不过看着目赤双眼之中的恨意,刘岩嘿了一声:“你很恨我是吧,是不是心中现在还想杀我,嘿,可惜呀,你心里还装着你的族人,不然或者真有机会杀我的。” 此话一出,场面登时一凝,新军闻听此人有杀将军之心,登时有几十只长矛一起探了出来,遥遥的对准了目赤,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或者目赤甘有一丝乱动,刘岩的近卫宁可付出最大的代价也要斩杀此僚,而乎赤部的族长和几位长老不由得脸色大变,难道刘岩并不想放过他们,这么说只是想挑起事端不成? 第八十章 分兵 目赤脸色一变,知道此事一旦惹恼了刘岩,便将是血流成河的下场,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族人是新军的对手,这些新军都是身着铁甲,长矛一旦结成方阵,族人的弯刀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面对刘岩的指责,目赤心里慌了,再也顾不得为了死去的族人悲戚,死者已矣,大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和冤魂,当为了生者找一份生存下去的机会,心中一乱,顾不得自己的尊严,推荐山道玉竹的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多心了,目赤不敢心有怨恨,大草原上那一年不死一些人,将军所作所为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目赤不会因此怨恨。” “哈哈哈哈——”刘岩一阵纵声大笑,双眼盯着目赤,一脸的讥诮,然后眼光扫过所有的乎赤部族人:“怨恨我又怎么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你们,今日拿你们乎赤部开刀,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曾经侵犯过我们朔方郡,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有杀了多少我们汉民,杀你们我根本就一点亏就都没有,你们能做的初一,我就能做的十五。” 话音落下,刘岩忽然双眼之中闪过一丝辛辣,一声冷哼,长矛闪电般刺出,直取目赤而去,一旁典韦脸色大变,却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要杀了目赤,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却哪知道,就在长矛离着目赤的面门只有几寸的时候,刘岩猛地一顿,将长枪顿在哪里,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如果不是典大哥看中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不过典大哥既然开了口,我却一定要让典大哥合得上嘴,所以,今天我不杀你,但是希望你跟着我们能够尽力,不然心有二心的话,我早晚杀你。”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是一呆,一起朝刘岩望去,只是刘岩却只是笑着望着典韦:“典大哥,咱们是兄弟,所以我答应你的事情,不过你可要防着这家伙点儿,以后这个目赤就交给你看管了。” 说着,冲着典韦眨了眨眼睛,看着典韦眼里,却不由的一阵激动,刘岩心中讨厌目赤的意思很明显,因为目赤恨刘岩,但是即便是这样,刘岩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一切只是为了典韦的颜面,能在这种时候,让主公更改意愿的,这是何等的殊荣,典韦一时间激动不已,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刘岩接着脸色一冷,猛地望向一旁的族长和几位长老,双眼之中闪过一道阴狠之色,冷声道:“我可以饶了你们,但是确不会一点条件也没有,挑选三十名壮汉,随同目赤一起在典大哥手下做事,一人背叛,三十人全部株连,我想你们明白株连是什么意思吧,另外,饶你们也不是白饶的,贡献上你们的金钱买命,另外给我准备一千大军十天的粮食。” 金钱粮食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要求,机会每一个部落败了,一旦被人拿捏住,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所以他们并不意外,也没什么多余的念头,尽管不舍得族中的那些金银宝物,但是几人对望了一眼,还是点了点头,两名长老便领了族长的命令去办这件事,很快,钱财送来了,金银珠宝一堆,倒是值不少钱,另外还有些名贵的动物皮毛,其中更有一张黑熊皮。 至于粮食,另一位长老领着几十名族人,张罗了一个时辰,终于张罗出来了,赶忙押送着给新军送过来,刘岩吩咐所有人分了,一人带上十天的粮食,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带来的粮食不多了,本来就是要在乎赤部补给一下的,但是当时是想自己搜刮,此时却只能让他们献上。 “撤。”刘岩一声令下,一千大军终于朝着缺口冲了出去,汇聚成一道洪流杀了出去,只留下一种惊魂未定的乎赤部族人,当然,这一趟目赤领着三十名族人也跟着刘岩走了,这是保住他们族人的根本,这些人数正好补上新军伤亡的的人数。 只待新军一走,乎赤部立刻就开始整顿,重新布下防御,只是剩下的六百青壮,却只能勉强的维持部落,却不敢再行出征之事,从这以后,乎赤部再也不敢去朔方郡讨食吃。 新军第一战得胜,却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因为时间紧迫,北单于庭的大军很快就要兵临朔方郡,他们要强在敌人前面,将他们要袭击北单于庭的消息让敌人大军知道,好为朔方郡减轻压力,再说对阵乎赤部胜了早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兴奋地。 这一路一直往北方而去,所过之处,皆是腥风血雨,至北单于庭一路上有三个部落,第一个是乎赤部,已经遭遇过了,斩杀部众近千,至于剩下的呼河部和赤龙部,却没有乎赤部那么幸运,新军所过,这两个本就弱小的部落,就成了新军给敌人大军的见面礼,所过之处,两个部落近五千人全部斩灭,甚至未能逃出一个人,尸体摞的比山还要高,真正的血流成河,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草原,当然这是刘岩有意让任何人传出去的,至于这个跑腿的就是乎赤部的人。 两个部落被灭,加上新军更是扬言要去击破北单于庭的大帐,这个消息一直传,传到了北单于庭大汗儃石球耳中,正自沉醉于大军征伐的兴奋之中儃石球,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本来正在搂着歌姬喝酒,闻听这个消息,当场就将一坛子美酒给砸了,气的脸色发白,将桌子一掀,朝天怒骂道:“好个刘岩小儿,不敢与我堂堂对阵,竟然想要剑走偏锋,袭击大帐,混蛋,我一定要将这刘岩小儿抽筋扒皮,我要杀了他,要将他的狗头挂在朔方郡的城楼上,让天下人都知道——” 但是儃石球的怒骂却并不能解决问题,骂过之后,又是一阵无奈,刘岩避实就虚,躲过自己的大军并不硬碰,却一路奇袭,奔赴自己的大帐所在,确实是一招好棋,如今大帐所在,也不过只剩下一千五百兵卒,如果凭着新军的强悍,这一千五百兵卒还真不是新军的对手,虽然灭了两个部落,但是据传来的消息,新军根本就不曾伤筋动骨,最多不过百十人的伤亡,而且是伤的多死的上,新军得益于强悍的装备,这就是为什么刘岩拼命地耗尽了朔方郡的铁器,做出了一千套铁甲,为的就是减少伤亡,特别是鲜卑的短弓,远一点根本就对新军造不成伤害,只有等冲到近前还能造成一点伤亡,但是最多也就是只有一次机会,新军凭借着这一身装备纵横草原。 “大汗,如今朔方的刘岩小儿不敢与咱们堂堂之师硬拼,却去奔袭咱们的大帐,咱们该怎么应付?”一个谋士眉宇间透着担忧,迟疑着来问儃石球。 儃石球啐了一口,满脸的怒气:“怎么办,能怎么办,哼,刘岩小儿此计不过是围魏救赵之举,咱们索性不理睬他们,直接攻下朔方郡,将他的基地毁了,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蹦跶,哼,这小儿想要和我玩心眼还嫩这点。” 儃石球不愧是北单于庭的大汗,看事情看的很准,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话去做,刘岩还就真的没有了生存的土壤,朔方郡一旦被毁,到时候就再也得不到任何的补养,没有了补养,士兵没有了落脚之地,那就是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早晚会自己败亡的。 可是事情很多时候并不可能像儃石球所说的,一旁另一位身穿貂皮的老人,轻轻地喝了杯酒,然后叹了口气:“大汗,诚然你的话很有道理,这也是灭亡刘岩的最好的办法,纵然需要的时间长一点,但是大汗有没有想过,真要是照大汗的想法做了,到时候咱拿下了朔方郡,对于咱们根本就是鸡肋,与刘岩一般,等刘岩破了咱们的大帐,咱们不也成了无主孤魂,咱们的族人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们倒在刘岩的刀下不成,此事不可为。” 另一位年轻的谋士也是一阵苦笑:“大汗切莫激动,呐果长老说的很对,咱们确实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只不过是自取死路而已,虽然现在看上去是一万多大军,但是咱们本部人马也不过三千,如果真的拿下朔方郡,却容得刘岩在草原上逞凶,到时候不用刘岩来打,其余的各部落自己就会杀回去救自己的族人,咱们拦都拦不住,到时候他们一推,只依靠咱们本部的这三千人,根本就待不下去,到时候咱们也就成了丧家之犬,所以,我认为咱们必须要回去,但是不妨兵分两路,一路杀向朔方郡,如今刘岩率骑兵出击,那么朔方城的防守肯定虚弱,四千劲旅应该能拿得下来,另一路八千人马折返回大帐,只要咱们回去,刘岩必定不敢硬冲,然后再分兵两路,一路回大帐镇守,一路五千追击刘岩,将他们歼灭在草原上,哪怕是追不上他们,但是只要不给他们时间补给,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刘岩不战而溃,到时候——” “好计,就这么办吧,我这就率人赶回大帐,呐果长老,攻打朔方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封城,剩下的五千人马就交给你,可有问题?”儃石球不愧是大汗,立时便有了决断。 第八十一章 狭路相逢 鲜卑大军当即便兵分二路,一路封城率领依旧直扑朔方郡,兵力四千,一路由儃石球亲自率领,兵力八千,但是这一路又分做二路,其一呐果率领,押送着粮草和辎重,其二,由儃石球率领,轻兵突进,直接赶回大帐,也免得拖延了时间,到时候回去晚了大帐再被刘岩杀破,那可就糟了。 儃石球这一路匆匆往回赶,三千轻骑兵皆是族中的子弟,一身骑射功夫,在各族之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三千对五千,在儃石球的率领下,却也没问题,何况敌人毕竟只是一千汉军,在他们眼中,汉军多为走卒,不善马战,只要三千大军一至,敌人可定望风而逃,那些汉人勾心斗角是好手,但是厮杀起来却不见得是如何了得。 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刘岩领着人马拼命地赶往北单于庭大帐,至于是不是能拿下北单于庭大帐,刘岩没有多想过,具探马回报,儃石球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直扑朔方郡,兵力四千,另一路八千,又分做两路,一路三千直扑北单于庭大帐,一路押送粮草辎重,这个结果虽然稍微有点遗憾,没有能完全抹去朔方郡的压力,但是却也算的是很不错了,刘岩相信只要陈宫在朔方城,敌人想要拿下来,却是千难万难,自己要做的,就是吸引敌人的目光。 依据马力,刘岩盘算着,确实可以先到北单于庭大帐一步,但是那里并不是完全空虚,有精兵一千五百,如果加上能战的青壮,就算是凑上三千也不是问题,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袭杀北单于庭的话,就要面对三千多人的防守,而且其中一千五百骑兵,这样打起来只怕是不容易,而且儃石球已经轻骑往回赶,算距离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太原,只不过是方向不一样,横向距离两军足足有二三百里,所以遭遇是不可能,危险的是,等自己攻杀北单于庭大帐的时候,一旦微微失礼,被拖延起来,到时候儃石球一赶回来,那可就是面临被截断后路的可能。 最终刘岩做了个很妙显得行动,儃石球一直派出探马,一路往前,就怕和新军遭遇而无知,但是却不会往回路上探求,而刘岩从北边直插过来,想要对儃石球半路击之,只要一个冲锋,自己占便宜即走,敌人不过三千,每人都是单骑,而自己这边每人两骑,也差不多等于两千人马,一个冲锋谁胜谁负不敢说,但是自己铁甲长矛,在冲锋上指定占便宜,说不定就有机会歼灭儃石球呢。 但是刘岩到底错算了,等刘岩千辛万苦的赶到的时候,探马却来回报,说大军已经错开了儃石球的大军,也就是说,此时儃石球已经朝大帐赶去,而自己扑了个空,只能在后面吃土罢了,而其后还有敌人五千大军,不管是打击那一边,都很可能会引的另一边支援,到时候自己就是深陷重围。 “原地休息,咱们打后军,只打一个冲锋,打完就走。”刘岩一摆手,大军登时安静下来,还有半天的路程,敌人就能赶上来,一直都在急行军,这半日的休息弥足珍贵,所以刘岩一面派探马侦察,一面安排将士们还好休息,养足精神,等着敌人五千大军上来,对敌人冲锋一次。 新军并没有扎营,只是人下马,让马儿吃了个饱,士兵们就地休息,而且也不敢睡得太死,因为敌人随时都可能赶上来,当探马与敌人的探马在半路遭遇的时候,双方几十人的小队,进行了一场遭遇战,敌人三十人的小队与刘岩二十人小队打了个冲锋,双方是不死不休,最终敌人留下二十多骑,只有六人得以逃脱,但是新军也留下了十条性命,只得赶回来对刘岩回报,这一次的精兵,果然不是各个小部落临时成军的那些杂兵可以比拟的。 刘岩正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一旁乌娜睡了一会就醒了,坐在刘岩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就听见远远探马赶了回来,每一个人都是一身鲜血,这让乌娜一惊,赶忙推醒了刘岩:“将军,将军,快醒醒,探马回来了,好像是出事了。” 猛地一翻身,刘岩打了个挺坐了起来,睁着朦胧的双眼就朝正要过来的探马望去,果然十名探马俱都是一身鲜血,显然和敌人冲杀过,刘岩心中一惊,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乌娜紧随其后,而在刘岩身边的五十名近卫也都纷纷起身,随着刘岩赶了过去。 “将军,敌人马上就要赶上来了,刚才在十多里外和敌人进行了一场遭遇战,死咯额是个兄弟,不过敌人还是逃回去了几个,估计着敌人现在最多离咱们不过十几里了。”探马小队的屯将朝刘岩跪倒,将自己所知一一细说。 话音落下,刘岩心中一紧,忙传令一名近卫:“赶快让所有的弟兄们都起来,马上鞍,人准备,随时都可能一场厮杀,敌人赶得够快的。” 随着命令传下去,新军动了,也不用人催促,只是听到敌人近在咫尺,所有人都慌忙的开始准备,双马上鞍,弩箭检查好了,长矛擦得更亮,只等刘岩一声令下,千余大军已经全部上马等候命令。 而刘岩也在默默地张望着,十多里地,双方的探马应该是距离差不多,这样一来一回,加上敌人本来就是在前进,那么剩下的就不足二十里,这二十里路如果是疾行的话,一个半时辰就能到了,甚至更短,等吧,自己宁可以逸待劳,等着敌人赶到。 但是随着太阳偏西,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却依旧没有见到敌人大军的一点影子,难道遇上的不是敌人的探马吗,刘岩皱着眉,心里沉吟着,再等下去,自己的兵士的士气就要消耗光了,不行,不能等下去了,刘岩略一沉吟:“出发,慢慢前行,去迎接敌军。” 大军立刻开拔,缓缓地朝西方而去,探马不断的刺探着,但是十几里外也不见敌人踪迹,这让刘岩一颗心不住下沉,敌人不可能把探马派出几十里开外,但是自己一路行来也有十几里了,却连敌人的影子也看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离得自己还远,那样的话,就是很可能敌人和自己一样在等,瞪着自己主动杀上去,到时候以逸待劳杀自己个全军覆灭。 敌人不可小视呀,看来领军之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俗话说每逢大事必静气,能有这份涵养的就不是简单人物,毕竟敌人是自己的五倍,如果换做自己定然会主动出击的,而敌人在如此明显的优势下,却依旧宁肯等待,这人的心机可是了不得呀。 刘岩算的不错,此时呐果早已经喝令五千大军就地准备拒马等物,临时组成了一个防御,而且三千铁骑人不下马的等待着,至于呐果,却拎着一坛子酒,坐在大椅上,和几位焦躁不安的各族首领喝着酒,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呐果长老,您老人家神机妙算,为何不出兵灭了敌人,他们不过区区一千人,难道赞们还用得着怕他不成?”塔姆族的首领一脸不甘,一向冲动的他就不知道呐果为何在这里静静的等待,要是敌人跑了怎么办,一旦跑了在想追上可是不易的。 呐果长老抿了口酒,望着塔姆族的首领呵呵的轻笑:“我说寒吉呀,你这急脾气是要该改改了,打仗不是只拼的勇力,是要动脑子的,你也不好好想想,敌人为何这时候还没有赶过来,不过是想以逸待劳等着咱们过去,到时候敌人一身精神,咱们却是行军疲惫,这样的仗打起来,咱们损失必然很大,而且一旦不能一次全歼,敌人冲锋出去,只怕咱们就是追也没力气追了,你说是不是。” 几位首领纷纷点头,呐果长老说的不错,还真是这个理,不过这么长时间,敌人不来,只怕是真的是想以逸待劳,不过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等来等去,双方谁也不过来,那可怎么办,火凤族的首领乌里塔木笑了笑:“呐果长老,可是咱们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万一敌人不来,咱们岂不是空等一场,敌人会不会等一等就走了呢?” 呐果一斜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喝了口酒,巍巍而叹:“你们呐,什么事情都不多想想,敌人原本离咱们很远,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所为何事,不过是想沾些便宜,一击远遁而已,他们会走吗,当然不会,不然一仗未打,徒自消耗兵卒士气罢了,若是不敢和咱们打一仗,他们的士兵就会没有了信心,若果下一次遇上,就是必败无疑,就是此时只怕也消停了,再说,咱们也有咱们不能出击的道理。” 话音落下,呐果无奈的看看这几位首领,大草原上盛产的是勇士,一个个拼命打仗都是好手,但是轮到用心记,他妈的差不多一个个和白痴差不多,自己还偏偏要和这些人说三道四的,真是烦不死才怪,不过又没有办法,轻轻叹了口气:“咱们的粮草辎重都在这里,你们领着人都杀出去了,万一敌人绕路过来,咱们的潦草辎重还能保得住吗,你派出来的兵多了,咱们的防守就空虚,但是你要是派出去的人少了,就怕被敌人一口吃掉,得不偿失呀。” 第八十二章 草原第一勇士 说道粮草辎重,众人才都住了嘴,果然如此,草原部落最重要的就是粮草,要不然也不会每年在夏秋两季,冒着损失人手的威胁去劫掠汉人,就是因为草原上缺粮食,而且一众生产生活所需都缺,才会每年都率人南下劫掠,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死在汉人的地方,这让鲜卑各族对汉人厌烦的很,恨不得全部杀光了才好,只是杀光了汉人却又无处劫掠,这让人很闹心。 “呐果长老,汉人算什么,当年我用五百骑大破汉人三千,其中只是马军的数量也比我们多,这样吧,你们在此等着,我领我族中勇士这就去将汉军彻底击溃,将那刘岩小儿的头颅给你们拿来。”号称草原第一猛将的扎特,抓起自己的那把大刀,便要朝外走去。 众人脸色一边,呐果长老更是赶忙出声劝阻:“扎特族长,先坐下,切莫一时激动,这支汉军能在大草原上纵横这么久,袭杀了几个部落,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还是小心从事为好,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小瞧的敌人,不然自己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话未说完,那扎特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嘿了一声,一脸的自傲:“呐果长老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我这就领我族中勇士一千,将刘岩击杀来给你们看,汉人不过土鸡瓦狗而已,在你们眼里是纵横草原的狼群,在我眼里却是一伙横行的土狗,你们你等着吧。” 众人虽然惧于扎特的勇猛,但是此时扎特几乎将在场所有人都小瞧了,谁心里还能舒服,也只有和扎特还是亲戚的米勒族首领还拉着扎特劝解了一番,但是人家也不给他面子,剩下的人只是冷笑不已,甚至有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祷告,让这个野蛮的熊干脆死在敌人手底下就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和敌人一起败亡,反而生了他们的事情。 呐果长老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心中却在冷笑:“草原第一勇士,还不如说是草原第一蠢猪,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算了,自己也懒得管他,汉人能够凭借八百骑对抗五千人马,纵然那都不是草原上的精兵,但是就凭这一点,谁敢小瞧,这扎特竟然敢直接无视,真是不知死活呀,只怕这一次去,嘿嘿——” 且不说呐果长老等人如何,扎特大步走出大帐,一脸的讥诮,回头看看大帐,轻轻啐了一口:“一群废物,还想看我笑话,真以为我扎特只有一身蛮力呀,我呸,想得倒美。” 然后径自赶回自己的大帐,召集手下的将领,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吩咐他们:“马上准备出发,所有的武器都要带上,大家小心一点,对了,多准备几天的粮食,说不得还要恶仗要打,当然能不打最好不打,我可不希望为了儃石球的私心,而将自己族中的勇士葬送在这里。” 手下的将领还是有些迷糊,一人诧异道:“首领,咱们不是去打那支汉军呀,不过是一群瓦鸡土狗而已,有甚大不了得,只要首领下令,儿郎们一定拼死一战,绝不给首领丢人。” 哪知道这名将领的慷慨激昂并没有引起扎特的好感,反而被扎特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气的扎特大骂:“打,打,就知道打,哼,你们也不用你们猪一样的脑袋想一想,这支汉军西沙了好几个部落,更在草原上以八百骑兵对抗五千骑兵,而且还大获全胜,纵然其中有些水分,但是这样的功绩说明什么,这些汉军绝不是一般的人物,谁遇上谁倒霉,真要和他们硬拼,那不过是把自己的性命送上去而已,谁胜谁负谁干多说,要是那么简单,儃石球用得着集合一万二千队伍,郑重其事的去攻打朔方郡吗,知道这刘岩在草原的消息,却只派了四千人去袭击朔方郡,反而留下了八千人对付这支汉军,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在儃石球的眼里,这支汉军值得用八千人对待,你们以为咱们冲上去就能逃得便宜呀。” 扎特一阵哼哼,忽然叹了口气:“当年曾与己善部一战,虽然用五百精骑胜了他们一千人,但是那一战的惨烈你们都知道吧,不过人家汉军,却将己善部几乎全灭,听说损失不大,你们真以为就自己那点本事,就能打得过这支汉军吗,咱们现在过去,只是为了躲开他们远一点而已,伺机保持力量,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有亲兵牵马而出,这特一跃坐到马背上,手中大刀猛地一抡,高喝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去,将汉军全部斩尽杀绝。” 声音洪亮,传遍了大营之内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草原的第一勇士,是要去征战汉军,只是却只调动了他的本部人马一千人,然后打开大营,直接一声大喝,便策马而出,身后一千大军紧紧跟随,马蹄声让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渐渐地往北而去,马蹄声渐小,慢慢的就不再可闻,更是看不到身影,渐渐地太阳西沉,已经落到山那边去了,却听不到远处的厮杀声,没有人知道扎特带领他的族人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但是扎特知道,他这一去肯定是不能回来了,一路往北,扎特有意识的在调整方向,慢慢的大军开始朝西一点慢慢偏离,而新军的方向,根据消息却是自东北方而来,一直这样走下去,两军根本就无法交锋,或者道相遇的时候能隔开一二里地呢。 雄壮的马蹄声震荡草原,很快就策马飞奔出十几里,此时刚好刘岩率人朝前赶去,没走出多远,就听见震天的马蹄声传来,有经验的阔尔台凑上前来,朝刘岩低声道:“将军,我听这马蹄声,只怕最多只有一千人,而且我总感觉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这马蹄声虽然听着挺近的,而且也好像是奔着咱们而来的,但是仔细地听,又像是好像错开了,好像从西南而来,这方向上应该是本着咱们西北边而去的,这样子根本就应该不会遭遇,或者是另有企图吧。” 阔尔台一脸的不解和迷惑,张望着马蹄传来的方向,终年在草原上奔驰,阔尔台对于马匹很是了解,简直可以说是马匹的大师了,对于马蹄声也有很深的判断,几乎从来就没有失误过,马匹不同数量不同,传来的马蹄声也不会相同,阔尔台甚至可以准确的一百之数上,也就是说上下不会相差一百人,至于对于上前骑兵来说,一百人手是不会决定战局的。 敌人就派出了一千骑兵参战,是不是太少了点,昂或是另有妙计,刘岩皱了皱眉,却没时间多想,大草原上还能用什么可以算计的,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所以略一犹豫,刘岩便高喝道:“将士们,准备好冲锋,只要见到敌人出现,就听我号令。” 兵士们不敢怠慢,一个个握紧了长矛,将双脚蹬在马镫上用力,随时准备出击,耳听着马蹄声原来越近,看来一场战斗随时都会展开,但是新军将士不害怕,一千对一千,新军将士有把握歼灭这些敌人,一个个精神激愤,准备厮杀,这些日子以来的胜利,士兵们都归咎在自己的将军身上,却从来没有人想到是脚下的马镫给了他们平衡,让他们能够尽情冲杀,而不用像以前那样考虑会不会掉下马去,工藤不会考虑是身上的铁甲挡住了远远射来的箭矢,不会让他们伤亡,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刘岩,仿佛跟在刘岩身后,就犹如金刚附体刀剑不伤一般。 终于远远地地平面上,起起伏伏的草原上,出现了一道黑影,好大的一片,然后马蹄声渐渐急促,敌人来了,就当刘岩准备下令的时候,探马却忽然急急来回报:“将军,敌人一千骑,奔咱们侧面而去,估计着一会就能和咱们完全错开。” 刘岩一呆,这又是什么计策,远远错开,隔着将近二里地,就算是想冲到后面在杀回来,那也是离得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再杀的回来,因为一有动作,远远地就能发现,新军调整阵型有的是时间,敌人此举究竟意欲如何? “马上刺探,看看敌人大营那边有什么动静?”刘岩心念一转,想到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这股骑兵绕到他们后面,伺机准备反扑,而敌人大营还会派出人马合围,也只有这样,这支骑兵才会有效果。 但是探马的回答却让刘岩更加迷糊:“将军,敌人大营自从这支骑兵冲出来之后,就一直紧闭大门,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果然片刻之后,又有探马回来报告:“敌人大营还是没有动静,只是有不少人马整装待发。” 刘岩点了点头,看来不得不小心呀,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敌人究竟要用什么计策,此时远远地看着刚才那股骑兵已经没有了踪影,渐渐地连马蹄之声也听不见了,不一会就有探马匆匆来报:“将军,刚才的那股骑兵直奔西北而去,如今已经在近二十里外,我一直跟着他们,没见到他们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八十三章 根由 敌人这是想干什么,不管什么阴谋,隔着这么远好像也说不过去,就算是要打埋伏,那么离着这么远,再说自己也不傻,谁知道自己回望哪里走,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埋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赌博,但是如果不是去埋伏,这些骑兵究竟杀出来是为什么? 却不知此时扎特领着族人一路狂奔,终于感觉到累了,这才下令原地驻扎,就此安营扎寨,这样的命令让族人都很不明白,当然没有几个人,除了那些手下的将领知道,其余的人还不知道扎特竟然是打算放弃,虽然私底下族人议论纷纷,但是谁真的愿意打仗,既然能不打仗这又何必。 躺在大帐的大毡上,扎特吃了口烤肉,嘿嘿的冷笑着:“你们说这时候呐果那老头在想什么?” 众人没有人答话,毕竟呐果长老在各部落之中威信还是蛮高的,没有人敢随便编排他的不是,当然这位族长扎特首领例外,看没有接话,扎特哈哈大笑:“那老东西一定是在骂我蠢材废物,一定会在等我失败的消息,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那首领,那股汉军怎么办?要不要回头杀一阵?”一名将领不解其意,不敢评价呐果长老,但是不妨碍他对汉军的鄙视。 哪知道话音一落,扎特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猛地坐起来望着这家伙,只把这家伙看得发毛,半晌,扎特才冷冷的道:“要是不想死,以后就不要再提起这个汉军,谁要是敢在瞧不起这股汉军,我就先杀了他,你们会不会怀疑我说话不算数呢。” 众人心中一凌,低下头一时间不敢说话,但是一旁扎特的弟弟呼海却迟疑了一下问道:“大哥,你说什么我们自然就听什么,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对这股汉军这般看重,咱们和他们兵力相当,大哥又是草原上第一条好汉,咱们何必怕他们——” “住嘴。”扎特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脸色阴沉下来,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是气得不轻,不过半晌之后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这一支汉军和从前遇到过的汉军都不一样,我可以拍胸脯子保证,咱们和人家对上就只有挨宰的份,再说了,说一千道一万,这一次不过是儃石球为了他自己的颜面,管咱们什么事情,值得咱们为他们卖命。” 说到这,扎特有些烦躁,灌了一口酒嘿了一声:“咱们部落不过是个小部落,能战者不过一千人,这一次全部带了出来,万一要是咱们战死在这里,你们想想,那么咱们的族人会是什么下场,只怕难逃成为努力的结果,儃石球不会顾及咱们曾为他卖命的,所以一定要保持咱们自己的力量,不然早晚就要败亡在大草原上。” “一直以来,仗着我是大草原第一勇士的名头,咱们这几年也算是发展的不错,从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发展到几千人的部落,但是就算是这样,在大草原上有无数的部落比咱们强大,随时都可能把咱们灭掉,况且就算是我在勇猛,又能够在沙场上抵得过多少兵马。”扎特一阵萧瑟,对自己族人担忧越来越盛,是不是这几年发展的太快,让族中的老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很强大。 众部下俱都沉默起来,扎特的话让他们心中感到无奈,一直以来扎特就是族中的神,相信只要有他就能带领族人走向强横,战败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吞并了他们,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强大,扎特就没有败过一次,这是他们的骄傲,所以跟在扎特身边,哪怕是在艰难也没有人说过一句话。 扎特斜斜的靠在大毡上,脸上现出一阵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这支汉军对阵吗,其实原因很简单,前一阵子我曾经和这支汉军遭遇过,我败了,败得很惨,跟着我去的二十多名儿郎都没有回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逃了回来,只是回来我怕让你们担心,所以我才没有说而已,这支汉军真的很可怕,如果动手,咱们这一千多人那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扎特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响起那天的情形,自己去科海部做客,只带着二十多名护卫,在科海部住了两天之后,便将告辞赶回自己的部落,哪知道就在经过己善部的时候,扎特就看到了新军正在攻打己善部,扎特便躲在一边想看看,但是结果让扎特不敢相信,曾经强大的己善部,竟然被人轻而易举的攻陷了,而且对这支汉军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扎特当时心惊不已,便准备退走,但是就在此时,却被新军的斥候骑兵发现,那不过是三十人的斥候大队,几乎和他们人数差不太多,平日里就是扎特自己也不会在乎,杀来还不容易,但是没想到的是,就算是仗着自己的勇猛,和这些汉军一个冲锋下来,几乎所有的护卫就全部葬送了,原因就是这些汉军虽然人少,但是却依旧是一个冲锋阵型,但是这些人手中的长矛却要比他的大刀还要长很多,加上马力的助力,根本就不能和对方硬拼,而且这些人人人着甲,还是一种没有见过的铁甲,他们的弯刀砍在上面,却只能留下一道印子,根本伤不了那些汉军,最重要的是,这些汉军所有人都是双手持矛,更大大增加了长矛的杀伤力,而且比起他们更为灵活,这才是让扎特不解的。 像是松开双手战与马上的,就算是在自己族中也找不出三十个二十个这么好马术的,但是这些汉军则不同,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这就难怪扎特的护卫挨不过一个冲锋,强大的冲力面前,即便是功夫再好,一只手加上身子不灵活,他们也不可能是那些双手身子灵活的汉军的对手,若不是扎特奋起神威斩杀了差不多十个兵卒,只怕那而是个护卫就连人家一根毛也伤不到,但是就算是这样,扎特也受了伤,扎特不敢在打下去,只得纵马逃命,但是所有的护卫就在两个冲锋起,就全部阵亡,而自己也受了伤。 扎特狼狈的逃回部落,但是却没有敢提起来,因为感觉到实在是太丢人,自己号称草原第一勇士,但是却将自己的亲兵全部葬送在哪里,而自己却逃了回来,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如果是二十多人冲击人家三五百人,死了也就死了,大家也都理解,但是在数量相等的情况下,两个冲锋自己的亲兵全部死绝,而自己也差点丧命,让扎特震惊之余,所留下的就是畏惧,单凭自己的武艺,如果是面对汉军,当年也曾经自己一个人杀入汉军营地,杀了个人仰马翻,纵然汉军只有一千人马,,但是那是自己一个人去袭营的,可是如今,难道自己老了,竟然连三十多骑也战不过,只能落得个落荒而逃。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扎特一度萎靡不振,整天就躲在帅帐里不肯出来,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支汉军并不是武功有多么高,至于这支汉军为何这般强横的原因,无外乎两点,其一,那就是一身装备,全身铁甲,就连马匹也覆上竹甲,一般箭矢难伤,就连不是沉重的武器也不容易伤到他们,另外一根长矛比一般的长矛长出很多,还有就是这些骑兵都能双手握枪,还不见有人会身体不稳,这种稳定性让汉军战力大增:其二,就是这只汉军的决心,当时对战的时候,自己也曾一刀将敌人连人带马劈成两截,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破了胆,但是这些人竟然迟疑也不迟疑,就接着冲杀,所有人都有一种过度的狂热,就好像他们一定会胜利一样,这种狂热也让这些汉军爆发出超出自身的战力,一来二去,也就有了扎特的失败。 想明白了这些,扎特这才出来,却死活不肯说出来,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让扎特很苦恼,没过了两天,扎特就接到儃石球的信,诏令他出兵一起袭杀汉军,当时扎特并不知道是刘岩的军队,但是等到了之后,这才知道竟然是那支汉军,当时扎特就不想在参与进来了,但是又不能当场就反对,这才有了这一幕,借着追杀的机会就退出了这一次的行动。 其实扎特也想得清楚,那就是只要儃石球想要斩杀这支汉军的话,只要他敢硬拼,那么他的部落肯定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就算是知道自己临阵脱逃,却也不能对自己的部落如何,真要是闹将起来,相信会有人盯着北单于庭大汗的宝座,只要自己偏一偏,到时候儃石球又能对自己如何,就算是儃石球不想怎么样,想必汉军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自己还担心什么。 听着扎特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扎特不像是在说谎,那么真要是如此的话,这件事情就言重了,自己部落这一千多骑兵,真要是对上汉军就只有送死的份,甚至都不能对汉军造成太大的伤害,一时间还有谁敢在发出刚才的豪情状语,而扎特将此事说出来,也正是为了这般效果。 第八十四章 虽远必诛 正当众人随着扎特沉默的时候,却忽然又探马回报:“首领,汉军的探马就在左进,距离咱们不过五六里地而已,要不要去绞杀他们的探马。” 斥候带来的消息,让众人皆是一惊,一个个满脸惊容的站了起来,扎特的弟弟更是忍不住惊声问道:“可又见到汉军的大队人马?” “这倒没有,三十里之内没有。”斥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各位首领,怎么自己一说汉军来了,所有人都好像吓坏了的样子,不就是十几匹探马吗,不过他可不知道众人心中的想法,更不知道此时对众人来说,这支汉军简直就是活阎王,当然他更不敢问。 听到没有大队,众人才松了口气,然后挥手让探马退了出去,将领蒙氏力一脸忧色的道:“首领,你说咱们退出来这么远,汉军为何还要拍探马监视咱们,会不会是准备先吃掉咱们这一支小股队伍?我觉得倒是很有这个可能。” “是呀,若是如此,咱们可该怎么办,打打不过人家,或者只有连夜拔营,不顾兵卒劳累,拼死再赶得远一点,相信汉军也不会紧盯着咱们,你说呢,大哥。”扎特的弟弟叹了口气,自己的大哥都害怕了,却由不得他不会怕,大哥做不到的事情他更做不到。 扎特愣了一会,啐了一口,看看自己的这些手下,一个个已经被自己吓破了胆,真是兴也为它,亡也为它,自己吧那件事说出来,对这些人的影响简直无法估算,若是之前还能拼死一战的话,此时一战都不用战了,他们自己就害怕了,不想和汉军对阵,心念一转,叹了口气:“汉军应该不会追着咱们来,不过也不可不防,这样吧,苎麻,你现在领几个人,带上咱们的金银珠宝去和汉军的斥候见个面,告诉他们,咱们部落绝不会和他们这支汉军为敌,请他们放心,我们这就赶回部落,而且以后也绝不会和他们为敌,请他们相信咱们,让咱们就此退回去再说。” 众人一呆,不无惊讶的望着自己这位族长,这位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族长,都看得出族长的脸上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无奈,当年在部落很弱小的时候,在只有二百青壮的时候,这位族长曾经只领着五十人就干冲击六七百人的骑兵大队,想当年也曾经是不怕死的英雄,一个人就曾经杀退二三百人的袭杀,那个时候,尽管部落很弱小,但是所有的族人都以自己这位族长而感到自豪,因为有这位族长,部落开始慢慢的发展壮大,到今天在草原上也算得上是排的上名号的部落,不然也不会被儃石球看上。 族人对扎特的崇拜简直就是无限的,总以为跟在他身后就一定能得到胜利,所以每次跟随扎特出征,每一个人都是悍不畏死的冲杀,没有人怕死,一如扎特也不畏惧生死一般,一起拼命,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和胜利所带来的尊崇,在部落里,他们就是英雄,许多女孩子都愿意给她们侍寝,因为他们是英雄,每走到一处,都会有人献上英雄的敬礼,就算是在部落以外,所有人见到他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是比他们强大的,也没有愿意和他们为敌,因为他们的族长是无敌的。 但是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胆小怕事,不敢面对强敌的族长,当年那种少年意气风发已经不再,毕竟族长已经快要四十岁了,是不是已经不复当年的武勇,昂或是享乐的日子太久了,已经没有了应有的锐气,或者这些因素都有,但是此时扎特对汉军的畏惧简直就是透在骨子里的。 一名年少的将领,是扎特的儿子库塔尔,此时见到父亲这样的摸样,忍不住从心里泛起一丝痛苦,从记事开始,父亲就是自己眼中的英雄,南征北战,开疆扩土,让无数人闻风丧胆,自己一直以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父亲就是自己的榜样,库塔尔一直在拼命地学习父亲,学者父亲当年的英勇,就算是神威族长的儿子应该享受一些特权,但是年轻的库塔尔却并不去享受那种特权,而是用自己的鲜血去战场上证明,自己是父亲的儿子,英雄的儿子也应该是英雄,用荣誉去换取族人的尊敬,而不是依靠父亲的萌荫,看着自己眼前,一脸颓废的父亲,库塔尔心中无比的哀伤。 不知何时,也没有人注意到库塔尔从大帐之中匆匆的溜了出去,赶回自己的小队,他已经被升为小将,统领着一百人的小队,这是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此时,他就站在自己的小队跟前,压低声音和手下的儿郎们说话:“弟兄们,族长不愿意招惹汉军,那是因为他考虑着组人的安危,但是我们这些英雄的部落健儿,又怎么能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雄鹰一样,我们要冲出去,去吧汉军的斥候小队剿灭,不过话我说到前头,族长并没有许可我去,但是我要证明父亲的选择是错误的,你们谁敢跟我前去。” “我们都愿意跟随少将军。”一百名骑兵呀不敢高声呼叫,不然也不用冲出去,只怕此时族长的亲兵就会冲过来,将他们好好地痛打一顿。 库塔尔胸中激荡起一阵豪气,纵眼看了一遍自己这群弟兄,然后咬了咬牙,回头看看父亲的大帐,然后一挥手,领着小队悄悄地出了大营,见到是少将军,那些守卫自然不敢拦,他们可没有汉军那样严谨的军容,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库塔尔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而此时,刘岩就等敌人并不出击,只是摆出阵型来,做出防御的样子,不管他是进逼还是退缩,敌人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死活所在大营里不出来,就算是刘岩在狂妄,也不会用一千骑兵去冲击大营,冲进去那就是他们的死路,毕竟里面没有老弱妇孺,有的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进去了就等于被包围了,想要保持冲锋就根本不可能,一旦失去重逢的优势,到时候他们就是必死无疑,敌人显然看出了他们最大的破绽,只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不过刘岩也不会坐以待毙,一面安排典韦朱奎目赤等五十名好汉休息,只等快要天亮的时候,就让他们去摸营,成功了,就烧掉粮草,然后或者可以进行冲击,当然不成功,也就只有默然退走,再寻他法,敌人之中,肯定有精于战略的高人。 另外,刘岩相当不放心插到他们背后的那支骑兵,所以,刘岩熏死了几番之后,还是决定领三百人去冲击那队骑兵,不能歼灭也要将之打残了,对于自己的队伍刘岩很有信心,因为差距是明摆着的,这就好像大人和小孩打仗,就算是小孩多几倍也不行,当然这是数量上的一定前提下,三百对一千,差距并不是打得不能一试。 所以,在快到子夜的时候,刘岩率兵朝那对骑兵追去,免得当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候,这支骑兵出现,那会对自己造成很大的威胁,不管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将敌人扼杀在萌芽之中,留下周仓统兵,实施疲兵之计,约定了不管如何,到了寅时一定会赶回来汇合,到时候看情况,典韦得手就冲杀,典韦不得手就全军撤退,到时候在找良机。 三百铁骑经过一阵急行军,然后估摸着快要到了,就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开始接近敌人,这也是免得惊动敌人,等到敌人发现的时候在发起冲锋就好,这样做本就是骑兵的常例,但是今天却好像有些问题,因为还没有靠近,就远远的听到厮杀声,还听到有人高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就凭这一句话,刘岩就知道那是自己的人,估计着是派到这边的探马小队,难道是与敌人遭遇了,只有十几个人的探马小队,一旦与人遭遇,后果可不容乐观,所以想也没有多想,就立刻招呼着将马匹冲了起来,救人如救活一刻耽误不得。 黑夜下,十几个探马小队的人平举着长矛,一个个脸上显现出决绝的神情,除了一早安排回去报信的那个人,其余的十三个小队成员都在这里,黑衣黑甲在黑夜里宛如幽灵,坐下满覆竹甲的马匹也仿佛感受到这种沉闷的压抑,不断地发出嘘律律的声响,双蹄刨地,随时准备冲锋,而对面是一百左右的敌人,当前一员小将,一身短衣,身高九尺,手中一杆大朔,膀大腰圆,隔着几百步就开始慢慢加快马力,眼中精光暴闪,可不正是库塔尔。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小队的什长廖远高呼一声,人数上的差距,让他们心中对今夜之战并不抱着多大希望,但是退走是不可能了,因为他们都是重骑,根本就跑不过敌人的轻骑,所以反倒不如进行对冲,虽然胜算不大,但是毕竟还有一线希望,廖远深吸了口气,也不望自己的弟兄,只是沉声道:“诸位弟兄,今天是咱们为将军尽忠的时候了,当日我和张帅从陈留一路跟着将军到这里,这一路上将军何等神威,更有老天爷相助,咱们今天也不能为将军丢人,杀。” 这支小队之中,有廖远和张帅都是从陈留跟过来的老兵,他们对刘岩的崇拜简直是无法说得清楚,这一辈子跟在将军身后,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将军更是得天之助,相信也会有余光照耀他们的,所以他们心中并没有畏惧,而身后的另外的新兵也感染了他们的豪情,一时间开始催马慢慢的开始冲锋。 第八十五章 倒霉的家伙 天空之中哩哩啦啦的开始下了小雨,阴沉了一天的老天爷,却在这一刻开始有了动静,当然这点小雨对准备冲杀的双方骑兵并不能造成多大影响,但是却让冲势有所减缓,毕竟一下雨地上的草就开始有些发滑,这对于骑兵影响可是有些困难。 ‘轰’天空中忽然发出一声雷响,本来这不过是在自然不过的现象了,但是这一声雷响,却让廖远和张帅却是精神一震,想起将军几次都是的雷神之助,将敌人给劈了,才能以弱胜强,今天这一声雷响,一定就是将军冥冥之中在为他们助威,心中激荡不已,忽然高呼道:“弟兄们,将军在为咱们助威了,兄弟们随我杀呀。” 士气登时高涨,仿佛他们才是持强凌弱的一方,一时间马速快了起来,开始不顾及打滑,这让库塔尔有些奇怪,打个雷你们这么激动干嘛,就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一样,总感觉这些人好像有病似得,不过战阵之上,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能暗中催马,准备着这一刻的交锋。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就是无法说清,就当双方快要接触的时候,终于又是一声雷响,大地瞬间就被一道闪电照亮,双方隔着不足百步看的清清楚楚的,甚至每个人脸上的狰狞也是那么清楚,这都罢了,偏偏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道闪电砸下,轰然间就打在库塔尔身前不远的地方,将地上给砸了个大坑,这一道惊雷,让库塔尔坐下的马匹受了惊,猛地一声嘶鸣,然后竟然一转马头,朝侧面冲了出去,马速甚快,任凭库塔尔如何控制也控制不住马匹的去向。 突然的变化,让库塔尔手下的骑兵大队有些无法接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们是该追随小将军去,还是该接着冲杀,但是这一迟疑,对于马上就要接触的他们却是有些致命,双方准备厮杀,却哪里能走神,但是偏偏很多人都被这一个雷给惊到了。 相比起来,廖远和他的小队却是精神大震,听说过太多关于将军的传说,立刻想了许多,但是却更确定,冥冥中将军在帮助他们,要不然为何这雷砸了敌人那边,确不会砸在他们这边,当然对于北邮吧敌人直接劈死,廖远认为这一定是将军把机会留给了他们,想到这,廖远激动非常,一旁的张帅也是,独立作战的小队,最大的鼓舞就是主将的鼓舞,这对于他们无疑是金刚加持,一时间十几个人高呼着刘岩的名字,一个个陷入了疯狂之中。 轰的双方撞在一起,纵然小队再小,但是也是如大队异样的建制,中间是五个人组成的尖刀小队,两旁是大刀兵化作的刀刃,刀刃之中是执掌强弩的弩兵,是为小队的刀柄,这完全是仿照大队骑兵的样子,前方五人呈三角形的摸样,直插敌人,而两旁的刀手则收割敌人的性命,至于中间的弩手就不用说了,这是远距离打击的,双手持弩,打击又狠又准,绝不似各部落的抛射,没有准头,但凭着漫天的箭矢对敌人进行打击,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一阵冲撞,草原骑兵的劣势现了处来,短刀不能够到新军将士,除非从侧面还有可能,正面不敢直接对阵,但是侧面却是一轮刀排,一边三人排成刀排,长短不一,如果想从侧面袭击前面的长矛兵,那么就难逃后面长刀的劈杀,何况还没接触,弩兵就开始远远地进行打击,早已经乱了他们的阵型,再加上他们没有了主将,这对于他们的士气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 只是一个冲锋,带起无数鲜血,飞洒漫天,各种因素加在一起,让本来可能势均力敌,或者新军略有劣势的一场冲杀,最终,却是新军探马小队竟无一伤亡,而敌人一轮冲锋下来,损失了二十多骑,这原因却主要是库塔尔的不胫而走,让他手下的兵士简直就是顿时就傻了眼,兵无战心,没有了决死之志,下意识的躲避着新军的刀锋,这也是为什么新军没有伤亡的原因。 一轮冲锋下来,库塔尔的手下,见到敌人一点伤亡没有,而他们却死了二十多人,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这种反差让众人惊疑畏惧,加上主将不知道去哪里了,一时间哪里还想再战,冲过来之后,便打了个呼哨,然后望定库塔尔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此时新军的小队一见到敌人奔走,胜利的喜悦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真是金刚附体了,一面高呼着刘岩的名字,一面调转马头,划了个弧然后朝敌人追了上去,这一战让他们有了无比的信心,相信将军冥冥之中在保护他们,这对于当兵的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舞,人数虽然处于劣势,但是他们死死的咬住敌人,还想要将敌人彻底歼灭。 其实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偶然,库塔尔马惊人走,一路向南而来,却一直控制不住受惊的马匹,才奔出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如海如山一样的马蹄声,心中一惊,但是奈何座下的马匹并不听从他的指挥,竟然迎着刘岩就冲了上去,这让冲过来的刘岩感到震惊,一人一骑,就敢冲锋他们三百人,人如果不是缺心眼的话,那就是一定有无敌的武艺,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信心。 “大家小心一点。”刘岩高呼了一声,尽管对自己三百人碾压一人,又无比的信心,但是想想典韦的武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说不定就会碰上高人呢。 刘岩的重视,其实让库塔尔很无奈,他还没有到父亲那样的武艺,根本就没有一人冲击三百骑兵的打算,只是座下的马匹却替他做了决定,一人一骑疯了似地冲向刘岩的大队,这简直就是去寻死,看看新军黑夜之中的长枪,库塔尔知道如果真冲过去,那自己就是必死无疑的,多年的征战沙场,库塔尔还是反应很快的,到了此时哪还敢犹豫,猛地的双手一撑马背,然后身子凌空一滚,就朝一旁落去,尽管库塔尔已经尽力的去平衡身子,但是马匹冲起来的速度,还不时库塔尔能够控制得住的,凌空着地,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陀螺,在地上滚起来不停,不知道滚了多少下,这才最终停了下来。 虽然库塔尔尽了全力,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或者说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一些皮外擦伤却是在所难免,更加上连滚带摔的,库塔尔早已经被摔迷糊了,只是趴在地上不动,脑海之中除了嗡嗡作响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这意外而来的变故,让刘岩和新军将士都很不解,这位高人究竟是在玩什么,此时趴在地上,莫不成是伏地听声,刘岩倒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功夫,不过这都能看得清楚了,还有必要用这个法子吗,还是人家纯心显摆自己的身手,刘岩其实也很赞叹库塔尔的身手,刚才那一下凌空下马,可不是一般人敢玩的,那样的马速换做自己,这一条小命也就交代的十有八九了,看看人家,转了几转,就开始显摆伏地听声这种神功,高人呐。 马队快速接近,但是已经要面临快要被踩死的库塔尔还是没有动静,这是怎么了,刘岩才意识到不对,难道——刘岩自嘲的一笑,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看来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神功,心中一动,忽然招呼了一声:“抓活的,分一队人马抓活的。” 果然就在离着库塔尔不远的地方,新军一分为二,一部冲过去,而另一部分出三十人,划了个弧开始对库塔尔进行抓捕,当然抓捕的过程很简单,一名新军将士小心的凑过去,才发现敌人像死了一样趴在那里不动,竟然是已经昏了过去,差点没笑出来,当然也就不再客气,直接下去用绳子一绑,然后往后面的马上一丢,便自行回归本队了。 没冲出多远,竟然就遇上了从北面而来的库塔尔的手下,在后面看到一小队新军紧紧地咬住他们的尾巴,一路追杀过来,此时一见到刘岩的大队新军,当时就傻了眼,十几个人还没占了便宜,如今竟然迎面好几百人,这不是来找死吗,一个个面色惊恐,更有一个眨眼间看到自己的少将军被人捆了丢在马上,变更显得慌乱。 好在还离着一段距离,再加上还是轻骑兵,所以这些人打了个呼哨,仗着纯熟的马术,猛地打了个弧线,然后从一边转过去,开始没命的朝大营冲回去,不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没过多久,就已经离着扎特的大营不过七八里地,刘岩不敢让自己的疲兵追过去,一摆手,全部都停了下来,最少要让马匹休息一下,要不然一会打起来,战马会受不了得,却也只能看着敌人匆匆的赶回了那灯火通明的大营。 此时在大帐里还在说话的扎特和一众将领,正说起来一阵阵的唏嘘,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有亲兵进来报告,一脸的慌乱,冲进来跪倒在扎特面前:“不好了,首领,汉军杀来了,有好几百之数,少将军——少将军更是被汉军给俘虏了——” 第八十六章 降 正说得起兴的众人不由的一呆,再看看大帐之中,本来呆在角落里的库塔尔果然已经不在了,一时间扎特心中猛地揪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叫苎麻去给汉军送钱财珠宝了吗,为何库塔尔又被抓了,难道是苎麻根本就没有找到汉军,而库塔尔却偷偷摸出去,反而和汉军遇上个正着,一想到这里,扎特就一身冰凉,难道这就是天意不成? 只不过没时间自哀自怨,就算是再不想和汉军对阵,但是此时此景也由不得自己做别的打算了,可怜的库塔尔,扎特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是却知道自己救不了库塔尔,如果逞强去救库塔尔的话,就会连累整个部落的,所以在短暂的心里挣扎之后,扎特还是决定放弃库塔尔,当然如果有机会去救的话,扎特还是不会吝啬于去解救,但是这种希望太渺茫了,两军交战说不定就将库塔尔一刀斩了。 “集合所有的人,准备好,万一和汉军谈不拢,就准备战斗吧。”扎特一脸的萧瑟,站起来朝外走的时候,腰都有些弯了,虽然已经决定放弃库塔尔,但是作为父亲,扎特的心里的难受别人无法知道。 众人一阵沉默,倒是有个将领对扎特劝解道:“首领,或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看汉军没有斩杀少将军,或者并没有打算杀他,说不定就是留着和咱们谈条件的,我看不如先过去人和汉军谈一谈,看看汉军到底想怎么样?” 一群人随着扎特走出大帐,一个个脸色阴沉,扎特只是皱着眉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忽然望向刚才说话的乌翰:“乌翰,你可敢去汉军走一趟,将咱们不想为敌的话带一遍过去,我们愿给他们金银珠宝,只求让我们退走,当然放了库塔尔更好。” 乌翰一怔,脸上闪过犹豫的神色,早知道就不多这句嘴了,但是此时被族长和一众将领注视着,乌翰也不敢推辞,咬了咬牙抱拳道:“乌翰谨遵族长的命令,这就过去寻那汉军的主将说项去。” 说罢,便牵过一匹马,纵身一跃而上,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出,直奔汉军那边而去,只是心中却有些畏惧,心中盘算着一会究竟该如何说话,当然不能太过强硬,不然要是汉军的将军一怒,将自己砍了脑袋那才冤枉,但是如果太软弱了,又怕不被汉军瞧在眼里,一时间心里迟疑不决,眼看着就慢慢接近汉军,心中反而更加拿不定主意。 这边刘岩皱了皱眉,等待着敌人发动袭杀,或者是敌人坚守不出,但是此时一人一骑匆匆赶了过来,他们是想干什么?刘岩想不明白,但是却乐意让兵卒们多休息一会,所以只是望着那一人一骑慢慢接近,却并不发布号令,倒要看看这些人打算干什么。 偏偏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幸好听上去没有几匹马的动静,不用刘岩吩咐,后面的一排新军便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准备迎击后面的敌人,哪知道就远远地开到七八匹马正冲过来,当然一个中年人遥遥摆手:“汉军的弟兄们不要误会,在下是海虎部落的苎麻,特奉大哥的命令,前来跟你们的将军见面的,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敌意的——” 新军没有人说话,只是近卫已经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刘岩,其实不用报告,就是苎麻的喊声,在寂静的黑夜里谁都能听得清楚,不过面对七八骑也构不成威胁,加上将军没有下令,所以也就没有人出击,但是既便是如此,后面那排的骑兵还是举起长矛,冷冷的注视着后面赶过来的那些人。 苎麻领着几个护卫,望着新军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里面有些害怕,不敢过于接近,将马匹放慢下速度来,然后一路小心翼翼的绕到前面,看着刘岩一身精致的黑甲,和那一身的气质,便猜出这主将定然是这位,赶忙从马上下来,这也是为了表示诚意,毕竟作为骑兵一旦下马就等于成了废物,所以下马就是表示已经臣服,也好让别人放心。 可惜刘岩并不懂草原上的这些规矩,只是冷冷的看着苎麻沉声道:“你是干什么的?海虎部又是怎么回事?” 苎麻一呆,怎么这位将军还不知道海虎部,正迟疑着,乌翰却已经策马赶到,见到苎麻还很惊奇,不过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所以乌翰也赶忙从马上下来,和苎麻站在一起,朝刘岩施了一礼,恭敬的道:“乌翰奉我家首领的命令,前来和这位将军商议罢兵之事。” 被乌翰抢在前头,苎麻脸上微微一变,想起大哥的嘱托,朝刘岩弯了弯腰:“苎麻也是奉了首领之命,前来给将军献上珍宝,希望能够与贵军和平相处。” 看苎麻和乌翰好像认识的样子,刘岩心念一转,算是隐约的猜到了,皱了皱眉道:“你们都是海虎部的?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派出两支人马,你们的首领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我们都是海虎部的,”苎麻和乌翰对望了一眼,也不敢多想,苎麻便解释道:“不瞒将军,我们首领对贵军多有仰慕,这一次受儃石球相招,确实不知道是为了攻打将军的人马,所以在一知道后,就赶忙找了个因由从那边撤了出来,不愿意与将军为敌,知道贵军派人注意我们,所以为了消解将军的疑虑,为了表示我们的诚心,首领命令我出来联络将军,并且奉上若干金银珠宝,希望能够得到将军和平相处的决定,来人呐,把珠宝抬上来。” 当下边有族人将一个箱子抬上来,打开来看,豁然是一箱子金银珠宝,晃得人眼睛发花,刘岩心中就有些奇怪,这会不会是敌人的缓兵之计?看了看一旁垂手而立的乌翰,略一沉吟道:“你脚乌翰是吧,这样吧,你倒是说说看,你们首领又让你来干嘛?” 乌翰一脸的恭敬,施了一礼这才沉声道:“将军,我与苎麻将军一样,都是奉了首领的差遣,前来和将军沟通的,希望能和将军和平相处,我们无意与和将军为敌。” 顿了顿,才看了一眼苎麻苦笑道:“本来我们首领是要献上珠宝赔礼的,但是刚才苎麻将军将族中的珍宝全部带走了,所以我也只能赤手空拳的来给将军送信当然,族长希望我们部落和将军和平相处,也还希望将军能够放了我们少将军。” “少将军——”刘岩念了一句,果然是如此,眼光不由得朝后面的库塔尔望去,此时库泰尔还没有从刚才的昏迷中清醒过来,三十刘岩却已经明白,那个乌翰口口声声的少将军,只怕就是这个家伙。看来乌翰是过来赎人的了,而且还付出了很大的一笔珍宝。 海虎部,刘岩双眼朝敌人的大营看去,心里却在掂量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或者是敌人的缓兵之计,不过想来又觉得不太像,毕竟自己只有三百铁骑,而敌人却要比自己多出三倍之多,无论如何也有一拼之力,不至于连拼一拼的都不敢,反而施展什么阴谋,在草原上,阴谋诡计好像并不盛行,没有人瞧得起用计谋的人,反而崇拜英雄。 半晌,刘岩才眯起双眼,盯着眼前的苎麻和乌翰,希望从这两人的眼中看出一丝端详,但是无论怎么看,却出了有一丝畏惧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刘岩轻笑了一声,有意思,难道这个海虎部真的想和自己亲近,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和海虎部接触一下,略一沉吟,刘岩沉声道:“为什么你们首领不出来见面,直叫你们出来,是不是显得不够诚意,恩——” 这话落在苎麻与乌翰耳中,只如一声晴天霹雳,震得两人脸色发白,难道这样汉军将军还不满意吗,草原第一勇士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这个汉军将军竟然还嫌弃自己的首领不来见面,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特别是苎麻脸色更是一变,哽声道:“将军,我们首领已经表达出和平的意思,而且我们做的也足够了,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苎麻一脸的怒气,刘岩反而明白这件事情绝不会是阴谋,因为如果是阴谋的话,就不用这样做作态,反而会忍一切不能忍的,心中一动,忽然哈哈大笑:“得了,礼物我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首领,如果愿意,可以等战事平息之后,到我的朔方城坐一坐,我一定会备好酒菜等着他的到来,我很希望能和他见一面,既然今天不便,那就留待来日再见吧。” 话音落下,刘岩朝身边的近卫一使眼色,近卫会意,轻轻策马到了苎麻的护卫身前,捞起箱子挂在马上,便有回到刘岩身边,耳听刘岩一抱拳:“诸位,后会有期了,告诉你们首领,就说刘岩贮备好美酒佳肴,等着和他好好聊一聊,或者大家能够共谋发展,告辞了。” 调转马头,刘岩率着大队朝远方的本阵赶了回去,当然临走的时候,把五花大绑的库塔尔丢给了苎麻,也算是还了海虎部一个礼物,一阵马蹄震天,渐渐地新军的骑兵大队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 第八十七章 乌翰的劝告 当苎麻和乌翰带着一脸落魄的库塔尔回到营地的时候,扎特已经在焦躁不安的等待着,一千精兵更是人不下马马不离鞍,随时准备着出击,当震天的马蹄声响起来的时候,扎特几乎要忍不住吩咐出击,但是终究扎特还是忍住了,因为听得出马蹄声是渐渐远去,不过不知道结果的扎特,在心中不住的念叨着,焦急的在大营门口走来走去。 远远见到苎麻等人回来,扎特才不由得松了口气,赶忙大步迎了上去,就看到人群中的一脸沮丧的库塔尔,扎特心中一喜,看到儿子活着回来,心里真的是无比的兴奋,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怒气,见到库塔尔快要到跟前了,不由得怒骂了一声,上去就是一巴掌,将库塔尔打了个趔斜,置气的全身哆嗦,想要狠狠地臭骂一顿,却有气的说不出口,半晌,才哼了一声:“能活着回来算你小子拣着了,赶快滚回去你自己的营帐,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再敢随便自行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不说库塔尔捂着脸,一脸的委屈,却不明白父亲对他的爱,而扎特已经拉着苎麻和乌翰进了自己的大帐,不待落座,扎特就焦声道:“苎麻,你快给我说说,那个汉军的将军究竟是怎么说的?” 苎麻想起刘岩的当时的神情,心里说不出的苦涩,自己在他面前都不敢强硬起来,即便是自己生气了,却不敢冲着刘岩瞪眼使脾气,只是梗着脖子说话,想到这,就是一阵无奈:“大哥,汉军的军威真的很了得,我们可能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扎特皱了皱眉,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些,打不过汉军他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奉上珍宝表示自己的和平之意,但是看着弟弟的无奈和苦涩,扎特到底没有责备苎麻,就只是一直默默地等待着,过了半晌,苎麻才犹豫了一下道:“大哥,那个汉军将军叫做刘岩,是他自己说的,他问我为什么你不亲自去和他见面,当时我就怒了,指责了他几句,结果那刘岩也没有生气,反而拿了珠宝就退走了,不过临走之际,邀请你等战事平息之后,去朔方城坐坐,说他备好了酒菜等你去。” 话音落下,大帐里的众人都有些迟疑,那汉军将军是什么意思,汉人的话很多都是反话,听不出什么,只是听这话却是不知道刘岩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不过苎麻当时就在面前,应该能看出些什么吧,扎特将目光落在苎麻身上:“苎麻,当时你就在他跟前,你给我说说,哪位汉军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一番好意还是别有用心的?” 只是这话却难为了苎麻,他本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对于其他苎麻不能说是傻,但是也绝说不上精明,刘岩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没看出来,不过低着头寻思了半天,却明白了一件事,嚅嚅的道:“大哥,他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能感觉点出来他根本就瞧不起咱们。” 说罢,恨恨的轻哼着,心中对此大为不忿,还敢有人瞧不起大哥,真该让他知道知道草原第一勇士并不是侥幸得来的,不过苎麻到底没有说出这些话,他也明白这时候说这些话并不合适,大哥根本就没有那个心和汉军为敌,自己要是说出这话来,免不了要挨大哥一阵训斥。 横了苎麻一眼,扎特有些无奈的哼了一声,自己这个兄弟很实诚,但是心眼直了点,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自己当时就不该派他出去,但是当时没有人应声,自己也只有派自己的兄弟出去,才能显得出自己的诚心,才不会被族中的其他人说三道四,毕竟这个任务说得好能囫囵着回来,要是弄个不好,就很可能落得个身首异处。 “首领,我倒是认为汉军的将军对咱们是另眼相看,或者约请你去做客的话是真的,我记得他最后一句话说过,或者可以和咱们共谋发展,这其中应该是另有深意。”一旁一直沉默的乌翰却忽然开口,将刘岩的话做了解读,一向心机深沉的他可和苎麻不一样。 扎特望向乌翰,一脸的问询,不用开口,乌翰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犹豫了一下道:“首领,据我看那汉军的将军,也就是那个刘岩不像是个久居人下的的人,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刘岩很可能就是朔方郡的新主人,这一次儃石球要围剿的也正是他,我猜测着他约你前去的原因,只怕就是将来争霸草原的根由,这个人可能是想支持首领争霸草原——” “什么?”话未说完,大帐之中的扎特和苎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不过两个人的感觉各不相同,苎麻只感觉乌翰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不由得嘿了一声,一脸鄙视的看着乌翰:“乌翰,你胡说什么呢,就凭他朔方郡那么一个破地方,想要争霸大草原,这不是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吗——” “闭嘴。”扎特不耐烦的瞪了苎麻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争霸大草原,这句话在扎特心里转了几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乌翰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乌翰,你是说汉军想参与争霸草原?想要谋求草原霸主的位置?” 乌翰一愣,看了看苎麻,心里很鄙视,但是脸上不敢带出来,摇了摇头沉声道:“首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人家可能根本就看不上大草原,只是不耐烦咱们各个部落总是劫掠他们,所以想要在草原立威,让咱们不敢袭杀他的地盘,他们汉人一向瞧不上咱们的大草原,他们的目光永远落在中州的繁华之地,那才是他们争霸的战场,我猜着他的意思就是要扶持一个部落成为草原霸主,当然如果咋纳闷和他们亲近的话,或者说愿意听他们的话,扶持的就可能是咱们海虎部,如果咱们不亲近他们,将来也难保不会扶持出一个新的部落,首领,你想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共谋发展,何为共谋发展,对于草原,汉人并不在意,只要咱们不去招惹他们,对于这个不能耕作的草原,人家也看不上,他们所要的就是牵制住各个部落,不让咱们去打扰他们,让他能够休养生息,到时候她一定会兵进中州。” 乌翰的话让扎特震惊不已,说真的,谁不向往繁华的中原,要不然各个部落也不会每年都聚集起来,去劫掠中原,甚至边境苦寒之地,都比他们草原上富有,乌翰说汉军的目光不在大草原,这一点扎特很是赞同,但是对于扶持一个部落,却是乌翰自己猜测出来的,是真是假,那可不一定,如果是真的,扎特心中不无所动,但是想想汉军如今的情势又不敢随便心动,万一汉军在这场争杀之中落败呢,那么自己一旦走错一步,将自觉与大草原上,就是儃石球也不会放过自己的部落的。 一时间坐在大毡上,扎特想了很多,很久才叹了口气道:“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也要等汉军胜了这一场之后才能谈其他的,到时候我会亲自上门去会一会这个刘岩,一切都只能等,现在只要保持和汉军的良好关系就好。” 其实乌翰猜得还真不错,刘岩当时的心思就是这么回事,与其自己常年征战大草原上,将脚步托在大草原上,倒不如扶持一个部落成为草原霸主,最少自己能够有几年的时间去休养生息,然后才会观望中原,不然一直这样征战下去,就算是一直都是胜利,但是想要发展也是一句空话,所以当海虎部表示出足够的善意之后,刘岩倒是有想法扶持这个部落,当然她不会直接参战,但是不妨碍将一些东西给海虎部,前提是海虎部一定要听话,等几年之后,新军壮大起来,就由不得他们怎么样了。 但是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人物,在大草原上默默无闻的乌翰,只用了一句话就改变了大草原上的一切,见过刘岩的乌翰,深深地为汉军的军容折服,虽然不至于改投新军,但是乌翰很希望能够和新军和刘岩能走到一起,相信这会是乌翰,是海虎部的一个天大的机会,思索了很久,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乌翰心中成型,眼见此时扎特让自己和苎麻退下,乌翰心中略一犹豫,终于鼓起勇气,猛地跪倒在扎特面前:“首领,乌翰还有话要说,希望首领能够给乌翰一个机会。” 扎特一怔,皱了皱眉头:“说吧,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但是乌翰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不停地去看苎麻,热的苎麻心中恼怒,这还能看不出来,乌翰是不想苎麻在旁边听着,心中一阵怒气,啐了一口:“乌翰,你什么东西,难道还把我当做外人吗,亏我平日里带你如兄弟一般。” 乌翰脸上没有一点愧疚,只是脸色深沉,望向扎特沉声道:“首领,乌翰要说的话太过重要,不是信不信得过苎麻大哥,但是这种话只能从我嘴里出,入首领的耳中,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大祸不远矣。” 第八十八章 震撼 扎特心中一动,迟疑了半晌,乌翰这个人在他身边已经很久了,但是他却一直看不透,这个人和草原上其他的健儿不一样,论及武艺并不是多么厉害,最少比他强的有的是,但是虽然如此说,乌翰却在行军打仗上很有一套,心机很深沉,很多时候,乌翰做事,扎特也是雾里看花一般,好在乌翰轻易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每一次自己交给他做事都能把事情做得很好,当然扎特并没有对乌翰有多少担心,因为乌翰是自己原来的族人,他是不会背叛自己的部落的,这一点扎特还是相信的,何况乌翰能有今天,完全是拜扎特所赐,不然这个奴隶生的种,永远也跳不出奴隶那个圈,扎特能够感觉到乌翰对自己有多么感激,一直拼命地为自己做事,而自己也一直没有亏待他看,从一个奴隶一直提拔到今天的带兵将领,这样的恩德足以让乌翰记一辈子,当然不能乌翰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沉默了半晌,扎特一直打量着乌翰,想要知道乌翰究竟想要说什么,但是从乌翰眼中看到的没有担忧和畏惧,有的只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皱了皱眉,扎特在心里迟疑着,乌翰到底搞什么鬼,只能是他们两人能听的话,还说什么一旦别人知道就大祸不远矣,这个有半个汉人血统的家伙总是这样说话遮遮掩掩的,没有多少草原健儿的豪爽。 “乌翰,你别以为首领拿着你当个人,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被乌翰朝外边撵的苎麻登时大怒,在酝酿了一下怒气之后,终于还是开口咒骂,脸上的阴沉表明,就这样苎麻还是因为首领,也就是他的大哥扎特还在这里,他才不敢太过放肆。 “闭嘴,苎麻,要是你在敢吗乌翰一句,我便叫人掌你的嘴,给我滚出去,还有脸骂别人,你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扎特怒了,恶狠狠地瞪着苎麻,要不是苎麻是自己的亲弟弟,换做任何一个人,扎特就不是威胁,而是直接汉人掌嘴。 被扎特一声大喝,苎麻一愣,接着脸色一变,果然不敢在骂下去,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当然大哥骂他也是常有的事情,苎麻也不会因此而在意,沉着脸瞪了乌翰一眼,可惜人家根本就没有理睬他,苎麻这才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退了出去。 见苎麻出去了,扎特才哼哼了两声,犹自不解气的啐道:“苎麻这个笨蛋,什么事也不用脑子,乌翰,你不用在意他,他要是再敢骂你,你告诉我,我会亲自给他掌嘴的。” 扎特的这番话,让乌翰心生感动,奴隶的身份一直是他自卑的源头,纵然今天已经成为将领,但是在同伴面前,他还是抬不起头来,除了首领扎特还看的起他之外,这就是为什么乌翰很少说话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乌翰对扎特的崇敬远甚于其他人,轻轻咬着嘴唇,乌翰低着头轻声道:“首领,乌翰谢谢你能看得起乌翰,心中对苎麻也没有怨念,但是我要说的这番话太重要了,是真的不敢让别人知道,除非是首领决定了之后才能让人知道,而且就算是那时候,也只能有限的人知道。” 见乌翰说的这样郑重,扎特心中一震,凝视着乌翰,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这一刻,扎特也明白乌翰所谋甚大,多半是于刚才的那一番话有关系,或者说是和汉军的那位将军有关系,扎特想到这,心里就感觉很沉重,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乌翰,你说吧。” 乌翰吐了口气,低应了一声,整了整自己的思绪,这才低声道:“首领,乌翰算计过了,这一次儃石球征伐汉军或许是咱们的一次机会,如果咱们走一步,很有可能取代儃石球成为草原上的霸主,不知道首领可有想法试一试,只是这个险冒得有点大——” 说到这,乌翰死死的看着扎特,眼中毫不遮掩的透出兴奋的神色,如果自己谋划成真,海虎部将成为草原霸主,最少要比现在的儃石球更加强大,到时候可以统一大草原,占据大草原的西半部,将鲜卑族各个部落统一起来,或者可以学习汉人建立一个国度,那么自己就将是开国的元勋,这个构想让吴耀汉悸动不已,满心满意的震颤着。 扎特一惊,取代儃石球成为草原上的霸主,这个也曾经是扎特的梦想,自己的部落就可以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可是现实很残酷,自己的部落和儃石球的部落差距太大,或者自己有生之年也不能达到这个愿望,看着乌翰,扎特心潮起伏,挣扎了良久,还是咬着牙道:“乌翰,干脆点,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那样我才可以做决定。” 乌翰一震,眼中充满了希望,但是事关重大,乌翰还是沉默了一会,在心里吧事情又考虑了一遍,这才咬了咬牙:“首领,咱们和儃石球的部落差的太多,想要按班就部的等着自己壮大,只怕等咱们全部老死了也等不到那一天,所以咱们需要外部的助力,这所谓的外部助力有两种,一种是联合其他部落,一种是联合儃石球的敌人,联合其他部落,对于咱们并不现实,因为没有人看好咱们海虎部,所以那就只有联合儃石球的敌人——” 顿了顿,乌翰咳嗦了一声,脸上有些潮红,双眼迸射着希望:“如今儃石球征伐朔方郡,和汉军的将军刘岩势同水火,不是儃石球灭了汉军,就是汉军借此机会,打败儃石球,当然现在看来汉军的胜算可能小了一点,但是现在谁又敢说儃石球就一定会得胜呢,毕竟汉军的强大战力摆在那里,如果咱们一直等,等到儃石球与汉军决战完毕,那么不管是谁胜利,都是一方独大,到时候就算是咱们靠上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部落,甚至在儃石球眼中,他还要防着咱们,就算是汉军也不会在那么重视咱们,肯定会有很多办法制约咱们,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汉人也不会容许咱们一家独大,或者会在扶持出一家来与咱们抗衡,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咋纳闷过分强大而威胁到他们——” 乌翰越说,扎特的脸色越沉,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扎特的心里,扎特一点都不怀疑这些,但是乌翰却还没有说出,到底要怎么办,作为首领,扎特还是压制着自己询问的欲望,只是那眼神去看乌翰,静静地等待着乌翰自己说出来。 深吸了口气,乌翰面色更加潮红的厉害,用力的咬着牙,最后的这番话简直就是从嘴里蹦出来的:“首领,想要成大事,总是要冒险的,所以我认为如今两军未决,正是咱们的机会,呐果不是正在和汉军对持吗,呐果也是畏惧于汉军的强横,不敢轻易出战,所以才会刺激咱们和汉军决战,如今之所以僵持,正是因为呐果害怕汉军,只想着防守拖延汉军,等儃石球得到消息折返回来,将汉军堵在这里,才能一举歼灭汉军,儃石球算计的很好呀,等灭了汉军,咱们各部落糟践的也就差不多了,还是没有人能够和他抗衡,所以咱们不能等——” 说到这又顿了顿,这才一字一句的道:“咱们只要联合汉军,对呐果发动攻击,大乱之下,我倒觉得有一多半的机会,能将呐果和各部落联军全部击溃,只要这五千联军一散,咱们机会就彻底来了,到时候在引领汉军去袭杀儃石球,只要儃石球一死,到时候汉军的危机解除了,咱们的好时候也就到了,挟着大胜儃石球之威,可以借此吞并儃石球的部落,然后在扩张,加上汉军的震慑,首领,您可以一同大草原,可以学习汉人建立一个朝廷,那时候您就是皇帝。” 乌翰的话彻底的震惊了扎特,没想到乌翰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扎特也不过是想陈我给草原霸主,乌翰竟然想学汉人建立一个国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壮举,或者那时候自己可以成为鲜卑第一人,如果说扎特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这件事如果做了,就很可能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扎特不得不沉下心来,计算其中的利害得失,难怪乌翰要将苎麻撵出去,真是大祸不远矣。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乌翰只是望着扎特眼光闪烁不已,而扎特一脸的忧虑,不敢轻易做这个决定,毕竟关系到自己部落的存亡,这可不是和那个部落打一战,败了还能陈我给奴隶,或者有一天东山再起,这样的例子不少,但是仙子阿走的这一步,一旦失败,族人连做奴隶的机会都没有,相信这一次各族的联军就会将部落全部斩灭,是做还是不做,同样都有无穷的诱惑。 不做求的是安稳,做了求的是天下,扎特心中反复思量,很难下定决心,不知多久,知道外面天色放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扎特还是没有能决定此事,事关太重大了,不得不深思熟虑,一夜未眠,两人都是一脸的疲惫,双眼通红,却有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终于,扎特还是没有能克制得住,沉声道:“乌翰,那咱们要怎么做,咱们死了斗没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部落。” 第八十九章 密谋 “内外夹击。”乌翰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当然还怕扎特听不明白,略一沉吟,又沉声道:“首领,只要咱们和汉军联系,相信汉军也愿意和咱们合作,到时候,咱们率军会呐果的大营,到时候呐果肯定会让咱们驻守一方,咱们可以偷偷打开防御,放汉军进来,到时候咱们与汉军里应外合,虽然看似咱们和汉军联合起来人数还少些,但是胜算很大,到时候只要族长斩杀了呐果,各部落必然大乱,只要一乱,咱们就胜了,灭了呐果的大军,到时候在于汉军合兵一处,直接捣毁儃石球的部落,那就大事可成了,首领——” 这是一个决定可行的计划,听得扎特心情激荡,如果真这么做了,胜算还是相当大的,至于要付出多少代价,扎特也考虑过,但是吞并了儃石球的部落,就足以让海虎部成为草原上最大的一支部落,如果在借着汉军之势,吞并其他部落,乌翰的建国之言,也未必就是不可能,一想到这,扎特登时热血沸腾,猛地一拍桌子:“好,乌翰,就如你所言,咱们就这么干了。” 话是如此说,但是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商量,毕竟事关太重大,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所以,一切都要商量好,二人有盘算了很多,由乌翰去汉军哪里,与汉军达成一致,然后举火为号,一旦汉军燃起大火,到时候扎特就去斩杀呐果,然后驱兵内乱,大营之中必然内乱,到时候汉军就可以从扎特打开的缺口处冲进去,各部落慌乱之中自然不敌,一场大乱之后,只怕死伤的也就差不多了,当然为了避免相互厮杀,扎特和乌翰约定,海虎部没人胳膊上都要绑一块白布。 事情定住了,扎特也就不再有一丝犹豫,一面安排乌翰立刻赶往汉军哪里,而他自己则率领大军往回赶,回转呐果的大营,时刻准备着,只等火号一起就动手,当然等不到火号,扎特是不会动手的,这样才万无一失,很快便开始各自行动,乌翰领着几个人,一路疾驰朝汉军赶去,路上换马不换人,无比要提前赶到汉军哪里,毕竟还有许多事情商议。 且不说扎特率军回返,乌翰疾马赶路,当刘岩赶回本阵的时候,典韦朱奎目赤等人却已经袭营回来了,不过几乎人人带伤,去的五十名壮士,回来的不足十人,幸好典韦和朱奎目赤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袭营失败了,纵然典韦凭借着五十人,斩杀了敌人三四百之数,但是失败了终究是失败了,并没有打开缺口,呐果的防御很强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击溃的。 当刘岩赶回去的,本阵之中的士气很低落,冲不开缺口,就不能进行冲锋,已经好了多半天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到时候更不能再去袭营,毕竟耗下去对他们极其不利,即便是小兵们也都知道这一点,幸好就在士气最低沉的时候,刘岩回来了,让已经有些疲惫的兵卒们感到一丝振奋。 回到大帐之中,刘岩就是一阵无奈,但却不能责备典韦等人,看看典韦和朱奎一脸的憋屈,刘岩倒是笑了:“典大哥,瞧你这小心眼,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一次失败你就憋成这样,那么我看将来只怕早晚要把你气死,行了,都别这样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海虎部,就是昨晚上我去追击的那个部落,给了咱们一些珍宝,不敢和咱们对阵,咱们的威风在草原上已经打出来了,你们说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是刘岩的所谓好消息,并不能让典韦有所兴致,依然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憋憋的,只待刘岩话声一落,典韦却忽然站起来怒骂了一声:“主公,典韦再去杀一阵,就不行打不开一个缺口,主公先休息着,典韦这就去给兄弟们打开缺口,上去杀他们那帮龟孙子。” 话音落下,典韦闷闷的就要往外走,倒是把刘岩吓了一跳,赶忙将典韦拉住,只能和颜悦色的劝解道:“典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你去看看咱们的士兵们都已经很疲劳了,让他们先休息吧,考了大半夜了都还没吃东西,就是铁人在这样靠下去也会垮掉的,你要是想打,那么今天晚上再去如何?” 哪知道典韦却不答,只是倔强的向外走,昨晚一战,敌人早有准备,也早料到他们会袭营,所以早就埋伏好了,只等他们一上去,便是一阵乱射,一阵冲杀,五十人登时去了一多半,要不是典韦朱奎加上目赤三人勇武,别人还真的就会不来了,就算是这样,四十多名弟兄就葬送在哪里,再也回不来了,虽然三人联手击杀了三四百人,但是这一战毕竟失败了,一向心高气傲的典韦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所以才会执意要杀回去。 “我的典大哥呀,算我求你行不行,咱先休息休息,等晚上再去行吗,你瞧你这张脸黑的,多大点事呀,你还这么在意——”刘岩半哄半调侃的看着典韦,一番话把典韦的黑脸说的更是黑里透红,不过刘岩的话,典韦却听得很窝心,刘岩真的把自己当成兄弟。 见典韦这幅摸样,刘岩嘿嘿的笑了几声:“行了,典大哥,你就别犯倔了,这样吧,叫人弄几个小菜,叫上周仓和朱奎,咱们好好地喝上几杯怎么样?” 哪知道刘岩话音一落,典韦却脸色微微一变,都知道他典韦好酒,但是典韦却有一个原则,行军打仗的时候绝不饮酒,毕竟饮酒误事,害死自己也就罢了,要是害死别人罪过可就大了,看了刘岩一眼,闷闷的道:“主公,这行军打仗是不能喝酒的,你可别让我老典犯错误。” 这话吧所有人都逗笑了,就连一直绷着脸的目赤,也微微的笑了笑,瞧人家兄弟情分这般好,浑不似自己在族里的样子,刘岩这位主公更是没有当主公的架子,这段时间的接触,让目赤比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心里已经不是那么恨刘岩了。 喝酒自然是没有,但是所有的新军都下了马,就地埋锅造饭,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留下守卫哨兵,这才都安歇下,这一夜的折腾所有人都受不来了,一时间大营里安静下来。 新军安歇了,那边呐果的大营,见天色亮了,也不有什么动作,诏令所有的兵卒吃饭休息,新军折腾了一夜,他们也就跟着折腾了一夜,呐果相信,新军不会在白天有动作,毕竟白天打起来,新军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呐果也不打算自己在白天出击,毕竟汉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两军相安无事,都在自家大营里睡觉,一时间鼾声四起,远远就能听到,但是二十里的距离,足够任何一边反应过来,所以也无所谓偷袭,只是哨兵观望,派出探马巡防,这一天过得相当平淡。 当天阳开始西落,两边的将士都开始醒过来,一天的休息让所有人精神都为之振奋,然后埋锅造饭,好好地吃了一顿,只等黑夜来临,一切的一切都将在夜晚开始,所有人,双方的将士都憋了一口气,只等晚上一场大战。 就在天色将晚的时候,乌翰匆匆令人赶到了,差点被当成奸细给一枪挑起,幸亏巡逻的探马有昨夜的人认出了这个倒霉的家伙,出声阻止了其他的人,乌翰才免死于枪下,却还是将乌翰吓出一身冷汗,老老实实地随着那个近卫去见刘岩,当然身上被搜的那叫一个干净,连一把小刀都不剩,却没有人管乌翰是不是会袭击自家的将军。 当刘岩见到乌翰的时候,却是才睁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一见到乌翰,却是不由得大喜,乌翰的到来,对刘岩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证明海虎部已经开始朝自己靠近,那么自己就可以用海虎部来制约其他的部落,当然那是要等到这一战胜利之后的事情,但是不妨碍现在刘岩的兴奋。 “来来来——快做,来人呐,给乌翰上茶。”刘岩拉着乌翰在身边坐下,一脸的欢喜,倒像是多久未见的老朋友,让乌翰感觉不到昨晚的那种杀气。 刘岩可以亲热的拉着乌翰坐下,但是乌翰却不敢过分,还是一脸的恭敬,只是望着大帐里的乌娜,心中却有些迟疑,咬了咬牙道:“将军,是我家首领派我来和将军商议大事的,这件事关乎到贵军的胜负,您看能不能私下谈谈。” 乌翰的迟疑让刘岩有些奇怪,挠了挠头,看了看一旁闻言有些气恼的乌娜,挑了挑眼眉,至于吗,就算是要靠拢自己,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呀,毕竟乌翰的到来,别人就已经知道了,再说这些都是自己信得过的手下,不过看乌翰的坚决,刘岩还是叹了口气,略有些哀求的看了看乌娜:“乌娜,你先下去吧,我和这位乌翰说几句话。” 乌娜心里很不高兴,在她心里她已经是刘岩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听,不过说实话,乌娜也没有兴趣听他们的说话,乌娜所关心的是,万一自己离开了,这个乌翰在图谋不轨怎么办,轻哼了一声,瞪了乌翰一眼,嘟着嘴道:“将军,我就在帐外,要是有什么不对尽管招呼我就是了。” 第九十章 心机 见没有了人,乌翰才恭恭敬敬的朝刘岩鞠了一躬,然后咬了咬牙沉声道:“将军,我们首领委托我来见将军,是想相助将军,给将军送一份大礼,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岩一呆,不由得哑然失笑,真不知道海虎部能给自己送什么大礼,莫不成还有无数珍宝送给自己,不过想想也觉得好笑,也并没有拿着太在意,呵呵一笑,起身给乌翰倒了杯茶,到让乌翰受宠若惊,却听刘岩嘿了一声:“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大礼,值得你们首领这样郑重其事,莫非你们首领想通了,想和我们新军走在一起不成。” 乌翰哪里还看不出刘岩的不在意,不过乌翰却并不气馁,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朝刘岩施了一礼,依旧是一脸的恭敬,但是说话间却是坚决果断:“将军,眼下将军受困于儃石球的威压,心中想必很苦闷,我此来就是受我家首领相托,来给将军松破敌良策的。” 刘岩一怔,登时收紧了面庞,双眼如炬炯炯的盯着乌翰,心中却在思量乌翰的话,破敌良策,亦今为止,刘岩能够想到的就是除非有内应,不然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拿下敌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强冲铁定不行,只有打开缺口,才能让新军的铁骑冲进去,凭借重骑兵的优势,一举将敌营挑翻,却没有把握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乌翰此言破敌良策,究竟意有何指,难道—— 皱了皱眉头,刘岩眼光在乌翰身上不停地转动,虽然不曾见过海虎部的首领,只知道是叫做什么扎特的,还号称草原第一勇士,不过这些刘岩并没有看到眼里,能送上这个所谓的良策,如果扎特有这种心思的话,只怕在草原上早就成为一方霸主,而不是今天这幅摸样,还要受儃石球的驱使,这其中一定是有其他原因,至于所谓的原因,只怕是另外有人提点,看看乌翰虽然脸上有一丝紧张,但是确实一脸的坚定,想必扎特能将这个任务交给乌翰,那么乌翰定然有过人之能了。 心中一动,却并没有去接乌翰的话,不管有没有这个良策,刘岩都不会轻易相信,如果没有,那就是陷阱,如果有那么就必然是背后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刘岩还是明白的,既然乌翰上门来送礼,那么低价自己却要问清楚,但是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手段,刘岩倒是还明白一些,既然是要谈,那么就不如想让对方开口,想到这,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乌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乌翰一怔,不知道刘岩此言什么意思,但是却也不甘怠慢,恭声道:“将军尽管问便是,只要乌翰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 “不知道乌翰将军在贵部落是个什么官职,可是统兵一方的将领?”刘岩微笑着看着乌翰,却并不提及刚才乌翰所说,既然送上门来,自己不急,那么乌翰也会着急商谈的,这谈判吗,若是沉不住阵脚,必然是自己先乱了,所以到不妨先在乌翰身上下下功夫。 这一次乌翰真的愣住了,不明白刘岩问这话什么意思,但是却不敢怠慢,从心里乌翰对刘岩很崇敬,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乌翰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恭声道:“回将军,乌翰的首领恩宠,在海虎部统兵二百,是一名小将,” 一名小将,刘岩脸上闪过一丝玩味,虽然不曾见过乌翰的本事,但是此人一看就是个坚毅不拔的人,而且能被委派这样的任务,应该在海虎部很受重视才对,为何才之是一名小将,一般的部落总会有七八名小将,大一点的部落就会有十多名小将,而且小将上面还有大将,一般都会有两三个大将,在刘岩猜测应该是大将才对,却不想只是一名小将,这其中可就有许多的因由了,或者乌翰在族中并不太受待见,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吧,不过扎特应该是待见他,不然不会连续两次委托乌翰任务,那么看上去就应该乌翰本身的问题了,刘岩在心中转了几转,对于草原上的部落也有不少了解,像这种情况,应该是乌翰出身太低,扎特就算是重视他,但是在族中却不能把他推上高位,应该是这个原因吧,想通了这一点,刘岩笑容减去,一脸平静的看着乌翰,忽然沉声道:“乌翰,你在你们族中位置应该很低吧,想必是小门小户,过得并不舒心吧?” 乌翰脸色一变,怔怔的看着刘岩,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瞒将军,乌翰原本是奴隶出身,幸亏首领看得起我,才将我提成一名小将的,首领的大恩,乌翰没齿难忘。” 这也是乌翰的心机,虽然不明白刘岩问起这些干什么,但是乌翰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刘岩必然不会毫无原因的问这句话,自己表明这个态度,就是让刘岩少一些心思,因为不管怎样,莫说刘岩此时还挺尊重他,刚才还亲自为他倒水,说话也是很平和,就算是刘岩真的骂他两句,大事面前,乌翰也不敢得罪刘岩这位汉军的将军,挨骂已经习惯了。 刘岩微微一笑,这个乌翰还真精明,不过刘岩倒也不在意,望着乌翰双眼闪过一道精光:“乌翰,到我这里来吧,我给你一个将军做,最少也是牧守一方的将军,将来你的儿女可以在我们的私塾读书,就一定能够出人头地,而且只要你立下战功,少不了你的赏赐。” 听着刘岩的话,乌翰脸色一变,不得不说刘岩给的条件真不错,关键就是那一条儿女可以进私塾读书,出人头地在乌翰心中简直就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魔,但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只怕刘岩给自己忽然间的许诺,会有气头啊让自己不敢答应的条件吧,再说背叛首领,乌翰还没有这么想过,微微一迟疑,却还是咬了咬牙:“多谢将军厚爱,乌翰无德无才不敢生受。” 乌翰拒绝的可以说很干脆,但是那一迟疑却落在刘岩眼中,既然迟疑,就说明心中并不是不动心,乌翰在担心什么,无他,其一不过是感念旧主的恩情,其二是怕承受太多的不能承受的东西,不过刘岩想的很简单,并不需要乌翰付出太多,只要乌翰答应到他身边来,刘岩不但得到了一个将才,而且既然过来了,关于刚才那个良策的真假也就知道了,只要乌翰想过来,就不会隐瞒这么大的事情,肯本不用自己去问,所以,刘岩哈哈一阵大笑:“乌翰,你想多了,我什么不需要你做,只要你过来,我欣赏你的才干,当然我身边现在也很缺少你这样的将才,所以,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过来好好帮我做事,我绝亏待不了你的,相信我吗。” 话音落下,刘岩减去一脸的笑容,只是眼神炯炯的望着乌翰,果然乌翰一怔,这一次却并没有立刻拒绝,只是不解的望着刘岩,不知道刘岩为何会这么瞧得起自己,毕竟刘岩并不了解自己,自己也着实不是什么人物,能知道自己的人很少,难道刘岩真的是欣赏自己的才能?乌翰并不相信,但是刘岩说过,并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也没有什么要求,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将军,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我家首领想要和将军联合,一起消灭呐果大营的四千兵马,将军,这份大礼足够将军动心了吧。”乌翰不想在多说别的,再说下去,乌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心,所以赶忙说出此行的目的。 哪知道刘岩恍若未闻,这个消息的确是很让人震惊,但是正因为太好了,好的都有些不敢让人相信了,所以刘岩才不敢轻易借这个话题,如果是真的,那么剿灭这四千敌军并不是问题,但是一旦是陷阱,也足以将自己和新军完全害死,连毛都剩不下,事关重大,刘岩不敢大意,因此刘岩并不理睬这个话题,恍若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盯着乌翰低声道:“到我身边来吧,你这样的本事,留在草原上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跟着我,将来也许能封侯封王,只要你真要那样的本事,我就能给你你应该得道的,想一想,将来与天下英雄争雄,无论成败,都将名留青史,到时候你的子孙都将以你为荣,这天下的舞台才是你真正能施展手段的地方,除了我,别人给不了你这些。” 乌翰听得心中震荡不已,争雄天下,这位刘岩将军可真是心胸不小呀,自己还真没看错的他,不过还是错估了刘岩的野心,刘岩根本就没有想过成候成王,他所想的是天下,要不就老老实实地过一辈子,要不然就试一试,无论成败,就如刘岩自己说的,败了也是青史留名。 “将军,乌翰不知道将军用心,还是商谈正事要紧——”乌翰不敢去看刘岩,总觉得刘岩的眼中仿佛有一种东西在诱惑着自己。 刘岩心中泛起一阵笑意,乌翰这是心动了,已经不敢再看自己了,何不在添一把火,心中一动,忽然叹了口气:“乌翰,破敌我已经另有良策,我很欣赏你,为何不考虑到我身边来,如果不能决定,我给你时间考虑,不如你先下去好好想一想再说如何?” 第九十一章 大计 “什么?”乌翰猛地站起身来,一脸的惊容,另有良策,那自己巴巴的跑来干嘛,再说首领已经去了呐果的大营,拖得时间久了,万一露出马脚,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原本以为刘岩会喜不自胜,哪知道此时见到的刘岩,却只是懒洋洋的靠在大毡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很喜欢的物件异样的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的才干就真的让刘岩一见面就这么中意自己,无论乌翰相不相信,但是此时却容不得他多想,毕竟这件事情拖不得,拖得久了万一呐果起了疑心,一切都完了。 心中一沉,不由的上前一步,一脸激动地望着刘岩哽声道:“将军,这件事情等不得呀,我家首领已经率军赶回了呐果的大营,只等着举火为号,便会打开缺口,然后就会对其余的部落发动攻击,到时候就等将军率大军杀过去了,这要是拖得时间久了,万一那呐果起了疑心——” “乌翰,何不这么着急,只要你们首领不动,呐果还能拿你们首领怎么样不成,你想的太多了,我带是有一计,便是不用你们相助,也能破营,倒是你的事情,你可要多想想,机会不等人,俗话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刘岩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大毡上,一脸的不在意,只是心中却在掂量这件事的真假,看乌翰的样子,这件事怕还真是真的,再说,也可以观望一下不是,毕竟海虎部必须乱起来,真正的和各部落联军打起来,他才可能动弹,这样算来,危险性并不大,再说自己满可以在敌人乱起来的时候,先派典韦朱奎目赤等人占据缺口,到时候就算是有变故,也不过等于自己最早的打算而已,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刘岩不及,乌翰可是急了,这件事情可是自己向首领提议的,万一要是出了差错,到时候自己还有何颜面在天地间立足,再说这可是押上了海虎部落一族人的前程性命的大事,容不得出一点差错,一想到出了错之后的结果,乌翰就全身发冷,脸色愈加苍白,一脸焦虑的望着刘岩,焦声道:“将军,这颗迟疑不得呀,这可关系着我们一族人几千人的性命和前程,我们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和将军结成盟友,希望将军能够助我们争霸大草原,只要我们首领能够雄霸草原,我们可以保证绝不会在骚扰将军的地盘,永远和将军像一家人一样。” 原来是这样,刘岩松了口气,只要有所图才会真心,看来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可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刘岩心中不由得大为兴奋,但是脸上却并不带出来,反而无奈的笑了笑:“乌翰,若是依了你的计策,那么就会打乱我的部署,这很麻烦的,其实我倒是原本就想支持你们海虎部争霸草原的,可惜你们首领没有来见我。” 不得不说刘岩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乖卖的还相当有技术,只让乌翰心里憋屈的了不得,本来一件双方得力的事情,反而弄得和求人一样,这种感觉,让乌翰的心情糟透了,却实在想不出刘岩还会有什么计策,但是看刘岩的不在意,乌翰相信刘岩真的是有办法,不然不能听到了这么好的事情,却还在不当一回事,草原上毕竟很少有人动这么多心机。 乌翰脸色一紧,原来刘岩是在责怪首领没有亲自来见他,想到这乌翰就不由得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不过乌翰毕竟不是一般人,心念一转,已经知道该怎么应对,忙朝刘岩躬了躬身:“将军,这不能怨我们家首领,如今您是树大招风,在没有破坏儃石球的阴谋之前,首领贸然与您见面,会无端生气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对我们对您都很不利,首领也是在为您着想,还请将军见谅。” 看着一脸镇定的乌翰,刘岩心里轻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如果真的能诚心诚意的帮助自己,如果自己能给他更宽阔的舞台,这个人绝对可以展现他的才能,望着乌翰恭敬的脸色,刘岩忽然叹了口气:“乌翰,我刚才对你的承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作数,你记住今天我的话,如果有一天想要过来帮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音落下,刘岩脸色一整,猛地站直了身体,双眼爆出一阵精光,深吸了口气高声道:“现在先吃饭,等入夜之后,一切按计划行事,到时候你举火为号,只要缺口一开,只要呐果的大营一乱,到时候大军便进行冲锋,一切就按照你们首领所言。” 刘岩的干脆让乌翰反而不能适应,本以为还要进行一些口舌之争,却没有想到刘岩会这么爽快的就决定了一切的事情,怔了怔,乌翰脸上现出喜色,赶忙朝刘岩施了一礼:“谢将军,如果事情顺利,相信明天天亮的时候,咱们已经能够踩着呐果的狗头,坐在一起喝酒了。” 微微一笑,刘岩便招呼近卫先领乌翰下去休息一会,顺便吃点东西,当看着乌翰的身影退出帐外,刘岩的脸上才显出一阵狂喜,真没想到还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激动之余,刘岩有些得意忘形,竟然猛地抱住一旁的乌娜,惹的乌娜一声惊呼。 “快放开我,将军,不行,会让人看见的。”乌娜有些无力的挣扎着,从哪天之后,刘岩见到她老实的一阵,甚至都不在敢占便宜,不过鉴于乌娜依旧那样老实的听话,慢慢的刘岩胆子又大了,特别是在大战将近的时候,刘岩总会拉过乌娜,当然也就是拉拉手而已。 只是此时的乌娜心中一惊慌乱了,加上刘岩此时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在人前不能表现出来,但是面对乌娜,刘岩到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的一面,听着乌娜的拒绝,刘岩却并没有在意,忽然心头一动,嘴角荡起一丝笑意,反而是脸上留露出一丝惆怅,轻轻地抱着乌娜叹了口气:“乌娜,马上就要大战了,这一战咱们以少敌多,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其中,或许其中就有我一个,也许明天我回不来了——” 话未说完,乌娜脸色一变,猛地将小手堵住刘岩的嘴,急声道:“别胡说,将军,你是有老天爷相助的人,别人死你也不会死的,再说就算是真要去死,就让乌娜替你去死吧。” 看着乌娜一脸的急切,但是说话间流露出来的坚决,却露出心中的真实,刘岩心中不由的一动,原来乌娜对自己这样的关心,刘岩心中不由得活络起来,不顾无哪的挣扎,轻声道:“乌娜,我喜欢你。” 轻轻的一声,却宛如一声炸雷,在乌娜心中炸开来,震得乌娜一时间不能自已,将军喜欢自己,将军喜欢自己,心中就被这一个念头充斥了,只感觉身子发软,仿佛这世界都在旋转,至于刘岩此时在做什么,乌娜都已经不知道了。 刘岩心中一喜,看着乌娜的样子,很明显的是对自己真的有那么一丝情义,想到这刘岩心中就忽然豪情万丈,自己果然没看错,这洋妞上钩了,不过刘岩对乌娜的喜爱确实不假,所以,趁着乌娜发呆之际,刘岩已经松开乌娜,悄悄地解去乌娜的铁甲,没有任何一刻,刘岩是这么痛恨自己一直让自己得意洋洋的铁甲,当初设计出这一款铁甲,自己就怎么没有单独为乌娜设计一款,这样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 当然此时乌娜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充斥,只剩下胡思乱想,至于刘岩此刻的动作,只因为乌娜心里已经乱了,还真没有注意到,一直到铁甲被解开,刘岩凑到乌娜耳边,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乌娜,今天就给我吧,万一战场上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好给我留个后代,好不好,就像那天早上一样,好不好——” 第九十二章 撞破? ‘啊’的一声,乌娜睁着朦胧的双眼,一抹娇红浮上乌娜的俏脸,心里面已经将自己交给刘岩的乌娜,心里面已经认定了刘岩的乌娜,对这个明显过分的要求也是甘之一殆,情迷意乱之时,竟然轻轻地应了一声,就这么答应下来,只是垂下自己的眼睑,羞红着脸不敢去看刘岩火辣辣的眼神。 刘岩享受着来到这个世界带给自己的一切,这一切都是自己在上一辈子不可能企及的事情,那时候自己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学生,家境的普通,让刘岩在大二的时候,还被称作宿舍里最后一个光棍,这让刘岩郁闷无比,那时候自己就梦想或者有一天,自己可以找一个像爱丽丝那样的外国妞,这个当时只能埋在心底的愿望,就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实现了,刘岩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找了一个比起爱丽丝漂亮许多倍的外国妞,可惜不能对自己宿舍的那几个牲口说,实在是有些锦衣夜行的感觉。 其实刘岩每每午夜梦回,梦到的并不是那些美女,而是自己的亲人朋友,一切仿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只是不知道父母还有姐姐不知道在为自己多么伤心,就连宿舍里的那几个牲口,虽然平日里互相糟践,想必少了自己之后也会无趣得很,他们过得都还好吗? 这样的心事,让刘岩痛苦并快乐着,但是,老天爷或者真的看不得刘岩过得舒坦,就在刘岩享受着一切的时候,大帐外远远地就传来典韦粗狂的声音:“主公,主公——” 典韦一路叫唤着,大步朝刘岩的大帐走来,身后跟着朱奎和目赤,他们是请战来了,一身杀气腾腾,典韦手执双戟,朱奎扛着大铜锤,而目赤则是一把大刀,三人这一走,这一身的杀气,让周围的近卫都赶到害怕,端是三员猛将。 刘岩和乌娜脸色同时一变,两人惊慌失措的对视了一下,赶忙慌不迭的站起来,乌娜赶忙落下自己的衣服,而刘岩则提上自己的裤子,这样是这样子被看见的话,那可是丢人无极限了,好在典韦很远就喊出来了,不然到了大帐门口的话,就容不得刘岩他们收拾自己了,这可真是要命。 当典韦三人走进大帐之中的时候,刘岩一脸的愤慨,看着典韦三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三个家伙也忒不受待见了,不等典韦开口,刘岩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典大哥,你不老老实实的休息,跑我这来鬼叫什么。” 典韦一呆,再傻也看得出刘岩的不高兴,不过也怨不得刘岩,谁碰上这种好事却被人搅了局还能高兴得起来才怪,刘岩没有破口大骂,这已经是很不错了,不过不知所以的典韦一脸的莫名其妙,刘岩这是省的哪门子气呀,不过他也不多想,瓮声瓮气的道:“主公,典韦前来请战,我愿再领五十人杀上去,这一次若是不能打开缺口,我们宁愿战死在敌营之中,主公,下命令吧。” “请个屁战,你说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出去拼命很好玩吗,一个个和脑袋被驴踢了一样,行了,这是我有安排,一会等敌营乱起来,我会下令让你们当先锋,去大杀一场的,你们现在先回去吃饭,然后老老实实的等命令就行了。”刘岩不满的哼了一声,三个天杀的,自己这么重要的时刻,就被典韦一嗓子给嚎的没了兴致,自己要是成了萎哥,到时候就找典韦拼老命去。 典韦一呆,和朱奎目赤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刘岩究竟为什么,不过刘岩话说到这份上了,典韦也不能在说什么,等着就等着吧,自己就等着,只要有仗打就好,不过还是搞不懂刘岩为什么一脸的没好气,不断地用眼睛剜自己,自己哪里招惹主公了吗? 正胡思乱想之时,目赤却悄悄地拉了拉典韦,典韦一回头,却听目赤尽量压低声音小声的道:“典将军,咱们还是先回去等着吧,就别打扰将军了。” 刘岩一肚子气恼,刚才典韦那一嗓子,差点把刘岩的三魂七魄吓没了一半,妈的,刘岩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恨恨的瞪着典韦。 典韦虽然不知所以,却见目赤眼睛挑了挑,顺着目赤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乌娜躲在一旁,低着头站在那里,哪张脸红的差不多快滴出水来了,身上的铁甲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哪里还有近卫的样子,不过再看看刘岩的铁甲在一边搁着,衣服也是那样凌乱,甚至裤子还歪垮垮的,典韦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看刘岩,再看看乌娜,典韦三人真后悔这时候来主公大帐里请战,这就难怪刘岩不给他们好脸子了,三人对望一眼,狼狈的道了声告退,就结伴像逃一样窜了出来,一个个脸色古怪,不敢回头看刘岩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刘岩脸色好不了。 三人跑了一阵,这才停下脚步,无奈的坐倒在地,典韦叹了口气,一脸的苦笑:“我看今天主公是真的生我的气了,不然不会给我这脸色。” 一旁朱奎啐了一口,不满地瞪了典韦一眼:“典将军,不是我老朱说你,就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也就是在将军手下,换个人就今天这事,掉脑袋都不算什么,我就说不用咱们去找将军,你非要去找,我看你就是仗着将军对你好无所顾忌了。” 典韦一真郁闷,自己今天弄得这叫什么事呀,不过却不甘于朱奎讽刺自己,怒哼了一声,瞪着朱奎啐道:“马后炮,你早干嘛去了,一开始怎么不拦住我,现在说三道四的,什么东西。” 想想又是一阵泄气,主公的好事给撞破了,真要是给自己穿小鞋,自己也是活该,想想自己也是太莽撞了,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胡思乱想,倒是一旁目赤苦笑了一声:“典将军,以我之见,以后你再去找将军,不论何事,都不能这样直冲进将军的大帐了,咱们以后现在帐外喊一声,等将军招呼咱们再进去,毕竟将军以后威势越来越大,也容不得咱们这样莽撞了。” 这倒是有道理,典韦深以为然,看了目赤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是了,自己确实有些仗着主公对自己的好,有些不知所谓了,好在这一次没讲主公堵在大帐里,更没有撞破主公和乌娜的私情,不然这一步让主公如何下台,这脸面往哪里放,以后可真要注意了。 夜色慢慢降临了,刘岩命人将乌翰请过来,然后堆起干草,乌翰一把火,大火熊熊腾起,映红了天际,将新军所有的人都映的脸色发红,大军已经准备妥当,所有人握紧手中的长矛和大刀,只等刘岩一声令下就要开始一场杀戮。 大火燃起,呐果大营中,扎特看到大火燃起不由得脸上现出一阵喜色,附在苎麻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领着亲兵朝呐果的大帐而去,心中紧张的要命,一张脸微微有些涨红,今天晚上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候了,是成是败皆在此一举,这个险冒得很大。 “谁?”呐果大帐外,呐果的亲兵忽然远远地拦住了扎特。 扎特脸色微变,难道呐果已经看出端详,在此防备着自己了,不过幸好扎特自持勇力,并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朝亲兵抱了抱拳:“海虎部首领扎特,求见呐果长老,敌人那边忽然无故火起,我担心会不会是敌人的奸计,所以想来和呐果长老商议一下,还请代为通禀一声。” 第九十三章 扎特反目 远处的火光谁会看不见,乌翰生怕隔得远看不到,特意让几个随从收集了几米高的干草,这一点燃直如火上青天,大火在夜间更是明显,几十里外都能看得见火光,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看不到,不要说扎特看得见,就算是呐果和一众部落首领也都看得见,只是这一次扎特全军回来,呐果还真有些疑心,所以一早发现火光,并没有通知扎特前来商议,却没有想到扎特自己倒是来了。 呐果在大帐里自然听得见外面的对答,心中沉吟,虽然对扎特起疑,但是倒是还没有怀疑扎特投递,只是怀疑扎特为了保存实力,不愿意与汉军硬拼而已,此时扎特找上门来,却再无不见之理,眼光在一众部落首领脸上扫过,心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有些懒洋洋的道:“让扎特首领进来吧,正好有要事商量,不知道汉军到底搞什么鬼?” 亲兵听到呐果长老的话,自然摆手请扎特进大帐,扎特心中紧张,强自压下心中的焦虑,朝一旁的亲兵一使眼色,亲兵们自然会意,只等扎特在大帐中动手,一众亲兵自然会拼死拖住外面的呐果的亲兵,还有各部落首领带来的亲兵,而且一旦喊杀声响起,远处苎麻就会率领大军杀过来接应,这一切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就等扎特大帐之中动手了。 扎特深吸了口气,略略平静了一下心情,虽然常年厮杀,但是做这种事情却还是第一次,由不得扎特不紧张,大步朝大帐走去,手心里全都是汗,一张脸绷的厉害,忍不住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感觉好了一点,撩开大帐便走了进去。 大帐之中,呐果长老端坐在大毡上,其余的七个部落首领一起侧目朝扎特望来,眼中不无嘲弄之意,这一次扎特出兵简直就成了笑话,竟然说是没有和汉军遭遇上,其实大家都在想,铁定是扎特畏惧汉军,不敢和汉军硬拼,这才会有这么一说的,还真的因为自己还是当年的草原第一勇士,现在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熊包而已,大家也不过面子上不愿意招惹扎特罢了,毕竟惹恼了扎特,单打独斗还真斗不过扎特,群起而攻之却有会丢下颜面。 一进大帐,扎特就感觉得到众人对他的轻视,心中不由得一阵怒气上涌,不过想想还有大事要做,却只是将怒气压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坐在帐门口最外面的一个位置上,闷声道:“呐果长老,汉军不知何故燃起了火光,不知道呐果长老有什么高见?” 扎特话音方落,不等呐果长老说话,另一位首领就打着哈哈道:“扎特首领,你来之前,我们正在商量此事,倒是不知道扎特首领有什么高见呢?” “高见你个屁,”扎特当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就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首领,一脸的怒气:“那赫,我问你们,为什么商量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人通知我一声,是瞧不起我扎特,还是谁瞧不起海虎部,有种的就站起来给我说一声。” 其实扎特心中并没有怒气,反而很紧张,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找机会很自然的接近呐果,一定要先将呐果斩杀了,再反过来斩杀这些部落首领,只是生怕引起怀疑,所以才会借机生事,随便找个借口发火,若是平常,扎特也就把火气压下了,不过此时爆发怒气,到也和平时的扎特差不多,众人还真没多想,只是那那赫却脸色一变,纵然一脸怒气却不敢开口,扎特一脸的狂躁让那赫也感到压力,不敢招惹这个莽夫,动手起来绝对打不过扎特,若是因此被打一顿,这可就丢人了。 哪知道那赫的退让,并没有要让扎特消气,冲着那赫啐了一口,一口浓痰就喷了过来,那赫一偏头就吐歪了,不过那赫却也被气急了,一时间怒火冲昏了头脑,跳将起来就指着扎特怒道:“扎特,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不通知你也不是我的事,你冲我来干嘛,再说不通知你还不是因为你这次带兵出去,连个人毛都没摸着就回来了,这你怨谁。” 那和的话让扎特脸色一沉,恨恨的呸了一声,嘴里不说话,猛地一纵身,一拳向那赫砸去,众人一阵慌乱,那赫功夫也不弱,双手抱拳,猛地一翻,与扎特的拳头硬撞了一记,但是终究没有扎特力气大,被撞得退了两步,这两步离得呐果近了些,眼看着扎特就又追上来,那赫不由得心中大怒,正要咒骂,却忽然听呐果长老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扎特,这里是行军大帐,容不得你胡闹,要是你再不收敛,可别怨我将你给逐出去。” 呐果长老在各部落里威信极高,此时已说话,刚才还乱起来的众人都禁了声,一脸嘲弄的看着扎特,这下子有扎特好看的了吧,难道扎特还敢违逆呐果长老的意愿不成,却不想扎特身子一滞,双眼猛地望向呐果长老,脸上犹自无法消散怒气,竟然朝呐果长老走了两步,不甘的道:“呐果长老,你们不叫我一定是你的主意吧,你倒给我说说究竟是为什么?” 说话间,扎特就已经距离呐果还有几步远,只要猛地一纵,就能到了呐果的身边,但是扎特还真就在这时候纵了一下,猛然间站在了呐果长老身边,而呐果长老却没有动弹,心中还道有把握压制得住扎特,冷冷一笑,正要说话,但是眼前却闪过一道匹练,宛如一道银虹划过,呐果一呆,就看着自己离扎特越来越远,而且自己越来越高,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 扎特站在高处,手中弯刀依旧滴着血,一脸的狰狞,刚才事出突然,趁着众人都没有想到之际,一刀就将呐果的头砍了下来,这一刀手起刀落,甚为干脆,快的竟然让各部落首领没有反应过来,呐果的头就已经飞上了半空,众部落首领乍逢变故,脑海里一片混乱,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众人发呆,正是扎特所希望的,哪还敢迟疑,身子朝前一窜,又是手起刀落,一名首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扎特砍翻在地,待扎特再去想斩杀另一名首领的时候,众人却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长身而起,抽出腰刀,便要合力斩杀扎特。 扎特双目尽赤,猛地大喝一声,另一只手拎起一方条案,当做武器横扫出去,手中的弯刀,却与一个首领的弯刀撞在一起,虽然要以一敌六,但是扎特丝毫不惧,论及单打独斗,论及本事扎特又怕过谁来,怒吼声中已经斗在一起。 大帐里的喊杀声传来,让外面的众部落首领的亲兵,一个个大惊失色,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正要围过去看个究竟,忽然之间,扎特的亲兵也动起手来,这一次扎特特意带了五十名亲兵,不过比起各部落首领的亲兵加起来少了一倍不止,但是事起突然,加上扎特的亲兵早有准备,一个个早已经盯好了自己的目标,忽然之间动起来,淬不及防之下,就是一片惨嚎声传来。 随着亲兵们动手,喊杀声远远传出去,各个部落的兵卒都很惊异,但是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首领的命令也不敢乱动,哪知道就在此时,海虎部却动了,一千多骑兵兵分两路,一路三百直朝中军大帐杀去,一路八百朝着各部落兵卒杀去,一时间大乱起,喊杀声即便是在几十里外的汉军也能听得见。 “将军,我家首领已经动手了,咱们也快杀过去吧。”乌翰一脸的兴奋,终于动手了,想必此时首领已经得手了吧。 刘岩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看了乌翰一眼,猛地一震长矛,高呼道:“弟兄们,跟着我杀呀。” 典韦朱奎目赤为先锋,不待刘岩话音落下,已经策马抢出,早就在等着命令了,此时还不如出押的猛虎一般,拼命地鞭打着坐下的马匹,风一般的冲了出去,远远地竟然别人都跟不上他们,一时间,新军化作一道钢铁一般的洪流涌向呐果大营。 而此时,大营中军大帐之中,扎特一身鲜血,自己被砍了一刀,还伤了几处,但是却已经将三名首领斩杀,虽然受了伤,但是扎特丝毫不减威风,一个人舞动条案,手中弯刀毒蛇一般刺出,只想收取剩下三人的性命,杀到红眼处,早已经不在喝骂,懒得浪费那力气,此时不过是你死我活而已。 整个呐果大营之中,四处都在厮杀,虽然海虎部的人少,但是有备算无备,加上各部落没有人指挥,已经乱成一团糟,有往东的,也有往西的,相互间践踏着,更有的想要仗着马匹冲出去,但是人群之中,马匹也冲不起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汉军来了,汉军杀上来了——” 一时间更加凌乱,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一支黑衣黑甲的骑兵从大草原上慢慢的现出了身形,随着刘岩一声高呼,新军将士一起高喊:“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随着这句口号的响起,新军的士气更加旺盛,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冲进敌人的大营,只要是胳膊上没有白布的,就统统赶尽杀绝,免得这些混蛋再去祸害自己的家园,手中的长矛迸射着幽幽的寒光,千百匹马只剩下一个声音——杀。 第九十四章 陷阵 典韦远远地看到有人在打开缺口,心中大喜,赶忙与朱奎目赤二人纵马迎了过去,只是瞬间便已经冲到,手中双戟分别挑开一个拒马,随后朱奎大锤抡起,砸飞了后面的栅栏,目赤也大刀扫出,掀飞了好几个拒马栅栏,登时将一个不晓得缺口打开了,足以容纳六七匹马同时冲进去,望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的鲜卑兵卒,典韦还哈哈大笑道:“多谢诸位海虎部弟兄了,瞪着打完了仗,我老典请你们喝酒,到时候可要好好谢谢你们。” 哪知道那些兵卒傻傻的对望着,忽然间有人喊了一声:“是汉军,杀了他们,杀呀。” 这哪里是海虎部的兵卒,却是各部落联盟的兵卒,本来是想打开缺口,好逃出去,展开骑兵队伍,结果正吃力的正被挪开栅栏和拒马,典韦三人就已经冲到,结果典韦三人错以为他们是海虎部来打开缺口的,还朝人家道谢,却哪知道海虎部来打开缺口的却已经陷在乱军之中出不来了,等人家反应过来,迎接典韦三人的是一片刀枪,一切朝三人扎来,明晃晃的一片。 “是敌人,妈的,看错了。”朱奎大吼一声,大锤猛地抡出,登时砸死了几个敌卒,只是终究晚了一步,坐下的马却被人一枪刺死。 典韦双戟舞动,已经荡开一片兵器,随手刺死两人,不惊反喜,哈哈大笑道:“是敌人不更好,朱奎,目赤,结三角阵随我杀敌。” 话音落下,三人结成三角阵,索性放弃马匹,这样的猛人更适合步战,三人围在一起背对背,挥舞着兵器,纵然在敌人重重包围中,却丝毫无惧,纵横来去,杀倒一片敌人,直杀得鬼哭狼嚎,一直到刘岩率大队赶来,三人才想起要给大队让路,不过在想追上刘岩却是不可能了。 随着新军的铁骑冲进了大营,本来就已经够凌乱的大营,便显得更加惨淡,没有人指挥的各部落联军,先被海虎部冲了一阵,接着又被新军大军一冲,乱的已经不能再乱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来有效地对抗,沦落到被屠杀的地步。 大帐之中,扎特一刀砍死了那赫,狞笑着朝仅存的两个部落首领杀去,恍然间,宛如一尊杀神一般,却听一名首领大喊:“乌扎,咱们抵不住扎特,语气在这里拼生死,不如冲出去阻止本部人马杀将出去,先行保存实力为重。” 话音落下,二人一左一右分开冲出大帐,扎特再想阻拦也来不及了,纵然一身本事,奈何真的跑不过那两个逃命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扎二人冲出大帐,待追出去的时候,就只看见遍地的乱兵,至于乌扎二人已经早就看不到身影了。 扎特无奈,只能汇合了亲兵,朝本阵那边杀去,没走多远,正迎上前来接应的三百军卒,便汇合到一处,手中拎着呐果的人头,一路杀将过去,要与大队汇合,只是正杀得起劲,远远地就看到一股洪流冲了过来,正是新军的铁骑。 一个交错,新军避开胳膊上扎着白布的海虎部,马势不减,依旧呈冲锋阵型,前方长矛探出,也不管你是用刀还是用枪,长矛刺出,所有人都被冲的七零八乱,两侧更有刀轮劈砍,长短不一,不论你是在远处还是在近处,都难逃被腰斩的下场。 这不过是新军的一个小队,冲出大营之后,已经不适合大队人马冲锋,新军随即分成十个小队每队一百人,只有刘岩所在多了五十名亲兵,各自寻了个方向冲杀过来,虽然只有百人,但是阵型不乱,已经保持着大队冲锋的架势,武器的犀利,加上铁甲的防护,更何况敌人此时已经是乱兵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地抵抗,每一支小队冲过去,都会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死伤无数,纵观大营之中,只是一个冲锋,原来的四千人马,几乎就倒下了一千多,而剩下的更是害怕和慌乱。 有人注意到那个缺口,想要从缺口冲出去,但是冲过来才发现,他们的选择错了,虽然此地只有三个汉将,但是这三个人简直就是杀神下凡,三件武器挥舞起来,即便是几百人压过来,却不能撼动三人一部,反而是三人面前到了一地的尸首。 整个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绞肉场,在新军铁骑和海虎部的配合下,各部落没有首领带领,自己无人从中协调,本就是各自为政,此时却是一盘散沙,都是各自的小将领着自己的队伍,但是常常是,各个部落之间还会厮杀在一起,死伤的这一千多人,却有三分之一的是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中,加上互相践踏,那些受了伤的人只有等死,场面惨烈至极。 刘岩领着人马杀的正起劲,这些草原部落的人,如果是骑兵冲锋还能形成一些杀伤力,但是一旦落在马下进行步战,对于武器犀利的新军将士来说,简直就是屠杀的靶子,这一路杀过来,杀了不知多少敌人,也不过死伤了十几个人而已,只怕一会再转回来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只剩下追杀残敌了。 偏偏就在刘岩杀的起兴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呼:“降者不杀,不想死的就立刻投降我们海虎部,不然会定斩不饶。” 刘岩皱了皱眉,心中一阵厌恶,双方合作,当真是互相利用呀,看来海虎部的首领,那个扎特野心不小呀,不过此时刘岩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刘岩想要的是,这一役能够最多的斩杀各部落的有生力量,并不希望被海虎部收编,刘岩也不希望看到一个人口众多的的大族出现,只可惜此时还是以后,都用得着海虎部,也只能看着海虎部开始归拢降兵。 不过刘岩却并不给海虎部过多的机会,只是猛地夹马冲锋,闷头杀敌,争取多杀一些,不然等海虎部归拢起来,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哪知道就在此时,一个部落的兵卒被长矛挑起,绝望的兵卒再被四岁的那一瞬间,猛地将手中的弯刀掷出,弯刀打着旋朝刘岩斩来,等刘岩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躲避或者格挡,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的躲避。 弯刀闪过一道冷芒,猛地从刘岩的前胸划过,带出一蓬鲜血,割开了刘岩的护身铁甲,不知道留下一道多么深的伤口,刘岩惨哼了一声,从马上一下子栽了下去。 身后的近卫眼见着将军掉下马去,一个脸色大变,一声唿哨,竟然强行勒住马匹的冲势,以至于有不少人收势不住,从马上栽了下来,甚至有人从马上掉下去,就被后面的马匹踩死了,场面一时大乱,但是在所有的近卫的努力下,付出了七八条人命,算是彻底让开了刘岩掉下去的地方,而且无论是没受伤的,还是受了伤的,只是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就结成了一座圆阵,将刘岩护在其中,亲卫们纷纷下马,涌过来要查看刘岩的伤势。 “将军,将军,您怎么样了——”亲卫门七嘴八舌的焦躁的呼喊着,更有人吹响了号角,登时散落在四处的新军小队,开始朝这一个方向集结,这声号角的响起,意味着将军出事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新军将士,再也顾不得避免伤亡,疯一样的向刘岩这边冲来,宁可付出伤亡,也要尽快冲到将军身边。 正因为这样,本来几乎没有多少伤亡的新军将士,这一路冲过来竟然损失了一百多人,但是他们疯魔一样的杀戮,却最少杀死了敌人七八百人,时至至今,原来的四千多兵马已经只剩下不足两千,这其中还有近千人被海虎部归拢。 “将军,周仓来了。”周仓手中长刀秽物,洒下一片血雨,身上满是鲜血,却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一脸焦躁的朝此地冲杀,心中后悔的要命,为何不守在将军身边,反而应了将军的分兵之策,要是将军有个万一,新军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刘岩躺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不过更惨的是,从马上跌下来,摔的刘岩七荤八素的,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四处的新军却已经围拢过来,四面开花的杀戮停止了,团团将刘岩围了起来,所有人都焦急的张望着,希望知道刘岩的消息。 晃了晃头,刘岩睁开眼睛,周围全是自己的近卫,一个将领扒开近卫挤了进来,可不正是周仓,还不等周仓悲戚的喊出来,刘岩倒是一阵气恼,猛地一声大喝:“周仓,你不去杀敌,跑我这来干嘛,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杀敌。” 本来急乎乎的赶回来的周仓,当时就傻眼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唯一明白的是,将军应该是伤的并不重,毕竟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傻傻的呆了一下,才有些迟疑的道:“将军,你怎么样了?” 刘岩动了动想要站起来,但是胸口火辣辣的感觉更加强烈,鲜血不断地朝外溢出,身边的近卫帮着刘岩解开铁甲,坚硬的铁甲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不过让众人欢喜的是,刘岩胸口的那道伤口,却被铁甲一挡,伤的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反倒是刘岩摔得不轻,一条腿不敢动弹。 第九十五章 战利品 随着刘岩醒来,在刘岩的督促下,新军留下三百人进行护卫,剩下的再一次发动了扫荡,对那些各自为政的散兵游勇发动了冲锋,已经大乱了好长时间各部落联盟,已经对新军的铁骑充满了畏惧,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大部分选择了投降海虎部,毕竟这些人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大家还是比较了解的,有很多人都能在海虎部找到一两个关系不错的,这部分人足足有一千七百多人,而剩下的那一部分,除了乌扎首领率着残部三百从大营正门冲了出去,跟着他逃走的还有二百多散兵游勇之外,其余的几乎都留在这里了,死伤遍地,最后统计的时候,伤兵不过千余,死亡的却足足有两千人。 刘岩暗道了声可惜,再看看海虎部的俘虏,眼中却又是一阵眼红,但是却有无可奈何,毕竟当时自己必须下令尽量的屠杀,杀到敌人胆寒,这样能够减少伤亡,就算是这样,新军的死亡人数也达到了二百多人,加上一百多伤兵,加起来新军减员四百,一战下来,就只剩下了六百人,这一战可以说大获全胜,而且是以少胜多的一次经典,但是这也足够刘岩心疼的了。 随军军医给刘岩处理了伤势,说严重一条腿骨折了,胸口的一刀划破了皮肉,看上去虽然吓人,其实却并不严重,上了药之后,就已经止住了血,反倒是那条腿,最少很久不能再骑马了,只能躺在简易的担架上,这让刘岩相当烦躁。 至于海虎部,这一次损失很大,一千多人马,损失了多半,却只剩下不足六百,还多有伤者,不过他们的收获也是巨大的,足足有一千七百多俘虏,在收缴了武器之后,就集中在一起关押,而首领扎特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是这些伤对于扎特却并不在乎,所以当乌翰见到扎特的时候,稍微一商议,就顾不得伤势,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赶忙来面见刘岩,好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扎特对刘岩很恭敬,并不敢摆出草原第一勇士的架子,也不敢摆出首领的身份,更不敢以功臣自居,这一次要不是刘岩的新军及时赶到,海虎部可能陷在其中,早晚落得个全部灭亡,甚至刘岩还曾笑着打趣乌翰,说只要新军有心的话,晚一步海虎部究竟成为过去,乌翰就有机会在他手下效力,这让乌翰诚惶诚恐,将这句话告诉了扎特,就算是扎特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各家有各家的心机,海虎部和新军说到底并不是一个牢不可摧的联盟,相反他们不过是一时的利益结合,这一次海虎部所获虽然颇丰,但是却还是不足以完全和儃石球抗衡,所以很多时候还要借助新军的助力,这时候扎特也不敢对刘岩心生怨恨,当然至于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刘将军,听说你受了伤,扎特心中甚为不安,所以顾不得一切,先过来看看将军,不知道将军伤的厉害吗?”扎特其实已经知道刘岩伤的怎么样了,但是还是装作不知,一脸焦急的来探望刘岩,借此表明对刘岩的关心。 见到扎特,刘岩心中殊无一点高兴,但是却也是将笑容堆满了脸上:“扎特首领,刘岩伤的不重,劳烦首领挂念,心中真是不安呀,来人,快给扎特首领看座。” 扎特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听闻刘岩伤的不厉害,放下了担心一样,其实心里却在诽谤,怎么就看不出一点不安的样子,汉人果然心机阴柔,最善于做作,自然有人搬来了座位,请扎特落座,只可惜刘岩起不了身,只能躺在担架上说话。 “刘将军,扎特可是一直很仰慕将军的威名,这一次能和将军联手,实在是扎特三生有幸,凭借着将军这一战大获全胜,一定能震动整个草原,将军的队伍简直就是无话可说,一个字牛。”扎特竖起大拇指,不吝啬于对新军和刘岩的赞美,不过这些话落在刘岩耳中,却是说不出的腻歪,却还是只能客气的谦让着,这种惺惺作态,其实两个人都厌烦,却又很无奈,毕竟人心隔肚皮。 说了好一阵闲话废话,扎特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话题转向正题:“刘将军,这一次,咱们联手打破呐果大营,我着人统计了一下,总共是俘虏了两千六百人,其中近千伤兵,另外缴获刀枪箭矢无数,还有粮草近万石,马匹三千四百多匹,辎重无数,还有不少珍宝,刘将军,你看这些东西该怎么分呢?” 依照草原上的规矩,双方合力作战,所缴获的东西,都是按出兵比例来分配的,但是扎特不敢这么想,如果没有新军,这一切都是泡影,新军的战斗力让扎特望而生畏,其实这一次一多半的人都是新军杀的,伤者也多是新军留下的,海虎部损失了六百人,其实连一千人也没有除掉,所以在刘岩面前也说不起硬话,再说海虎部以后还要指望新军呢,所以才要和刘岩商议分配战利品的事情。 哪知道刘岩只是淡淡的看了看扎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激动,轻轻洒笑道:“不知道扎特首领怎么打算的,不妨说出来听听,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还不好商量。” 扎特一真郁闷,谁和你是一家人呀,再说你刘岩也没有将我们当成一家人呀,不过这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略一沉吟,扎特皱着眉头低声道:“刘将军,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平分怎么样?” 试探的话说出来,扎特一脸紧张的望着刘岩,今后能不能和平相处,就看今天的这句话了,如果刘岩太过于吝啬,今后的相处可就麻烦了,能够平分在扎特看来,就是最不错的结果了,此时扎特还隐隐的感觉到新军的威胁,今天就算是刘岩要独吞战利品,扎特也不想和刘岩翻脸,同样的兵力,扎特还不认为自己是新军的对手,这才是心中紧张的原因。 刘岩在心里转了一转,瞬间便已经拿定注意,有人想要去拍一拍扎特的肩膀以示亲近,哪知道一动弹,却不由得惨哼了一声,也只能放弃这个不实际的想法,不过这个有好的信号放出去,扎特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刘岩才淡淡的苦笑道:“你看我伤的,哎——这样吧,我说个方案你看行不行,你的俘虏归你,我只要那些伤员就行,这样你少了很多的负担,不过还要你抽出三百人给我,毕竟这些伤员还需要人看护,另外给我一千五百人的辎重,这些人要休息,帐篷大毡之类的少不了,至于粮食那就平分吧,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多要些马匹,要不然运送这些伤员可就大是问题了,至于那些珍宝武器什么的,就都给首领吧,也不枉首领受的这些伤。” 扎特一呆,不由得双眼一亮,刘岩的这个分配,对自己简直就是太有利了,伤兵都给了刘岩,自己就没负担了,至于粮食平分,这早就在扎特的预料之内,那些辎重,扎特并不看在眼里,草原上多得是帐篷大毡什么的,至于马匹,扎特原本也打算多给刘岩一些,原本是想用来多换些俘虏,这些俘虏扎特还打算一家一半,伤员也是平分,现在这结果,扎特想都没想,这实在是太好了,至于那些珍宝,扎特倒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有了人还能少了那些珍宝,倒是刀枪箭矢,扎特看的比较重,毕竟在草原上刀枪是紧缺的的东西,有了人再有武器才能成军吗。 挥了挥手,扎特一脸的坚决:“刘将军,这样不行,其余的我没话说,将军照顾我我心里明白,但是这些金银珍宝扎特却不能要,要不然也是在太亏了贵军,这样吧,所有的珍宝都归将军,至于伤员匀给我一下,不能把负担全部甩给将军不是。” 两个人你推我让,看上去心诚意切,只是各自心里都打着小九九,刘岩要这些伤员其实想法很复杂,一方面现在没精力看管俘虏,毕竟后面还有很多大仗要打,所以要伤员就轻松多了,而且刘岩要这些伤员也是为了多要些马匹,马匹在大草原上或许不值钱,动则几千匹的,但是往南去往东去,很多诸侯马匹并不多,这东西可以拿去换粮食的,有了这些马就可以拿来换粮食,这才是根本,至于那些武器,刘岩还看不上的,弯刀也只有草原上才用的惯,刘岩更希望新军将来的配备更好一些,当然,退让了一会之后,那些金银珠宝却滑进了刘岩的口袋。 这一战,已经动摇了西北鲜卑的根本,五千人对于鲜卑各族都是很大的损失,而且接下来的战场,如果真的一战而胜,那么大草原上就要真的消停很长时间了,而接下来刘岩和扎特又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毕竟儃石球还有七千大军存在,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刘将军,你下一步的打算究竟想怎么走,是去袭击儃石球的本部,还是去回杀攻打朔方城的敌军?”扎特一脸凝重的看着刘岩,原本袭击儃石球本部的心思已经淡化了,毕竟原来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俘虏,扎特现在只想返回部落。 第九十六章 要塞之战(1) “首领以为呢?”刘岩并不作答,只是淡淡的看着扎特,从扎特的表情之中看得出,扎特已经很满足与眼前的这些战果,并不想在去进行下一场战争,毕竟他这一千五百俘虏需要时间消化,就是想在发动战争,也想拖到消化了以后再说,不过刘岩并不打算给扎特这个机会。 扎特愣了愣,看看刘岩,心中沉吟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军,不瞒你说,我已经没心思再战了,就着一千多俘虏看上去很吸引人,但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青壮,身强体健,虽然已经缴了武器,但是真要是叛乱起来,我还真不好镇压,如果是去袭击儃石球本部的话,我就只能暂时退出,因为一战下来,无论输赢,我都无法看护这些俘虏,这对我一点益处也没有,当然如果将军准备去回军击杀那些围困朔方郡的部落联军的话,只要给我三日时间,我就可以绕回部落,将俘虏交给部落,同时另行抽出四百人,重新组建一支千人大队,去跟着将军争杀,当然也可以去袭击儃石球本部。” 看得出扎特是说了真心话,这一切刘岩也都理解,反而因此高看了扎特一眼,最少这个人还能够说真话,也就因为这以后还能合作,当然能一起走出多远,那也要看双方出的关系了,现在刘岩也是一直在算计海虎部,利用的心思多过于合作的心思,说白了,根本就没打算合作,只是想借着海虎部的手,让朔方郡得以休养生息而已。 “扎特首领既然以诚待我,那刘岩也就不说虚话了,我的意思是回军,与当初首领的意思相反,毕竟朔方郡还在敌人的逼迫之下,我心中很担心。”刘岩凝望着扎特,语气很重,说起来也是一副心诚的样子,这个姿态还是必须要的。 扎特一阵沉默,轻吁了口气,有些迟疑的看着刘岩:“那将军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将俘虏安排一下,到时候一定全力去支持将军。”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扎特反悔,既然已经走上贼船,想下来是不可能了,在没有一定的势力之前,想要摆脱新军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就算是不想和刘岩走在一起也不行,毕竟这一战虽然大有收获,却已经成为了草原上的公敌,如果没有新军这个盟友,海虎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消灭了。 刘岩也没有多要求扎特什么,只是笑着让人将扎特送出去,待扎特走后,随即安排人开始打扫战场,收拢伤兵,幸亏了有扎特送来的三百俘虏,多了这些免费的劳动力,才少了新军的劳累,可以集中起来一起处理,十几个随军郎中一直忙活到第二天才算是勉强处理完了这些伤员,却还是有些伤兵撑不住死掉了,另外接受粮食辎重,知道第二天傍晚十分,新军和海虎部才算是处理完了这些事情。 休息了一夜,挨到第二天一早,双方便拔营离开,海虎部绕路赶往部落驻地,而新军则押着伤兵朝朔方城赶回去,不过目的地却是目赤的部落乎赤部,打仗的时候不能带专业这些伤兵和那三百俘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按照目赤的提议,交给乎赤部看押,减少新军的压力,而且在乎赤部休整一下,准备下一场厮杀,让刘然很庆幸当初放过了乎赤部,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这一路行来,因为有这些伤兵的原因,行军速度很慢,原本四天的路程,却足足走了六天,这才遥遥的望见乎赤部的驻地,也不用有人通告,远远看见新军的黑衣黑甲,就知道是新军赶回来了,乎赤部的族长不敢怠慢,赶忙领着几位长老,恭恭敬敬的传来迎接着。 刘岩倒是很和气的和乎赤部的主人说话,但是前些日子的一场杀戮,已经让乎赤部胆寒了,看着新军押着一千多人到来,一地的伤兵,无数辎重,乎赤部更加胆寒,这又是对那个部落下手了,只是为何没有老弱妇孺存在,不过不敢多问,直到刘岩将这些俘虏的身份说清楚了,乎赤部众人才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心里面很迟疑,这可是一个很烫手的差事,如果老实的看押俘虏,到时候各部落甚至儃石球来问罪,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但是能不同意吗,一旦不同意,说不定灭族就在眼前,趁着刘岩没注意,族长和几位长老合计了一下,所有人都是一个说法,那就是先顾眼前,毕竟新军这帮刽子手杀人可不手软,至于儃石球和各部落也只好以后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只有完全投靠新军。 有了这个共识,乎赤部的众人便不敢在犹豫,忙前忙后的将俘虏们安排好,然后抽调五百人看押,整个用栅栏围起来,并且派人日夜看守,并向刘岩保证,等刘岩派人来的时候,肯定一个不少的交出来,面对强权,乎赤部只能收敛一切的心思。 卸掉俘虏这些累赘,粮食也放在乎赤部,还有近两千匹马匹,倒不是刘岩多么信得过乎赤部,只是现在没时间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毕竟四千大军正在袭杀朔方城,刘岩心中牵挂,只想着尽快赶回去,虽然那里有一千五百人在镇守,但是究竟能守多久,刘岩心中实在没有数,早一刻回去,就可能改变战局,就可能救下朔方郡两万百姓,那可都是自己积累起来的人口,所以只是在乎赤部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新军所剩六百多骑便绝尘而去。 而此时的朔方郡,陈宫皱着眉头凝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心中很沉重,如果不是仗着黄泽要塞将敌军拖在这里,只怕此时朔方郡已经战火纷飞,哀声遍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敌军都是骑兵,并不善于攻城,对于新修的黄泽要塞,敌人除了在城下飞掠而过,射出一片箭雨,基本上并没有能对要塞造成多少伤害,但是已经围困多日,陈宫担心的是刘岩的安危。 从前些日子敌军一经到达,便开始围城,只是到今日也不曾真正攻城,只是曾经派出两千队伍企图渡河,却被龚都领着朔方城守军,在敌人渡河有三四百之时,趁着敌人立足未稳,还要接应其他的渡河部队的时候,龚都率领五百精兵,执着长矛,一番拼杀将敌人给进了河里,可怜那些敌人只习惯了马战,在马匹还没有运过来的时候,与新军进行步战,却是以己之短对新军之长,短刀碰上长枪,又被弩箭射了一阵,先慌乱起来,被长矛一压,就只能返身跳进河里。 于是河边的那座小要塞之中的两架投石车发挥了作用,一块块石头砸进河里,激起浪花无数,掀翻了几艘小船,好不容易靠到岸边的敌军,又被新军一阵弩射,死伤不少,不敢靠岸,只有拼命又划回去,一来一回,葬送了七八百人马,就僵持在这里。 其实敌人也试图攻过城,但是在弩车和守军拼命地压制下,损失了一些人马之后就再也没有攻过城,这些天除了骚扰之外,敌军大营里就一直没有动静。 陈宫凝望着敌人的大营,从昨夜开始就觉得敌军大营并不正常,直到今天早上,陈宫站在城楼上,眺望着敌人的大营,终于发现了一些端详,敌人早上的炊烟好像稀薄了不少,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其一,敌军已经退走了大半骑兵,或者是从此赶往别处,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三封城那边,想从陆路直接杀进朔方郡,其二,敌人是故布迷阵,引诱自己犯错,如果自己派兵去冲杀大营的话,那么就会遭到伏击,这两种可能究竟会是哪一种? 此时的陈宫心里很烦躁,想要找个人商议一下也不成,黄泽倒是在这里,但是黄泽不知战事,找他商量,简直就是自找烦恼,而龚都远在朔方城,却又离不了他,战机稍纵即逝,究竟该如何决断? 早晨的太阳缓缓升起,要塞离着敌人的大营有几里地,远远地看的并不真切,此时除了少数的探马在外面转来转去,敌人大营里不见一丝动静,陈宫眼光落在敌人的探马上,这些天敌人依仗兵力的数量差距,一直不怕自己去袭营,所以只有少量的探马,但是今日探马看上去好像多了,想到这,陈宫心中忽然一动,这件事情就着落在敌人的这些探马身上。 微微一笑,陈宫忽然朝杜仲喊了一声:“杜仲,开城门。” 杜仲不知所以,但是军师有令,碍于军纪,杜仲不敢多问,赶忙领着人开了城门,登时新军紧张起来,五百骑兵各自准备妥当,可惜所有的装备刘岩已经带走了,但是就是这样,这些兵士也没有畏惧,因为他们有一个安全的要塞可以避难,所以索然被围,但是所有人的士气还是不错的。 但是等来等去,却始终不见军师下令出城,那两扇城门始终敞开着,就像一张张开的巨口,不知道外面究竟会有什么?和不安地新军想比,那些探马更加慌乱,早有人开始吹响号角,通知大营那边,一时间探马频繁回撤,慢慢的缩小的距离,陈宫默默地望着,半晌,忽然脸色一变沉声道:“不好,中计了。” 第九十七章 要塞之战(2) 陈宫脸色大变,自己马放空城,敌人却依旧半点动静也没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敌人有多么冷静,只怕是敌人不冷静也没有办法,留下的不过是个空空的大营,里面的士兵只怕早已经奔赴西边的三封城去了,如果是这样,三封城那边没有黄河天险,不是说刘辟和裴元绍抵挡不住各部落联军,但是却只能被困在城里,新军在那边可只有步卒,根本不山野战,到时候所有的庄稼都会被敌人毁坏,这可是关乎到朔方郡今年的生存大计,陈宫不敢不慎重。 “骑兵出城,袭杀敌人大营。”陈宫并没有犹豫,这种事情考验的就是主将的决断,如今刘岩不在家,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陈宫,无关是战事还是内政,所有权利的交付,那也意味着刘岩对陈宫的信任,刘岩心机很深,对人一直有防备,唯独对陈宫和典韦却始终真心的拿着当兄弟,这也是陈宫感到最贴心的,但是正因为这样,陈宫的责任就越是重。 在杜仲的率领下,新军的骑兵开始朝城外涌去,一个个绷紧了脸面,陈宫的变化,让他们也意识到是出事了,没有人兴奋地起来,敌人可能走陆路袭杀朔方郡,这个说法在兵卒口中并不少见,陈宫敢于派兵出城,应该是走到了这一步,不过纵然是面对空营,杜仲还是小心的带上了木盾和木刺。 马蹄声像是在擂起冲锋的战鼓,隆隆声不断,几里地的距离并没有多远,五百骑兵成三角形杀了上去,这个四个部落拼筹起来的骑兵,被杜仲短短的训练了几天,倒是也有模有样,只是有些东西是需要慢慢沉淀的,而杜仲真正养成的唯一结果,就是军纪得以加强,那也是处理过几个兵卒之后得来的结果,杜仲无时无刻的都在像刘岩学习,希望自己能够像刘岩一样。 快要到敌人大营了,杜仲双眼紧紧的盯着敌人大营的营门,哪里有十几名守卫,见到新军杀了过来,竟然连抵抗也放弃了,转身就朝里面躲去,只留下空空的营门,整个敌人大营听上去无比的安静,看不到有人出没,空营吗? 空营?杜仲心中猛地一阵收缩,不对,不是空营,绝对不是空营,实在是太静了,静得有些超乎寻常,如果是空营,那么留下来充场面的兵卒一定会惊慌于新军的到来,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等着新军上去杀戮,唯一的理由就是敌人没有惊慌的必要,杜仲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中计了。 “勒马。”杜仲脸色凝重,猛地高呼了一声,敌人大营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张大了嘴的老虎,说不定冲进去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如果敌人真的撤退了,那么这座大营也就失去了攻占的意义,陈宫让他们出来袭杀敌人大营,无非是求个真假好制定接下来的计划而已。 五百骑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杜仲会喊,但是严明的军纪还是让他们下一杀跌开始勒马,不然那一顿军棍,甚至于会被砍头,这让新军的这些新兵,很老实的执行了杜仲的命令,一个个拼命地勒马,一时间马嘶人喊,乱作一团,五百骑兵就在离着敌营门口不远的地方,终于算是勒住了冲势,那两扇看上去并不牢固的营门,没有拒马,仿佛一推就开。 没有拒马,营门就好像送给他们一样,杜仲心中不安,但是却不能撤退,因为还没有探查究竟,杜仲此时心念转动,所想的就是如果将军在,是将军领兵的话,将军会怎么做呢?一个念头冒出来,猛地翻身下马,抢过一个兵卒手中的木盾高呼道:“起木盾阵,架上木刺。” 没有危险的降临,士兵们很忠诚的执行了杜仲的命令,纷纷翻身下马,竖起了木盾,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布成了一座木盾阵,架起了木刺,在杜仲的言语中,开始一点点朝敌人大营靠了过去,很快就堵住了敌人的营门处,偏偏就在此时,杜仲沉声呼道:“堵住营门,上去几人进去查探一下,不要太远,弓弩手,准备火箭,射敌人的营帐。” 杜仲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执行,敌人的营门被死死的堵住,而且杜仲架起了三道木盾阵,此时就算是有骑兵冲锋,也冲不破新军的防御,这座木盾阵会像一道墙挡住敌人的,随即二十多人,架着木盾阵开始朝里面缓缓迫去,没有人敢有丝毫大意。 在木盾阵的守护下,一座营帐被挑翻了,里面空无一物,接着又是一座营帐被挑翻,里面行军的大毡还都在,甚至于还有敌人的衣服,只是没有人在,再挑翻一座营帐,依旧如此,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原来看守营门的士兵,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原来你是缩回来的探马也都不见踪影,大营里静的只有新军搜索的声音,终于又挑翻了一座营帐,一个士兵感觉有些无聊,这就是一座空营吗,何必这样小心翼翼的,所以回头朝杜仲高喊道:“杜将军,没有敌人,是一座空营,敌人都走了。” 这个声音在回荡,杜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放松,空营?或许吧,但是不管是不是空营,都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看着几座被挑翻的营帐,还有正放下木盾正走回来的士兵,杜仲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丝恐惧迸发出来,好像会马上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整个大营像是活了起来,一起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这是最少有上千人一起喊出来的,然后就看见无数座帐篷里纷纷冲出马匹,上面有无数骑士,一个个挥舞着弯刀,开始加速,最前面的已经冲了起来,果然是中计了。 杜仲脸色大变,新军也开始乱了起来,前面无数的敌人让他们畏惧起来,此时很多人只是想着转身上马逃回去,这是本能的反应,眼看着新军就要乱起来,前面的木盾阵都准备撤出来,但是杜仲还没有下令撤退,此时若是乱起来,只怕不用等马匹冲起来就被敌人追上,这样乱成一团,无疑就是等于待宰的羔羊,杜仲双眼尽赤,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眼见身边有转身逃回去的兵卒,杜仲心中一惊,猛地一剑将一个正要退回去的士兵给刺死在当地,同时振臂高呼道:“无辜后退着杀无赦,准备战斗,凡是逃跑者,一人株连全家,回去之后斩灭全部族人,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杜仲满是杀气腾腾的话,登时将这些溃兵吓住,他们怕死,更怕自己的亲人被杀死,瞬间就有大部分的人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只是呆了呆,在杜仲有杀了两人后,终于全部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堪堪在敌人冲上来的时候,木盾阵将敌人的骑兵挡住了。 马匹随着敌人的冲锋,硬生生的撞上了第一道木盾大阵,轰的一声,木盾阵被撞到,木刺折断,但是也有冲上来的敌人被木刺将马匹刺死,或者连人带马刺死的,这样一来,前冲的马纷纷倒地,一时间人仰马翻,敌人的冲势为之一阻,一时间有些凌乱起来。 但是新军的损失也不小,第一排的木盾阵被撞破,哪里的七十多名兵卒,登时惨死了一半之多,剩下的也被撞飞出来,一个伤的都不轻,但是好处是趁着敌人马势一顿,伤兵已经被人扯进了第二道木盾阵,随后第二道木盾阵,在杜仲的催促下,用冲上来堵住了营门,而敌人的冲势顿住,没有了冲势,对于木盾阵也就无可奈何,用长枪去刺,根本就挑不动木盾。 随着木盾阵压上来,后面的弩箭手只待杜仲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划破了天际,交织成一片朝敌人落下去,没有了速度,这些草原上的骑兵们,其实无异于活靶子,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甲衣,浑不似新军,就算是这些新军的新人,朔方郡已经无力对他们这些人进行装备,甚至于所有的守军都没有装配上铁甲,但是最少还是有一身的竹甲,虽然比不上铁甲,但是还是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且被漆成黑色,新军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整体,这是刘岩当初要求的,说是统一的着装,会让新军士气大振的。 敌人被射到了一片,没有甲衣防护,这些人只能凭借肉体硬抗,而且在马上躲也无处可躲,敌人的箭雨一遍一遍射来,营门口很快就多了二百多伤兵,将因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更是拖住了敌人的脚步。 很快敌人反应过来,开始组织人马进行对射,压制新军的箭矢,只可惜在敌人的将领喊出来的那一瞬间,新军这边便挑起了马匹缝制的布幔,敌人漫天的箭雨还没有真正造成杀伤,纷纷被布幔挡住,原来新军对这些早有准备,敌人一轮箭雨下来,也只有几个倒霉蛋受伤。 敌人也不傻,开始纷纷后退,准备组织第二次冲锋,只要冲倒了新军的木盾大阵,就能凭借着马匹的速度,对新军进行冲杀,而不用过多的在意新军的箭矢,五百新军只要一个冲锋,损失不了多少人就可以全歼,毕竟骑兵的优势就在于冲锋。 第九十八章 要塞之战(3) 封城端坐在马上,看着部下去冲击新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前几天的失利,让封城大感没有面子,而且还损失了七八百人,所以经过几番深思熟虑,便定下了这个计划,借着这一次的埋伏,引诱新军出来厮杀,不然新军始终龟缩在闹要塞里,对于草原各部落的联盟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本就不善于攻城的各部落人马,面对这么一座要塞,简直就是老虎吃王八——无处下口。这让封城很恼火,又很无奈,这样拖下去并没有好处,而且真正想围城,也做不到,虽然封城没有学习过兵法,但是也知道兵四倍于敌始攻城的道理,而如今进过那场损失,却连三倍也达不到,而且各部落联盟没有攻城的器械,如果勉强要攻城的话,那无异于自取灭亡而已。 既然攻城不行,封城在骚扰了几天之后,忽然一反常态的收缩了人马,然后趁着夜色将人马调动,第二天就看不到人马的踪迹,而封城也把看准了新军并不怕他们攻城,莫说他们没有器械,就算是有器械,攻城也是杀敌六百,自损一千的赔本买卖,所以,封城打算付继国这一次之后,就真的让派出一千五百人的骑兵,一路西去,自朔方郡的治所临戎、沃野和三封城那边走陆路杀进去,不求攻城略地,因为如今的朔方郡已经不同于以前,攻城绝对是得不偿失的,只要毁掉朔方郡的良田,很快新军就要出来应战,到时候就是草原奇兵的天下。 封城看准了新军的弱点,所以才会施展这一计,而这一切也由不得陈宫不派人出来冒险,如果不出来的话,敌人一旦从西面杀过去,没有骑兵刘辟裴元绍就只能固守,纵然能够完全守住三城,但是良田却无从防护,没有了粮食,朔方郡的这两万多百姓该怎么活呢,所以就算是疑心是陷阱,陈宫还是不敢不派出人马查探,一到那敌人真的去了那边,自己还要点燃烽火给刘辟那边一个消息,而且要派出骑兵去策应,所以陈宫心中虽然还有疑虑,去依旧义无返顾的派杜仲带人出来。 早在杜仲快要冲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敌营的寂静让陈宫就感觉不对,等转念想过来,再让人吹响退兵的号角却已经迟了,杜仲竟然下令在营门出布下木盾阵,就根本没想过要退回去,这让陈宫很无奈,只能远远地站在城楼上,看着杜仲和敌人厮杀起来,自己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一直以来,陈宫一向自以为自己满腹经纶,心怀天下,自以为什么事情看的透彻,就算是刚才的决定也不算是失败,如果杜仲听到号角就往回撤的话,应该还能撤得回来,但是陈宫究竟不曾真正领兵打过仗,杜仲率人冲过去,几里路的距离已经让马匹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不休息的话,想要这么跑回来,只怕还真的做不到,到不了要塞的城门处,就会被敌人追上,那时候可就是一场屠杀,新军没有任何机会在三千多大军之中逃出来。 这一切都是归拢与杜仲的机变,每时每刻都会想着刘岩会怎么办,在杜仲眼里,将军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只要将军出手,新军就一定会胜利,那么杜仲模仿将军,不求胜利,只求不失败就好,正因为这样,杜仲才没有选择就此退走,而是选择了结成木盾大阵,毕竟这木盾大阵是将军发明出来的,而且杜仲见识过这大阵的威力,这才避免了新军的厄运。 但是就算是如此,新军还是没有从危机中摆脱出来,敌人已经在准备第二次冲锋了,而木盾阵却还只剩下两道,一旦被冲垮,新军就只有等死的下场,杜仲脸色阴沉,看着敌人已经要冲锋了,这样下去太被动,自己改怎么做? 眼光扫过连成一片的帐篷,杜仲忽然双眼一亮,赶忙吩咐后面的弓弩手:“来人呀,分出三十人,上火箭,朝那些敌人的帐篷下手,务必让大火烧起来,快。” 随着杜仲的一声令下,便有三十人准备好火箭,纷纷选定目标,朝敌人的大帐射去,随着火箭落下,敌人的大帐,这些侵过桐油的帐篷,开始慢慢燃烧起来,浓烟大火纷起,虽然挡不住敌人,但是最少对敌人造成了困扰,那些冲过来的骑兵,经过这里的时候,被浓烟呛得咳嗽不停,还要小心的躲避着燃起的大火,就算是人不躲,马匹也会躲着大火走,一时间速度降了下来。 敌人的速度降了下来,让新军一颗紧张的心也降了下来,咬紧牙关,终于敌人撞了上来,但是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却在这一轮的接触中,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虽然震得那些迟盾的兵卒户口都裂开了,但是却有许多敌人被木刺扎死,而这道木盾大阵却没有被攻破,敌人攻势一顿,随即后面的弓弩手就是一阵箭雨,射得敌人人仰马翻。 陈宫脸色阴沉,虽然杜仲指挥得当,但是这样下去,一旦杜仲坚持不住,这五百人马就只有落得身死的下场,心念急转,陈宫叹了口气,不能放任这五百人马被剿灭,心中一动,忽然朝一旁的护卫沉声道:“立刻调十台弩车,加派三百人出去接应。” 护卫应了一声,毫不迟疑的去传达命令,很快十台弩车就被扛下了城墙,三百精兵护着弩车开始拼命朝敌人大营赶去,前面都是自己的兄弟,没有人迟疑。 几里的路程说起来不远,但是真正冲过去,加上还有弩车的拖累,也快不起来,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才堪堪赶到了,而此时,杜仲已经领人杀退了敌人的两次冲锋,眼看着能着的大帐都烧的差不多了,只怕挨不过第三次冲锋,而且没有个兵卒也都已经疲惫的要命,持盾的兵卒已经换了几拨,已经死了六七十人,伤兵更是到了一百多,而敌人虽然也伤亡了不少,加起来有六百多人,但是两军的差距反而更大,敌人还有将近三千,但是他们却只有三百,不过是人家的十分之一,如果敌人不计伤亡的话,只怕很快就能将这股新军斩灭,毕竟人家都是生力军,轮流的冲锋,而新军却只能咬紧牙关,每一个人都在透支着自己的体力。 随着敌人第四次冲锋准备好了,新军已经岌岌可危,说不定就是这一轮冲锋,就会让他们彻底灭亡,所以当三百精兵和十台弩车的到来,让这些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呼,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精力,本来有些低迷的士气又振作起来。 “伤兵骑马返回要塞,剩下的兄弟们随我一起阻击敌人,”杜仲在刘岩身边倒是学了不少的名词,安排起来也是中规中矩,伤兵被撤下一线,纷纷搀扶着上了马,慢慢的朝要塞退去。 没有了伤兵,新军的士气也为之一振,十台弩车摆好了,只等着敌人冲上来,果然敌人又开始了第四次冲锋,只是这一次多了弩车的协助,没等敌人冲上来,弩箭在二百步之外,就开始对敌人进行突射,一时间人仰马翻,敌人的冲势为之一滞。 等敌人尽量躲避着自己的族人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马匹的冲击力,被木盾生生给挡了回去,留下几十具尸体,敌人无奈的又退了回去,弩车的打击让敌人锐气尽去,从第一天来到的时候,他们就领教了弩车的威力,让他们对这东西有些畏惧。 封城阴着脸,胸口起起伏伏,心中恼怒的厉害,本以为引诱出来,就能像从前那样一举减灭,曾几何时,汉军被草原上的健儿们追的像是野兔,曾经他们嘲弄汉人就像一只只肥羊,只是他们掠夺的对象,除了龟缩在城墙里面,只要敢出来,就会被一个冲锋冲的七零八落,论及马上的功夫,那些善于步战的汉军,在多少年之后,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威风,只是像乌龟一样缩在城里头,看着一个个村庄被毁,以至于到了今天,就再也找不到一个村庄。 但是今天这些汉军让封城遭受到了一直以来最无情的打击,没有那股汉军精锐的装备,只是普通的竹甲,很多人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弯刀,但是却生生扛住了他们四次冲锋,让各部落联盟损失的不轻,虽然六百多人并不是承受不起,但是和敌人比起来,他们伤亡惨重,这让封城无法接受。 “打开栅栏,准备从别处绕出去,到汉军的背后冲杀一阵。”封城冷冷的下了命令,或者早就该放弃正面冲锋,将自己限制在营门口不过几匹马的位置,封城叹了口气,都是自己的错误,让这么多草原健儿永远的留在这里,不过封城心中也有另一个打算,那就是消耗各部落的有生力量,免得他们强大起来。 敌人的动作落在杜仲眼中,心中不由得一沉,敌人到底是想过来了,一旦让敌人从别处冲出去,在背后对他们进行冲击,没有了大营的限制,新军根本就无法抵挡敌人的冲锋,那样一来,很可能会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但是他们能怎么办,此时退走,无异于给敌人送去机会歼灭他们,不退也只能堵在营门口等死,前后夹击新军根本抵挡不住。 第九十九章 要塞之战(4) 心念转过千百转,杜仲忽然双眼一亮,或者此时还有一个办法,看了看身边的六百将士,杜仲深吸了口气,猛地咬了咬牙:“张恒,你率人在此固守,如果敌人从背后杀来,就尽量靠近营门口,在背后设立两道木盾阵,我这就领一百人杀进敌营,去将敌人的粮草给他点了,只要烧了他们的粮草,咱们这一战便算是成功了,兄弟们,为了将军拼了。” 一番话果然鼓动起了人心,便有其他将士相应,特别是那些跟着刘岩一起走来的兵卒,提起将军就有了无比的信念,没有人迟疑,迅速的在背后架起两排木遁大阵,并且抽过去五台弩车,最少也能抵挡一阵,而杜仲则点了一百精兵,带上弩箭,别上腰刀,手中持着长矛,随着杜仲的一声令下,已经冲了出去,直杀向敌人的大营。 杜仲不傻,并没有直接朝敌人冲上去,况且也不知道敌人的粮草放在那里,只是绕着一座座的帐篷迂回前进,果然这一支小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就有几百人马杀将过来,看着那冲杀的阵势让人胆寒,杜仲也不和敌人硬拼,只是领着人在帐篷周围转悠,不时用弩箭偷袭敌人,却把敌人弄得极其狼狈,无数帐篷之中根本冲锋不起来,也只能仗着马匹的优势对杜仲他们进行围剿,但是马匹这样追逐起来,却毕竟不如不足灵活,追来追去也不曾追的上,每次都只是差一点。 僵持了半晌,那边有人冲出大营,足有上千人,在草原上展开了冲锋,无论是要塞之中的守军,还是堵在营门口的新军,都只能无力的看着敌人冲锋起来,唯有道二百步的时候,弩车才派上用场,随后弓弩手进行压制,但是这样的攻击对于已经冲起来的骑兵,也只能造成一点困扰,眼看着大队骑兵生生撞在了木盾上,一时间喊杀声一片。 第一道木盾在坚持了一小会之后,就被骑兵冲开了,唯一的作用就是消减了骑兵的冲势,让第二道木盾能够挡住敌人的冲锋,然后箭矢弩车一起发威,加上木刺的威力,让敌人留下百十余具尸体,然后打了个忽闪就撤退了,而新军不敢耽误,只能赶忙尽量的修复第一道木盾阵,不然当下一次冲锋发起的时候,将是他们死亡之际。 前面的骑兵也在大营里开始发动攻势,虽然只有十几匹马冲过来,但是毕竟营门口太小,而新军也只能一次有二十多人防守,弓弩手被夹在中间,一会要顾及前面,一会又要顾及后面,两次交锋,就让新军死伤一百多人。 杜仲没时间去关心这一切,领着人拼命地跑着,几次差点被骑兵堵住,最后还是钻了帐篷冲出去的,这些遍地的帐篷却成了杜仲他们的逃生之路,不断地利用弩箭打击敌人,着实射杀了不少的部落兵卒,但是这都无关乎大局,他们所要寻找的就是粮草。 至于陈宫远远地站在城楼上,也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将士们奋勇拼杀,不断地有人丧生,六百多将士,只是眨眼间就死去了一百多,借着还有人会死去,但是没有了骑兵,根本无力去接应这些将士,唯一能做的就是关上城门,尽量的防守,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嗖’一只弩箭射落了一个敌人的骑兵,杜仲吐了口气,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就只剩下了六十多个,只是一会的功夫就牺牲了三十多个,不过他们也没有白死,最少一个人拽了两个垫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双,不过此时他们已经快要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了,如果在找不到敌人的粮食所在,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包括在营门口的那些弟兄就要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伴了,想想真不甘心。 “娘的,杜将军,我看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着这样下去兄弟们早晚待全部死绝,一点作用也没有,倒不如咱们放他娘的火,烧死这帮王八蛋,纵然是死,咱们也算是够本了。”一名原本是阿布泰族人的士兵,凑到杜仲面前,咬牙切齿的道。 “对,杜将军,既然早晚免不了一丝,咱们还不如烧他娘的,就算是烧不到粮食,烧了他们的营帐,那也能让这帮王八蛋冻个半死不是。”另一名什长也不甘心的道,此时早就没有种族之分,汉人的兵卒也不会和各部落的兵卒起别扭,经历了一起的生死,这些人已经亲如兄弟,而且眼见着就要死在这里,他们唯一想的,就是多拽些敌人一起殉葬。 杜仲心中也憋着一口气,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路被敌人堵上,很快就会被合围住,到那时候只怕就要全部战死了,死对杜仲来说已经不再畏惧,因为经历的太多了,但是就这样被敌人斩灭,杜仲心中还是有很多不甘,看看身边的弟兄们多数都带着伤,甚至有的少了一条胳膊,此时还渗着血,这些人都将跟着自己倒在敌人的大营之中,他们没有太多的怨言,也不会死的名留青史,将来没有人会记得他们,都是和他一样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新军里一个最普通的兵卒,为什么在他们临死前不让他们死的轰轰烈烈一些呢,最少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死死的很壮烈。 想到这,杜仲不再迟疑,咬了咬牙,看了看越追越近的敌骑,猛地一声低吼:“烧,烧光这帮狗日的,兄弟们尽量分散开,能多少几个就少几个。” 随着杜仲的话音落下,以每一什为一个小队,纷纷朝四下散去,只是约好了死了之后一起上路,免得黄泉路上寂寞,士兵在绝境的时候,其实反而没有了怕死的心念,毕竟他们投降都不行,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既然是死,为何不让自己死的壮烈一点?为何不让敌人损失再大一点?为何不多拖上几个一起上路?所想的就是这些。 营门口,敌人的铁骑再一次冲撞上来,碾碎了第一道木盾防线,而大营里的也开始冲锋,两面夹击,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阵型,登时被冲垮了,铁骑过处,撞上了两边最后的一道木盾,鲜血翻飞,那些长矛兵几乎死伤殆尽,幸亏弓弩手在这时候堵了上去,将敌人的这一次冲锋压制住,但是四百多人,只是一个交错就只剩下二百多人,损失了将近三百。 杜仲临时交代的张恒早已经战死,剩下的这些人之中却只有一个屯将,此时也断去一臂危危可及,此时看着敌人即将到来的冲锋,眼中全是绝望之色,知道已经坚持不住下一次冲锋了,木盾大多已经被敌人撞毁了,剩下的十几面根本就护不住这么多人,就连木刺也剩不下多少根,心中一惨,猛地咬了咬牙:“诸位兄弟,再这样下去是必死无疑,不如全部避入敌营,大家伙去需找杜将军,能多杀他几个比呆在这送死的好,你们都去吧,受了伤动不了的兄弟们就随我留下,大家在和敌人拼一次,赚两个够本吧。” 原本受了伤甚至在等死的人,此时听到那位屯将的话反而精神为之一振,死是早晚的事,众人一惊有了明悟,只等着死亡降临而已,此时听见屯将的呼喊,爬着的,挪过来的,一个个围拢在屯将身边,抢过身边那些还健全的弟兄的木刺,一个个咬着牙。 “要死就死在一起,我们——”听到屯将的话,再看看这些伤重的弟兄,那些并没有伤的多严重的兵卒,一个心中何忍,只想留下来一起死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屯将脸色一变,泛起一股怒气,啐了一口:“住嘴,没时间磨叽了,你们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冲进去,没有人救治,就是流血也会流死,还不如战死在此地,至于你们,还没他妈的受伤,就先给我活着,代我们多杀几个敌人报仇,要死可以,最少要一个人杀他三个五个的,要是杀不了就别给我死,杀够本再死,快滚,没时间了。” 话音落下,屯将领着一百多伤兵,支起木盾,却将所有的弩箭留给那些还没有伤的弟兄,将这些人放在木盾阵之外,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们留下来,也就一起死,没有木盾阵防护死的更惨,甚至不能对敌人造成一点威胁,这样死一点都不值得,眼见于此,那些兵卒一个个眼中含泪,有人甚至轻轻抽泣起来,这样的生死离别,终于有人咬着牙含着泪率先冲进了敌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只听见屯将在后面高呼:“记得都散开,不要围在一起被人包围了。” 那些人身影隐没在敌人的大营之中,剩下来的这些伤兵分期最后的力气,默默地凝望着已经冲上来的敌人,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最少这一刻没有人害怕,拼最后一次了,希望能够多找几个垫背的,敌人的铁骑越来越近,让这些新军的将士一个个鲜血沸腾起来,或者这些血将溅在自己的土地上,算是落叶归根吧,有人心中默默地想着活着的妻儿,希望将军能够依言善待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真的上快要建成的私塾,听说已经派人去请先生了,可惜自己看不到了,就在此时,有人被气得高呼了出来:“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第一百章 要塞之战(5) 铁骑轰然冲过来,像一道洪流一样,无情的碾过残存的一百多伤兵淹没在洪流之中,并没有溅起一朵浪花,一百多人只是拼死了敌人三十多人,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这些死去的新军将士感到很满足了,反正已经不赔本了,只是那一句‘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话,久久在朔方郡的大地上回荡。 至于冲进敌人大营的不到二百人,大多数和敌人遭遇在一起,不过仗着营帐的回旋,用弩箭和敌人周旋着,倒是真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拉了两三个人一起去死,也算是死的值得了,最终剩下六七十人,彻底冲进了敌人的大营,随着杜仲那边放起了火,这些分散在各处的残兵,也在拼命的放火,既然已经被困在敌人的大营之中,死都不怕了,能对敌人造成多大的重创就拼命地制造,甚至有时候不惜生命的代价,就是这样的支撑,天色慢慢降了下来。 入了夜,汹汹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这让封城无比的怒火,这一战虽然歼灭了新军五百多人,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损失了八百多人,还有近五百的伤者,竟然耗尽了近一半的兵力,这样也就算了,反而是到现在也不曾完全肃清敌人,大营之中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杀出来,随时可能受到袭击,更糟的是,不断地起火,这些人放火已经上了瘾,偏偏要进行搜索,骑马又不行,只能下马成为步卒,人数多了,搜索不过来,人数少了,反而会成为敌人的靶子,这样的事情不断地在大营中发生。 相比起新军不要命的袭杀,各部落联盟的兵卒已经疲惫的根本就不想动弹,即便是有首领的督促,只要一时瞅不见,就会有人躲在一边休息,大战了一天,死伤先且不论,体力的消耗已经让人承受不住了,真是想不明白,为何汉军的那些残卒,本来就剩不下几个人了,却还是在不停地发动袭击,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总是会从某一个大帐之中,冲出三五个汉军,然后对准那些搜索的兵卒就是一顿乱杀,最后落得一起败亡,还有的干脆隐在暗处,不知道从哪个大帐之中射出一支支冷箭,将他们的性命夺去,以至于各部落联盟的兵卒都不太敢走进大帐,说不定暗中就会有人拿弩箭瞄着你。 这个夜晚无星无月,只有各部落联盟燃起的火把,火把的照影下,整个大营都是人影灼灼的,黑夜成了最好的掩护,而燃起的火把却是最好的靶子,如果没有火把,就算是和汉军来个面对面,这么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但是谁举着火把,那就是最好的靶子,已经有不少人因此而丧生。 杜仲撕了块破布包扎着伤口,身边还剩下四个人,只是不知道此时敌人的大营之中还剩下多少自己的弟兄,此时都不由自主的选择了躲在大帐里,如果幸运的话,没有人进来,就能暂时多活一阵,如实被堵在大帐里,那就只能多拽几个敌人垫背了,见得太多弟兄们死亡的场景,杜仲都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就算是自己身边的弟兄死了,杜仲也无法在伤悲的起来。 已经厮杀了一天了,体力的消耗让所有人都无法承受,加上没有喝水,没有吃的东西,新军的将士已经真的没有力气了,最折磨人的还不是这些,当敌人的炊烟升起来的时候,这些饥肠辘辘的新军将士们,肚子里的馋虫简直被勾了起来,原来还能强忍得住,此时一个个肚子叫得欢,看着敌人在哪里大吃大喝,而自己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咽吐沫,这种滋味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想象不到的,直如坠入十八层地狱,这又是一种最悲苦的刑罚。 “杜将军,依我说,咱们索性趁着天黑杀出去,杀他们个狗娘养的,能混口吃的也落得个饱死鬼,省的明天天亮了,死得更惨。”一名什长挨在杜仲身后,望着敌人在哪里大吃大喝,抹了抹口水,嗓子已经沙哑了,干渴的快要冒烟了。 “是呀,反正早晚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冲出去呢,死也死个痛快。”深厚的几名兵卒也都一一响应,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敌人拼个痛快,临死前能吃点东西,免得死了还做个饿死鬼。 杜仲心中一酸,自己带了这些弟兄出来,杀敌无数,到了临死之际,竟然还要这样窝囊,但是此时如他们所言冲出去,一旦落入火把的照耀之处,那不过是典型的寻死之举,正自沉吟着,却听见远处传来厮杀声,看来是有新军的将士忍耐不住,杀出来和敌人拼命,或者和他们想法一样,想在临死前混个饱死鬼,但是这样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很快远处的声音就被压了下去。 不过压下了一个,很快就有另一处传来这样的声音,相信那些弟兄们已经死去了,只是不知道这时候,他们临死之前是不是吃饱了,杜仲心中一黯,心中其实更明白,过了今晚,他们的生机更加渺茫了,但是就算是一点的可能,杜仲也希望自己带着弟兄们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些跟着他的弟兄们,不然杜仲何惜这条贱命。 “那好,咱们就冲出去抢些吃的,不过咱们不能去那些明火执仗的地方,走,你们跟我来,咱们去敌人伤兵哪里,摸了他们的哨兵,弄些吃的东西,在杀他个过瘾。”杜仲咬了咬牙,心念一转,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办法,省的那些伤兵好了之后,再来祸害他们,现在多宰几个,比去杀那些没受伤的敌人要来的爽利,杜仲这个脑袋可一点不笨。 身后的几人双眼不由得一亮,将军就是将军,想的就是比他们长远,其实谁也不愿意去死,刚才的豪情状语却是被逼出来的,能不死谁都愿意委屈一点活着,见杜仲身形没入黑暗之中,几个人也赶忙跟上,心中在激荡,杀机在蔓延。 其实敌人的伤兵所在很好找,远远地就能听到伤兵的惨叫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得到,一行人躲在黑暗里,一路绕着朝那里摸去,并没有被人发现,反倒是在黑暗之中遇到了两拨新军残余的将士,能汇合到一起,这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事情,无论是这些各自为政的兵卒,还是杜仲这个将军,见到对方实在是太惊喜了,只是一开始还差点动上了手。 队伍壮大了,从原来的五人,已经发展到十一人,最少是一个什的人了,不用杜仲多做交代,每一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的靠近了伤兵所在的那片区域,这一次给敌人留下的伤兵就有五百多人,足足占据了大营的一个角落,四五十个帐篷,各处灯火通明,并且还派了兵卒巡逻,外加上岗哨,防护的不得不说是很严密。 杜仲观察了一下情况,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巡逻兵的交替,还有哨兵所在的位置,迟疑了一下,才朝身边的一个弟兄道:“顺子,一下我来射杀哨兵,你现在瞧瞧摸到那边的营帐去,只要我一动手,你就立马点燃那几个营帐,在偷偷溜回来和我们会和。” 然后又朝一旁的人道:“程坤,等一下我一动手,你就领着兄弟们趁着巡逻兵过去的空挡冲进去,先抢吃的喝的,多拿点,万一能遇上咱们的兄弟呢,给他们准备一些,时间够了的话,能杀他们多少就杀多少,给弟兄们报仇。” 话音落下,也不等那些士兵说话,杜仲身形一窜,已经沿着帐篷的死角冲了出去,一点点的摸了上去,本来要拦住他的兵士却是无可奈何,顺子也咬了咬牙朝远处摸去,不管为什么,将军说了,那就去做,要死就死在一起。 让过巡逻兵,算计了一下时间,杜仲这才悄悄地猫着身子溜了过去,就在火把照不到的地方,手中的弩箭已经对准了把守伤兵的哨兵,轻轻地一动,弩箭一声轻响,接着就传来哨兵的惨叫声,立刻这里就乱了起来,杜仲不敢迟疑,悄悄地躲入一个没人得帐篷,然后在缝隙里,又是偷偷一箭,又是一个哨兵被射死,这样一来,所有的哨兵都围拢过来,加上远处赶来的巡逻兵,很快就将杜仲所在的地方那一片围死了,虽然不确定,但是却也能猜到就在这里。 敌人为了搜索方便,每五个人结成一个小队,然后负责搜索偷袭者,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很快就会搜到杜仲的藏身之地,不过就在此时,远处忽然火起,冲天的火光映的天空都亮了,是顺子点燃了帐篷,火光一起,登时将敌人的视线引了过去,特别是那些巡逻兵,就开始朝那边跑去,可不能让火势就这样燃烧起来,不然明天开始就没地方睡觉了。 巡逻兵一去,哨兵便显的孤单,往往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远处传来大呼小叫,忽然又是一只弩箭射来,扎在一个部落兵卒的胸口,溅起一片血雨,那人惨叫着倒下了,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没有人注意到,远处有八九个人偷偷的摸进了伤兵的大帐,当然都是分开摸过去的,两个人一个大帐,随即就传来伤兵的惨叫声,整个营地乱了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 要塞之战(6) 有的哨兵冲向伤兵的帐篷,有的还要继续搜索,只是传来惨叫声点帐篷太多了,等他们要赶过去的时候,又从别的帐篷传来惨叫声,就在乱哄哄的时候,却不知黑暗中,杜仲抬手就是一支弩箭,登时溅起一片血花,将哨兵的视线又引了过来,随即杜仲的身形从哪个帐篷里冲出来,短剑生生划过一个哨兵的脖子,鲜血撒了一地,那哨兵连叫都没有叫出来,不过没叫出来却不代表没有人看到,登时便听见有人惊呼道:“敌人,敌人在哪里——” 只是当所有的哨兵的目光吸引过来的时候,他们所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再问刚才的那个哨兵,却只说是那人跑进了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人影了,这一耽误,伤兵那边又不知道传来多少惨叫,这些伤兵更本就没有抵抗之力,被程坤他们手起刀落杀了不少,当然每个人都抢了不少吃的喝的,有的更是纵火烧了帐篷,然后尽量的躲在黑暗里,尽量不被敌人发现。 眼见着哨兵就要赶过去了,那边的惨叫声也消停了很多,杜仲心中一动,知道弟兄们是要撤退了,猛地咬了咬牙,身形冲了出去,弩弓一抬,射死了一个哨兵,只是将弩弓往腰上一挂,又举起青铜剑,朝另一个哨兵杀去,骤然无备,那人便给杀死了,但是杜仲也暴露在火光之处,这是杜仲故意的,只有自己将敌人吸引过来,那些弟兄才能得以逃脱。 果然,看到杜仲的身影,哨兵们三三两两的围拢起来,朝杜仲的所在压过来,场面乱成一团,杜仲也不敢多耽误,长身隐者哨兵们朝黑暗之中窜去,根本不给敌人围拢的机会,等哨兵们举着火把赶过来的时候,杜仲又隐在黑暗之中。 喊杀声此起彼伏,这一夜注定不是安静的一夜,当杜仲重新回到一开始分开的地方,已经有四个人赶了回来,看到杜仲一身是血,一个个脸色大变,但是好在杜仲只是杀人杀的,自己倒是伤的不厉害,好歹的包扎了一下,等了一会,又有两人赶了回来,只是剩下的人却是再也没回来。 “走,不能等了,不然一会敌人摸过来,咱们就要被一锅端了,顺子他们就自己凭命撞吧,如果活着,他们会回到咱们的藏身之处的。”杜仲一脸的悲戚,心中知道顺子他们几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纵然心中在放不下他们,但是为了这几个还活着的,杜仲还是决定要撤。 很快杜仲就领着人偷偷的又溜回了那个帐篷,黑暗之中,反而让他们感觉到安全,少了四个人,只剩下七个人,心中一个个都很难受,默默地喝着水,咀嚼着吃的东西,这些都是弟兄们用血换回来的,吃这些东西无异于是在吃弟兄们的血肉,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所有的悲哭,也只能化作深深地仇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报仇。 “程坤,归拢一下有多少吃的东西,然后大家准备休息,最多只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在天亮之前,咱们还要准备一下,不然明天绝活不下去。”杜仲疲惫的吩咐程坤,倚在柱子上,根本就不想动弹,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不然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们很幸运,那些伤兵有很好的照顾,虽然没有郎中救治,但是吃的喝的却是很充足,所以杜仲他们也就有了三天的食物和饮水,甚至还有人搞到了一些金疮药,只要不被发现,他们有这些东西,如果在意一点的话,足足可以支持个四五天,当然这希望很渺茫。 这一夜注定是不安静的一夜,整个大营之中,不时地会窜起火光,不时地会传来喊杀声,甚至有一次,大火足足烧毁了十几个帐篷,而且将敌人的三十几个人烧死,更有不少人在这一夜的偷袭中被杀,这一夜,新军残存的将士,在没有食物饮水的压力下,在明天天亮就会被发现的压力下,绝大多数的人,选择了在夜里能多少几个敌人,或者纵火烧毁敌人的帐篷,他们选择了死亡,着实给敌人制造了很多的麻烦,少了不少的人,让敌人损失颇为惨重。 新军的将士没有人选择投降,当然敌人也不容许他们投降,所以这一夜拼的很惨烈,有的人为了在临死前多杀个垫背的,甚至在肚子被割开之后,生生用自己的肠子将敌人勒死了,这些的结果,就是敌人也整整一夜未睡,随时可能会遇到偷袭,大营四处都有喊杀声,哪一个还能睡得着,说不定睡着了之后,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到了天不亮的时候,杜仲就醒来,领着人摸了一个帐篷,将折腾了一夜的敌人,就在睡梦中给了结了,然后弄了己身敌人的衣服,甚至有时间将这些私人给埋了,然后溜了出去,当天色大亮的时候,杜仲领着几个人就和敌人的兵卒一样,出现在他们之中,在封城的要求下,依旧在搜寻隐藏在大营之中新军,即便是没剩下几个人,但是这样的骚扰也让各部落的人都筋疲力尽。 而杜仲就混杂在敌人之中,东奔西走,反正这些敌人都是各部落联合起来的,六七个小部落,各自成军,来回奔走,倒也没有给识破行藏,也亏了他们之中还有四个人是阿布泰部和己善部的人,对于鲜卑语很明白,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倒是没有引起怀疑,反倒是在搜索的过程中,杀了几个落单的敌人,更重要的是,还找到了几个失散的弟兄,这才是让杜仲欣喜若狂的事情,纵然只是几个人而已。 一直熬到入了夜,杜仲他们名正言顺的弄了一些食物,然后又躲回了那个帐篷,人数已经从七个人增加到了十六个,虽然和敌人比起来还不过是沧海一栗,但是最少人多了,他们的心气也好了不少,希望还有残存下来的弟兄吧,但是这个希望却是只是一个希望。 入了夜,杜仲又领着人在黑夜里偷袭了两个帐篷,杀死了人不算,还纵火烧了帐篷,让敌人再一次乱了起来,搜寻着杜仲他们的踪迹,足足折腾了一夜,却也没有找到混杂在他们之中的杜仲他们,反而给杀了几个人,这一夜又注定不能安静。 ‘砰’的一声,封城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手掌给铬的生疼,阴沉着一张脸,封城心中说不出的愤怒,第一天也就罢了,找了一天,就然没有找出敌人,反而被汉军又给杀了些人,这让大营里气氛不安起来,谁也不能踏踏实实的睡一觉,每个人都在担心,惶惶不安。 “真是一群废物,废物——”封城咒骂着,心里却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事情,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因为各部落联盟,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但是这些人互相防备着,互相敌视,所以并不可能拧成一股绳,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些汉军怎么能藏匿起来,也不过是借着各部落不敢过分的盘查,而每一个部落又各自为政,两个部落想结合的地方,都不敢去仔细的排查,生怕这时候激起矛盾。 知道归知道,封城也没有办法,虽然名义上他是一军统帅,但是各部落的首领并不是很听话,甚至有时候自己说了却没有人听,都在各行其事,这让封城很恼火的同时又很无奈,心中不无羡慕汉军的军容,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只要主将传了命令,就不会有人在敢违抗,若是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自己早就能打败汉军了,就像前些日子,刚刚赶到的时候,自己明明下令谁也不得擅自行动,但是话才说过去,就有另个部落联合起来,强渡黄河,结果损失惨重,自己不但不敢处置他们,还要憋着气去和颜悦色的去安慰那两个首领和他们的族人。 “长老,你看咱们该怎么办,这都两天了,还没有找到汉军的残余,现在大营里人心惶惶,晚上不敢安然睡觉,到了白天一个个睡得和猪一样,这样下去,恐怕——”亲兵统领,一脸担忧的凑到封城身边道,就算是此时和不时有喊杀声传来,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 一声叹息,封城一脸的苦涩:“怎么办,能怎么办,你看看个部落有谁听我的话,让我看这样下去也是好事,最少能慢慢的磨他们的性子,会让他们多听我的一点,这些天真是很累呀。” 话音落下,封城闭上眼靠在大毡上,大营里不时传来惨叫声,听得封城心里烦躁的要命,皱了皱眉,忽然叹了口气:“算了,明天还是拔营吧,让各首领集合自己的队伍,然后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但是粮草还是要统一调配,行了,你先去传令吧,明天一早,就准备开拔。” 大军开拔,各家归各家,到时候归拢起兵卒,一个族的人肯定都互相认识,那么汉军的参与就无所遁形,揪出这些残卒,到时候出了护送伤员的,可以抽调两千人去西边袭击临戎城三封城那边,不用再在这里耗着了,杀敌不过五六百,竟然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兵力,这让封城情何以堪呐,或者是该动了。 第一百零二章 要塞之战(7) 第二天一早,各部落的首领就开始聚集自己的兵卒,他们早就恨不得离开这个破地方,几乎每一家部落都损失惨重,这还是自从劫掠汉人开始,损失最大的一次,特别是有两个部落都几乎灭族,这样的结果,让这些首领开始打退堂鼓,若不是畏惧于儃石球的压力,只怕早就有人撤军了,此时听到封城下令,第一次这样全心全意的按照封城的话去做,这让封城真的很无奈。 随着各部落的兵卒被召集到一起,杜仲领着残存的十几个人,不敢往任何一个部落躲藏,毕竟一旦各部落聚集起来,他们就无从躲藏了,而随着各部落开始拆除帐篷之后,慢慢的杜仲他们就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已经再也无处可躲。 “弟兄们,躲不下去了,出去就是必死无疑,我对不起大家了。”杜仲双眼一红,到了这般地步,杜仲也感觉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所能做的就是出去和敌人拼了,尽量的多拼几个敌人。 十几个人眼睛也是一红,到了生死离别的时候了,只怕这就是他们最后聚在一起,不知道死了之后能不能一起上路,对于死亡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此时一个个心里也是很压抑,有人微微哽咽的道:“杜将军,兄弟们能和你死在一起,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没什么可惜的,只希望能够死了一起上路,免得到时候孤单。” 随着话音一落,一个个都激动起来,只是低声吆喝着,要死就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头掉了不过碗大的一个疤,让杜仲心中一阵难受,猛地一咬牙,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沉声道:“弟兄们,趁着还有点时间,大家都吃饱喝足了,也好做个饱死鬼。” 这一刻众人也不再计较,随着杜仲大口的吃喝,原来一直舍不得多吃的粮食,此时恨不得全吃下去,好久没有真正的吃过一顿饱饭了,一天一顿饭让他们身体都有些不好受,临死了能吃一顿饱饭,也不枉活这么一回,吃饱了也更有力气杀敌。 这一天天空阴沉的吓人,仿佛也在难过杜仲等人的命运,就在杜仲等人吃饱了喝足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闷闷的隆隆作响,一名兵卒叹了口气:“打雷了,要是下雨的话,说不定对咱们更有利一些,看来老天爷还没有完全抛弃咱们。” 但是接着一名阿布泰部的兵卒脸色就是大变,迟疑了一下道:“不对,这不是打雷声,如果我听得不错,这应该是马蹄声,应该是大队的骑兵冲锋的声音。” 众人对望着,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难道是敌人的援军到了,不由得一阵苦笑,但是随着大营之中的兵卒开始发出叫喊,随着一片的凌乱,众人才知道这绝不是敌人的援军到了,既然不是敌人的援军,那么就一定是自己的援军,可是朔方郡能有什么援军,唯一的可能就是——杜仲双眼一亮,猛地一拍大腿,惊呼道:“一定是将军回来了,一定是这样的,将军一定是大胜而回,弟兄们,将军回来了,咱们一定是胜了,走,出去迎接将军。” 大草原上,一片黑衣黑甲的骑兵如洪流一样冲来,马蹄声撕裂了沉寂的草原,声声震得各部落的兵卒心中惊乱,哪里还顾得上收拾帐篷辎重,在首领的督促下,一个个跃上马背,抓好了兵器,敌人来了,是这一次他们要剿杀的那个刘岩率军杀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所有的部落都心惊胆战,难道那八千人马都没有留得住汉军的将军,还是说根本没有遭遇上? 但是不管他们想什么,听到声音出来的封城,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没有想到汉军竟然赶回来了,远远地看着只怕有五六百之数,也就是说并不是汉军没有遭遇,一定是经历过一场激战,才会导致汉军的人数减少,那么一个可怕的结果浮现在心头,究竟是儃石球大汗遭遇了汉军,还是呐果长老遭遇了汉军,但是有一点,不管谁遭遇了,下场必定不怎么好,当然封城还没有想到八千大军会败落,不管是那一路,都足以硬撼汉军。 看着蠢蠢欲动的各部落首领,封城皱了皱眉,略微沉吟了一下才低声道:“诸位首领,敌人此来必定是气势汹汹,倒不如先磨他一磨,等汉军士气弱了,咱们在于他们一战。” 封城很稳,汉军此来心性必定坚韧,如果此时出击,虽然汉军是一支疲军,但是己方才被折腾了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士气低落,此时交战,只怕多半是要吃一些亏得,对这支汉军封城可不敢小视,毕竟是赫赫威名,这可都是杀出来的。若是换做儃石球大汗的精兵,封城倒是敢于一战,但是这些部落联盟的兵卒吗,封城可没有一点把握。 “封城长老,以我之见汉军远袭而来,已经是疲惫之师,咱们正当迎头痛击,不然等他们恢复过来的话,到时候只怕不好应付。”一名首领凝望着新军的铁骑,并不赞同封城的主见。 只是到底不知道封城的想法,只以为是怕了汉军,却不知封城忧虑的是他们这些部落首领,要不是不能统一号令,封城这一身本事又怎么会不敢一战,可惜这些话封城不能说,所以听到这首领的话,也只是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大汉临来的时候让我主持一切,当日胡塔尔和乌奎不听将令,才有差点灭族之祸,难道你们也想效仿他们吗。” 哪知道不提起他们还好,这一提起胡塔尔登时便激怒了一众首领,原本他们虽然互相不服谁,但是对封城的敌视却是一样的,此时听了封城的的话,胡塔尔与乌奎登时大怒,啐了一口:“你还说我们,要不是你的无能,我们会落得这般下场吗,如果听我们的一起渡河,我们也不会损失这样惨重,今天竟然还敢拿我们来说事,呸——” 话音落下,就有人随着胡塔尔的话接着说话:“我看封城长老就是别有用心,不然为什么非要我们防守下去,我们现在所有人加起来还有两千多人马,而汉军看上去不过只有六百,兵法有云四倍围城而攻之,我们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拿下他们也没问题。”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一致赞同,瞬时间让封城的脸色阴沉的怕人,但是封城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我的军令就是固守,至于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罢,就此转身离去,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帐篷,这一次封城真的是气坏了,虽然感觉有愧于大汉的嘱托,但是封城也是深深的无奈,不过就算是这些部落全灭了,哪有管他封城何事,回到大帐之中,依稀听见外面喊杀声震天,封城铁青着脸,坐在大毡上半晌不言不动,过了很久,终于吐了口气,转而吩咐自己的亲兵队长:“立刻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轻装简从从一侧悄悄离开,再留下去只怕会将咱们也搭上,既然这些笨蛋想要去死,那就让他们去送死吧。” 亲兵队长没有说话,轻叹了口气,便转了下去,知道自家的主子这一次真的是要气疯了,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一行百十人护着封城悄悄地从一侧溜了出去,远处的战场上已经开始冲锋,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封城的离开,等知道了却已经晚了。 而此时黄泽要塞的城楼上,陈宫和黄泽一脸的激动,主公回来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朔方郡的危机要解除了,远远地看不真切,只是大片的黑色洪流,与鲜卑各族的各种衣裳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看着就要冲撞在一起,陈宫咬了咬牙,忽然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让所有人准备,看看能够凑出多少马军,随我出去接应主公。” 黑色的洪流与各部落的骑兵轰然对撞在一起,一时间血雨纷飞,残肢断臂飞落,惨叫声连成一片,这一次的对撞,让双方损失的都不小,新军虽然仗着装备上的优势,可以对敌人造成很大的杀伤,但是毕竟是长途奔袭,四天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三天就赶了回来,这一路上累死了不少的马匹,歇人不歇马,饶是如此,不管是人还是马匹,到了此时都已经人困马乏到了极限,又经过这一个冲锋,死伤惨重,六百人竟然有半数葬生于此,当然也拉着敌人损失了近千人。 眼看着新军损失惨重,各部落联盟此时一颗心有活泛起来,虽然都是损失一半,但是毕竟三百和一千的差距在那里摆着,如果此时将新军全部剿灭于此,那么以后朔方郡可不就是他们的粮库了吗,心中竟然兴奋起来,一个首领猛地振臂高呼:“杀了汉军,咱们拿下朔方郡。” 仿佛只要杀死这一队骑兵,汉军就会完蛋一样,浑然忘记了这些日子对要塞一点办法也没有,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得意忘形的时候总会乐极生悲,这位首领兴奋地哈哈大笑,却不知此时,忽然一只弩箭自背后射来,因为距离太短,弩箭竟然透过这位首领的后背,带出一蓬鲜血飞洒。 第一百零三章 疲兵之威 是杜仲他们,刚才趁乱也上了马,随着各部落冲了出来,刚才没有机会,此时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便一支弩箭解决了那个首领,登时引起一阵混乱,他们混杂在敌人之中,一时间各部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加上都在催动马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对于即将撞上的冲锋来说,这一点的变故也足以致命,眼见着那首领跌落下去,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杜仲他们有对准了不远处的一个首领,可惜一箭过去,却只是射中了马匹,但是其他的十几人一起动手,弩箭弯刀,在敌人淬不及防之下,就有不少人栽下马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各部落兵卒,听闻大队之中传来惨叫声,心中惊疑不定,接着就听到有人高呼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这是汉军的口号,却在他们中间传出来,如何能不让各部落的兵卒心里又惊又怒,但是此时冲锋阵势已成,想要回头是不可能,偏偏那些被杀的兵卒连同马匹倒下,自然连累了一些人,一时间乱成一团,气势一弱,心神不能相顾,却已经和汉军撞在一起。 一方面是埋头拼命,一方面是心有顾忌,一个失神,当再一次交错而过的时候,新军有倒下一百多人,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坐下的马匹不停地喷着白气,已经不能再冲起来,不用人催动,就自行慢慢的停下了,但是这个冲锋,也让敌人再次损失了二百多人,毕竟装备的差距是不容抹杀的。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联盟的内部会发生动乱,虽然受到袭击的人不多,但是这一乱起来,饶是和新军冲过去之后,却还是有人不断地倒下,偏偏在马匹的运动中,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暗算他们,这让各部落的首领又惊又惧,偏偏在这时候,从黄泽要塞方面,陈宫率领着三百多简骑也已经杀到。 这些新加进来的精兵,很快就和新军的铁骑汇合在一起,陈宫就明白为何这些士兵看起来战力不高了,只是眼光扫过,这队骑兵的将领却是周仓,却不见了刘岩的身影,陈宫脸色不由得大变,赶忙喝问周仓:“周仓,主公呢?怎么只有你在?” 周仓苦笑了一声,一脸的疲惫,喘了几口气,身体还在微微的打颤:“军师,不用担心,主公还在后面,前几日斩杀了呐果的大营,主公受了一点伤,虽然不重,但是不能骑马了,如今被近卫保护着,在后面正往这里赶呢。” 陈宫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此时也不是聊天说话的时候,所以陈宫只是看了一眼周仓,就将目光从新落在各部落联盟的身上,看着犹自没有停歇的各部落骑兵,看着咒骂声和喊杀声不断地敌人,陈宫一颗心活络起来,这显然是杜仲的人还没有死绝,此时正在扰乱敌人,为他们制造好机会,不能耽误下去了,陈宫略一沉吟,沉声道:“周仓将军,你们先休息一下,让我先来应付这些敌人,你给我掠阵就好。” 话音落下,陈宫策马而出,三百骑兵紧随而出,手上除了每人一把弯刀,更有一个陶罐,却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只是看着所有人的平静,这个陶罐应该是让他们安心的东西,最少足以让他们产生很多期待,从而并不畏惧敌人多出他们几倍的兵力。 不得不多说草原各部落的骑术相当的好,杜仲他们在本阵之内造成的混乱,在经过短时间的混乱之后,很快就被人发现出来,一旦发现了他们,虽然在人群之中不好应付,但是随着首领们对的呼喊,所有人开始有意识地随着首领摆脱杜仲他们,然后进行绞杀,当然这个目的一时间不好达到,除非停下来,但是身后的新军又有了生力军,已经开始准备冲锋了,这时候停下,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冲势还是在保持着,但是慢慢地开始将杜仲他们剥离出来。 杜仲他们也查到了这一点,一旦从敌人之中被排挤出来,到时候敌人就能对他们碾压,那时候可是有死无生之路,就算是将军那边也救之不及,所以只能拼命地沾上敌人,但是到底骑术比不上这些纵横草原的各部落,慢慢的被甩到了队伍最后面。 不过被杜仲他们这样一拖,等陈宫冲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拉近了距离,远远地看到杜仲他们,陈宫脸上的惊喜简直无法说出来,杜仲竟然未死,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不但是他,就连搜有的将士也是精神为之一振,虽然只有这十几个人,但是这种影响确实不同凡响的。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新军激动之余,又喊出这句话,在刘岩喊出这句话之后,几乎这已经成了新军的口号,每一次喊出来,就仿佛将军与他们同在。 敌人打了个旋,分兵两路,一路回冲陈宫的马队,一路杀向远处正在休息的周仓部,不过这样一来,陈宫部和一支敌军几乎差不了太多,而另外一对四百多人,和周仓部比起来也多不多少,但是关键是周仓部人困马乏,无论怎么催动,马匹都不肯冲锋起来,这却是个大问题。 只是陈宫早有打算,朝身边的近卫吩咐了一句,近卫不知喊了什么,然后所有人应了一句,这些话既不是鲜卑语,也不是汉语,还真让人听不明白,不过新军这边的人却好像全都明白,眼看着一边是即将撞上的马队,而身边不远就是要错过去冲击周仓部的马队,越来越近,随着陈宫一声令下,所有将士将手中的陶罐全部丢出,一部分砸向撞来的那一队,一部分砸向错过去的那一队。 没有人知道陶罐里是什么,但是一直等陶罐在马队之中炸开,虽然并不是每一个陶罐都会投到马队里,但是却终究有几十个砸了进去,这些陶罐炸开之后,竟然爆出一个火球,里面赫然是一罐桐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引燃,就这么炸开了,一片火羽飞溅,登时有不少的各部落兵卒身上溅上火雨,一时间大乱,身上起火的便足足有一百多人,这些人身上起了火,便想扑灭,奈何身上有桐油,想要灭火却不是那么容易,人害怕马受惊,登时引得不少人跟着倒霉,马匹的哀鸣中,人的惨叫声中,一片一片的倒下了,很多人都是被同伴连累的。 特别是错过去的那支马队,几乎是遍地开花,等冲过去之后,没有摔倒的,没有受伤的,没有着火的,也只剩下不足一百人,这些人心惊胆战,去冲击二百多黑衣黑甲的汉军,即便是他们没有冲锋起来,也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就只有打了个旋,又从侧面朝后遁去。 但是陈宫他们所面对的那一队就不一样,陶罐丢不出那么远,乱的也只有先头的百十骑,而后面的发现了情况,猛地错开先头的队伍,从他们侧面依旧杀了过来,两军的兵力被拉成对等,但是毕竟是新军的马军是仓促成军,这些人很多原来还是农民,原来的各部落精锐,早已经随着杜仲几乎全灭,这些人的马术,仅止于能骑马而已,加上并没有马镫,无法平衡身体,一个冲锋交错在一起,惨叫声响起来,但是倒下的却多数是新军的将士,但是即便是这样,一个冲锋过去,敌人还是锐减了一百多,而冲过去的新军却只剩下六七十骑,骑术的差距在这里凸显。 不过不管怎样,陈宫和杜仲汇合在一起,能够对敌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这三百骑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务,仔细算一算,敌人的损失比他们要大,在杜仲的引领下,这六七十骑打了个旋,开始慢慢的朝周仓那边靠了过去,而敌人却没有时间对他们进行阻击。 双方都在各整队伍,等陈宫他们回到了周仓他们身边之后,敌人也在不远处集结起来,双方的兵力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新军的周仓部却在震慑着敌人,这一刻敌人才知道汉军纵横草原并不是幸至,即便是一支疲军,也不是可以轻辱的,看着剩下来的凄惨惨的三百多骑,唯一剩下来的两个部落首领,再也兴不起冲击的念头,就算是能和新军同归于尽又如何,他们不也是灭亡了,倒不如趁着此时还剩下一点力量,还不如赶回遁回大营,仗着大营对敌人进行防御,看看封城长老还有什么办法吗? 心念一动,三百骑在首领的招呼下,打了个忽悠,竟然朝大营回冲,而此时,在陈宫身边的杜仲却乐了:“嘿,这帮龟孙子回去只怕有乐子了,那个封城已经逃了,可惜当时我没法子回去干掉他,等这些龟孙子回去,面对空空如也的大营,不知道是不是会哭出来。” 陈宫看了杜仲一眼,再看看身边疲惫的周仓,心中略一沉吟,知道此事绝不是在逞勇力的时候,新军已经太疲惫了,当下也只有叹了口气:“周仓将军,你率人马上会要塞休息,要塞就拜托你了,我这就和杜仲去迎接主公,只要主公安全回来,到时候这一仗就算是胜利了。” 第一百零四章 刘岩归来 当两位首领领着残军退回大营的时候,才愤怒的发现,那个该死的封城竟然已经逃了,跌下他们这些浴血奋战的人自己逃了,但是无论在愤怒也不行,留给他们的是还有五百伤兵,好在粮食辎重封城并没有带走,当然也带不走,这让两位首领犯了愁,现在最后的是就此退走,但是这么多的粮食和辎重,还要加上五百多伤兵,就凭他们三百多人根本无法照顾,要是运送这些东西,只怕被汉军一旦围住,就连阵型也摆不住出来,就会给人家灭了,两位首领商量了很久,最终无奈的还是决定留下来,毕竟舍不得这么多的粮食辎重和伤兵,这可都是草原上的宝贝。 而新军并没有追过来,而是慢悠悠的退回到了要塞里,当然陈宫去迎接刘岩,这都没有引起他们的关心,现在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时间,等着五百伤兵回复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凭借着八百人马,也能再和汉军纠缠一番,当然退走的时候也就有了反击之力,而今天这一战,除了死去的人,那些受伤的人,在汉军退走之后,就被他们救了回来,一下子,伤兵有多了五六百,这股力量算是不弱了。 周仓他们回到黄泽要塞,迎接他们的是黄泽带领着几百老弱残兵,加上几百壮妇,但是不管怎样,根据探马的回报,黄泽还是很欢喜周仓能够回来,当周仓进城的时候,所有人都爆发出一片呼声,可惜黄泽却没有见到刘岩,问了周仓才知道刘岩还在后面,陈宫已经去迎接了,这才让黄泽连同要塞之中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是周仓这二百多人太累了,就算是慢悠悠的走了回来,一路都是强撑着,无论是人还是马,就在有的进了城,有的还没有进城的时候,终于有人坚持不住,马匹悲呼着卧倒在地,而人从马上跌下来,也不知受没受伤,就躺在地上不动了,黄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自从第一匹马如此,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有马匹卧倒甚至于摔倒,而马上的人只要是跌下来的,就躺在那里不动了,只是忽而的一段时间,包括周仓之内,倒下了一多半,能站着的不超过五十人马,而且这些人连下马的力气也没有了。 从大草原上一路冲回来,在的道刘岩的命令之后,周仓几乎是日以夜续的赶路,拼着累死了马匹,四天的路程,生生用两天半赶了回来,这不但耗尽了马匹的力气,也耗尽了人的力气,不然也不会被杀的这么惨,能坚持下来,能够回到要塞,也还是亏了刘岩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新军将士们不停地念叨着自家的将军,才能坚持到回到要塞。 “黄大人,你现在马上派人去将咱们弟兄们的带回来,活着的马上救治,死了的也要把尸体带回来,好让弟兄们落叶归根,黄大人,就拜托你了。”周仓有气无力地对黄泽道,本来一件很神圣重要的事情,此时说起来也是让人奄奄一息的感觉。 或许是被新军的将士们感动了,黄泽第一次有了胆气,竟然亲自领着人去救治受伤的新兵弟兄,当然黄泽也不忘了带上木盾和弩车,免得和敌人遭遇,于是浩浩荡荡的四五百人就冲着战场杀奔过去,刚巧和敌人派来救治的兵卒撞在一起,不过一百对五百,各部落的兵卒没有敢冲击,只是留下六十人摆出重逢的态势来震慑新军,而新军也留下三百人围成圆阵,黄泽就躲在圆阵之中,只是派出二百壮妇去救治伤员,收拾自家弟兄的尸体。 双方都很克制,特别是黄泽吆喝着,两边终究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抢回自家的伤员,这种对持一直挨到黄泽令人退了回去,而敌人也不曾追逐,就算是快要回到要塞的时候,黄泽还抹了把汗,直道好险,充分的显露出他的胆小,其实换做杜仲带队的话,只怕三百人马有圆盾在,绝对敢冲击敌人,或者敌人也就不能救回他们的伤员了,不过这都只是假设而已。 当双方都回到自己的大营和要塞之后,一时间沉寂下来,胆小的黄泽没有胆量去偷袭敌人的大营,而敌人也不敢来骚扰城坚墙厚的黄泽要塞,双方只是派出了探马,相互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当然双方因为主将的关系,都保持着克制,就算是探马遭遇,也都避开对方,形成一种有趣的胶着。 快要入夜的时候,天空终于下起了雨,这一场酝酿了一天的雨下起来,很快就转成了大雨,因为这场大雨,双方都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这样的狂风暴雨之中,是不会有人选择出来袭击对手的。 第二天,天色放晴,泥泞的大草原上不再适合行军,特别是那些伤员,这一天双方的探马都少了很多,这又是安静的一天,这一天除了埋锅造饭,要塞之中的每一个伤兵都得到了救治,相比起各部落来说,他们已经很幸福了,毕竟各部落那边只是简易的包扎了一下,在上了点草药,就只能硬挨着,生死各凭天命,在那个年代这也是无奈的事情。 刘岩也因为这场雨耽误了行程,只能在草原上安营扎帐,他倒是不担心什么,身边有典韦和朱奎目赤三人,刘岩到不担心什么,本来依照刘岩的安排,想让典韦带着朱奎和目赤随着周仓回去杀敌的,但是心有愧疚的典韦却第一次拒绝了刘岩的安排,最终刘岩没有拧得过典韦。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刘岩的腿可不是这么快就能好的,躺在大帐里,心里面还挂着朔方那边的事情,却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四千大军,就凭陈宫那一千三百老弱残兵,唯有那五百骑还像那么回事,不知道周仓赶回去还来不来得及,原本在草原上厮杀还不觉得怎样牵挂,但是自从一兴心回来,这种担忧的念头就越来越不可歇止了。 刘岩不知道,这场雨确实把陈宫浇透了,他们没有带什么帐篷,六七十人被淋得滚透,别说前进了,在大草原上想找个挡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最后还是亏了杜仲想出办法,六七十人在一个小土包上从侧面挖了个洞,好在都是沙土挖的很快,在入夜之前,六七十人就勉强不用挨淋了,至于马匹,也只能慢慢的挖洞,而且还不敢往里面挖,只是在侧面挖了几个洞,大部分的马匹还是在外面淋着。 当第二天一早雨停的时候,人有些开始生病的,而且最糟糕的是,有些马匹也开始生病,而他们却没有药草,最后无奈,陈宫杜仲留下三十多骑,让剩下的那些人两人一骑,从此转回要塞,毕竟出来不过二三十里路而已,相比较回去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路途泥泞,但是这些生病的人也只能拼命地赶回去,不然荒郊野外的,生了病就等于等死。 但是很快,陈宫他们发现了一个很无奈的事实,因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带粮食,但是去草原上音节刘岩,却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碰上,饿着肚子肯定不行,最终无奈决定宰杀一匹病马,三十多人升起火,吃了热腾腾的马肉,身上的凉气也就驱赶得差不多了,这才踏上泥泞的草原,去寻找刘岩他们。 陈宫他们忍饥挨饿的走了一天,又挨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支马队,远远地黑衣黑甲,就能看得出是新军的装束,这让陈宫惊喜异常,一行三十多人立刻来了精神,策马过去和刘岩汇合在一起,当然第一件事就是准备一顿饱饭。 遇到陈宫和杜仲,刘岩也是喜出望外,第一件要问的就是朔方郡的情况:“公台,你快告诉我,敌人怎么样了,朔方郡没事吧?” “没事,朔方郡安然无恙,只是这一次要塞的兵力损失惨重,”成功一脸的悲戚,心中很自责,这一次的损失多是因为他的命令,这让陈宫很是没脸面对刘岩。 一旁杜仲看了陈宫一眼,见陈宫说不下去了,心中一动,赶忙凑到刘岩面前抱拳道:“将军,孙然咱们损失惨重,但是敌人也几乎全灭,对咱们朔方郡再也构不成威胁,而且如不是军师这一次指挥得当,朔方郡怕是要遭难了。” 这番话让陈宫羞愧难当,不但没有承杜仲的情,反而脸色阴沉的道:“杜仲不用你为我隐瞒,这一次是我指挥失误了,要不是你拼死一战,只怕挨不到周仓将军回来,敌人早就策马杀向临戎城那边,说不定很快就要席卷朔方郡了,我的错就是我的错——” 刘岩心中一沉,不过既然陈宫和杜仲都在,而且朔方郡也没事了,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却不应该责怪他们,因为陈宫根本就没有经过战事,能够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错了,所以不怒反而呵呵一笑:“行了,你们就不用互相吹捧了,你们的功劳我都记下了,不过现在没有什么好赏赐的,等我的这次战利品一到,到时候所有的将士都有赏赐,包括这次战死的那些兄弟和他们的家人,我都不会亏待大家的。” 第一百零五章 展望 话音落下,刘岩看陈宫还是一脸的沉闷,还是很自责,心中一动,也就不再提这件事,略一沉吟,便计上心来:“陈宫,你还是要劳累一下,我心中有个想法需要你补充一下,而且你还要拟个章程,就是关于身有战功,还有那些受了伤的的弟兄,特别是伤残的那些人,最后就是战死的那些低胸的抚恤,和对他们家人的安置,你都要拿出个章程来。” 这番话到时让陈宫一愣,不无疑惑的皱了皱眉:“主公,这些事情咱们大汉的军法律例上都有交代,凡有战功者,按战功加官进爵,一般的士兵也要按敌人的人头来算功劳,或是用粮食计算功劳,或是用钱财来冲抵,至于那些受了伤的,那自然好说,有功劳就按功劳奖赏,没有功劳,也会对他们进行救治,以后还可以立功,至于伤残的那些人,按律例是要给抚恤的,一般是一石粮食道三石粮食不等,至于那些战死的,抚恤就比伤残的优厚一些,战死者给家中五石粮食,或折算现钱。” 刘岩点了点头,对于按军功奖赏,他没有意见,对那些伤兵也无甚意见,但是伤残的,包括战死的,这样的抚恤就显得有些低了,何况还有很多一起跟他们从陈留来的那些老兄弟,心中沉吟了片刻,刘岩叹了口气:“陈宫,你我弟兄我也就不瞒你什么,以我之见,军功的计算你来做主,但是对于伤残的和战死者的抚恤却是太少了,五石粮食够一家三口吃多久的,他们吃完了这些粮食怎么活下去,那些受伤的怎么办,有的少了条腿,有的少了条胳膊,有的瞎了眼睛,你让他们何以为生,这些你想过吗。” 陈宫怔怔的望着刘岩,一时间不知道刘岩什么意思,大汉的律例就是这样交代的,这相比起其他的朝代,还是很优渥的,毕竟这些当兵的都是要领军饷的,给他们这些抚恤就已经不少了,这些抚恤让那些战死者的家人都感到满意,刘岩说这些又是为什么,陈宫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声:“主公,我知道你是心疼自己的弟兄们,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提高抚恤你知道那意味着需要多少粮食吗,将来战事扩大,那么这个数字就会成为一个不敢相信的数字,我觉得还是按律例做得好,我们能保证永远用粮食来抚恤,而不会折算成钱财。” 陈宫的话说的很明白,至于最后一句不会折算钱财,却是朝廷和各路诸侯常用的把戏,如果粮食贱了,就用粮食抚恤,如果粮食贵了,就用平价粮食的折算钱财冲抵,这样少付出很多,其实都是在坑百姓而已,但是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也不独独是大汉这样做,这都是那些贪官污吏想出来的办法,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种规矩,逼得百姓也只有认了。 刘岩看着陈宫,眼中多出一丝寂寥,或者不同时候的人的思维不一样,刘岩没有想过成为救世主,但是他想做的是,能够为自己治下的百姓做一些好事,也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的创下一片基业,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刘岩想要在历史上刻下自己浓浓的一笔,既然来了一趟不容易,那就要做出一点事情,至于自己的梦想,或者说将来的野望,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百姓一个交代,在留言的观念里,只要百姓富足安康,自己的属地才能兴旺发达,这是相辅相成的。 想了很多,刘岩才叹了口气,心中略一沉吟,虽然这件事情不能一撅而就,但是刘岩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理念,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摆了摆手:“陈宫,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为了朔方郡的发展着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拿下朔方郡又是为了什么,咱们发展朔方郡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只是为了咱们自己能够生活的更好,那么你让这些和咱们一起拼命流血的弟兄为了什么,他们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采取拼命,而是为了将来能够有更好的生活,能够让自己的子孙能够有更好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他们拼命还有什么意义,所有人包括你我都是为了今后能够有更好的生活,才会这些拼命,不然我们又何必,还不如在一起喝个小酒来的舒坦,最少我不愿意整天提着脑袋过日子。” 一番话,将陈宫说得默然无语,刘岩说得并没有错,无疑所有人都想过得更好,陈宫也不例外,虽然陈宫也可以说是为了报答刘岩的知遇之恩,但是这种违心的话陈宫并不打算说,说出来反而觉得有些假了。 “主公,我没有想过这些,我只知道我就想更在主公身边,哪怕是每天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典韦是个粗人,不过我知道主公对我老典好,我老典就把这条命卖给主公了。”一旁典韦忽然插口,其实典韦的本意是想排解刘岩和陈宫的这种尴尬,却不知道草这无疑又印证了刘岩的话。 刘岩微微一笑,看着典韦的眼色柔和了许多,神色中更有几分亲情,吐了口气:“典大哥,说句真话,我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一直将你和陈宫当作我的亲人,说真的,在你们身上我还真没有多想什么,你们与我一起共患难还是共富贵我觉得都是必然的,但是你们想没想过那些普通的士兵,我们不能让他们流血,还要让他们的亲人流泪,那样我这个主宰做得就不合格了,这样吧,咱们现在实在是太穷了,但是再穷也不能亏了他们,从今天开始,凡是又战死者的家里,对他们的孩子进行供养,按每天两餐来算,毕竟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对于他们的老人,一天一餐吧,这个办法一直要延伸下去,如果我们条件好了,那么将来就在调整的高一些,一定要让战死的兄弟们的家人在他们离开之后都能得到照顾,让他们在临死前不用牵挂自己的亲人,也算弟兄们没有白跟着咱们一场,哎——” 其实刘岩之所以想起这些,还是在前些太难得对阵之中,身边的一个己善部的近卫在临死前,拜托他的族人照顾自己的家人,因为他要死了,最牵挂的就是自己还没有成人的孩子,这让刘岩一度感到内疚,这才有了今天这些话,这件事情在他心中酝酿了已经很久了,也掂量过朔方郡的力量,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战死者的亲人,保证他们不会忍饥挨饿,不会因为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而落得贫寒交迫,如果等朔方郡富足一点的时候,刘岩还准备对这件事情在进行调整,让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不会有那么多的牵挂。 见陈宫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刘岩苦笑了一声:“这些战死的弟兄们,他们可是和咱们一起出生如死的弟兄,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才能让咱们现在活下来,如果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心中愧疚难安呀。” 其实陈宫并没有反对刘岩现在想做得,仅仅对孩子进行供养,朔方郡暂时还支撑得主,陈宫当然不会反对,刘岩能够这样体恤自己的兵,陈宫反而欣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留言的这个禀性,或者正是走到更远的基础,想到这,陈宫心中忽然一动,脸色变得凝重,默默地站起来,前走了两步,忽然间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沉声道:“主公,你能这样为自己的兵卒考虑,陈宫待所有的将士写过主公了,能有这样的主公,陈宫幸甚,所有的将士幸甚,陈宫保证,一定会将主公的话记在心里,等咱们富裕了,到时候在对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多进行些照顾。” 陈宫的话登时引起了所有兵卒的共鸣,其实帐内帐外的近卫们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很感动了,自古以来的君主都是所谓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人为他们卖命都是英爱的,而真正得到好处的,无意识那些当官的,有谁会想起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这种例子已经间的太多了,而刘岩今天所说的,确实让大门心中多起一丝希望,如果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亲人了。 刘岩一愣,眼见陈宫跪倒,下意识的想要挣扎起来去搀扶陈宫,哪知道一动弹,刚好扯动伤口,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心中一动,忽然惨叫起来,果然引得陈宫爬起来窜到他的身边,听见陈宫关切的呼喊,刘岩睁开眼睛,轻轻一笑,朝陈宫眨了眨眼睛:“我没事,我要是不喊疼,怎么扶你起来。” 话音落下,刘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拉住陈宫的手笑道:“对了,我看咱们马上要办起来的私塾,干脆就尽量多收些那些遗孤,能够有读书的机会,相信他们一定回很出色的,将来他们都是咱们朔方郡的人才。” 刘岩心中并没有多想什么,虽然之前也说过私塾建起来,要从汉人和鲜卑族的子弟中选拔学生,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一位那不过是针对当官的有钱的孩子,至于这些尚且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百姓的当兵的心里,根本就没他们什么事,所以也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但是刘岩的这番话,却深深地让他们悸动,自古天下只有读书人才能出人头地,这已经成为铁律,一个村子出一个读书人,或者是出一个学生,不管年纪大小,那可都是村里能说了算的人,所有人对读书人高看一眼,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够读书,那就意味着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最少机会增加了无数,而不用像他们一样用自己的血来挣扎,一时间,对这位关心他们的将军,心中充满了敬畏,默默地慢慢地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无论刘岩能不能看见。 第一百零六章 将为军魂 刘岩还待喝陈宫说话,却哪知道忽然见大帐里的近卫竟然好像商量过一样,纷纷跪倒在地上,一起朝他望来,神色间都是那种激动,这让刘岩不由得一呆,赶忙撑起身子高声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是有事情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你们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快都起来。” 哪知道刘岩的劝慰并没有让近卫们起来,反而更加激动,不知道那一个在帐外高声道:“将军对我们这些小兵们的心,我们都记在心里,原以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死不辞。”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接着就连成一片,不管是大帐里面,还是大帐外面,几十人高呼,声音震天响,所有人心中激荡不已,为了有这么一个将军而感到振奋,恨不得现在就为了将军去死,却把刘岩弄得不知所措,对于刚才的话,刘岩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呢,还怕将士们不满意呢,却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恩惠,这些连死都不怕的将士,竟然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这么激动,却不知道这些将士本质上还是普通的百姓,给他们一点恩惠,他们就会铭记于心,因为在这世界上,能为百姓着想的官员太少了,绝大部分的官员只是为了当官而当官,谁会在意百姓的死活,稍微有个对百姓好的人,百姓们就会誓死追随,这样的例子在后来的并不少见。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杜仲,你还跪着干嘛,马上扶弟兄们起来,你们这样让我心中有愧呀,这——”刘岩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将士们是为了什么跪下的,又是为了什么激动,正是因为如此,刘岩才真正的感到脸红,自己做得只是分内之事,何况只是做了这么一点,将士们这样刘岩情何以堪,只觉得一张老脸火烧火烧的。 陈宫吐了口气,刚才跪倒在地,不过是为了让刘岩的话在兵卒们心中发酿一下,果然有了这么大的效果,这一点陈宫也是所料不及,但是心中还是蛮激动地,如果朔方郡所有的兵士和百姓都这样子,朔方郡有如何能发展不起来,民心可用呀,陈宫只是默默地再为刘岩一点点的积累。 当第二天天晴了以后,地上也没有那么滑了,刘岩他们就慢慢地开始朝黄泽要塞赶去,只是这路途上要慢了许多,毕竟地又滑,加上还有刘岩这个伤员,一路行来也不敢快起来,此时的士兵们拿着刘岩简直当作宝贝,生怕快一点都会被颠坏了,这一路上的小心翼翼,让刘岩简直只有苦笑。 纵然再慢,但是还是开始接近了黄泽要塞,更远远地望见了敌人的大营,敌人仿佛也看到了这一支小队伍,而且看模样也猜到是当官的,便起了别样的心思,竟然派出了一百五十人的骑兵小队,准备拿下刘岩,以此要挟让他们退入大草原,而此时黄泽要塞之内显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一百五十骑在草原上冲刺起来,声威也是不小,不过却让典韦等人脸色大变,不由得啐了一口:“妈的,就这么点人也敢不怕死的冲上来,朱奎目赤你们随我杀上去,就咱们三个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杜仲,你令人保护主公,要是有一两个漏网的,就给我全部诛杀,一个活口也不要。” 话音落下,典韦催动坐下马匹,径自朝敌人迎了上去,身后朱奎喝目赤紧跟而上,三人面对一百五十骑夷然无惧,就是任何一人面对也都不会害怕,一个个脸上一脸的狰狞,手中的武器一紧。 眼看着就要接近,敌人仗着人多也根本没有将三人看在眼里,一个个争先恐后,只是眨眼间就和三人对撞在一起了,然后就听典韦和目赤一起大吼一声,抡起手中的武器,就是一片惨叫声,朱奎也不弱,大锤抡起,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只是转了个圈,就砸落了一片。 一个照面三人冲了过去,却落得全身是血,可惜这血没有他们自己的,全部都是敌人留下的,这一下子就有三十多人丧生在他们的武器之下,竟没有一个活口,这还不算,三人打马有冲了回来,就在敌人的后面紧紧地吊着,没过一下,就追了上来,一对双戟,一把大刀,一把大锤,三人抡开,便不断有人从马上坠落,手下更无一合之将。 瞬间的厮杀,不过眨眼间,敌人竟然就去了一半,在这种高速的奔驰下,敌人根本就没有避让的可能,而面对三人这种力量型的对手,除了多的远一点,没有人能够挨得住一下,这一来,一百五十人竟然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也挨不住了,莫说此时去冲锋汉军,就是能够逃命也是阿弥托佛了,不敢犹豫,望着严阵以待的黑衣黑甲的汉军,他们只能选择逃命,瞬间就化作零散的一片,这样子典韦三人就算是在能杀,也力有不逮了。 刘岩撑起身子,在担架上看着典韦他们厮杀,倒也不担心三人,只是眼见着敌人就要逃窜,心中忽然一动,扭头吩咐杜仲:“杜仲,马上领人追上去,务必不能让敌人逃走一个。” 刘岩心中有了算计,陈宫说敌人不过剩下三百多,不到四百人的样子,若是这一百五十人在死在这里的话,没那么回到黄泽要塞的时候,与周仓他们汇合在一起,再有典韦三员猛将配合,那么剿灭敌人就不再是什么麻烦事了,所以才会下令要剿灭这些要逃窜的敌人,此时杀一个将来就会少一个敌人。 杜仲一阵迟疑,若是自己带着近卫追上去,那么将军的安全谁保护,典韦三人也不在身边,正在迟疑,一旁陈宫却轻声道:“追上去吧,但是不要跑得太远,万一有事情舍弃了退回来就是了。” 有了陈宫的话,杜仲心思活了起来,眼见刘岩皱了皱眉,显然对自己的由于不满,心中一惊,咬了咬牙,猛地一声大喝:“近卫弟兄们,随我出去杀敌。” 五十骑铁骑灯饰如脱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黑衣黑甲在大草原上特别明显,追着敌人的屁股就撵了上去,也不见有人出声,只是闷头的催动战马,一个个胸中满是杀意,肚子和谐侵略自己家园的敌人可没有半点慈悲之情。 冲到半路,忽然化整为零,瞬间便化作十个小队,每一队一伍兵卒,手持长矛,更将弩箭拿在另一只手上,眼看着到了怒射的范围之内,也不用人招呼,登时一个个瞄准敌人,便是一阵箭雨,毫不留情带起一蓬蓬鲜血,飞洒在半空中,响起一声声的惨叫,有二十多人惨死在新军的弩箭之下。 不过到底敌人都是轻骑兵,在转过弯来之后,马匹慢慢地增加了冲势,在承受了新军的第二轮箭雨之后,损失了十多个人,终于借着马匹的冲势,敌人遁出了弩箭的涉及范围,不过新军在如何不甘心,在追出去几百步之后,敌人彻底的逃掉了,新军追之不及。 杜仲打了个呼哨,招呼新军的弟兄将马匹勒住,一脸无奈的看着敌人三十多人逃了回去,而他们却不敢再追下去,万一将军中了埋伏,自己救援不及,那可不是这三十多人的事情,叹了口气,这才率领新军的将士们策马回来,只是等回到刘岩身前,便翻身下马,一脸惭愧的到:“杜仲无能,让将军失望了,还请将军责罚。” 刘岩倒是混不在意,虽然也有些可惜,但是却也不怪罪杜仲,毕竟非战之罪,论起冲锋的力量,当然是重骑兵沾光,但是论及速度却又是轻骑兵沾光,一旦两军对垒,用重骑兵追击轻骑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追不上是必然的,所以刘岩呵呵的笑了:“杜仲,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能杀死敌人最好,杀不死也没有办法不是。” 不管在怎么不甘心,刘岩还是挥了挥手:“快走点,一会回了要塞之后,和周仓将军汇合之后,典大哥就麻烦你和周仓将军一起去袭营,既然敌人元气未复,趁他病要他命,他们那么多伤员,一旦全都恢复过来,到时候吃亏的是咱们,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恢复,现在去袭营,绝对能将他们斩杀个干净。” 一行人启程,黄泽要塞上,黄泽和周仓早已经看到刘岩他们归来,赶忙屁颠屁颠的去招呼人打开城门,就现在敌人的力量,根本而就不怕袭城,边招呼边喊:“主公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将士们还不去迎接将军的回来。” 在黄泽的招呼下,几乎所有的兵卒和那几百壮妇都涌到城门口去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军,周仓这两天可没少宣扬留言在大草原上的事迹,加上在黄泽要塞之内,这些天一直没有人骚扰,新军的军纪之严,这些壮妇也对新军有了不少好感,所以才会来迎接刘岩归来。 在回到黄泽要塞的时候,除了哨兵可都在这里,陈宫上了上楼,就高声将刘岩的决定对所有人喊了一遍,这些决定,登时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齐声赞叹刘岩的仁义之举,当然这是刘岩说汉人和鲜卑人一样的机会,决不歧视鲜卑人的结果,一时间欢天呼地,所有人都在高喊着将军。 第一百零七章 杀向敌营 说真的,见到百姓对自己这样热情,刘岩心中也不无感动,当时一时激动,就差点要许下宏愿,幸亏陈宫眼见刘岩有些激动,赶忙拉住刘岩,这才止住了刘岩胡说八道,却差点没把蟾宫和黄泽吓坏,就怕刘岩胡乱许诺百姓,毕竟现在朔方郡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位主公他们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位主公对百姓可不是一般的好,总认为民心所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却不知道大汉的所谓民心是说的那些士子之心。 在好不容易安抚下百姓的激动,刘岩躺在担架上,便指挥这典韦与周仓集结兵力,去袭击敌营,因为刘岩的归来,整个要塞都沸腾起来,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心情激荡,随着刘岩的一声令下,整个黄泽要塞都开始活了过来,无论是士兵还是那些参与防守的健妇,口口声声的都要出战。 当然刘岩不可能让这些女人去打仗,毕竟她们还没有经过训练,但是就算是如此,新军的精锐骑兵就接起来还是有三百之数,虽然还是略显单薄,但是加上五百普通的骑兵,这些都是原本草原上的健儿,虽然没有马蹬,虽然没有特制的长矛,没有护身的黑甲,但是只要给他们武器,这些健儿最少不会弱与敌人,加起来共八百骑,打了个呼哨就冲出了黄泽要塞,朝着敌人的大营杀去。 典韦一马当先,身后朱奎与目赤紧跟着,三个猛将一路高呼着,满身的杀气,丝毫不在乎是不是会被敌人发现,当然在大草原上,这样的一支骑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现不了,但是一直等到新军迫近了敌营,却依旧不曾听到一点动静,见不到一个守卫,甚至原来的探马都不见了。 轰的一声,典韦喝朱奎目赤一人挑起一个栅栏,随后大队的人马杀了进来,喊杀声震天响,但是回应他们的,却只有空空的大营,丝毫不见有动静传来,一时间反而让新军不敢适应,这在战场上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常有的事情,典韦也好,周仓也罢,甚至于杜仲还有朱奎和目赤,一个个都是战场上的猛将,要是拼命他们没有一个害怕,但是面对这样空寂的敌营,众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有阴谋,甚至老成持重的周仓更是喊了出来:“停下,停下,情况不对,小心有埋伏,大家小心呀。” 其实不用周仓喊出来,典韦几人已经开始勒马停了下来,相互之间望了一眼,面色都显出沉重之色,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大队骑兵也都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控制着马匹不要出声音,一个个心中惊疑不定。 “典将军,敌人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你看咱们——”周仓望向典韦,心中有些不踏实,至于为什么问典韦,却是众将之中就属着典韦和主公刘岩的关系最近,细数下来,杜仲虽然是近卫出身,但是资历不够,在讲究资历的军队之中,杜仲不过是小字辈,莫说多年征战的周仓,就算是朱奎和目赤也不曾将杜仲看在眼里。 当然杜仲也晓得自己的分量,在众将后面也不敢轻易说话,至于朱奎和目赤,虽然都是猛絶一时的猛将,但是对于行军战略并不熟悉,唯有典韦还是正规军出身,况且典韦此人虽然看上去很憨厚,但是却是胆大心细之人,并不是有勇无谋的莽撞之辈。 典韦皱着眉头,从身边众人身上扫过,虽然心里恨不得杀个痛快,但是考虑到身后的将士,却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杀机,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朱奎目赤,你们二人一人率二十人,下马步行搜索一下,一定要仔细一些,免得中了敌人的诡计,杜仲,你马上令人将周围的帐篷全部去除,将场地打开,免得敌人施展火攻之际,至于接下来,等朱奎目赤回来,查清楚情况之后再做定夺。” “诺。”朱奎和目赤一起抱拳应诺,纵身跃下马去,各自招呼了二十名兵士,将武器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敌营里面摸去,而杜仲则下马率人开始拆除周围的帐篷,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不小的场地。 慢慢地看不见了朱奎和目赤的身影,等了又是好一会,但是却始终不曾听到有什么声音发来,这让典韦和周仓心中有些担忧,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二人相信,凭着朱奎和目赤的武功,就算是遇到偷袭,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们也不会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朱奎和目赤却还是没有动静,典韦也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但是为了不影响士气,却还是要装作一脸的镇静,默默地等着朱奎他们回来,身后诸将士也是鸦雀无声,仿佛感觉到压抑,就连马屁也不在嘶鸣。 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目赤领着人从帐篷群里转了出来,远远看到目赤他们的身影,典韦真想扑过去,揪住目赤好好问问究竟有什么情况,但是身为这一次行军的主帅,典韦到底还是忍住了,一直等到目赤领着人快要到了典韦身前,典韦这才沉声道:“目赤,究竟是什么情况?” 哪知道目赤一脸的凝重,只是轻轻摇头:“将军,我刚才搜遍了整个大营的南半部,却一点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敌营的粮秣所在,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弟兄在哪里守着,然后又仔细的搜了一遍,却不见一个人影。” 这一次典韦疑惑了,烦恼之余只是看向周仓,而周仓也是一脸的迷惑,敌人到底在施展什么诡计?见典韦望来,周仓却只有苦笑,他又如何想得明白。 “典将军,不如让我再去查探一下吧,我前些天在敌营呆了两天,对敌人还是比较熟悉的。”身后杜仲忽然开口。 典韦一呆,回头看了杜仲一眼,心中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那也好,这样吧,让目赤陪你前去,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如是有情况,敌人阵容不强就传过声音来,如果敌人势大那就点燃旁边的帐篷,我们会伺机过去救援的。” “将军放心,杜仲明白了。”话音落下,杜仲便与目赤领着人又朝里面摸去,转眼便失去了踪影,不过杜仲心细的很,典韦到是相信他能弄清楚情况。 杜仲走了不久,就看到朱奎垂头丧气的从不远处的帐篷边上转出来,一脸惭愧的走到典韦身边,冲着典韦一抱拳:“将军,朱奎无能,找了一圈,也没有能发现什么,这座大营就像是一座空营。” 随着目赤和朱奎回来的报告,典韦和周仓却更加郁闷,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对望一眼,对方眼中也尽是迷惑,却听一旁的朱奎忽然闷声道:“将军,你说会不会是敌人已经逃走了?” “不可能——”典韦和周仓几乎同时出声,但是话一出口,两人一起一愣,然后不由得相视一笑,典韦呵呵笑道:“周将军,还是你来说吧。” 那种哦到周仓却不敢抢了电位的风头,他是黄巾军投过来的,本身来历不正,加上来的时间又短,自然不好和典韦在兵卒面前抢风头,只是笑了笑,便推让道:“典将军,还是你来说吧,周仓洗耳恭听,不知道是不是与将军想到一处去了,也许和将军不谋而合呢。” 推让了两句,典韦看周仓不似作伪,便不再拿捏,轻吐了口气道:“这次草原各部落联盟,足足有一万二千人,在草原上被我们消灭了五千人,如今围攻朔方郡的足足有四千,进过几次大战,虽然他们也是损兵折将,但是毕竟我们消耗也不少,敌人虽然只剩下不到三百,但是他们呢却还有伤兵一千多人,只要养上一些天,到时候这些人便可以再上战场,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毕竟还有一战之力,纵然攻伐黄泽要塞办不到,倒是想要全身而退却还不是太大问题,再说了,他们一千五百人,却又一千二百人是伤兵,又如何悄然无息的走掉,除非他们不要这些伤兵了——” 哪知道话音才落下,忽然就听到远处杜仲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跑了过来:“典将军,典将军,敌人好像真的跑了,我找到了那些伤兵,差不多一千多人,但是那些没有受伤的却一个找不到,我刚才找了个问了话,他们说那些人一大清早就不知干嘛去了。” 一番话登时让典韦有些傻眼,想到刚才目赤的发现,说粮秣都还在,而此时又发现了伤兵,而且还没有人守护,这样算来,敌人不顾粮秣不顾伤兵,那就只有两种选择,其一,就是趁着典韦他们出城,去袭杀黄泽要塞了,但是现在没有声音传来,显然不是这样的,再说黄泽要塞虽然有些空虚,但是却还有五百健妇,还有二百多百姓,如果真的要攻伐要塞,就算是原来的四千人,想要攻破要塞,那也要一点时间,只是这点时间也足够典韦他们回防得了,再说就算三百敌骑都冲上去,难道还想攻打黄泽要塞,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而其二就是敌人逃走了,为了不惊动新军,所以也没有理睬伤兵,更没有烧毁粮秣,就这么悄悄的走了,这个可能倒是更大一些,难道敌人真的抛弃了这些伤兵,自己逃跑了? 第一百零八章 人去楼未空 典韦愣了半天,心中一片疑窦丛生,实在想象不出敌人为何回丢下伤兵不管就这么悄然无息的走掉了,但是为了稳重起见,典韦还是略一沉吟:“这样吧,周将军,你领三百精骑在此等候,我领着其他人过去看看那些伤兵,杜仲给你一百人,从现在开始给我拆除帐篷,能拆多少拆多少,但是黑天之前,一定要将这里拆除一片适合骑兵冲锋的地方。” “诺。”周仓和杜仲抱了抱拳,便不再多话,周仓领人在这里驻防,能够有些的对敌人进行震慑,万一典韦大队中了敌人埋伏,那么他们就可以立刻增援,至于杜仲,谁让他是小字辈,这脏活累活自然是落在他身上,对此,杜仲也很想得开,毕竟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吃点苦到不觉得如何。 不说杜仲领着人拼命地拆除帐篷,典韦领着四百人直接插到了伤兵的聚集之处,这里有目赤率着二十兵士正在和敌人僵持,有些还能够活动,还能够握的住刀枪的兵卒,每一个个一脸决然的准备和汉军拼命,但是脸上少不了透出悲戚的神色,因为此时他们也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这种被人抛弃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难受,甚至于有的人已经心存死志。 看着这些伤兵,典韦真恨不得杀个干净,对这些草原上的鲜卑人,典韦一点好感都欠奉,因为他们在侵犯他的家园,虽然典韦不是在朔方郡出生的,但是典韦就是觉得朔方郡应该是自己的家,对于侵犯自己家的人,典韦可不会心慈手软,但是典韦想起刘岩临来的时候的嘱托,心中就是一阵丧气,因为刘岩吩咐他,这些伤病一定要给他带回去。 心中转了无数念头,半晌,典韦才深吸了口气:“草原上的各部落小子们,我是你家典韦大爷,今天奉我家主公的命令,前来围剿你们的——” 这话一说,不但是敌人登时紧张起来,就算是新军这边,那也是弯弓搭箭,一时间想要动手,典韦苦恼的哼了一声:“都不用紧张,我家主公仁义为怀,虽然你们这些王八蛋到我们家里来捣乱,不过我家主公还没有打算对你们赶尽杀绝,识时务的现在就赶快放下刀枪投降,要是还想挣扎,可莫要怨我典韦下手狠辣了,你们——” 敌人没有说话,只是围拢的更加紧凑,根本就没打算新军会放过他们,而典韦的话让他们确实明白了这个道理,汉军与草原上的健儿就是死仇,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的,看来也只有生死一拼了。 见到敌人的模样,典韦脸色一变,这些杂碎还真是死撑,明知道没有活路了还不投降,冷哼了一声:“怎么,不想投降马?真是一帮杂碎,你们现在还有的选择吗,不投降,我们的骑兵很快就能将你们踏平,就凭你们还能反抗吗,给你们说明白点,我家主公不想在死人了,所以给你们机会投降,只要投降了,我们也不难为你们,会让随军郎中给你们治伤的,也不会虐待你们的——” “你们说得好听,我们投降了,你们会放我们回家吗?”部落联盟的兵卒忽然有人出声,一脸的不相信,对于汉人他们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典韦一怔,这些人还真的会想,不由得一声讥笑:“回家,你们的脑袋里都是什么,给你们治伤,管你们吃饭,伤好了在放你们回家,放你们回家干嘛,等你们好利索了再来祸害我们呀,我呸——” 还真把典韦给气乐了,也不知道这些敌人想的什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呀,还真是天真,主公还想用这些免费的劳动力去开荒呢,放他们回家真是笑话,要不是主公这么决定的,这些人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哪知道典韦话音方落,忽然就有一支箭从敌人的人群中射来,直取典韦面们而来,若不是典韦再有防备,只怕这一箭就要要了典韦的命,不过典韦也不是那么容易偷袭的,单手一抡短戟,便将这只箭给打到了一边。 随即再也笑不出来,只是阴沉着脸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却不晓得是那个家伙对自己下手的,也不用典韦招呼,新军将士一个个怒容满面,手中的弩箭绷得很紧,只可惜看不出那一个才是凶手,但是终于有人发现了凶手,一名新军的兵士见到一个人在藏着短弓,也不多想,猛地低吼一声,一抬手,弩箭便已经射出,不等那人反应,就已经将那人钉在地上。 新军将士一出手,登时双方都动乱起来,特别是敌人,一个个群情激荡,更有人高呼:“兄弟们,草原上的儿郎们,和这些汉狗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双,杀呀——” 这话一出,敌人登时便要冲过来,可惜这些伤兵都是有伤在身,那一个行动能够灵活,虽然喊得声音大,但是却冲得很慢,恼的典韦心中烦躁不止,双眼一阵通红,眼见着有几个人杀到跟前,那还想那么多,短戟抡起,便将冲过来的几个人给砸成肉酱。 但是脑海之中,忽然回荡起刘岩的话,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馁,啐了一口,猛地大喝一声,竟然压下了场下中的喊杀声,将敌我双方都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俱都震惊,一起望向典韦,却听典韦怒道:“妈的,你们这些杀胚,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都想死是吧,那倒容易,我这就能率人将你们杀个干净,然后你们就等着你们的女人和孩子给别人当奴隶把,嘿嘿,你们可好好想想,你们死干净了,不但没有人会记住你们,反而你们的女人却会被活着的那些人压在身子底下,嘿嘿,好好想想,你们的女人会怎么被人把给——” 这句话让先辈的兵卒脸色都很难看,草原上就是这样子,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由不得你,不管是怎么死的,就算是有功劳,也不会特别照顾你,只要是死了,为了族群的延续,女人就会被当作财物分配给那些还活着的有战功的人,就算是草原人比较看得开,对男女之事并不在意,但是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子底下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你们汉狗就每一个好东西——”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句。 这话倒是把典韦又给气乐了,眼光扫过敌人身上,不由得嘿了一声:“我说你们也忒不要脸了吧,我们每一个好东西,难道你们就是好东西吗,你们脚下站的是我们的土地,你们是来杀我们汉人的,却不要脸的说我们汉人不是好东西,我问你们,你们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你们想杀就杀,想怎么祸害我们汉人就怎么祸害我们汉人,我们不反抗就是好东西吗。” 只是典韦这话落地,便又有敌人喊出来:“你们汉人占了肥沃的土地,有钱有粮食,却让我们呆在苦寒之地,再说你们汉人也杀了我们多少族人,更有无数族人被你们当成奴隶驱使,你们也敢说自己是好人。” 典韦皱了皱眉,竟然一时间还真没有话好说,每每想要学着主公对敌人说话,但是典韦却学不来,只觉得敌人的话,差点气炸了他的胸膛,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主公说人至贱则无敌,果然没有骗我,你们这些鲜卑鞑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既然如此,我也不与你们讲道理,今天就一句话,你们投降不投降,投降了,给你们治伤,管你们吃饭,但是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开荒种田,若是不投降,那我就杀个干净,然后在率人杀进草原,将你们的部落搅个天翻地覆,孩子老人统统杀了,女人拿来做奴隶,岂不是比给你们多费这些口舌要来的爽快,你们都给我想清楚了,我给你们一碗茶的时间来考虑。” 典韦煞气腾腾的,这一次真的闹了,要是敌人再敢啰嗦,典韦就拼着被主公责怪,也要把这些人杀个干净,最多主公给自己三是杀威棍,还能把自己打死不成,或者,自己只要对主公说些好听的,说不定主公连打也不大自己呢,典韦心中暗自得意。 时间很快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典韦心中越来越不耐烦,朝身边的一名亲兵道:“现在有一碗茶的时间了吗?我怎么觉得过去很久了。” 但是那亲兵却只是挠着头,一脸的无奈,低着头道:“将军,我也不晓得有没有一碗茶的时间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算计这时间。” 典韦有看向其他人,却一个个低下头,一脸的惭愧,竟然没有人能计算时间,这可怎么办?典韦长听人说起一碗茶的时间,当然也就是喝一碗茶的时间,但是一碗茶究竟需要多久却没有这个概念,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说不出的烦恼,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将军,我虽然不会计算,但是一碗茶的时间,想必就是喝一碗茶的时间,不如这样吧,我们去给将军弄碗茶水来,将军和完了,自然也就是一碗茶的时间了。”一名屯将忽然福至心灵,竟然想起这种绝佳的办法。 典韦双眼一亮,不由得拍了拍那屯将的肩膀,差点将屯将给拍到马下面去,哈哈笑道:“好小子,你就是聪明,好,就按你说的做,来人呐,快去给我找碗茶水来。” 第一百零九章 大获全胜 只是过了好半天,哪去找茶水的兵士才畏畏缩缩的赶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面是一碗清水,不敢去看典韦,小心地走到典韦不远处,这才恭声道:“回将军,我们找不到茶水,您看能不能用清水代替。” “笨蛋,让你们办点事就这么麻烦,什么事也敢给我打折扣,哼,算了,清水就清水吧,先将就着,应该也差不多的。”话音落下,典韦变接过那碗清水,想也不想,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干净,临了,还抹了抹嘴角,真是很解渴。 典韦将碗朝地上一摔,便一举短戟高声道:“好了,一碗茶的时间到了,你们可已经考虑好了马?” 看着典韦一饮而尽,各部落的伤兵心里委屈极了,说真的他们真的在考虑,但是看典韦的模样,一个个冤枉死了,这就是一碗茶的时间吗,若是这样,还用的着考虑吗,干脆典韦直接动手好了,或者改成一口水的时间得了,当下就有人不干了:“你这一碗茶的时间也太快了吧,一口气就喝完了,还让我们考虑什么,谁家的一碗茶的时间这么快。” 正自心情激荡,准备大杀一场的典韦一愣,有些疑惑得看着那个说话的鲜卑鞑子,皱了皱眉头,看向身边的一个亲兵:“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喝的太快了?我怎么没感觉。” “将军,是太快了,您这哪是喝茶,倒是想您平常喝酒的时候。”一名亲兵嘿嘿的干笑着,倒是了解自己这位将军的脾气。 听亲兵这么一说,典韦愣了愣,看看被自己摔破的那个碗,心里一阵苦笑,迟疑了一下,一阵羞赫,嗯了拉长了一声,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快再给我找个碗,再弄上一碗水来。” 果然不用多久,就有亲兵送过来一碗水,毕竟也是轻车熟路了,恭恭敬敬的将一碗水送到典韦面前,典韦接过来便要喝下去,忽然又想到这一碗茶到底是什么速度,原来在陈留郡到是见过喝茶的,但是喝了多久呢,典韦仔细的回想着,却始终记忆不起来,半晌,才苦笑着望向身边的亲兵:“你说这一碗茶要喝多块多慢才合适?” 那亲兵愣了愣,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这种事情谁还研究过不成,有几个和将军一样津津计较的,不过也不敢不回答,只是支支唔唔的到:“将军,不快不慢就行了吧,当然别太快了,我见过那些当官的喝茶,都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慢慢地喝茶,一口茶要含一会才行。” 典韦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做模做样,好半晌,才咽下一口水,只是才喝了两口水就厌烦了,哼了一声,将碗猛地摔在地上,愤愤的道:“呸,老子再也不喝茶了,这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些铁血男儿干的活,这根本就是娘们家的模样,以后老子就规定一碗酒的时间。” 话音落下,却不知道他这一番折腾,几碗茶的时间都有了,猛地看向敌人咧了咧嘴高声道:“你们这帮王八蛋想清楚没有,要是还没想清楚,老子就要动手了,快说话。” 鲜卑的兵卒同时脸上一变,心中其实明白,就他们这些伤兵,很多人连站也站不起来,真要是打起来,也不过是人家盘子里的一盘菜,谁愿意去死呀,这些伤兵只是无奈,生怕投降之后,落个不好的下场,那还不如直接拼个你死我活,最少还能拉几个垫背的呢,但是此时有机会却真的不想死,耳听典韦下了最后的通牒,便有人喊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投降了,真的只是让我们去开荒种地吗?” 典韦啐了一口,砸吧了砸吧嘴:“废话,就你们现在这模样,老子一个人也能把你们杀个干净,还有必要骗你们吗,你当老子喜欢在这里和你们墨迹,要不是主公这般意思,老子早就率人将你们荡平了,还容的你们猖狂不成,别废话,到底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各部落的兵卒相互对望着,一阵阵的苦涩,他们之中已经没有头领了,那些首领不是被杀就是战死,最大的不过是几个小将,不过典韦的话虽然粗鲁,反倒是让他们相信了,最少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人家根本就没必要跟他们墨迹,只要一高兴,就能把他们杀个干净,虽然谁是有一千二三百人,但是真正能战的也不过三四百人,和人家的骑兵比起来,简直就是等着被杀的货,再说得知被抛弃的消息之后,他们就没有了再战之心,就在典韦准备下令杀人的时候,就有一名小将叹了口气:“我们投降,只希望你们能够按约定对待我们。” 典韦脸色一冷,冷哼了一声,俯视着这些敌人:“你们有谈判的资格吗,投降和死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这些伤兵无从选择,而且大部分甚至连反抗的选择都没有,真是不投降就是死,因为他们躺在帐篷里动也动不了,甚至有很多人都只能落个残疾,如果没有人医治的话,他们这些伤兵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不用汉军来杀,那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大部分人保持了沉默,投降与死其实差不多,最少投降还有一点活路,即便是做奴隶也比死了强,没有人愿意去死。 于是在朱奎领着人开始收缴武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反抗,伤兵们只是默默地将武器递上去,然后就在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摧残,但是当全部交出了武器之后,却并没有新军来对他们怎么样,反而是有随军郎中过来帮助那些伤重的的人处理伤口,而且随军郎中也并没有因为他们嫩是敌人就不用心,或许有了狼中的救治,这些已经频死的伤兵会有一些活下来的。 因为相对的安宁,于是并没有引起任何骚乱,在新军将士找来马车之后,甚至很多伤的并不厉害的兵卒也开始帮着新军抬伤员,一切都很宁静,让草原上的这些健儿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明显的感觉到对他们的仇视,最少从眼光中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却始终没有人暗中做什么,其实就算是新军暗中做点什么,折腾死几个人,他们也不打算吱声,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却不知道这是因为有刘岩的话,所有的兵士都在奴隶克制着的结果,否则怎么会对这些伤兵一点动作也没有。 当伤兵开始陆陆续续的往黄泽要塞那边运回去的时候,新军剩下来的人就开始拆除帐篷,往回押运粮草,只是始终没有见到敌人的的出现,那些敌人应该是真的走了吧。 原来部落联盟有四千人,而最后逃走的却只有三百人,也不过带走了十几顶帐篷而已,但是却留下了几百顶帐篷,就算是毁坏了一些,也不是短短时间能够拆的完的,不过俘虏却全部押了回去,然后给关押在黄泽要塞里,城墙底下的那些兵营,本来就有不少空着的,关押一千人没有问题,不过只是苦了那些随军郎中,这么多伤员,只是伤重的忙活一夜都忙不完。 另外将粮草全部运了回来,几百人装车装的不亦乐呼,连拖带拽,幸亏有无数马匹,这才在半夜里的时候,才将粮食运了回去,不过面对这么多的粮草,却没有人感觉到累,这许多粮草,本是四千人一个月的粮草,如果省着点吃,够朔方城和黄泽要塞的人一个月也吃不完,这样的好事,哪怕是天天这样干活,新军的将士们都愿意。 而除了人口和粮食,其次最大的收获就是一千多匹马,然后就是无数的辎重,这些东西让朔方郡的压力登时减少了许多,毕竟早这些东西需要很多的财力,而朔方郡真的已经负担不起,但是从今以后,最少不用在做帐篷,说方军的兵卒加起来也足够用的了。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杜仲领着人依旧去拆帐篷,押运辎重回来,刀枪箭矢,草原人的很多毛皮,可谓是收获颇丰,登时将朔方郡的府库充盈起来,在冬天的时候,士兵们不用在短少御寒的衣物。 又过了两日,刘岩又派出一个小队,去乎赤部将那些俘虏和狼草自重押运回来,三百铁骑足够让那些小部落不敢兴心的,等弄回那些物资和人口,朔方郡将会迎来一次新的发展高峰,最少在短时间之内不用在忧愁物资的问题,再有几个月就该到冬天了,那个时候也是修养生息的时候。 但是就在刘岩刚刚派出铁骑之后不久,忽然又探马来报,说是三十里外发现大片的烟尘,根据蹄声和烟尘判断,这一次只怕不下一千人,难道是儃石求有派来了人马,但是一千人也着实不能对黄泽要塞造成多大的威胁,就算是铁骑不在,但是这个消息还是没有人敢大意。 典韦周仓开始集结兵马,一方面是守城的步卒,另一方面还有五百骑兵,而刘岩陈宫更是登上城楼,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探马不停的回报,敌人越来越近,新军开始紧张的望着慢慢扬起的烟尘。 第一百一十章 会师 敌人很快出现在视野之中,一千多骑在草原上如同一条汹涌的大河,只是远远地也看不清模样,探马不断的送来消息,判断这大队骑兵并不是向着黄泽要塞来的,不过从方向上看来,确实不像是冲着黄泽要塞来的,但是不冲着要塞来,这些人来此究竟又是要做什么? “公台,你怎么看?”刘岩眯着眼睛,总感觉这有点蹊跷,这些人气势汹汹的,却不是冲着要塞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 陈宫皱着眉,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看着大队骑兵在三四里外停住,然后开始派出探马,不知道在搜寻什么,陈宫略一沉吟,眉宇间有一丝阴藿:“主公,以我之见,这些人怕是来增援敌营的,呵呵,这次只怕让他们苦恼了。” 刘岩也跟着一笑,一旁的典韦等人也跟着笑,这大队人马找不到大营,只怕现在说不出有多憋屈,想一想就觉得好笑,甚至有人都笑出声来,但是刘岩笑过了,却又觉得不对,儃石求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大营已经被新军攻破,但是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率军赶了回来,应该不可能派出援军的,忽然又想到,会不会是札特到了,算算时间还真应该到了,说好的四天,如今都是第五天了,心中一动,忽然招呼杜仲:“杜仲,你安排个人过去看看,靠的近一点,闻一闻是不是海虎部的札特大王到了。” 杜仲应诺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人出城过去试探,看着一骑绝尘而去,远远地奔大队骑兵而去,没过多久,就停在了那队骑兵跟前,然后过了一会,果然投钱领着那队骑兵朝要塞这边而来。 “果然是札特,这家伙晚了一天呀,嘿嘿——”刘岩一阵冷笑,那里还不知道札特玩的什么把戏,只怕铁定是拖了一天,然后再来看情况,如果自己胜了,那自然没有别的话要说,如果自己败了,想必也已经把敌人打得很惨了,如果是不胜不败,那么札特的到来就显得很重要了,另外札特肯定是希望能够保存自己的兵力,不过刘岩倒是立即诶札特的用心,换做自己也是如此,不过理解归理解,心中还是不舒服。 却不知道一旁陈宫心中却激起了巨浪,这可真是及时雨呀,自己正想着如今大胜了一场,该如何借着这个机会,继续扩大战果,是不是挟大胜之威,以正声名,将上郡和西河郡拿下来,西河郡如今无人打理,只要主公派人过去,必能够手到擒来,但是上郡的张莱却不是那么好易于的,而陈宫也不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还会引起周边的势力的敌视,这可不是陈宫希望看到的,如今这队海虎部的骑兵到来,可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拿下上郡和西河郡,就可以调整兵力,而上郡更是有几处肥沃的田地,那可是个好地方。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骑兵大队,刘岩笑了,指了指城下:“公台,看见了没有,那个壮汉就是札特,心眼倒是不少,他身后第五个人就是我和你提起的乌翰,此人可是一员骁将,可惜死心塌地的跟着札特,可惜呀——” “可惜什么,主公若是看重了乌翰,我只要略施小计,必然能叫这个乌翰效力于主公身边。”陈宫长身而立,一袭青衫被风吹的轻轻翻飞,之宛如要乘风飞去,侧看陈宫此时轻轻地抚须而立,倒也有一番仙风道骨。 刘岩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茬,受人容易收心难,自己若是想要留乌翰在身边,自然是有办法的,就凭乌翰在部落之中很是受到排挤,只要略施小计,轻轻地一番挑拨离间就能收了他,可是那样归人不归心有何意义,刘岩还记得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同时这个时代的关羽,不也是在不久的将来放弃曹操的招揽,去寻他落魄的兄长刘备吗,一想到刘备曹操等人,刘岩就一阵失神,这些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将来会不会和自己碰撞,那些人杰自己斗得过他们吗。 陈宫自然不知道刘岩此时的心思,他正纠结于该怎么和刘岩说起下一步的打算,不知道刘岩会不会同意他的安排,毕竟这样做有些下作,虽然当初刘岩也同意了这个做法,但是现在想来,却不能让主公背负那个不义之名。 沉吟了良久,眼见着骑兵大队已经到了城下,刘岩正准备叫人抬自己下去和札特相见,陈宫心中忽然一闪,倒是有了主意,忽然朝左右众人挥了挥手:“典将军,周将军,你们县令这人下去迎接札特,我留下来和主公单独说几句话,你们都去忙吧。” 刘岩一呆,看了看有些迟疑的典韦,轻轻地挥了挥手,典韦会意,变招呼了周仓等人领着近卫下去了,却在不远处留下朱奎和目赤护卫,生怕刘岩万一有点事情。 “公台,说吧,到底又有什么想法了?”刘岩看了陈宫一眼,有些不以为然,根本没必要挥退典韦等人,不过想来陈宫定然是又有了什么计划,不然不会这样神秘兮兮的。 陈宫看了看左右,这才凑到刘岩面前,指了指成下的海虎部,低声道:“主公,敌人寇境,咱们朔方郡无力抵挡,正该去上郡张莱太守那里求援才是呀,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刘岩一呆,这件事情早就和陈宫商量过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找一个部落合作,一方面牵制草原的各部落,而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拿下周围的诸郡,不过此时刚刚打完了仗,兵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又怎么能再去征伐上郡?当初说好了是让草原部落先过去冲杀,当然自己会派人潜入各个城池之中暗中协助草原部落,但是现在自己能够举起来的兵马不过几百,更还没有派人潜进那些城池,这时候动手,是不是早了点? “公台,这件事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刘岩一阵疑惑,不解的看着陈宫,不晓得陈宫到底想了些什么。 陈宫微微一笑,眼光却是落在札特身上,轻声道:“部落联盟要劫杀朔方郡,主公拼死力敌,将敌人四千人马歼灭与黄泽要塞之下,只怕咱们到不了上郡,张莱就知道了,咱们朔方郡胜了也是惨胜,如今海虎部又来寇境,咱们如何抵挡,主公可持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去上郡求救兵,若是咱们刚刚过去,单飞就被草原的鲜卑鞑子暗杀了,而且破了城门,白土城和龟兹城皆被攻陷,你说张莱会不会慌乱,若是主公此时让三百铁骑夺回二城,那么上郡一地,还有没有兵力可以阻挡鲜卑铁骑的侵扰。” 听着陈宫的话,刘岩一呆,挠了挠头苦笑道:“公台,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吧,那张莱不傻不呆的,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和咱们的关联。” 陈宫哈哈一笑,朝城下的海虎部一指:“主公说笑了,这是海虎部破的城,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这城可是咱们从海虎部手中夺回来的,只要咱们不说,就算是张莱知道了,但是证据呢,咱们和鲜卑人斗得你死我活,又怎么会和鲜卑人同流合污,主公可真是说笑了。” 刘岩嘴角抽了抽,实在无言以对,平时自己脸皮够厚的,却不想陈宫的脸皮也不必自己薄,这家伙——不过这样也行,应该比鲜卑破城之后,自己在夺回来更好,不过自己却要去想张莱求援了,只是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了,没办法呀,一将功成万骨枯。 “好,一切都听你的。”刘岩笑看着陈宫,刘岩并没有陈宫所想的那么多的抱负,走一步算一步而容易,但是陈宫所想的却是天下,所以刘岩不打算多说什么,转头朝城下望去,典韦等人已经迎着札特进了城:“咱们也下去吧,不然让人家就等也不好,毕竟人家是为了咱们朔方郡来的。” 话音落下,刘岩便招呼朱奎和目赤过来抬着自己,直奔城下而去,就看见札特正与典韦说话,脸上倒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见到刘岩,不等刘岩开口,赶忙走上来,朝刘岩施了一礼,恭声道:“札特来的晚了一点,还望将军勿怪,本来以为还能帮着将军歼灭封城的大队呢,却不想将军却已经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札特真是惭愧。” “札特首领说得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已经足感盛情,咱们之间何必那么多俗礼,你看我也不方便出来迎接你,首领可千万别怪责刘岩才是,快请,咱们去府中说话。”刘岩躺在担架上,反正真的下不来,也不怕札特多想什么,只是笑着招呼典韦请札特到府邸去落座。 其实刘岩还真的高看了札特,札特根本就没想过刘岩回亲自出来迎他,自从草原一战,看到了新军的战力之后,札特就深深地感到畏惧,对刘岩简直就是怕极了,偷偷的仿着新军的装备打算做几套,但是后来才发现,这无关装备的事情,关键是新军如何安坐与马上的,带着这个问题札特来了,莫说刘岩不出来迎接,就是刘岩真的不见他,昂或是臭骂他一顿,札特都想忍下来,然后弄清楚新军能够安坐于马上的原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南下上郡 只待酒足饭饱,札特就被人抬到了客房休息,本来是应该刘岩去陪札特的,但是谁都知道刘岩这模样根本就不能喝酒,再说也上不了席面,便只好让典韦去陪札特,只是札特虽然号称草原第一勇士,但是本领比不上典韦,就连酒量也是差得远,直接被典韦给喝到了桌子底下,一旁典韦还说喝的不过瘾,非要拉着朱奎和目赤在喝酒,最后将朱奎和目赤也放到了才算是罢休,却把我今天准备和札特商谈要事的打算给打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第二天,札特一直睡到快要中午的时候才爬起来,结果一听到有人来喊他吃饭,当时脸色就变了,只说中午绝不喝酒了,昨晚上真是被典韦给喝怕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当然刘岩也没打算管酒喝,这年头连饭都吃不饱,拿粮食来酿酒就显得有些奢华,不过没有也不行,所以来到朔方郡的这么长的时间里,典韦也不过喝了两回酒,一次是庆祝拿下了朔方郡,而另一次就是典韦陪客,和札特对饮,这让好酒的典韦简直是日夜煎熬,恨不得朔方郡立刻就粮食无数,不用舍不得造几碗酒喝,到时候开怀畅饮才来的痛快,在这个劳动力普遍低下的时候,美酒只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的奢华品,并不是普通百姓喝得起的。 所以当典韦见到札特的时候,当时双眼就是一亮,想见到亲人一般的拉住札特的手,说什么也要拉着札特在喝几杯,但是典韦的热情不但没有让札特感到开怀,反而吓的脸都绿了,好一番谦让,一个是死活要拉着喝几杯,说什么原来是客,哪有不把客人陪好了的,而另一个却是抵死不从,只说典韦太见外了,一家人非要说两家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真是多么亲呢。 正是因为如此,当刘岩差人去请札特的时候,札特简直喜出望外,才知道自己和典韦竟然磨蹭了一顿饭的时间,当下也顾不得去吃饭,说了句将军找我有事,就落荒而逃,让身后的典韦郁郁不平,心里埋怨主公是在不给劲,这酒还没喝呢,就叫人去商量事情。 刘岩不知道札特为何见到自己格外亲切,但是札特的关心,和那种古怪的热情,让刘岩还是很高兴,不过陈宫招呼他过来商量事情,值得对自己千恩万谢的吗? “札特首领,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大事,如果这件事情你帮我做好了,那么我就把新军骑兵装备的秘密告诉你,这也是新军就纵横草原上的秘密,不知道札特首领可愿意听我说一说。”刘岩微笑着看着札特,根本就容不得他拒绝,这特这一次来朔方郡,虽然明着说是为了帮刘岩他们剿灭部落联盟的军队,但是最终的目的虽然不说,但是刘岩和陈宫也都看得明白。 札特一愣,双眼闪过一道精芒,但是随即恢复了正常,也不似刚来时的那种热情,只是陪着笑道:“将军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只要将军吩咐,就是赴汤蹈火,札特也在所不惜,还请将军尽管吩咐,不用拿札特当外人。” 刘岩脸上挂着笑,却不敢把札特的话深听,毕竟现在互相利用的时候还好说,但是当札特真的成为草原霸主的时候,那么也到了两人反目的时候,不过现在说那些还早,毕竟刘岩还要就借助札特,略一沉吟,与陈宫对望了一眼,便低声道:“既然札特首领这么干脆,那我也不客气了,这一次我要拿下上郡和西河郡,所以邀请札特首领帮忙——” 哪知道刘岩话未说完,札特就是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将军,非是我推辞,我们草原上的健儿们,如果是两军对垒那是不成问题,但是去上郡攻城略地,却非是我们所长,我这千多人能帮上的忙不多,只怕拿不下上郡的一个城池,将军可是有了什么计策,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札特听听。” “首领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让首领攻城略地的,只需要首领略施小计就可以了,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协助首领,但是我也有个要求,那就是无论破了那座城,也不能伤害百姓,只要新军杀过去,你们就要退出城池,至于狼草财宝那就油的你们去取,记住了,是不能伤害任何百姓。”刘岩脸色一正,将这番话说出来,然后朝一旁的陈宫一使眼色,陈宫会意,便拉着札特走到一边。 陈宫将他们的计划一一告诉了札特,只听得札特脸色变来变去,汉人的鬼心思果然是太多,不过却很精彩,最少札特听得不住的点头,心中对陈宫和刘岩又多了一层畏惧。 一直等到讲解完毕,陈宫才淡淡的看着札特:“札特首领,可还有什恶魔不明白的地方,有就问出来,我再给你讲解,别到时候坏了我家主公的好事,不过千万要记住我家主公的话。” 札特不敢吃一,站起来,面色沉郁,朝刘岩一抱拳到:“将军请尽管放心,札特都已经明白了,绝不敢耽误将军的事情,不过还希望将军能够信守承诺,只等事情一了,就把那个秘密给我。” 话音落下,札特便告了个罪,便径自转出刘岩的府邸,然后直接出城去准备了,不过多久,大军就开拔,在黄泽要塞五里外扎营安寨,只等待刘岩率三百精兵南下上郡求援。 不过安下了营的第一件事,札特就是好好的大吃了一顿,看着札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身边的苎麻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道:“大哥,难道在汉军那里你连顿饭也没混上,汉军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这话提起了札特的伤心处,不由得啃了口羊腿,只肯的满嘴是油,砸吧了砸吧嘴才叹了口气:“二弟呀,说到这就让人和无奈,汉军怎么会连饭也不管,关键是大哥没吃,实在是太热情了,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和汉军打交道,只吃饭千万不要喝酒,不然什么事也办不成。” 札特的感慨让一种将领面面相视,首领这是怎么了,草原上的男儿最喜欢的就是汉人的美酒,所以每次劫掠了汉人之后,回到族中都会大醉一场,首领平时挺喜欢和酒的呀。 先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在第二天一早,刘岩遣人送来了消息,说他和陈宫已经率领三百铁骑赶赴上郡去了,而札特却要在后天的早上起行,淡然不要速度太快,只要一天三十里路的赶,毕竟刘岩这个伤号走的也不快,而且刘岩还要在白土城住上两天。 茫茫的黄土地之中,一队骑兵护送着两辆马车正在朝上均的方向而去,第一站自然是先到大城站一站,然后经达成南下,直达上郡的白土城,上郡郡尉单飞就领着一千五百精兵驻扎在白土城,这是一处坚城,鲜卑的铁骑几次踏破汉境,却都是在白土城被单飞当下,才保的上郡的平安,不至于像西河郡朔方郡云中君和定襄郡五原郡那样生灵涂汰。 由此可见,单飞这个郡尉还是比较了不起的,最少很少有人能及的上他,如果不是上郡太过于完整,刘岩也不想杀了单飞这么一个人才,但是据说单飞对张莱是死忠,而且正因为有单飞这员将领,张莱确实曾经拒绝过匈奴中郎将张焕的求助,丝毫不将张焕看在眼里,而此时刘岩就是张换的替身,有单飞在,张莱有怎么会对刘岩加以言辞。 刘岩并没有耽误行程,随着马车的速度,几乎已经是拼命地朝前赶了,一日不到达白土城,刘岩心中就不踏实,可以说一日拿不下白土城,刘岩就不会干休,趁着刘岩大破鲜卑人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刘岩才好投机取巧,所以刘岩不敢耽误时间,这一路上拼命地赶。 终于在第四日,刘岩到了大城,没有鲜卑人的威胁,大城在百姓的努力下,发展得很快,而刘岩的种树论在黄泽的可以宣传下,也被百姓接受,虽然官府下了严令,每个人必须种植十棵树,无论是男女老幼,完全按照人头来分的,但是百姓在鲜卑铁骑的威胁下,自发的将这个数目上升到能种多少种多少,这和自己保命相关联,种树和死亡之间,中枢还是很轻松的,在农闲之时,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在大城周围出现,怕是大城的百姓加上军屯的阿布泰族人,这近五千人,在短短的两个月之中,竟然种下了不下五万棵小树,等这些小树长起来之后,这里将是一片沃土,其实刘岩处心积虑的宣扬种树保命的这个论调,也是迫于无奈,如果说保持水土的话,只怕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这一招果然很管用,不过却是能让鲜卑的铁骑在这里施展不开,即便是现在的小树。 而在一片片树林之间,则多出了无数的农田,靠着吉水的河岸,更是一片绿油油的田地,地里的庄家眼看着就快要到了丰收的季节,百姓很喜悦,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一定能够打出很多,有人说能够出二百多斤粮食,而且最重要的是,新来的刘岩将军,将原来的五成税赋降到了三成,多出来的这两成,足够每个家庭在多坚持几个月的,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于是百姓们四下里传说,这位刘岩将军是上天的星宿下凡。 第一百一十二章 能祸害少女吗 刘岩看着城下无尽的田地,那其中的绿油油的生机,正是百姓能够生存下去希望,只要土地还在,只要用心的耕作,只要不是遇到贪得无厌的官府,百姓们能够生活的更好一点,当初刘岩主张下调税赋的时候,几乎遭到了朔方郡所有的官员的反对,因为他们只是想着一旦下调了税赋,该如何维持新军的发展,毕竟粮草才是根本,虽然现在靠着劫掠草原上的部落,最少一年之内不用忧愁这些东西,但是以后呢,朔方郡还要发展,今后的粮食从哪里来?没有粮草,新军就无力扩张,在以后越来越多的诸侯之间该如何生存? 但是刘岩却一言而决,只有一句话,民富则国强,百姓如果连饭也吃不饱,人口只会越来越少,到时候没有了人口,别说新军发展,就算是开垦出来的田地又有谁来劳作,没有人一切都是虚妄的,而百姓增加的根本,就是百姓会生活的越来越好,他们才会无所顾忌的生产。 这个政策不但落实到了汉人身上,而刘岩也遵从了当初他说过的话,对鲜卑人也是一视同仁,那些为军屯的各部落族人,除了要耕作属于军屯的田地,然后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在第一年完全免税,从第二年开始像汉人一样每亩叫三成税赋,而且除了着一种田税之外,朔方郡就再也没有其他税赋,这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不但汉人十分拥护刘岩,就算是如今的几个部落的人,也十分拥护刘岩,因为田地里的庄稼快要丰收了,现在的日子比起他们在草原伤的日子安逸了很多,越来越习惯于这种安稳的生活,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最让他们感到放心的是,在刘岩的铁腕下,汉人虽然对他们很仇视,但是却没有人敢违背刘岩的律法,来对鲜卑人做什么,做多也就是骂两句而已,偶尔有汉人欺凌了鲜卑人,官府都会秉公处理,甚至于有人被斩首示众,这才是鲜卑人归心的根本。 当然也不乏鲜卑人因为作恶或是作乱,被官府的兵士拿住,给砍了头的,但是这并没有激起鲜卑人的愤怒,因为立法不但是针对鲜卑人,一样也是针对汉人,他们觉得很公平,至于死了的人,那是违背了朔方郡刘岩将军新的律法才会被杀死的,只有一句话该死。 刘岩并没有想到,在自己去巡视军屯的时候,那些阿布泰族人和己善部的族人,对于他的到来简直就是无比的欢迎,几千人跪倒在道路两旁,恭迎刘岩的到来,正是刘岩带给他们生存的希望,而没有把他们当作奴隶御使,他们有自己的财产,而且耕作军屯,不但管饭,听说明年开始还能够挣到钱财折算的粮食,也就是说,过了今年开始,他们就可以有个家了,而且刘岩也曾说过,只要他们没有动乱,等他们有了家,就会把孩子老人还给他们,而他们战死的男人也会给他们抚恤,和汉人一样的抚恤,而且没有人会来抢她们当作私有的财物,当然一切都要看这些女人的自愿。 刘岩没有想到鲜卑人会对他这么热情,跪倒在地欢迎也就算了,当自己在军屯停留的时候,竟然有阿布泰部落,和己善部的两位当地的里正,这是刘岩安排的,不想这些部落在成为一个部落,打散了分到各地,慢慢地消除他们的种族信念,到目前为止,刘岩做得还是很成功的,这些鲜卑人都很感激刘岩,所以就在刘岩准备留在军屯吃午饭的时候,这来那个味里正竟然每人领着是个少女走了进来。 这些少女年岁都不很大,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最少的也只有十二三岁,当然在那个时代,十二三岁的女孩就可能出嫁了,毕竟那时候的人寿命都很短,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七八岁了,这些少女每一个长的都很漂亮,毕竟从而两千女人之中选出来的女孩,自然不会丑的。 不过刘岩不明白,这两位里正是什么意思,看着这两位二十多岁的女人里正,刘岩一脸的纳闷,如果这些女孩手上端着盘子,刘岩会以为她们是来送酒菜的,如果她们捧着礼物,刘岩会知道她们是来送礼物的,但是这些少女两手空空的,一个个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垂着头站在那里,让刘岩有些不解了:“我说两位里正,你们领着这些女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有人欺负她们了,需要我给你们做主?” 这是刘岩唯一能想到的,不过看看这些少女一个个长的都很漂亮,尽管有属于草原人特有的小麦肤色,尽管一个个穿的有些破烂,但是难以遮掩她们娇媚的容颜,当然如果再过几年,这些少女会变得更加美丽,如果真是有人欺负她们了,刘岩很愿意惩治那些坏人,因为刘岩一想到这些漂亮的少女被人欺负了,刘岩心中就憋屈,都是这么漂亮的少女呀。 两位里正对望了一眼,面色有些微红,虽然都是过来人,但是有些话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沉吟了一下,到底还是咬了咬牙:“将军,我们是代表所有的族人来感谢您的,是您给了我们希望,不让人来欺凌我们,是您让我们有了对家的渴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孩子无论贫富,已经有一些进了学堂,而且战死者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有每天两餐的标准,将军说回供养他们到十四岁,这让我们无比的感激,让我们不用像从前一样,男人战死了就要成为别人的财物,去服侍那些我们讨厌的男人,可以让我们自由的选择,所以为了感谢将军,我们和族人商量了之后,将族人中最漂亮的是个姑娘奉献出来给将军,她们都是我们族中最美丽的姑娘,而且每一个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刘岩听得一呆一呆的,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越听越不是滋味,慢慢地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他们真是来给自己送礼的,不过不是别的礼物,而是这二十名少女,这让刘岩心惊肉跳,脸色一变在变,看看大部分都是十二三岁或者十三四岁的少女,超过十五岁的也就是四五个而已,最大的那个也就是十七八岁,把她们送来干什么,不用多想也知道,只怕不是陪自己聊天说话的,而且晚上给暖床的,看看这些少女一个个脸红的和红布似的,刘岩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脑海里想一想对这些十二三岁的女孩怎么样,刘岩心里邪恶了,但是却又深深地负罪感,要是那个十七八岁的还行,最少看上去和自己差的不算太多,而且也算是成年了,看看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女,一个个大都和飞机场一样的身板,一个个还没发育起来的样子,刘岩真的不敢对这些幼苗摧残,迈不过去心里的这道防线,自己可没有对小孩子下手的勇气,这样做实在是太畜生了,刘岩不想当畜生。 所以,刘岩脸色一变,咳嗽了一声:“不是,先等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 两位里正看了刘岩一眼,这才恭声道:“将军,是这样的,为了报答您对我们的恩情,所以我们选出这些女孩给将军铺床叠被,只要将军喜欢,她们愿意为将军暖床——” “不行,不行,你们这根本就是胡闹,”刘岩涨红了脸,第一次这样讨论这种事情,让刘岩很是尴尬,但是不说又不行,只能不甘心的推拒着:“你们看看这些女孩一个个才多大年纪,这么小的年纪你们也人心把她们送入虎口,再说你们征得她们的同意了吗,你们这样不经她们同意是要触犯律法的,你们看看,她们一个个这么小的年纪,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生长的年纪,不行,你们这是把我当成畜生了——” 话音落下,两位里正登时吓了脸色发白,同时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我们可没有强迫,这些女孩都是自愿的,她们崇拜将军,愿意成为将军的女人,不计较什么名分,能在将军身边做个丫头她们就心满意足了,将军不信的话,可以亲自问一问她们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不等刘岩去问,这些女孩虽然很害羞,但是草原上的风气让她们很早就明白了男女那点事,知道跟着将军意味着什么,这正是她们希望的,能够得到将军的宠幸,在她们还幼小的心里那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就在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族中的姐妹一脸羡慕的看着她们,她们是幸运的,女人就应该依靠在强大的男人身边,而整个草原上,还是这个朔方郡,刘岩将军无疑就是最强大的那个男人,所以她们可是很费劲才能争取来的,此时听将军这样一说,知道将军并不是多喜欢要她们,所以一个个脸色变得很难看,惶恐的跪倒在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将军,我们都是自愿的,我们愿意成为将军女人,只要将军愿意,我们随时都准备为将军做任何事情,还请将军收下我们吧。” 听着这些女孩的告白,刘岩傻眼了,是不是自愿的他看得出来,麻烦就麻烦到都是自愿的了,如果十年后,刘岩是巴不得拥有这么多美女的,但是此时刘岩实在是不敢想,自己怎么能够对这些民族的幼苗下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少女阿魅儿 “不行,这些女孩年纪太小了,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吧。”刘岩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两位里正的好意,更很新的拒绝了二十名少女的期望,当然这并不是刘岩有多么正经,而是在原来的世界里,长期受到法律的约束养成的,二十名未成年少女呀,枪毙刘岩十次也不多,况且刘岩还真的是喜欢乌娜那样的女孩子。 想到乌娜,刘岩就下意识的朝身边的乌娜看去,这才发现乌娜此时本来就有点黑的脸,此时变得更黑了,望着两位里正的眼光透着一副要挠人的感觉,刘岩倒是相信,若是不是因为在这么多人面前,或者说不是在自己面前的话,乌娜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对两位里正拳打脚踢的了。 看着乌娜一张小嘴嘟的老高,前面给气的起起伏伏的,刘岩心中就是一动,不过还是瞬间压下心中的念头,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还有这么多人,算了,虽然对后宫三千有很强烈的盼望,但是如今身边有乌娜暂时也就够了,毕竟乌娜现在还不算是已经得手了。 两位里正不甘心的望着刘岩,对于被拒绝感到无法回去和族人交代,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身边二十名女孩一脸的苍白,原来的期望美梦被刘岩无情的打碎,特别是有几个心里抱着热切的盼望,说不定将军宠幸之后,能给将军生个一儿半女的,能够有个名分呢,但是如今一切都消失了,因为将军看不上她们,年纪太小,真的很小吗? 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子终究没有克制住自己争辩的念头,紧咬着樱唇,迟疑了半天,苍白的脸上才显出一丝红晕,怯怯的道:“将军,我已经不小了,我娘就是十二岁生的我,我现在也十二岁了,已经可以承受将军的——如果将军不相信,您现在就可以占有阿魅儿,如果将军还是觉得阿魅儿承受不了将军,阿魅儿自然不敢在让将军为难。” 说道那种羞人的事,阿魅儿语声自然低了下去,但是大帐之内所有的人都明白阿魅儿什么意思,陈宫典韦朱奎目赤他们都望着刘岩,而乌娜确实脸上阴晴不定,至于还躺在担架上的刘岩,那脸色尴尬的就无法说了,一阵红一阵白,老脸只感觉火烧火烧的,这种事情都是私下说的,哪里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这话之中的猪脚是自己,如果换成旁人,刘岩也乐得听着,甚至于还能满足心底那种阴暗的心理。 但是阿魅儿却一脸的坚决,虽然小脸羞红,瘦弱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说出这番话,也耗尽了阿魅儿的勇气,但是阿魅儿还是必须待说,从那一次刘岩骑着马到族群里来,阿魅儿就远远地看到刘岩,那一刻刘岩的身影就深深地烙印在阿魅儿的眼中,而成为刘岩的人,在二十名女孩之中,就属着阿魅儿的心思最大,因为阿魅儿没有亲人了,所以她想找一个依靠,而这一个依靠就是刘岩,没有其他,这就是阿魅儿的决定。 所以当阿魅儿知道了里正和族中那些人商量这件事,阿魅儿贵的哦啊在两位里正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恳请将这次机会能给她一个,为此阿魅儿甚至放弃了羞耻,将自己已经发育的身子呈现在两位里正面前,当然也是因为两位里正和一屋子的都是女人,更将自己的每一点好都说出来,也幸好阿魅儿长得确实不错,所以她得到了这次机会。 而此时刘岩拒绝了她们,阿魅儿知道,如果这一次好不说话,那么这辈子唯一的机会就会这么消失了,以后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将军的背影暗自流泪,所以才会这么不顾羞耻的把话说道这份上,只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阿魅儿此时所想的,只要能留在刘岩身边,哪怕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了将军的冲击,但是阿魅儿见过那些男人女人在一起的样子,阿魅儿发誓自己一定会把那些女人的样子学好了,让将军一定会感到舒服,让将军喜欢自己,哪怕是死在将军身子底下,最少阿魅儿心甘情愿,唯一的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而已。 刘岩一脸的尴尬,感觉得到陈宫等人的眼光,简直如芒在背,扎的刘岩说不出的难受,不由得扭了扭身子,也不敢去看这些女孩子,因为刘岩也回害臊,咳嗽了一声:“你们别多想,你们都是很可爱很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在我来说,你们年纪真的是太小了,和你们在一起我有种负罪感,这你们要明白,那个——其实我——”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刘岩还是拒绝了,一时间二十名女孩子一个个脸色又变得惨白,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而且还是去了乌鸦变凤凰的机会,这心中就别说多难受了,但是没有人有阿魅儿的勇气,去向刘岩说什么。 看着这些女孩的模样,刘岩叹了口气,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梦想三千后宫的生活,但是真落到自己头上,刘岩反而不敢接受了,轻轻地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哪知道这话音方落,却忽然听到阿魅儿一声绝望的悲呼,也不等众人明白过来,爬起身来就朝着大帐之中的那根立柱撞了上去,当中的立柱是一根很粗的木头,毕竟这不是那种临时的大帐,眼看着阿魅儿一头撞在了上面,众人一阵惊呼,却是救援不及,一股鲜血从阿魅儿额头上缓缓流下,然后阿魅儿就软软的依着立柱倒了下去。 众人一惊,典韦反应最快,便已经两步窜到阿魅儿身边,然后伸手去探阿魅儿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朝刘岩苦笑道:“主公,这女孩还没死,应该只是撞的昏迷过去了。” 这边紧张兮兮的刘岩闻言松了口气,略一迟疑,便招呼乌娜:“乌娜,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把她现在救醒过来,这女孩也实在是——” 下面的话没有说,不过乌娜倒是走了过去,掐着人中使劲的按了一会,就听阿魅儿一声咦咛,便已经醒转过来,但是张开眼睛,就看到乌娜,在看看不远处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刘岩身上,面色悲戚,泪眼婆娑,轻轻地抽泣着,趁着乌娜意识没注意,伸手就去抽乌娜腰上的青铜剑,可惜乌娜反应很快,反手一把将阿魅儿的小手抓住,阿魅儿却没有得逞。 “乌娜姐,你就让我去死吧,我无父无母没有人照顾,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留在将军身边,但是现在没机会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死了也好过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着艰难的活着。”阿魅儿一脸的平淡,对于死亡毫无惧意,只是话语中说不出的幽怨。 阿魅儿的话让众人都是神色一暗,只是这种事情别人也说不上话,只能拿眼去看刘岩,刘岩也皱着眉头,一脸的烦恼,这女孩也太烈性了,至于吗,这样就寻死觅活的,不过刘岩最是看不起这种动则寻死自杀的人。 “阿魅儿,你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人,我问问你,你说你没有父母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为什么把你生下来,又为何把你养这么大,你为了一点事情就去死,那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吗,你——”刘岩一番义正言辞,训斥着阿魅儿这种懦夫的行为。 阿魅儿摇着头,一脸幽怨的望着正说话的刘岩,此时此刻,阿魅儿没有一点顾忌,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但是阿魅儿无法接受刘岩的训斥,不是不愿意,而是心底悲戚,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的截断了刘岩的话:“将军,大道理我也懂,但是您知道吗,为了能够接近您的身边,我跪下来恳求里正大人,说尽了好话才得到这次机会的,如果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会被人嘲笑吗,嘲笑我不自量力,可是将军,我真的好像在您身边,哪怕是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我也就知足了,我不想这一辈子只是远远的看着您的背影,为了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呆在您的身边,如果这样回去,与其在被人嘲笑的声音中去偷偷望着您的背影,我还不如今天死在这里,最少您的心中会记得有阿魅儿这么一个人。” 这番表白让大帐之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震撼,一个女孩有这样坚强的内心,是这样的是执着,死只是为了让刘岩能记住她的名字,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刘岩也震撼了,看着阿魅儿脸上的平淡,刘岩意识到,这个女孩可不是作秀,而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是今天不死,那么明天呢?明天会不会还是要寻死? 刘岩不想看到这么一个花季的女孩就这么死去,于心何忍呀,望着阿魅儿半晌,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阿魅儿,你就先留在我身边吧,不过你还是太小,你就先去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烦恼 “啊——”阿魅儿不知所措的惊呼了一声,一时间反而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自己没有听错吧,将军让自己留下来侍候他饮食起居,这就是汉人的内房丫头,当然这种内房丫头很有希望成为通房丫头,如果能生个有本事的儿子,还能够成为小妾,如果在将军身边,无论什么身份,阿魅儿都愿意,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阿魅儿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阿魅儿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刘岩一阵无奈,轻叹了口气:“乌娜,以后你就带着她吧。” 乌娜很了解阿魅儿的身世,虽然不是奴隶出身,但是却也不必自己这奴隶出身的好到哪里去,七八岁的时候就死了父亲,然后母亲也被族人给分了,但是她的母亲命运却并不好,落在了部落里名声最恶的一个人的手里,在一次那人请人喝酒的时候,她的母亲刚好送酒上去,结果那人竟然一起对她的母亲进行侵犯,最后她的母亲实在是受不了,就自尽了。 阿魅儿成了孤儿,每天也要和奴隶一起劳动,还经常吃不上饭,所以才会发育的那么晚,不过也幸好如此,那个男人才没有对她产生兴趣,才能平安的长到十二岁,一直到这一次与新军遭遇,那个男人被新军的将士杀死,阿魅儿不但不憎恨新军,反而崇拜起刘岩这位将军,因为是刘岩将她解除了灾难,其实这种现象并不是一例,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女人并没有多么憎恨新军的原因,她们最少半数以上的,最早的男人都死了,至于后来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那些男人的死而憎恨,因为她们要活着,活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候,对于没有人拿她们当人,她们已经麻木了,而刘岩上一次斩杀了欺凌她们的人,却带给了她们生存的希望。 这些都是题外话,此时听到刘岩的话,阿魅儿人简直兴奋极了,也顾不得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爬起来几步冲到刘岩的身前,跪倒在刘岩面前:“多谢将军,我一定回照顾好将军的。” 阿魅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刘岩的感激,现在就是让阿魅儿去添刘岩的脚趾头,阿魅儿也是愿意的,当然此刻阿魅儿就用草原中最神圣的大礼给刘岩行礼,整个人双手前伸,让身体全部趴在地上,这只有在部落中拜神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大礼,阿魅儿此刻用在刘岩身上,并没有人觉得不对。 阿魅儿获得了留在刘岩身边的机会,与她一起进来的那些少女心里却又活络了,既然阿魅儿能留下,她们为什么就不能,有的反应最快的,也学着阿魅儿的样子,猛地爬起来就朝着柱子撞了过去,跟着就有人跟在她身后朝柱子撞去,一时间这些女孩一个个比一个不要命,就算是真的撞死了,那也是值得,况且这些女孩也不傻,虽然看上去好像很拼命的的样子,但是每个人都留着一点劲,就听见一声声的娇呼声,十几个女孩倒是有一半撞在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当然后来的就挤不进去了,站在外圈发呆。 这意外的变故,让众人都在发呆,刘岩张大了嘴,看着自己这辈子见到的最难以忘怀的情形,好像那根柱子对女孩们有多大的吸引力一般,这都是干什么呀,看着外面哪几个还没有撞上去的女孩子,刘岩失声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但是随即便明白这些女孩都是在模仿阿魅儿,因为自己看到阿魅儿心软了,她们也在博取自己的心软,眼看着那些还没有撞上去的女孩,一个个咬着牙闭上眼睛,这就要纵身撞到柱子上,刘岩无语了,这些女孩也实在是他那啥了,自己真的要看着她们都撞得头破血流吗? “都给我站住,你们——你们,算了,都留下吧,”刘岩无力的说道,整个人靠在担架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不过接着沉声道:“丑话说到前头,你们留下来只能是丫头,我会给你们算工钱的,但是你们和我没有关系,你们真的年纪太小了。” “但是我们都会长大的,我想将军回看到我们长大的那一天。”听到刘岩答应他们留在他身边,一个刚才撞柱子上的女孩爬起来,捂着流血的额头一脸的不服气的道,她们想要做的并不是丫头,而是成为将军的女人,那才是乌鸦变凤凰,当然能成为丫头算是走出了好的第一步。 刘岩咧了咧嘴,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陈宫和典韦他们,心里一阵憋屈,自己是不是太心软了,看了看满地都是捂着脑袋的女孩,刘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此刻刘岩心中也有一丝窃喜,毕竟这些女孩子都会长大,至于长大了以后,自己还会有心里负担吗。 “乌娜,以后这些女孩都归你管,你好好的带着她们,虽然不需要她们上战场,但是毕竟以后还要经常打仗,所以以后要教她们一些武艺。”刘岩叹了口气,却隐藏下心中的那一点小算盘,幻想着等这些女孩子长大了,自己身边一堆的美女保镖,自己可以过一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还可以三宫六院,这可是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的超级梦想,如今就快要实现了。 为了减少麻烦,刘岩索性连饭也不吃了,便直接启程,只是大队里多出了几辆马车,而不方便动弹的刘岩,就成了这些女孩们照顾的对象,从此刘岩过得简直就是帝王的日子,有擦汗的,有扇扇的,还有喂饭的,就连如厕这些女孩都会抢着照顾,这样的紫日,刘岩痛苦并快乐着,那一双双小手,对刘岩的刺激实在是让刘岩就算是在梦中也是不也能忘怀。 有人欢喜有人忧,留在刘岩身边那么多女孩,让乌娜说不出的憋屈,虽然知道自己不配去管,但是心里那里会是滋味,特别是有了这都些女孩之后,将军好像对自己的身体不是那么感兴趣了,难道这就已经让将军生厌了,所以离开大城的那两天,乌娜说不出的烦闷,一直无精打采的。 不过精明如乌娜很快就想出了主意,在每天扎营的时候,就义正言辞的将这些女孩给喊出来。 “阿魅儿,库尔敏,将军虽然心软留下你们了,但是你们要知道一点,将军是要征战天下的,如果你们不能成为将军的臂助,就没有资格留在军营中,就算是将军不舍得撵你们走,但是你们也只能回到将军的府邸,去扫扫院子,收拾收拾花草什么的,如果想要留在将军身边,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给我好好的练武,不然我就撵你们走,将军可是把你们交给我了,从现在就开始练。”乌娜将在军中学会的一些武艺传给了这些女孩,然后自顾自的吩咐她们趁夜练习,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只说一会回来查看她们。 乌娜心里可不像她脸上那么镇静,毕竟自己一番私心,所谓做贼心虚就是这样的,将那些女孩拉出去练武之后,乌娜就悄悄地溜到了刘岩的帅帐,对于乌娜,巡守的近卫自然不阻拦她,任凭乌娜摸进了刘岩的帅帐。 陈宫他们早就下去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刘岩也有些疲倦了,虽然时辰尚早,但是无所事事的刘岩,却打算现在就睡觉,倒不是真的有多困,而是不睡觉干嘛去呀。 当乌娜溜进大帐的时候,刘岩已经呼呼大睡了,颇让乌娜失望,坐在大毡上,乌娜看着刘岩沉睡的脸,心里泛起一丝春思,慢慢地一抹红晕爬上脸颊。 不知多久,刘岩躺在大毡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乌娜娇艳的小脸,终于按耐不住了,将乌娜拉过来,凑到乌娜耳边低声道:“乌娜,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乌娜一呆,深深地望着刘岩,将头埋在刘岩的怀里,她也真的很想,但是看看刘岩那条还不方便的腿又是一阵泄气,幽幽的道:“将军,乌娜早就是你的人了,但是你若是想做那事,却必须等你的腿好利索了,不然万一再伤到了,乌娜可是要心疼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白土城下 远远地望见了白土城厚重的城墙,难怪有人说白土城是并州最为坚固的城池,但是城墙就有两丈厚薄,听说上面的驰道都能跑马,而且还挖掘了一条护城河绕城而过,白土城四门都有吊桥,随时可以将白土城与外界彻底切断联系,如果将白土城放在中原的那些州郡,或者一点也不显眼,但是在贫瘠的并州,白土城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城池,而这些布置面对动则上万的步卒的时候,面对那些拥有攻城器械的个州郡雄兵之时,也算不上什么,但是白土城却面对的是鲜卑人的铁骑,这就让白土城的声名陡然拔高了,因为身为轻骑兵的各部落铁骑,注定他们不会有攻城器械,只是过一地劫掠,而白土城则成为阻挡他们劫掠上郡的桥头堡,有这个白土城在,一日不克,鲜卑人也不敢大举进犯上郡,不然后路被切断,到时候就是瓮中之鳖。 不能不说上均的太守张莱是个人物,倾上郡的人力物力,生生造就了白屠城的规模,保了上郡这几年都没有受到鲜卑铁骑的袭扰,使得上郡在这几年发展得不错,最少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不愁喝的,张莱能有次远见,就连刘岩也是交口称赞,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张莱,而是准备收服。 而上郡的另一个人物单飞,刘岩也很欣赏,此人精于防守,曾经将鲜卑铁骑四千人挡在白土城下,半月不得寸进,最后逼得鲜卑人自行撤退了,虽然并不是什么名将,或者本身的武艺也不算很高,但是论及防守来说,这绝对是个人才,如果可能的话,刘岩还真舍不得出点这个人,只是单飞这个人是个愚忠,对太守张莱死忠死忠的,单飞不除,对自己掌握上郡早晚是个祸害,如果自己有时间的话,那么刘岩回慢慢地想办法收服单飞这个人,但是偏偏如今刘岩最缺的就是时间,自己还能有多长时间安心求发展呢,如果不能再最短的时间将这块贫寒之地发展起来,将来莫说不能踏足天下群雄的争霸,就连自保都是问题。 刘岩并不是步了解三国的历史,最少他对于三国期间,或者说汉末期间,历史的大走向还是相当清楚的,或者说对于那些绝世的名将和谋臣都有记忆,但是很多根本性的事情却无从了解,过两年天下大乱的时候,荆州的刘表,青州的曹操,冀州的袁绍,江东的孙策,南阳的袁术,辽东的公孙瓒,凉州的马腾,益州的刘璋,盘踞在司隶和雍州的董卓,昂或是一直在徐州的陶谦,乃至于许多州郡的太守都纷纷登上了历史舞台,在动乱的三国时期露了脸,但是唯独并州和交州没有出现过一个名人,哪怕是闪一下光的人都没有,知道此时刘岩掌握了朔方郡才能明白,并不是并州没有能人,而是因为这里太贫寒,实在是太贫瘠了,而且终年受到鲜卑人的骚扰,以至于并州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时间。 先不说朔方郡五原郡云中君定襄郡和西河郡这些偏远之地,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根本就没有发展的根本,就算是上郡和太原郡这样的地方,都常年受到鲜卑铁骑的侵扰,根本无力发展,就算是并州最大的雁门郡和上党郡二郡,也不过各有二十多万人口,终年与鲜卑人征战,所产的粮食都消耗在这上面,百姓生活的很苦,而制约并州发展的根本就是人口,并州人口太少了,不过相当于中原的一个郡而已,但是能出产的粮食,却还赶不上一个郡。 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百姓获得很苦,人口不能增加,就是生的下来也养不活呀,但是刘岩选择并州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除去并州和交州,别的地方都已经有强大的诸侯出现,根本容不得自己出现,再说他刘岩不过失意哥白身,在汉末这个讲究出身资历的年代,刘岩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刘岩才会选择并州的朔方作为自己出现的第一个脚印,只有这种实在没有人愿意要的地方,刘岩才能够获得朝廷的认可,从而能有一个身份。 这都是题外话,看着白土城,刘岩心中赞叹不已,张莱和单飞都是人才,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见面又会是怎样的,不过自己可一定要小心,既然是人才就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想要拿下上郡,最少不能让单飞对自己起了太大的疑心,当然刘岩也不奢望单飞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毕竟自己出现就值得怀疑,既然是来求救兵的,那还这么大的排场,领着三百铁骑而来呀。 没过多久,终于赶到了白土城下,因为新军铁骑的到来,远远的守城的兵卒就断了出入城的时间,将吊桥收了起来,而那些没有赶进城的百姓,也不用人教,自己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白土城登时一片肃杀。 “城下的是什么人,你们打着汉军的旗号,是从那里过来的?”一名屯将高声的问话,警惕的看着这些骑兵,毕竟刘岩的这些铁骑之中,足足有半数以上的都是鲜卑人,很容易就认出来。 刘岩站不起来,自然是陈宫大步走到前面,朝城墙上一抱拳朗声道:“我家主公受了伤,不良于行,所以不方便相见,还请这位将军代为通禀郡尉单飞将军,就说朔方郡的刘岩前来相见,但有钥匙相商,还请单飞将军前来见面。” 其实不用陈宫唠叨,早在新军出现的那一瞬间,早有兵卒赶去郡尉府去通传,有骑兵大队接近白土城,在并州能有三百铁骑就已经是一个大队了,毕竟如何培养,汉人赶不上鲜卑各部落的人天生生下来就是骑兵,人家可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所以汉军还是以步卒为主。 那屯将与陈宫询问不休拖延着时间,果然没过多久,从城墙上就出现了一位身穿锁子甲的将军,此人身高九尺,枣核脸色,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身高体壮,手中一杆长刀,往白土城的城墙上一站,就知道此人不简单,只是此人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宫观察着,反倒还是让屯将和陈宫纠缠。 一开始陈宫也假作不知单飞已经到了,还和屯将扯来扯去,但是慢慢地不见单飞的动静,心中便有些焦急了,微微一抱拳沉声道:“这位将军,不知道就黁为单飞将军可已经通传到了,我家主公确实有要事急事和单飞将军商量。” 但是那屯将也没有回答,只是和陈宫纠缠,随即单飞便隐没在城墙上不见了踪影,接着那屯将便变了颜色,猛地训斥道:“殊那贼子,朔方郡早已经没有太守,你们竟然假冒朔方太守,真以为我们这般好欺骗呀,快走,若是再不走那可不愿我们动手了。” 陈宫脸色一沉,正待说话,却忽然听刘岩闷声道:“公台,你不用和一个屯将啰嗦,让我来和他说话。” 话音落下,便催着近卫将自己抬到前面,抬头朝城墙上望去,将手中的匈奴中郎将的符印一举,冷哼了一声:“去告诉单飞,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在此,刘岩继承了张焕将军的遗志,要荡平鲜卑人各部落,还我并州一片晴朗的天空,今天来就是和单飞将军商量联合出兵的事情,如果单飞将军避而不见,那就是将并州几十万百姓置若罔闻,将来除了什么事情,那就由单飞来负责,而且我还要请表上奏朝廷,告他单飞一个不作为的罪名。” 那屯将脸色大变,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还匈奴中郎将呢,原来名正言顺的张焕前来,不也是默然离开了吗,上奏朝廷,上郡难道朝廷还说了算吗,如今的朝廷早已经不再是大汉的朝廷了,心中一冷,屯将啐了一口:“少废话,我家将军是你说见就见的,我不知道什么匈奴中郎将,也少拿这东西来吓唬我,要是你再不走,我们可就要放箭了。” 刘岩讥笑了一声,来之前早就预料到回事这么一个局面,毕竟真正的匈奴中郎将张焕生前也来上郡求援过,但是却被单飞给挡了回去,连见也未见,如今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来了,还能有好待遇那才怪了呢。 但是刘岩早有定断,听屯将这般说话,却只是懒洋洋的一摆手,近卫抬着他就往回去,刘岩还高声道:“一个小小的屯将也敢如此跟我说话,单飞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要是你们敢对我们射一箭的话,信不信我便砸破了你们的这个城门,上去把你揪出来斩了,敢对同为大汉军队的我们动手,那你根本就意图造反,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胆子。” 这番话只气的那屯将全身哆嗦,这也就罢了,刘岩要是走了也就算了偏偏刘岩回到大队之中,也离开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便摆了摆手道:“兄弟们,就地扎营,我就不信单飞敢不来见我。”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刘岩这般不要脸的,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东西了,屯将简直气疯了,就算是刘岩是朝廷委派的又怎样,何况还不是,当时心中一动,从身边的兵卒身上取下一只大弓,弯弓搭箭,猛地用力朝新军射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怒火 一支箭矢凌空射来,但是新军的将士却并不理会,毕竟隔着二百步,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而且新军扎营的地方,更是在四五百步之外,就算是大力士也射不了这么远,果然,那支箭遥遥的射来,却在离着新军六七十步的时候跌落了,根本对新军造不成一点威胁。 但是面对这只箭刘岩的脸色变了,虽然早有预料,这次之行顺利不了,但是却没想到人家见面都不见,而且态度出奇的强硬,看来这一次想要安安稳稳的进城是不可能了,与陈宫对望了一眼,见陈宫点了点头,刘岩冷哼了一声,叫过典韦在耳边上交代了几句。 然后有名人抬着自己到了前面,当然是在射程之外,刘岩还不会飙到去冒这个险,却是沉着脸望向城楼:“我现在就派两个人过去和你们好好说说,要是你们再敢射一箭,那我就认为你们是要与我们朔方郡开战,那可怪不得我们破开城门,去找单飞好好的谈一谈了。” 话音楼下,典韦便弃马大步朝白土城走去,而身后朱奎举着木顿紧紧跟随,至于目赤,刘岩却没有安排他过去,有朱奎举着两个木顿,足以让二人安然而过了,再说白土城的守军也不敢真正的展开大规模的厮杀。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典韦朱奎二人已经进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一百步,果然那屯将有举起了弓箭,但是这一次却并不是吓唬新军,而是瞄准了典韦,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猛地大喝一声,一支箭矢便飞了过来,这是要置典韦于死地,杀一个人有何不可,难道刘岩就凭这三百铁骑还敢寇城不成。 朱奎一步上前,典韦一顿身形,两只木盾已经挡在了他们身前,那支箭矢便‘咄’的就射在了木盾之上,如果不是木盾,这一箭肯定足以贯穿典韦的身体,当然那是要典韦不多不闪,而且不抵抗的情况下,但是即便是这样,整个新军也为之躁动了,上郡的这些鸟人还针对自家将军下手了。 “新军弟兄们准备好了,弩箭上堂,人上马,准备好长矛飘帆,单飞指使人要杀咱们的弟兄,兄弟们,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准备寇城,拿下单飞好好出这口恶气。”刘岩忽然振臂高呼,双眼冒光的看着白土城的城楼,这声音传出去很远,刘岩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随着刘岩话音落下,这边典韦和朱奎好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纷纷大吼一声,推着木盾朝城门处冲了上去,几十步转眼就到,眼看着就到了护城河边上,耳听朱奎一声大吼,却猛地将一面木盾丢出,砸在护城河里溅起一片水花,却浮在上面像一条小船。随即典韦一声轻喝,双脚在岸边猛的一顿,整个人便凌空而起,猛地朝前跃出,正落在那漂浮法人木盾之上,木盾一沉,随即又浮了起来,借着木盾的冲力,瞬间便已经到了岸边。 这护城河其实不过一丈有余,典韦到了岸边,猛地将一支短戟砸出,砸在岸边的土地上,激起一片烟尘,而典韦借着这一砸之力,已经飞身纵到岸上,几步便已经到了城门底下。 这边朱奎也不迟疑,同样将手中的木盾丢出,砸在护城河里,激起一片水花,然后纵身跃上木盾,就在守军的惊讶之时,木盾却已经到了岸边,而守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待朱奎到了岸边,猛地将手中的大锤抡起,砸在岸边的土地上,但是意外发生了。 朱奎这一锤子砸下去,人却没有与典韦一般跃上岸去,大锤生生的咋进了土里,直接砸出一个大坑,人还是站在水面的木盾上,因为这一耽搁,木盾已经快要经受不住朱奎得重量,开始慢慢地下沉。 白土城的守军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并没有人对朱奎动手,一时间哄笑起来,不明白朱奎是要干什么,而朱奎的表现更让新军将士哭笑不得,这朱奎也太逗了,幸好典韦眼见情况不对,伸出一支短戟,将大锤一挑,然后朱奎借着这一挑之力,也跃上了岸,却还是免不了一脸的惭愧。 “朱奎,你搞什么鬼呀?”典韦一副哭笑不得样子,朱奎实在是太丢人了,丢得可是新军的脸面。 朱奎低着头也不敢去看典韦,只是一脸窘迫的站着,让典韦也是一阵无奈,苦笑了一声,看着新军弟兄已经准备好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行了,朱奎,别墨迹了,准备破城吧。” 应了一声,朱奎松了口气,刚才只感觉老脸火烧火烧的,只怕那些弟兄们脸上都不好看,此时一听颇城那还不除了全力,扛起大锤就要去砸城门,城门是几寸厚的木头,这大锤砸下去,却只是一声闷响,朱奎反而被震得倒退了一步,胸口一阵翻腾。 随着住亏得上岸,新军之中冲出几十个步卒,扛着一面硕大的木排,足有两丈有余,几十个人躲在木排之下,箭矢根本就伤害不了他们,拔脚就朝护城河冲去,却是刘岩早有准备,早准备好木排搭一座桥,好容大队骑兵通过,不然只是护城河就能拦住新军的脚步。 看着木排被扛了出来,典韦冷哼一声,招呼了朱奎,然后抡起双戟,合着朱奎的大锤一起朝城门砸去,只听轰的一声,城门震动了,两人合起来差不多两千斤的力气,砸在城门上,还真让城门有些经受不住,虽然动了,但是却没有被砸破,震得二人胸口翻腾不已,甚至朱奎喉头有些发甜。 那些扛着木排的兵士,飞快的接近着护城河,直到了护城河边,守军才有些惊慌,箭矢如雨一般射下,更有滚石砸下奈何木排却将这些攻击全部挡在外面,木排上还蒙了一层马皮,箭矢根本就射不进来,待兵士们冲到岸边,便整个顿住,从木排地下抛出几个木盾,便有人跃了上去,站在木盾上不沉,接过木排,后面的人一使劲,就将木排推了过去,很快就到达了对岸。 但是如此一来,一千多斤重的木排却又一般的力量压在了这一头,哪几个兵士确实根本就举不上岸去,还幸亏典韦眼见不对,随着朱奎一起,上前两步,一支短戟一把大锤,生生将木排挑了起来,退后几步,猛地将木排一丢,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灰尘,一座木桥便已经形成。 白土城的守军一时间大惊,还不等明白过来,便有扛着木排的兵士举着木盾到了成门下,在典韦二人身后构成一道防线,再也不怕城上射下来的箭矢了。 到了此时守军才知道这木排是用来搭桥用得,原来新军早有准备,这番算计落在一种将领眼中,一个个脸上变了颜色,朔方郡的人明显的是早有预谋,难道他们早打算对白土城动手,一时间本来还有些笑闹的心思全部收了起来,赶忙吆喝兵卒正经起来,严阵以待准备杀敌,一时间城墙上笼罩了一层紧张的肃然,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了新军的方向。 城墙上不再有说话声,已经沉寂下来,于是城门传来的轰的一声变得更加响亮,而此时,在刘岩一声令下之后,新军的铁骑已经开始冲锋,而目标就是白土城,只是此时白土城的城门却依旧紧闭,城门低下的那些新军,连冲城锤都没有,难道还想破开城门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奎,没时间了,兄弟们已经开始冲锋了,要是还砸不开城门,兄弟们到了此地就只能成为靶子了,拼了。”典韦脸色一沉,咬着牙看了朱奎一眼,随着典韦一二三落下,典韦的双戟,朱奎的大锤,一起轰然砸落在城门上,这一次使了全力,便见厚重的城门微微的出现了一条裂缝。 不敢停下,二人不断的砸出,几乎每一次都是一起砸到城门上,那条裂缝却是越来越大,终于在二人合力的一击之后,城门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冲击,轰然间崩裂,出现了一道可以容一个人进去的口子,而这个口子的出现,身后的那三十多名兵士不用人催促,飞快的从口子里冲了进去,然后支起木盾大阵,只是四个木盾就将城门洞子堵死了,而后面却是一排弩兵。 弩兵又二十多人,藏在木盾之后,有长矛保护,有木盾防御,一时间他们也不会有危险,却又十几个人背上不知道背了什么,此时一个个赶忙卸了下来,等打开包袱之后,才知道竟然是两架强弩机,而这两架强弩机被固定在木盾上,成为攻防一体的强兵。 早在典韦与朱奎砸门之际,城里的守军一开始并不相信他们能破开门,但是后来出现了一道裂痕,才意识到不好,只是此时又没办法修补,也只有干看着,虽然有人提议用石头在城门口做一道防御,但是一时片刻又去哪里找这些东西,毕竟还没等他们从城墙上运下这些东西,城门就已经被攻破,汉军的小队已经杀了进来,守军也只能拼命地冲过来,想要将敌人赶出去。 但是没有知道,新军竟然有如此威力,几十名士兵冲过去,却发现木盾前面已经支起了一排长矛,如同刺猬一样,他们根本就不能撕破木盾这道防线,还没等想出办法,一片弩箭已经射出,登时惨嚎声一片传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破城 守军没有这么大的盾牌,也无从护住全身,这些弩箭在近距离内,简直发挥了百分之二白的威力,在狭窄的城门洞里,根本避无可避,拥挤的守军,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弩箭,因为退也退不出去,后面的人还想挤过来呢,这就罢了,在前面的守军被射倒之后,后面的却已经靠了过来,眼看着就能杀上去,不过三十多人,就是用人命填,也能他们赶出去,或者全部歼灭,只是代价大了一点,但是守军承受得起,最少能抢在骑兵冲击进来之前解决他们。 但是事情往往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在守军自以为得计之时,木盾上得两家弩机发挥了威力,上面的六根木刺登时射出,抢进的冲击力,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身体,又冲过了第二个人的身体,带着这些垂死的兵卒朝后撞去,登时将涌进了城门洞里的守军,撞的乱成一片,在人挤人的城门洞里,弩机的杀伤力简直就是无限的放大,每一根木刺,都能带走几条人命,而且冲击力回让守军的队形大乱,除了留下一片尸体,守军并没有能真正踏出一步。 而此时,典韦和朱奎先后吐了口血,胸口的那种撕裂感才慢慢地消退,这种千斤巨力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反震之力那也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受得了的,就算是二人身体强健,但是还是忍不住吐了口学,歇息了一下,才算是真正缓过劲来,望着已经破烂的城门,二人接下来就没有那么费力了,将木栓挑下来,然后一人一扇,将城门打开了。 而此时新军的冲锋已经真正开始发挥速度,飘帆飘起来,足以让大多数的箭矢失去作用,而剩下的那些又大部分被兵卒的铁甲和马匹的竹甲挡住,并没有伤到几个人,而短短的一百五十步,最多能展开两轮箭雨,骑兵就已经快要冲到城下,守军的第一轮箭雨已经过去,第二轮箭雨马上就要射下来。 “弟兄们,跟着我冲呀。”典韦不敢躲在城门洞里停留,不然一会骑兵大队冲过来,必然会首当其冲,所以在典韦喊了一声之后,就领着三十多名兵卒朝里面杀去,四面木盾并排着,被典韦和朱奎举起,飞快的朝里面冲去,弩兵也将弩箭挂在腰上,去除长矛,跟在后面一起杀了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新军与守军撞在一起,但是守军的长矛和大戈刺不透木盾,被典韦和朱奎举着,简直就是横冲直撞,瞬间便冲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新军的人围在城门左侧的台阶那里,迅速形成一道防御,而典韦和朱奎将木盾丢给兵士之后,领着十几人杀上了城墙之上,二人手中武器论起来,简直就没有一合之将,企图冲下来的守军,都被扫落到城墙下,非死即伤。 典韦挥舞着双戟拾阶而上,前面都是守军,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无论什么武器,落在典韦面前也不过是枪烈人死的下场,只是片刻工夫,典韦和朱奎已经杀上城墙,竟无人能阻止得住,身后的兵卒根本贴不上去,也只能用弩箭远远地攻击。 到了城墙上,典韦和朱奎更是如龙入大海,一人往左一人往右,武器抡起无人能靠近,只往人堆里扎,这样敌人的弓箭就失去了作用,至于要用兵器搏斗,没有强力的对手,根本就抵挡不住二人的冲杀。 在一阵惊呼声中,新军的骑兵已经冲了进来,瞬间就将还围在城门处的守军撞的七零八落,无数死伤,而新军的铁骑毫不停留,直接向城中单飞的府邸冲去,就算是守军想要救援也来不及。 城破了,只是短短的接触,守军最少便有三百人已经不能再战,整个北门的五百守军,瞬间就被杀的七零八落,而剩下的已经无力坚守,只得且战且退,,朝其他的城门退去,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典韦和朱奎二人的冲杀,城墙上已经拉开了空白一片,三十多名兵士迅速上了城楼,占据了北门的城楼,这才让典韦和朱奎得以休息一下,最萨好哦两侧都是木盾阵阻隔了守军。 “今天真他妈的杀的痛快,典将军,你说主公会不会一高兴赏赐这门一坛酒喝,上一次你陪着札特喝了个过瘾,我老朱可是一滴也没尝到,这一次破城俺老朱可是出了大力气,嘿嘿,你可待帮着美言几句,让主公赏一坛酒喝呀。”朱奎咧着大嘴,伸手把胳膊上的一支箭矢生生拔去,然后用布裹上,捂了谢止血的药膏,这是刘岩特意配给他们的。 看着朱奎一脸的才馋样,典韦笑了,嘿了一声:“朱奎,你也知道,主公一向不支持酿酒,那可都需要粮食,这一坛酒咱喝下去也就是解解馋,但是却能让几个百姓活命,不过这一次你立了功,主公一向奖罚分明,相信应该没问题,但是话说到前头,要是赏下来,咱们要一人一半。” 朱奎可以毫不在意身上的伤痛,但是听到典韦要分去一半,却心疼的朱奎嘴角只是抽动,但是想想,自己实在不敢去开口,每次见到主公都害怕,也说不上为什么,纵然主公常常在笑,而且对弟兄们好的没话说,但是朱奎就是怕,反正也不光这样,几乎所有的新军将士都很怕主公,但是却没有人步敬服主公,也只有军师和典韦敢在主公面前讨价还价,所以朱奎才会求典韦去开口,要不然当时候主公一定会赏下来多少钱,或者粮食,又或者布匹,那都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反正吃喝穿用都有主公供着,唯一所馋的就是美酒,原来在大城的时候,所有的饷钱都哪去买酒了,但是自从主公接管了朔方郡之后,整个朔方郡有钱也买不到酒喝,主公说是少喝一口酒,多活一个人,这是再为百姓节省救命的粮食,就为了这件事,朔方郡的百姓几乎要跪倒给主公磕头了。 胡思乱想着,朱奎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行吧,不过典将军,这能不能四六劈呀?” “行呀,没问题,你四我六,就这么说定了。”典韦喝了口水,一脸嘲弄的看着朱奎,这小子也是个酒包,这些日子过得最辛苦的就是他和朱奎这两个酒包了,一想到酒现在就眼珠子发蓝。 朱奎脸色一变,猛地窜过来,抓住典韦的胳膊,一脸的赔着笑:“典将军,可不兴这么没义气的吧,平分就平分,咱兄弟俩也不能厚此薄彼是吧,你是我的亲老大,亲哥——” 典韦呵呵一笑,又喝了口水,才将水囊递给朱奎:“行了,别屁话了,快喝几口水,弟兄们还在厮杀呢,可容不得咱们多休息。” 朱奎接过水囊,大口的喝了一口,却忽然叹了口气:“这要是一囊酒该多好,我保证喝了杀敌更勇猛——” 哪知道话未说完,却听典韦哈哈一笑,猛地站起身来,看了朱奎一眼:“朱奎,你这话要是让主公听见,肯定以为你不喝酒不出真力,我看呀,你那坛子酒只怕就没希望了。” 说得朱奎当时一惊,登时脸色大变,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呀,典韦这是故意曲解了自己的话,这还了得,要是落在主公耳朵中,只怕假话也要变成真话了,主公倒不会真的相信这些闲话,但是估计这自己的那坛子酒也就没戏了,想到这,朱奎那还不叫撞天屈:“典将军,我老朱可不是这意思,你可别乱说,这坛子酒可还有你的一半呢,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呀。” 典韦却只是笑,朱奎才知道典韦是寻自己开心而已,不由讪讪的一笑,随着典韦拎着兵器杀将出去,依旧并分两路,围在一起反而施展不开,只有多杀敌,典韦想主公说项才会更有底气。 二人如两只猛虎一般,所过之处,守军被杀的倒退不已,而三十多名兵卒更是配合的默契无间,虽然只有三十多个人,但是却把北门牢牢的把持在手中,一直到刘岩领着五十名近卫也涌了上来,这些人都是经过刘岩最严格的训练,加上血与火的考验,让新军的这些将士简直就是不可敌。 “估计着一会杜仲这小子就能把单飞给抓来了,我还真想现在就把单飞给砍了,省的在麻烦一次。”刘岩叹了口气,端坐在城楼上,看着远近厮杀的弟兄们,实在是有些心痒,第一次领着人自己不是冲在最前面。 陈宫微微的摇了摇头,也知道刘岩不过是抱怨而已,却依旧淡淡的道:“主公,若想真的用最小的代价占领上郡,这个发自可不可取,若是咱们杀了单飞的话,上郡的人,乃至于百姓对咱们充满敌意,反而会无端升起是非,到时候札特破城,所有的罪责都落到了鲜卑人的头上,就算是张莱他们这些官员看的透彻,但是百姓却会认为是咱们救了上郡,主公要的不就是百姓归心吗。” 二人相视而笑,也不再说话,一起望向远处滚滚冲向单飞府邸的杜仲那队骑兵,却不知此时单飞却已经一张脸煞白,怎么新军就敢破城了,难道他们真的不顾及朝廷了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倒霉的单飞 “快关闭大门,点燃烽火让四城守卫前来增援,务必要将敌人挡住。”单飞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心中真是恨刘岩,本以为像对待张焕一样,不见面也就罢了,张焕当日就是这样默然离开的,那么近日刘岩也该默然离开,却为何对白土城展开了攻击,这还是汉军吗,根本就是土匪,单飞很饿华南的想着,但是心中却多了一丝忧虑,自己的大院能够挡得住新军的铁骑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单飞已经没时间去想了,现在担心的是,大院一旦被破开,到时候自己战死也就罢了,关键是久日的安宁,自己已经把家人都接来了,二十多个下人也就算了,自己的老爹老娘,还有老婆孩子,还有美貌的小妾,可都在白土城里,一旦大院被攻破,拿后果就不敢想象。 但是这一切由不得他,单飞刚把铠甲穿在身上,就听见‘哐’的一声,大门被生生砸开了,一队黑衣黑甲的兵士冲了进来,前排的是长矛,后面的是弩箭,更有几面木盾挡在他们前面,几个下人下意识的放了箭,但是却射在了木盾上,丝毫对敌人造不成伤害,但是却激起了敌人的凶性,竟不用人下令,一排弩箭射来,将刚才放箭的下人登时射成了刺猬。 一员年轻的小将排众而出,手中还拎着弩箭,朝众人一挥手:“投降的立刻拿下,反抗的就地格杀,老弱妇孺全给我集中起来看管,至于收集起来的财物,集中在一起,听候发落。” 经仿佛丝毫看不到单飞所在,从外面涌进来的百十名黑衣黑甲的兵士,便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内宅,只留下二十人围住单飞,至于那些剩下的下人,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武器,此时此景,已经没必要死忠了,不然就是死,他们不过是受雇来的下人仆役,没必要陪着单飞殉葬。 单飞悲哀的我这手中的长矛,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却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心,看着兵士们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后宅,单飞却无力阻止,听见小孩叫女人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件事,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想到这,单飞生无可恋,不由得大吼一声,悲愤交加的朝那员小将杀去,这小将正是杜仲,这一次带队的正是他。 杜仲冷哼了一声,抽出青铜剑就迎了上去,一身小巧的的功夫,边和单飞战在一起,一时间你来我往,也说不上谁更厉害,单飞悲愤之余,大开大合,一杆长矛上下翻舞,每每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反倒是杜仲不想与单飞同归于尽,一时间放不开,慢慢地就落了下风,只是单飞想要解决了杜仲却也不容易。 过了没多久,内宅里的乱像就听不见了,只剩下隐隐的哭泣声,然后就有人压着单飞的家人走了出来,看到单飞还在和杜仲搏命,不由得大喝了一声:“单飞,还不快住手,你若是赶上我兄弟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的全家,如果想他们活命,那就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说话的是近卫的一个屯将张胜,和杜仲一样的出身,关系还不错,眼见杜仲落了下风,那还等什么,一杆长矛顶在了单飞的老爹身上,虽然将军说过不让伤害单飞和他的家人,但是真要是杜仲有个闪失,张胜也宁可违反军规,拼着受惩罚也要斩了单飞,既然杀单飞的心都有了,那么杀他的家人就更没负担了,说话的时候更是杀气腾腾的。 单飞眼角的余光扫过,看到父母亲和老婆孩子小妾都被人用长矛顶着,心中一动,只是一分神,杜仲就抽身而退,却也累的呼呼的喘着粗气,到底一身功夫比不过侵淫日久的单飞。 “老爷——”那个美貌的小妾一声哀怨,喊得单飞身子一震,神色渐渐变得默然,家人都是没有一个受伤的,除了老婆看着脸上有五个手指印,估计这是被兵士给打得,说不定就是老婆说什么话了,惹恼了那些兵士。 深深地叹了口气,单飞将目光落在杜仲身上,看得出杜仲是这一次的领军,有话自然对他说:“如果我投降是不是就放了我的家人,要杀要剐冲着我单飞来,皱一皱眉头也不是好汉,不要拿着女人孩子出气。” 面对着单飞的色厉内茬,杜仲笑了:“单飞将军,其实我家主公一早就下令,让我们不要伤害你和你的家人,请吧,我家主公就在北门等着你呢。” 话音落下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朝张胜看了一眼,沉声道:“张胜大哥,他的家人就交给你看管了,主公交待咱们的话你可都要记住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张胜知道杜仲是在提醒自己的火爆脾气,只是嘿嘿一笑到:“放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坏了主公的事情。” 单飞听得脸上抽动不已,心中更加确定刘岩是早有预谋,看来自己掉进这个坑里也不冤枉,但是心中的恨意却不减番增,真恨不得一道将刘岩杀死,但是此时单飞却只有苦笑,默默地跟着杜仲朝外面走去。 出了大门,外面当街而立的是二百骑兵,黑衣黑甲,一个个神色肃然杀机腾腾,即便是面对已经开始赶来增援的守军,却丝毫不见慌乱,阵型不乱,这些人如刚似铁,只是如标枪一样端坐在马上,让人望之生畏,有这样的军队,也难怪刘岩几次杀的鲜卑人哭爹喊娘,又来求什么援,其中有诈呀。 眼见着正要冲上来的守军,单飞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是挥了挥手,叹了口气:“你们都带人回去吧,我去见见朔方郡来的那位刘岩将军,回去守紧了其余的三个城门,哎,北门就先交给朔方郡的人了。” 单飞的话充满了凄凉,此时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他们还在城外,自己又把那发将他们挡在白土城下,如果自己步小视朔方郡的人,自己也不会成为阶下囚,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就算是刘岩真的把自己斩了,将来朝廷肯定回追究此事,就算是刘岩在厉害,但是朝廷只要一纸令下,刘岩遵从了就什么也不是,不遵从那就是反叛朝廷,相信董卓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吧,好歹董卓现在还是并州牧,比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管单飞想得再多,长街几百步,很快就已经到了北门,北门下已经队满了尸体,但是却几乎都是守军的尸体,只有聊聊的两具是黑衣黑甲,这让单飞心中说不出的悲愤,一战而已,那堆尸体足足有几百人,差不多是守军的三分之一了,而朔方郡却只损失了两个人,这让单飞悲愤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无奈,他如何知道新军之中还有两员大将,这里多半的人都是这二人造成的,没有人能经得起典韦和朱奎的一击之力,再加上新军的装备,铁甲长矛,木盾弩箭,每一样都是足以让守军吃大亏的东西,这就好像守军拿着木棍,而人家拿着大刀,你打人一棍子不过是鼻青脸肿,但是挨上人家一刀,那就是丢掉小明的下场。 单飞一边走一边抬眼朝城楼上望去,城楼上放着一张抬椅,抬椅上正作者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不过一条腿打着夹板,看得出是受过伤,对于行军之人这在普通不过了,看来这就是那位刘岩将军了,不然也没有人值得新军这样费力的抬到城楼上,此人剑眉朗目,看上去很有精神,一脸淡淡的笑,只是眼光却殊为凌厉,好像两把剑射来。 刘岩身边站着一位文士,只可惜一袭青衫外却穿着一件特制的铁甲,这铁甲与普通将士的不同,普通的将士都是那种铁片炼成的鳞甲,而文士和刘岩穿的却是一种整体的板甲,只是都是一样的板甲,两人传出来的效果却大不相同,刘岩给人的是一种杀机澎湃的野性,而文士却是飘然而立,一副仙风道骨。 而刘岩身后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可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比起一半人高了整整一头,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炸起,充满了爆炸力,想必是两个以力量见长的将领,身上有几处伤痕,本来在自己到来之前,那个有些黝黑的大汉还在歪着身子和刘岩说着什么,一看就是那种讨好的样子,但是就在自己到来之后,这两个大汉便挺直了身子,减去了身上的那种讨好的气息,双眼朝自己望来,竟然杀气腾腾,纵然不用作态,但是却压得单飞心里喘不上起来,特别是刚才讨好刘岩的那个黑大汉,他身上的气息让单飞心惊胆战,这两个人绝不简单,而那个黑大汉更是不单纯有力气,只怕一身武艺也相当了得。 来到城楼下,杜仲忽然止住了脚步,并不在上城楼上走去,让单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去,还是该停下来留在这里,但是想要去看刘岩却只能抬起头去仰视,这种感觉让单飞心里糟透了。 “你就是单飞?”刘岩忽然轻轻开口,一脸的讥诮,但是这话音才落,却陡然变了脸色,双眼闪过一丝凌厉,冷哼了一声,一指单飞沉声道:“单飞,我来问你,为何我派人到城下来和你们说话,你却要指使人对我的弟兄们下手,朔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计谋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若非是刘岩一条腿不良于行,只怕还要站起来以增加威势,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让单飞身子一震,因为从留言的气势上,单飞敢肯定,这个刘岩绝对是从沙场上磨砺出来的,一身的杀气隐隐而出,这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指手画脚的家伙,相反此人应该已经杀过很多人了,否则觉男友这种让人畏惧的杀气,加上刘岩话音一落,身边的哪两个壮汉也一起迸射出杀气,夺人魂魄,让人生畏。 这一刻单飞涨红了脸,有心和刘岩分辨,你这已经破了城,还杀了我几百守军,却还要来问我为什么要射杀你的弟兄,这就爱你只是滑了天下之大稽,你拢共就死了两个人,而我这几百具尸体就摆在这里,到底是谁杀了谁的人,但是话到嘴边,单飞却又堵的说不出来。 但是刘岩仿佛还没有算完,忽然放松了身体,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倚在抬椅上,只是笑咪咪的看着单飞,眼眉一挑,轻轻地道:“单飞,我也不难为你,你现在就集合白土城所有的兵卒,让他们站在这里,让我兄弟好指认刚才是那个混蛋对我兄弟动手的,毕竟咱们都是汉军,对自己人下手,他妈的也真下的去手,要是不惩治这种人,将来朔方郡和上郡岂不是因此而结仇,单飞将军,你说我说的对吗?” 刘岩这种不要脸的话,让单飞还能说什么,人可以不要脸,但是无耻到这种程度,却已经不是单飞能够阻挡的了的了,如果单飞真的下了这种命令,那么单飞无意识自绝于白土城一千多守军面前,以后还有谁回听从单飞的,再说这些人毕竟都是跟着单飞出生入死的,要让单飞下这种命令,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单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刘岩将军,下命令的是我,若是将军要惩治的话,不妨就把单飞的这可头颅拿去。” 单飞并没有激动,只是淡淡的道,毕竟是久经沙场,单飞并不是那么畏惧死亡,这话落在远处的守军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如今到了这般境地,自家的将军却还是用性命维护着他们,要说心中不感动那是骗鬼的,要不是将军落在了敌人手中,此刻他们宁愿拼了性命也要和敌人搏一搏。 刘岩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无论是敌是友,能这样为了自己的士兵承担责任的能那就值得尊重,最少刘岩是这样认为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这无关乎身份的贵贱,看着淡然的单飞,刘岩心中忽然一动:“单飞,你可愿意跟着我干,我绝对亏待不了你的,我保证你会比现在强一百倍。” 身边的陈宫闻言不由得一怔,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主公就是容易意气用事,经常的定下了计划,却总被情感左右,而乱了计划的步骤,好在主公对于战机的把握确实无出其右,不然只怕早就出大乱子了,陈宫心里叹了口气,但是最少却不会再这时候说一句话,无论如何朔方郡必须以主公的意志而存在,不管主公是对是错,最少他的威严无人不能冒犯,就算是自己和典韦最初跟在主公身边的老人,就算是主公拿着他们当兄弟,主公那么做那是主公仁义,却不是他和典韦娇纵的理由,陈宫私底下和典韦说了不是一次了,典韦也很在意,至于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了。 只是刘岩的话却并没有得到单飞的响应,反而单飞望着刘岩嘴角浮现起一丝冷笑,忽然哈哈大笑:“我乃是朝廷任命的上郡郡尉,可不是某个人的私臣,你让我跟着你这个连名分也没有的朔方太守,或只是匈奴中郎将,刘岩将军,你觉得这可能吗。” 刘岩没有生气,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的失望,怔怔的望着单飞,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不过是一个单飞而已,一个在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名字的人,一个小小的郡尉而已,却还不愿意跟着他,如果是那些闻名天下的名士,或者是勇冠天下的名将,会跟着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匈奴中郎将吗,况且这个匈奴中郎将也不过是个两千石的官职而已,没有任何一刻,刘岩更想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轻叹了口气,刘岩一脸惋惜的看着单飞,单飞不怕死,刘岩也不想他死,但是接下来的争斗中,单飞却必须成为被放弃的棋子,如何让刘岩能不难过,无力的靠在抬椅上,刘岩没有说话,留言不说话,所有人都只能看着等着,无论是新军还是守军。 不知多久,刘岩疲惫的挥了挥手:“算了,单飞将军,我也不难为你了,这样吧,今天的事——” 话未说完,却忽听一旁的典韦冷哼了一声,遥遥的朝远处的城墙上一指:“主公,刚才对我们射箭的那个家伙就在那里,是个屯将。” 刘岩看了典韦一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手从一名近卫的手中去过一支弓箭交到典韦手中,他不想打击新军的士气,如果自己此时不表示的话,新军的士气会受到打击的。 典韦接过弓箭,深吸了口气,弯弓搭箭,直指那个屯将,所有人都是脸色都是一变,不过那名屯将却并不在意,他和典韦隔着二百多步,而典韦手中的不过是一支四石的普通汉军的标准弓箭,想要在这么远射中他,几乎不可能,正因为此,这屯将不但未曾退缩,反而排众而出,站在了最前面。 便在此时,典韦一声闷哼,手一松,一支利箭已经飞出,在天空中画了个弧形,在众人一副不以为然的眼神里,箭矢就那么‘蹭’的射进了屯将的胸膛,带起一蓬血雨飞溅,屯将的尸体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守军的士气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主将被人俘虏,战死了这么多的的兄弟,而敌人更有能隔着二百六七十步,就能射中目标的猛将,让守军如何不为之胆寒,加上这为猛将刚才几乎他一个人就杀了将近半数的尸体,与这种人成为敌人,显然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单飞也只是阴沉着脸,身子微微的抖动着,倒不是害怕,而是被气得,这些朔方郡的人实在是太张狂了,简直视上郡的兵将为无物,可惜话又说了回来,上郡也确实找不出一个可以和此人想媲美的将领,特别是白土城,不然单飞就算是死,也要让人和典韦战一场,但是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毕竟此时士兵们已经士气很低了,如今开战只能徒增伤亡。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典大哥,咱们出城吧,这该杀的人也杀了,还损失了两个兄弟,,在折腾下去也没意思了,咱们还要去肤施城去找张莱太守,商讨一起抵抗鲜卑人的大计。”刘岩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小事一般,让人听得很无奈。 自有近卫上前抬起抬椅,抬着刘岩下了城楼,陈宫典韦和朱奎紧随其后,接着近卫和三十名将士也撤了下来,下的城楼,刘岩笑看着单飞,确实对杜仲道:“杜仲,马上让在城里的弟兄们全都撤出来,咱们这就离去了。” 话音落下,刘岩看着单飞又笑道:“单飞将军,我这大老远的来了,就劳烦你送我一程吧。” 单飞能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恨恨的跟在刘岩身边,不走也不行呀,况且刘岩要走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送走这瘟神,单飞也就能松一口恶气了,打定主意等刘岩走后,一定要好好的整顿城防,当然单飞也相信刘岩并不会伤害自己,不然没必要大费周章,自己回不来,所有人都知道是刘岩下的手,刘岩既燃现在不杀自己,那么也就不会在半路上动手,再说就算是死,单飞也毫不畏惧,大丈夫何惧生死。 随着新军全部撤了出来,后面守军远远地吊着,生怕刘岩会对自家将军下手,却被单飞喝止,看着单飞随着新军退了出去,很快就没有了踪影,归于新军的大营,而接着新军大营就开始开拔,转出五六里之后,新军果真将单飞放了回来,很快新军的骑兵大队就失去了踪影,而单飞单人单骑,却是在夕阳下显得如此的落寂,行单只孤,充满了悲戚。 不过好在单飞回来了,守军也就放下了心,放下吊桥,算是一种迎接吧,自有一些将领出来远远地迎接,几乎所有的屯将和副将都出来了,这是感念刚才单飞对他们的爱护,单飞此时的声誉反而到了最高点,也算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单飞心中充满了苦涩,这得到的未免代价太大了。 但是单飞还不知道,他得到将士们的拥护的代价还不仅于此,就在单飞与众将围在一起,正在感慨的时候,却忽然听北方传来震天的的马蹄声,只是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是鲜卑的铁骑,还隔着几里路,但是扬起的灰尘却让众人脸色都变了,什么也顾不上就朝城中冲去,应该还能赶得及赶回城去。 第一百二十章 鲜卑踏城 眼看着就要冲到城门口,单飞终于松了口气,扭头看看鲜卑骑兵差不多有一千多人,花花绿绿的衣服看上去很是散乱,这是一股不小的骑兵,要是让他们冲进了城里,白土城必将化作一片焦土,这是单飞不敢想象的,毕竟城里面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兄弟。 城门大开着,已经有兵卒在城门处接应他们,只要进了城,到时候城门一关,不对,城门好像给朔方郡的那帮混蛋给打破了,进去之后立刻组织人用石头将城门堵起来,不行就拆了周围的民房,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相信百姓能够理解的,毕竟和家破人亡比起来,几座房子而已,将来等平静了,自己还可以出资帮他们将房子垒起来,单飞常年在白土城,对这里的百姓已经有了感情,再说单飞更是深深地知道,如果自己想在这里长年坚守,挡住鲜卑骑兵的侵扰,就必须对百姓好一点,打仗的时候百姓还需要出力呢。 心里松了口气,就要进城了,单飞甚至看到了兵卒们脸上的喜悦,单飞也笑了,因为他看到城门那里已经收集了不少的石头等物,这些兵士常年与鲜卑骑兵作战,确实懂得很多防御的知识,这让单飞很满意,减少了自己很多麻烦。 哪知道就在此时,城门那里忽然乱了起来,传来喊杀声,然后就看到一个鲜卑人挥舞着大刀杀将出来,身后跟着二三十个鲜卑人,这大汉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一脸的胡须,看上去有千斤之力,足可以和刘岩身边的哪两个将领相媲美,但是单飞没有赞叹,有的只是深深地焦虑。 这大汉正是目赤,一把大刀挥舞起来,登时将没有防备的守军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甚至有很多人连身子都没有转回去,就被目赤和身后的鲜卑人给斩杀与此,等到想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城门洞子已经被鲜卑人堵上了,能留在城门洞子里的也不过还有几个人而已,那里又经得住目赤的大刀的追杀。 “啊,鲜卑鞑子,我要杀了你们——”单飞肝肠寸断,鲜卑的密探既然已经出现在城里,而且看这情形,短时间之内也不能剿灭这些人,那么接下来,只要鲜卑的大队骑兵赶过来,那么就只剩下城破了。 虽然只剩下一百多步,但是这么短的距离却宛如一道天堑蓝在膳费等人面前,不用太久,只要一小会的时间,鲜卑骑兵就足以度过这步卒几百步,到时候就没办法阻止了,想到此处,单飞心中一沉,猛地高呼道:“快收起吊桥,不要让敌人冲进城里,不要管我们,将军难免阵上亡,就算是死了,也算是保住了白土城,没让百姓们失望。” 单飞的决心很大,他的吼声也确实让守军听见了,但是此时还能收的起吊桥吗,先不说单飞等将军还在外面,一旦全部被敌人围住,到时候白土城中谁还能指挥防守,就算是想收起来,但是此时那处机关却是被鲜卑人的探子给掌握了,想要抢过来,只怕一时片刻还做不到,这些鲜卑人配合的相当默契,长矛短弓,远近交攻,杀伤了不少的守军。 说到这里,诸位看官肯定就要问了,为何目赤会在这里,这却是刘岩与陈宫定下的计策,就在破城之后,目赤也随着进了城,但是却没有参与厮杀,而是领着三十多个鲜卑族人在城中寻了处民宅躲了起来,位的就是在刘岩走后,接应札特进城,当然目赤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箭矢札特,不让札特的人伤害百姓,这是刘岩千叮咛万嘱咐的。 所以目赤便一直躲着,当时城里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些人,换下了原来的新军的黑衣黑甲,便穿上了他们的民族衣服,然后就等着单飞回来,听着札特的骑兵快要接近了,这才冲出来,趁着守军不备,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将城门占据,只要坚持一会,就能接应到札特进城,到时候也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当然目赤还要斩杀单飞,因为只有单飞死了,刘岩才能折回来掌握白土城,而让刘岩没想到的是,单飞的人缘还不错,这些屯将副将都出去迎接他了,这样一来,白土城等于空了起来,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斩杀,将来接受守城的军队也容易了许多。 想到这里,目赤简直有些热血冲动,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件事,这些日子与典韦在一起喝酒,接过打赌打输了,欠了典韦一坛子酒,虽然典韦不追账,但是目赤却不能不记着,只是平时杀敌也显不出他的本事,正好有这个机会,别人谁也不合适,只有目赤合适,于是目赤就接下了这个活,就是为的陈宫许诺他的一坛子酒,好拿来给典韦还账。 随手从一个弟兄手里抢过短弓,这东西目赤再熟悉不过了,从小就拿着玩,所以也不觉的别扭,弯弓搭箭,已经对准了快要冲到身边的单飞,等到单飞想要躲避,却已经赶不及了,目赤手一松,一支箭矢飞向单飞,几十步的距离眨眼即到,快的连单飞也反应不过来,就听一声惨叫,箭矢透胸而过,带起一蓬血雾,将单飞从马上射了下来。 而目赤也不停工,不断的弯弓搭箭,短短几十步就已经开了五次弓,设落了五名将领,再也来不及开第六箭,残存的三名屯将已经杀了过来,惹得目赤一声大喝,长刀舞起,一刀将一名屯将连人带马给砍翻在地,随即横击另外一名屯将,杀机冲天,绝不容许这些人进城。 城门处激战未消,但是窄窄的城门洞子却容不得太多的人在这里交战,虽然目赤他们人少,但是却也能挡住守军的攻势,而海虎部的骑兵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寇城了,守军却是大乱,根本就没有人指挥,只是在城墙上各自为政,仅靠着伍长什长在维持着防守,但是这样一来,号令不能统一,这样乱糟糟的,根本就像是一个大菜市场,早晚也是取死之道。 目赤将最后一个屯将斩杀在城门洞子里,朝不远处已经轰然而来的海虎部骑兵看了看,估摸着还有不到二百步,是时候了,脸上肃然高声道:“兄弟们,快随我退出城去,不然以后大军涌进来,咱们可就要城肉酱了。” 话音落下,目赤挥舞着大刀,将守军挥倒一片,然后接着这机会,与剩下来的十几个人,拔腿就往外跑,只是眨眼间,就已经退出了城门洞子,挨着城墙贴在护城河边,看着海虎部的骑兵便已经冲到了城门处。 大队骑兵已经冲过来了,纵然守军夺回了城门洞子,但是此时莫说城门还是破烂的,就是好的也来不及关上,就在守军的惊呼声中,海虎部的骑兵已经冲了进来,随着手起刀落,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处都是,拥挤在城门口的兵卒无处可躲,退无可退,纵然拼命的厮杀,但是有怎么挨得过骑兵的冲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几十名兵卒就已经全部战死,无一人生还,随即被奔驰的马匹踩成了肉酱,城门口一片血海。 一千多骑兵足足用了好久才全部杀进城里,一时间整个白土城都乱了,惨叫声,喊杀声,百姓的悲鸣声,全部交织在一起,而此时城门外的目赤他们十几个人,却是一身的轻松,因为没有人在顾得上他们,他们也不用厮杀,干脆呆在这里恢复着体力。 慢慢地,城里头的喊声渐渐小了,还能听见许多人再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这口号还是刘岩交给札特的,札特果然没有敢违背刘岩的话,估计这此时城里的战斗已经差不多了,目赤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朝身边的十几个兵士笑道:“行了,都别猫着了,该咱们干活了,记住了我对你们的交代,咱们可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前来做督军的,将军命令咱们看住了海虎部的人,绝不能乱杀无辜,尽量的减少杀戮,能多保留一些兵卒就保留下来,更不能让他们乱杀百姓,将军幽灵,凡是乱杀百姓者,凡是奸淫妇女者杀无赦。” 话音落下,已经领着人冲了进去,此时的白土城经历了一场浩劫,新军对白土城基本上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但是鲜卑人不同,虽然因为有新军的震慑,不敢随便的杀人放火,而且还要肃清城里的残余守军,所以一时间也顾不上去劫掠百姓,但是整个白土城却四处都是厮杀,守军长着地利,不断的用弓箭射杀海虎部的骑兵,双方伤亡的都不轻,特别是守军如今几乎被分割成了一小撮一小撮的,伤亡惨重。 目赤他们冲进来就看到满地的尸体,死的怕是有无数士兵,爱看你的目赤就是一阵心疼,如今的白土城以后可就要姓刘了,这些士兵也将是新军的士兵,这如今死的可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只怕这一战后,还活着的兵卒可就不多了,不知道将军知道之后会不会骂娘,将军可是特意嘱托自己尽量的少一些杀戮的,这可让自己怎么跟将军交代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掠城 一支冷箭从一座民宅里射了出来,被目赤一刀斩落,看了看确实一个已经受了伤的兵卒,一条腿不能动弹了,但是却还是张着弓对敌人进行绞杀,目赤止住身百年的弟兄,并没有去杀这个伤兵,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领着人朝札特他们的方向奔去,尽量的让札特少杀些人吧,让他们快点抢东西,抢完了估计着将军他们也快赶到了,可是约好了,只要破城就回赶回来的。 前行了不远,就看到札特当街而立,身边围了几十名亲兵,正在指挥着骑兵们追少那些残余的守军,一张脸铁青铁青的,本来以为城破了,有目赤他们接应,只要冲进城里,这些守军就会不战而溃,或者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投降,但是却死活没有料到,这些守军简直就是僵而不死,纵然已经没有了将领率领他们,纵然已经死伤大半了,但是剩下来的残军,却还在依仗着对白土城的熟悉,依仗着一座座民宅,不是的偷袭他们,却并不和骑兵硬拼,如此一来,已经让札特损失了不少人了,本来以为是捡便宜而来的札特,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守军竟然如此悍不畏死,没有意思投降和胆怯的意思。 札特真的是杀的恼怒了,恨不得将守军全部斩杀,偏偏骑兵大队在城市里已经施展不开,缺少了冲击力的骑兵,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被守军拖在这里,宛如陷入了一个泥潭,难怪鲜卑人所有的部落都不愿意和汉军进行巷战,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远远地就看到目赤朝自己奔来,札特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着目赤到了跟前,札特嘿了一声:“目赤,你怎么现在才来。” 目赤到了跟前,朝札特抱了抱拳,若是原来的话,目赤见了札特是要行跪礼的,但会死现在,目赤只是抱抱拳,札特也无话可说,毕竟此时目赤代表的是刘岩,是新军,这足以让札特三思而后行,却听目赤压低声音道:“首领,咱们进城时间可不短了,别和守军纠缠了,还是快吩咐兵卒们赶快去抢钱财粮食吧,不然若是等将军回来了,就来不及了。” 这个提议倒是很让札特赞成,毕竟他们南下可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轻轻点了点头,便吩咐一旁的乌翰:“乌翰,马上传令,让儿郎们抢东西,随时准备撤退,别和这些守军磨叽了。” 乌翰领命便要下去传令,哪知道目赤却在此时忽然有沉声道:“乌翰,莫要忘了我家将军的交代,随意杀戮百姓这死,奸淫妇女者死,将军还吩咐我们作为督军,督促首领做好这件事。” 这话一出,所有的海虎部的人都变了颜色,脾气最为暴躁的苎麻更是勃然大怒,啐了一口冷笑道:“目赤,我们要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家将军交代的是你们,我们海虎部可不是你们新军的奴隶,为什么就一定要听你们的,就凭你也敢对我们海虎部这般说话,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目赤脸色一沉,却只是冷冷的看了苎麻一眼,并不理睬苎麻,只是将双眼望向札特,身后的十几个人,虽然人少,但是却并不畏惧什么,一个个举起兵器,摆出一副防御的阵容,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札特脸色一变在变,双眼凌厉的盯着札特,胸口起起伏伏的,札特畏惧刘岩不错,从心里面害怕新军也不错,更是有求于刘岩,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负,在他看来,刘岩指使目赤这样,这根本就是没有将海虎部放在眼里,但是这也不错,刘岩还真没有将海虎部放在眼里,不然目赤也不会这样直接的说话,札特心中掂量着此时发怒的后果,但是身为首领却有难以按下心中的火气,只是真要是闹将起来,自己又该怎么收尾。 就在札特两难之际,如果不说话,底下的兵卒自然会对自己失望,但是说出来闹翻了的话,自己最想得到的却有黄了,想到那件事的诱惑,札特一张脸上为难起来,但是苎麻说出来的话又该如何收场,自己必定不能训斥苎麻,不然会让族人寒心的,但是真要是苎麻不知所以闹起来的话,那自己—— 就在札特难堪的时候,一旁的乌翰却看出了这一切,赶忙凑上来沉声道:“首领,咱们答应过刘岩将军的事情,那就不能食言呀,不然别人会嘲笑您这位草原的第一勇士的,你答应过刘岩将军,目赤这么说也不过是重复刘岩将军的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札特脸色一变,知道这是乌翰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目赤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值不得自己动怒,况且自己此时动怒无疑是在打刘岩的脸,这件事情还真不能这么做,此时有台阶下札特还能犹豫什么,但是偏又摆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乌翰说得有道理,目赤,我札特说话不能不算数,不然会被人笑话的,但是入过你敢在这样和我说话,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哼。” “乌翰,快下去传令吧,既然我答应过刘岩将军,那就按答应的事情来办,让儿郎们注意着,不能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不能奸淫妇女,只让他们快抢东西,好了,目赤,你们就跟着去吧,执行我答应你们将军的事情。”札特朝乌翰挥了挥手,适宜乌翰领着目赤离去,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札特想平息事端,乌翰想不引起误会,但是却有人并不服气,一直以来作为首领的兄弟,作为草原第一勇士的弟弟,苎麻早已经养成了天下他第二的脾气,或者在刘岩面前一句话也敢对说,或者面对典韦也不敢多言,但是对目赤却有心里优势,只带札特话音一落,苎麻却冷哼了一声,将话接了过来,冷冷的道:“大哥,目赤不过是一个乎赤部的小喽啰,也敢接着刘岩将军的脸面欺凌到咱们头上来,这件事情不能如此作罢,依我看——” 话未说完,札特脸色就大变,自己的这位弟弟可真是祖宗,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台阶下台,但是却不想这为祖宗却非要把矛盾激化,也不想想刘岩是多么护犊子,要是此刻对付目赤是容易,但是接下来却一定会面对刘岩的怒火,想到新军的铁骑拿恐怖的战力,札特就是一阵发慌,要不是因为这样,自己何必苦苦的想要得到其中的秘密,甚至于像任凭刘岩派遣督军的事情,自己都答应了,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件事让自己在私底下被族人骂了多少遍,但是谁能理解自己的苦心,难道一位自己这第一勇士的脸面还不如他们吗。 苎麻就像看不到札特脸色变色一样,还在喋喋不休,望着目赤一副要拿人的样子,只急得一旁的乌翰要冒冷汗,首领的心思他能明白,眼前这种结果,并不是首领想要的,首领是很想维护自己的颜面,但是却不是以怒落得未来为代价的,就是这番话闹起来,一旦目赤忍受不了,到时候刘岩完全可以拿着这件事情说事,将之前的约定撕毁,那么海虎部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至于白土城这点好处,对于海虎部此时已经不是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中一动,忽然朝一旁的一名亲兵道:“纳塔,你立刻下去传令,就说首领有令,全军立刻撤退,别的顾不上了,让所有人立刻集合。”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了,现在就集合,放弃劫掠白土城,杂货特发呆之后,好像是明白了乌翰的意思,脸上倒是没什么,倒是一旁目赤一脸的玩味,至于苎麻却是大怒:“乌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首领的命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落下,竟然气怒之下,只讲手中的弯刀搂头朝乌翰砍去,看这幅光景,苎麻还真起了杀了乌翰的心思,而此时乌翰与苎麻靠得太近,札特却还有十几步的距离,至于乌翰的另一边却是目赤,至于其他的亲兵自然不敢参与到其中,对于亲兵们,这些都是人物,那一个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苎麻一动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乌翰的身手远就不如苎麻,此时更加没有防备,此时弯刀劈下,所能做的,也只有想往后缩身子,但是人在马上,马不动人又能如何,乌翰闭上眼睛,心里除了默然再无其他。 却听此时一旁的目赤忽然大喝一声,长刀刺出,‘叮’的一声,竟然生生的把苎麻的弯刀给撞飞出去了,间不容发之际,却将乌翰救了下来,也亏得目赤眼疾手快,再晚一点乌翰这条小命也就没有了,绕是如此,乌翰的一张脸还是有些发白,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怎么死也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却是札特策马上来给了苎麻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把苎麻打懵了,但是还没等苎麻反应过来,还没有等札特说话,目赤却咧嘴一笑,恭恭敬敬的朝苎麻鞠了一躬:“多谢苎麻大将,目赤在这里待我家将军谢谢你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得逞 目赤毫无头绪的一声道谢,确实把苎麻给弄懵了,比起挨了大哥一巴掌还要更难受,目赤并不畏惧他,苎麻自己心里清楚,因为目赤代表着刘岩,因为苎麻对刘岩太畏惧,所以才会从目赤身上寻找一点平衡,这就是苎麻找目赤麻烦的出发点,但是此时目赤为何这样恭敬,还要待刘岩谢过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苎麻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说苎麻看不懂,就连正准备出生大骂苎麻的札特也楞住了,不仅诶的看着目赤,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却见目赤直起身来,不由得哈哈大笑,望着苎麻殊无一点敬意,反而多了一丝嘲弄:“苎麻将军,我家主公一向欣赏乌翰,只是这乌翰死心眼,总觉得放不开札特首领对他的大恩,所以虽然将军几次延揽,乌翰都没有同意,但是我相信经过刚才的事情,就算是乌翰在感激首领的大恩,那也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话音落下,目赤却是朝乌翰望去,一脸的古怪:“乌翰,我家主公说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过去,我家将军都给你独自带兵的机会,也可以牧守一方,这句话永远作数。” 说完了,也就不再言语,只是朝后退了两步站定,望着札特笑吟吟的,却把札特看的心烦意乱,就算是札特再笨,也能看得出目赤的挑拨离间,却又不能说什么,人家场面话说的好呀,又把札特抬得很高,生气都生不起来,札特只是脸上抽了几下,却又说不出话来。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目赤所为却是之前陈宫的指点,刘岩想招揽乌翰的意思很明显,陈宫岂会不知,不过陈宫倒是有这个气量,心里明白没有人可以抢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就动了心思帮刘岩把乌翰争取过来,便在当日札特喝醉了之后,偷偷到海虎部的大营,见了苎麻,送上了一些金银财宝,然后一番痛陈厉害,言说乌翰的存在早晚要取代苎麻的位置,而且刘岩也颇为看重乌翰,为了防止乌翰投奔刘岩,过来妨碍到陈宫,所以陈宫请苎麻找机会杀了乌翰。 刘岩看重乌翰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海虎部,所以苎麻并没有怀疑陈宫,何况推己及人,苎麻心胸本就不大,早就觉得乌翰对自己的威胁,所以和陈宫简直就是一拍即合,登时引为知己,在陈宫走后,苎麻想了很多。 偏偏今天乌翰为了给札特解围,竟然假传将令,苎麻便认为时机到了,不管到哪里,假传将令这可都是一宗大罪,所以苎麻想也没多想,就下了杀手,接过就成了现在这般样子,只是如何也想不到目赤会向自己道谢,一时间懵在哪里不知所措。 而目赤的挑拨离间这么明显,却正是陈宫的厉害之处,请苎麻杀了乌翰,也是一石三鸟之计,其一,就是真的杀了乌翰,最少在以后的和札特的合作志宏,没有了乌翰的指点,札特还能翻得出他们的掌心吗,其二,挑拨离间,让还互补的几个高层之间相互猜忌,不再一条心,其三,就是逼得乌翰投过来,在海虎部呆不下去了,乌翰无处可去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新军来,想起刘岩对他的看重,陈宫也不否认乌翰是个人才。 说到这个,诸位看官也就明白了今日之事的因由,木吃的这番话,虽然很明显,但是正因为很明显,阴谋变成阳谋,一切好像都顺理成章,好像目赤在为刘岩招揽乌翰,莫说苎麻心中惊疑不定,就算是札特也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乌翰看着札特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一丝古怪,神色一暗,脑海之中转过身多,忽然明白了目赤的意思,轻叹了口气:“目赤,这不是刘岩将军的意思吧,刘岩将军武功盖世,心胸开阔,这等小计俩只怕刘岩将军不屑使用,说句难听的话,目赤将军只怕也没有这番心机,想必是那位陈宫军师的意思吧。” 目赤一呆,脸色骤然而变,真想不到,短短时间乌翰竟然能想到这么多,这让目赤不由的心生佩服,呆呆的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道:“难怪将军这么看重你,乌翰,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目赤心中佩服,只是目赤有句话却不得不说,你在部落里的地位却不是任何人帮你造成的,如果是在我们新军之中,不关你是什么出身,也能让你出人头地的。”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乌翰忽然好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落寂,无论是不是陈宫的计谋,但是苎麻要杀他确实无可争辩的事情,乌翰纵然心胸开阔,但是也不可能一点不计较。 这句话让目赤心中一淩,果然是人物,一点端详就能看透了全局,只是其中许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知道的,最少苎麻收的那些东西没人知道。 札特看着乌翰,心中又是气恼又是难受,有乌翰在身边,自己变多了一个心眼,如果乌翰不在了,又有谁来帮他想主意呢,又有谁来帮他出谋划策,望着乌翰一时间感觉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好像说什么都有些无力,看来是该和弟弟好好谈谈了,至于乌翰,也该拿出一些魄力,给乌翰一个正经的身份了,顾不得族中那些老东西的反对了。、 “立刻集合所有人,准备撤离白土城,纳塔,刚才乌翰带我传的命令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传令。”札特脸色一冷,只是沉声吩咐纳塔:“吹响集合的号角,让所有朝这边集合。” 与其此时去争论是不是阴谋,那已经毫无意义,说得明白了大家都难堪,况且还互有所求,现在也不适合说这些,而且在这里对乌翰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凭着札特对乌翰的了解,乌翰虽然心中很是失望,但是对自己的感恩还没有退去,自己还能留的住乌翰,所以,不如现在撤出去,等有时间,不如坐下和乌翰好好的喝一杯,边喝边说,而且他还准备叫上苎麻,让苎麻给乌翰赔礼道歉,将乌翰的心稳住。 随着号角声响起,很快就有很多的士兵开始朝这边集合,但是一个个脸上都有些茫然,这还没有肃清残余的守军呢,怎么就开始集合了,而这集合的号角之外,就是撤退的命令,好不容易杀进来,还什什么也没有拿到手就这么撤退吗?但是没有人敢出声问出来,看不到札特正冷着一张脸,这时候去问那可是自己找不自在的。 札特并不下令就此撤退,而是在等待,果然慢慢地听到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是刘岩率着新军赶回来了,札特猛地睁开眼睛,静等着那声口号,当那声口号响起的时候,就是自己该退走的时候了。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响亮的吼声响彻了白土城,这声音雄壮,凝合了大汉子民的心声,这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此时让白土城的那些垂死的残卒听到,一时间有豪情激荡在胸中,曾几何时,汉军也曾经那样威武,如何会落到他们现在这般境地。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白土城中也想起这样的吼声,残余的守军从一个个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举起长矛,结成方阵,与海虎部的骑兵遥遥相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死志,这一天已经太让他们憋屈了,一句话激起了他们拼死一战的决心,大汉兵士没有怕死的。 ‘轰’的一声,南边的城门被生生砸开了,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涌了进来,刚好与海虎部的骑兵遥遥隔着残余的四五百守军,而随着城门破开,札特也大吼了一声:“是汉军回来了,儿郎们给我撤。” 话音落下,一千多骑兵便撒丫子开始朝北门外面逃去,一时间人嘶马鸣,纷纷从北门朝冲了出去,大军未曾接触就已经溃败,守军们早就听说过新军的威名,新军震慑着大草原的鲜卑人,鲜卑人都怕他,不过听说这一次新军被打的挺惨,不想还能有这样的威风。 新军想要追,奈何前面被守军堵住了,根本就冲不过去,所以也只能停下脚步,只是这一耽搁,海虎部的骑兵却已经全部冲了出去,等守军想起来躲到一边的时候,新军却已经追之不及了。 既然追不上了,新军也只能停下来,开始从新整顿军务,收拢残兵,守军虽然原本对新军有很大的敌意,但是此时没有了主将,在加上刚经过一场大乱,人心惶惶,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同为汉军的新军的整编,况且此时城已破,守军也没有别的选择,被刘岩各项命令指使的团团转,就在慌乱之中,整个都被打散了,被充斥的五十名新军慢慢地统一起来。 白土城有恢复了平静,守军慢开始救治伤员,这一战下来,足足损失了三百多人,还有三百多伤兵,能战者不足五百,在新军的带领下,一边救治伤员,一边重修城防,忙忙碌碌之中,白土城算是彻底姓刘了,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一次鲜卑人寇城,除了死伤了守军之外,就没有多少百姓遭殃,两千多百姓受到伤害的也不足百人,大部分犹在梦中,什么时候鲜卑人也不伤害百姓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郡张莱 刘岩在白土城停留了两天,除了安排防务,整修城防,最后又派了杜仲留守,成为白土城的守将,留下了二十名新军,成为白土城的下级军官,在点窜短的两天之内,白土城的守军彻底被改编,成为新军的一支队伍,而这一切守军也接受了,给谁当并不是当呀。 将白土城掌握在手里,上郡的北大门就已经打开,整个上郡从此一马平川,至于在属国龟兹的五百兵士,在海虎部的骑兵打了个逛之后,新军赶到的时候,便自行投入了新军的怀抱,乱世之中,谁不想依靠在强者的肩膀上,当属起了新军的旗帜之后,海虎部就退却了,很快龟兹的王侯就跪倒在刘岩面前,彻底宣布龟兹将成为朔方郡的一份子。 然后刘岩也没有多耽搁,只是从龟兹抽掉了三百兵士和白土城的二百兵士对调了一下,刘岩领着二百多新军就启程直奔上郡治所肤施城而去,太守张莱就驻扎在此地,而刘岩的目的也就是此地。 随着刘岩的接近,肤施城中也开始暗潮汹涌,其实刘岩此来的目的都知道,说是求援谁会相信,鲜卑人到现在还是见了新军就望风而逃,三千人在大破草原联军九千人,这样的战绩,天下无不侧目,求援的话也只有说给鬼听。 肤施城内,太守府上,张莱一脸惨然的坐在大椅上,全身都没有力气,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底下的几位主薄长史等人,各自说着自己的意见,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的主张投降,有的主张上报朝廷,有的主张封闭城门,不予刘岩见面,反正各有各得主张,但是却都在为自己着想,一旦城破了,他们可以换个人手底下一样做官。 “够了,都别吵了。”张莱终于含恨睁开眼睛这些个属下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但是明白又能如何,没有人会像单飞一样,这些人毕竟都是汉家的臣子,不是他张莱的私臣,张莱也没有妄想过他们会是自己的私臣,但是今天这种赤裸裸的话语,却还是让张莱恼怒不休,投降,说起来容易,别人投降了,还都有官做,可是他这个太守一旦投降了,难道刘岩还能留他不成,单飞的死,白土城的陷落,张莱洞若观火,知道刘岩在暗中搞鬼,却又无可奈何,形式比人强呀。 轻轻地叹了口气,张莱眼光扫过在坐的诸位,又感到一阵无力,虽然肤施城内还有一千守军,就凭刘岩的三百骑兵也不容易攻克,但是白土城的下场,张莱看在眼里,如果自己坚决不投降的话,那么很可能单飞的下场,就是近日自己的下场,刘岩很狡猾,最少是鲜卑人破了城,而刘岩却是以救星的身份出现的,就算是自己明白,却无从指责。 而刘岩的行程很快,估计这这就要到了肤施城了,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多考虑了,对待刘岩不可能想对待张焕一样,避而不见的下场,可能就是城破人亡,刘岩要的不是真的让自己派兵增援,而是整个上郡,那么不管自己何不合作,上郡他都会拿下,近日能够引来鲜卑骑兵,那么明天谁知道会引来什么? 刘岩的手法很卑劣,但是却很有效,白土城破,整个上郡都在鲜卑人的铁骑之下,如果刘岩不想上郡受灾祸,那么可以将鲜卑人挡在朔方郡,如果自己不得力的话,那么鲜卑铁骑可能随时南下,而失去了白土城,失去了单飞,就凭自己和这些贪生怕死的官员,谁能挡得住鲜卑骑兵的铁蹄。 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张莱难以做决断,上报朝廷肯定不行,那样只会激怒刘岩,到时候肤施城破,生灵涂汰,不见面也不行,单飞的下场提醒着自己,但是如果要是战,自己能打的过常年厮杀的刘岩吗,张莱不认为自己能行,他根本就没带过兵,打仗是个外行而已,那么算来算去,也只剩下投降一条路,但是刘岩又怎么会容得下自己在把持上郡,就算是逃走的话,只怕刘岩也早就埋伏好了人送自己上路了,怎么办? “太守大人,我主张一战,既然那刘岩还自称是汉臣,难道他要冒天下大不韪真的要攻打肤施城吗,咱们只要闭门逼出,准备好城防,小心鲜卑人的探子,他刘岩又能如何。”功曹掾张春冷哼了一声,也算是半个武将的张春自然一力主战,和那些他眼中的软骨头不一样。 只是没等张莱说话,门下掾郑钟却立刻反驳道:“你说的倒轻巧,难道白土城的城防不如肤施城吗,还是说你张春比单飞将军要强,要说行军打仗你连山飞将军的一半都赶不上,一战,你拿什么和人家打。” “说的不错,白土城就是个例子,一场大乱,子单飞将军以下,十几名屯将全部战死,县令县丞等官员皆被鲜卑铁骑踏死,难道张春你也想大家都和他们一样吗?”纲纪范升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白土城究竟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却又能如何,这种事情真要是说起来,却要的是证据,再说了,强权之下,真相又能如何。 五官掾隋涛暗叹了口气,对这些人的嘴脸很是看不惯,望向张莱沉声道:“太守大人,文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这些人谁降了刘岩也无甚关系,不过是换个人手底下做官,我想刘岩此时人手稀缺,还不会对我等下手,但是太守大人却不能降,刘岩要的是上郡,一日太守大人还在着,上郡的百姓就认得太守大人,毕竟没有太守大人也就没有上郡今天的日子,正因为如此,太守大人就是降了,只怕刘岩也不会轻易启用大人,甚至会在暗地里——” “这倒不然,我询问过从白土城回来的兵卒,他说早在刘岩破城的时候就曾经招降过单飞将军,只是单飞将军却不曾投降,我想这刘岩应该是个爱才之人,或许他看重的正是大人您的能力,能将上郡治理的如此的富足,如果没有了鲜卑人的威胁,大人是不是能够将上郡打理得更好呢,一旦上郡经营得好,或者可以成为并州的粮仓。”一直没说话的门下循行张策忽然开口,并没有说他的主张,而是对事情进行了分析,其实这其中也就蕴藏了他的主张,正是让张莱投降,而且帮张莱分析了一切的因由。 其实说到底,真正让张莱动心的还是循行张策的话,因为张莱心中最倾向的却是投降,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行军打仗,但是却又担心自己投降以后,刘岩会怎么对待自己,所以才会心生犹豫,但是听张策这么一分析,倒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一动,心烦意乱的朝众人一挥手:“罢了,你们也给我拿不出一个章程,都退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张策,你先留一下,我有点事要吩咐你。” 本来已经站起来的张策闻言也就没有离开,只挨得众人全部离去,张莱便把张策喊道身边落座,一直从正午时分说到了乳液,最后留他吃过了一顿饭,有说到了深夜,张策才施施然的离开,至于二人如何定计的,别人也不知道,只有二人心知肚明。 果然在第二天的上午,刘岩就领着新军赶了过来,黑衣黑甲的新军骑兵,如同标枪一样挺着身姿,是在弄不明白,刘岩究竟是来求援的,还是来炫耀武力的,但是和新军相比,城中的守军除了在人数上占据了优势,和新军比起来,这些守军无异于一盘散沙。 早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张莱就率人早早的在城门口等候,城门大开,所有的官员都被张莱招来,在此等候刘岩的到来,纵然秋天的太阳还是很毒,但是却没有人敢抱怨。 对于张来的迎接,刘岩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的想法里,张莱应该是很有骨气的,就算是不敢一战,但是闭门不出,或者直接弃城而逃,才是张莱最有可能的选择,毕竟张莱连张焕也不放在眼里,又如何回在意他这个自封的匈奴中郎将,只是面对这张莱的欢迎,刘岩心中还是很高兴,毕竟这就意味着张莱很可能喧杂了投效,只是心中奇怪,为何张莱不选择逃跑,张莱还真是高估了他,刘岩并没有安排人埋伏,张莱真的要走,刘岩只想给他扣上一道临阵退缩的罪名,然后好自表为上郡太守。 既然张莱前来迎接,刘岩也不敢失了礼数,毕竟如今还没有自立为王的想法,自己还只是一个自号的匈奴中郎将,和张莱这一郡太守比起来,还想也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刘岩催促着近卫抬着自己过去了。 张莱很恭敬地给刘岩见了礼,便客客气气的请刘岩进城,看着刘岩身边的典韦和朱奎,众人心惊不已,竟然有如此猛将,也难怪刘岩能纵横草原也让张莱更不敢想拼杀的事情。 只是就在快要了太守府的时候,从斜里忽然冲出一匹马,马上的年轻骑士,手中一把青铜剑,眨眼间便策马冲到了刘岩面前,手起剑落,已经朝刘岩刺了下来,赫然是门下循行张策。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刺杀 “竖子敢尔。”典韦大喝一声,短戟撩出,将张策手中的青铜剑给荡了出去,然后另一支短戟抡出,轰然砸中了张策胯下的马匹,战马一声哀鸣,拖着张策轰然倒在地上,差点没把账册砸在底下,就算是如此,也摔的张策头晕眼花,脑海之中嗡嗡的作响,还没等明白过来,一只大脚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感觉到肋骨好像断了,张策忍不住惨嚎了一声。 变故眨眼间便已经结束,却没有激起一点波澜,张策甚至没有上到刘岩一根毛,自己却被打得半死,其实张策所谓的武艺不过是一些花架子,莫要说典韦这等猛将,就算是刘岩如果没有受伤的话,对付张策也是一件小事,张策刺杀刘岩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闹剧,还是张策自导自演的闹剧。 “是你,张策——”太守张莱脸色一变,如何也没有想到昨夜还劝自己投降的张策,能把刘岩分析的透彻的张策,今天竟然会来刺杀刘岩,这又是为了什么?张莱想不通。 不但是张莱想不通,就连上郡的一众官员也想不明白,这个张策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在这时候刺杀刘岩,眼见着竟然出了这种变故,一众官员脸色全变了,反应最快的是文学祭酒曹朗,当不愧是文人,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曹朗便已经跃众而出,大气凌然的指着张策骂道:“张策,你竟然胆敢刺杀刘将军,真是胆大妄为,你不过一个太守门下的门客罢了,竟然危害朝廷命官,真是——” 这曹朗也是意有所指,为的是将这刺杀刘岩的责任推到太守张莱身上,讲明了张策是太守张莱府上的食客,所谓的门下循行其实就是一个食客而已,既然是张莱府上的,那么指使者自然是张莱,却与他们这些人没关系。 果然这话音一落,张莱脸色大变,这罪名可是够大的,本来就不知道刘岩对自己什么样的态度,如今更是出了这种事情,这还不是要要了他的老命吗,但是张莱却又和张策感情不错,虽然心中责备张策怎么能如此妄为,但是却还是咬了咬牙问道:“张策,昨夜你还劝我投降刘将军,当时说得情深意切,却为何今日竟然行此荒唐之事?” 看着上郡的一众官员的嘴脸,坐在抬椅上的刘岩却是一脸的无趣,心中对这些官员失望的很,这些人竟然一点节操也没有,就算是想活命,也没必要非要踩着他人的头上挣扎吧,特别是这个什么文学祭酒,还有那个文学掾,主记,上计掾这几个家伙,分明是要卖了张莱,好保全自己,对这种没有义气的家伙,刘岩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一个个不贪生怕死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还要出卖自己的同僚,再说对于这些文人,刘岩从心里就没有什么好感,这些人该做的没做过,却整天沽名钓誉,是在是烦人得很。 刘岩正胡思乱想,却听那张策回答张莱道:“大人,张策自投奔到您的府上,承蒙您多有照顾,更让策一展抱负,昨日劝大人乃是尽策的本分,为大人出谋划策本就是策应该做的,至于今日刺杀刘岩,策本为大人的属官,文不能为大人安邦,武不能为大人御敌,策深感愧疚,所行之事唯有意思以报答大人的恩情,仅此而已,今日失手,惟一死尔。” 张策强忍着伤痛,想张莱一一痛陈,说道动情处,还掉了几滴泪,这话说得张莱也是双眼水雾蒙蒙的,心中大为感动,只是今日张策刺杀刘岩,事败于此,却非是自己所能搭救的,如此重情之人,却要看着死在自己眼前,张莱心中悲痛,一时间乱了方寸,猛然间咬了咬牙,豁然跪倒在刘岩面前,朝天一拜道:“张莱上敬苍天,下服百姓,常以一心为了大汉社稷为念,奈何今日降了刘将军,这是张莱求生之心作祟,今日有张策如此恩义,张莱愿意用上郡一地,换取张策的性命,只求刘将军首肯而已。” 本就满心压抑的张莱,此时被张策这一刺激,竟然有些乱了心思,今生能遇到如此重情之人,张莱也算是没有白为官一任,更没有摆在时尚走一趟,索性今日全都豁出去了,大不了与张策一起死而已。 刘岩叹了口气,自刚才听到张策的一番话,心中也不无感动,若是自己有这种下属,当真幸甚,心中那还有动怒之念,反倒是兴起欣赏之心,耳听张莱如此说话,心中更是一动,竟要挣扎着起来,但是到底没有站起来,轻叹了口气:“张大人,刘岩并无针对你的心思,但是想要抗击鲜卑,非是朔方郡一郡之力所能为之,无论是从人力物力各个方面都不成,刘岩为了朔方郡的两万百姓,无奈只得与上郡西河郡联合起来,只有凭借各郡的人力物力,才能抵御鲜卑人的侵略,三是上郡乃是大人的根基,当年张焕大人曾经来求援过,只是却被大人拒之门外,无奈,刘岩也只好自己取来,以作朔方郡的后盾。” 说到这里,刘岩又叹了口气,看看张莱,又把眼光落在张策身上:“张大人,刘岩没有别的意思,大人还是上郡太守,只是我需要兵员,需要粮草,所以只有掌握上郡,才可以保证将士们有底气去杀伐鲜卑人,你看看我这些将士,他们每天为了保护大汉的领土浴血奋战,但是不瞒大人说,这些将士也只有在马上就要去流血拼命的时候,才能吃得上一顿饱饭,平日里却只能一天一餐,你看看那一个不是饿得面黄肌瘦的,为了他们我也是没有办法,大人能将张焕将军拒之门外,刘岩也唯有巧取豪夺上郡,却是不容有失。” 刘岩的话说得赤裸裸的,什么礼仪道德都抛之脑后,但是也说得明白,上郡我是要定了,不和你虚与委蛇,你老实的跟着我,你还是上郡的太守,若是不肯,那么上郡还是我刘岩的,和你张莱就没关系了,这也是刘岩看着张莱能有张策这种人跟随,想必一定有其过人之处,所以懒得钩心斗角,却将陈宫的计策丢到一边,让一旁的陈宫苦笑不已,这位主公常常这样。 这一番话说得上郡一众官员脸色都是大变,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说透,刘岩既然说到这了,那么也就是明说了,从今以后,你要做就是我刘岩的官员,要是不做的话,那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让众人心中发冷,只是这还不算,刘岩脸色一正,支起身子看着张策,忽然沉声道:“张策,我也想有你这样的手下,你若要走我不拦你,待你伤愈之后天下尽可去的,如是想留,你为上郡的长史,辅佐张莱大人将上郡给我经营好如何?” 其实最后一句话才是刘岩真心想说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张策,此人能够说动张莱投降,想必本事不小,而且为人忠心,就凭这两点,刘岩用心也不为过,而且刘岩有七分把握让张策降过来。 只是刘岩的这番心思并没有让张策归心,这张策只是笑着看着刘岩:“只要你能不伤害张大人,对我可以杀之,将军也不用多费心机,张策非是那种见猎心喜之人,更非是见风使舵之人,将军还是不用白费力了。” 刘岩一呆,却犹自不死心,索性豁出去一次,刘岩这种赌博的心理实在是太重了,双眼一闪精光,朝近卫道:“把我抬到张策身前,给他一把剑,你们扶他起来,今日若是他真的杀死我也就罢了,典大哥,若是他杀了我,你们就放他离去,若是他不杀我,就给我做事,我倒要看看张策你如何选择。” 话音落下,众人大惊,莫说那近卫不敢抬着刘岩动弹,陈宫和典韦一起勃然变色,就算是刘岩说要屠了肤施城,他们也不会这般惊惧,刘岩竟然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博张策的投诚,这如何使得,刘岩话音一落,陈宫已经拉住他的胳膊,一脸的惊慌失措:“主公,万万不可,你为三军主帅,朔方郡的领袖,你怎么可以以身犯险,不行,绝对不行。” “主公,你不以这么做,要是挨刀挨剑这等事情还是让老典来做,你可不能这样,这——”典韦急切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这必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 只是刘岩要做的事情,却没有人劝得住,刘岩一把拉开陈宫,看看典韦的焦急,忽然间哈哈大笑:“你们这是干什么,何必如此,张策既然是重情之人,那么我将自己的性命都放在他手里,更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又给他报答昔日故主的时间,张策要是还能下的了手,我刘岩也就死而无憾了,都让开。” 见没有人抬自己,刘岩索性强撑起身子,咯噔着一条腿,径自推开众人,几下子蹦到了张策身前,又不顾阻拦的将青铜剑丢在张策手边,任谁劝也劝不住,惹得典韦双眼泛红,猛地大吼一声:“主公,你若是执意要如此,那典韦也不拦你,若是今日你有个好歹,典韦就领兵尽屠了这肤施城,然后随着主公一起上路便是。”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收服 却是典韦眼见劝不住已经走火入魔的刘岩,索性狠了狠心,拿着肤施城一城的百姓的性命,加上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刘岩放弃这个心念,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典韦的脾气说得出也做得到,若是没有刘岩管制者他,只怕任谁也拦不住,说不定一旦出事,典韦还真能干出屠城的惨事来,典韦的杀气腾腾,登时让上郡的一众官员脸色变得比纸都白,本以为刘岩会因此罢休,却那知道此时刘岩却只是呵呵一笑,朝典韦眨了眨眼睛:“典大哥,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那都是我死了之后的事情,我管不着了。” 这话说得有些赖皮,但是也是实话,偏偏这种实话让上郡的这些人一个个心惊胆战,这还不够,偏偏就在刘岩将目光落在正在强行起身的张策身上的时候,身后近三百新军将士竟然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一起向刘岩哀求:“将军三思,如果将军执意如此,那将军有个万一,我们也不肯独活,远追随将于与九泉之下,将军——” 新军的吼声整齐划一,颇有一番震撼性,让人不得不佩服刘岩在新军之中的地位,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将军,新军将士愿意为其效死,想一想就觉得可怕,上郡的官员将士登时为这气势所夺,心知真要是刘岩在张策手中有个好歹,那么这些如狼似虎的虎贲之士只怕能将整个上郡都掀个底朝天。 怎么知道这种规劝不但为曾熄灭刘岩心中的执念,反而更是激起一股豪情,在一名近卫的肩膀上拍了拍,忽然望着张策笑道:“我刘岩从军不过多半年,承蒙诸位弟兄随我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在大草原上用性命痛击鲜卑那些侵略者,保的朔方郡和这边寒之地的平安,嘿嘿,张策,你可看到了吧,你要你杀了我,就等于绞杀了新军,那么以后不但是上郡,就连朔方郡也是你家大人的了,你要是真为了你家大人,那就拿起剑杀我,我若是躲闪一步,若是皱一皱眉头也不算是英雄好汉,自然也无脸在上郡呆下去,如何?动手吧。” 张策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家伙,是自信过度还是悍不畏死,昂或是在拿着自己的性命在做赌注,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哪个人,反倒是眉宇之间颇有些开朗,一如邻居家的那个人,一点杀气也看不出来,更多的是平静,自己该怎么做,刘岩不死作伪,此时也没有人阻拦在自己面前,手中有剑,而刘岩一条腿不好使,自己只要冲过去就有把握将刘岩刺到在地,但是自己真的能下手吗,一旦下手的后果,张策很明白,如今朔方郡,哪至于西河郡上郡的安逸多半源于这个人的存在,一旦刘岩不在了,并州北半部的百姓多半又要回到原来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遭殃,而自己将成为这个罪魁祸首,甚至于自家大人也难逃厄运,这些新军的将士,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为了刘岩复仇,对上郡进行灭杀的,到时候生灵涂汰血流成河。 张策就想不明白,刘岩何必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如此作态,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冒险,心中叹息的同时,张策也为了自己感到悲哀,本来是为了成全自己忠勇之名,怎么知道闹到最后,竟然是这般结局。 不说张策胡思乱想,上郡的一种官员却按耐不住了,相互对望一眼,几乎同时间冲到刘岩面前,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只希望刘岩不要拿自己冒险,说得这叫一个真心意切,却哪知道刘岩只是一脸技巧的看着她们,浑然不看在眼里,到了最后索性厌烦起来,冷哼了一声:“来人呐,给我将这些惹人厌的家伙全部给我拖下去杀了,张策,你还等什么。” 这话音一落,刘岩脸上登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机,让上郡的官员全都傻了眼,还没等反应过来,新军的虎狼之士已经涌了过来,将这些人一个个按倒在地,然后就要将这些人拖出去,除了少数的两三个人只是咬着牙不曾出声,剩下的一帮官员此时那还顾得上体不体面,一个个叫的比杀猪还要惨烈。 “住手,我下不了手,既然刘将军这样看得起我,张策还有何话好说。”张策叹了口气,手中青铜剑‘哐啷’被丢在地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不可能眼看着这么多相熟的同僚都在自己面前被杀,却只能选择委身与刘岩帐下,只有张策自己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对自己有多大分量。 刘岩摆了摆手,新军的将士自然将这帮杀猪的给放了,这些人的嗓门还真是要的,就见刘岩呵呵轻笑着,已经咯噔着一条腿,跳到了张策身边,拍了拍张策的肩膀,却让张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一点:“张策,从今天起你就是上郡的长史,协助张莱大人打理上郡,当然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跟在我身边行走,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事情做,做个随军参赞也行。” 张策强忍着疼痛,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低落,却犹自倔强的道:“我还是留在大人身边,替大人出力,不劳将军多费心。” 刘岩嘿嘿一笑,只觉得今日说不出的痛快,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心理面总有很多东西压着,让刘岩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却又总是找不到发泄,却不想今日这一番作为,却让自己心中忽然亮堂起来,当下也不以为意,,嘿嘿的笑了笑,朝张莱看了一眼:“张大人,今日刘岩高兴,可愿意陪我喝几杯,典大哥,你们也都累了很久了,今日我同意你们喝几杯,走。” 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拉着张莱就要朝太守府上而去,张莱也不敢招惹这位有些疯癫的将军,只是赔着笑扶着刘岩前行,可真是领教了刘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更领教了刘岩谈笑怒骂之间的狠辣,心中原来的那点傲气早已经不见,和论他们身后战战栗栗的那些官员,此时就算是刘岩一人抽他们两巴掌,也不敢有人在自命清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走了两步,刘岩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冲着新军的将士喊道:“杜仲,你扶着张策快去治疗,刚才典大哥这一脚可不轻。” 然后就和张莱等人进了太守府,自然史有人张罗酒菜,一顿饭吃下来,也只有刘岩一个人说话,本来陈宫还能活跃一下气氛,但是这一次刘岩确实把陈宫气得不轻,所以虽然坐在席上,陈宫确实除了喝闷酒,就一句话也没说,而上均的官员却是不敢说话,谁知道那句话惹得刘岩不高兴了,对这种亡命徒,他们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慨。 刘岩喝了不少,最后醉醺醺的被乌娜给搀扶回去,这一夜刘岩和乌娜在大帐里捣鼓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第二天的时候,那些近卫一个个脸色古怪,听说昨夜将军帐内传出了古怪的声音。 不过这些自然传不到刘岩的耳朵里,当刘岩感到太守府议事的时候,上均的官员们已经等了很久,却不敢有一个人有意见,而刘岩和陈宫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按照刘岩的安排,上郡的官员,除了张莱和张策之外,其余人等皆要带上家属赶赴朔方郡和西河郡任职,按刘岩的说法,如今也只有上郡的官员体系还算是完整,所以只能从这里抽调,至于上郡,则要从朔方郡掉一些官员来此,而且上郡守军要大部分赶赴朔方郡,将鲜卑人挡在朔方郡之外,绝不容许他们踏进并州一步,而相对于此,上均的防务则从大城和美稽城抽调人手接防,好一手斗转星移,只是如此一下,就已经将上郡彻底掌握在手中,而且将来的西河郡也将从朔方郡抽调人手,加强控制。 上郡的官员因为昨天的事情,没有人敢如何,只是默默地应承下来,也不管愿不愿意,就在第二天,就由五十名新军将士护送着开赴朔方郡,当然刘岩临走之前,却把文学掾和文学祭酒叫道一处,当时给他们下了任务:“到了朔方郡去找黄泽,务必在朔方郡每个城池之中,在新增一个学堂,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是约请好友,还是招请学生,但是这些学堂老师的事情就落在你们身上,招不来就自己给我去教学生,而且我做下的有几门功课,一切的教育学生都按照我做得大纲上去做,做好了有奖赏,做不好要处罚,我手下没有闲散之人,你们可都明白。” 在刘岩的高压策略之下,这两个平日里的官老爷,平日里自喻清高,甚至在张莱面前也不敢掉一点面子的家伙,在留言的恐吓之下,到了朔方郡简直用尽了全力,很快就将学堂操持起来,当然免不了坑了自己的好友和学生,找来一些文人成为老师,还不敢擅自更改刘岩所布置下的那些科目,虽然有很多他们不以为然,像什么农耕学,像什么天工开物,这些都是他们平时瞧不起的小术而已,唯一值得他们钻研的也只有数数,只是任何人对于刘岩这个人定下的东西也没有人敢擅自更改,甚至表示不满。 第一百二十六章 顺利 谁也没有想到上郡的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剩下的西河郡简直就是望风而降,海虎部在西河郡转了一圈,也没有攻击任何一个城池,那些仅存的县令就已经主动来接洽刘岩,而且仿照上郡的案例,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很快就完成了西河郡的整编,调任黄泽为西河郡太守,当然这太守是刘岩任命的,而不是朝廷任命的,但是在如今的现实之下,没有人不承认黄泽的这个太守,而黄泽却是辛苦了许多,虽然只是西河郡太守,但是因为屯田之策和种树,还有新建学堂,还有对遗孤的收容等等许多事情都需要黄泽去办,不足半年的时间,黄泽整整瘦了一圈,再见到时刘岩都不敢相认,不过用黄泽的话讲,他现在是痛苦的快乐着,从内心里黄泽很满足于现在的这种生活。 刘岩坐拥三地,便引起了并州其他的诸位太守的排斥,甚至隐约的要联合起来对付刘岩,拿下刘岩就等于有了三地,况且谁都知道刘岩如今还不是朝廷任命的匈奴中郎将,打刘岩也并没有什么负担。 不过刘岩也不简单,很快就按照约定,将马蹬还有一些装备的秘密传给了海虎部,兵协助海虎部打造了第一批,当然这是需要用粮食来换的,但是札特不以为意,在接到了第一批装备之后,便组建了一支三百人的铁骑,对一个不算太小的部落发动了攻击,果然如札特所料,三百人对战六百,结果是大获全胜,自己伤亡的人数有限,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札特率领这只骑兵,兼并了几个小部落,让海虎部迅速的发展壮大,而且在刘岩的建议下,开始在草原上修建一座城池,名为南单于庭,遥遥的与儃石求相对,一时间大草原上也风起云涌。 为了歇止各郡对自己的压制,刘岩伙同海虎部,组成了一只三千人的骑兵大军,从五原郡一直杀入,竟定襄郡,直趁雁门郡的腹地,拿下了偏关和武州,一时间让各郡震动,没想到刘岩在诸郡的压力下,竟然还敢强行如此,于是雁门郡的虎贲校尉王浑大怒,纠集了五千人马,要夺回武州和偏关,这偏关可是进入西河郡的要塞所在,本来在王浑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到刘岩先下手为强,竟然还是玩的白土城的那一招,典韦破城,海虎部袭杀,刘岩接手,海虎部撤退,一时间原本就动乱的并州开始激流隐现。 美稽城中,刘岩指着地图不住摇头,虽然王浑发兵五千直取武州,但是刘岩倒是没有看在眼里,王浑攻,刘岩守,虽然刘岩只有三千兵马,但是却又一千骑兵,真要是打起来,还不见得谁胜谁负,只是如今刘岩想要做得只是拿下偏关,震慑诸郡而已,吃下雁门郡,刘岩好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公台,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直接拿下整个雁门郡,雁门郡可是有二十多万人口呀,如果拿下雁门郡,那么咱们以后就不再为人员发愁了,而且雁门郡可是并州的良田所在,若是放到咱们手中,那绝对是一个粮仓。”刘岩双眼冒光,对雁门郡可谓是虎视眈眈垂涎已久了。 从地来看,雁门郡与幽州接壤,土地肥沃,南与太原郡接壤,北有定襄郡和云中君做为缓冲,在并州与幽州接壤处,是太行山余脉,将并州与幽州分割开来,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而雁门郡整个境内,几乎都被长城所包围,可以说是易守难攻,整个并州境内,所有的郡所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雁门郡,最早的时候,并州刺史执金吾丁原就驻扎在此地,后来董卓作乱,丁原便提军往都城要震慑董卓,结果丁原为吕布给斩杀了,从此之后,并州就成了无人管的地方,虽然后来董卓领了并州牧,但是却从来不顾及并州这苦寒之地,于是原来丁原手下的虎贲校尉王浑便占据了雁门郡,成为雁门郡的主宰,而另一个大郡上党郡,则被太守焦干占据,只是这两郡就占据了并州百分之七十的人口,而且雁门郡太原郡加上上党郡三处,是并州土地最为肥沃的地方,也唯有这三处地方的粮食能有些结余,其余的几个郡,打出来的粮食都不够吃的。 陈宫看着地图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咱们最近和鲜卑各部落一场大战,将士们已经太疲惫了,尽管士气还不错,但是实在不适合再行征战,如果不是各郡对咱们虎视眈眈的,大有吞并咱们的心思,咱们何必在此时和王浑拼个你死我活的,莫说是拿下雁门郡,就算是王浑把雁门郡送给咱们,咱们也消化不了呀,如今只是上郡和西河郡就让咱们焦头烂额得了,没见到黄泽都瘦成那样子了,这一次即便是大败王浑,却是在没有力量占领雁门郡。” 陈宫的话让刘岩一阵无奈,从夺下了上郡开始,又占据了西河郡,刘岩才真正的体会到人才的缺失,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十个人使唤,听黄泽说他都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整个人有一半的时间在马上,自己也亲眼见过,黄泽坐在马上都能睡着,这还是幸亏有宋轩在一旁协助,如今各处的县令几乎都是新调过去的,要不是刘岩是在没有可用之人,也不会这么做,如今的三郡之地,大部分城池也不过是维持在一百个兵士维持着,刘岩抽掉了所有的兵卒,一方面屯兵在朔方城和广牧城,西面还有三封城临戎城一道防线,两处屯兵三千,如今偏关一线也开了战场,尽了全力也不过聚集了三千兵马,好在其中的一千骑兵都是朔方郡征召起来的,不然这一次对雁门郡还真不敢动手。 如今刘岩是什么都缺,当然除了不缺心眼,政务人员最缺,只有黄泽和宋轩四处奔波,加上张莱张策勉强稳住上郡,其他的那些人大都是一些废物,对于刘岩推行新政确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反而常常成为阻碍,再算起来也不过有原来上郡的张青和郑钟还有隋涛勉强能帮的上忙,至于将领,刘岩也缺,原来只有朔方郡也还不觉得,但是此时一旦两线开战,两眼就感觉顾此失彼,临戎城那边只留下刘辟一人,将裴元绍给招了回来,然后龚都镇守朔方城,自己的手下也不过只有周仓典韦裴元绍杜仲这么几个将领而已,剩下的都不能独当一面。 周仓被刘岩派去镇守武州,这是镶嵌在雁门郡的一颗钉子,一千人马镇守武州,凭着周仓的指挥,相信问题不大,而且偏关之内也有一千步卒,从偏关到武州将近二百里路,而此时王浑的大军却已经赶到了马邑城,也是差不多的路,一场大战只怕很快就要开始了,不过从朔方城调过来的弩车和抛石车已经晕倒了偏关和武州,此时正架在武州的城墙上,周仓也有底气面对五千大军。 刘岩叹了可口气,一脸的惋惜,这一次如果大败王浑,那么就可以顺道占领雁门郡,但是前提是自己不要伤亡太重,只是面对同样的汉军,这不会像草原上那样的占尽了天时地利,汉军并不好打。 “公台,粮食筹备的怎么样了,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偏关和武州都要依仗运来粮食,这可是个大问题。”刘岩皱着眉头,从偏关的城墙上望下去,当日就是从这里借道进的朔方郡,曾几何时,自己又领兵杀了回来,真是世事变迁,难以预料呀,自己还会从这里在迈出一步吗? 陈宫点了点头,脸色平淡:“主公,黄泽已经遣人将第二批粮食运了过来,足够偏关和武州的将士们用上一个月的,相信第三批粮食就要快到了,黄泽这次可是真的尽了力,只是这第四批粮食却有些困难了。” 刘岩没有说话,他也不是神仙,也变不出粮食来,如果不是赶上了收获的季节,这第三批粮食就是问题了,如今三郡之地都已经开始实行配给制,每人每天就一餐,剩下来的粮食就送来偏关,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场仗一定要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结束,他们拖不起呀。 “公台,我真被今天就领着骑兵赶路,争取后天早上,在武州外扎营,牵制王浑的大军,偏关可就交给拟合元绍了,我把朱奎和目赤也留下,只带着典大哥过去,一定要守好了偏关,这可是咱们的门户,绝不容有失。”刘岩一脸的担心,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解决战斗了。 陈宫轻叹了口气,朝刘岩一抱拳:“主公放心便是,只要有陈宫一口气在,偏关就绝不会有失。” “主公,有元绍和军师在此,您尽管放心去,我敢用脑袋担保偏关不会出问题的。”一旁裴元绍也拍着胸脯保证。 没过多久,刘岩已经引领着一千骑兵矗立在城门外,各自带上十天的粮食,朝城头上的陈宫裴元绍朱奎目赤抱了抱拳:“偏关就拜托诸位了。” 话音落下,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刘岩一打马,一千骑兵展开速度,追随者刘岩朝武州方面赶去,一场震惊并州的厮杀马还是那个就要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恩威 武州城外,刘岩选择了一处平原扎营,从此处望去,四野几里外都是平地,看不到几棵树,此地据武州城有七八里路,可以成掎角之势,如果王浑大军前来袭杀武州,那么刘岩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攻击王浑大军的后翼,只要敌人一乱,周仓也会领军杀出城来接应,到时候前后夹击,敌军必然大溃,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至于到时候要如何还要看具体的情况。 探马早已经撒了出去,围绕着二十里之内不断的巡查,而王浑大军多半是步卒,这速度上就肯定慢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刘岩回选择将骑兵屯与城外,一旦发生交战,到时候打得过就打,一旦失利变远遁而去,王浑大军根本就无法追击,而刘岩却可以选择是战是走。 这样沉寂的日子也只是过了两天,王浑的先锋军已经离武州不过三十里,那么在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兵临城下,而敌军的探马也已经几次和新军的探马遭遇,还发生了几次小冲突,双方各有死伤,从但病的战力看来,虽然新军凭借着装备略占优势,但是在敌人也是铁甲护身之下,而且敌军的军纪也是相当严格的,所以新军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略占了上风。 “将军,敌军先锋一千人,已经离武州城不足三十里,其中马军三百,步军八百,不过马军已经分出一百作为探马,我们已经几次和他们遭遇了,斩杀了四个小队,每一伍为一队,不过交手的结果却不太好,我们一伍和敌人的一伍交锋,斩灭了敌军四伍的马军,但是咱们自己也损失了三伍兵士。”探马跪倒在刘岩马前,一脸沉重的给刘岩汇报。 敌人果然不简单,新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也不过时略占上风,与新军不同,敌军凭借的是长期的训练,毕竟是原来最精锐的并州兵,果然和新军这种仓促成军,训练不足一个月的兵士没办法比,否则只是凭借着精良的装备,若是再加上长期的训练,就能像在草原上那样,击溃鲜卑骑兵,但是真正的汉军却与鲜卑骑兵不一样,鲜卑骑兵得势便猖狂,占优势的时候,他们会很勇猛,但是一旦失利,便会做鸟兽散,溃不成军,而汉军的精锐却不一样,无论胜败,只要有将领指挥,哪怕是绝境中,他们也能奋起反击,而且进退有据,一切以军令为主,军令所指,无坚不摧。 长长的舒了口气,刘岩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看了探马一眼:“权利剿灭敌军的探马,既然他们以一伍为一队,那么咱们就以一什为一队,如果你们还是剿灭不了敌人,那你们觉得连面上过得去也行。” 探马脸上一红,这一次他是探马小队的领队,此战过后,若是胜了,就能升任屯将,新军之中可是以军功说话的,而如今虽然杀了一些敌人,但是自己损失的这么惨,也算不得军功,看着这屯将却是的越来越远,而且被将军这样嘲讽,让探马如何能脸上挂得住,老脸一红,不由得一股气息充斥着胸膛,朝刘岩一抱拳,不服气的道:“将军,您放心吧,不用增加人手,扎木台若是杀不完敌人的探马,就绝不活着回来见您。” 话音落下,扎木台朝刘岩行了一礼,然后站起来就朝自己的战马走去,后面五十名探马一脸肃然的等待着,扎木台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就要喊一声出发,却忽然听身后刘岩沉声说了一句:“扎木台,我希望你们活着回来,我记得你应该是快要娶新娘子了,到时候我还想去和你一杯喜酒呢,你们都活着回来。” 扎木台一怔,胸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一时间眼角有些发酸,在马上有朝刘岩施了一礼,然后双腿一夹马,掉转马头,高举起手中的长矛,低吼了一声:“为了将军,杀尽敌军。” 刘岩叹了口气,望着扎木台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前几天行军的时候,自己曾经听扎木台和他己善部的好友说起,他已经找到了新娘,准备在年底结婚的,还约请那位好友到时候去喝几杯,当时刘岩倒是记在心里,刚才那种情况下便那来当话说,一半是为了提醒扎木台活着回来,但是另一半却是在激励士气,这样的结果往往是士兵在高昂的士气下,敢去冲击强劲的对手,而且会拼死一战,那么活着回来就成为一种奢望,事情总是有正反两方面的,刘岩不愿意承认心中的那一丝阴暗的想法。 “孟海,你在领上五十名兄弟跟上去接应,如果扎木台他们死战不退,你就给我把他们给抓回来,这小子快成亲了,咱们不能让新娘失望。”刘岩双眼一闪,到底心中不忍,便转头吩咐从美稽城跟过来的孟海。 孟海领命,招呼了一声,便领着五十名弟兄冲了出去,很快就看不到了身影,这些人冲出去,回来的时候还能有多少人呢。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太阳过了半天,才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群黑衣黑甲的探马回来,看上去损失的还挺惨的,扎木台的五十人,加上孟海的五十人,能赶回来的也不足三十人。 等走近了以后,刘岩才发现扎木台满身是血的被架在一匹战马上,不过看样子虽然有些垂头丧气,但是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一旁的孟海铁青着一张脸,走在扎木台的身后,与所有人一样,都是一身的鲜血,有他们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不少人伤的还不轻。 刘岩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搞的,敌人的马军总共也只有三百之数,而自己这一次就派出了一百人,就算是敌人增加了探马的数量,似乎他们也不该弄得这么惨呀,到底发生了什么? 探马小队回到了骑兵本阵,孟海从马上翻下来,朝刘岩单膝跪倒沉声道:“将军,敌军把三百马军全派了出来,清剿我们的探马小队,在十里外遭遇上了,结果硬拼了一场,斩杀敌人马军过半,不过咱们也差点全军覆灭在那里。” 刘岩闻言愣了愣,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道:“既然敌人把马军全派出来了,打不过就不打罢了,回来汇报我自然会派军围剿他们,你们为什么要硬拼呢?” 孟海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铁青着脸,拿眼去看扎木台,而扎木台则是一脸的无精打采,根本不敢抬头,仿佛做错了事情一般,不用再问,刘岩也知道适合扎木台有关,冷哼了一声,再问孟海,孟海才气呼呼的说出了实情:“当时我看到敌人的马军全派了出来,还以为扎木台会领军回撤,正准备上前接应,哪知道这个扎木台却和疯了一样,竟然领着五十人就敢去冲击敌人的三百骑,结果就不用说了,他们倒是很勇猛,五十人硬生生的拼了近百敌骑,要不是我接赢得及时,只怕剩下来的这六个人也要全葬送在里面,哼——” 刘岩看向扎木台,再看看这些全身浴血的将士,却并没有去责备扎木台,而是策马上前,在几个受伤的将士肩膀上拍了拍,最后才对扎木台低声道:“你知道这是违反军纪的事情,十军棍我就先给你记下,行了,下去休息吧,我还等着和你的喜酒呢,怎么能就这么去送死。” 话音落下,刘岩策马而回,朝孟海一摆手:“你们都先下去歇着吧,给受伤的弟兄好好处理伤口。” 看着孟海领着人下去,扎木台还是杵在那里不动,却让刘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嘿了一声:“怎么,心里还不服气呀,难道你还能够再战不成,我可看你受了伤了。” “一点皮肉伤而已,将军,您再给我二百人马,我这就去剿灭了敌人的马军,若是不成功,我愿提头来见。”扎木台一脸的傲气,双眼径自望向刘岩,神色间却还是不服气,显然并不觉得刚才是自己失败了。 刘岩一笑,却轻轻的叹了口气:“扎木台呀扎木台,你这种冲动的脾气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也不想想其他的弟兄,由着你的性子来,那些死去的弟兄那一个不是有家有业,有妻儿老小的,他们本来都可以不必战死的,却是因为你的冲动全部葬送在这里了,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一点愧疚吗,你这样冲动,让我怎么放心你独当一面。” 扎木台一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原来将军对他有这么高的期望,原来将军这么在意这些普通的士兵,扎木台第一次收起自己的傲气,慢慢地低下了头颅,原来真的是自己错了。 “典大哥,跟我一起去剿灭敌人的先锋,本来我还不想动他们,但是没想到他们猖狂到竟然敢将马军全派出来,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也不知道新军的威风。”刘岩一声冷哼,脸上杀机笼罩,猛地举起长矛高呼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弟兄们,跟着我杀呀。” 话音落下,刘岩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经过扎木台身边时,发现扎木台还在发傻,不由得喝道:“扎木台,还来愣着干嘛,还不随我去给弟兄们报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雁门郡小校车寻是先锋军的主将,车寻早年就跟着丁原征战大草原,也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从一个普通的小兵,积功升到小校,即便是在整个雁门郡的体系中,也少有人能与他并驾齐驱,如果不是出身卑微,只怕也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不过车寻也并不在意,王浑将军待他还不错,如今膝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让车寻过得很舒心。 车寻精通战阵,长于行军打仗,这样的征战已经习以平常,对于新军早在出征以前,就彻头彻尾的研究过了,得出的结论就是新军长于马战,且装备精良,如果拼马军的话,雁门军应该是处于劣势,所以车寻从一开始就准备用战阵与新军较量,这也是为何车寻从离开马邑城,就开始步步为营的原因,八百键卒一直保持着方阵,一旦遇袭,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就诶成圆盾阵,即便是马军冲锋的话,在长矛与弩箭的配合下,想要占便宜也不容易。 早一会,车寻接到探马回报,说是与敌人的探马遭遇,随时了二十多人,车寻心中就开始盘算了,这应该是敌人的骑兵大队派出的探马,为了试探敌人的战力,便将马军全部派出,果然与敌人遭遇,结果三百马军回来了一半,但是却只是斩杀了敌人七十多骑,这结果让车寻倒吸了口凉气,看来雁门军的骑兵和新军的骑兵差距还不小,估摸着逃回去的探马回报了之后,敌人很可能就会展开突袭,所以就在第一时间,车寻就下令扎营,将辎重的马车卸了马,很快就围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也不敢大意,三百人值哨,其余人随时准备听从号令。 果然,没有出车寻的预料,在没过多长时间之后,远处就传来强烈的马蹄声,震动了大地,车寻凭借马蹄声,估计这差不多最少有千骑以上,一时间凝重起来,赶忙招呼士兵们结阵,准备防御。 雁门军也不愧是最精锐的汉军,只是车寻一声令下,在还没有看到新军的身影的时候,就已经结成了圆盾阵,长枪林立,将整个防御守得和刺猬一样,加上那些车辆围成的防御,可谓是铜墙铁壁。 士兵们也并不紧张,虽然敌人马蹄声震天响,明显的比他们人多,但是这些久战之兵,却还是保持着冷静,没有一丝凌乱,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乱起来,死的就一定是他们,毕竟不管如何,步卒比起马军先天上就占了劣势,如果还不能冷静的面对敌人,作出最佳的防御,那么也只能等死。 新军的大队骑兵开始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内,上千的黑衣黑甲的骑兵,一眼望去仿佛染的大地都成了黑色,整齐的队形,清一色的长矛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让这些久战之兵,也不禁感慨,新军果然不愧是强旅,竟然有这般威势,至此对这场战争才开始有些担心。 刘岩远远地开始看着敌军,敌军没有一点慌乱,而且对于防守阵型的布设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看着林立的长枪,看着围成一圈的马车,刘岩想象着战马冲上去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人仰马翻,或者那些长枪可以挑开,最少有典韦开路,打开一道缺口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些马车,就算是典韦打开一道缺口,但是进去之后呢,想要在冲出去,就要有足够的时间去打开出去的缺口,一旦被拖住的话,那么骑兵必将失去重逢的优势,如果战马停下来,反倒是不如步卒灵活,身在马上,根本就是靶子,那后果——刘岩不敢想象。 马车围成了一个圈,而且敌将好像指挥若定,那些士兵也是好不畏惧,就凭这军事素质,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征战的老兵,这些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老兵,有着比一半兵卒更多的办法,这些办法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摸索出来的,绝对的很有用,就像当初自己对付草原上的鲜卑人,增加长矛的主意就是那些在朔方城,死死坚守了一年多的残军说出来的,他们每一个主意都是命中要害,都是用生命实践出来的,那绝不会出差错。 眼看着里敌人越来越近,敌人的阵型更加明显,那些老兵脸上的镇静和默然都依稀可见,刘岩心中忽然一阵悸动,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心中蔓延,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扭马头,从敌人的不远处擦了过去,终究没有和敌人真正接触,而整个新军都随着刘岩身后打了个旋,然后一起冲到离敌军二里地的地方才止住战马的冲势,却一个个都是一脸的茫然,望着主将刘岩,不知道为什么大老远的杀了过来,却不进行冲锋。 “主公,你这是怎么回事?”典韦很不解,皱着眉头望着刘岩,心中大为不满,刚才刘岩掉转马头,差点让典韦不知所措,好在下意识的还是跟着刘岩转了回来,毕竟他还负有保护助攻的任务。 当然除了典韦,别人也不敢质疑刘岩的决定,只是莫名其妙的望着刘岩,心中不都很奇怪,远远杀来,一箭未放,这就勒马停下了,这可不是小子过家家的,将军究竟有什么更好的点子。 刘岩凝望着敌阵,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典韦,皱了皱眉低声道:“典大哥,你有没有把握将敌阵挑开一道缺口?” “小事一桩,我有千斤之力,生生挑开马车不是问题,保证让弟兄们冲进去。”典韦一脸的自傲,这话说得确实实情,没有人敢不相信他有这种实力。 听到典韦的回答,刘岩不但未曾高兴起来,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苦笑了一声:“那我再问一问典大哥,如果冲进去之后,敌军全力拦阻你,你还能不能在保持冲锋的过程中,再在去路上打开一道缺口?” 典韦一呆,看着那个验证的圆阵,再看看那些镇静的兵卒,心中一阵迟疑,却只是沉声道:“挑开缺口不是问题,但会死要保证速度确实不可能,这些人身上的杀机肆意,肯定都是能战的老兵,想要在他们手中杀出去,必然没有那么简单,只怕我也要拖一会。” 其实这句话已经说得并不踏实了,刘岩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典大哥,如果你打开了缺口,然后咱们冲进去,那我想知道,如果你被拖在里面,不能尽快的打开另一个缺口,那么咱们这些骑兵会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让典韦明白了刘岩的意思,不要说刘岩没有把握,就算是典韦也没有把握,真要是陷在里面,傻子也知道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停下来,那根本就成了靶子,不是被弩箭射杀,就是长矛捅下来,反正没有好果子吃,而且一旦停下来,骑兵反而不如步卒更能战,到时候此长彼消,新军的铁骑就会全部葬送在里面。 典韦脸色一变,也不敢在多做豪情状语,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把握,一旦陷在里面,只怕咱们的人都会再也出不来了。” 刘岩和典韦的对话,登时让下面的人听得仔细,才知道自己家军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毕竟在草原上攻城拔寨也不少了,那一次不是杀进敌人大营,杀的敌人心惊胆战的,最少扎木台就不服气,还有很多参加过草原之战的士兵也是一样。 猛地一摆手,刘岩沉声道:“后退一里,全军下马休息。” 尽管对留言的命令都很不解,也不甘心,但是新军的军纪此时凸现出来,不管是不是愿意,主将一声令下,没有人质疑,或者说质疑了,也只能遵从将令,随着刘岩又后撤了一里,然后下马休息,只是所有人都在等着重新上马,所说的休息也不会真的休息过去。 从这里已经望不见敌军了,但是却能知道敌军还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新军将士一个个无奈的盘坐在地上,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只是哪知道他们一直关注着的将军,此时竟然去西祠啊大毡扑在地上,然后很悠闲的躺了下去,躺下之前吩咐了一声:“一个时辰之后叫我,我先睡一会。” 众士兵无语了,自家这位将军简直太大条了,这时候都干睡上一会,这可是在战场上呀,随时都可能和敌人厮杀在一起,这时候睡觉可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 不过这样一来,刚才没有敢冲杀的敌人的颓废倒是一扫而空,在休息的这段过程中,新军将士都积攒着气力等待着一会的厮杀,所有人都望着躺在地上发出微微的鼾声的刘岩,无奈呀。 刘岩也没有敢真的睡着,就算是刘岩神经大条一些,他也不傻不呆的,两军对垒的时候,如果还能真的睡着,那他就真成了缺心眼了,刘岩只是装睡,当然确实真的在休息,只是一直关注着战马的动静,等待着探马反馈回敌军的动向,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两百骑探马大队,不断的在敌军的不远处晃荡,监视着敌军的动向,几次和敌军的探马遭遇,每一次便是冲锋而过,双方交错,总会留下一些尸体,然后各自远遁,继续开始侦查敌人的动静,但是刘岩睡觉的消息传回车寻手中的时候,让多年征战的车寻也傻了眼了,敌人在搞什么鬼?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恶气 一名屯将站在车寻身边,听了探马的回报,不由得皱着眉头,一脸费解的到:“将军,你说敌军究竟想干什么?敌军那个将领是缺心眼了,还是脑袋被驴给踢了,这时候就睡觉,这不是找死吗。” 车寻也皱着眉头,不过他可不敢认为敌将缺心眼,不过敌将绝对是个傻大胆,这时候睡觉为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他却很明白,敌人只是休息,而且后退了一里休息,马不下鞍,人不离枪,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上马杀将出来,敌人应该是在等待什么,或者说想因由自己犯错,如果真的此时去袭击敌人,这大白天的有没有遮掩,想要悄然无息的偷袭却根本就不可能,很远就会被探马发现,敌人只需要一声令下,就可以立刻上马冲锋,但是他们不行,步卒防御骑兵,依靠的是长枪和车阵,如果要去袭击敌人就只能轻装上阵,一旦被敌人察觉,只要一个冲锋,在没有车阵护卫的情况下,即便是步卒在强横,也抗不过骑兵的追杀,自己的队伍早晚要成敌人的口中食,所以不能出击,车寻叹了口气:“传令下去,加强戒备,让探马时刻注意,一旦有情况就吹响号角,留下三百人戒备,其余的也都休息一下吧。” “什么,将军,咱们也休息?”屯将不解的看着车寻,将军怎么会下载个个荒唐的命令,但是看着车寻一片的平淡,而且神色肃然,屯将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将军,我这就下去安排。” 于是这场厮杀出现了有趣的一幕,新军在三里地之外全军休息,连几个哨兵都没有,甚至刘岩还在打着呼噜,看上去谁的还不错,而另一边,雁门军也开始休息,围在车阵之中,靠着有的还在说着悄悄话,议论着今天这古怪的战局,而车寻却着了凉马车,朝上面一靠,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打起了呼噜,这些将领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比一个荒唐。 很快,探马就来到刘岩面前,一脸古怪的朝刘岩跪倒:“将军,敌人也开始休息了,只有二三百还在戒备。” 刘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才还真的一不小心迷登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看着探马打了个哈欠:“说说,敌人休息了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碗茶的时间了。”探马恭声道,心里确实纳闷得很。 闭上眼,刘岩有打了个哈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个将领很谨慎呀,这时候竟然不肯上当,还是龟缩在那个王八壳子里,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再给他加点东西,轻吁了口气:“扎木台,你给我滚过来。” 一旁无精打采的扎木台,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将军的召唤,心中登时一惊,下意识的一跃而起,连滚带爬的就跑到刘岩身边,跪倒在地恭声道:“将军,扎木台在此,有何吩咐?” “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去给我完成了,完成了我给你记功,完不成十军棍,加上上一次的十军棍一起算。”刘岩眼中含着笑看着扎木台,不过是给扎木台一个机会而已,不然这小子一定会憋出毛病来的,这个任务对扎木太来说,应该不是大问题,毕竟是力量悬殊着呢。 扎木台脸色一紧,刚才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此时听到有事情做了,或者会死有仗打了,不由得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脸上泛起一丝喜色高声道:“将军尽管吩咐,扎木台就算是死也会完成任务的。” “我可没让你死,我说扎木台你还能想点别的事情吗,我不是说过来等着还要和你喜酒呢,你死了我哪里去喝酒。”刘岩笑呵呵的看着扎木台,然后一挑眼眉道:“敌人的探马已经不多了,最多也就是百十骑而已,你现在领二百骑出去劫杀敌人的探马,无比不能给他们活下来的机会,一个也不要放过,做好了,再来叫醒我,我再睡一会。” 还没等扎木台在说什么,刘岩却已经又躺了下去,然后微微的鼾声传来,真睡假睡没人知道,反正扎木台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说话了,因为将军不想听了,而是让自己去完成任务,一想到有任务,心中就一阵兴奋,虽然只是追杀敌人的探马,但是最少好过在这里休息吧,心中一动,朝兵士们高呼道:“将军有令,让我去追杀敌人的探马,那些兄弟愿意陪我前去?” 此时早已经憋得心中发慌的新军将士,乍闻今后果然有任务,登时兴奋起来,几乎没有人不愿意出去立功,因为在新军的体系中,军功就意味着将来的生活好坏,有了军功,就会有府衙给修建的房子,就能领更多的饷钱,有更多的粮食配给,到时候在找个婆娘,生几个崽子,还能让孩子去学堂读书,毕竟学堂是狼多肉少,终究是绝大部分的孩子读不了书,虽然也敞开了招收学生,无论贫富贵贱,而且这件事情也得到了证实,但是还是有很多孩子上不了学,另外就是升官,杀敌所少可是直接关系到能不能升官的关键,而军功制的产生,以及军功带来的一切变化,在新军落到实处之后,新军的将士之所以奋勇杀敌,宁愿死战不退,一切的根由就在这里,因为有了军功就有希望,谁也愿意生活的好一点,最重要的是没有后顾之忧,就算是自己战死了,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会得到妥善的照顾,难道还有怕死的理由吗。 正因为如此,扎木台这一声招呼,几乎登时引起了所有将士的响应,虽然此时扎木台不过是一名什长,但是将军有话,自然史暂代屯将领兵,没有人敢质疑刘岩的决定,但是扎木台却只能领二百人,最终和扎木台关系还算是不错的两名屯将凑了上来,于是大部分人失望了,当扎木台领兵出战的时候,身后送他的却是一片骂声。 扎木台不会真正计较这些,骂就骂呗,反正不会掉快肉,也懒得和那些家伙犯嘴,还不如留些力气多少几个敌人呢,二百铁骑旋风一般杀了出去,很快就和探马小队汇合在一起,追着敌人的探马不放,敌人本来就不多的百十骑探马,在几次的接触中,几乎损失殆尽,最后也只有二十多人逃回了敌军的大本营,一靠步卒寻求庇护。 扎木台几次领人试图靠近,但是每次都被人给射了回来,不但不曾斩杀了敌人,反而折损了几个弟兄,这让扎木台很是恼怒,但是想起刘岩的期盼,暴躁的扎木台却不敢再像上次一样,无所顾忌的冲撞,只是在敌人一里多处勒住马,然后寻思着对策。 “依我看,咱们不妨架起弩车,在敌人的射程之外击杀那些探马,这样子最稳妥了。”一名屯将库海忽然双眼一亮,想起了武州城之中的弩车,从此地到武州城不足二十里地,虽然一来一回要耗费些时间,但是却不用折损弟兄,而且也用不了大多的时间,估计这有半个时辰就行了。 库海的提议登时让扎木台和另一名屯将感到欣喜,这个办法好呀,如果用弩车,不但能斩杀那些探马,而且还能骚扰一下敌人,弩车最远能到三百步,而敌人的弓箭却只有一百五十步,这种距离也就是说,敌人在弩车下只能挨打,特别是敌人不敢出防御的情况下。 “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武州城求见周将军,请周将军借给咱们两架弩车,你们先在此吊住敌人,让他们休息也不敢休息,出来也不敢想出来。”库海满脸的兴奋,掉转马头,领着二十名兵士便朝武州城方向而去。 于是接下来就只剩下相持,雁门军呆在圆阵里不敢出来,而新军也不敢靠近射程之内,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谁也不敢松懈,雁门军时刻绷紧这神经,而新军的将士也不敢下马,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宛如度日如年,一个个累的不轻。 但是这一次双方确实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乏味,只是这种时候实干放松了警惕,就算是车寻也一脸的凝重,呆了片刻之后,便将探马全部召回了本阵,所有人只是依靠着车阵防守,对于新军的动作,车寻叹了口气:“这是要断咱们的眼睛呀,让咱们不能知道他们的行动,看来这几天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车寻久战之兵,自然知道探马的重要性,但是在这种平原的荒野上,却只能用骑兵来做探马,只是如今他们据与劣势,毕竟马军太少,不足以和敌人抗衡,这样就很被动了,敌人可以不断的更换探马,但是他们不行,却只能让自己的马军疲于奔命,不断的和敌人周旋,最终伤亡殆尽,一旦失去了探马,那就等于成了瞎子,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只能时刻的防备着,而敌人却可以自由选择来去,但是车寻眼下却无从选择。 过了半个多时辰,双方都疲倦的要命,这时候库海领着二十马军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两家弩车,而且是已经装配好的,加上几捆木刺,让早已经不耐烦的扎木台等将士兴奋的不行,终于是出口恶气的时候了。 第一百三十章 凌孽 看着新军架起弩车,雁门军的兵卒们脸色变了,车寻和一众将领脸色也变了,新军怎么会弄来这玩意的,车寻嘴中多了一丝苦涩,就这些会压着他们打,而他们却换不了手,当然只不过是两架弩车,真正的威力也没有多大,但是确实对他们的一种震慑,去了弩车的震慑之外,还有一点顾虑就是敌人都是骑兵,一但杀出去,他们必然是要吃大亏的,甚至落得个全军覆灭,但是不杀出去,那就意味着只能躲在防御后面挨打,而他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敌人。 “全军做好防御,步卒举盾,弓箭手准备,长枪手压在马车上,大家都小心点。”车寻叹了口气,本来来的时候还是自信满满的,但是才一交手,就感觉到了敌人的难缠,而且还有守城的利器,看来这一次的武州之战,或者并不想开始的时候预料的那样。 ‘蹦蹦蹦’几只弩箭射了出去,远远地三百步,便生生的灌进了马车上的麻袋之中,力道之猛,甚至将马车都掀的晃动不已,差点就贯穿了麻袋,钉在长枪手身上,一时间让雁门军兵卒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们都笨死了,这样射那些马车有什么用,射人呀。”扎木台眼见六支木刺射出,但是却只是在敌人的麻袋上添了几个窟窿而已,不由得怒气冲冲的训斥那些兵士,这样纯粹就是在浪费木刺,这一次可是只运来十八捆木刺,没一捆十只,总共是一百八十根,只是这一下就浪费了六根。 兵士们停下手中的活,一脸委屈的看着扎木台苦笑着:“什长,你说得轻巧,敌人都躲在麻袋之后,但是木刺又不足以贯穿麻袋,怎么射人呀?” 听着兵士们委屈的话语,扎木台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径自从马上翻了下来,然后上去将一架弩车抢了过来,招呼人装上木刺,然后拉开弓弦,猛地用力将弩车朝上微微掘起,然后一扣机关,弩箭便‘嗖’的射了出去,画出一个弧形,然后直接飞过了敌人的防御,在很远处落下。 扎木台一呆,老脸一红,干笑了一声:“失误,失误,是角度没有计算好,下次一定注意。” 话音落下,又招呼人装上弩箭,重新校正角度,然后深吸了口气,只听绷得一声,弩箭飞出,划过天空,在天空之中画了个半弧,直接落在了雁门军的阵型之中,就在盾牌的缝隙里穿下,讲一个倒霉的弓箭手射在地上,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喜的扎木台兴奋不已,哈哈的大笑:“看到没有,就是这种角度,只要射过去,就能射死一个敌人,大家照着这个角度来射。” 有了扎木太的演示,登时让兵士们有了兴趣,这种远远地压制敌人的事情,对于他们的确是个很好的事情,能够杀掉多少敌人,都会记上军功,而这样射杀敌人,简直就是白捡的军功,一时间这差事几乎成了抢手货,众多的兵士粉粉的来抢,希望自己能够占到这个位置,以此多捡些军功。 这样的抛射准头并不算是太大,有的近了有的远了,有的落在敌军的空隙里,但是总有一些会扎在倒霉的人的身上,而每一次扎中敌人,新军的将士都会传来一声高呼,兴高采烈的和过年一样。 新军的高呼落在雁门军的耳中,简直比一刀刀扎在他们身上还让人难受,甚至于这些人宁愿死,也不想这样窝囊着干耗着挨敌人的弩箭,从当兵以来,还没有这样窝囊过呢,从最初的士气低落,到了现在反而激起了拼命之心,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便朝着车寻高声道:“将军,拼了吧,这帮龟孙子太猖狂了,咱们不能站在这里当靶子。” “是呀,将军,雁门儿郎没有怕死的怂货,拼了吧。”兵卒们正想呐喊着,让车寻不由的叹了口气,虽然从心里知道不应该冲动,敌人不会无限制的这样射下去,等敌人的弩箭耗光了,敌人便又是无处下口的,其实真正算起来,怒江的伤害并不大,也不过十几个倒霉的家伙被射中了,但是此时群情激奋,若是不战,士气并将一落千丈。 沉吟了良久,在又被射死了一个兵卒之后,在兵卒们几乎疯了一样的请战之后,车寻叹了口气,吃力的点了点头:“准备冲阵,盾牌手最前方结成双排护阵,长枪手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支枪抵御敌人的骑兵,弓箭手押后,全力进逼,杀出雁门儿郎的威风来。” 不同意便罢,一旦下了决心,车寻还是很冷静的组织作战,心中一动,又觉得这样不稳妥,便又吩咐亲兵:“你们三人一辆车跟在后面,一旦敌人冲锋,就让弓箭手退到马车后面,尽量减少伤亡。” 果然不愧是常年厮杀于战场的将领,纵然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所做的吩咐确实很合理,而且是最简单直接诶的命令,随着一声令下,亲兵打了前方的马车,三人一队,推着马车缓缓的前进,盾牌手单手执戈,一手撑起盾牌,靠着身子的力量,将盾牌抗了起来,其实那时候多半都是木制的盾牌,当然南方的地方很多是竹子的,并没有后世的那种小圆盾,没有那种铁制的盾牌,就算是最精锐的汉军,也不过是小木盾上裹上一层铜皮而已。 “敌人出阵了,快去汇报将军,库海大哥,王冲大哥,咱们是不是先行冲一阵,给这些王八蛋一些好看的。”扎木台这一次学精了,也知道虽然这一次是自己带队,但是却不是自己说了算,所以便先拉上库海和王冲,与他们商量,看看是不是应该冲上去与敌人先厮杀一阵。 库海和王冲对望一眼,既然敌人已经出了那个乌龟壳在这样等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朝扎木台一点头:“你是将军指定的主帅,你来下令吧。” 扎木台一滞,心中暗骂了一声两只老狐狸,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才真的是这次的主帅,尽管自己职位卑微,心中转了一转,猛地一咬牙高呼道:“弟兄们,军功就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要用敌人的脑袋去换,为了咱们自己,杀呀,为了将军,杀呀——” 声音未落,扎木台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随后二百多新军骑兵汇聚成一道洪流,一个个脸上迸射着杀机,朝雁门军撞了过去,本来是那摆布就不算不得远,战马也不可能真正的冲起来,但是新军的气势如虹,死毫不畏惧这些,眼中只有敌人的项上人头。 “放箭。”看着新军进了射程之内,车寻沉静的低吼一声,这种场面见的多了,自然不会慌张,接触之前这一阵箭雨往往会造成最大的伤亡。 可惜这一阵箭雨却被新军飘荡的马皮给挡了下来,这些被风给吹起来的马皮,在战马快速的运动中,很有效的能够防御敌人的箭矢,不过总有几个倒霉的被射落下来,但是大队却已经就要和敌人撞在一起。 “支长矛,架盾。”车寻脸色一变,朔方军真是什么主意也能想得出来,但是此时没时间多想,赶忙下令准备迎战。 雁门军面对铁骑,而且第一轮箭雨没有作用的情况下,却并不慌乱,随着陈寻的命令传来,前面一排盾牌手猛地顿住,与后面的一排靠在一起,然后长矛手上前两步,一边讲长矛架在盾牌上,一边将长矛抵在地上,也只有借助大地的力量,才可能能抵抗得住骑兵的冲击力。 轰的一声,新军铁骑撞上了雁门军,将雁门军撞得人仰马翻,长矛折断,然后盾牌也被撞得碎裂,在新军的长矛下,不知道惨死了多少人,但是同样,战马撞上这种枪阵也没有占到便宜,载到的战马被扎的对穿,连带着后面也有战马跟着摔倒,一旦战马在冲锋的时候摔倒,那么马上的骑士基本上也就等于阵亡了,这样的拼杀相当惨烈。 但是只是这一瞬间,新军毕竟是杀开了一道口子,长矛直刺,在敌人的长矛还没有够到他们之前,就将敌人刺了个透心凉,然后轰然惯了出去,却又被敌人下一杆长矛给贯穿,生命在这一刻一点意义都不存在,只有溅起的血花,和一地的死尸在阐释着生命的脆弱。 库海在破开盾牌的时候就已经战死,王冲也随后战死,真的只剩下扎木台指挥这只骑兵了,扎木台在血与肉的纷飞中,一骑当先用长矛生生杀开一条路,但是好不容易冲过了敌阵,却悲哀的发现,后面被马车挡住了,如果一点被拦下来,那么陷入敌人包围中的骑兵,就会使全军覆灭的下场,没有犹豫,扎木台大吼一声,长矛超前笔直的探去,长着马力,生生的扎在了马车上,战马悲鸣一声,猛地栽倒在地,扎木台也被强大的惯力惯了出去,摔在敌阵之外,不知死活,但是却成功的将一辆马车掀翻过去,新军残余的百十骑,就从这个缺口杀了出去,后面的长刀手带起一片残肢断臂,雁门军损失的一样惨重,八百健儿只是一个冲锋就损失了三百之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杀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冲阵 一名新军的兵士不经意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扎木台,下意识的勾着马蹬,猛地弯腰将地上的扎木台给抱了起来,随着大队冲了出去,足足奔出去里许之后,才慢慢地收住冲势,回头看看,留下了一片死人,有新军的也有雁门军的,一眼的死伤惨重。 打了个盘旋,新军在里许之外重新开始结成阵型,长矛依旧森寒,左右长刀手也是一样的杀机腾腾,战马轻轻地刨着蹄子,不停的呼呼的喷着白气,随时准备着下一轮的冲锋。 而雁门郡也不示弱,顾不得救治伤兵,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却没有一丝慌乱,即便是没有车寻的命令,还是立刻就重新结成了防御阵型,双方有一次陷入了僵持,而这一次交锋,新军的极为领军战死的战死,昏迷的昏迷,雁门军这边车寻也受了伤,好在伤得不重,只是手下的屯将却是战死了好几位。 新军没有冲锋,因为已经没有领军的人物了,众人只是看着那名兵士怀中的扎木台,希望扎木台能够醒来,否则是战是走谁也拿不定主意。 面对着新军的沉默,雁门军却不会这样,在车寻的指挥下,剩下来的五百精锐开始朝新军这边移动过来,阵型依旧,只是过来的时候却留下一地的死尸和伤员,战争没了,谁敢在这时候分兵去救治伤员。 扎木台咳了口血,勉强睁开眼睛,醒过来的算是很及时,因为新军还僵持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扎木台这时候醒了,喜得那位抱着他的兵士不由得高声道:“扎木台醒了,扎木台醒了——” 听到扎木台醒了的时候,就有几个什长围过来,顾不得询问扎木台的身体怎么样了,便急咧咧的道:“扎木台,现在敌人逼上来了,是战是走你倒是拿个主意,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新军的军纪很严,短时间内就让这些曾经的散兵游勇凝聚成一支铁军,但是缺点也是同样明显,那就是一切都一靠军令,一旦没有了指挥者,这一支队伍就会瘫痪,因为没有人敢越级指挥,同样一旦主帅下了命令,即便是主帅战死了之后,也不会影响到士兵的执行,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新军回犹豫了,因为扎木台的命令是冲一阵,那么在战事没有明显的倾向性的时候,谁也不敢代主帅发布军令,因为主帅没有下令,当然一旦主帅战死,那么按规定主帅战死之后,就需要下级的军官按照职务来取代。 扎木台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却知道敌人就要杀上来了,吃力的道:“烧了敌人的粮草,然后去和将军汇合。” 话音落下,扎木台无力的又闭上了眼睛,重新陷入了昏迷,但是毕竟下了军令,一旦有了军令,新军的执行力却是独一无二的,登时便有两个什长率领手下冲了出去,打马便到了那些马车旁,翻身下马,然后取出火石,就开始点燃那些麻袋,火光便开始窜起。 “将军,他们要烧粮食。”一名屯将脸色大变,指着马车惊呼不已。 但是车寻却只是阴沉着脸,并没有下令,此时那边还有八十铁骑,只要他们敢乱起来,就是这八十铁骑也足以让他们好看,为将者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取舍,而车寻却是很清楚这一点,不但未曾下令去救援,反而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保持阵型,不能乱,后面大军还有粮食。” 一句话安定了士兵的心,登时将刚才的燥乱压制下来,但是却只能看着敌人将粮食点燃,然后有目送着敌人扬长而去,没有骑兵的雁门军,也只有眼睁睁还得看着,幸好还有刚才推过来的几车粮食,如果勉强一点,还够五百大军吃两天的,幸好,幸好。 从喊杀声隐隐传来,刘岩就已经惊醒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扎木台又和敌人接触了,心中暗骂了一声,脸色却不变,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纵身跃上战马,举起长矛高声道:“弟兄们,随我去接应那些弟兄去。” 大军早在刘岩行动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个上了战马,只等着刘岩的命令,随着刘岩一声令下,大军登时冲了出去,然后就看到远处已经腾起了大火,火光冲天,一定是扎木台他们和敌人正式交手了,这冲天的火光只有敌军那边才可能燃起,因为新军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烧。 刘岩心中动念,见到这升起的狼烟心中殊无喜意,耳中还听到典韦哈哈大笑:“主公,看到了吧,肯定是扎木台那小子得手了,烧了敌人的粮食,看这次那帮龟孙子还能躲到那个乌龟壳里。” 轻叹了口气,刘岩可没有典韦那么高兴,说真的,到了扎木台少量似的份上,怕是扎木台已经吃了大亏了,不然不会舍得点燃了敌人的粮草,对于贫瘠的朔方郡来说,从这里出来的新军将士,对于粮食都看得都很重,一向认为粮食金贵着呢,他们愿意拼了命去强敌人的粮食,但是却舍不得烧了敌人的粮食,如今已经走到了烧粮这一步,哎—— “兄弟们,扎木台他们一定是出事了,大家快一点。”刘岩振臂高呼,心中不无焦虑。 果然冲出来才一里多地,就看到一队新军兵士狼狈的朝这边正赶过来,而远处雁门军却依旧结成了阵型防守,后面是冲天的火光,前面是遍地的尸首,如果但是以死的人数来看,新军还是占了上风,但是从骑兵和步卒的对比来看,根本就是新军吃了大亏。 刘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敌人已经没有了马车的防御,聊聊计量马车根本阻挡不住新军的脚步,如果不能灭了这只兵卒的话,对于新军的士气来说,绝对会是很大的打击的,想到这,一边打马,一边朝典韦沉声道:“典大哥,准备破阵,杀光这些人。” 典韦应了一声,脸上现出一种狂热,一到拼命的时候,典韦就会使这幅表情,随着刘岩在一次振臂高呼,八百骑兵一起随着高呼,一时间夺了敌人的声势,典韦更是一骑绝尘,手中的双戟交错,挥舞几次当落了不少射来的箭矢,然后便已经冲到了敌人的面前。 “竖盾,长枪手上前。”敌阵之中传来车寻冷冷的喊声,即便是面对如此强势的骑兵,却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轰的一声,典韦双戟抡出,登时砸开了一道口子,几个人禁不住典韦的巨力,被掀飞出去,但是典韦做下的马匹却也被长枪扎死,强烈的惯性将典韦管的朝前栽了出去,不过典韦临危不惧,双戟在一次舞动,生生将身前扫开一片空地,一支短戟在地上一砸,巨力爆发,身子在半空中一扭,整个人翻转过来,双脚顿在地上,只是绕是如此,典韦胸口也是一阵火辣辣的,战马的冲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只觉得喉头一甜,一丝血迹溢出嘴边。 ‘呸’的一声,典韦吐了口血水,冷哼了一声,双戟连环交击,人已经朝前冲去,身后刘岩已经冲了过来,大队的骑兵擦着典韦冲了过去,留下一蓬蓬的鲜血飞溅,一时间死伤无数。 眼看着典韦身陷敌阵,刘岩心中提了起来,但是他知道不能就此停住骑兵的冲势,否则损失那可就大了,但是心中又舍不下典韦,心中一动,猛地高呼道:“杜仲,领五十人留下追随典将军。” 杜仲正是在大队的最后,此时也将要冲进敌阵,听到留言的呼声,想也不想,一声高呼,与身后的几十名兵士就开始收勒战马,长刀长枪与敌人的长矛交织在一起,轰然之间,便有十几个人落下战马。 终于止住了战马的冲势,杜仲身后也还就剩下二十多人,一起随着杜仲翻身下马,刚好围在典韦身后,将战马在身后形成了一道防御,一时间无虑身后会有敌人杀过来,而有了杜仲的增援,典韦也爆发出他的战力,不再顾忌身后的事情,将身后全部交给了杜仲等人,双击舞动,交击而出,已经领着杜仲超前杀去,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 刘岩领着大队杀出敌阵,在二百多步之外打了个盘旋,又已经朝敌阵冲去,而新军最后的马队却还没有从敌人的阵型之中冲出来,一时间首位杀敌,又已经在一次杀进了敌阵。 在刘岩的率领下,新军的战力非同凡响,一个个杀红了眼,根本不管是不是会受伤还是会死亡,撞破敌人的防御的那一瞬间,虽然有几十骑栽倒,但是新军不但不曾畏惧,反而喊杀声更加强烈,更加疯狂地厮杀,长矛长刀带起一蓬蓬的血雾,整个战场就是一台绞肉机,不知道葬下了多少人命。 新军冲了过去,经过两次冲杀,加上典韦在阵中的厮杀,雁门军从刚才的五百人,锐减到现在的一百多人,但是即便是这一百多人,即便是内部还有典韦率领杜仲等人在厮杀,敌人还是飞快的结成了阵型,通过阵型的蠕动,竟然生生把典韦等人给挤了出去,一场厮杀典韦身边也只剩下不足十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后手 “再冲一阵,接应回典大哥。”刘岩没有敢停下,因为敌人还没有剿灭,在不远处打了个盘旋,然后有折身冲了回去,随着马蹄声的急促传来,敌人也顾不上放箭,毕竟骑兵眨眼就到,等他们组织好了阵型,敌人已经杀到了跟前,要不是如此,残存的弓箭手只要一个抛射,点为等人只怕就都囫囵这回不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刘岩要冲回来,不敢歇息,其实此时的马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最多再冲一阵,如果不停下微微休息一会的话,那么骑兵的优势将完全丧失。 轰的一声,在刘岩的冲锋下,新军骑兵在一次撞飞了敌人,惨嚎剩,喊杀声,战马的惨嘶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副人间地狱,铁骑踏破了敌人的阵型,一百多残军承受不了一次冲锋,瞬间就被铁骑无情的碾压而过。 当新军在一次冲过去的时候,一百多残军也不过只剩下四五十人,不过车寻倒是命还很长,虽然断了一臂,但是却还是咬着牙指挥着残军退到几辆粮车边上,接着粮车重新组成了阵型。 再来看新军的损失,三次冲锋,让本来的将近九百新军铁骑,登时减员三百多,当然真正的战死者也不过一百多人,但是很多人却失去了再战之力,即便是剩下来的五百多人,其中的伤者也不少,双方都可谓损失惨重。 刘岩停下来,心中确实惊大于怒,原本以为敌人出了粮车的防御,在骑兵的冲击下,那肯定是死伤惨重,当然敌人死伤也的确是惨重,但是新军也一样惨重,这还是新军损失最惨的一回,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新军的这只骑兵很可能就会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殆尽。 没有再冲锋,敌人的数量已经不知道在大队冲锋,而且一地的伤者还需要救治,好在典韦杜仲已经回归了大队,五百多骑兵威压着敌军,刘岩深吸了口气,忽然沉声道:“雁门郡的弟兄们,我想咱们那都是大汉的军队,这样自相残杀没有多大意义,何况你们已经身处劣势了,还是投降吧。” 敌人没有人说话,表现的很淡然,对于刘岩的提议好不上心,趁着这短暂的机会,雁门军那些受了伤的兵卒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而车寻也趁机将断臂裹上,毕竟这喘息的机会不多,不进行包扎的话,说不定只是流血就能流死,不过对于留言的劝解,车寻还是冷笑了一声:“既然你知道大家都为汉军,那为什么还要袭击我们的偏关和武州城,我们雁门郡的儿郎们没有投降的人,只有战死的鬼,想战就战吧。” 面对着雁门军的指责,刘岩倒是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其实没必要深究,不过刘岩想让这些人投降却是另有目的,闻听车村答言,不由得笑了笑:“你就是这次的领军之人吧,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说真的,你们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兵卒,最少比起我们朔方郡的步卒要强。” 奉承几句也没什么,也没有人真的当成真事,车寻情知今天必死,倒是也放开了,今日一战也算是杀出了雁门军的威风,就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当下忍着痛笑了一声:“我乃是雁门郡的虎贲小校车寻,今日你也记住了,雁门军比我其强的有的是,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报仇的,你也不用多费口舌了。” 刘岩挑了挑眼眉,轻叹了口气,果然不再开口提投降的话,毕竟车寻说到这份上,只要还有点骨气就不可能在投降,不然可就没法做人了,但是留言的眼光落在了一地的死尸和伤员的身上,却又是另有主意,咳嗽了一声:“车寻,好,我记住你了,和你商量个事吧,你看这样如何,咱们暂且先停战,我也不想徒增伤亡,咱们各自救回自己的伤员如何,期间谁也不能下黑手,如何?” 车寻一呆,心中却是大乱,不是他不顾虑自己的那些伤兵,但是此时此刻,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救治他们,先不说缺医少药的事情,就是救下来,谁又能照顾他们,毕竟如今是他们居于劣势,而且是绝对的劣势,但是要是不应承下来,此时本已经低迷的士气,只怕当时就要完蛋。 其实这个道理这些老兵们都懂,但是懂归懂,面对着朝夕相处的弟兄,又有谁能恨得下心来不管呢,最少车寻做不到,真要是自己下令这么做的话,只怕以后自己也就不用带兵了,但是救治的话,问题同样很大,因为那些伤兵会把他们压垮,因为没有药草,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弟兄死去。 但是车寻也没有多想,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等刘岩说话,就吩咐自己的手下开始去救治伤员,果然虽然和新军多有交错,但是双方都在尽量的避免着和对方接触,免得引起纷争,各自开始拖回自己的伤员,在这一点上,双方做得还都不错。 但是情况不同,新军能行动的有将近六百人,但是雁门军才不过五十来人,而雁门军的伤兵就有二百多,新军可以一人照顾一个,但是他们不行,除了前面有一排盾牌手,后面还一排长矛手,剩下的也不过二十来人,更惨的是,新军还有随军郎中,已经开始帮着新军的伤员上药处理伤口,这样子保命的机会就大了许多,但是他们这边—— 刘岩看着那些敌军,轻哼了一声,就是要摧毁他们的斗志,再慢慢的摸着他们投降,自己还有一计对付王浑的大军,可是要用到他们的,轻轻摆了摆手:“杜仲,你押送或者所有的伤员去武州城,尽快救治受伤的弟兄,所有受伤的弟兄都跟你回去。” 杜仲应了一声,便领着那些伤的不重的兵卒护送着那些伤重的兵卒朝武州城赶去,其实不过离着武州城十几里路而已,赶回去倒是快得很。 看着自己的伤员已经离开,刘岩扭头看了看典韦,这才有时间关心典韦:“典大哥,你怎么样?”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主公尽管放心。”典韦蛮不在乎的到,只是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这怎么会对主公说起来呢,其实刘岩也知道,并没有再问下去,反而叹了口气:“典大哥,此地已经没事了,你先领这人回大营休息吧,这些人就交给我。” 不管典韦愿不愿意,但是却被刘岩吩咐近卫压着他赶回了大营,于是刘岩领着三百人守在此地,看着敌人去救治他们自己的伤员,敌人的情绪随着伤员的惨叫声,变得越来越低沉。 “动手,将那几辆粮车抢下来,准备撤退。”刘岩一摆手,便有一百名将士缓缓的逼了上去,准备将仅存的那几辆粮车抢过来。 车寻脸色一变,要是辆车被这么抢过去的话,那么他们可就是连饭也吃不上了,从此时到大军赶来,也还有两天的路程,带着这些伤员肯定不适合赶路,那么留在这里怕是也要饿死了,也难怪刘岩要放过他们,这哪里是放过他们,只不过是由着他们自生自灭而已,但是刘岩不想厮杀了,车寻又如何还想拼一场,他们已经没有本钱了,而且终究并不想死。 所以就在新军都收抢夺辆车的时候,车寻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让人阻拦,也没有力量阻拦,用刘岩的话说:“既然两军罢战,这一场厮杀我们获胜了,自然要带些战利品回去,现在你们除了粮食和能有什么,要不然你们自己看着选择如何,但是战利品我是必须要带回去的,否则没法子和弟兄们交代。” 刘岩的话让车寻无法拒绝,如果不同意,剩下来的这四五十人也别想活着,因为敌人可以强抢,车寻满嘴的苦涩,看了看身边正忙活着救人的兵卒,轻轻点了点头,毕竟还是二百多条人命,重要的是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自己拒绝就等于把这些人送去了死亡之中。 看着仅存的几车粮食被敌人拖走,雁门军只是默默地看着,却没有利器去阻拦,如果在没有救治自己的弟兄们的时候,还有一战的勇气,但是此时二百多伤兵就在他们手里,却已经将最后的拼命之心消磨干净,他们想要做得只是将这些兄弟们救下来。 拿了粮食,刘岩看了看雁门军的沉默,一挥手,便领着大军离去,仿佛对他们根本不在意,当刘岩离开之后,没有了粮食,没有了帐篷,没有了伤药,而且也没有了水,不到五十人反而带着二百多伤兵,更没有马车,就是想撤退也不知道该怎么走,车寻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 天色越来越黑,已经开始有伤兵坚持不住而死亡,也有的发着高烧开始胡言乱语,死亡和饥饿,绝望和恐慌在蔓延,看着兵士们绝望的坐在那里,甚至都不再去管那些伤兵,因为过去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咽气,还不如离的远一点,最少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只有车寻没有动弹,终于知道刘岩为什么步绞杀他们,因为根本用不着,如果动手的话只会激起他们拼死之心,但是现在,他们自己都在等死,根本不用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投降 一夜过去了,二百多伤兵死了四五十个,这些伤兵都是哀嚎到死,一声声的哀嚎在摧毁着雁门军仅存的一点斗志,等待下去,将是继续死亡,终于在各种负面情绪之下,有个年轻的兵卒开始哭泣起来,这不是战争,而是一场死亡的等待,你不能去指责你的敌人,因为敌人根本就没有救治你的义务,除非投降,但是头不投降并不是普通的兵卒说了算的。 有了一个哭泣,就有人跟着抽泣,压抑在雁门郡的心中迸发,终于有一个伤兵按耐不住了,捂着已经结疤的伤口,抬起一张滚烫的脸,望着车寻艰难的道:“将军,你让我们投降吧,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朔方郡的人答应了,只要投降就会救治我们,我不想死——” 车寻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猛地纵身而起,用仅存的一只手抽出那把青铜剑,这是当年刺史丁原送给自己的,并州并没有怕死之人,车寻冷冷的看着那个兵卒,一步一步朝兵卒走去,看得见那兵卒已经绝望的脸,车寻心中多了一丝悲哀,但是还是慢慢地举起了剑,却听那兵卒绝望的喊了出来:“你杀了我吧,死了也比这样一直等死下去的好,没有救治我早晚也是死,早死一点还少受一些罪,爹娘,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说罢闭上了眼睛,就感觉一把剑已经扎进了胸膛,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的兵士,终于在痛苦中解脱出来,脸上写满了不甘,或者他还想在父母膝下尽孝,又或者他还没有娶妻生子,没有传宗接代,有太多的不甘心。 “凡有敢投敌者杀无赦。”车寻举起那般染血的青铜剑,但是脸上殊无一丝得意,也没有一丝冷厉,有的只是悲哀,心中知道此时已经和士兵们离心离德,但是车寻作为领军又不得不这么做。 对于车寻斩杀了那个士兵,所有的雁门军兵卒们都沉默着,除了眼里的那一点愤怒,却再也没有人说什么,又过了一会,一名受伤的兵卒望着车寻的背影,忽然高声道:“你也杀了我吧,反正我也受了重伤,也只是在等死,既然你救不了我们,那就干脆杀了我们吧,用我们的血染红你的官袍。” 车寻身子一僵,猛地扭过头去,一张脸已经有些扭曲,杀死自己的士兵,让车寻也满是愧疚和压抑,偏偏此时有人用这事情刺激他,如何能不让车寻动怒,看着那兵士一脸的讥讽,车寻心中忽然一股子邪火,竟然真的就要走过去将那兵士斩杀,但是却如何也没有料到这兵士根本就不是求死,而是眼见同袍被杀,而且同样是伤兵,宁可他们死也不让他们投降活命,心中愤慨不已,这才出言嘲讽车寻,要说车寻是将军平时他也不敢如此,但是此时上中,加上满心的绝望,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见车寻一脸狰狞的朝自己走来,这兵士脸色一变,意识到车寻是想真的杀了自己,心中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拿起了长矛,一只手举着长矛对着车寻,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所有人都望着车寻和兵士的动作,有漠然以对的,有满心愤怒的,有为了车寻不平的,更多的却是在绝望中升起了强烈的不满,眼见着伤重的那些同袍,在惨嚎声中死去,而等待他们的也是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每一个心中都是那种绝望的苦闷,对于此时还要杀同袍以正军威的车寻,心中已经要到了爆发的边缘,只是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挑头就不会有人动弹。 “车将军,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摆你拿将军架子,你也不用拿军纪来压我,你要是敢动手,我也决不会坐以待毙的。”兵士厉声道,一张脸上充满了杀机,车寻平日里就对兵士并不好,从没有收拢过兵卒们的心。 ‘呸’了一声,车寻脸上的狰狞更显得难看,看着一个小兵也敢对自己举刀动枪的,就有一股火气从心底冒出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怒哼了一声:“亲兵,立刻给我拿下这个叛逆,我要看了他的狗头以正典型。” 从不远处还坐着的四五十人之中,站出来两个亲兵,却并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朝这边走来,却让那兵士脸色大变,他本就受了伤,对付同样伤重的车寻,还敢放开一搏,但是对那两名没有受伤的亲兵,却根本就无能为力,但是他不想死,咬了咬牙,忽然高呼道:“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吧,车寻这是想让咱们死,用他的死来换取他的名声,在这样等下去,不是流血流死,就是被车寻杀死,弟兄们,和车寻拼了。” 话音落下,果然就有几个和这兵士是老乡的兵卒勉强挣扎起来,拄着长枪与亲兵对持着,接着又有几人站起来,其实还有人想站起来,但是他们根本就站不起来,怎么死也是一样死,谁不想为自己挣条活路。 车寻眼见这些人竟然敢和自己反抗,不由得怒火中烧,其实要是平时的话,车寻一定会寻思一下,绝不会想此时这样冲动,但是这些兵士能因为伤重和绝望,而产生搏命之心,车新在失去了一只胳膊之后,在伤痛与绝望的双重煎熬下,人也有些疯狂,只有发泄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疯狂。 眼中寒光一闪,车寻身形猛地顿起,朝前一窜,手中青铜剑在那兵士的长毛上一磕,然后一摆青铜剑,就狠狠的扎进了那兵士的胸口,刚才窜过来之际,还重重的踩在了一名伤兵的身上,让本来就垂死的伤兵一声惨叫,然后就没有了声息,等于一下子杀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一点过错的伤兵。 只是车寻到此时还没有消减疯狂,杀死了那兵士之后,又抽出染血的青铜剑,将另外一名站着的伤兵击杀,一时间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些疯狂,竟然还哈哈的笑了起来,以此发泄心中的绝望,不要说这些伤兵,就是他自己在这样的伤势下,能不能撑到明天还不一定,如何让他能不疯狂。 看着大笑的车寻,所有的兵卒脸上都有一种难言的愤慨,死亡或许不可怕,但是面对拿着他们的生命不当回事的将军,这才是让他们真正愤怒的事情,一名没有受伤的兵士,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了出来,就在车寻还在大笑的时候,带起一碰血雨,从车寻的后心射了个对穿。 笑声戈然而止,车寻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透出来的箭矢,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杀了他,但是还没等回过身来,就已经支撑不住,慢慢的到在了地上,到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 “车寻已经被杀了,咱们就算是回到雁门军中,左右也都是要被处死,不杀他也要被他杀死,想活下去的弟兄们就跟着我去投降朔方郡的人,好歹还有条活路,听说朔方郡那边对待咱们这些士兵还算是不错的,想活命的就跟我走。”那名射杀了车寻的兵士忽然跳起来振臂高呼,当先朝前走去,只是有忽然想起什么,回身就弯弓搭箭,看也不看,抖手一箭就将还在不知所措的车寻得领个亲兵之一射杀,接着有对准了另一个。 “等等,张浩,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剩下的那名亲兵绵连惊怒的看着张浩,不断的在躲来躲去。 张浩冷冷的一笑,手中的弓箭拉满,不断的瞄准着那亲兵,最终却冷冷的道:“为什么,因为车寻死了,你们都是他的亲兵,你们不死,我心里不踏实,怕你们那天把我们这些人害了。” “我为什么要害你们,咱们可都是袍泽,你杀了我就不怕弟兄们心寒吗?”亲兵苦于没有弓箭,只能不断的躲闪着,企图用话语说动张浩,或者是身边的这些袍泽。 张浩冷冷的一笑:“袍泽,你现在知道咱们是袍泽了,刚才为何还要帮着车寻要想拿下壬戌,难道那时候就不是袍泽了吗。” 终于逮住机会,一支箭矢像毒蛇一样贯穿了那亲兵的胸膛,然后张浩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朝前走去,于是那些伤兵很多就开始互相扶持着,或者是没受伤的抬着是在走不了的,慢慢地没在夜色里,朝着武州城的方向而去。 武州城即便是在夜里,也还是灯火通明,刘岩已经率军回到武州城安歇,因为根据探马的回报,王浑的大军还在百十里外,最少要到后天才能赶到,现在根本还不用紧张,回到武州城能让将士们好好的休息。 结果刘岩刚刚睡下不久,就忽然又近卫来报告,说是雁门军那些残兵前来投降,问刘岩是不是要开城门受降,刘岩虽然还睡眼朦胧,闻言却是不由得大喜,猛地纵身而起,领着近卫们就朝城门处赶去。 等赶到了城门那里,果然看到二百多伤兵,垂头丧气的站在城下,竟带着刘岩的的到来,看到这些伤兵,刘岩却并没有看到车寻的踪影,心中估摸着此时可能车寻已经死了,轻叹了口气,转向一旁的近卫:“探马可曾回来了,让他们沿城二十里搜索,别万一是敌人的诡计,小心无大错。”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计 很快,探马回报,周围没有一个敌人的影子,而且还确定了敌军的将领车寻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射杀的,一个人才就这么死了,刘岩才失望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城下沉声道:“让他们进城,立刻征招所有的郎中,立刻就为他们处理上口,同时收缴武器,派三十名兵士看押,一会我再去看他们。” 有了刘岩的命令,城门打开了,在新军将士的搀扶下,这些伤兵被送往伤兵营,自然有郎中救治,而那些没有受伤的,便连通伤兵第一时间收缴了武器,不过这也属于正常,毕竟前一刻还是敌人,曾经浴血厮杀,这些雁门军的人也都明白,况且不投降也是死,也就没有那么多计较,况且新军的将士对他们还算是客气,并没有因为他们曾经是敌人就如何孽待他们,因为都知道将军呀群殴这些人有用,自然不会有人去破坏刘岩的计划。 那些被看押起来的没有受伤的兵卒,在几间牢房似的房子里挤在一起,虽然那些新军的将士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却也让他们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回面对怎么样的路,不过也没有让他们有太多时间等待,在过了没多久之后,几名兵卒拥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个年轻人他们见过,正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那个小将军,张浩他们估摸着着一定是朔方郡能够说话有一点分量的人,当然,见到熟人最少比那些升任要好,毕竟刘岩在战场上就表示过让他们投降,说一定回好好对待他们的,而如今他来了,自己也就比较好说话。 所以,当刘岩走近房间,张浩他们也不敢怠慢,赶忙站起来朝刘岩行礼,既然投降了,总不能在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那可是自己找不自在了:“将军,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我们是听了您的话来投降的。” 张浩说话很有技巧,因为主动按照刘岩的话投降,和被动的缺医少药,混不下去了才投降,其中的差别太大了,所以张浩才会用这个说法,果然刘岩呵呵笑着过来拉住张浩的手:“都坐下吧,我就是过来看看诸位兄弟,你们能够愿意加入朔方郡,我很欣慰呀,朔方郡的百姓将士们也会欢迎你们的,都坐下说话吧。” 刘岩拉着张浩坐在椅子上,眼光扫过这些降兵脸上,看到的都是惴惴不安,这倒是好理解,毕竟投降了,会得到怎样的安排,让降兵们最为关切,历史上不缺乏坑杀降兵的例子,当然也不缺乏投降之后反而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的,但是拿主要针对的是将领,而不是他们这些小兵。 脸上堆着笑,刘岩略一沉吟,还是觉得要从那些伤兵身上开口:“刚才我去过伤兵营,问过郎中,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因为你们拖得太久了,他们其中的三分之一可能都无法活下来,如果早一些来这里的话都能活下来的,我已经吩咐郎中们尽量的救护他们了,我想你们明天早上可以去看看他们。” 刘岩的话无疑让这些降兵松了口气,既然能够全力救治伤兵,那么他们就会能够得到好一点的待遇,却听刘岩接着道:“我这时候过来,是想知道一些你们的打算,不知道你们以后究竟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一时间都有些发愣,能怎么打算,既然都投降了,如何打算都由不得他们说了算的,那自然是刘岩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做了,一时间张浩等人互相对望,眼中充满了疑惑,只是该表抬得还要表态,十几个人一起望向张浩,从射杀车寻投降以来,他们就已经尊张浩为首领了,而张浩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张浩垂下头,一脸的恭敬,朝刘岩沉声道:“将军,我们既然已经决定选择了投降,自然是希望好好的活着,就算是要死,也希望能为将军战死沙场,为将军效力。” 张浩果然精明,而且能说会道,能把握住重点,这一番话,即表明了他们效力的决心,又堵住了可能被坑杀的那一步,让人听了舒坦,这也是张浩看得出刘岩绝对是朔方郡说话能算数的人,不然不会统帅一支千人骑兵,毕竟像这样的精锐骑兵,只怕朔方郡也就只能拼凑的出来一支,刘岩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只要抓住刘岩的心思,他们就不会混的太惨,说不定还能加入这只骑兵呢。 刘岩点了点头,来之前他去了伤兵营,仔细询问过投降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就猜到此人就是那个自己要找的张浩,看上去倒是心眼不少,兼之能说话道,不过刘岩却还是要试探他一下,所以脸色一紧,声音忽然变冷:“你就是张浩吧,车寻将军可是你杀的,呼——他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汉军将领,其实我是很想把他收到身边的。” 话音落下,刘岩默默地看着张浩,观察着张浩脸上的变化,自己所谋甚大,自然要看看这个人可堪重用,果然,张浩猛地一震,头也没抬,略一迟疑,便恭声道:“小的正是张浩,车寻也是我杀的,但是将军的话小的不敢沟通,车寻不过是一个小校,长于军阵而已,如果给我一千士卒,我也能做得不差于他,大汉最精锐的就是边军,就是将军手下也有很多比车寻强得多的人,最少我见到的最早对我们发起冲锋的那位小将军,就绝对比车寻要强,如果您给他五百骑兵,而不是三百人的话,只怕不用您赶过去,我们就已经被荡平了,将军何必舍近求远。” 刘岩呵呵一笑,对张浩的回答倒是很满意,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笑咪咪的拉着张浩倒是说起了以后的打算:“那就不说车寻的事情了,为将者不能爱护自己的士兵,死不足惜,就算是有能力也不过尔尔,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不妨和你们说一说你们以后的安排,我们朔方郡一向是以军功绝对一切,现在还很穷,所以对百姓和兵士都是实行的配给制,但会死我们已经做到了,绝不会饿死一个百姓,而且对于兵士的抚恤政策也是与别的地方大不一样,比如一旦有士兵战死,我们将会对他们的孩子实行两餐配给,直到十六岁成年,而且会尽量安排家里人在作坊里做工,我们能做到的,就是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他们的孩子回优先进入学堂读书,当然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每年还会对他们的家人有额外的粮食补助,而不是一次性的,如果你们加入朔方军,你们一样会享受这样的待遇,不会因为你们是降兵就亏待你们,当然,那需要你们将家人接过来。” 刘岩的话让这些降兵们双眼一亮,早就听说朔方郡如今的生活很不错,没有饿死的人,如果真的能获得这些优待,那倒是不枉做了回降兵,毕竟这些条件比起雁门郡已经好很多了,所谓当兵吃饷,当兵吃饷,现在不单单是雁门郡,在很多地方都是发不下饷来,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比一般的百姓生活的要好一点,一旦战死了,抚恤还是会有的,虽然是要被那些贪官污吏克扣一些。 看着这些降兵们的眼神,刘岩知道他们心动了,既然如此,,刘岩深吸了口气:“如果你们还有疑虑,可以自己到朔方郡去看看去听听,这远比我和你们说要好,当然你们也不用有太多的想法,在朔方郡只要是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做好,因为我就是刘岩。” 刘岩,降兵们登时一惊,特别是被刘岩拉住手的张浩更是张大了嘴,一时间傻了眼,刘岩是谁?这些降兵自然知道,因为他们此次的敌人主帅就是刘岩,换句话说,刘岩就是朔方郡当家做主的人,这是让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的,刘岩如今贵为三郡之主,还能这么亲热的拉着他们这些降兵的手,和他们说话聊天,而且亲自许下这些诺言,这是不是真的,降兵们几疑身在梦中。 从来没有这样高级的官员能和他们说话,就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高的军官小校,对他们也是高高在上,而近日竟然能够和三郡之主坐在一起,原来还能安然坐下的降兵们,此时屁股上就像是着了火,一个个都赶忙站起来跪倒在刘岩面前:“小的参见刘将军,刚才——刚才小的们不知道是将军,还——” “你们这是干什么,朔方郡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专制,我也不是身份多么高贵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都起来吧,坐下说话,”刘岩将这些降兵一一拉起来,脸上始终挂着笑,降兵们的表现让刘岩很满意,呵呵的笑着:“你们不用拘束,既然已经算是加入了朔方郡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也就将我的打算和你们说一说。” 说到这,刘岩脸色一正,从降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深吸了口气,这才沉声道:“我希望你们能够将你们的家人都接过来,我会妥善安置他们的,朔方郡西河郡上郡三地你们自己选择住处,各郡会统一安排房子,这不用你们操心,不过一样是享受一天一餐的配给制,不会对你们有太多的优待,所有的待遇和朔方郡的百姓一样,而我要你们做得,就是重新返回雁门郡,该当兵的当兵,该回家的回家——”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长久之策 “什么?”降兵们惊呼了一声,并不明白刘岩是什么意思,反而有些糊涂了,把家人嫁过来,朔方郡会统一安排,房子不用操心,也就是说会有房子住,而且主的地方自己选择,自然不会去那些边寒之地,上郡是首选,而且和朔方郡的百姓一样,享受一样的待遇,一天一餐虽然少了点,但是绝不会饿死,另一顿饭自己想想办法,这日子最少安心,不见雁门郡也常有饿死者吗,说不定孩子还能该上上学堂的份儿,这可是任人期盼的事情,听说朔方郡已经有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上了学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就没有想到过作为降兵能有这么好的待遇,这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但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回雁门郡,当兵的当兵,回家的回家,这是什么意思? 张浩望着刘岩,眼中现出深思的表情,忽然间神色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却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刘岩说下去:“对,你们没听错,等你们把家人接过来,你们还必须回雁门郡,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生活,当然会有些人要回到家乡去,有的还是要留在雁门郡当兵,不过对你们我们都有一定的补贴,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些铺贴回换成粮食直接发到你们亲人的手中,虽然不多,也就是没人每月三十斤粮食。” 降兵们傻眼了,还是回雁门郡当兵,这是什么意思,有补贴当然是好事,三十斤粮食已经顶的上当兵一个月的饷钱了,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再说好事也不会砸在他们脑袋上呀。 刘岩说到这便点到为止,并不再说下去,只是眼光望着降兵们,希望能够有人看得出自己跌意思,但是一个个脸上的迷惑让刘岩很失望,最后落在张浩脸上,却见张浩低着头,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双眼一亮,沉声道:“张浩,我看你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东西,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 张浩脸色一变,猛地惊疑不定的抬眼看了刘岩一眼,却猛地跪倒在地上,只是这一次刘岩却没有去搀扶他,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而已,让张浩更加有些诚惶诚恐的,颤声道:“将军恕罪,小的什么也没想明白。” 张浩不敢说,因为生怕出怒了刘岩,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说得,特别是降兵,所以张浩才会感觉到害怕,这才会这样子的哀求,其实张浩已经有些眉目,音乐的已经知道刘岩想要干什么,但是谁也不喜欢太自作聪明的属下,张浩还不会傻到真的去说。 见张浩的样子,刘岩有些烦闷,自己真的没有多想什么,张浩至于吓成这样吗,挑了挑眼眉,刘岩嘿了一声:“不用怕,你说便是了,我这是在考校你,你若是你能够猜得出我的意思,那我就让你做这些降兵们的统领,你看怎么样?” 看着刘岩笑眯眯的样子,望着张浩眼中一片清亮,张浩咬着牙看了一眼刘岩,终于狠了狠心,低着头道:“将军,小的只是胡猜的,要是有什么不对,还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不要和小的计较,小的才敢说。” 刘岩点了点头:“你说便是了,说对说错我都不会计较的,这么多人面前,我有必要骗你么,行了,说吧。” 张浩还是有点发憷,看了看那刘岩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是不想存在那些阴暗心思的,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道:“我听了将军的话,将军让我们回去一定是有目的的,至于这个目的,小的只是胡乱猜测,只怕是让我们回去做探子,协助将军拿下雁门郡。” 刘岩看着张浩,忽然轻轻一笑:“说的不错,不过还没有全对,我说句实在话,虽然我也很想拿下雁门郡,但是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或许单纯的从军事上也许可以一搏,也有一定的胜算,但是,拿下了却是会让朔方郡一起陷入崩溃,而且我根本没精力治理雁门郡,因为我手底下已经没有人能打理雁门郡了,所以短时间之内我是不会动手的,现在拿下武州和偏关,也是因为现在各郡都在针对我们朔方郡,特别是你们雁门郡,偏关在你们手里,我们就等于赤裸裸的躺在你们的桌子上等着下肚,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拿下偏关的,现在根本不是时候。” “张浩,你继续说说,我觉得你能想到我要干什么。”刘岩叹了口气,心中真是郁闷的不行,倒是想看看张浩能不能真正理会自己的意思,如果能自己不吝啬与给他一定的权利,当然权力的背后就是责任。 张浩一呆,仔细的咀嚼着刘岩的话,现在不动手是为了什么,忽然有一丝明悟,既然现在不动手,却又把自己等人送回去,那自然是要早作准备,等将来有条件拿下雁门郡的时候,自然会拿下来,那么他们回去要做的事情就明白了,深吸了口气,朝刘岩纳头便拜:“小的一定尽力完成将军的交托,一定会让将军在攻伐雁门郡的时候,让百姓不会反对并入朔方郡,而且暗中一定会拉拢一批兵卒为将军效力,只要将军攻到城下,张浩保证会有人打开城门接应将军的。” 刘岩脸色一喜,双眼闪烁着激动的神色,果然没有看错人,上前扶起张浩,拍着张浩的肩膀笑道:“好,张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朔方郡谍报司的副统领,全权负责对雁门郡的渗透,我会派人协助你的,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潜伏在雁门郡,一方面暗中宣扬朔方郡的好处,让雁门郡的百姓接受朔方郡,一面还要笼络一批信得过的兵士,为将来进攻雁门郡做准备,我希望有了你们,在将来我要拿下雁门郡的时候,你们会给我一份大礼,当然我会消除你们的一切后顾之忧的,把你们的家人做倒最好的安置。” 张浩一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岩,至于谍报司是什么东西,张浩不知道,但是这位将军这样郑重其事的亲自告诉他,而且许诺的话,让一向平凡的张浩感到心中激荡无比,从这一刻开始,张浩就将不再是一个小人物,最少张浩能感到自己的不同,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面带笑容的将军带来的,下一刻,怀着崇敬的心情,张浩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能看得起小的,小的愿意粉身碎骨以报答将军大恩。” 刘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张浩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出去,随后撤去了对这些降兵的看守,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一些角落里,却依旧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但是没有人去考虑着一些,这些降兵未在张浩身边,看着一脸激动地张浩,静静地听着张浩在和他们说着什么。 当刘岩回到大帐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陈宫正在里面等着他,见到刘岩回来,不由得赶忙站起来朝刘岩施了一礼:“主公可回来了,让我这一阵好等。” 刘岩上前扶住陈宫,一脸的无奈,随着自己的位置越来越重要,陈宫也越来越不似从前那样,兄弟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薄,越来越像君臣,这让刘岩无奈之余,也有一丝心酸,轻叹了口气:“陈宫,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我是兄弟,你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这样我心里都很难受。” 陈宫微微一笑,却并不理会这个话题,心中感动归感动,但是陈宫明白,刘岩可以这么说,但是自己却不能这么做,但是这份沉甸甸的心意陈宫却记在心里,眼光转处,轻笑了一声:“主公,你刚从降兵那边回来?” 刘岩点了点头,兴致并不高,往榻上一趟,整个人有些索然无味,刚才的那些雄心壮志忽然间就没有了,自己一天比一天地盘更大,手底下的兵卒也更多,百姓也越来越多,但是相反的是,真心和自己亲近的却越来越少,陈宫如此,典韦也是如此,一个个口称主公,还不如当年找回自己名字的时候来的自然舒服,有这么一刻,刘岩忽然明白为何从古到今,所有的成王成皇的人都喜欢称孤道寡,原来他们也真的是寡人,孤家寡人,人到哪那一步,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些寡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纵然身为帝皇,但是那样的生活真的或者有意思吗? 刘岩没有回答陈宫的话,反而张开眼睛,百般寂寥的看着陈宫,半晌,却忽然叹了口气:“陈宫,如果在这样走下去,走的我身边连一个知心兄弟都没有了,我觉得那么活着,还不如以前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来的爽快,如果真的那样,还不如当初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呢。” “主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看看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他们为何不会考虑这些事情,那是因为他们如今连饭也吃不饱,根本没精力没心思去考虑其他,主公却为何考虑这些,主公以为如何。”陈宫只是微笑着看着刘岩,心中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能让刘岩这样拿着他当兄弟,陈宫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能做兄弟,夫复何求。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事难成 刘岩怔怔的望着陈宫,眼中的神情变幻不定,陈宫的话还真让自己有些感触,或许是自己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了,又开始胡思乱想,嘿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公台,你怎么不再偏关,大半夜的跑到武州城里干嘛?” 到了此时,刘岩才想起陈宫怎么会跑到武州来,却听陈宫哈哈一笑:“主公,我是过来看看,前些日子你和我说起的谍报司,我已经物色了一些人,此时已经应该在雁门郡各地了吧,正要给主公说一声,这是他们的花名册,主公看一眼。” “得了,这件事情交给你我放心,我看干嘛,对了,我还给你找了个副统领,就是那些降兵的一个,叫做张浩,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我觉得此人能力不俗,倒是可以培养培养,你可以去给他面授机宜,等咱们有了力量的时候,拿下雁门郡可就靠他们这些人了,而且我觉得咱们现在就应该将谍报司的成员分散到全国各地,为咱们收集情报,为将来做准备。”刘岩说到这些倒是来了性质,猛地坐起来,双眼开始发亮。 陈宫一呆,望着刘岩,却并没有接话,因为他感觉得出刘岩还没有说完,果然,刘岩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沉声道:“我觉得应该这样,把谍报司分做三个归类,其一为明间,这些人主要是收集情报传递消息,当然这些人必然会容易暴露,而且人员庞杂,随意不需要太多的注意,这些人主要是收集情报,其二为暗间,这些人要隐藏下来,轻易不使用,只在注重的时刻动用传递消息,平时不联系,动用他们的时候那都是最紧要的时刻,只要他们一动,就要影响战局的变化,其三为死间,这些人一定要保持对咱们的忠诚,将他们现在就派出去,进入各个势力的麾下,慢慢地让他们潜伏下来,让他们从军,也许一百个人只有三个五个能够成为带兵的将领,在决战的最后关头,如果他们能够发挥作用,可能会让战局一刻扭转。” 听了刘岩的话,陈宫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刘岩所谋甚大,只是这需要多大的一个系统,明间还好说,毕竟这些人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需要会看眼色就好,那些暗间也正常,需要的是忠诚,当然就必须有一定的技巧,至于死间,那必须是有一定的军事素养才能成为带兵之人,如今朔方郡百废待兴,自己的人才都不够用,又如何能够安排的出去,想到这,却又不得不说刘岩想得很多,而且往往能够切中要害,陈宫不得不承认刘岩成为一方主宰绝非悻然,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实行起来,那么将来在大战之时,必将回影响整个战局,但是陈宫还是苦笑道:“主公,此事说易行难,如今只是针对雁门郡,咱们连同这些降兵就已经撒出去了二百来人,如果针对天下,只怕咱们整个朔方三郡加起来的人数也不够用的,再说去那里找这么多人才呀,如果有这些人才咱们又何必连发展也不敢发展,只能龟缩于一地。” 朝陈宫眨了眨眼睛,刘岩嘿嘿的一阵诡笑:“所以呀,正因为咱们现在缺人才,但是这人才也不是大白菜,更不是土坷垃,咱说找就能找到,既然找不到,那咱们为何就不自己造出人才来,以我之见,咱们建一个秘密基地,收拢一些可造之材,一面培养人才为己用,一面扩充暗间死间的力量,按我的设想,这些人才应该各色各样,有从政的智囊性人才,有能征善战的将领型人才,这个基地一旦建立起来,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就可以拥有一匹咱们能用的上的,这样也能缓解咱们如今人才奇缺的局面,不然到时候就算能拿得下地盘,但是没有人来治理,到时候不也是麻烦吗。” 陈宫双眼一亮,已经明白了刘岩的本意,这可是件了不得大事,沉吟略久,陈宫才巍巍一声长叹:“主公所想之奇妙无以复说,但是只是眼下怕是不行,咱们朔方郡根本找不到能够交到人才的人,却又谈何说起这些。” 陈宫的话也引得刘岩一阵感慨,说到底还是人才奇缺,只是虽然已经开始致力于收拢人才,但是效果并不好,那些世家子弟,甚至于包括很多寒门子弟,宁愿一吃苦受贫,也不愿意来投奔刘岩这种白身起家的人,这让刘岩很是苦恼。 随后,刘岩和陈宫对雁门郡的事情商量了一些时候,一直到了半夜才就此转回,刘岩早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只等陈宫一走,早就躺下睡的死沉打起了呼噜,却不知道陈宫却连夜又去了降兵营,找到了张浩,对张浩一番嘱托安排,然后又给了张浩一本名册,看过之后便立即烧毁了。 一夜无话,当刘岩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到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胸口趴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当然这个女人刘岩还是相当的熟悉,可不正是乌娜还能有谁。 乌娜不是被自己留在了偏关了吗,这些天她一直带着阿魅儿她们那二十名少女,组成了什么亲卫队,号称刘岩的亲兵,还是最亲最亲的那种,整天操练阿魅儿她们,学习练武骑射,以至于很久没有来伺候过刘岩了,却不想睡了一觉竟然就出现在刘岩身边,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 刘岩嘿了一声,看着乌娜沉睡中恬美的脸,刘岩心中一动,左右今天没事,而且很快就要上战场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时候完成自己的心愿,把乌娜给正法了,要不然万一自己在战场上出点事,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一想到这,一阵失神,手中不觉力气大了一点,就听见乌娜‘咦咛’了一声,然后就醒了过来,抬眼与刘岩四目相对,眼中还多了一丝迷离,那娇慵的神情,那欲张欲合的红唇,刘岩不由得一阵心动,猛地一把将乌娜揽在怀里,然后就吻上了乌娜的红唇,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顺理成章了,郎有情妾有意,自然不会有任何阻碍,慢慢地春宵帐暖,两个人滚进了被窝。 刘岩心中很激动,不断的亲吻着乌娜的身子,而乌娜娇艳欲滴,也回应着刘岩的亲热,或许这件事已经是两人期盼已久的事情了,终于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离开了乌娜,刘岩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是男人这时候就不可能还忍得住,况且身子底下还是刘岩平生最热切的洋妞,如果还能回去的话,刘岩一定要告诉自己宿舍的哪几个牲口,老子也是有洋妞的人。 就在这时候,就在刘岩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就在乌娜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刻,门外忽然就响起了典韦和周仓的声音:“主公,还没起来呀,刚才探马来报,王浑的大军已经在八十里之外了,这家伙昨晚上一夜没消停,看样子是要尽快赶到这里。” 话音落下,典韦就猛地一把将乌娜还销上的门给推开了,那个销门小孩胳膊粗细的棍子,在典韦的巨力之下恍若无物,接着典韦就大刺刺的走了进来,而周仓也是一脸恭谨的跟了进来,但是一眼看到刘岩蒙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当然还有另外一颗脑袋,满头长发,是乌娜,典韦和周仓登时一呆。 刘岩只能紧紧地裹紧了被子,幸亏被子够大,将刘岩和乌娜死死的遮掩起来,但是绕是如此,心理承受没有那么强悍的刘岩和乌娜却还是臊的不行。 典韦和周仓真的傻眼了,他们再傻也不会不知道刘岩在干嘛,只是乌娜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否则打死他们也不会这样横冲直撞,这样毫无顾忌,看着刘岩一脸的悲愤,臊红的脸,一脸怨毒的望着他们,二人如何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对望了一眼,二人立刻就狼狈而逃,当然临了典韦还不忘了关上门,不住的陪着不是:“主公,你忙你的,我们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先走了——” 就算是典韦周仓他们走了,但是刘岩却说什么再也激动不起了,只是望着这那扇门,心中悲愤不已,自然经过这么一出,刘岩和乌娜都没有了那种兴致,刘岩悲愤的高喊道:“典韦,周仓,我跟你们拼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军来袭 就算是已经跑到城门口的典韦和周仓,刚刚坐下,到了杯茶缓缓神,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典韦猛地灌了一口茶水,还没等咽下去,就好象听到远远地传来一声悲呼,那种哀怨让典韦虎躯一震,猛地呛了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惊疑不定的看着周仓:“周仓,好像是主公的声音吧?” 周仓脸色变了几变,仔细聆听,嘴角抽动不已,最终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眼中惊疑不定,然后是一脸的古怪,半晌,才呐呐的道:“好像真是主公的声音,怨气颇大,好像是在说,要是主公起不来了,就和咱们俩拼了。” 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还褪不去难言的尴尬,早知道就该看看黄道吉日,今天根本就不宜出门,这可怎么去见主公呀,莫说主公定然是羞愧莫名,就算是典韦和周仓也甚至到撞破了这种事情,也觉得没脸和主公见面,半晌,典韦才责怪的瞪了周仓一眼:“你这笨贼怎么守得城,乌娜溜进来你竟然不知道,好在是自己人,这万一要是敌人的话,这武州城岂不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周仓一怔,续而想到了什么,赶忙站起来朝典韦抱了抱拳:“典将军,你说得对,乌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武州城里来,说明我在城防的布置上有很大的漏洞,敌军可就要马上来到武州城下了,既然有这么致命的漏洞,那我可要赶快找出来,周仓就恕不奉陪了,典将军尽管在此喝茶便是,我就先告退了。” 话音落下,周仓已经奔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怔怔的典韦,寻思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周仓这是找了事去做,免得这时候在火头上碰到主公刘岩,倒还是自己提醒了他,不由得啐了一口:“这个周仓也太没义气了,丢下我自己就跑了,不仗义呀,不过他跑了我怎么办,一会主公要是寻来了,那——” 想起来就有些烦恼,心中一动,不由得一拍脑门子,大声道:“我真是笨,周仓能够去巡视防务,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骑兵,对,我这就失去集合骑兵准备出城,敌军可是快到了。” 话音落下,典韦大步走了出去,心急火燎的去集合骑兵大队,王浑大军还有八十里路就要赶到,如此算来,最晚就是明白中午时分就能够兵临城下,这骑兵大队也该是出城的时候了,万一主公寻来,自己也好推脱不是。 典韦和周仓走后,刘岩自然也就没有了那种心思,很苦恼的穿好了衣服,幸亏刚才乌娜还给自己弄了起来,幸好没有被吓坏,这让刘岩很是松了口气,不过想想自己两次未遂,心中就憋屈得要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和乌娜把事情办了,就这么难呀?上一次被黄泽撞破了奸情,这一次又被典韦和周仓撞破了奸情,看来自己以后可要小心点,想要把乌娜就地正法的话,总要有个安全的环境才成。 想到这刘岩就像大喊,为什么自己就这么难,明明是自己有心,乌娜也是愿意,这两情相悦干柴烈火的奸情,本应该是水到渠成,为何自己屡屡受挫,难道自己也该看看黄道吉日,是不是和做那种事,只是黄道吉日上有这一项吗,刘岩心中哀怨不行,老天爷呀,你玩我还没玩够呀,为什么发展点奸情就这么难? 从府邸中悄悄地溜出来,刘岩还是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烧的,见到那些近卫,总觉得那些近卫好像在偷偷的看着他,暗地里还在笑话他,哎,刘岩叹了口气,尽量的装出淡定的模样,仰首挺胸的朝前走去,目不斜视,只可惜身后乌娜一脸的娇羞,确实出卖了刘岩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 一路走到城门楼上,才想起周仓,一时间恨的牙根直痒痒,咳嗽了一声,沉声问哨兵到:“周仓将军在哪里呢?” “将军,周仓将军去巡视城防了。”哨兵恭敬地道,他们也只知道这些。 巡视城防,这倒让刘岩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看一旁的乌娜低声道:“乌娜,你昨晚上是怎么进的城?” 乌娜媚眼如丝,眼光迷离的看了一眼刘岩,轻声道:“将军,想进来还不容易,我是追着军师进来的,军师进来之后,我便用你给我的令符诈开了城门,守城的兵士又有人认识我,自然不会不放我进来。” 面对着乌娜说得轻巧,原来乌娜多日不见刘岩,心中想念得很,于是就准备偷偷溜出来来见刘岩,她又不属于任何人管辖,而是刘岩的亲兵,也都知道刘岩和乌娜的关系,谁会为难她,要是陈宫在的话,乌娜也不敢随便溜走,乌娜除了刘岩,最怕的就是这个军师,因为陈宫的话刘岩都会听得,而且军营中谁不知道刘岩和陈宫是兄弟,感情非同一般,陈宫的话很多时候就是刘岩的话,所以乌娜才会惧怕陈宫。 但是没想到昨天上午,陈宫只留下裴元绍驻守偏关,而陈宫却又事情要与刘岩商量,便从偏关开始朝武州城赶来,于是乌娜便溜了出来跟在陈宫后面,等陈宫进了城,乌娜也偷偷的溜进了城中,那些守卫认识他,自然不会为难乌娜,便开了城门,不过当时陈宫和刘岩说话说得很晚,乌娜在一旁的屋子里躲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熬到陈宫离开,乌娜便摸进了刘岩的房间,可惜此时刘岩已经打起了呼噜,乌娜无奈也只有趴在刘岩身上,慢慢地睡着了,哪舍得吵醒刘岩。 说到这一点,刘岩倒是看出了城防上的漏洞,乌娜能够这么容易进来,那要是有和刘岩亲近的人,一但除了叛徒,岂不是可以溜进城里,或者诈开城门,那不是要大大的糟糕了,心中一动,便吩咐哨兵去把周仓喊来,必须要规范一下城防了。 果然,过了很久,周仓才姗姗来迟,见到刘岩,就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一脸的尴尬,该不是主公来找自己算账来了吧,心中胡思乱想,倒是并不害怕,只是心中别扭尴尬的要命,却听刘岩沉声道:“周将军,敌军马上将至,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加强城防,一定要设下口令,三个时辰变一次口令,加强戒备,一定不能让敌人有机可趁。” “是,主公,周仓这就去处理此事。”周仓根本不敢让刘岩在说下去,不然一旦提到那件事,周仓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若是时间长了,也就能慢慢地消弭了此事,所以,便匆茫茫的下去传令了。 刘岩自然不知道周仓的心思,也不想在提及那件事,再说敌人的大军马上就要杀到武州城下,有很多事情还要安排,自然也没有精力去折腾这些事情,除了督促周仓加强防务,刘岩便转去骑兵大营,至于陈宫,昨晚上见过张浩之后,也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偏关镇守,毕竟一场战事就要开始了。 当刘岩到了骑兵大营的时候,典韦早已经集合了所有的骑兵,攻击六百人,那些伤员只能留在武州城内,虽然他们不能上城墙防守,但是最少能在城里加强巡逻,防止有人在战事起时滋事骚乱,毕竟是刚占领的城池,百姓还没有归心,依靠百姓协防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些还能动的伤兵就派上了用场。 刘岩在一次做了战前动员,一番激情洋溢的宣誓,让朔方军的士气激涨,刘岩便在一千多将士的目送下,领着骑兵大队出了城,又回到他们所驻扎的大营之中,只是这一次,刘岩的大帐之内却多了一个人,那便是乌娜,虽然刘岩不想乌娜以身犯险,但是乌娜却誓死不从,而且刘岩还被乌娜说得最终没了脾气,乌娜说要是单打独斗刘岩能胜过她,乌娜就留在武州城,但是刘岩深知道乌娜的厉害,还真不敢和乌娜在人前比斗,舍不出这张老脸,胜了也是胜之不武,败了更加丢人,而且还多半是败了的结局,最少刘岩承认力气没有乌娜大,当然刘岩也还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 而与此同时,王浑的大军也在日夜兼程,四千大军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这一天的傍晚十分到了距离武州城三十里外扎营,只要休整一夜,到时候就要开始攻城了,这一晚新军的探马和王浑的探马不知几次相遇,相互折损了不少。 新军的主帅大帐之内,刘岩典韦和杜仲加上乌娜团坐在一起商议着事情,典韦一脸的激愤,满脸的戾气,沉声道:“主公,以我之见,敌军日夜坚城赶到这里,必然是兵困马乏,咱们如是成夜偷袭,定然会有些斩获,不如让我另一对骑兵杀将过去。” 刘岩却很是不以为然,典韦的话不能说是错,但是探马来报,王浑将防御做得很是精妙,如果现在偷袭,敌人肯定有防备,到时候别说偷袭不成功,那自然是损兵折将影响士气,所以刘岩只是摇了摇头:“算了,要去打现在也不是时候,最少上半夜不是时候,这样吧,上半夜咱们休息,派出小队进行骚扰,做疲兵之策,等敌人真正坚持不住的时候,典大哥你再去摸营也不迟。”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折腾 武州城二十里外,一座座营帐已经扎起,连绵二百座,大营被木栅栏拱卫,外面有支起拒马,无数火把将大营映照的灯火通明,一队队的兵卒手举火把,另一只手扛着长矛,交叉巡来巡去,更有明暗岗哨在守护,一百多探马围着大营十里不断巡查,雁门郡的大营果然是戒备森严,不易强攻。 刘岩远远地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发出一声叹谓,心中更加坚定了汉军果然了不得,如此阵容,刘岩都有些无处下口的感觉,如果真要是强攻,自己这六百精兵只怕剩不下什么,也难说能攻破敌人的大营,尽管一天一夜的进行军,让雁门军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几百是如此,这些哨兵巡逻兵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坚守者自己的位置,一点也不会疏忽,难怪在鲜卑人经常组织起几千上万的大军南袭之际,却始终无法踏破雁门郡这个边关之地南下劫掠,就凭这些百战之师,鲜卑人根汉军边军一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嘴中泛起一丝苦涩,刘岩挥了挥手:“杜仲,吹响号角。” 杜仲脸色一紧,一股凌厉的杀机涌上年轻的脸,亲自取过号角,然后用尽全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时间新军人人激愤,只等待着刘岩一声令下,就会全力进攻敌营,毫不在乎敌人的强横,新军不会比任何人差。 而此时,已经被新军骚扰过几次的雁门军,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激动,哨兵死死的盯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纵然会是再一次的敌人的扰乱,但是却不能不防,只是上半夜敌人就已经吹响了四次号角,让雁门军无奈的很,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已经很疲惫了,这一次还会是有一次的骚扰吗?这种事情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随着号角声嘹亮的响起,六百新军骑兵各个精神抖擞,握紧了手中的长矛长刀,一个个一脸森然的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敌营,望着刘岩那支已经举起的长矛,满脸的期许之色,就听见刘岩沉声道:“前行三百米,冲起马速,立刻转身离开,随我赶回大营继续睡觉,违令者斩。” 话音落下,刘岩双腿一夹马腹,登时冲了出去,刘岩的话不但让典韦杜仲这几个将领当场傻了眼,几乎所有的兵士都傻了眼,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还是自己听错了将军的命令,相互对望着,到底比刘岩迟了几步,才下意识的跟着将军冲了出去,但是看到同袍们一个个疑惑不解的脸,原来都听错了。 当然只有乌娜毫不迟疑的跟着刘岩冲了出去,因为她不需要想,也不会去怀疑刘岩的话,最为亲卫只要跟着自己的主子就行,而作为一个女人,只要跟着自己的男人就行,作为亲卫又做为女人,乌娜知道,只要自己跟在刘岩身边,哪怕是前面是龙潭虎穴,乌娜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杀进去,生和刘岩一起生,死就和刘岩一起死,至于其他的,乌娜根本就不会去想,战争也好,天下也好,那都是自己男人的事情。 六百骑兵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惊天的马蹄声响起,还是惊动了敌人,倾听着一片马蹄声,敌人的哨兵一个个变了颜色,在遥遥的注意到一片黑色好像在流动,只是远远地看不真切,但是却没有人迟疑,便高呼起来:“敌袭,敌袭——” 随着哨兵的高呼,雁门军大营登时动了起来,四千大军几乎是全部从营帐里涌了出来,虽然还是睡眼朦胧,但是长久的训练和厮杀,听到什长们屯将们的呼喊,还是本能的排成了阵型,因为在战场上,不依靠阵型冲阵的那等于自取灭亡,这些久战的老兵自然明白这些大道理,所以尽管很多人还没醒过来,却已经结成了一个个方阵,开始向大营门口的校场集结,要在敌人杀过来之前结成大阵。 很多兵士都是和衣而睡的,按军营规定,兵临敌人城下,马上就要上战场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将领们,都要衣不解甲,手不离枪,好随时参加战斗,一旦发生敌袭,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来,而这些老兵根本不用官长多叮嘱,就能很自觉地完成这一切,毕竟这一切都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小命。 震天的马蹄声让这些兵士彻底清醒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慌忙着整理衣服的兵卒也顾不得在收拾衣服,光着膀子就光着膀子吧,没穿裤子就没穿裤子吧,在死亡面前一切都要让路,森森的长矛组成了一片长枪阵。 王浑也从帅帐里冲出来,勉强穿上甲衣,提着一把阔剑,站在将军台上死死的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旗令兵站在身旁,外侧是百十名亲卫,这是临时的指挥台,大军的行动一切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王浑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身边的亲卫统领,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张恒,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总是听着这马蹄声好像越来越远?” 那张恒也在侧耳倾听,听到自家将军问自己,也挠了挠头迟疑的道:“将军,我好想也是听着马蹄声在越来越远,会不会是敌人又在施展疲兵之策,敌人一晚上闹腾了好几回了,要不让探马追上去看看。” 随着张恒一声令下,自然有探马追了出去,沿途倒是发现了几个被斩杀的探马,还有无数的马蹄印记,然后巡查了三里左右,却丝毫不见敌人的踪影,再回来的时候,敌人的马蹄声都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待听了探马的回报,王浑已经估算出怎么回事了,这又是敌人的疲兵之策,定是见到他们只是十几个人来吹响号角已经不能在引起雁门军的注意了,所以才会动用大军,但是却发现实在是无处下口,所以只是骚扰了一下就离开了,想通了关节,王浑啐了一口,一脸的恼怒:“小儿,不敢以堂堂之师相争,只会使这些雕虫小技,哼,也成不了气候。” 但是不管王浑如何生气,却又很无奈,所谓兵不厌诈,这种疲兵之策却也是征战的时候常用的计策,也是在说不上什么,难道还能指望着敌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仗吗,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苦于没有太多骑兵的王浑,也只能一切等天亮了之后再作打算。 而此时新军早已经返回了大帐,端坐在帅帐里喝着水,丝毫没有一点觉悟,下面典韦杜仲还有几个屯将早已经一脸的按耐不住,不过刘岩这样自在,别人可逍遥不起来,终于还是典韦忍不住了,瓮声瓮气的道:“主公,你倒是说说,为何又要撤回来,若是要杀敌陷阵自然有我典韦在此,绝对能破开敌营,纵兵杀他个痛快。” 说完,还是气呼呼的看着刘岩,始终不明白刘岩为何要撤兵,还不趁着敌人疲惫之际杀他个人仰马翻,难道还要等到明天敌人休息过来不成。 看着属下们一个个憋屈的样子,刘岩笑了,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笑道:“你们也不是没看到敌营防守的如此之严,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让昏睡的兵卒全部集结起来,如果咱们一旦陷进去的话,就这六百骑兵混快就会被吞噬的,得不偿失呀,如果没有了咱们的牵制,那么武州城可就危矣了,咱们并分两路的是为什么,可不是来拼命送死的,而是来牵制敌人,不能让他们全力攻城,为周仓分担压力的。” 却见诸将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长久以来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成为一支骄兵,总认为在新军的铁骑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了,这正是让刘岩越来越担心的原因,所谓骄兵必败的道理,人一旦骄傲起来,就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就不会用脑子去想,就像现在这些属下一样,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刘岩轻叹了一声,看了看众人,才低声道:“你们呀,现在已经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知不知道当兵需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武功。”典韦回答的最干脆,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在它看来,天底下最厉害的就是武艺,自己凭借着武艺能够万军从中取上将守军如探囊取物,想当然耳当兵最需要的就是武功,要是有一千个和自己武艺相当的,那天下谁还能拦得住他们。 “武功,典大哥,我问你,你一个人能杀多少人,一百个,二百个,如果敌人有一千人一万人呢,到时候你杀的没了力气,随便一个小卒子就能取你性命。”刘岩啐了一口,对典韦的回答很不以为然。 杜仲迟疑了一下,壮了壮胆子道:“将军,那就是勇气,只要有勇气就能克服困难,这不是您常说给我听的嘛。” 刘岩嘴角抽了抽,瞪了杜仲一眼:“你缺乏勇气吗,我看你有的是勇气,不如你自己去把敌人全给我杀了,也省的我在这里耗费脑子了。” 杜仲不敢再说话了,其余的屯将自然更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岩,半晌,才听得刘岩叹了口气:“我今天看到敌军,终于知道咱们和他们的差距在哪里,就是差在军纪上,咱们的将士凭的是一腔热血,所谓的服从就是靠着将领的存在而已,一但那将领不在了,就是一盘散沙,但是你看看敌人,即便是熟睡中却能那么快就集合军队,咱们只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骚扰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刘岩很久了,新军所谓的军纪严明,完全是因为停留在将领的人格魅力上,而不是真正的纪律,从上到下刘岩影响着诸多将领,而这些将领又在影响下面的士兵,从而凝聚了这支军队的灵魂,但是毕竟成军时间太短,而且一直在征战不休,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训练过,在留言的水灵下,他们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不管怎样的困境也都会未在刘岩身边,但是一旦刘岩不领军,换一个将领领军的话,这种问题就会凸现出来,但是随着新军急速的扩充,刘岩不可能以后每一战都会领军征战的,所以刘岩一直以来就想找个会练兵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 看看自己这些手下的将领,刘岩叹了口气:“等这一仗打完了,到时候咱们消停下来,再说马上就快入冬了,到时候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所有的兵卒好好的训练一下,一切都按照命令执行,不管我在不在都一样。” 看看王浑一个并不出名的将领,就能把一支军队训练的如臂指使,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旗号来传令的,这让刘岩也看到了自己的短板,在战场上刘岩一切都是靠自己临场判断来指挥军队,当然刘岩细数下来,最多也不过率领一千多人,也实在不需要旗号来指挥,而且一直都是骑兵,一切都只要跟着他不断的冲锋再冲锋,真要是打城防战,刘岩心中还一点底气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浑,嘿,这倒是个人物,如果有机会,刘岩倒是想把王浑找来自己的手下,如果自己的士兵也能被他调教成边军这种百战之师,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了,不过王浑家大业大,又是武将出身,肯定不会像张来那样只是一番小手段就彻底投降自己,听说最近张莱做事还是很起劲的,对自己的新政还是颇多支持,对付这个王浑又应该怎么样?刘岩闭上眼睛,心理面忽然闪过一丝想法。 半晌,刘岩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围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将领,忽然诡笑了一声:“你们猜猜现在敌人正在干什么?” 一众将领也没有明白刘岩的什么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这是在睡觉吧,毕竟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这些人只怕早已经挺不住了,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将军问他们干什么,显然是另有深意,但是却又是在想不出究竟还能怎么回事。 “能怎样,肯定是睡的像一群猪一样呗。”典韦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这样说话已经习惯了,刘岩也从不以为意,当然刘岩生气上火的时候,典韦还是不敢这样的。 哪知道刘岩果然不以为意,反而冲着典韦呵呵一笑,还眨了眨眼睛,一脸阴险的道:“典大哥说得不错,他们肯定是在睡觉,而且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现在是又累又乏,自然睡的很沉,你们说现在他们最怕的是什么?” 众人脸上一片茫然,典韦也是如此,睡觉怕什么呀,怕做噩梦呗,可是做不做梦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只是一旁杜仲却是若有所悟,不太确定的低声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是现在再去骚扰敌人,让他们睡不得安生。” 刘岩看着杜仲,眼睛一亮,杜仲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和智慧越来越被刘岩看好,现在差的就是一些经验而已,刘岩一直想要栽培一下杜仲,所以轻轻点了点头:“杜仲说得没错,人最怕的不是一天不睡不休息,怕得反而是刚睡着还没休息过来,就被叫起来,这时候比起没休息的时候更加疲惫,所以,杜仲,你现在就带三十人去骚扰一下,不过却要带上三百匹战马,而且一定要想法子让敌人知道你去的是空骑,明白了吗?” 杜仲一呆,不过寻思一下将军的话,也就明白了刘岩想要做什么,这一招果然够阴损,当然杜仲脸上不敢带出一点,相反反而脸上一阵惊喜,赶忙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将军放心,杜仲明白了,决不让将军失望。” 话音落下,杜仲自行转出大帐,便招呼自己的手下,挑选了三十个精明之人,然后选了三百匹战马,新军军营之中如今不缺战马,几乎一直就是一人两乘,所以也不用担心战马回缓不过劲来,不过片刻,杜仲已经带着三百空骑杀出了大营,直奔敌人大营而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敌人大营,密集的马蹄声已经开始传到了敌人的营地,被那些哨兵听见,杜仲估摸着已经离敌人大营还有不远了,这才取过号角,用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号角声声,登时惊醒了许多还在沉睡的雁门军,不过在没有借道命令之前,他们是不打算动的,一个个全身酸麻无力,根本就不愿意动弹,还不如刚开始扎营的时候,现在就连眼皮都不愿意张开,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是密集的马蹄声告诉他们,敌人这一次出动的不是小队,而是一支几百人的骑兵大队,面对着敌人的骚扰,没有人愿意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当听到那些屯将呼喊着敌袭的时候,这些兵卒尽管很不愿意,但是却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迅速的开始在外面集结,果然有一大队骑兵开始接近大营。 虽然这些兵卒已经很迅速了,但是毕竟太疲惫了,集合起来终究不如原来那样快速,很多人大脑都还没有缓过劲来,整个人有些发丝,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平日里的训练,让他们无精打采的集合在一起。 王浑也睡眼朦胧的爬了起来,一脸的阴沉,凭直觉而言,这一次应该又是敌人的骚扰,但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敢赌,毕竟关乎到胜败性命,站在将军台上,还是有些不太清醒,远远的看到几百骑杀将过来,王浑皱了皱眉,好像比上一次少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袭营不应该派这么点人来,更不应该这么早吹响号角,仿佛生怕他们不知道一样,但是如果是骚扰一下,却又不该派出这么多人? 只是还没有等王浑想明白,就听到有亲卫来回报:“将军,敌人大约三百多骑,不过,哨兵说好像都是空骑——” 亲卫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这也容易证实,毕竟敌人只是眨么眼就到了离大营三百步之外,隐约的已经看到那些战马背上绝大部分没有人,其实真正的人数却只有三十多人,这也就罢了,偏偏拿敌军的将领打了个旋,领着战马群向回撤去,临走还不忘刺激一下王浑:“王浑将军,我家将军说了,说今天晚上一定会找你聊聊,你可别睡的太死,不然到时候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了。” 王浑身子一僵,这次可真气得不轻,纵然知道敌人是故意的,但是却还是全身直哆嗦,啐了一口,脸色阴沉的道:“王八蛋,别让我抓住你们,不然我非他妈的活刮了你们,一群阴险小人而已。” “将军,要不要派出骑兵去追击,给将军出一口恶气。”一名小校在王浑身后激声道,一脸的愤愤不平。 哪知道王浑虽然气怒,但是却没有气昏了头脑,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现在追出去也追之不及了,况且咱们的骑兵比不得朔方军的精锐,一旦中了埋伏反而不美,先让敌人猖狂一下吧,让弟兄们都回营帐休息。” 几名小校领命,便准备下去安排,哪知道才走了几步,就听见王浑忽然又沉声道:“大家也不要松懈,咱们如今是疲兵,敌人自然也知道咱们的情况,这一夜消停不了,敌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说不定下一次就不再是骚扰,很可能就会变成真正的袭营,嘱咐弟兄们,衣不解甲手不离枪,随时准备战斗,要哨兵全力密切的主意敌人的行踪,多派出些探马,刺探一下敌人的行踪,最好能找到敌人的大营所在,我估计着,敌人也不会超出十里所在,就让探马以十里为方圆探查。” 王浑不愧是久战之将,即便是心中气怒,却不失冷静,依旧很平静的下着命令,每一条命令都是中规中距的,那些小校应命,自然下去传令,其实他们也都知道王浑说得很有道理,谁也不敢小视了新军,新军在草原上的名头可不是侥幸而来的。 所有人又从新回到了营帐之中,接着百十多骑探马冲出了大营,追寻着新军的脚步开始查探新军的大营所在,但是新军也不是没有防备,早已经探马四布,在半途中开始拦截雁门军的探马,几次较量,双方刚各有折损,但是雁门军却始终没有能探查到新军的大营所在,最终在失去了几十骑之后,雁门军也不敢在深入,只能仓皇的退了回去。 当杜仲回到新军的帅帐的时候,刘岩却已经打起了呼噜,倒是底下典韦等人确实焦躁不安的等待着,眼见杜仲回来,典韦自然是按耐不住,上前拉住杜仲:“杜仲,情况怎么样?” 但是还不等杜仲回答,本来打着呼噜的刘岩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杜仲呵呵笑道:“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章 摸营 面对刘岩的垂询,杜仲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抱拳行礼沉声道:“将军,我令人一直冲到三百步之内,在勉强到达了敌人射程之外,便领着人转了回来,敌人一定是看清楚了我领的都是空骑,想必应该已经让他们有些麻痹了,敌将估计这气的也不轻,不过将军,我看这王浑果然不简单,即便是气的不轻,但是指挥起来还是有条不紊,王浑此人绝不可轻视,不然咱们一定吃大亏的。” 刘岩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从一开始刘岩你也没有小视过王浑此人,这人绝不那么简单,或许野心小了一点,或许个人的武艺差了一点,但是谁也不能说此人带兵差,最少灵验不这么认为,比起自己王浑强了可不是一点。略一沉吟,轻声道:“杜仲,我问你,这一次你去骚扰,敌军比起上一次集合起来慢了多少?” 杜仲一呆,虽然一时间不明白将军问这些干什么,但是还是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沉吟了好一会,才敢肯定的道:“将军,这一次我和上一次差不多的时间吹响了号角,而且比起上一次靠得更近,但是敌人没有上一次集合的那么快,这些家伙估计这累的咦咛快爬不起来了,就是我撤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没有从营帐里冲出来呢,更有些衣甲凌乱,不过那些出来的人,却还是能够结成阵型。” “好,杜仲,你做的很好,对敌之道就在于多观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是这个道理,只有你对敌人知道的多了,综合敌人各方个面然后定出来的计划,才能对敌人进行压制,否则反而被敌人算计了。”刘岩鼓励的看着杜仲,他的话让杜仲很是激动,一时间胸口之中升起一股豪情。 可惜接下来刘岩却已经不再看他,但是这样也没有消磨度中的雄心,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将军对自己的期望,将军这么说就是给自己成长的机会,当然杜仲也一直在做,自己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到如今的带兵统领,杜仲感觉到刘岩对自己深深地期望,所以杜仲也发誓,永远跟在刘岩身后,一定要做到让将军刮目相看,否则就是死了,也没有脸见列祖列宗,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刘岩不知道杜仲的心思,将眼光落在典韦身上,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典大哥——” 典韦双眼一睁,不由得一阵兴奋,阿卡拿来又该自己出战了,早已经那耐不住的典韦双眼瞪着刘岩,竟待着刘岩给自己安排任务,哪知道刘岩忽然迟疑下来,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迟疑,轻声的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典大哥你太冲动,我怕你会坏了我的事情,我看不如让——” 其实任谁也听得出刘岩这是欲擒故纵,就连典韦也明白,但是等着出战等的都快疯了一样的典韦,却还是怕这机会落在别人手里,不由得站了起来,焦急的望着刘岩到:“主公,什么这呀哪呀的,就是我老典去了,我保证一百分的按照主公的吩咐去做,如有食言,天打五雷轰。” 看着典韦刘岩笑了,咳嗽了一声:“典大哥,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就信你一回,再过一个时辰,你便领兵去摸营,当然不被敌人发现,所以要马衔枚蹄裹布,一定要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摸进去,杀多少敌人倒是无所谓,尽量找到粮秣烧了,如果找不到粮秣,那就多少一些帐篷辎重,越多越好,不能让他们没得吃,就一定要让他们没得住,但是我只能给你一百死士,怎么样,典大哥?” 一百死士,典韦想也没想,就是一个人去摸营他也不会害怕,挑了挑眼眉高声道:“主公放心,典韦晓得,一定按主公的吩咐去做,绝对要让雁门郡那些瘪三见识见识咱们新军的厉害。” 刘岩点了点头,心中终究是有些牵挂,轻吐了口气:“典大哥,你自己一切小心,其实这活也只有你能做的好,我的营帐里还有几坛好酒,等你回来我给你庆功。” 典韦自然欢喜,便下去准备一切,一百名死士很快就挑好了,虽然明知道去摸营等于送死,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典韦挑选了一批老兵,这些人和他在一起作战久了,自然配合的很默契,这种拼死的活儿若是没有贴心的人,那可是做不好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典韦早已经不耐烦,守着插在地上一根木棍,不知多少次抬头看天空,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一个时辰,看着那弦弯月已经开始西沉,典韦不知第几次问身边的兵士:“兄弟,这时间到了没有?” 这个比较会计算时间的兵士看了看,轻轻地摇了摇头:“还差一些。” 又等了好一会儿,典韦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看着拿棍子都有些发花,甚至想用嘴去吹地上的影子,可惜根本吹不动,等待真是让人厌烦。 终于又不知过去多久,典韦终于听到那兵士先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低头看了看棍子的影子,才低声道:“将军,时辰应该是到了,此时应该是寅时了,应该在过不了一个时辰就是天亮了,咱们——”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行动,记住了,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来,不然咱们就只有强攻了,到时候死伤可就大了。”典韦挥了挥手,百十人悄然翻上战马,轻轻地催动战马,却不发出一点声音,每一匹战马的最都被衔枚勒住,除了呼呼的喘气,马蹄子更是被破布裹起来,踏在地上也不过发出轻微的‘扑扑’声。 月色西沉,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新军的将士在典韦的率领下悄然无息的开始朝敌人大营靠去,却并没发出声音,加上新军黑衣黑甲,乃至于战马的马甲也是黑色的,所以在黑夜里,根本就不能发现得了,与夜色溶于一体。 眼看着马蹄轻踏,离着敌营不足三百步,火把无法照射到此地,至于敌人的探马,被新军提前围剿了一番,早已经不敢跑的太远,就算是遇到几个,也被典韦等人斩杀,一直摸到了此地,竟然没有出来一点声音,敌人自然也无从发现这一队敌军,不过从此地已经能远远地望见敌人的哨兵和巡逻兵了。 那一道栅栏和一片拒马,确实骑兵最为厌恶的东西,有这些东西在,骑兵就休想一下子冲进大营,而一旦骑兵顿住了冲势的话,自然会被敌人斩杀,所以典韦不敢冒险,自己冲过去想要破开栅栏应该没问题,但是能不能破和好骑兵冲锋却是个问题,典韦心中没底,所以在三百步之外,就停下了脚步,心中略一沉吟,便招呼了十名身手好的兵士,也好去了木盾,便借着黑夜悄悄地朝敌营摸去。 二百步,一百步,越来越近,他们很小心生怕弄出声音惊扰了敌人,但是中就在七十步的时候被敌人的哨兵发现了,骤见典韦等人,哨兵不由得大惊失色,几乎想也不想就大喝道:“敌人摸营了,敌人摸营了——” 典韦啐了一口,到底还是被发现了,此时犹豫不得,一边拼命朝前跑去,一边抬手就是一弩箭,弩箭无声,登时贯穿了这名扯着嗓子喊得哨兵的喉咙,将所有的喊声压在了肚子里,但是这一声呼喊,却已经惊醒了沉睡的雁门军。 只可惜雁门军毕竟是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加上新军一夜的折腾,他们已经太疲惫了,就算是听见了呼喊声,却始终不能迅速的爬起来,毕竟还都没有睡够了一个时辰,此时一身的疲惫还没有消退,却又因为休息而全身无力,身上的酸痛也让兵士们不想动弹,甚至于眼睛都睁不开,就好像被粘住一样,但是不管如何,雁门军还是费力的爬了起来,但是这些人却一个个无精打采。 一手提着木盾,典韦等人几十步瞬间冲到,木盾几乎将典韦等人的身子完全遮掩起来,左手木顿,右手却是一支短戟,几只箭矢射了过来,却都被木盾挡住,只是这一耽搁就被典韦等人冲到了栅栏边上,典韦一声大喝,短戟从下挑起,生生将几百斤的拒马挑开,轰的一声扎紧了敌营的人堆里,传来一片惨叫。 随即又是一道栅栏被挑开,十名兵士有四名支盾,六名挺起长矛刺了出去,将这里变成了一道防御,而典韦暂时不理睬这些,只是抛开木盾,将短戟挑开另外的一道栅栏和拒马,只听蹦蹦作响,新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利用弩箭足迹敌人。 随着缺口被打开,新军的骑兵大队也开始冲锋,而敌人见到了新军的骑兵,不由得大惊失色,此时敌人已经开始集结,但是缺口处,一时间却被新军堵住,典韦双戟挥舞,一时间也休想有人能破开此地。 一声怒喝,典韦短戟横扫,将几个敌军扫了开去,但是回头身后的十名兵士却几乎已经全军尽没,只剩下可怜的两个人还随在典韦身后,但是面对如此危局,却没有一个人害怕,生生挡住了典韦左右两翼的攻击,骑兵便已经杀过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攻城 典韦与那两名兵士朝一旁微微一闪,就已经让过了大队骑兵,而随着大队骑兵的杀进来,典韦他们的压力也为之一松,绝大部分的人都冲着骑兵而去,压力顿减,典韦喘了口气,嘿了一声:“韩臣,鲁忠,我护住你们俩,准备火把。” 这些事情早有准备,只带典韦一声话落,很快便已经有火把燃起,然后便点燃了旁边的帐篷,帐篷侵过桐油燃烧起来自然是旺,而随着骑兵一边冲刺,一边不断的射出火箭,登时雁门军的整个营地快要化成一片火海,熊熊升腾起来的火焰,将整个天空映得通红,让在不远处等待接应的刘岩松了口气。 但是雁门军毕竟不是弱者,在王浑一声令下,很快就在骑兵的去路上组成了一道防御,长枪林立,让骑兵不敢硬冲,无奈的分散开来,他们是来搞破坏的,不是来为了多少几个敌人,只要马速停不下来,敌人一时片刻也就休想奈何他们,整个大营乱成一团,漫天的火焰,已经让雁门军乱了方寸。 但是雁门军毕竟是雁门军,很快就完全组织起来,分为几处在大营中拦截,果然将新军的冲势歇止住了,更糟糕的是,新军冲了一半了,却还没有发现粮食所在,但是在万千冲不下去了,几百上千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战到此时,新军百十骑却已经损失了过半,但是衙门军损失更大,他们损失的却主要是帐篷被褥等一应辎重,纵然已经全力就活了,但是毁去的终究是很多。 “撤吧,弟兄们。”典韦眼看着弟兄们越来越少,知道在拖下去他们就要全部覆灭在敌人大营之中,所以不顾一切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但是想在大营之中掉转马头却并不是一件易事,只是在转过马头的那一瞬间,最少又有半数人马留在了敌人的大营之中,剩下的在典韦善后之下,终于二十来人杀出了大营,身后漫天的火光,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在理睬这些逃走的敌人。 刘岩看着火光冲天的敌人大营,几次都在心里攒等冲营,但是最终心中克制住了这一切,毕竟敌人虽然疲惫,但是还是有很强的战力的,一旦冲营,将会陷入敌人的大营之中,如同典韦他们一样,死伤必定惨重,将再也不能对敌人构成威胁,至于能够杀伤多少雁门军,刘岩无法想象。 当典韦撤回到出发的地点时,就已经看到了刘岩正默默地等待着他回来,心中不由得一阵羞臊,径自奔到刘岩面前,有些垂头丧气的道:“主公,我没有找到雁门军的粮秣,只是烧了一些帐篷。” “烧得好,烧得好——”刘岩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哈哈大笑:“烧了帐篷也是一样的,烧了粮秣敌人没饭吃,少了帐篷敌人没地方住,如今已经秋天了,白天虽然还算是暖和,但是一入夜晚上可是很冷的,一天两天也还能熬得住,但是你觉得一天两天能够攻得下武州城吗?周仓可不是软柿子。” 其实刘岩心中还是觉得能少了敌人粮秣最好,那样才能最重的打击敌人的士气,只要没有粮食,刘岩可以保证,就是这回撤的一路上,自己就能逐步将这四千大军拖垮,但是今日之后却在没有机会,可惜了,只是嘴上自然不能这样说,典韦等将士浴血厮杀,自己要是还要埋怨,这些人如何能够承受得了,所以还是笑着拉着典韦:“典大哥,走,咱们也回大营,我请你们喝酒。” 一行大队骑兵,幽幽的返回了自己的大营,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不得不说雁门军的军纪果然是严谨,火焰被破灭的速度也让刘岩叹为止观,但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损失不小,二百顶帐篷几乎损失了一半,被褥更是少了很多,至于其他就不能一一列举,工程用的云梯冲城车也毁去了不少,更是伤亡了三百多人,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关键是士气被打击的不轻,来到武州的第一战就这么狼狈,让雁门军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一战能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吗。 且不说雁门军如何善后,刘岩典韦他们回到大营,搬出刘岩的那几坛美酒,不由得开怀畅饮,很快几坛子酒就见了底,虽然典韦与二十多名兵士还没有喝的过瘾,但是最少士气高涨,新军和雁门军刚好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吃罢了早饭,整个大营更是龙精虎猛,新军这一夜休息的还不错。 天色大亮之后,雁门军也没有拔营,除了坚强了守卫和探马,唯一要做的就是休息,昨夜一夜,雁门郡的将士几乎就没有休息好,每次都只能睡上多半个时辰,折腾的雁门郡将士已经没有了力气,一个个睁不开眼睛,更可怜的是,还有不少人已经没有了帐篷,裹着烧了半个的被子蜷曲在一起。 果然有种精神叫做不患穷不患富为患不均,那些没有了帐篷的兵士,看着那些呆在帐篷里的兵士们,心中难免生气怨恨之心以至于王浑为了消减矛盾,安排所有的兵士只能轮番住帐篷,结果又激起了那些帐篷没有烧掉的兵士的怨怼,凭什么他们要让出来,帐篷被烧了,那也是他们自己倒霉,管他们什么事情。 刘岩的目的达到了一部分这就够了,天亮了,新军也不能在骚扰雁门军,所以在白天的时候基本上是相安无事,毕竟雁门军也拿新军无可奈何,没有骑兵也就只能看着新军来去张狂,但是同样雁门军的强横,新军也是无处下口。 这一天,王浑一丝动作也没有,就只是休息,不然士气根本恢复不过来,一直到了下午时分,王浑才下令收拾了大营,前行十几里地,在距离武州城五里之外安营扎寨,慢慢地天色有暗了下来,天色一暗,两支军队有了短暂的和平,雁门军不会再黑夜里攻城,但是雁门军防守很严密,新军除了骚扰一下,根本就无法袭营。 这一夜也是唯一的最安稳的一夜,双方都在等待着第二天,果然在第二天天一亮,只听得几声号角声,雁门军便开始有了动静。 王浑站在将军台上,前军一千人,左右两翼个五百人,后翼五百人,还留下了五百人的预备队,云梯,冲城车,冲城锤,抛石车等等攻城器械,在雁门军的前方一字排开,随着王浑一声令下,前军一千人,登时开始了攻城之战。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无数士兵推着冲城车,扛着云梯开始攻城,顶着漫天的箭矢,夷然无惧,抛石车被推到了射程之内,唯一的三百骑兵,紧紧地立在王浑身后,等待着王浑的命令,武州城外成为一片战场。 城楼上,周仓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开始攻城的敌军,默默地计算着敌人的距离,眼看着敌人到了抛石车的射程,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手一抬沉声道:“抛石。” 抛石车‘咯吱吱’的向着,一块块百十斤的石块被拉了起来,随着周仓命令一下,登时间便已经飞了出去,石块落在密集的雁门军中,登时溅起一片血雨,倒霉的兵士便被砸成肉酱,虽然武州城上只有八架抛石车,虽然这些抛石车真正对雁门军无法造成多大威胁,但是这样的力量远大于杀敌的力量。 天上掉落了石块,雁门军的冲势为之一缓,都在小心着天上的石块,其实也无从躲避,这样向前冲着,根本就不可能始终看着天上,真正砸下来,也不过是看谁倒霉,该谁倒霉还是谁倒霉,其实一阵抛石也不过死伤了二十来人,但是却让所有人心中惶惶。 周仓轻轻一摆手:“准备弩车。” 弩车早已经备好,二十两弩车在城墙上一字排开,而球儿弩车经过改进之后还可以调整角度,从最初的三百步到最近的几十步,一次打击下来,最少能开弦三次,一次三支箭矢,倒下的可不是三个人的事情。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弩箭如雨灌下去,即便是雁门军有盾牌在手,但是却还是难以抵挡强劲的弩箭,有的被冲倒在地上,瞬间就淹没在无数人的脚步之中,有的被之间贯穿,钉在地上,一时间惨不忍睹,短短二百步,最少有上百人葬生在弩箭之下,而好不容易脱开了远程武器的威胁,接下来的却是一片的箭雨,登时又死伤不少人。 等好不容易冲到城下,还没来得及搭起云梯,就听周仓冷冷的一声:“热油准备。” 一时间,拥堵在城下的雁门军惊恐的发现,从才城墙上倾泻下来的滚滚热油还冒着热气,这些拥堵在一起的士兵根本就无从躲闪,登时便有许多人被热油浇中,惨叫声连绵不绝,这些被热油浇中的人,皮肤大面积溃坏,大半个身子被热油滚熟,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臭味,只是这还不算,城头上又忽然有人浇下一盆盆盐水,落在这些被热油浇中的兵士身上,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战争就是这么残忍,就算是如何的残酷,但是雁门军还是拼死架起了云梯,然后就有兵士举着盾牌开始朝城墙上冲,而新军的将军则用长勾,几个人合力将云梯推到了出去,杀声震天,双方都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卯足了劲厮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泥沼 “左翼冲锋,上去支援。”王浑令下,旗兵官打出旗号,左翼五百人便不要命的冲了上去,当然他们遭到的打击远比第一批人要小得多,在盾牌的掩护下,很快就冲到城下,加入了攻城的序列,登时让本来已经有些颓废的雁门军士气大涨,一时间鼓起残勇便涌上了城墙,可惜新军也不弱,在明知道自家将军作为援兵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畏惧,眼见有人攻破了城头,便一起压上来将敌人有赶了回去。 这种情形在城墙各处都有发生,雁门军不断的突破攀上城墙,但是还不等站稳脚跟,就被新军有强行赶了回去,毕竟在这个时候,雁门军只能凭借着但病的力量突破,在没有太过于强横的将领之下,却也不必新军强到哪里去,但是云梯只有十几架,新军却有八百人,二百人作为预备队,一时之间雁门军根本没有一点优势。 “抛石车前进,准备轰城。”王浑并不为眼前这一副惨烈所激动,这种场面见得太多了,让王浑已经心坚如铁。 抛石车缓缓前行,已经慢慢地逼近射程之内,一旦抛石车发威,对新军的士气却是很大的打击,可惜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随即一片黑衣黑甲的骑兵出现在远处的天底下,一杆旗帜招展,上面写着一个‘刘’字。 先不说这队骑兵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们一出现,武州城头上便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只是瞬间,雁门军刚刚想粘住的一角,就又被新军给顶了下去,新军就像是鬼上了身,一个个精神百倍。 王浑脸色一变,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合成一个圆阵,长枪林立,如同刺猬无法下口,一直就防备着这只骑兵,终究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了,只是王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支骑兵冲过来,果然敢冲击大队,王浑倒是有把握拖死这支骑兵,但是王浑很苦恼的发现这支骑兵的目标并不是本阵,而是已经被安排到前面的抛石车,还是大意了,王浑心中一阵苦涩,虽然不会对战局造成太大的苦恼,但是却会让大军士气再降。 不过王浑也很无奈,雁门郡总过不过八百骑兵,这一次出征自己带出来六百,给先锋车寻三百,却已经全军覆灭,今天早上刚刚看到先锋的尸首,剩下来的三百在昨夜和朔方军的交锋中,也损失的差不多了,面对这只强盛的骑兵,王浑根本就无可奈何,难道让两条腿去追四条腿不成。 眼睁睁看着五百敌骑如风一般扫过,来不及撤退的兵士们只能放弃抛石车,狼狈的逃回来,但是那些骑兵根本不在乎士兵逃回来,只是将火把桐油浇在了抛石车上,看着豁然升腾起来的火焰,王浑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几架抛石车根本经不起刘岩典韦他们的破坏,只是五百骑兵从旁边经过,一人一刀一枪,所有的抛石车就散了架,虽然雁门军也是一阵抛射,但是却没有对新军造成多大的伤害,打了个盘旋,新军已经远去几百步之外,然后有贴着城墙不愿,打了个冲锋,与攻城的后军打了个照面,射杀了一些人,然后有扬长而去。 “吹起号角,撤退。”王浑吐了口浊气,心中无奈的很,本来想不理这武州城太近,免得被朔方郡暗算,中间留出一条缓冲地带,其实也不能说这就错了,从大营隔着五里外,然后在二里外扎营,这才攻城的,本就是怕那队骑兵捣乱,但是现在还是让那队骑兵捣了乱,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却让将士们士气低落。 号角声响起,攻城的部队开始撤了回来,留下几百具尸体在武州城下,一千人回来了不足七百人,再看敌人也不过伤亡了几十人而已,这一仗显然是他们失利了,一时间雁门军的士气不高,一个个垂头丧气。 等攻城的部队撤了回来,王浑回到大帐,即将诸将叫在一起商量:“诸位也看到了,敌人前有坚城,后面还有一队骑兵,而咱们因为没有骑兵相抗,就只能眼瞅着敌人这么猖狂,不知道诸位有何高见?” “将军,以我之见不如咱们将大营前挪四百不,这样就算是敌人骑兵也很难脱出箭矢的笼罩。”一名小校站起来朝王浑一抱拳,脸上带着恭敬。 王浑摇了摇头,一脸的烦闷,看了小校一眼:“前挪就能拿下武州城吗,我现在担心的不算是这一队骑兵对咱们骚扰,真要是他们敢全军冲阵,我有把握把他们都留在这里,但是关键是这股骑兵的将领也很精明,除了骚扰根本就不强攻,这才是我最苦恼的地方,明知道敌人有这么一股敌军在,就必须留下最少一千五百人来镇守营寨,不然万一粮秣被人烧了,那咱们可就全回不去了,但是守营寨的人多了,那么进攻武州城的人就少了,如果只是派两千人冲上去,面对守军的一千人,根本就占据不起优势来,拿下武州城就成了空话,哎——” 这一天王浑休战,只是紧守大营不出,加强了防守和巡逻,而刘岩几次在不远处露面也不过一掠而过,武州城头上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只要王浑一动弹,麻烦可能就要接踵而来。 第二天,王浑依旧在等,等他认为的机遇出现,但是令他沮丧的是,在第三天,海虎部的一千轻骑兵竟然出现在武州城不远,就在王浑面前,刘岩与札特坐在一起武州城下,一起喝酒说话,样子看上去很亲密。 第四天,王浑有些恼怒,竟然采取了分兵之策,四千大军主力两千攻占武州城,而各自分出一千,一面拖住刘岩,一面拖住札特,而且宁可耗费时间,将大营挪到了据武州城五百步外,左右两翼分别挡住两侧,于是王浑便开始下令攻城。 攻城战一起,整个雁门大营都成了空营,让刘岩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很明显王浑常年统军,绝不会轻易孤注一掷,那么就必然是阴谋,那些粮秣放在大营,如果全军出击,是必被新军和海虎部联合捣毁大营,王浑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是不等刘岩想明白,海虎部响起了冲锋的号角,从东北方冲了过了,直接杀进了雁门大营,不曾受到一点阻拦,轻松的让人不敢置信,但是就在海虎部庆幸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点燃几座营帐,雁门大军就忽然杀了回来,团团将大营围住,只有刘岩一面,一千人前面五百挡住刘岩,后面五百挡住海虎部的冲锋,将海虎部反困在大营之中。 王浑不断变动旗号,指挥着大军开始收拢,直到此时,海虎部才发现自己身陷重围,最糟糕的是,一夜之间,雁门大营之中竟然多出许多拒马栅栏阻路,让海虎部根本就施展不开,在想冲出去,缺口却已经被堵死,本来是要杀敌的,但是却成为猎物。 随着雁门军不断的涌入大营,海虎部变成了瓮中捉鳖,被雁门军利用拒马栅栏一步一步逼在一处,面对着雁门军的长矛和弩箭,海虎部几次欲图冲开一道全口,却每一次都被生生挡了回来,轻骑兵根本挨不住雁门军的漫天弩箭,关键是马匹冲锋不开,自陷与绝地,不过一会,海虎部就损失不清,留下了二三百具尸体。 看着海虎部微微可及,刘岩也很无奈,确实必须驰援,随即下令强攻,但是面对雁门军的拒马和栅栏,新军硬撞上也损失不小,但是幸好有典韦一员猛将,在前面冲杀不断,终究是在大营之中前进. 进入雁门大营之后,就仿佛陷进了泥沼之中,刚才进来的时候冲开的缺口,瞬间就被敌人堵上了,整个雁门大营有无数栅栏和拒马阻路,但是雁门郡却熟知其中诀窍,不断地在其中穿插,一层一片的将新军和还互补困在其中,利用帐篷的遮掩,不断地暗中掩杀,让两军伤亡惨重。 “撤出去,这样下去早晚被敌人磨死,”刘岩当机立断,已经顾不上营救海虎部,眼看着骑兵被堵在里面,根本施展不开,反而不如步卒灵活,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在惨叫声中倒下,刘岩肝胆欲裂,这样下去非要全军覆灭。 典韦一声大吼,双戟抡出,生生砸飞了一段拒马,为了方便冲杀,典韦早已经放弃了战马,这种环境下端坐在战马上,无异于在找死,所以刘岩下令,新军全部翻身下马,接着马匹的掩护,这才减少了伤亡,又愧的有典韦这一员猛将,一短戟一个挑飞拒马栅栏,又亏的陷得不深,竟然生生的杀出了重围,只是刚才来时的路上,竟然短短时间多出来十几道拒马阻路,如不是有典韦在此,想要杀出来可就损失大了,饶是如此,当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的时候,却已经有一百多将士永远被留在了敌人的大营之中,更有很多人没有了战马,也只有两人一乘遁出敌人的弩箭射程之内。 至于海虎部损失更是惨烈,几番冲杀,马匹被层层拒马挡住冲锋不得,马匹失去了冲势,海虎部的兵卒坐在马上也就和靶子差不多,挣扎了这一会,几乎就损失了一半,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就算是札特招呼,也阻拦不住他们的凌乱,最后札特无奈,只是在近身护卫的拥簇下,将一层层拒马栅栏撞开,亏得札特一身勇力,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那些乱糟糟的兵卒,看到了缺口,才紧跟着札特一起逃了出来,待再次成军的时候,才发现,一千骑兵竟然剩下不到五百。 第一百四十三章 诈城 冲出雁门大营,回过头去再看,原来敌人大营周围的拒马和栅栏几乎全被抬空,拿一层层阻拦新军的拦路虎,却竟然是别处已经空虚了,就连兵士也只是堵在自己来去冲杀的路上,让刘岩一阵感叹,原来竟然是如此,如果自己不是选择来路上冲杀,应该会损失的小一些,毕竟搬运这些栅栏和拒马需要时间,再看看正在恢复防御的雁门大军,刘岩心中升起一丝苦涩,这是自己统兵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果然不能小视天下英雄了,前两天还在提醒典韦他们,哪知道今天却是自己轻敌大意了。 等和札特合兵一处,两人也只有相对苦笑,不管对谁都是一个教训,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特别是札特,自从有了装备之后,加上几次对草原小部落的袭杀,几乎都是手到擒来,更有上郡西河郡的几次经历,慢慢的就感觉有了这些装备,几乎就天下无敌了,有这一千铁骑,足可以称雄天下了,很有蔑视天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心底滋生,札特都有些想要脱离刘岩控制的想法,在他看来,ru8jin自己举全族之力,打造了三千套铁甲长矛加上马具,当然骑兵却只有两千而已,但是就是这两千,也足够天下都可去的,前些天和儃石求硬碰了一下,结果自己五百骑兵就杀的儃石求一千多人大溃,死伤不计其数,一时间在草原上已经是和儃石求想媲美的人物了,如果不是时日尚短,财力还不足以支撑,只怕就动心脱离刘岩了。 但是今天这一战,却将札特的雄心全部打散了,再也不敢多想,原来铁骑还不是纵横天下的,只是一个雁门郡的虎贲校尉就把自己打得这么惨,差点不能全身而出,就算是两千铁骑都到了,只怕也不一定能闯的出来王浑的营阵,至此不敢再小瞧天下英雄,强中自有强中手,看来对于朔方郡却还是要多多依赖的,一时片刻还不能反目,再见到刘岩,自然没有了先前的怠慢。 对于札特,刘岩没有多少愧疚,这也是札特情敌造成的,就连新军也是被他连累的,不过此时不是指责札特的时候,所以还是好好地安慰了札特一会,这才轻叹了口气:“看来强攻是不行的,这王浑精于战阵,咱们还是要在外围拖住他,从明日开始,咱们兵合一处,只等他攻城的时候,打他的尾巴。” 札特自然不敢反对,对于这些战阵之道,札特可是从来也没有接触过,如何对付王浑还是要听刘岩的,札特只打算好好学习,免得将来和汉军对阵再吃大亏,于是便和新军一起转回新军大营。 回到新军大营之后,刘岩便派了一名近卫去武周城传令,到了夜里,武州城悄悄地打开了一道城门,有三十多骑悄然冲了出去,很快就奔偏关方向而去,第二天,朱奎便率领二百人随着从武州城来的几名降兵,一起杀往马邑城。 而张浩则带着另外一批降兵悄悄地潜返雁门军的驻地,按张浩的计划等那些伤兵全部好了之后,如果没留下残疾的,自然是回到军队之中,如果残疾的,则回到家乡,慢慢地发展人员,彻底将雁门郡的人心拉过来,虽然雁门郡的粮食产量相当不错,但是并不意味着百姓过得舒坦,高达五成的地赋,加上各种苛捐杂税,还有地主恶霸的存在,大部分百姓也就是勉强温饱,甚至有很多人食不果腹,每到冬天饿死者并不少见,所以张浩对于拉拢人心还是觉得没有问题的,单凭能够吃上一顿饱饭,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就愿意颠簸流离去朔方郡上郡西河郡之地,再说那些勉强挣扎的百姓,纵然不愿意离开故土,但是想必也是愿意接受朔方郡的,毕竟谁也愿意生活的好一点,至于究竟是谁治理对于百姓而言,那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朱奎等人一路急行军,没日没夜的拼命赶路,又是轻装而行,王浑走了八天的路,而朱奎他们却只用了五天不到就感到了马邑城下,大家都是一副雁门军的装扮,到了马邑城下,那些守卫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可能是敌人假扮的,因为太守大人起兵五千正在和敌人交战,而敌人却只有三千,五千对三千,敌人会可能不远几百里来马邑城吗,这里又不是很重要的地方。 所以,当朱奎他们策马到了城下的时候,城中的守将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却并没有想得太多,因为其中的一个降兵这县尉认识,正是和他老乡一个人,叫做付原,而付原告诉县尉成渝的话是这样的,只说大军半路遇到了朔方军骑兵的袭击,伤亡不大,但是粮草却损失不小,他们是回来押运粮草的,而付原手中的令牌却是车寻的,这成渝见付原有令牌,自然就没有多想,前方的战事他又怎么清楚,再说这不过是一百来人,当中倒是有几个看着脸熟的,却不知这正是张浩特意挑出来的,正是为了麻痹守将成渝的。 “开城门,让弟兄们进来。”成渝没有多想,并州虽然大半在鲜卑铁骑的骚扰下,但是雁门郡凭借着长城却一直没有太多的危险,况且兵精粮足,一直以来,马邑城还是比较安稳的,也就不再多想。 随着城门的打开,付原他们就进了城,只是还不敢此时动手,毕竟此时马邑城还有三百守军,可是他们的三倍之多,现在动手,就算是勉强胜了,也不过时惨胜而已,只怕也难以占领马邑城,这和将军的命令可不太符合,所以付原和朱奎他们还要等机会。 待付原给成渝见过礼之后,交了令牌,成渝检验无误,自然所有人也就放松了警惕,虽然不晓得付原一个小小的什长,如何能成为屯将,但是在战场上厮杀,一旦为主将看重,升官起来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成渝也不会有太多的怀疑,倒是借着老乡的身份和付原套起了近乎,非要拉着付原到他的府邸中坐一坐。 “付原,你我兄弟许久未见了,既然回来了,不如去我的府邸中坐一坐,咱兄弟俩好好的喝一杯,行了,你就别推辞了,此时天色不早了,就算是在着急也等明天再说,我已经将令牌送到了县令手中,这挠人的差事让县令操心去吧,咱们自管喝酒,等明天县令凑不齐军粮在与他理论。”成渝倒是有心和付原搞好关系,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付原能够升为屯将,那自然有他的关系。 “这不好吧,要是让车将军知道了,到时候肯定要责罚我的,要是耽误了军粮大事,只怕太守大人也饶不了我的。”付原故作为难的道,心中还拿不定主意,本想着挨一会安顿下来,好和朱奎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去喝酒可不是耽误事吗。 哪知道还不等成渝说话,却听朱奎哈哈大笑,上前几步拉着成渝的手道:“成县尉,我老朱可是好久没喝酒了,既然县尉这么盛情,那就好好的喝几杯,付老弟,不必担心,怎么着今天晚上也不能做什么,不如去喝个痛快。” 见朱奎这么说话,付原也就释然,便点了点头拉着成渝朝前走去,还一边介绍朱奎:“成大人,这位老兄是太守帐下虎贲营的朱奎将军,相当实在的一个人,成大人可不要怪罪呀,朱大哥就是心直口快,而且最爱喝两杯。” 听了付原的介绍,成渝双眼一亮,竟然是太守大人的虎贲营的屯将,这虎贲营五百人,有五位屯将,那可都是太守大人看中的人,在看着朱奎膀大腰圆,比起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也不行,一看就是一位猛将,难怪太守大人看中了,这种人物自然是要结交一番,不由得笑逐颜开,拉着朱奎道:“朱兄弟,既然承蒙你看得起我,那今晚上就不醉不归,下榻之处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弟兄们你们也不用担心,走,去我家喝酒去。” 朱奎回头朝手下的将士吩咐了一声,便有兵士领着手下的将士去了暂时的住处,而成渝朱奎付原三人则一路去了成渝的府邸,自然是张罗着酒菜,然后三人大喝起来,但是很快成渝就心理面打颤起来,这朱奎喝酒实在是太了得了,成渝根本就陪不下来,只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分,成渝就已经喝的坚持不住趴倒在桌子上了。 付原也喝的不少,有些醉眼朦胧,不过却还不至于烂醉如泥,而刚才还醉醺醺的朱奎吐了口酒气,双眼不再是刚才的那副醉眼朦胧,登时明亮起来,看了醉成一滩泥的成渝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扯了扯付原低声道:“付原,你该不会是真喝多了吧,咱们可是还有大事要办呢,快点清醒一下。” 付原嗯了一声,站起来走到脸盆哪里,好歹用冷水冲了冲脸,感觉清醒了不少,深吸了口气,径自走到了成渝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上一次经过马邑之际,这成渝对自己还算是不错,但是现在自己却要结果了他,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还必须要下手,付原一狠心,手中的青铜剑就朝成渝后心扎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骗粮 不过付原这一剑却被朱奎挡住了,让付原不由得一愣,朝朱奎望去,却见朱奎一脸的阴狠,啐了一口:“现在还不用杀他,暂时留下他还有用,不妨先把他捆起来,到时候在做处断。” 付原愣了愣,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了一块布撕城条状,将成渝困了起来,最后有弄了一块塞到成渝嘴里,心中说了声抱歉,然后径自望向朱奎:“朱将军,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朱奎又灌了口酒,恋恋不舍的将最后一口也喝干净了,看看所有的坛子都空了,这才上前一把将成渝扛了起来,然后朝付原招了招手:“能怎么办,先回去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等明天他们找不到成渝,一定会乱起来的,嘿嘿,自然就是好机会。” 付原不知道朱奎什么心机,但是却清楚自己只是协助朱奎,到底朱奎也是这次的主事之人,听说军师来之前对朱奎交代了不少,看来朱奎此时也是成竹在胸,所以也只有跟着朱奎朝外面走去,不一会便没在夜色里,此时的马邑城相对很平静,因为并没有战事,所以除了城墙上有守卫,其实并没有巡逻,即便是朱奎扛着一个人,也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就一路轻松的到了临时的住处。 住处是临时征了几家百姓的房子,然后打得通铺,只有朱奎和付原有单独的房间,只是此时除了明暗哨,新军将士也早已经休息了,昏暗的街道上,朱奎二人身影一出现,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角落里忽然有人沉声道:“风起。” 是口令,付原想也没有想便低声道:“纵马中原。” 暗中没了动静,付原几次悄悄地寻找暗中的哨兵却没有找到,让付原深为赞叹,便随着朱奎进了房间,等把成渝交给手下的将士看管,二人才回到房间好好的大睡起来,自然是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新军将士都起来了,等朱奎二人洗了脸出来,除了两个负责看押成渝的将士,其余的一百零三个都已经在外面集合好了,默默地等待着行动的命令,此时街面上还见不到任何人,毕竟还早得很,百姓们还都没有起来。 “张从,你领着弟兄们现在这里等着,等我的命令,注意看押好成渝。”朱奎低声吩咐一位什长,然后朝付原一招手:“付原,走,跟我去成渝的府邸上,带上一什的兄弟就好,走吧。” 付原不明白朱奎是什么意思,这成渝就在他们的手中,还去成渝府上找什么,不过付原也没有多问,朱奎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领着一什将士,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成语的府邸走去,这一路上朱奎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路上高谈阔论,倒是也碰上了几个百姓,很快就到了成渝的府邸门口。 “成县尉,老朱来了,快开门呀。”朱奎也不知道是想什么,来了就使劲砸门,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不过你随着朱奎的砸门,很快就有下人将大门打开来。 待朱奎二人被迎到客厅用茶,下人自然去找成渝,但是却又如何能找的到,这下人找遍了府邸,也没有找到成渝的下落,一时间乱了套,昨夜朱奎倒也不傻,从院墙上将成渝丢出去,然后才砸开的门房的们,门房当时就看到二人离开,可那知道自己主子已经被二人顺走了,此时倒也没多想,只是奇怪自家主子究竟去哪里了? 等找了好一会,下人回禀了自家夫人,派人出去寻找成渝,再来回报朱奎二人,之说成渝已经不知所踪,朱奎二人还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朱奎更是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成渝,昨日说得比唱的好听,今天却开始躲着我们兄弟,哼,躲便能躲得过吗,付兄弟,走,咱们直接去县衙找县令去。” 二人甩开下人,便自顾自的朝县衙走去,此时百姓已经很多都起来了,有早的已经开始准备出城做活去了,就看到十多名并使,当前两个领头的将军,气势汹汹的朝县衙走去,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都明白今天定然是要有事情发生。 县衙不过是刚刚开开大门,县令程云昨夜几乎忙活了一夜,却还没有完成征粮的任务,毕竟六千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原来的府库中也不过存存了四千石粮食,而剩下来的两千石粮食就只能从城中先征起来,但是一夜之间百般努力却还差了奖金一千石。 程云洗了把脸,正坐在后堂准备吃点东西,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吵,仔细一听好像是昨日的两位督粮官,这么一大早就来索要粮草了,程云气恼之余,又有些无奈,连饭也顾不得吃,便赶忙迎了出去,见到朱奎付原二人赶忙抱拳道:“二位将军来的如此之早呀,昨夜休息的可好?” “老头,我没工夫和你废话,哼,姓成的想在找不到人,我们就自己来拿粮食,怎么样,六千石粮食可已经准备妥了?”朱奎瓮声瓮气的,将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真如自己是地地道道的督粮官一般。 程云一呆,成渝找不到了,这是什么意思,脸色一变询问道:“成县尉怎么会不见了呢?” 可惜朱奎好不理会他,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县令老倌,我管不着什么姓成的,我只问你粮食征齐了没有,太守大人可是说过,今天务必要发粮上路,要是耽误了太守大人的事情,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程云心中一苦,脸上赔着笑道:“二位将军休要着急,军粮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还差了八百多石,待老朽今日在催促一番,想必问题不大,还请两位宽坐,老朽这就吩咐下去马上去城中大户催粮,只是刚才两位将军说成县尉不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知道话音方落,成家的下人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县衙,进来就跪倒在程云面前,焦声道:“县令大人,可不得了了,我家成大人找不到了。” 程云脸色大变,赶忙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着下人一一的回报,最后还是扭过头来问朱奎二人:“二位将军,昨夜你们不是和成大人在一起喝酒吗,知不知道成大人去哪里了?他可有什么不对劲?” 可惜朱奎却不理会程云,只是啐了一口:“谁知道那鸟人去了那里,我看了不管那么多,马上征粮,太守大人可是有令,今日若是粮草不能上路,到时候我和付原可是要掉脑袋的,至于你程大人吗,嘿嘿——” 程云脸色一变在变,压下成渝的事情,只是吩咐衙役去寻找成渝,然后就领这人去各大户家里催粮了,只留下朱奎和付原坐在大堂上喝茶,最终付原忍不住低声问道:“朱将军,咱们拿了成渝做什么,再说咱们不是来拿下马邑的吗,为何——” 朱奎一摆手,脸上现出机警之色,四下看了一眼,见看不到人,这才凑到付原面前低声道:“将军只要将马邑失守的消息传到雁门大营之中,让王浑知道后路被断,可没有说一定要拿下马邑城,本来我也想强攻的,可不想这姓成的和姓程的老倌都这样热情,非要送咱们粮食,他妈的不要是孙子的,我不但想要粮食,还想要人呢。” 话音顿了顿,朱奎一脸得意:“等粮食齐了,再让姓程的老倌征上三百脚夫,再从马邑城带走二百郡兵押送粮草,等回了偏关,自然是大功一件。” 付原一阵赞叹,不想朱奎看似莽撞,竟然有如此心机,只是朝朱奎竖起大拇指,然后就是一番赞赏,将朱奎说得不由得哈哈大笑。 到了中午时分,程云一身疲惫的回到县衙,安排了朱奎付原二人吃饭,这才告诉朱奎二人,粮食已经基本上够了,也不过还差二百石粮食,已经都集中在府库,而且已经开始准备运送粮草的大车和脚夫,这倒好,人家都不用朱奎开口,脚夫就送上来了,不过朱奎还是腆着脸:“县令大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前方战事吃紧,太守大人才只拍了车将军出来百十名弟兄,但是你也知道,如今咱们雁门郡并不安定,我们来的时候,距离武州城百十里外,都能见到朔方军的探子,为了粮草的安全起见,所以我希望能从马邑抽出二百名将士随我押送粮草,不然一旦粮草有失,咱们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程云一呆,一脸的苦恼,从心底深处不愿意同意这个事情,但是也不敢反对,只是叹了口气道:“两位将军,老朽自然支持两位将军护送粮草,但是要调集郡兵的话,老朽可做不得主,这还要成渝成大人点头才成,可是你们也知道成大人如今还是没有找到总计,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 可惜朱奎就像不知道程云的推脱之言一般,哼了一声:“成渝这鸟人找不到,难道粮草大事还能等着他不成,只要县令大人不反对,那我自己去军营喊人,带我回去之后,自然要将此事禀告太守大人,成渝这厮——哼——” 第一百四十五章 棋子 程云心中这个郁闷呀,成渝到现在找不到,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呢,明眼人谁不知道成渝一定是出了事情,奈何这位朱将军只是关心粮草问题,根本不理会其他,而且还咄咄逼人,但是偏巧人家有太守大人做后盾,程云也无可奈何,见朱奎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不瞒二位将军,郡兵大营一直都是成大人管的,此时成大人不在,老朽怕是招呼不动那些骄兵悍将。” 怎料朱奎却不管这些,上前来住程云,强行拉着程云便直往郡兵大营而去,到了大营,朱奎又祭出太守大人之命,那些兵卒见不到自家的县尉大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县令陪着朱奎来的,他们自然以为这是真的太守大人的命令,自然也不敢有人反对,加上朱奎让付原强行点人,这马邑城三百人,就给抽走了二百人,程云也无奈,挨不过太守大人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郡兵被带走。 接着,朱奎便领着郡兵直奔府库,在哪里盯着脚夫和郡兵可是装车,如此忙碌,等装完了一百大车粮食,顺道将马邑城的马匹全部征用了,便已经是夜幕降临,本来程云还想留朱奎二人在住一晚,但是朱奎只说战事紧急,便兵和一处,顺便将成渝也给藏在了大车上运出了城,那程云还送了一程。 等出了马邑城十几里,朱奎便叫了个降兵,按照陈宫的吩咐,直接奔雁门大营紧赶而去,送去的消息却是马邑城已经破了,朔方军占据了马邑。 这一夜急行军,第二天中午时分便在六十里外扎营,然后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开始,一天的急行军连续两天,却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等到扎营的时候,朱奎才将成渝偷偷押到自己的大帐,看着捆成粽子的成渝,朱奎嘿嘿的冷笑着:“成渝,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朔方军刘岩将军帐下的朱奎,现在知道我抓你为什么了吧。” 这几日成渝担惊受怕早已经恐慌不已,此时听朱奎一说,却知道自己没有了活路,不由得面色一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成某人也就都认了。” 朱奎冷笑,一旁付原叹息不已,引得成渝咒骂付原不易,却听付原沉声道:“成渝,咱们是老乡,我便给你一条活路,你可知道如今王浑和新军交战,双方相持不下,雁门军已经损失了一千多队伍,车寻更是已经被斩杀,雁门郡优势不在了,我只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自己那个主意吧。” 成渝只是摇头,看了付原一眼啐了一口:“休要装的好心,要杀便杀,就是现在放我回去,等将来太守大人回来我也是死路一条,城被诈了,兵被带走了,粮食也丢了,我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倒不是一条活路也没有,成渝,此时你还有条活路,那就是投降我们新军,投降刘岩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你要先想想,万一你要是死了,那你的老婆孩子会怎么样,嘿嘿,只怕没有什么好下场吧。”朱奎忽然接口,一脸冷笑的瞧着成渝,低声道:“你要你随我去见我们军师,那你就有活路,要死要活你自己拿主意。” 成渝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心中天人交战,很久才苦笑道:“我还有的选择吗,自然是求一条活路,却不知道你家军师是哪位?” 朱奎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付原一脸的愧疚,低声道:“既然成大哥降了我们新军,到了偏关之后,自然会知道的,只是这几天的路还要委屈一下成大哥。”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成渝又被塞进了大车,这一路颠簸,终于在第八天的上午望见了偏关,那些郡兵也不知道偏关怎么个情况,不是说被敌人占领了吗,但是此时偏关上涌出来几百人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直到此时方知原来他们已经被俘虏了。 陈宫见到朱奎不由得大喜,不想竟然有如此收获,六千石粮食足以缓解新军的粮荒,更何况还有许多辎重马匹,更有二百郡兵加上三百脚夫,待在听说朱奎将马邑的县尉成渝也给抓了回来的时候,陈宫便双眼一亮,马上让朱奎将成渝领到了指挥衙门。 先不说自有人安排二百郡兵和三百脚夫,朱奎带着成渝到了指挥衙门,陈宫已经在大堂上等候,旁边还有目赤和裴元绍陪坐,待见到成渝,便让朱奎给成渝松绑,并让兵士给成渝加了座椅。 成渝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看着上座的那名微笑的文士,这就是新军的那位军师吧,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让自己躲过这一劫,难道是让自己举家投到朔方郡去,不过成渝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朱奎抓自己来那是因为自己有用,自己之所以有用是因为自己乃是马邑城县尉,手底下有三百郡兵,不过如今郡兵都被人诳来了,自己也还是雁门军的待罪之身,估摸着等太守大人回来,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不不保了,和那县令程云正好凑成一对倒霉鬼,但是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呢? “成大人,这一路上委屈你了。”陈宫一脸微笑,只是落在成渝眼中,却不过时一脸老狐狸一样的奸笑,心中指不定存了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成渝也不敢怠慢,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成渝自认还不是那种忠臣,所以咽了口吐沫陪笑道:“不委屈,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宫陈公台军师吧,成渝三生有幸,能得见军师的尊颜,实在是心中激动不已。” 众人脸上都有一种古怪的笑意,没想到这成渝竟然还是马屁精,不过此时谁也不敢笑,毕竟军师还要事情要做,却见陈宫老脸一红,心中暗骂这马屁精,自己那来的大名鼎鼎,就算是在朔方郡也只是知道将军刘岩的声名,甚至于典韦周仓等人也比自己名气大,包括那个黄泽张莱都比自己知名度高,但是脸上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还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成大人过奖了,今日请成大人来,确实要给陈大人指一条明路的,不知成大人可想回马邑城?” 成渝脸色一跨,苦笑了一声,叹息道:“军师说笑了,我老婆孩子还都在马邑城,又怎么会不想回去,只是军师也知道,成某人这次罪过大了,只怕太守王浑饶不了我,就是回去了,也不过是能回去看看老婆孩子最后一面,哎——” “哈哈——”陈宫一阵轻笑,摇了摇头低声道:“成大人此言差异,成大人究竟何罪之有,无罪,无罪,却只看成大人愿不愿意真心诚意的加入我们朔方郡。” “军师此意何解,还请军师赐教,成渝洗耳恭听,定当谢过军师大人。”成渝要说不上心那是假的,毕竟谁不愿意活命,如果真如陈宫所言,就算是投了朔方郡也不是不可以,给谁当手下不是当。 陈宫笑声一收,脸色便紧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成大人既然有此诚心,那陈宫也就不再多言,成大人所虑何事,其一不过是二百郡兵被诳来,其二不过是六千石粮食而已,只要我略施小计,必然能够让成大人脱险。” 话说到这,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成渝,却不再说下去,成渝心中一动,看着陈宫便明白了什么意思,自己还没有表忠心,这计策自然不会和自己说的,想通关窍自然不再犹豫,赶忙站起来跪倒在陈宫面前,恭声道:“成渝愿意效忠军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成大人口误了,朔方郡只有一个人值得你效忠,那就是我家主公刘岩,既然成大人有心,那我也就不再矫情了,”陈宫脸色一正,轻声道:“其实很简单,不是二百郡兵吗,你在带回去就是了,裴元绍,你现在就点齐二百将士随成大人回去,至于粮食吗,成大人你现在就压着六千石粮食去雁门大营给王浑送过去,这不就一切都没事了。” 众人一呆,莫说成渝不解,就连朱奎裴元绍目赤等人也都不明白,陈宫让自己把粮食送过去,还把二百郡兵还给自己,难道就不怕自己在反复变卦吗,不过还不等他想明白,却听见陈宫幽幽的道:“裴将军,你还愣着干嘛,点齐二百将士与成大人,目赤朱奎你们二人领十人也在其中跟着,等成大人领着郡兵离开回马邑之后,你们便潜伏下来,一切等主公在攻打敌人答应的时候,你们在做接应。” 然后看了看成渝沉声道:“成大人,你现在可明白了,至于你见了王浑要怎么说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相信成大人一定能想到好的说辞,让王浑不怀疑你。” 成渝一下子呆住了,他也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陈宫什么意思,六千石粮食是真,但是那二百名郡兵却是新军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一有异动,只怕就要身首异处了,至于自己找机会像王浑说清楚,只怕王浑大怒之下也要杀了自己,估计这这些兵士只要自己离开的久一点,就可能会动乱,看来这一次自己还真要冒险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暗间 当天夜里,成渝就带着二百郡兵押运着粮草悄然出了偏关,一路折返到从马邑来的路上,在离着雁门大营五十里外扎了营,陈宫派出了探马一路护送,加上刘岩也派出小队压制雁门大营的探马,这一路上成渝竟然没有被发现,到了第二天一早,成渝便开拔,朝雁门大营而去。 五十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天色将晚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雁门大营,提心吊胆的成渝正思索着见到王浑究竟该怎么圆这个谎的时候,却忽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隐约传来,成渝脸色一变,此时不管是新军这边,还是王浑这边,都让成渝赶到害怕,这一阵马蹄声简直就像是鼓槌砸在他的心口,但是还有没有等成渝下令,当然成渝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指挥这支队伍,便见这些将士已经开始用粮车围起来,很快就结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远处扬起一片尘土,慢慢的在夕阳下,一队黑衣黑家的骑兵出现在视野之内,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领头的正是杜仲,此时面色沉郁,手中的长矛迸射着寒光,忽然纵声高呼:“前面是敌人的粮车,兄弟们,给我抢过来。” 骑兵轰然应是,已经朝运粮车冲了过来,这番阵势让成渝不知所措,这对骑兵成渝看得出,这是新军的队伍,这黑衣黑甲可不是很显眼吗,只是到底新军这是想做什么,成渝是在想不明白。 远远地雁门大营,王浑站在将军台上,与身边的几个将领看着那些粮车,被风卷起的大旗上一个硕大的王字迎风招展,那些士兵身上的装扮,怎么看也是他们雁门郡的士兵,不过令王浑他们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有一队雁门军的士兵押送粮草而来。 “将军,看着好像是咱们的士兵,人数不多,只有二百来人,那一车车的好像粮草一样。”身边的一名小校皱着眉头,不无奇怪的道。 这些不用他们说王浑也知道,但是为什么会有一队士兵押送粮草,这是谁下的命令,再说如今马邑已经被新军占领了,又会有那个城池能给自己送粮食来,再说没有自己的命令也不会有人敢这样大胆的。 “将军,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奸计,假借送粮,引我们出大营的,这几日朔方军可是想了不少的鬼主意来引诱咱们呢。”身边的另一名小校王哲冷着一张脸,眼中是深深地疑虑,这些天和新军交锋是一点便宜也没占,几次攻城都是无果,而敌人也狡猾了许多,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 王浑摇了摇头,轻吁了口气:“我看不像,那刘岩精的鬼一样,我觉得他不会用这种蠢办法,这明显的一看就有问题,马邑城破,被诳走了六千石粮食,而且还有二百郡兵三百脚夫,,你再看看他们,只有二百郡兵的摸样,那三百脚夫去哪里了,再说这二百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刘岩不可能想不到我会防备的。” 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郡兵不成,眼光扫处,押送粮车的郡兵,已经和敌人的铁骑交战了,只是有粮车围成的防御,敌军一时片刻还没有办法靠近,被郡兵用弓箭逼住,是弓箭逼住而不是弩箭逼住,王浑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脸色一变沉声道:“王哲,立刻领八百人马过去接应,记得过的时候,先不要和那些郡兵接触,先查看一下那些粮食是不是真的。” “诺。”王哲一抱拳,脸色凝重,便转身下去,很快就领着八百兵卒结成方阵杀了过去,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更有弩兵二百在中间,很快向粮车逼去。 其实成渝离着雁门大营也不过一里多路,王哲领着人马靠了过去,连一碗茶的时间也用不上,不过这点时间如果用在战场上厮杀,可能就是已经一方溃败,但是幸亏郡兵们利用粮车为掩护,逼得新军骑兵不敢轻易靠近,双方不过是在用弓箭在互相对射而已,但是骑兵又不敢考的太近,不然冲势就要受阻。 看到雁门军派出了援军,杜仲脸色一冷,哼了一声高呼道:“弟兄们雁门军已经识破了咱们的算计,粮食只怕是抢不过来了,咱们得不到也不能让雁门军得到,上火箭烧了粮食。” 这边王哲脸色也是一变,还没来得及多想,新军已经在不远处集结,很快就一人一只火箭点燃,然后杜仲一声令下,一百多骑兵便冲了上来,每人射出一只火箭,虽然有一些火箭落在地上熄灭了,但是大部分的却还是落在了粮车上,随着火箭射中,慢慢的已经开始腾起浓烟,近半的粮车都烧了起来。 新军得手,却已经不能在准备第二轮火箭,只是分兵一队带了伤员朝回赶去,而另一队则打了个旋,冲到王哲这边稀稀疏疏的放了一排箭矢,倒也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就打了个呼哨撤退了,但是那边升腾起来的大火却已经开始控制不住了。 “快救火呀,这些粮食——哎——”成渝高呼一声,那还顾得了什么,抢过一名士兵的长矛,用力的抽打起来,一时间那些士兵也忙着用长矛抽打,但是熊熊的大火却又如何是几只长矛能灭的了的。 等王哲领着人赶到的时候,大火烧得正旺,却已经根本来不及救了,好在成渝还没傻掉,吩咐人将还没有着火的粮食撤到一边,才免得一起烧毁,看着熊熊的大火,成渝心中那个疼呀,出身微寒的他对粮食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敬,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粮食被烧了,成渝心里疼得都快哭了。 “成渝,你怎么在这里?”刚刚赶到的王哲,一眼看到成渝不由得一呆,他和成渝在一起喝过酒,自然不会不认得成渝,只是成渝是马邑县尉,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只是等王哲到了成渝身边,成渝还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看见王哲甚至没有多想,只是拉着王哲唉声叹气:“这么多粮食呀,可都是从马邑千辛万苦运过来的,够马邑城中几千百姓吃一阵子的了,你说这——” 王哲有些不耐烦,原来就知道成渝对粮食有些执着,不想此时还在这般模样,冷哼了一声,扯了成渝一把:“成渝,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成渝看着那些燃烧的粮食心疼的不幸,上千将士也只能干看着,却是无法施救当真是可惜,成渝哭丧着脸根本没有多想就张嘴道:“能怎么来的,我被新军给抓了,还被诳走了二百郡兵——” 说到这,成渝忽然打了个机灵,这才想起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斜眼一看,王哲果真黑这一张脸,心中一惊,赶忙跌嘴道:“幸亏我挣脱了捆绑,脱身出来招呼了郡兵,杀了几个敌人,那些新军眼见事不可为便退走了,可怜我好不容易送来的粮食,眼看着就要送到大营了,竟然就这么一把火给烧了。” 王哲皱着眉看着成渝,对于成渝这个含糊的解释并无法全部相信,但是一时间也无法分辨真假,略一沉吟,朝一旁的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亲兵便伙同几个亲兵上前用长矛刺破了装粮食的麻袋,里面流出的果然是粮食,这倒让王哲有些拿捏不定,看着接二连三的试了几车,却都是粮食。 “你们这是干嘛呀,没看到粮食都掉地上了吗,还不快把口子堵上,真是败家仔呀。”心疼粮食的成渝有些口无遮拦,不过此时也没有人和他计较。 王哲一摆手,止住了亲兵的查探,沉声道:“此地非是久留之地,大家快回大营,一切都等见了将军再说。” 话音落下,八百边军加上二百郡兵便将还没有烧起来的粮车运走,好处是那些马匹基本上都没有事情,除了刚才被射死了二十多匹,每车两匹马倒是还都在,虽然损失了一些粮食,但是最少这些马匹也是不错的东西。 很快,粮车就被接应进大营,果然没多久新军的铁骑在远处转了一圈,见到粮车都被运了进来,便有转了回去,待王哲派人一车一车的逐一检查,却发现所有的粮车都是真正的粮食,一点也没有掺假,这不像是敌人的诡计呀,真要是诡计的话,敌人怎么会送来这么多粮食,一时间让王浑和诸将都有些迷惑。 看看跪在大帐里的成渝,王浑脸色有些阴沉,王浑不说话,成渝就更加不安,低着头又不敢抬起来,生怕被王浑知道自己投降的事情而性命不保,心中有鬼自然有些发慌,虽然在努力克制,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发抖。 “成渝,你给我说说,你究竟为何来这里?”王浑瞪着成渝,冷冷的哼了一声。 成渝心中一颤,咽了口吐沫,诚惶诚恐的按照自己早已经编好的话到:“回将军,小的是在马邑城被朔方郡派去的间作给抓住了,都是小人失职竟然把相信了敌人的话,不过幸好敌人诈开城,却没有如何,只是骗了六千石粮食,诳了二百郡兵三百脚夫便离开了,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杀了小的,将我藏在粮车上,也幸好他们因为我酒醉没有搜我的身子,我还藏了一把匕首,等我好不就容易割断了绳索,便逃出来,这才发现身边竟然还有自己的郡兵,所以我就招呼郡兵,趁着敌人还未曾醒悟,斩杀了几个人,然后和敌人僵持了一会,那些敌人眼见已经无可奈何便撤退了,可惜他们都是骑兵,我也是追之不及,也只得看着敌人扬长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没有问题 成渝说完这番话,心中已经惊惧不已,生怕王浑发现一点不对,那可是自己要掉脑袋的,不过这番话真真假假,绝大半的是真的,只有一点是假的,和王浑听那名从马邑逃出来的士兵说得正是一样,只有后面不知真假,王浑自然不能轻信,这些天可是被马邑失守烦恼的不轻,马邑失守等于粮路被断,更早的是影响了兵士们的士气,这几天士气一直不高,王浑甚至不敢下令攻城。 此时听成渝这么一说,心中反倒是有些迟疑,倒是愿意相信成渝的话,但是却又害怕是阴谋,略一沉吟低声道:“那按照你说的,马邑应该是没有失守了?” 成渝一怔,脸色有些难看,畏畏缩缩的到:‘将军明鉴,小的也是听手下的士兵说得,马邑城没有失守,因为这些郡兵都是被诳出来的,再说那些敌人几乎都在,他们有如何占领马邑城,所以小的想马邑城应该还无事。“ 见王浑皱着眉头,阴沉着一张脸,成渝心中打了个突,咽了口吐沫声音有些发颤:’将军,小人失职有罪,但是小人出来之后心中便想,想必将军这么多天了,粮草也应该消耗了不少,我便决心将这批粮草给太守大人送来,以解大人的粮食饥荒,小的这也算是校友功劳吧,还请大人饶了小的的失职之罪。” “王哲,你去吧那天从马邑城来报信的那个家伙给我叫过来。”王浑吐了口气,身子朝后一仰。便靠在大毡上。 王哲应命,便领着几个亲兵朝外走去,去拿那个报信的家伙,待他出去一小会,便有一名王浑的亲兵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到了王浑身边,附在王浑耳朵上说了不知什么,只看见王浑点了点头,脸色微微的松了一点。 又过了一会,望着铁青着一张脸走进了大帐,朝王浑一抱拳,愤愤的道:“将军,咱们上当了,那个报信的家伙找不到了,应该是已经逃跑了。” “什么,怎么会让他逃走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王浑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脸恼怒的看着王哲,怎么会这样,忽然想起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是谁说那家伙是马邑城的人,还不快将他给我找来。” 王哲不敢分辩,这事情本来是交给他的,那来报信的家伙也是自己看押的,只是当时自己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找了几个马邑城的兵卒过来认人,结果有两个兵卒不但见过那家伙,还喊出了那家伙的名字,证明那家伙确实是马邑城的郡兵,不过这次出征,却从马邑城抽调过兵马,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清楚了,不过当时王哲一听,既然能确认是自己人,王哲也就放松了警惕,记得昨天还见过那家伙,怎么今天就找不到人了呢。 很快,王哲就将那天证明那家伙的两名士兵给揪了出来,然后给押到了中军大帐之中,交到王浑面前,这才恨道:“将军,那天证明那个孙陈是马邑城郡兵就是这两个家伙,我已经全都给抓来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籍贯又是哪里人?”王浑脸色尽量保持平静,不想在手下的士兵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暴躁,尽量和声问这两个家伙。 “小的张山,是马邑陈刘庄的人。”“小的韩昌,家是马邑落水镇的人。”两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将军的问话,看这阵势要是一个不好,那就是人头落地的架势。 “你们都是马邑县的人,那你们可都认得孙陈这个人?”王浑并没有太多的怒气,毕竟都是小人物而已,自己朝他们发泄怒火,没来由的反而被人看低。 张山和韩昌低着头飞快的对望了一眼,虽然都是老乡,但是却不会为了老乡搭上自己,即便是王浑没有表楼太多的怒气,但是王浑语气的冷厉,却还是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韩昌马上恭声道:“将军,那孙陈行业我们是老乡,家是马邑西关的,家中老父老母健在,妻子孙刘氏,下面有两子一女,兄弟三人,孙陈行二,老大务农,老三经商,而孙陈原来一直在马邑郡兵营当兵,当时我们就是在一起当兵的,这一次出征才被抽调出来的,前些天孙陈随先锋官车寻车将军出征,就再也没见过他——” 说到这里,在场众人谁还能不明白,车寻已经全军覆灭,这孙陈能活下来,无怪与两个可能,其一被俘投降,成为敌军的间作,其二命大逃过一劫,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孙陈多半是已经投降了敌人,想到这,王浑就勃然升腾起一股怒气,猛地一巴掌派在了面前的案几上,‘碰’的一声,那碗茶水被掀翻在地,诸将也都脸色一变,知道王浑这一次真的生气了,就莫要说哪两个兵卒,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 半晌,王浑恨恨的靠在大毡上,冷哼了一声,朝张山和韩昌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别人提起,不然我砍了你们的狗头。” 张山和韩昌双腿都有些发软,嘴里忙不迭的应下,然后逃命一般的退了出去,却已经是被冷汗湿透,却不知此时大帐之中,还有一个人并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眼见王浑动怒,成渝心中翻了天,但是却也只能强作镇静,跪在那里不敢动弹。 “将军,以我之见,现在就下令捉拿拿孙陈,索性将他一家人全部抓起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也让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看一看他们的下场。”脾气最为暴躁的小校章甘,虎着一张脸愤愤难平。 王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望向成渝,半晌,才沉声道:“成县尉,你起来吧,我相信你的话,你先下去休息吧。” 成渝心中一松,朝王浑躬了一下,准备退出去,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还是让王浑的两名亲兵给架了出去,带回到郡兵的营帐,成渝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差点没有给吓尿了,真是生死一线呀。 让成渝略略安心的是,身边这二百郡兵虽然看上去是在休息,但是暗中却有岗哨,当成渝回到营帐之后,便隐隐的将成渝保护起来,让成渝有些安心。 待成渝退下去,王浑脸色阴沉的吓人,眼光逐一扫过诸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们觉得成渝有没有问题?” 一时间大帐里都沉默下来,诸将谁也不敢谁便开口,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好说,过了好半晌,王哲才苦笑了一声:“将军,以属下之见,成渝问题不大,将军试想一下,就算是敌人有阴谋,又怎么会将六千石粮食给咱们送来,如果没有这些粮食,咱们最多在支撑半月,就要不得已撤军了,毕竟敌军有大队骑兵,足以掐断咱们的粮路,而且一时片刻也拿不下武州城,这些粮食虽然只剩下一半,但是却也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那刘岩奸如鬼,想必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这二百郡兵在大营之内,也根本就翻不起任何风浪。” 王哲是王浑的族弟,他说话倒也没有那么多顾忌,这些粮食就是最好的证明,随着王哲开口,那章甘也点了点头:“将军,我觉得王哲大哥说得不错,反正要是我的话,绝不会用这么多粮食来做手脚。” 随着二人说话,王浑帐下最负智名的小校顾武轻叹了一声:“将军,属下觉得问题也不大,再说不管是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此时都不易拿成渝开刀,不然咱们这些兵士的士气可就没有了,毕竟成渝送来了粮食。” 剩下的三名小校也就不再说话,王浑点了点头,轻吁了口气,对于顾武的话他还是很赞同的,虽然对于成渝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此时却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动这个人,那些士兵知道什么,只知道成渝送来了粮食,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马邑没有失守,士气提高了不少,要是此时针对成渝,定然会让士兵们起抵触心理,士气大降,倒是以后反而不美,再说成渝也没有太多可疑之处,唯一就是让王浑气恼,这人根本就是个废物,竟然能被敌军给抓了,听说是和敌人喝了顿酒,结果喝的一滩烂泥,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一切安定下来,到时候在收拾他吧。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住了,再也没有追究成渝,而且王浑还赏了两坛子酒,当然免不了请王哲和另一位相熟的小校过来喝酒,这酒桌上成渝又喝多了,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王哲更是借着酒醉套上了话,只是成渝却没有乱说,反而更显得真实,也就彻底熄了王浑对他的那一点怀疑,早听说成渝喝多了酒,嘴上就没有把门的。 雁门大营看上去比前几天精神了,士兵们也不再死气沉沉的,开始有了笑容,这些天战事不利的压抑一扫而空,倒是让王浑很满意,心中对成渝的怒气消减了很多,也就懒得在追究成渝失职的事情,至于那二百郡兵,表现的中规中距,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目光一直都集中在成渝身上,如今目光淡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空城计 就在成渝送了粮食的第二天,王浑便召集诸将在中军大帐议事,商讨准备进攻武州城的事情,待王浑问计之后,一众将领便开始各抒己见,不过都是支持攻城的,毕竟大军来了将近半月了,几次攻城未果,反而损兵折将,始终无法进出全力,单单只是一个武州城就那不下来,更何论还有偏关这么一个重要的关隘所在,还掌握在新军的手中,如果不能拿下武州城,就等于将雁门郡的西北整个送给了朔方郡,马邑城在西北孤城一座,也难以真正坚守,所以只有拿下武州城次啊性。 “铁军,属下以为咱们正是士气可用之机,如果不趁着这时候攻下武州城,那么以后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行。”章甘语气坚定,确实很是支持拿下武州城,于是诸将也纷纷支持章甘的话。 终于王浑点了点头,脸上显出一丝决绝,猛地站起身来:“既然诸位弟兄们都支持拿下武州城,那咱们不妨背水一战,一举拿下武州城,王哲,你立刻点齐人马,为前军一千人,准备攻城,顾武你为后军六百人,其余诸位随我坐镇中军,章甘领三百人为左翼,韩宰领三百人为右翼。” 诸将领命,便纷纷下去准备,王浑也率领一众亲兵登上将军台,一切很快就准备就绪,就连成渝和二百郡兵也成为后军,被顾武掌握手下,只是顾武为了以防万一,将成渝留在身边,这样郡兵没了主将也就无法兴风作浪了。 只待一声号角响起,大军正式开始攻城之战,结果大军方动,刘岩的三百骑兵和海虎部的五百骑兵就出现在雁门大营里许之外,顿住马蹄,遥遥的牵制着雁门大军,只要战争一开始,他们就会如以往那样袭扰敌军。 但是谁又知道此时刘岩典韦根本不再骑兵之中,这一队骑兵已经交给了杜仲带领,而刘岩和典韦此刻正与周仓站在城楼上,身后还有陈宫,几人看着雁门大军几乎是倾巢而出,不由得都很动容,不过却也没有太多的惊惧,毕竟这一次陈宫有领着三百偏关的守军赶到,虽然城中加起来也只有步卒八百人,比起雁门大军的近三千差了很多,但是后面可还是有八百骑兵存在,一样对雁门大军威胁很大。 “军师,准备好了吗,这一次要让王浑知道,并非只有他会施展战阵,既然王浑敢倾巢而出,那么我就要让他后悔,所有街道都架好了木盾,弓弩手准备好了吧,准备好了,那就打开城门,免得让他们攻的这么艰难,咱们也守的这么艰难,这一次我要一战而定。”刘岩脸色凝重,这一次城防是他一手组织的,陈宫周仓典韦都不同意,但是却还是没有人能能够拧得过他。 雁门大军在背水一战,而刘岩也准备背水一战,一战不成,那就只有放弃武州城,不过有偏关在,即便是失去武州城也不是太让人在意的,刘岩的计策就是打开城门,你不是要攻城吗,那我就给你打开城门,一切拉进武州城决一死战,只是一排排木盾阵堵在城门口不远,只要雁门大军冲进来,就要面对这一战,有木盾阵作为防御,若是不让雁门大军损失过半,刘岩就打算从武州城撤退。 城墙上依然有二百兵卒,只是全部围在东门上,这些都是一些还能战的伤兵,弩车弩箭是他们的武器,他们就是阻挡敌人攻城的主力,只要敌人攻城,他们既要对还没有涌进城的敌军在城墙上进行压制,当然为了保命,很多地方已经支起了帆棚来,敌人的弓箭难以伤到他们,但是他们却可以居高临下,至于东门这里的台阶,却已经早被砸烂了,将近两米的高度,就算是想攻上来也是难上加难,堵在下面反而会是靶子,而且台阶上新军还用泥土筑起了一道防御,甚至与在城门口的一些民宅也被拆除,东门里简直就是一处广场,最少几百上千人堵在这里没问题。 王浑挥动旗号,一千大军就在王哲的率领下朝着武州城涌去,从城墙上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很多士兵扛着云梯冲城锤,还举着盾牌,只是眼看着就要到了射程之内,城墙上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远远地看到了城楼上站着几个人,正端坐在椅子上,朝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雁门大军离着武州城也不过还有二百步的时候,搁在以往城头上早就有弩箭木刺射下来,借着高处新军占有地利上的优势,可是今天却始终没见到有一支弩箭,这对于雁门军当然是好事,真希望敌人杀了才好呢,可是就在此时,雁门军冲的正欢的时候,武州城的城门却忽然打开了。 有些黑黝黝的城门洞子,看上去就像忽然张开的一张巨口,从城门望过去,里面好一片开阔地,隐隐的看到有一排木盾,雁门军的将士们见过,那是新军的木盾阵,不错的防御,木盾阵前还有一排排长矛林立,耀耀的闪着寒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的雁门军都有些发愣,城门怎么回打开了,也不见有人从里面冲出来,所有人第一个反应,那就是这是新军的阴谋,绝对是阴谋,怎么看也是阴谋,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虽然王浑刚才下的命令是强攻武州城,但是此时此刻,王哲心中却是很不踏实,看着黑幽幽的城门,一种不好的预感便升了起来,为什么刘岩回打开城门?为什么回忽然城门处有一处开阔地?为什么那开阔地上有一层木头杂草?又为什么回支起木盾? 一连串的疑问在王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唯一的解释就是阴谋,而且是天大的阴谋,王哲不及多想,却是猛地高呼一声:“全军停住,后撤一百步。” 此时雁门军也不过只离着城门还有不足一百步,此时冲进去就有可能拿下武州城,但是能冲进去吗,雁门军所有的将士都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轻易进去,不然的话就可能落得个尸骨无存,阴谋,天大的阴谋。 一时间一千大军鸦雀无声,所有人下意识的赶忙后退,在敌人的射程之外才停下来,就算是违抗了军令,身后将军台上的王浑也不见有一点的旗号传来,王浑也傻眼了,这是玩的哪一出,肯定是刘岩的阴谋,这刘岩诡计多端,这样大开城门肯定是布下了死亡陷阱,很可能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王浑可不会认为刘岩是害怕才开城门投降的。 王浑没心思责怪王哲,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幸亏王哲机警,没有冲进陷阱,可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刘岩施展的是什么诡计,不过看见刘岩好整以暇的坐在城楼上,,身边有武州城的守城将军,叫做周仓的,还有那个骑兵里的猛将,叫做典韦的,身后还有一名文士,这是新军的军师陈宫,王浑都能一一认出来。 很久,王浑也没有想出刘岩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无奈之下,老成持重的王浑也只有一挥旗号,将王哲的先锋军撤下来,一切还是小心为好,看着如潮水汹涌的兵卒撤下来,王浑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是相比起王浑的小心,刘岩却在城楼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得意的看着城下缓缓撤走的雁门军,不由得嘿嘿的哼哼着:“我站在——城楼上观——山景——” 虽然有些荒腔走板,但是那股子得意谁也听得出来,其实刘岩的这个计策不过是鱼死网破而已,最多是在城门底下的木头杂草上浇了几桶桐油,还算是有点精彩之处,真要是拼起来,也不过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但是陈宫却不这么认为,眼下不正是借了王浑的疑心吗,这种算计也是非同小可的。 所以,纵然刘岩这公鸭嗓子唱得其实不好听,但是陈宫几人还是给刘岩拍手叫好,乐得逍遥,更显得从容不迫,这光景落在雁门军的眼里,更是知道刘岩定然有大阴谋,更加感觉武州城打开的城门简直就是一张大口等着吞噬他们,原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士气就不翼而飞,这不是一刀一枪的拼杀,没有人愿意被算计。 王哲的先锋军退回了王浑身边,几名将领围在王浑身边,一时间谁也猜测不透刘岩的阴谋,王哲说起自己看到城里的情形,有人说是火计,那些木头杂草是用来放火的,只要他们冲进去,就会点燃大火,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但是又有人说,新军支起木盾定然还有后招,绝不只是火计这么简单,至于究竟什么阴谋,这就不是谁都能猜得透得了,但是有一点大家都明白,只要冲进去,能够活着回来的人只怕不多了,阴谋就是为了让他们送死的,这一点雁门军的将领们都相信。 王浑被刘岩的阴谋弄得心烦意燥,望着武州城城楼上的刘岩,心中说不出的恼火,却又不敢冒险,毕竟关乎到雁门军的身家性命,也只能默然的先撤回大营再作计较,哪知道就在王浑转过身去,准备返回大营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刘岩扒在城楼上朝着他高呼:“我说——王浑,怎么还没胆子进来吗,不是一直想拿下武州城吗,不是一直想打开武州城的城门吗,我给你打开了,怎么不进来呀。” 第一百四十九章 骂战 听到刘岩的话,王浑脸色一变,气的差点跌了个跟头,回头朝城楼上看去,却见刘岩站在城楼上,双手掐腰,一副牛皮呼呼的样子,还伸手不住的朝这边指指点点,至于嘴里嘟囔的什么东西,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不是好话,一时间差点让王浑气炸了肺,只是终究为将多年,却还晓得不能一时冲动,勉强领着大军回了大营。 看着王浑领军回大营,刘岩嘿了一声,摇了摇头啐了一口:“王浑这笨蛋,也都给他打开了城门,他竟然不敢进来,白亏了前些天死叽白咧的要进来,哎,你们说说,这不是浪费爷的感情吗。” 典韦周仓跟着大笑,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的,心中不由得更加佩服自家的主公,不过对于主公得了便宜还卖乖,确实很让人无奈,只有陈宫苦笑着摇头,主公聪明是聪明,做事更是有手段,无论是在政务方面,还是行军打仗,这都是一等一等人才,但是总是容易小人得志,每次一得意就是这幅样子。 不过这还不算完,刘岩唉声叹气了一会,心中忽然一动,倒是有个主意浮现出来,一扭头招呼乌娜:“乌娜,你现在马上传令,让城墙上所有的将士暂时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给我一起大骂雁门军,骂那个太守王浑,快点,愣着干嘛。” 好荒唐的一条命令,乌娜愣了半天,才在刘岩的督促下反应过来,就要下去传令,却让身后的陈宫脸色一变,既然敌人都退走了,干嘛还要在多一锤子,非要在生事呢,赶忙拉住刘岩:“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呀,雁门军既然退了,就没必要再去刺激他们了,免得还要厮杀不是。” 只是陈宫也没有劝得住刘岩,眼看乌娜脚步迟疑,刘岩却又一嗓子高呼,将乌娜吓了一跳,赶忙走到城墙上传了令,只是一时间一众兵卒还以为是他们听错了,怎么将军会下这么荒唐的命令,只是眼看着刘岩,他们这位将军在陈宫的拉扯下,冲着雁门大营那边高声骂道:“王浑你个王八犊子,也就在这里等着你呢,你个胆小鬼——” 听见将军开骂,一时间众将士好像明白了什么,就开始有人跟着开骂,既然有了第一个,就开始有第二个,慢慢的新军僵尸汇聚成一片宏声的咒骂,只是新军将士成分有些复杂,虽然已经很少有当初从陈留那边的人了,多少次的征战厮杀,从柽柳跟过来的人如今只剩下刘岩的近卫不足二十人,当然还有黄巾军投过来的,更有上郡西河郡朔方郡的兵卒,也有草原上各个部落的人,只是这样一来,听上去就难免南腔北调的,特别是一旦骂起来,这些人只感觉将军实行的统一的官话,骂人不够爽利,遍还是用起了各自的家乡话,这一片骂声可就复杂多元化了。 城头上一开骂,地下那些持盾的也跟着开骂,骂声传出去,让远处的杜仲和札特有些糊涂,但是听着骂声不是一人几人能传出来的,知道这是新军将士的骂声,迟疑了半晌,还是在杜仲的带领下跟着一起骂了起来,这一片骂声直如汪洋大海,一两千人跟着大骂声威直震天地。 这边骂的爽快,但是雁门大营却快气炸了肺,就算是王浑呆在中军大帐,就算是堵上耳朵也还是能听见敌人在骂他,南腔北调,各式国骂,简直就是把王浑能想出来的所有恶毒的语言都涌出来了,当然还有王浑想不出来的,一时间王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是吵吵着要提枪上马,去和新军拼了,幸亏诸将赶忙拦住。 王浑气的不轻,诸将一时间也很无奈,明知道武州城现在是陷阱,谁又敢轻易地去闯,但是听着这骂声心里也真不是滋味,就在众人颇为憋屈的时候,却听见外面已经开始有兵卒还嘴,随着新军对骂,这倒是让王浑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下,随即到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声大喝:“来人呐,召集所有的兵士——” 诸将一听,当时就有些发懵,还道是王浑这是要召集诸军要杀上去,不由得一个个变了脸色,上前跪倒在王浑面前,齐声哀求道:“将军喜怒,忍一时之气得一世安宁,将军三思呀,切莫为了一点小事而坏了大事。” 哪知道王浑浑不在意,哈哈一阵大笑,忽然飞起一脚将王哲踢了个跟头:“屁的三思,老子有什么好思的,还不都赶快跟我出去。” 眼见王浑笑的好像很开心,而且还将王哲踢了个跟头,诸将都以为王浑是魔怔了,一个个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那王哲爬起来,苦着一张脸,毕竟是一家人,王哲要比起别人更关心王浑,上前抱住王浑,还不忘了招呼其他的将领:“兄弟们,将军他魔怔了,还不快点过来抓住将军,切莫让他意气用事。” 第一个响应的事章甘,上来拦腰抱住王浑,便有张盛抓住左臂,李斌抓住右臂,将王浑团团困在这里,让王浑有些哭笑不得,还真以为自己魔怔了,不过倒是也不责怪这些将领,毕竟都是真心为了自己好,嘿了一声,王浑似笑非笑的道:“行了,我没有魔怔,也还没有傻掉,都起来吧,出去召集全军,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我自然不去踩陷阱,刘岩又能奈我如何,他们能骂我,难道我就不能回骂他们不成,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兵力占优势的好处。” 王浑的话让众人一呆,倒是也听清楚了王浑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将王浑松开,王浑一笑,在身边的章甘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召集全军,让弟兄们给我骂回去,老子就不信打不赢他刘岩,还骂不赢他刘岩。” 见王浑是真的没事了,诸将也就不再迟疑,毕竟谁被骂的也是一肚子火,这股子泻火发不出去,堵在心里也挺难受的,刚才没有多想,只知道生闷气,此时听王浑下了将令,倒是有种霍然而开的感觉,将军果然就是将军,境界就是不一样。 很快雁门大营的所有兵士就被召集起来,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是随即被告知要开骂,近三千大军排成几个方阵,身穿铠甲,手持长枪,一个个精神抖擞,面对着武州城那是怒其滔天,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这些常年厮杀的士兵,早就被新军给骂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而已,不过听到将军一声令下,诸军将士登时都有些发愣,要不是极为小校在哪里催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不过既然得了将令,这些士兵还有什么担心的,一个个咬牙切齿,将胸中憋了半天的怒气发泄出来,一开始声音还小,随即便成为一片震天动地的骂声,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双方对骂,这叫一个精彩。 刘岩懊悔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刚才只图着痛快,却忘记了雁门军比起新军来人数多了很多,结果人家也想起来开骂,新军其实登时矮了一头,好在新军站在城墙上,朝下俯视雁门军,心理上还能占点优势,一时间也分不出睡得声音更大点,刘岩苦笑着看了看身边的陈宫等人,相当后悔的道:“是我失算了,哎——” 不过陈宫却没有说什么,有生以来,一直以为打仗是件相当谨慎的事情,相当的严肃,但是今日方知什么叫做无所不用其极,原来仗还可以打成这样,看着吐沫满天飞,一张张大嘴,陈宫等人惊呆了,身边典韦和周仓也正骂的起劲。 没过多久,新军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来,毕竟骂了这么久,谁嗓子不冒烟呀,终究有人忍不住,去城墙下面弄来了几桶水,只是片刻就被一抢而空,滋润了嗓子的家伙们,骂得更加起劲,生怕声音小了,别人会说他不是男人,更怕被兄弟们瞧不起,更怕被敌人瞧不起,所谓输人不输阵。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仗国骂,竟然持续到天快要黑了,两边的士兵早已经骂的没了力气,虽然还不想服输,但是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骂着,声音已经小多了,很多人喝了太多的水,肚子都涨的不行,到后来,嗓子难受喝水也不管用了,直到太阳下山,双方才终于算是消停了。 最终新军率先坚持不住,毕竟是他们先骂的,嗓子也早就受不了了,感觉到骂赢了的雁门军,随着新军的声音消下去,登时爆发出一片震天的呼声:“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哈哈哈哈——” 这简直比打了一场胜仗还高兴,总之是压了新军一头,王浑更是高兴地不得了,这口恶气算是出了,当下便命人埋锅造饭,要犒赏三军,这一顿,兵士们见了肉腥,毕竟没有白骂了半天,胜利得来不容易呀。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海虎部的札特,本来武州城城门大开,札特还在担心,却见雁门军不战而退,接着这一场国骂,算是让札特开了眼界,中原果然是博大精深,各种计谋层出不穷,打仗原来还能这样,札特不由得心悦诚服,满脸复杂的朝武州城头望去,刘岩的身影在夕阳下越发高大。 第一百五十章 武州争夺战 这一晚,双方都没有动静,折腾了一天,任谁也没有精神晚上再折腾,刘岩关上城门,除了值夜的哨兵,就再没有声音了,只是城墙上灯火通明,也不怕雁门军夜袭,再说雁门军也是折腾了一天,又哪里还有精力晚上拼命,就连王浑也没有这个想法,所以这一夜相当的安静,夜色中,所有的兵士都在呼呼的大睡。 第二天一早,却没有想想象中的继续开骂,因为几乎所有人的嗓子都哑了,就算是王浑和刘岩还想骂战,却是根本不可能了,而且就连进攻也无法发起,因为士兵们一个个掐着脖子难受,昨天骂舒坦了,今天就该着遭罪了。 这一天有你很平淡的过去了,双方都刮起了免战牌,但是这也是最后一天安静,王浑注视着武州城头上对于城门大开的武州城,昨天整整商量了一天,决定明日天快亮的时候,全力进攻武州城,而且是不计伤亡也要拿下武州城,既然东门设下陷阱,那么就不如换一个城门,这些天以来,雁门军一直面对的是东门,就是为了麻痹新军。 而就在王浑注视着武州城头的时候,城楼上的刘岩和陈宫却也在商讨对付雁门军的计策,陈宫遥遥的观望着安静的雁门大营,半晌叹了口气:“敌人这样安静也是一反常态的,只怕明日必然会有动作,主公在东门设下埋伏,他们不敢轻敌,只怕回选择其他的城门进攻,这些天王浑始终进攻东门,只怕就是在麻痹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会选择那一个城门作为突破?” 刘岩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冷峻的看着雁门大营,却听陈宫接着道:“我判定雁门军不敢轻易分兵,毕竟外围还有咱们的三百骑兵和海虎部的五百骑兵,他们要敢分兵的话,那正好能够分而歼之,王浑不会这么傻的。” 轻吁了口气,刘岩脸上也多了一丝凝重,雁门军的强横已经出乎他们预料,如果不是外围还有他们的骑兵,只怕武州城早就破了,这一仗下来,典韦和周仓这等自负的人物也不再多言,对雁门边军有了深刻的认识,不过刘岩也不畏惧,轻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传令杜仲他们加紧巡查,我估计这他们一定会在下半夜行动,大白天的也太扎眼了,今晚上让弟兄们都不要睡的太死,随时准备厮杀。” 这一夜,刘岩名人将东门打开,派人死死的盯住敌人的大营,围着武州城和雁门大营,探马不断的飞奔,所有的兵士揽着长枪睡着城墙上,天黑的如墨一般。 刘岩也枕着长枪睡在城墙上,身边典韦和周仓就离这不远,乌娜窝在刘岩怀里,发出轻轻地鼾声,夜色漆黑如墨,估计这差不多丑时时分,忽然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惊醒了城墙上的所有新军将士。 翻身而起,刘岩从城墙上望去,仔细的判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惨叫声有雁门郡的口音,也有朔方郡这边的口音,更有大草原上的口音,隐隐的听到了马蹄声,是了,一定是自己的探马和雁门军的探马遭遇了,看来敌人果然有行动了,趁着夜黑这是要偷袭呀。 刘岩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一时间还无法确定敌人会从那个城门进攻,不过确定绝不会从东门,因为东门已经打开了,明显的有陷阱,刘岩还真不怕敌人从东门进攻,因为东门刚弄出来的那一片开阔地上,有无数木头和杂草,都浇上了桐油,虽然东门只留下了一百伤兵,但是只要有一人发现敌人来袭,就算是冲进来几百上千人,却只需要一个火把就足以让敌人胆寒。 而此时,刘岩所在的是北门,这是刘岩盘算过后的算计,新军城里的八百将士,却有一半都集中在北门,因为南门被刘岩用碎石给填上了,即便是敌人从南门进攻,一时间也攻不进来,刘岩来的及去支援,要不是刘岩不想过多的造孽,早就扒了城中百姓的房屋,用来去堵城门了,否则今夜定然让雁门军没有收获,至于西门,新军的谈们分布在武州城周围,和雁门大营附近,真要是敌人要去袭击西门,只怕没等赶到就能被发现了,所以只有北门。 兵士们一声不吭的围在刘岩身边,悄悄地等待着,寂静的夜里,偶尔穿了一两声惨叫,不知道是新军的还是雁门军的,这些惨叫声预示着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在众人还在等待的时候,异变忽起,南门方向忽然就打破了寂静的夜色,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随即燃起了一股烽火,刘岩仔细望去,那是召唤骑兵的烽火,而且应该是敌人并不算多,但是这一点却给刘岩敲响了警钟,敌人分兵了,这出乎刘岩预料。 但是刘岩没有动,根据南门的烽火来看,南门的敌人应该只有五六百而已,所以南门才会燃起一股烽火,而与之对应的就是召唤一百骑兵,有城外一百骑兵配合,家霍桑城头上的一百守军,再说南门被屯住,就算是五六百敌人也休想轻易的破开,东门西门也都很平静,虽然喊杀声传来,但是南门始终没有在燃起第二股烽火。 厮杀在持续着,刘岩不知道南门是什么情况,只是南门却只有一名小将在领军守城,而周仓镇守西门,自己和典韦就来了北门,而东门打开着,只要一支火把,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人,只有一个屯将领着一百多伤兵镇守,这也是无可奈何之策,新军人数太少了,镇守四门实在是太吃力。 忽然之间,东门也传来喊杀声,不过声音并不大,因为没有烽火燃起,刘岩正想着,东门却燃起了一股烽火,一股烽火只有五百敌人,东门甚至没有召唤骑兵,显然东门只不过是敌人的虚晃一枪而已,那么剩下来的敌军主力究竟是北门还是西门? 忽然升腾而起的冲天火光,和无数的惨嚎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刘岩,是东门那面,整个东门被大火包围,冲天而起的火光,预示着东门已经点燃了那些木头和杂草,是敌人终究不肯死人,在试探东门的情况,其实刘岩想得一点也不错,东门那里,王浑派了五百人攻城,就是想知道刘岩在东门究竟是有什么陷阱,结果五百人攻城,却没有遇到一支箭矢,东城的城墙上除了燃起了一道烽火,就再也没有动静。 敌人在章甘的率领下,冲进了东门,根本就没有攻城的器械,所以只是冲进了城门,但是进来才发现,原来整个东门,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还不等章甘采取什么措施,城头上的弩箭就开始发威,打得最先涌进来的百十名兵士瞬间就少了一半,只是上城墙的台阶都被毁掉,章甘一时间也难以冲上去,但是后面的大队,随即涌了进来,几百人就挤在东门的开阔地上,一时间难以冲突出去。 就在章甘还准备着冲开堵住去路的街道的时候,一支火把从城墙上丢了下来,就是这么一支火把,瞬间就将东门这里化成了人间地狱,大火升腾而起,那些枯草很容易就腾起大火,加上那些木头,大火吞噬了五百雁门军,除了少数的几十个人翻过了堵在街道上的杂物,却又被埋伏在那里的伤兵,一顿乱射死伤的也差不多了,而剩下来的这些人,只是短短的时间,全变成了火人,在哀号声中挣扎着,但是终究被大火吞噬了。 东门大火已经烧起,整个东门就成了绝地,即便是等大火熄灭,一时片刻东门也休想进攻,东门的敌人就算是烧不死,也要被烟熏死,幸亏在刘岩的提点下,新军将士都用破布蘸了水,将口鼻堵住,即便是如此,也够这些将士受得,但是如今就是他们最安全,东门一片火海,就是等熄灭了,那些被烧的通红的石头,一时片刻也休想能够走人。 刘岩轻吁了口气,东门已经无碍了,南门的战事虽然听着激烈,但是最少还没有燃起第二道烽火,就证明没有问题,其实南门也的确只有五百敌人,有几架云梯,还有冲城锤,战事相当激烈,但是冲城锤却毫无用处,甚至到后来,冲城锤都被撞坏,那个城门也没有被撞开,不过撞出了一个破洞,里面全是碎石,让雁门军绝望,才放弃了对城门的进攻,几架云梯在损失了不少人之后,勉强搭在了城头上,可惜都被新军给用长勾推开,南门开始了一场争夺战,但是在一百海虎部的骑兵赶到之后,这场厮杀已经改变了,一百骑兵冲锋起来,撕开了雁门军的后队,加上城上的弩箭压制,一时间损失不轻。 雁门军还没来得及攀上城墙,在前后夹击的情势下,已经损失了二百多人,在人数上已经不占优势了,反而是新军接着地利和一百骑兵的的协助,完全掌控了战局,即便是王哲在这里指挥,即便是围成了圆盾阵,也只能勉强的挡住骑兵的冲锋,王哲却率着二百人放弃了低下坚守的一百兵卒,不要命的朝城头上冲杀,因为王哲清楚,撤退已经不可能了,跑不过骑兵的冲杀的,所以只有拿下南门城头才有活路。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互换 但是王哲如何也想不到,城头上的一队新军,竟然是如此的骁勇,在一名曾经跟着刘岩一起从陈留郡出来的屯将的带领下,这百十人的小队,却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六十名刀斧手,除了二十人作为推云梯的,剩下的四十人拼杀,还有四十人手持弩弓,在城头上压制雁门军,厮杀的极其惨烈,而且很快的低下那一百军队就被一百骑兵荡平,雁门郡的一百人全灭,海虎部却只损失了三十多人,在旷野中,骑兵可以压倒性的优势压制步卒,除非指挥失误,或者其他的特别的原因,但是今夜没有特别原因。 在雁门军不要命的厮杀下,王哲终于率先冲上了城头,但是死伤之惨重确实王哲无法想象的,还能随着他一起冲上城头的,也不过还有四十多人,其他的只要来不及冲上来的,还是跌下去的,就被低下的骑兵斩杀干净,也就是说,王哲最开始的五百人,也不过只剩下了四十多人,而新军凭着地利和武器的强备,骑兵还剩下四五十人,而城头上的新军,也不过损失了二十多人。 这一战之后,王哲被俘,五百雁门军也没有攻下城头,王哲不得不感叹新军的战力之强,丝毫不在乎个人的死活,而且军纪之强,犹胜雁门边军,一个个奋不顾身,其实王哲白的也不怨,毕竟这地利之便,有所谓兵四倍而攻之,而新军步骑加起来却有他的一般,加上地利,加上骑兵的优势,王哲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了。 先不说南门之战,而此时,一直紧张兮兮的刘岩却还是没有发现亡魂大军的迹象,心中开始有点不安宁,南门最早发动的攻击,接着就是东门,王浑这是在转移视线,北门西门在刘岩心中交替出现,忽然之间,刘岩脸色一变,王浑只怕要拿下的不是北门,而是西门,这个念头方落,西门已经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随着喊杀声的响起,西门点燃了三道烽火,而此时东门大火未熄,南门战事未停,雁门大军却是出现在西门,两千大军和二百守军,十倍的悬殊,让刘岩不由得为之侧目,周仓如果没有增援,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得住,想到这,刘岩脸色大变,猛地高呼道:“弟兄们,留下一百人,其余的随我一起到西门增援。” 除了被刘岩点了将的拿百人大队,其余的三百人各个奋不顾身的随着刘岩朝西门赶去,西门已经被喊杀声淹没,敌人进攻的很急,根本不顾损失,因为王浑知道,只要在短时间之内拿不下西门,那么就很可能是全军覆灭的可能,所以根本就不顾及伤亡,背后的骑兵只要赶到,前后夹击之下,雁门大军就要危矣,只怕此时各方面的援军都在向西门赶来,王浑必须拿下西门。 周仓不为不用力,但是兵力上的差距,和边军的战力支强横,即便是周仓空有一身本事,即便是新军个个奋不顾身,但是却终究无法抵挡,当刘岩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冲上城墙,而且,城门已经被破开,雁门军正要涌进来,刘岩赶到的也正是时候,只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城破在即。 “支木盾,起长枪。”在刘岩的高呼下,三百新军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死毫不畏惧,只是短短时间就出现了一道木盾防御,随之长枪架起,暂时堵在了城门不远处,阻挡了雁门军疯狂地涌入,但是能支撑多长时间呢? 厮杀惨烈,不是有将士自城墙上被赶下来,跌在地上摔死,战争进行到了此时,一切的计谋都已经无效,剩下的只有不要的拼杀,刘岩满嘴的苦涩,自己百般算计,终究是棋差一招,武州城危矣。 “让周仓率人退下来。”刘岩双眼赤红,长矛扎死一个敌人,却对身边的近卫下令,西门已经坚守不住了,就算是武州城怕是也坚守不住了。 随即在心理定了个主意,立刻吩咐近卫:“马上传令,全城的兵士集合在北门,把粮食都带上,其余的辎重一概不要了,但是伤员要全都带上,准备弃城,传令骑兵大队,赶去北门外接应。” 自然有近卫去传令,燃起的烽火瞬间将消息传递出去,城头上,周仓无奈的领着仅存的五十多名将士退了下来,与刘岩兵和一处,且战且退,尽量为伤兵们争取时间,幸好都有马车,等刘岩等人被赶得推到北门不远的时候,城里所有的新军将士,都在北门处集合了,二百多伤兵,一百多能战之士,与刘岩所剩的百十人合兵一处,暂时歇止了雁门大军的进攻,终于在北门外开始撤退,粮食伤员早已经出了北门,三百将士死死的堵住北门,只等骑兵来接应。 但是等骑兵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新军和海虎部的骑兵加起来也还只剩下三百多人,刚才为了拖住雁门大军的脚步,为了救援刘岩等人,骑兵也只能开始不计伤亡的冲锋,偏偏敌人竟然攻城害他的带着拒马,这让骑兵伤亡惨重,只是一个冲锋就损失了一半的人手,等撤出来的时候,几乎个个带伤,新军的骑兵更是几乎死伤殆尽。 但是不管怎么样,新军终于赶到,压制了雁门大军,让刘岩率领着军存的二百人撤了出来,至此,武州城彻底被雁门大军占领,但是同样的,雁门大军损失也很惨重,三千大军占领了武州城,也还只剩下一千人左右,两千将士就埋骨在武州城下。 仅存的三百奇兵排出冲锋队形,只待刘岩他们一退出来,就发动了冲锋,一瞬间,和雁门军撞在一起,除了留下一地尸首,最终二百奇兵退了出来,这位二百骑兵除了杜仲十个人是新军将士,剩下的都是海虎部的援军了。 在骑兵的威胁下,敌人终究没有追出城来,毕竟在荒野里和新军决战,没有骑兵的他们占不了便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率领新军抢占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雁门大营,那里已经是空营一座。 雁门大营不用厮杀就已经易手,攻防之势倒转,刘岩也不敢迟疑,指挥着残余的几百兵卒,迅速的构筑了一道防线,双方暂时稳定下来,损失都不轻的两军,谁也没有能力在和对方重新厮杀一场,这一场残酷的攻防战算是消停下来,双方死伤惨重,新军加上海虎部的援军加上伤兵,也还不过六百之数,而雁门大军也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双方的兵力几乎接近,加上骑兵的因素,双方谁也不敢轻动。 天终于亮了,无论是武州城还是雁门大营都很宁静,雁门大营防御严谨,士兵们坐在防御后面,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而武州城关闭了四门,静悄悄的也没有动静,幸亏这一战并没有对百姓造成多大的损失,武州城本就是雁门郡的地方,他们也不会对百姓下手,而刘岩撤退的也很快,也没有伤害到百姓,这倒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天亮了,双方的视野都很开阔,没有人会选择在白天动手,再说双方半夜的厮杀,已经疲惫的再也没有力气组织另一次的厮杀,隔着一里的距离,双方的士兵都在尽可能的恢复体力,因为谁知道下一场厮杀会是在什么时候。 雁门大营里,刘岩躺在一个栅栏后面,全身是血,一动也不想动,肩头挨了一枪,经过随军郎中的包扎处理,鲜血已经不流了,但是还是火辣辣的疼,疼的刘岩就是想睡一会也不行,脸上不是的抽动着,典韦倒是没受伤,默默地坐在刘岩身边,昨夜要不是有典韦和乌娜在身边拼命,只怕刘岩可能就回不来了,就连乌娜也受了点轻伤,至于一旁的周仓,身上多了几处刀口,好在也不危及生命,再远一点,杜仲伤的不轻,肚子上挨了一枪,左臂上还挨了一刀,不过据郎中说,杜仲没有生命危险,一旁札特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身上有几处伤口都不严重,处理包扎过就没有事情了。 不过城池失守,所有的人士气都不高,新军的将士虽然没有太多的失落,但是脸上好不到哪里去,刘岩心中也有些犯堵,毕竟是他失算了,但是刘岩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将士们的士气,所以,刘岩除了呲牙咧嘴,倒是没有表露出过多的难受,很久,刘岩终于吐了口气,看着诸将嘿了一声:“你们怎么了,都一副死人样的,是不是丢了城池就感觉难受了,我告诉你们吧,这武州城用不了十天,王浑就会自动交到我们手中的,一切早在我的算计之中了。” 刘岩的话让诸将都是一愣,心中的苦闷倒是化解了不少,典韦率先睁开眼睛朝刘岩望来,一脸的莫名其妙,看来并不是十分相信刘岩的话,其实周仓也不太相信,昨夜的情形谁不知道,刘岩是为了保存实力,不至于全军覆灭才撤出来的,此时一说,好像早就算计好了,真要是有那么多算计,那怎么还埋伏在北门,而不是西门,只是这话诸将在心里想想而已,却没有人敢说出来,这毕竟是他们的主公,唯有札特有些不解的问道:“刘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二章 援军 札特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带了一千骑兵来助阵,不但一点好处没捞着,反而败得只剩下了二百人,好在札特早有准备,这一千人几乎都是吞并了其他部落收拢的降兵,虽然有些心痛,但是还不至于影响到海虎部的根本,这一次看着刘岩败得如此之惨,札特心中很是松动,是刘岩变弱了,还是雁门郡的边军太强,或者是两个原因都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以后想要南下可是要小心的。 心中有些怨怒,这才对刘岩有此一问,只是刘岩也看得出札特的不满和微微的傲慢,将眼睛闭上,刘岩呼了口气,沉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刚才我让乌娜去检查过了,敌人的粮食还都留在大营里,但是武州城的粮食,除了百姓们五天的口粮,剩下的我们都给运了出来,你们也知道,武州城的粮食一直是偏关那边运过来了,我已经命人让偏关出兵五百,来接应咱们把粮食送回去,还有这些伤兵,而此时武州城已经没有粮食了,希望在他们发现之前,援军能够赶到,那时候雁门军没了粮食,就算是去和百姓抢粮食吃,又能坚持几日,倒是没了粮食,他们还能守得住武州城吗。” 众人一呆,还真以为刘岩是早有算计,特别是札特对刘岩更是忌讳如深,果然想起天亮之前,刘岩曾派出五骑出去,当时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但是此时想起来,原来是搬救兵去了,只是这来去偏关一二百里的路程,就算是急行军,来去没有三天也赶不过来,万一雁门军要是在一次全军出击,攻陷雁门大营怎么办? 对于这一点刘岩也没有一点底,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雁门大营屯放粮食的地方架设了一道栅栏防御,更用粮车围成一道防御,这六百人守一个几千人的大营,根本就防守不过来,当然只坚守西面倒是还勉强能行。 如此休息了半天,当日头升到半空的时候,新军才算是恢复了精气神,但是顾不得吃饭,刘岩就领着人将粮车周围的帐篷全部拆了,只在中间留了几十个,然后尽可能的多拆,最少万一敌人袭营,不会一路有遮挡的就摸到了粮车的防御这里。 而此时武州城里,王浑阴沉着脸,听着亲兵的汇报,这才晓得武州城里竟然已经没粮了,得知这个消息,王浑心里一片冰凉,这还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了,剩下的八百大军如何能够坚守的下来,没有粮食只怕立刻就会军心不稳,此时再后悔当时没有派人守护雁门大营却是最错误的,但是此时后悔也没用,关键是怎么坚持下去。 这一战让雁门军损失惨重,几名小校就只剩下了廖呈和木奎二人,得力的几名小校不是战死就是失踪了,没有人能帮着王浑在出主意,第一次王浑感到自己进不然如此狼狈,但是此时如果引军去冲击雁门大营的话,那无异于自杀的行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王浑觉得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还不能去拼死一战,沉吟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传令下去,让百姓把粮食全部交上来,由军中统一配给,另外马上派人去最近的马邑城,不行,马邑已经没粮食了,还是去绛县和阴馆两县去调集粮草,并召集援兵,应该还能坚持几天吧,让人换马不换人。” 话音落下,王浑有沉吟了一会,感觉还不是很踏实,心中一动,朝亲兵一招手:“去给我去笔墨来,我要给定襄郡太守高原去信,请他暂时先送粮过来,中陵和骆县都离这里很近,不过一百多里地,只要能送过来一些粮食接应着,等咱们的援军和粮食到了,到时候再去拿下偏关来,哎,没想到朔方郡竟然这么难缠。” 很快王浑就修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的朝中陵和骆县赶去,对于这次借粮王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毕竟定襄郡太守高原有求于自己,定襄郡常年在鲜卑铁骑的骚扰下,但是定襄郡却只有一千多兵马,如果不是王浑屯兵与武成县,与高原所在的军治所善五县城掎角之势,抗击鲜卑铁骑的话,定襄郡根本就没有能力防守得住,就凭这一点,高原也不敢不借给自己粮食。 至于援军和粮食,只要自己的手书送到,相信主薄苟全很快就能够调集兵马,不过这一战已经让边军精锐损失过半,再接下来还是让郡兵上吧,拿下了武州城,自己也就放心了许多,最少从武州城作为中转,去攻伐偏关近了太多了。 当刘岩得知了武州城有十几匹快马冲出来的时候,一颗心反而放下了,十几匹快马分成两队,一队往南而去,一队往北而去,看到这些快马,刘岩正领着兵士们清理帐篷,看到那些飞驰而去的马匹,刘岩吐了口气,朝将士们一挥手:“弟兄们先休息吧,埋锅造饭,咱们不用在拼死拼活的了,敌人一时片刻是不会进攻的。” 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刘岩笑了笑,吩咐札特到:“札特首领,等吃完了饭,你休息一下,就领着骑兵在外面转一转,只要让雁门军注意到就行,最少几日之内,雁门军是不会对咱们出手了。” 札特不解,望着刘岩疑惑的道:“将军,此话又是怎讲的?” 刘岩哈哈大笑,指着武州城到:“你刚才没看见武州城派出了十几匹快马吗,你们想想,这时候武州城派出快马能为了什么?” 札特挠了挠头,干笑了几声,直往身边的乌翰看去,札特的脑袋还没有灵光成这样,却见乌翰沉吟了一会,才低声道:“敌军派出快马,原因只有两个,其一是援军,其二是粮草,经过这一战,咱们双方死伤都不轻,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凭他八百兵卒不可能攻伐偏关的,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说,既然王浑派出了人求援,那么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对正咱们动手的,将军,不知道乌翰说得可对。” 刘岩点了点头,一脸赞许的看着乌翰:“果然不愧是海虎部的第一智囊,乌翰的话正是我所想的,王浑没有援军是不敢去攻伐偏关的,不然只要三百人就足以将王浑堵在偏关城下,况且王浑还没有粮食,如果对咱们动手的话,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到时候武州城还不是回到咱们手中,如今的胜负就看谁的援军先到了,往北去是定襄郡,定襄郡的太守高原多借助于王浑,自然不会不给送粮食来,但是定襄郡城小兵寡,估摸着那就能派出五百援军就相当不错了,在雁门军的援军到来之前,咱们还有机会的。”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的下午,新军的援军就已经赶到了,领军的正是陈宫,前天被刘岩给强行送回偏关,陈宫就知道刘岩心中其实并没有底,虽然刘岩不说,但是陈宫却知道刘岩对这一战没有信心,所以一等赶回了偏关,就立刻领了三百步卒和二百骑兵杀将过来,令步卒在后,马军先行,正好赶在了第二天下午就到了武州城下,结果就看到武州城上已经变换了旗帜,心中正焦急不堪,这边有探马回报,说雁门大营却扬起了新军的旗帜,陈宫这才赶过来。 到了半夜的时候,那一批步卒又赶到了,至此,王浑再也没有机会对新军动手,陈宫与刘岩见面,自然是好一番埋怨,不过心中明白,刘岩是怕他有闪失,才硬行将他送回偏关的,结果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却让陈宫刚好来得及领着援军赶到。 面对着陈宫的冷脸,刘岩却毫不在意,只是嘿嘿的笑,这一夜,新军将士睡的说不出的舒坦,毕竟不用再担心敌人回来袭营,有新来的五百将士,这些厮杀了很久的将士也就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 第二天一早,刘岩便令将士们将所有的辎重帐篷都收拾好,一点一滴都不能给雁门军留下,只有那些拒马栅栏被无情的舍弃在荒野里,一切准备好了,第三天的下午,大军启程朝偏关而去,而武州城头上,王浑却只能铁青着脸,目送刘岩大摇大摆的离开,根本不敢派兵阻挠,新军可是有四百骑兵的,这对雁门军威胁太厉害了。 当新军押送这粮车辎重离武州城五十里外的时候,刘岩却命令典韦和札特率领所有的骑兵全部返回当初的骑兵大营,而紧随其后的是五百步卒,只有那些伤兵随着粮车回到了偏关,而刘岩作为伤员,也是被陈宫强行押回了偏关的。 新军的铁骑又开始在武州城外徘徊,不时的出现在雁门军的眼前,让王浑说不出的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王浑手下连几十骑也已经凑不出来,只能看着新军铁骑在城外耀武扬威,而他们始终只能憋在城里面,本来因为夺下了武州城,才刚刚升起来的士气,只是两天又开始低沉起来,总觉得真正获胜的好像是人家新军。 一切都只能等待,粮食的紧缺让雁门大军开始有些动荡,武州城的百姓也相当不满,新军在的时候,还五天一发粮食,最少不会饿着,原以为回到了雁门郡的手中,这些百姓回过得好一点,结果反倒不如新军在的时候。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敌人的援军 短暂的几天平静,新军的铁骑只是围着武州城转悠,却从来不靠近一点,但是方圆二三十里却被新军监视着,按刘岩的命令就是劫粮,而且刘岩亲口许诺札特,这一次不顾那劫了多少粮食,都归海虎部所有,一应辎重物品马匹也全部归海虎部所有,为的就是酬谢海虎部对新军的支援,当然新军也会全力以赴的遏制援兵,更会对武州城的人进行反制,让札特能够顺利的抢到粮食。 粮食无疑勾起了札特的欲望,如果能有几千石粮食,就足够整个部落挨过去这一冬天的,这无疑很有诱惑力,所以无论是新军和札特,对于巡查都是一百个上心,这让武州城的王浑大感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在武州城易手的第八天,终于传来消息,定襄郡的押运粮草的援军赶到了,但是出乎刘岩预料的是,这一次的援军竟然有八百之数,几乎和新军的人数差不多,这让刘岩也有些咂嘴不已,看来这一仗又不好打呀,定襄郡的兵虽然不多,但是常年和鲜卑人作战,却是异常的骁勇善战,而且这些援军之中,倒是有半数的是雁门军的服装,看来是雁门军和定襄军的合兵。 躺在中军大帐里,刘岩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如果但是这八百援军,刘岩还是不在乎的,但是还要顾及武州城的那些人,他们虽然没有探子巡查,但是只要新军有异动,他们也猜得出来是援军到了,再说也不代表援军会不给武州城送信,武州城附近一眼望去,几乎都是没有遮拦的旷野,真要是想强行给武州城送信的话,新军还真不好阻拦,远远地就能看到,你追我逃也休想一时片刻拦得住,想想要应付着两面出击的的家伙,刘岩就感觉脑袋有些大。 不过刘岩也早有准备,对于王浑的大军其实早就留了一手,这一手一直不想用,但是如今却有了用的可能性,而且可以不让王浑知道,不会暴漏出成渝,那就是藏在郡兵之中的朱奎和目赤这两员猛将,王浑攻城的时候,因为嫌弃郡兵的战力不强,生怕郡兵会脱了他的后腿,所以,王浑一直就让郡兵们压阵,也是因为如此,郡兵竟然很奇迹一般的没有死伤几个人,反而是成了武州城内最有建制的一军,王浑不想武州城易手的话,肯定不会全部出征,就只有派出一部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这支郡兵混杂些边军,那么到时候—— 札特已经领着骑兵去阻击援军了,四百奇兵对八百步卒,双方各占优势,不过刘岩还不想硬碰硬,所以只让札特拖延住援军的脚步,等刘岩处理完武州城的接应部队,到时候兵合一处在下手。 四百骑兵早已经冲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五百步卒,由刘岩亲自率领着,当然刘岩没打算让将士们凭着两条腿走路,如今新军不缺战马,也不缺送粮的马车,于是几十架马车就载着五百新军将士,自在逍遥的从武州城下路过,特别是刘岩还准备了酒菜,与典韦边走边喝,身边还搂着乌娜,好不逍遥。 马车上竖起了一杆黑色的大旗,别人不知道是做什么,但是城墙上的朱奎和目赤却知道是最哦什么的,二百郡兵却知道是做什么的,终于有命令了,这都快憋死了,上一次攻城之战,王浑嫌弃菌病的战斗力太差,生怕在攻城的时候坏了事,所以只安排他们在后面压阵,或者说是当阻挡骑兵的炮灰,但是他们并没有和骑兵遭遇,所以也没有死伤几个人,反而成了雁门军中最完整的建制。 看着一辆辆从城下经过的马车,王浑只感觉快被气炸了肺,就没有见过留言这样惫懒的主将,还是三郡之主呢,瞧这摸样哪有大将风范,这典型的是一个二世祖呀,行军打仗,战事在即,竟然还有心情喝酒聊天,甚至于还搂着一个女人,就不知道大汉的律例上规定者行军在外,是不能在军中出现女人的吗,不过也没办法,刘岩毕竟是白身出身,对大汉的律例根本不懂,王浑很鄙视刘岩,但是鄙视的同时,对这个把握战机道精致的家伙,从心里面还是有些犯怵。 说起女人,王浑在攻占了武州城之后,就让人查过刘岩的事情,对于刘岩百姓们说法不一,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的说法,就是刘岩好女色,即便是行军打仗也一定会带着女人在身边,至于百姓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那女人和刘岩住在一起,听说是刘岩的贴身护卫,其次就是说刘岩对待百姓还算是不错,百姓对刘岩评价还是不错的,对新军的评价也是不错的,即便是要拆房子,新军也是好言好语的和百姓说,还赔了钱,和别的地方的兵不一样,更没有发生过欺负女人的事情,或者是抢夺百姓财物的事情,单凭这一手,王浑就对新军对刘岩忌讳如深。 新军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新军的军纪有多严,更证明了刘岩的个人魅力如何的影响着一支军队,这样的军队难怪会无往不利,王浑一直很骄傲,因为他手中的边军是大汉最精锐的军队,即便是强极一时的西凉军,也比不上能征善战的边军,最让王浑自豪的是,无论兵士们什么样的状态,但是总是能做到令行禁止。 轻轻地吐了口气,王浑铁青着脸看着那马车上正搂着女人的刘岩,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片刻之后才悠悠的啐了一口,沉声道:“廖呈,你领一百边军和二百郡兵出城去接应援军,记住,不是让你去拼命,重要的是把援军和粮食接应进来。” 廖呈一抱拳应了一声,便开始招呼队伍,很快一百边军和二百郡兵便已经召集起来,廖呈也明白,这一次出城,自己只是去牵制新军的,根本不用他去拼命,这二百郡兵根本就是炮灰。 看着成渝也屁颠屁颠的站到队伍里,王浑皱了皱眉,朝成渝一摆手:“成渝,你给我过来,这次出城不用你跟去。” 成渝莫名其妙的走了过来,却不敢吭声,骨子里对王浑的惧怕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根本就不敢问为什么,其实说来也简单,王浑不让他去,就是因为这二百郡兵是他的手下,纵然廖呈才是统兵之人,如果成渝在跟着去,那这二百郡兵无疑还是一切都会听从成渝的,到时候令出多门反而不美,所以还是不让成渝跟去,但是王浑自然不会和成渝解释,只是说出城很危险呀。 廖呈率着三百步卒出了城,一路朝新军德尔步卒追去,没过多久就钓上了车队,但是随着他们的追进,新军并没有停下来交手,而是将马车的速度提了起来,这一路上始终让廖呈他们吃灰,不知不觉就已经出了十几里地,廖呈始终没有追上新军,此时已经看不见武州城了,一眼望去,只有黄土一片,偶尔还有几株奄奄一息的树木。 看着后面始终追着屁股不放的雁门军,刘岩至始至终就没有在异国,依旧喝着小酒,搂着乌娜,就连典韦也是混不在意,前行不远,终于看到了结成阵型的援军,还有四百新军铁骑在周围转来转去,寻找下手的机会,却始终不曾真正动手。 “好了,停下吧,大家伙也休息够了,也该起了活动活动筋骨了。”刘岩当先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立在雁门军和援军之间。 随着刘岩的话落下,新军纷纷从马车的上下来,不用刘岩催促,就以刘岩为中心,迅速的结成方阵,木盾支起,长枪架上,登时便有一片肃然之气应运而起,前面对着援军,后面对着雁门军,却并不立刻动弹,好像在等什么。 终于廖呈千辛万苦的追了上来,在里许之外停下脚步,三百人都累得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时间混杂在队伍里的郡兵有些乱不成军,松松散散的和边军混在一起,只是这个情况并没有人注意,廖呈为了安全起见,不敢靠得新军太近,不然这样疲惫之下,被新军一冲,那就有溃败的可能。 新军没有动静,只是默默地望着赶来的雁门军,和援军僵持着,说真的,此时札特就有些按耐不住,敌人这么远赶来已经疲惫不堪,相比之下,无论是新军的步卒,还是骑兵,可都是以逸待劳,如果这时候冲过去,札特有绝对大的把握将赶来的雁门军消灭于此地,这样就少了一边的敌人,对付起援军来也容易了许多,不然总是雁门郡看上去有些积弱,但是两面受敌总是要分散不少的精力。 可惜没有刘岩的命令,札特也不敢轻动,只能策马到了刘岩身边,下马朝刘岩一抱拳,略带恭谨的道:“将军,敌人新近赶来,已经疲惫不堪,咱们以逸待劳,为何不限拿下这股雁门军,在慢慢的对付这股援军呢?” 札特感觉很郁闷,本以为刘岩是没想到什么,所以才巴巴的过来提醒刘岩,哪知道刘岩一脸惫懒的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札特却是呵呵笑道:“首领找什么急,我在等呢,等这股雁门军休息过来,到时候我给你变个戏法看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戏法 札特一呆,却实在想不明白刘岩什么意思,大战在即,刘岩怎么还有心思给自己变戏法呢,不过刘岩既然这样说,札特却无可奈何,毕竟刘岩才是一军主将,刘岩不说话,谁敢私自下令,再说札特除了能指挥的动自己的二百骑兵,其余的新军根本就没有人会理睬他,这一点札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知多久,廖呈终于恢复了气力,让身后的三百兵卒组成一个方阵,盾牌手在前,长枪手押后,弓弩手围在中间,一切都中规中距,只是唯一的不协调就是边军和郡兵完全混杂在一起,如果仔细的去看,那就是几乎是是每个边军身边都有两名郡兵。 看着廖呈等人休息过来,刘岩笑了,然后扭头看看援军哪一方面的将领,不过很容易看出来,援军应该是两拨人,看上去泾渭分明,左边应该是雁门军,一个小校率领,右边是定襄军,也是一个小校率领,只是定襄军和雁门军看上去好像并不算和睦,中间竟然还留着一个距离,谁也不靠着谁,对这些刘岩倒是能够明白,合作是上面那些太守的事情,和这些当兵的无关,雁门军家大业大,自然也就嚣张跋扈,和定襄军本地的兵士也就少不了龌龊,所以不可能和睦得了,就算都是汉军,但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些人的地域观念还是很强的,就算是现在自己这边的朔方郡上郡和西河郡也是如此,低下的兵士们也常有摩擦,说到底是归属感不强,加上朔方军自认为是嫡系,所以就有些瞧不起两郡的兵卒,幸好新军的军纪很严,到底没有闹出什么事端。 闲话不说,刘岩眼光扫过两位小校,忽然诡异的笑了,朝两人招了招手:“喂,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刘岩说话风轻云淡,丝毫没有要拼生死的觉悟,让两名小校有些莫名其妙,对望了一眼,又有些鄙视对方,哼了一声又将眼光落在刘岩脸上,但感觉不说的话好像坠了自家威风,两人略一沉吟便高声道:“小爷张和。”“小爷高凡。” 那高凡或者就是定襄太守的一家人,显得有些高傲,不过刘岩也不在意这两个小将,听二人答话,便点了点头,呵呵的笑了,然后就没有在理睬两人,而是又转向廖呈这边,就看着廖呈一脸憎恨的看着自己,刘岩挑了挑眼眉:“喂,瞪眼的家伙,你是不是叫做那个什么廖呈的。” 刘岩自然知道廖呈的名字,打仗都打了这么多天了,双方的将领的名字都知道了,刘岩能叫出廖呈的名字一点不以为,所以廖呈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朝刘岩冷笑着:“是你家爷爷。” 面对聊城的猖狂,新军的将士一个个脸上显出怒色,典韦更是双眼一张,一脸的戾气,朝前走出一步怒声道:“好胆,敢骂我家主公,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代价。” “着啥急。”刘岩一把将典韦拉住,一脸的不在意,敌人吗,骂你两句那是在正常不过得了,要是因为骂两句就生气上火,只怕都不用打仗了,气都气死了,难道还能直往你的敌人说你什么好话吗,那自然不可能,刘岩一脸的笑意,朝典韦挤眉弄眼,然后忽然脸色一正,伸手忽然朝疗程身边的一个大高个一指:“傻大个,你就什么名字?” 众人都不解其意,就连典韦也不知道刘岩这位主公想做什么,那不就是朱奎吗,不过既然刘岩装作不认识的,他自然不会多说,也只能随着刘岩装不认识的,只是很奇怪刘岩到底想作什么?随朝刘岩看去,却见刘岩正在那里挤眉弄眼。 “我叫朱奎咋啦。”朱奎自然不敢不配合刘岩的演戏,尽管不明白,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 哪知道刘岩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竟然莫名其妙的站在地上跳将起来,就像草原上的那些大巫师跳滩舞一样,嘴里面还念念有词,不时的喊着朱奎的名字,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看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便在此时,却听刘岩忽然高呼道:“以我之名,赐你天兵,朱奎,还不给我将骂我的廖呈给杀了。” 话音落下,朱奎等到自己主公的命令,想也不想,不等廖呈反应过来,手中的长矛一挑,直接将廖呈次了个透心凉,然后高高挑在长矛上,就那么高高的举着,任凭廖呈最后一口气挣扎着,看着朱奎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没坚持几下,终于不甘心的咽了气,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朱奎,可以朱奎确实瞧也不瞧,一脸的疑惑,到现在还想不通自家将军这是玩的那种把戏。 这突然间的变化,让雁门军还是定襄军都有些傻眼,这是怎么回事,忽然间就想到了大草原最盛行的巫术,有一种听说就是能控制人的意志,难道这个刘岩竟然回巫术不成,想到自己高才海拔自己的名字报给刘岩,张和和高凡一脸的惨然,不由自主的朝对方望了一眼,眼中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哪知道还有更厉害的,随着刘岩的哈哈大笑,跟着廖呈而来的边军一个个都傻了眼,就听见刘岩忽然有大喝了一声:“还愣着干嘛,那些穿破衣服的,还不快将那些穿紫衣服的给我拿下,诺。” 穿破衣服的自然是说郡兵,相比起边军来说,他们的衣服上总有一些补丁,显得就有些破烂,至于穿紫衣服的就是边军,他们的服装比较统一,这话音落下,边军自然是一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早已经待命而行的郡兵用长矛抵住了,而且是两个人对付一个,几乎是一瞬间,边军就一个不剩的给制住了。 “还不快上去把这些人给我拿下。”刘岩一挥手,新军便有百十人冲上去,将那些边军制住,然后给提到了刘岩面前,当然一个个收缴了武器,至于那些郡兵却还是保持着那姿势站在那里,不过早有人带过去了刘岩的话,随着刘岩哈哈的大笑,登时这些郡兵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个个转身就朝后跑去,争先恐后奋不顾身。 刘岩一脸有趣的看着这些郡兵,还有傻傻的站在那里的朱奎和目赤,嘿嘿的笑了一阵,然后朝朱奎和目赤眨了眨眼睛,这才转身朝高凡和张和望去,一脸的讥诮:“两个小子,看见爷的手段了吗。” 张和和高凡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看着刘岩,这人会妖术,想到这,刚才的信心登时崩塌,面对这种人怎么取胜,却又耳听刘岩嘿嘿了一声:“高凡,一会你瞅机会将张和给我杀了——” 然后后面的就听不懂是什么了,刘岩神神道道的念叨了一会,也不知说的什么,就在高凡和张和相互敌视的对望了一眼的时候,就听见刘岩高声道:“弟兄们,准备冲锋,拿下这些援军,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新军齐声应和了一声,一时间将援军的气势压了下去,随着新军的行动,雁门军和定襄军开始慢慢地想要靠拢,刘岩朝典韦一使眼色,然后一指朱奎二人:“你们随这一起杀进去,先杀了那个高凡。” 典韦应了一声,大步朝敌军走去,朱奎目赤二人沉默不语紧跟在后面,三人虽然面对八百精兵却丝毫无惧,大喝一声,便朝高反这边的定襄军杀到,不过刘岩早有指令,擒贼先擒王,拿下高凡,或者将高凡逼到张河那边,自然有好戏看。 随着怒喝声响起,朱奎一锤将一辆粮车掀翻,三人便已经冲进了敌人之中,一时间打作一团,手下没有一合之将,只朝高凡逼去,三人平常就配合的不错,排成三角阵冲杀过去,谁也阻拦不住,宛如三尊杀神自天上下凡,直杀的尸横遍野,哀嚎遍地,看的高凡心惊肉跳,原来新军有这等将领,哪还敢一拼,三人杀过来,高翻遍避而远走,手中一把青铜剑却根本不敢厮杀,而避过去的方向却是张和那边。 张和紧张的看着典韦三人,也看的心惊肉跳,这种猛将可谓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样的人要是杀过来,自己身边总有几百将士也不足持,正想着,看到高凡朝自己这边退来,手握一把青铜剑,忽然又想起刘岩刚才的话,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想与高凡错开,只是人群之中,张和有如何能退开几步,到底还是和被典韦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高凡撞上了,不用多想,张和大喝一声,手中青铜剑就和高凡的剑撞在一起,叮的一声将高凡的剑给荡开了,而忽然受到袭击的高凡,确实下意识跌躲闪,想将剑收回来,结果张和已经一剑刺来,高凡哪敢多想,便已经挥剑和张和斗在一起,至于身后的典韦三人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眼见到敌人的两名将领斗在一起,典韦和朱奎目赤对望了一眼,心中有些古怪,想想主公的话,一时间心中大为震惊,主公竟有如此神威,让敌人自己打成一团,当下也就按照主公的吩咐朝外退了出去,自然没有人能拦得住三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计抵万兵 待典韦三人退出敌人的大营,发现竟然没有人追来,也没有太多的人拦阻他们,回头望去,却原来是所有人都被两位将领吸引过去,能看见高凡和张和正斗得不亦乐呼,两人的伸手本就差不太多,此时各有顾忌也没有全力以赴,倒是斗的个旗鼓相当,随着两位将领动手,一时间雁门军和定襄郡也纷纷对持起来,长矛林立,各自逼住对方,随时都可能展开一场厮杀,难怪刚才并没有太多人来追杀典韦三人。 典韦回到刘岩身边,有些目瞪口呆的王哲正在拼命地两个敌人,不由得大为惊奇,王哲刘岩吃吃的道:“主公,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还真能让敌人自相残杀,莫非主公真会些法术,怎的以前不见你施展呢。” 刘岩冲着典韦啐了一口,一脸的古怪,呵呵笑道:“瞧你这胡话,这世界诶上哪里来的法术,不过只是一些小计俩而已,你没见雁门军和定襄军明显的不和吗,我只是让他们的猜疑之心升级了一下。” 即便是刘岩解释了,典韦还是不明白,这番变化让一旁的札特更是心惊胆战,看向刘岩的目光更显得畏惧,能征善战也就罢了,满腹心机智谋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法术也施展出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札特不敢想自己若是和刘岩翻脸的话,刘岩会怎么对付自己,会不会也对自己施展法术。 “高凡,你若是敢杀我,可想过待我家太守大人知道以后的后果?”张和一脸的怒火,这高凡定然是被敌军的那个主将迷了心窍,太可怕了。 只是却不知道高凡也是怒火冲天,朝着张和啐了一口:“放屁,就算是王浑大人知道了又怎样,是你先动手要杀我的,就算是官司打到王浑大人那里,我相信王浑大人也会秉公处理,我早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定襄军的人。” “胡说八道,是你先对我下手的,你是中了敌人的妖术,就算是杀了你,高原太守又能说什么。”张和不甘,咬牙切齿的和高凡争辩。 随着二人越打越烈,两边的兵卒也有些撑不住劲,不知道是那边的人先拨拉了一下对方的长矛,场面登时乱了起来,本就因为主将打了起来,双方的兵士互相仇视,此时更是乱做一团,相互间拨拉着对方的长矛长戈,更用盾牌互撞,有的便骂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冲突起来。 直到此时,一直心有顾忌的高凡和张和二人,眼见手下的兵卒也要闹将起来,一时间不由得大惊失色,相互硬拼了一记,然后各自退开,赶忙吆喝自己的手下兵卒,这才阻止了一场混乱,不过双方的情绪陡然就紧张起来,中间的分隔也更加明显。 ‘啪啪啪’刘岩巴掌拍得很响,心中还在可惜双方没有打起来,不过自己这一番做作倒是没有白费,双方此时泾渭分明,分成了两个方阵,各不互相理睬,要不是张和和高凡还都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怕一场乱战就避免不了,如果那种事情一旦发生,只怕无论是王浑合适定襄太守高原,只怕都放不过他们。 “你们打完了,那就该我们动手了,札特马军准备,待步卒破开缺口,骑兵冲锋,典大哥动手,兄弟们给我杀。”刘岩脸色一沉,很冷静的吩咐下去,令旗所指,正是雁门军这边,却对高凡那边并不进攻。 典韦当仁不让,第一个冲了出去,双戟舞动便领着新军杀了出去,三百新军跟在典韦身后,长矛前端,盾牌支起,挨过敌人的第一轮箭雨,典韦朱奎目赤等人已经冲到了粮车旁边,各自用力,便生生将圆车阵给掀开一道缺口,雁门军阻挡不住,喊杀声传来,登时混战到一起,身后札特领着骑兵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看着新军与雁门军战成一团,高凡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虽然他和张和不对付,可以说是互相敌视,而他们定襄军和雁门军之间也很龌龊,特别是雁门军嚣张跋扈,对定襄郡的百姓可谓是祸害不轻,但是毕竟是友军,唇亡齿寒的道理高凡还是懂得,若不是为了定襄郡不受鲜卑铁骑的侵扰,叔父又怎么会受王浑的窝囊气。 一时间心中转过许多,但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朝手下的兵卒道:“弟兄们,先不管和雁门军的事情,大敌当前,不能因私欲而误了大事,给我杀,现将敌人杀退再说。” 话音落下,高反领着定襄军杀了上来,让本来处于劣势的雁门军便稳住了阵脚,更歇止了札特骑兵的冲势,不然在骑兵和典韦等步卒的配合下,雁门军绝对承受不了几个冲锋,大军在厮杀,惨叫声连绵不绝,鲜血飞溅。 “典大哥准备后退,不要和敌人过多的纠缠,霍光,准备桐油浇上去,他们不是愿意躲在龟壳子里,今日正好放火烧他们个狗日的。”刘岩脸上显出一丝笑意,不过笑的很阴沉,不知道又在准备什么鬼主意。 刘岩身边还剩下二百兵卒,其中一百看押降兵,另外一百早在刘岩的吩咐下,一人拿着一只木桶,木桶里或者那就是装着刘岩所说的桐油,随着刘岩一声令下,点为等人便开始准备撤出战场,而与此同时,拿些拿着木桶的兵士支起盾牌,大步朝前逼去,只是此时所有的敌人都被典韦等人缠住,没有精力顾忌这些兵士,就算是一轮箭雨也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很快便已经到了粮车不远,就在雁门军和定襄军的畏惧之中,忽而按这些兵士冲了过去,然后每人都将手中的木桶朝粮车里面的敌军泼去,这些液体洒在雁门军定襄军身上,有些黏糊更有些桐油的气味,一时间敌人有些大乱。 有很多人被泼了一身,鼻中闻到的就是桐油味,一时间这些人大惊失色,上千人挤在粮车的圆阵之中,真要是被泼了桐油,要是扔下一只火把,只怕两军八百人谁也逃不掉,都要变成烤肉,不用张和高凡下令,就有人大喝了一声,朝阵外爬来。 典韦等人退了很快,凌乱的敌人并没有顾忌他们,谁也不想变成火鸟,所以也没有心思和典韦等人混战,典韦等人撤退,他们也就跟着典韦等人退了出来,很快就在不远处集结起来,不用刘岩命人投下火把,粮车的圆阵就已经被自行放弃,地上除了那些已经战死的兵卒,满地的鲜血,就是湿漉漉的液体。 一战之后,雁门军和定襄郡损失不轻,加起来也不过只剩下五百来人,至于新军也死上了百十人,有典韦这种绝世武将在,果真就是不一样,一时间新军气势更胜,骑兵不过上前压住剩下的敌军,而此时,刘岩却下了一个让张和和高凡目瞪口呆的命令:“弟兄们,把粮车拖回去。” 然后典韦等人果然就奉命开始给粮车套上马匹,而张和和高凡被骑兵逼住,一时间也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新军套上马匹准备将粮食运走,难怪刘岩回弄来这么多的马车,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盘算好了。 张和脸色一变,如果这些粮食真的被刘岩拖走,只怕到时候王浑太守饶不了自己的,先不要说丢失了粮食的大罪此其一,就是自己这一战打得并不是那么惨,粮食就已经被弄走,太守肯定以为自己不尽力此其二,有这两条,再加上王浑太守还急需粮食,而自己偏偏误了大事,高凡会怎样,最少比他要强,但是大怒之下的太守大人,必然会将自己给砍了脑袋,以正军心,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敌人把粮食运走。 心中一动,粮食就算是烧了也比让敌人运走强,要不然自己算是给太守大人送粮的,还给敌人送粮的,这不是找死吗,既然你刘岩不烧,那我就来帮你烧了,此时被敌人马军逼住的他,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有骑兵在这里,阻燃不能强行动弹,步卒对付骑兵,只有支起盾牌长枪,就地防守还有一丝胜算,要是学着和骑兵冲锋,那无异于找死呀,所以张和便兴了此心,烧了这些粮食,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想罢,便匆匆的点燃了一支火把,接着兵士的遮掩,猛地冲了出去,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朝粮车中央丢去,只希望将这些粮食全部烧掉,只是那一瞬间,张和好像看着刘岩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容,竟然没有人对他发动攻击,好像在默许他点燃粮食,可惜当时张和没时间多想。 火把在空中飞舞着,这种侵过桐油的火把,很容易就点燃,而且还不容易熄灭,即便是风吹也吹不灭,火把在天空之中翻舞,划出一道弧线朝辆车中央落去,那里就有新军泼下的桐油,一处洼地汇聚了一洼液体,那火把打着旋就飞落在里面,张和的投掷还是蛮准的,张和自己都庆幸这一次是超常发挥了。 但是看着火把投进了所谓的桐油之中,却并没有张和所设想的那种腾然而起的火焰,在张和瞪大了眼睛之下,火把落进所谓的桐油之中,竟然闪了几下,就那么熄灭了,被淹熄了,这怎么可能,张和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姥姥 火把怎么会熄灭的,张和想不明白,不远处的高凡也想不明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们又不得不接受,看着熄灭的火把,张和有些欲哭无泪,明显的自己又被算计了,而且算计的很狠,因为张和注意到那些收拾粮车的新军,根本就没有理睬他,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回事这样的结果,这代表什么,只能说是早就知道了,只怕当时破进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桐油而是水。 呆呆的张和甚至没有注意到典韦大步走过来,随手将他手中的青铜剑一把抢了过去,等张和在反应过来,却已经被典韦掐着脖子给拎了起来,活像一只待宰的小鸡,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那一双手像火钳一样有力。 “主公,怎么处置这小子?”典韦将张和往地上一丢,看也不看一眼,就一脚踩住肚子给踩在地上,让张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杀了我吧,要杀要剐随便,我张和要是皱一皱眉头也不算是好汉,也不算是雁门男儿。”张和倒是硬气,双眼一闭,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到不亏得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汉子,最少比起那些官员来说,他们更显得有骨气。 不过刘岩倒是没有打算杀了张和,因为杀了他根本就没用,一个小人物难以改变大局,看着张和那样子,刘岩倒是笑了:“谁说要杀你了,别整天杀呀杀呀的,多没意思,我打算放了你,而且一点条件也没有。” 张和一呆,却已经听刘岩朝着高凡和那些兵卒高声道:“我打算放了张和,你们来给做个证好不好,我也不要他投降,一点条件也没有,就是只告诉他一句话就行了。” 看着高饭盒五百兵士也都一脸的呆滞不明白,刘岩嘿嘿的干笑,有时候玩一玩也挺有意思的,凑到张和耳边低声道:“你姥姥。” 然后爬起来朝典韦一挥手,典韦会意,咧嘴一笑一脚将张和踢了出去,只见张和连滚带爬的就到了雁门军前面,马上就被雁门军给抢了回去,此时张和还从呆滞中无法醒转过来,刘岩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是在骂自己吗,有意思吗,不对,肯定是别有深意,你姥姥,这是什么意思呢? 典韦看了看那傻不拉及的张和,干笑着挠了挠头,凑到刘岩身边陪着笑问道:“主公,你刚才对拿小子说得什么呀?” 刘岩‘扑哧’一下笑了,上下打量着典韦,忽然一脸的奸笑:“典大哥,你还是被问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我怕你睡不着觉。” 然后一脸的古怪,让身后的朱奎目赤等人都是一头雾水,让典韦一脸的丧气,不过自从跟了主公开始,就知道这个主公可不是善类,既然不让问了,那还是不问的好,但是点典韦不问,不代表就没有人不好奇,一直没开过口的札特,却终于闷不住,凑到刘岩面前一脸的好奇的道:“将军,我就是纳闷,你究竟对那小子说了什么呀?” “你姥姥。”刘岩冲着札特神秘的一笑,忽然张口来了一句,差点没让札特噎着,脸色当时一变,要不是顾忌刘岩,只怕早就发飙了,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干嘛还骂我,不过心中再生气,札特还是不敢去骂刘岩,算了,谁让自己非要去问,就忍下这口气吧,忍一时之气才是英雄好汉的作为。 到此时张和也想不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偏偏此时高凡凑上来,当然还是小心地放背着张和,咳嗽了一声低声问道:“张和,刚才敌人的那主帅和你说了什么?” 张和斜眼看了高凡一眼,轻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对高凡道:“你姥姥。” 高凡一呆,登时脸色涨红,双眼冒出怒火,你他妈的不是说也就算了,干嘛骂人,越想越气,自然不敢信咽下这口气,朝张和‘呸’了一声:“你姥姥,你奶奶,你妈,你姐,你妹,我啐你全家,呸——” 张和一愣,本来说那句话就是无心的,只是回答高凡的问话,哪知道高凡竟然张嘴就骂自己,把他家的女眷问候了一个遍,本就烦躁的张和,又哪里吃得下这口气,双眼一瞪,咬牙切齿的道:“高凡,你他妈的再敢骂一句,我弄死你,我啐你全家,你妈,你姐,你妹,你姥姥,你奶奶的——” 话音未落,张和怒从心来,猛地从身边的兵士手中抢过一杆长矛,猛地朝高凡扎去,只是高凡早有防备,登时便和张和战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让双方的士兵都傻了眼,不知道刘岩又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两位小校有打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怒骂,越骂越凶,开始问候对方的全家。 看着张和又和高凡斗在一起,所有人都有些迷惑不解,终究朱奎还是闷不住,小声的和声细气的问道:“将军,您究竟和那小子说了什么,就让那俩小子斗了起来?” 刘岩回头看了看朱奎,咧嘴一笑,神秘兮兮的朝朱奎小声道:“你姥姥。” 朱奎一怔,登时一脸的委屈,只是却没有敢还一举,只能把不高兴憋在心里,惹得一旁的目赤典韦周仓等人一脸古怪的笑容,却想不明白,主公为啥总是骂人,却没有人敢再找不自在,不然谁问谁挨骂。 张和和高凡斗在一起,转眼就是几十个回合,不觉有些累了,却忽然想到刘岩的话是怎么回事,当时一呆,一不留神被高凡划了一剑,却没有了争斗的心思,朝后退了几步,便隐在雁门军的人堆里,一脸的苦涩,刘岩真是狠呀,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太阴损了,高凡不过只是第一个而已,只是一句骂人的话,自己说不说都挺郁闷,不说的话,定然会引起别人对自己的猜忌,还以为自己和刘岩有了什么秘密,要是说的话,别人被骂了一句自然不舒服,也会因为自己不说而怀疑自己,但是自己说了有没人相信,还以为自己骂他,那自然回合自己起矛盾,要是等回去之后,王浑大人问自己,张和,那刘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难道自己也告诉王浑大人你姥姥吗。 越想越憋屈,看看不远处退回定襄军中的高凡,张和有心解释一下,一脸苦涩的道:“高凡,我刚才没骂你,那刘岩就是告诉我了一句话,你姥姥。” 结果话音方落,高凡就怒了,指着张和大骂:“你姥姥——” 张和无奈了,索性也不再解释,这回是难做了,不管自己是回雁门郡,还是回定襄郡,两位太守大人必然回问起刘岩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自己说不说都是找死,不说的话,估计这是被砍头的下场,毕竟自己还失了粮食,但是说了,自己也只有是被砍头的下场,张和懊恼的抱着头,已经无话可说了,刘岩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呀。 心中一阵绝望,轻吁了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双眼迸射着绝望的光芒,既然无论如何都是死,拿自己还不如搏一搏,去试着把粮食抢回来呢,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猛地一声悲呼:“弟兄们,是我连累了你们,大家随我把粮食夺回来,不然如何有脸面去见太守大人,去面对那些等着咱们的那些同袍。” 话音落下,竟然不顾一切的朝前面跑去,身后的兵士毫不犹豫的随着主将就杀了出去,雁门男儿就没有怕死之人,尽管知道很可能会落得惨死的下场,面对四百骑兵的,他们心中没有任何底气,况且是这样冲上去。 “杀。”刘岩没有怜悯这些雁门士兵,对于自己送上门来的家伙,不杀了难道还留着,刘岩看得出这些人是抱着死志杀上来的,所以也没有想过要收降这些人。 随着刘岩一声令下,四百骑兵在札特的率领下,这位草原第一好汉可不是那么简单,对这这种要和骑兵硬碰得找死的家伙札特一脸的狞笑,轰然间与雁门军撞在一起,长枪冲刺着,那些没有结成阵型的雁门军根本就无法和骑兵对抗,只是一个冲锋,便留下一地的死尸,却对骑兵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就连张和也被札特生生挑在长矛之上。 近三百人被骑兵冲过去之后,也还只剩下几十人,但是这些人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头像的打算,迅速的围拢在一起,在骑兵没有来得及在杀回来之前,这些人竟然就冲到了辆车的旁边,和新军正在收拾辆车的兵士撞在一起,幸好新军早有防备,第一轮弩箭射出,等冲过来的时候少了一半,但是新军有木盾做防护,只是一个冲撞,虽然新军也损失了十多人,但是雁门军全灭。 唇亡齿寒,高凡并不是没有想过拦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张和,但是张和根本不听他的,定襄军固然和雁门军不对付,但是面对雁门军的惨烈,高凡也不得不承认,雁门军的确是比定襄郡厉害,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感慨这些,因为雁门军被灭,对敌人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总共也不过死了二三十人,三百人呐,只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无奈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因为就接下来就是他们定襄军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胜 接下来就没有任何悬念,雁门军灭,剩下来的二百多定襄军根本不足以单独抵挡新军,但是意外的是,刘岩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人把粮食运走了,看着一直在那里就诶北的定襄军,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你们回去吧,家中的妻儿亲人还都等着你们呢,定襄郡还等着你们回去保护呢,没有必要我也不想对汉军动手,回去告诉高原,我还不想对定襄郡动手,但是也不要逼我过分。” 刘岩走了,新军也撤退了,绝对的优势之下,新军也没有对定襄郡做什么,留下有些无助的定襄军,呆愣了很久,并没有再去武州城,因为他们知道,刘岩可以允许他们回去定襄郡,但是却不会容许他们去支援武州城。 武州城头上,王浑的脸色阴沉的怕人,郡兵狼狈的逃了回来,但是那一百边军和廖呈却一个没回来,其中透着蹊跷,王浑有一种要将这些郡兵全部杀掉的冲动,为什么他们回来的回如此完整,用郡兵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敌人太厉害了,边军只是一个照面就全被人俘虏了,郡兵们根本就每来得及动手,一百边军就被俘虏,主将廖呈更是被斩下了头颅,这怎么可能? 王浑并没有下手,这时候如果在对二百郡兵下手,那无异于自取灭亡,根据郡兵传回来的消息,估计这定襄郡送来的粮食,应该是已经没指望了,八百援军,其中四百雁门军,四百定襄军,根本就不是新军的对手,毕竟新军还有四百骑兵。 王浑没有猜错,很快就看到新军押着一辆辆的粮车从北边过来,那些粮车上堆满了粮食,看的王浑心疼呀,却又无可奈何,骑兵,一切都源于骑兵的强悍,自己和鲜卑的骑兵交战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强悍的骑兵呢,一直以边军的步军引以为傲,王浑这一刻也很想拥有骑兵了。 最让王浑恼火的是,新军的建制回来的还是如此完整,几乎没有损失多少人,这让王浑感到不可思议,就算是定襄郡战力低下,但是长着粮车作为防御,怎么也能和新军拼一下吧,怎么会弄得到现在竟然没有伤到几个人呢? 看着新军得意洋洋的样子,王浑只是气的脸色铁青,但是却又有很深的无奈,如果定襄军的粮食没有希望了,那么要等待绛县和阴馆县的粮食和援军只怕更是指望不上了,现在看来,好不容易拿下的武州城已经没有了意义,一切都是因为粮食已经不够用的了,虽然强行将粮食收了上来,每天一人就配给一餐,但是即便是如此,城中加上百姓和兵士们,足足有将近六千人,这六千人吃吃喝喝的,剩下的那点粮食根本再也支撑不了几天,只怕等不到绛县阴馆那边的粮食启程,这边就已经没有吃的了,因为此,王浑甚至不无恶意的想着,为什么当初攻城主公之战的时候,老百姓就没死几个,当时自己还在庆幸,现在看来还是该多死一点。 “粮食还够几天的?”王浑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询问身后亲兵。 那亲兵被问得一懵,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才沉声道:“回将军,城中的粮食还有三百石,如果还是俺现在这个办法配给的话,只怕坚持不了四天,若是只是配给咱们的弟兄,那么应该能够坚持半月。” 这亲兵无疑很尽责,而且把话说得明白,但是王浑却不能那么做,王浑是雁门太守,若是不顾及自己的百姓,到时候这雁门军就再也不是从前了,想要一呼百应也不可能了,毕竟无论是兵员还是粮草各种物资都是百姓供给的,往后滚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毕竟武州城里有五千多百姓呢。 轻轻地叹了口气,王浑瘫坐在一个石凳上,呆呆的看着城下经过的粮队,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明明看着粮食从嘴边过去,却又不敢去劫掠,因为新军此刻最巴不得就是他们派兵出去劫掠,在野外交战,步军对马军那是取死之道,主要是现在兵力并不占优,相对比起来,却还是新军的兵力还占了优势。 呆呆的很久,直到新军大队过去,华灯初上,王浑还是呆呆的坐在城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然亲兵们再三相劝,但是王浑却一直那么坐着,一直到了第二天一早,当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王浑忽然长舒了口气,伸了伸懒腰,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惆怅。 亲兵们都和王浑一样一夜未睡,为了不让王浑冻的生病,亲兵们只好在城头上点燃篝火,当天明的时候,篝火也正好熄灭了,见自家将军醒转过来,心里不由得高兴,哪知道王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他们惊得从城头上掉下去:“来人呐,取笔墨纸砚来,我要给刘岩修书一封,今天就在一起谈一谈。” 众人一呆,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但是见王浑一脸的平静,却又不像是胡言乱语,也就老老实实的去把笔墨取来,王浑果然是修书一封,便安排人去给刘岩送过去,这让雁门军的兵士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封信还是很快的送到了刘岩手中,而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刘岩还真高卧未起,谁的正香着呢,接到新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打开了一看,当时刘岩就叹了口气,朝武州城的方向望过来,只是说了一句:“王浑大人果然不愧是人杰,若不是事非得以,我还真不想和王浑大人为敌,若是做朋友那更好了。” 感叹了一番,颇让那名亲兵感到自豪,毕竟自家将军能够得到敌人的赞赏,那只能说自家将军的厉害,不过亲兵不知道心理面说了什么,就是给他看,他认识那封信,可是那封信上的字却不认识他,耳听刘岩沉声道:“那你回去告诉王浑大人,转告我的意思,今日傍晚时分,武州城下三百步,我设宴相迎。” 这消息自然带给了王浑,王浑听到这个消息,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回去大睡了一觉,一直到下午时分,王浑才睡醒过来,便让人为自己收拾行头,第一次穿的如此正规,穿上了太守的官袍,而不是一副铠甲。 快要到了傍晚时分,新军的将士押着几辆马车而来,显示搭起了一座帐篷,只是这帐篷四下都是透亮的,然后只上了桌子,摆上了凳子,随后又摆上了一桌子的酒菜,很快刘岩就策马而来,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就在雁门军还在气恼的时候,还在咒骂刘岩欺人太甚的时候,自家将军竟然穿着官袍,也悠悠的出了城,直接到了帐篷那里,和刘岩相对而坐,竟然是早已经约好了要见面的。 刘岩和王浑的客套就不必多说了,一边喝酒两人一边说话,除了旁边伺候的兵卒,竟然一个侍卫也没有,而两人能够带来的都是自己贴身侍卫,所以他们的话也不怕被传出去,至于那天究竟说了什么,别人无从得知,但是只见到这两位并州的强者相谈甚欢,最后王浑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王浑便下令集合队伍,全军开拔回治所所在阴馆,武州城有新军全面接手,这个命令让雁门军一片哗然,只是随王浑的命令传出,这件事情还是都确定下来,这次阿知道昨日王浑和刘岩见面,只怕谈的就是这件事情。 雁门军很小心,严阵以待防备着新军偷袭,但是新军是来了,给他们送来了五百石粮食,然后就走了,而且并没有立刻派人接手武州城,一直等到了雁门军远去,再也看不见了踪影,新军才接手了武州城,而此时,武州城的百姓已经饿了一两天了,刘岩进城第一件事就是给百姓发粮。 随着武州城从新易手,这一场雁门和朔方之间的武州争夺战,便以朔方郡的胜利告终,后来通过询问刘岩才知道,原来那一天刘岩和王浑见面,就是为了谈王浑撤军的事情,王浑撤军,带走所有的粮食,武州城暂时归刘岩管辖,而刘岩答应,绝不在半路上对雁门军下手,而且在赠送王浑五百石粮食,当然还说起了其他,比如说,马上就要近冬了,双方在冬天暂时不准备战争,一切等明年春天再说。 王浑的提议正是刘岩希望的,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而恰恰现在最没有的就是时间,刘岩需要去办的时候太多了,但是一切都需要时间呀,至于明年春天的时候,经过一冬天的修生养息,到时候王浑一定会后悔没有今日决战。 武州争夺战之后,让其余的对朔方郡虎视眈眈的那些太守们都老实了下来,现在就连实力最强的雁门军都在新军的手底下吃了败仗,他们就算是闹腾又如何,灭不了雁门郡,难道还灭不了定襄郡和云中郡这样的地方吗?所以没有人敢冒这个险,再加上马上就要入冬了,也不再适合行军打仗。 而刘岩留下裴元绍镇守偏关和武州城,然后就领着陈宫典韦周仓等人回了美稽城,如今三郡归一,刘岩便将三军的总治所迁到了美稽城,这里本来就是南单于庭,匈奴中郎将的治所所在,如今是朔方郡上郡西河郡的政治中心,在这里,新军还囤积了一千兵马,随时可以支援北域抵御鲜卑的朔方城,和雁门郡的大门偏关武州二地,又能震慑五原郡。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下荆州 第一次战事稍歇,坐在堆满火盆的美稽城大堂上,下面左边是典韦周仓刘辟等武将,右边是黄泽张莱宋轩张策等文臣,让刘岩感觉自己颇有些独立王国的意思,其实在做的诸位也早已经明白刘岩的心思,不过今天却不是为了商量这些事,而是在发愁,在听总揽三郡建设的黄泽诉苦,因为三郡之地现在太穷了,没有钱没有粮,更加缺人才,用黄泽的话说,现在就是把他黄泽劈成十瓣也不够用的。 如今唯有上郡最为安定,但是抡起建设的劲头来说,却还是以朔方郡为最,百姓只要吃饱了肚子,就会自觉地种树,当然现在停下来了,而随即又开始在临戎城三封城那边修建另一座要塞,而与此同时,朔方城这边因为这几个月来没有受到鲜卑铁骑的侵扰回复的也很快,朔方城加固了城墙,百姓们为了自己的生活保障,几乎全力以赴的开始修缮,根本不用负担什么,但是西河郡和上郡的开展却并不理想,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要以粮食为根本,施行以粮计酬的办法做事情,但是正因为如此,三郡的粮食消耗的很快,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最重要的还是缺粮。 听着黄泽的诉苦,将领们并不在意,倒是这些文臣却一个个脸有戚戚焉,很是认同黄泽的苦衷,如果不是新近武州争夺战大胜,只怕凸现出来的矛盾将更加厉害,张莱也反映了不少问题,但是归根结底那都是缺粮造成的。 看着黄泽张莱等人一个个红着脸向自己诉苦,刘岩就觉得脑袋大,揉了揉太阳穴,刘岩苦笑了一声:“行了,你们也不用诉苦了,现在战已停,我下一步自然是要解决粮食的问题,黄泽,我来问你,咱们的粮食还能支持多久。” 问道关键处,黄泽脸色一暗,从怀里取出一个账册翻开来道:“主公,你来看,如今咱们三郡之地基本的情况是这样的,上郡有人口二万八千三百七十一口,西河郡二万一千九百六十五口,朔方郡总共有二万六千五百三十七口,加起来总共将近八万人口,每天按没人一斤半粮食计算,那么就要十五万多斤粮食,而现在咱们还有不足十万石粮食,每一石一百二十斤,那么还能用不到三个月,但是其中还要支付百姓的各种——” “行了,行了,黄大人你就别说了,说的我脑仁都疼,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的粮食不够三个月的了,也就是说勉强能够维持到过年,那么来年春天就坚持不下来了是吗,咱们不是还有那些羊吗?”刘岩揉着脑袋,只感觉脑海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来,反正够让人头疼的。 黄泽一张脸比黄连看上去还要苦,无奈的叹着气道:“主公,你就别惦记那些羊了,咱们总共不过三万多只羊,其中去除小羊羔七千多只,还有一千多只正怀着小崽子的,还有没有长成的就有——”漆垣 刘岩一摆手,却死活不让黄泽说了,黄泽一直很尽心尽力的做事,现在来说,可以说是刘岩的大管家,也是刘岩的左膀右臂,三郡事物多半仰仗黄泽在操持,也亏了黄泽精打细算,而且很会调度,所以才能撑到现在,不然三郡的财力早就垮了,这一点就连张莱也对黄泽佩服的要命,黄泽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对于刘岩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很认真的去做,对于算计钱财粮食确实是一把好手。 叹了口气,刘岩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能休息几天呢,看来是休息不了了,黄大人,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马匹呀?” 黄泽这一次不翻账本了,这些东西都在他的脑袋里,想也不想就报了出来:“回主公,咱们现在有三千七百多匹战马,另外海虎部送来了一千五百匹,总共是五千二百匹战马,去除咱们的一千骑兵的配给,每人两匹战马,也就是说,咱们还能拿得出来一千七百匹战马,加上海虎部的一千五百匹——” 刘岩点了点头,这个数量倒是还让刘岩感到很满意,这些战马若是哪去换粮食,应该能换到不少的粮食,根据自己派去荆州的探子回报,荆州那边一匹战马十二绢的售价,如果折算成粮食的话,一绢等于五石粮食,如果按三千匹战马计算,那就是十八万石粮食,倒是足以让三郡之地坚持到明年的夏收,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安全的把马匹送到荆州,又如何一毫不差的将粮食运回来,这才是摆在刘岩面前的大问题。 沉吟了好一会,刘岩从众人脸上一个个扫过,才沉声道:“诸位,拿战马换粮食是事在必行的,这也是大家最为紧迫的,这样吧,大家想一想主意,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能将马匹运到荆州,又如何将粮食从荆州运回来?” 待刘岩话落,一时间大堂之内却是鸦雀无声,谁也拿不出主意来,能够做好这件事情,一直到沉闷了很久,上郡太守张莱才犹豫了一下道:“将军,以我之见,最好的办法就是走司隶,从上郡一路过去直到漆垣,然后到祋祤,直入左冯翎的治所高陵,从高陵直下上雒,然后进荆州,到了荆州就没事了,相信刘表是不会让咱们在荆州出事的。” 话音落下,张莱垂下眼睑不再说话,不过张莱却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走长安,经过皇城,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说得太对不过了,不过眼下长安为董卓把持着,董卓更是有近十万大军,想要安然无事的从司隶经过,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董卓手下的那帮骄兵悍将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块肥肉的,说了也等于没说,其实谁也知道这是最近的路,但是怎么能安全的经过再回来才是重点。 张莱说完,便再也没有人开口,谁也不能有什么好主意,最后还是黄泽叹了口气:“希望一千匹马能够填饱董卓的胃口。” 烦恼的挥了挥手,刘岩看众人的模样也就没了在议下去的欲望,索性遣散了众人,只留下陈宫黄泽来商量,但是一直商量道夜色降临,也没有个好主意,最后惹得刘岩火大,啐了一口:“罢了,这件事情必须要做,纵然没有把握也要做,一切等到时候再说吧,我一切见机行事。” 哪知道刘岩此话以出口,倒是让一直未曾开口的陈宫笑了:“主公说的对,一切见机行事,我有一句话送给主公,董卓乱政,所想要的不过是大家承认他太师的地位,主公何不从此处入手,不过主公这一路上可要小心呀,临行之时让典韦朱奎目赤都跟着你吧,粮食还可以再想办法,但是主公却一定要小心。” 随即,在接下来的几天,黄泽尽心筹备战马三千匹,然后又领了五百铁骑押送,这一日,美稽城外,众人送刘岩起行,刘岩身边典韦朱奎目赤紧紧跟随保护,临行之前,陈宫曾经单独将三人叫到一起,却不知对三人吩咐了什么。 几碗酒过后,刘岩便辞别了众人,领着五百铁骑押着三千战马朝南而去,只是在临走之际,陈宫却塞给刘岩一个锦囊,当时笑道:“主公,我送你一个锦囊护身,若是雌性到了巍巍可及的时候,你不妨打开了,自有你救命良策。” 当时还惹的刘岩很郁闷,埋怨的瞪了陈宫一眼:“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话,偏要弄一个锦囊,非显得你有本事是吧,得了,有这个我倒是安心一些,我能不能提前看看写的什么?” “主公,这锦囊妙计若是提前看了可就不灵了,还是到最危急的时候在打开就是。”陈宫轻轻地摆手,一脸的高深莫测,惹得刘岩笑骂陈宫神神叨叨的,不过到底揣在怀里没有看,这可是刘岩最后的希望,凭陈宫的聪明,或者真有办法呢,但是有一件事刘岩搞不懂,那就是什么时候才是最危急的时候。 大军起行,望着慢慢地消失在眼中美稽城,刘岩心中有些烦恼,轻轻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能好好的休息几天呢,就是闲不住的命,这一去荆州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怕到时候都快过年了。” 感叹了好一会,刘岩看着很是萧瑟的荒野,一时间也没有了什么兴致,便翻身钻进了马车,毕竟刘岩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所以就准备了一辆马车,车里面为了隔寒还弄了棉被,一辆马车倒是弄得很像个小窝,刘岩到不反对这种生活。 舒舒服服的朝马车里一躺,感觉到身后好像压着了什么东西,有些咯得慌,还听见一声轻呼,好像是人的动静,刘岩一呆,猛地转过身来,一把将被子撩开,入眼所见确实一下子傻了眼了,竟然是个人,还是个女人当然这女人刘岩倒是还很熟悉。 一身翻毛皮衣,还带着一个毡帽,黑黝黝的小脸,精致的五官,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或者是被刘岩发现有些含怕,正怯生生的看着刘岩,低着头不住那眼睛偷偷的瞄着,生怕刘岩会生她的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女人祸 “阿魅儿,你怎么在车里?”刘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实在想不出来,阿魅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马车里,自己这些天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少女,甚至连家都没有敢回,皆是因为自己从武州城回来的第一天晚上,这个阿魅儿就光着身子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非要为自己生一个孩子,这件只让刘岩抓狂,不是不想呀,但是面对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刘岩根本就下不去手,幸好那天还有伤在身,而且伤的不算轻,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这才把阿魅儿哄住了。 但是那晚上阿魅儿不走,应是赖在自己被窝里睡了一晚上,终于让刘岩见到了草原女儿的直接和果敢,但是可真是难为死留言了,虽然是一个小人,但是阿魅儿发育的不错,对刘岩不无诱惑,几次刘岩都差点把持不住,每每思及还是个花骨朵,刘岩才强行忍住,好不容易挨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将阿魅儿打发出去,剩下的十九个女孩就不干了,跪了一地,只说刘岩厚此薄彼,她们也非要侍寝,弄得刘岩是在受不了,说了一堆谎话,就跑到衙门议事,结果一去不回头。 但是刘岩还是忽略了阿魅儿的坚持,虽然刘岩不想见到她们,但是阿魅儿百般打听,况且刘岩要出行的事情也不是秘密,倒是让阿魅儿知道了消息,按理说留言的马车自然是有人检查安全的,而且这人正是对刘岩忠心耿耿的典韦亲自做得,但是奈何阿魅儿和留言的关系不一般,再加上阿魅儿一哭,典韦便心软了,竟然放任阿魅儿藏在了马车上,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看到阿魅儿的时候,刘岩真的有些脑袋大,但是接下来却还有让刘岩哭笑不得的事情,刚才刘岩惊呼了一声,那也是见到阿魅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谁知道还不等刘岩在说话,马车的棉帘子就被撩开了,刘岩回头就先看到一把剑探了进来,刘岩心惊色变,下意识的就要去拔剑,但是随即探进来一个人头,让刘岩一呆,干巴巴的唤了一声:“乌娜,你怎么也来了?” 来的人是乌娜,这一次刘岩远行荆州,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决定不带着乌娜一起去,当时还给乌娜做工作来着,而且乌娜还答应下来了,只是不想竟然在这里等着呢,一早就混进了骑兵大队,只是不敢尽马车,生怕被刘岩赶回去,只不过就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刚才听到刘岩的惊呼,那还顾得了别的,拔出剑就冲了进来,结果一进马车竟然就看到刘岩和阿魅儿,当时就呆住了。 乌娜被刘岩瞪得有些不自在,干笑了几下,眼睛滴溜溜只转,竟然想转身溜走,但是刘岩却那里能让他溜走,伸手一把抓住了乌娜的胳膊,自然是一脸的恼怒,冷哼了一声:“乌娜,你给我进来。” 被刘岩一喊,乌娜就不敢在退出去,只是将剑收起来,然后慢吞吞的爬进了马车,小脸通红,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是不敢看刘岩的脸色,不过看见阿魅儿眼中却多了一丝气恼,只是不住的斜眼去翻白阿魅儿,反正乌娜一直自誉为刘岩的女人,一直对阿魅儿没什么好感,此时在刘岩的马车里看到阿魅儿,心中却很是委屈。 刘岩想要生气,看看乌娜和阿魅儿的样子,又是在是生不起气来,哼了一声:“你说你们两个,谁让你们跟来的,我不是都跟你们说过来了吗,我不是去游山玩水,我是去做大事的,带着这三千匹战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让你们在家里等我,我是担心你们会出点危险懂不懂。” 不过任凭刘岩怎么说,乌娜和阿魅儿只是低着头就是不说话,最后说得刘岩也有些口干舌燥,隐约的还听到外面典韦在嘿嘿的笑,气的刘岩不轻,骂了典韦一声,也不见典韦回嘴说话,自然也就懒得在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好了,趁着现在还没有走的太远,等到了大城,你们就都回去吧,真是的,你们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哪知道一听刘岩撵她们回去,刚才还不说话的乌娜和阿魅儿几乎异口同声的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不回去,将军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证这一路上绝对听话,绝对不给您添麻烦,求求您让我留下吧。” 两个女孩子如哀如怨的扯着刘岩的胳膊,几乎要将刘岩摇散了架,惹得刘岩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差点就心软同意她们留下,不过想到旅程的危险,还是硬了硬心肠将脸一沉:“都别胡闹了,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乌娜和阿魅儿脸色一变,最怕的就是刘岩说这句话,一时间儿女脸色委屈的要命,更是垂泪欲滴,娇弱的阿魅儿忍不住就轻轻抽泣起来,却是咬着牙望向刘岩:“让我回去也行,但是将军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阿魅儿宁死也不回去。” 刘岩没有多想,不就是一件事情吗,阿魅儿一向乖觉,应该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吧,心念转过,点了点头:“行,那我就答应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到时候到了大城,我会安排人送你回美稽城的,回家正好看好了那帮丫头片子。” 阿魅儿双眼一亮,竟然激动地身子直哆嗦,小脸泛起一片红晕,轻咬着嘴唇,眼光变得有些迷离,落在刘岩眼中却让刘岩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果然就听阿魅儿喃喃的道:“将军,您吧阿魅儿收了房吧,阿魅儿虽然还小了点,但是身体好着呢,已经能生孩子了,阿魅儿想给您生个孩子,这一去大城还有几天的路,只要将军天天宠幸阿魅儿,到了大城阿魅儿就听您的话回家等您。” 果然如此,刘岩算是想过来的有点晚,阿魅儿果然是这种要求,看着阿魅儿刚才的模样,刘岩就知道阿魅儿想说什么,真让刘岩很是无奈,这件事情刘岩已经很细心的根阿魅儿她们解释过很多遍了,好在库敏等那些女孩子对刘岩很畏惧,才不敢想阿魅儿这样胡来,也不敢硬逼刘岩什么,但是阿魅儿却仗着刘岩的那一点宠爱,经常的吆喝刘岩那啥,让刘岩很无奈,哪怕阿魅儿再大上四五岁,刘岩也早就按耐不住了,可惜对这么小的女孩子,刘岩有心理障碍,如果换成库敏来的话,说不定刘岩现在就推到了。 刘岩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阿魅儿:“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才行,你现在太小,让我真的没有一点心思,这些话等你大了再说好吗,听话,先回家等着我,你要是愿意,等你大了之后咱们在那个——” 还没等阿魅儿说话,一旁的乌娜到校娇笑着挤到刘岩身边,环住刘岩的腰:“将军,乌娜可不小了,要不然还是乌娜给您生一个吧,部落里的那些女人都说乌娜一定能生小子,将军,乌娜就留下来伺候您吧。” 咽了口吐沫,刘岩感觉到一阵咽干舌燥,心跳有些加快,其实几次都想把乌娜就地正法了,却没一次都没有成功,这让刘岩很失望,有机会当然想要完成自己上辈子最大的愿望,那就是搞定一个洋妞。 看着乌娜那快要滴出水来的俏脸,刘岩就直咽吐沫,恨不得现在就把乌娜推到,可惜偏偏旁边还有一个阿魅儿,刘岩不淡定了,幽幽的叹了口气:“乌娜,你也不能跟我去荆州,这一路上太危险了,我担心你们会有闪失,回家怪怪的等我回来。” “将军,阿魅儿已经不小了,军师都说阿魅儿不小了,都可以给您生孩子了。”阿魅儿忽然不甘心的说了一句话,却让刘岩一下子呆住了。 军师,刘岩楞住了,自己的事情关陈宫个屁事,用得着他来插嘴,结果还没说话,就听乌娜冷哼了一声:“阿魅儿,一定是军师对你们也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真的能生个一男半女的,除了将军之外,谁也给不了你名分,军师许给你们的侍妾的身份不算,那可要看将军高不高兴了,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可都是将军的女人,以后少听别人胡说八道的。” 又是一呆,刘岩算是从乌娜的话里听出什么意思来了,合着阿魅儿和乌娜的到来,这都是陈宫背地里使坏,把这些女孩弄过来,还许给她们,只要给自己生了孩子,就一定给她们一个名分,这都什么事呀,陈宫一个三郡军师,三郡之内那么多事要忙,却偏偏显得没事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真是让刘岩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刘岩又想到有些不对,不管是阿魅儿混上马车,还是乌娜混进骑兵之中,最少一个人应该知道,那就是典韦,估计着这时候典韦说不定正等着看自己笑话呢,心中一动,撩开棉帘子就到了车辕上,远远地就招呼典韦:“典大哥,你给我滚过来,我有件事要问你,你给我说清楚了怎么回事。” 第一百六十章 草原儿女 典韦被刘岩嚎了一嗓子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策马过来,就看到刘岩黑这一张脸,一副气鼓鼓的看着他,还不等典韦开口,就听刘岩压低声音气呼呼的道:“典大哥,我问你,乌娜和阿魅儿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回都跑到军中来,我不就是让你不让她们溜过来吗,到底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愣了愣,典韦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的干笑道:“原来主公是为了这件事呀,那个军师早有明言,等你问起来的时候,就让我告诉你一声,说这一趟出去不平安,为了三郡大计,主公要是能先留下个一儿半女的也好稳定军心,还嘱托让你多努努力,争取给三郡六个希望,说你要是嫌弃阿魅儿小的话,就让库敏过来。” 话音落下,典韦扯着嗓子就喊:“库敏,库敏,快过来,主公找你呢。” 果然随着典韦的高呼,之间一名全身黑衣黑甲的兵士从远处策马过来,等到了马车旁边,才将脸罩摘了下去,可不正是已经十七岁的库敏吗,此时听见刘岩找她,一脸的欣喜,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到了马车边上,不等刘岩说话,双手在马背上一按,脚下一蹬,整个人如一朵黑云就落在了马车的车辕上,和刘岩靠在一起,眼光中飘着媚眼如丝,轻声道:“将军,库敏来了。” 刘岩呆呆的看着库敏,倒是没有主意库敏那一脸的娇羞,但是却震惊于库敏这一手马上的工夫,就这一手能做到的可不多,这等功夫可不是轻易能练出来的,半晌,刘岩才咽了口吐沫道了声:“好功夫。” 听见刘岩夸奖,库敏不由得心头一喜,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赶忙轻声道:‘将军,库敏自小就从马背上生活,这点功夫不算什么,库敏其他的功夫一样厉害,将军,你再来瞧我的箭技,没有好功夫,如何能保护将军呢。“ 话音落下,库敏竟然从身上取下一张短弓,弯弓搭箭,只听‘嘣’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出,竟然在一百二十步外射中了一只正飞过的鸟,第一支箭刚射出,第二支箭就跟着射了出去,等那只鸟开始下落,第二支箭又已经赶到,竟然将那只鸟钉在一棵树上,找是让刘岩开了眼界,只能自叹不如。 “好箭法,好功夫。”刘岩摇着头赞叹不已,不想库敏竟然有这样一身功夫。 库敏脸上一喜,其实本来功夫就不错,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更有名师指点,库敏的一身骑射功夫自然是了得,此时就表演给刘岩看,果然受到了夸奖,这让库敏欢喜的很,双眼发光:“将军,那以后库敏就能跟在您的身边了。” 刘岩一呆,就见到库敏一扭腰肢竟然钻进了马车,一旁典韦呵呵的直笑,还不知趣的道:“主公,要不要在此安营扎寨,这马车上毕竟也不方便。” “安你个头,你们瞎起哄个屁呀。”刘岩一脸的苦恼,瞪了典韦一眼,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哼了几声,又恨恨的瞪了典韦一眼,便转身进了马车,如何也要处理这三个女孩,听到外面典韦低喝了一声:“弟兄们,都给我离着马车远一点,别妨碍着主公懂不懂,远一点,再远一点——” 看看马车中的三个女孩子,阿魅儿一脸的执着,乌娜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而库敏则是一脸的羞怯,涨红着一张脸,本来还以为将军是想喊她过来,将她收了房,哪知道进来裁纸刀还有阿魅儿和乌娜在这里,原来将军是想一箭三雕,库敏自然很不好意思,却又不敢多说什么,能宠幸自己,库敏就已经感觉到这是天大的恩惠了,那里还敢挑挑拣拣的,库敏骨子里有草原女儿对于英雄的崇拜,而刘岩正是她的英雄。 本来是要责问典韦的,结果却又多了一个女孩,让刘岩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如果自己是出外游玩,要是嗲这这么三个养眼的女孩子,那自己肯定是很高兴,但是自己这可是要去换粮的,此一去还不知道生死如何,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带着她们三个女孩子,刘岩不放心,万一有点闪失就糟了,女孩子毕竟和男人不一样,如今这世道又乱,三个女孩子有这么漂亮,说不得就被谁惦记上,越想越心烦,叹了口气:“到了大城,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要是谁不听话,那我就把她赶出刘家的家门。” 刘岩这话说得很重,三女不由得脸色一暗,果然不敢再起争执,知道将军只要下了决心,作出任何决定都不是她们能反对的,愿不愿意接受都要听从,最难过的莫过于库敏,这些天整天埋头苦练,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着将军,结果将军还要撵她回去,不过心中再不甘心,库敏却不会对刘岩说过的任何一句话表示反对,在哭民的心中,自己是刘岩的女人,一切就应该听从刘岩的,哪怕是刘岩让她去死,那自然也有刘岩的道理,库敏也打算听从,所以库敏只是垂着头,希望接下来的几天能够把刘岩伺候的舒服一点。 库敏有库敏的想法,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是脸上却不会显露出来,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恩,将军,库敏回听您的话的。” 话音落下,库敏也不管乌娜和阿魅儿,自己却先把一身铁甲给脱了下来,小心地放在车辕外面的一个箱子里,那是给刘岩放铠甲用的,这一切动作利落的很,没等刘岩反应过来,库敏就更进一步的将棉袍脱了,只穿着一身小衣钻进了被窝,看的刘岩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呐呐的道:“库敏,你这是想做什么?” 库敏娇羞的看了看刘岩,又看了看乌娜和阿魅儿,羞红着脸低着头道:“将军,您唤库敏过来,不是想和乌娜姐姐还有阿魅儿妹妹一起侍候您吗,库敏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然后将身子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羞红的小脸,看了看乌娜和阿魅儿轻声羞怯的道:“乌娜姐姐,阿魅儿妹妹,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脱衣服,将军能宠幸咱们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一句话落,不但是刘岩傻了眼,就连颇为坚强的乌娜和阿魅儿也臊红了脸,直拿眼睛去看刘岩,却见刘岩张大了嘴,倒是并没有出言反对,既然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阿魅儿小脸通红,果然飞快的将棉衣脱掉,里面只有一件小衣,红透了粉颈,跟着钻进被窝,剩下乌娜嘟着一张嘴,尽管不喜欢和阿魅儿库敏一起伺候刘岩,但是却又无可奈何,错过了不就让她们抢先了,当下也就不顾一切的将铁甲脱掉,只是乌娜比她们更大胆,毕竟和刘岩已经很亲密了,索性直接脱光了身子钻进了被窝。 刘岩张大了嘴,一直就转不过劲来,被三个开放的女孩子弄得是脑海里一团乱糟糟的,心中有种冲动,这可是传说中的事情,自己只要脱了衣服钻进去,就能那啥了,这要是让上辈子自己宿舍的那帮牲口知道了,还不亮瞎了他们的狗眼,可惜说真的,刘岩却还有些不好意思,在刘岩的感觉里,这种事情还是一对一的好。 看着刘岩傻傻的,乌娜就忍不住了,刘岩没有说不行,看来是真的想来一对三了,尽管心中不痛快,但是还是扯了刘岩一把,将被子把刘岩蒙了起来,马车的车厢就只有这么大,其实四个人就已经占的满满的了,刘岩进了被窝,那就是挤在一起,当然是靠在乌娜身边,强悍的乌娜就已经开始来脱刘岩的衣服。 “不行,不行,这还是大白天呢。”刘岩红着脸,想要从被窝里挣扎出来,却感觉到并不是一个人在扯自己的衣服,好像三个女孩子都在扯自己的衣服,这可真要人命了。 刘岩此刻心中又是想继续下去,却又感觉到不能这么做,反正挺矛盾的,说话的时候虽然是拒绝,但是毕竟已经底气不足。 要人老命了,刘岩早已经没有太多的思维,算了,管他呢,既然都已经送上门来了,自己还假装什么正经,不管来,让暴风雨更猛烈一些吧,此时那还顾得上阿魅儿还太小,低吼了一声,刘岩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一双手在被窝里乱摸,也不知道是摸到了谁,反正马车里已经挺暗的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刺客 马车晃荡不已,四个人挤在里面根本就周旋不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分不清谁是谁,刘岩也只能凭着入手的感觉分辨究竟是哪一个,其实刘岩现在并不感觉到幸福,反而有些无奈,因为每个女孩都想及在他身边,折腾来折腾去,刘岩还没机会真的和那个女孩鸳鸯双飞,你抓住这一个,那一个又挤上来。 “狗贼,你纳命来。”一声大喝从冷厉的北风之中,随着风传过来,不等刘岩反应过来,一支利箭嘣的直接透过了马车,幸好偏高了一点,但是也擦着刘岩飞了过去,就算是刘岩胆子够大,也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天色早已经完了,阴沉的天根本看不太远,刚才喊声一处,军中登时大乱,将士们本来里的马车远了点,只是瞬间就围拢在马车旁边围成了一道人墙,黑衣黑甲在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出来。 典韦朱奎目赤三个猛将第一时间大怒,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地策马而去,大喝声中领着三百将士展开了地毯式的查探,众目睽睽之下,主公竟然遭到了袭击,这让三人脸面放在那里,恨得三人要碎了一嘴钢牙。 “在哪里,此刻在哪里,给我围起来射杀。”目赤一声大喝,隐约中看到一条人影在黑暗中左躲右闪,奈何此地一望无际的荒野,就算是想藏起来也是不易。 一声惨哼传来,赫然是目赤的声音,黑暗之中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听到典韦大喝,声音之中透着愤怒,终于许多支火把点燃起来,周围开始被映的明快,就看到二百步外,一条人影在地上奔跑,而人影的背后确实典韦领着人追了下去。 “抓活的,审问一下。”刘岩忽然从马车里冒出头来,寒冷的北风吹得他登时打了个哆嗦,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他只是喊了一声,就赶忙朝里面缩去,哪知道还没完全缩进吗画册,却只听到‘咄’的一声,一支利箭竟然射在了车辕上,如果不是刘岩缩了一下脑袋,那么此时此刻就已经被利箭贯穿在此地了。 刘岩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纵然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但是面对与死亡擦肩而过,刘岩还是心有余悸,好厉害的箭法,自己不过是喊了一声,黑暗之中竟然能听风辩位,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幸亏自己冷的缩了一下身子,不然的话就是在迟疑上哪怕是两秒钟,自己的小命也就交代在此地。 “还哪里跑,给爷爷把命留下。”典韦一声大喝,在马上飞起一脚,将此刻凌空踢翻在地,踢的那人吐了口血,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随后就有兵士上前将刺客捆绑起来,将武器自然全部收缴起来,全身都搜了一个遍,一名兵士摸了摸刺客的鼻息,朝典韦低声道:“典将军,还有气。” 典韦冷哼了一声:“给我绑好了,一会我亲自审问一下,看看究竟是谁指使的,只要让老子知道是谁指使的,我定然要灭了他们全族,朱奎,令人沿此地五里之内仔细搜查,看看刺客还有没有同党。” 然后就带着刺客朝会折返,朱奎自然领着人撒网一般的沿着周围巡查起来,典韦看看不远处正在包扎伤口的目赤,略带关心的道:“怎么样,目赤,伤的重不重?” “没事,肩头被射了一箭,幸亏我反应够快,歪了一下身子,不然这一箭指定是一箭封喉。”目赤啧啧有声,箭矢早已经被拔了出来,自有兵士给他上了药,倒是不在乎这一点伤势,反而是称赞起刺客的箭法来。 典韦嘿了一声,看了看目赤没有说话,抬头看看天色,略一沉吟:“就此安营扎寨,主意保护主公,弟兄们都给我精神点。” 直到此时,刘岩才穿妥了衣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取过铁甲穿上,跳下车来,走到刺客面前,刺客年纪不大,估计这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是大草原上的健儿,看上去长的还不错,只是此时嘴里吐着血,已经有些昏迷了,刘岩皱了皱眉:“喊郎中过来,立刻给他治疗,最少让他暂时先醒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一下。” 很快大帐就支了起来,里面还点了火盆,马车被卸下了马,当成床推到了大帐之中,倒是另有一副情趣,不过此时众人可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乌娜库敏阿魅儿一个个脸上带着寒霜,早已经穿上铁甲,一个个面带杀机,恨不得将刺客千刀万剐,不然难消这口气,竟然赶来刺杀她们的男人。 刘岩喝了口酒,说真的,刚才还真的下了他一跳,到现在也还是感觉到暗中仿佛有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在盯着他,所以才想喝两口压压惊,这可不同于在战场上杀敌,喘了几口气这才沉声道:“把刺客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指使他来的。” 很快刺客就被像死狗一样脱了上来,只是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刚才典韦一脚就给踢断了几根肋骨,差点要了刺客了的小命,所以尽管此刻已经醒转过来,但是还是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当然新军的将士也不会对他温柔一点,一待拖进来就给丢在地上,然后几杆长矛顶在刺客的身上。 大帐里灯火通明,刘岩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把他的头给我抬起来,让我看看是谁想要刺杀我。” 自有兵士将刺客的头发抓住,猛地抬了起来,灯火照射下,这刺客一脸的苍白,一双无神的眼睛朝刘岩望来,眼中还有一丝怨毒,哪知道还不等刘岩审问,却忽然偎在刘岩身旁的库敏忽然惊呼了一声:“是你,埃塔尔——” 众人一愣,一起望向库敏,却见库敏一张小脸先是通红,接着又变得煞白,眼中泛起一股怒气,紧咬着嘴唇,神情变幻不定,哼了一声,猛地抽出长剑,上前一步就要将拿刺客斩于剑下,哪知道才迈出两步,却忽然‘咦咛’了一声,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但是却犹不见死心,竟然将手中的青铜剑朝着刺客掷去。 这变化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幸亏典韦就在刺客身边,眼中精光一闪,猛地飞起一脚将剑踢飞,算是将刺客救了下来,但是一双眼睛却望向库敏,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忽然冷哼了一声:“给我拿下。” 竟然是要拿下库敏,典韦记得陈宫给他说过,他在刘岩身边,只要是一切威胁到刘岩的人,无论是谁都要先除去后患,而典韦正是如此做得,库敏明显的看得出不对劲,不但认识这刺客,而且还想杀人灭口,如此动机,典韦那还管他是不是刘岩的女人,就算是一会刘岩怪罪他,典韦也要现将危险排除了再说。 典韦声落,坐在一旁的目赤二话不说,一把大刀就已经架在了库敏的脖子上,他们这些猛汉可不管那么多,就在这时刘岩已经反应过来,猛地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众人果然停了手,只是目赤的大刀却还是架在库敏的粉颈之上,冷着一张脸,如果这时候库敏再敢作出一点对刘岩不利的事情,目赤绝对辣手无情,自从乎赤部举族搬到了朔方郡之后,目赤对刘岩早已经死心塌地了。 大帐之内有些压抑,刘岩脸色变了几变,上前将目赤的大刀推到一边,瞪了目赤和典韦一眼,这两个家伙,不由得哼了一声,拉着库敏站了起来,此时的库敏脸色苍白,只是轻轻地抽泣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刘岩。刘岩叹了口气,从新拉着库敏走到大毡上,将库敏按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才轻抚着库敏的背脊柔声道:“没事,你别理典大哥和目赤这两个笨蛋,他们没什么坏心思,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库敏抽泣着,却只是哭不说话,想要投到刘岩怀里,却又不敢,本来欢天喜地的心情,一下子就掉到了谷底,好不容易得到了将军的认可,怎么回就出了这件事,心中哀伤不已,忽然就咬着牙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我求您将这个埃塔尔杀了吧。” 看着库敏一脸的梨花带雨,只是刘岩注意到库敏眼中的恨意,当然刘岩知道这不是恨自己,而是恨那个埃塔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不成?看看库敏的样子,刘岩心中一动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二章 私利 刘岩看了看库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感觉得出来,这个埃塔尔肯定和库敏有些关系,心中这么一想就有些不舒服,冷哼了一声,双眼望向埃塔尔,脸色一沉冷声道:“埃塔尔,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我的?” 却没想到那埃塔尔倒是也硬气,双眼只是望着库敏,却丝毫不去理会刘岩,惨笑了一声:“少废话,今日没有杀了你,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埃塔尔要是皱一皱眉头,也不算是大草原上的好男儿。” 看着埃塔尔盯着库敏看,刘岩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埃塔尔这含情脉脉的样子下子都看得出来,幸好库敏看向埃塔尔的时候,眼中却是厌恶的表情,要不然刘岩可就要憋屈死了,刚才库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刘岩却知道了,刚才黑暗中刘岩不知道自己把谁给就地正法了,现在知道了,就看乌娜和阿魅儿下车的利索劲也知道不是她俩,对哦暗示库敏磨蹭了半晌才下来的,这样一联想,自然是自己正法的是库敏,这也难怪刘岩不舒服了,刚刚沾了手的女人,就忽然抛出这么一档子事,谁能舒服得了,唯一值得安心的是,库敏对这个埃塔尔好像不感冒。 冷冷的看着埃塔尔,刘岩眼中满是嘲弄,对于埃塔尔刘岩心中没有一丝同情,如果是刘岩强抢了库敏,刘岩会感到愧疚,如果库敏对埃塔尔也有意思,刘岩会感到难过,但是此时此刻,刘岩只感觉埃塔尔就像小丑一样,看得出埃塔尔一定是喜欢库敏,而且两人之间或者还有点小故事,但是有一点刘岩相信,那就是埃塔尔一点也步招库敏喜欢。 放下心中的负担,刘岩轻吁了口气,却一把将库敏拉起来,直接扯到自己的怀里,竟然在众人面前轻轻地亲吻了库敏一下,然后一只手还滑进了库敏的衣服里,这一番做作让埃塔尔眼中直冒火,却听刘岩凑到库敏耳边低声道:“库敏,这个埃塔尔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说一说。” 库敏脸色一白,不知道刘岩什么意思,急切之间带着哭腔道:“将军,您不能怀疑库敏对您的忠诚,这个埃塔尔纠缠了我一年多了,可是我对他从来都不假于色,从来没有睁眼看过他,自从跟了将军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还以为再也不会被他纠缠,哪知道——哪知道——” 话音落下,库敏怨恨的看了埃塔尔一眼,这个人就像是饿狼一样,总是会打扰她的生活,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库敏早就要杀了埃塔尔了,除了这种事情,万一刘岩怀疑她和埃塔尔有什么事情可就糟了,只是轻轻地抽泣着:“将军,库敏发誓,绝不会做一点对不起您的事情,库敏一辈子就只会有您一个男人,您相信库敏,我——” 忽然想起什么,从刘岩怀中挣扎出来,径自奔到马车上,将被子抱了下来,送到刘岩面前,乳白的被子上,一滩暗红的血迹是那么明显,库敏跪倒在刘岩面前,将被子捧在头顶:“将军,这是库敏对您的忠诚,将军一定要相信库敏,生是将军的人,死了也是将军的鬼,如果将军还是不肯相信库敏,库敏宁愿一死来证明自己。” 这一刻刘岩心中有些悸动,将库敏拉起来楼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好了,小傻瓜,我怎么回不相信你呢,不过这个埃塔尔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不会这样轻易善罢甘休的,告诉我,埃塔尔是那一个部落的。” 库敏扭头看了埃塔尔一眼,眼中闪过憎恨的神色,冷哼了一声,愤愤的道:“他是纳木族的少主,纳木族一直就欺压我们部落,埃塔尔更是对我虎视眈眈,要不是我们跟着将军来了朔方郡,只怕我早就被埃塔尔给抢走了,纳木族杀了我的阿爸,我对他们只有仇恨,将军,让我杀了这个混蛋吧。” 不过相对起库敏的冷漠无情,埃塔尔却是可怜得很,即便是库敏这样对打他,但是埃塔尔眼中却还是一往情深,看着刘岩把库敏抱在怀里,埃塔尔脸上现出嫉妒的神色,咬牙切齿的道:“放开我的库敏,放开她,否则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对于埃塔尔的威胁,刘岩戳之一鼻,摇了摇头看着埃塔尔,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虽然很同情这家伙,但是并不意味着刘岩回心软,将手中的被子举起来,在面前晃了几晃:“埃塔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看着被子上的鲜红的血迹,埃塔尔一时间连如死灰,再蠢也知道为何库敏刚才捧着被子向刘岩发誓,这是因为这些血迹足以表明库敏的心迹,看到这血迹,埃塔尔的心就像被刀子剜开了,血淋淋的说不出的疼,这一刻埃塔尔真想冲上去杀了刘岩,杀了这个沾染了他心爱的女人的人,但是无论怎么挣扎,却挣扎不开身上的捆绑,只能睁大了一双仇恨的眼睛,咬碎了一嘴的钢牙。 “我们汉人有句古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库敏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样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果你能明白的话,你能想得通我可以给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刘岩叹了口气,对埃塔尔的痴情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 只是刘岩的同情并没有换来爱他而得感激,埃塔尔不但未曾想通,反而咬牙切齿的看着刘岩,恨不得能把刘岩一口吞下肚子:“嘿嘿——要是我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我要杀了你,让你死的很惨很惨——” 刘岩苦笑着摇了摇头,脸色一沉,轻吐了口气沉声道:“典大哥,派人通知札特,让他给我灭了纳塔部,我不希望看到纳塔部还有一个人活着,这个人也杀了吧。” 没有人想到刘岩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决绝,埃塔尔一呆,猛地挣扎起来,望着刘岩不敢的呐喊着:“你不能这么做,要杀你的是我,你要杀就杀我一个,我的族人没有找你惹你,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刘岩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埃塔尔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是必须杀的,不然我的安全没有保证,我不想一直有人惦记着杀我,我也不想整天提心吊胆的,既然杀了你,纳塔部的族长是你的父亲,杀了你他一定会恨我的,自然我就是纳塔族的敌人,即使是敌人,我留着他们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希望将来纳塔部为了报复我,而伤害到我的兄弟,既然如此,那我就趁着还没有发展到哪一步,早一点把事情了结,毕竟,你们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 有了刘岩的话,典韦一把抓起埃塔尔,在埃塔尔的挣扎和咒骂中给拎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就听见外面隐约的传来一声惨叫,又过了一会,典韦一脸狰狞的走了进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那小子已经被我给杀了,我这就派人给札特传信,叫他灭了纳塔部给你出一口恶气,奶奶的,真是胆子大了他们。” “算了,”刘岩一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无奈:“我刚才只是吓唬埃塔尔,为我一人私利,去杀了一个部落的人,我还做不到,不过也不能让纳塔部消停了,典大哥,你派人给札特送个信,就告诉他我被纳塔部的少主埃塔尔刺杀,让他去问问纳塔部究竟是谁指使的,算是我给札特送个礼物吧,纳塔部这一次可要不少出血了。” 刘岩微微的笑了,一时间大帐之内的人也都陪着笑了,就凭札特还不把纳塔部捏出尿来才怪,札特黑着呢,前些日子在武州争夺战的时候,损失颇为惨重,还憋了一股子气没发泄出来,这一次只怕就要发泄在纳塔部的头上,谁让这个纳塔部和儃石求走的挺近的,也该给他们一个警告了。 待典韦目赤他们都退下去,虽然乌娜三女依旧热情,但是刘岩却没了一丝兴致,杀人毕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刘岩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躺在大毡上,乌娜给刘岩揉着肩膀,库敏给刘岩锤着腿,阿魅儿轻轻给刘岩按摩着头部,这或许就是帝王过得日子,只是刘岩心中并没有多少兴奋,心中还在纠结着,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库敏,我问你一件事情,你来我身边,是自己真心愿意来的,还是你们族里的长老逼着你来的?” 库敏一呆,轻轻摇了摇头,依旧给刘岩锤着腿:“将军,你想多了,我们这些女孩子都是自愿的,长老们也没有逼迫我们,我们都是草原女儿,我们喜欢的崇拜的是英雄,而您就是我们喜欢的英雄,您可不知道这一次有多少女孩子愿意在您身边伺候着,就连阿魅儿要不是以死相要挟,长老们怕弄出人命来,这在是那会轮的到她。” 刘岩看了看库敏,对库敏的话并不是十分相信,看得出来库敏是真心实意的,但是他不能代表这些女孩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刘岩怔怔的道:“等这次回来之后,如果有喜欢的人的,有是被逼的的,就都送回去吧,免得耽误了这些女孩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孙海的婚宴 第二天大军起行,便开始派出探马在周围巡视,以免在发生昨天的事情,如此一来,这途中便安稳了许多,再也没有事情发生,如今在朔方郡境内,已经相当的平安,一路闲话不表,很快就到了大城,这两天刘岩情绪不是太好,也就没有在对乌娜下手,到了大城之后,便有县令黄骅出来迎接,这黄骅是黄泽的族弟,而大城则是黄泽的老巢,黄骅便是黄泽推荐的,刘岩也算是还了黄泽一个情分。 待入了城之后,刘岩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乌娜三女回美稽城自己的府邸,不管三女如何的不舍,但是刘岩的坚决,三女还是不敢违逆刘岩的意思,在三十名郡兵的护卫下,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美稽城,三女的不舍让刘岩差点狠不下心来,不过到底是担心路上不安宁,这才狠心的把是那女给撵回去了。 本来送走了三女,刘岩就打算继续赶路的,毕竟越早越好,哪知道还没有出城门就听见一阵唢呐声,还有锣鼓声声,听起来听喜庆的,倒是让刘岩有些烦躁的心消停下来,便问身边的黄骅道:“城里怎么了,听上去好像挺喜庆的样子?” “回将军的话,这是马军什长孙海结婚办喜事呢,”黄骅恭声道,面对刘岩黄骅总有些发憷,说话也是多加这小心,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不是前些日子从偏关那边杀敌回来,刚刚升了什长,将军还奖励了他们每人一石粮食吗,这家伙就用这一石粮食加上一点积蓄,就给西街的一个寡妇下了聘礼,今天正是孙海的在办喜事呢。” 刘岩一呆,随即笑了,回身朝身后的典韦等人道:“既然是军中弟兄结婚大喜,咱们赶上了,那就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吧,大军今天暂时在大城歇一天,等晚上喝过了孙海喜酒咱们再走吧。” 典韦咧嘴一笑,身后朱奎目赤都是跟着笑,有喝酒的好事,谁还能不愿意,三人将头点的厉害,就差没有流下哈喇子了,惹得刘岩一阵笑骂,啐了一口:“你们切莫高兴地太早,去是可以,但是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谁去谁自己准备礼物,我可不管你们。” 典韦大笑:“没问题,刚发了军饷,我还没有花呢,礼物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直接给钱就是了,那也差不多嘛。” 不过一旁的朱奎和目赤对望着,两人都是一脸的尴尬,从身后扯了扯典韦的衣服,待典韦一回身,朱奎就呐呐的小声道:“典大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等我下个月发了饷就还你,不多借,一百钱就行。” 哪知道朱奎话音刚落,目赤也跟着干笑道:“也借我一点钱吧,和老朱一样就行。” 典韦一怔,脸上泛起一丝疑惑,晃了晃头看着二人道:“不是刚发了饷吗,这才几天,你们就花没有了,快说,你们是不是去喝酒了,妈的,两个混蛋喝酒也不叫上我,这时候想起我来了,不借。” 典韦一说不借,朱奎和目赤登时脸色有些发蓝,连忙扯住典韦,一脸尴尬的苦笑道:“典大哥,你可别怪我们,不是我们喝酒不叫你,那你不是不去那种地方吗,我们也不敢叫你呀,害怕惹得你不高兴呢。” 典韦脸色一变,飞起一脚提在了朱奎得屁股上,只踢得朱奎咧嘴不已,却又不敢发飙,只是他不发飙并不代表典韦不发飙,典韦黑这一张脸,指着朱奎和目赤就骂上了:“你们两个笨蛋是不是又去翠云楼了,妈的,我说过你们几次了,别他妈的去那种地方,留着钱等着讨一房漂亮的老婆,你们倒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那次发饷,你们也是花光了才回来,还有脸来跟我借钱,滚,都给我滚——” 话未说完,就上前要打朱奎和目赤,惹得朱奎二人围着黄骅就转开了,三转两转,典韦一巴掌没有打着朱奎目赤,倒是一巴掌打在了黄骅脸上,将黄骅掀了个跟头,这才让典韦住了手,一脸陪笑的看着黄骅直说对不起:“黄大人,我可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对不起了,我真就不是故意的——” 黄骅这个冤呀,招谁惹谁了,偏偏还不敢和典韦发火,谁不知道典韦是刘岩的红臣,这一巴掌也只能认了,虽然典韦口口声声说让黄骅还回去,但是黄骅知道,就凭自己这小身板,就是给典韦一巴掌,典韦也不会有事的,还不如记着这情分,典韦见了自己还有个香火缘,所以也就摆了摆手罢了,捂着一张肿脸里典韦他们远一点。 看的一旁刘岩直摇头,冷哼了一声:“都闹够了没有,你们看把黄大人打得,这无妄之灾呀,你说你们三个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就不看点场合呀,都给我老实的站好——” 刘岩气呼呼的,只是干笑着帮典韦赔不是,只是刘岩一开口,黄骅哪敢说什么,只说不妨事,虽然脸肿的大了一半,但是黄骅恍若没有感觉到,气的刘岩指着朱奎目赤二人就骂:“瞧你们这点出息,幸亏我没有把你们的饷钱全给你们发下去,还想攒多了给你们一人找一房媳妇,瞧你们这出息,就知道逛窑子,还翠云楼——” “不是翠云楼,是兰花轩。”目赤低估了一声,仿佛在指摘刘岩的错误。 不过不说也就罢了,这话偏偏让刘岩听到了,当时就变了脸色,不过刘岩终究自持身份,冲着目赤和朱奎啐了一口:“行,兰花轩,是我没见识,嘿嘿,我也不管你们,你们爱干嘛干嘛,不过给我记住一句话,惹恼了我,到时候我给你们找三郡最丑最丑的女人给你们当老婆——” 朱奎和目赤都是一呆,一起咽了口吐沫,对望了一眼,眼中多是惊惧,莫要说他们还是当事人,就算是一旁的典韦和黄骅听得也是脸上抽动不已,这一手实在是比起打一顿还要狠辣,朱奎目赤不由得心惊胆战,真要是那样,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幸好刘岩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件事,没人甩给了二百大钱,这才气呼呼的领着众人朝孙海家走去,其实也没有多远,转过了几个胡同也就到了,一进胡同就看到很多人围在胡同里,看样子新娘子还没有接回来呢。 胡同里也有十多个穿着黑衣黑甲的兵士,不仔细看和典韦他们也是一般模样,所以刘岩他们的到来也不显的多么突出,而刘岩也不声张,只是在人群外面站定,微笑着看着喜气洋洋的百姓。 随着一声欢呼,便见胡同口转进来一批高头大马,上面端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字,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显然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不过今日被欢笑所取代,本来难看的脸也就好看了许多,就如绽放的一朵花,满是喜悦欢腾,身后唢呐喇叭吹得震天响,更有四名黑衣黑甲的兵士抬着一顶花轿,显然都是孙海不错的弟兄。 随着新郎新娘的到来,人们开始欢腾起来,有的人上前将新郎拉下马,又是笑又是闹,接着媒人一声招呼,才算是把那些小子们喊开,新郎被新娘进门,首先是要踢轿帘,接着开始背新娘,那些兵士和百姓便闹将着拦着新娘和新郎,一时间笑语欢天。 哪知道一旁典韦也看的高兴,竟然想也没想,过去将门堵住,哈哈大笑的道:“想要过去就待把我说高兴了才能进。” 典韦很高兴,毕竟是喜事,哪知道他这一嗓子到不要紧,孙海抬头一看,却不由的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家的将军竟然来了,典韦一直是领着马军,这些骑兵都对他很熟悉,此时一见,竟然下意识的便要跪倒,却忘了背上还背着新娘,这一跪倒,就把新娘给丢到一边了,只看见新娘啊了一声躺在地上,就连盖头也掉了,此时孙海顾不得这些,只是朝典韦恭声道:“孙海见过典将军。” 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那些兵士们好像也都认出了典韦,一个个赶忙跪倒在地,刚才的喜庆劲却不翼而飞,那些吹唢呐吹喇叭的也都不敢在吹起来,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让典韦有些发懵,挠了挠头干笑道:“都起来吧,你们就当没看见我,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闹得热闹点,闹得喜庆点。”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刘岩苦笑了一声:“典大哥,我刚才招呼你招呼你,你就跳出来了,这下子好了吧,把人家的婚礼给搅和了,你让我怎么说你。” 众人闻声朝刘岩这边望来,这群刚刚想起身的兵士,骤然见到刘岩,不由得一呆,又一起双膝跪倒:“将军,小的给将军叩安了。” 整个朔方郡称将军而不名的,那就只有三郡之主刘岩,其余人便如典韦被称作典将军,朱奎便称作朱将军,此时百姓们听到这称呼,一个个脸上也变得紧张起来,一时间呼呼啦啦的跪倒一片,此时那还有人想得起新郎新娘的事情,就连本来要发飙的新娘,此时也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上,刘岩在三郡之地的百姓之中还是很有声望的,谁提起来也是只夸好,但是大部分人没有见过刘岩,此时见到满肚子的话却没有人敢说出来,只是叩首跪在那里,表达着自己的尊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军将情 “都起来吧,快都起来,我只是路过过来讨杯喜酒喝得,你们不要太在意。”刘岩赶忙将新郎新娘扶起来,又将一众老乡也都扶起来,一脸的笑容站在百姓中间,丝毫没有嫌弃之意,便是这一点也足以让百姓赞叹,不想许多官员一半,眼中根本没有百姓,就连和百姓站在一起也都觉得丢了身份。 见刘岩扶起了这个那个又跪下了,忙来忙去却还是跪了一地的人,让刘岩颇为无奈,百姓们要是执着起来怎么劝也劝不住,非说要对他们的大恩人磕头,到最后刘岩也没办法了,恨不得跪下要给百姓们磕头,幸亏典韦脑子好使,眼见主公这般无奈,猛地一声大喝:“新军弟兄全部都起来,这是命令,起来——” 新军的军纪果然是不错,一声命令,黑衣黑甲的新军将士登时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一个个站的笔挺,然后典韦咧嘴一笑,指了指满地的老百姓:“还他妈的都愣着干嘛,你们还真想让将军给百姓们跪下呀,我看你们谁受得了将军一跪,还不快过去把百姓们都扶起来,都别傻愣着了。” 新军的将士一起看向正要作势跪下的刘岩,毕竟有很多都是跟着刘岩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个能看着自家的将军给百姓跪下,赶忙恍然大悟一般的上前将百姓们扶起来,有了这些将士相助,那些百姓连哄带劝,或是生生给架了起来,这才让这件事情过去,不过孙海的婚礼算是给搅和了,幸好孙海激动与刘岩能够亲自来参加他的婚礼,此时激动地连媳妇都忘了,只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刘岩身后。 “我说孙海,你别老跟着我呀,今天是你结婚,怎么,连媳妇也不想要了,行了,憋着一副傻样得了,还不快去把媳妇领进家门,我可是来和你的喜酒的,该不会没准备喜酒吧。”刘岩笑呵呵的推了孙海一把,看着不知所措的孙海直摇头,心中一动,刘岩当先就进了孙海的家。 院子里摆了七八张桌子,什么样的都有,显然是东家借西家凑弄来的,甚至有两张看上去脏兮兮的,不过刘岩倒是也没嫌弃,一屁股坐在了好算是干净的桌子旁边,呵呵的笑道:“挺不错的,比咱们在战场上的时候强多了,那还不是随便找个背风的图对后面就能每每的睡一觉,都坐下吧。” 看刘岩坐下,也就没有人不敢站着,典韦等人行伍出身倒是无所谓,唯独难为了黄骅,他本是大家子弟,生来便锦衣丰食的,出入的也都是大家门户,那里在这种地方坐下过,坐在凳子上只感觉粘糊糊的,桌子上也是黑忽忽的,让黄骅说不出的腻烦,但是刘岩都坐下了,他黄骅哪敢说一个不好,难道自己的架子比起刘岩还要大吗,要是如此的话,估计这第一个掐死自己的就是堂兄黄泽。 随着刘岩的到来,婚礼的一切仪式都简化了,既然刘岩坐下等着喝喜酒,那么什么背新娘过独木桥这些那故事也就没有了,只等新郎新娘拜过天地,喜宴便开始了,当然刘岩这桌子的饭菜是最好的,什么东西都是先挨着这桌子上,这一点百姓们没有一点意见,今天三生有幸,能和三郡之主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回去也足以像人炫耀了,至于吃什么喝什么那都无所谓了。 其实刘岩不知道,满院子的喜宴上,也只有刘岩这一桌子上是真正的酒,尽管是那种最便宜的酒,但是最少没有兑水,为了刘岩这一桌,其他桌子上的几乎都是兑了水的,一坛子酒能兑一缸水,这也是因为刘岩的禁酒令闹得,酒少了自然就贵了,百姓们买不起也就只好卖了酒兑水,本来一坛子酒兑一坛子水的,但是刘岩一来,谁能让他和兑水的酒,于是别的桌上水自然就多了,而且绝大部分的酒都送到刘岩的桌上了。 尽管是这样,黄骅第一口将酒喝进肚子,当时还是差点没喷出来,怎么还有这么差的酒呀,一时没忍住,直接一扭头将酒吐在地上了,随即才惊觉到刘岩还在身边,只是却已经让刘岩看到了,再想遮掩也已经晚了。 刘岩并没有为此发脾气,但是心中有些默然,端起酒杯朝黄骅端了端:“黄大人,来,我敬你一个。” 黄骅哪敢迟疑,将军敬酒边说就是差了点,就是辣椒水自己不也带喝下去吗,看将军的脸色,铁定是将军对自己刚才的作为不满了,联想到将军的禁酒令的意思,黄骅一时间心里诚惶诚恐生怕将军会怪罪,否则就是堂兄也保不了自己。 心中惴惴不安的喝了杯酒,脸上已经一脸的煞白,却忽然听刘岩叹了口气:“黄大人,看你应该是没有经历过百姓的生活,你们黄家出身望族,从小都是锦衣玉食,这一点就连你堂兄黄泽大人都是,我不怪你们,但是我想告诉你一点,如果你没有经历过百姓的生活,你怎么会知道百姓们缺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不知道百姓要什么,你怎么来当好这个县令,你可知道你刚才这一口酒吐在地上了,却不知道两飞了多少粮食,虽然你看不在眼里,但是或许这一口粮食就能活一条人命,哎,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本是有感而发的一番话,却不小心借用了后世的一首诗词,当时听得众人一片哑然,刘岩却不知道随后这首诗就传开了,很快就传到了大河南北,刘岩也就成了文武双全,有人说这首诗是经典巨作,百姓们拿来争相传诵,就连士子们也是多有吟唱,却为刘岩落下一个才子的名声,后来刘岩颇为汗颜,若是被这首诗的作者知道了,会不会也穿越过来,找刘岩拼命那也是未尝可知的。 但是今天的这一番,被黄骅传播开来,很快就被三郡的官员知道,从这番话之中,却都知道了刘岩对于当官的要求,那就是百姓,从此三郡之地的官员风气为之一变,都开始在百姓身上下手,尽量的做一些事情,让百姓给个好名声,最不济也要落个亲民爱民的名声,一次好搏一个前程,这倒是刘岩始料未及的。 先不说黄骅怎么想,后来成为了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在后来官至一郡太守,也从来没有敢忘记今天的话,着实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黄骅脸色惨白,对刘岩娓娓是诺刘岩说了几句,见黄骅这幅模样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做事情总要适可而止才好,否则扰了孙海的婚宴就不好了。 孙海自然史第一个跑到刘岩身前来敬酒,刘岩的到来让孙海激动万分,刘岩贵为三郡之主,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兵,这什长也就是在普通的兵士里还有那么一点威信,但是在刘岩这里却什么也不是,留言的到来,孙海视之为莫大的荣耀,足以拿来对子子孙孙当荣耀传下去。 见孙海过来,刘岩端着酒杯站起来,典韦等人自然也赶忙站起来,见孙海激动地都开始哆嗦了,说话也说不成溜,让刘岩很无奈,呵呵的笑道:“孙海,本来我是要赶路的,但是听黄大人说,这里有马军的一个弟兄结婚办喜事,于是我就和大将军几人后者脸皮来做这不速之客,这样吧,我在这里先敬你一杯,祝你和你妻子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我干了。” 话音落下,刘岩就一口气喝干了,差点给呛着,当时脸就红了,这酒不好劲可不小,孙海更显得激动,耳听竟然是放弃了行程,他也听说刘岩是要去换粮的,这是天大的事,竟然为了他这点小事,特意来这里,孙海如何不激动,不但如此,这些前来参加婚宴的新军将士,那也是一个个激动万分,与孙海身同感受,在这一刻,这几十个新军将士恨不得掏心掏肺,就算是为将军死了,那也是还不进将军对他们的情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虽然都是普通的小兵,但是却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效忠刘岩。 没有人知道,就是因为今天的一杯酒,就是因为今天刘岩敬了他们一杯酒,在不久的将来,就是这位今天的新郎官,生生为刘岩为新军阻挡了一场差点让新军彻底灭亡的大事情,而今天在场的众将士几乎都有参与,只是这是后话,刘岩无意间的一些举动,感动着这些来自最底层的当兵的和百姓,以至于后来大城出现变故,却全赖百姓们围住了刘岩的根基,一切都是源于一杯酒。 当然刘岩不知道,刘岩今天来纯属是一时心血来潮,不过对孙海的祝福确实千真万确的,一杯酒下肚,孙海听着刘岩的祝福,一时激动,竟然傻了吧唧的恭声道:“多谢将军的祝福,不瞒将军说,我已经有后了,我妻子已经怀上了孩子,多谢将军。” 刘岩郁闷了,你老婆怀上孩子,你谢我干嘛,关我屁事,不过一时高兴,听见孙海有后了,心中一动,从怀里摸索了一番,摸出来一个银牌,却是一面龙虎令,这也是因为刘岩怀中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孙海啊,恭喜你呀,我也没有别的东西拿来做孩子的贺礼,就用这面牌子当作大侄子的礼物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刘岩的准备 刘岩彻底喝大了,最后被典韦给架了回来,这也是因为刘岩敬了这些兵士,又去挨桌子敬了百姓们,不过刘岩唯一郁闷的就是为什么都没喝多,就自己喝多了,明明看到那些人喝的不必自己少,只是他如何知道其实别人喝的都是水,只有他这一桌子喝的是酒,他不喝醉才是有古怪呢,那个时候可都是用碗来喝酒的。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刘岩到了第二天一早醒来,还感觉到脑袋晕晕的,不过还是让大军开拔,沿着大城进入了上郡,经白土城,过龟兹城,到肤施城,又经高奴,过了雕阴,便到了上郡的最南端漆恒,这里刘岩驻军八百,位的是将来抵挡内乱的冲击,经过刘岩的一再修缮,如今的漆恒城,足足扩大了一倍,可谓是一座雄关,但是从漆恒往北去,上郡几乎在没有新军的守军,由此暴露出新军的兵力不足的事实,北方防线朔方城和临戎城一线,新军就驻扎着进三千兵马,而东线偏关武州城有驻扎了近两千兵马,再加上美稽城驻扎了一千后备军,漆恒驻扎了八百守军,这已经抽空了三郡之内其他城池的郡兵,就连西河郡的南端平周县也不过才驻军五百而已,到此时,新将军的总兵力已经到了七千多,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三郡之地的承受能力,几乎每十个人就有一个当兵的,三郡之内的青壮几乎被抽空了,如果不是刘岩一直对鲜卑作战,一直对外扩张,加上连战连胜,只怕早就已经开始崩溃了。 陈宫黄泽乃至于张莱都曾经指出这件事,但是却都明白这其中的无奈,刘岩的势力扩展的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进行建设发展,然后就一直在打仗,打仗消耗的物资如果不是从鲜卑那边补过来的话,三郡早已经支持不住了,当然也幸亏有陈宫黄泽张莱这等人物在帮着刘岩维持,其中反而是黄泽的功劳最大,如果没有黄泽瘦下去的那几十斤,只怕三郡早就要开始崩溃了。 其实刘岩也是走进了一个怪圈,一方面是不可承受的损耗,包括人口的损耗,三军之内矛盾重重,现在几乎全仗着刘岩个人的威望在支撑,因为对鲜卑用兵的成功,所有的矛盾都被压在这个光环之下,另一方面,这是一直的征战加剧了三郡之地的灾难,偏偏刘岩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没有立刻外敌,那么内部的矛盾就会完全凸显出来,刘岩还真没办法解救,这一次去荆州换粮,其实也主要是为了转移百姓的视线而已。 漆恒的建设是由宋轩来完成的,宋轩被刘岩调来漆恒城开始就建设这个三郡之地的南方大门,可以说是担心竭力的去做的,而城中的守卫一开始是孟海,后来孟海被刘岩调往武州城,配合裴元绍镇守偏关一线,而杜仲却被派到刺出,同时肩负着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这任务也只有刘岩和陈宫杜仲才知道,那就是防备董卓,防备司隶动乱而祸及三郡,如果不是刘岩当时说得严重,杜仲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得知刘岩率大军到来,杜仲和宋轩远远地出来迎接着,这二人都是刘岩一手提起来的,可谓是刘岩的心腹,不然这里如此的重要,也不会安排他们来镇守,见到刘岩,二人自然是好一番激动。 等把刘岩迎进城里,刘岩先让杜仲宋轩陪着自己检查了一下城防,城中的八百兵士在杜仲的训练下,已经相当的精锐,而且接着剿匪也磨练过几次,加上新军严格的军纪,队伍的精神看上去相当不错,而对于城防,宋轩花大力气造了一百弩车,更有六十架投石车,刀枪箭矢无数,整个漆恒城看上去更像一座兵城,为了节省兵力,就连街上巡逻的都是城中百姓所组成的预备军,但是长矛短弓都配上了,还有了竹甲,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预备军也能赶得上原来的郡兵。 “你们做得不错呀。”刘岩点了点头,对杜仲和宋轩很满意,当然也知道二人究竟是飞了多少心机才能把漆恒建设成这样子,看这番模样,就算是有五千大军来攻漆恒,也休想将漆恒拿下来,漆恒所堆积的物资足够消耗几个月。 杜仲和宋轩对望了一眼,只是谦虚着不敢表功,这一切其实也只是按照刘岩的计划来做的,就连杜仲训练兵士们的方法还是刘岩交给他的,只是杜仲和宋轩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将军到底为何对这座小城这么重视,此地又不会有鲜卑人打来,南下就是司隶,那是天子住的地方,难道还能起什么变故不成。 “将军,杜仲不敢耽误了将军的大事,自然是要全力而为,但是杜仲有一点要求,等开了年,能不能把杜仲调回去,让杜仲跟在您身边打仗,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消磨锐气了,杜仲在这里呆下去,只怕就快要呆废了。”杜仲苦着一张脸,哀求着刘岩,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杜仲呆在这里还真不适应,除了练兵,整天就是无所事事。 看了杜仲一眼,刘岩嘿了一声,自己手底下出来的兵,刘岩最清楚杜仲的那点心思,摇了摇头道:“你呀,我是放心你才把你安排到这里的,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你可知道这里以后可是咱们三郡之地,乃至于整个并州的门户,这里将士并州安宁的根本,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重要的地方,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让你们跑这里来练兵修城呀,有些事情你们不懂,这天下的安静也没有几天了,很快你就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只有你和宋轩在这里,才能让我放心呀。” 刘岩这番话算是抓住了杜仲的命脉,见到将军如此重视自己,更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杜仲再也不敢埋怨了,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豪情,朝刘岩一抱拳:“将军放心,只要有杜仲在此地,就决不让漆恒有失,但若有一点问题,您便拿度中的脑袋来问罪就是了,就算是在苦,杜仲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挑了挑眼眉,刘岩笑了,然后领着二人到处走走,站在漆恒的城头上,刘岩极目远眺,仿佛看得很远,这天下还有一年多一点的安宁,一旦董卓被杀,战乱一起,那么自己就也没有时间了,一年的时间自己能把辖地之内发展成什么样子呢,能让贫寒的并州富足起来吗,这仿佛看起来一点也不现实,如今并州还充满了动荡呢,自己的时间真的很短,原来的时候一位自己穿越而来,有那么多的知识见识,定然能一展所长,哪知道后来才发现,自己除了能够知道一些历史的发展态势,其余的很多东西都用不上,终究只是只知道皮毛而已,自己太需要一些专业的大才来帮助自己了,不能实现技术的更新,自己的辖地之内想要短时间内发展起来好像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刘岩却还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交代了杜仲,还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呢,扭过头来,就看到杜仲站在自己身后,也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样子,让刘岩一阵无奈,这小子把自己当成偶像,始终在学习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学的,猛地咳嗽了一声:“杜仲,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了?” 杜仲正满腹心思,忽然被刘岩一问,当时就有点发懵,不明所以的道:“什么事呀,将军。” 刘岩脸色一黑,飞起一脚踢在杜仲的屁股上:“我让你想法子结交董卓手下西凉军的事情怎么样了?” 杜仲忽然大悟,这才想起刘岩在自己临行之前,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过自己又不能离得漆恒太远,所以也就是去过几个地方,每次去杜仲那可都是心里流着血去的,就是不明白将军为何非要自己去结交司隶的那些官吏,那些珍宝呀,不过杜仲却丝毫不敢违背留言的吩咐,在不愿意也还是去做了,而且做得还不错,当即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杜仲什么时候打过折扣,这些日子我和宋轩交替出去结交那些人,我走了栒邑、祋祤、云阳、漆县,把县令县尉都收买了,而且还留下了间作,我想应该能按照将军的意思去做,只要将军现在有事情吩咐,他们不敢不做的。” 看杜仲的样子,就知道杜仲肯定是用了手段,估计着是珍宝贿赂,外加武力威胁,当然还要抓住他们的亲人做要挟,这小子做事越来越像自己这样阴损了,又看了看宋轩,宋轩才抱了抱拳道:“回将军的话,属下不敢耽误将军的大事,走了频阳、栗邑,衙县,并且和董卓手下的统兵大将王方,不过不敢多言,只是送了些珍宝,与王方没有多言。” 刘岩点了点头,宋轩的确很让刘岩放心,出身于底层社会的宋轩,对于糜烂的朝廷并没有多少好感,相反对于刘岩确实忠心耿耿,这也是为什么刘岩将宋轩安排来此地的原因,刘岩必须要为以后开始打算了,而现在这一步就是为了将来能少让兵士们流血,或者说轻松一些扩展地盘,别人不知道,但是刘岩知道再有一年多,整个司隶将陷入一片混乱,刘岩正是想乱中取栗。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凉州军 “宋轩,明天你领我到王方那里走一趟,可知道王方这人有什么嗜好吗?”刘岩凝望着远处,淡淡的道,接触王方,送选的分量还太轻了点,刘岩心中有些打算,最少现在可以向凉州军传递一下友好的信号,现在想办法把这些将领笼络一下,等到大乱起时,这些凉州将领才会投到朔方郡来,当然那也带自己有一定的实力才行,不然就只能成为踏脚石,将来的乱世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自己的想法实现。 宋轩迟疑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这才低声道:“将军,这王方性好渔色——” 刘岩脸上抽了抽,如果是好珍宝,自己舍得拿出来,大草原上搜刮来的还有一些呢,如果是好权,自己也有办法应付,但是偏偏好色,刘岩还做不出拿女人去收拢人心的事情,虽然在这个时代挣扎了不断的时间了,但是前辈子的思维还在束缚着他,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准备一些珠宝,到时候在见机行事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岩轻车简从的指令这典韦朱奎和目赤三人,加上宋轩随行,便一路直奔频阳而去,快马加鞭也只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的时候,便已经远远地望见了频阳县城,这座城池并不大,但是作为长安的一个门户,王方领五千兵马驻扎与此,可以歇止山东诸侯,与莲勺郑县连成一线,组成了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五千人的大营在频阳东南连成一座大寨,旗帜招展,刀枪林立,尽管此时没有战事,但是大营之中却依然透出一股肃杀支起,由此可见凉州军如何精锐,让刘岩赞叹不已,这些兵士绝对不会比雁门郡的边军差,甚至可能还要略强一点,难怪董卓能够凭一己之力抵挡山东诸侯,完全是因为西凉军的精锐。 但是到了城门哪里就被守城的兵卒给拦住了,见到典韦等三个壮汉,早就有兵士架起长矛喝住:“站住,干什么的?” 宋轩赶忙上前,手中扣了一串大钱偷偷塞到一位屯将的手中,那屯将脸色才略微缓和了一下,宋轩赔着笑道:“兄弟忘了,我是漆恒县令,前些时候还来拜望过王方将军的,今日我家主公到来,特意来拜会王方将军,还请兄弟帮忙通禀一声。” 那屯将上下打量了宋轩一番,倒是好像有点印象,随即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刘岩,见刘岩一脸的平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身后三个彪形大汉,全都是黑衣黑甲,看着就让他人生畏,便猜出只怕这就是最近闹腾的挺欢的那个朔方三郡之主刘岩,据传闻现在半个并州都在这个刘岩手里,神色一变,倒是不敢不敬:“这位就是刘岩将军吧,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将军,还请将军稍等。” 话音落下,屯将匆匆的进了城,刘岩看了看一旁的宋轩,忽然笑了:“宋轩,没想到你现在这套贿赂的手段倒是做得挺熟的。” 看着刘岩似笑非笑的,宋轩脸一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尴尬的厉害,却知道这是主公开他的玩笑,几个人便站在城门这里等待着。 那屯将回来的倒是很快,再见刘岩满脸堆着笑道:“刘岩将军,我家将军有请,还请将军随我来。” 随着屯将转入频阳县城,纵眼望去,看上去频阳有些破败,街上的百姓人也不多,相比起上郡的漆恒来还不如,如果说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刘岩就只有一句话,朔方三郡如今有种蓬勃的欣欣向上的生机,而频阳却是死气沉沉,虽然说真的,频阳县城要比漆恒繁华,最少各种店铺很多,更有大宅子住着富户,这在朔方上郡西河三郡却看不到的,常年的战乱,有钱人早就跑到司隶或者冀州去了。 如果不是漆恒扩建,就没有频阳城池大,街上的小贩无精打采的吆喝着,不过生意并不好,一条大路从西门一直贯穿到东门,至于南门北门却没有打开,一路走过去,最高的就是县衙,王方就住在这里。 刘岩摇了摇头,就看王方这做派,刘岩就有些反感,如果不是非常时期,刘岩还真的懒得搭理这种人,不过好在刘岩还没有带到脸面上来,跟着屯将进了县衙,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哈哈大笑,隐约的还有女人的声音,让刘岩皱了皱眉。 等屯将去通报了,也不见王方出来相迎,只是在屋里大大咧咧的道:“请刘岩进来吧,都说的刘岩挺厉害的,我倒想看看倒是是何等三头六臂的人物。” 听到这话,典韦三人冷哼了一声,看着三人互相使眼色,刘岩轻轻地摆了摆手,这三个莽汉说不定还真会因为王方看不起自己而冲进去,真要是闹出那些事来,那自己还不如不来呢,所以只是挥了挥手:“一会你们三个就留在门口等我吧,让宋轩陪我进去就行了,别给我惹事。” 接着那屯将便走了出来,引领着刘岩进了后堂,便看见后堂的大厅里。摆着一张桌子,当中有一个大汉坐在中间,三四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女人,莺莺燕燕的围着大汉打情骂俏,那大汉更如不知道刘岩进来,却只是搂着一个女人亲热,这分明就是给刘岩下马威,就是宋轩都感觉到气的直哆嗦,主辱臣死,刘岩被人瞧不起,宋轩这当下属的那里还能受得了,正要发作,却不想刘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每逢大事必静气,等着吧。” 话音落下,刘岩倒也不说话,只是坐在王方对面,端起酒杯自饮自酌,云淡风轻的浑不在意,慢慢地身后的宋轩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只是任凭王方搂着女人在哪里逍遥自在,亲亲热热的。 时间一长,王方就有些撑不住了,本以为刘岩既然来访,那么必然会按耐不住,见到自己这般样子,要么是一脸的气愤指责自己,要么就是拂袖而去,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刘岩和没事人似的,自己喝着小酒还挺自在,反而让王方难受的很,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干在这里僵持着。 又过了片刻,王方忽然心生一计,悄悄地在身边的女人耳边说了一句,那女人点了点头,便站起来,假装要过来拿酒壶,结果不小心在凳子上绊了一下,惊呼了一声,就朝刘岩怀里倒去,很明显的看得出是故意的。 哪知道一般男人都会去扶住这女人,毕竟这几个女人都还长的不错,但是事情总有意外,眼看着女人就要倒在刘岩怀里,刘岩宛如没看见一样,忽然身子一动,竟然拖着凳子退了一步,待那女人察觉,却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尖叫着就实爬爬的摔在了地上,吭哧了几声才爬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额头上还磕起了一个包来,说不出的凄惨。 这一次王方有傻眼了,心中忽然一闪,刘岩该不是不喜欢女色吧,不过这个念头才落下,就听见那女人苦的梨花带雨的朝刘岩埋怨着:“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看见我摔倒也不扶一把,你瞧瞧把我给摔得——” 说着,还不停的朝刘岩身上贴,一脸的委屈,此时心中还不忘王方给她的任务,那就是挑起点事来,哪知道还差一点就要贴在刘岩身上,刘岩却吐了口气,将一杯酒喝下,忽然双眼望向女人,目光如炬,眼中却是迸射着杀气,眼光在女人身上一扫,女人登时如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发冷,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刘岩多在战场上厮杀,养起来的这一身杀气却非同小可,女人有那里能受得了,惊叫了一声,‘蹬蹬蹬’的退了好几步,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出声。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王方阴沉着脸,再也没有兴趣和女人们玩什么,刘岩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呀,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毕竟是他不对在先,不过王方也憋了一肚子气,冷哼了一声,吓的身边的几个女人大气也不敢出。 刘岩却还是浑不在意,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随手丢给那女人,淡淡的笑道:“拿去换个药钱把,瞧给摔得够可怜的。” 那玉佩丢在女人身上,乳白色的其中有一点绿色的瑕疵,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名贵的,但是那个女人虽然眼中有贪婪之色,却是不敢动,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自己若是动了这块玉佩,说不定就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所以咽了口吐沫,消息的拿起玉佩,又放到王方面前,老老实实的站在王芳身后。 王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岩,等着刘岩先说话,不然不是坠了自己的志气吗,但是却没有想到刘岩却恍若未决,只是一边夹着菜一边喝酒,把王方气的不轻,勉强忍着还是不说话,只是心里早已经骂上了。 终于看到刘岩放下了筷子和酒杯,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上去有些醉眼朦胧的,晃了晃头,竟然朝宋轩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低声道:“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倒是有些困了,走了,咱们回去休息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王方 王方一愣,就看到刘岩醉醺醺的站起来,朝这屋里口走去,宋轩搀扶着刘岩的胳膊亦步亦趁,生怕刘岩摔倒一般,到了此时,王方竟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浑然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轻视刘岩的,不由得怒火上冲,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站住,刘岩你还没有向主家说一声就想走吗。” 充满怒气的话从王方嘴里吐出来显得很低沉,他身边的几个女人更是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升起来,让她们几乎陷入冰窖,就连宋轩也是身子一滞,脸上勃然变色,但是却不想刘岩却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竟然扭过头来看向王方,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忽然哈哈一笑,朝王方抱了抱拳:“对了,我还没有谢过王方将军的酒菜,只顾着自己吃的痛快,到走都忘了敬将军一杯。” 话音落下,刘岩一摇三晃的走了回来,丝毫不顾及王方阴沉的脸,过来倒了一杯酒,又给王方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朝王方一举,然后一饮而尽,只是这杯酒下肚之后,刘岩不但没有了醉态,反而精神起来,望着王方冷冷一笑:“既然王方将军挺忙的,那一切的事情就等一年后说吧。” 说吧,醉态进去,转身龙行虎步朝门口走去,却那里是喝醉了,明明是在演戏,王方如何看不出来,若说平时王方早就大怒,但是刘岩最后一句话,却让王方惊疑不定,一年以后再说是什么意思,眼见着刘岩大部就要走出去,王方再也把持不住,脸色一变,不由得呼了一声:“刘将军还请留步。” 刘岩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森森的道:“王将军今日慢待我,刘岩已经无话可说,今日一去,只在漆恒设宴,等后年的年初在款待王将军,到时候王将军想必就愿意和我谈了,只可惜那时候主客异位,今日你就不劳王方将军远送了,告辞。” 话音落下,刘岩转身就走,这却是经坏了王方,王方此人生性狭义且多疑,若是好言好语的,今日王方董卓帐下为将,自然是娇纵的很,刘岩这一路上问过宋轩,心中就在琢磨王方这人,竟然王方现在不待见自己,那现在谈事情未免是自己找不自在,反倒不如扔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这王方必然起疑心,越是不明白心中就越是不踏实,多疑之人往往如此,到时候刘岩反占了上风。 只可惜王方虽然此时有意留刘岩说话,奈何刘岩已经有点恼怒,加上看不上王方这种人,却是依然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等王方追出去,刘岩宋轩早已经出了后堂,在等王方追到前厅,刘岩已经伙同典韦等人上了马,就已经打算离去了,王方心中焦急,不由得大喝一声:“快帮我拦住刘将军他们。” 这话一出,门口守门的兵士都有点发愣,但是却不敢迟疑,一阵吆喝,刀枪齐出已经逼住刘岩等人,典韦朱奎目赤三人脸色大变,一个个脸上被怒气填满,但是刘岩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起低声道:“主公——” 刘岩偏偏在这时候点了点头,半眯着眼睛笑道:“咱们回漆恒你们还犹豫什么,有人挡路难道就不走了,不过不要伤人就是了。” 有了刘岩这句话,典韦三人脸上那个一片狰狞,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兵卒的脑袋扭下来,可惜刘岩吩咐不能伤人,眼光过处就看到衙门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当真不小,怕是那一个也有几百斤,典韦咧嘴一笑,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二人自然会意,猛地翻身下马,大部走到石狮子跟前,吐气开声,竟然一人抱着一个石狮子举了起来,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惊异之中,猛地大喝一声就朝前丢去。 眼见着这要命的玩意砸来,谁还敢落在刘岩等人面前,一时间下的这些兵士乱叫不已,却已经躲到一边去了,可惜这一磨叽王方却已经追了出来,刚好看到这般情形,不由得勃然色变,好两个猛将。 但是越是这样,王方却越来越对刘岩不敢掉以轻心,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来,哪知道还没有挨近刘岩身边,就看到刘岩身边和铁塔一样的汉子,也从马上下来,单手抓住一个石狮子,猛地砸在了另一个石狮子上,登时传来一声巨响,一时间尘土飞扬,待烟尘散去,两只石狮子竟然都变成了一堆碎石,看的王方脸上抽动不已。 这都他妈的什么人,一个比一个禽兽,王方心里嘀咕着,却越发对刘岩感到深不可测,身边能有这样的猛将,刘岩这人想必不简单,再想起最近多有传言,说朔方郡出了一个霍去病,杀的鲜卑鞑子屁滚尿流,把刘岩传的有些神奇,今日一见,王方果然心惊肉跳,再想到刘岩刚才的话,王方咽了口吐沫,猛地窜到刘岩马前,一把拉住缰绳,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刘将军,刚才怠慢了,不过是和将军开个玩笑而已,将军何必动怒,还请给汉忠一个薄面,且留下来在吃杯水酒。” 刘岩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方,心里就只有一句话,这王方就他妈的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过毕竟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还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刘岩倒是并没有非走不可,嘴角泛起一丝嘲弄:“既然王将军真心留我,那刘岩就骚扰了。” 刘岩下了马,王方在前面引领着,只是典韦四人却被留在大门口,甚至连本来准备好的礼物也没有拿出来,王方可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本来刘岩来的时候就打算了,如果王方愿意谈的话,刘岩早就奉上礼物,但是却没有想到来了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王方竟然不将自己看在眼里,既然如此刘岩也就不想再谈,毕竟上赶得不是买卖。 再回到内堂,王方命人赶忙在重新置办酒席,留下哪几个女人倒酒,到底还是憋不住问道:“刘将军,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将军刚才说一年后再谈是什么意思?” 哪知道刘岩只是笑看着王方,看的王方很是尴尬,但是总感觉其中一定是有大因由的,半晌,却只看见刘岩怪笑,轻吁了口气:“佛日不可云,有些事情必须到时候才知道,现在说了也就没有意思了,王将军到时候就会明白刘岩今日这番话的,那时候刘岩不来找王将军,王将军也回去找刘岩的。” 王方在追问,刘岩却只是笑而不语,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得吃菜,让往哪个房郁闷的不行,哪知道刘岩却又忽然幽幽的道:“王将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知道王将军以后怎么打算的?” 王方一呆,将来打算什么,在太师手底下为将,自己还考虑这么多干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岩,看着刘岩只是笑看着他,皱了皱眉头,猛地灌了杯酒嘿了一声:“刘将军,有话就痛快的说吧,王方还没想那么多,只要跟着太师,王芳不会受委屈的。” 刘岩心中叹了口气,董卓虽然倒行逆施,挟持天子欺压朝臣,甚至于风传他淫乱宫廷,但是不可否认一点,董卓对自己的手下确实相当不错,从王方的话中不能听出,他是死忠董卓的,现在的确还不是时候呀,想要得到这些凉州兵马,那只有等董卓丝毫才能行,不过这不妨碍刘岩现在打基础,嘿嘿的笑了一下,刘岩取出一张名帖,交给王方:“王将军,这是刘岩亲手写的一张名帖,将军先留下,到时候什恶魔时候将军感觉自己有难了,不妨拿着名帖到朔方郡来找我便是。” 王方要打开,刘岩却是不让,只说等自己走了之后在打开,于是接下来便什么也没提,只是喝酒,很快刘岩王方就喝的差不多了,刘岩看看天要黑了,也就站起来告辞,王方留不住,也就将刘岩送到城门口,看着刘岩等人消失在夜色里。 等回到县衙之后,将那些女人打发到一边,王方小心地抽出那张名帖,名帖很精致,王方深吸了口气,轻轻地将名帖打开,但是一看之下却是不由得一呆,原来这么好的名贴上,竟然歪歪扭扭的写了八个大字,正是酒宴摆好,恭候大驾。 写什么暂且不说,但说这几个字那是龙飞凤舞呀,像是蚯蚓爬过一样,飞舞的太厉害,王方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这才算是确定了这几个字,再说下面有刘岩的名字,王方一开始愣是没看出来,这好半天,一个名帖足足用了多半个时辰才能看明白,加上刘岩的名字也就是只有十个字而已。 王方心中暗骂,写不了就不会找人代笔,这玩意简直就是折磨人,刘岩高深莫测的身形登时崩塌,不过王方琢磨了很久也没有琢磨明白,这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酒宴摆好恭候大驾,王方不认为刘岩是闲的没事,当然能明显的看得出其中的善意,半晌,王方才苦笑着叹了口气:“算了,不明白等明天我就哪去给李蒙将军看一下,让他帮着出个主意,这个刘岩究竟搞什么鬼?”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蒙 第二日一早,王方就领了一彪人马,径自赶往莲勺重泉的李蒙大营中,大营在莲勺和重泉之间,两县个驻扎五百人,而李蒙领军八千在一处小山岗上驻扎,与莲勺重泉互为犄角,如果想要进攻长安,此地确实必经之地,但是里猛地八千人这么一堵,就算是有十万人也不易寸进,李蒙到底是知兵之人。 李蒙,表字子孝,抚军中郎将,乃是董卓帐下比较有勇有谋的将领,当年曾与徐荣一起奉命击败孙坚孙破掳,孙坚号称猛虎,作战英勇,计谋多端,烈马拗不过能与徐荣破之,可见其才干这就难怪王方来询问李蒙了,只是王方不过一个校尉而已,却比不得李蒙这中郎将除了善于用兵打仗排兵布阵,却没有可比之处。 果然,王方在中军大帐之中见到了李蒙,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浑不似在频阳那般放肆,将手中的名帖递到李蒙手中,这才落座,却被李蒙瞪了一眼:“王方,你不在频阳好好的守着,跑到我莲勺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张名帖,哼,要是让太师知道了,你小不了要挨上一顿军棍。” 虽然如此说,但是李蒙还是打开了名帖,一看之下,不由得一呆,竟然一时间忍不住什么字,看的愣了一会,皱着眉头看了看王方:“你这是什么玩意,这是谁的名帖,这字还是人写的吗。” 王方脸上无光,苦笑了一声:“这是新近朔方郡那边自号匈奴中郎将的刘岩的名帖,昨日刘岩亲自到我的驻地,将这名帖交到我手上,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不是才来跟你讨个主意吗。” 刘岩,李蒙闭上眼睛,仔细的寻思着这个人,李蒙也听说过,还听说原匈奴中郎将的随军司马魏宠已经到了长安,带了些财物,还举着刘岩征战鲜卑鞑子的战功,要推荐刘岩为匈奴中郎将,还听说刘岩不但占领了朔方郡,还拿下了上郡和西河郡,如今为了刘岩的事情,朝中的一些大佬有些争执,有人认为此人抗击外辱,应当加官进爵以示鼓励,但是也有人认为,刘岩不经朝廷命令,擅自侵占上郡和西河郡,理应重处,但是这两种声音到现在也没有个争论而出,但是有一点李蒙却知道,刘岩此人如此的时间就脱颖而出,显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无论是朝廷表不表刘岩为匈奴中郎将,但是刘岩确实实际上的三郡拥有者,这一点谁也抹杀不了,想要此人交出三郡,除非大兵压境。 只是刘岩在并州,却为如又会跑到左扶翎来,刘岩在猖狂,也不会猖狂到来长安这边闹事的,看着名贴上的八个大字,李蒙冲来冲去终于算是认出了这几个字,酒宴摆好,恭候大驾,什么意思? “刘岩这是对你表达善意呢,汉忠,你告诉我,刘岩是不是还对你说了什么?”李蒙紧皱着眉头,心中好像有些什么事情。 王方一愣,迟疑了一会,才闷声道:“刘岩好像有什么事情和我谈,但是却又什么也没说,后来说什么一年之后再谈,再后来直接说后年年初在谈,我总觉得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心中拿捏不定,便来照你给我拿个主意。” 李蒙也愣住了,后年年初,后年年初会出什么事情,李蒙也拿捏不定,脸上的神情变换着,半晌,才吐了口气,只是摇着头道:“刘岩不简单呀,王方,此人去你那里照你,知道用心不良呀,你可要多注意一些,这分明是在拉拢你,如今朝政为太师掌握,打主意的不少呀。” 王方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啐了一口:“原来这小子是在打太师的主意,若我早知道,那我就把他的狗头扭下来,哼,别让我再看到他——” 李蒙看了王方一眼,却只是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王方真是个草包,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出来混什么,其实李蒙心中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更是看出了刘岩的真正意思,虽然现在董卓董太师掌权朝政,连天子也听他的,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其中的风险李蒙不是看不到,虽然有精兵良将,但是朝廷上却是矛盾重重,那些自语为朝廷的忠臣无时无刻的想着反击,更有山东诸侯紧盯着,哪怕是留下一点空隙,那也是致命的,太师究竟还能风光多久,李蒙心中不敢多说,但是李蒙却知道,天底下除了现在在司隶的这些凉州军,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人真正地听从董太师的,可以说令不出司隶,以至于现在青州兖州扬州的州牧都是别人举荐的,或者是自表州牧,却不是朝廷安排的,听说扬州那边,一个太守之位,竟然出现了三个人赴任,这可真是大笑话了,但是李蒙笑不出来,这背后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一旦爆发了,可能就是他们这些凉州军的末日。 刘岩显然也看出了什么,听说刘岩在并州势力扩展的很快,已经拥有了三郡之地,如今南下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呢,现在就开始拉拢他们这些凉州军的将领,只怕是已经看透了董太师必败,到时候一旦董太师不在,凉州军必然群龙无首,那时候也就到了他们这些凉州军将领的死生存亡的时刻。 刘岩呀刘岩,你究竟看出了什么,没有进过朝堂,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如何能有这样的眼光,后年年初,难道就是说后年年初董太师就会出事吗,这一封名帖分明就是在给王方留一条退路,到时候危险的时候可以投效到刘岩那里,看来刘岩的野心不小呀,只怕绝不会为了三郡之地收手。 越想心中越乱,看着王方怒气冲冲的样子,李蒙心中忽然有些烦躁,冷冷的瞪了王方一眼,哼了一声:“王方,那刘岩可不是你招惹的起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少惹些麻烦,想那刘岩,大草原上只以三千兵力大败儃石求一万多兵马,吞并了上郡和西河郡,又和雁门军的边军一战,三千兵马胜了雁门边军,逼得王浑罢兵退走,这等人物岂是你能小瞧的,你觉得你手下的兵马和雁门边军比起来,谁胜谁负?” 看着李蒙阴沉的脸,王方缩了缩脖子,对于这些传说他还真的不是很相信,但是李岩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却也让王方敢到畏惧,虽然嘴上说的厉害,岂是心里可没有这么想,朔方军现在屯兵与漆恒,明显的就是在防备他们,王方也见到过朔方军的军容,确实比起他的手下强不少,真要是动手的话,王方可没有多大的胜算。 见王方只是讪讪的干笑着不说话,李蒙那还看不出王方这点小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刘岩此人不能得罪,这样吧,你回去之后,马上准备一份厚礼,具上你我的名号,派人送到漆恒,刘岩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的,多一条路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王方不解其意,但是素来以李蒙马首是瞻,既然李蒙这样说了,王方倒是不想违背李蒙的意思,也就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按照李蒙的话去做。 没呆多久,王方就被李蒙给赶了回去,王方倒是不迟疑,回去之后,立刻准备了礼物,写上他和李蒙的名字,然后就派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的送到了漆恒,此时刘岩正准备动身起行。 接到王方的礼物,刘岩倒是有点发懵,先将送礼的人安排下去招待,自然有宋轩去料理,刘岩看着一堆礼物,只是盯着上面的两个名字发呆,王方也就罢了,倒是这个李蒙让刘岩想了很多,不过李岩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李蒙这个人不简单,或者已经看出了他的真是心意,最少这份礼物,刘岩不认为是王方送来的。 李蒙,刘岩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是谁,董卓帐下抚军中郎将,在历史上并没有太多笔墨的人,刘岩记得,也是因为在诸侯讨董的时候,猛虎孙坚被李蒙徐荣击败,狼狈退了回去,孙坚此人有勇有谋,却败在李蒙和徐荣手上,证明此人不简单,虽然在历史上不过寥寥数笔而已,但是刘岩却不敢小瞧,汉末三国那些出名的武将,几乎都是靠个人勇力成名的,如吕布关于张飞典韦许褚夏侯惇等等,但是没有深刻的接触过这时候的战场,是不会知道其实三国演义之中的那些描述,已经将个人夸大了,真实的战场,根本就不是凭借个人的勇力能行的,最少刘岩不这么认为,就像雁门郡的王浑,在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的人物,却几乎让新军折戈沉沙,这其中可是有典韦这样的猛将的,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说三国历史上的猛将是这样说的,一吕二关三典韦四张飞五赵云,这是说的个人武力,典韦能排第三,这是何等的厉害,但是在几千人马的冲撞下,却根本凸显不出来,还很有可能会葬身其中。 看着这些礼物,刘岩却是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典大哥,看来咱们还要耽误两天,这样吧,你马上准备一些礼物,领着朱奎目赤二人去一趟莲勺,去给李蒙送过去,到哪里什么也不用说,只说我后年年初在漆恒城设宴款待他,请他到时候一定要赏光,呵呵,李蒙是个人才呀。” 第一百六十九章 高陵牛辅 典韦去送礼了,刘岩却也没有闲着,前几日就已经派人去长安探听消息,寻找魏宠,刘岩心中一直记挂着此事,魏宠已经离开朔方郡两个多月了,但是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虽然刘岩没有怀疑过魏宠,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这一次取道司隶去荆州换粮,刘岩便打算趁此机会走一趟长安,一来探查一下朝堂上的走向,而来就是要看看魏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这奏表已经递了上去,但是到如今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最让刘岩担心的是魏宠一直没有传回来消息。 早在美稷城出发之前,刘岩就指示杜仲派人去长安寻找魏宠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传回消息,这让刘岩越发的心焦,自从典韦离去之后,刘岩便开始准备,这次进长安自然是要敲锣打鼓,光明正大的进去,不但要寻找魏宠,而且要拿下匈奴中郎将这个爵位。 于是刘岩与典韦约好了,就在频阳附近碰头,当然去长安刘岩可不敢带领五百精兵进去,否则说不定会引起什么麻烦,于是只是挑选了五十名精兵,然后取了六百匹马,便坐着马车一路逍遥的朝长安而去。 果然在快到了频阳境内的时候,典韦三人已经在等候,而且还有李蒙派来的三十名兵士为刘岩引路,刘岩也不近频阳城,只是遥遥的与王方招呼了一声,便一路向长安而去,有了李蒙派兵护送,这一路倒是消停了许多。 路上,典韦想刘岩汇报了见到李蒙的情形,李蒙对典韦三人相当热情,亲自摆了酒宴,然后喊上手下的几名校尉作陪,倒是把典韦三人喝的不轻,但是热情却是不容怀疑的,待典韦临走的时候,听说刘岩去长安送马,李蒙还特意拍了三十名兵士护送,更私下送给典韦一些珍宝。 刘岩点了点头,只是含笑不语,只等典韦说完了,刘岩才笑呵呵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典大哥,你办事我放心,这一次做的太好了,一切就等后年便见分晓了,不过看来李蒙已经动心了,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呢。” 马队一直行至长安的门户高陵城才被拦下,守城的小校是牛辅的手下,作为董卓的女婿,无疑是董卓最信任的人,对于出入长安的人盘查的很严,特别是见到这一大队马匹,自然是拦下了,就连李蒙的兵士上前说项也不行,最终守城的兵士一直报到牛辅那里,等待这牛辅的指令。 那名李蒙手下的校尉颇为恼火,却又不好意思面对刘岩,一脸惭愧的朝刘岩抱了抱拳:“刘将军,这牛辅仗着是太师的女婿,丝毫不将我们这些凉州军看着眼里,还请刘将军别见笑,若是他们太过分了,我自然会禀告我家将军的。” 刘岩点了点头,看来凉州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也是矛盾重重,刘岩不但不生气,反而颇为高兴,至于牛辅的嚣张跋扈,刘岩也早有耳闻,刘岩对此倒不在意,人家也是有这个资本,毕竟是董卓的女婿,在凉州军之中地位不一般,自然是要嚣张一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对牛辅是在没什么好印象。 结果没过多久,牛辅竟然亲自出来了,远远地看到这六百匹战马就不由得双眼一亮,竟然不由得分说的一挥手:“来人呐,给我把马匹全部牵到军营里,这些马匹我留下了,叫他们都回去吧。” 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刘岩也没有想到,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旁的李蒙手下的校尉孙乾更是大怒,不等刘岩开口,就上前强忍着怒气朝牛辅抱拳行礼:“牛将军,小的孙乾,乃是李蒙将军帐下的校尉,今奉我家将军之命护送朔方郡的刘岩将军进京,还请牛将军看在我家将军的面子上,就暂且放我们过去吧。” 哪知道牛辅闻听李蒙,不但一点面子也不给,还双眼一瞪,闪过一丝凌厉,冲着孙乾啐了一口:“怎么,拿李蒙来压我是不是,好你个孙乾,真是胆大了,来人呐,给我讲孙乾拖下去打上三十军棍再说,也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将军,当年我为将的时候,李蒙还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今日竟然敢在我牛辅面前显摆威风,哼——” 孙乾脸色一变,便已经有人过来要拿下孙乾,只是孙乾身后的士兵自然不干,长枪架起,却已经和牛辅的手下对持起来,牛辅当时就变了颜色,眼中闪过杀机,咬着牙冷笑道:“好胆,看来你孙乾是要造反了,我还打不得你了,来人呐,给李蒙送信过去,就说他的手下孙乾要围攻本帅,这是要蓄意造反呀,给我拿下,不论生死。” 刘岩如何也料不到凉州军的的矛盾竟然如此激化,不由得皱了皱眉,有自己在自然不能看着孙乾被牛辅拿下杀了,甚至打一顿也不行呀,心中一动,便陪着一脸的笑容朝前走了几步,抱了抱拳朝牛辅笑道:“牛将军,还请稍待,在下还有话说。” 牛辅的三角眼一闪,一脸阴沉的看着刘岩,眼中多是看不起之意,其实牛辅早得到了士兵的汇报,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岩是谁,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岩他们是来干嘛的,但是牛辅还知道刘岩现在说白了还是个白身,就算是自己打了杀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事的,更不会有人为他说话,不由得冷冷的一笑:“你是什么东西,牛将军也是你能叫的,将这些叛贼一起给我拿下。” 刘岩冷哼了一声,脸色却是真的变了,猛地冷哼了一声,却不拦阻典韦等人取出兵器,望着牛辅一脸的怒容:“牛辅,你可好大的胆子,我这些马匹其中二百是进贡给天子的,另外四百匹是进贡给董太师的,你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下手,我也不与你多说,今日你若是动了,那我回去之后便要昭告天下,牛辅截杀天子的贡品,还要截了太师的东西,你这是要造反呀。” 牛辅脸色一沉,正要下令,哪知道刘岩忽然嘿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三人成虎,只要天下疯传开了,就算是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就算是董太师不信,但是说得人多了,众口烁烁,董太师不信也要信了,你这可是赤裸裸的在打董太师的脸。” 牛辅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刘岩,眼中杀机大盛:“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胡说八道吗,这话也不会传到我岳父耳中的,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来人呐,全给我拿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牛辅,你自己可要想想清楚,你以为留得住我吗,就算是留住我又如何,长安有我的手下,就连你军中也要我的细作,这话不用我说,自然会传出去,你信不信,不信的话回头看看你的手下之中可有人在暗中盯着你。”刘岩忽然高声喊了出来,让牛辅当时就一呆,这怎么可能,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几百兵卒表情各有不同,却有不少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和他对视,让牛辅心中一惊,难道还真有刘岩的细作不成,不然怎么看上去这般可疑。 牛辅并不蠢,不然也不会在董卓帐下成为统兵大将,只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加上有老丈人罩着,让他习惯在凉州军里嚣张跋扈,但是嚣张并不意味着牛辅就不知所以了,他当知道刘岩所说的一旦传出去,一定会让岳父感到心里不痛快的,或者说时间久了,董卓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若是再加上人人都这么说,或者其他西凉将领在落井下石,自己还真是有些麻烦呢。 心中一动,牛辅忽然见哈哈大笑,从马上翻身下来,朝兵士们一挥手,然后大步走到刘岩面前:“都说刘将军心机深沉,带兵打仗更是世间少有,牛辅还一直不信,不信今日一见,刘将军果真是少年英雄呀。” 牛辅变脸很快,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甚至还亲热的拉着刘岩的手好一番亲热,如果不是有刚才那番样子,或许别人还都以为牛辅和刘岩关系有多好呢,但是谁知道刚才却是步步杀机。 刘岩心中一阵感叹,但是脸上却挤出一番笑容,也亲热的拉着牛辅的手笑道:“牛将军呀,刚才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哪知道将军竟然是和我开玩笑,哈哈,刘岩早听说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所以早备了薄礼,还请将军可不要嫌弃才好。” 话音落下,刘岩朝典韦一挥手,也不管典韦心中多气愤,但是典韦毕竟不敢违逆刘岩,便将刘岩原本准备打通关节的珍宝取出来一份,径自送到刘岩面前,确实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中闪着怒火,瞪着牛辅,如果不是刘岩此刻在身边,典韦还真敢一戟砸死牛辅出了这口恶气,即便是如此,典韦也在心理发狠,将来一定要找机会报了这个羞辱主公的大仇。 刘岩取过珍宝,白了典韦一眼,将珍宝递到牛辅手中,却还一番长吁短叹:“不瞒牛将军,我们朔方郡实在是太贫瘠了,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就这些东西还是刘岩从草原上搜刮来的,将军可不能嫌弃呀。” 第一百七十章 能屈能伸真人物 牛辅打开了袋子看了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差,不过想想朔方郡的情况也就没有在意什么,朔方郡常年被鲜卑鞑子侵扰,就连人口都快没有了,还奢望什么珠宝钱财,刘岩能拿出来一份,已经是不错了,牛辅随手就丢给了自己的亲兵,拉着刘岩亲热的不得了,呵呵笑道:“难为刘将军能想着我,既然来到我高陵,那就吃杯水酒再走吧,不然此时便是走,等到了长安也天黑了,到时候也进不去城。” 刘岩假装推辞着,却拧不过牛辅,被生生拉进了高陵城,然后便是一番客气,牛辅便名人张罗了酒菜,拉着刘岩喝了一顿酒,这牛辅酒量倒是了得,这一顿酒喝下来,却是喝的伶仃大醉,无奈也只有在高陵城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刘岩你还没有醒来,典韦就连同李蒙帐下的孙乾急匆匆的进了屋,满脸的怒容,典韦更是直接将刘岩摇醒了:“主公,你快醒醒,出事了,牛辅也太欺负人了,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主公,快醒醒呀——” 刘岩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睁开眼睛,还是宿醉未消,躺在床上看了典韦一眼无奈的道:“典大哥,到底有出什么事了?一大清早的就喳喳呼呼的。” “主公,你快去看看吧,昨天晚上牛辅堵塞手下强行接管了马营的看管,弟兄们是被连推带搡的给轰了出来,有的兄弟还吃了亏挨了打,这也就罢了,弟兄们没有助攻的命令,也不敢和他们这帮杂碎翻脸,哪知道今早上他们又来叫我们去接管马营,但是哪知道到了马营一看,就他妈的只剩下三百匹了,一夜就少了一半,我去问那帮杂碎,他们竟然说原本就这些,这他妈的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连脸都不红一下。”典韦怒极,双眼之中闪着杀机,几乎咬碎了一醉的钢牙。 一旁的孙乾也是快气炸了非,朝刘岩一抱拳:“是呀,刘将军,孙乾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偷了马也就算了,还不要脸的说他们接受的时候就这些,还问我们把那些马弄哪里去了,将军,您倒是拿个主意呀,要不行,要不行我就回去报告我家将军。” 揉了揉肿胀的头,刘岩看了孙乾一眼,轻轻地吐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歇着吧,我也在歇会,喝多了真是难受呀。” 刘岩的话让典韦和孙乾都是一怔,两人对望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孙乾倒是还不敢多说,毕竟不是自己人,典韦可就没那么多顾忌,扯了扯刘岩的胳膊,瓮声瓮气的道:“主公,你这是啥意思?” “别拽了,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拽下来了,”刘岩一阵无奈,一脸的苦笑:“我能啥意思,本来就是三百匹马而以,一百匹进贡天子,二百匹送给董太师,就这么回事,典大哥,什么也别说了。” 听刘岩说这话,典韦当时就一呆,不甘心的低吼了一声:“主公,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成,我想不通,实在不行我这就杀进牛辅的府邸,将他砸个稀巴烂。” 话音楼下,竟然转身就要往外走,昨晚上的事算是把典韦真的气坏了,戚夫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涨红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那一张黑脸就眼珠子看上去还有些精神,一身杀气迸射,没有人怀疑典韦是不是真的会去牛辅的府邸上行凶。 “站住,”刘岩忽然猛地喝了一声,从床上一下子翻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典大哥,你想干什么去。” 典韦一愣,黑这一张脸回过头来,却见刘岩少有的厉色,双眼迸射着一股寒意盯着他,即便是典韦平日里胆大妄为,此时也不由得一阵心虚,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敢和刘岩对视,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情。 “哼,什么事情你也不多想想,不就是三百匹马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杀牛辅的吗,不是,咱们是来寻魏大人的,是去荆州换粮食的,三郡的百姓和弟兄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咱们回去呢,你就这么冒失,或者你可以杀了牛辅,可是杀了以后呢,难道让三郡所有的人都陪你饿肚子,等着来年春天活活饿死——”刘岩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典韦,勇则勇矣,但是却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呀。 典韦低着头,脸上一脸的尴尬,被刘岩说得不敢吱声,反正每一次被刘岩训斥,典韦总是觉得好像自己理屈,好像刘岩总有说不完的大道理,所以也就习惯了,只要刘岩真正的生气了,典韦就知道定然是自己真的错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不是那些山匪,打完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今天吃饱了就不管明天,咱们肩膀上还担着八万三郡百姓呢,可能因为你的一次发脾气,就可能会因此连累很多人,你以为马匹被夺了,我心里就好受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牛辅留我就没安好心,只不过是硬的便软的了,可是这又如何,三百匹马而已,真要是为了这件事翻了脸,不要说耽误了咱们的大事,到时候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就算是出去了能怎样,准备和凉州军开战吗,到时候能死多少人。”刘岩眼中深深的无奈,他不是没有脾气,如果身后没有这么多担子,刘岩也想杀了牛辅在闯出去,他的性格之中本就是爱冒险爱冲动,现在是被担子压得没办法了。 看看愧疚的典韦和依恋不知所措的孙乾,刘岩叹了口气,径自过去洗了把脸,然后招呼二人:“走,去牛辅那里蹭饭去,不能白白丢了三百匹马,能吃回来点就吃回来点。” 当下便领着二人朝牛辅的府邸而去,不过片刻,便到了牛辅的府邸,挨着亲兵进去通报之后,牛辅也不出来迎接,只是让刘岩进去,刘岩也笑着不多说,领着典韦和孙乾比按进了牛府,还别说,来的还真巧,牛辅刚刚准备吃早餐,还没来得及动筷,刘岩就杀到了,牛府还以为刘岩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呢,自然摆好了气势等待着。 “牛将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我这本来是想来和将军告辞的,却不想将军竟然摆好了早餐等着我,真是让刘岩受宠若惊呀,那可就不客气了。”不等牛辅说话,刘岩大刺刺的便坐在牛辅对面,典韦和孙乾也毫不客气的便坐在刘岩身边。 看着笑意盈盈的刘岩,牛辅倒是有些发懵,莫不成刘岩还不知道少马的事情,正寻思着,就看到刘岩三人好像几天没吃饭一般,大口大口的开始吃喝,还一边和牛辅客气着,到让牛辅一时之间不好发作。 “刘将军,你那马——”牛辅犹豫了半晌,却还是想要问一问,不然别的实在有些难受,刘岩就像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牛辅却觉得一肚子的脾气发不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刘岩笑的这么真诚,牛辅也不好意思发飙。 哪知道刘岩一摆手,乐呵呵的道:“牛将军不用说了,那些马我早有计划,一百匹进贡给天子,二百匹送给董太师,所谓礼轻情意重吗,相信天子和董太师是不会怪罪我们朔方郡的,谁让我们太穷了。” 看来刘岩还是真的知道了,不过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倒是让牛辅很别扭,却又听刘岩叹了口气:“牛将军,你我一见如故,本来我还想送给将军三百匹马呢,不过来时匆忙,就准备了三百匹马,你说这事弄得,将军可千万别怪罪着我,等刘岩回了朔方郡,到时候一定安排人给将军把马匹送来,大不了我在领着一千马军杀进大草原,直接杀破了儃石求的大营,他那里可还有三四千人马,有人就有马,只要牛将军想要,刘岩便能给将军弄来。” 一番话说得牛辅郁闷无比,吹吧,你就可劲的吹吧,不过刘岩这一番似是而非的套近乎,倒是让本来准备翻脸的牛辅,却不好意思在翻脸,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牛辅还能怎样,也只能挤出些笑容,陪着刘岩好歹的吃了一顿早饭。 说真的,牛辅就没见过这样和饿死鬼投胎死的,三个人就像几天没吃过饭,这一桌子吃没了又上来,又给吃没了还要,偏偏牛辅还拉不下脸来,心里只是咒骂着,做人也不能这么无耻吧,都是他妈的猪投胎的呀,合着这是憋了几天没吃饭,跑到他这里来混吃混喝的,只看得脸上抽动不已。 好不容易挨到刘岩他们吃饱,看着典韦吃的都撑的一个劲的打饱嗝,有时甚至还会吐出来一口,恶心的牛辅不轻,就连孙乾也是挺着肚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最少一天都不用在吃饭了。 吃罢了饭,刘岩告辞,还拉着牛辅说长说短,好像关系多好一样,弄得牛辅厌烦得不轻,但是每每看到刘岩的小脸,也只有忍住怒气,将刘岩送出高陵城,临走刘岩还依依惜别,看着刘岩远去的背影,牛辅脸色阴沉下来,最终哼了一声:“刘岩果然不简单呀,真是个人物。” 第一百七十一章 狗眼看人低 “主公,你看到没有,那牛辅眼都绿了,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和死了爹似的,哈哈哈——真是活活的气死他了。”典韦出了高陵不远,就哈哈的大笑起来,想起来牛辅的表情,就乐不可支的抱着肚子。 刘岩脸上抽动了一下,却也不愿意离的典韦太近,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吐出来一口,离他远一点省的弄一身,只可惜典韦不自觉,还不住的靠近刘岩,最后刘岩也是无奈,只是苦着脸道:“典大哥,我说句真话吧,你的确是把牛辅恶心的不轻,但是你也把我们恶心的不轻,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怕你吐我一身。” 慢慢地远离了高陵,回头望去还没看到高陵的影子,其实刘岩心中并不像外表这样风轻云淡,但是正如他所说,现在负担太多了,有一些事情就只能压在心里,为了换粮大计,为了三郡之地能够过得更好,为了几千还在等待的兵士们,刘岩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这感觉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 这也是为什么刘岩要和典韦的人笑闹,看上去其乐融融,这让孙乾很羡慕,虽然李蒙将军对待手下的将士们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好像比起刘岩却还不如,因为不但是三个将领在笑,就连兵士们也在笑,笑的很自然。 就在这些诶笑闹中,在孙乾的带领下,更有了牛福德通关文碟,这一路上的盘查就轻松了许多,第二天的时候,就远远的看到了长安的城墙。 即便是来自后世的刘岩,也不得不赞叹长安这座古城,巍巍的城墙高有三丈,只是北面的一片城墙,就有万步也不止,但是远远的看北门的城门洞子,就有六七十步,足够容十匹马一起经过,难怪说长安城能容纳百万人,这个数目当然有些玄乎,但是但是长安城一地,估计这最少就有三四十万人,城门这里出出入入的百姓商贩,总是络绎不绝,这是其他地方很难见到的,即便是长安的卫城霸陵,其繁华程度别的地方也见不到。 岂不说刘岩赞叹着,当刘岩一行人到了长安城下的时候,就已经被守城的兵士截住,即便是交出了通关文碟,也并没有让立刻就进去,对于刘岩这五十人的小队人马,却依旧盘查的相当严格,最终还是惊动了城门校尉,也不过是收缴了武器,才放刘岩他们进城的,当然像刘岩这些将领的武器就没有收缴。 刘岩也很会来事,只待那城门校尉一到,就上前套近乎,然后塞了珠宝,要不是这样,刘岩他们都进不了成,只是为了保住典韦三将的武器,刘岩还是有破费了一次,这才让押送这马匹进了长安这座帝都。 一进城,更能显出帝都的繁华,街上的各式各样的店铺商家,沿着大家上一直延伸下去,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叫卖声,砍价声,各种声音交融在一起,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大市场,一眼望过去,被人群所遮,根本就看不出多远。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谓是接踵摩肩,这让刘岩等人牵马而行显得很困难,大街上有衣着普通的百姓,也有锦衣玉食的财主,还有官衣官袍的官员,更有紫衣铁甲的兵将,整个长安就是一个浓缩的社会。 孙乾进城前就已经告辞了,所以进了城是一个守城的兵卒领着,朝司马监而去,这司马监就是京都掌管战马饲养的地方,刘岩的这三百匹马便是要送到司马监去暂时寄存,毕竟是要进贡天子的,还有董太师的。 七转八转的,将刘岩等人都转的迷糊了,终于在一处相对安静的街道上,算是到了司马监,这地方这地不小,远远地就能闻道马匹的味道,待领路的兵卒敲开了司马监的大门,给守门的兵士说了几句,那兵士便赶忙进去将司马监的从事喊了出来。 那从事名叫赵殷,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一双三角眼,满脸的麻子,偏偏一个鼻子挺大的,占据了中央的位置,算得上是长相奇特的人,不过那对小眼之中,确实不断的闪着精光,看上去说不出的阴险,看到这人,刘岩当是就郁闷了,但是却又不敢慢待,不经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还要和这个家伙打交道,所以不等那个赵殷开口,刘岩就赶忙掏出一小袋珍宝,笑呵呵的上前拉住赵殷:“赵大人,我是从并州过来的刘岩,这里有一些要进贡天子和太师的马匹想要先寄存在大人这里,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 赵殷接过那一袋珍宝,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打开来一看,当时就笑了,热情的拉着刘岩的手道:“刘将军是吧,我可是听说过你的大名呢,你可别和我见外,不知道将军想要寄存多少匹马,寄存多长时间?” “三百匹进贡的马匹,还有我兄下弟兄的五十多匹马,至于时间吗,一下还不敢确定,不过估计着最少也要十天八天的,赵大人可以定要行个方便呐。”刘岩一脸的堆笑,小的脸上都有点发麻,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便是如此。 赵殷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三百多匹马,忽然脸色一正,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刘将军,虽然咱哥俩投缘,但是有些事情兄弟我也做不了主,你看这样吧,这些战马在还没有转到司马监之前,一应草料还是要由你们出,为了方便,就折算成钱,你先交上七千大钱吧,要不然兄弟我也很为难呀。” 心中很是鄙视赵殷,但是刘岩却甚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虽然按体制进贡的马匹只要交到司马监,就要由司马监负责,但是刘岩却不敢计较这么多,当下让典韦去了七千大钱交给赵殷,赵殷这才给刘岩出具给了文书,至于刘岩他们自己的战马,这赵殷却又张嘴一千五百钱,还皮笑肉不笑的道:“几位将军的战马就算是我赵殷帮忙了,刘将军就不用客气了。” 等好不容易安置好,却又见那名领路的兵士却还没有走,刚才倒是热心的帮着刘岩他们,此时却是两眼发光的看着刘岩,刘岩心中一声叹息,取出二百钱交到那兵士手上,笑呵呵的道:“可真是麻烦小兄弟了,这点钱小兄弟拿着喝杯水酒吧。” 那兵士接了钱才笑着走了,临走倒是还不忘了给刘岩施礼:“刘将军,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给将军办好。” 又辞别了赵殷,哪知道才出了门,就见到一队百十人的马队过来,那赵殷却不似对待刘岩一般,见了那队人马,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一边给当前的那位将军牵马,一边陪着笑脸:“徐将军可是好久不见您了,这次一定是又立了战功吧,将军放心,您的马交给我就请好吧,来人呐,还不快帮着弟兄们将马牵进去。” 看着两种对待,刘岩心中也很无奈,却听身边的典韦对朱奎目赤低声骂道:“真是狗眼看人低,你瞧那赵殷模样,简直就像是见了亲爹一样——” “那是徐荣将军,乃是太师手下的爱将,岂是你们可以比得,说句不中听的,将军你可别见怪,这要不是将军你会来事,就是这小小的司马监,就能让将军您栽个跟头,所谓庙小妖风大。”那名正准备离开的守城兵士,忽然啧啧有声的对刘岩道,毕竟都是当兵的,比起赵殷那种官吏还是好了很多。 听见刘岩叹了口气,朱奎咒骂了一声:“庙小妖风大,就他妈的水浅王八多,一个司马监的小官都不入品,也这般狗眼看人低,真是气死人了,我呸。” 见朱奎这样,那名小兵却忽然凑到刘岩面前低声道:“将军应该是要去拜见董太师的吧?” 刘岩一呆,知道兵士话中有话,赶忙又取出二百大钱塞到兵士手中笑道:“那是当然,只是这还不知道太师府的大门朝哪呢。” 那兵士摇了摇头,倒也不客气,接过钱来微微叹了口气:“不瞒将军说,你们要是没人指点,就这么直接去太师府,别说见到董太师,就是连门房你们都见不到,更别说把名帖递进去了,既然将军这么照顾小的,那小的就帮将军指条明路,你可以去狮子楼找一个叫做李炳的人,这人是太师府门房李宽的儿子,只要给李炳使了钱,让他帮您把名帖送进去,这名帖才能交到管家手上,当然这管家您也还要打点,不然名帖却还是交不到太师手上。” 刘岩一呆,如何还会想到不过是去求见董卓,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不由得一阵无奈,赶忙有取出钱来要给那兵士,只是不想那兵士却摇头拒绝了:“将军,小的帮您办事跑腿,收点赏钱那是心安理得的,要是一件事收您两分钱可就不地道了,你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事需要跑腿的,尽管到北门口找我,小的叫做王顺,不过守城的弟兄们都叫我二剩子。” 看着王顺离开了,刘岩才叹了口气,这眨么眼的工夫就没了九千大钱,真是让刘岩心疼呀,越想心里越憋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世上就来钱的还是当官,这九千大钱咱们兄弟还不知道付出几条人命换来的,人家一勾手指就没了,咱还待心甘情愿的送上去,这可真是——” 第一百七十二章 魏宠 太师府,在相侯街上,是最大的一座府邸了,这相侯街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刘岩不敢带着兵士来此,便打发朱奎和目赤领着人去打听魏宠的下落,而他自己则领着典韦来了相侯街,远远地就望见这座太师府,这座太师府足足占地三十多亩,里面修建的豪华无比,但是一座大门,就比其他的王侯家里高了不少,门前的那一对石狮子便有一人半高,即便是典韦这大个站在那里,也赶不上石狮子高大。 “站住,干什么的?”刘岩典韦刚才太师府门前站住,立刻就有十几名兵士自太师府中冲了出来,长矛顶住了二人。 刘岩脸上赔着笑,赶忙掏出名帖,恭恭敬敬的递到一个兵士面前:“在下刘岩,乃是并州朔方郡过来的,想要求见太师大人,还请这位兄弟代为通传一下,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说着,刘岩将一袋五百大钱递了上去,却哪知道那兵士一把将大钱拿了过去,却随手将名帖给丢在一边,十几个人长矛依旧顶在二人身上,那拿了钱的兵士丝毫不客气:“快走吧,太师大人哪有时间见你们,别让兄弟们为难,不然就将你们拿下交到京兆秇衙门,到时候可别说弟兄们不仗义。” 典韦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却被刘岩一把抓住,苦笑了一声:“那行,就不让诸位弟兄们为难了,典大哥咱们走吧。” 刘岩弯腰拾起名帖,心中说不出的郁闷,自己这不是来找罪受得吗,却又无可奈何,不来求见董卓,自己的匈奴中郎将的职位拿不下来,自己就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只要朝廷一张纸就能撬动自己的根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呀,心中无奈的叹息着,转身走出了相侯街,当真是宰相门前九品官呀。 “哎,又丢了五百大钱,够咱们这些弟兄们吃住几天的了,还不如听了那王顺的,去哪狮子楼找那什么李炳呢,这下好,钱白花了事还没办了。”刘岩叹了口气,一心的憋屈,说得一旁的典韦愤愤难平。 二人边走边咒骂着,一脸的气愤,最后还是刘岩摇了摇头,索然无味的道:“得了,咱们还是去那个馆子里和弟兄们先汇合吧,看看他们找到魏大人了吗。” 很快,二人就到了当时说好的那个馆子,不过是绿柳街伤的一个小饭馆,那些上好的饭馆刘岩是在舍不得去花那个钱,能吃饱就行,刘岩还没有那个当官的派头,刘岩他们嫩进去的时候,目赤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二十多名兵士,正坐在饭馆里一人一碗面正吃着,见到刘岩赶忙起身。 待众人坐下,刘岩典韦也一人要了一碗面,这是刘岩坚持的,既然是吃饭,吃饱了就行,刘岩还没有挥霍的习惯,更愿意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边吃边问目赤:“目赤,你找到魏大人的下落了吗?” 目赤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我领着弟兄们打探,却没有打听到魏大人的下落,真是有愧与将军。” 刘岩安慰了几声,只能寄希望与朱奎了,就在快吃饱的时候,却见朱奎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是兴高采烈的,刘岩便是双眼一亮,估计着是有了魏宠的下落,果不其然,朱奎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刘岩身边,朝刘岩一抱拳:“主公,老朱我找到了魏大人的下落了,嘿嘿,是不是该给俺老朱加一盘肉呀。” 还不等刘岩开口,典韦就啐了一口:“少给我装模作样,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还不快给我老实的说,魏大人究竟在哪呢?” “嘿嘿——主公,典大哥,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打听清楚了,魏大人如今在西城水云巷买了座院子住了下来。”朱奎一脸高兴地说了出来,还不忘朝典韦挤眉弄眼的。 但是刘岩却高兴不起来,魏宠买了座院子住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魏宠背叛了自己,或者说不愿意跟着自己干,所以贪墨了钱财,在长安安家落户了,但是怎么看魏宠也不是那种人呀,不然也不会再张焕死后,还领着三百残兵,与朔方城抗击鲜卑鞑子了,单凭这一点,刘岩相信魏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看事情有点奇怪呀,魏宠到底想干什么?事情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竟然买了房子住下来了,依我看——”典韦脸色一沉,自然也感觉得出不对劲,提起魏宠就升起一股怒气。 不等典韦说完,刘岩一摆手摇了摇头:“算了,还没有见到魏大人,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现在说什么也太早,我总觉得魏大人并不是这种人,还是先见面再说吧。” 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好半晌沉默着,只是典韦和目赤朱奎对望,眼中却总是有一股杀机,待吃完了饭,刘岩便先安排朱奎目赤领着人去找一家客栈住下,自己却领着典韦朝西城走去。 这一路二人兴致也不高,也就懒得说话,一路寻着人打听着,便到了西城,西城是贫民区,少见有有钱人在这里居住,不过却又很多将领在此置办了宅子,这也是因为一般的小校,甚至与校尉也不见得有多少钱,而这边的宅子比较便宜,于是便多由将领在此置办家产,到了此地,刘岩就更加怀疑魏宠,如果魏宠真的想在长安安家的话,十万钱也足够魏宠买一座不错的院子,再说魏宠身边毕竟有十名兵士跟随着,就算是魏宠有心不回去,但是那些亲人都在朔方郡的兵士答应吗? “老大爷,请问一下水云巷怎么走呀?”刘岩和颜悦色的找了一个老大爷问路。 “不远了,从这朝前走一百多步,再往左一拐,走到一个街口,再往右拐走二百多步,有一个小巷子就是了。”随着老大爷的指点,二人便一路找了过去,左拐右拐的拐来拐去,终于到了一条小巷子。 一条小巷子看上去有些沧桑,说白了就是破旧,从巷口望进去,也不见一户大户人家,沿着走进去,两旁都是破旧的瓦房,甚至还有茅草房,看来魏宠选择的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只是具体是哪一家,刘岩和典韦就不知道了,几乎走到了头也不见有个行人,最终很无奈,便有折了回去,只能到对面的那个街道去打听。 街上人倒是不少,只是多半都是一些贫苦人家,就连这街面上的生意都看上去有些清淡,在水云巷的巷口有个卖苹果的,刘岩便买了一些苹果,顺便打听了魏宠的消息,只是说起魏宠却并没有人认识,还是多亏了典韦一句话,问起了那些兵士,小贩便想起来了,站在巷子口,指着差不多六七十步的一家道:“就是那家大门是红色的那家,我经常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模样的,领着十来个当兵的出来进去的。” 谢过小贩,两人便来到那个红色的大门前,只是敲了敲门,却并没有人答应,估计这是不在家,二人无奈,也只好有回到街上,找了个茶棚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结果一直等待了天色黑了下来,也不见魏宠回来,让刘岩颇为失望,叹息了一声,便准备赶回客栈和朱奎他们汇合,不免垂头丧气的,典韦更是咒骂不已,之说为充实故意躲着他们,越说越气。 哪知道走着走着,却忽然听到对面擦肩而过的人忽然惊异了一声:“对面的可是典将军?” 典韦一呆,运足了目力望过去,十来个人正迎过来,当先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一脸的胡子邋遢的,但是看模样可不正是魏宠吗,典韦脸色一变,要不是刘岩在身边,早就上去要暴打魏宠一顿。 魏宠迎了几步,正要和典韦说话,却猛然间看到了刘岩,不由得一怔,显示一阵欣喜,但是随之却猛地顿住脚步,身子微微抖动着,猛然间跪倒在刘岩面前,愧声道:“主公,魏宠对不起您的厚托,实在惭愧没脸见您——” 刘岩脸色一缓,赶忙上前扶起魏宠,犹见魏宠一脸的惭愧,不敢与刘岩对视,刘岩心中一动,脸上显出笑容,拉着魏宠道:“魏大人,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咱们还是去你那宅子坐下说话吧。” 魏宠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十名兵士更是一脸的激动,此时能见到刘岩和典韦,无疑就是见到了亲人,但是却不敢随便说话,只是跟在三人身后,一下子消散了最近的苦闷。 在魏宠的引领下,一行人进了那个院子,打开那扇红木门,院子里除了种植了一些蔬菜,便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四间正房,三间厢房,都有些破败,挨到进了屋子,一盏油灯亮起,一眼扫过整个屋子,摆设相当的简单。 刘岩皱了皱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怎么看魏宠也不像是要叛出朔方郡的模样,毕竟要走也要过上好日子,就凭这一座宅子,最多有五千钱也就足够了,那么十万钱魏宠又是拿着做什么了?将目光落在魏宠身上,刘岩叹了口气:“魏大人,看你的模样这一段时间过得可并不太好呀。”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苦衷 魏宠脸色一变,火光的跳动下看得出魏宠脸上闪过一抹难言的无奈和尴尬,轻轻地叹了口气,魏宠朝刘岩抱了抱拳:“主公,魏宠很是愧对您呐,到现在也没有把您交代的事情给办好,当初魏宠还拍了胸脯保证,便一直没脸回去,所以才会在长安滞留到如今,可惜事情却依旧没有起色——” 刘岩知道魏宠所指的事情,是说得是自己匈奴中郎将的事情,因为这关乎到自己名声的事情,如果没有个出身,那么以后接下来要走的路无意识平添了许多艰难,自从来到了汉末这个乱世,刘岩才知道其中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很多原来想当然是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原来的时候,刘岩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行得正做的好,那些有心出人头地的人,那些有才能的人一定会投靠自己,但是后来才明白,并非如此,汉朝最忠实的就是出身,在这些诸侯之中,几乎都是有出身的人,袁绍袁术刘表就不用说了,孙坚刘备公孙瓒不也是如此,没有出身就意味着影子不正,而最大的隐患却还是另一个问题,没有出身,在自己力量不够强大的时候,只要一纸之令就足以让自己拼死得来的这一切成为过眼云烟,这一步刘岩无论如何也要走出去。 看着魏宠有些颓废的样子,刘岩拍了拍魏宠的肩膀,却没有指责魏宠什么,毕竟看得出,魏宠的确是操了很多心,轻叹了口气:“魏大人,辛苦你了,有些和私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也不用想得太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魏宠迟疑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绢书,打开了一看,豁然是魏宠就任朔方郡太守的任命,那么显然出问题的是刘岩的任命,沉吟了一下,魏宠脸上显出一丝怒意:“主公,您这事情都坏在司徒王允身上了,本来董卓都已经要应承下来,我也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但是谁知道在朝议的时候,王允突然反对,而且极力推荐张俊为匈奴中郎将,这张俊乃是王允的一个学生,不过幸好董卓并不太支持王允,所以事情也就拖下来了,我便一直在活动,月前董卓又有所松动,哪知道就传来主公吞并了上郡和西河郡的事情,结果当朝诸公几乎都开始反对主公就任匈奴中郎将,甚至还要求董卓发兵以讨不臣,主公,你这一次来长安可实在是有点冒险呀。” 刘岩一呆,原来是这麽回事,这就难怪拿牛辅回这样对待自己,只怕这风声在长安已经传遍了,也难怪魏宠不敢离开长安,只怕如果不是魏宠一直周旋,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出事了,司徒王允,刘岩暗骂了一声,看三国的时候就对这个司徒王允没什么好感,不过眼下该怎么办?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刘岩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事情必然是还有转机,不然魏宠也就不会留在此地了,而且只怕讨伐自己的缴文也早就公诸于天下了。 略一迟疑,魏宠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朝中唯一支持主公就是蔡邑蔡大人,如果不是蔡大人在朝堂上说主公抗击外敌有功,理当表赞,只怕这缴文都发出去了,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不过我看蔡邑也不是真心支持主公的,不过是为了和王允争权夺利而已,哎——” 刘岩没有说话,半晌,却忽然冷笑了一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看来我这匈奴中郎将是不好拿下来了,说不得还要外力来刺激一下,这样吧,魏大人,长安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回去管理朔方郡吧,至于长安的事情,我也要改变一下策略了,这两天我就去董卓府上负荆请罪,重新给我自由之身,不是都不愿意我当匈奴中郎将吗,不是王允想要张俊当匈奴中郎将一结外援吗,嘿嘿,我就给他添一把柴火,让长安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我也逍遥自在一阵子。” “主公不可呀——”魏宠一下子便明白了刘岩的意思,只是朔方郡如今耽误不起呀,刘岩以退为进并非不可,关键是只要一旦是拖下去,朔方郡就可能没有时间发展了。 摆了摆手,刘岩阻止了魏宠再说下去,只是嘿嘿的笑了笑:“魏大人不用担心,你以为这朔方三郡离了我还真转不起来呀,没那么简单,等我把这次换粮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就消声觅迹,朔方郡有你,上郡有张莱张大人,西河郡有黄泽,更有陈军师总揽全局,各个武将仅守自身,就算是去一个匈奴中郎将,难道还能有人听他的不成,到时候鲜卑人马踏长安,不正好有顶缸的人了吗。” 刘岩笑的有些阴险,却不在说这个话题,而是话音一转,便望向魏宠和十名军士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们了,魏大人回朔方郡,只是却还要麻烦极为兄弟还要留在长安,当然我会留下足够的钱和东西,还有一些人手,你们还要在长安潜伏下去。” 众人一呆,一起望着刘岩,不知道刘岩此言是何意,特别是魏宠迟疑了一下:“主公,这些日子这几名弟兄吃了很多苦,不瞒您说,拿十万钱我们早已经花光了,要不是当初我还有点心思,花了五千钱买了这宅子,只怕我们现在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这十名兄弟做苦力,维持着我们的生活,主公——” 刘岩愣了愣,眼光从那十名兵士脸上扫过,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愧疚,没有想到魏宠他们竟然落魄到如此境地,心中一阵沉重,朝十名兵士一抱拳:“刘岩实在不知道诸位兄弟竟然吃了这么多苦,这样吧,我从新留下人,你们不妨回家先和亲人团聚,我这里多谢过几位兄弟了。” 看着一脸郑重的刘岩,莫说是十名士兵,就是魏宠也是眼睛有些发酸,吃再多的苦,仿佛在刘岩的这一拜中,一下子烟消云散了,那十名兵士更是很激动,忽然一起起身跪倒在刘岩身边:“将军,只要将军需要,我们就是去死也心甘情愿,将军,我们愿意留下为了将军的大业尽力。” 看着那一张张激动地脸,刘岩也有些感动,不由得眼角有些湿润,赶忙将这些兵士全都扶起来,只是不知道,刘岩不小心滑落的那一滴泪,却落在几名兵士眼中,这一刻,这些人还真的恨不得为了刘岩去效死,所以,无论刘岩怎么说,这些士兵却执意留下来,为了刘岩的大业尽力。 这一夜,刘岩没有回客栈,只是安排了一个人回去送信,自己和典韦留下来,和这些兵士一起挤在那些临时搭起来的通铺上,只是几句话,这些士兵就感觉他们这段时间吃的苦一切都值得了,为了这样的将军,就是去死都心甘情愿,莫说只是每天去做些苦力,不过接下来就不用去做苦力了,用刘岩的话说,刘岩回留下钱,然后买几个店面,安排这些人生活,而且会买下这一片的房子连成一片,成为一座军营,回尽快的运一些兵甲过来,而且回留下五十个人,将此地变成刘岩在长安的屯兵之地,至于想要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一切都会有命令,但是刘岩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一定要拉拢一些最底层的守军兵士,让他们对新军连在一起。 第二天,刘岩就安排人将这个院子附近的几户人家都买了下来,只要给的价钱够高,谁还会不卖,然后就开始了一番改造,加上这次跟着刘岩进城的五十名兵士,自然是干的热火朝天,很快这些院子就连在一起,总共十个院子,所有的房舍都秀山过了,而且添置了不少东西,而且有专门的伙房,有人专门负责做饭,所有的院子打通了连成一片,把这里弄得和一个兵营差不多,当然刘岩也正是为了这么做,这里将成为刘岩的藏兵之地,刘岩不但打算安排这六十个兵士全部留下,而且还打算在长安大乱之前,在派来几百兵士,一面是刺探情报,另一面是想要在大乱之时捞一些好处。 接着,刘岩安排魏宠离开回去朔方郡上任,然后又花钱在街上盘下一个酒庄,一个粮店,还有一个杂货铺,剩下的人却是要做些小买卖,把这六十个人全都安置妥当,还嘱托这些兵士只要挣了钱的话,当然是如果,那就在买一些院子,尽可能的在城中囤积粮食,当然避免不了的是武器,这六十个兵士都是带甲进的城,但是他们也不过只有六十只长矛,等在派来人的时候,却不可能能带甲进城了,所以最后刘岩无奈吗,也只有将弩箭都留下,以后会拍一个会造弩机的人过来,至于刀枪就要慢慢的想办法了,这些人有一个屯将率领。 为了隐藏住这里的秘密,刘岩还让人在这里挖了几个地洞,在地下建起了一个武库,所有的装备都放置在里面,至于那些马匹也领了回来,索性弄了一家车行来掩饰,却不想这以后的生意倒是不错,后来扩展到了三百多匹马,几乎成为长安最大的车行,这倒是始料未及,为刘岩挣了不少的财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巧言 就这样,刘岩耽误了几天,等把魏宠送走了,又等一切事情安排好,刘岩就领着点为三人住进了客栈,直到第五天早上,才去了狮子楼寻找李炳,准备进行接下来的事情,只是行程安排却已经完全改变,从原来的求官,变成了现在的负荆请罪,而且决定在长安在带上一段时间。 狮子楼是一家酒楼,生意做得很红火,都说这是当朝董太师旗下的产业,但是却没有知道,其实这狮子楼却根本就是董太师府上的门房李宽的产业,仗着董太师的名号,也没有人敢来闹事,这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所以,这李炳才会天天在狮子楼盯着,只是知道其中关系的却没有几个人。 狮子楼位于长安城东城的芙蓉街,距离皇城的内城很近,可以说是长安最繁华的几个地方,当刘岩来到这里的时候,狮子楼还没有开始营业,毕竟大清早的也没有人来喝酒,不过这楼上也不是没有人,当刘岩上楼的时候却被几名下人摸样人给拦住了,一名下人倒是还很客气:“这位军爷,今日这狮子楼二楼已经被包下了,军爷要是想吃饭就在一楼,我们家公子不愿意被人打扰。” 刘岩挑了挑眼眉,倒是不愿意惹事,只是眼光在一楼的大堂上一扫,除了几个跑堂的伙计之外,就看不到有其他人,显然李炳并不在这里,王顺说的明白,李炳每天一大清早就会来狮子楼要一壶茶,然后就坐等来求他办事的,估计着这时候也不算是早了,那李炳也早已经来了,难道会是在二楼,略一迟疑,刘岩拉着那名下人笑道:“兄弟,不瞒你说,我是来找一个叫做李炳的,不知道兄弟知不知道这个人?” 那下人看了刘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却是摇了摇头,只说是不知,刘岩那里看不出这下人是在说谎,心中虽然生气,但是却压制着不想惹事,于是就着了个跑堂的伙计,塞了一点钱便低声道:“伙计,我想找一个叫做李炳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给透个信,这李炳在哪呢?” 伙计接过钱,脸上就有了笑摸样,上下打量着刘岩,忽然咧嘴一笑:“你是想进董太师的的大门吧,呵呵,你今天可来的不巧,李爷现在正在二楼,跟那帮诗社的人在一起,估计着今天是不会见你们的了,你还是等明天再来吧。” “诗社?”刘岩一呆,朝楼上看了一眼,透出一丝苦笑:“伙计,能不能上楼去给喊一声,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说着,又给伙计塞了点钱,哪知道那伙计虽然接了钱,但是却只是嘿嘿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军爷,小的跟你说句实话,这位李炳李爷今天就是我给你去叫也叫不下来,就是天大的事李爷也不会下楼的,你可不知道,我们这位李爷最是痴迷于诗体,所以只要诗社的人在此吃酒吟诗,李爷一定会全程陪同,不管什么事情也不会理睬的,特别是今天还有蔡才女来此,我劝你还是明天来吧。” 刘岩一阵无奈,又给伙计使了钱,最后伙计也无奈了,只说是上去给试试,只是上了二楼片刻之后,刘岩隐约的听到一阵喝骂声,然后伙计就一脸苦笑着走了下来,显然是刚才挨了骂,要不是刚才拿了刘岩的钱,说什么也不会上去挨骂,见到刘岩也只是一摊手:“军爷,没办法呀,刚才为了您挨了顿骂,李爷说了,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说,说您的是他记住了,让你明天再来。” 说罢,竟然自己走到一边忙活,不再理会刘岩,让刘岩颇为无奈,只气的典韦朱奎在旁边咒骂,却又是无奈,就算是冲上去将李炳抓下来,人家不愿意帮你你还能怎么样,只是刘岩的时间不多,特别是粮食的事情很紧要,刘岩需要很快的见到董卓,千方百计的求一个董卓的手书,这样才能在黯然从司隶地界经过,取道荆州换粮,这也是为什么刘岩愿意暂时放弃匈奴中郎将这个称号的原因。 要了一壶茶,四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一时间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干巴巴的等着想出办法,可惜除了刘岩,典韦三人根本就不是想主意的人,除了咒骂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惹得刘岩只是苦笑不已。 正当刘岩苦无对策的时候,却隐约的听到二楼上有人在吟诗作对,至于说的什么就不知道了,听着那些模糊的诗词,刘岩心中忽然一动,倒是有了主意,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便高声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随即叹了口气,尽可能的大声道:“可惜呀,今日本想寻李炳来办点事,却不想楼下楼上相隔竟然如此难以相见,当真是只在此楼中,人深不知处呀,看来今日白跑一趟了,还不如喝壶茶便回去歇息。” 然后话音落下,刘岩就竖起耳朵来听着,果然听到楼上的人吟诗的好像顿住了,看来是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刘岩暗自得意,你们这些人吟个屁诗词,爷比你们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难道念诗还能不如你们,非要勾起楼上的人的兴趣来,如此便可以见到李炳,免得今日白跑一番了。 但是这一首小诗却勾不起楼上的人的兴趣,虽然有人赞叹,却并没有人理会,刘岩竖起耳朵来听着,就听见有人笑道:“诸位,近日秉言偶得一个上联,正好今日拿来轻诸位帮着对一个下联,不知可好?” “那就快说吧——”众人一阵催促,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女声,倒是很让刘岩好奇,不过想到汉风还是比较开放的,还没有到男女不能同席的时候,这时候一些大家闺秀最愿意做的就是结朋诗社,与一些才子坐到一起讨论诗词,所以说此时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也不奇怪,只是想不到女人还不少而已,刚才那伙计不是还说有蔡才女吗。 说道蔡才女,刘岩倒是想起一个人蔡琰蔡文姬,估计着长安城中敢称才女的也只有蔡文姬此女,可惜此女命运多乖张,嫁给了卫家的少爷,可怜据说还没多久就做了寡妇,卫家更是说蔡文姬克夫,自然就没有好脸色,于是蔡文姬便只有回到父亲蔡邑身边,刘岩还记得后来战乱,蔡文姬好像是是被匈奴的左贤王给掠去了,挺可怜的一个女人,不过刘岩倒是一点想法也没有。 刘岩支楞着耳朵,使劲的听着,就听见楼上那秉言道:“走马灯看灯走马。” 一时间楼上一片寂静,想必所有人都在对下联使劲琢磨,刘岩挠了挠头,脑海之中搜索着前世的记忆,忽然灵光一闪,张口就道:“飞虎旗卷旗飞虎。” 刘岩话音一落,就只听楼上就有人猛地大呼一声:“好对子,却不知道楼下是哪位高才,当要认识一下。” 声音落下,便有人‘哒哒’的下楼来,等刘岩望过去,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后还有一人,也是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两人下来,就四处乱看,寻找刚才开口的人,刘岩心中一喜,不过却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刚才对联的人是自己,好歹也要装一装吧,也不能太让人小瞧了。 那两个青年下了楼来,结果看了一遍,却有些失望,楼下倒是有几个人,除了刘岩这一桌子四个军汉,还有两个老头在另一桌,而角落里还有三四个像是做生意的,刚才的声音明显的不是老头发出来的,剩下的四个军汉还是那几个做生意的,却是更不像了,一个比一个粗鲁。 两个青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喊过伙计低声问道:“刚才不知道是哪位在随着楼上的说话?你给我指一下。” 伙计手指头一伸,直接落在刘岩身上,让两个青年一呆,怎么看刘岩也不像,此时的刘岩一身的古铜色,说白了就是被晒黑了,一身铁甲,腰间挎着青铜剑,一脸的胡子邋遢的,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这根本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军汉,又怎么回事能够吟诗作对的人呢? 犹豫了一下,一个青年迟疑着走到刘岩这桌边上,朝刘岩抱了抱拳:“在下董泽,草字秉言,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这位仁兄对的在下的对子?” 刘岩哈哈一笑,扭头看了看这位董秉言:“刚才一时嘴痒,忍不住才对了对子,打扰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青年双眼一亮,上下打量着刘岩,只道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藏高士,当下抱了抱拳:“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刘岩一笑,心道有门了,看来接下去就应该是约自己上楼了,当下也不客气:“在下刘岩,一介武夫而已,秉言兄弟也不用客客气气的和我说话,我当兵当惯了,倒是习惯直来直去的,叫我刘岩就行,我也没有表字,说不上是个士子。” “兄台刚才的对子,让秉言十分仰慕,只是胸中还有一个对子一直找不到下联,常自食不甘味,今日想请兄台给指点一下不知可否?”董泽看着刘岩,一脸的期许。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狰狞 刘岩笑了笑,朝朱奎挥了挥手:“你们还愣着干嘛,来者是客,还不快请两位公子坐下,瞧你们这群木头,这点待客之道也不懂,快去让伙计再给换一壶好茶,我也好和两位公子说话。” 然后指着空出来的三个座位,刘岩站起来笑道:“两位公子快请坐下说话,刘岩是个粗人,礼数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至于典韦三人自然站在刘岩身后,衬托出刘岩的不凡,毕竟三人都是少见的壮汉,一看就是到武艺不凡,能有这种人做属下,刘岩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这两名青年倒也不敢怠慢,客气了一番,便在刘岩的两边,自然有伙计端上一壶好茶,换了茶碗,还端上了一盘子瓜子,让刘岩很是夸奖朱奎,却哪知道这却是这狮子楼的规矩,凡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士子,还有那些达官贵人,只要来了这狮子楼,不用多说,茶水瓜子免费送一份,这也是李炳特崇拜名人雅士的原因。 “还请秉言兄弟说题目吧。”刘岩一伸手,笑呵呵的道。 董秉言点了点头,一脸的谦虚,其实董秉言可不是个谦虚的人,只是刚才的那个对子,却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问了很多人也对不出来,就连他自己也想了很久想不出来,不想却被刘岩一下子对出来了,让董秉言自然是心中惊讶,自然不敢在刘岩面前带出那番自傲的样子,略一沉吟,董秉言这才低声道:“上联是龙怒卷风风卷浪,还请兄台指点。” 刘岩闭上眼沉默了片刻,对对联刘岩倒是前世还有些研究,那是大学的时候无聊的时候,一个宿舍的几个牲口为了喝酒定的规矩,谁对不上来就要喝酒,所以常常研究对联,此时倒是正好用上,略一沉吟,刘岩豁然睁开双眼笑道:“月光射水水射天。” 董秉言一怔,与另一个青年对望一眼,不由得击掌叫好道:“好对子,兄台真是非常人,这么快就能对的出来,让我们可真是汗颜。” “伏文才今日算是见到高人了,刚才失礼,还请兄台不要见怪。”另一名青年朝刘岩一鞠,着人便是伏文才,只是刘岩却不知道这两位都是那一家的公子。 刘岩只是笑笑,却并没有说话,自己刚才已经表露了实力,一个对子可能是一时灵感,那么两个对子就绝不是随便偶得来的了,董秉言与伏文才对望了一眼,那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一对眼色,站起来一起朝刘岩施了一礼:“兄台高才,我们心生仰慕,不知兄台可有时间随我们上楼与长安的年轻俊彦见上一面,也让他们领略到兄台的风采,不知兄台可愿意给我们一个薄面。” 却是这二人眼见刘岩真是有才,便起了结交之心,这才想约请刘岩去楼上,楼上有什么人,那都是长安的青年才俊,都是长安城内有名有姓的士子,而且也多是衙内,也就是当朝诸公的公子少爷们,便是这二人,一个是光禄勋董承之子,而另一个是国丈伏綄的公子,也就是伏皇后的哥哥,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是却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至于楼上的却也多是这般人物,这也是为何李炳在楼上伺候着的原因,就是这帮公子爷,李炳为了能让诗社在狮子楼举办,可是没少费了心思,所有的酒水饭菜都是免费的,这还不算,一应瓜果零食也都是孝敬的,甚至为了讨好这些公子,李炳还经常帮着他们合书,所谓合书就是结集出书,为他们这些公子哥扬名,要不然李炳的父亲不过是董卓府上的一个门房,有如何能有这般家业,也真亏了李炳这个人才极力拉拢这些公子哥,这两年来狮子楼从一个小酒家变成现在的大酒楼,这全是亏了李炳的操持,当然也不排除李炳本身也喜爱诗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聚会,这诗社的聚会机会隔三岔五的就要在这里举行,但是莫要看整天这样折腾,狮子楼不但不赔钱,反而赚了不少,只是一壶茶就要比别的茶馆酒楼贵上一两倍也不止,就别说酒菜了,偏偏还有许多人愿意来这里,哪怕是个一楼。 说到这里,大家伙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所在,也知道为什么李炳连有人来送钱也顾不得了,面对这样的约请,刘岩怎能拒绝,自然是一拍即合,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找到几个他喜欢的人才呢。 刘岩虽然心中喜欢,但是却不好在脸上带出来,迟疑了好一会,才算是叹了口气:“那也好,既然两位兄弟这样盛情,那我要是推辞还显得我矫情,倒是对不住两位兄弟的一番心意了,那就一起上楼吧。” 便安排典韦三人在楼下等候,刘岩随着董秉言和伏文才便上了二楼,哪几个下人自然不敢在阻拦,二楼上很雅致,雕梁画柱,还摆了许多的花草盆景,只是一上来就感觉到神清气爽,也难怪诗社会选择此地聚会。 二十多个年轻士子各自散坐着,其中还有七八个年轻的女子,最大的一个二十多岁,最小的却只有十二三岁,那一个也都是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都是世家子弟,这所谓的诗社,看来那就是这些达官贵人的子弟结成的一个社而已,其中不见一个寒家子弟,刘岩这一身铁甲上来,倒是显得鹤立鸡群。 还没等刘岩挨个看过来,却听有人已经不满:“我说秉言文才,你们而为下去就领上来这么一个人物,一个军汉怎好和咱们混在一起。” 说话的失意哥白衣青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脸的傲气,看向留言的目光一脸的鄙视,仿佛和刘岩为伍就是丢了身份,面对这种世家子弟,刘岩却只是飒然一笑,最后将目光落在一个有些微胖的矮个子身上,此人一身黑袍,看上去一脸的恭卑,却不似其他人都是一脸的傲气,倒是更像是一个生意人,刘岩心念一转,估计这这便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李炳,至于其他人刘岩还真没心思搭理,这些世家子弟瞧不起他,他也更瞧不起这些世家子弟,除了吟诗作对整天混迹,根本就没有几个有真本事。 这边被那青年讽刺,董秉言和伏文才两人脸色不好,其实满堂之中二人身份也不会弱与其他人,但是却没有其他人的那般势力眼,所以刚才也只有他两人下去想看看是何等人物对的对子,换做别人一看刘岩这般模样,只怕早就扭头回来了,只是刘岩既然被二人领上来,却被那青年瞧不起,这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他们脸上,二人如何能不怒,董秉言脾气最大,当时就是脸色一沉:“黄石,这可是一位高人,所谓名士隐山林,说不定就是一位大才,你莫要狗眼看人低——” 伏文才脸色也不好,只是董秉言说话了,他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朝刘岩抱了抱拳:“兄台莫怪,还请这边坐,有些人不学无术,只是长着家世自以为是而已,兄台且莫与这种人计较。” 话音方落,被二人损的厉害的黄石猛地蹦起来,脸色变得有些狰狞,指着董秉言和伏文才狞声道:“董秉言,伏文才,别欺人太甚,我不愿意为了一个脏兮兮的军汉和你们翻脸,要是你们再敢骂我,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们。” 被黄石的模样吓了一跳,董秉言和伏文才二人对望一眼,还真怕黄石闹将起来,这小子可是京城士子之中的无赖,只是老子身居高位,没有人愿意得罪他罢了,所以才会容许他参加诗社,此时被黄石一威胁,二人还真不敢在说难听的话,可惜二人不敢说,却不代表就没有人吱声,一直打量李炳的刘岩,闻言倒是有些恼怒,毕竟董秉言和伏文才对他挺客气的,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看二人吃瘪,刘岩忽然望向黄石,嘴角扬起意思嘲弄,啐了一声:“黄石,你也别欺负老实人,要打不妨冲我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来呀,打他们的耳光就凭你也配。” 本来都在看好戏的那些青年男女,何曾见过如此蛮横之人,不觉的都是一呆,那黄石更是仗的满脸通红,仗着老子的身份,何曾有人敢这样对他,不由得一股怒火冲昏了头脑,猛地就朝前扑了出来,伸手就要朝刘岩打去。 刘岩脸色一沉,一股子杀机涌了出来,双眼凌厉的盯着黄石,只要是黄石敢动手,刘岩倒是再不想惹事,也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黄石,刘岩也不是随意吃亏的主儿,加上刘岩一直在战场上厮杀,身上本来就有股戾气,此时一瞪眼,杀机凌然,谁看的都是神色一紧,这杀气可是杀人杀出来的,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刘岩在战场上杀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种杀气虽然无形,但是却能指入人心扉,那黄石首当其冲,只感觉和刘岩一对视,就感觉一阵呼吸困难,从头顶凉到脚底,一瞬间猛地站住竟然不敢再往前去,只觉得若是冲过去,此人当真敢杀自己,黄石还没有这个胆量拿小命试一试,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黄石站住,脸色依然狰狞的吓人,呼呼的喘着粗气,咬着牙忽然道:“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是司徒黄琬,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杨修 司徒黄琬,刘岩忽然笑了,阻挡自己就任匈奴中郎将的不正是有司徒黄琬吗,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刘岩呵呵的笑了,上下打量着黄石,心中感叹无比,原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什么时候那里都能间的道拼爹的,刘岩不由得想起我爸是李刚,越看黄石小的越厉害,倒是让黄石犹豫不决,看着模样不像是害怕,黄石竟然不敢轻举妄动,哪知道就在此时,刘岩忽然指了指自己嘲弄的望着黄石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黄石一愣,众人都是一愣,难道此人还是闻名天下的大人物不成,一时间都望着刘岩惊疑不定的,让刘岩终于绷不住了,仰头哈哈大笑:“黄石,我告诉你,我就是刘岩,说方军的刘岩,这次我的匈奴中郎将却正是你父亲给搅黄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要不要和我再说点什么。” 刘岩一脸的嘲弄,自己要的只是董卓的一纸军令,能够安稳的把粮食换回来就行,至于这些人物,一年之后都将不复存在,哪用得着自己去关注,就算是现在得罪了又能如何,刘岩既然打算现在不再是争取匈奴中郎将,而且还要冷藏一阵子,那还会与黄石虚与委蛇,自然是真敢教训黄石。 “刘——刘岩,朔方郡的刘岩——”黄石脸色一变,一时间爱你那里想的起来什么,不过片刻之后,黄石忽然想起来了,父亲和他提过的,而且还打算举荐他去上郡任职为定阳令,而刘岩是那位他自然就想起来了,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盯着这个刘岩,此人强行兼并了上郡和西河郡,甚至朔方郡都是强行夺在手里的,还来朝廷所要匈奴中郎将的位置,却被在朝诸公给拦住了,原因无他,不过是大家都想在那里安排自己的人,以此扩大势力,原来鲜卑鞑子经常南掠,没有人愿意去任职,但是现在听说这刘岩杀的鲜卑鞑子不敢南掠,于是现在就开始有不少人盯着这三郡之地,拿下这三郡之地就等于有了基业,谁能不动心,正是因为如此,刘岩的匈奴中郎将才会没了希望。 黄石脸上变了几变,虽然刘岩现在不过是个白身,但是不管是谁提起这个刘岩,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将领,甚至于说是杀神,黄石的父亲司徒黄琬更是对刘岩赞不绝口,也正是因为如此,黄石才还记得刘岩,提起刘岩才会畏惧,但是畏惧归畏惧,黄石却还是仗着身份戈声道:“刘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对我这样,难道你就不想你的匈奴中郎将吗?” 其实黄石想得简单,不过就是拿这个来要挟刘岩,要比刘岩就范,好讨回颜面而已,可惜黄石算记错了,刘岩讥诮的看着黄石,嘿了一声:“今天还真没想到回遇到黄司徒的儿子,那正好给你爹带个信,这匈奴中郎将他们不想给我,那我还不想要了呢,我已经打算好了,这三郡之地我还就不管了,完成我这一次大营三郡百姓的换粮之事,我就领着几个兄弟去周游天下,我到还想看看你爹他还能怎样拿捏我,说句难听的话,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惹烦了老子,我还真什么的都敢干。” 刘岩挑了挑眼眉,还一直烦恼怎么把这个消息传给当朝诸公,免得还有人要在为难自己换粮的事情,不想今天倒是赶了个巧,正好借这黄石的嘴巴说出去,刘岩不说自己运气多好,看看黄石就想笑,朝黄石一勾手指头:“你不是想要打我吗,来呀。” 面对着刘岩这般模样,虽然刘岩在笑,但是黄石总觉得刘岩笑的太阴狠了,刘岩朝他走了一步,黄石下的一哆嗦,下意识的朝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了椅子上,一张脸变得煞白,畏惧与刘岩身上的杀气。 见黄石这般怂样,刘岩不由得嘲弄的笑了一声,再也不理睬黄石,转过身来朝不远处的李炳抱了抱拳:“是李炳大哥吧,小弟这一次费尽心机的上来,所谓不是别的事,只是想请李冰大哥帮个忙,小弟相见董太师,还请大哥牵线搭桥。” 李炳连抽了抽,刚才还真被刘岩镇住了,不过此时一听刘岩对他有所求,李炳再也不怕刘岩了,不过也没想过去招惹刘岩,毕竟人家连司徒的公子都不看在眼里,拿自己还是少惹点事的好,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色有点阴沉:“这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是诗社聚会的日子,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理,你留下名帖,我明天帮你递过去就是了。” 刘岩倒是也不多话,明显的看得出李炳不高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不过既然把事情办了,刘岩那还管那么多,反正这些士子最是讲究的信义,只要答应的事情还是能办到的,所以也只是朝李炳抱了抱拳,将名帖递给了李炳,便退了几步,又转身朝董秉言和伏文才抱了抱拳,一脸的歉意:“两位兄弟,刘岩是个粗人,更习惯于铁马金戈血溅沙场,若是那里做得不对的,还请两位兄弟见谅,我敬两位兄弟的为人坦荡,也就不见外了,今日一别,他日不知何时再见,若是将来两位兄弟遭逢大乱,不妨到朔方郡去,就算是我刘岩不在了,但是朔方郡的将士和百姓也一定会维护两位的周全。” 然后刘岩叹了口气,说起在的,他对董秉言和伏文才还有些好感,毕竟是做官先做人,这两人还算是比较忠厚,看上去也有些学问,去了朔方郡,肯定能帮的上自己的忙,所以话音落下却略一迟疑,忽然从身上掏出一面令牌,上面只有一个岩字,是刘岩的军牌,前走两步,便直接塞到董秉言手中:“两位兄弟,今日一别,说不定来日我就去浪荡天涯了,将来若是有麻烦,或是觉得这长安城是在呆不下去了,便拿着这面牌子道朔方三郡,将这面牌子随便交给个当兵的,便自然有人来照顾两位兄弟周全,相信两位兄弟回用得到这面牌子的,多条路总是不错的。” 只待话音落下,不等董秉言伏文才二人说话,刘岩有抱了抱拳:“那就告辞了,将来再见吧,多谢而为兄弟还能瞧得起刘岩,刘岩足感盛情,告辞。” 说罢,也就不再迟疑,转身便要离开,丝毫不给董秉言伏文才说话的机会,哪知道就当刘岩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冷哼了一声:“刘将军来此叫了我们的诗社聚会,难道就要这么走了,秉言兄和文才兄说你是个大才,那就如何也应该留下的什么吧,也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 刘岩一呆,回头望去,说话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人脸上倒是看不出瞧不起人的意思,但是却也一脸的倨傲,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刘岩。 本来正要出言挽留刘岩的董伏二人,此时也是脸色微变,不高兴的瞪了说话的那少年,伏文才更是开口道:“德祖,你怎么也来多事。” 哪知道这话音方落,就见当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女孩子,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嘟着一张嘴瞪着刘岩,撇了撇嘴娇声道:“杨修说得没错呀,刘岩,你来了刷了一阵子威风,大家还都以为你是个高人,既然如此,那你就露一手,不然你的事情休想办得成,我说话可是算数的。” 刘岩嘿了一声,也懒得和一个小丫头较劲,只是将目光落在那年轻人身上,上下打量着,忽然笑了笑:“你就是杨修杨德祖?” 杨修微微一仰脸,脸色平淡中带着倨傲:“不错,怎么,刘将军还听过杨修的名字不成。” “哈哈哈,我还真听说过你的名字,都说杨修杨德祖足智多谋长于机智,今日一见,倒是有些不凡的意思,”刘岩对杨修可谓是记忆犹新,这人论机谋不会比任何人差,但是却只为了显摆自己而送了性命,三国历史之中也是个可怜可悲的人物,不过此人有才确实不假,若是能投到自己手下,相信自己一定能让他发挥才干的,心中不免一动,便笑道:“既然你非要我留下点什么,那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众人一听这要有热闹来了,一时间都来了精神,一起朝刘岩和杨修望来,这边杨修被刘岩说得不由得一愣,迟疑了一下:“打什么赌?” 刘岩挑了挑眼眉呵呵笑道:“当然不和你们比武艺,那不是明显的欺负你们吗,这样吧,杨修,你不是一直以才思敏捷而闻名吗,咱们就赌一赌这敏捷二字,你自己出一道题目,你我二人一起朝前走三步,让秉言兄弟数数,咱们每人作一首五言诗,如何?” 话音落下,在杨修脸上转来转去,一脸的兴趣,不等杨修作出决定,便有笑道:“当然,咱们要有些赌注的,如果我赢了,我倒是正缺个人作伴,你便陪我逍遥几年,当然如果你赢了,条件你来开。” 杨修皱了皱眉,条件倒是不算是苛刻,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其他的人便一起起哄:“德祖,还犹豫什么,难道你还能怕了他,和他赌了,我们都支持你,莫要坠了咱们诗社的威风。”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斗诗 杨修直翻白眼睛,心道是你们赌还是我和他赌,真是慷他人之慨,有能耐你们来和他比,都跟着起什么哄,冷哼了一声,不满的在这些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刘岩脸上,虽然心中不满,但是杨修却必须迎战,不然以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三步成诗,杨修心中还真没有底气,不过却不能现出怯懦来,猛地咬了咬牙高声道:“赌就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要是输了,那你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便成。” 刘岩呵呵一笑,丝毫不畏惧,这还不是小事,其实选这个题目也是有原因的,刘岩上辈子的时候对古诗也颇有研究,心中记住了不少,说不一定就能撞上自己知道的,再说杨修也不一定能抢在自己前头不是,伸手和杨修击了一掌,算是彻底认了这个赌约,不过其中也有小插曲,刘岩没感觉使劲,却差点将杨修给碰了个跟头。 待刘岩与杨修一起站定,一旁董秉言变成了主持,反倒是董秉言比起二人还显得紧张,三步成诗这可能吗,不过刘岩杨修二人倒是都是脸色平静,反而那些围观的人都是一脸的兴奋,还一个劲的催促:“快点呀,秉言兄,你倒是快点数数呀——” 特别是刚才那个说话的小姑娘,叫唤的最欢,脸上说不出的兴奋,一张小脸激动地微微泛红,倒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子却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二人,杨修是他们之中才思最敏捷的,这可有热闹可看了,那小姑娘眼见董秉言还不开口,不由得着急的道:“董秉言,你倒是快点呀,杨修让你出个题目怎么这么费劲。” 却不知道董秉言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一时之间确实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什么好题目,只是苦着一张脸一脸的焦急,越是焦急就偏偏越想不出来,就惹得众人不断的催促。 过了片刻,那个闹得最欢的女孩子就忍不住了,嘟着小嘴冲着董秉言啐了一口:“笨蛋,还是我来出个题目,那就以眼前这个屏风为题吧,好了,现在开始,一——二——” 众人一怔,这也太快了吧,换谁也来不及呀,众人正要说话,却忽然就听刘岩哈哈一笑:“秋光转画屏,小扇扑流萤,天阶凉如水,坐看织女星。” 本来处于闹着玩的女孩子,再也想不起来去属三了,至于那些起哄的也都楞住了,这样太离谱了吧,题目才出来就已经成诗了,而且这首诗宛如天成,这还是人嘛,一个个望着刘岩各有表情,但是子也没有瞧不起的样子,就算是瞧不起也是刘岩瞧不起他们了,高人,绝对是高人,没想到这样一个军汉竟然有这样的才情。 最失落的莫过于杨修,此时傻傻的站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自己还没有想出头绪来,人家竟然已经成诗了,枉杨修号称才思敏捷,如今再也没有颜面说话,一张脸更是由红转白,低着头不敢去看别人。 刘岩看了看杨修,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德祖,俗话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其实也不用过于计较输赢,任何人也只是在自己的某一个领域见长而已,这天外总还是有天,人外也总是有人,可有时间陪我去游荡天下。” 杨修一脸的苦涩,叹了口气:“杨修既然输了,自然会履行承诺,只是还需要回去和家父说一声,才能陪你离开。” 刘岩笑了笑,拍了拍杨修的肩膀:“那好呀,我就住在西城的佳客来客栈,到时候你边去找我就行,估计这我还能住个十天八天的。” 一旁董秉言和伏文才摇着头,不住的叹息着:“兄台真是高人呀,三步成诗也算是天下罕见了,我们绝对自愧不如,若是兄台不嫌弃的话,我们也愿意和兄台一起出去游历天下,不知道兄台可愿意,那也多了时间向兄台请教。” “那倒好呀,我正嫌一个人路上烦恼呢,而为兄弟一起走的话,倒是有人说话聊天,二位兄弟不妨也回去和家里说一声,准备一下。”刘岩愣了愣,随即一脸的欢喜,他们一起去更好,可不正是劝导他们的好机会吗,如果他们能投到自己手下,那么对其他有能力的士子岂不是能带头了。 这话说着,刘岩亲热的拉着董伏二人,加上杨修,这边要准备离去,哪知道就在此时,那个年纪最大的女子忽然开了口:“刘将军,小女子有一首诗,一直有了上句却就诶不出下句来,还请刘将军帮忙指点一番。” 结果不等刘岩说同不同意,那女子便幽幽的道:“行近晚秋叶凋零,入夜渐频晚来风。” 话音落下,女子便悠悠的看着刘岩,眉宇间还有说不尽的哀愁,让刘岩挑了挑眼眉,虽然这女人模样并不是多么出众,但是那一身气质确实无出左右,只是眉宇间写满了哀怨,让人看到有些心酸,刘岩自然不会无动于衷,脑海中一转,忽然便计上心来:“孤灯寒夜凉如水,卷帏相望月长空。” 看着女人的模样,一副妇人的装束,只是能来参加诗社的,只怕身份也不弱,而有这般才情的,刘岩只想到一个人蔡文姬,说真的,蔡琰蔡文姬说不上有多么好看,但是那种气质却是任何人也没有的,谁看见蔡文姬也有那种恨不得好好呵护的心思,纵然刘岩没有其他想法,但是看着蔡文姬眉宇间的幽怨,心中还是一颤,轻轻地在心理叹息了一声,忽然仰头高声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这一首侠客行当真让刘岩念得侠气干云,听得诸人心情激荡,一时间痴痴的体会着其中的妙言,竟然不知道刘岩什么时候,拉着董伏二人和杨修已经离去,待众人醒转过来,刘岩早已经不知踪影,被一首诗征服的众人,赶忙追下楼去,就连刚才和刘岩生了龌龊的黄石也准备想刘岩道歉,然后好好结交一番,一首诗让人荡气回肠,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但是等追下楼来,却连人也看不到了,问了伙计却才知道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刚才的那少女不由得哀叹了一声:“哎,刚才实在是听得太入迷了,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文姬姐姐,你说我们还能见到他吗?” 蔡文姬怔怔的看着窗外,幽幽的叹了口气:“白儿,此人非是一般人,能不能相见却是难说得很呀,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哎——” “蔡姑娘,我看那刘将军的这首诗只怕是送给你的,定然是看着姑娘总是愁苦难平,所以特意用这一首激荡人心的诗来告诉姑娘,人生之外不但是愁苦,所谓好坏不过是自己的心境而已,正如刘将军的心境,正是一身侠气,他这是规劝姑娘能够想开罢了,不要总是执着于往事的愁苦。”身后的一位年轻人低声朝蔡文姬道,竟然猜中了刘岩的心思,此人当真不凡。 蔡文姬一呆,一阵怔怔,片刻之后却是脸色一红,微微一转睛轻声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家了,诸位,文姬告辞了。” 说罢,一阵香风闪过,蔡文姬就这么走了,任凭那白儿在后面呼唤也是不理,气的白儿嘟着嘴啐了一口:“定是心理有鬼,哼,本姑娘还不理你了呢,哎——这个刘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待话音落下,身后的李炳却忽然凑上来,压低声音道:“小姐,您要想见他还不容易,明日便可以见到他,他不是正要找太师办事吗,再说他就住在西城的佳客来客栈,只要小姐愿意,小的就一定帮小姐把他寻出来。” 白儿双眼一亮,小手一拍,不由得娇笑道:“你说的倒是不错,嘿嘿,明日我便能见到他,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让我满意。” 说罢,也就领着下人离开了,丝毫不与其他人多话,众人也不以为意,只是随着几人离去,这些人也就没了意思,跟着就慢慢地散去了,只是刘岩的这首侠客行,在短短的一天的时间里,就已经传遍了长安,许多人对此是赞不绝口,每每念起来还是一心的激荡,恨不得也行走江湖去行侠仗义。 刘岩不知道这些事情,拉着董伏二人和杨修,便去了佳客来客栈,点了桌子菜,与三人好好的喝了几杯,商量了一下离开的时间,最后是那人告辞离去,刘岩才算是消停下来,心中还颇为高兴,不想随便的一次酒楼行,竟然能受了三个能人,想想刘岩就想笑。 于是接下来,刘岩便安排典韦等人准备明天的礼物,好去拜见董卓,相信李炳能把名帖送去董卓哪里,希望能够马到成功吧,不过心中到底没底,越想越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多久,酒意上涌才睡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见董卓还需要沐浴 第二天一早,刘岩便领着典韦又去了太师府,果然如上一次一般,还没靠近,守门的士兵就大喊了声站住,几个士兵围过来,长枪林立遥遥指着刘岩典韦二人,喝问二人是干什么的,虽然刘岩看上去像个将领,但是就是这些普通的士兵,也浑然不将刘岩当回事,真是宰相门前狗比人都重要。 “在下朔方刘岩,是来求见董太师的,还请极为兄弟帮忙通禀一下。”刘岩虽然心中犯堵,但是还是笑着往几名兵士手中塞钱,求人办事没办法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刘岩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哪知道那几名兵士都已经准备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了,顺便像昨天一样将这两个人撵走,却忽然听到刘岩报上姓名,当时那几名兵士就是一呆,接着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像是畏惧又像是恭敬,慌忙的将手里的钱全部都给塞了回来,一个个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您就是刘将军,对不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小的们也是没办法呀。” 前倨而后恭,这些士兵的变化刘岩和典韦大为不解,虽然昨天李炳答应了将名帖递上去,还没有要钱,就算是门房李宽将名帖递给了管家,但是今天还没有给管家送来钱,拿管家会把名帖交到董卓手上吗,就算是交出去了,董卓就会见他们吗,自然不会,那么这些士兵这般恭敬却是为了那般? “刘将军,您这边请,胡管家早有交代,只说是您来了,就让我领您进去呢,您要是早说您就是刘将军,小的们也不敢对你大胜说话了,您可千万别在管家面前提起我们,可要求求您了。”一名伍长小心地在刘岩面前赔不是,一脸的尴尬,生怕刘岩不肯饶他们,胡管家可是特意交代的,要是刘岩不进去的话,可是要打他们板子的,五十军棍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刘岩可没心思和他们计较,想来想去,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认错人了,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不敢确定的问道:“你们不是认错人了吧?” “你不是说方军的刘岩刘将军吗,是您就没错了,这可是胡管家亲自来交代的,刘将军,这边请——”话音落下,几名士兵小心地引领着二人朝太师府走去,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正迎上那屯将走出来,一问之下竟然是刘岩,当时就脸上堆满了笑,让刘岩颇为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进了大门是一处正堂,是专门接待宾客的,一般的官员,只要不是地位很高的,或者不是董卓的亲信,都只能在这大堂上候着,当然那些亲信和当朝大员便能进了第二进院子,那是后庭的客堂,自然要比起前面的院子好上许多,院子里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假山盆景,一时便如进了花园一般,看的刘岩只是心中赞叹,果然不愧的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这宅子只怕蹊跷指出,比起皇宫来也不差太多。 正自胡思乱想,那引路的兵士却已经带着二人朝旁边的一个小月亮门走去,过了月亮门,守卫突然森严,那士兵过去凑到守卫的屯将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屯将脸色微变,边让那士兵先行回去了,随即屯将满脸笑容的到了刘岩面前,抱了抱拳,一个礼腰都弯下了:“刘将军,您请跟我来,不过你的护卫却不能再往里去了,便在这边的小厅先喝茶等候,兄弟们自然照顾好了。” 刘岩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要见董卓还能让你带着护卫呀,那根本不可能,朝典韦挥了挥手:“典大哥,你现在这里等我,我随这位将军进去,典大哥,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喝茶等我,明白吗?” 典韦嘿了一声,知道刘岩是怕自己惹事,只是典韦也不傻,什么时候需要忍耐还是知道的,当下便笑了一声:“主公,你进去便是了,不用管我,我自然在这里等着主公的,主公放心便是,典韦什么都明白。” 刘岩点了点头,便随着屯将朝里面走去,这院落颇大,假山连绵,绿树成荫,东转西转,转的刘岩有点迷糊,却正好到了一个月亮门前,一路上刘岩倒是发现了不少明暗岗哨,明显的此处是很重要的所在,不然不会有这么严密的防守,从门口进来,这一路上最少要有百十名岗哨了,当可知董卓多么小心了。 不过到了那月亮门前,那屯将便顿住脚步,朝刘岩不好意思的一笑:“刘将军,再往前就不是小的能进去的了,自然有人过来引领将军,您且稍待。” 话音落下,屯将站在月亮门口轻呼了一声,过了片刻,却是一名婢女姗姗走了过来,那婢女比屯将看上去还要傲气,绷着一张小脸,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倒是不错,仰着脸看着屯将一脸的不耐烦:“你来东院干嘛?莫不成是想要讨打不成。” 即便是被婢女讽刺,屯将也不敢发脾气,反而赔着笑道:“春兰,我哪敢劲东院,这不是刘岩刘将军来了吗,小的是来送刘将军的。” “刘将军?”春兰一呆,上下打量着刘岩,不过估计这是看到刘岩这一身有些破旧,眼中却有一丝厌恶,不过也不敢带出来,只是轻声道:“您就是朔方郡的刘岩刘将军?” 刘岩点了点头,一脸平淡的笑,婢女厌恶的眼神刘岩也看得出来,不过朔方郡太穷了,刘岩却舍不得浪费,穿的也只是普通将领的棉衣而已,加上有些胡子邋遢的,看上去可不是什么锦衣玉公子,只不过是名普通的军汉而已,但是人穷志不短,刘岩轻轻一笑:“不错,在下便是刘岩,朔方刘岩——” 春兰点了点头,微微一躬身,却始终离着刘岩有些距离:“刘将军,请随小婢这边请。” 话音落下,春兰便莲足轻挪,扭着小屁股朝院子深处走去,刘岩略一迟疑,也只有紧紧跟上,不过心中确实充满了疑窦,怎么感觉好像怪怪的,这董太师也未免太那啥了吧,见个人这么麻烦也就罢了,竟然还用婢女领路,本来以为董卓也是行伍出身,那自然是身边一帮军汉,就像自己也差不多,何曾想到竟然是弄了些婢女。 刘岩心中胡思乱想着,便转过一座假山,转过一片树林,豁然是几间房舍看上去很幽静,刘岩皱了皱眉头,难道董卓就住在这里不成,这也实在是难以想象,不过真要是有刺客也一定想不到,肯定会去找那些高屋大夏去下手。 这精舍之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溪鸣轩,随着春兰踏入溪鸣轩,屋里倒是挺雅致,只有几个软榻,每个榻上都有一张小几,一看就知道很贵重的,正打量着溪鸣轩的摆设,却听春兰低声道:“将军,你且在此稍待,小婢这就去给您通报。” “姑娘你去通报吧,我不会乱跑的,更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刘岩抱了抱拳,脸上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 春兰也不说话,便转了出去,只留下刘岩自己在房舍内坐下来,一时间也无所事事,只能端坐着,傻傻的也不知道等多长时间。 也不知多久,刘岩等的有些无聊,就听见外面传来声响,挺起来走路的声音有些沉闷,而且好像还有几个人,刘岩不敢装大,赶忙站起来,在门口候着,只以为是董卓到了,哪知道等了一下,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四个健妇,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下人,只是一个个模样倒是也长的很端正,若不是有些年岁,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美人,但是令刘岩意外的是,四名健妇竟然抬着一个大木桶,这又是干什么的? 朝外看看,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这是要干什么,还没等刘岩说话,那四名健妇放下木桶,然后朝刘岩施了一礼,竟然就这么退了出去,刘岩大木桶给刘岩作伴,这可让刘岩糊涂了,围着木桶看了一遍,也没找出任何的可疑之处,难道这是董卓要考校自己,刘岩皱着眉头,向着这木桶可能的原因。 只是想了半天,对于木桶还是很不理解,到底他妈的什么意思,自己求见董卓,怎么就这么麻烦,正心里憋屈着,那刚才的四名健妇却又回来了,而且每人挑着一担水,还腾腾的冒着热气,让刘岩更加莫名其妙,只见那四名健妇将谁全都倒进大木桶里,这分明就是一个洗澡的木桶吗,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可是弄一个洗澡的木桶又要干什么? 待那四名健妇将水桶放到外面,然后又都走了进来,当先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眼笑眉开的朝刘岩笑道:“将军,还请您沐浴更衣,小妇人是来伺候您的。” 话音落下,这妇人上来就要给刘岩脱去铁甲,却把刘岩吓了一跳,心里特别古怪,为什么求见董卓还要沐浴更衣呢,该不会是董卓还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吧,想到这里刘岩就是一阵恶寒,躲开几名健妇,一脸的尴尬,吃吃的道:“几位大姐,这怎么要见太师还需要沐浴更衣呀?” 第一百七十九章 走光了 四名健妇闻言对望了一眼,却是一脸的笑意,一个个望着刘岩跟着吃吃的笑,刚才的那名健妇眼眉一转,咯咯的笑道:“将军,您说得对,还真需要沐浴更衣,要不然您这般样子,就是见到太师,太师也不会喜欢不是吗?” 刘岩脸上抽了抽,一脸的不自然,咳嗽了一声,咽了口吐沫,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董卓该不会是好男风吧,想到这个可能,当时就一哆嗦,虽然三军百姓的生活很重要,但是刘岩还没有自觉到牺牲自己的身体,去换取百姓们的生存,刘岩宁愿用性命去拼,想到这又是一激灵,迟疑了半天,才忽然心中一动,取出一掉钱就朝那名健妇手中塞去,一边还一脸凝重的道:“大姐,我就想问一下,这董太师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他是不是——那个喜欢那个男风?” 刘岩就怕听见准确的回答,一颗小心脏跳得厉害,哪知道那健妇却不敢收他的钱,倒是四名健妇都吃吃的笑了起来,看的刘岩一脸的不好意思,那名一直说话的妇人咯咯笑道:“将军,你想哪去了,只要您沐浴更衣之后,自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快点吧,将军,还有人等着您呢。” 于是四名健妇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就开始来脱刘岩的铁甲衣服,只惊得刘岩推拒着,一脸的慌乱,只是吃吃的道:“几位大姐,别这样,我自己来就行,别这样,多部好意思呀,我自己来——” 可惜人家根本不听他的,慌乱之间,刘岩也不知道推到了一名妇人的那里,就听见一身惊呼,然后一名妇人退了两步,一脸的臊红,让刘岩吓了一跳,这才明白刚才软软的是哪里,不由得涨红了脸:“大——大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那妇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呆了一呆,便又红着脸冲了上来,将刘岩按倒在木榻上,刘岩一个人又怎么能够挣扎的过四个女人,况且刘岩还不敢太过用力,刚才都不小心推到哪了,除了抵挡八只魔爪,就不敢去碰触女人的其他地方,这样一来自然就抵挡不住了,很快铁甲被脱下来了,棉衣也被脱下来,很快甚至已经光着膀子了,吓的刘岩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底裤不肯松手。 可惜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任凭刘岩在坚持,但是最终裤子还是被女人们给脱了下去,让刘岩羞红了一张脸,一时间也不知所措,耳中听着四个女人吃吃的笑,眼光扫过木桶,不用人催,直接一翻身跳了进去。 有了木桶的遮挡就好受了许多,刘岩尴尬的不敢去看几名健妇,只是这四名健妇见刘岩跳进木桶也不退走,反而一起朝木桶围拢过来,让刘岩脸色一变,这几个女人想干什么,还没等想明白,四个女人已经把手全伸进了木桶,在刘岩身上揉搓起来,幸亏只是帮着刘岩搓身子,这才让刘岩松了口气,只是还是一脸的通红,使劲的缩着身子:“几位大姐,我自己来就行——” 不过没有人理睬他,四名女人吃吃的笑着,八只手在木桶里乱搓,好不容易挨到洗干净了,刘岩才松了口气,哪知道就听见一个妇人压低声音对另一个妇人道:“好大喔——” 听见妇人吃吃的笑,刘岩彻底无语了,真是无话可说,女流氓真可怕,幸好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道:“洗好了吗?” 四名健妇赶忙脸色一正,不敢再乱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那名一直说话的妇人恭声道:“回秋月姑娘,刘将军已经洗干净了。” “你们退出去吧,我来服侍将军穿衣。”话音落下,一个十五六岁的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白袍,这姑娘一看就是那种很活泼的姑娘,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进来就缩在所在木桶里的刘岩身上。 四名健妇不敢多待,拿了刘岩的那一身破衣服鱼贯而出,屋里就只剩下刘岩和那个秋月姑娘,看着装扮应该是个婢女,刘岩咳嗽了一声:“姑娘,你把衣服放下就行了,那个——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刘岩本是一番好意,本来也是这样,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看一个陌生男人换衣服,而且这陌生的男人还光着屁股,只是刘岩还是对如今的这个社会不了解,现在的这个社会和刘岩上一世可大为不同,对于底层的婢女来说,自家的主子无疑就是她的全部,况且像是秋月这种内房丫头,是从很小就开始伺候主子,竹子的一切都与她们息息相关,所以既然秋月的主子对刘岩有好感,秋月就要为自己的主子来摸清这个男人,而第一点就是要看看刘岩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残缺,当然有很多残缺并不是从外表能看得出来的,这也是为何设计今天这一出,至于刚才那几名妇人有意无意的刺激刘岩的原因就在这里,那也是秋月安排那几名妇人做得,不然她们也不敢呀。 如此,此时的秋月又怎么会出去,虽然心里很是害羞,但是秋月还是坚持着,不坚持也没办法,像她们这种内房丫头,一旦主子过去了,她们也都要跟着过去,说白了就是去给人家做丫头,还是那种通房丫头,随时都要准备伺候主子,秋月明白其中的道理,便只有现行过来帮着检查。 眼见刘岩躲在木桶里不出来,秋月红着脸娇笑着,一对大眼睛转来转去,吃吃的道:“将军,我一个小姑娘都不觉得害臊,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还是快点吧,我家主子可还在等着你呢,你要是去的晚了,说不定你指望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刘岩脸上抽了抽,心中虽然着急,但是却如何能站的起来,刚才被那几个妇人给刺激的到现在还挺着,这要是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站起来,那还不成了流氓了,虽然也知道古代的时候常有女孩子陪侍,洗澡伺候着这是常有的事,但是刘岩毕竟没有经历过,在朔方郡虽然贵为三郡之主,但是却从没让人伺候过,就连平日里吃饭穿衣,也常与一般的将领一般,从不搞特殊化,像这种陪侍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过,刘岩此时那里可能放得开,心中比起眼前这位小姑娘还紧张。 “那个姑娘,你还是先出去,我自己穿衣服就醒了,我还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刘岩一脸的通红,压低声音,略带着一丝的哀求。 哪知道秋月却不会听他的,眼见刘岩这样,心中却是欢喜,看来这位将军是个老实人,最少绝不会是那种色中恶鬼,这让秋月放心了不少,如今洗干净之后,看看模样也还不错,四方大脸的充满了阳刚之气,虽然还是胡子邋遢的,但是最少看得出来长的还不丑,剩下的就是要看身体了,只是刘岩不出了,秋月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幸好早有准备,莲足轻挪,便已经到了木桶边上,巧笑兮兮的看着刘岩,眼珠子一转道:“将军,你不出来可别怪婢子下作了,我家主子可等的着急呢。” 话音落下,刘岩只是一呆,就见到秋月已经伸手朝着他抓过来,难道秋月还想将自己硬拉出去吗,虽然刘岩武艺不行,但是长久的战场厮杀,武艺已经进步很大了,比起一般的将领还要强了许多,当然不能和那些练过武艺的比,但是自信一个小姑娘还拿不下他,只是心中终究没底,万一小姑娘虽然看上去很较弱,万一在是个功夫高手呢,脸色一变,咽了口吐沫,有些惊慌的道:“姑娘,你——你想干嘛?” 看着秋月一双光洁的小手,已经够到了木桶,刘岩心中乱跳,不会真的碰上了那种天生大力的女孩了吧,要是将自己真给从木桶里揪出去,这传开来,自己这张老脸也就没地方放了,脸色一变,只是望着秋月还在吃吃的笑着,那眼睛笑起来如同月牙一样,睁开来却如繁星一般,眼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像是做贼一般,却又是想很害羞,好像就要见到什么不敢去看的东西。 没等刘岩再有动作,秋月的一双小手便一下子抓住了木桶,难道是要连木桶也端起来,刘岩都不敢相信,连人带木桶带水,那最少也要有四五百斤的模样,秋月还真能端起来呀,那最少也是和朱奎目赤一般的人物,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秋月一声闷哼,双手猛地一掰,竟然抽出一个木毡子,然后刘岩正迷糊着,结果自己做得木桶就轰隆一声散了架,一大桶水就涌了出来,四下流去,溅的秋月一身一脸,木桶四分五裂,将光溜溜的刘岩给露了出来,当时刘岩就一下子傻眼了,一时间蹲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章 白儿 ‘啊’的一声惊呼,秋月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扑了过来,然后就无从躲闪,被哪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然后就听见刘岩惨哼了一声,捂着脑袋滚到一边去了,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却原来是木桶一散,被水流带的蹲不稳的刘岩一下子跌倒了,好巧不巧的朝秋月爬去,将秋月撞倒了,偏巧刘岩还想让开,一个不小心,一头磕在了地上,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秋月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刘岩捂着脑袋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有些晕乎乎的,高大的身影在并不是很明快的光线下,看上去很有压迫感,最少对于秋月是这样的,当秋月望向刘岩,才注意到羞人的事,那杆杀气腾腾的枪就那么对这秋月,真的不小,秋月心里一挑,但是还是强逼着自己仔细的看了看,心中倒是松了口气,看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再看刘岩,特别是上半身,一个个一条条的伤疤蜿蜒着,在身上纵横,幸好脸上没有疤瘌,不过如此以来,反而更增加了刘岩的男人味,看的秋月是心慌意乱,只是心中却是挑起了一点古怪的念头。 赶忙将衣服拿过来,秋月压着声音道:“将军,您换上衣服吧,这可是给您量身准备的。” 刘岩此时已经缓过神来,自然是羞愧无比,一听见秋月的话,那还能拒绝得了,赶忙伸手拿过衣服,背着秋月匆匆穿好,倒是秋月还不忘了帮着刘岩收拾衣服,整理的妥妥当当。 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白衣,刘岩苦笑了一声,说真的刘岩还真不喜欢穿白衣服,主要是容易脏,刘岩更喜欢的是穿一身黑衣,配上铁甲,简直就是帅呆了,最主要的当然是黑衣服不显脏,穿个十天八天的也能就妥,在战场上哪有时间整天洗衣服换衣服呀,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那也是没办法。 “秋月姑娘,你看咱们是不是先过去,这可折腾了不短的时间了。”刘岩小心地望着秋月,脸上尽可能的装出一副自然的表情。 “走吧,将军,你随着我去就好。”秋月深吸了口气,不敢再胡思乱想,免得主子等急了,到时候自己免不了一顿臭骂。 随着秋月一起走出精舍,便转到精舍后面的一条小路,绕过密密的树林朝深处走去,只是边走秋月却边打哆嗦,刚才秋月被水浇了个通透,在屋里到还不觉得怎样,但是一出了屋子,被冷风一吹,登时间可就被冻得开始发抖,只是此时偏偏无可奈何,本来羞红的小脸登时被煞白所取代。 刘岩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直打哆嗦的秋月,便知道秋月这是为了什么,心中一动,将自己身上崭新的棉袍就脱了下来,轻轻地给秋月披上,让秋月一惊,回过头来,小脸煞白却还是推脱着:“将军,这可使不得,您——” “不用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女孩子挨冻吧,再说你看我这么壮实,自然是很格冻得,听我的,你把棉袍传上吧,免得到时候冻病了。”刘岩不容秋月拒绝,只是微笑着却强硬的把棉袍给秋月穿上了,自己却只是穿了一件白衫,在涩涩的初冬的冷风中,显得那样萧瑟,逛逛当当的外衫,根本不能御寒,幸好刘岩这身体足够壮实,也就还能勉强的能挺得住,当可知秋月刚才是多么的难过。 秋月没有在推拒,毕竟是真的受不了了,即便是穿上棉袍,身上也还是冷嗖嗖的,但是却能坚持的住了,偷偷地朝刘岩望去,只见刘岩嘴角挂着微笑,随着自己身边,虽然努力的装出一副从容,但是一阵冷风吹过,却还是要忍不住抖一下,不过高大的身姿却始终是那样笔挺和坚韧,让秋月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走了不久,进了一个大院子,这里已经没有岗哨,只是有不少的婢女在来回往返,院子里花花草草,让刘岩总感觉这不像是一个武将主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女人的院子,只是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心中琢磨着,已经站在一个大厅前,秋月才停住脚步,朝刘岩做了个万福,轻声道:“将军,你且现在这里等一下,一会我家主子就来见您,小婢便先行告退一下,这回去换身衣服就回来伺候着您。” 说罢,也不等刘岩说话,就已经转了出去,只留下刘岩一个人在大厅里,随即一个婢女端着茶水上来,给刘岩放下,便有告退出去。 看看富丽堂皇的大厅,刘岩感慨不已,修这么一个宅子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如果换成刘岩的话,那还是不如节省下来,最少能让许多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心中胡思乱想着,却不觉过去多久。 ‘咳’的一声,惊醒了正在胡思乱想的刘岩,刘岩一惊,猛地站起来转身朝内房的小门望去,正要开口道董太师,哪知道目力所及,却让刘岩一怔,怎么是个女孩子呢,而且这女孩子还认识,正式昨天在狮子楼上的诗社聚会的那个问题多多的女孩子,刘岩还依稀记得这女孩子好像叫什么白儿。 刘岩呆了一呆,却见那白儿巧笑兮兮的望着自己,眼中流转着一抹得意的神色,眼睛一笑像个月牙,樱唇轻轻张开,还露出一对小虎牙,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怎么了,见到本姑娘就傻了眼了。” 挠了挠头,刘岩伸长脖子朝内房看去,可惜里面不见一个人影,董卓根本不在,让刘岩有些迟疑,看看白儿苦笑了一声:“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话音落下,刘岩心中却忽然一惊,都说董卓嚣张跋扈,玩弄朝政,更有的说董卓祸乱宫闱,难道董卓喜欢少女,这白儿就是董卓的一个爱妾,一想到这,心中哪能不惊,再为白儿惋惜的同时,刘岩心中也有些不自在和古怪,这要是董卓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小妾见面,那自己的事情就百分之百的没戏了,估计这董卓都不会让自己或者离开长安城。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在哪,哼——”白儿娇哼了一声,嘟着小嘴径自走到刘岩身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眼光在刘岩脸上一扫而过:“坐下吧,刘大将军,怎么今天没有了昨天的威风。” 面对着白儿的调笑,刘岩的心情却沉重起来,就凭这一路的守卫,就可以看出白儿在董卓心中究竟是和分量,或许董卓自己的防卫都不会这样森严,领着白儿简直就是董卓心中最重要的人,自己要是和这白儿呆一会,估计着董卓知道了,就到了要自己小命的时候了,想到这,刘岩抱了抱拳沉声道:“姑娘,刘岩此番是来求董太师一件事情的,只求见了太师就走,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帮忙领我见过董太师,那刘岩自然是感激不尽。” 白儿轻声一笑,撇了撇嘴,她怎么知道刘岩心里的心思,眼光流转,忽然娇笑道:“我为难你干嘛,姑娘我昨天听了你的诗,感觉还不错,今天才特意让人把你领来,要是你今天那还能拿出让我满意的诗来,那么你就放心吧,不管什么事情都包在我身上。” 刘岩却没心思与白儿计较,轻叹了口气:“白儿姑娘,刘岩只是战场上的一个莽汉,无心吟诗弄文,此行关乎到三郡百姓的活命大计,还请姑娘不要再留难刘岩了——” 说到这,刘岩又叹了口气:“不是刘岩不识抬举,但是刘岩深知教律,这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万一要是让董太师知道了,陡然引起误会,惹得董太师发怒,对姑娘也不好,对在下更是麻烦,姑娘就当帮了刘岩一次,只求见到董太师,把事情办了,刘岩代三郡百姓便谢过白儿姑娘了,白儿姑娘,刘岩也记你一份恩情。” 第一百八十一章 动情 白儿一呆,听的是一脸的糊涂,小手轻轻地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的望着刘岩,憋着嘴不解的道:“刘将军,我就不明白了,我让你来和我讨论一下诗文,怎么会引起我爷爷的误会,我爷爷误会什么,他要是敢发脾气,看我不把他的胡子揪下来,你放心便是,我爷爷绝不会找你麻烦的,当然你要让我满意,我就去我爷爷面前帮你说项,不过要是让我不满意的话,嘿嘿,那我宣布你的事情就黄了,甭给我什么三郡百姓的说那些大道理,我一个小女孩管不了那么多事。” 爷爷,刘岩这次真的傻眼了,这是董卓的孙女,脑海中闪过对于董卓的认知,董卓一生有是那个儿女,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中郎将牛辅,另一个则嫁给了郎中令李儒,而儿子董浩则在早些年战死沙场,只留下唯一的一个女儿,也就是董卓的孙女董白,董卓进入长安把持住朝政之后,随着进一步掌握了长安和朝廷,于是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同时,董卓又拜弟弟董曼为左将军,封雩侯,另外还封自己年幼的孙女为谓阳君。更有甚者,“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 而眼前的这位就是董卓最为疼爱的孙女董白,也就是谓阳君,刘岩呆呆的望着董白,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如此注视之下,董白不由得俏脸发红,一脸的娇颠,被刘岩看的羞怯不已,不由得跺了跺脚,娇哼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怎么能这样看人家一个女孩子,一点礼数也没有,讨厌——” 刘岩被斥的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将目光挪到一边,干笑了一声:“原来是董白姑娘,刚才我还以为——” 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当然现在知道是董白了,刘岩倒是不在乎什么孤男寡女的了,且沉住心,朝董白笑了笑:“既然姑娘瞧得起刘岩,那刘岩自然是勉为其难,就请故宁出题吧,刘岩自然全力以赴,不过姑娘刚才的话可要算数呀。” 董白啐了一口,还是不明白刘岩前后转变怎么这么大,轻哼了一声,眼光在刘岩脸上转了一遍,却见刘岩一脸的微笑,再没有了刚才的拘禁,轻哼了一声:“放心吧,本姑娘说话算话,我昨天也听出来了,你不就是想要一张爷爷亲手开得通关文碟吗,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我怀里,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给你这张通关文碟。” 这却是昨天李炳告诉董白的,董白记在心里,昨夜偷偷去了爷爷的书房,自己找了张空白的通关文碟,学着董卓的笔迹写了一份,然后盖上董卓的印玺,这可是董卓的私人印玺,凡是西凉军都知道,这私人印玺才是董卓最重视的人才会用得,所以董白今天才会这般的有把握,当然这件事情就算是被董卓知道了,就凭董卓对董白的溺爱,也根本就不会追究此事,董卓对董白的溺爱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年幼的儿子。 看着董白得意的挥舞着手中的通关文碟,刘岩咽了口吐沫,确实要打起精神,好好应付董白,只要有了这张通关文碟,刘岩就能黯然经过司隶,经过董卓的势力范围,不管董卓好与坏,但是在西凉军中,董卓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董卓对西凉军将领和士兵的爱护,也足以让西凉军愿意为他效命,只要有了通关文碟,就绝不会有人会再给刘岩找麻烦,这才是刘岩所需要的。 董白得意一笑,还是自己有主意吧,眼珠子一转,落在了院子里的一株梅花上,然后轻轻一笑,一指梅花道:“那就先以梅花为题来一首吧。” 刘岩笑了,别的还要多想一会,但是梅花吗,那可是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只是假装将眼光落在梅花上,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梅花还不到开放的时候,依照现在也是在没什么好说的,董白姑娘以为呢?” “你不会想像一下,梅花开放的时候呀,要是答不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本姑娘也不会怪罪你。”董白翻白了一下眼珠子,眼角升起一丝得意。 却听刘岩笑了笑,然后轻叹了一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董白一呆,望向刘岩,见刘岩却在朝他眨眼睛,董白心中泛起一丝恼怒,啐了一口:“也不是多好呀,不过关。” “白玉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几家门户重重闭,春色如何入得来?”刘岩呵呵的轻笑,这还像难住他,当年自己苦翻了很久的诗词,就是为了打赌一包烟,当然是自己赢了,当时的题目不就是梅花吗? 想起还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如今竟然恍若隔世,不知道自己消失不见,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有时候刘岩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惜梦中现在出现的却是悲切的父母,还有哪些自己想念的同学,甚至于夺走了自己女神的那个富二代,刘岩也已经不再憎恨,家乡的一草一木回想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不好,还是不好。”董白略带赌气的声音传到刘岩耳中,将刘岩从回忆中撕扯回来,不由得留下一声叹息,终究只能成为回忆了。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刘岩笑了笑,又搬出一个脍炙人口的诗,不再回忆自己的往事。 呆呆的看着刘岩,董白心中很是赞叹,虽然自己嘴上说不好,但是却越来越佩服刘岩,短短一会的工夫,三首好诗就跃然而出,董白还没有见过有人有如此的才思,而且每一首诗都可以拿来传咏。 和刘岩对视了片刻,越见刘岩嘴角的那意思笑容越是羞怒,若是自己现在叫好,那还听得见一首首琅琅上口的妙诗,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来,朝自己一指,董白娇哼了一声:“不用梅花了,就用我来作一首诗。” 哪知道刘岩呵呵一笑,却并不接着开口,反而上下打量着董白,直看得董白俏脸飞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老是盯着我干嘛,不赶快做你的诗。” 刘岩嘿了一声,嘴角生笑,目光却依旧在董白身上打量,闻听董白如此说,却只是笑了笑道:“董白姑娘,我若是不看个仔细有怎么能作一首恰如其分的诗来说出姑娘的美丽,若是落下了一点,岂不是终生遗憾。” 董白一呆,俏脸更红,这人说话怎的这么油嘴滑舌的,不过董白心中确实很喜欢,一时间心跳的很厉害,半晌,才一挺胸脯,闭上双眼不敢和刘岩看一眼,看吧,看你又怎么能说得出本姑娘的美丽,只是此时董白心里已经乱了,早在看到一袭白袍的刘岩,就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很吸引她,那种刚毅的外表,看上去总是挂在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还有一肚子的才思,董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仿佛自己所有喜欢的东西,都集中在刘岩一个人身上,她喜欢死鲨鱼战场上的铁血男儿,或者是因为受了爷爷的影响,但是不喜欢那些将领的粗狂,她喜欢才思满腹,但是却讨厌那些读书人的柔弱,而刘岩却集中了所有的她喜欢的那些。 又不知看了多久,董白都感觉自己的胸脯挺得挺累的,该不是这笨蛋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吧,偷偷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刘岩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讨厌的笑容,却让董白心跳加速,慌忙有闭上眼睛,其实她那里知道,刘岩根本就没有在看她,刘岩根本就对小姑娘不感兴趣,此时也不过为了讨她喜欢,好拿来那张通关文碟而已,不过却是始终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半晌,才幽幽的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董白一呆,一时间那里听得明白,不过隐约的感觉好像是把自己夸得快成天仙了,心中欢喜,修红了脸,轻咬着朱唇,眼媚流转,忽然招呼下人:“快来人呐,给我取笔墨纸砚来,快点。” 话音落下,董白望向刘岩,腮红似火,眉目传情,心中还道这家伙真会哄人,却把自己红的心花怒放,只是嘟着嘴看着刘岩,眼中闪烁着一种难言的情思,最难少女开情窦,董白这般年纪正是容易崇拜偶像的,此时刘岩简直就快成了董白心中的神,只是玩弄着衣角,偷看了刘岩一眼:“一会你给我写下来,我让人裱起来就挂在我的闺房里,我要每天都看看。”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昨夜星辰 话音落下,刘岩当时脸色一沉,董白的话确实戳到了他的软肋,但是却又无从说起,一直到秋月捧着文房四宝,外带一件崭新的棉袍上来的时候,刘岩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见秋月将棉袍放在刘岩身边,又将文房四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却只是在刘岩身边小声道:“刘将军,婢子把棉袍给您送来了。” 哪知道还不等刘岩说话,这边的董白见到棉袍确实皱着眉头,猛地将脸色沉了下来,上来一把将秋月推到一边,伸手在刘岩的胳膊上一摸,才知道刘岩竟然一直没有穿棉袍,刚才东拜谒不敢仔细看,是以一直没注意到,此时发现,俏脸突然一寒,冷哼了一声,上前就给了秋月一巴掌:“好你个秋月,你胆子也太大了,我让你给刘将军送一副,你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思,这样折腾刘将军,到时候要是刘将军万一生病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董白还是气愤不已,搂头又打了秋月一巴掌,吓的秋月花容失色,赶忙跪倒在董白面前,脸上还有面显得一个巴掌印,纵然很疼但是却不敢去捂,只是畏声道:“小姐,不是的,只是刚才我去服侍将军更衣,结果不小心弄了一身水,是将军见我寒冷,这才将棉袍暂时借给小婢穿的——” ‘啪’的又是一巴掌,董白一脸的怒容,啐了一口:“闭嘴,就算是将军脱给你穿的,让你穿你就穿呀,要是将军病了,就你一条贱命能赔得起吗。” 说着,却又是抬手要打秋月,秋月只是瑟瑟发抖,却不敢在说话,只能低着头等待着被打,便在此时,一只大手抓住了董白的手腕,待董白回头望去,却是刘岩依赖你的阴沉,微微皱着眉头:“董白姑娘,就这么点小事,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吧。” 董白嘟着嘴,挣了挣手腕,娇哼了一声:“你弄疼我了,还不放手,笨蛋,我实在替你教训她,你个婢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刘岩轻轻一带,将董白带的一起退了两步,这才松开董白的手腕,尽量的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原本对董白心中的一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刘岩一直是对百姓很宽厚,颇有后世人人平等的意思,因此在他的影响下,三郡之地也少见仗势欺人一说,加上三郡之地早就没有了富户,也就没有了下人奴仆,刘岩也一直没有想过这些,就算是那些被掠回来的人口,刘岩基本上也是一视同仁,更将他们之中的奴隶的传统给废除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强权之下做到的,但是刘岩的确很厌烦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者是与上辈子自己是个小屌丝有关,当然刘岩自己并不承认。 深吸了口气,刘岩摇了摇头道:“董白姑娘,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呀,算了吧,你不是要把刚才的诗句写下来吗,这一次就绕了秋月吧,也该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看他一个小姑娘冻成那样可怜,你要是愿意打就打我好了。” 或许是刘岩的冷淡,礼让董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刘岩面前的印象并不好,所以倒是并没有在继续计较,反而冷哼了一声:“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先饶了她,喂,刘岩,你快点把刚才的诗句写下来。” 然后瞪了秋月一眼,脸上还有没有消退的怒气:“还跪着干嘛,这才看在将军的面子上饶了你,下不为例,快起来吧,过来给将军研墨。” 秋月这才敢爬起来,偷偷看了刘岩一眼,满脸的感激,低声道:“多谢将军爱护,小婢铭记于心。” 也不敢多说表达自己的谢意,毕竟董白还在旁边守着呢,莫说是秋月,就是那些通病的将领,等闲人也不敢惹怒了董白,否则也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这董白自幼便跟着爷爷董卓习武,倒是也会几下,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打不过她,平时对下人其实也不凶,只是别热了她犯脾气就行。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着研墨,只是却看着刘岩发呆,却始终不曾下笔,一旁董白忍不住了:“喂,你干嘛呢,该不会将刚才的诗句全忘了吧?” “没有,没有,这个——我这就写。”刘岩苦笑了一声,右手成五爪金龙,用力握住毛笔,面对着面前的绢纸,咽了口吐沫,轻轻地落笔而下,随着毛笔幽幽而行,一个‘其’字的一横,跃然就出现在纸上,只是弯弯曲曲的,如同一条蚯蚓在爬行,看的董白莫名其妙,也分不清是什么字体。 但是刘岩接着写下去,董白就傻眼了,看着像是个‘其’字,但是整个字就像是被打了一顿,弯弯曲曲的难看得要命,如果仔细的看,刘岩的额头竟然多了一丝汗渍,只是谢了几个字,就已经累出了汗,或者说是太紧张了。 “你这是写的什么呀?”董白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岩,对这几个字简直无语了。 刘岩干笑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汗,尽管穿的很单薄,但是从来没写过毛笔字,确实写的太难看了,而且要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此时董白一说话,即便是刘岩脸皮足够厚,但是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嘿嘿——那个其实我不太会写字——” 董白一呆,上下打量着刘岩,脸色古怪的要命,如果说此前对刘岩已经崇拜到只以为没有一点缺点,哪怕是刚才刘岩微微的在训斥她,董白都觉得刘岩很有男子气概,但是此时终于知道刘岩的缺点了,那就是不会写字,有这样的才情,竟然不会写字,董白不敢相信,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的老师是谁呀,怎么这么笨蛋,竟然没有教会你写字,咱去找他算账,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刘岩脸上抽了抽,感到一阵惭愧,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一个念头,咳嗽了一声:“其实董白姑娘不知道,这实在是怨不得我的老师,当年我家穷呀,读书的时候,那里买的起这笔墨纸砚,平时写字都是用木棍在写,对了,不如这样吧,你去给我弄几根鹅毛,我就用鹅毛蘸着墨汁给你写下来。” 董白一怔,眼中却是满是同情,脸上也有些默然,原来刘岩有这么悲惨的身世,想起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轻轻叹了口气,扯了扯刘岩的胳膊:“对不起,是我又让你想起那些伤心事了,以前吃过很多苦吧,不过不用担心,以后你再也不会吃苦了,对了,你还没穿上棉衣呢,先把棉衣穿上吧,免得冻得生病了。” 话音落下,竟然拿起棉袍就要帮着刘岩穿上,刘岩赶忙接了过来,却又不好意思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换衣服,只是想想又算了,刚才那么丢人的事都过去了,自己还在意这么多干嘛,也就在董白眼前将长衫脱了,露出一身的伤疤,随即将棉袍套上,只是没有注意到董白眼中那一抹心疼。 “秋月,你出去赶快找几根鹅毛来,快一点呀。”董白痴痴的看着刘岩,直到刘岩回过头来看她,董白这次阿微微发慌,赶忙看向秋月,吩咐秋月去找鹅毛来。 秋月也不敢耽误,赶忙出去去寻找鹅毛,虽然现在不好弄,但是秋月自然有秋月的办法,出去之后,便告诉守卫统领,说让统领派人马上去卖两只鹅来,算是给守卫们改善一下伙食,当然一定要送几根鹅毛过去,有了秋月的话,谁都知道,董白身边的四个女婢那都是代表着董白说话,既然董白说话了,谁还敢耽误,自然赶忙安排人马上去买。 不得不说两只大鹅对兵士们的吸引力不小,没过多久就已经买回来了,而且热水也准备好了,很快十几根最好的鹅毛便给送来了,秋月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迈开步子朝打听走去,希望没有耽误小姐的事情。 等秋月将鹅毛送进来的时候,董白正拉着刘岩让刘岩再给她吟诗,这自然难不倒刘岩,只要董白出了题目,刘岩自然也就很快对出一首诗,只让董白满眼都是小星星,不知道已经记下了刘岩多少首诗词,对刘岩简直就是无尽的崇拜,暗中打算,一定要将这些诗词整理出来,传给天下都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刘岩的才情,只有这样,董白才会更为刘岩骄傲,浑然没想过,刘岩的才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秋月回来,董白拉着刘岩就起来,一会的工夫竟然捻熟了许多,甚至敢挽着刘岩的胳膊,待刘岩拿起鹅毛蘸着墨汁,挥洒自如的在绢纸上将那首赞美董白诗句写下来的时候,董白彻底的迷醉了,忘乎所以的挨到刘岩身上:“你还没写下这首诗的名字呢?” 刘岩倒是一呆,心中一动,略一沉吟,便提笔写下‘送董白’三个字,登时引来董白含情脉脉的眼光,让刘岩禁不住有些招架不住。 终于算是将那张通关文碟握在手中,刘岩算是松了口气,便赶忙要告辞,还惹的董白不高兴,非要缠着刘岩在来一首最好的诗才能走,刘岩苦闷了一会,才幽幽的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话音落下,刘岩便落荒而逃,只留下董白嘴里不住的轻轻念咏这首诗,嘴角含笑,脸上生春,心中确实说不出的欢喜。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丢人了 待刘岩和典韦出了太师府,刘岩才松了口气,想到董白那一双简直恨不得将他吃了的眼神,心中就是一阵害怕,才十三四岁的一个女孩就已经懂得这么多了,竟然什么都知道,这古人成熟的果然就是早,只是喃喃的道:“是要赶快办咱们的事情了,不然时间久了,我只怕还走不了了。” 换作一般的女孩,刘岩早就直接说不行了,毕竟还太小,不过既然是董卓的孙女,毕竟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利用一下,所以刘岩明知道小妮子在想什么,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表示拒绝,其实刘岩心中对董白的印象并不好,别的不说,只是看对待下人的模样,刘岩就有些反感,他根本就不喜欢这样娇纵的大小姐,也自认为无从消受这种大小姐的情意,所以便决定尽快就离开。 先去了绿柳街和留下来的六十名新军弟兄见了个面,然后最后一次好好的陪着弟兄们喝了顿酒,这自然没什么问题,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这些人,对刘岩的忠诚是绝对放心的,所以这一晚上,刘岩真的喝醉了,幸亏典韦朱奎目赤三人没有都喝醉,还知道把刘岩架回了佳客来客栈,知道他们还要保护刘岩的安全,自然都没有敢多喝,毕竟是在外面,有太多的可能。 一夜无话,刘岩第二天早上还是宿醉未醒,一直到日上三竿,刘岩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这才爬起来,只是还没等刘岩爬起来,房门就被一下子给踢开了,待刘岩迷迷糊糊的望过去,竟豁然是董白。 “笨蛋,你怎么还在睡觉呀,这都什么时辰了,快起来了,今天我可是约了文姬姐姐,还有极为好姐妹一起出去郊游,快起来了。”董白丝毫不顾及刘岩还没有穿衣服,只是拉扯着刘岩的胳膊。 刘岩当时就脑袋大了,只是赖着不起了,再说刘岩也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穿衣服,此时盖着被子董白并没有发觉而已,但是刘岩却哪敢动弹,也只有死死的压着被子不肯起床,还装模作样的推辞:“你们一帮女孩子去就好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和你们一帮女孩子凑到一起算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去吧,昨晚上喝多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呢。” 说罢,就要装睡,哪知道董白却不肯放过他,眼见刘岩这般模样,只是嘟着一张嘴,一脸的的不甘心,一边招呼着刘岩,却趁着刘岩没有主意,竟然猛地将刘岩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这下子就像突然打开了尴尬的闸门。 刘岩脑袋一懵,当时就傻眼了,就这么呈现在董白面前,十三四岁的董白有何曾见过这场面,当时也傻眼了,只是张大了嘴,傻傻的看着刘岩,心里面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之后,董白忽然反应过来,猛地双手捂住眼尖叫了一声,声音很大,只怕整个客栈的人都能听得清楚,登时传遍了整个客栈。 此时正手在外面的护卫和一帮官小姐听到董白的尖叫声,当时是如此的凄厉,还以为董白发生了什么不测,竟然一起朝刘岩的房间抢来,而典韦三人自然是第一时间抢了进来,但是入眼所见到的,三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见典韦三人,刘岩和董白都慌了神,还亏得董白眼疾手快,猛地将被子一撩,就给刘岩盖上了,等蔡文姬和一帮女人挤进来的时候,刘岩就只是露着肩膀躺着,董白红着一张脸,却用身子帮刘岩挡着。 “白儿,你怎么了?”蔡文姬脸上还有些惊慌,其实这些官小姐并不是愿意和董白在一起玩耍,而是董白叫了她们推辞不过,若是真的董白在她们身边出了意外,就凭董卓对董白的宠爱,只怕狂怒之下会将在场的众人全部杀了以泄私恨,是以,蔡文姬等一众女人,还是那些护卫一个个脸上惊慌无比,此时看到董白只是红着脸站在刘岩床前,好像并没有事情,这才算是稍稍放了心。 “我——我没事,你们都进来干嘛,我刚才就是不小心差点摔了个跟头,你们都先出等我一会,我把刘岩叫起来就好,好了都出去吧。”董白生怕别人看到刘岩光着身子,那可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纵然是董白起了爱慕之心,但是也没想过现在就投怀送抱,或者是发展到那种关系。 见到董白没事,蔡文姬等人才互望了一眼,转身退了出去,毕竟刘岩还没有起来,他们这些女子在刘岩的房间里也不方便,至于那些护卫被董白一撵自然不敢多待,也就退了出去,只留下典韦三人还不放心的要看看刘岩。 董白看典韦三人还要凑过来,不由得脸上泛起一丝怒意,猛地一跺脚,却又小声的道:“你们过来干嘛,还不快出去,快点给我出去。” 只是典韦三人又怎么会听从她董白的,莫说是她董白,就是天子的话,只要刘岩不点头,三人也根本不会理会,说到底,三人都是那种任侠之人,心中根本没有忠君爱国的思想,他们眼中就只有刘岩这个主公,虽然看上去刘岩好像没事,但是毕竟刘岩没吭声,三人就是还不放心。 见自己说话三人不听,董白小脸有些难看,到底没有发脾气,但是心中却有些焦虑,刘岩这样子怎么见人,关键是让人知道之后,又会怎么想自己和刘岩的关系,说不定很快就会传遍了,说自己和刘岩有那事,这当然不是董白希望看见的。 刘岩也很羞愧,自己这模样真是没法见人,刚才众人涌进来的时候,刘岩真有种去撞豆腐的冲动,真要是被那么多人看到了,估计着明天能传遍整个长安城,不过幸好董白反应够快,刘岩才略松了口气,此时典韦三人还要凑过来,他猛地挣扎着支起身子,冲着典韦三人低声啐道:“看个屁呀,还不都快给我滚出去,谁把我衣服藏起来了。” 提到衣服,典韦三人恍然大悟,难怪主公看起来这么古怪,典韦嘿嘿的干笑了一声,蒲扇大的手掌挠了挠鸟窝一般的头发:“主公,你可是不记得了,昨晚上你喝多了,我们三个扶你回来,本来是给你脱了棉衣的,结果你又吐了,我们就只好把你的小衣脱了下来交给店家给你洗了,现在估计着也干不了。” 刘岩一呆,现在去买肯定来不及了,要是现在去买的话,那外面的人也就都知道了,心中想到这,咬了咬牙,算了,将就着点吧,就不穿小衣了,不过看看典韦三人,又是一阵尴尬,挥了挥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都给我出去。” 见刘岩有些着恼,典韦三人自然不好在呆下去,干笑着退了出去,待关上房门,刘岩才松了口气,还听见外面蔡文姬询问典韦屋里的情况,典韦嘿嘿的笑声,听得刘岩恨不得去掐死他:“没事,我家主公宿醉未醒,董白姑娘正帮着主公醒酒呢,嘿嘿——” 缩在被窝里,身体被被子摩擦的有些难受,刘岩咽了口吐沫,朝董白望去,脸上有些古怪,咳嗽了一声:“董白姑娘,你也出去吧,那个——我要穿衣服。” 哪知道董白扭头看了刘岩一眼,俏脸羞红,却没有挪动脚步,已经站在床边,神色间说不出的扭捏,眼光四处乱飘,低声道:“我要是出去了,别人更以为有问题,还不爬起来穿衣服,我不回头就是了。” 话音落下,董白的小脸飞起一片红霞,扭过头去,心里跳得厉害,小声的嘀咕着:“你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看的呀,也不嫌臊得慌。” 刘岩脸上抽了抽,咬了咬牙,心里有些不平静,也根本平静不下来,外面那么多人,还有七八个女人,屋里还有一个女孩子,实在是有点那个,不过犹豫不得,拖得越久越容易遭人怀疑,猛地咬了咬牙,赶忙做贼一样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抓过棉裤正要穿上,哪知道偏在此时,董白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扭过头来,正看到刘岩站在那里。 董白一呆,一下子将正要说的话网的干干净净,‘咦咛’的一声娇哼,那还有心思说话,赶忙扭过头去,心里一片慌乱,好像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们发生了什么似的,不过董白却没有多少抗拒的心思,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意。 刘岩也红着脸,迅速的穿上棉裤,终于算是不再难受,待穿妥了衣服,依旧是昨天的一身白袍,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但是却在外面套上铁甲,打仗久了,也就习惯穿上铁甲了,此时董白转过身来,看着刘岩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忽然轻咬贝齿轻轻地道了一声:“你穿白袍真好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温侯吕布 尽管刘岩很不愿意去,但是还是搁不住董白的死缠烂打,硬是被董白挽着胳膊给拖了下去,此时众人早已经在楼下等待,蔡文姬正好七八个女人轻言轻语的说话,虽然不是的说道好笑之处,一众女人都会掩嘴而笑,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激动,蔡文姬更是一脸的平淡,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众人见刘岩与董白一起走下来,便朝二人望去,这一望确实双眼都是一亮,刘岩的风采果然不凡,难怪会让董白心动不已。 一袭白袍让刘岩看上去也不似平时那般邋遢,脑后扎着一个短短的马尾,将头发收束起来,一张方形的脸满是刚毅,特别是一双眼睛便如繁星耀耀,说不出的明亮,人虽然略瘦,但是也算得上高大,当然和典韦朱奎目赤他们那种傻大个没得比,加上一件铁甲,给人别样的感觉,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充满了力感,加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显得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说真的,众女扎见到刘岩都是眼前一亮,虽然有几个前天见过留言的,但是当时刘岩一身破旧的一副,铁甲都有些磨损,加上胡子邋遢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毫无形象可言,浑不似今天这般秀气,那几个女人也不禁的摇头叹息,怎么自己昨天就没有注意到此人竟然这般帅气,更让她们心动的是刘岩的才情,。 今天一大早,董白挨个去把这些女人给叫了出来,其实说是郊游也不是董白的本意,董白这根本就是为了炫耀,将刘岩昨日写给自己的诗句拿了出来,更将昨天几乎一夜没睡,整理出来的刘岩的诗集也拿了出来,这可是凝聚了董白的心血,和四个婢女整理了大半夜,有抓紧让人校订出来,赶着今早上拿给一众女人们看,果然看的众女惊叹不已,特别是哪一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简直迷倒了这些女人。 看着董白挽着留言的胳膊从楼上下来,引得众女心里不平静,终于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孩子撇了撇嘴哀叹道:“哎,刘将军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前日一见没来得及和刘将军认识,不想今日就被小白得手了,早知道我也约请刘将军去我府上了。” 女孩子豪爽的话让刘岩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没想到长安的女孩子竟然这般开放,却又听另一个圆脸穿着水绿裙子的女孩子啐了一口:“凤姐,你这话好不知羞,莫不成你还要从小白手中把刘将军抢过来不成。” 这话你引得众女娇笑不已,不过有几个女人的眼光却落在刘岩身上,那种赤裸裸的倾慕,让刘岩说不出的尴尬,一时间站在众女之中,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就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呀,不去又奈何不了董白。 董白啐了一口:“你们可真是不害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哼,可惜你们来晚了,刘将军可是我的了,你们想都别想。” 说着,也不避嫌的拉着刘岩的手,让刘岩都不好意思,偏偏董白倒是一脸的平静,拉着刘岩走到蔡文姬身边,朝蔡文姬一指:“将军,这是蔡邑蔡侍中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姐姐,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才女呢。” “蔡小姐你好。”刘岩虽然脸上微微还有些窘迫,但是面对蔡文姬却还是一脸的平淡,丝毫看不出有一点异样,对这位名冠今古的才女,却说不上有多么激动。 “这是尚书孙睿孙大人的女儿孙凤姐姐。”董白又领着刘岩占到刚才那个出言调笑的穿鹅黄色衣服的女人面前,说良心话,这女人说不上丑,但是也远远说不上漂亮,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不过配上显赫的家世,就足以让人不动心了,可惜刘岩丝毫没有看在眼里,也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孙小姐你好而已。 接着董白又领着刘岩到了那个穿水绿裙子的女人面前:“这是大理黄彦的女公子黄翠姐姐。” “黄小姐你好。”刘岩就感觉自己像是个机械人偶一=般,只是点头说话。 “这是大长秋吴大人的女儿吴丽。” “这是东观令崔大人的女儿崔燕。” “这是黄门侍郎胡大人的女儿胡莉。” “这是征西将军冯异冯将军的女儿冯隐娘。”董白指着最后一个略显高大的女子,刘岩倒是对这个女人多看了两眼,从这女人身上感觉出一股沙场上独有的彪悍之气,虽然冯隐娘脸色平淡,不见一丝杀气,但是刘岩却敢肯定,此女绝对上过战场,或许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刘岩倒是对冯隐娘略有好感。 “冯姑娘上过战场吧?”刘岩上下打量着冯隐娘,一脸的好奇,倒不是说想谈就什么,毕竟这一帮女人之中,却只有能和这个女人说得上话,也能聊几句的。 冯隐娘淡淡的笑了笑,浑然不似其他人见到刘岩那种经验的感觉:“刘将军怎么看得出我上过战场呢。” “呵呵,其实我不是看出来的,只是凭直觉而已,姑娘身上有一种让我感觉到是同类的感觉,所以才冒昧问了一句。”刘岩咧嘴一笑,对冯隐娘的淡然并不在意,这时候一个女人能上战场本就不容易,那必然是有一身的工夫,如果说刘岩一点也不重视才怪。 冯隐娘看了刘岩一眼,摇了摇头:“直觉,呵呵,不错,我随着父亲打过不少仗,也算是杀敌无数,到让刘将军见笑了。” 不说众人便各自上了马车,自然是刘岩和董白一辆,这一路上就奔南城门而去,这一次所谓郊游,其实是想出了南门,去不远处的玉汤山,本来是一座小山而已,不过传言当眼有仙人曾经在那里修炼,到现在还留下一个仙人洞以及举霞崖,倒是个不错的去处,这些人中都带了不少的东西,吃喝全有了,而且除了冯隐娘几乎都带了仆人。 听着董白不住的要求刘岩吟诗,让刘岩无奈的很,哪知道半晌之后,董白忽然神神秘秘的取出一本册子,在手中晃了晃,娇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岩一眼看去,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刘公诗集,什么东西,刘岩可没听说过,也就不上心,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哪知道董白挨在刘岩的身边,几乎将头枕在了刘岩的肩上,眼媚流转,轻轻地挽住刘岩的胳膊,然后巧笑道:“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刘公诗集,你猜猜这刘公是谁?” “这我哪知道,你让我去那里猜去。”刘岩泛起一丝苦笑,自古传今,刘岩能知道的书也就是四书五经之类的,至于什么刘公诗集,刘岩只急得唐宋时期的一些名家,至于汉朝的,刘岩记住的却只有那些出名的将领,像什么吕布呀,关羽呀,张飞呀,徐晃呀,夏侯敦呀,张辽呀等等。 董白在刘岩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嘟着嘴哼了一声:“笨蛋,刘公就是你呀,我把你昨天的诗全部收录起来,一夜没睡给你做成了诗集,并叫人校订出来了,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才情,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和你相比的。” 刘岩一呆,难怪看着董白的眼睛有些发红,原来是昨夜一夜未睡,一时间刘岩反倒是不知说什么,早知道董白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刘岩一直没忘心里去,但是人非铁石,刘岩又怎么会一点也不在意,看着董白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刘岩心中却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该对董白说清楚了,毕竟董白就是个小女孩,虽然自己对她的印象不好,但是不可否认,董白对自己的情意确实没话说的,最少刘岩有点感动了。 不过想来想去,刘岩还是没有说出心里话,董白还有大用,最少可以帮助自己,如果此时拒绝了,那以后就不好办了,想要多换粮食,司隶这条路只有董卓能保得住自己,董卓是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白身出身的将领的,当朝诸公更是各有心计,但是有董白就能让董卓就范,到时候粮食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进三郡之地。 看着含情脉脉的董白,刘岩忽然叹了口气,轻轻地握住了董白的小手:“谢谢你为我做的事情,哎,董白姑娘,我——” 董白情到深处,丝毫没有发现刘岩的不对,眼见着刘岩握住她的手,心中一颤,俏面飞霞,心里跳得厉害,却顺势就倒在刘岩怀里,感受着刘岩身上的气息,心里迷醉了,这个怀里好安全。 看着怀里的董白,刘岩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时间竟然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会,等在想说话的时候,竟然听到董白微微的鼾声,侧头一看,才发现董白躺在自己怀里竟然睡着了,昨晚上看来真的熬了一夜,着实累的不轻,心中一动,在此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说的话竟然说不出来了,扯过一旁的锦被给董白搭在身上,就让董白睡一会吧。 也不知多久,马车便到了南门处,听得到人声鼎沸,刘岩怀里的董白睡的正香,双手不知何时环住了刘岩的腰,只是苦了刘岩,此时被董白压得一只腿发麻,却又不能抽开,正叹了口气,却忽听外面有人喝道:“闪开,温侯回城,还不快给温侯让路。”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斗将 温侯,吕布,刘岩心中一动,对这位汉末第一猛将心中充满了惊奇,虽然对吕布的人品并不认同,但是不妨碍刘岩对吕布的崇拜,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能像吕布一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刘岩一直就想看看吕布到底什么摸样的,当然也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正胡思乱想着,却感觉马车忽然一顿,被御者猛然停了下来,刘岩身子一晃,感觉怀里的董白差点给惯了出去,耳听一声惊呼,幸好刘岩反应够快,一把将董白抱在怀里,不然董白非滚出车厢之内,接着门帘就被撩开,跟着董白出来的秋月和夏荷便朝里面往来秋月更是紧张兮兮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本来睡得正香的董白,被忽然间惊醒过来,当真是吓了一跳,此时被刘岩抱在怀里,又羞又喜,俏脸红的如同天边早上初升的红日,一时间竟然生不起气来,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句话:“我没事,前面怎么了就忽然停住了?” 要是搁在以往,董白早就勃然大怒,只怕那位御者早就被拉出去重责三十军棍了。不过此时躺在刘岩怀里,却是除了羞怯,竟然想不起其他,也算是御者命大,即便是如此,那御者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幸好董白没有发飙。 “回小姐,前面是温侯吕将军回城了,城门被堵住了。”一旁夏荷接话道,言语中留露出对吕布的倾慕。 哼了一声,董白有些不高兴,不过躺在刘岩怀里却不愿意动弹,算了,今天就不计较了,董白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平日里就看不上吕布这个便宜大伯,哪知道董白虽然愿意在这里赖着,但是刘岩却不肯,轻推了推董白:“董白姑娘,你先起来一下,我出去看看温侯吕布究竟生成什么摸样?” 董白闻言脸色一沉,不高兴写满了小脸上,对刘岩的称呼大为不满,更不满刘岩让她离开他的怀抱,拧了一下身子娇哼道:“刘岩,别整天董白姑娘董白姑娘的,你叫我白儿不行呀,说的那么生分。” 刘岩一呆,苦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称呼上计较,反正也准备过些日子就离开了,以后还能不能见面还说不定呢,所以也就扶起董白笑道:“那白儿姑娘掀起来一下行不行,让我去见识一下吕布的风采。” 轻轻一推,董白坐直了身子,刘岩双手一按马车,人已经从帘门口冲了出去,便立在了车辕上,遥遥的朝正在进城的一队人马望去,当先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面白无须,一脸的刚毅,头戴紫金冠,身穿锦琉袍,座下一匹棕色的进价神驹,手中提着一柄方天画戟,说不出的孤傲,此人便是温侯吕布,刘岩一眼便认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七八员将领,左边一个戴着英雄顶,手中一杆长枪,一袭蓝袍,身穿锁子甲,面色微黑,身材也并不高大,但是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座下一匹枣红马,刘岩估计着这就是张辽,心中一动,便看此人的眼睛,也知道是一个雍智的人物。 在后面却是一个壮汉,只是一张红脸,却有些低沉阴郁,看上去冷静非凡,手中一把大刀,默默地跟在吕布身后,从爆炸性的肌肉上来看,此人一身武艺当不同寻常,想想吕布帐下除了张辽之外就是高顺,此人特忠义,乃是三国时期少有的良将,手下的陷阵营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端是个人才,可惜死忠与吕布。 在后面的怕是便是魏续曹性等将领,便不再一一叙说,本来并没有人注意到刘岩,但是事出非常,本来刘岩站在那里腿就发麻,站着也不敢乱动,几乎两条腿都像是针扎的一样,却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董白也跟着刘岩爬了出来,只是想跟在刘岩身边而已,哪知道一爬出来,却一脑袋顶在了刘岩的屁股上,刘岩轻呼了一声,一时站立不住,竟然很丢人的从车辕上跌了下去。 这一下子却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了,看得出刘岩穿着铁甲也该是一名将领,竟然从插上掉下来也就罢了,还是实爬爬的就趴在地上,这一跤摔的可够狠的,偏偏退这时候抽筋了,躺在地上还起不来,这下子让刘岩算是无地自容了。 “主公,你怎么了?”典韦和朱奎目赤一起翻身下马,只是一步便到了刘岩身边,而此时董白也慌张张的跳下车,上来扶住刘岩,只是惊慌的询问刘岩怎么个情况。 刘岩嘿了一声,被这许多人看的面色绯红,丢不起这人呀,不过也没办法,只是望着董白苦笑道:“我腿抽筋了,白儿,快扶我起来。” 董白吐了吐舌头,知道是自己刚才给压得,心里自然过去不去,害的刘岩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吃力的扶起刘岩,典韦三人也就到了刘岩身边,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刘岩也浑然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偏偏此时看到刘岩的狼狈,吕布手下的大奖郝萌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有趣而已。 但是郝萌这一笑,不等刘岩变色,身为刘岩的护卫的典韦三人却变了脸色,朱奎大锤一指郝萌便骂道:“哪来的野狗在此叫唤。” 这一声骂的够狠,不但郝萌脸色大变,就连吕布帐下的其他人也变得难看起来,不等吕布发话,被骂的郝萌就受不了了,猛地大喝一声,一催战马,拎着一把长刀就杀了过来,嘴中还骂骂咧咧的,若是遇到别人,或者畏于吕布的威名也就不敢怎样了,但是朱奎这等莽汉怕什么,何况还有典韦目赤在身边,更加有主公看着,眼见郝萌冲过来,不由得一声大吼,两步踏出,手中大锤就抡了起来,八九十斤的大锤虎虎生风,任谁也是看的脸色一变。 郝萌哪敢硬碰,一侧马匹就要从朱奎身边过去,然后再折回来,此时朱奎明显的够不到他,可惜却没想到朱奎喝了一声,竟然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大锤朝着好萌的马匹就丢手砸了过来,即便是郝萌功夫不错,但是坐下的马却是普通的马匹,却又如何让的开,心中一惊,却已经来不及下马,轰的一声,好萌的战马被朱奎这一锤给砸的当场就惨死在这里,带着郝萌就朝地下倒去,来不及躲避的郝萌登时被砸的七荤八素的,一时间也休想爬起来。 可惜这还不算,见郝萌在地上起不来身子,朱奎狞笑了一声,大步向前,就已经走到了郝萌身边,猛地一巴掌就抽在了郝萌脸上:“妈的,叫你敢笑我家主公,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叫你以后闭嘴。” 见到郝萌被打,吕布脸色也变了,他身后的众将脸色也变了,不用吕布吩咐,宋宪魏续曹性就一起打马杀了出来,三人手中兵器直取朱奎而来,好在还没有下杀手,只是如此一来,典韦目赤也不干了,冷哼了一声,两人一起冲出,三步两步就到了朱奎身边,一人给了郝萌一脚,然后带朱奎取回大锤,三人便立在当场,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三个将领丝毫不惧。 “砸他们的马匹。”典韦冷哼了一声,双戟摇摇指向曹性。 又听到是砸马匹,正奔行的魏续三人当时一呆,但是却没有止住冲势,有战马的冲势,拼杀之间站了上风的,可惜他们遇到的都是一群莽汉,一个个力大无比,说话间便已经冲到近前,魏续的短刀,曹性的大刀,宋宪的大刀纷纷向三人斩去。 典韦一声大吼,双戟非别击出,与曹性和宋宪的大刀撞在一起,大力之下,曹性与宋宪那里还把持得住,加上大意,手中的兵器竟然被典韦磕飞出去,目赤也挡住了魏续的短刀,绷得一下将魏续震得差点握不住短刀,而朱奎也不示弱,大喝一声,大锤抡起,可怜宋宪的冲势被硬生生的顿住,坐下的马匹却是躲不开这一击,耳听一声惨叫,宋宪的战马就已经遭了毒手。 战马倒下,连带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宋宪也跟着倒了下去,轰的一声,却已经摔倒在地,宋宪发出一声惨叫,被战马砸的腿折断了,还不等在如何,典韦飞起一脚就踢在了宋宪的脸上:“让你笑,就凭你什么东西也不是就干笑我家主公,我让你笑——” 可怜的宋宪平日里也算是久经沙场,不知打了多少回仗,还从来没有这样屈辱过,今天碰到典韦也算是到了八辈子霉,被典韦在脸上踹了两脚,偏偏此时在长安城门前,在马上也施展不开,反倒不如典韦三人在地上占了便宜,更加上小瞧了典韦三人,其实这两脚爱的也不远,幸亏典韦三人还谨记刘岩的话,不能再长安城里杀人惹事,要不然,此时郝萌和宋宪只怕早已经是刀下之鬼了。 魏续和曹性眼见这般状况,那还在在打下去,一扭战马便退了回去,幸亏典韦三人没有追击,对面的吕布脸色一惊阴沉的吓人了,若不是顾虑到此处是长安城,真要是自己动手也不好交代,只怕早就为属下出头了,可惜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意,典韦双戟一震,竟然指着吕布高声道:“吕奉先,可敢与我典韦一战。” 第一百八十六章 董白的心机 典韦早就听说温侯吕布乃是天下第一,偏偏典韦自持武力,却根本不服气,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吕布,一方面是因为此,一方面是他们胆敢嘲笑主公,所谓主辱臣死,典韦又怎么干休,所以才有这叫战一事,此时话已经说出来,刘岩这边却是心中一沉,他可不想在长安城中惹是生非,不由得低喝了一声:“典大哥,还不快回来,不要惹是生非了,都回来。” 朱奎和目赤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典韦,到底不敢违逆刘岩,只能狠狠地折了回去,但是典韦却不然,心中根本就不服吕布,咬了咬牙,忽然回头潮刘岩跪倒宏声道:“主公,典韦早就听说温侯吕布吕奉先无疑冠绝天下,乃是天下第一猛将,典韦不服,所以今日既然有机会能见到他,那就要和他一较高下,再说主辱臣死,吕布的部将敢嘲笑主公,这口气典韦咽不下,还请主公成全。” 刘岩朝典韦望去,却见典韦眼中满是执着,典韦很少开口说要求什么,所以当典韦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请求刘岩的时候,刘岩却只是叹了口气,在董白的搀扶下,上前将典韦扶起来,并没有强行阻止典韦,只是吐了口气低声道:“典大哥,自己小心,我还等着你一起喝酒呢,这吕布可不是轻与之辈。” “主公放心,典韦明白。”话音落下,典韦便转身几步走到战马边上,翻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便已经纵马而出,朝吕布一指:“吕奉先,随我出城一战,免得城里面你跑不开马,到时候你再喊冤。” 这边吕布早已经气的不轻,平生最负勇力,一身武艺天下无人能挡,自然是无比的高傲,即便是敌人也不敢小瞧与他,那一个不是加了小心和他对战,偏偏今日遇到这莽汉,竟然敢如此刺激他,这让吕布如何受得了,本来还压制的怒火登时升腾起来,猛地一打马,赤兔马竟然后发先至,抢在了典韦前面出了城,自然那些兵卒们不敢挡住了吕布的道路,纷纷让开一条路,转眼间,便已经看不到典韦和吕布的身影了。 “快出城看看。”刘岩低吼了一声,便吆喝朱奎目赤二人开路。 只是此时随着张辽高顺和成廉出了城,那些兵士编也要跟着出城去看看这一场龙争虎斗,就连魏续吆喝这留下人救治宋宪和郝萌也没见有几个人留下,就更不要说刘岩他们,这些马车更是出去不得,最后还是惹得董白大小姐上了脾气,猛地冲身上摸出一块令牌,竟然是董卓的军令,便扯着嗓子吆喝道:“太师的军令在此,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谁要是敢挡了本小姐的路,看我不砍了他的狗头,让开。” 董白一发话,他的护卫自然也就跟着吆喝,听到太师之名,再见到董白高举的令牌,那些兵卒才算是不敢阻路,都赶忙给董白让开一条路,这六辆马车便驶了出去,倒是紧跟在张辽高顺成廉三人身后。 除了城门,远远地就看到几百米外,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不用去看也知道定然是吕布和典韦,众人只管驾着车赶过去,等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里,就看到典韦和吕布错了下马,一对短戟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硬碰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两马错开,确实谁也奈何不得谁,刚才一下,谁也没占了便宜。 二人各奔出三百多米,只是吕布座下的赤兔马早已通灵,现行转了过来,已经开始朝典韦冲去,此时典韦才止住冲势,正要掉转马头,可惜已经晚了,待典韦转过马来,吕布已经夹着赤兔马杀到跟前,人借马势,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已经抡起,眼看典韦却是要吃亏了,刘岩勃然变色,却又无可奈何。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脸色不变,猛地大喝一声,竟然抖手将一支短戟掷出,直奔吕布座下的赤兔马而去,将吕布吓了一跳,赶忙一回方天画戟,百忙之中将那支磕飞,只是却再没了刚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此时典韦也催动了马匹,虽然没有冲势,但是却也有了助力,伸手能将背后轻易不用的长刀取了下来,一刀一戟便已经奔吕布而去。 短戟直刺,便要锁住吕布的方天画戟,而长刀横扫却是要斩了吕布的赤兔马,典韦也明白,在野外与吕布对战,自己吃亏就吃在这马上了,恍然间,两人便撞在一起,吕布将方天画戟斜挂,戟柄抵住了典韦的短戟,画戟挡住了典韦的长刀,两人各自身躯一震,登时止住了马势,只是电位的战马却承受不了如此的巨力,悲鸣了一声,轰然拖着典韦摔倒在地,亏得典韦临危不惧,猛地一扭身,没有被战马压倒,只是站在地上,吕布一冲而过,却已经是百步开外。 典韦冷哼了一声,迈开大步,几步抵得上常人的三步,只是几个起落便已经将刚才磕飞的短戟取在手中,长刀又插回了刀鞘之中,然后回身冷然的望向吕布,眼中杀气腾腾,虽然不过几个汇合,但是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典韦还损失了座下的战马,但是谁也不认为典韦的武艺就是比吕布差到哪里去。 只是都是战阵厮杀之人,随能讲究那些,吕布一回马,猛地又朝典韦这边杀来,典韦如渊如岳,丝毫不惧,双眼只是盯住吕布,手中双戟摆开,眼见着吕布杀过来,脚步朝后一错,也不敢于吕布硬拼,毕竟刚才已经知道了吕布的气力也不比他差,此时硬拼根本肯定吃亏,身形一错让开马势,爆喝一声,已经又将一支短戟掷出,依然是直取赤兔马而去,只要将吕布迫下马来,典韦虽然不敢说能胜了吕布,最少也不会败了。 可惜吕布何许人,方天画戟猛地一挑,已经将短戟磕飞,只是在转回来的时候,典韦又将短戟取在手中,冷冷的与吕布对望,看着吕布杀过来,没有了马匹的制约,虽然不占优势,但是却灵活了许多。 接下来几次交锋,典韦都是躲躲闪闪,每次都是冲着赤兔马下手,想要将吕布逼下来,可惜始终不能得手,而吕布面对地上的典韦一时间也算是无可奈何,两个人算是僵持在一起,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 “大个,有种挑战我家将军,你却躲躲闪闪的算什么,有种的就停下来拼着武艺拼一下——”成廉一脸讥诮的看着典韦,刺激典韦音频,人谁也看得出来典韦硬拼肯定是吃亏,成廉也自然不傻。 听到这话,刘岩差点气炸了肺,无耻也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谁都看得见,典韦的战马比不得赤兔马,否则刚才硬拼了几下也不见落与下风,成廉此时说着话,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刘岩朱奎目赤那还能受得了。 怎知道还没等刘岩等人开口,一直挨在刘岩身边的董白却不愿意了,其实小姑娘可是看的通透,典韦绝不比吕布差多少,爷爷也常说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猛将,这典韦能与吕布斗了许久而不落下风,那也是一员猛将,绝不比吕布差多少,怎奈战马不行,确实徒叹奈何,刚才就憋了一股气,结果成廉一说话,董白当时就骂上了:“你还要不要脸了,有种的就下马一战,仗着战马算什么,还要你无耻的帮着煽风点火。” 这边说话,董白早已经把自己和刘岩归为已经爱人,反倒是吕布这位便宜大伯成了外人,果然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和刘岩有一点关系,这就已经开始帮着刘岩摇旗呐喊了,刘岩手下有如此猛将,岂不是也可以说明刘岩的不凡,不然这等人物也不会跟随的,啐了一口,董白冲着典韦高呼道:“典将军,莫要理睬成廉这小人,你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最少比那些仗着马力,还自以为是的人要强一百倍。” 成廉被骂当时大怒,还没回头就已经骂上了:“他妈的,谁敢骂老子,找死了不成——” 怎奈一转脸,竟然发现那车上站在刘岩身边的董白,当时就是一下子傻了眼,他如何回不认识董白,只怕长安城中的文武百官,还没有不认识这董白的,董白刁钻古怪,长着董卓的宠爱,简直就是谁也不怕,不记得当日就连何皇后都敢骂一句,此时他成廉又算什么,骂就骂了,成廉还真没脾气。 虽然成廉不再计较,但是不代表董白不计较,小脸一边,猛地冷了下来,指着成廉怒道:“好你个成廉,你竟然敢对我称老子,你这是侮辱我们董家的亲人,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给我主持公道。” 成廉一呆,脸色变得煞白,情知这小祖宗要是真的回去搬弄是非的话,就凭太师董卓的脾气,绝对饶不了他,就算是吕布代为求情,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只怕一顿军棍是跑不了了,可是成廉又能如何。 成廉身边的张辽高顺眼见董白在此,登时脸色也变了,知道这次成廉是惹麻烦了,见到董白催促御者驾车回去,张辽高顺暗道不好,哪还敢由于,赶忙策马过来,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恭声道:“董小姐,成廉有罪,但请在我们刚刚杀敌回来的份上,就饶过成廉这一次,张辽高顺这里跪求小姐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倒霉的成廉 只是董白又怎么会给张辽高顺脸面,径自挽着刘岩的胳膊,催促着御者赶回去,脸上写满了怒气,大有一副要把成廉至于死地的样子,虽然董卓带军仁义,手下的部将也多崇敬董卓,或许这种小视董卓也不会计较,最多也许会打上三十军棍,但是众人却又知道董卓对这个孙女宠爱的简直不像话,当日典农中郎将陆康就是因为见到董白当街打骂百姓,上前阻止结果说了一句重话,就被董卓削了官职,然后这还不算,又在半路上埋伏了人手,将陆康一家人斩尽杀绝,就是为了给董白出口气而已,真要是董白闹将起来,这事情还真难说,在长安城中董白根本就是一个惹不起的小魔女。 眼见董白喝令御者已经掉转了马车,张辽高顺都变了颜色,成廉更是一脸的颓废,情知董白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由得一阵发苦,但是毕竟是血性汉子,猛地啐了一口:“文远,伯平,你们都起来,休要为了我折了男儿的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不值得你们这样。” 说罢,上来拉住张辽和高顺就要起来,只是张辽高顺又如何愿意成廉为了一点小事折了,反而两人齐拉着成廉,要让成廉跪下请罪,成廉只是不肯,三人反而僵持起来,就要见到董白驱车离去。 “白儿,算了吧,不过一点小事,让成廉给你道个歉也就是了,都是大汉的将士,何必难为他们呢。”就在张辽高顺都有些绝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刘岩开口解劝董白,这一声简直如天籁之音,让张辽高顺成廉一时间心中都升起一股敬意。 哪知道董白却犹自不肯罢休,嘟着嘴不甘的道:“不行,这贼子竟敢骂我,我要是不让爷爷处置他,那以后还不是个人都敢欺负我了。” 这话让张辽高顺差点急死,只盼着刘岩再开口,看着董白对刘岩的模样,傻子也知道董白定是喜欢上了这个刘岩,只要刘岩开口,这件事情倒是很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岩倒是没有辜负了他们的希望,拉着董白露出一丝苦笑:“白儿,这事是怨成将军不对,他不该骂人,让他道歉,或者你罚他一下你也就是了,董太师操劳国事,还是不要去给他添麻烦了好不好。” 董白只是不许,到也让刘岩不由得有些烦恼,慢慢地哀求就变得有些冷意,哼了一声,竟然跃下马车,上前扶起张辽和高顺,低声道:“张将军,高将军,都起来吧,真要是她不肯罢休,大不了让成将军去他处避难便是了,也不必在此待死。” 说着说着,刘岩脸上有些怒意,回头看了看董白,竟然冷哼了一声好不客气的指责董白:“董白姑娘,在下一直以为姑娘虽然出身名门,却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怎知今日却让刘岩颇为失望,姑娘这般蛮横部将道理,恕刘岩不敢与姑娘同路,这就像姑娘告辞了。” 话音落下,刘岩脸色一紧,竟然真的招呼朱奎目赤,打算将典韦召唤回来,马车上的董白此时脸色大变,怔怔的看着刘岩,脸上满是委屈和羞恼,越想越是伤心,竟然坐在马车上将立案埋进双膝,哇哇的哭将起来,苦的说不出的伤心难过,还不住的骂着刘岩没良心,反倒是让刘岩一时手足无措。 看着董白苦的唏哩哗啦的,刘岩又有些心软,其实心中也明白,董白如此做作多半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不过董白不了解当兵的,刘岩宁愿当面锣对面鼓的厮杀一番,也羞于用这种小计俩来害人。 叹了口气,刘岩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车辕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董白,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很过分吗,又叹了口气:“白儿,我不是要说你,只是看不惯你这样罔顾人命的做法,此前你打骂秋月,我心中早就有了看法,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知道百姓的不容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体谅一下别人的难处而已。” 话音才落下,董白猛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刘岩,看上去只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而已,抽泣着看着刘岩:“我要是改了,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刘岩一呆,这可不敢许诺,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董白好像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不对,猛地扑到刘岩的怀里:“那我不追究了,你还陪我去郊游好不好,陪我玩几天,我以后绝不再打骂秋月,更不会在欺负百姓好不好。” “好,我陪你几天便是了,可是说好了不追究了。”刘岩苦笑了一声,帮着董白擦去眼泪,看着董白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得欢喜的小脸,刘岩都有些负罪感。 轻轻摇了摇头,刘岩歉意的朝张辽和高顺看了一眼:“张将军,高将军,这件事情白儿姑娘说不追究了,还是让成将军给白儿姑娘道个歉吧,毕竟常将军骂人在先也不对。” “道歉就不用了,”董白刚不哭了就一下子活泼起来,从刘岩怀里挣出来,一脸的傲然的看着成廉,嘟着嘴不甘心的道:“成廉,我不告诉爷爷了,但是你也别想就没事了,骂了我就想什么事也没有却是不成,我还要罚你——”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董白又要搞什么名堂,刘岩心中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董白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明明就是要想出坏主意的模样:“成廉,你骂我我就要罚你闭嘴,这不算是过分吧,那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能说话,免得你记不住教训。” 说罢,眼光却是转向刘岩,朝刘岩眨了眨眼睛,只是这出发却让众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成廉自然不会再来反对这个惩罚,就连张辽高顺也无法多说,本来这处罚虽然有点怪,但是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一个月不说话吗有死不了人。 “成廉,你愣着干嘛,到底受不受罚?”董白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成廉那还能犹豫,低着头一脸的苦涩无奈的道:“成廉愿意受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成廉心中却在乱想,就算是自己说话了,反正董白也不知道,其实大家都是这样想得,但是这个想法显然董白也想到了,眼见成廉答应下来,不由得嘿了一声,一招手喊过来一名太师府的护卫:“成廉,既然你认罚,那我就派人去监视你,免得你光说不做,这样,你若是在一个月之内说话,说一句话我就扣你的军饷三百钱,这钱我就给他,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然后看着那护卫道:“张震,你若是发现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算一句话,我就罚他钱,这钱就给你,你可给我盯好了,能挣多少钱可就看你自己的了,对了,盯紧了,说梦话也算。” 成廉差点一个跟头趴在地上,说梦话也算,成廉偏偏就有说梦话的习惯,一句话三百钱,自己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两千钱,还有三十石粮食,要是说上七句话,那不是就要倒贴钱了,当时就蔫了。 一旁张辽高顺倒是放心下来,性命无碍了也就没事了,要是成廉说话多了,大不了众兄弟接济一下便是,只是站在一旁微笑,真不知道董白怎么能想出这么折磨人的法子,却又说不上狠辣,但是有足够的恼人,果然成廉像是霜打的茄子,看来这一个月有老成好受得了,对刘岩心中二人自然是充满了感激,这个刘岩真的不错,虽然双方起了矛盾,但是竟然还能主持公道,为成廉求情,这个情分他们算是记下了,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 这之后的一个月,成廉算是苦极了,整天提心吊胆的,就生怕被那张震抓住自己说话,不管别人怎么逗他,成廉就是憋住了不说话,甚至晚上睡觉也都要在嘴里赛一团布,免得自己说梦话,说梦话真可怕。 闲话少说,折腾了这么久,那边吕布和典韦也极了几十个回合,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不知什么时候,吕布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那还有心思和典韦在斗下去,一收赤兔马便已经纵马到了董白的车驾前,朝董白一抱拳:“白儿姑娘,不知道我这些部将有怎么招惹到白儿姑娘了,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出气,狠狠的处罚他们。” 其实吕布刚才就看见董白了,只是不能脱身,此时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以退为进,免得招惹了这个小魔女,却不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只可惜董白丝毫不给吕布面子,冷哼了一声,却不与吕布说话,径自一转身进了马车,让吕布好一阵发呆,待问过了张辽,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已经没事了,吕布才松了口气,又把成廉骂了一通,让成廉一阵委屈,一时没考虑就要解释,便低声道:“将军——” 哪知道话才出口,董白忽然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冲着成廉一晃手指头:“说话了,三百钱。” 众人一呆,一起看向成廉,成廉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却再也不敢说话,只是闷着头一脸的无奈,就连吕布也被引得哈哈大笑,刚才的不愉快都被人故意忘却了,甚至倒霉的宋宪和郝萌也被人忘记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柔情 刘岩与董白驱车离开的时候,吕布和张辽高顺送了自己很久,只是刘岩不知道,当自己远远地看不见的时候,吕布的脸色阴沉下来,回头瞪了成廉一眼,让成廉有点心寒,却听吕布哼了一声:“成廉啊成廉,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次明明是咱们占理,伤了郝萌和宋宪,结果让你一句话,如今反而要欠了那个刘岩一份人情,郝萌宋宪这顿打算是白挨了,哼,你说说你——” 吕布恨铁不成钢,虽然刚才和刘岩有说有笑,那也是碍于董白在此,何况刘岩还帮着说话,越看成廉就越生气,好在成廉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骂也就骂了,吕布长吁了口气:“成廉,宋宪那里你就去照顾着,就当你给宋宪赔礼吧,去吧。” 成廉也不敢犹豫,赶忙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他走了那张震也就跟着走了,吕布的脸色不但不曾变好,反而越来越阴沉,一张脸上少见的冷峻:“文远,伯平,你们以后若是万一遇到那个典韦一定要小心一些,此人不是你们可以力敌的,我若不是借着赤兔马也占不了他太多的便宜,而那个刘岩也不简单呀,能让这让的人死心塌地的跟随,想必绝不是简单人物,看来这以后天下必然有刘岩一席之地。” 张辽和高顺脸色也是一变,他们如何看不出刘岩的不凡,不过心中对刘岩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最少此人还算得上仁义,凡事能说个公道,即便是吕布这么说,他们却没有想得太多,只是不能反驳吕布的话罢了。 沉默了半晌,吕布一勒马,便朝回转去,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忽然扭头与张辽高顺道:“我总觉得此时好像是故意为之的,董白的禀性我知道,如果是成廉刚才的话让他恼火,只怕当时就要让人拿下成廉了,但是却吆喝着回去向董太师告状,怕是本来就是要逼我们就范,好聊了此事,估计着是与那个刘岩商量好的——” 其实这还真的冤枉了刘岩,辞别了吕布等人,刘岩和董白依旧挤在一辆马车里,只是一上车,董白就嘟着一张小嘴,一脸的不高兴,刘岩问她怎么了,董白白了刘岩一眼,恨恨的道:“怎么了,都没一个仗义的,出了这么多事就没一个出来说句话的,哼,还好姐妹呢,这些人就是别有用心——” 越说越生气,忽然转过身子正面望着刘岩,沉着一张脸等着刘岩,将刘岩看的心里有点发毛,挠了挠头刘岩苦笑道:“白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剩这么大气呀,是谁有气的你这么厉害呀。” “谁,就是你,”董白脸色有些难看,和刚才小鸟依人的样子大不一样,眼中隐隐的有怒火升腾,胸口气的起起伏伏,一张笑脸绷得很紧:“刘岩,你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能死死的吃定我,我告诉你这次是我给你脸面,不想你在别人面前下不来台,你要是以后还敢这么欺负我,我可跟你一辈子没完,哼——” 刘岩一阵恶寒,自己刚才还真心的去安慰董白,感觉自己赏了董白的心,现在看来浑然不是这样,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绝不像外表这样清纯,如果刚才在张辽高顺面前,对自己的是一番做作,那董白的心迹可不谓不深呀,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有些震撼,一脸古怪的看着董白:“白儿姑娘,我还以为你刚才是真的哭的难么伤心呢,早知道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口舌了——”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刘岩大内心深处不太喜欢心机深沉的女人,更不喜欢太做作的女人,刘岩喜欢的是乌娜那种敢爱敢恨,心思单纯的女人,所以对董白的隐形有差了一些,这说话上自然也就不那么好听。 董白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盯着刘岩,刘岩也无所畏惧,只是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反正对董白这小女孩,刘岩还真的没有别的想法,要是为了此董白不再纠缠自己倒也不错,不然自己还真是头疼,哪知道就在此时,董白猛地扑到刘岩怀里,就在刘岩还不之所错的时候,已经撩开了棉袍,露出了里面的肉,毕竟刘岩可没穿小衣,还不知道董白要干什么,刘岩的嘴巴刚刚张开,就感觉腰上一疼,火辣辣的感觉传来,竟然是董白死死的咬住了刘岩的肉,就算是刘岩很硬实,但是还是忍不住一阵闷哼,嘶嘶的出声:“你干什么,快松开,还想咬死人呀。” 刘岩还真有些着恼,虽然不愿意和董白这小女孩计较,但是疼却还是真疼,却又不敢真的太用力去掰开董白的头,哪知道董白是松开了嘴,但是却环住刘岩的腰,气咻咻的,眼中已经微微有一丝泪光闪烁:“你真没良心,你这坏家伙,知道我喜欢你,就随便欺负我,也不想想人家是为了什么,要是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费这么多心思呢,你还这样对我,你的良心就是让狗给吃了——” 一阵苦笑,刘岩能说什么,只是揉着腰,苦笑道:“那你就这么使劲的咬,都咬出血来了,差点把肉都咬下来,我看你就是属狗的。” “你才属狗的呢,哼,”董白哼了一声,脸上一脸的气苦,啐了一声:“你的护卫把郝萌和宋宪都给伤了,要是闹将起来,铁定是你没理,再说在长安城里说会替你们说话,一旦闹起来,你们想要脱身都难,就算是我去求我爷爷,爷爷也不可能太偏向你,有我在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舍得下你的几个弟兄吗,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董白趴在刘岩怀里,看着被自己咬的出血的伤口,心中又有些心疼,轻叹了口气:“你以为吕布会随便罢休吗,哪个人自私傲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会和你没完的,信不信人家现在还在盘算你呢,指定没说你好话,我要不是借机闹一场,吕布能就此善罢甘休,偏偏你刚才还那样对我,你说你是不是很没良心。” 刘岩一呆,怔怔的看着董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管董白有这样还是那样的不对,但是有一点刘岩也无可挑剔,那就是董白真心的为他好,其实在朱奎动手的时候,刘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意才会示意典韦出城挑战吕布,实在不行就借机脱身,他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白儿——”刘岩轻呼了一声,心中忽然很惭愧,亏得董白这样对待自己,自己竟然还存心利用她,想到这,刘岩就觉得自己很下作,一时间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伤心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刘岩伸手抚在董白的头上,感觉着董白的头一抽一抽的,心中说不出的过意不去,真心想对董白好一点,正要对董白在说话,哪知道低下头去,正好遇到董白抬起头来,两人对望,懂啊比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脸上两个小酒窝,笑得别提多开心,还露出两颗小虎牙,原来董白没伤心,刘岩是表错情了。 “刘岩,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我,要不然老天爷也饶不了你的,嘻嘻——”董白挤在刘岩怀里,心里确实真的很高心,刚才的色不高兴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董白把这句话当成一种承诺。 刘岩一阵苦笑,这还真是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心里叹了口气,分不清刚才董白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但是这份情谊刘岩却必须记在心里,怀中董白钻进来,刘岩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是低头看着董白,心里有点凌乱,这个时代女孩子成熟的太早了,十三四岁就要想那些事。 哪知道半晌,董白有抬起小脑袋来,两只眼睛如月牙一样,眨呀眨的让刘岩心里更乱,却听董白娇笑着:“我看你对那张辽高顺好像印象很不错,是不是很欣赏他们,要是是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今天他们可是很感激你的,这又是我给你创造的一个机会,哼,人家装坏人,你倒是落得个老好人——” 轻轻地揉了揉董白的头,刘岩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的确,刘岩真的很欣赏张辽和高顺,张辽是曹操后来的五子良将之一,自然不比寻常,高顺的陷阵营天下闻名,为人更是忠义非常,这样的人谁不想是自己的部将,可是会跟着自己呢,刘岩还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能够吸引像张辽高顺一样的人才,就算是董白这样说,刘岩也不敢真的去想,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一个董白能做得到的,但是董白的好意刘岩又不能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董白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就在不久之后,董白费了好大的劲,竟然还真的让张辽去了朔方郡,成了刘岩的部属,这也让刘岩对董白刮目相看,这个女孩子真是不简单,直到后来,刘岩才知道自己究竟见到了什么宝,董白对刘岩的帮助是那么大,以至于让刘岩短短时间之内就崛起,这其中很多都是得益于董白的筹划,董白成为刘岩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而今天却只是一个崇拜刘岩的小女孩。 第一百八十九章 露宿 到了玉汤山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毕竟典韦和吕布比斗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到了玉汤山之后都已经是下午时分,在想赶回去却是不可能了于是董白就提议,干脆在玉汤山好好的玩一玩,等明天再回去,晚上就在这里住下了,不知道董白是不是早有打算,竟然从马车上弄来帐篷,就在玉汤山上安家落户。 “白儿,你是不是早有打算,你要是想和刘将军共度春宵,也不用拉上我们来陪绑吧。”孙凤眼媚娇笑,不无打趣的看着董白,眼睛在董白和刘岩身上流转。 董白脸色一红,啐了一口,心中大事害羞,虽然喜欢刘岩,可是还没有想到吆喝刘岩现在就发生点什么,那可是要成婚之后才能做得,冲着孙凤吐了吐舌头,娇哼了一声:“凤姐姐,早上我去喊你的时候,可是数着你最积极了,该不会是你想和刘将军共度春宵吧,心中愿意,还要拿我来说话——” 一边刘岩就有些受不了了,原本以为这些大家闺秀因该是知书达理,哪知道说起话来比一般的百姓还生猛,守着自己就来说这话,这让自己一个大男人情何以堪,一时间竟然不好意思在这里呆下去,不由得咳嗽了一声:“那个——大家还都没有吃饭,要不然我去给大家打几个野味来,也好让大家饱餐一顿。” 说着便要逃开,一想又觉得不放心,自己要是离开了,留下这些女孩子万一有点事情,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心中一动,便招呼护卫们和下人们将六辆马车围成一圈,帐篷就围在中间,也好让女孩子们在帐篷里,免得在外面挨冻,自然有下人去捡柴火好给这些小姐们生火取暖。 “朱奎,目赤,你们留下来保护这小小姐们,要是有一点差池,我唯你们是问,听清楚了没有。”朱奎目赤自然抱拳应下,二人一左一右分开,各自小心地守护着马车,至于那些护卫也不敢大意,三十多名护卫散落在周围,或明或暗的守护着,到让刘岩放心下来,这些人都是最精锐的兵士。 刘岩正打算离开,却听一旁的冯隐娘忽然道:“我也去吧,呆在这姐妹们说话我也答不上来,索性不如跟你去打些野味来充饥。” 也不问刘岩愿不愿意,就跟在刘岩身后大步离开了,引得董白羡慕不已,可惜自己不会武艺,是在不敢去这山中打猎,不然能跟刘岩在一起,实在是好过和这些女人打交道,这些三姑六婆的,恨不得把留言的祖宗八代都问出来,只是董白那里知道,也只能故作高深,始终抿着嘴不说话,倒不是董白没问过,只是提起来,刘岩只是叹息,一脸的苦痛和伤悲,董白又如何问得下去。 先不说一帮女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的,还拿着刘岩的诗做题目说,只是纵然是身为才女的蔡琰蔡文姬也觉得自己拿出来的诗句,是在比不上刘岩的诗句,心中不无敬慕,于是一帮女人闲来无事,就开始商量晚上怎么让刘岩多拿出一些诗词,也让众女满意,要不然打击这么老远,还真是来玉汤山郊游呀,现在不说天寒地冻,却是连片树叶也看不到,却有什么好郊游的,要不是董白相约,要不是为了刘岩的诗句而来,这些千金大小姐才懒得跑来这荒山野岭的找事呢。 不说董白一帮女人调笑,刘岩领着典韦朝山中走去,冯隐娘不远不近的跟着,却始终和刘岩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慢慢的看不到了营地,也慢慢的进了山中,只是刘岩典韦都不太精于打猎,左右寻觅也找不到动物的踪迹。 “就你们这样找,找到天黑也找不到的。”后面冯隐娘忽然淡淡的道。 刘岩和典韦相对苦笑,还真是的,到现在连根鸟毛也见不到,这回去还真不好交代,不过听冯隐娘的话,看来冯隐娘却是懂得一些打猎,刘岩咳嗽了一声:“我们还真不会打猎,不知道冯姑娘能不能指点一下。” 冯隐娘笑了笑,便朝一片树林里一指:“这树林里有兔子,你们来看,这事兔子跑得的时候留下的印记,一般来说,兔子来回都会走一条路,咱们沿着痕迹找过去,打两只兔子还不是问题。” 于是在冯隐娘的带领下,三人朝树林里摸去,果然,没多久就找了一只兔子,躲在远处,刘岩取出弩箭,悄悄地开始瞄准,却见冯隐娘却是取出短弓,弯弓搭箭对准了兔子,眼中看着刘岩不误嘲弄,还以为刘岩功夫如何,却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本来这一次跟着出来,就是想见识一下刘岩的无疑,早在典韦和吕布约斗的时候,冯隐娘在就琢磨一件事,这一次跟着来就是这意思,刚才见到刘岩安排防守还是有模有样的,此时一见到弩箭就不由得看低了几分。 刘岩可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被人家看扁了,只是端着弩箭小心翼翼的瞄着,不敢轻易动手,哪知道正准备动手之际,却听‘嘣’的一声,一只利箭已经射出,却是冯隐娘已经动手,利箭如电,转眼间就将那只可怜的兔子钉在地上,看的刘岩有些发呆,却又禁不住赞了声:“好箭法。” 典韦也没什么看法,箭法也是他的一个弱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人比试箭法,刘岩自然也是如此,他们哪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在冯隐娘的心中落了一分,典韦还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兔子捡了回来。 只是冯隐娘并没有说什么,再傻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只是站起来又朝远处走去,心中却已经认定,刘岩不过是金玉其外而已,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更不是名门出身,不由得大为失望。 三人转悠了一会,又打了两只兔子和一直山鸡,这山鸡还亏得典韦,还没靠近,就被山鸡发现了,结果山鸡自然是要逃跑了,这一飞就让冯隐娘失了手,幸亏典韦眼疾手快,将手中的短戟掷出,生生将山鸡钉在树上。 虽然对刘岩很是失望,但是对典韦的表现,冯隐娘还是不由得赞了一声,果然是个人物,不愧是和吕布能够周旋良久的人,这一身本领果然不凡,可惜错跟了刘岩这种人,先前的打算便已经放弃了。 又转悠了一阵,又打了几只野兔,估计着也够几个女人吃的了,便不想再往深处走去,偶然间,听到山中传来狼的嚎叫,让三人都有些不安,还是先回去吧,于是三人便往回折,沿着来时的路,便一直走回了因地,只是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有些快黑了,好在营地已经升起了篝火。 见到刘岩三人回来,还带着不少的猎物,董白和几个女人都很高兴,特别是董白直接扑进刘岩的怀里,只看着刘岩笑道:“你好厉害,打了这么多野味,今晚上大家可有口福了。” 刘岩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看了冯隐娘一眼:“其实这些都是冯姑娘打得,我就打了一只野兔,典大哥也就是一只野鸡。” 众人笑了一阵,也就将这些野味去皮腿毛,倒是收拾的工作有护卫来做,但是刘岩却将烧烤的事情拿过来,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料包,然后将野兔架在火上开始烧烤,等到油往外流,刘岩就撒上作料,登时香味四溢,分给众女的时候,只馋的典韦等人坐在一旁留哈喇子,说多没出息就多没出息,却又不好意跟女人去抢,再说主公还没吃呢,他们也不好意思先要过来。 哪知道刘岩的手艺虽然让几位女孩子赞叹不已,却唯有冯隐娘冷笑了一声:“刘将军的无疑虽然很差,但是这一手吃的却是技艺了得,若是刘将军那天混不下去了,就算是开个馆子,想必也是宾客满座。” 这句话说的如此露骨,就算是刘岩再傻也听得出来时瞧不起自己,不过刘岩也不在意,典韦勃然变色,也被刘岩一挥手制止了,君子不与女人置气,刘岩是在没必要和冯隐娘计较什么,还是一脸的笑容随着众女说话。 冯隐娘也讨了个没趣,见刘岩与蔡文姬孙凤等女谈笑风生,自然也就不愿意在招惹是非,何况明显的看得出董白看向她的眼神不善,冯隐娘还不想得罪董白。 这边其余众女围着刘岩,非让刘岩来一首诗句,不然不准吃东西,让刘岩很是无奈,脑海中一转,随便来了一首:“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一首诗吃一口,刘岩自然不是问题,只听得众女赞叹不已,一口一首诗,句句经典,如果不是昏暗的天色,就能见众女眼中的小星星,即便是最沉稳的蔡文姬也是眼中异彩连连,一时间刘岩是众星捧月,特别是董白最为兴奋,在她看来,刘岩的荣耀也就是她的骄傲,还催促一旁的秋月和夏荷拼命地记下刘岩的每一个诗句。 边吃边喝,就连外面的护卫和下人们,也纷纷燃起篝火,围在一起吃着,还有刘岩赏给他们的酒,这荒郊野外的,喝点酒正好御寒,哪知道就在众人最为兴高采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名远处去见柴火的下人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就听到无数的呜咽声,黑暗之中,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出现在周围,密密麻麻的。 第一百九十章 狼群 “有狼群,大家快进来马车里面。”刘岩看着那些黑暗中闪烁的,冒着幽绿的阴光的眼睛,第一时间就喊了起来,该死的,怎么会引来狼群,看周围这么多双绿眼,只怕是狼群的数量还不小,对付起来只怕是不容易。 听到刘岩的招呼,那些还在马车外面的护卫和下人登时紧张起来,赶忙跑进了马车围子里面,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短刀,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看着那些不断移动的绿眼睛,一个个从心里冒凉气。 “白儿,别害怕,马上领着几位姑娘进帐篷,把帐篷封严实一点。”刘岩头也不回,一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面吩咐董白,这时候董白也没心情计较刘岩说话好不好听了,几个女人围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听到刘岩的话,几乎连滚带爬的就跑进了帐篷,谁还敢在外面多呆一会。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刘岩忽然想起动物怕火的这个习性,冷哼了一声,一手握着弩箭,一手握着青铜剑,猛地大喝一声:“快把柴火放到马车外面,将火把围着马车插一圈,准备厮杀。” 可惜不知道这些护卫是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主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刘岩话音落下,除了典韦三人动了,其他的护卫就像是扎了根一样,只是挨在马车旁傻傻的朝外望去,却根本不听刘岩的招呼,让刘岩一阵气恼,如果是平时刘岩也懒得理睬他们,但是此时正是需要团结一心的时候,这时候起意见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啐了一口,刘岩脸上升起一股戾气,大喝道:“都他妈的还愣着干嘛,要是几位小姐有点闪失,就是你们活着回去,只怕各位达人也饶不了你们,想要活命都给我听话,快点去插火把。” 或者是刘岩的话提醒了他们,尽管这些护卫和下人都害怕狼群,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都尽量的多点两根火把,然后围着马车,一个挨一个插在地上,人多好办事,只是眨眼间,马车周围就插满了火把,而此时,隐在黑暗之中狼群,也慢慢的显现在火光的照射范围之内,和刘岩他们最多不过五十步。 望着走出来的狼群,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他妈的看得起他们,竟然足足有二百只也不行,狼群有上四五十只就已经不小了,这二百只的狼群还很少见,看的刘岩苦笑不已:“咱们还运气真好,这么大的狼群都让咱们遇上了。” 看着要慢慢逼上来的狼群,刘岩也不敢迟疑,朝典韦三人一使眼色:“典大哥,你领五个人守南面,南面狼群最多,朱奎,你领五个人守西面,目赤,你领五个人守北面,我领五个人守东面,其余的人和下人们一起,在马车里用弩箭支援,快。”刘岩越是遇到危险却越是冷静,丝毫不犹豫的吩咐下去,典韦虽然想反对,在他和朱奎目赤看来,守卫主公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刘岩一句军令就都闭了嘴。 很快就已经布成了阵,刘岩手中已经换成了惯用的长矛,和五名兵士一起结成一个三角阵,面对着东面三四十只狼,随着狼群慢慢的走进,显然对一圈的火把还是有些畏惧,但是却还是在一点点的往前靠。 “弩箭,还他妈的等什么,射呀——”刘岩大吼一声,此时可不是客气的时候,随着刘岩话音落下,登时间二十多只弩箭发了威,‘噗噗’的带起一捧鲜血,响起了一片惨嚎,弩箭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简直就是百发百中,即便是并不熟悉的下人们,也几乎能射中狼群,四面开花,登时便有几十只野狼惨嚎着倒在地上,不过真正射死的却没有几只,但是却让狼群一乱。 “杀呀——”刘岩大吼,手中的长矛第一个刺了出去,将到了跟前的野狼直接挑飞,随着这一声,四面都开始动手了,不时传来惨嚎声。 也许是见到了血,激起了狼性的凶残,一时间狼群疯狂起来,前赴后续的扑了上来,一时间刀枪与狼牙交错,不用多看,几乎每一枪刺出都不会落空,但是狼群太密集了,就算是杀了几只,却挡不住所有的,不时有兵士受伤,或是被咬了,或是被抓伤,伤的厉害的就进到马车围子里,然后有新的兵士补充进来,好在这些护卫都是在一起训练生活,配合起来还是比较默契的,一时间还能稳住阵脚。 一声闷哼,刘岩的肩头被一直野狼抓了一下,即便是穿着铁甲,也还是留下三道伤口,腿上还被叨了一口,撕去一块皮肉,不过幸好不太严重,眼前已经对了不少的狼的尸体,但是终究还有很多,让刘岩有些吃力。 “妈的,老子杀过了你们这帮畜生万一。”从一边见到刘岩受伤,典韦怒了,早讲身后的兵士忘了个干净,双戟大开大合,已经杀将出来,冲着刘岩这边奔过来,双戟挥舞,竟然没有恶狼能近的了身,像他这种猛人,守在那里不动弹,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这一下杀出来确如龙归大海,不知道掀翻了多少恶狼。 这边典韦一发作,却将西面的朱奎和背面的目赤也激起了凶性,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猛地冲出去,大锤和大刀论开,便是一地的狼尸,只是都开始慢慢的朝刘岩这边移动,此时谁还顾得了那些女人的兵士下人们。 刘岩咽了口吐沫,却知道这样子已经撑不下去了,没有了典韦三个猛人,其他的地方也无从守住,三十名护卫如今剩下不到二十,心中一动:“所有人都退进马车围子里,不要慌乱。” 随着刘岩话音落下,那些仓皇的士兵就已经开始朝马车里退去,只是有的转身就跑,等到退进去,却又留下了几具尸体,躲在马车里面用长矛和弩箭刺杀狼群,而此时,典韦三人也慢慢的和刘岩汇合到一起,刘岩也没时间训斥三人,四个人背靠背,如同车轮一般围着马车滚了起来。 直到此时,典韦三人才算是真正发挥了本事,三个人护着刘岩,手中的武器挥舞着,不知道砸烂了多少野狼,比起与那些士兵配合坚守,威力大了许多,转眼间已经有半数狼群被斩杀,只是因为外围没有了人手,这些野狼就有的冲进了马车围子里,一时间让里面乱了起来。 “都不要乱,进来的狼由我来杀,你们守好了外面。”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可不是一直躲在马车围子里的冯隐娘,眼见里面要乱起来,冯隐娘差点给吓得慌了神,这些护卫和下人一旦在马车围子里乱起来,就等于把野狼拳放进来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刘岩刚才为何一定要在外围守护,因为野狼会从马车底下上面分别冲进来,马车反而限制了他们的动作。 幸好有冯隐娘这一嗓子,那些士兵才没有乱起来,有的守着上面,有的守着下面,进到里面的几只野狼,被冯隐娘领着下人斩杀,幸好刘岩四人在外面牵制了绝大部分的野狼,不然这脆弱的防线早就被攻破了。 事情也并没有太复杂,经过刘岩典韦四人的几次冲杀,狼群在飞快的减少,而且狼群的欺善怕恶的本性也就出来了,敢冲着死人去的狼越来越少,遍地是狼尸,周围还能站着的也不过五六十只而已,这群狼已经被典韦等人杀怕了,进攻也不再想一开始那么犀利,慢慢地聚拢在几十步外。 直到此时刘岩才注意到,原来这群狼围拢着,中间的却是一只高大的狼,这只狼脑袋上有一撮白毛,看上去和其他的狼有些区别,刘岩啐了一口,吐沫里还带着血腥子:“妈的,看到没有,那一只就是狼王,只要干掉他,剩下的狼就好对付了。” 话音落下,四个人都眼中闪烁着精光,随着典韦的一声低吼,四个人几乎一起冲了出去,这种气势反而吓的狼群一阵异动,那只狼王仿佛也意识到四人是冲他们来的,猛地嚎了一声,然后竟然转身就跑,一时间狼群得了命令,跟在狼王身后,一溜烟的窜进了黑暗之中,四人竟然追之不及。 “妈的,竟然跑了,狡猾的畜生。”朱奎瓮声瓮气的骂了一声,一口气就泄了下来,这一泄气就感觉全身没了力气,这半天的厮杀可是不容易,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气力,朱奎第一个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着朱奎坐倒在地,目赤典韦刘岩也跟着一个个坐倒在地,也不管地上是不是狼的尸体,还是满地的血迹,至于刘岩的一袭白袍早就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了,至于马车里的那些护卫,三十多个护卫如今还只剩下一半,而那些下人更是死伤殆尽,就连冯隐娘也受了伤,倒是躲在帐篷里的几个女孩子却是一个也没事。 刘岩躺在地上,头枕着一具狼尸,呼呼的穿着粗气,全身酸疼,只是不想动弹,忽然间肚子也配合着叫了起来,刘岩苦笑了一声,摸了摸肚子:“好像是饿了,刚才说的多吃的少,现在一点劲也没有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金枪不倒 “刘——刘岩,你在哪呢?”正当刘岩准备好好歇一会的时候,却听见董白颤抖的声音从马车围子里传出来,却是董白牵挂刘岩,听到喊杀声停止了,估摸着是把狼群杀完了,所以才壮着胆子走了出来寻找刘岩。 刘岩心中一暖,没想到这种时候董白还能想着自己,咳嗽了一声:“我在这呢,我没事,还想着累了歇一会呢。”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却还是站了起来,典韦三人虽然也想歇着,但是却也随着刘岩站起来朝马车围子那边走去,他们始终要跟在刘岩身后护卫的,不然万一刘岩出点闪失,那可就百思莫赎了。 回到马车围子里,还没等刘岩看到董白,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刘岩怀里,‘哇’的就哭了出来,刘岩看着怀里的董白,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不管董白有这样还是那样的毛病,但是这妮子对自己确实没有话说,强忍着被董白挤到的伤口的疼痛,刘岩揉了揉董白的头柔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乖,别哭了——” 只是无论刘岩怎么说,但是想要董白不哭却是不可能,不但哭还哭的淅沥哗啦的,知道董白想起了什么,才豁然松开刘岩,紧张兮兮的拉着刘岩检查,一看之下,却好似不由得一惊,眼睛一红,又开始哭了起来:“你受伤了,怎么办呀——” 刘岩想笑,但是到了嘴边却化成苦笑,看着董白慌乱的神情,刘岩摇了摇头:“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都是些皮肉伤,白儿,只要你没事就好,,好了,别哭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好不容易把董白哄住,让董白不再哭泣,董白却还是一脸肉痛的着紧着刘岩的伤势,最后还是拉着刘岩,要帮着刘岩处理伤口,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回遇到这种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带多一点金疮药,刘岩他们又不能只顾着自己,这一分下来就没有了。 当刘岩踏进军帐的时候就后悔了,就不该听董白的,一进了军帐,那些女人就像是狼看见肉,都上来拉着刘岩请求刘岩保护他们,可是却碰到了刘岩的伤口,就算是刘岩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这么折腾,还是董白看出端详,将这些女人给轰到一边,这才让刘岩逃出魔爪,刘岩一脸的苦笑:“诸位姑娘都放心吧,狼群已经被杀跑了,咱们现在安全了,都不用害怕了。” 其实刘岩心中有些厌烦,没有想到一向最安静的蔡文姬此时都会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也会想其他的女人一样,上来拉着自己请求自己保护她们,倒是此时冯隐娘默默地呆在角落里,处理着她身上的伤口,见到刘岩进来,冯隐娘还面不住脸色一红,赶忙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妥当,好在身上有软甲,受的伤也不厉害。 将众女撵到一边,董白扶着刘岩在大毡上坐下,轻轻地轻吁了口气,军帐里升腾的火焰让刘岩感觉到一丝温暖,任凭董白帮着自己把铁甲脱掉,只是期间确实疼得厉害,由不得刘岩不呲牙咧嘴,等在想脱棉袍的时候却有些难了,伤口流血已经让棉袍和伤口粘在一起,轻轻动一下就是痛彻心扉。 “秋月,夏荷,你满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董白带着哭腔指使自己的两个丫头,见到留言的伤口,董白已经害怕极了,真难相信刘岩受了这么多伤,还能一直和自己说话,而且一直温言温语的。 本来已经下的有些发傻的秋月和夏荷赶忙过来,本能的还是听从董白的召唤,尽管看到刘岩一身是血早就害怕了,但是却只能强撑着过来帮着刘岩把棉袍脱了,众女算是惊呆了,刘岩身上这是多少伤口下,被那些野狼抓的咬的不下几十处,嘴里都还得地方都隐约能看到骨头,胆小的夏荷只是看了一眼就‘咦咛’一声直接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就连远处的蔡文姬孙凤等女也不敢再看,幸好董白和秋月虽然也是害怕,但是心境不一样,到底两个小女孩还是强撑着,只是这些伤口怎么出力她们却束手无策。 “给我拿些酒来。”刘岩咬着要到吸着凉气,是够疼的。 很快,秋月就抱着一坛子酒过来,看着刘岩眼泪就巴巴的掉,刘岩苦笑着揉了揉秋月的头,才把酒接过来,然后让秋月用布蘸着酒给自己擦拭伤口,还能感觉到秋月的小手一直哆嗦,倒是董白死活的要给刘岩擦拭伤口,虽然手也在抖,但是脸上的坚定确实清晰可见,让刘岩心中不由得一动。 擦拭了伤口,又敷上金疮药,两个女孩这才吃力的给刘岩将伤口包上,即便是坐在火堆旁,刘岩还是感觉到全身凉嗖嗖的,只能喝几口酒来取暖,但是接下来腿上的伤口却让刘岩为难了,因为自己没穿底裤,总不能在一帮女人中间脱了吧。 只可惜董白没有这种觉悟,还非要给刘岩脱,刘岩只能死活不干,这种事情真是有些让人烦躁,两个女孩子死叽白咧的要给刘岩脱,一旁还有一帮女人围观,这是啥感觉,刘岩一张老脸火烧火烧的,最后只能凑到董白耳边小声的道:“白儿,我没穿底裤,不能脱。” 董白俏脸一红,这才想起刘岩好像真的没穿底裤,可是看着刘岩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恹恹的流着血,又哪里能够拖下去,还是咬着牙坚持要给刘岩处理伤口,最后让刘岩无奈了,只得低声道:“要不我还是去外面自己处理伤口吧。” 哪知道董白确实不干,嘟了嘟嘴,眼光朝周围的女人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喂,几位姐姐要不都先出去一下,我要给刘将军处理伤口,你们这么看着怕是不合适,你们还是出去等着吧,一会好了我喊你们。” 众女一呆,都有些脸红,毕竟还都是没有出嫁的女孩,就算是蔡文姬出嫁过了,但是也不方便看一个男人呀,但是又害怕外面会有野狼,或者出去会遇到其他情况,毕竟呆在这里还感觉比较心安,但是耐不住董白的催促,加上董白趁着刘岩一不注意,竟然将刘岩的裤子一下子解开了,刘岩很羞愧,但是那些女孩更羞怯,自然是呼啦啦的出去了。 见众女都出去了,刘岩到底没有拧得过董白,就被生生脱了裤子,四只小手在身上擦呀蹭呀的,刘岩只是躺在大毡上,心里竟然有一丝古怪的感觉。 秋月虽然羞怯但是毕竟也见过了,再说身份也注定她不敢多想,莫说是这样,就算是刘岩真的对他有心思,只要董白愿意,秋月也无从拒绝,作为内房丫头,秋月毕竟没有那么多自由,何况秋月心中对刘岩存着那一丝感激,对刘岩秋月也愿意,最少比其他人都要好,秋月是这么感觉的。 而另一个女孩董白,心中就复杂了,眼光始终躲躲闪闪,纵然很喜欢刘岩,但是毕竟还是个少女,虽然没经历过,但是却也知道许多,此时心理面跳得厉害,但是又舍不得现在出去,又不愿意放弃,只能强撑着呆在刘岩身边,好在还有一个秋月,不然这伤口却不知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将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干净,就听见外面的蔡文姬等女一阵惊呼,然后蔡文姬众女就又跑了回来,等见到刘岩躺在大毡上,众女又是一阵惊呼,但是却不肯出去,只是回过脸去围在一起,说不出的尴尬。 这一刻刘岩直感觉无地自容,自己就像是被参观的猴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还让不过不让人活了,但是想要挣扎,却不知道刚才那一放松,自己竟然再也动不了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你们进来干嘛?”董白一呆,有些羞急,竟然做了这一辈子做丢人的一件事,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利益被侵占了,竟然傻呼呼的一下子用手捂住了那一杆枪,好像生怕被人看到,她就像是吃了亏。 孙凤一脸的羞红,众女之中就属着她胆子比较大,虽然看到刘岩那样子也是很害羞,但是还是闭着眼红着脸指着外面:“外面那些当兵的都在脱衣服。” 一句话耗尽了力气,刚才她们涌出去的时候,一开始是被遍地狼尸给吓呆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又看到那些兵士们,当然还有典韦朱奎目赤他们正脱了衣服再给自己处理伤口,只是这些人多有腿上受伤的,于是就点燃了火堆,坐在火堆旁处理伤口,众女只好又冲了进来,场面尴尬死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握住那杆枪 闭着眼,刘岩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疼并快乐着,无奈而激动着,或者说是鸡动,不鸡动也不行呀,董白的小手捂着,那种感觉让刘岩是在是有些受不了,刘岩呻吟了一下,吃力的用手抓住董白的小手:“白儿,别这样,我真的受不了了。” 幸好那些女人还都知道回过头去,不然刘岩可真就羞臊死了,这时候晕倒的夏荷也缓过劲来,被董白踢了一脚,也只能爬起来,和秋月一起扯了块大毡好歹挡住刘岩,让董白来处理刘岩的伤口。 如果这样下去也就没事了,偏偏就在伤口快要处理好的时候,就听见典韦在外面咒骂了一声:“这些狼崽子还他妈的没死干净,竟然还敢来。” 听到这话,帐篷里的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惊,除了冯隐娘第一时间窜了出去,剩下的人几乎都下意识的冲到刘岩身边寻求庇护,毕竟刘岩身边会感觉到安全。 不过听到有危险,刘岩第一时间就挣扎起来,顾不得一身的伤疼,挣扎着站起来,就光溜溜的站在众女中间,咬了咬牙低声道:“秋月,白儿,快帮我穿上衣服,我要出去看看。” 只是还没等董白和秋月应声,外面忽然传来几声野狼的惨嚎,一时间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众女更是乱了套,一起朝刘岩身边猛挤,纷纷抓着刘岩寻求安全感,这可就苦了刘岩。 “朱奎,目赤,你们那边杀干净了吗?”典韦粗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轻松得很,显然并不在意。 “哈哈,将军放心吧,几只狼崽子而已,还能难得到我们。”朱奎哈哈大笑,显然是外面的情况并不算严重。 刘岩脸上抽了抽,深吸了口气,朝外面高声道:“典大哥,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典韦应该是听到了刘岩的问话,哈哈大笑了几声:“主公,没事,就是几只野狼还敢来找食吃,刚才被我们杀的杀,跑的跑,现在已经全部肃清了。” 听到没事,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黄翠胡莉和崔燕最是胆小,此时一松气,只感觉全身无力,贴着众人就瘫坐在地上,蔡文姬也面前走了两步,坐到了大毡上,幸好没事,幸好没事,一时间都是吐气的声音,还听孙凤吐了口气:“没事就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幸好还有刘将军的护卫在,他们的本事可是真是了得。” 话音落下,还不忘了回头朝刘岩看了看,一脸的感激之色:“刘将军,今晚上可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我们这些女孩子可就要葬身狼口了。” “是呀,是呀,多谢刘将军了——”众女也纷纷的出言感谢刘岩,浑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即便是刘岩还光着膀子。 刘岩脸上抽了抽,一脸的古怪,真想现在就逃离这些女人,因为刘岩心中有些发虚,很害怕,因为自己有些想要控制不住,尽管抓着他的女人并不是他喜欢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长的也一般,刘岩也不太喜欢这种有些实力的女人,但是刘岩真的离不开,这孙凤刚才害怕之余抓的实在是太紧了。 看着孙凤一脸感激的模样,刘岩心中有些憋屈,勉强的挤出意思笑容,闷闷的道:“孙小姐,麻——麻烦你——你先松开好吗。” 孙凤一呆,好像想起了什么,慢慢地垂下头去,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手中抓着的是什么,当时只是感觉脑海中像炸开了一样,轰隆隆作响,天啊,自己怎么会抓着这东西,纵然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不能代表她不懂得,而此时所有的女人也都随着孙凤一起看下去,然后登时惊呼声响成一片,这一刻,如果有条地缝刘岩真想就此钻进去,再也没脸从这帐篷里呆下去。 ‘啊’的一声惊叫,孙凤终于反应过来,赶忙松开之后,红着脸朝一边退去,双手捂着眼,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只是交杂在其他女人的叫声中,倒也并不突出,但是刘岩依旧受不了,刘岩比孙凤更难过,羞愧难当,猛地就朝帐篷外面跑去。 出了帐篷还隐约到听到董白的招呼声,只是此时刘岩实在是不想在回去面对那些女人,但是一出了帐篷被冷风一吹,刘岩不由得抱住双臂,牙齿就开始打颤,这才想起自己还光着屁股,好像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刘岩一出现,所有人都望了过来,那眼光中充满了震惊,这天气还有人裸奔? 刘岩身子一哆嗦,一时间充满了悲壮,闷哼了一声转身有回了帐篷,便引来所有人的眼光,所有女人都在望着他,刘岩此时无悲无喜,低着头不敢去看别人,吃吃的道:“我进来拿衣服,这就出去——” 话音刚落下,秋月夏荷和董白已经到了刘岩身边,慌不跌得就把衣服往刘岩身上披,刘岩也顾不得此刻是不是丢人,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大了,罢了,索性豁出去了,慌乱的穿上了衣服,也顾不得穿利索了,就转身出了帐篷,却还是一样引人瞩目。 “都歇够了吧,先把所有的尸体都抬出去,再把周围的狼尸清理一下,快去。”刘岩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但是眼光却不和任何人对望。 看着刘岩阴沉着脸,典韦三人也不敢再来拿刚才的事情说事,自己这位主公的脾气早已经了解透了,他们要是还敢乱说,估计这回去一顿军棍是免不了的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催促着那些兵士去抬尸体,而这些士兵也因为刘岩之前的英勇,也认可了刘岩的指挥,尽管所有人都很疲劳,但是还是都是做事了。 也不看那些士兵做事怎么样,刘岩就自己钻进了董白的马车,钻进被窝里已经好了许多,自己闷在车厢里,刚才的尴尬也消散了不少,慢慢的放松下来,轻轻地舒了口气。 慢慢地有些迷糊了,正准备迷糊过去,就感觉车帘已经被人撩开了,一股冷风打了进来,刘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定睛看去,进来的却是董白,只是此时董白一脸的气恼,不住的呼呼的喘着气,进来就偎在刘岩身边。 “怎么了,不和那些姐妹呆在一起?”刘岩让了让身子,让董白能够盖上被子,毕竟这天到了晚上已经很冷了。 董白钻进被子,气恼的不轻,嘟着嘴冷哼了一声:“我就听不下去,那孙凤明明就是个女流氓,那些人还拿她打趣,说什么她看上你了,还说你们俩那啥——反正我听不下去了,和她们吵了几句我就出来了。” 刘岩一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自己和那个孙凤屁事没有,还真是孙凤耍流氓,不过却没有话好说,哪知道董白双眼望着他,眼中闪过一摸复杂的神色,忽然拉住刘岩的胳膊,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道:“刘岩,你是不是真的对孙凤有意思?” 憋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刘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轻叹了口气,揉了揉董白的头发苦笑道:“你看我有那意思吗,说良心话,我对这些大小姐并不感兴趣,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文也不能帮我安邦,她们只是一些大小姐而已,整天就知道聚在一起显摆大小姐的模样,我不能说讨厌,但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那你喜欢我吗?”董白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轻咬着嘴唇,一脸的羞怯。 刘岩一呆,其实才这么几天,刘岩还说不上喜欢,但是却真有些好感,只是这话不能这么说,迟疑了一下,揉了揉董白的脑袋:“你说呢?我你让人喜欢的,只是你这身大小姐脾气要是能改了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好一阵沉默,半晌,刘岩才叹了口气:“白儿,你知道吗,我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现在能够有这么一点基业也都是那命换回来的,我的志向是能够造福一方百姓,让那些百姓能在我的治下生活的好,所以我现在还在为了这个目标努力,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找女人的事情。” 刘岩希望董白能够听明白,只是想婉转的告诉董白,自己现在不想说这些事情,仍董白也少想一些,只可惜等刘岩看向董白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是白说了,董白一双眼睛发亮,看着刘岩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那绝不是失望的表情,果然,董白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钻进了刘岩的怀里,然后环住刘岩的腰,将头埋进刘岩的胸膛,然后就闭上眼睛,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救兵 不知什么时候,刘岩睡着了,怀中的董白也睡着了,梦中刘岩梦到了库敏,正当刘岩马上要忍不住的时候,身子底下的女人忽然变了,竟然是那个孙凤正痴痴的笑着看着刘岩,将刘岩下的登时变了脸色,挣扎着就站了起来,但是却被孙凤一把抓住下面,然后一脸的奸笑着:“这东西很好吃呀,我几百年没有吃过了——” 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刘岩一脸的冷汗,呼呼的喘着粗气,却感觉怀中已经没有了那个小人,将身子靠在马车上,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董白竟然所在车厢的角落里,一脸通红的看着刘岩,只是刘岩一看过去,董白就赶忙将目光挪到一边,不敢和刘岩对视,也不知道董白怎么了,刘岩吐了口气:“白儿,你怎么不睡一会?” 董白轻哼了一声,娇颠的瞪了刘岩一眼,一脸的古怪,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到让刘岩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董白的眼中多了一丝责怪,这又是怎么了,可惜刘岩不知道,刚才刘岩在梦中嘿咻,但是在现实中却也抱着董白不住的耸动,不然董白还不会醒,醒来看着刘岩抱着她不住的耸动,她如何不知道刘岩是在干什么,或者说在梦中干什么,那还能不羞死了,幸好刘岩没有醒过来,董白挣脱了刘岩,缩在角落里还看着刘岩在哪里抱着被子耸动,这让董白怎么睡觉呀。 见董白不说话,刘岩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有闭上眼睛,轻轻地道:“白儿,你也睡一会吧,等天亮咱们才能赶回去呢。” 然后刘岩就开始闭上眼睛慢慢地要睡去,毕竟一场杀狼让刘岩累得不轻,不过却也在暗自苦笑,看来孙凤都要成为刘岩的梦魔了,刚才真把刘岩吓得不轻。 不知过去多久,正当刘岩正要睡着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好像远处传来震动,刘岩豁然睁开眼睛,心中不由得大惊,这种声音刘岩很熟悉,这是骑兵在奔驰的声音,这是马蹄踏地的声音,而且挺起来应该还不少呢,是敌人还是朋友?刘岩不敢确定,但是却第一时间窜出了车厢,朝马蹄传来的方向望去,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却什么也看不见,应该还有短距离呢。 “白儿,快去吧蔡姑娘他们全部喊起来,随时准备上马,远处有骑兵过来了。”刘岩很冷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旦是敌人,那就只有准备逃走,这可是犹豫不得的,必须先做好准备。 周围的那些兵士都正围着火堆说得正香,就连典韦朱奎也睡的很死,显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朝这边赶来了,只有目赤一个人站了起来,正朝刘岩望来,脸上也是一脸的惊容,刘岩深吸了口气:“目赤,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将马匹全部牵出来,然后准备好逃命的打算,快点。” 目赤应了一声,一遍过去拍醒典韦和朱奎,然后又去叫唤那些兵士,但是却很凝重的对刘岩道:“主公,对面来了应该是差不多三百骑,而且还想还很急,已经朝这边冲过来了,气势汹汹呀。” 此时所有人都被叫起来了,一个个一脸的惊慌,只是拿眼望着刘岩,却见刘岩凝望着远方,皱着眉头吩咐道:“立刻熄灭火堆,所有人退后五十米。” 没有人出声,牵着马只是悄悄地退到树林边上,董白只是领着那些千金大小姐围拢在一起,幸好有冯隐娘指点,众女虽然惊慌,但是最少还都老老实实的不曾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却死活围在刘岩身后,刚才的事情虽然没有忘记,但是生命与羞耻还是生命重要,人们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忘记羞耻。 马蹄声越来越近,刘岩朝目赤做了个手势,目赤会意,从马背上下了马,悄悄地溜进了树林,然后隐没在黑暗之中,慢慢地在不远处的侧翼位置安伏下来,举着弩箭随时准备等待刘岩的命令做侧翼骚扰。 “典大哥,一会一旦要与敌人交锋,你就领着那些护卫护着诸位小姐先行突围出去,我和朱奎领着几人断后,目赤负责打策应,都自己小心这点,千万不能让诸位小姐有点闪失,冯姑娘,也麻烦你多费一费心。”刘岩从冯隐娘脸上扫过,虽然是请求,但是与其却不容置疑,这就是真正的沙场。 或者是因为习惯服从命令,又或者是冯隐娘认可刘岩的指挥,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就安静的在众女的前方落定,随时准备冲杀。 夜色遮掩了一切,可以将危险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最前方三两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仅存的两名各家的下人,手中拿着刀等待刘岩命令传来,就会在马屁股上扎一刀,让马匹受惊,然后去冲击敌人的马阵,只要敌人一散,接下来的图为就会变得简单得多,在战场上,任何有利的措施都会让人活下来的希望大增,而刘岩始终对战场撒谎那个的诗集把我的很准。 马蹄声越来越近,依照刘岩的安排应该是已经差不多距离只有几百步了,刘岩缓缓的抬起了手,默默地等待着,但是迎面而来的大队,却慢慢地有停下来的迹象,果然马蹄声变得松弛,马队在停下来,就听见有人喊道:“霍奉,马上令人搜索一下,看看小姐究竟在哪里?刚才火光的位置应该就在这一片。” 接着就有人应声,很快就燃起了火把,但是刘岩的手却依然没有放下,不到最后关头,刘岩不敢轻易相信,不能确定就不能放松,任何一个错误都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所以刘岩不敢赌,但是心中也希望是来寻找董白她们的。 随着火光亮起,已经能看清楚马队就在不到二百步外,都是黑衣黑甲,明显的是汉军,或者说应该是西凉军,此时有人正准备分散开来搜索,深吸了口气,刘岩忽然开声:“前面的是谁家门下?” 刘岩的话显然让对方一惊,登时想起一片刀枪出鞘的声音,接着对方就开始喝问:“前面是谁?什么人,给我站出来。” “我是刘岩,是护送诸位小姐的。”刘岩淡淡的道,但是却始终不肯放下举起的手。 刘岩是谁或者他们已经知道了,不由得一阵欢呼,便有人准备策马过来,有人好像松了口气:“我们是太师府的护卫,是奉太师之命前来寻找小姐的,小姐怎么样了?” “是冯魁吗?”董白忽然开口,好像听出了是谁。 听到董白的声音,那边按耐不住了,就要策马过来,一边还高呼着小姐,只是刚要动但,刘岩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站住,冯魁,你自己先过来让白儿小姐辨认一下,其他人不要轻动。” “是呀,冯魁你自己过来,其他人都给我老实的呆在那里不能动弹。”也不管刘岩是想干什么,董白便随着刘岩开口,不管刘岩想干什么,董白都是义无反顾的支持,因为在董白心中,刘岩始终是对的。 听到董白开口,那些护卫显然不敢违抗,冯魁不知压低声音交代了什么话,但是却赶忙下马,朝这边走了过来,等走到跟前,冯魁在众女人之中寻找着董白的影子,只是黑夜里不是到了跟前也看不清楚,不过接着远处的火光,冯魁还是隐约的看到了董白的影子,不由得真正松了口气,然后赶忙跪倒在地:“冯魁参见小姐,太师听说小姐出来郊游,到了黑天还没回去,已经在府上急得快上火了,所以特别命小的出来寻找小姐的。” 董白没有理睬冯魁,只是凑到刘岩身边小声道:“是冯魁没错,是我府上的护卫副统领。” 刘岩松了口气,将手慢慢放下了,不过却还是朝一旁的典韦使了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典大哥,一旦情况有变,全力保护白儿小姐。” 董白在刘岩身边听得见,心中不由得惊喜异常,刘岩到底还是挂念自己,怕自己受了伤害,董白只感觉今日吃得苦受得罪一切都值得了,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岩轻声道:“刘岩,你看看该怎么办,你就直接吩咐冯魁便是。” 到了此时,太师府的护卫便全部过来了,在冯魁的指挥下开始收拾此地,确实是太师府的护卫没错,刘岩实在是太小心了,于是很快就能准备出发,有了这大队骑兵,刘岩也就不用非要等天亮在出发了,最少安全问题没有了,目赤也被招了回来,各位小姐也不用在骑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唯有刘岩被董白生生拉上了马车,不过有典韦三人骑马护卫,便开始朝长安城方向赶去。 刘岩躺在马车里,轻轻地松了口气,身边董白有偎进刘岩的怀里,轻声道:“刘岩,你再睡一会吧,反正会长安还有些时间。” 刘岩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惦记另一件事总觉得好像落下了一件事,皱着眉琢磨着,只是揽住怀里的董白,随着马车开始颠簸,刘岩却忽然想了起来,赶忙从马车里探出头去,朝冯魁喊了一声:“冯魁将军,把战死的那些兵士的遗体都带回去吧,人虽然死了,但是怎么也要给他们家里人一个交代。” 第一百九十四章 董卓 等到了长安城已经是天色微亮,虽然还没有开城门,但是冯魁回来,将令牌亮出来,城门便打开了,众人便进了城,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估计这这时候这些千金大小姐的家人都已经开始等的着急了,刘岩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却被冯魁拦住:“刘将军,还请去太师府走一趟,太师想要见你。” 刘岩一呆,倒是并没有推辞,和冯魁推辞他也做不了主,再说董卓要见他也是好事,说不定自己的计划就能有什么变化,所以还是跟着董白回了太师府。 只是刘岩并没有直接去见董卓,而是被董白强行拉着去了董白的住处,然后就开始张罗这给刘岩置办衣服,毕竟刘岩这一身伤,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污弄得不能见人了,不得不说权利是个好东西,董白吩咐下去,只是不过两碗茶的时间,一身崭新的白袍就已经放在刘岩面前,自然有秋月和夏荷春兰冬梅四个婢女侍候着,此时这四个女孩子怎么还会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意,在对待刘岩的事情上,再也不敢有一点怠慢,真正拿着刘岩当姑爷伺候着。 换完了衣服,又擦洗干净之后,还没等董白领着刘岩去见董卓,却忽然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太师大人到了,白儿小姐,太师来看您了。” 刘岩一愣,转身朝门口望去,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壮汉走了进来,此人一身的健壮,只是这两年不在战场上,身上已经有了肥肉,看上去有些胖,这人便是董卓,刘岩不敢大意,赶忙朝董卓单膝跪倒在地,沉声道:“小子刘岩见过董太师。” 可惜人家董卓此时哪有时间理会他,喊了一声白儿,就上去和董白抱在一起,又是责怪又是心疼的道:“白儿,你说你大冷的天还兴心去郊游什么,也不多带点护卫,可真是急死爷爷了,你这个丫头呀——” “爷爷——”董白扑在董卓的怀里,撒娇的喊了一声,登时让董卓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脸上的皱纹都瞬间少了不少。 董卓爱怜的摸了摸董白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董白:“白儿,我听冯魁说你们遇到了狼群,可有没有伤着?” 说实话,其实这根本就是废话,董白活蹦乱跳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董白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董卓不这么问一下,得不到董白的确切回答,心中终归不踏实,只听着董白摇了摇头:“爷爷,我没事,你看我连一根头发也没掉——” “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董卓慈爱的笑着,拉着董白做到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董白只是一脸的笑,其中的溺爱确实一看就明白,刘岩不得不说,董卓或许不是一个好臣子,但是却绝对是一个好爷爷。 可是刘岩也很郁闷,他跪在那里却有些不知所错,董卓只是拉着董白左问右问,询问者昨天的情形,随着董白的讲叙,董卓不停的脸上变换着神色,一会紧张的要命,一会又松了口气,半晌,却始终把刘岩忘的干净,眼中只有他的宝贝孙女,刘岩贵的膝盖都开始疼了,但是有不敢随意起身,僵持在哪里难受的很。 “爷爷,你别老是乱问了,快让刘岩起来吧,他都跪了半天了——”董白不住的用眼睛看着刘岩,只是见爷爷好像忘记了刘岩的存在,心中焦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为刘岩说话,爷爷不心疼董白确实心疼的紧。 ‘哦’董卓恩了一口,这才缓缓的朝刘岩望来,却并不立刻让刘岩起来,只是上下仔细的打量刘岩,半晌才脸色一紧,冷哼了一声:“刘岩,你好大的胆子呀。” 刘岩一愣,眼角的余光朝董卓望去,却见董卓眼中迸射的寒光,丝毫不像是在吓唬他,心中一转念,刘岩脸上却并没有变色,只是沉声道:“小子不知道太师此言意欲何指?” 语气不亢不卑,虽然跪在那里,但是人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逃命的打算,典韦三人此时就在这座院落的门房所在,只要听到自己的声音,就能很快赖和自己汇合,有他们三人,刘岩有信心能够杀出太师府逃命,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刘岩也不打算这么做。 董白在一旁脸色却是变了,不知道爷爷这是怎么了,但是从爷爷的面容中,董白却知道爷爷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私自用爷爷的印玺,应该不会呀,自己做得很小心,并没有被人发现呀,那又是为什么?一时间也不敢随便说话,但是心中却不免揪紧了。 冷哼了一声,董卓怒视着刘岩沉声道:“意欲何指,刘岩你说呢,怂恿我孙女为你偷偷捣鼓通关文碟,城门处指使人打伤我手下的将领,最让我气恼的确实,你竟然敢攒等我孙女去郊游,郊个屁游,玉汤山本来就多有狼群出现,还他妈的敢去,你们这是找死知不知道,幸好我孙女没有受伤,不然我非活刮了你——” 刘岩算是听出来了,其实前面的事情董卓并没有真的在意,真正让董卓生气的是,玉汤山董白遇险,只是自己能说什么,自己还是被董白硬拉着去的,但是刘岩也明白,自己此刻实在不适合和董卓争辩,不然只能适得其反,所以只是低着头不曾说话,静静地等待着董卓之后的反应。 只是董卓这般冲着刘岩,董白却不干了,紧咬着嘴唇,眼泪便在眼眶之中打转,上去抱住董卓的胳膊,不满的娇哼道:“爷爷,你不能冤枉刘岩,去玉汤山是我的主意,刘岩本来是不愿意去的,是我一力攒等他的,刘岩才面前答应下来,你要骂就骂白儿,要罚就罚白儿,白儿决不喊冤,但是爷爷却不能冤枉刘岩,要不是他舍命相护,我和极为大人的千金只怕早就葬身在玉汤山了,爷爷你没看见刘岩拿一身的伤,那都是为了白儿留下的,有错都是白儿错——” “那他是活该——”董卓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都说女生外向,董卓这一次算是知道了,董白的样子他也看出来了,这是百般维护刘岩,根本不让自己惩治这个刘岩,看得出董白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臭小子,董卓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的宝贝孙女被人抢走了一样。 只是董白却丝毫不畏惧董卓的怒火,咬着嘴唇倔强的道:“不是,他是为了我,你没看到他一身的伤痕,我看着都心疼。” 董卓脸色一沉,看来孙女真是走火入魔了,这才两天竟然陷得这么深了,看着董白不肯干休的脸,董卓有一丝无奈,看来自己怕是处置不了这个小子了,哼了一声,心中有些犯堵,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董白两天之内就死心塌地的。 对于董白斗气似的和自己对望着,董卓就是很无奈,轻叹了口气,朝刘岩挥了挥手:“行了,看在你保护白儿有功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做到椅子上和我说话吧,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一问你。” 然后有望向董白,董卓脸上堆起了慈爱的笑容:“白儿,要不然你先出去呆一会,我有些话要问一问刘岩。” “我不,您别想等我走了惩治刘岩,您要是敢伤害刘岩一下,您怎么对他,我就怎么对我自己,反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您伤害他的。”董白倔倔得得望着董卓,丝毫不能放弃,也不能退缩。 看着董白,董卓也只有苦笑,儿子死的早,当时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女,自然史将所有的亲情都灌注在这孩子身上,确实把这孩子惯得有些不像话,但是白儿从小就倔,董卓知道董白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也就不敢去刺激董白,只是摇了摇头:“那也好,白儿,那你就在旁边听着,就别乱说话了。” 然后才转向刘岩,脸色平静下来,也看不出喜忧,沉默了片刻,董卓才沉声道:“刘岩,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婚嫁。” 刘岩一呆,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不敢大意,还是规规矩矩的道:“回太师的话,小子还没有婚嫁,大丈夫不能建功立业,哪有脸面去找老婆。” 董卓点了点头,眼中有一丝满意之色,咳嗽了一声:“那你父母现在——” “子欲养而亲不待。”刘岩叹了口气,一脸的难过,想起父母,刘岩眼中就有泪光弥漫,自己还有机会看到父母吗,还能在父母身前尽孝吗,显然不太可能,但是刘岩还是抱着玩意的希望,或许自己还能穿越回去呢。 看着刘岩脸上的悲伤,董卓也不好说什么,看来刘岩的父母是不在了,沉吟了一下:“那你家在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刘岩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自己有亲人,但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或者是一个世界,但是不是同一个时空,在这里,若不是有陈宫典韦,自己就是孤苦伶仃的,难过得很,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的默然,董卓自然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有追问起其他的事情,比如刘岩多大了,属什么的,家里原来是干什么的等等—— 第一百九十五章 董卓的打算 也不知问了多少,问的刘岩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又不能不回答董卓的问话,心里隐约的感觉好像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了,面上还要和董卓虚与委蛇,看着阵仗就好像是要招女婿似的,有那么一刻,刘岩真的想就此逃出去,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了,其实董白早就听出来了,但是却一直红着脸勉强的呆在这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董卓竟然这么直接:“刘岩,白儿很喜欢你,既然你也没有父母亲人,我也没法找人商量,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娶白儿为妻?” 董白一呆,羞涩的再也呆不下去了,‘咦咛’一声扭头就转身捂着脸跑了出去,这么羞人的事情怎么能守着人家的面说呢,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这哪好意思在待下去,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董卓呵呵的笑了一声:“早说让你出去等着,偏偏心里想护着这小子,现在知道害羞了,这个丫头呀——” 然后又望向傻了的刘岩,轻轻咳嗽了一声:“刘岩,你愿不愿意?” 此时刘岩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这可怎么回答,董白在自己看来,现在的确是太小了,自己是在提不起兴趣了,或者几年之后还能行,但是绝不是现在,但是如果娶董白为妻的好处也是很明显的,那就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牌,在明年的一年之内,在司隶地界可以随便通行,而且还可以得到董卓的支持,有了董卓的支持,就等于有了天子的支持,自己的中郎将就不在话下,这个名分就有了,但是自己真的要抱着这个心思来娶董白吗,这样对董白公平吗? 怔怔的想着,心里乱成一团麻,却忽然听董卓声音一沉:“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白儿——” “不是,”刘岩心中一凌,如果不答应,只怕董卓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是不能明着处理掉自己,但是暗中自己可就要小心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惨死在那个角落里,前因后果想的清楚,况且刘岩也不是对董白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在顾虑董白年纪太小,深吸了口气,刘岩有跪倒在董卓面前,朝董卓沉声道:“太师,刘岩不敢骗您,我并不是不喜欢白儿,白儿对我的心意刘岩都明白,但是白儿还太小,我只是担心白儿只是一时心热,或者是崇拜我的才情,也许时间久了,这种热情就会消退,到时侯白儿会不会在改变,如果现在匆匆决定,我怕白儿将来会后悔——” 董卓脸色一松,轻轻点了点头:“起来吧,你能替白儿着想我很欣慰,最少证明你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这很好,能不畏权势,能不贪恋虚荣,我想你应该能对白儿很好,哎,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很希望白儿能够过得很好,我也不想用她交换什么利益,我知道是希望白儿过得幸福,你不错——” 董卓再看向刘岩眼光已经温柔了许多,上前将刘岩拉起来,这才幽幽的道:“白儿对你是一往情深,我这双老眼还能看得出来,这样吧,我去问问白儿,要是你们情投意合,那就先给你们把婚事定下来,也好让白儿安心,若是过些时间,白儿真有变化的话,事情也还来得及,放心吧,不管怎样不会亏了你的。” 董卓拍了拍刘岩的肩膀,便要转身朝外面走去:“好好待白儿,这孩子虽然被我宠坏了,但是本性却是个好孩子,只是任性了些,你比她大一些,就要多包容她一点。” 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了头来,朝刘岩笑了笑:“今天就在府里住下吧,休息一天,等明天随我去朝堂上拜见天子,你这身份也该定一定了,不然哪有身份配得上白儿。” 然后就在刘岩发呆的时候,便已经走出了精舍,只留下刘岩一人呆呆的想着什么,看来中郎将在向自己招手了,只是心里却殊无一点喜意,其实是不是中郎将,朔方三郡都已经是自己的地盘了,自己要这个身份只不过是想行事更方便一些,或者说可以让自己站住大义的名分而已,但是这需要用自己的幸福来换吗?需要用董白的幸福来交换吗?董卓人老成精,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犹豫,但是为何还要让自己和董白订婚呢? 一时间想了很多很多,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快到了中午,知道秋月和夏荷进来给刘岩送饭,这才惊醒了刘岩,看着小心翼翼的秋月和夏荷,刘岩叹了口气:“秋月,你们家小姐呢?” “回将军,小姐在后院休息呢,只是让我们转告将军,让将军先好好休息,有什么吩咐就让我和夏荷去做,府里的事情还都能办的妥当。”秋月恭敬地道,只是眉目间多了那一丝羞涩,仿佛已经知道刘岩和董白之间的事情。 刘岩默默地吃着饭,慢慢的也有些疲倦,索性让秋月夏荷领着自己去了客房,只是一个人总有些烦躁,回头吩咐秋月:“秋月,你去把我的那几个兄弟请过来,我想和他们说说话,免得一个人烦闷。” 话音落下,秋月和夏荷脸色都变了,迟疑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道:“将军,这院子里没有小姐的允许是不让男人进来的,也就是您是例外,您还是第一个踏进院子的男人,要是轻他们进来的话,还需要小姐点头呢。” 苦笑了一声,朝二女挥了挥手:“那就算了,别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就先睡一会,一会睡醒了,我自己去找他们说话。” 秋月夏荷二女躬了躬身,便退了几步,在屋门口候着,惹得刘岩有些无奈:“你们站在门口干嘛?” “伺候您呀,您要是又是招呼我们方便一些吧。”二女异口同声,如今知道太师有一撮合刘岩和董白,这刘岩也马上要成为他们的主子了,所以二女伺候刘岩也不敢有一点差错,就像伺候小姐一样仔细。 “你们都先退出去吧,你们在这里我睡不着的,我习惯于一个人睡了。”刘岩还真不习惯自己睡觉还有人在一旁看着,不然真的睡不着。 好在二女也不纠缠,只是退出了房间,然后虚掩上门,在这门外,碎石等待这刘岩的吩咐,小姐可是说了,要是敢惹刘岩不高兴,就要小心他们自己的小命了,就连原来看不起刘岩的春兰,现在见到刘岩也是恭敬有加,恨不得能成为刘岩的心腹,可惜董白没有派她过来。 昏天昏地的睡了不知多久,刘岩才醒过来,感觉着精神已经好多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疲惫,做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门就被推开了,秋月夏荷已经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让刘岩不由得一呆,看着一个捧着水盆一个捧着面巾,刘岩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朝中的官员生活还真是奢华,醒来就有人伺候着,哪像自己在三郡之地,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当然刘岩并不是羡慕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对于他这种当兵的,简直就是致命的,很容易滋生惰性。 “你们给我放在椅子上,我自己洗一把脸就行,哎,难怪这么多人愿意入朝为官,但凭着什么事都有人伺候着,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只怕就有许多人拼命地往上凑。”刘岩感慨了一番,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一把脸,人已经清醒了许多。 秋月闻言和夏荷相视一笑,偷看了刘岩一眼:“将军,你若是喜欢,那等你和小姐成婚之后,我们伺候您和小姐一辈子,自然让您也过上舒心的日子。” 看了看这两个女孩,刘岩轻轻摇了摇头,却将两个女孩吓得脸色大变,幸好刘岩说了句:“你们伺候后你们小姐就行了,像我这种人,整天在战场上,要是习惯了让你们伺候,没有了那种养出来的锐气,那基本上也就到了快死的时候了。” “走吧,领我去看看我的那几个兄弟。”见两个女孩一脸的恐慌,刘岩也明白向他们这样的婢女,只能跟在主人身边,一旦被主人抛弃,这些婢女的下场都是很惨的,或者是沦为主人家的陪侍,去伺候来往的达官贵人,说白了就是自家圈养的妓女,做好的下场也就是上次给手下的那些将领去当小妾,所以刚才听到刘岩的话,才会吓成这样子,真要是刘岩和董白成婚的话,刘岩也不会将她们留下,跟自己过去,最少能让他们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的郎君。 很快就见到了典韦三人,此时三人正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陪着一帮军汉正喝的痛快,说不得多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远远地就听见他们的笑声,等刘岩出现,才将三人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迟疑了一阵,典韦和朱奎目赤对望了一眼,挤出一脸的笑容:“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刘岩无奈的笑了笑,知道典韦他们定然是知道了,虽然有心说一说心里的无奈,但是毕竟有太师府的护卫在场,所以刘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典韦等人坐下,然后随着他们一起喝起酒来,不能说出来便但求一醉,索性喝个痛快再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表奏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亮,刘岩还没有从宿醉之中清醒过来,就被人硬生生的给喊了起来,却是董卓招呼他要去朝中面圣,刘岩无可奈何的爬起来,让秋月夏荷伺候着好好的熄了脸,董白又送来衣服,待刘岩全部收拾妥当,董卓已经命人领着刘岩去了前厅,多桌便早在前厅等候,至于典韦三人,却只有典韦换了衣装,跟随刘岩护卫,却也只能权充董卓的护卫而已。 董卓上朝虽然只有一千多步,但是却也不似其他官员都是步行,一辆双驾马车早已经停在门前候着,这马车雕刻着龙凤,后面更有侍者候着,打着紫色的罗盖,比起那些国戚王公还要有排场,也只比天子一人略差而已,由此可见董卓在长安城的威势已经直逼天子,难怪民间多有人传扬董卓荒淫无道欺凌天子,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随着董卓一起坐上马车,刘岩只是正襟危坐,丝毫不敢乱动,看着董卓跪坐在马车里,一脸的雍容,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丝毫没有昨日见到董白的那种热情,即便是路上遇到一些上朝的官员,董卓却连马车也不出,只由得那些官员对这马车行礼。 没过多久,便已经到了皇宫外面,待刘岩下了车,抬头朝皇宫望去,却心中不由得感叹不已,即便是如今天子不得势,但是单凭这座皇宫,就足以彰显天子的气势,一座红墙高有两丈余,都是琉璃瓦蜿蜒而起,皇宫的城门就高有丈余,两扇朱红的大门上面镶了九百九十九颗铜钉,打开来足以容纳十匹马进出。 其实当时献帝的长安皇宫就是以前的长乐宫,由廓城、宫城、皇城三部分构成,周迴二十余里,有鸿台、临华殿、温室殿及长信、长秋、永寿、永宁四殿。长乐宫的前身是秦兴乐宫,其实大部分反倒是廓城和宫城所在。 但是长乐宫还连着未央宫,周廻二十八里。利用龙首山的地势为台殿,高出长安城。前殿东西五十丈,周围台殿四十三座、宫十三座,池一个。武帝修缮后的未央宫,以香木为栋檬,以杏木作梁柱,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椽端上以璧为柱,窗为青色,殿阶为红色。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黄金制作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清风袭来,发出玲珑的声响。 未央宫有宣室、麒麟、金华、承明、武台、钓弋等殿,又有殿阁三十二,包括寿成、万岁、广明、椒房、清凉、温室、永延、玉堂、寿安、平就、宣德、东明、飞羽、凤凰、通光、曲台、白虎等。又有天禄阁、朱雀堂、画堂、甲观等。 未央宫再连着建章宫,而建章宫就已经位于长安城外在未央宫西,跨城池作飞阁,两宫相通,皇帝乘辇往来于两宫中间。建章宫据史书上说有高二十余丈的阙,阙上有铜凤,高大的阙门,迎风而立的铜凤表达着汉武帝要与仙人相见的意愿。宫内建有造仙昂贵的玉堂,阶陛皆为玉造,似乎是准备迎见仙人的场所。 虽然刘岩不能揽全貌,但是刘岩也已经看得出其中的奢华,这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建成呀,如果是刘岩,那说什么也不会如此浪费,有钱还不如让老百姓生活的好一点,当然要是有机会霸占长安,刘岩也不反对回住在此地,毕竟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生活在这里,才足以彰显皇帝的威严,可惜刘岩不知道,后世的皇宫比这还要豪华,比如说明朝的皇宫,也就是现在的紫禁城故宫。 进了宫门,就看出了皇宫的不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皇宫禁军,禁军的首领就是窦武,这窦武被董卓收买,此时实际掌握皇宫的人其实是董卓,就算是天子刘协也是完全受制于董卓。 这一路进宫,所见之人无不向董卓行礼,便一路进了临华殿,天子刘协便在临华殿商议朝政,但是论起来这长乐宫却是三座宫殿之中最简朴的一座,当时刘协被董卓强立为帝,称献帝,便曾说时下天下艰难,为帝者当应节俭,便死活不肯去奢华的未央宫,而是居于最简朴的长乐宫。 等到了临华殿,几乎除了董卓所有的百官都已经在临华殿候着,就连天子刘协也已经垂坐于临华殿上的龙椅上,只是等候董卓一人来此,这是因为董卓不在,谁又能主持朝政,谁又能又敢发号施令,此时的刘协也不过十岁的孩童,尽管天资聪颖,但是毕竟没有拿许多手段足以歇止董卓。 远远地看到董卓双手托衣,束冠而来,临华殿前伺候的小黄门便赶忙高呼道:“太师驾到。” 这一嗓子便惊醒了大殿之内的百官,登时一个个肃容相迎,就连天子刘协也站起来眺望,董卓的气势还真不比寻常,天子都不敢坐在龙椅上等着。 董卓早让刘岩立于临华殿外候着,自己则慢吞吞的朝殿内走去,进了大殿,确实目不斜视,走到最前面,朝天子刘协遥遥拜倒,口称:“微臣董卓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小天子刘协果然不凡,亲自从高台上走下来,将董卓扶起来,一面露着幼稚的笑容:“太师快快起来,寡人可是就等你了,太师不在,寡人就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朝政,寡人可是一刻也离不了太师呀。” 小小年纪也是如此伶牙俐齿,难怪当日董卓一见到天子,当时的陈留王就不由得惊叹,强行将当时的天子废立,如果刘协不是生在这个乱世,不是因为遣人留下的烂摊子已经不能收拾了,刘协绝对是一个能够创造盛世的君王,可惜生不逢时,偏偏生在这个乱世,中央王朝已经被各州郡的州牧刺史给架空了,很有些战国时期周朝的意思。 董卓在天子面前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嚣张跋扈,只是谦卑的朝刘协躬了躬身:“陛下太过奖了,老臣可当不起这般夸奖,还请陛下回归龙位。” 刘协笑了笑,也不再多纠缠,便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到了龙椅上,待坐定之后才用幼稚的声音道:“诸位爱卿可有本奏来?” 哪知道话音方落,董卓便立刻接话道:“老臣有话说。” 没有人对董卓的张狂表示不满,这都已经习惯了,刘协笑着点了点头:“太师有事尽管说,寡人定当听太师的。” 董卓吸了口气,微微躬身道:“陛下,近日在并州朔方郡大败鲜卑鞑子的刘岩上表匈奴中郎将,老臣以为应该准他,这刘岩凭一己之力召集大汉男儿打退鲜卑鞑子对朔方西河上郡的侵扰,救了无数大汉百姓,扬我大汉天威,老臣听说刘岩在草原上还扬起了‘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口号,如此忠臣义士怎么可以不加奖赏呢,陛下以为如何?” 刘协沉吟不决,不是不想表态,如果自己说了能算,就凭董卓这句话早就开始反驳了,此时董卓提出来,那自然是这个刘岩已经投效了董卓,刘协自然不愿意安排这么一个人总领三郡,刘协在心里叹息着,如果自己能够安排自己的亲近之人去便将守牧,那样自己也不会到现在无人可用了,什么事情都只能在强权之下,违背自己的心意同意了,但是董卓既然提出来了,怕是自己根本反对不了,心里叹息了一声,才沉吟道:“太师,此人果然如太师所言,是这样的忠臣良将,寡人倒是想见一见此人,不知道可好。” “那自然是好,此时刘岩便在殿外相侯,我这就喧他觐见陛下。”董卓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丝恭敬,转身朝小黄门沉声道:“快喧刘岩觐见。” 这边小黄门闻言便高忙走了几步,到了殿门口,扯着嗓子高呼道:“喧——刘岩觐见——” 刘岩早就在外面恭候着了,尽管从不把皇权当回事,但是站在临华殿外还是有些紧张,此时听到招呼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紧,整了整衣冠,深吸了口气,便低着头朝大殿走去,一颗心没来由的太哦的厉害,让刘岩对自己很失望,来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够多么从容呢,原来自己也不能免俗。 此时大殿之中,个人都有个人的心思,最近为了这并州三郡之地征得可不轻,谁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过去,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刘岩加勋受爵,就连平日与董卓狼狈为奸的黄琬杨彪等人,此时心中都打着小九九,每个人都对三郡之地虎视眈眈,虽然他们在朝中不可谓步权高位重,但是没有外兵支援,在朝中的话语权确实不多,所有的话都在董卓的无力威胁之下变得很脆弱,这也是为何对三郡之地争得这么厉害,毕竟听说现在三郡之地足足有八千兵马,没有人不动心。 但是董卓此时提出来了,不管是和董卓狼狈为奸的官员,还是那些以王允为首的保皇党,却都不敢明着反对,董卓没有别的,就是大军压过去,那个不听招呼,在朝堂上董卓也不会怎样,甚至不会说一句难听的话,但是回去的路上无不被人暗杀了,这种手段谁不害怕,为了自己没有人敢来招惹董卓,但是不代表没有人会不考虑,怎么将这件爱你事情扭转过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赐婚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众人无不朝青年望去,虽然这一阵子为了此人争得厉害,但是却还没有人见过刘岩的真面目,此时一见,个人心思便不一样了,原来刘岩长的这样,模样倒是长得不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虽然略显得紧张,但是却没有太多的畏惧,依旧不亢不卑的均步走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不简单,绝对是个人物,绝不是易于之辈。 “草民刘岩,叩见陛下,陛下万安——”刘岩双膝落地,朝天子刘协使了个大礼,面色恭敬,拜倒在地便不敢起身。 对于刘岩表现出来的恭敬,刘协倒是还蛮高兴的,最少对自己还算是很恭敬,看着就不是一半人,可惜却已经是董卓的人,不然刘协一定亲自下去将刘岩扶起来,就凭刘岩在错哦哀怨上喊出来的那句话。 “刘岩起身吧,让寡人好好看看你。”刘协笑着望着刘岩,微微一抬手示意刘岩起身,这天子之威表露无疑。 刘岩也不客气,他可不习惯对人跪拜,但是此时刘岩必须学会这些,不能忍耐就成不了大事,所以在听到刘协的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爬了起来,董卓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几乎是一跃而起,尽管扯动了伤口,让刘岩疼得不轻,但是脸色不变。 刘协上下打量着刘岩,此人并不出奇,没有多强悍的体魄,虽然看上去很强壮,但是却不会很厉害,但是动作利落,一看就是当兵的,而且是那种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不然脸上不会有那种逼人的杀气,最重要的是此人一脸的淡然,虽然略显得紧张,但是还是能保持不亢不卑的模样,果然是个人才。 “好壮士,寡人听说你在草原上喊过一句话,不知道可否还能给寡人再说一会遍。”刘协一脸郑重,虽然那张脸还是很幼稚,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容小视的感觉。 看着年幼的天子,刘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直以为董卓弄权,天子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小看了这位汉朝最后的一位天子,或者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每一位能够在历史上能留下一点墨迹的人都绝不会是简单人物,或者说当朝诸公都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这让刘岩心中有些戒备,不过面对天子问话,刘岩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朝天子施了一礼,然后猛然间直起身,仰着头握着拳高声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刘岩喊得时候很有激情,心中也激荡不已,自己都为自己的这句话感到激动,反复又回到金戈铁马的沙场,手中挥动着长矛正要朝鲜卑鞑子刺去,一股铁血军人的彪悍之气便随之而出,一时间刘岩没有了刚才的拘束。 这句话在大殿之中回荡,但是除了天子刘协之外,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在为了这句话激动,董卓面带微笑,看着刘岩面露赞扬之色,司徒黄琬双眼下垂,脸色平淡,看不出一点激动,司空杨彪一脸淡然,但是深色冷峻,至于司马王允脸色阴郁,冷冷的看着刘岩,至于像吏部尚书周铋、侍中伍琼、尚书郑公业、长史何颥等官吏,却只是双目下垂,无悲无喜,对于这样一句震荡大汉的口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共鸣,刘岩眼角的余光,自当朝诸公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不由得一阵默然,这就难怪历史上汉献帝,也就是眼前这位天子,始终没有挣扎出来,人心如此,大汉已经没有希望。 “好,这句话说得好——”刘协一拍手,幼稚的脸上荡起一丝激动,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激动人心的话。 “陛下,此子在陛下面前尚敢高声喧哗,对陛下大不敬,念其年幼就不追究他不敬之罪,但是这种人却也不该理会,臣恳请陛下,将此子乱棍轰出。”天子话音未落,或者说根本还没有说完话,司空杨彪竟然就敢截了天子的话语,果真是嚣张得很。 刘协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恼怒,毕竟他还太小,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是随即压制住怒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却对司空杨彪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朝黄琬望去:“黄大人,你觉得如何?” “此子知义不知礼,目中没有天子,不应该理会。”黄琬声音很平淡,只是淡然的望着天子,却不肯朝董卓看一眼,因为他也知道此时董卓必然是满肚子的怨气,虽然为了掌握朝政,三人混在一起,但是却各有各得打算。 董卓脸色有些阴郁,却并没有去反驳黄琬和杨彪的话,虽然这两人表面上和他是一起的,但是私底下三人不也常有龌龊,只是如今不到最后,还用不着自己说话,朝不远处的吏部尚书周铋一使眼色,这周铋是他一首提拔起来的,自然知道董卓什么意思,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董卓将刘岩带来是什么意思,况且这两天都在传,这刘岩很可能是董卓府上的娇客,和董卓的孙女混在一起,周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赶忙朝刘协一躬身:“陛下,臣以为黄大人和杨大人的话不妥,想刘岩常年征战与边疆,为大汉守护边疆安宁,杀敌无数,自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人,但是黄大人和杨大人却要用文人的样子来要求刘岩,这实在是有些吹毛求疵了。” “不错,臣也意味两位大人的话不妥,他们说刘岩不敬天子,但是刚才一进殿刘岩便五体投地,这般大礼充分看的出刘岩对陛下的尊敬,至于高声说话,战场厮杀之人,难道还要他们都想女人一样细声细气的吗。”尚书郑公业也紧随其后,驳斥黄琬和杨彪的话,他们这种人物自然没有黄琬杨彪想的那么多。 刘协沉吟着,眼中却闪过一抹得意,如果不是刘岩一直望着刘协,还真注意不到这一点,心中不由得一动,或者今天刘协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要跳起这种事端,不想一个十岁的孩子就有如此心机,真是可怕。 刘协不说话,这边就争执起来,司徒黄琬和司空杨彪不再说话,但是下面的众人却开始争执,有的认为刚才刘岩高声说话,对天子殊无敬意,这种人就是有天大的功勋也不能理会,有的人则说为将者本就是彪悍之人,这是吹毛求疵而已,双方征得厉害,却只有司马王允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两边斗得厉害,王允不说话,保皇党自然也不说话,只是等待着。 “臣有话说,”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允忽然朝天子一抱拳沉声道。 刘协一怔,挥了挥手:“王大人既然有话,那便说就是,朝堂之上本来就是让各位大人说话的地方。” 王允整了整衣服,眼不斜视,只是淡淡的道:“臣以为刘岩守护边疆大功一件,本应加官进爵,不然难堵悠悠众口,更让大汉所有的将士们心寒,臣请陛下,不如给刘岩加匈奴中郎将,加关内侯一爵,一督天下大汉将士,只要为国效力的自然有奖必赏,有过必罚,方可表天子威严。” 王允的话登时让还争执不休的人都住了嘴,其实给刘岩匈奴中郎将也无不可,但是加关内侯确实众人没有想象的,但是王允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是略趁了一下便接着道:“陛下,臣还有话说,臣闻听刘岩将军和太师的孙子关系甚好,听说也快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臣以为不妨问一下董太师,如果确有此事,不如就请陛下赐婚,也算是对刘岩将军的鼓励,陛下以为如何?” 所有人都是一怔,不知道王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眼巴巴的望着王允,这话也未免太偏着董卓了,平时也不见王允这么巴结董卓呀,但是个人心思转动,一时间黄琬杨彪脸色变得更难看,对望了一眼,知道今日若是两人不联手,只怕下场可虑了。 不过董卓脸色确实大喜,原本以为只想给刘岩弄一个匈奴中郎将,有个身份也好将婚事定下来,其实董卓对刘岩的印象相当好,却没想到今日一向不对付的王允竟然送了一份大礼,只是王允这么做,绝不是为了巴结自己那么简单,却还不晓得王允心中有些什么阴谋呢,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司空此言大善,老臣就厚着脸皮恳请陛下为我孙女和刘岩赐婚,还请陛下成全。”不管怎么样,天子赐婚都是莫大的荣耀,所以董卓也懒得想那么多,这是一件好事,可惜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一时间随着董卓开口,下面的官员无不开口相求,只有黄琬杨彪的亲信不曾开口,看得出朝堂上的汹涌暗流,但是此时开口想求的却是占了绝大部分,刘协将一切看在眼里,也看到了王允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由得点了点头:“当应该如此,王大人所言极是,那寡人可就要恭喜董太师了。” 接着刘协站起来,挥舞着那双小拳头,高声道:“念刘岩守护边疆功勋卓著,寡人特命刘岩为匈奴中郎将,加关内侯,并且喜上加喜,便由寡人做个媒人,将董太师的孙女赐予刘岩将军为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子心机 话音落下,董卓一脸的欢喜,这倒是真正的意外的惊喜,虽然他执掌了朝政,可以威逼天子,但是也轻易不愿意那么做,毕竟这加官进爵之事,还是有天子刘协说出来最有效力,也最是名正言顺,不然董卓还要多费一些手脚,本来只打算给刘岩和董白订婚的,但是结婚也无不可,反正董白情根深种,甚至都和刘岩睡在一起,这拖下去毕竟名声不好,所以董卓也喜欢结婚,况且这也是这么久以来董家的一件大喜事,一时间董卓高兴地嘴都裂开的老大,只是哈哈的大笑,朝堂上也变得一片喜气洋洋。 “寡人看下个月的十八百年是个好日子,董太师,你以为如何,若是董太师同意,拿便将婚期定在下月的十八,到时候寡人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只是寡人懂的不太多,到时候做得好不好的,董太师可不要见怪才好。”刘协笑的脸上都快开了花,虽然没有和王允商量过,但是看王允的眼神却是明白了,所以才会自作主张的有了这么一出。 董卓哈哈大笑,朝刘协躬身不已:“多谢陛下,老臣心中甚为欢喜,陛下只要觉得好,老臣绝对没有意见的,那就下个月十八完婚。” 此时不过刚进了十一月初,才不过初二而已,到下个月也就是还有一个多月呢,准备起来时间满够满够的,其实准备起来根本就不用这么多时间的。 刘岩这一次是真的傻了眼,虽然董卓说过订婚,但是没想到事情的演变下,竟然变成这样,但是此时此刻刘岩敢拒绝吗,敢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吗,只是刘岩心中对董白还真没有这种想法,这可怎么办? “傻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过陛下的美意,”董卓看刘岩傻呼呼的样子,不由得上前拍了拍刘岩的肩膀,一脸慈爱的看着刘岩,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董卓却是爷爷看孙女婿,越看越合不上嘴。 被董卓一拍,刘岩倒是清醒过来了,事情演变成这样,也又不得刘岩再有其他的想法,做出一脸的惊喜,赶忙跪倒在刘协面前:“刘岩叩谢陛下浩浩皇恩。” 说也没有料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场面,到了如今,司徒黄琬和司空杨彪再傻也不会在此时在说什么,不但如此,反倒是走上前来,不住的恭喜董卓,一时间朝堂上喜洋洋一片,自从天子刘协被董卓扶上来之后,朝堂上多是明争暗斗,确实第一次如此喜庆,刘协也是很意外很高兴,这样能够让他和董卓的关系好上一点。 “臣还有事要奏。”就在大家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时候,王允却忽然又开口,在一片喜气的时候显得很不协调。 “王大人说便是,等一下我还要赏赐刘岩和董太师的孙女一些东西,也免得说寡人小气。”刘协笑着望向王允,却从王允眼中看出不一样的东西,不由得心中一动。 王允朝董卓微微歉意的一笑,便沉声道:“陛下,臣以为陛下亲自为刘岩和董太师的孙女主持婚礼,这婚礼就该尽量的办的隆重一下,那就需要刘岩将军留在京城准备,陛下当为刘岩将军赐一座宅子,也好让刘岩将军完婚所用,但是边疆事大,不可长时间没有人主持,臣以为不妨这样,请陛下暂时指派一人暂代刘岩将军执掌朔方上郡西河三郡兵马政务,等刘岩将军大婚完毕,在交还各项事务,不知陛下一位然否。” 董卓的笑脸一顿,却已经不能发作,还没等董卓完全回过味来,天子刘协已经随便的挥了挥手:“就让禁军的奋武校尉孙旭暂代一下,等留言将军大婚完了在交还便是。” 一句话便定了音,即便是董卓也不好反对,毕竟天子是为了她孙女的婚事才做的决定,董卓是在不好开口,而董卓不开口,有了王允支持的天子,别人也不能反驳,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而这孙旭却是天子的人,也是少数终于天子的禁军将领,在禁军中一直被窦武排斥,基本上靠边站了,此时天子将孙旭送出去,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趁着刘岩这一个月的婚期之内,希望孙旭能够掌握兵权和政务,一旦京城有变,天子刘协也好有可用之人,这孙旭的忠诚是没有人怀疑的。 刘协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安排有哪里不对,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装出一副样子,反而拉着刘岩的手笑道:“刘将军,寡人最是欣赏你这种征战沙场的将领,所以寡人要赏赐你百匹锦缎,钱十万,宅子一座,另外寡人想请你常常入宫教寡人武艺,寡人也像像你一般去驱逐外敌,保大汉的江山。” “刘岩自然愿意为陛下效劳,只是刘岩武艺不精,就怕让陛下见笑了。”刘岩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小天子可真够厉害的,三言两语便多了自己的兵权也就罢了,又怕自己会给他坏事,所以就让自己进宫指点他武艺,这种事情谁能拒绝,除非是已经挑明了要造反,刘岩现在还不敢,所以愿不愿意都要答应下来。 事情就这么定住了,天子一声散了朝会,还拉着刘岩的手恋恋不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刘协和刘岩有多么亲近,好一会,刘协才就此回了内宫,当朝猪公也都一一散去,董卓也带着刘岩离去。 出了临华殿,董卓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只是却不说话,大步朝皇宫外面走去,路上其他的官员和他说话,董卓也只是点头而已,还是碰上了黄婉这才止住脚步,便见黄婉喊住董卓,堆着一脸的笑容走过来:“太师,今天可是让陛下和王允占了便宜,太师有打算怎么也不提前和我们通个气,我们还以为太师像以往一样呢——” “是呀,太师也该和我们交代一下,只要咱们合力,那还用得着天子做决定吗。”杨彪在一旁也是煽风点火,可惜已经不能让董卓共鸣。 董卓嘿的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笑道:“黄大人和杨大人这事说的哪里的话,刘岩要准备婚事,自然是顾不上朔方三郡,暂时交代一下也是应该的,正好省了心在京城好好准备婚礼,有劳两位大人操心了。” 看了看刘岩,倒是真的很欢喜:“两位大人,我就先告辞了,我还要回去把天子赐婚的消息告诉白儿,让白儿也高兴一下,那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也不管黄婉和杨彪怎样,便拉着刘岩大步离去,留下黄婉和杨彪脸色阴郁的站在那里,知道和董卓已经有了分歧,一时片刻也难以修补,看着董卓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却说董卓领着刘岩一直出了皇宫,经过守卫的时候,董卓顿了顿,朝一名守卫将领低声道:“快让窦武将军来见我,我在宫门外等着。” 说罢,也不理睬那将领,便自行拉着刘岩出了宫门,回到马车上,待二人坐定,董卓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群自私的小人。” 话音落下,又冷哼了一声,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半晌,却又忽然扭头看着刘岩低声道:“你对朔方三郡的控制如何?” 刘岩一呆,本来一直沉默着,思索着自己的事情,被董卓一问,略一迟疑才低声道:“这倒不妨事,就算是那孙旭去了,也掌握不了兵权政务,我还有一名兄弟留在朔方总理一切事物,那些并将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不是一纸命令就能服气的,就算是三郡的官员,也多是我亲手安排的,不会有事的。” 这一点刘岩倒是有信心,有陈宫坐镇,周仓裴元绍刘辟龚都都是跟随自己的部将,杜仲阿布泰等人更是只对自己服气,换任何人去执掌兵权,他们也不会那么听话的,再说政务方面,黄泽魏宠那都是自己的嫡系,就算是张莱等人,只要兵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握,他们也不敢有异心,孙旭想要短时间内瓦解自己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 董卓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能够这样就好,但是心中终究不放心,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你也别担心,若是真要变故,爷爷就给你一支精兵,不放武力强行夺回来三郡,哼,以为只要一点心眼就能掌握天下吗。” 刘岩沉默了一阵,心中却又一件事情一直想不通,终于还是没忍住,试探的喊了一声:“爷爷,我一直就奇怪,为何当初爷爷会废立天子,将如今的天子刘协推上位来,却不留下那个懦弱的少帝?” 刘岩这也是打蛇随棍上,这一声爷爷消除了董卓所有的顾虑,脸上洋溢着一种莫明的气息,深深地看着刘岩,笑着摇了摇头,但是随即却是露出一丝苦涩:“当初我奉何进大将军的命令进长安清除宦官,哪成想还没进城大将军就身死了,但是我却是进退两难,无奈之下便强行进了城,用武力将要动荡的朝局镇压住,免得弄得天下大乱——” 沉吟了一阵,董卓脸上有些复杂:“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真事给你说一说,当初我进城所想的,就是诛除宦官,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所以去将天子迎回京城,哪知道当日一见到少帝心就凉了一大半,那少帝见到我瑟瑟发抖,都不敢说话,只差没有跪下,这种人怎么能当天子,又怎么能让风雨飘摇的大汉中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忠臣 说起这些往事,董卓有些激动,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少帝实在是让董卓太失望了,这种人怎么能执掌大汉,一个畏首畏尾一点担当的小子怎么能让大汉中兴,董卓看着大汉一步一步的风雨飘摇,心中真的很失望,当时真想就此退走,索性会凉州做自己的土皇帝,不再管朝廷的烂事,但是就在此时,董卓看到了陈留王,而陈留王见董卓只是看着少帝发呆,却是脸色不变,轻轻咳嗽了一声:“董将军是不是来救驾的,若是来救驾的为何见了天子不拜。” 董卓当时一惊,赶忙下马跪倒在少帝的车驾前,口称:“陛下晚安,臣董卓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莫怪,这就请陛下随董卓回京。” 只是虽然说话,却是看着陈留王刘协,眼中那还有畏畏缩缩的少帝,便一直观察陈留王刘协,只见刘协虽然处于慌乱中而面不改色,虽然自己军容强盛,却不能让刘协畏惧,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安排回京的各项事务都是有礼有节,董卓这才双眼一亮,陈留王刘协才是大汉中兴的希望,只有刘协才能让大汉重现辉煌,于是心中便有了计较,只是当时迎回了少帝和陈留王。 待回京之后,董卓便强行接管了京城的防务,诛杀了大将军何进的弟弟何苗,兼并了京师所有的军队,然后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拉拢朝臣,听话的就保举,不听话的就踩下去,还不听话的就派人将他们诛杀,一时间京城之中一片血雨腥风,在司徒黄婉和司空杨彪的支持下,董卓获得了空前的权利,便在朝堂上逼宫,说:“少帝无德无才,不足以兴盛汉室,所以少帝应该退位,将江山交给陈留王刘协,这才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着想。” 此时董卓掌握了禁军,虽然朝堂上一片反对的声音,只有黄婉和杨彪几个人支持,但是在董卓挥手让禁军杀上去,将那些反对的朝臣抓的抓杀的杀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于是已经吓破了胆的少帝便将皇位禅让给陈留王刘协,自己改为弘农王,就此退位,但是无论刘协如何了得,却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刚刚上位根本把持不住朝政。 于是董卓就开始排除异己,将朝政揽在自己手中,一开始是心存辅佐刘协,但是当权力在手之后,董卓也慢慢的开始变了,却不愿意在放弃这到手的权力,从最初的支持刘协,慢慢的变为压制刘协,不让刘协掌握朝政。 说到最后,董卓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岩儿,爷爷现在已经迷失了,舍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原来是想当一个忠臣,走到现在,全天下的人却都骂我奸臣,说我祸国殃民,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刘岩一阵沉默,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董卓曾经也是有如此崇高的理想,不过刘岩并不怀疑,少帝胆小怕事,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人都说如今的天子刘协确实是一位圣明天子,有让大汉兴盛的希望,当初董卓废立,冒天下大不韪将刘协扶上王位,明知道刘协绝不如少帝好控制,却义无反顾,谁能说当时董卓不是忠臣,不是希望大汉得以中兴,但是人心难测,董卓那时候也没有会想到自己会改变,真是一言难尽。 车厢里沉默下来,董卓眼中的神色在变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那一丝惆怅看得出来,董卓是在感伤什么,或者为自己曾经的忠臣之心在苦恼,也不知多久,忽然听到外面的护卫低声道:“太师,窦大人来了。” 董卓深吸了口气,将所有的不甘都收起来,瞬间便已经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冷静,将车帘子撩开,然后探出头去沉声道:“窦大人你上车上来,我给你嘱咐一下。” 窦武并没有进车厢,董卓的车驾其实一般人能够进来的,刘岩也是占了董白的光而已,也不知道董卓和窦武说了什么,董卓的声音很轻,刘岩就是竖起耳朵来也听不清楚,不过一会,窦武便告辞离去,然后董卓回到车厢里,便催促马车离开,直奔太师府而去。 到了太师府的时候,让刘岩没有想到的是,太师府的护卫过来朝董卓报告:“太师大人,陛下已经派了黄门侍郎吴纲前来,说是陛下赏赐了新姑爷一座宅子,吴纲大人来领新姑爷去看看宅子,而且还说带来了陛下的任令,着新姑爷为匈奴中郎将,加封关内侯,此时正在前厅等候着。” 董卓一呆,不由得乐了:“不想竟然来的这么快,什么时候陛下办事也这么利落起来,真是有所图呀。” 不过还是招呼刘岩赶忙下车,毕竟刘岩加官进爵是件好事,两人直奔前厅而去,便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正坐在前厅喝着茶,一身黄衣,下巴有些胡须,看上去倒是有读书人的气度,此人便是吴纲,所谓黄门侍郎,说白了,便是天子的近臣,此人倒是刘协的心腹,看这份气度却不容小视。 “辛苦吴大人了——”董卓一进门就朝吴纲一抱拳,一脸的笑意,上前拉住吴纲笑得确实很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董卓和吴纲有多么亲密呢。 吴纲虽然一向不忿董卓的作为,但是却不敢在董卓面前放肆,眼见董卓回来,赶忙站起来,谦卑的笑道:“辛苦什么,纲听说是太师的孙婿,所以便向陛下求来这个差事,来给太师道个喜,顺便讨顿酒喝。” 董卓哈哈大笑,拉着吴纲坐下:“这酒可是必须喝的,此时也快到中午了,不如现在我就安排酒菜,咱们也好好的喝几杯。” 吴纲也跟着呵呵的笑,却摇了摇头:“太师,酒先慢说,我这还有陛下的诏令没有宣布呢,刘岩将军还不快接旨。” 当下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绢,上面隐约能看到双龙盘旋,却是天子御用的制书,展开来之后,吴纲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天子赦令,今特任命刘岩为匈奴中郎将,节制朔方西河上郡三郡兵马,以抗外辱,为彰刘岩击杀外敌的功绩,特加封刘岩关内侯一爵,并赐绢缎百匹,钱十万,另赐府邸一座,以兹奖赏,往刘岩今后为国扬威,卿此。” 话音落下,望着地上跪倒的刘岩,将制书交到刘岩手中,这才低声道:“刘岩将军,陛下可是对你一番厚望,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陛下还说让你抓紧整修那座宅子,赶紧和白儿姑娘订婚,该怎么备彩礼的就准备好了,可莫要耽误了大婚之喜,陛下可是要亲自为你主持大婚。” 刘岩不敢迟疑,赶忙手捧制书高声道:“多谢陛下厚恩,刘岩定当终生铭记,绝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还请吴大人将小子的话带给陛下。” 吴纲扶起刘岩,三人都是笑的灿烂,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假就不知道了,却不知此时刘协安排好的孙旭已经离开皇宫,领着百十骑直奔上郡而去,这就着手过去接手三郡的兵马和政务,为刘协开一片根基,以此能争取一点主动,也只有并州这苦寒之地,实在是没有人看重的地方,刘协还能插的进手来,其余的各州郡都是听封不听调,这也是为何刘协急迫于立刻掌握三郡之地,这一切刘协已经和王允密谋了很久了。 那些都是后话,此时很快就酒菜上桌,董卓亲自作陪,与刘岩陪着吴纲喝酒,很快酒足饭饱,吴纲也喝的醉醺醺的离去,至于董卓也有些劳累,便自去歇息了,而刘岩却只能再回去董白的院子里休息。 虽然事情才发生,但是天子赐婚的事情却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是人尽皆知,董卓刚回来的时候,董白就已经听说了,本来还想出去买些胭脂水粉的,此时也红着脸呆在自己的卧室之中,死活不好意思出门,这一早上过去,便已经从订婚变为成婚,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董白就要嫁做他人妇了,此时的董白很激动也很兴奋,只是虽然无比的想念刘岩,但是却不敢来看刘岩一眼。 刘岩扶着墙,并没有直接回精舍睡下,却是先到了院子的护卫之处,就看到典韦三人与那帮子护卫正在喝酒,因为喜事将近,所以太师府便有了太师的命令,都可以喝酒,算是为董白庆祝了,这自然是让典韦朱奎目赤高兴,天子赐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家主公又升官又娶老婆的,他们自然是很高兴,所以当刘岩一肚子事情想要找他们说说话的时候,见到的却只是是那个醉汉,让刘岩一阵憋屈,无奈之下也只有自行回去精舍休息,幸好有秋月和夏荷伺候着,这关系已经定下,董白便将秋月和夏荷派到刘岩身边伺候着,免得刘岩生活不好。 刘岩很烦躁,并没有要大婚的喜悦,这件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刘岩也无可奈何,为了大计也只有牺牲自己,但是心中对此事确实有些抵触,偏偏还没有人可以诉说,而且心中更是烦恼换粮的事情,如今自己被困在京城,这换粮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第二百章 杨修到访 第二天,刘岩就到了自己的新宅子,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是原来的户部尚书胡涫的院子,只是董卓当政以后,胡涫不符董卓,在朝堂上抨击董卓,结果引来杀身之祸,被董卓帐下的死士将一家人杀的干干净净,于是这做院子便闲了下来,此时天子刘协将这座院子赐给刘岩,却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无疑又给董卓加了一条罪行,也让刘岩领教了刘协的手段,从内心深处,刘岩对刘协这个天子感到有些畏惧,如果不是先后有董卓弄权,随后又被曹操给软禁在许昌,那么给刘协一些时间,几年就可以,或者大汉还真有可能会因此而中兴。 只是一切都只是如果,这位大汉最后的天子,虽然励志图新,虽然涌进了一切手段,但是却始终抗争不过强权,如果刘岩不是数值未来的走向,如果刘岩不是知道这个时期涌现出来的太多的人物,或许也会动了辅佐天子的打算,那样就是开国功臣,可是刘岩想要的不是这些,是一片自己说了算的地方。 刘岩从暗中找来十名护卫权充下人,同时开始派人联系杜仲,让五百精兵护送马匹过来,准备换粮事宜,同时领着人开始对宅子收拾,准备新房,并派人去朔方郡给陈宫送去消息,一方面是自己大婚的消息,而另一方面是孙旭去三郡之地的消息。 几乎快收拾利索的时候,一直没有消息的董秉言和伏文才却出现了,让刘岩很无语,估计是二人得到了刘岩赐婚的消息,这才来找刘岩,只是见了面二人却都是一脸的古怪,惹得刘岩很郁闷,只是问道:“你们这般模样做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鬼心思吧。” 董秉言和伏文才笑而不语,最后被刘岩逼得急了,伏文才这才笑吟吟的道:“我们听到将军要大婚的小心,心中是又替将军高兴,又替将军担心,将军可不知道那董白可是长安城中的小魔头,莫要说寻常百姓害怕她,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也都见了她头疼,真不知道将军能不能降服的了她。” 刘岩啐了一口,只是安排人去准备酒菜,也不叫上典韦等人,只是陪着董秉言和伏文才,酒过三旬,刘岩才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道:“我倒是不怕白儿使脾气,关键是白儿太小了,只是我实在不能拒绝,白儿对我真的很不错。” “这姑娘心机深着呢,将军可不要被骗了,就我们这些人谁也不敢招惹董白,也不单是因为她是董太师的孙女,而是因为这姑娘实在是惹不起,将军有所不知,当初黄琬黄大人的公子蹭对董白星期爱慕之念,但是董白瞧不上他,这本来也不是件大事,结果董白却给黄智出了难题,要黄智去玉汤山,说是如果黄智能够猎到一只山狗她就考虑一下,结果黄智去了玉汤山,别说山狗,就是只兔子也没有猎到就遇到了马匪,差点把小命丢了,一起去的三十多个下人,几乎全部折在了那里,就回来了三四个人,还都缺胳膊少腿的,就连黄智也被割去了一只耳朵——”董秉言说起来就啧啧有声,心中却是很畏惧,其实谁都知道长安城附近那里来的马匪,十有八九是董白指使人去的,但是没有证据,就连温侯吕布也是为了此事,在外面剿匪剿了一个多月了,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那些马匪宛如凭空出现的一般,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黄琬和董卓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这一些刘岩还真不知道,虽然也知道董白的心机挺深,很且很狠辣,但是在刘岩面前董白却只是一个小女孩,刘岩说过的话董白从来就没有不听过,刘岩还真不知道董白有过这种光鲜的历史,只是这种事谁也说不清真假。 一顿酒喝完,刘岩与董秉言伏文才都喝的不少,于是董秉言和伏文才便告辞离去,反正刘岩一时片刻是走不了的,所以二人便告诉刘岩,只要刘岩离开,他们就跟着刘岩离开,说是已经和家里说好了。 将董伏二人送走,在秋月的搀扶下,刘岩回了房间,哪知道才脱了衣服躺下,夏荷却匆匆的进来了,朝刘岩做了个万福:“将军,门外有一个自称杨修的人,说是和将军认识,此时正等在门外求见将军。” 刘岩一呆,怎么杨修这大晚上的来了,这时候离开干嘛,该不会吆喝自己来个秉烛夜谈,昂或是在大喝一顿,不过来者是客,刘岩无奈的爬起来,喝了一碗醒酒汤,这才夫妇夏荷去将杨修请进来,刘岩也罗兰德去前厅见杨修,却是直接让夏荷将杨修领了进来,杨修一进门,刘岩就苦笑着道:“德祖,怎么这么晚了才想起来看看我。” 杨修脸色平淡,朝刘岩抱了抱拳,便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略一沉吟道:“刘将军,杨修今日此来实在是有事与将军相商,所以特别等到秉言与文才离去,我才进来的,此事机密,实在不足为外人所闻。” 然后杨修就闭嘴不言,刘岩本来还等着杨修说话的,结果等了半晌杨修只是闭口不言,待刘岩望去,杨修的眼光却只是朝秋月夏荷看过去,脸上不见动静,刘岩这才忽然大悟,朝秋月夏荷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德祖说些话。” 二女自然不敢违背,便退了下去,只等二女走远,杨修这才深吸了口气,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杨修只问将军一句话,杨修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话?德祖说便是了,不用客气。”刘岩揉了揉头,一脸的无奈,不知道杨修到底搞什么鬼,怎么神秘兮兮的。 杨修定定的看着刘岩,好半晌才吁了口气:“刘将军,杨修知道将军高看了杨修一眼,想让杨修随伺在侧,所以杨修来问将军一句,不知道蒋军今后的打算如何?” 打算,刘岩脑袋晕乎乎的,晃了晃脑袋,不知杨修什么意思,将头靠在椅子上闷声道:“德祖是什么意思,打算——我现在还能打算什么,天子赐婚这是好事呀,德祖莫非还有指教不成。” 杨修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喻:“将军何必如此试探杨修,杨修这几日就一直琢磨将军,将军非凡人,所以杨修来问一问将军的志向。” 本来一直闭着眼睛的刘岩豁然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杨修,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摇头不已,半晌,才嘿了一声:“如果只是一方王侯,守着三郡之地安稳的做我的关内侯如何?” “如果将军只是想做关内侯,那么凭将军的本事,根本不用杨修追随,自然可以做一方王侯,相信还不是三郡之地,那么杨修就恳请将军撤去赌约,还杨修一个自由。”杨修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脸上的不渝之色更浓,刘岩这摆明了是在试探他,这些日子杨修也曾经仔细了解刘岩的出身和成长的经历,便有了一种感觉,刘岩只怕是所谋甚大,绝不是只相当个王侯那么简单,所以才会有夜访刘岩之举,为的就是探明刘岩的打算,然后在准备自己的出路。 刘岩笑了,杨修果然是有想法,嘿了一声:“我有大鹏之志,想要安邦定国,为百姓谋福祉,只是如今困守并州苦寒之地,不知道德祖如何教我。” 杨修双眼一亮,刘岩本就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这一点从那天对待黄石的模样看得出来,如果只是想做个王侯,就绝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只怕刘岩所要的不是为天子安邦定国,而是另有打算,只是两人相较太浅,加上杨修是杨彪之子,刘岩自然不会说真心话,杨修倒也明白,只是一句大鹏之志就足矣。 深吸了口气,杨修从怀中取出一张绢书,在刘岩面前摊开,待刘岩仔细一看,却是不由得一惊,这是一张大汉的疆域图,上面将所有的城池关卡都表明的一清二楚,山川河流无不清晰可见,只怕这样的地图天下也不见的有几份,杨修竟然拿来一份,看来杨修胸中的志向不小呀。 果然杨修看了刘岩一眼,脸色一正,指着地图上的三郡之地压低声音道:“将军,如今你有三郡之地,兵有八千,但是这点基业实在是太薄弱,三郡之地太过贫瘠,纵然将军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将三郡之地变成富庶之地,不要说别的,就是但是人口一项就制约了将军的发展,眼前之策,只有拿下雁门上党二郡,方可一次为根基,东望冀州幽州,西略凉州司隶,在诸侯之中勉强站住脚跟而已。” 刘岩一惊,杨修竟然说出西略司隶一句话,难道杨修真的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打算,拿下并州,东望幽冀二州,西略凉州司隶,这个本是刘岩和陈宫定下的策略,此时杨修说出来,却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刘岩如何能不惊,据史书记载,杨修此人最善于揣摩人心,从杨修的死看得出来,杨修是个揣摩人心的高手,只是持才傲物而已,看着杨修淡然的眼光,刘岩不能淡定了,一时间分不清真假,但是有些事情能说吗? 第二百零一章 杨修的计策 刘岩怔怔的望着杨修,心里一时拿捏不定主意,有道是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自己如今深陷长安,就算是有百般想法,但是不能说,万一走漏一点风声,都会是致命的打击,特别是有些话只要说了就等于造反,就算是董卓也护不住自己,刘岩心中很清楚,但是不说会不会错过杨修的投效,历史上杨修一直是怀才不遇,此人傲气得很,但是如今毕竟还是杨家的人,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长长的舒了口气,刘岩双眼在杨修脸上打转,杨修却只是默默地与刘岩对望,也不知多久,刘岩终于很不狠心,只打算尽量规避一些涉及造反的话题,但是又要把自己的志向说清楚,其中的考量确实不容易,但是正当张开嘴的时候,杨修却是忽然一笑,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一躬倒地,低声道:“杨修参见主公,主公便不用说了,杨修早看出主公非常人,志向绝不仅仅是小小的三郡之地,杨修自承胸有谋略,原为主公效劳。” 刘岩一呆,赶忙扶起杨修,无奈的笑了笑:“德祖这是来试探我的心意呢,早知道德祖有大才,最善揣摩人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行了,话也不多说了,咱们坐下说话吧。” 拉着杨修坐下,二人的眼光重新落回那张地图上,刘岩有些好奇的问道:“德祖,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这样的地图怕是全国都很少,你又是那里弄来的?” “宫中,独此一份,”杨修仿佛毫不在意,随口而说,其实这份地图是杨修自皇宫之中偷出来的,杨修有另一重身份,是驾前伴读,常在宫中行走,前些日子奉天子之命去文库整理大汉史记,却以外的发现了这份被雪藏的地图,当时不免震惊,作为一个胸中有抱负的人,自然知道这份地图的分量,便悄悄地偷了出来,回去之后便日夜研习,将整个大汉装在胸中。 前些日子与刘岩相见,其实颇为刘岩的气度才学折服,今日又闻刘岩要与董白大婚,别人看到是大婚之后,是董卓的孙女婿,但是杨修却知道这却是一次留言的大机遇,于是在心中规划良久,终于认定刘岩大有发展,而且事有可为,几经推演,刘岩竟然有望天下的机会,于是便动了心,也亏得杨修对腐朽的朝廷已经没有了心思,这才有了今日也里来探访刘岩的举动,更是杨修看出了刘岩心存天下的志向,如果刘岩执意不说求安稳,杨修也还不打算投奔刘岩,不想刘岩沉吟半晌,便要告诉杨修自己的心意,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杨修反而不敢让刘岩说出来,说出来便是祸事,所以杨修有阻止了刘岩说话。 眼光在地图上游走,半晌,杨修才轻吁了口气,指着地图道:“主公,并州乃是苦寒之地,与凉州司隶幽州冀州接壤,但是幽州此时在刘虞手中,只是刘虞此人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若是天下太平,此人当是举世良臣,但是如今天下动乱,刘虞保不住幽州的,如今公孙瓒气势正宏,以我之见,只怕这幽州早晚要落入公孙瓒手中,刘虞虽然有治世之能,但是对行军打仗却是不行,何况手下又没有能臣良将辅佐,绝不是公孙瓒的对手,而且辽东还有公孙度自立为王,幽州暂时不可取。” 吐了口气,杨修又接着道:“再说冀州,虽然此时冀州还在韩馨手中,但是韩馨此人不过是守户犬而已,有袁绍虎视眈眈却不思进取,竟然还多有与袁绍往来,只怕不用多久,冀州就要改姓为袁了,这袁绍名门望族,声望冠天下,实力不够,也不宜硬碰,不过此时青州曹操已经崛起,此人不容小视,只怕和袁绍是一番龙虎斗,暂时不会影响到主公的发展大计,所以也不用理会。” “至于司隶——不说也罢,国不将国,天子非天子,臣属非臣属,早晚是大祸之源,只是此时却不易有什么打算,但是可以暗中布置,早晚有机会的。”杨修无奈的摇着头,心中一阵伤感。 略略收拾了一下心情,杨修才吐了口气,最后将手指落在了凉州地界上:“主公你来看,如今凉州韩遂马腾相互攻歼,势力已经大不如前,而且两人曾多次与中央官军对抗,若是找机会拿下凉州,应该不是问题,拿下凉州便消减了主公的后顾之忧,将来面对幽州冀州青州,不用担心顾首不顾尾,不然的话,只要我们向东,一旦凉州出问题,我们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必然是大败,甚至很可能丧失根基的,所以拿下凉州确实我们最好的选择,而且凉州多兵,兵将骁勇善战,是补充兵员的好地方,主公以为如何?” 刘岩一呆,这计划不是不好,但是问题却大了,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德祖呀,你的谋划固然是好,但是却还是有个大问题,咱们三郡之地也只有兵马八千,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而且粮草不齐,甚至明年百姓的粮食还没有着落,拿下凉州不是痴心妄想吗,但说一个韩遂就有几万兵马,何况如你所说,凉州兵多羌胡,骁勇善战,咱们有如何拿得下凉州呢?” 杨修轻笑,摇着头望向刘岩:“主公,你不是就要大婚了吗,相信主公一定有办法,董白姑娘一定会给主公一个惊喜的,主公不妨问董白姑娘。” 说罢,看着刘岩眼中多了一丝玩味,然后笑了笑:“当今之计,主公是要拿下雁门五原云中定襄四郡,只要有了这四郡在手,主公便有一搏之力,可以望太远上党二郡,进而取河东,在望河内。” “德祖不知道孙旭已经赴三郡之地,要暂代三郡之地的主官,统领三郡兵马吗。”刘岩笑着,虽然是在说孙旭,但是毫不在意。 轻轻摇了摇头,杨修也不得不赞叹刘岩的心机了得,叹了口气:“这不是主公正想要的吗,三郡之兵都是主公一手带出来的,主公能从一个小兵成为三郡之首,难道还能让孙旭夺取了兵马大权,那可真是笑话了,不过孙旭此去,却正是合了主公的心意,若是主公一直滞留长安,那么三军兵马若是攻伐雁门五原云中定襄等郡,又有谁能责怪道主公头上,怪也只能怪孙旭此人野心太大。” 话音落下,刘岩和杨修竟然相对而笑,续而哈哈大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也是为何刘岩并不紧张孙旭去三郡之地的原因,正好找个倒霉的鬼,来替刘岩背这个黑锅,只可惜孙旭还满心欢喜的过去,殊不知三郡之地不说是水泼不进,但是却也无处下针,三郡兵马又岂是一纸诏令就能夺得过去的。 不过接下来,刘岩和杨修聊起了换粮之事,这才是眼前的大事,不过按照刘岩的盘算,必须抢在大婚之前解决这件事,但是刘岩却不易脱身,因为现在都在关注着他,特别是天子刘协几乎天天派人来查看,就怕刘岩离开长安回归三郡之地,离开却是不易成行,刘岩正为此苦恼:“德祖,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修沉默了片刻才脸色一沉,朝刘岩望去:“主公,如果这几日你遇刺,你说董白姑娘会不会来照顾你?” 刘岩一呆,心念急转,忽然明白了杨修的意思,不由得双眼一亮:“好主意,那就等后天我在遇刺吧,白儿不来我也要想办法让她来,有白儿在,只怕想要探望我就是问题了,嘿嘿,这件事情有意思了。” 二人相视而笑,便不再多言,又说了一会别的话,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天快要亮的时候,杨修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主公,这天色将明,我就不再打扰你休息了,这就告退了,你好好休息。” 刘岩一阵无奈,还休息个屁,这不是已经快要天亮了吗,将杨修送出府邸,街上还不见一个人,冷风吹进脖子里,刘岩倒是清醒了许多,站在门前发了一会呆,这才转身回了屋子里,一进屋就看到秋月和夏荷正在帮着整理被子,见刘岩进来,秋月才怯生生的道:“将军,您还是再睡一会吧,都一夜没睡了,身体可是受不了的。” 看见二女,刘岩就是一呆,心中有愧疚,二女都是一脸的疲惫,眼睛还有些发红,明显的是一夜未睡,在等候着是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帮着刘岩整理好了被子,心中一动,不由得叹了口气:“秋月,夏荷,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们就不必等我,直接去睡就好了,瞧你们都熬得,都快下去休息吧。” 下意识的去揉了揉夏荷的头顶,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却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秋月和夏荷心中荡起了一片心思,原来将军这么关心她们,跟着这样的将军可真是福气,有多少内房丫头过去了也不过是主人的玩物而已,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只是这样一个温馨的动作,却是让两女心中感动,轻轻地道:“将军,能跟在您身边那是我们的福气,我们这些婢子能遇到将军这么体贴的主子,这日子不知道好过了多少,我们愿意为将军做任何事,绝不会觉得吃苦受累的。” 第二百零二章 醉酒 第二天,刘岩就去准备彩礼,有钱好办事,很快彩礼已经置办齐备,只等明天一早送过去,当然也还是免不了吴纲天天造访,仿佛真的天子很重视刘岩的大婚,不过刘岩确实明白,刘协这是怕自己离开,派吴纲来监视自己,所以刘岩只是和吴纲虚与委蛇,来了就是一顿酒菜,二人又喝的伶仃大醉,不过还没等刘岩缓过劲来,下午的时候董秉言伏文才又来了,不过这次却是来请教诗词的。 领刘岩感到意外的是,董伏二人来了没多久,诗社的那些人竟然差不多都来齐了,只有上一次和刘岩有些龌龊的黄石没有来,这些人到来很让刘岩没有想到,因为有些人刘岩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哪几个女孩子刘岩倒是都记住了,孙凤黄翠吴丽崔燕胡莉冯隐娘都来了,只是没有见到蔡文姬到来。 不过来者是客,最少都是带着一脸笑容来的,刘岩便赶忙安排人去准备,自己勉强撑着随着这一帮人谈天说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些人却无知无觉,杨修没有来,估计这现在正在家蒙头大睡,可怜刘岩没有这好命,早上也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一双眼睛像熊猫一样光彩。 “刘将军,不如便以宿醉未醒为题来一首如何?”就在刘岩都快睡着的时候,最为大胆的孙凤却在调笑刘岩,不过我哪敢这刘岩的眼光确实有些古怪,别人可以不记得,但是孙凤却是记忆犹新,那一晚刘岩舍生忘死的保护她们这些女人,孙凤她们其实都很感激刘岩,但是孙凤还和别人不同,因为那晚上她抓了刘岩的命根子,每当看见刘岩就会想起来,虽然可以的装作忘记了,但是手中还想隐隐的还有东西,总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和刘岩关系好像多了点什么。 孙凤感激刘岩,而且对刘岩的才情很是钦佩,前几日听到刘岩和董白要大婚的消息,心里很是憋屈了几天,虽然孙凤不愿意承认,但是孙凤确实是喜欢了刘岩,所以昨日诗社的人一喊,孙凤也就同意了,本来还感觉害臊,毕竟那天抓着那玩意,让那一帮姐妹笑话的不轻,却不想竟然今日来了,却是看到刘岩喝的醉醺醺的,连眼都要睁不开了,孙凤反倒是放开了。 孙凤一说话,登时众人拍手叫好,这题目刁钻古怪,想来定能让刘岩吃瘪,一时间都跟着起哄,非要让刘岩用这题目作一首诗句,哪知道刘岩虽然晕乎乎的,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但是脑子还不糊涂,再说脑海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根本就不用想得太多,所以迷迷糊糊的念了出来:“昨夜风急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话音落下,众人不由发呆,接着便是一阵鼓掌叫好,对于刘岩更是佩服,这些人长安城中多有流传刘岩的诗句,文人墨客争相传咏,刘岩便成为长安城中颇有影响的诗人,众人此来不也是为了刘岩的才情。 “风引春心不自由,等闲冲席饮多筹。朝来始向花前觉,度却醒时一夜愁。”被众人一鼓噪,刘岩也来了兴趣,仿佛又回到大学时候,和书设立的几个牲口为了一盒烟而吟诗的时候,随口便张来一首诗。 “好——”众人又叫好,一时间情绪激动起来,便有人笑道:“将军不妨再来一首。” 刘岩呵呵的笑,笑得有点傻,看得出是酒意上涌,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摇头晃脑的道:“子犹瓶矣。观瓶之居,居井之眉。处高临深,动而近危。酒醪不入口,臧水满怀。不得左右,牵于纆徽。一旦叀碍,为瓽所轠。身提黄泉,骨肉为泥。自用如此,不如鸱夷。鸱夷滑稽,腹大如壶。尽日盛酒,人复借酤。常为国器,讬于属车。出入两宫,经营公家。由是言之,酒何过乎?” 随着刘岩话音落下,众人无比惊叹,片刻之间,竟然能够出来几首诗句,当真是才高九斗,令众人惊叹,一时间边都鼓掌叫好,气氛便到了高潮,早有秋月夏荷二女送上来美酒,众人自然是边饮边说,有了刘岩在前,谁又愿意上来献丑,只是起哄让刘岩在说,一时间嘈杂成一片。 刘岩哈哈大笑,一脸的张扬,忽然取过墙上的一个弩箭,嘣的射出一箭,正射中院子里的一棵枯树,将上面的最后的几片枯叶震落,看着飘落的枯叶,刘岩呵呵的笑道:“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 却是心中又想起从前的亲人,一时间有些孤客的情怀,巍巍一声长叹:“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也不用别人催促,只是怔怔的想着自己的父母,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很糟糕,猛地将手中的弩箭扔了出去,有些哽咽的道:“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曾经多少次还梦想穿越,结果真的穿越了才知道此中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没有那么多的兴奋,反而开始思念双亲,不由得叹息:“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刘岩念着念着竟然落了泪,让屋里的人不由得一个个都不自在,却又不知道怎么相劝。 别人也就罢了,孙凤看在眼里,上前扶住刘岩,眼中多了一丝怜悯,刘岩明显的是喝多了,想起了他的亲人,此时便要发作,果不其然,刘岩开始默默流泪,接着又是哭又是笑,不住的念念叨叨,这一场诗会自然不能继续,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是终究刘岩留下了不少的诗句流传。 走到最后,就连董秉言和伏文才也是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别人相劝根本无意义,越劝反而越是闹得厉害,索性他们也走了,便只剩下孙凤扶着刘岩不知所措,旁边和孙凤要好的崔燕没走,再就是冯隐娘,只是急得伺候在一边的秋月和夏荷不知所措,偏偏有客人在,她们也不敢放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岩不敢上前。 “刘将军,刘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孙凤有些不知如何。 刘岩猛地一使劲,便将孙凤挣脱开,就见刘岩已经大步走出屋子,竟然指着老天喝骂:“你既然把我弄过来,做人怎么也要仗义一些,还是把我弄回去吧,我就想在我父母身前伺候着,龟儿子才喜欢现在这模样,整天不知道过了今天有没有命活到明天,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可惜回答刘岩的只有一阵寒风,被寒风一吹,刘岩酒意涌了上来,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吓得秋月和夏荷惊呼不已,赶忙上来扶住刘岩,一张小脸已经写满了担心,这边孙凤也赶忙上去,招呼崔燕冯隐娘一起,七手八脚的将刘岩半抬半拖的给弄进了屋里,等给刘岩盖上被子,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此时本来孙凤她们都可以走了,可是偏偏孙凤有话没说,而冯隐娘却是有事情要办,都想等刘岩清醒一下,只有那崔燕呆着有些别扭,低声道:“凤姐姐,咱们不如先回去吧,刘将军也有人伺候,也不用咱们留下来。” 崔燕没有说,其实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刘岩就要大婚了,她们要是留下来照顾刘岩,这传将出去名声可不好,势必会引起董白的猜忌,到时候惹得董白上了脾气,那可就糟糕了,如果不是这样,崔燕倒也愿意留下来照顾刘岩,对刘岩谁不钦佩他的才情,可惜已经被董白先下手为强了。 孙凤一阵犹豫,却又听崔燕道:“再说咱们留在这也不合适,传扬出去名声不好听,你说是不是凤姐姐。” 孙凤叹了口气,却趁着崔燕冯隐娘不注意,将自己的一方手帕塞进了刘岩的被窝里,然后一颗心还跳得厉害,这才拉着崔燕匆匆离开,心里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刘岩醒来看到那手帕回怎么想,不过孙凤可想不了那么多。 冯隐娘却没有离开,虽然崔燕也招呼她,不过冯隐娘却不在乎那么多,而且心中另有打算,只挨到崔燕孙凤离开,这才吐了口气,朝秋月和夏荷一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我看你家将军没事,等他清醒了,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秋月和夏荷傻了眼,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是搁不住冯隐娘给推搡了出去,只等一关上门,冯隐娘轻笑了一声:“刘将军,你这样累不累,还是醒过来吧,小女子有件事情想求刘将军帮忙,行了,你就别装了。” 本来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的刘岩,脸上抽了抽,这都给看破了,勉强睁开眼睛苦笑道:“我可是真的困了,冯姑娘,又是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忙,不过,我能问一问你是怎么看的出我是装的呢?” 第二百零三章 冯隐娘 “我是习武之人,你的人虽然摇摇晃晃的,但是脚步却像是扎了根一样,你见过那个喝醉了的是你这般模样。”冯隐娘一声轻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岩,让刘岩颇为无奈,原来是自己出卖了自己,这以后还真需要注意。 不过刘岩还喝的真不少,根本就不愿意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一脸困倦的看了冯隐娘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何当初不揭发我,这时候独自留下来肯定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说吧,能帮上的我就帮你。” 冯隐娘渐趋笑容,脸色一正,忽然朝刘岩抱了抱拳:“我也别无所求,只想请你帮我也美言几句,我也想领兵而已,哪怕是个一般的小校也行。” 领兵?刘岩不由得一下子楞住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冯隐娘,疑惑的道:“冯姑娘,不是我多话,你想领兵应该不困难吧,怎么会来找我——” “我父亲已经离世了。如今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下面一个弟弟还没有成人,却是个只知道吃喝完了的东西,如今我们冯家已经家境败落,如果要等弟弟长大成人,等他能够出人头地怕是没有可能了,所以我要重振冯家声威,但是如今所有的兵马都是董太师掌控的,我们冯家不是董太师的人。”冯隐娘脸色暗淡下来,特别是提起自己的弟弟,却是一脸的感伤,其实有些事情也怪不得弟弟,他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勉强也不过如此而已,倒是一身武艺还过得去,只可以没有名师指点。 怪不得呢,冯隐娘的父亲冯异是征西将军,论品级堪比三公,原本应该是显赫的家族,但是人死了,有没有其他人支撑,自然是家境败落,只是刘岩有些糊涂了,挠了挠头:“你不是和董白关系挺好吗,为何不去找她?” 提起董白,冯隐娘有些恼怒,恨恨的瞪了刘岩一眼,站起来走到窗边,半晌,才闷声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董白对你好,就以为她是善良之人吗,你去整个长安城问问,看看还有人说她好吗,我求了董白大半年了,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被我送的也差不多了,可是这个妮子却还是不肯帮我,若不是看你是个真正的军人,和董家的人不一样,我也不会来求你,你能帮我吗?” 好像每个人对董白的评价都不是很高,刘岩挑了挑眼眉,看来自己并不是捡到宝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唯一的就是董白对自己还不错只是看了看冯隐娘苦笑道:“冯姑娘,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在董太师面前说不上话的,除了他之外,别人我更说不上话,这你也知道,我没有一点根基,除非你愿意去朔方郡。” 冯隐娘看着刘岩,半晌默不做声,其实来求刘岩之前就已经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了,刘岩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根基,唯一能说了算的就是三郡之地,而今也被天子派人过去开始夺权了,不过冯隐娘也相信刘岩就算是被夺了权,相互咬安排自己去朔方郡领一军也是能办到的,只是冯隐娘沉默着,那样的苦寒之地—— 刘岩苦笑了一声,看得出冯隐娘的犹豫是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冯姑娘,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我的话不是假话,你也知道我不属于西凉军一系,在西凉军中根本说不上话,没有人会因为我是董太师的孙女婿就会给我面子,把一军交给我,况且我现在和董白还没有成婚,除了朔方三郡我那真没办法。” 看着冯隐娘犹豫的样子,刘岩苦笑了一声:“三郡之地很穷,百姓的粮食都要接济不下来,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去荆州换粮的的,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在朔方郡就算是我也只能维持一天两顿饭而已,一般的将领甚至只有一天一顿饭,剩下的一顿也只有自己想法子对付,冯姑娘犹豫的没有错,何况三郡之地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地方,如今各军都有人统领,你去了,我只能为你另建一军——” 话说到这,刘岩有意思无奈,另建一军的想法刘岩早就有,但是那是为了给乌娜和库敏她们的,所要建的也是女军,如果真的交给冯隐娘心中还真不放心,但是刘岩也不知道为什么,冯隐娘来求自己,自己就把持不住想帮她。 冯隐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道:“另建一军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就想建一支女军,本来是给我的一个近卫将领的,当然是个女人,不过冯姑娘要是愿意过去,我倒是可以把这一军交给冯姑娘,让乌娜给你当副将。”刘岩舒了口气,倒是没有到那新乌娜会不愿意,因为只要自己说出来的话,乌娜不会不听,再说自己也没有告诉过她,乌娜有喜欢呆在自己身边。 冯隐娘眼睛慢慢开始发亮,女军,这倒是个很意外的事情,心中已经想了很多,看着刘岩沉吟了一刻:“我去——如何?” 刘岩一呆,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略一沉吟:“若是冯姑娘决定去的话,可以修书一封给军师,让他给你安排,姑娘尽管放心,必然能够做到的。” “那倒不用了,将军早晚是要回去,到时候我在与将军一起去,路上也好做个伴,隐娘这里就多谢将军了。”冯隐娘朝刘岩一抱拳,一脸的肃容,现在倒是也想开了,去朔方郡反倒是有好处,长于鲜卑鞑子交战,军功积累的自然就快,只是有一点始终是冯隐娘的担忧,那就是女人在军队里真的能够升迁吗,自己一个女子能够振兴冯家吗。 得到了刘岩的应允,冯隐娘便告辞离去,心中很是欢喜,最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出路,父亲去世几年,那些老部将也早已经不得势了,她走过几家却是未能如愿,自古女子领军几乎都是因为是名门,虽然大汉的律例上没有规定女子不得从军,但是好像也是已经成了规定,还没有女子出人头地的,想到这,走在路上的冯隐娘就是一阵叹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例外。 至于刘岩,送走了冯隐娘,便是好好的睡了一场,连晚饭都没吃,便已知道了第二天的清早,起来梳洗了一把,还没等换好衣服,典韦就已经推门进来,朝刘岩抱了抱拳,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去看秋月和夏荷,秋月和夏荷倒也乖觉,知道主子与这位典将军有话要说,便自行退了下去。 “怎么样了?都安排好了吗?”刘岩一边整理衣服,依旧穿了一身白袍,被董白折腾的倒也习惯了。 典韦点了点头,略有些迟疑:“放心吧主公,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只是主公一定要这么做吗,这是不是有点危险。” 刘岩苦笑着没有说话,收拾好衣服,便转身朝外面走去,外面拉财力的箱子已经准备好了,十名护卫也准备妥当,黑衣黑甲一脸的肃穆,望见刘岩一个个脸色坚毅,只是给刘岩驾车的却是董卓安排过来的几个下人中的一个,另外还有抬彩礼的也都是董卓府上的,甚至包括一些护卫。 刘岩站在门口,呆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摆了摆手:“出发——” 话音落下,刘岩便上了马车,即便是今日去送彩礼,也是穿着铁甲,仿佛已经习惯了,还真没见他脱下来过,待车帘落下,便直奔太师府而去,一路上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谁都知道刘岩是去太师府下聘礼,还有不少百姓跟着看热闹。 从刘岩的将军府出来到太师府可不算近,这一路上折腾的欢天喜地,刘岩还不时的探出头来朝百姓们笑着,路上甚至看到董秉言和伏文才二人,刘岩还打了招呼,一脸的笑容,手下的兵将也都是笑的很开心。 从西市口转过来,车队便进了福禄街,来来往往的有很多百姓,车厢里刘岩却沉默下来,虽然明知道是准备好的,但是还是免不了很紧张,深吸了口气,从车帘的缝隙里望去,前面就是贵宾楼了,这里的地形最复杂,周围都是小胡同转来转去,而且此时也没有巡守的兵士路过,一切都是很平静。 深吸了口气,刘岩咬了咬牙,猛地撩开车帘微笑着朝路旁的行人望去,看见董秉言和伏文才还在路边冲他做鬼脸,刘岩也笑着跟着做鬼脸,只是心中殊无一点喜意,反而紧张的要命,不管是食物理科,还是彻底演砸了,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 典韦朱奎目赤骑着马就在一旁,不过看上去却有些没有精神,此时身上的酒气还没有消散,想必是昨夜喝了不少的酒,此时还是哈欠连天,三个人都是一脸的菜样。 就在此时,刘岩刚刚撩开车帘,一只手还在朝董伏二人挥动着,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许多百姓也都羡慕的看着刘岩,却就在此时,贵宾楼的楼顶上忽然现出几个人来,每个人都是手中一把弩箭,黑衣蒙面,一瞬间对准了刘岩,只是异变忽起,谁又能反应的过来,这时候,弩箭的机簧声响了,几只弩箭一起朝刘岩射了过去,又快又急,却是想要了刘岩的命,而同时又有十几个蒙面人自四周转出来,每个人手上也都是一把弩箭对准了马车。 第二百零四章 苦肉计(1) 刘岩脸色忽然一变,典韦目赤大喝了一声,纷纷抽出兵器,但是已经晚了,刘岩虽然猛地朝后倒去,但是车帘却没有落下,纵然躲过了绝大多数的弩箭,但是胸口却挨了一箭,鲜血迸射,登时溅的车帘上都是,接着胳膊上也中了一箭,左腿上也是一箭,看着血光飞溅,刘岩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人已经倒在车厢里,车帘落了下来。 随着刘岩的惨叫一起的还有车夫的惨叫,可惜车夫却是被一箭穿心,直接从马车上跌下来,眼看便已经活不成了,这么近的距离弩箭的杀伤力太大了,因为弩箭在近距离之内比起弓箭要精准的多。 董秉言和伏文才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减去,就已经目睹了这一切,当时脸色就变了,齐声惊呼道:“刘将军,刘将军——”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们,这边典韦朱奎目赤三人,还有刘岩的近卫一起惊呼起来,点为更是大怒,双手一撑马背,人已经凌空跃起,落在了车辕上,手中双戟挥动,将第二轮的弩箭拨落,而朱奎和目赤还有跟在后面的近卫,却已经将车车团团围住,至于董卓派来的那些护卫却已经乱成一团,街上的百姓见到这情形更是乱套了。 “杀人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街上整个就乱了套,百姓们争相避开,生怕在混乱中白丢了性命。 典韦肝胆欲裂,双目怒睁,猛地一抖手将一支短戟掷出,大喝道:“给我纳命来。” 短戟飞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已经射中了一个黑衣人,却没有人注意到,这黑衣人是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还想还带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听见那人惨叫了一声,从楼顶上跌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彻底身亡。 眼见着乱了起来,刘岩的马车更是被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仿佛也知道已经没有机会得手,只是一个呼哨就飞快的撤走了,一个个武艺不错,而且训练有素,只是瞬间就已经失去了踪影。 “将军——”典韦撩开车帘,一脸的悲戚,外面的护卫也在喊着,说不出的焦虑,车厢内的刘岩,腿上扎着一只弩箭,胳膊上也扎着一只弩箭,最要命的是胸口也有一只弩箭,鲜血不断的流下来。 “将军——”典韦悲呼了一声,上前抱住刘岩,待典韦望去,刘岩却惨哼着朝典韦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再然后就大声的惨叫起来。 董卓派来的护卫已经拿住了那个跌下来的黑衣人,可惜人已经死了,但是拉下面罩,这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留着一撮小胡子,睁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 “刘将军——”董秉言和伏文才吃力的在慌乱的百姓中挤过来,脸上已经写满了害怕,但是还是挤过来。 还没等二人挤到跟前,却就听见典韦高喝一声:“快回府里,将军受了重伤,回去让孙郎中救治。” 话音落下,朱奎已经跃上车来,操控着马车便朝回转去,也顾不得满街的百姓,一路吵吵着让开,便一路朝刘岩的府邸奔去,身后目赤和那十名近卫却是已经追之不及,董卓派来的那些护卫更是傻了眼,却还知道抓住那个刺客,赶过来和目赤等人汇合,连同董秉言和伏文才一起朝刘府而去。 倒是目赤将典韦和朱奎的马匹都给了董伏二人,二人这才能跟的上,这一路上经饶了无数百姓,所有人都知道董太师的孙女婿遇刺了,很快就传开了,只是董秉言无意中眼光扫过那个死去的此刻,却是不由得一呆,拉着伏文才朝拿此刻望去,伏文才一呆之后惊呼了一声:“这不是黄云吗,怎么会是他?” 这一声不要紧,目赤双眼通红的望过来,一把抓住伏文才,咬牙切齿的道:“这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他?快说——” 目赤用得力气很大,抓的伏文才闷哼不已,苦着一张脸道:“目赤将军你先松手,我自然告诉你这人是谁,我见过此人几回,他是司徒黄琬二公子黄石的随从,只是他怎么会行刺刘将军的。” 目赤一呆,不由得怒吼了一声,将伏文才松开,取下大刀一挥,高声道:“弟兄们,原来是司徒黄琬的二儿子黄石派人来刺杀将军的,都随我走,去黄府杀了这狗贼为将军报仇,杀——” 话音落下,刘岩的近卫登时跟着嘶吼,喊杀声响彻了整条大街,谁都能听得见,杀人者黄石是司徒黄琬的二公子,这事情可就大了,而证实这件事的确实皇亲国戚伏文才,谁也没有怀疑。 只是董卓派来的护卫的统领却是吓的脸色都变了,黄琬可是司徒,司徒位列三公之首,乃是当朝重臣,他的府邸其实可以随便冲击的,再说要杀黄琬的儿子可不是一件小事,眼见目赤就要拨马而去,赶忙上前将目赤拉住:“目赤将军,使不得呀,黄琬贵为司徒,位列三公,冲击他的府邸那可是死罪一条,目赤将军还请三思呀——” 只可惜目赤此时已经怒极,丝毫听不进那统领的劝解,冷哼了一声:“你怕死我可不死,目赤这条命就是将军的,杀了那黄石小畜生,大不了便把目赤的这条命拿去,这有多大干系。” 话音落下,猛地一挣胳膊,直接将那统领给从马上扯了下去,摔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目赤便要纵马离去,哪知道此时董秉言缓过劲来,一脸的惨白,高呼了一声:“目赤将军且慢,你就不会去看看你家将军了?” 目赤一呆,一时间犹豫起来,又想去杀黄石为将军报仇,又想回去看看将军的情况,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怒哼了一声,手中的大刀猛地抡起,将一旁的一个木柱给劈断,啐了一口:“且叫那黄石小畜生多活一会,回去若是我家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要杀上黄府,杀他个血流成河,杀个鸡犬不留,给将军报仇,走,回府去看将军。” 说罢,驱马便赶回将军府,董秉言与伏文才也跟着归去将军府,丝毫不去理睬那倒霉的统领,等他手下的兵士将他扶起来,这统领也没心思计较目赤的无礼,脸上一篇惨然,这回事情可大了,司徒府上的二公子派人刺杀太师的孙女婿,想想就觉得害怕,哪还敢犹豫,一瘸一拐的上了马,转头朝一名兵士道:“孙超,你马上赶回太师府,禀告太师大人,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太师,希望刘将军能够没事,不然的话——哎——” 话音落下,拼命地打马赶回将军府,至于那孙超则拼命地赶回太师府,到了太师府前,孙超就从马上滚了下来,跌倒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就朝府里跑去,幸好守门的护卫都认识他,但是却还是拦住他:“孙超,你这么慌乱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新姑爷遇刺了,是司徒府上干得好事,我要去禀告太师——”孙超哪有时间搭理这些护卫,一边挣脱开一边朝里面跑去。 等胡管家领着孙超见到董卓的时候,孙超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在哪里刮破了,看上去无比的狼狈,脸色煞白,只是跪倒在董卓面前:“太师大人,大事不好了,新姑爷遇刺了,是司徒府上的二公子黄石派人做得——” “什么?”董卓身子一震,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情阴沉下来,一时间心里竟然有点乱。 不过董卓到底是董卓,略一沉吟便恢复了神智,冷哼了一声,又坐回到太师椅上,深吸口气看着孙超:“孙超,你给我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一遍,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要是敢给我乱说一句话,我就看了你的脑袋。” 孙超自然不敢乱说,仔仔细细的将刘岩遇刺的经过给董卓说了个明白,只是董卓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沉声问道:“刺客是被那典韦一戟给刺死跌了下来,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小的不敢乱说,的确是小的亲眼看见的,新姑爷中了三箭,那典韦疯了似的,隔着几十步就将短戟掷了出去,将那刺客从楼上灌了下来,其实我们也不认识刺客,还是伏皇后的哥哥国舅爷伏文才认出来的,当时董秉言公子也在一旁,而且在场的不但有新姑爷的护卫,当时咱们府上的护卫也都在场,都亲眼看见的,再说还有大街上的百姓那么多也都看见了,小的不敢胡说。”孙超一鼓作气的将事情告诉董卓,才喘了口气。 听到孙超的话,有这么多证人,事情不可能是假得了吧,但是黄琬的儿子为什么要杀刘岩?董卓想不明白,他们有过什么交集,不过此时想不了那么多,冷哼了一声:“胡管家,马上去准备马车,通知统领张淼立刻出去搜查刺客,安排三百人的护卫,看来这阵子长安不安静呀。” 胡管家马上去安排了,很快就妥当了,董卓也不耽搁便驱车去了刘岩的将军府去看望刘岩,只是临走的时候才想起吩咐胡管家:“千万不要让白儿知道了,不然她又要闹个没完。” 第二百零五章 苦肉计(2) 可惜董卓吩咐的还是晚了,就当董卓说完这句话踏上马车的时候,董白的贴身丫鬟春兰正好从外面卖了董白最爱吃的桃酥,哪知道走到大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董卓上了马车,身后还跟着好几百带甲兵士,一个个杀气腾腾,而统领张淼更是领着人下走一步,一时间人声鼎沸,吓的春兰也没敢靠过去,只是远远地等着,等着这些兵士都走了,这才敢回到太师府,只是还没走近就听见门口的护卫都在说着一件事,越走越近那声音便传入耳朵,新姑爷遇刺了,淡然在护卫的传播下,不但是遇刺了,而是遇刺身亡了。 春兰一惊,手中的桃酥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撩着裙子就跑到大门口,让几名护卫不由得一惊,见到春兰都住了嘴,可惜春兰已经知道了,拉着一名护卫就要问个清楚,可惜这些护卫得了董卓的命令,却是死活不敢说。 春兰不傻,护卫越是不敢说,只怕事情越严重,其实说起来真要是新姑爷死了,最害怕担心的反而是他们这些内房丫头,自家主子对新姑爷有多喜欢春兰很明白,现在更加都已经确定下来,所以春兰也从最初的瞧不起,变到现在的巴结,因为春兰很清楚,小姐嫁过去,她们等于也跟着嫁过去了,这是买一赠四的买卖,内房丫头就是白送给新姑爷的,也就是说她们不但要伺候小姐和新姑爷,还要随时准备侍寝,就是陪新姑爷睡觉,这也是为何很多内房丫头特上心自家小姐找姑爷的原因,甚至比小姐还管的多,这是因为其实她们是在给自己找男人。 而更让春兰害怕的是,这时候还有一种风俗,最少春兰亲眼看见过,那就是主人家为死去的人进行陪葬,也就是说安排一个人进去陪着主人下葬,当然也可能是几个,那就视情况而定了,而陪葬的人却只能是她们这种已经完全成为主人的依附品的内房丫头,春兰可不想成为陪葬,所以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春兰的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几乎是蓝滚带怕的就朝董白的住处奔去。 此时,董白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倚着窗户,双手托着香腮,正在胡思乱想呢,听说刘岩今天就要来下聘礼了,董白是又高兴又害怕,紧张的不得了,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还是睡不着,说真的,董白还没做好成为他人妻的准备,虽然爱极了刘岩,但是一想到要成为刘岩的女人,心里还是小鹿乱跳。 幻想着自己穿上大红的嫁衣,戴着凤冠,戴上红盖头,被人搀扶着,轻巧的走近大堂和刘岩拜堂成亲,当然接下去的洞房董白就不敢多想了,可是听说洞房对女人来说很疼的,都说会掉半条命,所以董白心里很害怕,但是有隐隐的期盼着成为刘岩的女人,至于其他的董白还在想,是不是要求刘岩轻一点,小心一点,可别把自己弄死了—— 当然董白还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嫁衣还没有准备好,虽然自己已经找了二十个刺绣高手,都黑白的在府里拼命地给董白准备,董白也开出了比平时要高出十倍的价钱,但是却不能一撅而就,因为董白想要一件天底下最漂亮的嫁衣,而且要做天底下最美的新娘,让天下人都知道她和刘岩在一起。 正胡思乱想着,董白嘴角还挂着意思甜蜜的笑,不是说刘岩今天来送聘礼吗,自己可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刘岩了,可真是想得慌,但是根据传统,新娘子在要嫁人之前是不能和自己的男人在见面的,董白自然懂得,只是看不见真的想得慌,拿自己是不是要偷偷溜到前院,扒着墙头偷偷的看他两眼,以解心里的思念—— 门一下子被人撞开了,将正在胡思乱想的董白吓了一跳,待定睛看去才知道是春兰,不由得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干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还见鬼了不成,真是白费了我教养你们。” 若不是刘岩有话让她好好的对待下人和百姓,就凭董白的性格,早就要收拾一顿春兰这没有礼貌的动作,只是尽管董白已经沉下脸来了,平时的时候只要董白一沉脸,春兰她们就吓得不敢吱声了,但是今天不同,春兰一脸的惨白,进来就跪倒在董白面前,拉着董白的裙摆,带着哭腔的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姑爷他——姑爷他遇刺身亡了——” 春兰的话就像是一柄千金大锤,狠狠的砸在了董白的心头,当时脸就白了下来,身子一晃,便从凳子上瘫在了地上,脑海中除了嗡嗡作响,就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刘岩遇刺身亡,董白感觉自己的天塌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呀——”春兰哭着扶住董白,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已经彻底的吓坏了。 春兰的哭声将厢房的冬梅和一下女仆役都给惊得不行,匆忙忙的董白的房间,但是如烟就看到董白一脸苍白的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一副傻了的样子,再听春兰的哭声,隐约的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惊呆了,冬梅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塌下来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么久,董白才微微缓过劲来,也不管是不是哭花了脸,猛地爬起来就往外跑,不行,不管怎么样,不管刘岩是不是真的身亡了,自己都要过去看看,要是死了自己就陪他一起走。 董白一动,所有人也就跟着动了,丫鬟仆役一大堆跟在身后跑,还有护卫看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生怕小姐出点事情,否则小姐除了事情,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如何敢不尽心,瞬间一百多名护卫蜂拥而出,前前后后的保护着董白,幸好有人知道牵了马车追上去。 先不说董白朝刘岩的将军府赶去,此时此刻,刘岩此时也回到家里没多久,孙郎中被唤道房间,这孙郎中是朔方郡跟过来的,忠诚度自然没有问题,加上房间周围,都已经被近卫把守住了,谁也进不来,就连董卓派来的统领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每次想进来看看,偏偏被近卫挡住,这些近卫一点面子也不给。 房间里,刘岩啧啧的做疼,虽然早有防备,胸口有铁甲护身,而腿上胳膊上有软甲保护,这三箭也不过是刚刚破开铁甲,扎进肉里不深,最多只是一个箭头而已,但是还是很疼,不过孙郎中一说,屋里的典韦朱奎目赤三人还是松了口气,跟着刘岩嘿嘿的笑:“主公,这一次可真是太冒险了,差点没把我真的给吓死,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刘岩嘿嘿的笑,看着孙郎中处理那三只箭,搞得和射了多么深一样,接着一开始给刘岩化妆,这脸色弄成了淡金色,一副伤重的样子,而且脱去棉衣,将伤口处理了一下,看上去鲜血淋漓的,即便是缠上了绷带,鲜血也渗透了出来好大一片,至于这鲜血,典韦等人又有鸡可以吃了。 这边刚处理完,就听见外面的近卫高呼道:“董太师驾到——” 众人一惊,孙郎中赶忙收拾起那些血布和血衣,幸亏准备的够快,一件棉袍都侵满了血,丝毫看不出破绽,而典韦三人也不敢迟疑,赶忙跪倒在刘岩的床边,一人手里一个辣菜的种子,在眼上一抹,随手丢了,三人的眼睛登时红肿起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来,三人跪在床边抽泣着:“主公,你快醒醒呀——” 外面董卓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典韦三人的哭喊,也着实吓了一跳,见到统领就不由得问道:“新姑爷怎么样了?” 那统领身子一抖,赶忙跪在董卓面前,颤声道:“太师,我也不知道,他们根本不让我们进去——” 一旁董秉言和伏文才也在,只是命运相同,仿佛生怕其他人也会刺杀刘岩一样,拿十名近卫只要有人敢靠近,长矛就会顶过来,刚才统领想要硬闯,结果人家真的动手了,而且动手就是下死手,逼得统领也不敢乱来。 董卓怒极,一脚将那统领踹倒在地上,啐了一口,脸色阴郁的道:“废物,这么多人守着竟然还让新姑爷受伤了,要是新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废物谁也别想活下去,滚——” 话音落下,董卓便想进房间去,哪知道便在此时,一片长枪架在门口,是那些近卫,真是谁的脸面也不给了,董卓都被拦住了,让董卓差点给气糊涂了,猛地一嗓子就要拔剑,幸亏此时典韦哭着出来了,一见到董卓,就跪在地上拉着董卓的衣服哭诉道:“太师,您可要为我家主公做主呀——” “刘岩怎么样了?”董卓也顾不得典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自己身上抹,拉着典韦就要问个清楚,对刘岩董卓是真心关心的,那是因为董白。 典韦又在董卓身上抹了一把鼻涕,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也够恶心人的,就停播典韦抽泣着:“倒是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也不轻,流了好多血,衣服都被湿透了,现在我家主公还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呢,太师,您可一定要为我家主公做主呀,这可是赤裸裸的打得太师的脸呀。” 第二百零六章 苦肉计(3) “我先进去看看刘岩。”董卓倒是没有太过慌乱,一听刘岩没有生命安全,便立刻冷静下来,只要人没死就好办,其余的事情在慢慢做计较,这时候倒是发现了典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自己身上擦,董卓脸上抽了抽,想要后退躲开典韦,奈何典韦抓的太死,此时此刻显然是不能和典韦计较,虽然很恶心,但是也只有将典韦扶起来,看着典韦一双眼睛通红,董卓倒是心中叹了口气,手下的部将这样伤心,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刘岩,这小子的御下能力很强,不是个简单小子。 有了典韦,那些护卫自然不会在阻拦,但是对于其他的护卫却还是不客气,只是董卓也能体谅,他们的主子遇刺了,此时伤重躺在屋里,这些护卫眼中的神色都快要吃人了,此时起争执,只怕他们还真敢杀人,随意只是摆了摆手没让人进去,自己跟在典韦后面进了屋子,将所有的护卫留在外面。 一进屋子里就问道一股子血腥味,一个郎中站在门口,一脸的悲戚,手中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三只弩箭,看样子是刚从刘岩身上取下来的,董卓也是战阵出身,一看就知道是扎的不浅,这是真想要刘岩的命呀。 朱奎和目赤此时还跪在刘岩床前,一个个眼睛通红,和典韦倒是不相上下,也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没完,看得出主仆情深,到让董卓有些唏嘘不已。 走到床边,刘岩脸色淡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除了胸口还有微微的欺负,看上去和个快死的人也差不多,董卓的心就不由得一沉,扭头望向拿孙郎中:“你们将军的上到底怎么样?” 孙郎中不敢怠慢,低着头悲戚的道:“太师,我家将军伤不致死,只是流血过多,一时间还没有醒过来,只是这怒肩上喂了毒,虽然我给将军喂了解药,伤口上也敷了药物,但是一时片刻却休想好的利索。” 董卓脸上一抽,轻吐了口气,脸色阴沉下来,望着刘岩好一会,这才略有些担心的道:“把包扎解开,让我看看伤口。” 其实董卓是片好意,毕竟他也是常年在战场上征战,对于处理伤势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再说他看一眼也放心,但是话音才落下,屋里的几个人都是一震,这要是打开伤口那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吗,刚才典韦三人也看过,伤口根本不像是扎的很深的样子,一看准露馅,当时典韦等人就有些傻眼。 不过幸亏典韦反应过来,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轻轻地抽泣着,又朝孙郎中一使眼色,让孙郎中过去揭开绑带,不过孙郎中刚过去,就听见典韦咬牙切齿的道:“妈的,是司徒家的那个小畜生,朱奎目赤随我去司徒府,想抓了那小畜生给主公祭旗。” “走,杀光了司徒府的这帮狗东西。”朱奎目赤自然明白典韦的意思,也跟着起哄,煞气腾腾的便要往外走,一时间兵器纷纷撤出,单凭三人要去杀光司徒府也不是不可以,当日典韦和吕布城门外一战,已经传遍了长安,竟然有人迫的吕布都没有占到便宜,有这三个猛将,司徒府黄琬的家里被杀个血流成河又有何难,所有的护卫下人仆役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之数,更没有什么厉害人物。 眼看着典韦三人就要出去,董卓心中一震,猛地转过身来,冲着三人大喝了一声:“都给我站住,干什么去,你们将军还没死呢,由得着你们这么闹腾。” 典韦三人被董卓的喝声给吓了一跳,倒是站在门口没有敢乱动,只是这样他们也不服:“太师,就是那黄石小畜生要杀我家将军,人证物证都在,这难道还能错得了,不行您问问董伏两位公子,他们可是亲眼所见,要是不杀了黄石拿小畜生,难道我家主公的这三箭就白挨了,这差点送了命就还要忍下了不成——” “胡闹,就算是黄琬的小畜生派人刺杀刘岩的,黄琬位列三公,他的府邸也不是你们能够随便闯的,还要进去杀人,到时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其中很多事情和你们说不清楚,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就行了,大汉律例杀人者死,就算是刘岩没死,我也要黄石拿小畜生给他偿命。”董卓脸色阴沉的蹬着典韦三人,心中的怒气确实无处可说,要说刘岩遇刺,这还真是赤裸裸的打了他的脸。 黄琬原来一直和他站在一起,才能压制住那些保皇党,但是自从上一次他的大儿子追求董白未果,还差点送了命,到现在还没有好利索,黄琬就和他有了隔阂,原来董卓还想尽量的弥补,毕竟是董白有亏在先,但是今日之事一出,看来两人之间已经不能弥补了,黄琬呀黄琬,看来已经靠不住了。 “让董泽和伏綄进来,我有话要问他们。”董卓深吸了口气,便沉声吩咐,毕竟不是非常人,此时还能沉得住气,能把握住重点。 典韦三人对望了一眼,倒是没有在纠缠下去,他们这样闹将,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董卓去看刘岩的伤口而已,本来也没打算去黄琬府上大杀四方,毕竟和黄琬还是没有什么怨恨的,此时听董卓吩咐,典韦出门把董伏二人喊了进来。 董秉言和伏文才进来就先往刘岩看去,见刘岩这幅模样,不由得大为担心,二人叹了口气,才朝董卓施了一礼:“董泽(伏綄)给太师见礼了,不知道太师大人叫小子们进来有何事吩咐?” “先坐下吧。”董卓对这两个皇亲国戚倒是还有点尊重,特别是董秉言说起来和董卓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待二人落座,董卓才沉声道:“我叫你们进来是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形你们可是都是亲眼所见,再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董伏二人对望一眼,仔细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然后一五一十的仔细的对董卓说了一遍,果然和那个护卫孙超说的一样,分毫不差,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就应该差不了太多,董卓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你们可能确定那死去的刺客的身份?” “绝对能确定,那此刻是司徒黄琬黄大人的二公子黄石的贴身随从,我们在诗社上见过几次,自然都认得,不但我们俩认得,诗社的其他人也都认得,这自然错不了。”董秉言和伏文才极其确定,一个人还可能认错,但是两个人不可能都认错了。 冷哼了一声,董卓一巴掌拍的桌子震了震:“那就好,我来问你们,如果让你们去天子面前指认,你们可敢去。” 董卓明显的是怕二人不愿意得罪黄琬,毕竟黄琬也是三公之首的司徒,再加上各自够有身后的家族势力,二人不一定愿意去做这个证,如果二人不肯出来指认,单凭这些兵卒的指认根本不可能有用。 只是董卓倒是小瞧了董泽和伏綄二人,虽然真的不愿意得罪黄家,但是二人身后的势力也都不小,倒还不会怕了黄家,再说他们对黄石也没什么好印象,伏家和黄家还有些过节,平时也就罢了,但是这个机会伏綄还是能抓住的,所以伏綄毫不迟疑的道:“太师大人小看文才了,只要大人愿意出头,小子有什么不敢的,人证物证俱在,还能让黄石逃脱了不成,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董卓点了点头,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哭喊声,这声音很是熟悉,董卓脸色一变,是自己的孙女董白来了,猛地站起来,却只是叹了口气,随着们就被推开了,对于这位未来的主母,却没有人敢拦阻。 “刘岩,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董白一路飞洒这泪水,就冲了进来,谁也顾不上,就直接扑倒在床上的刘岩身上。 哪知道这一扑过去,却听见刘岩轻轻地惨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刘岩睁开眼睛,竟然醒了过来,只可惜董白太过于投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趴在刘岩身上痛哭着,却不知道刚好压到了刘岩腿上的伤口,刘岩身上三个伤口,唯独这个伤口最深,这一压瞬间便又渗出血来,刘岩也是忍不住的惨哼了一声,不想醒也要醒过来。 “怎么了,我还活着呢。”刘岩呼了口气,忍着腿上的疼痛,苦笑了一声。 刘岩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惊喜起来,本来还在痛哭的董白登时一呆,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流着泪就欣喜起来,赶忙凑到刘岩面前:“刘岩,你还活着,太好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在想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呢。” 这话让刘岩一阵惭愧,董白对自己用情竟然这么深,自己却还在想着利用董白对自己的感情,想起来真是惭愧,心中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董白的手,挤出一丝笑容,也不比哭起来好看多少。 叹了口气,董卓挥了挥手:“都先出去吧,让白儿和刘岩说说话,郎中,你和秋月她们就在门口候着,要是有事情就马上进来,没有事情就让他们呆一会。” 第二百零七章 死局 屋里只剩下刘岩和董白二人,董白说话了,谁也不敢留下来,再说也没有人这么不懂事,屋子里就只有董白又哭又笑,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让刘岩心里颇为尴尬,但是门外有人,又不敢随便多嘴,只能拉着董白朝自己这边拉来,嘴里无力的道:“白儿,别担心,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这话外面听见也不过是以为刘岩在安慰董白,不过刘岩醒来就好了,毕竟众人都不用这么担心,在典韦的引领下,将董卓和董伏二人引领到前厅侯坐,刘岩门口就只有孙郎中和秋月四女在那里候着,孙郎中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而秋月和夏荷这些天一直伺候刘岩,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至于春兰和冬梅,刘岩就是她们的主子,连她们的人都是刘岩的,倒是轻易也不会作出什么举动。 只是对于秋月四女,刘岩还是有些担心,将董白一直凑到自己脸前,这才咬着董白的耳朵低声道:“白儿,我想求你一点事,你一定不能大声说话,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知道吗,听着,我真没事,这身伤的伤都是装的——” 话未说完,就见董白一呆,就要惊叫起来,刘岩心中一惊,想也不想,只能用嘴将董白的小嘴堵住,因为这样最快了,董白的嘴就在自己的眼把前。 本来还有惊呼的董白,被刘岩一下子稳住了,登时就傻了眼,别说惊呼了,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色和男子一软,就倒在了刘岩怀里,这一刻早忘记自己干什么来了,闭着眼,任凭刘岩亲吻着自己,下意识的还望刘岩身上贴。 好一会,刘岩才缓缓的松开董白,只见董白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眼光流转都是柔情,看的刘岩心头一热,一只手拉着董白,另一只手抚摸着董白的脸蛋,轻声道:“白儿,你别出声,静静地听我说——” 于是刘岩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董白,其实不说也不行,不但是因为刘岩不想让董白担心,而且这个计划还需要董白帮忙掩饰着,不然自己还是无法脱身,于是前前后后的事情,还有刘岩自己的打算,便全部告诉了董白,只听得董白脸色阴沉下来,恨恨的在刘岩身上扭了一把,嘟着嘴道:“你真是讨厌,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先商量一下,为了偷偷离开冒这么大险值得吗,万一有点差池那还不是要命了,你真是快气死我了,以后再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才行。” 看刘岩一脸的尴尬,董白倒是破泣为笑,小心地让开刘岩的伤口,在刘岩脸上亲了一下,才低声道:“好了,别一脸这样子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只是升起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而且还是冒这么大的危险。” “我倒是也想和你说,可是这段时间你根本就不来见我呀。”刘岩一阵无奈,有点委屈的道,这也怪不得自己,董白这些天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从董卓宣布给他们订婚开始就这样了,自己想见她也不容易。 董白小脸一红,微微有些扭捏,眼光乱飘:“你真讨厌,人家怎么好意思来见你,那不是让别人笑话我没家教吗,这女孩子结婚前是不能随便和自己的男人见面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拿话来说我。” 这次可真冤枉刘岩了,刘岩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刘岩将董白拉到身边,在董白的脸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白儿,我想出去可是离了你不行呀,只有你才能挡住那些来看我的人,我不但要去换粮,而且还有回朔方郡安排一下,免得咱的老巢都被人抢去了,到时候你嫁给我也不能跟着我无家可归吧。” 董白脸上红的更厉害了,眼睛瞄了刘岩一眼,啐了一口,但是心里却很甜,刘岩说咱们可不就是拿着她当作妻子说话吗,不过说起正事,董白到不含糊,略一沉吟:“那你要去多长时间,时间太长了怕是不好遮掩,你现在伤重还可以不让人见,但是等伤势好转之后,我又怎么能拒绝别人来探望你呢。” 刘岩早有打算,笑了笑道:“一等天子派人过来之后我就走,来来去去,只要没有人故意刁难,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来回差不多二十天就好了,一定赶得及回来大婚,不过这段时间我却是不能见人的。” 二十天,董白掂量了一下,虽然没有把握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可要尽快回来,有些人我也挡不住的,况且只要你不死,大婚之日,天子亲自来主持,此时也不过还有月余,到时候你可是必须出现的,不然我也饶不了你。” 刘岩一笑,在董白脸上亲了一下,董白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早看着董白心眼够多,却原来这样明白,找这么一个老婆倒也不错,不由得呵呵一笑:“白儿,我就是断了腿,爬也要爬回来和你成婚的,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咱们的大婚呀,有你在我可就放心了,这事情要是穿帮了,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攻歼,到时候天子一怒,我可就麻烦了。” 董白轻哼了一声,却在刘岩的脸上亲了一下,凑到刘岩耳边道:“那你可找对了人了,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露馅的,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定下计策,刘岩和董白有温存了一会,然后董白就让刘岩躺下,自己贵在刘岩床前开始酝酿情绪,好半晌才算是哭出来,眼泪又止不住了,哭着就跑了出去,嘱咐四女看好门户,谁也不让进,自己就跑到前厅,见到董卓便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凉,进来就跪倒在董卓面前:“爷爷,你可要为白儿主持公道呀,不将黄石杀了,也难消白儿心头之恨。” 董卓叹了口气,将董白扶起来,又是爱怜又是恼怒,低声道:“白儿,你就放心好了,爷爷怎么也不会看着你受欺负的,我这就进宫去面圣,请天子为我们决断,黄琬养的好儿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话音落下,董卓就招呼人备车,然后叫上董伏二人,便驱车去进宫面圣了,留下董白在哪里独自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看着董卓离开,董白就已经收了眼泪,知道刘岩没事,董白想哭也不是那么容易哭出来的。 半晌,董白突然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出前厅,一脸阴沉的来到带来的护卫面前,沉声道:“现在马上给我将将军府保护起来,四面给我围住,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许飞进来,不然我拿你们是问,不管是什么人,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让进来。” 看着那些护卫全部动起来,很快就将整个将军府保护起来,董白才哼了一声,转身朝里面走去,等到了刘岩的房间,孙郎中和春兰四女还站在门口候着,还有十名刘岩的近卫,至于典韦等人就跟在董白身后,等到了门口,董白看着四女等人皱了皱眉头,低哼了一声:“你们都先退下去吧,有事情我会招呼你们的。” 四女和孙郎中自然不敢多说,只是告了个诺便都退了下去,然后董白有回头看了看典韦朱奎和目赤三人,吸了口气便沉声道:“典将军,你们三人是你们将军的亲信,想必他是最信任你们三个,那你们就不能辜负他对你们的信任,从此刻起,你们三人轮流守在这个门前,只要没有我和你们将军的命令谁都不能让他进来,你们可能做得到?” 典韦三人一呆,虽然董白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是毕竟是未来的主母,而且是准准的,所以虽然有点迟疑,但是三人还是抱了抱拳,恭声道:“谨尊主母的话,只要我们三个还在,就绝不会随意放进人去。” 这一声主母,喊得董白脸一下子红了,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却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愧,朝典韦三人做了个万福:“那就有劳三位将军了,白儿待你们将军谢过三位将军。” 然后红着脸转身就进了刘岩的房间,留下典韦三人发呆不已,一时间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了,朱奎挠了挠头:“将军,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咱们给主公守个门,怎么还用的着主母来谢咱们,真是别扭死了——” 典韦和目赤看了朱奎一眼,一起嘿了一声,嘴角挂着笑,看了朱奎一眼:“行了,别再想了,主公和白儿姑娘大婚之后,那就是俩口子了,自然比咱们进了许多,那白儿姑娘就是咱们的主母,自然能够代表主公,你还别扭个屁。” 说着,三人凑到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而此时房间里,董白趴在刘岩的怀里,正和刘岩说着话,不时的呵呵的笑:“你这次可把人家黄石害死了,爷爷已经进宫去见天子了,还拉着董秉言和伏文才一起去的,估计这是告状去了,只要天子那里同意了,黄家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因为上一次黄石对你不敬,你就恨上了,这一次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要置他于死地。” 第二百零八章 跪宫门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刘岩所料,天子刘协知道了刘岩遇刺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拍了吴纲来探望刘岩,毕竟刘岩现在是董卓的孙女婿,而且刘协还亲口说要为他们主持大婚,如今刘岩遇刺,还是在去董府下聘的时候遇刺的,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董卓一记耳光,而且打得相当的狠,然后又顺便打了刘协一记耳光,这让刘协不愤怒都不行,天子的威严被这样无情的撕开,有道是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如今天子一怒,事情自然也就厉害了。 吴纲从皇宫出来就一直阴沉着脸,天子真的怒了,莫说是天子,就算是吴纲听见都怒了,这实在是你太过分了,这样做不但将董卓不放在眼里,同时也没有将天子看在眼中,刘岩入京时间尚短,吴纲倒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罪的黄石,但是有一件事吴纲却知道,黄石是黄琬的二儿子,仗着父亲的威风,黄石在长安城中横行霸道,多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刘岩那种脾气,得罪了黄石也不是不可能。 吴纲知道,黄家要倒霉了,而且是要倒大霉了,原来是黄琬与董卓合谋,加上杨彪把持了朝政,所以才将天子压制的死死的,但是黄琬不同于董卓,因为董卓有十万西凉军做支撑,如今更是掌握了京师卫戎军队,有强硬的军队做支撑,董卓才能挺得起腰板,天子才不敢不听董卓的,但是黄琬有什么,本来就是董卓强行扶持上来的,不过是一个权谋的高手而已,一旦没有董卓支持,天子还是有信心拔掉他的,这也是为什么吴纲今天回来的原因,吴纲是得了天子的密令来探望刘岩,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将军府的大门远远在望,吴纲脚步加快了许多,只是刚刚走到大门口,却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十几名护卫,长枪一下子逼住了吴纲:“什么人,站住。” 吴纲心中一动,脸色更加阴沉下来,不过却没有发作,毕竟刘岩刚刚遇刺了,加强府上的防卫是对的,这件事情吴纲也挑不出什么来,再说就是有不对的事情,吴纲也不能追究,当然被这般对待吴纲心里也很不舒服,只是沉着脸冷哼道:“我是黄门侍郎吴纲,今天特奉天子之命前来探望刘将军的,还请待我转禀一声。” “那您请稍等,我们这就进去通禀。”一名看上去还像是个小将的人匆匆忙忙进了院子,只是不一会就出来了,却又是一脸的苦涩和无奈:“吴大人,您里面请吧,刚才我进去禀告我家小姐,小姐根本没有说话,还是那位典韦将军请你进去的。” 吴纲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话,刘府来过几回,也是轻车熟路,便大步而入,一路上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兵士,明哨暗哨,房上墙下各处都是护卫的兵士,看来刘岩真是吓破胆了,吴纲心中嘲弄的想着。 不一会就到了刘岩的房间前,当时吴纲也没有多想,只是举步就朝刘岩的房间走去,隐约的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子的哭声。听说董卓的孙女过来照顾刘岩呢,这小子艳福不浅呀,不过听说董卓的孙女可是个小魔女,倒是不知道刘岩能不能制得住那个董白,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耳听有机簧响动的声音,接着之间脚下‘嘣嘣’的落下几只弩箭,接着暗中杀出几名兵士,长矛有对准了吴纲,还有一只大锤轰然砸落,好在不是来砸吴纲的,而是吴纲的面前,轰的一声,激起尘埃无数,吴纲只感觉大地都在震动,真是要命了,吴纲只感觉从死神哪里走了一圈,差点没给吓破了但,惊呼了一声,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柄大锤刚才擦着他的衣摆而过,就差那么一点就砸上他了。 “朱奎快住手,这是吴大人,不是刺客——”从内院转出来的典韦,乍看到这情形,脸都绿了,说真的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有人进来通禀,说天子拍了黄门侍郎吴纲来探望刘岩,于是典韦就说先把人带进来,这就进去安排秋月泡茶,也好招待吴纲,没有主公和主母的吩咐,自然不能随便让人进去,哪知道转出来就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这要是朱奎镇江吴纲砸死了或者砸伤了,那事情可就大了,这可是代表天子而来的。 可惜今天朱奎就像是吃错了药,黑这一张脸,当然本来就够黑的,将达吹往地上一杵,别着脑袋瓮声瓮气的道:“没有将军的吩咐,任何人敢靠近房舍三步之内,我就将谁砸成肉酱,我可管不了谁是吴大人谁是有大人。” 典韦脸色一变,却不知道朱奎这是怎么了,哪成想还没有说话,目赤忽然有转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扛了一个石狮子,怎么看好像也是对面那家的,猛地往地上一丢,几百斤的石狮子砸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一时间尘土四溅,这时候朱奎忽然大吼一声,猛地抡起大锤,就砸在了石狮子上,登时将石狮子的头颅给砸了下来,碎了一地,还听目赤喝了一声:“谁敢对将军不利,便是这等下场。” 其实典韦不知道,自己刚走,董白就出来了,便吩咐朱奎和目赤给吴刚一个下马威,也是吴纲倒霉,刘岩本来就不愿意见的就是他,因为他是天子派来的,刘岩想躲的也是他,偏偏吴纲恨不得天天来,所以董白才有这一出,却差点没把吴纲吓死,到了此时还哆嗦个没完,看着拿一地的碎石,吴纲只感觉全身凉嗖嗖的。 “你们——”典韦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其中必有原因。 哪知道就在此时,刘岩的房间的门却忽然打开,董白擦着眼泪从里面走出来,眼睛还是通红的,看上去没有精神,估摸着或者是昨夜一夜未睡,肯定是在照顾刘岩,抹了抹眼泪,朝朱奎目赤挥了挥手,话音低沉的道:“两位将军,让吴大人进来吧。” 说罢,董白就转进了房间,只留下吴纲在哪里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办,朱奎目赤冷着脸站在门口,一左一右和门神似的,一个杵着大锤,一个举着大刀,都是一脸的横肉,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盯着吴纲,看的吴纲是心惊胆战,有心想要进去,但是又害怕这两个人要是不听董白的,真要是下手无情,自己岂不是很冤枉。 一旁典韦也有点莫名其妙,上来扶了吴纲一下,这才低声道:“吴大人,有主母的话你尽管放心进去就是了。” 吴纲脸上抽了抽,便犹犹豫豫的试探着朝房门走去,还死活拉着典韦当后盾,不过幸好朱奎目赤二人并没有在向他动手,只是看着朱奎目赤始终一直盯着他,吴纲心中就不踏实,以至于后来每次看到二人心中就害怕,对于来看刘岩,吴纲心中就打怵。 好不容易进了屋,就看到刘岩躺在床上,一脸的淡金色,看上去很虚弱,见到吴纲还想要坐起来,哪知道一动弹就扯动了伤口,刘岩一声闷哼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董白赶忙扶住刘岩,还轻轻地抽泣着。 “刘将军,你快躺好了别动了,我就是天子让他我来看看刘将军,对刘将军的遇刺,天子也是相当的愤怒,所以让我来问问当时是个怎样的情形。”吴纲赶忙扶住刘岩,心中都有些替刘岩难受。 “问什么,那个该死的黄石派人刺杀将军,人证物证都在,难道这还不够吗,天子为何还要再派你来询问,莫不是信不过我们,还是觉得董伏两位公子说得话不可信。”不等刘岩开口,董白便已经向吴纲怒目而视。 吴纲一呆,正要开口解释,可惜董白根本不给吴纲解释的机会,哼了一声又道:“吴大人,当日刘岩遇刺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刺客的身份也是伏公子认出来的,你不妨去问问伏公子,或者去问一下诗社的其他人,那个随从长跟着黄石,应该有很多人认识他,最少我就见过几次。” “既然天子信不过我们,那我就亲自入宫面圣,请陛下为我们主持公道,如果天子有意偏袒,就不怕激起边疆将士的怒火吗,刘岩率军与鲜卑人厮杀,多少次出生入死,难道换来的就是天子的不信任吗?”董白一脸的恼怒,望着吴纲垂泪欲滴,只是灵牙利嘴让吴纲几乎反应不过来。 “白儿姑娘,你千万别多想,天子对此时异常震怒,让我来主要是探望刘将军,没有别的意思,天子还说,一定会给刘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管是谁,敢在长安行此,这都是无视大汉律例,绝不能轻饶——”吴纲赶忙解释,生怕董白误会了,到时候一定传到天子耳中,自己岂不是成了废物一个。 哪知道董白脸色依旧很难看,哼了一声:“如今吴大人也看过刘岩了,任都差点就没死掉,也没有其他的话好说,一会我就去皇宫跪求天子为我们主持公道,吴大人走好,恕不远送了。” 说罢,竟然伸手请吴纲出去,竟不容吴纲多言,还没等吴纲在解释,董白招呼了一声,朱奎便进来生生将吴纲给拖了出去,然后典韦给送出了大门,让吴纲颇为无奈,只能心急火燎的朝皇宫赶回去,去向天子汇报。 第二百零九章 公道 而此时,朝堂之上,天子刘协也正一脸阴沉,那张满是幼稚的脸写满了愤怒,董卓站在一旁,王允站在另一边,而杨彪却只是退在后面不肯吱声,所有人都在回避着黄琬,知道这一次黄琬是在劫难逃了,天子与董卓联手,代表着黄泉与力量的结合,就凭他黄琬拿小肩膀,哪里能抗得住这些。 大殿的中间躺着一具尸体,正式黄石的那名随从,此刻应该说是一名刺客,就在黄琬的脚边,黄琬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因为这个刺客他认识,就是他二儿子黄石的一个小跟班,可是这根本根本就不会武艺,又怎么能去当刺客呢? 黄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个阴谋,为的是打击他,或者说从司徒的位置上将他弄下来,在心理推测这是谁会这样害他,但是这么一想,却发现真的有些麻烦了,有这个可能的人太多了,天子有可能,为了争权夺利,同样董卓也有可能,因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而杨彪也有可能,王允更有可能,甚至满朝文武想想都有可能,黄家一项蛮横,得罪的人太多了。 “黄大人,你怎么给我解释这件事。”刘协阴沉着脸,气的脸上直哆嗦,双眼狠狠的怒视着黄琬。 一旁的董卓也没有打算放过黄琬,只待天子话音落下,董卓就冷哼了一声:“黄大人,我承认上一次白儿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但是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你儿子也没有落下什么残疾,我董家已经道过谦了,你也说就此罢了,但是这件事情又怎么能够解释,为什么你儿子会派人刺杀我的新姑爷。” 黄琬心中不断的往下沉,这是个阴谋,其实昨天的时候,黄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了刘岩遇刺的消息,而且还知道了刺客是他府上的人,当时黄琬就是被一棒子打懵了,这可怎么办,否认是不可能的,毕竟诗社的那些各家的公子哥几乎都见过那个随从,何况董秉言和伏文才都站出来指正,他越是否认别人就越怀疑他,这自然是不行的。 沉吟了很久,黄琬叹了口气,一脸的悲戚,第一次在刘协面前跪下:“陛下,此人确实是小儿黄石的贴身随从,但是从前天夜里就找不到他了,为什么会成为刺杀刘将军的刺客,黄琬委实不知,还请陛下明察。” 黄婉不推脱反倒是让刘协一怔,其实镇巴不得黄婉推脱,刘协便要登时翻脸,毕竟人证物证俱在,只是黄婉这一认,倒显得心中无私,刘协反而不能怎样,皱着眉头看着黄婉,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董卓:“董太师,您觉得如何?” 看着黄婉惺惺作态,董卓哼了一声:“陛下,既然这刺客是黄石的贴身随从,这何为贴身,那必然是心腹之人,既然是黄石的心腹之人,又怎么会轻易背叛黄石呢,这也就是死人,如果是活人的话吗,说不定还真不会招出是谁指使的,再说如此大事,也不能因为黄大人一句话就不认了。只要他认下了这个刺客是他黄家的人,那么就跑不了他的责任,最少嫌疑最大的就是黄大人的儿子黄石,陛下说是不是。” 面对着董卓的咄咄逼人,刘协不由得小脸上显出一丝惊慌,被董卓双眼盯着很不自在,将眼光挪开,轻轻地吁了口气:“黄大人,我也觉得董太师言之有理,毕竟你儿子是最大的嫌疑人,这却是逃不了的。” “陛下,臣以为不如先将黄大人的儿子收押,再派人好好地调查,等查清楚,不管是非如何,也就能给黄大人和董太师一个交代。”一旁王允忽然开口,看上去好像两不相帮,只是就事论事,但是谁都知道,这进了大狱在想出来可就难了,况且还有人不一定想让黄婉的儿子出来,说不定就要死在里面,黄婉精明如此,又怎么会同意这个办法,不由得脸色一变,沉声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既然还没有断定,那为何就要收押,此时不妥,绝对不妥。” 董卓冷哼了一声,黄婉倒是想得好,真以为这朝中的事情是他说了算不成,当下嘿了一声:“黄大人,既然你不同意将你儿子收押,那也行,但是你必须保证你儿子不能出黄府,更不能出长安城,而且保证随传随到,也好让陛下安排人来查这件事,这总能办到吧。” 黄婉一怔,望向董卓,却见董卓一脸的嘲弄,自己的话显然不能让董卓接受,就凭董卓狼心野子,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但是为何会附和自己的话,只是提出碎石传讯儿子的话,董卓的要求可以说中规中矩,谁也说不出别的话,毕竟儿子是最大的嫌疑,黄婉也知道不容易洗脱,不是儿子说不是就不是的。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黄婉皱着眉,半晌才低声道:“董太师之言,理当如此,小儿肯定不会随便外出的,只要是陛下派人调查,小儿随传随到。” 不过看着董卓脸上的嘲弄,黄婉心里终究不踏实,她很了解董卓,此人心狠手辣,作势不择手段,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掌握了朝政,虽然里面有自己和杨彪的配合,但是此人绝不是易于的,既然话说到此处,那定然是还有后面的手段,怕是不单单是对这儿子去的,心中想到这就不由得一颤。 再看看杨彪,却只是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不关己而已,再看看满朝文武,却都在冷眼旁观,以前都会凑上来的巴结自己的那些人,此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脸色不变,没有人愿意替他说一句话,到了此刻,黄婉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自己位列三公之首,只在董卓之下而已,不想一朝有事,这些人便是这样一幅态度,真是世态炎凉呀。 “那就交给刑部查探此事吧,邓忠,这件事交给你,你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寡人饶不了你。”刘协心中冷笑,却把此时交给了董卓的爪牙,刑部尚书邓忠,此时无论办的妥不妥,都和刘协没有关系,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那是罪大恶极,自己正好拿他开刀问斩,说不定还能捡个漏,拿下刑部尚书这个位置。 邓忠虽然心里有些发苦,所谓两大之间难为小,邓忠却是无奈,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得罪一个大员,不过此时情形明了,得罪黄婉也就罢了,但是得罪了董卓却是很惨,所以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已经注定了,黄婉的儿子黄石必死无疑。 “是,陛下,臣一定竭尽所能办好陛下交代的差事。”邓忠心里再发苦,但是此时也只能这样表态。 刘协与王允对望一眼,眼中都见到一丝激动,终于寻到了董卓的一丝破绽,说不定就能在他们中间撬开一道裂缝,正准备宣布退朝,哪知道便在此时,小黄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朝天子一躬身:“陛下,此时董太师的孙女正跪在宫门前,口口声声的轻陛下为他主持公道,婢子怎么劝也劝不住。” “什么?”董卓一声惊呼,他也没有想到孙女会来皇宫捣乱,脸色一沉,赶忙朝天子刘协一抱拳:“陛下,臣这就去看看,这个丫头真是胡闹。” 话音落下就要告退,只是却被刘协拦住:“太师,不如寡人也随你去看看,也好将事情给白儿姑娘说一说,免得她不能理解寡人的难处。” 天子一动,所有人也只能跟着动弹,紧跟着天子和董卓的身后。很快,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感到了宫门前,远远地就望见了一抹大红,只等走进了,就看到董白身穿一身大红嫁衣,跪在宫门外不住的的哭泣。 看到这一幕,黄婉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董白这是要加把火,要把石儿烧死呀,如此一弄,谁还会不同情他们,难道这是董卓早就计算好得多,正胡思乱想,董白忽然叩头道:“小女子董白给陛下叩头了,陛下万安,今天董白来此,只希望陛下能为我主持公道,黄大人的二公子要刺杀我家的刘岩,这是公然打了陛下的脸面,这要是刘岩死了或者是伤重,难以在大婚之日起来,陛下又给谁主持大婚去,笔下的脸面往哪里搁,堂堂京师重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浑然是不把陛下看在眼中呀。” 董白句句诛心之言,说的刘协也是脸上火烧烧的,一旁董卓脸色不好看,只是低声道:“白儿,你胡闹什么,陛下已经安排刑部尚书邓大人去彻查此事了,白儿就不要管了,你先回去吧,相信陛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说法。” 哪知道董白不为所动,只是哭泣着跪倒在天子身前:“陛下,刘岩从白身就征战于北疆,杀敌无数,为了大汉震慑了鲜卑人,更在草原上喊出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话,这是扬我大汉国威,陛下,您刚刚嘉奖了刘岩,就有人要行刺她,如果陛下不能为刘岩主持公道,那让在便将还在舍生忘死的将士们该如何去想,难道大汉的功臣就只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吗,小女子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我怀疑此时是鲜卑人沟通朝臣做的,为的就是杀我大汉国威,陛下明鉴。” 第二百一十章 刺客 一句话激起千重浪,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莫说是天子刘协,听到这话差点气炸了肺,就算是董卓杨彪王允等人,虽然玩弄权势,在朝中争权夺利,但是说到叛国投递,这件事却无人能够容忍的了,包括绝大多数的朝臣都是这般想法,而这个叛国投递的人却是呼之欲出,黄石不过是黄婉的儿子,无职无权,就算是叛国人家也不会搭理他,所以叛国的就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 见所有人都超自己望来,黄婉一时间脸色大变,面色如土,全身抖成一团,指着董白颤声道:“荒谬,荒谬,这是诬陷,这是要把我们黄家置于死地呀,我们黄家多少年来都是大汉的忠臣,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大汉流血,怎么可能会背弃大汉,这是诬陷——” 黄婉大喊大叫,猛然间跪倒在刘协面前,这一次是那么的诚心诚意,抓着天子的龙袍颤着声音道:“陛下明鉴,这绝对是诬陷,只是因为董白这女子怀疑我儿子刺杀刘岩,这就相处此计要诬陷我们黄家,陛下明鉴呀——” 此时黄婉那还顾得上三公之首的颜面,这事情要是坐实了,那还不是让黄家彻底灭亡,黄婉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董白自己的意思,而是董卓的意思,没有董卓的支持,黄婉知道自己不可能坚持的下去,如果不能在这时候争取天子的支持,到时候瞪着自己的就是家破人亡,所以这才如此做派。 只可惜董白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抹了抹眼泪,董白脸眼睛也不抬,只是冷笑道:“黄大人这是做什么,我有没有说是你,难道你还做贼心虚吗,你不是说不是你们黄家做的吗,说这刺客不是你们黄家的吗,那你激动什么,难道是不相信天子的圣明,天子圣明,自然会查出事实的。” 董白一番话,说的黄婉当时就住了嘴,是呀,董白直说怀疑,你干嘛这么沉不住气,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嘛,只是却没有人想,不管是不是诬陷,黄婉却必须如此,真的将希望寄托在天子的圣明上吗,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怎么圣明,只是这种话不能说而已,黄婉心中犯苦,暗暗冷哼了一声还是站了起来,以示意自己心中无愧。 “陛下,昨日刘岩的部将典韦曾经追查刺客的下落,终于抓到了一个,而且此人就是鲜卑人。”董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只是接下里的话让众人更是无话好说:“陛下,小女子曾命人审讯过此人,只是打了个半死,这人就是不招,此人看成钢筋铁骨——” 一句话说的众位朝臣一起朝黄婉望去,眼中多了一丝鄙视,其实如果说已经招了,或者众人还会怀疑一下,但是没有招才更说明黄婉有问题,要不然你的儿子的亲随干嘛会和鲜卑人勾搭在一起,而且刺杀刘岩,一般人哪有那么硬的骨头。 其实这个所谓的鲜卑人是前些天朔方郡的巡查,抓住的一个儃石求派来的探子,本来是来查探军情的,但是一不小心暴漏了,就被抓住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宫就将此人转到了漆恒,由杜仲来审讯,杜仲倒是不让陈宫失望,很快就套出来了此人是儃石求手下势力的一个叫做坦达部落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儃石求指派他来朔方刺探军情,也是因为这坦达部落和阿布泰部落一享有姻亲往来,不容易引起怀疑,但是这人死活没有想到,阿布泰一族竟死心塌地的跟随刘岩加入了朔方郡,结果一句话说错,就被人给举报了,这人骨头倒也硬,死活不说,后来杜仲用了刘岩交给他的审讯犯人的方法,到底是弄清楚了这人的身份和目的。 一旦查清楚了,为了震慑草原各部落,陈宫便联系海虎部,在孙旭不知道的时候就发兵围剿了坦达部落,除了斩杀了几百青壮,其余的都给抓了回来,放在大城看押,慢慢地进行同化,只是杜仲忽然接到刘岩的指使,需要一个鲜卑人做俘虏,而且说明了不用自己人,因为刘岩根本就狠不下心来牺牲自己人,因为那些刺客本就是他的护卫,于是这个倒霉的家伙就被送进了长安城,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有董卓的西凉军做掩护,自然就没有人知道了,于是这人就给送来了。 只是为了让事情更真实一点,杜仲就用这人的所有亲人作为威胁,让此人为刘岩办事,就是承认是刺杀刘岩的凶手,而且经过杜仲和宋轩的编排,这人只说自己是有人联系而来的,至于究竟是谁,这人不知道,因为他不是统领,至于其他人的下落他也不知道,其余的也不用伪装,因为这人的确已经掉了多半条命。 此时董白说出来,可信度登时大了许多,在望向黄琬,眼中都有一种神色,那就是都在怀疑黄琬的确是沟通了外族,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想,因为绝大部分的人都想黄琬去死,天子如此,以王允为首的保皇党也是如此,而董卓也是黄琬死,不然把难出这口恶气,当然也是因为黄琬已经和他不是一条心,留着已经没用了,至于杨彪等人,则只有冷眼旁观,叛国重罪谁还敢往上凑呢。 黄琬一颗心已经跌到了谷底,不由得一个趔斜倒退了两步,接着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如此模样,反而更加坐实了他做贼心虚的事实,不然你这样害怕干嘛,但是黄琬心中除了悲凉,却并没有害怕,她已经明白自己是在劫难逃了,见到所有人不都冷冷的看着他,就知道无论事情是真是假,那自己都需要承受。 天子刘协望着黄琬并没有说话,而是对这董白沉声道:“白儿姑娘,你能把哪个人交给寡人来处理吗,寡人要亲自问一问他。” “陛下,我来告诉陛下就是让陛下为我主持公道的,人我已经带来了。”话音落下,董白才缓缓的站起来,朝董白马车后面的马车一挥手:“朱奎,把人给我带上来。” 果然朱奎从后面的马车上撩开车帘下来,手中还拎着一个人,只是远远看去,此人真是太惨了,不但血流满面,更有的地方皮开肉绽,甚至于露出骨头,当可知此人受了多少苦,场中众官员几乎都是一阵反胃。 朱奎大部走到皇宫门口,将那人丢在黄琬面前,便退到一边,只听天子刘协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被摔得醒过来,人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虽然是这样也没有求饶过,但是挨不过杜仲用他一个部落的人的性命,加上他所有的亲人的性命作威胁,又不得他不开口,惨惨的一笑:“你们杀了我吧,我真的知道的不多,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只是受了儃石求大人的指派,来长安刺杀刘岩的,进来城有人接应,但是对方是谁就不知道了,具体的埋伏地点也是对方给安排的,我们只管刺杀刘岩而已。” 刘协脸色一沉,此人的口音果然是鲜卑人,看模样更是,此人说不知道接应的人是谁,刘协倒是相信,这么机密的事情,自然不会所有人都知道,越是说不知道可信度就越高,看来是真有人交通外国,不是董卓定下的奸计,不然董卓何必这样吃惊,再说如果城中没有人接应,鲜卑人根本就进不来,能够让鲜卑人无知无觉的嵌入长安城的那定然是大有来头的人,除了这些当朝忠臣还能有谁,当然嫌疑最大的就是黄琬,因为他儿子的贴身随从和鲜卑人在一起。 那人也是硬气,虽然被逼无奈,虽然已经被打得半死,但是却始终提着那口气,忍着伤痛高声道:“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可惜不能将刘岩杀死,却让他继续害我们鲜卑人,实在是可恨,事到如今,给我个痛快吧。” “你的同伙都在那里,说了就给你个痛快。”王允冷着脸,只是望着那人。 那人扫了王允一眼,讥诮的看着王允,这是个汉朝的大官吧,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刘岩的人用亲人威胁,自己回屈服吗,肯定不会,不然也不会被打成这样,这人竟然还在询问自己,真是可笑之极,吁了口气,嘲弄的看着王允:“我刚才说过了,我们刺杀完了就各自愤慨,都是有人帮着安排的,至于其他人藏在哪里我不知道,嘿嘿,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话音落下,那人脸上忽然闪过一片红光,双眼发出一种兴奋的光亮,眼光落在刘协身上,猛地地吼了一声,像是一只被困得野兽,用仅存的一条腿在地上猛地一蹬,人已经半立而起,猛地一用力,人已经朝刘协扑去。 “大胆——”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这刺客都已经成这样了,一条腿明显的是被打折了,一只胳膊更是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竟然还能扑上来,只是刘协身边的却都是文官,此时这情形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亏得董卓就在刘协身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人也胖的许多,但是毕竟是练过武的人,第一时间大喝一声,便当在刘协身前,一脚将刺客给踹了出去,脸上说不出的难看。 第二百一十一章 黄婉登门 刺客在地上打着滚,这边朱奎大怒,幸亏刺客被董卓踹开了,要不然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被刺客撞一下,天子刘协就是弄脏了衣服,也是不好看,说个不好,还以为是自家主公安排的刺客呢,心中怒极,猛地一脚提在了刺客身上,直接将刺客踢飞出去,直飞出十几步才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此时禁军统领窦武才黑这一张脸,几步窜到刺客身边,手中握着长剑,却见刺客不动弹了,蹲下身子去,在刺客鼻尖一摸,然后又在胸口按了按,这才抬起头,一脸无奈的朝天子刘协和太师董卓摇了摇头:“陛下,太师,刺客已经被打死了。” 虽然刚才受到威胁,但是刘协却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站在董卓身后脸色一直未变,此时听到窦武的话,不但未曾恼怒,反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好汉子,寡人还很少见到这样有气节的人,可惜呀——” 百官听得一阵郁闷,这是什么话,合着这是说满朝文武百官还都赶不上一个行刺大汉将领的刺客,不过刘协能够有这样的感叹,确实不简单,可惜生错了时候,只是这句话谁也不敢说出口,看着有禁军将刺客的尸体抬走,天子刘协叹息着摇了摇头,心中确实感慨为何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死士,不然自己何至于一点作为也没有,轻轻地摆了摆手叹息道:“此人虽然是个刺客,但是有如此气节也值得尊敬,抬下去好好的将他厚葬吧。” 刘协看了看满朝文武,心中有些烦躁,将目光落在黄琬身上,却变得严厉起来,冷哼了一声:“黄大人,你怎么看?” 黄琬自从看到这个刺客心里就冰凉一片,董卓为了陷害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呀,竟然能找来这样的死士,想到这不由得对天一声长叹,却知道自己只怕是没有希望了,天子董卓满朝文武都在处心积虑的要整死他,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叹了口气:“陛下,臣绝不敢背叛大汉,还请陛下明鉴。” 默默地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黄琬看着天子一张冷冷的脸,再看看董卓眼中的杀机,身子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什么叫众叛亲离,黄琬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滋味,朝刘协最后拜了一拜:“陛下,臣只有一句话,绝没有做大汉的叛徒,还请陛下记得臣这句话。” 接着又望向董卓,苦笑了一声:“董公,你我相交多年,黄琬虽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过去的就过去了,还希望你能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就不要和孩子们计较了,这里就先行谢过了。” 然后朝董卓鞠了一躬,又转回神来,朝刘协施了一礼:“陛下,臣身体不适,想要现行回去休息一下,还请陛下允许。” 刘协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得出黄琬已经绝望了,此时回去估计着是要一死以谢,只是眼下却没有时间理会,接下来就该是争夺司徒之位了,看着黄琬又觉得有点可怜,叹息了一声:“既然黄大人身体不适,那就先行回去休息吧,只是不要随便离开你的府邸,寡人——算了,回去吧。” 黄琬默然告退,也不叫自己的马车,只是失魂落魄的朝自己的家走去,至于回去干什么,自然是一壶浊酒,而今之计,只有自己一死或许还能保护全家,萧瑟的冷风吹着,卷着黄琬的棉袍飘逸翻飞,堂堂三公之首,转眼不过是将死之人,想到当日自己初出朝堂,还曾想着要做一番大事,可惜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一番心思只是用在争权夺利钩心斗角上了,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但是黄琬不这么做也不行,就算是自己挣扎,天子放弃了他,董卓也放弃了他,满朝文武都放弃了他,就算是位列三公又能如何,弄到最后就只能是家破人亡,就凭董卓的狠辣,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怕是没有活路,一夜之间就落得个灭门之祸,黄琬不是见过一次董卓这么干了,只是今日换做自己了。 见到黄琬离去,董白松了口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给黄琬扣上这顶帽子,黄琬的司徒之位,自然是保不住了,到时候,天子和满朝文武就会陷入争权夺利之中,自然就会减少对刘岩的关注,那时候也就是刘岩该离开的时候了,毕竟拖下去可不行,拖得越久刘岩的时间就越短。 缓缓的站起来,眼见就连爷爷也没时间理会自己,董白哼了一声,权力面前什么都会放在一边,随着天子朝宫内走去,满朝文武一会便走的没了人影,董白摇了摇头,在春兰冬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径自往回赶去。 没过了多久,董白就回了将军府,等进了刘岩的房间,刚才还挂着泪满脸戚容的小脸,登时便露出笑容,猛地扑到床边,在刘岩脸上亲了一口:“好了,别装了,就我自己回来的,你交代的事情我劝办好了,说说,该怎么奖励我呀。” 趴在刘岩的怀里,小心地躲避着伤口,小脸笑着,双眼眯得像个月牙,那还有刚才置于死地的狠辣,此时不过是一个向刘岩讨赏的小女孩而已,不知道要是刚才那些大臣们看到又会作如何感想,只怕打死他们也不信,经过今天的事情,董白从原来爱玩爱闹的小魔女,如今变成了女魔头,害死人不眨眼呀。 刘岩被董白勾的睁开眼睛,满脸溺爱的看着董白,伸手在董白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那你要我怎么奖励你?” “恩——”董白撇着嘴,一副沉思的模样,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只是还没等董白想出来,刘岩呵呵一笑,就在董白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脸的逗弄着:“别的没有,就奖励亲一下吧。” “哼,小气鬼——”董白嘟着嘴,小脸臊的通红,心里确实欢喜的很,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刘岩的心意呢,只是终究只是个小女孩,红着脸眼媚流转,在刘岩身上轻轻地掐了几下:“你真讨厌——” 刘岩呵呵的笑,一把抓住董白的小手,将董白扯到自己怀里,然后神秘兮兮的低声道:“白儿,你先闭上眼睛。” “干嘛——”董白哼了一声,不满刘岩故做神秘的样子。 刘岩嘻嘻一笑,猛地在董白脸上亲了一口:“你闭上眼睛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董白娇羞的败了刘岩一眼,但是却到底把眼睛闭上了,听见刘岩悉悉索索的好像在身上掏什么东西,然后就感觉刘岩的手放在她的头上,再然后好像把一个东西插在了自己头上,再然后刘岩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好了,睁开眼睛吧,看看喜欢吗?” 心中充满了激动,董白轻轻地睁开眼睛,小手在头上摸了摸,好像是个簪子,心中一动,轻轻地取了下来,定眼望去,却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银簪子,上面的花纹也很粗糙,明显的是在那小店里买的,董白有一点失望,不过还是很高兴,这是刘岩第一次送她东西,虽然东西不值钱,但是却很有纪念意义。 看着董白脸上微微闪过的一丝失望,刘岩叹了口气:“白儿,不是我舍不得给你买好的,但是你知道,我如今是三郡之主,手底下八万百姓还需要我来养活,本来就没有什么钱,就算有那也要先拿着买粮食,我之所以给你买一个银簪子,并不是买不起,而是希望你以后和我在一起,能够节省一点,你只要能带头,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就不敢过分,这样百姓能够生活的好一点。” 董白抬头看了看刘岩,脸上已经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出身富贵之家,董白对于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并没有太大的念想,如果自己喜欢,不管是什么爷爷都会给自己弄过来的,但是那些都比不上刘岩给自己的这个银簪子,这是一份心意,听着刘岩的话,董白俯身在刘岩亲了一下:“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银簪子和金簪子有什么不一样,心意都是一样的,你给我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的,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刘岩心中一暖,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愧疚,虽然有千般理由,但是毕竟对不起董白,握住董白的小手不由得轻声道:“白儿谢谢你。” 一时间柔情蜜意在两人之间激荡,董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刘岩吻下来,眼睫毛不停的眨动,显示出心中的紧张,慢慢地两张脸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一起,却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接着典韦声音传来:“主母,姓黄的领着黄石那小畜生来了,还有他的家人。” 刘岩和董白给吓了一跳,两个人心中跳得厉害,对望了一眼,脸上还褪不去潮红,只是一时间惊疑不定,黄琬怎么会来了,难道是看破了自己的算计,来找自己算账了,不过随即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刘岩朝董白一使眼色,自己反而躺在床上,又开始过他那半死不活的日子,至于董白也赶忙爬起来,努力的开始挤出眼泪,心里使劲的想着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慢慢地脸上变得一脸的戚容,哀怨的看着床上的刘岩。 第二百一十二章 黄婉的心机 片刻之后,董白脸上在没有刚才的柔情蜜意,撑起一丝怒容,冷哼了一声,便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推开门,就见到黄琬领着忽视,还有他的大儿子黄术,以及女儿黄珍,被一帮护卫围住,即便是在长矛的逼迫下,黄琬却依旧一脸孤苦的朝刘岩的房间走来,只是见到董白出来,这才站住。 “你们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来杀人不成?”董白一脸的怒气,双眼冷冷的瞪着黄琬,其实心里却是有些心虚,毕竟是她和刘岩合谋害了黄琬,此时面对苦主,即便是董白的心足够强大,但是又怎么可能一点愧疚也没有。 黄琬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猛地伸手将长子黄术,此子黄石拉倒身前,脸色变得肃然,望着两个儿子沉声道:“你们都给我跪下,今天咱们父子就是来谢罪的。” 黄术看上去老实了很多,被黄琬一说,也没有多想就跪倒在院子里,其实让董白来说,这黄术的确挺老实的,要不然也不会傻不拉及的去玉汤山,即便是被董白算计过一回,再见到董白也没有多大的怨恨,只是黄石却不一样了,一向是嚣张跋扈,此时听父亲竟然让他跪下,却那里肯听话,想到父亲是三公之首,那是天子老大,董卓老二,父亲就是老三,黄石自觉地也是贵胃公子,此时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和父亲顶撞道:“爹,我还以为你要来找刘岩算账的,就是他诬陷我要刺杀他的,让我给他跪下,除非我死——” 黄琬脸色一变,心中一发狠,重重的一巴掌就抽在黄石脸上,此时打得再重,也比自己走后,儿子被人追杀的强,只是这一巴掌彻底把黄石打懵了,来的时候还以为父亲是要帮自己主持公道,是来找刘岩理论的,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一时间那里接受得了,退了两步,看着父亲一脸的怒气,哼了一声:“爹,你为什么打我,根本就就不是我派人刺杀刘岩的,我问心无愧,再说您是三公之首,天底下除了天子,就算是董太师也要让您三分,就凭他刘岩什么东西,您竟然让我们兄弟俩给他下跪,我——” 哼了一声,满面怒容的黄石竟然不再理睬黄琬,怒吼着就要朝外冲出去,哪知道还没冲出几步,就已经被护卫用长矛抵住,虽然张狂,但是黄石还没有到不知死活的份上,也只有顿住脚步,只是咬牙切齿的盯着这些护卫:“滚开,你们这些贱民,我是司徒家的二公子,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给我滚开——” 可惜这黄石到此时还没有看出情况不对,黄琬有些悲哀,为何两个儿子都不像他,大儿子老实懦弱,二儿子就是嚣张跋扈,典型的一个二世祖,却连一点见识也没有,真是悲哀,自己都到了这份田地上,却还要为了两个儿子操心,心中越想就越觉得凄凉,猛地高喝道:“孽障,还不快给我滚回来跪下,难道你还想死不成。” 这边大儿子黄术和只有十一岁的女儿黄珍早已经不知所错,虽然没有让黄珍跪下,但是心中惊惧的黄珍也跪倒在哥哥身边,惊恐的看着暴怒的父亲,不知道为何昨天还好好的家,今日竟然变了天,父亲这是怎么了? 可惜黄石到现在也没有想通,根本就不明白父亲的心思,还在端着他那贵胃公子的身份,死毫不理睬父亲的怒火,依旧慢慢地要将护卫逼开,好在这些人都是太师府的护卫,倒是还不敢轻易下手,只是典韦等朔方郡的人却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充满了嘲弄,莫说黄琬此时失势,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就算是在位的时候又能如何,还真能吓得住典韦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亡命之徒不成。 看着黄石这幅模样,刚才还侮骂自家的主公,典韦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朝朱奎目赤一使眼色,猛地大喝一声:“弓弩手准备,如果黄石那小畜生再敢侮骂将军一次,就给我射杀了。” 话音落下,典韦更是狞笑着朝前走去,丝毫不将黄琬看在眼里,就算是一百个黄琬,也阻止不了典韦一个人呀,而且典韦话落,早有朔方郡的留言的近卫轰然响应,十只弩箭对准了黄石,只要黄石敢在出声,他们绝不会迟疑的。 只是典韦到底是小瞧了黄石,这家伙嚣张跋扈关了,何曾有人敢对他不敬,根本就没有认为这些人敢真的伤害他,一群贱民也敢动他,那不是找死吗,闻言大怒,还非要骂几声才能消气:“刘岩——” “放他走,谁也不准动手,将军和我还不希望此地染血。”就在那些近卫准备动手之际,董白忽然开口,他是真不希望此地染血,毕竟将来大婚还在这个院子里,沾了血毕竟也不吉利,心中总是个疙瘩。 董白可不怀疑刘岩的这些近卫会不会射杀黄石,从这几天的情形看,刘岩的这些近卫和刘岩一样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而且都是跟随刘岩南征北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杀气冲天,而且对刘岩有一种狂热,特别是其中两个人,每次仰望刘岩,眼中都会有一股狂热,莫说是射杀黄石,就算是将黄家杀个干净,这些人也不会犹豫的,就算是刘岩让他们去杀天子的话,只怕也没有人会迟疑,所以,董白才赶忙出言阻止。 果然,董白一说话,那些近卫一阵犹豫,倒是也收起了弩箭,至于典韦朱奎目赤三人也站住了脚步,在他们看来,只要不会损害到主公,他们还是会听从董白的这位主母的话的,再说他们也都知道黄石不是凶手,不然早在看见黄石的第一眼,就算是董白组织,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击杀黄石,说到底是心中愧疚,根本就没有真动杀念。 随着的董白话,太师傅的护卫也第一时间撤开,他们自然回听从小姐的命令,这一下反倒是助长了黄石的嚣张气焰,啐了一口,刚才有点吓得发黄的脸,此时变得发红,心中暗自觉得自己丢人了,这些贱民怎么敢伤害自己,冷哼了一声,就朝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冷笑道:“我和刘岩这件事没完,等着吧。” 话音落下,转身就走,对于父亲的做法,他始终一位是父亲不想招惹是非,或者是不想招惹董卓,这才会有让自己来道歉的事情,只是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能低三下四的来给人低头,一旦低了头将来如何在长安城中混呀,愤愤的就要往外走,心中还琢磨着回去就去写一份状子,请司空杨彪杨伯父代为转呈天子,到时候就要看这刘岩如何难过,真以为仗着董卓就无法无天了。 哪知道还没有转出院子,就听见身后忽然又有人跪下,黄石下意识的朝后张望了一眼,一看之下却不由的呆住了,为什么父亲会跪倒在那个董白面前,此时那还有心思走,只是傻傻的看着,实在不明白? “白儿姑娘,我今天是来谢罪的,还请念在我一番真心诚意的份上,能让我见一见刘将军,有一件事想要求刘将军。”黄琬一脸的苦涩,曾几何时自己会想到有朝一日还需要跪下来求人,但是这一次不同,天子与董卓联手,文武百官无人替自己说话,自己一个孤家寡人除了死路一条,还能有什么,除了死法还可以选择,现在黄琬想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血脉而已。 面对着黄琬突然跪倒,董白也一下子傻了眼,纵然心思巧妙,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一时间那里猜得透黄琬究竟是什么算计,至于想见刘岩,董白可没那个打算,刘岩可不希望有人看他,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识破的危险,所以只是淡淡的道:“黄大人,小女子可当不起如此大礼,还请快起来吧,我家刘岩伤重的很,不适合见人,你还是回去吧,恕小女子不远送了。” 话音落下,董白也不再理睬黄家父子,转身进了房间,将门掩上了,望了刘岩一眼,轻吁了口气:“是黄琬父子来给你谢罪来了,还真是没有想到。” 刘岩也没有想到,只是苦笑了一声,如今被苦主找上门来了,虽然没有怀疑自己,但是这心里也不踏实,刘岩也没有打算见黄琬,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相信不用多久,只要司徒之位一旦确定下来,到时候董卓就会派人追杀黄琬的,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也就到了快要葬送的时候,自己现在何必在理会他。 正当刘岩和董白对望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黄石的声音:“爹,您这是干嘛,根本就不是儿子派人要杀刘岩的,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吗,您快起来,咱们黄家丢不起这个人,我求您了——” 听着黄石略带哭腔的话,刘岩叹了口气:“这个黄石倒是还没有混账到那种程度,想想还真有些不忍,这一次只怕黄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我都觉得于心不忍呀——” 董白看了刘岩一眼,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轻哼了一声:“你呀,就是心太软,所谓打蛇不死随棍上,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你不斩草除根,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这就是一个生死的敌人,由不得你心有不忍。” 第二百一十三章 黄婉之死 被董白教育一番,刘岩才真正的审视董白这丫头,无可否认董白做事情一直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对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是有一点刘岩心中始终不舒服,那就是董白这般性情,万一那天对自己恼了,会不会也把这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对于董白,刘岩心里都感到有那么一丝害怕,除了对自己还有董卓,董白好像对谁也是那样的狠辣,这是继承了董卓的脾性吗?这丫头可不是一般人呀。 黄琬在外面跪了很久,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最终黄琬失望的离开了,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二儿子黄石,但是大儿子黄术和女儿黄珍却被黄琬硬生生的留在将军府,让他们一直跪倒刘岩肯原谅黄家,否则不让他们回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回去,虽然看上去刘岩这里很危险,说不定什恶魔时候就会拿黄家人撒气,但是实则确实最安全的,董白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马上就要大婚了,不管是董白还是刘岩,谁也不愿意在这个院子里流血,只要留在这,无论是董白还是天子还是谁,都不会派人来追杀他们,再说就算是想追杀也进不了这个院子。 而黄琬回去之后,最后向天子上书一封,言明绝不是黄家刺杀刘岩的,心中还抱着唯一的希望,但是黄琬还是失望了,就在第二天的一早,天子派人来下了诏令,免去了黄琬的司徒职位,至于由谁顶替,却一时间还定不下来,那还是需要各方博弈之后的结果,不过这些已经和黄琬没有关系了,免去了司徒,黄琬就是个普通的富家翁了,或者还不如普通的富家翁,因为接下来就要面对董卓的斩草除根。 知道这个消息的黄石彻底傻了眼,这才完全相信了父亲的话,但是却已经无可奈何,尽管黄石一再跪倒在父亲面前,只是说绝不是自己派人去刺杀刘岩的,更不可能和鲜卑人合谋什么,因为黄石根本就瞧不起那些化外野人,但是事情已经成定局,却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黄婉只是苦笑着看着黄石:“我儿,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阴谋,可惜你不肯听我之言,此时在说什么也晚了,根本就是有人看上了司徒之位,你不过只是一个借口,可怜我黄家在劫难逃。” 这一天,黄婉遣散了黄家所有的仆人杂役,到头来就只剩下他与妻子小妾,还有二儿子黄石,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四杯酒,这四杯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四杯毒酒,知道这一切的妻子和小妾,还有不成器的黄石都是一脸的惨白,妻子更是抽泣着,并不甘心就死:“老爷,你好歹也曾是三公之首,难道就非要行此下策吗,咱们远走他乡还不行吗?” 小妾和黄石也是眼巴巴的看着黄婉,谁也不愿意死,可惜黄婉的话无情的打断了他们的希望:“你以为我就愿意死吗,天子曾经告诉我,不能离开黄府,不能离开长安,你以为是让我在家里等什么,难道还等官复原职吗,实在让我等死,就算是天子不派人来,董卓老匹夫又怎么会饶过我们,这些天多有和董卓意见不同,董卓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此时我败落,董卓又怎么会放虎归山留下后患,你们没见到太傅徐大人,御史肖大人,侍郎杨大人他们的下场,只要去了官职,董卓就会派人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就凭他的个性,绝不会留下人来和他为仇的。” 黄婉的话让妻子小妾还有黄石绝望,那几位大人的遭遇都知道,特别是太傅徐大人,一家九十六口,就连还在吃奶的孩子都没有逃过毒手,斩草除根永除后患,董卓下手还真狠,而今轮到他们黄家了,只是妻子和小妾虽然认命了,但是却还是在担心儿子黄术和女儿黄珍,黄术是妻子所生,而女儿黄珍却是小妾所生,两人自然担心自己的孩子,他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孩子能够活下去才是希望。 黄婉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光望向天空,仿佛又看到儿子和女儿容颜:“如今我这般田地,谁还会为了我收留他们,就算是收留了谁又能保护他们,我这一次让他们在刘岩那里跪着谢罪,就是为了保他们一命,最少不会有人去刘岩那里杀人,只要他们不离开那里,短时间之内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哎——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命了。” 话音录下,一家人开始沉默下来,面对着毒酒谁也不愿意喝下去,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谁也想留一份生路,可惜有人不让他们有生路,正当他们迟疑着,却又十几个头颅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滚了一院子都是,吓得妻子和小妾惊叫不已,彻底的吓破了胆,就连黄石也是哆嗦成一团,只有黄婉脸色苍白的还端坐在椅子上。 “这是有人来催死了,喝了这杯酒吧,不然也是会有人进来行凶,说不得你们练得清白也保不住,连个全尸也留不下,饮毒酒自尽,好歹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话音落下,黄婉带头第一个将毒酒一饮而尽,至于妻子和小妾却只能哭泣着也喝了下去,不然想想一旦那些凶人进来,死还是逃不了,说不定还要被侮辱,与其那样,还不如一杯毒酒了结了自己,也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有黄石不甘就死,毕竟他还年轻,只是哭着看着父亲:“爹,我还不想死,要不我在气刘岩那里跪着吧,要不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 “你出不去了,算了,我这就要死了,闭上眼也看不见你怎么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你了。”黄婉叹了口气,一脸的悲痛。 没过了片刻,黄婉和妻子小妾就开始哀嚎起来,脸上泛起一股黑气,黄石只是在一旁哭着喊着,但是也只能面对慢慢的变得冰凉下去的三具尸体,硕大的黄府,曾经繁华鼎盛的黄府,如今只剩下黄石一个等死的鬼,挣扎了一会,黄石跌跌撞撞的朝后门奔去,前门是不能去了。 悄悄推开后门,黄石将头轻轻地探出去,想要观察一下情况,但是看见到只是一抹善良的刀光,映瞎了他的眼睛,然后就再也什么也不知道了,一颗头颅被人捡了起来,然后又丢回院子,那些人就消失在胡同里。 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了司徒府的变故,很快就上报到天子那里,只是却并不是被杀,而是黄婉畏罪自杀,连同妻子小妾还有主犯黄石一起饮了毒酒,而下人们则早已经散去,只是未曾提到大儿子黄术和女儿黄珍,天子也假惺惺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呀,不管怎样,黄大人也曾为国操劳,这样吧,派人过去给他厚葬,这件事就不要再提起来了。” 天子的话并没有人反对,人都死了,也没有人计较这些,便派了人去给黄婉收尸,然后昭告长安城百姓,很快整个长安城都传扬开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岩的将军府,带去这个消息的还是黄门侍郎吴纲,只是吴纲来了却好久没有进去房间,进去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出来了,满屋子的草药味,加上浓浓的血腥味,吴纲还真是受不了,并没有多呆,就告辞离开了,反正他对刘岩也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希望看到刘岩就行。 知道了这个消息,黄术黄珍兄妹俩几乎哭成了泪人,黄珍更是死活要回去看一看爹娘,却被黄术死死的拉住:“妹妹,去不得呀,你以为父亲让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并不是真心为刘岩将军谢罪的,刺杀刘岩将军的并不是咱们黄家人,用的着谢罪吗,父亲是为了留下咱们的性命而已,父亲是何等人物,既然是自己求死,那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份上,只怕你只要出了将军府这个门就再也回不来了,给我跪下。” 黄珍必定是小,被黄术一说,还是跪倒在黄术身边,但是还是哭得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茫然,一个价没有了,只剩下自己和哥哥相依为命,以后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又能知道什么。 黄术也很伤心,但是身子反而更加笔直,只有消磨在将军府,才不会被害,不管怎样,刘岩和董白都不会看着他们死在这里的,毕竟是他们将来大婚的地方,死了人多不吉利,黄术只认定了这一点,突然之间的变故,让黄术猛然间就成熟了许多,忽然意识到父亲的心意,原本只是听从父亲的话而已,心中从来没有想得太多,此时没有了依靠,黄术脑子才转起来。 听着外面兄妹俩的对话,董白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阴沉,一直瞧不起黄术,就是因为他太懦弱,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识,董白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轻吐了口气:“刘岩,这两个人不能留,没有想到黄术还能明白这么多,你就见他们一面,黄婉黄石都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还恨着他们黄家不是,你就原谅他们,直接打发他们回去奔丧,哼,相信爷爷应该有所安排,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咱们这里,只要出了这个门,也不用脏了咱们的手,有人会为咱们出去这个祸害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刘岩为什么 刘岩看着董白,心中一跳,第一次见到董白这样阴狠的摸样,以前是听人说,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一见,果然如董卓一般狠辣,这一时间刘岩心中有些畏惧,去这样一个女孩子为妻真的是好事吗? 呆呆的望着董白,知道董白感觉奇怪,久久不见刘岩说话,才扭头去看刘岩,发现刘岩正迷茫的望着她,眼中那种疑虑的眼光让董白心中一惊,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强势的女子男人一般都不太喜欢,而董白却是强势而且狠辣,也难怪刘岩回这般表情,想到这些,董白心中懊悔得很,不由得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才走到刘岩身边,拉着刘岩的手低声道:“我也是为了咱们以后,不然留下这两人,万一他们知道了前因后果,必然回找咱们报仇的,如果是废物你也就算了,你也瞧见了,黄术此人能有这般见识,那自然是留不得,我做一切都是在为你着想。” 感觉到自己神情有些不对头的,刘岩赶忙收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轻轻笑了笑,拉着董白的手轻轻的亲了一下,这才低声道:“你和我还用解释这些吗,小傻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我看这个黄术倒是该留下,最少能让我心中有危机感,知道时刻有人在算计我,免得麻痹大意被人暗算了,白儿,你去把他们俩叫进来吧,我有话问他们。” 董白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不太赞同,但是还是不肯反对刘岩的意见,径自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见到黄术黄珍两兄妹正在院子里抱头痛哭,轻轻皱了皱眉,董白轻哼了一声:“黄术,黄珍,你们进来吧,我家将军有话对你们说。” 董白的声音让黄术一呆,此时再见到这个女子,黄术已经再也没有了原来的痴迷,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怪怪的,半晌,看着董白一转身,消失在他的眼前,黄术才抹了抹眼泪,咬了咬牙,抱着妹妹走进了刘岩的房间,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熏得黄术有些难过,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多少,脸色有些难看,此时正张开眼睛朝他们看来,这就是刘岩。 黄术还是第一次见到刘岩,虽然早有耳闻,毕竟都喜欢过一个女人,但是知道董白和刘岩要大婚的消息,黄术就已经死心了,并不想在给董白找什么麻烦,虽然心中一直都告诉自己,他和董白根本就不可能,但是此时见到刘岩,心中还是免不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为何此人会得到董白的垂爱,再看看董白冷着脸站在刘岩身边,黄术心中升起一丝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朝刘岩躬了躬身:“黄术见过刘将军。” 刘岩嗯了一声,朝黄术点了点头,看的出此人不是那种薄情寡人之人,丝毫不见那些王孙公子的那些骄狂的脾性,相反还有些腼腆,只是初经大变,黄术脸上的还有未曾消退的惶恐,看的刘岩一阵苦笑。 “黄术,我只有些话问你,我听说你追求过白儿?”刘岩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想法,先不说董白根本就不在意他,就算是真的曾经有过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而已,来自未来的刘岩还是能看得开的。 刘岩问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就只是寻找一个切入点而已,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不但黄术闻言脸色大变,就是董白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心中暗自后悔,怎么当时就顾忌黄琬是司徒,而没有直接将黄术留在玉汤山,心中有些惶恐,难道刘岩会对此事计较,可是她和黄术并没有什么呀。 董白尚且不安心,就不要说关乎到身家性命的黄术,当时只感觉像是挨了一闷棍,难道刘岩要就诶这此时发作,或者是取他们性命,或者是要借刀杀人将他们赶出将军府,心中一动,脸上惨淡下来,猛地跪倒在刘岩面前,纳头便拜:“刘将军多虑了,我是曾经爱慕过董白小姐,但是董白小姐却对我不屑一顾,根本没有和我着过几次面,那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虽然是在说自己,但是言语中对董白的袒护却是显露武艺,只是这种袒护董白非但不感激,反而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再纠缠我我就给你好看,你偏偏还来纠缠我,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让你死在玉汤山上,刘呢今日还来胡说八道——” “白儿,不要这么说话,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刘岩皱了皱眉,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董白并不是真是的董白,她隐藏了太多。 董白脸色大变,变得有些慌乱,连忙拉住刘岩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刘岩你听我说,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很讨厌他,根本不想理睬他,我真的——你相信我,我感对天发誓——” 握了握董白得手,刘岩感觉到董白的担心,或者还以为是自己在怀疑她呢,爱怜的看着董白,柔声道:“白儿,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小气的,我只是问一问而已。” 话音落下,示意董白稍安勿躁,这才又望向黄术:“黄术,我叫你进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你父亲是被人逼死的,你是觉得报仇重要,还是活下去的人更重要,比如说,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用你妹妹的性命去换取报仇的机会,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刘岩也知道这种假设很没意思,但是还是想问一问,只是这个问题却让黄术心惊不已,半晌,才低着头吃吃的道:“如今就剩下我妹妹和我相依为命,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希望能够给妹妹留下一条生路,只此而已,父亲深入官场,本来就该有失势而亡的觉悟,这只是强食弱亡的道理,一切随遇而安而已。” 看着黄术茫然的样子,刘岩看得出黄术对于报仇的信念并不强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种心思,正想说些什么,又听黄术幽幽的道:“父亲手中也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其实有多少人想要找父亲报仇,不也是因为没有那个实力而不能如愿吗,我知道凭我的力量这一生也报不了仇,所以也不想多想,只希望能把妹妹照顾到长大成人。” “其实害死父亲的不是董白的爷爷,这个人其实是我,你相信吗?”刘岩忽然挤出一丝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你现在想要报仇的话,我正伤重反抗不得,董白还不足以抵挡的住你,外面的护卫也来不及进来,此时正是好时机,你不觉得吗?” 一句话石破天惊,董白当时脸色就大变,下意识的挡在刘岩面前,仿佛刘岩真的伤重不能起来,而黄术也是脸色大变,慌忙扯着妹妹跪倒在刘岩面前:“刘将军笑话了,父亲的仇我没打算报,再说将军也是受害者,也没有理由对将军怎样。” 看着黄术的样子,刘岩轻吁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你起来吧,既然你想保护你妹妹,那暂时就现在将军府住下来吧,不然出去你们也没有活路的,这你自己也很明白不是吗,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们要报仇就来找我。” 然后不容黄术分说,只是闭上眼睛:“你们出去吧,让秋月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从今天开始只能呆在那个院子里,哪里都不许去,等大婚完了,随我去朔方郡,也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们的一条命。” 黄术还想说什么,但是刘岩已经闭上了眼睛,根本不容他说话,而且董白也招呼朱奎领他和黄珍去前面的的院子,还吩咐不能让他们出那个院子,然后黄术就被拖走了。 待黄术兄妹离开之后,董白脸色有些难看,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撵他们出去,竟然还告诉他找你报仇,你是不是疯了。” 轻轻地笑了一声,刘岩缓缓的坐了起来,默默地走到窗前,心中想着一些事情,却不打算说出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刘岩想到或许自己这是一招妙棋,摇了摇头,回身捧住董白的的小脸,轻轻地道:“白儿,以后坏人让我来做,你要做的是我的妻子,明白吗。” 董白一愣,望着刘岩的眼神变了,缓缓的依偎在刘岩的怀里,柔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只是此时还有一对男女相互依偎着,却是黄术和妹妹黄珍,虽然是一件很普通的房间,根本比不上原来他们的锦衣玉食,但是比起在外面没有吃喝在冻一晚上,却是天壤之别,最少有两床棉被可以御寒,而且还有婢女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尽管并不好,但是却足以让饥肠辘辘的两个人饱食一顿,恢复身上的热量,到了如今有一顿饱饭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这已经不是黄术作为贵公子的时候了,所以心中此刻很复杂,吃过了饭,将妹妹安顿好睡下,自己却是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第二百一十五章 怨念 黄术想了很多,将刘岩的话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遍,最后只是仰天一声长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不然自己只会感谢他对自己的活命之恩,但是此时,黄术真的有些恨刘岩,父亲落到现在这般下场,说一千道一万也只是权力斗争失败的结果,刘岩的暗算将整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刘岩的动作只是因,但是天子和董卓才是果,因和果连起来才有了父亲魂断长安的下场。 自己应该恨刘岩吗,应该恨,因为是他算计了,这就能解释其中每个所有黄术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弟弟的亲随回出现在此刻之中,为什么典韦射戟将人射下来,而这个正好是弟弟的亲随,至于刘岩的伤,只怕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何董白回去皇宫门前跪哭,却又抓住一名刺客,也只有刘岩作为三郡之主,才更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至于那刺客的话,黄术就不愿意多想。 其实这些问题一直就盘踞在自己心中,很多地方都觉得奇怪,特别是那刺客的出现,也未免太巧合,或者很多人都看透了,就连父亲也看透了,但是都选择了遗忘,所以,真正说起来的话,刘岩又不是真正害死父亲的凶手,就算没有刘岩的这一出,既然天子和董卓都想父亲死,那么父亲也早晚逃不了,权力斗争失败的结果就只有这种下场,黄术有这种明悟。 即便是想得通彻,但是黄术还是无可避免的在心理会恨上刘岩,但是再一想到自己和妹妹的境况,黄术却只能叹了口气,父亲走的这步棋是对的,也只有在刘岩这里,自己和妹妹才有可能有一点活路。 黄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更没有那种舍生忘死的勇气,如今想做的就只有保护妹妹,自己和妹妹能活下去是唯一的理由,或许父亲在领他们来将军府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们为自己报仇,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力量,这一点黄术倒是能够肯定,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负担。 父亲,术儿不能为您报仇,因为自己和妹妹都要活下去,这才是父亲最大的心愿,而想要完成这个心愿,那就只有依赖刘岩,如果自己才得不错,自己想活下去就必须去朔方三郡,永远的活在刘岩的监视下,不然没有活路,刘岩如果想让自己死,哪怕是千山万水自己也逃脱不了。 放弃了报仇的心念,黄术想得更多的是刘岩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才是仇人,绝不会是为了给自己报仇的机会,那么又是为什么?黄术始终想不明白,怔怔的望着房顶,刘岩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活命的机会,也不会是希望自己因为活命之恩而感激他,从而放弃报仇,如果是黄术选择的话,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而这一点对于刘岩,简直就是举手之劳,而且根本就不用他自己动手,想到这,黄术好像隐约的明白了什么,自己对刘岩还有利用价值,那么自己的价值又是什么? 黄术不反对自己被利用,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被别人利用,父亲曾经教过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这倒是无可厚非,关键是刘岩想要怎样利用自己,黄术觉得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当然还有一个妹妹,不过黄术也不会怀疑刘岩看上了妹妹,妹妹还太小,况且也长的很普通,刘岩身边那么多女孩子,听说孙大人家的那个孙凤就表露出对刘岩的好感,刘岩真想要女人,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朔方三郡的女人还不随便他挑,漂亮的有的是,想要飞上高枝的也有的是。 如果黄术没有自知之明的话,或者会以为刘岩是看中了自己的才学能力,但是黄术很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除了对杂学上有些新的,其余的都不足以如人眼,比自己强的比比皆是,想刘岩坐拥三郡,青年俊杰自然也不会少,自然也不差自己一个,就算是没人,也不会落魄到看上自己的份上。 黄术越是想不通就越是想想,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脑子里翻过来翻过去的都是这些事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点,刘岩是故意留下自己的,为的是将来让别人知道,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或者刘岩的敌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可趁之机,会从自己身上寻找击败刘岩的办法,这样反而不会将视线转移到别处,而自己自然是刘岩关注的对象,只怕将来一举一动都会被盯的紧紧地,当然这个想法是不是能够成立,那就取决与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刘岩的重用,如果只是一般的散置,黄术还能心安理得,如果位置不低的话,那么自己可就要多想一想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刘岩未免太可怕了。 把自己很明显的一个破绽留给敌人,然后将敌人的视线吸引过去,而刘岩就可以从容布局,让敌人按照他的想法往口袋里钻,这太可怕了,但是也是黄术唯一存在的价值,想到这,黄术全身冰凉,别说兴起报仇的心念,就是活下去也是要如履薄冰一般,以后必须小心翼翼的,否则一点的错误,都可能让自己和妹妹万劫不复,当然用到自己的时候不会太多,多了也就不灵了,刘岩的心机太可怕了。 半夜的时候,黄珍醒过来一次,这几天的苦难,让幼小的黄珍心里蒙上阴影,睁开眼睛,就看到哥哥躺在自己身边,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房顶,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不由得一阵担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呀?” 忽然的声音,让黄术身子一震,反应过来才向妹妹看去,从妹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不由得爱怜的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事,哥哥就是想点事情,这两天苦了你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以后不管怎么样,哥哥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将自己的头埋在哥哥的怀里,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慌才算是消退了一些,黄珍现在就感觉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都不知道生存下去的方向,唯有呆在哥哥身边,才能有片刻的温暖,尽管如此声音还是有些发颤:“哥哥,咱们以后怎么办呀?” “怎么办?”黄术一阵苦笑,轻轻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想要活命就只有去朔方郡,不然咱们绝活不过一日,放心吧,只要有哥哥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黄珍一阵发呆,抬头望着黄术,有些畏惧:“哥哥,可是朔方郡是那个刘岩的地盘,他说是他害死了父亲,咱们去哪里不也是死路一条吗,他真的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吗?” 黄术怔怔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妹妹的头,摇了摇头道:“别想那么多了,唯一的活路就只有去朔方郡,否则就没有活路,现在很多人都想咱们黄家断子绝孙,也只有刘将军能保护咱们,以后不要乱想了,不管刘将军是不是害死了父亲,但是你要记住,父亲为什么要待咱们来给刘将军谢罪,只是给咱们一条活路,父亲都不很刘将军,咱们生受了刘将军的活命之恩,又怎么能去想别的,所以刘将军与咱们没有仇,只有恩情。” 黄术的话与其说是说给黄珍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得,只是说的时候不免是有些苦涩,活到这样是不是有些悲哀,但是活下去才是根本,父亲不就是希望自己和妹妹活下去吗,自己并没有做错吧,父亲,希望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和妹妹。 但是黄术没有注意到,黄珍的眼中却闪过一道恨意,从此记住了刘岩,对刘岩的恨意就一直藏在心里,以至于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黄术都无可奈何,那时候,黄术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变化,毁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让妹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无论是报了仇还是没报了仇,都是那样的痛苦。 人没有后悔药,黄术也没有这样的远见,现在他们兄妹只有随遇而安,也只有两兄妹相互依偎着,才能真正的感觉到家的温暖,尽管这不是他们的家,但是从今以后,只要他们兄妹走到哪里,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那里就是他们的家,去哪里如今都是一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时刘岩又在干什么,和董白相互温存着,感觉和他们差不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但是刘岩还有很多事情,此时正在对典韦面授机宜,因为据消息传来,明天一早,陈宫就会率领五百骑兵和一千民夫赶到,将马匹送到荆州,有了董卓的军令腰牌,司隶境内就绝不会再有问题。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另一个就是陈宫到来的原因,还有黄泽张莱都悄悄的跟着来了,至于那些将领,像周仓他们没有跟来,因为周仓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孙旭的,摆明了造过反,谁还会在意朝廷派来的是谁,就是刘协亲至,他们也敢杀了造反,能真正让他们听话的就只有刘岩,军队这一块相对简单,除了刘岩的嫡系是不会有人能够当将领的,纵然孙旭安排了几个人领军,但是不用人鼓动,低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他们的,因为说到底,朔方三郡,真正的属于汉军的并不多,这些人等于刘岩的私军。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城 至于陈宫为何领着黄泽和张莱来此地,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此时朔方三郡的地方官吏也基本上都是刘岩私自任命的,都没有朝廷的委任,就连黄泽都没有,所以孙旭抓住了这个机会,现在正游走于个个县令和地方官吏之间,用一份份诏书在引诱他们,已经有人开始投入孙旭的怀抱,还有不少在观望,只有像黄泽这样的刘岩的嫡系很坚决,这样只要是知道过去了也没有好下场,现在朔方三郡有点乱。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要设计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来年开春之后,将孙旭放在前面,然后拿下雁门五原云中定襄几郡,甚至于如果顺利的话,兵指上党太原二郡,而这个内战的帽子就只有孙旭替他戴上了,这也是为什么刘岩一点也不反对孙旭去三郡之地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刘岩换上了一套普通士兵的衣甲,在董白帮着打理下,毕竟还是像样了许多,只是离别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激荡,董白一边帮着刘岩整理衣服,一边却在忍不住掉泪,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别,但是董白还是心里空落落的,而且最怕的就是刘岩不能按时赶回来,那样自己就将是天大的笑柄。 “白儿,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不会来,瞧你哭的都花脸了。”刘岩爱恋的帮着董白抹去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刘岩第一次有了不舍的感觉,原来离开乌娜和库民都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真的已经爱上董白了,刘岩有些古怪,难道自己潜意识里是有恋童癖的,这让刘岩有些尴尬。 扑入刘岩的怀里,感受着这怀里的温暖,董白悠悠的抬头看着刘岩:“刘岩,你自己路上可一定要小心呀,万一事情不成也不要勉强,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咱们可以再想办法,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心中一暖,刘岩眼光柔和了许多,在董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捧着董白的小脸轻声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和刘表联系好了,而且都已经谈妥了,这次去就只是换粮,而且我和刘表或者说荆州那边,根本就没有一点矛盾,他们应该也不会难为我的。” 看着董白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刘岩心中暖和和的,心中一动:“白儿,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买一件很漂亮的首饰,你一定会喜欢的。” 董白点了点头,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子,即便是普通人家都会有的银簪子,董白也是喜爱的紧,天天戴在头上,还长会和秋月四个丫头炫耀,一个银簪子好过所有的金银珠宝,就算是给董白一个再好的她也不会换的,这事刘岩送给他的心意,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踮着脚在刘岩的脸上亲了一下:“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就喜欢,无关乎好不好,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哪怕是一个木簪,白儿也会拿着当做宝贝,白儿不要什么礼物,你能平安的回来就是白儿最大的礼物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董白在一起,刘岩总是容易感动,其实送给董白一个银簪子,有时候刘岩也会感到不好意思,毕竟董白是天之骄女,自己的礼物是不是也太那啥了,但是董白却喜欢的不得了,刘岩亲耳听见董白像秋月她们炫耀,让刘岩都感到脸红,虽然刘岩提倡勤俭节约,但是是不是这样做也有点过分了。 其实这世界上就是这样奇怪,明明是一种东西,或者普通的百姓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能换一只银簪子给自己的女人,但是别人会说那叫寒酸,或者一个富家子给自己的女人一只银簪子,但是别人会说他吝啬,但是一位有绝大势力的人送给自己的女人一只银簪子,那就做勤俭,那就是一种美德了,人就是这么复杂。 轻轻点了点头,刘岩心中变得有些沉重,迟疑了一下,有心想要缓解一下离别的伤感,捏了捏董白的小鼻子轻笑道:“白儿,我走了之后,你可要多吃点好东西,赶快把各自长高——” “我才不呢,吃多了就会变胖,我可不要做个大胖子,到时候你又不喜欢我了。”董白也意识到再说下去不太好,因为她的鼻子老是泛酸,总想着要哭一场,但是自己缺不应该哭,不能让刘岩带着不好的心情离开。 看着董白娇俏的样子,刘岩有些心动,虽然小了点,但是小有小的清纯可爱,大了有大了的成熟性感,轻轻地呵呵的笑道:“小傻瓜,你要是再不长高一点,我早晚要累死了,你说是不是。” 刘岩脸上一丝丝的笑意,董白就知道刘岩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主意,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着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 哈哈一笑,捏了一下董白的小脸蛋:“你说什么意思,你再不长高一点,想亲我的时候就要弯下腰,可不是都快要累死我了。” 董白果然脸一红,一时间娇羞难当,毕竟身边还守着秋月四女,这多让人害羞呀,又羞又怒的瞪了刘岩一眼,伸手在刘岩的腰上扭了一把:“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都不知道害臊——” 小妮子手还真狠,刘岩嘿了一声,却假装很疼的样子,嘶嘶出声,果然引得董白脸色一变,干嘛紧张的拉着刘岩的胳膊担心的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又碰到伤口了,快让我看看——” 刘岩眼看着董白低着头,紧张的想要扯开自己的衣服,这种有人担心的感觉真好,轻吁了口气,猛地抱住董白,也不管秋月四女就在身边,离别让他变得大胆,猛地吻住了董白,一开始董白还知道害羞,还轻轻地捶打刘岩,但是后来董白也就迷失了,与刘岩拥吻在一起,毕竟马上就是离别,董白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只是却羞坏了秋月四女,这种场面她们这样的小女孩有如何见过,年龄最小,身材也是最矮小的冬梅,心中更是担心,等小姐嫁过去,她们也就成了刘岩的人,到时候将军会不会嫌自己太矮,而不愿意宠幸自己,拿自己岂不是很没地位了,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是,睡会看得起自己,最为她们这样的婢女,最好的就莫过于成为通房丫头,如果能给将军生个一儿半女的那是最好了。 不说四女胡思乱想,过了好一会,刘岩才松开董白,有点缺氧呀,董白更是身子发软,就要站不住了,幸亏秋月即使扶住她,不然非要瘫在地上,难怪刘岩要嘱咐她多吃点好吃点,原来连一个吻也坚持不住,这样是—— 当然刘岩没有时间理会她们的胡思乱想,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望着董白:“白儿,我要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可别让我看到你清瘦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话音落下,轻轻一拍手,典韦推门进来,身后朱奎目赤紧跟,还有那十名护卫,刘岩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的激动,沉声道:“典大哥你跟我去,朱奎目赤,你们留下来保护白儿,要是白儿有一点差错,到时候我为你们试问。” “主公,还是让我们跟您去吧,毕竟您才最需要人手——”朱奎和目赤异口同声,但是却还记得压低声音。 刘岩一摆手,脸色平静:“就这么定了,典大哥,咱们走吧,敢去城外和陈大哥他们会合,通知杨修了吗?” “主公,已经全办妥了,杨修已经在在城外候着了。”典韦一抱拳,沉声回答。 最后看了董白一眼,刘岩眼中闪过一道温柔:“白儿,好好保重,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刘岩转身便走,越是拖下去就越舍不得,男儿志在四方,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谁知道儿女情更长吗,不是刘岩不够坚强,而是真的舍不得这种家的感觉,但是却还有八万百姓等着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了,典韦等人自然赶忙跟上去,只有朱奎和目赤哭着一张脸,很是不舍。 十一匹战马敲醒了清晨的长安城,这时候还很早,街上基本上没有人,战马奔驰起来,速度也快得很,很快就奔到东门,远远地看到城门还没有打开,但是城门那里的守卫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坚守着。 “来人停下,出城可有太师府签发下来的手令?”守城的屯将远远地就招呼典韦,毕竟此时典韦才是主将,当然这位屯将也很客气,现在谁不认识刘岩的这个属下,不说刘岩即将成为太师的孙女婿,就是单凭典韦能在温侯的方天画戟之下走了几十招而不落下风,这也足以让这些兵士将领敬佩,自然是客气了很多,不然换做一般人,早就生硬起来,绝不似这般客气的。 典韦一举手中的董卓的首领,现在已经不用董白再去搞鬼了,这可是真正地董卓的首领还有腰牌,只是腰牌已经给了杨修,不然杨修怎么能够半夜出城和陈宫汇合,但是您由着手令就足够了,典韦高喝道:“奉我家将军之命,典韦要出城去经办粮草,还请守城的弟兄放行,这是董太师亲手签发的军令。”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三姓家奴 验过了手令,守卫自然不敢给典韦找麻烦,便赶忙开了城门,哪知道就看到远远地有几百骑奔着城门而来,典韦眼尖,就看出来人正是吕布领着张辽高顺等人,看着吕布的阵势,是打算直接进城,略一沉吟,典韦不想在这时候惹是生非,便悄悄地朝一边闪了闪,让开了城门,想要等吕布进去之后自己在出城,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吕布是直接进城了,却在城门这里忽然间停了下来,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典韦的去路,根本就出不去了。 典韦脸色一沉,对吕布丝毫没有顾忌,轻哼了一声沉声道:“吕将军,你为何要堵住城门,还请快些让开,在下奉了我家将军之命,出城还有要事要办。” 哪知道吕布却好像是故意找麻烦一样,丝毫没有打算让开的意思,只是看着典韦轻笑:“典将军这么着急干什么,也不急在这一会,上一次和典将军切磋之后,始终感觉遗憾,当日若不是将军的战马不行,或者也能决出胜负,不用将军总是躲闪,相逢不如偶遇,不如将军先停一停,与我在比一场,也好了却将军的心意如何?” 本来典韦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近日情形不对,身后主公虽然遮着脸,但是万一被人认出来麻烦可就大了,典韦再混也不会不明白这些事,但是吕布堵在城门口,显然没打算让他们出去,这有该如何是好? “吕将军,军令如山,典韦不敢耽误,还请吕将军让我们出城,这一战留待来日如何,今日典韦身上实在是有军令,不敢停留,不然耽误了主公的筹粮大计,典韦可担待不起。”典韦只能忍气吞声,尽量的不去刺激吕布,其实心里何曾服气过,他根本就不怕吕布,真想战一场。 可惜吕布却是铁了心,哈哈一笑:“典将军何必在意那么多,天下之大,想典将军这样地武艺那里去不得,只怕都想招揽典将军呢,你看这样如何,若是你怕你们将军责怪,不如来我帐下,我保你个虎贲校尉,只怕将军现在还没有职位吧。” 只是典韦闻言大怒,双眼迸射着杀机,这吕布也太张狂了,还当他典韦和他吕布一般背信弃义,不由得大怒道:“三姓家奴又和面目和我说这话,典韦虽然不才,却还知道忠义二字,就算是死了,我也是我家将军的鬼,容得你在这里搬弄口舌。” 典韦一怒,就有些忘乎所以,幸好刘岩还在身后,还不至于迷失了心窍,大喝一声,双戟舞动,已经催动胯下战马,朝吕布奔来过去:“给我让开,不然休怪典韦无情,今日纵然是杀也要杀出去,来日太师面前,典韦也有话分说。” 吕布没动,一张脸已经铁青,一向自喻为天下第一武将,性子高傲无比,从来不曾服过谁,即便是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吕布也没觉得如何,但是心中最痛的却是这个三姓家奴,这无疑是揭了吕布的伤疤,如果知道今日会是这般下场,当日吕布纵是拼死,也绝不会听信了李肃的话,落得今日被天下英雄嘲弄的下场。 一听这三姓家奴,本来只是想和典韦较量一下的,也不过是见猎心喜而已,并没有打算为难典韦,如今刘岩就要成为董太师的孙女婿,说起来还要叫自己一声大伯,吕布也不会去难为刘岩的手下,但是这一生三姓家奴却激起了吕布的杀心,眼见典韦奔来,不由得大怒,当下也不催动战马,方天画戟一转,已经摆好了架势。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此时再想起来劝解却已经迟了,眼见典韦和吕布已经碰在一起,双戟与方天画戟相碰撞,论力气典韦和吕布各有千秋,谁也不怕谁,论武艺也是相差不多,这一战在一起,便是张辽也不敢轻易插手,只见的刀枪剑影,只听的‘叮当’乱响,二人走马观花一般,便已经交手几十回合,一时间竟然难分上下,杀的难分难解。 没有了赤兔马的速度,吕布对上典韦也没有太大的优势,落败虽然不可能,但是想要胜过典韦,却也是不容易,双戟抵住方天画戟,也说不上谁更胜一筹,坐下战马交错,杀机迸射,竟然快要分不出谁是谁。 说来时间挺长,其实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厮杀了几十回合,吕布大怒,猛地将方天画戟当做棍棒砸出,与典韦硬拼了一记,巨力相撞,禁不住激起了一片尘土,二人忍不住都退了出去,坐下战马更是各自后退,吕布退了七八步,便已经止住退势,但是典韦却比吕布退得更少,只可惜坐下的战马不给力,其实是根本退不出去了,一声悲鸣竟然栽倒在地上,吕布大喝一声,竟然趁此机会又杀了上来,梵天花季直刺而出,这是要将典韦斩杀于此地。 而此时典韦却还没有站起来,一条腿还被战马压住,虽然没有伤到哪里,但是一时间却无法抵挡吕布,眼见着吕布就要的得手,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嘣’的一声,一直弩箭煸朝吕布飞去,吕布大惊,弩箭直奔面门而来,如果要斩杀典韦,那他也定然要死于此地,究竟不值,心中一动,身子一偏,方天画戟猛地抬起,已经将弩箭拨落。 但是一折腾,典韦却已经从战马地下抽出身子,怒视着吕布,此等地形,纵然是吕布的坐下战马再厉害,却也施展不开,只是待吕布大怒,去寻找刚才暗算他的人的时候,却见典韦身后的十个近卫,却已经都举起弩箭对准了他,吕布一点不怀疑这些人会动手,因为刚才已经有人动手了,看着十把弩箭对准自己,吕布也不由得心中有些生怯,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弩箭的威力有多大吕布太清楚了。 “大胆,你们这是找死,弟兄们,将弩箭伺候——”魏续大怒,手中短刀一举,便要招呼兵士动手。 “住手,都给我住手。”张辽高顺见状如何不大惊失色,一旦双方有所死伤,这事情可就大了,很难说董太师会向着谁,但是想到董白,只怕想着刘岩的几率更大一些,无论如何都不能闹起来,高顺更是一把抓住魏续。 张辽则直奔吕布而去,上前拉住吕布,焦声道:“温侯息怒,此事莽撞不得,咱们本来就不占道理,要是闹到太师那里,真要是动了手有了伤亡,到时候温侯能拖过去,但是咱们手下的弟兄那个还能躲得过去,纵然太师心向着温侯,但是董白小姐却绝不会善罢甘休,温侯还要为弟兄们着想一下呀,还请温侯息怒。” 本来狂暴的吕布被张辽一说,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心中也开始琢磨这件事,果然莽撞不得,如果自己非要是强行要杀典韦,只怕到时候这些兵士就会被董白千方百计的处死,甚至于手下的几个将领也会受到株连,到时候并州兵卒跟定会对自己离心离德,不体恤兵卒的将领,永远得不到兵卒的尊重爱戴,这是吕布很忌讳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吕布也还是怒火的很,冷哼了一声:“典韦,今日你辱骂我,我就先给你记下,错过今日,你我立下生死状再来比一场,到时候我非要将你斩与马下,今日为了手下的弟兄就暂时放你一马,哼——” 话音落下,吕布一声冷哼,当先拨马而走,竟不在理会典韦,身后诸将自然也不敢停留,瞬间几百并州铁骑便已经冲进城里,只是张辽走的时候,倒是还冲着典韦抱了抱拳,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典韦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占了一匹马的光而已,仗着畜生还好意思耀武扬威的,也不嫌寒碜。” 话音落下,倒是有些心虚的朝刘岩望了一眼,看见刘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只是坐下的战马已经残了,也只好去守卫那里要了一匹战马,守卫自然不敢不给,上一次典韦多是躲闪,不曾显露武功,但是这一次却是着实震惊了这些兵卒,所以典韦一张嘴,便立刻献上了一匹马。 看着典韦率众出城,这些人才算是松了口气,好家伙,和温侯在这里厮杀,幸亏没有闹出人命来,不然他们这些守卫就惨了,到时候拿温侯没办法,那太师的孙女婿没办法,还不拿他们当出气筒。 一直到出了城,典韦才敢凑到刘岩身边,嘿嘿的干笑着:“主公,多谢你刚才救了老典一命,不然我还真要在那三姓家奴手底下吃了大亏,这三姓家奴无疑着实了得,我还真差了他一点。” “三姓家奴,三姓家奴,典大哥叫的好过瘾呀,哼,做事情也不多想想,要是你真出点事,你说那不是耽误了咱们的大事了吗,以后可要记着点,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记不要冲动,大事为重。”刘岩撇了撇嘴,也不记得第几次这么说典韦了,每次也不过是说的典韦嘿嘿的干笑,但是老实几天就又固态萌芽,刘岩只能说典韦是狗改不了吃屎,也就这幅德行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安排 长安城东二十里,有一处叫做董集的小镇,镇子不大,却是南北交通要道,而陈宫领大军就驻扎于此地,五百骑兵加上一千脚夫也是一处不小的兵营,加上三千匹马,只是马料就有几十车,不过加上辎重等又是几十车,竟然不比镇子小到哪里去。 远远地就看到大营,刘岩松了口气,一路急奔过来,便已经到了大营跟前,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初升的太阳缓缓的升腾着,映的整座大营红通通的,陈宫等人正站在答应门口等待着刘岩的到来,看到有朔方郡的衣甲,陈宫不由得呵呵笑道:“主公来了,诸位咱们走着迎一迎吧。” 其实也没有走出几步,就已经和刘岩典韦等人汇合在一起,待刘岩止住战马,陈宫等人一鞠到地,恭声道:“属下参见主公。” 刘岩哈哈大笑,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在朔方郡的那些激情岁月,猛地跃下马来,上前将几人扶了起来:“诸位客气什么,好久不见了,可有人想念我,我可是想念您们的很,走,咱们大帐议事。” 不过眼光一扫,却没有看到杨修,不是说杨修早就出来了吗,难道是走错了路,到现在还没有来不成,不由得呆了呆迟疑的道:“陈宫大哥,怎么没有见到杨修呢?难道他还没有到来不成?” “主公,杨修已经到了,不过我没有让他们出来迎接主公,到底没见到主公也不知道主公的意思。”陈宫笑着道,并没有感觉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 刘岩也没在意,陈宫说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反正陈宫又不会坑他,不过也没在意陈宫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以至于等到了大帐的时候,看见有两个人整个杨修坐在一起说话,竟然一下子呆住了,不由得惊呼了一声:“秉言,文才,怎么你们也会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董泽和伏綄,见到刘岩掀帘进来,不由得一阵惊喜,赶忙与杨修站起来朝刘岩施了一礼,只是称呼不同,杨修称呼主公,而董伏二人却是称呼将军,不等董伏二人说话,杨修倒是沉声道:“主公,是我看主公对秉言兄和文才兄很赏识,便私下将两人叫道我家里,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愿意为主公效力,所以杨修也就自作主张的将人给领来了,还请主公勿怪。” 虽然好像是在作检讨,但是杨修那副德性,却好像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怕刘岩责怪的表情,这让一旁的陈宫与黄泽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主公做得这件事很隐秘,杨修新近投效,竟然敢不和主公商量就自作主张,这也太不象话了,陈宫与黄泽对望一眼,陈宫哼了一声:“德祖这样做可不大合适,有事情应该先向主公汇报一声才能做决断,你这样不问主公的意见就私做主张可是不妥呀。” 没想到刘岩手下的两大智囊第一次见面就闹得不愉快,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杨修也很不给陈宫面子,只是冷着脸道:“杨修做事也是为了主公,绝没有半点私心。” 刘岩苦笑了一阵,真不知道为啥陈宫和杨修第一次见面就冷眼相对,难道上辈子是冤家不成,挠了挠头,不想二人继续争执下去,免得有伤和气,当下呵呵的笑了,拍了拍杨修的肩膀:“还是德祖知道我的心思,其实我本来想等回朔方的时候,再带秉言和文才和我一起走的,德祖如此以来倒是省了我的事,来,都坐下说话,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说完,刘岩朝陈宫眨了眨眼睛,相信陈宫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陈宫当然明白刘岩为什么这般说,那还不是因为杨修新近投效,不想陈宫伤了杨修的面子吗,陈宫到不在意,没有人比他和刘岩关系更近,他自然无需在意,只是就算是如此,心里还是不舒服,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反倒是董秉言和伏文才两人有些尴尬,毕竟陈宫和杨修一见面就闹意见,也还是因为他们,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得相视苦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你蛮的我们两个可好苦呀,白害得我们为你担心了这么多天,天天去看你,结果我们俩反倒成了傻瓜。” 这话说得刘岩不好意思,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两位兄弟,你可别怪这我,要是不讲你们也瞒下来,我有怎么能骗得了天子,又怎么能骗得了满朝文武,又怎么能溜出来着手安排三郡的事物,这样吧,等我回来我请你们喝酒算是赔罪了如何。” 董伏二人自然笑着说好,倒是感觉刘岩高看了他们一眼,毕竟将来在刘岩手下做事,那就是人家的手下了,刘岩能这样对他们他们就很知足了,也够他们偷笑的了,自然史满心欢喜,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去了做什么。 只是刘岩没有在和他们多说,脸色一正,众人都很自觉的不再说话,等着刘岩安排事情,果然刘岩深吸了口气,望向陈宫:“陈宫大哥,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宫点了点头:“主公,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只等翻过年去,就能够行动了,目前马邑城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平城也已经降服了县尉陈浩和县令李周,那里的百姓因为日子过得苦,所以基本上愿意归附,目前已经组建了乡团,只要主公登高一呼,必然回响应的,至于平城北面的强阴城,拿下问题也不大,没有了平城支援,强阴基本上是一座孤城,不用去打,到时候都会投降的,只是费一点时间而已,往南剧阳城也已经完全渗透,有两名屯将归顺,到时候回抓了县尉和县令的,拿下剧阳城,汪陶城,繁畤崞县也就容易拿下了,而且几个城都有内应,只是再往南阴馆、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几地却来不及部署,咱们的探子在那边鼓噪不起来,毕竟那边的百姓生活还是相对比起来很富裕的。” 刘岩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不是半个雁门军已经在咱们手里了吗,至于其他的地方在想办法,尽量的不强用武力。” “主公,我倒是有一计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其他的几个城池。”杨修忽然开口,早在打算投效刘岩的时候,杨修就已经考虑过了,所以此时也能娓娓道来:“南方几个县也不过是因为粮食充足,所以民心所向,但是不代表百姓是真心归附王浑,如果咱们派一只骑兵入境袭扰,不攻城不掠地,只是摧毁他们的庄稼,来年一过,百姓们定然回缺少粮食,若是王浑强征粮食的话,必然会弄得天怒人怨,两军对阵,没有人回怨恨我们的,若是王浑不征粮食的话,大军又怎么能咱们交战,到时候一举拿下北方的数城,特别是剧阳城一线,不用咱们去打,南面自然会自己闹将起来,到时候主公再拿粮食引诱,相信就会有许多百姓自行归附,没有了百姓,王浑还拿什么和咱们打仗,只要拖一拖,王浑不投降都不可能,否则就是众叛亲离的下场。” “好计策,德祖果然不同凡响。”陈宫击掌叫好,虽然看杨修不是很顺眼,但是陈宫还是不吝啬与夸奖杨修。 哪知道刘岩却是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道:“好个屁,庄稼都毁了,等把雁门郡拿下来,咱们拿什么去安抚百姓,就凭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百姓消停吗,你们呀,既然要拿下雁门郡,那就把雁门郡当成自己的地方去想主意。” 杨修一呆,脸色有些不予,第一次出谋划策就被刘岩反驳了,这面子上确实不好看,但是也让杨修知道了刘岩的态度,那就是以后绝对不会拿百姓垫底,所以以后在考虑事情就必须把这一点考虑进去,一时间沉默下来,至于陈宫刚刚赞扬了杨修,却被刘岩给驳的体无完肤,脸上也有些尴尬。 这一次众人都有些为难了,又要在来年短时间拿下雁门军,还想少牺牲将士,还不能损害老百姓,这一点倒是有些困难,即便是陈宫杨修谋略无数,一时间也想不出好主意,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半晌,刘岩才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有些困难,不过我也想过,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潜进王浑所在的阴馆城,抓了他的亲人以为要挟,虽然有些下作,但是这是做好的办法。” “此计不通,主公,如果是刺杀王浑还可以,若是抓他的家人,这对主公的英名有损,切不可为。”陈宫脸色一变,赶忙出言阻止,惹得刘岩一脸的苦笑,就知道陈宫不会同意,的确是下作了点。 刘岩挠了挠头,嘿了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毕竟这计划没有变化快,就算是现在定了,也绝不可能没有变化,但是来年必须尽快拿下雁门郡,不然闹到朝廷,对咱们可不利,好了,那么就先不说这件事了,我来安排一下下一步的事物,文才,你准备接手西河郡,黄泽你尽快的让文才熟悉起来西河郡的事物,下一步你准备接手雁门郡,让秉言配合你,做你的副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女追男隔层纱 刘岩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于是就看着陈宫杨修等人在护卫的保护下回了朔方郡,毕竟三郡之地离不了他们,其实从见面开始也不过一早上的时间,所有的事情交代完了,刘岩便打发他们回去了,换粮的事情用不到他们。 一直到看不到陈宫他们,刘岩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旁边典韦低声道:“主公,咱们也该出发了,大军都已经集结好了。” 刘岩点了点头,这才收回目光,虽然很想念朔方三郡,很想念那里的人和事,但是现在还不能回去,深吸了口气,猛地一转身,:“出发。” “出发。”典韦随即高喊了一声,毕竟这一次的荆州之行名以上还是他的主将,下令的事情自然也是要他来说出来,至于刘岩夹杂在军中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除了刘岩的近卫知道刘岩的存在。 一声令下,大军起行,朝南而去,有了董卓的军令,相信在司隶的地界上是不会再有人给他们添麻烦的,只是多了那些大车,这行程自然慢了一些。 转出几十里,却又到了扎营的时候,虽然大军并没有耽误,而且还趁夜走了十几里路,但是真正走下来,也不过是六十来里路,此去荆州可谓是路途漫漫,如果没有任何的事情,那么二十多天倒是也足够回来的。 吃过了晚饭,刘岩便已经歇下,毕竟身上的上还没有好,加上一天的进行军,身体还真有些受不了,躺下就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哪知道就当他就要熟睡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将刘岩吵醒了,没过片刻,近卫便进来报告:“将军,外面有一个女将指名道姓的要找您,我们说了您不在她却不听。” “女将?”刘岩了愣了愣,一时间却想不起谁来,如果是乌娜追上来了,那这些将士应该认识乌娜呀,不是乌娜那又会是谁? 想来想去,知道自己夹杂在大军之中的除了董白,就应该没有别人,难道是董白派人来了,想到这,刘岩倒是有些担心,皱了皱眉:“快带她来见我。” “诺。”近卫应了一声,便赶忙下去了。 过了片刻,帐帘被掀开,近卫领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接着近卫就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但是看到这员女将,刘岩就有点后悔了,怎么会是她,那女将在刘岩面前单膝跪下,一切都是按照军礼而来:“冯隐娘见过将军。” 无奈的挥了挥手,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了,刘岩也就不打算隐瞒什么,而且也才出了冯隐娘的来意,况且自己能让她回去吗,万一泄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可不是大麻烦,刘岩还不想冒这个险,苦笑着看着冯隐娘:“冯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军中的?” 冯隐娘站起来,望着刘岩微微一笑:“将军只当事情做得隐秘,其实却留下了许多破绽,我这几日常去探望将军,却瞧出了其中的不对,若是将军真的伤重,董白就不会那么安静了,虽然皇宫前面闹了一出,但是凭董白的脾气,那定然是要你亲手杀了那黄石才肯罢休,再说将军的住处虽然守备森严,但是将军的那些兵士确实没有多少难过之意,更没有愤恨,将军也是带兵之人,当知道这些兵士如果主将受伤,必然是士气低迷,但是我看将军的那些兵士虽然装的悲痛,但是士气却丝毫无损,便猜到将军定然伤的不重,而昨日听说将军的朔方郡带着马匹在东门外二十多里驻扎,便猜到将军定然是要偷偷溜出来,所以就一直追了过来,果然将军在这里。” 一番话说得刘岩冷汗直冒,冯隐娘能够看出来,只怕其余的人也能看出来,最少董卓一定能够看出来,但是还是给了自己手令,只怕已经知道此时自己不在城中了,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原来是破绽百出,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以为是董白派人来的话,只要自己死活不出,别人也不会知道自己一定就在这里,于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以后谁再来,自己也是死活不出,免得被人识破,除非有董白的信物。 看着一脸淡然的冯隐娘,刘岩有些无奈,心里更有一丝埋怨,既然都答应她了,难道自己还会食言不成,但是在自己未回到朔方三郡之前,筹建新军的女军根本就不可能,那样会打草惊蛇的,沉吟了一下,刘岩皱了皱眉道:“冯姑娘,有一件事情我想给你说清楚,筹建女军必须是我回去之后才能做得,暂时我还回不去这你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先安心下来,这样吧,这次你跟我先去荆州吧。” “将军,隐娘这次来就是想献给将军去荆州,只是不知道将军想让隐娘做些什么?”冯隐娘微笑着看着刘岩。 说起安排,刘岩又是一阵头疼,这女人还真不好安排,如果安排在近卫营,自己还不是很放心,一个外人也不可能统领近卫营,而且这女人的身份注定自己要给她一军,只是眼下只要五百骑兵,自己能给她领多少人,心中沉吟的结果也只是叹了口气:“这样吧,冯姑娘,我先交给你一百人领,暂为辕门小校,至于其他的就等我回朔方郡再说。” 冯隐娘笑了,刘岩的安排还是让她感到欣喜,毕竟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和正式投效不一样,刘岩不给她单独统领一军是很正常的,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父亲生前的一点威望,而冯隐娘选择的,却是虽然归到刘岩手下,却又不能算是刘岩的的人,这样子就很难得到刘岩的信任,所以才会因为刘岩一直女军的许诺,就冒险跟上来,如今能领百人也是超出冯隐娘的想象了。 “多谢将军,隐娘绝不会有负将军厚望。”冯隐娘难掩欢喜之意,再看向刘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然之色,毕竟不是圣人。 刘岩揉了揉头,交给冯隐娘百人并不代表什么,这五百骑兵都是随着刘岩南征北战的百战之师,也是刘岩最为信得过的一支军队,兵士们对与刘岩的忠诚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就算是交给任何人刘岩都敢,因为即便是有人想要捣乱,却不会有一个人听他们的。 “李楚,你去吧隋远喊过来。”刘岩大了点声音吩咐一名近卫去喊人,而隋远就是从近卫营出去的一名屯将,刘岩知道隋远的性格,因为隋远本身就不愿意离开近卫营,所以把隋远重新叫回来也没有太多的问题,刘岩不希望自己的安排会让别人心理面膈应。 其实新军之中最为强悍的这支骑兵之中,有很多的屯将这种下级军官,都是出身于近卫营,当然也是有了军功才放出去的,甚至包括杜仲孟海这样的将领,这也是为什么刘岩能对骑兵大队如臂指使的原因,何为近卫营,近卫营就是刘岩最为心腹的这些人,每一个不但是武艺高超,而且必须保证对刘岩的绝对忠诚,这样的人放出去为屯将,自然是对刘岩更加忠诚,加上刘岩治军严谨,对待兵卒又是相当的好,这让刘岩在新军之中是绝对的威严,很多兵士都想进入近卫营,那么他们就要有足够的忠诚。 很快就有一名屯将进来跪倒在刘岩面前,当刘岩吩咐他交出百人队的军令的时候,这个隋远没有半点的迟疑,在回到近卫营并不是一种屈辱,因为这是代表着刘岩对他们的认可,所以刘岩让他交出军令,隋远也没有太大的心里负担,近卫营随时可能外放出去领军,况且这也是有先例可循的。 隋远将军令交给冯隐娘,便朝刘岩跪倒:“将军,小的先告退了。” 对于隋远的平静,冯隐娘感到有些不解,按理说一名屯将被剥夺了兵权,任何人都会心生怨怒,就算不敢对刘岩怨恨,但是对于她这个外来人,冯隐娘明白,那肯定是不会有好看法的,但是从隋远的眼中,却只有平静,或者说有一丝欣喜,这让冯隐娘感到一丝好奇,究竟刘岩对这些手下是怎样做到的? “好了,冯姑娘,这一军就交给你来带了,让隋远带你去军营转一转,也好认识一下你以后的手下将士。”刘岩摆了摆手,示意冯隐娘跟隋远下去。 冯隐娘点了点头,朝刘岩一抱拳:“将军,那隐娘就洗髓隋将军下去了。” 话音落下,冯隐娘便大步跟着隋远出去了,很快就来到军营的西面,隋远的百人队就驻扎在这里,随着隋远在军营走了一遭,低下的兵士才知道已经换了主将,只是既然是将军的命令,却没有人表现出一点不对劲,最少表面上看上去对冯隐娘这个女将军还是蛮尊敬的,这让冯隐娘感到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些士兵对她反感,那她以后可就难过了。 等到了冯隐娘的军帐,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单人帐篷,和刘岩的自然无法比,不过已经让冯隐娘相当满意,只是一旁隋远苦笑了一声:“冯将军,明天你还是先去典韦将军那边道谢吧,为了你这个帐篷,我家将军可是硬将典韦将军的帐篷给要过来了,就是为了照顾你,如今典韦将军还和近卫营的弟兄挤在一起呢,刚才我还听到典韦将军开骂呢。” 第二百二十章 委屈 冯隐娘对于隋远的指点很感谢,随意坚持要送一送隋远,其实也就是送出帐篷而已,不过隋远走了几步,一时间有迟疑起来,最终还是回过头来,问了一个让冯隐娘不着头不着脑的问题:“冯将军,不知道你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问的冯隐娘当时就愣了,狐疑的看着隋远,半晌才低声道:“我父亲曾是征西将军,这一次我恳求刘将军帮我——” 话还未说完,隋远脸色一紧,就已经超冯隐娘一抱拳:“冯将军,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歇着吧,隋远就先告退了。” 说完,隋远就转身离去,身影很快就隐没在黑夜里,根本没有让冯隐娘说完话,弄得冯隐娘有些莫名其妙,却看到隋远在离开的时候,好像是和一名兵士交代了什么,到底隋远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却不知道隋远有隋远的想法,虽然对冯隐娘抢了自己的屯将之位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隋远出身近卫营,凡事总是要站在忠诚的角度上去想,这问一下冯隐娘和刘岩的关系事情可就大了,如果冯隐娘和刘岩有那关系,隋远回告诉手下的兵士,这些兵士自然会拼死效命,冯隐娘统兵自然一帆风顺,但是如果不是,而且不是刘岩真正的心腹,那么想要统领骑兵,那可是相当困难的,在任何一个骑兵的眼里,能够进入骑军,稍显要的就是对刘岩的忠诚,因为他们一直自以为他们是刘岩嫡系中的嫡系。 冯隐娘当然不知道这些,目送着隋远离开,终于呼了口气,然后转身进了帐篷,躺在大毡上,冯隐娘一时间是心潮澎湃,虽然小的时候跟着父亲上过战场,但是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而且带兵确实是第一次,虽然只是一个百人队,但是从今以后的生活却不一样了,想到这,冯隐娘就激动地不能入睡,翻来覆去的在胡思乱想。 这一夜,冯隐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统领着千军万马,正和敌人在作战,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厮杀惨烈,但是冯隐娘却是兴高采烈,杀到最后终于望见了敌人的将军,但是一看之下,却猛然间将冯隐娘吓得醒了过来,怎么会是刘岩,这让冯隐娘有些惭愧,难道自己心里一直把刘岩看做假想的敌人,而不是对自己有恩情的恩主。 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开始放亮,冯隐娘吁了口气,只是还没有等缓过劲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号角声,对军营很熟悉的冯隐娘知道这是催促兵士们起床的号角,果然,随之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冯隐娘不敢怠慢,赶忙爬起来,好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急匆匆的出去。 沉寂了一夜的军营在这一刻复活了,所有的士兵都在集合,就连冯隐娘所主持的这个百人队,即便是没有她这个主将催促,但是也已经集合的差不多了,尽管很多人还是睡眼朦胧,不断的打着哈欠,但是手中的长矛却握的紧紧地,即便是都还没睁开眼,但是队列确实笔直,让冯隐娘心中一阵赞叹。 随着典韦策马在军营巡视了一下,整个大营就开始埋锅造饭,一切井井有序,每个百人队为一个单位,各不凌乱,也不用各自的官长催促,冯隐娘站在那里,根本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般,因为这些兵士根本不用自己吩咐什么,一切都是自己去做,一切都很有秩序,并没有人大声喧哗。 冯隐娘随着兵士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和几个兵士说话,但是冯隐娘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些士兵虽然几乎是有问必答,但是却有些生硬,好像自己根本就融合不进这些兵士之间,看上去兵士们对她好像很尊敬,但是那种尊敬却是一种疏远,让冯隐娘始终游离与这些兵士之外,这让冯隐娘很沮丧,但是还是谨记着父亲的话,为将者药箱让兵士们尊敬,那就要知道体恤下属,而且要有足够的战功,而冯隐娘没有这些,所以冯隐娘给自己暗暗的鼓劲。 很快典韦就转了过来,终于见到了将自己帐篷抢去的人,却原来是这个冯隐娘,典韦挑了挑眼眉,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有刘岩的话,典韦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冯隐娘见识过典韦的武艺,见到典韦倒是很恭敬,赶忙起身朝典韦一抱拳:“冯隐娘见过典将军,多谢昨天典将军将帐篷让给我,隐娘记得将军的这份情。” 典韦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冯隐娘的感激而脸色好看一点,径自摆了摆手:“你要感谢就谢我家主公吧,要是没有主公的话,我才不会把帐篷给你呢,一个小小的屯将哪里能有自己的帐篷,这军营之中就只有主公和我才有帐篷,不用我的难道还能用主公的,哼,主公既然把这一队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我带好了。” 话音落下,典韦也不理睬冯隐娘,便径自策马离开,只留下冯隐娘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虽然没有兵士笑话她,但是也没有兵士关心她一下,她整个就像是不属于这里的人,这让冯隐娘心里很难受。 吃罢了早饭,大军开始开拔,所有人都在忙着收帐篷,只是冯隐娘心中却有些委屈,因为那些兵士们收拾完了帐篷锅灶什么的,倒是很自觉地都站好队列,每个人站在自己的战马旁边,随时等待着出发,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着冯隐娘收拾一下,以至于都收拾完了,就只剩下冯隐娘一个人还在忙活。 冯隐娘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眼中却已经有眼泪在打转,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明明看见别的屯将都有人帮忙,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这明显的是在欺负自己,可是冯隐娘又能说什么,难道为了此时去找刘岩,还是和手下的兵士分辨,好像都没有意义,反而会让人更看不起。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这么大的一个帐篷却没有人搭把手,冯隐娘自己根本就弄不到车上去,虽然很努力了,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看着周围一个个冷漠的目光,冯隐娘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帐篷上哭了起来,即便是再坚强,但是冯隐娘毕竟还是一个女人。 “怎么回事?”冯隐娘正哭的时候,听见有人轻声问了一声,然后就有人过来扶了自己一把。 等冯隐娘泪眼婆娑的望过去,却是一脸阴沉的刘岩,而此时刘岩并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从兵士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这些兵士是知道自家将军在这里的,刘岩并没有隐瞒他们,此时看到将军的脸色,一个个心里开始发虚。 不用刘岩在说话,早就有兵士赶忙过来,将帐篷抬上马车,就连典韦也策马过来,看见刘岩在这里,不由得脸上一阵尴尬,更是一阵心虚,虽然他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的冷漠却影响了普通的兵士,否则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岩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冯隐娘扶起来,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出发’,大军登时开拔,朝南而去。 刘岩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安慰冯隐娘什么,只是阴沉着脸上了马,典韦在一旁心虚的跟着,好半晌,刘岩才哼了一声:“典大哥,是你做得好事吧?” “我——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没有多和她说几句话,可能——可能兵士们误会了吧。”典韦嘿嘿的干笑着,知道这一次刘岩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纵然典韦武勇盖世,但是在刘岩面前却还是和老鼠见了猫一样,始终很畏惧,或者正因为是刘岩对他太好。 哼了一声,刘岩没有再说什么,纵然不说话,相信典韦以后也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去欺负一个女流之辈,不过偏偏这时候跟在刘岩身边的隋远却一脸惶然的呐呐的说了一句:“将军,这件事情不怪典将军,应该怪我,昨晚上我曾问过冯将军和您是什么关系,但是冯将军说和您只是很普通的关系,所以我就有点担心,就告诉弟兄们说,她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刘岩嘴角抽了抽,回头瞪了隋远一眼,吓的隋远一哆嗦,就听刘岩哼了一声:“原来是你整出来的事情,你可真是好样的,是不是心里对她抢了你的位置心里不舒服呀,恩,说,你还说了什么。” “没——没有了,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隋远有些结巴,看得出刘岩好像真的很生气,他心里可就害怕了。 上下打量着隋远,刘岩终究什么也没说,但是正因为什么也没说,倒是把隋远吓得不轻,心中始终惴惴不安,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刘岩哀求:“将军,要不您骂我一顿得了,在要不赏我几十军棍,小的心里也就安心了,您——” 这话倒是让刘岩有些好笑,倒是再也板不住那张脸,扭头看了看隋远,嘿了一声:“隋远,你说你是不是个贱骨头,算了,以后别欺负人家一个女人了,一个女人来军营本来就不容易,她也是为了她的梦想,你们不明白的,这女人很不错,我听欣赏她的,以后会在新军中待一阵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 荆州 到了晚上再次扎营的时候,冯隐娘就没有了早上的哪种感觉,因为已经有人抢着帮她把帐篷搭了起来,但是依旧没有人主动和她说一句话,冯隐娘知道这不过是刘岩说过了什么,虽然解决了当时的问题,但是自己依旧并没有得到兵士们的认可,原来的时候还对为将抱着美好的期望,但是现实却打碎了她的幻想,军队这种地方难怪都说是男人的天下,女人阴柔的性子根本不会激起兵士们的呼应,而且每一个军队都会有它特有的排外性,冯隐娘知道,在这里,所谓的排外性只是因为她不是刘岩的人,当然不是说那种关系,而是不是刘岩的心腹,但是这个问题冯隐娘也考虑过,完全投效刘岩,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虽然刘岩现在是匈奴中郎将,而且是董卓的孙女婿,猛地看起来是前途无量,但是冯隐娘却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每一个玩弄朝政,惹起天下民怨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董卓若衰败灭亡,那么刘岩必然也没有好果子吃,纵然冯隐娘也认为刘岩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管是战场杀敌,还是掌握三郡之地,昂或是对白百姓,可能都是少有的英明之主,但是三郡之地终究只是贫寒之地。 吃罢了饭,冯隐娘也没有精神和兵士们说话,主要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自己问一句他们答一句,不问不说话,往往刚才还说话呢,只是自己一往前凑登时没了动静,心中疲惫的冯隐娘回到帐篷里,铁甲都没有脱,直接就躺在了大毡上,不但行军一天身体上劳累,更累的是心理,想到这一天的遭遇,原本统军的热情已经没有了,留下的是心里的难受,越想越是感觉到压抑,反而特别怀念在家里的时候,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女人终究是女人。 其实冯隐娘还是很感激刘岩的,毕竟给了自己这一次带兵的机会,虽然她所期望的女军还有点遥远,但是最少有了希望,而且刘岩对她也相当照顾,还特意将典韦的帐篷给他,这让她减少了许多麻烦,最少不会和臭烘烘的那些兵士挤在一起,而且解决了她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如厕,这一天冯隐娘都不敢解决,一直憋着,直到回来帐篷才敢解决,女人进军营最大的麻烦就源于此,那些士兵都是男的,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解决这些问题,甚至于守着人也不会不好意思,但是冯隐娘就不行,如果没有这个帐篷,冯隐娘自己都不敢想,自己改如何解决,荒山野岭的,大军行军之中,难道自己能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只怕等自己回来大军早就跟不上了。 不但是冯隐娘麻烦,就连普通的士兵也麻烦,就是刚才冯隐娘会帐篷的路上,就遇到两个正在小解的兵士,正尿到一半,却发现冯隐娘过来了,只能赶忙收起家伙来,把尿在憋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咒骂她呢,只是冯隐娘也闹得脸红不已,却又没有办法,这不是兵士们的错,要怪也只能怪冯隐娘自己,现在明白为何刘岩根本不考虑普通的军队,而是打算组建一支女军了。 哭了好一会,冯隐娘才拉过被子沉沉睡去,毕竟第二天还要赶路,没有回理睬她是不是休息好了,你就是一晚上没睡也不会有人可怜她的,毕竟大军行军不可能照顾一个人的,冯隐娘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冯隐娘不等号角响起,就自己爬了起来,不想在像昨天那样,被人看着丢人现眼,等号角响起的时候,冯隐娘已经把帐篷收了起来,只差抬到车上去了,这事情她自己一个人真的做不来。 很快吃饭了,吃完了饭,就都开始收拾营帐,冯隐娘并没有冷眼旁观,而是开始帮着自己手下的兵士收拾,尽最大努力希望能够获得兵士们的认同,这都是父亲教给自己的,只有和兵士们有了感情,他们才会拥护你。 可惜,冯隐娘做的一切,好像并没有人领情,反而有些碍手碍脚的感觉,这让冯隐娘情绪更有些低落,因为感觉得出,这些普通的士兵也很排斥她,甚至这种排斥都没有道理,或者只是因为她不是刘岩的人。 远远地看着冯隐娘,刘岩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典大哥,你看这个女人怎么样,倒是挺努力的,不过好像弟兄们并不领情呀。” 典韦嘿了一声,眼中讥诮的看着冯隐娘:“主公,弟兄们之所以不领情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是咱们朔方郡的人,跟咱们也不是一条心,这女人根本就没有想投效主公,而是指向把咱们作为一个台阶往上爬,你当弟兄们哪一个傻呀,再说她也没有和弟兄们一起经过生死,想要让弟兄们尊敬她这根本就不可能。” 典韦的话很对,刘岩也知道一点没错,在战场上不是一道军令就能完全能让兵士们卖命的,这也是为何刘岩每一次都会冲在最前面的原因,之所以兵士们都会死忠与刘岩,和刘岩身先士卒确实有很大的关系,加上刘岩对所有的兵士都很好,当然还有刘岩在三郡之地实施的几条新政有关系。 大军行进,一路上自然没有在遇到刁难,有了董卓的军令,在过徐荣的驻地的时候,不但没有受到刁难,反而徐荣好好地招待了典韦,还留大军驻扎了一晚,显示出很有好的态度,而刘岩却知道,徐荣这是因为他在凉州军这个系统之内,根本融合不及去,多受其他将领的排挤,只是因为徐荣并不是凉州出身的人,据刘岩所知,徐荣应该是出身于幽州,在董卓帐下可以说是最不受喜爱的将领,但是徐荣此人长于军阵,却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领,多次为董卓立下汗马功劳。 在刘岩的指示下,典韦和徐荣也特意交好,二人喝的伶仃大醉,而且典韦还扬言轻徐荣到时候一定要去参加刘岩的大婚,这也是刘岩可以的在拉拢徐荣,对这个在西凉军中郁郁不得志的徐荣,刘岩很有兴趣把他拉拢到自己身边。 从此地在往南,就已经进了荆州地界,虽然刘岩早已经安排人去襄阳通知刘表,请求刘表派兵护送,但是对于陌生的荆州之地,刘岩还是心里有些担心,虽然看上去这些换粮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刘岩当初派人和荆州这一方面一接触,刘表就表现出极大地兴趣,三千匹战马虽然并不是太多,但是也绝不是一个小数,对于战马荆州很渴望,虽然境内多胡波河流,但是缺少战马对于荆州是个致命的硬伤,因为没有战马根本就不足以对外反击,只能一味的坐等别人来打他,而就是这三千匹战马就能组建一支强大的马军,可惜长途奔袭敌人,加上荆州强盛的水军,足以在各方诸侯之中利于不败之地。 所以在接到刘岩发来的信件之后,刘表虽然对刘岩的不信任而感到有些生气,但是刘表也知道,荆州并没有完完全全的被他死死的掌握,所以还是派出一支偏军来接应刘岩,当然也不会是什么著名的将领,最少刘岩没有听说过。 第二天,大军继续开拔,典韦辞别了徐荣,一路朝南敢去,没等入夜,就已经进了荆州的魏兴郡,按照约定,再次等候接应的人马,那个将领好像是叫做蔡攸,据说是蔡瑁的一个堂弟,根本就没有打过仗。 夜晚扎营,刘岩便把典韦叫道大帐之中,还有五名屯将一起,当然其中也包括冯隐娘,待坐定之后,刘岩的脸色有些凝重:“诸位,此时已经进了荆州,虽然刘表是有很大的兴趣,但是我担心会有人来劫马,纵然刘表不会,但是不一定不会有人,据我所知,荆州刘表的夫人蔡氏就能干涉刘表,或者瞒着刘岩干出这种事,毕竟能剩下几十万石粮食,这个诱惑很大呀,所以今晚上把诸位叫道大帐之中,就是要嘱咐诸位小心行事,从今日起,加派探马巡哨,所有人休息,马不下鞍,手不离枪,随时准备应付意外地变故,这一次换粮决不能出现一点差池,这可是关乎到咱们三郡之地八万百姓的生活,谁也大意不得,要是在谁的驯兽的时间里出现了问题,那应该知道后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将自然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问题,哪一个会害怕厮杀,一说到危险,反而互让这些人感到兴奋,于是各自都下去布置了,巡守可是需要轮流的,最后就只有冯隐娘留了下来,只是低着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刘岩咳嗽了一声问道:“冯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尽管说便是,我不是不能听取别人的意见的,难道你是觉得我的安排有问题?” “啊,不是,不是这意思——”被刘岩的话吓了一跳,冯隐娘知道不能质疑主将的命令,但是这几天下来,冯隐娘真有些要崩溃了,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朝刘岩单膝跪倒:“将军,隐娘只有一件事要说,这些天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却始终融入不了兵士们中间,他们虽然不会对我不敬,但是却始终在排斥我,将军,我真的有些困惑,希望将军能够指点迷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新军 看着冯隐娘咬着嘴唇衣服垂泪欲滴的样子,刘岩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坚强的女子也受不了了吗,难道是要放弃吗,刘岩很欣赏冯隐娘,就是源于冯隐娘坚强,沉默了半晌,刘岩的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冯姑娘,军队情况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又很单纯,那些普通的兵卒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都是整天从战场上厮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想要让她们真正地归心,那是需要在战场上与他们一起厮杀,一起流过血才能慢慢的培养出感情的。” “莫说是你,就是我当初也长不为他们所接受,后来时间久了,每一次厮杀我都会身先士卒,和他们一起流血流泪,和他们生死混在一起,慢慢的他们才开始尊敬我,你以为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士,仅仅是说几句好听的话,仅仅是能和他们一起干活就能让他们敬服你吗。”刘岩苦笑着看着冯隐娘,有些事情男人可以去做,但是一个女人却要付出男人的是被努力才行,因为军队里都是男人,谁也不愿意在一个女人手底下当兵,这会让这些兵士感觉到憋屈的。 冯隐娘呆呆的看着刘岩,其实这些她都懂,但是说易行难,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几天冯隐娘已经尽量的想和手底下的兵士们搞好一点关系,但是他们冷漠的态度还是狠狠地扎上了冯隐娘。 半晌,看着冯隐娘依旧迷茫的脸,刘岩又叹了口气:“冯姑娘,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一个人,而那些兵士也是一个人,没有谁比谁高贵这一说,你有你的尊严,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尊严,你要知道去维护他们的尊严,他们才会尊敬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官长,和他们说话就是平易近人,我这些天刚一直在观察你,你始终感觉自己是高人一等,或者这和你的出身有关系,但是确实要不得的,你自己从内心都把自己和他们划开了等级,你又怎么可能融入到他们之中。” 冯隐娘望着刘岩,脸色变了几变,忽然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瞧不起他们,使他们一直在排斥我,就只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人,就因为我不是你们朔方军的人——” 这一点刘岩很清楚,军队是很排外的,就像西凉军中的徐荣,只是一个出生地,就是种不被西凉军所认可,即便是徐荣立了再多的功劳,但是始终融入不了西凉军中,甚至于董卓也不曾把他引为心腹,但是这都是真正地原因吗,刘岩静静的看着冯隐娘,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话:“我也不是朔方三郡的人。” 然后朝冯隐娘挥了挥手:“好了,你退下去吧,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是别人给你创造的,而是自己去争取的,我能做的都帮你做了,至于你将来能成为什么我倒是很期待。” 话音落下,刘岩就闭上了眼睛,斜倚在大毡上闭目假寝,感觉到冯隐娘慢慢的退了出去,心中却是一阵叹息,自己愿意给冯隐娘一次机会,也是为了将来推行社会结构改革,将女人从卑下的地位之中解放出来,虽然刘岩并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刘岩希望自己的影响下,能让这个社会进步的更快一些,毕竟女人能顶半边天呀。 想到改革,刘岩就想到了很多事情,想起来就让刘岩头疼,当务之急是农业的改革,必须想办法发展农业,不然粮食就将成为制约发展的瓶颈,没有人会饿着肚子还能像那些发展大计,士兵没有粮食就不能打仗,百姓没有粮食就要闹将起来,那就天下大乱了,哪朝那代的动乱不是因为百姓没有饭吃才最先闹起来的。 当然还有许多问题,刘岩现在正在推行的教书的问题,还有百姓就医的问题,水利的建设问题,商业的扩展问题,工业的发展问题,一串串的问题,让刘岩只有一种感慨,那就是人才,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人才,没有人才一切都是白说的。 最后想的刘岩脑袋都疼了,却也想不出好办法,形式紧迫呀,就算是来年拿下雁门郡,将雁门郡作为新军的粮食补给之地,在雁门郡打理发展农业生产,但是短时间之内,却只能维持最多一万人军队的供给,还不能劳师远征,而且任何战役都要速战速决,但是这又是当下唯一可行的,其次就是如这一次换粮一般,进行商业交易,但是这需要有足够的资源作为支持,而偏偏并州这个苦寒之地,就没有任何资源可以交易的,这让刘岩想起了煤炭,其实这时候在并州默写地区,已经开始有人用这种黑乎乎的东西取暖,但是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也只能是露天矿,或者还能有食言,不过现在做不到,至于其他资源刘岩就想不出来了,因为知道的很多矿藏在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用,也没有那种可以提炼的技术。 终于刘岩昏昏沉睡去,但是脑海之中还是忍不住的在考虑这些事情,即便是在睡梦中,刘岩还是做梦三郡之地粮食大丰收了,百姓都是脸上挂着笑,金黄色的麦田,一望无垠,无数人在麦田里收割,粮食对的比山还要高,喜的刘岩只是在上面来打滚,只是幸福死了,粮食呀,所有人都在欢庆。 一条条水渠流过,现代化的机械都在加足马力,慢慢地楼房拔地而起,让刘岩简直要疯狂了,这是回到了自己的那个时代了吗,不由得哈哈大笑,结果笑着笑着就笑醒了,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的刘岩,还在傻笑着,最里面念叨着粮食什么的,还有很多后世才有的东西,依然沉醉在梦中的喜悦之中。 刘岩的笑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明显,很快就引得近卫们不明所以的冲了进来,甚至于典韦和几位屯将,包括还没有睡下的冯隐娘都被吸引过来,毕竟刘岩的笑传出了太远,所有的兵士都焦急的望着中军大帐,将军该不是魔怔了吧,要不然笑的怎么这么渗人,大半夜的不待这么玩的。 被典韦轻轻地摇醒,刘岩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满帐篷的人,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最终却是被典韦等人的呼唤给叫醒了,回归现实的刘岩,心理面一时间很惆怅,不由得埋怨典韦:“典大哥,你说你不去老实的睡你的觉,跑过来非要吵醒我干嘛,刚刚做了一个好梦,我就梦见咱们朔方三郡的粮食丰收了,那一片片的田地里,都是粮食,一望无垠,粮食堆得比山还高,百姓们都乐翻了天,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我还想在美一会呢,结果就让你给吵醒了,真是的——” 看着刘岩的一脸的不甘和委屈,几个将领一个个脸上古怪,对这位自家的将军根本无法形容,有时候冷酷无情,有时候机智果断,有时候计谋超人,但是有时候还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最少刺客就很像,但是却没有人回因此对他不敬,将军为了他们和百姓已经耗尽了心力,就连睡觉的时候,做个梦都心里装着百姓,他们之中那一个一年之前海斗士饥不裹腹的穷苦人,是将军来了,给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和饥寒交迫的百姓带来了希望,那一年三郡没有许多冻死饿死的百姓,唯独今年还没有,这一切都是将军带来的,面对这样的将军,他们有的只是崇敬,看着刘岩的叹息,没有人说话,一个个先后跪倒在地,唯独典韦和冯隐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个是想不明白,一个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了,你们都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给我下跪,不过年不过节的,都回去睡觉吧,我也再睡一觉,看看还能做个好梦吗。”刘岩没有理睬他们,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回给他跪下,索性懒得去想,困了还是睡觉的好。 将他们都打发出去,却不知道这些人回去之后都是各有心思,特别是冯隐娘好像隐隐的抓到了什么,但是却是如何用力的去想,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从哪几个屯将的眼神之中,她看到了他们对刘岩的崇敬和狂热,冯隐娘知道,自己如果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么就一定也能成为像刘岩这样的人。 冯隐娘看得出来,不但是这些将领,就连最底层的那些士兵对刘岩的崇敬已经到了一种狂热的程度,这种感觉从刘岩的中军大帐之中出来,看到那些自觉围拢起来的士兵眼中看得出来,眼神中的热切和担忧,证明刘岩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当年的时候父亲就任征西将军的时候,有过这样的崇敬吗? 这一夜,冯隐娘不断的想着,但是始终没有抓到那灵光乍现的东西,但是冯隐娘给了自己一个目标,只要一直盯着刘岩,从他身上一定可以学到带兵的方法,不单单是兵士们的尊敬,可能刘岩告诉她的能让兵士们尊敬,但是绝对没有办法让兵士们狂热,这样一支狂热的军队,绝对是可怕的,往往能够发挥出不可想象的力量。 第二百二十三章 蔡攸 第二天中午时分的时候,终于远远地看到一军慢慢地朝此地赶来,差不多有三百之数,典韦带人迎了上去,果然是蔡攸赶来了,幸好刘岩选择的等待地点并没有多大的错误,也幸好送去的消息及时。 刘岩自然不能出面,再说这蔡攸也不知道刘岩理会,此人不过是蔡瑁的堂弟,这才能成为都门校尉,能够统领一军,说实话刘岩很反感这种人,再说远远地一看,就能看得出这蔡攸是个大草包,自己骑着马在队伍中间悠闲自在,而队伍也是无精打采,就好象没有吃饱饭一样,这样的军队,让刘岩猜测着荆州后来的灭亡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军队。 当然典韦虽然也看不起蔡攸,但是还是将蔡攸请进了中军大帐,当然这不是刘岩的帅帐,而是典韦新的帐篷,有兵士们的话说,这是典军帐,意思就是典韦的军帐,和刘岩的帅帐区分开来。 于是接下来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开始出发,和荆州军比起来,新军简直就是一块铁板,而荆州军就是棉花,新军每一个人不说身上的杀气凌然,就是整齐的队列,笔挺的身姿也让荆州军有些自行惭愧,和新军站在一起,他们不自觉的也挺直了腰,走路也精神起来,不然受不了新军眼中的嘲弄。 不过蔡攸到不在意这些,也不知怎么的,蔡攸竟然发现了冯隐娘,结果就有乐子看了,冯隐娘也没有时间盯着刘岩,整个被蔡攸缠住了,不管冯隐娘怎么冷脸拒绝,甚至于根本不理睬蔡攸,但是蔡攸却有一副无敌的脸皮,任凭冯隐娘如何冷嘲热讽,此案有确实死活纠缠着冯隐娘,差点让冯隐娘崩溃了。 最后,惹得冯隐娘大怒,指着典韦道:“蔡攸,我乃是征西将军之后,你若是想打我的注意,那好,除非你能打败典韦将军,不然就别来纠缠我。” 蔡攸远远地朝典韦望去,不由得挠了挠头,脸上也有一丝怒意:“冯姑娘,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吗,你也不看看典韦什么样的身形,莫说是我,就是你们军中能不能找出一个能和典韦相斗的,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知道冯姑娘是烦我,但是没关系,有道是金石所致金诚为开,我就不相信我一番深情就打动不了姑娘的芳心。” 这话倒是让不远处的刘岩听得忍不住一笑,看着蔡攸这货,就不由得想起了上辈子大学的室友,也是刘岩的铁哥们,那货也是这样死皮赖脸,不过倒是很文明,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就是死缠烂打,这蔡攸倒是和那货有的一拼。 不过刘岩高看了蔡攸,这货也只是在女孩子面前装的大度,听见有人笑他,当时脸色就是一沉,朝刘岩这边望来,刘岩才察觉自己失态,虽然赶忙收了笑声,装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表情,但是还是被蔡攸注意到了,要是一个将领或者蔡攸也不敢太过分,只是此时刘岩穿着小兵的装扮,蔡攸自然看不到眼里,猛地勃然大怒:“你一个笑破兵卒子也敢笑我,好大的狗胆——” “大胆——”眼见蔡攸竟然敢朝刘岩喝骂,这边典韦就急了,虽然隔着很远,但是这一嗓子却把蔡攸震得耳朵嗡嗡的,这还不算,典韦大怒之余,一把短戟掷了出来,要不是还顾虑着刘岩的大事,只怕这一戟就要要了蔡攸的性命,饶是如此,却也吓的蔡攸身子直哆嗦,一张脸煞白。 可惜这还不是蔡攸最害怕的,随着典韦动手,五百新军,除了刘岩自己站在那里没动,几乎所有人都是猛地喝了一声:“大胆——” 然后长矛平举,一起掉转马头指向蔡攸,此时蔡攸再敢说一句话,只怕就要取了蔡攸的性命,这些兵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说一身彪悍之气,但是冲天而起的杀机却让蔡攸一时把持不住,竟然从马上一哆嗦栽了下去。 至于蔡攸身后的那三百荆州军,面对着杀气冲天的新军,他们竟然撑不起一点勇气,虽然也支起刀枪,却是止不住后退,根本没有一丝战意,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新军这是发的那阵子疯,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对新军从心底畏惧。 其实还有一人没有动,却是冯隐娘,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冯隐娘一时间不知所措,没有人下令,但是新军还是这么整齐划一,置身于新军的军阵之中,被杀气包围,冯隐娘只感觉全身冰冷,虽然也一身武艺,但是此刻竟然提不起动一动的想法,好像动一动就会被杀死一样,这还不是面对自己的。 这一刻,冯隐娘对刘岩从先前的怀疑变得害怕,能够带出这种强军的人,又岂是一般人物,这样的杀气只有在战场上滚过多少回,撒谎死过许多敌人才能有的,有这样的杀气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新军的军纪,只要一动几乎五百人就化做一个整体,没有一丝凌乱,对于军队了解的冯隐娘,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军队。 冯隐娘看着刘岩做了一个很隐蔽的手势,一瞬间所有的兵士便收了长矛,接着慢慢地掉转马头,又开始准备前行,而刘岩却排众而出,径自到了蔡攸身前,翻身下马,将地上的蔡攸扶了起来,此时的蔡攸那还有刚才的傲慢,纵然看刘岩再不顺眼,这时候也不会傻到在对刘岩发火,而且还勉强对刘岩挤出立刻一丝笑容,只感觉后背上凉嗖嗖的,一身的冷汗,幸好长期在军营,倒是还没有给吓尿了,不然就真没脸见人了。 “蔡将军,刚才真是对不起了,我就是听到你刚才说的话,想起了我很久没见的一个兄弟的模样,心中想念才忍不住笑了一笑,但是可绝没有笑话蔡将军的意思,而是想起兄弟感到想念,蔡将军可千万不要见怪。”刘岩扶着蔡攸,一脸的不好意思,这倒是不假,刘岩并没有欺骗蔡攸,当时确实是如此。 对于留言的这个解释,蔡攸也无所谓真假,最少给了自己一个下台的理由,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还被吓成这样,这样是传扬出去只怕以后别人都会看不起自己,所以尽管对刘岩很不满意,但是还是扯着嘴唇干笑道:“那——那就下不为例。” 一句话刚才的事情仿佛烟消云散,于是两支队伍又开始前行,但是却已经不像刚才跟的那么紧,泾渭分明的隔开了一段,生怕新军在发飙,所有的荆州军望向这股新军的时候,眼神中都有一股子畏惧。 “蔡将军,我给你说句实话,你这样追女孩可不行,我可是追女孩的高手,要不要我给蔡将军支几招?”刘岩和蔡攸有的一拼,明明人家蔡攸不待见自己,但是刘岩却是死皮赖脸的围在蔡攸身边,不咸不淡的说着废话,偏偏蔡攸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不敢在招惹新军的任何一个人,刚才的杀机可不是作假,蔡攸也不会议如果自己动手的话,新军一定会将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全部斩杀与此的。 鉴于这些原因,蔡攸虽然厌烦刘岩,但是却还是脸上抽了抽,哼了一声:“我用的找你支招吗,我们蔡家可是荆州有名的名门望族,而我蔡攸也是饱读诗书,如今更是带兵打仗,围着我的女孩子多的是——” 刘岩很想笑,这家伙还真有自己原来那些舍友的德性,死鸭子嘴硬,一时间倒是对蔡攸多了一份亲近之意,眼珠子一转,凑在蔡攸身边,压低声音道:“蔡将军,我看你蛮喜欢冯将军的,可是冯将军可是好像不待见将军呀,若是蔡将军肯听我的,我保证蔡将军一定能将冯将军娶进家门,我可是知道冯将军可是原来的征西将军的女儿,这眼眶子可高的不得了。” 蔡攸一呆,狐疑的看着刘岩,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兵,虽然蔡攸并不是很精明,但是也决不傻,对于刘岩,蔡攸看得出来,这个人绝不是一个普通小兵那么简单,因为如果是个普通小兵的话,那些士兵不是那样有默契的回身过来对着自己,而且也绝不会容许刘岩这样脱队,没劲爱你到新军的将士简直就像是一块的,纵然行军之中,也是一排一排绝不会乱的,但是刘岩的那个位置却没有人占据,这本身就很古怪,何况随着刘岩过来有五十人左右的一军,从刚才刘岩的身边,慢慢移动到了后面,几乎和荆州军接壤,明显的是在保护刘岩,最少蔡攸是这么感觉的。 上下打量着刘岩,蔡攸忽然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看你可不像是普通的小兵卒子,告诉我你是和身份咱们再来说话。” 大家户的子弟果然没有一个是傻瓜,刘岩心中感叹着,这些家伙从小就开始在争权夺势之中长大,纵然是所谓的纨绔子弟,也绝对有些见识心机,只是平常懒得用罢了,最少此时蔡攸的表现绝对比起刚才要强得多,刘岩心中杂七杂八的想着,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咳嗽了一声,刘岩压低声音道:“嘿,蔡将军,你眼力劲可不错,其实我就是朔方三郡之主刘岩的哥哥,我叫刘皋。” 第二百二十四章 魏延 蔡攸一惊,原来是刘岩的哥哥刘皋,这就难怪刚才有那种事情发生了,虽然刘皋一身的小兵装束,但是蔡攸再也不敢轻慢,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刘岩过来,会有五十多名兵士跟着押后保护刘岩,所以,对于刘岩的话,蔡攸是深信不疑,没见到那个典大个是挺在意眼前这位刘皋的嘛。 “原来是刘将军的哥哥刘皋大哥,蔡攸这里失敬了,还请刘大哥不要见怪,刚才的那点小误会,刘大哥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呀。”想到刚才自己闹出来的事情,蔡攸心中就有些忧虑,这事情要是传到州牧的耳朵里,虽然不会因此对自己怎么样,但是这印象可就全毁了,毕竟如今朔方郡的那位刘岩刘将军,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是三郡之主,而且听说已经成为了董太师的孙女婿,这人可招惹不得,再想到自己刚才骂刘皋,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阴郁。 刘岩嘿嘿一笑,颇为热情的拉着蔡攸:“蔡将军说笑了,刚才那点事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对蔡将军可是一见如故,咱就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 其实这也是刘岩忽然心中灵光一闪,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出,也是刘岩忽然想到荆州这个地方多出名士,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除了换粮,自己安排妥当之后,最后在后刘表见面,其余的时间,自己倒是可以走访一些名士,或者就能找到几个愿意跟随自己的人,否则岂不是白来了荆州一趟,而自己不正是做梦都感觉缺人才吗。 就是为了此事,刘岩才不惜放下身段来和蔡攸套近乎,因为只有这种地头蛇,才能帮助自己找到那些名士,而蔡家无疑就是荆州的地头蛇,而且这蔡攸看上去虽然不傻,但是也不算精明,而且也还算是和了刘岩的胃口,只要到了襄阳,交付了差事,此人绝对是自己的好导游。 就是这个原因,刘岩便于蔡攸越聊越近乎,而话题最多的就是女人,尽管刘岩并没有太多女人的经历,但是毕竟前世可是看过很多书,对女人懂的也不少,说起来倒是也头头是道,两个人说道高兴处,都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淫荡的笑声。 冯隐娘隔着二人不远,二人说的话几乎全部落入冯隐娘的耳中,听着二人说起女人的话题,冯隐娘颇多尴尬,特别是有时候竟然还会提到她,加上笑的那么淫荡,就是傻子也知道刘岩和蔡攸铁定没有说什么好话,这让冯隐娘有些受不了,几乎咬碎了一醉的银牙,要不是顾虑到刘岩的身份,只怕当真就要爆发了,即便是这样,也是气的冯隐娘直打哆嗦,恨不得此刻回身暴打刘岩和蔡攸。 偏偏冯隐娘是越不想听,这些话音就越是钻进耳朵里,而昂冯隐娘对刘岩的印象一下子恶劣了不少,原本刘岩在冯隐娘心中那种有为而且才情甚高,是个相当英明的人,刺客却和流氓画上了等号,不知道刘岩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慨。 只是不管冯隐娘愿不愿意听,刘岩和蔡攸两人确实是了得相当投机,一个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一个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又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一路上就差点没有吃住在一起,当然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们,甚至晚上刘岩还和蔡攸聊到好晚,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蔡攸更是被刘岩一阵忽悠,给忽悠的差点把刘岩当成大师。 于是这一路上倒是不寂寞了,从建章郡一路走山路到平阳,略作歇脚,又从平阳往东南,进了南郡,沿着汉水一路走来,经武当至阴县到筑阳,二人几乎没有别的事,就是聊天说话,当然进了几座县城,刘岩和拉着蔡攸去喝了几回花酒,于是二人的关系更是直线升温,蔡攸更是对刘岩佩服有加,特别是刘岩花楼中只是一首诗,就让几个花魁恨不得把刘岩吃了,只说刘岩留下,宁肯倒贴安排刘岩的住处,每日他们都愿意陪刘岩吟诗作对,这让也常常流连于勾栏之间的蔡攸,实在是大赞,可惜刘岩看不上这寻常的风尘女子。 过了筑阳,就已经进了南郡,等过了山都,至中卢,这一路上有了蔡攸的照顾,自然是一点事情都不会有,何况新军一路上从来没有放松过,一直收的马匹很紧,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已经到了刘表所建的襄阳城,马匹只能留在中卢,好在中卢也离襄阳不足百里,这点距离也不是问题。 大军在中卢扎营,才有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接下来自然有荆州的官员带领典韦前往襄阳见刘表,而典韦却只是凌哲五十名近卫敢去襄阳,至于刘岩自然也混杂在其中,不过和蔡攸已经约好,等完了事回来,就请蔡攸带着自己游览一下荆州风物。 于是很快典韦就到了襄阳城外,襄阳果然不愧是荆州第一城,高耸的城墙,一望不知多少里,其中更是商贾云集,还没有踏进襄阳城,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荆州的繁华,让刘岩最为感叹的是,但是襄阳城这么一座城池,就有进二十万人口,比起三郡之地还要多上一倍有余,即便是比起雁门郡来,也是绰绰有余,从中卢过来到襄阳,可谓是繁华之地,多有村庄,而且人们看上去也很富庶,这也是因为荆州当年并没有怎么遭到黄巾军的破坏,加上刘表执政还是很不错的,所以荆州这些年才发展的很好,如今在各州郡却是最为富庶之地。 “典大哥,看到没有,这就是民富国强,百姓富足了州郡自然也就富足了,咱们三郡什么时候能有一座这样的城市。”刘岩感慨的望着襄阳,虽然这座城市富贵不如长安,但是却比起长安还要繁华。 典韦也是一阵默然,看着这座城池,都要升起一股自卑感,即便是在青兖二州,也见不到这样的繁华之地,毕竟那里经过黄巾之乱之后,已经大不如前,或者从前还有这样的繁华,但是典韦已经不记得了,随着刘岩的话,典韦叹了口气:“就咱们三郡之地,那点人口加起来也不足襄阳的人口多,没有那么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繁华,况且襄阳最适合耕作稻谷,又怎么是咱们三郡之地所能比的,咱那个地方就是出产黄沙。” 二人相对苦笑,心中怎能不失落,说真的,谁愿意每天龟缩在那些小城里,翻来覆去就只能看到那点人,虽然美稷城也已经扩建,但是加起来也不过是不足四千人口,虽然在并州北部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城池,但是从东门走到西门也不过几百步,一眼就能望过去,是在乏味的紧。 “其实咱们三郡之地有一样比荆州强,那就是咱们的兵士。”典韦到底不服气,虽然羡慕人家的繁华,但是荆州再好,也不比自己的家好。 哪知道不等刘岩应和,却听旁边的守军的一名将领冷哼了一声:“你们三郡之地那种地方也敢与我们荆州比,真是自不量力。” 本来对于典韦的话还有些自傲的陪同官员,此时听到典韦的话心中也不高兴,只是人家不会说出来,但是身为荆州的兵将却不干了,此人是城门的守将,脸色微微黝黑,一缕胡须看上去显得多少有些沧桑,但是身高八尺,一身魁梧,冷脸相对,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物。 这守将的话让典韦大怒,冲着那守将啐了一口:“却不知谁不知量力,瞧瞧我们新军,哪一个不是好汉子,若是不服,爷就要让你见识一下厉害。” “想要比试不成,难道我们荆州男儿还会怕了你们乡巴佬,可敢与我比试一番,输了就说三声我是乡巴佬,我也不为难你。”那守将冷笑不已,只是看着典韦不服气,一副挑衅的样子。 旁边的那官员眼见就要闹将起来,不由得脸色一变,赶忙过来打圆场:“魏将军,这可是来自并州的客人,是州牧大人亲自请来的,你可不要怠慢了客人,到时候州牧大人追究起来,你我可承担不起。” 其实并州有人过来换粮已经传得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也不是秘密,这守将也知道此事,自然不敢多为难典韦,被官员一说,也就压下怒火,哼了一声,便转回城门,哪知道就在此时,刘岩却突然开了口:“魏将军,可是魏延魏文长。” 那刚走到城门处的守将不由得一呆,此人正是魏延,虽然一身武艺,更是心有谋略,奈何此时却不过只是刘表帐下,襄阳的一个守门将军,说是将军,却连个称号都没有,不过是管着二百郡兵,整日消磨在这襄阳城门口,盘查来往的客商而已,此时寂寂无闻,根本就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认识自己,何况是远在并州的人,闻言不由的一呆,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刘岩,半晌,才迟疑的道:“不错,在下正是魏延,只是不知这位壮士是哪位,可肯见告名号?” 刘岩深吸了口气,心中激荡不已,想起前世对三国的记忆,这魏延魏文长绝对是刘岩虽喜欢的三国人物之一,最少在刘岩看来,此人绝不比关于张飞差到哪里去,当然武艺上不如,但是长于谋略,绝对是个人才,如何让刘岩不见猎心喜,猛地翻身下马,径自走到魏延面前,朝魏延一抱拳:“在下刘岩——的哥哥,刘皋,我也是听人说起过魏将军,算是久慕威将军的大名了,不想今日相见,可真是缘分呐。” 第二百二十五章 招揽魏延 刘岩这话来了个大转弯,倒是把旁边的官员吓了一跳,原来那刘岩还有哥哥呢,只是这大喘气,还以为是刘岩来了,不过立刻就意识到,只怕这一趟的换粮只是,虽然明面上是典韦带队,但是看这情形只怕是这位刘皋做主,这件事情还要赶快报告州牧大人,免得不明情况反而落了下风。 这边魏延呆呆的望着刘岩,实在想不起自己认识那位人物,能有这样的交游,半晌,才想起自己的失态,赶忙朝刘岩抱了抱拳:“魏延见过刘将军,恕我冒昧,不知道刘将军与我那位故友相识?” 这问题让魏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知道刘岩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自然不会回答魏延的问话,只是轻轻一笑,回头朝典韦道:“典大哥,我这里幸会魏将军,早就有心结识魏将军,不如你暂且去和州牧大人见面,刘皋留下来与魏将军说会话。” 典韦一愣,不由得迟疑起来,虽然明着是他主持换粮之事,但是他却还有保护刘岩之责,只是此时不好争论,而且刘岩既然想要做的事情,那典韦有拦不住,有心虽在刘岩身边,又想着不妥,总不能都留在城门这里,把刘表这位荆州州牧晾在那里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真是走也不是留下不是,偏偏开口不得。 刘岩如何不知道典韦的难处,本来也没有这计划的,但是突然之间遇到闻言,一时见猎心喜,又如何愿意放弃,倒是想好好地鼓动魏延一番,将魏延忽悠去三郡之地,为自己去带兵,心中一动,便已经有了计较,不由得叹了一声:“当日从长安出来的时候,弟弟对我有过交代,不如我变把话传给典大哥吧。” 然后回到典韦身边,便将心思告诉典韦,只是让典韦去了按照原来的几乎,三千匹马二十万石粮食,这早已经和刘表说妥了,但是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将马镫马鞍的秘密卖给刘表,当然这价格不低,要十万石粮食,如今有了董卓的军令,刘岩也就不怕有人从中截取,所以便有了这心思,只是让典韦士子大张口,十万石粮食便说二十万石粮食,我漫天要价你也就地还钱正好。 至于谈判刘岩却还要自己去,但是正好利用自己和魏延聊天的时间,当做刘表接受者件事情的时间,相信十万石粮食这等大事,刘表定然要向谋士们和下属们商量一下,等自己去的时候,正好不用等待了,直接就可以谈判。 只是典韦还是担心刘岩的安全,刘岩却是笑了笑:“典大哥,你也不用担心,有魏延在,他也不会让人伤了我的,再说刘表现在也不会让我在襄阳城出点事情,你尽管放心便是,这样吧,你带三十近卫前去州牧府,留下二十近卫保护我,有他们在绝对不会有事的,你还当襄阳城难道还会有土匪什么的吗,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别人不知道刘岩和典韦说了什么,但是最终典韦带情不愿的去了州牧府,而刘岩却领着二十近卫留下了,这倒让魏延诚惶诚恐,不由得苦笑道:“刘皋将军,还是大事为重呀,怎么能为了魏延而耽误大事呢。” 刘岩哈哈大笑,拉着魏延就往守城的官衙走去,边走边道:“魏将军过滤了,早就仰慕魏将军的名号,只是一直无缘一见,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了,刘皋又怎么能不与将军好好聊聊呢,来,到你的屋里好好聊聊。” 魏延自然看得出来,刘岩才是此次的主事之人,却不想竟然为了自己而放弃了那般大事,让魏延心中不无感动,脸色微微有些潮红,朝刘岩抱了抱拳:“多谢刘将军看得起魏延,魏延别无法表示,只能将自己珍藏的最好的酒拿出来与将军喝上几杯,聊表谢意,不知将军可愿意。” 说话间,二人便已经进了城门官衙,魏延好歹是城门的守将,自然有一处自己的房间,待二人进去,刘岩的近卫便把这里隐隐的控制住了,至于魏延自然不知道,心中感慨着,拉着刘岩赶忙坐下,便要去寻酒,哪知道却被刘岩一把拉住了:“文长,喝酒不着急,我有件事情隐瞒了文长,想和文长说声抱歉,其实我就是刘岩,而不是刘皋,只是刚才人多耳杂,我不能明说,还请文长不要在意。” 魏延一呆,不由得肃然一惊,刘岩,魏延自然之道如今刘岩的情况,几乎传遍了天下,也算是个名人,此时骤然听到是刘岩而非刘皋,心中大震,惊异地望着刘岩道:“你是刘将军,可是——” “我本应该在长安,因为天子不想我出长安,胆结石我还是记挂着三郡之地,所以使了个计谋跑了出来,要不然也遇不到文长呀。”刘岩呵呵一笑,说的风轻云淡,这可是个秘密,刘岩说出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果然魏延闻言脸色变了几变,才迟疑道:“刘将军,既然你是秘密出京,却又为何要告诉魏延,这可让魏延感到心里不安。” 刘岩拉住魏延,一脸的正经摸样,沉声道:“其实我这次偷偷来荆州,有两大事情要办,其一是换粮大计,关乎到三郡之地的百姓生活,另外一件事,就是想寻访一下荆州名士,找一些能够帮我的人,当中就有文长,不知道文长可有想法?” 刘岩也不像兜圈子,干脆直接把实话挑明,魏延此人此时混的正是最不如意的时候,一身本事却得不到发挥,若是招揽的话,就是这时候最为容易,看着魏延有些发愣,刘岩吁了口气:“文长,你不用怀疑我的诚心,说良心话,我是手下实在无人可用,兵不满一万,将不过十员,而且除了典韦市一员猛将,其余就是周仓还算是不错,但是这些将领都不是正统的战阵出身,上场杀敌还行,但是带兵打仗却不行,如果文长愿意过去帮我,我愿意请文长为副都督,总领三郡所有的步卒,不知道文长可有兴趣?” 开出的这个条件,简直就是让魏延无法拒绝的诱惑,副都督,总领所有的步军,虽然三郡之地很穷,但是那好歹是五六千大军,再穷也穷不到他,所谓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一直郁郁不得志的魏延,面对这样的诱惑心中只是突突的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答应吧,答应吧—— 刘岩的身份魏延倒是没有怀疑,但看典韦对刘岩的态度就看出来了,原来刘岩说是刘岩的哥哥刘皋,魏延相信了,因为看得出刘岩的身份绝不一般,此时说出真正地身份,魏延反而觉得这是错不了的,更是必须的。 让魏延激动的是,刘岩能够摆明身份,这无疑是瞧得起他魏延,而且还宁可不去理睬换粮这等大事,只是为了招揽自己,这已经有足够的诚意了,何况还是许了自己副都督的位置,虽然不是正式的官职,但是在朔方三郡无疑也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比起自己如今的这个不入品的守门官却是不知强了多少倍,要是魏延在不动心,那就不是他魏延了,魏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有个地方能够展示自己的才能,凭借自己的才能出相入将,成为人上人。 看得出魏延的激动,其实魏延却不知道刘岩此时心中也很激动,刘岩可不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现在就能让魏延拜服,所以才会许以高官,当然这副都督不是正式官职,而且谁说就只能有一个副都督的,还特意留出了都督来,将来如果有别魏延更好的,自己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至于三郡兵马,刘岩倒是并未在意,总领三郡步卒,也不过只有五六千人而已,还是加上郡兵,但是拿下了雁门郡,到时候自己还是有另外的兵马,可以交给别人领军,这也是刘岩的算计,当然这还需要魏延自己去证明他的本事,是否胜任副都督,不然刘岩绝不会看人情面子,更不会为了自己的颜面,而放纵魏延。 沉默了好半晌,魏延才颤着声道:“敢问将军,这都督是哪一位?” 原来魏延也有魏延的算计,如果这都督是哪位了不起的人物,自己只怕这副都督也不好过,过去了能不能抓住兵权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自然要先问清楚,魏延还不会到了遇事冲昏头脑的地步。 刘岩心中赞了一声,果然不愧是魏延,尽管心中明明愿意,也不假意推辞,而是询问都督是谁,这其中自然有许多大道理,刘岩就能想出一些原因,所以只是笑了笑,带着一丝玩味的道:“这都督还没有人,文长便是三郡的第一位副都督,只要文长有本事让兵将门信服,这副都督就不会有人挑战你的权威,更不会有人来与你夺权,如果文长有能力,未尝不能成为都督,总督三郡所有的兵马。” 不得不说刘岩好手段,还没有等魏延答应,不知不觉的又给魏延画了一张大饼,而且这大饼还不小,总督所有兵马,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魏延都没有敢想过,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不过魏延对自己的本事很自负,此时哪还有犹豫,猛地就跪倒在刘岩面前,纳头便拜:“魏延见过主公,愿为主公效死。” 第二百二十六章 锦书 刘岩闻言大喜,上前扶起魏延,不由得哈哈大笑:“文长快起来,我这里可不兴这一套,以后都是绑在一块的弟兄,来,坐下说话。” 尽管刘岩客气,但是魏延也知道礼不可废,刘岩能拿他当兄弟,那是刘岩大度,若是魏延当真了,那就是魏延不懂事了,何况魏延一直不得志,此时投效刘岩,刘岩肯让他为副都督,统领五六千人马,那是瞧得起魏延,就是魏延的恩人,魏延不会傻到和刘岩去称兄道弟,这也不符合当时的规矩,所以尽管刘岩很热情,但是魏延却还是很谦卑,即便是坐下,也是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 “文长,如今也是一家人了,我也不瞒你,开年我就准备拿下雁门郡,我倒想考校一下文长,如今的形式下,你觉得应该如何攻打雁门郡。”刘岩拉着魏延,记忆力魏延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才,这才有此一问,接着就把此时雁门郡的情况告诉了魏延,当然还是特别留下了那些内应没说,只是说拿下了武州和马邑两座城池。 魏延听得有些心惊,短短不足一年的时间,刘岩能够声名窜起,从一个白身到现在的匈奴中郎将加关内侯,占据三郡之地为主,而今更是想要拿下比起三郡之地强大不少的雁门郡,而且较量一次,还是大获全胜,不得不佩服这位主公的本事了得,当下也不敢怠慢,心中急转,便已经有了计较,沉吟片刻低声道:“主公,如今三郡能够提调兵马六千,步卒五千,骑兵一千,如果加上您说的海虎部三千骑兵,那么总兵力就将近一万,如果能将骑兵增加到六千的话,那么魏延倒是有把握拿下雁门郡,只是这场仗却是宜急不宜缓,六千骑兵分两路,一路两千奔剧阳,一路四千奔阴馆,兵贵神速,雁门郡又是多为荒芜之地,只要避开敌人耳目,奇袭阴馆,当可一举拿下雁门郡,只要阴馆一破,王浑成擒,雁门郡群龙无首,自然可以望风而降,大不了压着王浑去劝降便可。” “那文长可有破阴馆之策?”刘岩微微一笑,魏延的话倒是让刘岩赞叹不已,因为魏延主张的是,先打敌人要害,也就是首先拿下阴馆,随后在拔下剧阳,先后有别,正式用兵良策,可以尽量减少伤亡。 魏延脸上显出一丝凝重,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下:“拿下阴馆,如果不强攻城的话,就必须智取,魏延之计,便是快到阴馆的时候,抓一些百姓,到了阴馆驱使百姓去前面,大军随时压上,若是王浑不敢随便射杀百姓,那么阴馆城便必破无疑,若是王浑杀了百姓,那么以后也休想在雁门郡立足,一个脸百姓也弃之不顾的太守,谁又会跟着他,但是这一切必须要快。” 刘岩看着魏延,不得不说魏延这是好计,但是刘岩确实一阵苦笑,自己能那么做吗,一旦做了,到时候雁门郡的百姓也会骂自己的,自己以后又怎么治理雁门郡,轻轻地叹了口气:“文长,单论计谋,这计策绝对是好计妙计,但是你不想想,拿下雁门郡做什么,那是要长期治理的,又怎么能用百姓为饵。” 魏延一呆,心中又琢磨起来,果然站的不一样看的也不一样,魏延志想打赢一场仗,所以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但是刘岩是要治理雁门郡,就不能拿百姓下手,一时间有沉默下来,半晌,魏延忽然双眼一亮,忽然道:“主公,可以用火攻——” 但是随即又懊恼的叹了口气:“不妥,这火攻也不知要烧死多少百姓,只怕主公不会答应,待我再想想。” 刘岩点了点头,魏延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刘岩要的并不是魏延能够一定想出计策,而是究竟有没有那个谋略,摇了摇头,将派遣内应探子的事情告诉了魏延,魏延一呆,不由得大喜道:“既然如此,那么北方就不用理会,只要剩下的三千人马就能拿得下来,那么就可以全力进攻阴馆,如果有内应的话,那么大可以围而不攻,只要荡平田地,就能逼得王浑自己出城投降。” 呆呆的看着魏延,实在想不到,魏延的见识竟然和杨修一样,不然的感叹魏延还真是个人才,只是刘岩还是摇了摇头:“这也是自己损自己的法子,坏了田地粮食,耽误了这一季的收成,到时候拿下雁门郡,苦的还不是咱们自己,文长,以后征战要多为百姓想想,我记得文长出身好像也不富裕,想必当年也没有少吃了苦,推己及人,多提百姓想想没有坏处的。” 魏延低下了头,对于刘岩的话虽然不敢反对,但是却不以为然,只是不想让刘岩看到自己的样子,免得刘岩不高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刘岩的话却又要记得,魏延沉声道:“主公,魏延记住了,绝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只是心中到底不以为然,毕竟这样下去,这以后的仗该怎么打,即便是魏延一身谋略,对于刘岩的坚持却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如果顾忌百姓的话,那就只有多损失自己的兵卒,在魏延看来这不可取。 其实刘岩也看出了魏延的不以为然,或者这个时代的将领还是谋士,都是这种思想,从来都不重视百姓的疾苦,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其实这民心不是百姓得民心,而是值得天下士子的民心,百姓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心中转过这种想法,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天下亡百姓苦,天下兴也是百姓苦,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百姓遭罪,但是咱们的兵卒有那一个不是最普通的百姓来的,咱们的粮草辎重有那一点不是百姓给的,当官不能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只要是在我的治下,一切政绩就凭的是百姓的生活好坏,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贪官,只要能真为百姓办事,贪官有何妨,有道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魏延听着刘岩的道理,心中虽然不是很认同,但是不妨碍魏延对刘岩的崇敬,毕竟魏延当年也没有少受苦,想起那些来还是心酸不已,只是魏延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主公,恕魏延冒昧,这红薯是什么东西?” 刘岩一呆,随之哈哈大笑,便在没有提起刚才的话题,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红薯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吃的东西,反正意思就是说,当官的不给老百姓办事做好事,那么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吐了口气,刘岩笑着看着魏延:“文长,只怕你还要委屈几天,还要在这当几天守门官,到时候我们换了粮回去的时候,你才能跟着回三郡之地,到时候我手书一封,你回去找陈宫,他自然会为你安排一切。” 接着,刘岩就让魏延找来笔墨纸砚,然后刘岩好歹的写了一封信,让一旁的魏延很担心,自己这位新主公写的字可是太差了,自己拿着这封信去三郡之地找陈宫,这能成吗,有些字魏延都看不出来,不会怀疑自己是假冒的吧,只是自然是不敢说出来,担心也只能担心着,实在不敢恭维刘岩这一手潦草书。 于是接下来,刘岩便将这封自誉为写的最好的一次毛笔字的书信,郑重其事的交给魏延,算是给魏延了一颗定心丸,却不知魏延本来心里没有多想,结果这封信确实开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至于之后,刘岩和魏延也就说起了很多带兵的事情,像是军队的训练,军记的严整,行军打仗主义的事项,刘岩娓娓道来,听得魏延惊叹不已,没有想到刘岩的见识实在是魏延不敢想象的,从这一刻魏延对刘岩充满了敬佩,在不是对主公的敬服,而且下决心今后在带兵的时候,将这些一定要运用起来,当然对于刘岩所提起来的军纪,心中还是很在意的,刘岩说得明白,军法无情,不管你是兵卒还是将领,那可都是一事同仁的,就算是典韦犯了军纪,刘岩也不会特别照顾的,魏延明白这意思,那就是自己如果犯了军纪,虽然不会杀头,但是这板子却还是会打在身上。 聊着聊着,竟然不只不觉的天快要黑了,魏延听着刘岩说话听得痴迷,心中努力记下刘岩的见识,而刘岩也说得起兴,竟然忘记了饥饿,直到有近卫进来给刘岩魏延二人送来吃食,刘岩才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文长,你瞧和你说话太投机了,竟然忘了还没吃饭呢,这肚子都饿得叫唤起来了。” 不说还不感觉,这一说竟然感觉真的饿得不行了,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魏延被提醒,这才感觉到肚子的饥饿,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于是一边吃一边继续谈起军队上的各种改革,包括武器装备的改革,人员配备的改革,战术上的改革,用刘岩的话说,那就是只要有绝对领先的武器就一定能胜过对方的,而且刘岩想起了后世的很多玩意,要是这时候能造出枪来,那就是称霸世界也是一定的,可惜刘岩只能想想而已,眼前最有可能的就是那火药,不过刘岩打定主意这东西可是要秘密研制,等到什么时候就当作杀手锏拿出来,现在刘岩还不打算进行,只是已经开始主意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才子王桀 对于刘岩的话,魏延绝对赞成,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是刘岩说起对新军骑兵的改造,只是增加了装备,有了马鞍和马蹬的支持,加上铁甲和冲锋的长矛,还有锐利的弩箭,让本来占据劣势的三郡骑兵,却能够在大草原上杀的鲜卑鞑子大败,而且是以少胜多,几近于完胜,魏延相信刘岩不是吹出来的,刚才魏延就曾注意过新军的马蹬,果然让骑士容易保持平衡,而且解放出来一只手,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就是这一只手就能决定胜败,加上超长的长矛,新军的胜利并不足以为奇。 只是没有想到刘岩的这一顿饭没有吃完,就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此人名为王桀,字仲喧,进来的时候就被近卫拦下了,不过此人倒是也硬朗,视刀枪而面不变色,只是请近卫进去通传,说州牧大人有请。 近卫进来报告,让刘岩眼中多了一丝无奈,本来想和魏延好好吃一顿饭,在多聊聊的,但是却被刘表派人来给打破了,只是刘表派人来,刘岩也早就算到了,只能苦笑着看着魏延:“文长,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刘表哪里我是躲不开的,算了,等什么时候我也回三郡的时候,到时候我趴在请你喝酒。” 魏延虽然恋恋不舍,但是终究不敢多言,即便是魏延心中早就对刘表不满,但是却不敢轻易表露,朝刘岩躬了躬身:“主公大事重要,魏延便等回程之日在向主公请教,听主公一席话,魏延是茅塞顿开。” 说着将刘岩恭送出去,出了门,就见到那王桀,此人身材矮小,面貌丑陋,而且胡子邋遢的,就是那衣服也是有些破旧,幸好还不至于太脏,见到刘岩只是笑了笑,连礼仪都没有,呵呵笑了笑:“刘将军,我家州牧大人有请。” 话音落下便转了出去,让刘岩好不郁闷,这人也太无视他了吧,不过刘岩也懒得在意,只是也懒得理睬这王桀,不过听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好像在汉末三国时期也是著名的人物,只是刘岩记忆不深,只是隐约的记得。 刘表倒是很重视刘岩,准确的说是刘皋,竟然还派了马车来,不过刘岩看到王桀,心中就不由得琢磨,这刘表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吧,索性不理睬王桀就自己上了马车,那王桀倒也不说什么,自顾自的坐在车辕上。 此时大街上已经人少了许多,马车走起来倒也无碍,再说州牧府的马车谁敢挡路,倒是也一路清静,不过走了一般的时候,这王桀却又按不住寂寞,独自坐在车辕上吟咏起来:“登兹楼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销忧。览斯宇之所处兮,实显敞而寡仇。挟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长洲。背坟衍之广陆兮,临皋隰之沃流。北弥陶牧,西接昭丘。华实蔽野,黍稷盈畴。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听着王桀的吟咏,刘岩倒是一呆,因为这首诗赋刘岩曾经研究过,也是汉末时期的一首著名诗词,这才猛然想起王桀这个人是谁,说起来王桀还真是个名士,而且绝对的名人,当时在刘表帐下,刘表因为王粲其貌不扬,身体瘦弱,行为又不拘小节,不很看重他。刘表死后,王粲劝说刘表的儿子刘琮归顺曹操。归顺之后曹操任命王粲为丞相掾,赐予关内侯的爵位,不过刘岩却有些瞧不起王桀这种人,所谓卖主求荣就是,当时天下,那些谋臣武将投降的比比皆是,但是他们投降过去多有高官厚禄,但是作为一地宗主投降,下场可就极其悲惨了,有多少能够全命而终的,这种人不过是卖了主子,求得自己富贵罢了,刘岩还真看不起。 心中一动,想起这首诗的后半部,轻轻地道:“遭纷浊而迁逝兮,漫逾纪以迄今。情眷眷而怀归兮,孰忧思之可任?凭轩槛以遥望兮,向北风而开襟。平原远而极目兮,蔽荆山之高岑。路逶迤而修迥兮,川既漾而济深。悲旧乡之壅隔兮,涕横坠而弗禁。昔尼父之在陈兮,有“归欤”之叹音。钟仪幽而楚奏兮,庄舄显而越吟。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惟日月之逾迈兮,俟河清其未极。冀王道之一平兮,假高衢而骋力。惧匏瓜之徒悬兮,畏井渫之莫食。步栖迟以徙倚兮,白日忽其将匿。风萧瑟而并兴兮,天惨惨而无色。兽狂顾以求群兮,鸟相鸣而举翼。原野阒其无人兮,征夫行而未息。心凄怆以感发兮,意忉怛而憯恻。循阶除而下降兮,气交愤于胸臆。夜参半而不寐兮,怅盘桓以反侧。” 话未说完,就见王桀已经掀开了车帘,一脸惊异的看着刘岩,只等刘岩说完,这才惊喜的道:“原来将军也听过了桀的这首诗,想必将军也是懂诗之人,不知道将军因为桀的这首诗如何?” “如何,写的不错,不过酸不拉及的挺招人烦的。”刘岩将自己朝马车上一靠,一脸嘲弄的看着王桀,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腐儒,又臭又硬,除了做学问,却没有真正的治国安邦的本事,却又整天感叹怀才不遇。 王桀本来听刘岩吟咏他的诗词,还以为是遇到了知音,当时说不出的兴奋,好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知音了,但是刘岩一句话,却让王桀当时就傻了眼,看着刘岩一脸的嘲弄,王桀差点气炸了肺,一时间脸色阴沉下来,身子都气的直哆嗦。 “怎么着,说你还不服了,那咱们现在闲着也没事,这样吧,我就来和你说说如何?”虽然是问王桀,却并不理会他,反而自顾自的道:“你写这首诗是为什么,感慨世事艰难,总觉得天下不能安宁,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还整天装出一副放荡的样子,你做给谁看,就你这样的要是在我手底下,我也不会给你安排事情,光说不练,我要是给你一个县,你能把它发展成什么样,你有这本事吗?如果我在给你一个郡,你能把这个郡治理好吗,如何算是治理的好,百姓富足了,城市发展了,那才叫富足,你做得到吗,做不到吧,因为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治理城市,你只会发牢骚,说句难听的话,你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还来埋怨个屁。” 刘岩对于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可是一点客气也没有,说得王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变成酱紫色,不住的冷哼:“你如何知道我没有那本事。” “那好呀,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如果你现在是个太守,你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治下变得更加富足,让百姓们安居乐业,所谓民富则国强,百姓不能富裕,又如何说得到国家强盛,来,说说看,你有什么妙计。”刘岩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在他看来所谓的官员,就应该是这么一个标准,他可不管你能不能做学问,只要能把治下变得富强,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就是能耐,舞文弄墨能当饭吃呀。 王桀被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虽然不想理睬刘岩,但是却又不甘心被人瞧不起,哼了一声:“治理天下唯有吏治清明,多方教化百姓,自然可以让天下百姓安抚——” 哪知道话未说完,刘岩就讥笑了一声:“狗屁,天大的狗屁,你满嘴就是放的狗屁,吏治清明,教化百姓,能当饭吃,能当衣穿,老百姓吃不上饭的时候会听你去教化,你说不让他们肚子饿他们就不饿了,还是你一句话他们就不冷了,老百姓吃不上饭的时候,人到了绝境就会铤而走险,这样就会让社会动荡不稳,而这样的不稳和动荡优惠慢慢延伸,从而激起百姓的不安,当百姓感觉到自己就要过不下去的时候,就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这时候一经有人鼓动,便会造反,而百姓一造反,朝廷就要派兵镇压,就要发生战争,那就会死很多人,一旦战争到了席卷全国的时候,天下没有了安宁之地,百姓逃无可逃,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吃不上饭,于是就有更多的人造反,然后就一直打仗,打到人死的差不多了,这天底下的粮食够剩下的人吃的了,于是居危思安,这时候才会有人把这个国家安定下来,不然就永远止不住战争,所以说一千道一万,百姓是根本,百姓能吃饱穿暖,一家人能够活得下去,才有心思来听你教化,所以想让天下太平,就必须要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行有车居有房。” 说起这些,刘岩就有些萧瑟,就不由得想起三郡百姓,惆怅了好一会,才幽幽的道:“人不能等着别人给你什么,一切都知道靠自己,靠自己去创造条件,你才能走的更远,就象你整天感叹自己命运不济,还能成什么事情,空耗了这许多时光。” 王桀呆住了,还从来没有人将社会剖析的如此透彻,虽然王桀很想反驳刘岩以正视自己,但是想来想去,确实没有话来反驳,只是这和王桀的理念有些背驰,在王桀看来,天下安宁那是士子官员的事情,与百姓何干,只是刘岩所说的偏偏又是现实,因为刚经过了一场黄巾之乱,为什么有黄巾之乱,不就是因为百姓没有饭吃,土地兼并严重,才让天下动荡起来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买卖 刘岩嘲弄的看了王桀一眼,轻吁了口气,尽量将身子放软,低声道:“如果有那一天你把这件事情想明白了,能够想到如何治理郡县,如果自觉地没地方能够让你施展才华,那你可以道三郡之地找我,我给你施展才华的地儿,以后少说抱怨的话,有时间不如多做点事,说一万句不如做一件事。” 王桀没有说话,他心中的抱负自然无法向刘岩诉说,也不屑于诉说,但是隐隐之间却感觉出刘岩的不凡,眼光在刘岩脸上不断的翻转打量,半晌,忽然笑了,朝刘岩抱了抱拳:“桀受教了,多谢刘将军指点,他日有闲叮当想刘将军领教。” 说完,竟然哈哈大笑,却让刘岩有些糊涂不明所以,整迟疑间,却看到王桀脸上一丝异样的古怪,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很可能自己的身份曝光了,不然王桀怎么会忽然就没有了刚才的恼怒和阴沉,却是一脸的古怪,刘岩不仅暗骂自己,偏巧多什恶魔最,看不惯就算了,人家吟咏自己的诗词管自己个屁事,显摆,这下还显摆吗,想想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明明就是三郡之主所说的话,否则,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敢主宰三郡之地的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吗,想到这,刘岩就叹了口气,自己还没有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份,最少没有打算对王桀这样的人说出自己的身份。 一路无话,刘岩倒是和王桀相对保持了一种平和,王桀也不再那样满腹牢骚,倒是在车辕上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刘岩的话,但是无疑对刘岩尊敬了许多,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州牧府。 到了州牧府,自然有人在外面迎接,待刘岩下了马车,便有人引领着刘岩朝大院的深处走去,这大院不知道几进几出,等闲还真是震撼,就算是刘岩来自于后世,但是对州牧府却还是惊叹不已,这样的大院子,都快要堪比永乐宫了,其中更是戒备森严,明暗岗哨层出不穷,加上此地曲径通幽,走廊蜿蜒,想要找明白记清了道路还真不容易。 等到了一处大厅,里面传来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刘岩心中一动,估摸着是刘表摆宴于此,此时正等着自己呢,果然有人通传说刘皋将军到了,不过片刻刘表竟然亲自带着手下的一种文臣武将出来相迎。 “哈哈,听闻刘将军到了,表有失远迎,还望将军勿怪,快里面请,我可是早就仰慕将军的声名了。”刘表上前拉住刘岩,满脸的笑容,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起热情却让刘岩难以推拒。 所以只是推辞着,也是堆了一脸的笑容,待进了大厅之中各自纷纷落座,刘岩被安排在刘表身边,足可以看得出刘表对刘岩的重视,再看打听之中,除了自家的典韦一人之外,竟有三十多位文臣武将,估计着刘表是把他的人全叫上了,这倒让刘岩心中有了一种明悟,只怕刘表早在自己出发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自己来了,不然也不会轻王桀去敦请自己,而此时更是如此大的排场。 刘表拉着刘岩笑声不止,看得出分外开怀,指了指坐下最进的一人笑道:“将军,待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荆州的名士,这便是蒯越,字异度,有经天纬地只治世之才。” 又指着蒯越身边的一人道:“这是韩篙,字德高,一身才学少有人能及,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帮我良多。” “这是傅巽,字公睇,多有才能。” “这是庞季,字孝先。” “这是蔡瑁,助我统带水军,多有建树,武艺超群,凡人不可敌。” “这是文聘,字字仲业,南阳宛人,一身武艺少有能敌者,统带步卒两万,助我防守北方,用兵如神。” “这是治中邓羲,多有谏言,为人耿直,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这是伊籍,字伯机,山阳人,才高八斗。” “这是张允,我的外甥。” “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多有才学。” “这是刘先,字始宗,任别驾,常帮我处理事物。” ———————— 听着刘表的介绍,刘岩只是不住的点头,大部分还真没有听说过名字,只是对与文臣蒯越,韩篙,伊籍有些记忆,三人都是三国时期著名的谋臣,可惜历史上记载不多,而武将只记得蔡瑁和文聘,不过对蔡瑁确实瞧不起,倒是对文聘多看了几眼。 待一番应付下来,刘岩也是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听刘表介绍完了,还没说几句话,酒宴就开始了,于是刘岩与典韦自然成为众人要灌醉的对象,只是灌得刘岩找不到北,席间却不曾提到一点其他的事情,比如换粮大事,又比如其他的事情,只是拉着刘岩喝酒,反正到了最后刘表说了什么,刘岩也不记得了,就连自己怎么被送去了客房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醒来,刘岩头疼欲裂,自然有小婢送来醒酒汤,服侍刘岩喝下,倒是好受了不少,微微躺了一会,就听小婢自行走进来,朝刘岩做了个万福:“将军,外面蒯越大人还在等着您,只等您醒过来就让我请您过去。” 刘岩怔了怔,努力的摇了摇头,将难受的滋味甩开,轻吁了口气,起来洗了把脸,然后好歹吃了两碗粥,这才步行而出,就见到蒯越正站在庭院里,来回轻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刘岩的动静望过来,赶忙朝刘岩行了一礼,这才笑道:“将军睡的可好,不如先随我吃点东西,也好醒一醒宿醉,我家主公还在等着将军有要是相谈。”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刚才已经吃了点东西了,就先过去和州牧大人见面,看看大人有何事情指教。”刘岩揉了揉头,还是有些头晕恶心。 蒯越倒也不再多说,呵呵的笑了一声,就请刘岩跟着他,一路朝前走去,很快便到了一个守卫森严的小院前,还没等如何,刘表已经走了出来,见到刘岩自然免不了一番客气:“快请屋里落座,我可等你半天了。” 说着,拉着刘岩进了屋里,蒯越也跟着进来了,屋里没有其他人,只要他们三人,刘岩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刘表,想要看看刘表搞什么鬼,不过刘表倒是并不意外,朝刘岩一摆手:“刘岩将军,还请坐下说话吧,此地没有别人,就只有你我与异度三人,表也是有要紧事与将军商量。” 刘岩心中一叹,果然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心念至此,倒是也不小气,索性落落大方的朝刘表一抱拳:“原来州牧大人已经看出了刘岩的行踪,倒是刘岩多心了,事有原因,还请州牧大人勿怪,不是刘岩可以隐瞒,实在是说不得。” 刘表呵呵而笑,一旁蒯越给刘岩奉上一杯茶,便坐在刘岩下首,此时刘表才笑道:“将军多虑了,表又怎么不知道将军的担忧,不过天子尔。” 原来刘表对天子也不是那么恭敬,或者这也是为何天子刘协步投奔他的道理,想想也是,否则当时汉室的重臣如刘表刘璋这等汉室重臣,天子刘协却不投奔,反而被曹操强行迎到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就是说明了这些汉室宗亲,其实也是各怀鬼胎,否则大汉如何会就此灭亡的,那么刘表此时说这话就不足为奇了。 “多谢州牧大人体谅,刘岩的苦衷不足以为人说。”刘岩叹了口气,索性直接把话题挑开:“州牧大人今早叫我来此,不会是只为了求证刘岩的身份吧,有什么事情,州牧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刘表嘿了一声:“将军果然是玲珑心窍,表也不敢多有隐瞒,早先与将军以马换粮,那也是处于无奈,荆州一地不产马匹,虽然水军了得,但是如今天下诸侯并起,如果没有马匹的话,表在荆州也不过是无足之虫,只能盘穴而守,却不能进逼天下不臣,将军这次来换粮,确实是解了表的燃眉之急。” 话音落下,刘表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昨日典将军带来话,说将军还有马具装备准备与表相谈,不知道——” 刘岩眼眉一挑,便点了点头:“州牧大人说的是,刘岩正有此意,三郡之地贫瘠,根本不出产粮食,刘岩长心急,百姓生活无依,所以愿意用我们新军纵横大草原的秘密换取粮食,以供三郡百姓的生活。” “将军对百姓果然是仁至义尽,蒯越自问不可比,我荆襄之地粮食丰足,便如将军所说四十万石粮食也拿的出来,只是却还不曾见过将军所说的装备,不知道将军能不能让蒯越与主公开开眼界。”不等刘表答话,蒯越却忽然接口,看看刘表也是一脸的淡然,显然这种事情也是常有,却足以看出蒯越在刘表心中的分量。 刘岩点了点头,看了看刘表,见刘表笑而不语,随即轻笑了一声,将怀中的一副图纸取出,放在蒯越与刘表面前,带二人仔细看去,却都是不由得一惊,果然不同凡响,刘岩拿出来的图纸虽然并不复杂,但是对于当前骑兵的改革却是很了得的,如果说值不值二十万石粮食,那就要看要怎么说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刘表说 虽然刘表和蒯越都不是带兵打仗的,但是对于军队的事情还是颇多了解的,而对于骑兵了解的不多,但是基本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明白的,看着眼前的这幅图纸,倒是明白其中的分量,二人对望了一眼,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刘表叹了口气:“有了这份图纸,的确能让骑兵的战力提升很大,如果是两军对阵,有这些差距的话,确实是一种足以改变战局的东西,将军果然没有骗我。” 刘岩只是笑着不说话,又能说什么,其实在刘岩看来,一直军队并不完全是考得装备,当然这是其中的一方面,但是真正在战场上的话,更多的是将领对战局的把握,还有士兵的士气,更有军纪严明,所有的方面加起来彼岸时取胜的关键,这马蹬马鞍并没有很高深的东西,相信很快就会慢慢地传播开来,根本就不用自己拿来卖,当然那需要各路诸侯付出一些代价,那就是人命的代价,而不是如今粮食来换。 刘岩轻轻笑了笑:“州牧大人缪赞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出巧的东西,如今我拿来卖给州牧大人,也不过时卖个时间早一些而已,我相信这东西可能很快就会传播开来,所以我希望州牧大人能够尽早防范于未然,或者训练出一只铁骑之后,州牧大人可以用这支骑兵征战,提前捡一些好处,这二十万石粮食就没有白给。” 这话让刘表和蒯越都是不由得一愣,但是随即只能苦笑,刘岩说得没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这东西也不是奇巧植物,相信只要弄到一套,很快就能做出来,一旦全天下的骑兵都带上了这玩意,到时候不是大家都还在同一个起点上吗,这让二人无话可说,但是二人也明白,刘岩拿来卖给他们,也同样能卖给别人,只是时间的早晚,其中最大的差别就是时间的早晚,有足够的时间就能训练出一只铁骑,而得到玩的,就算是装配上,到时候也不一定就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再拿这幅图纸换粮食。”蒯越拱了拱手,朝刘岩低声询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想要训练骑兵,没有几个月的时间都不行,所以就必须有足够的时间,而时间掌握在刘岩手里。 听蒯越问起,刘岩笑了,板着手指头开始计算起来:“我们如今的粮食能够勉强维持到过年后,而有了以马换粮的二十万石之后,就能挺到夏收之时,当然可能过了年就有一场战争,所以过了年之后不久粮食就可能出现问题,所以急需要这幅图纸的二十万石粮食,所以还只能到夏收之时。” 也就说从现在起还有半年的时间,还说要马下这幅图纸,不然一旦被北方的诸侯先知道的话,到时候荆州可就被动了,如何训练也不是北方诸侯的对手,这所谓的时间就是包括训练时间和征战时间。 刘表看了看蒯越,二人不断的交换着眼神,这可就是难说的事情了,沉吟了片刻之后,蒯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沉声道:“将军以为我们训练马军需要多长时间,再如果要拿下南阳,征讨袁术,不知道有需要多长时间,然后再去征伐江东的话,还是需要多长时间,还请将军指点一下。” “训练马军三个月足以,若州牧大人不放心,我还可以让典韦将军去指点一下,当然最多两天,我们就要回程,如果三个月之后,州牧大人想要选择一个目标的话,我倒是建议州牧大人拿下南阳郡,南阳郡本来就是州牧大人的辖地,州牧大人用兵自然是有正当的理由,谁也不能指摘大人什么,再说南阳郡也适合骑兵征战,而江东的话,先不要说孙破掳没有那么好打,就是江东的地形也不适合骑兵纵跃,骑兵反而是鸡肋,再说此时对州牧大人威胁最大的莫过于袁术,拿下他就等于解决了最大的敌人,同时拿下南阳郡就等于敞开了北方的大门,不然袁术只要在,就会成为一个钉子阻碍州牧大人放眼天下。”刘岩淡淡的道,将厉害分析的头头是道。 “好,将军果然是了得,表深感佩服,那就麻烦将军只怕典将军帮一下忙了,至于其他事,表自有计较。”刘表摇着头赞叹刘岩的话,其实这个策略确实是刘表定下的方向。 刘岩淡然的笑着看着刘表,虽然脸上神色丝毫不漏,但是心中却是掀起了惊天海浪,果然自己所料不假,刘表志在天下,历史上评论刘表个性偏于软弱,而且是守护犬,一直安于荆州现状,其实在后世刘岩分析过刘表此人,刘表当时来荆州的时候,荆州形势相当复杂。“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刘表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 而刘表却是“单骑入宜城”,就凭这一手,刘表就绝不简单,当时南阳被袁术占据,而刘表要来荆州就要经过袁术的南阳郡,但是当时刘表并没有多少人手,就算是全带上,也不过几百人,反而更容易招摇过市,为袁术所盯上,就凭袁术的残暴,相信刘表到不了荆州就要被袁术斩杀,而刘表单骑而来,却不会为袁术发现,但是也等于把自己放在一个激起危险的境地,这不是就说明了刘表的机智和胆量了吗。 再说起刘表单骑入宜城,就更能看得出刘表的胆略,当时荆州的治所在江陵,刘表不去,而荆州最繁华的却是襄阳,刘表也不去,却独独去了宜城,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刘表约好了当时的几个好友在宜城等他,其中就有蒯越和蔡瑁,有了两大家族的支持,刘表便采纳了蒯越建议,使(蒯)越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众多,或既授部曲,一举歼灭了宗贼势力。 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守襄阳,于是刘表遣蒯越和庞季为使,说降了张虎陈生,于是拿下了襄阳,至此刘表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南收零、桂,北据汗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余万,谁又能说刘表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家伙,此人确实一个实干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却哪有历史上说得那般腐儒。 其实如果真的去研究,就不难发现刘表其实最初是有意江东,想要拿下江东的,不然也不会和江东结怨,致使孙坚被流矢射死,才让江东的孙家把刘表拖住,以至于错过了很多机会,可是说是时事造英雄。 话又说回来,刘表其实骨子里还是狐疑不决的个性,而且在那个时代也是少有的人物,他怕老婆,废了长子刘琦让小儿子刘琮做接班人,废弃礼仪而迁就私爱,这才是刘表最大的败笔,以至于荆州人心涣散,不然凭借刘表的才能和手段,也不会只做一个守护犬,其实他有如何甘心做一个守护犬,而是当时的形式所迫,东有孙家为敌,一直交战不休,备有袁术阻路,加上荆州人不慎不善于马战和攻城战,而善于水军,但是水军在江北简直无用武之地,虽然号称带甲十余万,但是真正的可用之兵确实不足五万精锐,其中多半被孙家拖住,否则全力进击袁术,也未尝不可将袁术打败。 历史上说刘表不能任用贤才,说在荆州集中了很多能人名士而刘表却弃之不用。谬矣!史载,凡是从外地迁来荆州的士人,刘表都是“安慰赈瞻,皆得资金”,非常礼遇。对于一些能人名士,刘表也是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象对待司马徽,就曾多次派人请其出仕,甚至亲自出马相邀。见到司马徽以后,刘表不惜在田间与其交谈,全然没有摆出一副荆州牧的架子,其心可谓诚矣!若说刘表不用人才,那么倒要反问一句:思贤若渴的刘备在荆州呆了七年,不也没有挖走司马徽吗? 再者一说,如果刘表没有在荆州广纳人才,那他把荆州治理的如此有声有色,就凭当初单人独骑闯荆州的一个人?刘表控制荆州以后,对于属地的管理也是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荆州治理得有声有色,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荆州,变成了“万里肃清”的东汉后期最后一片乐土。在对外问题上,刘表采取了拥兵自重的正确政策,尽量避免发生大的冲突,以免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在经济上,刘表有效利用了当地各大家族的势力,推行了各种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农业生产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和发展,荆州地区的百姓“大小咸悦而服之”。对刘表的这种评价,莫说是在后汉军阀混战时期,就是在局面相对平静的三国鼎立时期,也是独一无二,是别人所无法得到的。 刘表“起立学校,博求儒术”,对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由于政局稳定,各方人才纷纷从各地迁往荆州,人数数以千记,其中既有像水镜先生司马徽这样的名流,也有像徐庶、石广元等青年才俊,甚至还有后来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等。试问,一个虚有其表之人能有如此辉煌的政绩吗?如此的“爱民养士,从容自保”,难道是一个虚名无实者所能做到的吗? 第二百三十章 练兵 刘岩对于刘表的认识便是这么多,总的来说刘岩对刘表还是认识很深刻的,最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刘表绝不是历史上,或者三国演义之中说得那样懦弱,此时其实很有野心的,至于有人说说刘表没有重用刘备,这个说法其实是太不了解刘备造成的。试问象刘备这样的人能用吗?从某个角度来说,刘备和吕布没有多大区别,都是背主之臣。我们可以数数看,刘备投靠过多少人,又有几次能做到善始善终的?!也许刘表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有意而为的,这个决定没有错,最少刘岩对刘备的评价就不高,只觉得此人就是一个超级大骗子,徐州投陶谦,夺了人家的徐州,荆州借居于刘表,最后又多了荆州,这种人根本就是大骗子,只是三国演义将此人说成了正面角色,刘岩看来,反倒不如曹操,甚至不如袁绍等人。 此时看着刘表,刘岩点了点头,然后朝刘表抱了抱拳:“州牧大人放心,刘岩自然会安排妥当,我看这件事情就让蒯越来协调吧,今日异度就去找典韦,我也随你一起去,让典韦好好的指导马军战阵,至于我,却想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好好的游览一下襄阳的风情,也不枉来了一趟。” 刘表呵呵而笑:“既然将军愿意游览,表这几天倒也无事,不如让表随将军一起出去走走,也和做个伴如何。” “州牧大人说笑了,大人日理万机,硕大的一个荆州就是大人在操劳,刘岩怎么能让大人随我去瞎晃荡,早些时日我已经请了蔡瑁的堂弟蔡攸当作导游随我转一转,呵呵,此人倒是很合我胃口。”刘岩笑着摆手推辞,若是刘表跟着,自己还探访个屁的名士,还不是刘表也想挖掘人才。 见刘岩推辞,刘表也不强求,只是端茶喝水,又说起了典韦指导的事情,=半晌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刘将军,我府库里还有十万余粮,不如也让送与将军,不知道能不能接秋收之际?” 刘岩一呆,瞬间明白了刘表的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晚一些对外说吗,刘岩自然无敌所谓,反正只要有粮食就好,所以也就点了点头,便算是答应下来,三人心照不宣,自然明白为了什么,因为刘表生怕进攻袁术会有事情耽误,或者出现变故,这才有此一说。 又不知聊了多久,眼看着就要快中午了,刘岩就要站起来告辞,只说现在就领着蒯越去找典韦,还有准备换粮事宜,却不想刘表将刘岩亲自送到门口,临走之际,见刘岩都要转出院子,刘表却忽然低声道:“表愿意与刘将军结成联盟如何,可以一起压制山东诸侯,将军以为如何?” “交纵连横,远交而近攻,只是此时刘岩三郡之地犹如与州牧大人合围,生怕耽误了州牧大人的事情。”刘岩苦笑了一声,对自家的兵力还是清楚的。 从州牧府出来,刘岩吐了口气,这次换粮计划好像特别顺利,顺利的让刘岩都不可思议,原来以为是要磨一些嘴皮子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般顺利,松了口气的同时,心理面又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蒯越,却见蒯越正一脸淡然的走在自己身边,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沉吟了一会才犹犹豫豫的道:“异度,说真的我没想到这次换粮计划能够这么顺利,不知道却是为何?” 蒯越看了一眼刘岩,微微笑了笑,眼光又转向远处,忽然反问刘岩:“刘将军难道不认为顺利一点很好吗,何必多此一问。” 挠了挠头,刘岩嘿嘿的干笑道:“我只是觉得其中必然有先生的影子,州牧大人心思好像多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先生在其中影响的?” 沉默了片刻,或者蒯越心中也有所想,又或者心中有事情压着不吐不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刘将军或许不知,其实州牧大人无论是心机手腕,纵观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可以比拟,州牧大人也有野心,但是同样州牧大人也有许多缺点,那就是性好狐疑,什么事都要犹豫再三,当然我不该这样评价州牧大人,但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非就是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前程,州牧大人若是撇开狐疑犹豫的缺点,那么放眼天下还真没有几个可以比肩者,我只不过是助州牧大人下了决心而已。” 刘岩点了点头,果然是由蒯越这些谋臣在其中推波助澜,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这些人跟着刘表,谁也不是为了混一口吃喝,不然都是名门出身,谁会混不下去,最少还都是个富家翁,当然他们也没有死绑在刘表的战车上,如果有一天刘表不行了,只怕也没有人会死心塌地的跟随,谋臣毕竟不如武将,没有武人那种气味相投便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忠义之事,他们要的是自己的前程。 一路无话,到了一个别院,典韦便睡在此处,昨天典韦大喝一场,几乎喝的不省人事,这一次可算是喝好了,此时也不过刚刚起来,还在床上醒酒呢,见到刘岩和蒯越进来,这才爬起来,下意识的就朝刘岩抱了抱拳,正想叫主公,却又想到蒯越还在一边,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这才道:“刘将军,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哪知道刘岩却是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轻轻笑道:“典大哥,我让你去做件事,一会你就随我去中卢城,换粮的事情就有你全权负责,另外你还要留两天,指导荆州马军如何使用那些装备,尽量在这两天让他们的马军成型,明白了吗,一定要尽全力。” “啊,主公,那图纸卖出去了?”典韦一愣,不由得大喜过望,这可都是粮食呀,只是不知道是十万石粮食,还是更多。 见刘岩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典韦,丢安慰才想起自己竟然有叫走嘴了,不由得傻住了,一时间痴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挠了挠脑袋,这才苦笑道:“主公,你罚我吧,我就是老是记不住。” 刘岩朝蒯越看了一眼,不由得一阵轻笑:“行了,别废话了,我的身份州牧大人和异度先生都知道了,不过仅限于他们两人,你可别再瞎咧咧了。” 典韦嘿嘿一笑,挠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却还是诞着脸问道:“主公,到底是换了多少呀?” 刘岩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看的典韦一阵迷糊,三十万石,不太可能,不由得脸色一变:“主公,该不会是三万石吧,这也太欺负人了,就不该卖给他们,依我看,还不如卖给河北的袁绍呢,肯定能卖十万石粮食。” 说吧,恨恨的瞪了蒯越一眼,恨不得把蒯越给吃了的样子,那猛地一瞪,杀机凌然,真把蒯越下的一哆嗦,不由得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却又不由得感到羞愧,何必这样不镇静,反倒仍刘岩小瞧了,随即一步向前,昂首挺胸的站在刘岩身边,看的刘岩一阵好笑,不过也不说破,只是咳嗽了一声:“好了,典大哥,是三十万石,你少胡琢磨了,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异度先生,帮他们训练马军,就像训练咱们自己的人一样。” 不想话音才落下,典韦就双眼冒光,因为刘岩发愁粮食,所以典韦也就随着发愁,此时一听,不由得一声欢呼,再看向蒯越眼光就变了,确实恨不得将蒯越亲两口,双眼冒光:“先生和州牧大人简直就是活菩萨,刚才俺老典失礼了,这里给先生赔不是了,还请先生千万不要怪罪老典才好。” 嘿嘿的傻笑了一阵,忽然又凑到蒯越面前:“先生,老典帮着你们训练马军,可是实心诚意的,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值一些粮食?” 蒯越嘴角抽了抽,怎么新军的人都是一副财迷的样子,但是又不能说什么,虽然两天时间很短,但是典韦真心与否却是关键,这关系到马军能不能见快成长起来,不过幸好,典韦这样子倒是算是合了他的心思,深吸了口气:“典将军既然开了口,那我就做主这两天典将军相助,就送给典将军五百石粮食如何。” 典韦嘿嘿的笑,两天五百石粮食,这自然是很合算,不过典韦好像还不满足,咳嗽了一声:“先生,我在与你商量个事吧,我想今天就给你训练马军,这样又多出半天来,当然这半天是白送的。” 蒯越一怔,不由得苦笑道:“典将军,我虽然已经命人拿着图纸去召集铁匠,但是就算是日夜不停的干,到明日一早,也最多能出三百副马蹬马鞍,此时却是如何训练,再说那些长矛也不是一日可以造就的,我还想请将军等后天一早在开始呢。” “这好办呀,我就是想和先生商量此事,你看这些马蹬马鞍呀,长矛呀,那都需要时间来准备,就算是给你三天五天你们也准备不出来,只是这马军战阵,没有这些装备他们如何体会,所以我就想呀,如果我把我们新军的装配租给你们,是不是可以也换一些粮食,我们有马匹一千,每人都是一人两骑,这样就可以解决了一千人的装备,至于长矛倒是可以用木棍代替,否则你一天造三百马蹬,在一天造三百马鞍,等你们造好了长矛,我都已经该回去了,我也不多要,一天一石粮食,所有马匹的草料也归你们,从今天算,一千匹马那就是一千石粮食,三天三千石如何?”典韦一脸算计的看着蒯越,其实这办法倒是真不错,刘岩都是点头不已,再说三千石粮食也是不算多,对于蒯越自然无所谓。 第二百三十一章 渡江 从襄阳一路赶到中卢,快马加鞭也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刘岩典韦便已经回到了新军的营地,此时新军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生怕自家将军会出点意外,此时见到刘岩归来,不由得一声欢呼,不过刘岩没时间和他们说话,立刻吩咐全军下马,然后将马匹栓在一起,虽然新军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们还是一声不吭的就照做了。 蒯越也很积极,刘岩还没有到军营多久,很快就有三千精锐中的精锐赶来,便在新军左侧的营地扎了营,于是一千匹战马被牵到了校场之上,典韦就开始在蒯越的监督下,每次叫一千人上来训练,首先就是讯息马蹬和马鞍的感觉,看的蒯越颇为欢喜,这比买卖还真合算,这样三天的时间,最少都能掌握马蹬和马鞍的使用方法,而且还能训练战阵,而且还能习惯那种长矛的冲击力,不过典韦闷了半晌,却又凑到蒯越面前,嘿嘿的干笑道:“先生,再和你商量个事吧,我一个人如何训练也不可能全照顾得到,我想这样,让我们的五百弟兄都来帮忙,一个人指导六个,一定能指导好,绝对比这与练习的好,只要你能管我们饭就好,当然也包括那些脚夫。” 蒯越脸上抽了抽,朝典韦看了一眼,怎么这家伙不像个将军,倒是更像个奸猾的小贩呢,不过这个提议他也很心动,迟疑了一下:“也好,就按典将军你说的办,你们五百士兵一千脚夫一天两顿饭都归我们管。” 先不说典韦如何与蒯越碾磨,只把蒯越弄得很是狼狈,有时候真想撂挑子走人,幸好典韦虽然事情挺多,却在训练的时候一点也不拿捏,倒是真心训练,不过一下午时间,加上五百新军将士,这三千荆州军竟然有了一些马军的架势,虽然对于马匹还控制不是很好,但是最少不至于全部掉下来,而且也能成列,只是军容不整是必须的,但是已经让蒯越相当满意,到了晚上破天荒的陪着典韦喝了点酒,倒是感觉自己这顿饭管的比较合算,便是下午的时候,刘表亲自来看,也是赞赏有加。 而此时刘岩却找到蔡攸,拉着蔡攸出去了,当然五十名近卫都跟随着,刘岩便问蔡攸:“兄弟,我只听说荆襄多名士,却从来无缘一会,不知道兄弟可能带我去见识见识,呀好让我开个眼界。” 蔡攸也不多想,点了点头,略一沉吟便道:“这倒也好办,不如这样吧,正巧后天襄阳有个斗诗会,到时候荆襄许多士子名流都会赶过来,当然也有许多的美女过来,这可是三个月一次的盛会,你也来得巧,不如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瞧瞧吧。” 刘岩点了点头,却对这样的斗诗会并没有多大的意思,因为这种斗诗会一般那些真正的高人是不会参加的,不过去一去也无妨,毕竟能见到许多人物,说不定还真能挖掘两个出来,再说并不是每一个不出名的人就没有真本事,就像自己的手下的魏宠黄泽张莱等人,一个个抡起能力来也不必那些在历史上出名的谋臣差,最少自己见到的王桀蒯越等人,甚至于自己见过的三公之首黄琬,就不见得比他们强,甚至于刘岩感觉说起实干能力还不如黄泽他们呢,刘岩现在需要的不是名气,而是实干能力的人,关键是刘岩除了知道那些名人之外,就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人了。 不过刘岩最想做得就是去南阳寻找诸葛亮,当下便拉着蔡攸直奔南阳方向而去,只是路上蔡攸问刘岩:“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南阳,我听闻南阳卧龙岗隐居着一位名叫诸葛亮的人物,我的朋友说此人计能安天下,而且才高八斗,素有神机妙算之名,所以我打算去拜会一下。”刘岩脸上放光,双眼朝远方望去,一脸的期许。 蔡攸脸色一变,不由得变色道:“刘将军,南阳可是有袁术盘踞的,咱们过去一旦被发现,只怕便是死路一条,此事可行不通,还是不要去了。” 哪知道刘岩却不在乎,冒险已经成为他的本能,如果能够寻到诸葛亮出山相助,那么就算是自己冒险也无所谓,只是看了蔡攸一眼,却是笑了笑:“若是蔡兄弟害怕便自己先回去,从此时日夜兼程,相信后天还来的及赶回来。” 蔡攸脸色一红,却是一阵羞恼,不由得啐了一声:“谁会害怕,我不过是在为担心,毕竟你好歹也是我们荆州的客人,去便去,难道我还能怕了。” 虽然蔡攸普普通通,但是既然身为武将,那自然还是有些武艺,所谓艺高胆大,虽然蔡攸艺不算高,但是却也有了些胆子,果然随着刘岩一路朝长江奔去,中卢离长江不远,倒是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但是面对滚滚长江,却让刘岩望而生叹,想得毕竟是简单了,来到长江上,才发现与他想得有很多出路,江上也能见到船只,但是都是小渔船,只能在一两个人过江,但是马匹却不能,只是没有马匹的话,过去了大江又能做什么。 长江几十丈,江水滔滔东流去,即便是刘岩也是看的赞叹不已,可惜赞叹过后,刘岩却只能剩下苦笑,还以为会有渡船呢,结果渡船是有,但是不过几个人的小船而已,勉强能够载一匹马,但是自己加上这些近卫,确实要何年何月才能渡的过去。 “哎,”刘岩不由得叹了口气,望着长江开始发呆,难道自己的愿望就要成空了吗,心中不甘,猛地回头吩咐道:“你们都给我等在这里,我自己渡江先过去寻找诸葛亮的踪迹。” 只是这话音方落,这些近卫确实一个个脸色大变,从马上下来便跪倒在刘岩身前:“将军不可,您自己过去的话,我们怕出事情,如果将军执意如此,我们宁肯自刎遇刺,也不敢让将军去冒险。” 说着,竟然用剑臂助脖子,有一个人这么做,随着便都开始这样,弄得刘岩还真没脾气,这不是打仗,不需要总是冒险,近卫们是不肯同意的。 看着江水,刘岩有点颓废,却不想一旁的蔡攸却冷哼了一声道:“哼,还以为你有甚本事,哪知道这点事情就难住了,不如随我来,我大哥便在这里当水军校尉,我们去找他,或者能弄条船送我们过江,不过只怕你是要花些钱财。” 刘岩双眼一亮,忙拉住蔡攸笑道:“还幸亏蔡兄弟随我来,要不然还真就麻烦了,我能耐在大也不会飞又能如何,不如这样,我便给你一些珠宝,你拿去给你大哥,让他给他手下的弟兄分分,免得让你大哥为难。” 说吧,便给了蔡攸几千钱和一些珠宝,便让蔡攸拿着东西去了水军大营,果然蔡攸进去不久,就领这一个很酷似蔡攸的男子走了出来,见到刘岩便是一抱拳:“原来是并州的刘将军,再也仰慕已久,不想今日相见,既然将军开了口,我便一定帮将军这个忙,还请随我来。” 说吧,便领着刘岩朝军营走去,待一直挨着帐篷走下去,便到了江边,看着军营之中的兵士倒是也井井有条让刘岩感觉这当哥哥的比当弟弟的果然强了好多,耶稣啊请男士带兵有方吧,这一校有五百人,蔡攸的哥哥蔡和便是这一军的校尉,自然也就能帮到他们。 江面上大大小小船只无数,倒是有三艘大船,足可以容纳刘岩和五十名近卫及其战马,不过却让刘岩耗费了进万钱和一些珍宝才换的蔡和帮助,等登上大船,刘岩倒是松了口气,和蔡和约定了回程的时候如何联系,便朝北岸而去。 第一次坐这种木船,刘岩等五十名近卫倒是有不少人吐得唏哩哗啦,中午饭算是白吃了,即便是下了船,还有不少人脸色苍白,北人果然不善于行船,难怪后来孙氏的东吴能凭借长江天险和曹操争斗许多年而不败,便是因为北人不善水战的原因,刘岩心中暗暗琢磨,等将来自己一定要建一支水军,而且是强大的水军,说不定还能视线自己的愿望,渡海把小日本打下来。 不管怎么说,下了船便一路朝新野奔去,此时已经进了袁术的地盘,刘岩自然要小心着,生怕被袁术军发现,到时候免不得是一场恶战,这是刘岩并不想发生的。 但是往往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擦黑的时候,才不知道已经到了那,正打算找个村镇寻摸点饭吃,却不想刚转过一座小山,竟然倒霉兮兮的就迎面撞上一支袁术的巡逻军,人不多却是有三百余,当时就把刘岩他们拦下了。 “不知道对面的是那位将军,在下朔方郡刘皋,乃是三郡之主刘岩的哥哥,有些要紧事想要从南阳经过,还请将军行个方便。”刘岩高声喊道,并不姓发生征战,毕竟自己就五十个人,再说自己也不是来找袁术麻烦的。 可惜刘岩虽然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不代表别人会这样想,这一对三百人也都是骑兵,见到对方只有五十人而已,便生了轻视之心,拿将领轻佻的看了刘岩一眼:“废话少说,老老实实的下马就缚,也免的让爷们身上沾上血。”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寻找卧龙(1) 刘岩一阵烦闷,一直就是尽量的躲避着,这眼看着就要进入新野地界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虽然眼前的三百人刘岩并不畏惧,或许凭借近卫的悍勇,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杀出去,但是那必然会引来不断的追杀,这可是刘岩不想看到的,否则自己一直被追杀的话,那还有时间来寻找诸葛亮。 至于刘岩身边的蔡攸,此时脸色发白,眼中透着绝望,他不认为这五十近卫就能对抗三百人,那平均算下来,就是一个人对付六个人,最少蔡攸根本不敢想象,况且本身大家都是骑兵,对阵起来,谁占便宜还说不准,但是人多肯定是沾光。 哪知道就在蔡攸寻思着如何摆脱困境的时候,刘岩却忽然一声高喝:“弟兄们,准备厮杀,为了以后有的安静,一个也不许放过,弩箭一轮三段射。” 然后刘岩就打了一声呼哨,随之五十名近卫就把蔡攸夹在中间,由刘岩最为队伍的尖端,开始对袁术军进行冲锋,两军相隔三四百步,这还没等冲起来,双方就已经开始接近了,蔡攸就看到近卫们一手提枪,一手抓弩箭,随着刘岩的话响起,近卫们登时端起了弩箭,然后分成三排,前排二十人射出弩箭,然后看也不看,就将弩机挂在马上,接着提起长枪,又从马的一侧抽出一根棍子,和长枪凑到一块,然后猛地一拧,竟然合为一体,一直超长的长枪就出现了。 至于后面的三十人等各自放完了弩箭,取出的却是大刀,这些大刀与一般的大刀造型不同,有些半弧形,中间的兵士使用的只是比一般的大刀长不了多少的大刀,而后排的却如那些长矛,也是加了一根棍子,然后摆出阵型开始冲锋。 其实这一切说得繁琐,但是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近卫们平时吃住训练,上场杀敌都是在一起,所以配合的无比默契,就连几个在中间举盾,还有中央那几个手持弩机的近卫,所有人的动作几乎是一起完成的,看上去就像是排演了无数次,才能够整齐划一,看上去说不出的连贯,却已经竖起了死神的镰刀。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马队轰的一声撞在一起,前面的长矛长出那么多就占了大便宜,而且长矛都是特殊制造的,极不容易折断,两军冲撞在一起,登时想起一片惨叫,袁术军的长枪根本就够不上近卫,就被近卫刺穿,接着马力给掀了下去,毕竟新军双手持枪,和袁术军单手持枪,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马匹,如果说袁术军是不是很差,这话确实说错了,最少在刘岩的见识中,袁术军还是比较强的,如果让他们三百人去对付普通的鲜卑族骑兵,就算是三百对五百,也是赢面相当大,但是可怜他们对上了近卫,新军的近卫作为刘岩的护卫,看着都是从八千新军将士之中特意挑出来的,都是武艺超群的人,而且个个都有一膀子力气,袁术军和他们比起来差距就很明显了。 一个冲锋,被长矛挑落的就有二十多人,因为近卫的长矛占了很大便宜,瞬间就把袁术军凿开了一个缺口,近卫们也不去管敌人怎么样变化队形,他们也不会用什么花架子,所要做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冲锋,毕竟自己啊的长矛长很多,而且密集的队形根本不会让敌人冲过来,出了弓弩还能威胁到他们,短兵器根本就够不着他们,再说就是单对单,也没有人是近卫们的对手,前方冲开缺口,后面的长刀就到了,为了躲避长刀,袁术军只能朝一旁躲闪,但是这样一来,想要组织有效的攻击就不容易了,也是幸亏袁术军还是比较正规,面对着无法攻过去的阵型,却还是没有乱。 一些被同僚挡住的袁术军兵士,躲闪不及就被长刀划中,瞬间无法抵挡甚至于长枪的木柄也只是略微挡了挡,就被彻底斩断,或者说砸断,有的被掀下马去,有的被直接腰斩于此,一个照面,近卫们不过两个受伤的,但是袁术军却留下了四五十具尸体。 刘岩一声呼哨,整个近卫马队,开始从左侧迂回旋转,队形保持不变,已经朝回转去,又要追逐袁术军,当然袁术军也不差,也在短时间内回转过来,甚至比近卫们还要快一点,只是显然有些杂乱无章,不过敌人的将领没时间理睬这些,猛地高喝一声:“准备弓弩,敌人的长矛大刀都太长,咱们靠不过去,用箭射他们,别靠近。” 这种反应不得不说这个将领还是相当合格的,但是同样的,他们和近卫们比起来却是纪律上差了许多,虽然将领吆喝了,但是兵士们却一时反应不过来,毕竟大部分的精力要放在操控马匹上,弓这东西使用起来并不方便,因为汉军都是长弓,所以在奔驰中始终就不方便了,可惜携带弩箭的很少,而且也都是短弩。 这样一差二错,先动手的确实新军,冲过来又是一阵弩箭,打乱了袁术军刚刚要集合的队伍,接着就靠近了,袁术军再想用弓弩却是已经晚了,近卫们已经杀了过来,轰然与袁术军撞在一起,可惜此时袁术军多半还是拿着弓弩,但是想要施展却没了用武之地,面对着如狼似虎的近卫们,简直就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两只队伍一错,这一次袁术军倒下的却不是四五十人,只是一个照面就减员了一半,也只剩下一百四五十人,而近卫们却只有两个人栽下了马,但是这一次冲杀,却杀散了袁术军的士气,尽管将领吆喝着,但是都为了保命,尽可能的双手驾马,远离近卫们,这样一来无疑是等于白送给了近卫们。 两军错开,新军前对都开始转弯,后对划过袁术军,划出一道缺口,又开始尾随袁术军追杀,到了此时,袁术军的将领裁纸刀双方的差距,因为近卫们最多就是单手驾马,根本不用挂兵器,所以比起袁术军就多了许多的时间。 “撤,回大营,集合大军再来绞杀他们。”那将领眼见事不可为,倒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撤退,不能不说这将领对战局把握的很精准。 可惜刘岩不大算让他们逃回去,衔尾追来,在袁术军的屁股后面追着,因为不用再拐弯,所以另一只手就又解放出来,便取出了弩箭,对准袁术军就是一顿乱射,也不再讲究三段射,仅为们的弩箭都是强弩,比起袁术军的短弩确实在射距上强大了许多,追在后面不断的射,袁术军始终不断的有人惨耗着从马上跌落下来,随之被近卫们踩成肉酱。 等奔出三四里路,袁术军本来就剩下的一百多人,这一折腾就只剩下了三四十人,几乎等于全军尽没,只顾着亡命的奔逃,却只能成为猎物,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 就连那位将领都在乱军之中阵亡,狼狈而逃的袁术军被杀的凄惨,本以为能够很快歼灭这些人的,但是哪知道转过一个小山,刘岩竟然发现远处有一座大营,看上去规模不小,嘴中一阵苦涩,看了看剩下的十几个残兵,不由得叹了口气,打了个呼哨:“撤退,全力回转,带上战死的兄弟们的尸体,躲开敌人大营。” 随着就转了回去,然后就朝刚才的战场奔去,来去也不过几里路,等回去之后,收拢了三名战死的将士,然后带上几个受伤的,就匆匆忙忙的朝新野方向而去,再不敢耽误,毕竟那些残兵逃回去之后,相信很快就会有大队人马过来追捕,而且经过刚才的战斗,敌人是不可能在派三百以下的小队,只要面对就是五百人的大队,而且刚才的战斗也消耗了近卫们的气力,只怕在经不起一战。 不知道奔出多远,马匹差不多快要到了极限,刘岩才一摆手,宣布休息,一时片刻敌人是不会再追上来了,而且此时天色已经黑的透彻,也不适合在赶路,因为这一路奔波,他们根本就没有打听卧龙岗的去路。 在一个树林里,众人下来歇马,看来今夜是不能再走了,于是便支起了帐篷,两人一座,同时开始尽量隐秘的生火做饭,好在他们都进行过专业的训练,倒是都很小心,否则半夜里的火光会引来敌人的追杀的。 吃了点东西,又歇了一会,蔡攸才算是恢复过来,但是脸色还是忍不住苍白,对于刚才的一场厮杀,蔡攸想也不敢想,靠着刘岩不愿,微微的摇了摇头:“刘将军,你的这只近卫军可是实在是了得,这样的战果我都不敢相信,要是我有这样一只近卫,我也敢在南阳流窜,实在是了不起。” “蔡兄弟,你也不用担心,等挨到天亮咱们就去寻找卧龙岗,不管找不找得到,到了中午时分必须要撤退,绝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就算是遇到危险,我这些兄弟们也能保护你周全,好了,早点歇着吧,大家也都累了。”刘岩苦笑着看了蔡攸一眼,并不会因为才有的夸奖就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 除了巡夜的人,都进了帐篷开始休息,可是蔡攸躺在帐篷里确实睡不着,冷是一方面,因为他根本没有带行礼,这帐篷大毡还都是近卫们匀给他的,不过心中想得却是刚才的那一场厮杀,闭着眼睛,那个场面到现在还在深深地震惊着他。 第二百三十三章 寻找卧龙(2) 第二天天还不亮,刘岩和近卫们就被远处的嘈杂声惊醒,派人小心地去查探了一下,但是回来的报告确实不容乐观,袁术军竟然派了五百人来搜寻他们的下落,一路上追着马蹄印追了下来,如今也只距离他们不过三四里地的光景,就是此时逃走只怕也不易,而且中途还要打听卧龙岗的位置,这显然就有些困难,毕竟南阳是袁术治理的,百姓们也不会向着他们,这让刘岩有些沉吟。 蔡攸虽然着急,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的害怕,经过昨天的厮杀,他已经有了可以写认识,那就是即便是五百人,这些近卫也有一战之力,所以蔡攸还是能沉得住气的,但是他却不知道刘岩此时的担心。 三百人和五百人不一样,三百人一军,刘岩敢冲击,那是因为算准了他们会轻敌,一旦交锋,在想回转都不可能,但是现在这五百人不同,他们一定会谨慎起来,三被人被灭会让他们小心翼翼,而且五百人可以分兵,将进位的冲锋圈压住,如果冲锋不起来,那么近卫的又是就丧失了,真要是凭借武艺厮杀,就这些人面对十倍的敌人根本不可能获胜,再说了,就算是胜了又能如何,厮杀中就会引来敌人的援军,到时候还不是被追杀,那时候想逃都是奢望了。 沉吟了片刻,刘岩知道此时耽误不得,深吸了口气:“弟兄们,这一战打不得,这样吧,所有人分为三队,一队擦着敌人冲过去,一队在后面打埋伏,只要敌人一上去前队,后队就用弩箭射一阵,然后转身就逃,绕路赶回那个青柳镇,所有人在哪里集合,不能死战,最后一对跟我去卧龙岗,无论如何我这一次来都要找到卧龙岗。” “将军——”近卫们脸色都是一变,虽然刘岩这么做从战术上说不上什么,而且还安排的挺不错,但是近卫们有如何能够放心刘岩的安危,他们都可以死,但是刘岩不能死,刘岩一旦出事,那么三郡之地的荥阳就要轰然崩塌,谁还能给他们好日子过。 刘岩摆了摆手,一脸的坚毅:“不用劝我了,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其实分开才是最安全的,你们想想,你们两队就把敌人全部引过去了,我这边不就是安全了吗,你们要面对十几倍与自己的敌人,大家都小心点,在青柳镇再见,都给我活着。” “出发吧。”刘岩一摆手,近卫们却都是一阵长叹,知道军令不可违,只是向刘岩说了声保重,第一队十五人就冲了出去,只是躲开了敌人过来的方向,但是黑夜里的马蹄声远远就能听到。 刘岩深吸了口气,打了个手势,便领着十五名近卫带着蔡攸,悄然的朝前面摸去,却不敢急奔,只是慢慢地赶路,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不过片刻就有消失了,只怕是后队开始偷袭了,轻叹了口气,都自己保重吧。 先不说那些近卫们怎么样,刘岩与十几名近卫伙着蔡攸,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终于挨到了天亮,身后并没有发现追兵,刘岩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送气的时候却又为那些近卫担心,但是此时知道自己顾不了他们,也只有心中为之祈祷。 如今时至冬天,也没有百姓会出来干活,四野望去都是荒凉中透着萧瑟,远远地看见一个村子,不大的一个村子,也不过几十户人家,此时天刚亮,还都没有人出来,大冬天的谁不愿意睡个懒觉。 刘岩等人进了村子,从村南头一样就望见了北头,却不见一个人出没,无可奈何也只有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柴门,几块木板拼起来的柴门,差点被刘岩一巴掌给拍散了架,让刘岩颇为尴尬,不过好在倒是将里面的人叫了起来,听见屋里有人懒洋洋的问了一声:“谁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个懒觉。” 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屋里的人还是穿上衣服出来了,只是看到一帮军汉,当时脸色就变了,下意识的躬下了腰,满脸堆起笑容:“原来是几位军爷,不知道叫小人出来做什么?” 百姓显然对当兵的很畏惧,其实很多时候,当兵的和土匪也分不出谁好谁坏,赶上好的土匪,还知道给留些过夜的粮食,但是要是遇到哪些兵匪,却是一分不给留,甚至于有的还杀人灭口,端是凶恶的紧。 “大哥,我们打听些事情,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附近有个卧龙岗吗?”刘岩尽量的保持和颜悦色,生怕吓着了这百姓。、 那农人呆了呆,一脸的茫然,倒不是因为刘岩是外地口音,也不是因为刘岩他们的衣甲和南阳军不同,最主要的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卧龙岗,心中迟疑,脸上就有些畏惧,低声道:“军爷,小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卧龙岗,这附近的山山水水笑的都清楚,但是绝对没有卧龙岗这个地方。” 刘岩一怔,有些失望,看上去老农也不像是骗人,再说也不是指的骗人的事情,只能苦笑了一声,给老农说了一声再见,众人便有离去。 走过不远,前面是一座山,从此地就是进山的路,倒是山口这里有个村子,也不过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此时已经过了清晨,倒是已经有人起来,刘岩进村的时候,正碰上一个猎户背着弓箭正准备上山,就被刘岩拦了下来:“这位大哥,我想打听件事情,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个卧龙岗的地方?” 猎户一愣,狐疑的打量着刘岩他们,见到当兵的也不似老农那样害怕,只是沉吟了一下:“我看你们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南阳军吧,你们找卧龙岗干嘛,这里可没有卧龙岗这个地方,你们还是回去吧。” 一句话说的刘岩愣住了,一旁的蔡攸扯了扯刘岩的衣服:“刘将军,我看着猎户说话怕是有假,看他的摸样应该是知道卧龙岗的所在。” 刘岩点了点头,着他也看出来了,挑了挑眼眉,刘岩吁了口气:“猎户大哥,不拜麻烦你,你若是领我到卧龙岗,我给你一千钱,绝对比你打猎要来得多吧,怎么样,给我带个路,我知道去卧龙岗找个人而已。” 却见那猎户并不见钱眼开,只是咧着嘴笑道:“军爷倒是真有心,我倒是真的听说过有一处卧龙岗,不过也没有去过,既然军爷有心,那我就领着你们过去吧。” 不客气的接过钱袋,便当先朝山里走去,遇到这种人,刘岩也无可奈何的只能在后面跟着,这一路朝山里走去,都是一些羊肠小道,幸亏还算是平坦,没有太过于陡峭的小路,慢慢的被枯树遮住了身影,越走越是荒芜,都不知道走到了那里,虽然刘岩有些狐疑,但是却并没有多想。 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在一处山岗上停下,那猎户嘿了一声:“这就是卧龙岗,至于你要找人那就要你们自己去找了,不过我可没有听说这卧龙岗上还住着人。” 说完,竟然扬长而去,只是没几步就转入了树林,不管流言怎么吆喝,却根本如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前行,片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流言等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半晌,刘岩才茫然的四下扫了一眼,微叹了口气:“行了,不管这是哪里,既然来了,程蛟,你们两人一队,将此地搜索一遍,看看以后没有人家。” 有了刘岩的吩咐,便分出刘明近卫,两人一队朝山中搜索,而刘岩也领着其他人朝一边搜索,只是着了片刻,一眼望进了这座山岗,却也不见有一户人家,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知道是被猎户骗了。 等回到了集合地点,却是众人都回来,却只有程蛟二人还不曾回来,于是等了一会,却见到程蛟二人架着一个中年人过来,那中年人背后有个小篓,手中拿着锄头,看那摸样显然是进山来采药的。 不过看着采药人的摸样,显然是并不愿意来,只是被程蛟二人生生给架来了,也不免吹胡子瞪眼气的不行,这一路还不断地嘀咕着:“非君子所为,宵小行径,强加于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刘岩一阵好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位先生,小子这里先给您赔个不是,我手下下这两位兄弟也是没办法才把先生请来的,我们只想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卧龙岗?” “哼,打听事情是这样的吗,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很没道理。”中年人冷哼了一声,相当的不满,再说这两名兵士也没有问个什么,只是见到自己就给架来了,根本就不由得自己分说,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听到卧龙岗,此人倒是呆了呆,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是来找孔明先生的吧?” 刘岩一呆,不由得大喜,知道这次是找对人了,赶忙从马上翻身下去,上前拉住中年人的手:“大哥,我就是来找孔明先生的,既然大哥知道孔明先生,相比可以指引我前去,小子这里先谢谢大哥了,还请大哥帮忙指引一下,小子三生感激不及,喔,还哦没请教这位大哥的名号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吴普 那中年人哼了一声,只是扭头并不说话,神色间还有不少的恼意,却是不理会刘岩的恭敬,让刘岩颇为尴尬,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很快刘岩就有了主意,看这样子此人是硬骨头,既然不想说只怕是就不会说了,这倒让刘岩很为难,眼看着就能找到诸葛亮了,难道就这样错过吗,越想越是不甘心,腆着脸苦笑道:“大哥,我这来一趟几千里也不容易,你就当帮帮忙吧,求求你了,要是有什么条件,我一定答应,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还有些珍宝,只要大哥愿意,就是你的了。” 说着,刘岩掏出一个布囊,里面有些珍宝,还是从草原部落里收缴来的,递到中年人面前,哪知道中年人却连看也不看,只是抬着头双眼显出一丝怒意:“阿堵之物,修妖拿来侮辱我,你若找孔明先生便自己去找,我可没时间陪你,告辞。” 话音落下,便要转身离去,只是还不待刘岩发话,程蛟二人有哪里肯让此人离去,双双又给架住了,又顿在刘岩面前,让刘岩也是无可奈何。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中年人这次真的怒了,双眼恨恨的瞪着刘岩,气的全身直哆嗦,虽然使劲挣扎,却又如何挣扎的过两个壮汉的挟持。 见到这样,刘岩也就没办法了,看来这人是打定主意不配合,不过刘岩也有办法,轻嘿了一声:“既然大哥不愿意帮忙,我也就没办法了,那就请大哥带个路吧,程蛟架着这位大哥点,什么时候找到孔明先生,什么时候在恭送这位大哥离开,要是找不到的话,就请这位大哥去咱们三郡之地作客。” 那中年人闻言一呆,瞬间就变了脸色,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你们这是强盗行径,我帮你们那是情理,不帮你们那是正理,况且我还要大事要做,还要找几位药材,你这是——你这是——”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李岩的作法,却哪知道刘岩呵呵的笑了,朝中年人眨了眨眼睛:“大哥,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既然遇到我们这些当兵的,那就没办法了,好说不行我们就只能来硬的,这才是我们的专长,只是你这被我们一带走,远去几千里之外,你要是在想见你的亲人却是不太可能了,大哥可要想开点呀,走吧。” 刘岩果然硬气,竟然还有强行架走的,这也是求人帮忙的办法,不过有人还真是持这一套,最少中年人就没有办法了,虽然也努力挣扎,却被程蛟二人强行架上马,然后程蛟牵着马便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去。 “哎呀,这卧龙岗也不知道在何处?你说咱们这么走下去,要是到了中午还没找到的话,那我们就要赶回去了,一定会带上大哥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是好吃好喝好带诚,绝不会让大哥受委屈的。”刘岩望着中年人就是笑,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知道的,自然不能就这么简单放过了。 见刘岩他们这般蛮横不讲理,这中年人就彻底没有办法了,苦笑着半晌才哼了一声道:“你们把我放下,我给你们指点道路,你们自己去寻罢了,我还要采药去呢,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们耽误。” 哪知道这一次说这些已经晚了,见中年人有些松动,刘岩笑了,朝中年人眨了眨眼睛笑道:“大哥,这可不好意思了,如今我还信不过你了,可别想和那个猎户一样再来骗我,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是请大哥走一趟吧。” 这次中年人算是无奈了,真是碰上不讲理的了,却不由得大怒道:“我吴普生来这么多年,也不曾骗过人,你竟然敢不相信我,你——你——” 估计着吴普是想骂几声,但是却又偏偏想不出骂什么,只是气的涨红了脸,可惜刘岩根本不理睬他这套,只是挑着眉毛嘿嘿的笑,看着吴普气的样子心里好笑的紧,谁让你刚才不老老实实地给指点一下,那时候还能相信,到了现在这份上,刘岩相信才有鬼,谁被生逼着也不愿意帮忙,能心中没有怨恨。 吴普这个人呀,不过刘岩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说过,难道此人还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好像没有记忆,只记得一个程普,孙坚的手下,一身武艺了得,能与关于斗十几个回合,更加有谋略,在东吴的阵营中,算得上是了不得的人物,好像除此之外就这也没有叫什么普的了,看来是自己记错了。 不过刘岩的眼光落在吴普背后的药篓上,还有手中的出头,刚才吴普也说起过还要去采药的,看来吴普只怕是个郎中,郎中?想到这刘岩不由得一呆,倒是想起三国历史上有一个叫吴普的人,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此人在三国的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但是却又一身本事,当然不是武艺,也不是计谋,而是一身的医术,几与张机齐名,是一位医道高人,因为他是华佗的徒弟。 想到此人,刘岩不由得脸色一变,惊喜莫名的望向吴普,一颗心跳了起来,最终也有些发干,吃吃的道:“您就是吴普?” 吴普哼了一声,傲然的抬起头,原来这人还听说过他,不过心中也免不了很欢喜,却听刘岩颤声道:“您就是华佗先生的徒弟吴普,曾经救活过无数人,灵帝时山东大旱,饿死者无数,随即瘟疫爆发,便是您不顾生死,行走于山东各地,制止了一场瘟疫,我听说过此时,您果真就是吴普?” 听到刘岩提起自己的事迹,虽然吴普淡薄虚名,但是有人记得自己的功绩,吴普还是傲然的笑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夸奖了,原本满是褶子的脸上也变得光滑了,一时间红光满面,轻轻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吴普,听你的口音,莫非你就是山东鲁国人?” 此时吴普到再也没有那般倨傲,仿佛一下子和刘岩找到了话题,虽然吴普从不标榜自己什么,但是这些功绩提起来心中还是缓和下来,看着刘岩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这才有此一问。 刘岩点了点头,不由得长叹了一声:“算是吧,我也是听人说起先生的,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说着,赶忙翻下马背,在程蛟的帮忙下将吴普从马上扶了起来,一脸的恭敬,朝吴普深深地鞠了个躬,此时的确值得他尊敬,救人无数,而且部分贫富,许多穷苦人都是免费诊治的,还常常搭上药材,据传说,吴普善五禽戏,到了九十多岁还耳聪目明,后来过了百岁还健步如飞,百岁之后还常进山采药,救治百姓,结果一次采药不小心滑落山涧摔死了,也成就了吴普的英名,这种人不知道尊敬还有什么人值得尊敬,虽然没有留下什么了不起的医方,但是确实医德崇高。 咽了口吐沫,刘岩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吴普身上,如果此时能将吴普请去三郡之地,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比起延请几位才智之士还让刘岩高兴,所以刘岩深吸了口气:“先生,刘岩有一事相求,想请先生去朔方三郡,我想请先生就任我三军的医部郎中。” 哪知道吴普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蔡攸却是脸色一变,惊呼了一声:“你就是刘岩,不是什么刘皋——” 看了蔡攸一眼,刘岩点了点头,此时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是没有办法,想要请得动这种人物,自然不能再用假名,当然刘岩也有把握让蔡攸闭嘴,这才敢随便说出来,轻叹了口气:“不错,在下便是刘岩,朔方三郡之主刘岩,只是不敢随便表露身份,生怕给自己招惹麻烦,不过吴普先生面前,刘岩不敢隐瞒。” 哪知道吴普对于刘岩的延揽并不感兴趣,反而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原来是朔方三郡的刘岩刘将军,我倒是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在这荒山野岭的见到了将军,吴普多谢将军的盛情,只是吴普生性懒散,荒居惯了,怕是不能去给将军当差,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呆了呆,刘岩就知道想吴普这种人不是那么好轻的,心中也早有准备,深吸了口气,竟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吴普身前,朝吴普一拜:“刘岩请先生绝非私心,三郡之地本就是苦寒,那里百姓常有饿死者,无衣无粮,百姓一旦有病,却是找不到郎中,因为没有人愿意去那种苦寒之地,况且便将贫瘠,偶尔有郎中前去,却是百姓无钱看病,便是一场风寒,就足以让百姓在痛苦中死去,刘岩砍刀这些,心中惭愧,只感觉对不起百姓,虽然有心建立郡医馆,免费为百姓看病,只是郎中太少,如今也不过只有十几人,就连一个城市一个郎中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哀嚎中死去,刘岩却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若是先生肯去,开馆收徒领导医馆,那就是三郡八万百姓之福了,刘岩求求先生了,待三郡八万百姓跪求先生,医者父母心,先生当能理解刘岩心中的苦,还请先生成全。”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回襄阳 吴普呆住了,怔怔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刘岩,至于蔡攸与那帮近卫更是不知所措,那些近卫想要过去扶起自家将军,感觉将军不值得给这吴普跪下,不就是一个郎中吗,有甚大不了的,不行的话大不了给绑回去,吓唬吓唬也就行了,但是却没有人敢来扶起刘岩,积威如此,他们都很畏惧,只能眼睁睁看着。 半晌,吴普才皱着眉头略带不解的问道:“你刚才说是免费非百姓看病?” “不错,刘岩正是这样做得,如今三郡之地都开始推行免费看病,一切都由各郡承担,当然那些药钱还是要给成本的,但是也只是成本而已,就如一般的风寒,所需药资也不过几十钱而已,几乎所有人家还都能负担得起,而在其他的郡,但是伤寒拿药就要最少不下二百钱,甚至于还有更高的,百姓是在负担不起,刘岩只是想让百姓都能看得起病,而且不会因为无钱看病而耽误了生命,至于所有的郎中,都领着郡所给的俸禄,也足以裹上比较不错的生活。”刘岩只是沉声说着,这个政策在三郡之地已经开始实施了,而且效果还不错,百姓反响更是好,也减少了百姓许多的负担,加上粮食是供给的,这些百姓在为郡所劳作之余,还可以自己做一些事情,另行挣一些钱。 比如说,三郡之地规定百姓一口人需要为郡所耕作多少田地,然后做完了这些田地的农活,便可以自己在开垦荒地,而这些自行开垦出来的荒地在府衙备案之后,只需要每年缴纳两成的税赋,剩下的就可以自己处理,这让百姓干起来更加卖力,当然百姓耕作官田,也只是短时期的做法,也是因为如今三郡粮食不够吃,刘岩无奈才行此办法,若是将来百姓的粮食都够自己的吃的了,刘岩还是打算分田到户,那样百姓才有积极性,只是这些与吴普无关,刘岩也不会提起,但是说到如今三军的生活,百姓相当的满意,每天配备粮食就不至于饿死,自己在开荒种些东西,便可以填饱肚子,另外还能有些结余,看病只是一些药资,比起其他的郡便宜太多了,甚至出现其他的郡的百姓来三郡之地看病的,更有学堂免费教书,很多贫苦之家的孩子也能上学堂,有了很多希望,如今的三郡百姓都感觉他们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再说新军还是纪律最好的兵卒,从不祸害百姓。 吴普沉吟不语,半晌没有说话,但是看上去却颇为意动,从吴普淡薄名利来看,此人并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那种人,不然凭他的医术何必穿着带补丁的衣服,还要亲自上山来采药,不过此人看中的是名声,不然也不会混的穿补丁的衣服。 刘岩不说话,只是跪倒在吴普面前,默默地等待着吴普做决定,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吴普图什么,自己都会给他想办法,如果贪图富贵看重虚位,自己还可以给他更好的职务,当然其实也都是闲职,爱钱就更好说了,大不了再去草原上抢,刘岩可对那些整天来劫掠汉人的草原部落没有多少同情心,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图的是虚名的话,那就更好说了,自己在三郡一宣传,只怕很快就不只是三郡知道他,可以让他全国闻名,这些刘岩还是能办到的。 “哎,你先起来吧。”吴普叹了口气,脸上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像刚才的那样倨傲,心中确实心动了。 刘岩倒是站了起来,望着吴普眼巴巴的等待着,只是吴普却始终犹豫着,好半晌才叹息道:“刘将军,所谓医者父母心,去哪里给人看病救人也都无所谓,我也不在意生活好坏,有一屋能挡风遮雨,能够吃饱肚子也就够了,只是现在我手下有个病人,一时片刻也还去不了,不过若是将军真有这样的心的话,吴普你倒也愿意走一趟,这样吧,等我将手底下这个病人治好了,到时候我在自己过去先看看情况。” 话说到这份上,刘岩倒是还真不能再多说,所以只是叹了口气:“既然先生这样说,那就这样吧,刘岩到时候扫榻以待,等先生过去为三郡百姓诊医救命。” 话说这里,刘岩微微有些失望,其实若不是刘岩说到这些情况,若不是刘岩为了百姓这么一跪,吴普还真不会动心,正如刘岩所料,吴普性好虚名,这才会千里奔波,如今刘岩待百姓一跪,可不是正成全了吴普的名声吗。 见刘岩一脸的失望,吴普有些过意不去,竟然苦笑了一声:“将军不是来找孔明先生的吗,正巧我这病人便是黄承彦之女黄月英,正是孔明先生的妻子,你若想找孔明先生,此时去孔明先生的府上怕是找不到人,如今正在他岳父黄承彦府上呢,我便带你去就是了,至于你能不能说动孔明先生,那我就管不着了。” 刘岩一呆,不由得大喜过望,能够找到诸葛亮那不是更好,那还迟疑,赶忙用力的点头道:“那可是多谢先生了,刘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吴普轻轻一笑,也就不再说话,就自行上了马,朝刘岩笑道:“将军还等什么,还不赶快上马给我走。” 刘岩那还迟疑,翻身上马跟在吴普身后,只是见吴普一路朝南而去,却不由的惊奇道:“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襄阳,黄承彦的家就在襄阳呢。”吴普倒是没有多想。 听到吴普的话,刘岩一阵烦闷,就像是被恨恨的砸了一锤一样,自己渡江过来几百里,而且还这折损了几名近卫,自己要找的人却就在襄阳那里,这可真是造化捉弄人,真是为自己的几名兄弟死的不值,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一时间心中挥不去的阴霍。 只是这些话刘岩自然不能说出来,这一路上心情就有些低落,慢慢地朝青柳镇而去,一路上吴普倒是询问了几个问题,现出对刘岩所提的事情很有兴趣,这才让刘岩高兴起来,于是仔细的与吴普说明。 这一路上,蔡攸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断的打量刘岩,心中自己想着他的事情,对刘岩多了一丝畏惧,再也不敢想以前那样说话随便。 路上倒是很消停,并没有遇到追捕他们的人,想必是被那些近卫给引到哪里去了,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了青柳镇,只是此时青柳镇确实很安静,并不见有近卫徘徊,这让刘岩有些不安。 刚进了青柳镇,还没来得及派出人去寻找,就见有几户人家的大门忽然打开,冲出几十个人来,却正是那些近卫,众人相见自然是一番欢喜,原来黎明时分,接着天还未亮,众人跑了一会,就躲藏了起来,挨到搜捕的军队过去,众人才一路小心地摸到了青柳镇,因为怕被发现,所以就劫持了几户人家藏身,这才安稳的度过了一天,不然还真要被那些追兵发现的。 既然无事,在青柳镇吃了顿饭,众人也不愿意多耽误,便一路趁着黑天纵马而去,到了亥时初便已经赶到了大江边上,给了对岸的蔡和信号,慢慢地就看到有三艘大船从黑夜里冒了出来,渐渐的接近了岸边,船头上便站着蔡和,见到蔡攸刘岩他们回来倒是也松了口气,毕竟刘岩还是荆州的客人。 只是上了船,蔡和才发现有人受伤,还有人死亡,这才不由得大惊:“刘将军,莫非你们在对岸和袁术军遭遇了?” 刘岩点了点头,一脸的苦涩,一点也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因为他无辜让兄弟折损了,倒是蔡攸点了点头:“堂哥,我们还真是和袁术军遭遇了,可惜你当时不在,要是在的话也能见识到刘将军近卫军的厉害,三百骑兵却被五十近卫追的落荒而逃,几近全军覆灭,而近卫军却只是伤亡了几个人,实在是太强悍了。” 蔡和不敢置信的望着蔡攸,只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是看蔡攸的表情就知道蔡攸没有说谎,如果是这样,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州牧大人要组建骑兵,还请了朔方郡的人来教导,这两天这件事情可是传开了。 到了河对岸,进了襄阳地界,蔡和便朝刘岩告辞,并且推辞了刘岩的馈赠,却是留下一份情谊将来好相见,不知道为什么蔡和心中下意识的希望能够让刘岩欠一份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 目送着刘岩他们离开,蔡和才叹了口气,自行回了军营,此时刘岩他们一路朝襄阳那边赶去,只是如何紧赶慢赶,还是到了丑时才赶到了襄阳城外,可惜已经关了城门,他们也只好在荒野外露宿一宿,只等第二天去见诸葛亮,至于那诗会还是算了吧。 这一晚,刘岩和近卫们睡的都很踏实,毕竟昨夜几乎一夜未睡,如今在荆州境内也不会有人对他们出手,自然史一觉睡到了天亮,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还是饿得太厉害才醒来的,这一天,天气很好,是入冬以来少有的大晴天,刘岩伸了伸懒腰,见到这样的天气,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二百三十六章 黄家庄 在吴普的带领下,刘岩等人一直朝一偏小山岗之中摸去,山中绿竹成荫,虽然此时的时节不对,但是竹子却依旧透着苍翠,这无疑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最少刘岩是这种感觉,沿着小路一直朝深处走去,慢慢地已经不适合战马前行,刘岩便下了马,将战马集中留在一处山坳处,然后派了几人看守,自己与蔡攸等人徒步而行。 山中无觉,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刘岩肚子都饿得咕咕的叫了,却还是没有见到一个村落,上的一个山岗朝远处望去,也没有看的一个村庄,却还不知有多远,刘岩叹了口气,看看一旁的蔡攸,也是不住的揉肚子,不由得略显尴尬的朝吴普望去:“先生,此时都已经过了晌午了,不然咱们先行吃点东西吧。” 哪知道吴普呵呵的笑了,不是他不饿,不过却笑道:“这着什么急,再有几步路就到了黄承彦的家里,到时候正好混饭,黄嫂子可是烧了一手好菜。” 刘岩一阵狐疑,从这里望去,好像近处十几里也不见人家,难道这几步路是几十里地之外,你妈不是要走到晚上了,吴普该不会是想去吃晚上饭吧,不过刘岩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吴普老先生都能忍饥挨饿,他们这些年轻人有怎么还忍不住了,和蔡攸对望了一眼,二人人也只能一脸的无奈,可怜的肚皮,也还是没法子照顾你,忍着吧。 哪知道下了这座山,吴普沿着田埂间的青石板路朝山后一转,竟然还真的有二十几户人家在那里,只是掩映在翠竹之中,如若不是像吴普这样的知情人,还真是找不到,看着眼前的这个村子,刘岩一阵心动,好一处桃园仙居。 村子不大,二十几户人家也并不紧凑,稀稀拉拉的围成一个村落,其间间杂着几块水田,而村北是一个水塘,依稀有一条小溪流过,盘旋着一直绕到村东,一座竹桥跨溪而过,桥东还有那么几户人家。 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富户,几乎都是竹舍,不过这里的温度却还是能呆住的,几间竹舍为上一道篱笆,便形成一个院落,院子里种上一些蔬菜,就算是此时,还有一些依旧鲜绿,有的还能养几只山鸡,当然还伴着村子里最有特色的土狗,几只毛色棕黄或者黑灰的狗,见到有外人来,就开始拼命地咬,只是不敢上来攻击。 看着这小村子,刘岩朝身后的近卫摆了摆手:“你们都留在村外,这样美的村子我都不忍心来打破它的宁静,你们自己在村子外面弄口吃的吧,就不要跟我进去了,免得吵到别人,那也是我的罪过了。” 近卫们并没有说什么,却还是选出四位武艺最好的跟在刘岩身边,如果不派人的话,他们还是不放心,虽然这村落看上去很宁静,但是近卫们始终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依旧派出人手四处查探,甚至于在村子周围不下明暗岗哨,这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都是刘岩进村之后的事情了。 一步一步走来,村子里都是青石板路,每一块都记载着无数的沧桑,看来这村子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最少也是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有今天这种样子,看的刘岩喜欢的不得了,不由得根吴普感慨道:“先生,如果刘岩身无要事的话,倒是也想来此居住,最少能够多活几年,真是羡慕这里的人呀。” 想了想,又觉得心情动荡,忽然就想起了一首即景诗作,便不由得吟喔道:“弊庐隔尘喧,惟先尚恬素。卜邻近三径,植果盈千树。粤余任推迁,三十犹未遇。书剑时将晚,丘园日已暮。晨兴自多怀,昼坐常寡悟。冲天羡鸿鹄,争食羞鸡骛。望断金马门,劳歌采樵路。乡曲无知己,朝端乏亲故。谁能为扬雄,一荐甘泉赋。” 又忽然觉得好像不对景,拍了拍脑袋,犹自摇头晃脑的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一首诗吟罢,胸间多了一股豪情,瞬间全身都感觉舒泰,遥望层层山峦,遍野的绿竹,山间田埂,小溪竹桥,还有那山鸡土狗,每一种都是让人心旷神怡,久久回味不能消,记得前世已经见不到这种纯朴的自然了,一时间感慨良多。 “好诗,好诗呀——”就在刘岩自己春最在这种情怀之中的时候,却忽然被吴普的赞叹声打断,却让刘岩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这种心境只要一去便不复返,被吴普一打扰,刘岩就再也找不到刚才的心境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先生夸奖了,我不过是触景生情而已,如果有朝一日我再没有了事情的话,我也愿意携妻带子,到这里来居住。” 吴普笑而不语,只是神色间还在赞叹,虽然吴普只是一位医者,但是本身也有不凡的才情,可惜常年为病人治病,却已经没有了那种心境,不想听了刘岩的诗,一时间竟然引起了共鸣,真是没有想到刘岩这种武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才情,不由得呵呵的道:“真是想不到将军还能有这样的诗性,若是能够传出去,定然能为人惊叹,只怕比起那些饱读才子,比起那些大家来也不遑多让。” 二人说笑着,便已经到了一座院子面前,四五间竹舍,一座小院,丝毫看不出什么不一样,很普通的一个地方,却见吴普推门进去,刘岩便知道这就是黄承彦的家了,想到马上就要见诸葛亮了,心中免不了一阵悸动,这可是三国历史上,哦,应该说三国演义上几乎被神化了的人物,不知道究竟在现实中是个什么样子,刘岩心中不断的闪过一幕一幕,咽了口吐沫,心情激荡。 “是吴兄回来了,可让我好等,哈哈哈——”屋中人听到柴门轻响,便知道有人来了,此时午饭时间,别人也不会踩着点来,所以便猜测是吴普回来了,声音落罢,便有人推门出来,本来见到吴普很高兴,但是见到刘岩却是一呆。 “黄先生好。”刘岩倒也乖觉,见到此人中年模样,一身棉袍难掩消瘦的身子,只是精神看上去却还是很不错,留着山羊胡,从举止上看来,此人绝对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物,而且是主人家,那自然是黄承彦了。 黄承彦愣了愣,刘岩一身戎装,身穿铁甲黑衣,腰上带着宝剑,自然是一位将领,只是看其气度精神,却又是久居人上之人,显然不是一般人物,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和吴普搅和在一起,不由得迟疑问道:“这位是——” 吴普呵呵而笑,一指刘岩沉声道:“这位就是董卓的孙女婿,并州朔方三郡之主刘岩,昨日自南阳相遇,特来探访孔明的。” 黄承彦皱了皱眉,看着刘岩身上一片一片的血迹,又想起是董卓的孙女婿,此人倒是听说过,不过年余,就声名窜起,也是一路诸侯,虽然势力还不大,但是却让人都不敢小视,只是黄承彦偏偏对这样的人很是厌恶,最少对于刘岩是董卓的孙女婿就很厌烦,不过碍于吴普的面子,却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抱了抱拳:“原来是朔方的刘将军,失敬了,失敬了。” 然后侧了侧身子,朝吴普一拱手:“不知道吴兄可是采集够了治小女之病的药草,还是先到屋里说话吧。” 说着就拉着吴普朝屋里走,反而并没有理睬刘岩,这让刘岩苦笑了一声,知道人家黄承彦不待见自己,若是以往自己也就算了,也懒得进去受这窝囊气,不过此时为了见到诸葛亮却是很无奈,摇了摇头,却是跟着吴黄二人进了竹舍。 竹舍之内还有几个人,一个是中年妇人,这不用说就是黄承彦的妻子,而旁边长身而立着一个而立之年的书生,看上去仪表堂堂,颇有一番淡然的样子,正略带好奇的望着跟进来的刘岩,而在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青色的棉袍,上面还打着补丁,虽然长的很一般,但是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这个女子应该黄承彦的女儿吧,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黄承彦拉着吴普就坐在了屋里的圆桌前,然后就剩下三个凳子,看样子是一人一个,并没有打算给刘岩安排什么,看着黄承彦不停的问着吴普事情,弄得吴普也没时间来理会刘岩,只是不断的望过来,一脸的歉意,他也没有想到黄承彦竟然会这样过分,客人来了,竟然给晾在一边,虽然也是知道黄承彦为什么厌恶刘岩,但是董卓又管刘岩什么事。 “秀珍,上饭吧,”黄承彦交代妻子,又径自招呼那青年和女子道:“孔明,涫儿,你们都坐下吃饭吧。” 看来人家真是不打算管饭了,刘岩笑了笑,说不在意是假的,不过倒也不会为此生气,倒也不客气,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粮,虽然很硬,但是刘岩行军之中又不是第一次吃,倒也习惯了,一边吃却一边朝诸葛亮望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女有医 此时诸葛亮也正朝刘岩望来,心中暗暗称奇,此人一身气质,诸葛亮一望就知道绝不是一般人,虽然没有听到刚才吴普的介绍,但是单凭刘岩的气质,就能看得出此人绝对是肠炎统驭一方的人物,而且一身血迹,显然是那种征战沙场的铁血军人,只是来此处又是为什么,唯一让诸葛亮感到不安的就是,这个人望着自己就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而且双眼冒光恨不得马上就扑上来,被此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诸葛亮有种被扒光的感觉,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呀。 而另一个叫做悺儿的女子也在看着刘岩,而且也是直愣愣的看着,没有一点遮掩,倒是把刘岩看的有些羞愧,心中暗自谈起,你说你一个女人,合着你丈夫还在一边,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另一个男人,你就不怕诸葛亮吃醋吗? 当然我不会理会那女人,免得诸葛亮多想什么,所以只是望着诸葛亮,轻轻地笑了,不过这眼光落在诸葛亮眼中,却是心中一哆嗦,有点难受我为什么这样死死的盯着他,即便是身为男人也被看的全身不舒服,其实他如何知道的苦衷,黄承彦和吴普了得投机,没有人理睬我,我不看诸葛亮,难道去盯着诸葛亮的岳母或者老婆看呀,别说都不是什么天仙一样的美女,就算是真的像天仙一样的美女,我也要视她们如粪土,对,就是粪土,不然诸葛亮就要找我拼命了,我可还是很有理想的有志青年呢。 一顿饭吃完,我的干粮还没有啃下去,不过眼见着都吃完饭了,我眼中就是一亮,现在总有机会和诸葛亮单独说话了吧,见诸葛亮站起来,我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孔明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谈一谈吗?” 可惜诸葛亮还没说话,一旁黄承彦却淡淡的道:“孔明,你且进去照顾月英吧,我和你吴叔说几句话。” 诸葛亮朝黄承彦点了点头,便不再理睬我,径自进了里屋去了,不过那个女子却没有动弹,还是不断地上下打量我,她怎么还不进去,她不进去诸葛亮照顾个鸟人,这明显的是黄承彦不愿意让诸葛亮和我说话,只怕已经猜出了我的来意,不过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要说心中没有怨念是假的,这一刻我真想暴揍黄承彦一顿,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不过我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 心中转来转去,听着黄承彦和吴普喋喋不休,我看着那女人始终没有进去,想了想便悄悄地朝里屋挪去,人不能太老实了,我偷偷溜进去,难道就见不到诸葛亮了吗,哪知道刚走了进步,却被那女人给挡住了,那女人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去,里面是女眷住的地方,你不适合进去。” 刘岩一呆,傻傻的问了一句:“你不再露面,那还来的女眷,我找孔明先生是想请他出山去造福百姓的,你让我过去和他谈谈吧,算我求你了。” 那女子一怔,忽然笑了,眼珠子一转,轻笑道:“你当我是谁了,我叫吴悺儿,可不是黄月英姐姐,你可是认错人了,月英姐姐现在躺在床上还起不来,你说你能不能进去,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原来是弄错了,刘岩一呆,心中有些默然,诸葛亮的妻子在里屋躺在床上,自己还真不适合进去,只是这不是少了和诸葛亮谈一谈的时间了吗。 “那姑娘是——”刘岩沉吟了一下,又忽然想到这姑娘看上去和黄家捻熟,若是能够和这姑娘搭上关系,或者就有办法见到诸葛亮了,便腆着脸问起女子是谁,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名叫吴悺儿还能是谁,自然是吴普的女儿了,还不等吴悺儿说话,刘岩苦笑了一声:“原来姑娘是吴先生的女儿。” 吴悺儿笑了笑,忽然凑到刘岩面前低声道:“看你一身血迹,定然是以为领兵的将军,而且还是刚才战场上下来,不知道你究竟是谁。” 刘岩愣了愣,倒是不卑不亢的道:“在下刘岩,并州朔方三郡人士。” “你就是刘岩,这就难怪了——”吴悺儿摇着头,一脸的惋惜,让刘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是刘岩怎么了,看吴悺儿的摸样,好像刘岩就是很可惜的样子,刘岩却感觉不到自己哪里不好了。 沉吟了片刻,刘岩还是忍不住问道:“吴姑娘,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看样子姑娘好像是在我可惜,只是刘岩那里又值得可惜了?” 闻言,吴悺儿笑了,眼睛眯的像月牙一样,眼光流转轻笑道:“你不知道黄伯伯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董卓吗,厌恶他是祸害国家的罪人,此时没有将你撵出去,那已经是看在我爹爹的份上了,要不是怕我爹爹难堪,只怕连这个门也不让你进来呢,这下知道为什么黄伯伯不理睬你了吧。” 原来如此,自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或者还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不过刘岩也没有别的选择,能如何选择呢,毕竟董白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让人难堪的理由二让董白伤心,再说刘岩还有其他的想法,势必更不可能放弃董白。 听到吴悺儿的话,刘岩心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黄承彦是这样的论调的话,那么诸葛亮受他的影响,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呢,说不定也会如黄承彦一般,心中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不过诸葛亮没有明确的说话之前,刘岩却还是要好好努力一把。 望着吴悺儿苦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些,那可真是难怪了,只是这种事情就是见仁见智了,我是我,董卓是董卓,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再说都口口声声的说董卓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其实那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而已,如果照我看来,朝廷之中真正祸国殃民的是那些三公九卿的大臣,还有这些分王裂土的王侯,却为何单单说董卓一个人,其实活着过几年大家都会明白,真正祸国殃民的是谁。” “胡说八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赶快走吧。”听到这话,黄承彦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望着刘岩满脸怒容,估计着杀人的心都有了。 刘岩虽然不想喝黄承彦争辩,但是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和你们争辩,但是我想见孔明先生,求他出山,助我治理好三郡之地,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能够生活的更好——” “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黄承彦冷冷的打断了刘岩的话,让刘岩一阵无奈。 叹了口气,刘岩无奈的转身朝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却又忽然转过身来,朝吴悺儿望去:“吴姑娘,我能和你聊一会吗?” 吴悺儿一怔,扭头朝吴普望了一眼,见吴普点了点头,只是黄承彦鹊起的脸色铁青,如果不是吴悺儿和他没有多少关系,只怕早就开口说了,只是如此,还是气的身子微微的哆嗦,可惜吴悺儿并不在乎她如何生气,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刘将军有意,那悺儿恭敬不如从命。” 刘岩松了口气,率先走了出去,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吴悺儿在身后轻轻地走了出来,一直跟着刘岩走到了村外,见到那几十个近卫,吴悺儿双眼有不由得亮了。 “马上做一个凳子让吴姑娘坐下,也好说话。”刘岩朝近卫挥了挥手,自然有人便跑着出去制作竹椅竹凳。 果然片刻之后,两个简单的竹椅便已经摆在那里,甚至还有一张竹桌子,也是近卫们聪明,甚至有竹子做了两个水杯,然后给二人倒上水,虽然没有茶叶,但是也别有一番情趣,何况不知道从哪里还挖来的甜根当做水果。 待吴悺儿落座之后,刘岩这才朝吴悺儿抱了抱拳:“吴姑娘,昨日我与令尊相见,便曾提起三郡之地免费诊所的问题,令尊相当有兴趣,或者用不了多久,令尊就会去三郡之地,到时候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刘岩没有直接恳求吴悺儿,倒是不急不忙的拉关系,只要关系近了,那才好说话不是,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吴悺儿听了这话,对免费诊所也起了兴趣,仔细的询问了一遍,到时让刘岩又费唇舌的说了一遍,听得吴悺儿双眼不停地闪光,竟然站起来朝刘岩做了个万福:“小女子从小就见到无数灾苦,除了疾病,还有饥饿严寒,天灾人祸,百姓疾苦,只是小女子却认为最可怕的还是人祸,心中一直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帮助百姓过上好日子,虽然从小饱读诗书,但是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今日听将军一番解说,倒是看到了希望,小女子愿意替三军百姓谢谢将军。” 看着吴悺儿郑重其事的样子,丝毫不似作伪,让刘岩不由得感慨万千,吴悺儿是第一个赞同自己作法的人,让刘岩心中一时间升起了知己难求的想法,竟然忘记了自己开始的目的,倒是拉着吴悺儿坐下,二人探讨起来如何造福百姓,越说越是投机,竟然也不知道早晚,这一番说下去,一直到了天降要黑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说到情浓处 刘岩和吴悺儿说的起兴,浑然没有意识到二人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吴悺儿不过是一己之见,而且见识颇为狭隘,当然这是对刘岩来说,但是吴悺儿从行医治病开始说,一直说到安邦定国,虽然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但是其希望百姓过得幸福,能够富强起来的那种迫切的愿望,刘岩却是能够深深地感觉到,这也是吴悺儿中年行走于九州各地,已经见过太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果腹,虽然吴悺儿和吴普都是一身医术,便是在天下之间也是少有人能比,诚然是就过了无数的人,但是吴悺儿也深深地认识到,治病救人只是表象而已,真正想要救百姓,却还要是那些各路诸侯,或者是能够统一天下的人物,但是走过许多地方,却并没有那个人真正关心百姓,就算是天下最为安定的荆州,百姓其实也获得很苦,只是比起其他地方要好很多而已。 今日听到刘岩提起的各项政策,简直是惊为天人,如果照刘岩的想法,真要是能够实施起来,那么百姓才算是得到了真正地好生活,这才是吴悺儿所梦想的,而不只是治病救人,这不过是下下策,也是吴悺儿根本没有别的能力而已。 听着刘岩的讲叙,吴悺儿双眼发亮,甚至都忘记了男女之别,说道高兴处,便搬着凳子靠近刘岩,激动的时候就握着刘岩的手使劲的摇,刘岩也没有注意这些,说道高兴处更是口若悬河,将自己前世的记忆力各种政策作法,结合现在的现实情况,便一一的讲了开来,只听得吴悺儿不断地击节。 天黑了,吴悺儿的父亲吴普不放心女儿出来这么久,眼看着天黑了,便出来看看吴悺儿,远远地就看到村口已经燃起火把,刘岩整合吴悺儿拉着手,二人面对面,说的眉飞色舞,就连吴普走了过来也没有察觉。 看着刘岩和吴悺儿,吴普脸上抽了抽,说真的吴普对刘岩很是赏识,但是就算是再喜欢,却并不意味着就喜欢到任凭刘岩沾自己女儿便宜的份上,只是令吴普更是烦恼的,却是好像占便宜的却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刘岩,几次刘岩都是抽出手,双手挥舞着口若悬河的说话,但是每次都是女儿控制不住,又上去握住刘岩的手,幸好只是握着手,并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只是这样也足够吴普尴尬的了。 咳嗽了一声,吴普希望两个人自觉一点,但是哪知道这一声咳嗽却并没有引起两个人的计较,还是不停地说着,吴悺儿还时不时的插话,脸上红光满面,洋溢着一种异样的神采,让吴普无奈,只能使劲的咳嗽。 终于咳嗽声惊动了两个沉迷于对于未来的展望的人,顺着咳嗽声望去,才发现吴普就已经站在他们身边,可惜二人始终一点觉悟也没有,吴悺儿还是双手握着刘岩的一只手,任凭刘岩站起来,朝吴普笑道:“先生来了,刚才只顾着和悺儿说话,竟然不知道先生几时过来的,赎罪赎罪。” 吴普心里气的不轻,嘴角不停的抽动,可惜二人还是不觉,甚至于吴悺儿还是坐在那里,一只手拉着刘岩的手,一只手却来拉吴普:“爹爹,您来的正好,您也听听刘将军的那些想法,却是悺儿从来都不曾听说过,更是没有敢去想过的,保证您听了之后,也如悺儿一样激动,百姓有福了,只要有刘将军,这天下的百姓就有福了。” 两个人的自然让吴普更是恼怒,怎么才一下午的时间,竟然就亲密成这样,在老爹面前竟然也毫不在乎,吴普哼了一声,一把拨开吴悺儿的手,朝着刘岩沉下了脸:“我没空听你们在这里瞎说,悺儿,该吃饭了,快跟我回去。” 打定主意时不再让吴悺儿和刘岩凑到一起,这样下去,岂不是把女儿给送出去了,无疑吴普对刘岩很欣赏,甚至于很敬佩,但是却还不想把女儿送给他,而且刘岩海已经有了妻室,女儿过去难道去做小不成。 哪知道吴悺儿回答,却让吴普差点气炸了肺:“爹爹,我还不饿,听刘将军一反而如沐春风,那里还能知道饿,要不爹爹先回去吃饭,我在与刘将军多聊一会,再不行就秉烛夜谈,您不听真是可惜了。” 吴普一呆,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看来留面子是不行了,到时让一旁的刘岩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吴普不是刚处的挺好的,怎么吴普说变脸就变脸,现在砍自己简直就是苦大仇深,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想想也没有呀,难道是因为黄承彦的关系,或者是吴普被黄承彦说动了,只是这至于吗,吴普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早就应该知道了呀,那又能是为了什么? 刘岩正要说话,却感觉手背吴普抓住,使劲的朝一边拉扯,而低头看去,终于知道吴普到底在生什么气了,自己啥时候和吴悺儿手拉手的凑在一起的,而此时吴悺儿也刚好朝着望来,二人目光相对,都是不由得一愣,接着吴悺儿脸红起来,赶忙放开刘岩的手,一时间心里有些羞愧,自己什么时候被刘岩抓住了手,竟然毫无知觉,实在是太丢人了,这却是冤枉了刘岩。 “刘将军,那我们就告辞了,悺儿,咱们回去吃饭,也都不早了。”吴普哼了一声,还是一肚子闲气,即便是怪不得刘岩,因为每次都是自己的女儿去拉人家的手,刘岩还算是正派,但是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刘岩此时自然不能在说什么,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跟吴普道别,知道这次吴普是真生气了,当然刘岩也感觉在吴普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自己啥时候抓着吴悺儿的手不放开的,怎么会这样呢,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着吴普在前面走,吴悺儿红着脸低着头匆匆的朝黄家走去,刘岩就哀叹了一声,看来今天自己又白来一趟了,却没有想到吴悺儿走了十几步,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间冲了回来,凑到刘岩面前低声道:“明日上午,我会让孔明去那座山上采药。” 说完,俏脸一红,便转身跑了回去,只是吴普没有听到吴悺儿说什么,还以为自家女儿是有说什么悄悄话了,这下子算是麻烦了,吴普心中这个后悔呀,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带刘岩过来,这下子把女儿赔进去了,要是刘岩没有妻子也就算了,关键是刘岩还有一个未婚妻董白,吴普有怎么能让女儿给一个有妇之夫勾搭呢。 所以,自己在前面气的倔倔的走着,身后吴悺儿倒是慢慢的静下心来,刚才也只是得意忘形而已,她对刘岩可没有那意思,相信刘岩对她也不会有那种心思吧,自己能帮刘岩的都已经帮了,至于能不能请动诸葛亮,那就要看刘岩自己跌造化了。 看着吴悺儿离去的背影,刘岩是真心的感激,明日那山上孔明采药,刘岩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那就在等一夜,这毕竟是个希望呀,回头潮近卫们吩咐了一声,便让人点燃篝火,今晚上就勉强在此地休息,当然也命人去山那边去拿帐篷过来。 先不说刘岩满怀希望,吴普领着吴悺儿进了黄家,没有进屋就站住了,压低声音对吴悺儿道:“悺儿,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问你,你到底对那个刘岩什么心思?” 吴悺儿一呆,不知所措的望着父亲,半晌,才咬着嘴唇吃吃的道:“爹爹,你怎么这么问,我和刘将军又怎么了,我对他有什么意思,就是崇拜他的那些理念,刘将军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三郡之地那么个小泥潭,绝对卧不住刘将军这条大龙,爹爹,你不是也想去朔方三郡了吗,我相信咱们的愿望就能在刘将军身上实现了。” 吴普嘿了一声,此时可没时间和女儿探讨这些问题,他关心的是女儿的心思,难道真想去给人家做小不成,吴普不能接受,轻哼了一声:“你别给我说这些,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不停地去抓着刘岩的手,悺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吴普不否认刘岩绝对是找女孩子喜欢的,人年轻又是三郡之主,将来的造化绝对差不了,这一点吴普也承认,而且刘岩为人谦和,并没有那种身居高位的恶习,这让吴普对刘岩的看法也很好,当然是因为他还能完成他们所想的,这次俺是吴普打算去三郡之地的原因,可是却不希望女儿会喜欢上刘岩,吴普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只是希望女儿将来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被父亲的话问的吴悺儿一愣,瞬间脸红了起来,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重重的哼了一声,跺了跺脚:“爹爹,您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刘将军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只是很谈得来而已,爹爹可不要多想了。” 谈得来,谈的了,一般上床之前都是谈得来的,刚才吴悺儿还想和刘岩秉烛夜谈呢,估计着谈完了就要促膝而谈,等再谈下去怕是就要挤在一个被窝谈了,吴普哼了一声:“以后不要再和刘岩来往,朔方郡我也不会去了,走,进屋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卧龙先生 进了屋子里,黄承彦夫妇俩和诸葛亮都坐在一起,等着吴普父女俩回来吃饭,只是见到吴普阴沉着脸进来,而吴悺儿却是脸色羞红,却又有些恼怒的模样,黄承彦本来想要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略一迟疑也只能咳嗽了一声:“吴兄,先吃饭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知道兄弟我能不能帮忙。” 不过也估计着是因为刘岩,只是总不能装作不闻不问的吧,毕竟自己的女儿黄月英还指望着吴普帮着治病呢。 吴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黄承彦身边坐下,而吴悺儿则靠着黄夫人坐下,父女恋却谁也不和谁说话,显然刚才闹得有点僵,其实自从吴普说出那句朔方郡也不会去的,吴悺儿就有些恼怒,和父亲激将了两句,加过父女俩就吵了起来,一直到进了屋才住嘴,并不想在众人面前伤了面子,但是偏巧父女俩都是认死理的人,无普此时心中恼怒,真心不想去说方军了,却是因为怕把女儿搭进去,而吴悺儿的思想不一样,虽然身为女子,却又一般男儿都没有的志向,虽然也和父亲提起过,但是父亲却是始终不以为然,之说国家大事都是男人的事情,与一个女流之辈无关,这就是父女俩最大的分歧。 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因为父女俩的沉默,让黄家人也无话可说,只等吃饱了饭,吴家父女便各自回了房间,丝毫没有意思和解,这让黄承彦夫妇都有些难堪,至于诸葛亮哪有太多的心思关注别人,只是告了个罪便回屋去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了。 只是吴悺儿回到房间,虽然愤愤的将门关上,虽然对于刚才和刘岩手拉手有些羞愧,但是还是没有忘记刘岩的话对她的冲击,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便去除笔墨纸砚来,就这一副绢书,开始将刘岩的观点政策一一罗列出来,便一直写到了半夜里,即便是半夜吴悺儿也没有睡下,然后捧着刘岩的理论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时间已经破晓,天色就然亮了起来,吴悺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夜未睡,但是吴悺儿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困,心中激荡不已,却是颇有精神,对于留言的这些论调做法,吴悺儿觉得这样才是真正让百姓脱离贫穷,脱离水深火热的苦痛的根本,刘岩主张废除便将少数民族奴隶制度,提倡全国民众平等,无论是农民还是士子身份上一样,社会地位一样,当然其中很多多理想化的东西,对于这个社会地位平等的提议,却不是说,所有的人完全平等,所谓的平等体现在子女的入学,就医的保障,生活的保障,以后将会实行分田到户,严禁圈地行为,保障所有的农民有田种,而且只有二成税负,发展商业和手工业,由此组成国家税率的来源,积极开通对外贸易,加强丝绸之路的建设,开拓海路,发展对男孩诸国的贸易,对东海诸国的贸易,然后向西,过西域,去另一块大路进行贸易,这才是富国强民的办法,而不是只是来搜刮自己的百姓。 合上绢书吴悺儿躺在床上,心中回忆着刘岩当时所属的,自己总归是不能尽书出留言的意思,这一番话说出来,实在是太精彩了,如果真如刘岩所说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将会如何的强盛,最少百姓不会在流离失所,不会再有饿死的百姓,也没有人会因为买不起药,而只能看着自己的家人活活的痛苦而死,或者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活活饿死,这一些吴悺儿已经见的太多了,多的一颗心都要麻木,她的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凭着医术救人,又能救活几人,真正想要救人就必须救国,吴悺儿很明显的感受到刘岩话意里的独立的思想,这不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不,他爱国却不会忠君,而想实现刘岩的那些梦想,用刘岩的话说,就只有由一个铁腕冷血的君王来实施这一切,因为这回触及到那些官宦贵族的利益,只有将这一切打破,才能实现他的梦想。 正在沉吟着,想着将来的一幕一幕,房门却忽然被敲响了,诸葛亮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悺儿姑娘,该出来吃早饭了,一会还需要你帮着月英检查一下。” 吴悺儿呆了呆,这才想起自己每天早上都要有事情做,无奈的爬起来,全身有些无力,好歹的洗了一把脸,感觉精神了不少,大开门就看到诸葛亮在外面等的有些焦急,不由得歉意的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走吧,还是先去看看黄姐姐吧。” 诸葛亮自然求之不得,便随着吴悺儿直接先去了黄月英的房间,进了屋,床上躺着一个女子,看上去眉清目秀,样子也不难看,只是在半边脸上却又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直接将样貌破坏了,这就难怪黄月英的小名是叫做阿丑了,如果不是这块胎记,其实还是蛮漂亮的,当真是造化弄人。 此刻黄月英躺在床上,看上去病恹恹的,脸上泛着潮红,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见到吴悺儿进来,黄月英还想强撑着病体起来,却被吴悺儿按住:“黄姐姐,你可莫要逞强,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是还是要多休息。” “悺儿妹妹,真是辛苦你了,这一阵子多亏你照顾我呢,不然我——”黄月英脸带感激,只是才说了这几句话就不由得喘了起来。 吴悺儿摆了摆手,扶着黄月英躺好,才低声道:“黄姐姐,你莫要说话了,我给你把一把脉先看看情况,昨日我爹爹才来了药草,可惜还缺了一味药材,不然你服了药,应该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话音落下,吴悺儿就不再说话,伸手搭住黄月英的腕脉,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一旁诸葛亮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吴悺儿,但是心中毕竟担忧,只是望着黄月英,眼光柔和了许多。 过了好半晌,吴悺儿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睁开眼睛笑了笑:“黄姐姐,你已经要比原来好多了,现在喘的也轻了许多,如果能够在服下爹爹的那副药只怕就能好的更快了,可惜却还差了一味药。” 只是见诸葛亮也不接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却值得低声道:“这副方子厚朴麻黄汤,用厚朴9g麻黄12g石膏9g杏仁10g半夏10g干姜6g细辛6g小麦30g五味子6g,只是此时其他的药草倒是有了,独缺一份半夏,前些日子我出去闲逛的时候,我记得在村南边的青龙山上有半夏,孔明先生不如亲自去采来。” 诸葛亮一怔,不由得迟疑道:“可是吴姑娘,我虽然有心去为月英采药,但是奈何孔明并不认识药物,这却又如何采药。” 只是诸葛亮却不知道,吴悺儿确实已经铁了心了,死活打算让诸葛亮上山采药,心中自然早有定计,呵呵笑道:“那倒不妨,我给你画一张图,你拿着图去山上采药就是,这自然那不会错的。” 其实诸葛亮不知道,倒是真的缺了一味药材,不过不是缺的半夏,而是缺了一味麻黄,而麻黄主要产地在河北陕西和西域之地,只是生长在戈壁滩上,自然在襄阳找不到,只是昨日已经差人去襄阳城购买了,今日便能到家,至于吴悺儿这么做,只不过是让诸葛亮好去青龙山,因为吴悺儿已经答应了刘岩,今日诸葛亮必然会去青龙山。 所谓关心则乱,诸葛亮浑然没有想起,这种采药的事情是不容马虎的,自然不会让他这种门外汉去做,只是关系到妻子,诸葛亮也没有多想,当真是满心满意的想去为妻子采药,而且也不觉得不妥,既然吴悺儿这么说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孔明自然会去,还请吴姑娘画图吧,孔明也好早去。” 吴悺儿眼珠子一转,一边走到案桌旁,取过笔墨,便画了一张图,一边还轻笑道:“黄姐姐服了孔明先生亲手采的药,那自然是药到病除,黄姐姐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孔明先生你说是不是。” “是,吴姑娘说的对。”诸葛亮又能说什么,不管怎样,他都希望妻子能够尽快好起来,自然不会反对这句话,即便是明知道这话只是逗他玩的。 将画递到孔明手里,吴悺儿还轻声嘱咐道:“孔明先生,你可不要让我爹爹知道了,不然爹爹肯定要说我的,这几日爹爹为了给黄姐姐采药,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也该让他老人家休息一下了,所以只有麻烦孔明先生了。” 孔明点了点头,自然不能托词,不管是因为那一点,虽然也知道吴悺儿此事必有蹊跷,但是为了妻子却不能多想,只是心中有了明悟,只怕此行一定会有事情等着自己,多半是为了昨日的刘岩,但是他却还是必须要去,势必又不能去问吴普,也就拿着图出门去了,悄悄地趁着都在吃饭,诸葛亮便溜了出去,一路朝青龙山而去,只是翻看着手中的图确实颇为烦恼,因为怎么看也看不太清楚这株药草究竟是什么模样,这让自己进了山里有如何寻找,只是在艰难自己也要去将药草采回来,因为妻子还在等着呢。 第二百四十章 卖弄 刘岩躺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假寝,感觉太阳缓缓升起,身上才觉得暖和了一些,只是还是感觉有点冷,终于还是爬起来,耍了一趟剑,这才舒坦了许多,一旁的近卫已经考了一块干粮递过来,待一块干粮下肚,这才真正的暖和起来,真是身上无衣怨天寒,肚中无食怨天冷,老俗话果然不骗人。 便在此时,忽然又能一名近卫过来跪倒在地:“将军,山下有一个书生莫样的人上山来了,差不多有三十岁左右。” 来了,刘岩从地上一跃而起,心情一时间激动起来,深吸了口气,朝一众近卫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去吧,没有我的招呼谁也不准露头,一会我和那位先生说话,都给我放机灵点,千万不能让那位先生发现你们,听懂了没有。” 近卫们自然不敢分辨,便随着朝四处散去,便已经隐匿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最少几十丈外,但是整座山却在他们的监视之内,待刘岩眼光扫了一遍,还真是见不到人,刘岩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整了整衣衫。 眼看着青龙山在即,诸葛亮一步一步走上去,细心的拿着那张图和入眼所见的草相比对着,但是有些模糊的画,即便是诸葛亮已经用了所有的精力去对比,但是却始终没法子确定下来,总觉得这幅图似是而非,很多草都像,但是真正比起来,却是有看着不像,这一度很让诸葛亮纠结,因为事关妻子,所以诸葛亮不得不小心的对待,但是一直走到快到山顶了,却依旧没有找到他能确定下来的药草。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这人的模样虽然还看不太清,但是一身本来是白色的棉袍,偏又穿了一件黑色的铁甲,加上少见的短发,当然是相比起一般人来说都短,其实在脑后也扎了个短马尾,这人实在是太好人了,可不就是昨日在岳父家里受到冷遇的刘岩吗,那个并州朔方三郡之主。 其实诸葛亮对刘岩还是有些兴趣的,也能知道刘岩来寻找自己,是为了延请自己出山相助,其实这很符合自己的意图,因为诸葛亮从很久以前就有了自己的政治抱负,但是对于刘岩,诸葛亮并没有气太多的心思,借势而起,终究难以持久,加上不过是白身而起,就算是折腾一阵,但是早晚要消声觅迹,不是自己所适合追寻的人。 ‘哎’,诸葛亮叹了口气,早就怀疑吴悺儿让自己来草药是另有意思,果不其然,看到刘岩就已经证明了自己所料不差,吴悺儿绝对和刘岩已经搭上了线,故意指使自己来青龙山,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来采药,而是为了让自己来和刘岩见面而已,但是偏偏就算是知道,诸葛亮却还是不能拒绝吴悺儿的意思。 “孔明先生。”见到诸葛亮好像若有所思的走到自己不远处,刘岩赶忙前行几步,离这不远朝诸葛亮抱了抱拳,一脸的恭敬,希望自己的态度能够打动诸葛亮。 诸葛亮苦笑了一声,朝刘岩也抱了抱拳,不管怎么想,但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看着刘岩叹了口气:“刘将军气的可真早呀,荒山露重,刘将军等了很久了吧,也亏得刘将军有心,只是何必受这些苦呢。” 刘岩一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听得出,诸葛亮对自己不满意,心中一苦,迟疑了一下:“先生可不要怪罪吴姑娘,只是我真心有意来请先生出山相助,为百姓的疾苦出一把力,还请先生能听刘岩说说。” 诸葛亮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将军多言了,亮还要为妻子采药,不能久与将军说话,想必将军也知道,我妻子如今卧病在床,亮也没有心思考虑其他的事情,还请将军勿怪。” 呆了呆,刘岩心中微微有些沮丧,你说这件事弄得,不过刘岩可不会为了诸葛亮的态度就放弃,只要还没有到绝对的地步,刘岩却是如何也要努力一把,略一沉吟:“先生窃听我说一句,先生放心,这采药的事情便包在我身上,我只问先生是不是缺了一味药材半夏?还是少了石膏?” 诸葛亮一呆,听刘岩的口气,好像知道了吴悺儿给出的药方,难道他们这些事情都商量妥当了,心中有些厌烦,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却并没有指责什么,而是淡淡的道:“将军明白人,还真是猜出来了,果然是缺了一味半夏。” “其实很容易猜,如今此时这天下治疗哮喘的药方,便数这厚朴麻黄汤效果最好,我才吴姑娘和吴先生妇女,自然不会选择其他的,只是这药方流传不广,知道这方子的还不多,这服方子原是记载于《金匮要略》的,我也只是赌一赌而已。”刘岩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惆怅的样子,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 二人有些沉默,刘岩看得出诸葛亮有些怀疑,自然是怀疑自己和吴悺儿串通好了,不由得摇了摇头低声道:“先生怕是多虑了,其实我小的时候,我奶奶也得过着哮喘病,这种病并不好治,而且发病的原因有很多种,至于我如何得知的,那也是因为奶奶得了这病,为了奶奶,我曾经拼命研究医书,所以才算是有些心得,先生不必怀疑吴姑娘,吴姑娘虽然是帮了我,但是她也不会拿病人做手脚的。” 既然觉得诸葛亮可能一时谈不通,刘岩索性招呼诸葛亮坐下,先来专心讲解哮喘的病理治疗,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一点来打通诸葛亮,略一沉吟便沉声道:“既然先生是来采药的,那我不放就来和先生说说你妻子这哮喘的事情,也免得先生认为我除了来请先生出山就什么也不关心。” “一般来说,哮喘分为几种,其一为支气管哮喘,其二为喘息性支气管炎,其三为支气管肺癌,其四为心源性哮喘,另外还有职业性哮喘,或者说是过敏哮喘,那我就先来和你说一说这支气管哮喘,这是一种过敏性疾病多数在年幼或青年时发病,并在春秋季或遇寒时发作。哮喘发作时来去较快,且以呼气性困难为特点;哮喘停止后如同正常人一样。但如反复发作,不能缓解,可发展为肺气肿、肺心病。” “那我再来说说喘息性支气管炎,这种病症主要表现在长期咳嗽、咳痰外;还伴有明显的喘息,并多在呼吸道感染时加重。通常在寒冷季节发病,以中老年人居多数。这种病若控制不好,晚期往往发展为肺气肿、肺心病。” “至于支气管肺癌就严重了,那是当癌瘤堵塞大支气管时,也可引起喘息。病人呼气、吸气时均感到困难。以上几种哮喘都是支气管或肺部的疾病所引起,称为肺源性哮喘。” “再说说心源性哮喘吧,病人通常有冠心病,风湿性心脏病,心肌病或高血压病,出现左心衰竭,造成肺部瘀血、气体交换障碍,发生哮喘。这种喘息常在夜间发作,多在睡熟后一个时辰左右之后突然发生呼吸困难。病人因胸闷气憋而突然惊醒,被迫坐起来喘气、咳嗽、咯粉红色泡沫样痰。多数病人坐起来后,喘息就减轻,这个过程叫夜间阵发性呼吸困难。” “其次就是职业性哮喘,一般来说是与某种特定物质接触或在某些特定环境里,可引起本病发作,一旦脱离接触,症状就消失了。” 诸葛亮听得很专注,因为这关系到他妻子的病情,虽然并不懂的医术,但是听刘岩说起来头头是道,却绝不是骗人的,因为就算是踏着外行人挺起来,也是确有其事,而且说得比当时吴普说得还要精细,有很多东西没有听说过,还分析了每一种可能的病症,诸葛亮如何能不相信,特别是听到心源性哮喘的时候,更是不由得双眼发亮,竟然一把拉住刘岩,焦急的道:“将军,你说的没错,我妻子正是那第四种,夜间熟睡一个多时辰之后,就会出现呼吸困难,常因为胸闷气憋而惊醒便会坐起来喘气咳嗽,还图粉红色泡沫样的痰,坐起来之后病症就会减轻一些,刘将军既然动的这么多,不知道可不可以给帮着诊治一下,便算是亮求将军了,这份情自然会记得。” 刘岩点了点头,能够帮人的刘岩倒是不会推辞,况且这份人情欠下,诸葛亮来帮自己的纪律就大了许多,不过刘岩还是要仔细的回想,半晌,才轻声道:“心源性哮喘发病多因为是心脏病之类的,造成左心房衰竭,造成肺部瘀血、气体交换障碍,发生哮喘,所以要想治疗心源性哮喘,却还是需要从病根入手,而不是完全治疗哮喘,一般由于几种原因造成的,其一左心室心肌病变,其二左心室压力负荷过重,其三左心室容量负荷过度,其四左心室舒张期顺应性减低,其五严重心律失常,其六心外疾病,如肺栓塞、脑血管意外、吸入刺激性气体、静脉补液过量、肾炎、肾衰竭等,至于究竟该怎样治疗,那就要看具体病症了,不检查我也不敢随便说,如果先生要我帮着治疗,那我必须检查一下才行,不然没办法对症下药。”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卧龙之妻 刘岩的话听得诸葛亮脑袋直发大,月听越是迷糊越是不懂,又哪里能出什么主意,不过就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想治疗妻子的病,就必须要弄清妻子的病情,才能对症下药,只是好像这些在吴先生那里或者吴姑娘那里都没有听说过,虽然他们也说是哮喘,但是只是说寒喘,便用了厚朴麻黄汤,但是已经治疗了一个多月了,先前用得方子叫做大青龙汤,只是效果不好,所以才改了这个方子,此时听刘岩这么一说,好像是要不对症的模样,这可就难办了。 略一迟疑,忽然站起来朝刘岩深深地一鞠,恭声道:“刘将军,既然刘将军能够这么了解,想必将军的医术也不弱,亮想请将军去我岳父府上看一看,相信将军能够看出些端详,若是能够救了月英的话,亮必然不会忘记将军高义的。” 听诸葛亮的话,刘岩心中一动,不由得一阵欣喜,说不定治好了他妻子的病,诸葛亮就能为了这件事而投奔自己,如果是别的兵刘岩不敢多说,但是偏偏就是哮喘,刘岩了解的很多,相当的多了,自然不会怵头的,深吸了口气,便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随先生走一趟吧。” 走了几步,刘岩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脚步变得迟疑起来:“孔明先生,你说我这昨天刚被你岳父给撵了出来,今天就死皮赖脸的上门,不会再被你岳父撵出来吧。” 虽然留言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但是真要是说什么,再被撵出来,那可就真丢人显眼了,刘岩也有点受不了,毕竟刘岩在皮厚也还是有尊严的,又不是连脸面也不要了,不过他的担心倒显得有些多余,诸葛亮苦笑了一声:“将军多虑了吧,我岳父只有月英这么一个女儿,既然将军是去给月英瞧病的,就算是岳父对将军在不满,相信也绝不会对将军不敬,将军尽管放心就是。” 刘岩点了点头,便随着诸葛亮朝山下走去,没走多少步,就听诸葛亮忽然轻笑道:“将军的护卫可真是尽职尽责呀,两不过是一个书生,他们还这样防备着。” 下意识的朝周围看去,刘岩便是一阵苦笑,原来都趴着不动还不能让人注意,但是此刻随着刘岩准备离开,这些人便都动了起来,不断的在山林间行动,只是大冬天的,怎么也这眼部起来这么多人的身影,终究是不少人露了出来,看到这一切,刘岩苦笑了一阵,索性摆了摆手,将这些人都唤了出来,免得更显得小气。 一路朝黄家庄走去,不多时也就进了村子,不过果然没有让刘岩意外,到了黄府的时候,正巧赶上黄承彦和吴普在院子里说话,远远地看到诸葛亮和刘岩走过来,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挨到刘岩到了门口,黄承彦就冷哼了一声:“孔明,我早说过了,咱们家不欢迎这位刘将军,还请他自便吧。” 诸葛亮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几步,朝黄承彦一躬身,恭声道:“爹爹,这次刘将军确实我请回来的,是给月英瞧病来了,刚才青龙山上,刘将军与我讲解了一番,我才晓得月英这病竟然有许多可能,这要是耽误下来,怕是有性命之忧呀。” “给月英瞧病?”黄承彦带式就懵了,上下打量着刘岩,是死活不相信,就刘岩这模样还给人瞧病,要是说杀猪还差不多能用的上,不过一说到女儿,黄承彦倒是真的硬不起来了,迟疑着朝吴普望去,其实吴普比他更惊讶,刘岩回瞧病,这怎么可能,自古医术都是师傅传给徒弟,想要成为一个医者,那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并不是随便就能学好的,就连吴悺儿也是自幼就随父亲行医,而且也是少有的天分,这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全天下又有几个吴悺儿这样的人。 “既然刘将军这么说,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为何不让他给黄姐姐瞧一瞧。”吴悺儿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自然是帮着刘岩说话。 诸葛亮眼见吴悺儿说话,自然是随着吴悺儿说话:“吴姑娘说得不错,即便是让刘将军瞧一瞧,有吴先生和吴姑娘在,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岳丈为何不让刘将军试试,应该也没有坏处的。” 黄承彦终究是搁不住众人的劝说,尽管在厌烦刘岩,但是想到女儿,再说就连吴普也是惊讶不已,不想刘岩竟然会瞧病,心中一转,便沉声道:“黄兄,倒不如让他试试,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呢。” “那好吧,孔明你就招待刘将军吧,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会,有事情在喊我。”话音落下,黄承彦便转身离去。 诸葛亮松了口气,便领着刘岩进了房间,吴悺儿自然是相随,就连吴普也跟着进去了,此时黄月英正靠在床头上,忽然见到诸葛亮引领着一个当兵的进来了,便知道是昨天提起的那个刘将军,只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将刘岩请进来,一脸探究的朝诸葛亮望去,诸葛亮却只是做了个安心的表情,轻声道:“月英,刘将军是来给你瞧病的。” 黄月英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刘岩,倒是并没有说话,总归是有吴家父女在此,就算是这位刘将军有个一差二错的,吴家父女也绝不会任刘岩乱来的,所以黄月英并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探出手,准备让刘岩号脉,可惜刘岩别看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号脉却根本不会,所知道的无非是一些病理和药方而已,所以也只能装看不见的样子,去过一把椅子坐在黄月英面前,咳嗽了一声:“嫂子,我先来问你一些问题,你是不是常常半夜忽然因为气闷气憋而惊醒,感觉上不来气,一般都是在熟睡后的一个多时辰左右,醒来还伴有咳嗽,强烈的喘息,并且有粉红色的泡沫样痰,有很强的窒息感。” 听刘岩所说的,黄月英一呆,就连吴家父女也是一呆,只是黄月英感受却是最深,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却听刘岩接着道:“嫂子,那我再来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有以心悸、头晕、神疲乏力、甚则晕厥的症状,总感觉心跳加速,有时候就头晕脑胀,一点力气也没有。” 黄月英赶忙点头不已,确实是如此,却是下意识的朝诸葛亮看去,然后才低声道:“正是如此,最近总是心慌的厉害。” 轻吐了口气,刘岩摇了摇头,心念一转又问道:“嫂子,我想问一下,你心慌的症状有多久了,是最近才发生的,还是从小就有这毛病。” 一旁吴家父女听得暗暗称奇,问的这症状很对,只是怎么却主要的是问心慌的毛病呢,迟疑了一下,吴悺儿走到刘岩身边,有些不解的道:“刘将军,我与父亲为黄姐姐诊治,都是认为迟脉浮脉,所以黄姐姐应该是哮喘,属于寒症,开始用了大青龙汤,后来又准备用厚朴麻黄汤——” 刘岩点了点头,早就猜出吴家父女是一直当做寒症来治疗的,所谓寒症哮喘,其实就是因为感冒造成的呼吸困难,加上支气管炎引发的哮喘,不过和这些却和心源性哮喘的治疗方法不一样,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便是这么回事了,所以刘岩摇了摇头:“哮喘分为几种,其一为支气管哮喘,其二为喘息性支气管炎,其三为支气管肺癌,其四为心源性哮喘,另外还有职业性哮喘,或者说是过敏哮喘。” “而你们所说的寒症,多为风寒引起的哮喘,一般是因为风寒引起支气管发炎,造成的哮喘,前期是支气管哮喘,中期就是哮喘支气管炎,如果拖得久了就会变成支气管肺癌,如果按寒症治的话,无论是大青龙汤还是厚朴麻黄汤都是对症的,甚至小青龙汤麻黄汤麻杏石甘汤这都对症,但是你们却怕是没有注意心慌心悸这一症状,因为哮喘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心脏病引起的心源性哮喘,就我来看,黄姑娘这病症正是心源性哮喘,如果拿着当寒症来治,那就根本是药不对症,不可能治得好的。”刘岩也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了出来。 但是刘岩忘记了,他的话里有太多的现代术语,吴家父女根本听不懂,虽然诸葛亮黄月英是不会怀疑的,但是作为华佗的徒弟,吴普一身医术直追华佗,自然是不会轻易就此认输,皱了皱眉,不解的道:“刘将军说的什么心源性哮喘,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我行医半生,却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 刘岩一呆,却不想解释什么是心源性哮喘,因为这种事情往往是越解释是越解释不清,索性略一沉吟便道:“瓜蒌仁20g、薤白15g、厚朴12g、当归15g、地龙15g、丹参15g、白芍15g、黄芪15g、炙甘草9g、生姜10片、大枣12枚。水煎服,温服之。以此为主方,进行加减用之。” “瓜蒌仁、薤白、厚朴配伍以下气化痰平喘为主,薤白主要还有温而通经脉的作用;当归、地龙、丹参有活血通络的作用,地龙还有平喘利尿助前3味平喘,结合白芍让薤白温而不燥,黄芪、白芍、炙甘草益气养血,有一定的利尿和生津作用。白芍、甘草配伍又有解痉止咳的效果,吴先生吴姑娘以为如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意外地谢礼 吴家父女一愣,心中细细品味,竟然将信将疑,仔细盘算这副房子,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竟然可行,其中的药理搭配没有任何问题,显然绝不是随意说出来的,而是真正的长久的方子,自己评味药理,这方子果然绝对可行,当然这病是要的确如刘岩所说的是什么心源性哮喘,只是吴家父女却不能确定说什么,不过吴悺儿心中一动,便朝看刘岩看了一眼,径自走到黄月英面前,将手搭在黄月英的手腕上,半晌,轻叹了口气:“黄姐姐果然心脉有问题,跳得很快,所以心慌心悸应该是因为心跳过快造成的,刘将军,你所说的心源性哮喘是这么回事吧。” 刘岩双眼闪过一道异彩,轻轻地点了点头:“吴姑娘果然聪慧,正是如此,所谓心源性哮喘,多是因为心脏有冠心病,风湿性心脏病造成的,所以我才问黄姑娘是不是小时候就又这个病,如果不是那就好办了,只要服上几副治疗心律不齐的药就好了,然后在治疗哮喘,定然是事半功倍。” “我小时候没有这毛病,也是最近几个月才有的这个病,才常常感觉心慌气短,常有心悸发慌的样子的。”黄月英听吴悺儿好像也认可了刘岩的话,便赶忙解释起来。 刘岩点了点头,看了看吴悺儿,略一沉吟,又看了看黄月英的舌苔和眼睑耳轮,这才沉声道:“既然不是顽疾,那不妨先单味炙甘草来调节心跳过快,一天三副,第二天改用五味子调节,这样两天后再用我刚才说的方子治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够好转的。” 吴普和吴悺儿惊讶的看着刘岩,虽然这都是简单的理论,但是像刘岩张口就来,还是需要很深的功底的,不想刘岩不但能够统帅军队,知道时事政治,竟然还懂得医术,而且显然并不低,吴普更是想到昨天刘岩吟的两首诗词,心中更是感叹,此人简直就是多才多艺,究竟什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出这样的人杰来。 此时吴悺儿望向刘岩的目光更是古怪,简直就想把刘岩给切片研究了,心中转动,感觉刘岩应该还知道很多医术上的事情,这让吴悺儿对刘岩更有兴趣,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刘岩去并州,否则绝对自己会后悔的,一定要从刘岩嘴里撬出更多的东西来。 刘岩当然不知道这些,看了看诸葛亮,挑了挑眼眉,又转向黄月英:“嫂子,你心律不好,平时吃饭的时候就要注意一点,饮食宜清淡,可以多吃点蘑菇之类的调节一下免疫能力,多吃点新鲜水果,对了还有大蒜,少吃刺激的东西,不宜过饱、过咸、过甜,忌生冷、酒、辛辣等刺激性食物。” 黄月英自然满口答应,就算是她不懂得医术,但是也能听得出这很有道理,而且看吴悺儿和吴普脸上深以为然,既然是这样,那证明就绝对没问题了,一时间黄月英心中充满了感激。 只是刘岩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却又将眼光转向诸葛亮,咬了咬牙才低声道:“孔明先生,嫂子一定没事的,估计着过上个十天半月的就会好的,不知道先生可愿意随我去三郡之地,虽然那里有些苦寒,但是相信先生却去了之后,一定会喜欢上哪里的,现在都是一副蓬勃向上的样子,百姓虽然还不富裕,但是都很积极,若是先生相助,我也有把握用短时间把三郡之地变得富饶起来——” 略顿了顿,才想起这些怕是不能吸引诸葛亮,因为根据历史演绎上记载,诸葛亮虽然不贪想荣华富贵,不爱钱财,但是确实好名,绝不甘心委屈在三郡之地,那就只有将自己的展望告诉诸葛亮,好在也没有别人,相信吴家父女应该不会乱说的,再说就算是说了有谁会信,所以咬了咬牙才道:“如果先生愿意助我,开年拿下雁门军,纸币太远上党二郡,西略凉州,东望幽州冀州,南压司隶,自然是大有事情可为。” 诸葛亮怔怔的看着我,半晌,才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将军,你帮月英看病,我诸葛亮欠你一份情,这份情一定要还的,但是却并不是非要我去助你才算是还得上,三郡之地本就是并州最贫瘠的地方,而并州又是大汉最贫瘠的地方,又是四战之地,北有鲜卑鞑子不时劫掠,西有马腾韩遂拥兵自重占据西凉,南有董卓当权霍乱朝政,纵然你与他孙女有婚约,你若是听话还罢了,若是不听话他绝不会因私情而废了武功,往东冀州有袁绍,辽东有公孙瓒,青州有曹操,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物,并州想要发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若是弱小也就罢了,没有人有时间理睬你,但是你若是稍微一强大,那就会有人来死死的打压你的。” 刘岩脸色一沉,看来诸葛亮根本就没有心思打算帮自己,只怕说出来的这原因也不是真正地想法,三国演义上诸葛亮跟随刘备的时候,只不过是刘备有一个新野县城,难道就不是四战之地吗,那时候比刘备强大的有的是,诸葛亮为何还会跟随他,不过是因为刘备有皇叔之名,只怕诸葛亮看中的就是这一点,而自己恰恰没有这些。 一时间刘岩心灰意冷,诸葛亮断然拒绝,就算是自己在怎么百般相求只怕是也不成,受打击之下,竟然站立不稳,一屁股有坐回到凳子上,苦笑了一声:“早知道自己一个白身,本就是天下士子都瞧不起我,嘿嘿,难道这出身来历就这么重要吗,当初高祖斩白蛇起义,也不过一个小小的亭长,如今我好歹的是匈奴中郎将呢》” 诸葛亮脸色也不好看,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刘岩长舒了口气,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抬头看了看诸葛亮,忽然呵呵一笑:“刚才失态了,让先生见笑,其实我也想得开,先生不愿意帮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先生这样自负大才之人,又怎么会去屈从三郡之地,算了,就当我没说,孔明先生,不过好歹我也是客人,帮着嫂子来看病的,怎么也要管一顿好就好饭吧,这几日露宿荒野,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说话间,刘岩有恢复了一脸的英气,又如原来一般的那样一身的铁血之气,看着诸葛亮眨了眨眼睛,知道不可为刘岩也不纠缠,反而落了下乘,徒惹人家笑话,到时让诸葛亮等人都不由得一阵惊叹,诸葛亮更是轻叹了口气:“刘将军说笑了,你也瞧见了,眼线我妻子有病在身,我又怎么能离开她身边,或者将来月英病好了,我说不定就会去三郡之地看看,到时候将军可莫要忘记了亮呀。” 二人游恢复了刚才那样的客气,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让吴普和吴悺儿感叹不已,这些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天生就是玩政治的手,让一旁的黄月英却是有些愧疚,但是又不像勉强自己的丈夫,心念一转,忽然想起一事,轻声道:“夫君,我有将造篇一卷,可以那俩酬谢刘将军,麻烦夫君帮我去取来吧》” 诸葛亮一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多了一份柔和,知道妻子是心疼自己,不愿意自己这样让恩人失了脸面,又不像让自己委屈,怕子o既罗下个不义之名,这才舍得拿出将造篇,那可是妻子相当喜欢的一本绢书,略一迟疑,却也没有说什么,便径自去书房去了一卷绢书过来,然后塞到刘岩手中,只是刘岩还有些倔强,装出一副很潇洒的样子:“你们夫妻俩客气了,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哪用得着酬谢,这书——” 说起将造篇,刘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但是看了第一眼,就是一套抽水的机巧,不由得双眼一亮,那还顾得上客气,仔细翻下来,几乎都是关于农业上的一些机巧之物,这些东西生产出来,绝对能大大的提高农业生产,节省许多人力,这可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刚才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干笑了一声,毕竟把自己刚说的话有吞回来绝对不是个滋味:“啊——那个收取一点合理的报酬还是可以的,嘿嘿——” 几乎像是偷东西似得将将造篇揣在怀里,至于吃不吃饭都是小事,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还回去了,就算是无赖也好,但是有了这本书,三郡百姓的生活就能提高很多,这让刘岩怎么能拒绝,甚至还有心在腆着脸所要其他农业方面的书籍,可惜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难怪说诸葛亮的妻子比诸葛亮更是了得。 有了这本书,刘岩就觉得没有白走一趟,心里反而放松下来,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诸葛亮竟然还给了他更大的惊喜:“刘将军,我这里月英卧病在床不易脱身,才让将军刚才想多了,虽然亮不能前去帮助将军,但是我可以书信一封,给我的两个好友,你拿去找他们,如果能够请他们出山,也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甚至比我还要强许多,一个是庞统庞士元,一个是徐庶徐元直,有此两人,将军便能如虎添翼。”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君欲行而别无意 刘岩当时就傻眼了,庞统和徐庶这两个人可是大才呀,自然不会比诸葛亮差到哪里去,心中一动,不由得喜上眉梢,眼眉一挑,上前拉住诸葛亮的手,忽然很诚恳地跟诸葛亮道:“孔明先生,刚才是刘岩多想了,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可千万别怪着,我们这些当兵打仗的都是这火爆脾气,嘿嘿——” 诸葛亮笑了笑,便径自走到书案前,取过笔墨纸砚,又有竹简两块,分别斜了两份书信,一个是给庞统的,一个是给徐庶的,此二人与诸葛亮不同,诸葛亮虽然现在家庭败落了,但是先前却是名门望族,自然多了一丝贵族的个性,而庞统虽然也是庞家的旁支,但是确实落魄户,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傲气,相比起诸葛亮来,应该更好收拢,当时只想着诸葛亮也只是因为诸葛亮在演义之中名气太大,而庞统虽然号称和诸葛亮齐名,但是好像根本就没有怎么出场,就不幸身亡,所以记忆也不深,但是能与诸葛亮齐名,自然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至于徐庶徐元直,本名徐福。幼年爱击剑,行侠仗义,常以仁侠自居。中平末年,他替人鸣不平,将人杀死后逃跑,后被官兵捕获,但他闭口不说姓名,后多方营救脱险,改名单褔外逃。从此弃刀剑,遍寻名师,经过刻苦学习,学业大进,终于成为一代名士,诸葛亮隐居隆中时,徐庶与崔州平经常与诸葛亮畅谈天下形势。 此二人与诸葛亮都是名操一时的名士,与诸葛亮名声相当,如果真能请二人出山,那么定然是对自己帮助极大,刘岩只是想起来就双眼冒狼光,看的诸葛亮心惊不已,手中的竹简被刘岩一把抢了过去。 既然有了着落,刘岩是得了将造篇,又有了庞统徐庶的踪迹,心中欢喜,却是一颗也呆不下去了,因为自己就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别说山中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刘岩也没有心思吃,朝诸葛亮抱了抱拳,咧嘴一笑:“多谢孔明先生举荐,刘岩心中挂念,在荆州带的时间也不多了,或者明日就要启程,所以就不多做打扰了,这就告辞了。” 话音落下,刘岩扭头就走,只是走了几步,刘岩却又想起什么,回头朝诸葛亮望来,眼中神色有些复杂,轻轻叹了口气:“孔明先生,若是嫂子病好了,到时候不妨道拨那个周三郡之地做客,刘岩定当扫榻以待。” 不过知道希望不大,毕竟诸葛亮这等人物既然已经拒绝了自己,想必在返回来的可能就不多了,如今一说只是拼着最后一点希望,又朝吴普望去,笑了笑:“吴先生,三郡之地刘岩等你,三军的百姓也在翘首以盼,等你前去之后,刘岩还有更大的打算。” 哪知道说到这事,吴普的一张脸是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冷哼了一声:“我还要周游天下,救治百姓疾苦,可没时间去并州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 听得出吴普说得是气话,只是刘岩如何也想不出自己到底那里得罪了吴普,也不知道吴普究竟生的哪门子闲气,不过吴普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相信等气消了,吴普定然是要去的,所以也就不太在意,只是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还没等刘岩在说话,这时候吴悺儿却忽然开口了:“刘将军,你可是明日就要离开襄阳吗?” 刘岩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略一沉吟:“不错,不管寻找庞统和徐庶的事情顺不顺利,但是我和董白的婚期确实很近了,这可是天子赐婚的,可是耽误不得,我这几日就要赶回去,免得有点意外耽误了行程就麻烦了。” 吴悺儿点了点头,脸色未曾变化,望着刘岩笑了笑:“那我便明日一早在襄阳西门等刘将军,随刘将军一起去三郡之地,悺儿有许多事情想向将军请教。” 刘岩呆了呆,却是没有道理拒绝,况且只要吴悺儿过去,先不说她一身医术,只要吴悺儿过去了,吴普自然也就要跟着过去,这还不算,说不定会将华佗也拉去,到时候自己请吴普书信一封,或者直接放出风去,华佗自己就能不期而来。 可惜吴普却将他的幻想打破了:“不行,你不能去三郡之地,跟着爹爹现在这里待一阵子,等你黄姐姐的病好了,到时候爹爹自有定夺。” 那时候可都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刘岩叹了口气,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得罪吴普了,难道是计较当初自己的近卫抓了他,应该不会呀,来的时候不是谈的好好的吗,可是看吴普的样子,确实真的很生气。 不过却低估了吴悺儿决心,眼见父亲这样坚决,吴悺儿确实脸色不变,朝吴普望去,轻轻地一笑:“爹爹,你若不去那就算了,只是悺儿还是希望爹爹能跟我去三郡之地,悺儿也好照顾你老人家,不过爹爹若是想阻拦悺儿,怕是也阻拦不住,悺儿已经决定了的事,便是谁也阻拦不了,否则悺儿郁郁消沉,最多也不过一死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吴普脸色大变,脸上现出怒容,恶狠狠的盯着女儿,但是女儿的脾气他确实知道的,只要女儿决定的事情,纵然是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吴悺儿的决心,既然女儿说了,便是谁也不能在阻拦了,和吴悺儿对视了好一阵,终究是吴普败落下来,看着吴悺儿平静的脸,越是这样吴悺儿的决心就越大,真是不知道这个刘岩到底给女儿施了什么咒语,却让女儿铁了心的要跟着刘岩,心中越想越怒,转眼恨恨的等着刘岩。 被吴普瞪得莫名其妙,刘岩挠了挠头,只是苦笑了一声,试探的看着吴悺儿:“吴姑娘,要不然你还是听吴先生的吧,吴先生是不会害你的。” 可惜就连刘岩也劝不动吴悺儿,轻轻笑着转眼望向吴普:“不然我现在就跟将军去,爹爹究竟如何打算?” 吴普猛地泄了气,懊恼的嘿了一声:“去,你自己去我能放心吗,这样吧,悺儿你先过去,我要等你黄伯伯家的姐姐病好了才能走,不过你自己过去,那可要自己小心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听到吴普的这话,吴悺儿反而脸色多了一丝不忍,轻轻地走到吴普身边,帮着吴普整了整衣服,眼中也有不舍:“爹爹,那您也多保重,悺儿就去三郡之地等您。” 到现在刘岩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忽然看见吴悺儿走到自己身边,这才意识到,吴悺儿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前去三郡之地,心中也说不上什么滋味,但是看到这父女俩的分别,心中那滋味就不能说了,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当初自己也是这样不肯听父母的话,直到真正分开了之后,才知道亲情的可贵,只是想要劝解吴悺儿有不可能,略一沉吟才叹了口气:“吴姑娘,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吴先生是真心为了你好,不管他做得对或不对,他都是为了你好——” 吴悺儿忽然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好了,刘将军,你就不用再说教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爹爹有多疼我,不过我有我的追求。” 刘岩叹了口气,望着吴悺儿的眼光有些复杂,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吴先生,我给你留下四名近卫,留下来保护你的安全,等这里事了,就让他们安全的护送你去三郡之地。” “程蛟,你带三个人进来。”刘岩忽然对这外面高呼了一声,便听到外面有人应声,接着也不管黄承彦愿不愿意,就有人直接跃了进来,程蛟领着三个近卫便已经站在刘岩面前,一脸的恭敬等候吩咐。 刘岩点了点头,指了指吴普沉声道:“程蛟,你们从现在开始留下来保护吴普吴先生,等先生这里的事情了了,倒时候你们负责将先生护送到咱们三郡之地,吴先生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能让先生受一点伤害,先生可是咱们三郡之地的贵客,百姓们可还指望着先生去救命呢,我的话你们明白了吗。” “诺,谨尊将军之命,只要我们还有人有一口气,就决不让吴先生有一丝伤痕,将军放心便是,除非我们地下哦那个几个全部死绝了。”程蛟几人跪倒在刘岩面前,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杀气凌然的,但是刘岩绝不会怀疑他们的话,自己的这些近卫绝对没有问题。 “不用,我一个糟老头子谁还会看上我,要钱没钱,要啥没啥的,就别留什么认了,不过刘将军,我女儿跟你去三郡之地,我们爷俩给你卖命这无所谓,只是你可要把我闺女照顾好,可不能动什么歪心思——”想想又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索性跺了跺脚:“你们走吧,我很快就会去三郡之地找你们。” 刘岩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而去,只是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吴悺儿,怕是这是荆州之行的一大收获,当然刘岩心中更惦记着庞统和徐庶这两个人,不知道此行又是如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云深不知处 庞统生于襄阳,此时年不过二十多岁,与诸葛亮相较为年轻,但是一身计谋不再诸葛亮之下,为人相传很孤傲,而据刘岩所知,庞统生的奇丑,此时尚不得志,少时朴钝,未有识者,唯颍川司马徽异之。 根据诸葛亮告知的位置,庞统在襄阳附近的一个小山上结庐而居,长于徐庶之歌两崔州平司马徽等人凑在一起,讨论天下大势,但是除了这几个好友之外,庞统又不与人来往,也不知道是性格孤僻,还是因为生得丑常为襄阳士子取笑,躲在那座叫做落凤山的小山上自耕自作,轻易不下山。 便根据这个指引,刘岩领人一路疾驰而来,很快就到了那座落凤山,山不大,长满了竹子,远远地也看不到有人家,到了山下便不能骑马而上,于是便只能下马爬山,刘岩真是一刻也不愿意耽误,循着哪一条一步宽的小路,便朝山上攀去。 “将军,那里有一户人家。”一名近卫兴奋的朝山上指去,果然在山上有一处茅舍,不过两间而已,看上去有些破败。 刘岩双眼一亮,在这山中住户不会太多,看来就是这里了,心中一动,挥了挥手:“上去看看,十有八九这里就是庞统的住处,只是你们都小心点,尽量别惊扰到他。” 说着话,一帮人便已经奔上了山,尽管山路崎岖,但是在他们这些身强体壮,而且又一身本事的年轻人脚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也不过一会的工夫就已经跑到了茅舍门前,而那些近卫则就近隐藏起来,还剩下几个人跟着刘岩。 深吸了口气,刘岩平复了一下喘息,尽管年轻,但是一路跑上来,也还是累的不轻,但是站在这个门前,刘岩却无法平复下来心情,终究是轻轻地敲响了这扇门,听着木门‘犘犘’的响着,刘岩心中跳得反而更厉害了,庞统会不会也像诸葛亮一般,根本瞧不起自己这种从白身混上来的人? 只是刘岩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始终敲着门,但是却不见有人回应,皱了皱眉头,也许没注意,用得力气过猛了,竟然一下子将们给推开了,刘岩呆了呆,两间茅舍在眼底一扫而尽,根本就没有人,庞统不在家,看到这一刻,刘岩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该庆幸,不在家虽然很无奈,白来了一趟还是很郁闷的,但是见不到人也就不会有人不拒绝,第一次刘岩这样开始患得患失的,或者是因为在诸葛亮那里受了挫折的原因。 记得诸葛亮说过,庞统的亲人早在黄巾动乱的时候全部过世了,从十二岁开始,庞统就是一个人过得,一开始还住在村子里,后来处处受到排挤,生气之下就搬到了襄阳城里,但是因为他长得丑,加上有穷困潦倒,所以在襄阳城里也很受排挤,索性一怒之下,才搬到这小山上,不过却也是多半时间求学在外。 看了看屋中简单的摆设,除了一架子的书卷之外,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难怪庞统也不怕有人来偷东西,因为根本没有值得偷得,就是那些书卷,也都是庞统自己抄来的,看得出庞统过得很清贫,最少日子并不如意。 坐在一张自制的竹椅上,刘岩沉默了一阵子,也算是休息了一下,这才取过笔墨纸砚等物件,略一沉吟,挥墨写了一封书信,简意就是自己是拨那个周三郡之地的刘岩,受诸葛亮的推荐,前来拜会他庞统,想要请他出山相助自己,愿意以军师相授,请庞统见信一定要来三郡之地见面。 刘岩倒是想得明白,如今自己只是一个中郎将而以,不太可能真正授给庞统什么职务,如今陈宫为军师,杨修为副军师,要是想要庞统来为自己卖力的话,那就要给庞统一个满意的位置,也只有军师才能让庞统满意,当然对于陈宫的安排,确实希望陈宫能够主持内政,毕竟陈宫对于行军打仗并不精通,在战术方面尤其欠缺,倒是在战略方面还能帮着自己指引,不过如果庞统过去的话,刘岩相信自己和陈宫好好谈谈,陈宫不会不理解自己的,再说陈宫现在又要主持内政,又要安排军务,确实是忙不过来,不过刘岩却还是定出了一个总理的名号,而陈宫就是这个总理,所谓总理就是总理一切事物,只要是属于自己帐下的,当然是主要是内政,但是也还是参赞军务,只在他刘岩之下,无论如何,刘岩真正能信得过的还是陈宫,自己这点家业也只有交给陈宫才能放心。 将信放在桌子上,刘岩苦笑了一下,但是心中却是很苦涩,希望庞统能够看见信来见自己,只是为何心中始终惴惴不安,想到诸葛亮心中就是一阵默然。 “走吧,庞统不在家,留下来等也不是办法,咱们没多少时间了,再去找徐庶吧,希望能够找到他。”刘岩吐了口气,咬了咬牙,站起来就转身朝外面走去,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将门从新掩好,想想有折回屋子里,将一袋子钱压在那封信上,希望庞统不会因此而责怪自己才好。 从山顶上下来,刘岩的情绪不高,山脚下一直等着刘岩的吴悺儿,见到刘岩这样子就知道此行不太顺利,不由得安慰道:“将军没见到人,那就说明还有希望,又何必这样多想,相信庞统会感受到将军的诚意的。” 知道吴悺儿是在安慰自己,刘岩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潜意识的却不想在女人面前让自己看上去很颓废,吸了口气,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嘿了一声:“吴姑娘说的对,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想庞统应该能知道我的心意的。” 好像这么一说就真的轻松了许多,刘岩斜眼看了一下吴悺儿,想也不想就笑道:“要是所有人都能想吴姑娘一样,那我可就省心了。” 虽然刘岩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听在吴悺儿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上赶着送上门的,尽管事实就是这样,但是吴悺儿也不想这么说,微微有点不高兴的道:“瞧你说的,好像是我非要送上你家门的,我可是为了三郡百姓的,要不是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又怎么会被你蛊惑,自己就跟着你跑了。” 其实吴悺儿说着话也没有其他意思,刘岩更没有多想,只是呵呵笑道:“吴姑娘可不就是跟我跑了呗,只怕是把吴先生给气的不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吴先生到底生什么气,原来说得好好的,吴先生也会去三郡之地的,而且还会救人三郡之地的医部官长,怎么说变就变,弄得我都不知所措。” 吴悺儿自然不愿意刘岩说自己的父亲说什么,尽管也没有说什么不好,但是吴悺儿听着还是有些刺耳,轻哼了一声:“将军,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爹爹生气自然有他的道理,谁让你把他的女儿拐跑了,他不生气才怪。” 不过自己才说完,又忽然发现自己的话中好像不太对劲,什么叫做拐跑了,说得好像自己和刘岩私奔了一样,一想到这,自己就先脸红了,偏偏不想还没关系,想了想确实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一个女孩子不管不顾的就跟着刘岩去三郡之地,此时想来确实不妥,自己去了之后,别人会怎么说自己。 可惜当时吴悺儿脑袋发热,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此时又想起当时自己傻傻的还拉着刘岩的手,想想当时爹爹的模样,总算是找到了爹爹生气的原因,只怕是怀疑自己和刘岩有私情了,这样一想,吴悺儿心中还真有些异样,扭头看了看坐在马上,一身英气的刘岩,吴悺儿没来由的心里跳了跳,如果可能的话,自己要是找丈夫,刘岩可不就是自己心里所期望的那样,能够一起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奋斗,解救天下百姓,好像自己和刘岩都在做,有时候午夜梦回,吴悺儿就会想将来一定要找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丈夫,一起为了天下百姓而努力,此时好像真诱人走进了自己的世界。 此时正放马急奔的刘岩当然不知道吴悺儿在想什么,反正他没有想过对吴悺儿有什么心思,当然不是因为吴悺儿出身普通,从内心里来说,刘岩还是认为自己现在依旧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是三郡之主,有八万百姓,有七千多兵卒跟在自己身后,除了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刘岩就没有想过其他,对于吴悺儿也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心胸宽阔,忧心天下,正式与自己能想到一起,算得上个知己。 虽然刘岩心里说,自己不在乎样貌,只要能够看得过去就好,但是刘岩在看到乌娜的时候,却始终难以克制自己,但是对吴悺儿却没有其他心思,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吴悺儿长的很普通,普通到丢到人堆里就看不到了,如果是个美女的话,刘岩真的就不会动心吗,刘岩没有想过这些。 这一路朝徐庶住的地方赶去,刘岩心中有心思,担心徐庶会不会不愿意跟随自己,而吴悺儿心中好像有些凌乱了,就在刘岩身后,不断的看着刘岩,原来刘岩真的很不错,最少海河吴悺儿志同道合,而且吴悺儿最惊讶的是,刘岩还懂得医术,吴悺儿还打算好好的向刘岩请教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少女心思别又样 襄阳往南三十里,有一处名为吴镇的地方,小镇不大,但是此处却是出才子的地方,或者是一种风气,这小镇上几乎家家子弟都在读书,不管家境如何,便是那些贫家子弟,在打柴耕田之余,也会捧上一本书在哪里摇头晃脑,就是这种环境下,这小镇上读书的风气浓郁的很,甚至打柴的樵夫也能背几篇文章吟几首诗,这就是徐庶为什么选择此地居住的原因,徐庶此人少年好技击,后来不小心失手杀了人才逃出来的,为此弃武从文,结果几年的工夫就在襄阳名声大噪。 当刘岩等人进了吴镇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了,虽然不算远,但是对于从来没有起过马匹的吴悺儿却是一种磨难,只是刘岩一直没注意,吴悺儿不过是咬着牙支撑罢了,此时到了吴镇早已经坚持不住了,脸色涨红,那是一种病态的红晕,而原因却是骑马造成的,这一路夹磨,两条腿的大腿内侧早已经疼得吴悺儿受不了了,感觉好像是一层皮都脱落了,要不是吴悺儿生性坚强,换作另外一个人早就叫苦偟天的了,只是就算是吴悺儿再坚强,但是真是存在的疼痛却让吴悺儿都要掉泪了。 可惜刘岩这一路沉浸在寻找徐庶的兴奋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吴悺儿,还以为这女人会和自己一样,上了马就能安坐与马上,虽然也有些疼痛,但是刘岩一定能忍得住,只是到了乌镇的时候,刘岩正好也饿了,看看身边的近卫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早上吃了一顿,这一天的奔驰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怎然是不可能有什么精神的,心中一动,朝前眺望,不远处有一家饭馆,布幌子在冬天的寒风中被吹得不断的翻动,很是引人注意,刘岩吁了口气高声道:“现在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先吃点东西,这么冷的天,一个人来上一大碗热面,再弄点牛肉配小酒,大家都暖和一下。” “吼。”近卫们一阵欢呼,或者对于他们饿了一天,这没有比这样更是吸引人的话,自然是中心的拥护刘岩的话。 前行没多远,便在饭馆面前停下,见到这么一大帮军汉,那掌柜的早就变了脸色,虽然不太欢迎这些莽撞的军汉,因为这些军汉常常不给钱,而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又无处去告,但是在厌烦也不敢得罪,还是尽量的陪着笑脸走到门口接着:“幺,诸位军也光临小店实在是蓬荜生辉呀,里面请。” 对于掌柜的热情,刘岩并没有多想,径自便翻身下了马,至于那些近卫们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不敢抢在刘岩前头,只怕此时就一窝蜂的冲进去了,一个个脸上带着热切,没有什么能比大冷的天吃完热面喝点小酒更滋润的了。 刘岩一边往饭馆里走去,一边呵呵的笑着道:“掌柜的,给我来四十三碗热面,再来上二十盘酒肉,再有什么小菜每桌上两盘,在一桌来一壶酒。” 说话的时候,刘岩无意间扭了一下头,却发现吴悺儿还是端坐在马上不曾下来,刘岩当时一呆,却不明白吴悺儿为什么不下来,不过刘岩却不能不闻不问,朝近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去,自己便有折了回去,凑到吴悺儿马前笑道:“吴姑娘,怎么还不下马进去吃点东西,这大冷的天,冻了一天了进去吃完热面一下子就暖和了。” 吴悺儿咬着牙,如果刘岩不理睬她还罢了,吴悺儿死要面子也要强撑着,但是刘岩一问,所有的委屈就犯了刚来,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让刘岩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吃吃的道:“吴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你到底哭什么?” 刘岩真的想不出吴悺儿哭的理由,难道是因为离开父亲心里不好受吗,不过至于这样吗,这才多半天的时间,父女俩的感情也太深了,当然吴悺儿对父亲的依恋也太厉害了,刘岩甚至无法想象,却又怎知道吴悺儿的苦。 “我——我腿疼下不来了——”吴悺儿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尽量的压制着轻声道,其实也感觉很丢人,但是一个女人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吴悺儿家贫,自然不可能养的起马匹,一直以来都适合父亲不行走遍大江南北,第一次弃马能不出洋相就不错了,这还是亏的这是被驯服的战马,要不然的话吴悺儿说不定早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啊’了一声,刘岩一呆,仔细的打量吴悺儿,才发现吴悺儿的两条腿都在不停的打哆嗦,这就难怪了,原来是腿不舒服,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忙伸手过去搀扶吴悺儿下马,不由得自责道:“都怨我想得不周全,吴姑娘一定是第一次骑马吧,来,我扶你下来,慢着点——” 想起自己第一次骑马的时候,第一次赶路,双腿的大腿内侧还被磨得血淋淋的,自己也不知道是多久才适应过来的,如今大腿内侧都已经形成老茧了,这才不感觉什么,而吴悺儿一个女孩子自然忍受不了,这都怪自己只顾着想庞统和徐庶的事情,浑然没有考虑到吴悺儿一个女人的不便,心中自然史愧疚的不得了。 在刘岩的搀扶下,吴悺儿吃力的从马上下来,刚一接触地面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腿有多疼,一个没忍住,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痛加上委屈,还有对于远行在即的迷茫,吴悺儿竟然一时没有忍得住,终于轻轻地哭泣了起来。 这让刘岩心中更是内疚了,看着哭泣的吴悺儿,一切的错都是刘岩自己造成的,叹了口气,刘岩咬了咬牙,问也不问,猛地打横将吴悺儿抱了起来,这让正在哭泣的吴悺儿一惊,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不安的想要挣脱刘岩的怀抱,虽然说在汉朝的时候,男女之防并没有那么严,但是一个未婚女子被一个男人抱起来,却还是接受不了。 听见无关而得惊呼,刘岩还以为是自己弄痛了吴悺儿,赶忙松了松手,换了个姿势,有些不安又担忧的道:“吴姑娘,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你这样根本没法走路,还是我抱你进去吧,怎么也要先吃点东西,我看这家饭馆后面好像还有客栈,不如今晚上咱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反正也赶不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本来心境害怕又慌乱的吴悺儿,听到刘岩的话心里平静了不少,原来是刘岩体贴自己,一时间也就不再挣扎,因为吴悺儿已经无法逞强了,只是被刘岩抱在怀里,吴悺儿脸通红通红的,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进了屋,刘岩将吴悺儿放在一个凳子上,自己挨着吴悺儿坐下,扭头看看吴悺儿,只是吴悺儿低着头,又带着棉帽,却没有看见吴悺儿的表情,心中自然是愧疚:“吴姑娘,这都怨我想得不周到,要是姑娘提醒我一下,我也为姑娘准备一个马车,这样吧,一会吃饭了饭,我就安排人去买一辆马车,以后你就坐马车吧,你的腿怎么样了,要不要上些药呢。” “不用——”吴悺儿自然不好意思说什么,其实两条腿火辣辣的疼,就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又怎么给刘岩说,还想着一会住了店之后,自己在检查一下。 说话之间,热面上来了,冒着腾腾热气的热面,登时将所有人的是与勾了起来,即便是吴悺儿也不例外,纵然腿再疼,但是还是不挡着吃饭,不用刘岩吩咐,众人开动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不过热面吃下肚,整个人就暖和起来。 吴悺儿吃的很腼腆,一个女孩子自然不可能和男人一样狼吞虎咽,不过也还是吃了很多,毕竟也是饿了一大天了,吃过了热面仿佛伤口处都不那么疼了。 吃饭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话,一挨到吃饱了饭,刘岩偷偷的看吴悺儿好像精神了不少,这才松了口气,心中还是颇多愧疚,跟着自己可是受了很多委屈,只是吴悺儿不好意思说罢了,自己也是的,就不知道多想想,自己就是这样对待要帮助自己的能人义士的,以后可以定要注意,自己都想不周到。 “掌柜的,给我开几间上房,另外剩下的弟兄就住通铺吧,掌柜的还要帮着找看一下我们的战马,用最好的草料。”刘岩招呼掌柜的,只是望过去却见掌柜的一脸的为难,脸色不断变换,刘岩这才想起了什么,干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来。 “掌柜的,饭钱跟房钱一起算多少钱?还有马料钱。”刘岩挑了挑眼眉,根本就没有想过不给钱,自己可是从三郡之地一直在标榜这件事,自然是要给兵士们做个表率,吃拿老百姓的东西都要给钱,这是新军的军纪第六条。 可惜上房只有三间,倒是都空着,刘岩全要了下来,一间给吴悺儿,一间自己住,而另一间则是几个近卫挤在一起,毕竟还要保护刘岩的安全,至于其他人就只有住通铺了,就是这样,这些近卫也是把所有的通铺几乎全占了,好在大冬天的,并没有几个人南北往来,客店里也没住几个人,倒也还不算拥挤。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抱着吴悺儿,刘岩并没有多想,吴悺儿身子很轻,怕是没有一百斤,让刘岩估计着也不过九十来斤,如今刘岩力气大了,抱着吴悺儿根本就不吃力,至于吴悺儿脸色羞红,只是窝在刘岩怀里也不敢说话,心里跳得厉害,平生第一次感到这样害羞,好像有了什么奇异的感觉,只是心里有说不出来。 三间上房是独立的,最边上的一间给吴悺儿住下,而刘岩就是紧靠着吴悺儿,在次一间是几名近卫住着,上房和通铺分隔开,也算得上还不错,当刘岩将吴悺儿抱进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火盆,这也是刘岩要求的,多了这个火盆,房间里便暖和了许多,最少不想刘岩那间屋冰冰凉的。 “吴姑娘,你躺着多歇一会吧,我这就去给你买点药来,一会你自己处理一下,我这就去了。”刘岩将吴悺儿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吴悺儿盖上,让吴悺儿心中一暖,没有想到刘岩厮杀与战场上,还能有这样心细。 轻轻咬了咬嘴唇,吴悺儿不敢去看刘岩,一脸的羞赫,心中还跳得厉害,却不知道以往的坚强淡漠去哪里了,只是轻声道:“恩,你——你去吧。” 刘岩点了点头,在没有多说,便转身出去了,问了一下小二镇上的郎中,遍寻这小二的指引,转身出了客栈,经过前面大堂的时候,刘岩看见又多了一桌子客人,几个文士而已,有老有少,正在那里说天到地,只是刘岩心急着买药,却并没有理会,转身就奔了出去,直奔镇东边的郎中哪里。 买药倒也不用郎中开方,刘岩只是要了一份止血草,然后让郎中碾成面,煸炒回折去,已经入夜的街上根本就没有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店里,刚走进店里,哪几个刚才吃饭的文士并没有离开,就当刘岩正准备直接走近客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元直,昨天的诗会你没参加真是可惜,可是庞德公也到了,习家就来了好几位,诗词没几首,大家都在讨论天下大势——” 元直,刘岩一呆,徐庶徐元直,这世界也太小了吧,这样都能碰见,不由得朝那一桌子客人望去,那桌子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年长的,其余四个都很年轻,此时有人正张开嘴笑道:“其实我也想去,可惜昨日庞德公的侄子庞士元来了,拉着我说了一天的话,昨晚上还在我家住了一宿,今天早上才不知道去了哪里,有客来呼,我又怎么能够将士元丢在家里不理财,你们也知道士元的脾气,他是不会参加诗会的。” 这就是徐庶,刘岩仔细望去,此人身长七尺,一身的器宇轩昂,脸色白净,所做读书人打扮,但是毕竟和其他人明显的看出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力度,很明显之前练过武艺,又不是一般人,面白无须,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说话间更是谈笑风生,率性而自然,并无一丝娇柔做作,最少刘岩第一眼所见,就对徐庶大有好感。 略一沉吟,刘岩深吸了口气,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将手里的药揣在怀里,大部朝徐庶走去,没几步便到了桌前,而刘岩的举动自然引来了徐庶等人的注意,便停了刚才的话,一起朝刘岩望来,一个个面带诧异,不晓得刘岩这一个军汉要来做什么。 “阁下就是徐庶徐元直?”虽然知道这是徐庶,但是刘岩还是抱了抱拳,沉声问了一句,来确定是不是徐庶,免得搞错了反而贻笑大方。 徐庶有些迷惑,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不知道为何要来寻找自己,看着人身上染血,一身的杀气外溢,便知道是常年沙场征战的人物,说话不亢不卑,虽然脸上带着激动之一,但是能感觉得出此人的上位者的气息,这必然是一个统兵打仗的将军,当然身边的近卫也是一种证据,微微皱了皱眉头,徐庶迟疑道:“不错,在下正是徐庶,不知道这位将军是?” 果然是徐庶,刘岩有些激动起来,猛地吸了口气,将怀中的诸葛亮的信取了出来,然后往前一递,沉声道:“在下并州三郡之地的刘岩,前几天拜访了诸葛孔明先生,只是孔明先生妻子有病在身,所以孔明先生谢了一封推荐信,让我来寻找先生,却不想今日在此巧遇,真是三生有幸呀。” 徐庶一怔,听到孔明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笑,径自将信去了过去,打开来一看,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孔明的笔迹,这个孔明呀,自己不愿意去三郡之地帮将军,却把我卖了出来,可真是不够朋友义气。” 刘岩一呆,脸色微变,徐庶怎么会看出诸葛亮不愿意帮自己呢,这封信自己也看过,洋洋洒洒都是在推荐徐庶去三郡之地,如何也没有露出不愿意的意思,只是徐庶如何得知呢,不由得迟疑道:“先生,你怎么这么说,当日孔明先生可是极力推荐你的,再说孔明先生也只是妻子有病,还答应妻子病愈后,还会到我三郡之地走一走。” 徐庶笑了,将手中的信交给那位长着:“德操老师,您来看一看,给评一下理,孔明这次可是够坏的。” 那叫做德操的老者接过书信,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是一时间肯不出是什么意思,这心中确实如刘岩所说,在激励的推荐李艳,将刘岩说得如何德才兼备,不过徐庶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那德操先生迟疑着却只是轻叹道:“元直,我不如你才思敏捷,你且说说孔明究竟是如何说得。” “每句取其第一个字。”徐庶倒也不多言,对这位德操先生还是蛮尊敬的。 果然,那位德操先生再看,确实不由得愣了楞,半晌才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孔明果然心机颇多,不愿意去也就罢了,还来玩这种把戏,倒是把这位刘将军害苦了,白费了人家一番心意。” 刘岩一呆,脸色倏地一变,看着德操先生将信有递了回来,赶忙接过来,展开来一看,登时就感觉一阵心灰意冷,因为诸葛亮在这封信上有了藏头诗的发自,全篇第一个字接下来,竟然是:亮观之,刘岩不过时势所造,不得依附,慎之。 原来还有这机关,枉自己如小丑一般,来回奔波几百里,损失了几个兄弟,换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弟兄回不会责怪自己,越想越是心酸,在徐庶等人面前简直没有了脸面,屁颠屁颠的拿着信来请人家出山,结果写信的人竟然告诉徐庶,自己根本不可以跟随,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了,不待这么打击人的。 苦笑了一声,刘岩径自将信给撕了,心中对诸葛亮的信心一下子破碎了,纵然他有千般的计谋,但是只是这件事做得就太不地道了,你不愿意跟随也是无可奈何,你觉得我不知道跟随也就罢了,你劝你的朋友不跟随我也无所谓,但是你别那我当傻瓜耍呀,还让自己屁颠屁颠的东奔西跑,报了这么多的希望,到头来不过是被人家玩了一会,诸葛亮呀诸葛亮,我真不想生气,但是我好歹帮助过你,不管我为了什么原因,但是你就算是不帮我就算了,却又何必来耍我呢。 想到这,刘岩心中就升起一阵恼怒,神色猛地一震,一股杀气升腾而起,整个人已经一扫刚才的颓废,也只有恢复到金戈铁马的气势,刘岩才能完全遮掩自己的尴尬,不过并不是想杀人,而是只想摆脱这种难堪的场面,一阵苦笑,朝几人抱了抱拳:“打扰诸位了,刘岩一番心思到让诸位见笑了,告辞。” 刘岩已经没有心思在延揽徐庶,毕竟人丢到这份上,还有和脸面在说服徐庶跟随自己帮助自己,话音落下,便要转回客栈,虽有的努力都只当付诸流水,这尴尬难堪还是自己慢慢地咀嚼吧,也不是离了谁就不能转,心情一松,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走。 才走了两步,却忽然听身后的那位德操先生忽然开口道:“刘将军,所谓相逢不如偶遇,何不坐下喝几杯。” 不等刘岩反应过来,便听徐庶和呵呵而笑:“是呀,德操老师说得对,刘将军何不坐下喝两杯,人生相逢便是缘,见一回也不容易,何不坐下来聊聊。” 刘岩一怔,挑了挑眼眉,心道要是就此走了,反倒显得小气,人都已经丢了,此时走也没有多大意义,最多不过是逃避而已,坐下便坐下,有何不可,心中一动,深吸了口气,让脸色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便转过身来,径自坐到徐庶身边,朝几人抱了抱拳,然后端起酒杯:“诸位,刘岩还没有请教诸位的大名呢?不知道可愿意相告。” “我就不用自报名号了,刘将军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徐庶哈哈大笑,哪里有文士那般清雅,反倒是很想草莽之中的侠士,举杯与刘岩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倒是颇有江湖侠士的作风,看着刘岩也喝了一杯,便端起酒壶给刘岩和自己满上,这才一直那位德操先生:“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字德操——” 第二百四十七章 徐庶 刘岩一怔,不由得肃然起敬,司马徽,字德操,号水镜先生,乃是当时荆襄名士,也是全国闻名的名士,只是生性淡泊名利,一身才学当世罕见,与庞德公宋仲子并称于世,蹭著有《水镜集》,此人生性淡泊与世无争,从来不说别人的坏处,是出名的好好先生,但是并非不讲原则,而其识人之能天下不出其右,虽然本身被淹没在历史之中,其名不彰,但是一声教导出的学生却是一个比一个出名,最著名的便是诸葛亮和庞统,当其号称卧龙与凤雏,有得其一便可安天下之说。 其余比较被世人所知的比如徐庶徐元直,石韬,孟建,庞山民,向朗,刘廙,李仁,尹默等,司马徽虽然并没有入仕,但是起影响只广泛,却是一般人不能想象的,一生教导出许多著名的学生,由此可知司马徽的才情有多高。 刘岩不敢怠慢,赶忙站起来朝司马徽一抱拳道:“刚才闻德操先生大名,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来,竟然不知水镜先生便在我面前,小子失礼了,还请先生莫怪,这厢给先生见礼了。” 话音落下,便是一躬身,神色恭敬,丝毫不因为诸葛亮是司马徽的弟子而迁怒,刘岩的礼敬让司马徽也赶忙站起来,将刘岩扶起来:“何必这般客气,刘将军还请落座。” 待落座后,刘岩便端起酒杯救了司马徽两个酒,要不是司马徽推辞,刘岩还打算多敬两个呢,只等把就被放下,这边徐庶有指了指刘岩身旁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儒生道:“刘将军,这位是我的好友崔州平,也是德操老师的学生。” 崔州平,刘岩好像隐隐有记忆,却是在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他,不过也不敢怠慢,毕竟能与司马徽徐庶坐在一起的都是名士高人,虽然不一定回为他所用,最少无怨无仇的,刘岩还能对所有人保持尊敬,即便是普通的店小二。 “崔兄好,能见到崔兄,那是刘岩三生有幸,刘岩也久闻崔兄大名。”尽管想不起来,但是既然是名士,自激说点好听的话便是没错。 崔州平倒是很和气的一个人,见刘岩朝他施礼,赶忙站起来,深深地一鞠,不敢生受大礼,看上去很谦卑,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徐庶见二人这般客气,不由得飒然一笑,待二人喝了一杯酒,便有给二人倒满,便又指着崔州平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士子道:“这位是潘濬,是宋仲子老师的学生,博学多才,是我们荆襄之间的名士。” 刘岩想不起这潘濬是何人,只是此人瞧着刘岩好像也不是很瞧的起,虽然徐庶介绍,也只是站起来略略抱了抱拳,反而并没有说什么,与刘岩碰了杯酒便算是过去了,至始至终都没有与刘岩说句话。 接着就轮到最后一位了,徐庶便指了指那人,此人身材矮小瘦弱,一撮山羊胡,让此人看上去有些猥琐,不过那一双小眼睛倒是平视刘岩,丝毫不见喜怒,一脸的平和,观此人定然是没有脾气,不然也不会和司马徽这好好先生相处得益,却听徐庶笑道:“这位是建安七子之中的徐干徐伟长,这可视为有大德之人,著有《中论》一书传天下。” 刘岩倒是记起了徐干是谁,建安七子之一,古史记载,少年勤学,潜心典籍。汉灵帝末,世族子弟结党权门,竞相追逐荣名,徐干闭门自守,穷处陋巷,不随流俗。此人虽然没有留名千古,却是以为富贵不能淫的人物。 刘岩不敢怠慢,站起来朝徐干抱了抱拳:“徐先生的大名我倒是听闻过,我才我和徐先生应该有一些共同语言,我听人说先生常视百姓疾苦为自己的苦难,但凡是有一己之力便会帮助百姓,北海郡百姓可没少受了你的恩德,如果有时间还真想请先生去我三郡之地看看,或者先生有兴趣呢。” 徐干只是微微一笑:“我也听说过刘将军的大名,一念之间从白身道匈奴中郎将,入草原杀鲜卑,还我大汉好河山,功绩彰著,短短时间就控制了三郡之地,并且自封官员,如今更是董卓的孙女婿,天子亲自赐婚,可谓是大江南北俱都扬名,天下间如今不知道刘将军的可是不多了。” 刘岩一呆,便知道徐干对自己并不看重,从说话的口气里,对自己私自相授官员,攀附董卓都是极其不满,怕是自己在他眼里也不必董卓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董卓霸占了朝廷,而刘岩只是在并州贫寒之地而已。 轻叹了口气,挑了挑眼眉,忽然心有不甘,徐干与诸葛亮看不起自己不一样,或者说徐干忠直,刘岩深吸了口气道:“徐先生此言诧异了,刘岩何德何能让天下人知道,驱除鲜卑,那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全百姓,至于三郡之地,个人治理不同,今天在我手中,三郡百姓比以前生活的要好得多,如果先生去走走看看,相信就知道刘岩说得并不是假话,如今三郡之地时近入冬,却不见一个饿死冻死之人,百姓无分男女老幼,皆有饭吃皆有衣穿皆有房住,生病看得起,贫苦百姓的孩子也能求学,律法清明,军纪严谨,虽然军威很盛,但是却从不曾欺压百姓,即便是吃顿饭,便是我也是授予钱财,不知先生究竟那里看我不满,难道三郡在我手中,反不如在其他人手中,难道先生觉得宁可让百姓饿死冻死,也比在我治理下要好。” 话音落下,刘岩双眼顶着徐干,只是看的徐干皱眉不已,半晌,徐干才微微叹了口气:“如今朝臣弄权,天子威仪全失,刘将军长于军阵厮杀,尤精于内政治理,正当是报效国家之际,但是立足朔方,吞并西河上郡,瓜分并州,实乃英雄所不为。” 见徐干如此迂腐,刘岩只能说这人人品极好,但是却很迂腐,不过现在大部分人还是张口朝廷闭口朝廷,话说回来了,真正终于朝廷的人却又少之又少,或者这就是当时大汉的政治气候造成的,否则大汉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想到这,刘岩静静的望着徐干,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先生此言有诧异,大夏将倾,非一人之力可挽回,这天下之大,有狼子野心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先生又何必独来劝我,若是有人真心勤王,大汉朝政何至于糜烂至此。” 刘岩的话让在做的诸人都是不由得一呆,这一番话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刘岩的野心,见众人惊惧,刘岩哈哈一笑:“先生,我想问你一句,不知者天下天子为重还是百姓为重,天子重只扶天子一人,百姓重便就百姓与水深火热,先生如何教我。” 徐干一呆,竟不能答言,自古有云百姓为重君为轻,而刘岩偏偏将这话给分开了,便是问徐干是天子一人重要,还是百姓万民重要,如果天子一人重要,那么便救了天子,只是天子一人有如何撑得起这天下,若是百姓重要,那自然是放弃天子而救万民,也就等于说是造反了,只是这话没有明说。 “刘将军说话有失偏颇,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如果都似将军之意,这天下岂不是永无太平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徽倾听着,此时忽然开口反驳刘岩,而且晓以大义。 看了看司马徽,刘岩忽然笑了:“水镜先生怎么不去劝解袁绍曹操之辈,不去劝解袁术公孙瓒之人,这天下似我刘岩者多的是,再说了,若是天子能够治理好国家,像我这等小人物根本也没有机会,如果我有机会的话,那只能说明天子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是我不做这些事情,也会有很多人来做,如果水镜先生能够劝的动他们,那我刘岩又有何所顾忌,又如何让董太师掌权。” 众人一阵沉默,其实明白时事的人都知道这天下已经到了大乱的时候了,但是很多人那还是寄希望与年幼的天子长大,或者能重掌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只是这个想法极其脆弱,不过是拿来哄自己的而已。 看众人这般模样,刘岩叹了口气:“先生若是真心忧心天下,真是为了万民百姓的话,为何隐居山林不出仕,却宁肯做一个闲云野鹤,也不肯出来救助百姓,先生又何来说我。” “好,说得好,刘将军果然看法精辟,大汉到了这一步,为何会有这许多人霍乱朝政,其原因不在一人,而是从根本上已经腐化了,如是朝廷清明,能够全心为了百姓,如果地方上吏治清明,就不会有人祸害百姓,百姓也就不会动乱,前有黄巾军在此,如不是实在是活不下去,又被有心人教唆,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大厦将倾岂是一人可挽回,以我之见也是该重整清明了。”一直没说话的徐庶却忽然高声道,丝毫不畏惧引人误会,见刘岩望过来,却是冲着刘岩一笑。 刘岩双眼一亮,看来徐庶和自己的想法倒是相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吞并的事情是如何大逆不道,心中转过许多信念,刚才已经死寂的心有活了过来,朝徐庶一抱拳:“徐兄可愿意来三郡之地帮我,助我救治一方百姓。” 第二百四十八章 喝多了 望着刘岩,徐庶连撒谎那个虽然脸色不变,但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所以弃武从文,也不过是想有一身谋略能够出将入相,当然徐庶还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观念,但是正如刘岩所想,徐庶正是已经并不在意大汉朝廷,当初徐庶也不过时看一名官员强抢民女不惯,结果拼杀之间一不小心杀了那个官员,结果被通缉,这才逃到荆襄之间,所以弃武从文,便是为了将来有所抱负。 可惜徐庶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刘将军,我对你也算是一见投缘,我也赞同将军之言,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没有了,这几年未曾回去一直游学在外,家中老母亲却不知道如何了,所以我想先回去看看老母亲,如过老母亲无事,说不得到时候我就去三郡之地走一趟,相助将军斩杀鲜卑鞑子。” 听到这话,刘岩真想冲上去抱住徐庶,要不是害怕徐庶怀疑自己,还真就冲上去了,不过便是这样,也还是上前拉住徐庶的手:“徐兄,那我可就在三郡之地扫榻以待了,不如徐兄接了母亲一起前去三郡之地,那里虽然贫瘠了一点,但是最少还算得上安定,也不会让伯母受了委屈。” 徐庶笑了笑,只是摇了摇头:“母亲要不要去,那是她老人家的事情,我当儿子的自然不能多说什么,看情况吧。” “徐兄若是肯去助我,三郡之地定当发展壮大,定能让百姓富足,徐兄若去,便就先请徐兄就任随军司马任副军师。”刘岩拉着徐庶笑道,脸上难言的激动,还以为这一次是白跑一趟了,不想徐庶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一时间刘岩兴奋,只是拉着徐庶天南地北,纵论天下大势,说起来二人很多观念竟然相近,而且刘岩分析的很有独特见解,更兼有精辟之言,说起时事政治,虽然司马徽和徐干崔州平潘濬几人不甚认同,但是每每有精彩之言,众人也不免击掌赞叹,对刘岩的观感便大为改观,都是心存结交,再也不敢小瞧了刘岩,甚至司马徽都说诸葛亮看走了眼,刘岩绝对有大将之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人了得很是投机,就连潘濬对刘岩也是另眼相看,不时和刘岩约谈,谈的兴奋处,几人便是大口喝酒,不知不觉便都有了几分醉意,特别是刘岩,更是喝的摇摇晃晃,脸红脖子粗的。 又不知多久,众人见刘岩不胜酒力,便不再死活的拉着刘岩喝酒,刘岩却还是非要喝,第一次这样与人讨论时事,这种感觉让刘岩很喜欢,加上徐庶表明了去三郡之地的意思甚至连崔州平听说三郡之地的安详,也表示若是真如刘岩说得那般好,甚至潘濬也有些动心,不过潘濬可不是想过去住,他要的是荣华富贵,不过刘岩也不反感这种人,江河为大海纳百川,只要真有能力的,刘岩不吝啬与一官半职。 说道高兴处,刘岩喝了杯酒,晃晃悠悠的对司马徽徐干二人道:“其实两位先生根本不用隐居山林,这样反而落于下乘,两位先生若是也忧心天下,还不如去我朔方三郡去教导学生,我不但打算建启蒙馆,还想建大学太学,乃至于各类学校,如农科工科商科,凡是于民有利的,我都打算建起来,而且建学校建医院,建百姓居所,城市规划,道路规划,设计农业水利的机械,开通商路,发展工商业,这些都需要人才,两位先生如此大才,如果只是隐居山林,那根本就是浪费了,这是天下百姓的损失,若是先生不愿意从政,可以去教导学生,让那些贫家子弟也能学而有成,国家想要富强,百姓想要安康,哪一样能离得开学问知识,我想让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有书念,有病了都能看病,不会受冻挨饿,但是我自己做不到这些,需要诸位这样的大才帮我——” 说到这里,刘岩忽然嘿嘿一笑,丢出了一句现代的经典:“知识就是生产力,如果所有人都能学知识,那么这个社会就会进步很快,生产力提高了,百姓就能有足够的粮食吃,解决了温饱之后,就能够有精力发展国家——” 一时说得兴起,想从怀里掏出那本将造篇,哪知道伸手入怀却是掏出了那包给吴悺儿买的药,当时一呆,这才想起吴悺儿还巴巴的等着自己的药呢,不由得一拍脑袋:“糟了,吴姑娘还等着我的药呢,我这里和极为说话太高兴了,竟然忘记了吴姑娘还有伤在身,糟了,糟了——” “吴姑娘,哈哈,是将军的红颜知己吧,那将军还不快去,耽误了吴姑娘的伤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了,快去吧。”徐庶推了刘岩一把,此时也喝的醉醺醺的。 当时喝的太多,也就忘记了礼数,也不予几人再见,便径自朝里面奔去,还听见身后司马徽囔囔着:“快去吧,救人要紧。” 其实要是不喝多,但是要选择是离开几人,还是去给吴悺儿送药,那就是个两难的选择,只是此时喝多了反而不再多想,脑子里想着送药就只有这一件事,很快跑到了吴悺儿的门前,想也不想就推门进去了,幸好大冬天的还知道关上门。 只是还没等刘岩走到吴悺儿身边,就听到吴悺儿一声尖叫:“你出去,快出去——” 可惜刘岩当时喝的太多,什么事情都反应很慢,即便是吴悺儿在尖叫,刘岩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傻傻的朝吴悺儿望去,当时只看见吴悺儿脱下了裤子,下身一点东西也没穿,而且就连外面的棉袍也撩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布,正在用热水擦拭伤口,当然床边上就放了一盆热水,此时脸色臊红,只是呜咽着让我出去,另一只手想要拉过被子将自己遮起来,但是越是着急却偏偏就是不能扯过来。 刘岩歪了歪头,好像觉得不对,不过却并不能让死沉的脑袋转动起来,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傻啦吧唧的走了过去,晕乎乎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吴悺儿的大腿内侧,缺什么也没想,还有点含糊不清的大着舌头道:“吴姑娘,你伤的可不轻呀,皮都磨破了,来,我给你上药。” 此时吴悺儿惊恐的不得了,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沉着,如何看不出刘岩喝多了,这一身的酒味就是吴悺儿闻到都有些晕,眼见刘岩不管不顾的要帮着自己上药,当时恨不得死过去,使劲的推着刘岩,哭哭啼啼的叫唤着,可惜刘岩此时只要想起一件事就不再打弯,应是拌过吴悺儿的腿,然后就将止血草的药末给吴悺儿捂上,根本不管吴悺儿如何推搡他。 刚才的叫声惊动了近卫们,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落在吴悺儿的房间门前,却忽然听到了自家将军的声音,好像是喝多了,说话含糊不清,但是也能听得明白,一时间众人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显然将军是在违背了吴悺儿姑娘的一员,对吴姑娘强行做了点什么,几乎所有人脑子里想得都差不多,怕是自家将军受不了,喝多了以后对人家吴姑娘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没听见主公喊吗:“你别乱动,都出血了,我会轻着点的——” 还听到吴悺儿姑娘惊声尖叫,又是恐惧又是委屈:“你放开我,你出去,不要这样,别碰我——” 这些话落在众人耳中,相互间对望了一下,最终都有了一种意识,还是屯将隋远沉吟了一下:“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了将军,胡律,你领几名弟兄在外围布防,别让别人打扰了将军,张虎,你领人巡逻,不要让人靠近。” 虽然音乐的感觉还想对姑娘用强并不好,但是换成自家将军,隋远和近卫们却都觉得不单是应该,他们你还要帮着将军守住附近才行。 此时刘岩低着头将止血草全给吴悺儿捂上,有用白布给吴悺儿强行包扎起来,直到全部处理完毕,这才将吴悺儿的腿放下,丝毫不觉得自己那已经把人家姑娘最隐秘的地方看光了,让人家吴姑娘今后该怎么做人呀,刘岩根本不记得这些,只是想着帮着上药,还是好心帮忙,却已经让人家吴悺儿心里已经受不了了。 拉过被子给吴悺儿盖上,还不忘了嘱咐吴悺儿:“吴姑娘,你——歇一晚上就没事了,明天坐马车,那个——疼就哭一会也好,我就先回去了,说不定他们还没走呢。” 说完,刘岩大部而去,兴冲冲的去了前堂,只可惜司马徽徐庶他们都已经走了,让刘岩好一阵惋惜,结果往回走,走到院子里就酒劲上涌,只在受不了了,一个跟头就栽在了地上,把近卫们吓了一跳,就有人惊呼道:“将军,将军——” 听到有人喊将军,本来伤心欲绝的吴悺儿猛地一怔,下意识的却又为刘岩担心起来,直到听清楚是喝多了,躺在院子里不省人事了,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可是又想起自己清白的身子被刘岩看了个干净,一时间有悲愤不已,趴在床上委屈的哭了起来,这以后可怎么办,身子被刘岩看干净了,是寻死觅活的,吴悺儿还没有想到轻贱自己的性命,不过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认了,还是索性破罐子破摔跟着刘岩? 第二百四十九章 昨夜如梦醒如风 吴悺儿那一夜想了很多,最终也没有想明白,更没有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哭了一晚上,后来也就没有了眼泪,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认了也不行,只是离开刘岩还是跟着刘岩这么两个选择,可是刘岩已经有妻子了,自己要给他当小的去吗,吴悺儿很纠结,不过对待刘岩的心态却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了初见时候的从容,哪怕是当时不停的拉手,也最多不过是感到害羞,却并没有对刘岩有啥想法,但是一夜之间,无关而得身子被看了个精光,就好象已经和刘岩发生了什么。 吴悺儿委屈的不得了,要是刘岩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可以恨他,但是刘岩偏偏只是帮她上了药,却没有占她一点便宜,只是正是这一点,才是吴悺儿最伤神的,是不是刘岩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看了自己的身子身子怎么办,当然吴悺儿也可以离开刘岩,找一个再也听不到刘岩的地方安静的生活,然后再找一个男人过安静的日子,但是吴悺儿根本就没有想过,长了这么大,吴悺儿还没见过想刘岩这种能够说动她心扉的男人,第一次被人征服了,离开对于吴悺儿来说根本不想去想,也不会甘心的。 这一夜就没有睡着,哭到半夜便没有了泪水,只是轻轻地抽泣,哀怨着自己失去的东西,可是吴悺儿自己也发现,她根本不能去恨刘岩,这种心理很奇怪,明明是吃了亏,但是却宁愿认了,或者这个看光她身子的男人和别人不一样。 但是吴悺儿清楚,自己对于刘岩心中是一种敬服和崇拜,是一种信念的融合,刘岩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让她产生了一种崇拜,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仰视一座高山,而吴悺儿自己在刘岩面前有一种渺小的感觉,吃了亏之后,吴悺儿想得只是离开还是不离开,既没有想过去吧刘岩怎么样,也没有想过去逼迫刘岩对自己负责。 当然,吴悺儿知道自己的样貌很普通,刘岩应该不会对她一见面就产生那种龌龊的心思,不会想把她据为己有,想刘岩这种男人,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会有很多,所以也不可能想别人一样过普通而平静的生活,吴悺儿究竟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天色有些阴暗,看样子是想下雨的样子,当然其实就是一直阴着天,这和吴悺儿的心情差不多,一夜未睡精神看上去很糟糕,有些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也不想动弹,心中却有些矛盾,想知道刘岩今天见到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是要和自己道歉还是拿自己当作已经属于他的东西,吴悺儿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理智在告诉自己最好远离刘岩,但是心底的一种期盼却希望用某种联系将自己绑在刘岩身边,或者说将刘岩绑在她的身边。 只是刘岩今天气的挺晚,昨天喝醉了就,早上起来都快忘记喝谁喝的酒了,只是心中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徐庶答应去三郡之地了,当然并不是这时候,或者是回晚些天,不过没关系,刘岩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睁开眼的时候,刘岩还是很高兴,这一次出行最少找到了徐庶,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当然还有现在就在三郡之地的杨修,还有医术闻名天下的吴普父女,想到吴普父女,就想到吴悺儿,自己昨天好像做什么,只是就是记不清楚,到底干了什么? 甩了甩头,刘岩无精打采的爬起来,宿醉带来的痛苦是无法说得清的,反正刘岩现在什么也不愿想,甚至有种把脑袋劈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但是今天必须回中卢,因为刘表今天在中卢为自己践行,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商量,这关系到以后的事情,所以再难受也要爬起来,洗了把脸,感觉上自己是精神了一点,但是刘岩却发现自己好像有些鼻塞,不会是想感冒吧。 洗了把脸,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刘岩便出了门,近卫们的事情做得很好,吗差已经准备好了,是从镇上的一个大家户买来的,当然其实人家并不是多想卖,但是对于这些如狼似虎的军汉也没有办法。 刘岩揉着头走到了吴悺儿的房间门口,深吸口气高声道:“吴姑娘,你起来了没有?咱们应该赶路了,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吴悺儿听到刘岩声音的时候心中一震,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心中而湖南是王,因为刘岩的声音好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吴悺儿这一刻脸色变得苍白,难道刘岩是想装傻,昂或是真的不记得了,吴悺儿不知道刘岩怎么想得,但是这不是吴悺儿所希望的,她希望刘岩记得,因为她没有打算离开,或者就是希望刘岩对自己做点什么,然后吴悺儿就能名正言顺的呆在刘岩身边,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当然就算在董白面前,自己也可以呆在刘岩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上开始,吴悺儿总是潜意识的想到董白。 听到刘岩又在外面喊了一声,吴悺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起来了,你进来吧。” 话音落下,吴悺儿心中跳得有点厉害,看着门被缓缓的推开了,刘岩揉着头走了进来,还打了个喷嚏,脸色好像不好看,看见吴悺儿就笑了笑,笑的很平静,让吴悺儿很希望,却听刘岩嘿了一声:“吴姑娘,咱们先去吃点饭吧,吃完了饭就上路,先去中卢县城,今天刘荆州要在中卢送我。” 吴悺儿很希望,丝毫从刘岩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难道是真的不记得了,真的喝成那样了,想到这里就感到委屈,轻咬着嘴唇,嗯了一声,就在刘岩转过头去的时候,吴悺儿却轻声道:“刘将军,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你脸色好难看。” 刘岩一愣,没有明白吴悺儿是什么意思,只是笑了笑应了一声,最少这是善意的关怀,不过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吴悺儿一声闷哼,等刘岩看过去,就看见吴悺儿扶着床,正咬着牙想要站稳了,奈何双腿的疼痛并不是意志就可以抵消的,但是吴悺儿却不想招呼刘岩过来扶自己一把。 “算了,还是我背你吧,你看你这样子。”刘岩说着话,就站到吴悺儿身前,然后背过身子去,弯下腰等待吴悺儿上来。 虽然这种事情有点不合礼法,吴悺儿也有些迟疑,不过却没有由得她多想,因为刘岩向后一贴,人蹲下去,双手抱住了吴悺儿的双腿,然后猛地一带,已经将吴悺儿背在背上,站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好大的酒气,吴悺儿皱了皱眉头,究其还混杂着汗味,让吴悺儿有点受不了,男人身上就是这种味道嘛,吴悺儿长吁了口气,就听见刘岩呵呵笑道:“吴姑娘,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以后你就别骑马了。” 径自背着吴悺儿去了前面的大堂,此时已经要好了面,热腾腾的面武艺有很大的吸引力,近卫们已经在等待了,不过看着刘岩和吴悺儿,一帮近卫的神情有些暧昧,真是佩服自家将军,昨晚上来了个霸王硬上弓,今天早上就已经把这女人收拾妥当了。 一顿饭吃的很快,等吃完了饭,又结了帐,刘岩将吴悺儿背到马车上,便一路朝中卢驶去,不过刘岩拍了一名近卫去给魏延传讯,让魏延今日就开始辞官挂印,准备根自己走,在中卢汇合。 马车在路上颠簸,多了一辆马车自然行程就慢了一点,只是走了几十里路之后,刘岩就开始一个劲的打喷嚏,而且开始感觉发冷,一点冷风也让他打哆嗦,刘岩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要糟,说不定就要闹将起来。 “张汉,你现在就赶去前面的市镇,去买几幅药材,顺便给我弄个砂锅,然后在准备一个火盆和木炭,”刘岩还是忍不住安排人去买药,毕竟在半路上病起来的话,是会耽误行程的:“要治伤寒的,麻黄5克桂枝10克杏仁5克炙甘草10克。” 那近卫自然领命而去,丝毫不敢耽误,而刘岩的话落在吴悺儿耳中,心中却转了起来,这是麻黄汤,治疗伤寒的,一般病人的病症是已经严重了,出现极度怕冷,发烧,身体疼痛,完全无汗,这么说刘岩是感冒了,听着打喷嚏就知道的确是伤寒,撩开车帘,从缝隙里朝刘岩看去,却见刘岩脸色发白,只是脸蛋却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而且抱着双臂,不时的缩紧身子,看样子是病的不轻了。 吴悺儿沉默了一会,忽然轻叹了口气,将头探出车帘外招呼刘岩:“刘将军,我看你是生病了,还是别硬撑着了,进来马车里,会好一些的,你再在外面呆下去,只会越病越厉害的。” 刘岩一呆,毕竟不好意思进马车里去,笑了笑,却笑得有点勉强,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是生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好像已经开始发烧了,都是昨夜喝了酒,将被子给蹬了,结果半夜冻醒了,看来这一次是要糟呀,不过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进马车里和吴悺儿一个女人挤在一起,虽然这个诱惑很大,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姑娘自己注意这点就行了。” 第二百五十章 雾里看花 看着刘岩勉强挤出的笑容,吴悺儿轻哼了一声,便将车帘落下了,心中说不出有些生气,自己一个女人都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都还拿捏着,自己这句话可是拉着脸子才说出来的,震荡自己没皮没臊的,昨晚上刚被看光了身子,今天就去挂念着他吗,吴悺儿躺在车里,心思又已经远了,不过这小马车里挤两个人确实是有点挤。 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吴悺儿心中有有些苦闷,本来等着刘岩去买药,那时候还好好的,自己啥想法也没有,还躺在那里琢磨着刘岩给黄月英看病的时候的那一套理论,只是腿上的伤确实火辣辣的,还以为刘岩很快就回来。结果等呀等呀,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见刘岩回来,这让吴悺儿很郁闷,估摸着差不多都子时了,大冬天的肯定都睡下了,同时想着不管是谁真要是找自己,那也一定会敲门的,于是就大着胆子将裤子脱下来,然后撕了床单,自己擦拭起伤口来,不处理太难受了,火辣辣的滋味吴悺儿咬着牙才能坚持住。 如果知道回发生那事,吴悺儿宁愿自己的腿废了也不会自己处理伤口,哪知道偏偏自己都要处理完了,就在这时候,刘岩就推门进来了,而且还不管不顾的非要给自己上药,不过吴悺儿也不确定刘岩究竟是不是有心占自己的便宜,在他面前一下子没有了秘密,吴悺儿还真以为刘岩会对自己强行做什么,那一刻真的很害怕,但是刘岩走后,吴悺儿反而有些失落,是自己没有那么大吸引力吗,为何刘岩面对自己那样的情况竟然无动于衷,这不比刘岩真的对他做什么更恼怒。 吴悺儿自然在马车里想她的心事,脸色不住变换,眼中升腾着水雾,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远,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惊呼,仔细听去,却是有人在招呼刘岩,好像刘岩从马上栽下来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吴悺儿心中的愤恨一下子就消散了,赶忙撩开车帘望去,此时刘岩已经被扶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憔悴,吴悺儿还是叹了口气:“你们把刘将军扶到车上来吧,他一定是外感风寒导致发烧了,在车上不经冷风会好一点。” 刘岩虽然全身无力,但是人还是清醒的,便有开始推辞,但是近卫们却管不了这么多,生生的将刘岩就给抬上了车,放在吴悺儿的身边,车厢很小,两个人挤在里面只能紧挨着,当帘子放下来的时候,车厢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过此时刘岩有些尴尬,挤在吴悺儿身边,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刘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不好意思去看吴悺儿,但是在车厢里盖上被子,确实是比外面舒坦了许多,最少没有那么冷了。 “把铁甲脱了吧,你这样子不舒服。”吴悺儿轻声道,小手轻轻地放在那刘岩的额头上,真的好烫,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荒郊也灵的没有地方去弄药,这样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厉害。 听不见刘岩的回答,吴悺儿便摸索着帮着刘岩将铁甲脱了,不管刘岩愿不愿意,此时全身无力的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没有了铁甲的确是少了束缚,感觉自己很困倦,原来在外面吹着冷风还能保持意思清醒,但是进了车厢,盖上棉被暖和了许多,人便又睡了过去,根本由不得他。 看着刘岩竟然睡着了,吴悺儿叹息了一声,没想到病来如山倒,强壮的刘岩并起来也是这般脆弱,额头很烫,但是刘岩身上却感觉很冷,即便是睡着了,但是刘岩却还是身子不住的哆嗦着,用力的蜷曲着。 吴悺儿也很无奈,纵然一身医术,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吴悺儿也无可奈何,否则若是在客栈里,也能生把火让刘岩暖和一些,只要发出汗来就好了,可惜此时是荒郊野岭的,吴悺儿也没有办法,看着刘岩潮红的脸,吴悺儿竟然生不起怨念来,可怜的刘岩,病的这么厉害。 睡梦中,刘岩下意识的始终在向身边的温暖之源靠近,也就是吴悺儿的身体,下意识的寻找着温暖,趁着吴悺儿走神的时候,不知不觉的竟然将吴悺儿抱住,等吴悺儿反应过来,却是无从挣脱,好在刘岩只是用力的抱着吴悺儿,并没有在做什么。 吴悺儿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轻咬着嘴唇看着刘岩:“你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清醒着,你——你还记得昨晚上你做过什么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刘岩用力的抱着吴悺儿,不时的还抽搐一下,让吴悺儿有些默然神伤,不知道刘岩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敢不敢问出这句话呢,沉默了一会,才想起撩开车帘朝近卫沉声道:“一会到了市镇就停一下,你们将军必须要用药了,不然这样是坚持不下去的,越拖下去就病的越重。” 那近卫呆了呆,自然不会反对,朝吴悺儿一抱拳沉声道:“主母放心吧,小的已经派人出去了,只要看到市镇就赶过去,其他的事情没有什么比我家将军更重要。” 放下车帘,吴悺儿心中跳的厉害,主母,胡说什么,殊不知昨晚之事所有的近卫都知道了,既然是将军的女人,将军是诸人,那么他的女人自然是主母,谁又能知道两人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这一声主母让吴悺儿心里有些发慌,却绝没有想过去解释,当然解释也没用,只是让吴悺儿一张脸火烧火烧的,再看向刘岩可就目光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迎上了先前刘岩派出去的那名近卫,此时买了药已经回来了,而且刘岩交办的事情都买来了,这一下也不用去市镇了,不过吴悺儿还是有点不放心,让近卫将药取过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果然是麻黄汤,便吩咐近卫赶快熬药,大队也就停了下来。 看着抱着自己的刘岩,吴悺儿心中总是有些古怪,刘岩怎恶魔回也懂得医术,有很多他说过的东西,自己听也没有听说过,即便是父亲也都没听说过,这就是说师公也不知道,如果连师公也不知道的话,那么刘岩这一身医术是跟谁学的呢,虽然吴悺儿感兴趣的是政治是经营,但是不可否认,吴悺儿对于医术还是很用心的。 究竟刘岩还有多少东西,听父亲说刘岩好像还对诗词很精湛,其中造诣非同凡响,那一日父亲将刘岩的诗念给他们听,即便是黄承彦不喜欢刘岩,却也是赞叹不已,可惜此人不能为朝廷尽忠,不能为社稷江山为重。 这些日子与刘岩闲谈,虽然刘岩没有引经据典,但是常常是对历史对一些典故信手拈来,说话从不见吃力,明显的是饱读诗书,这样剥削,其诗词又是那般造诣,怎么可能如他所说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更不要说,刘岩还精于医术,还不是一般的精通,最少说起师公的麻沸散,就连父亲都不知道药方,但是却被刘岩一语道破,这让父亲和自己简直是吃惊的不得了,这麻沸散可是父亲一直想知道的,但是师公却不曾外传,刘岩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麻沸散已经不知多少人想要知道的,但是刘岩告诉她说是由曼陀罗花(也叫洋金花、风茄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南天星1钱6为药材组成的,自己告诉父亲,父亲还不信,结果自己熬治了一碗,喝下去之后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刘岩却还是毫不在意,如此珍贵的秘方别人都会拿着当宝贝,除了那本青囊经记载的有,别人根本无从得知的,刘岩却随便的告诉了自己。 后来和刘岩谈起来,刘岩说这服药放是以后医学的常用药,又说道外伤手术,这个词在师公那里也听说过,可以给人开膛破肚治病,但是需要师公那种神乎其技的针灸术,不然流血也要流死了,只是刘岩说道这些一般人听起来根本不敢相信的外伤手术的时候,竟然说得很轻巧,就仿佛这很一般的样子,还告诉吴悺儿,将来的医术就需要加强外伤手术这种技术,还想请自己沟通父亲,将师公也请到三郡之地,当然那样一来,刘岩所谓的医部主官便应该是师公的了,而且刘岩还说会拨发专款供师公父亲还有自己搞研究。 吴悺儿轻吁了口气,手轻轻地放在刘岩脸上:“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又还藏着多少秘密,为什么接触的越久我就越看不透你,等你好一些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你,究竟还能有什么更让我惊奇,也不枉我追随你一场。” 其实这才是吴悺儿真正舍不得离开的地方,刘岩身上有太多东西吸引她,如果非要成为他的女人才能知道的话,拿吴悺儿还真会考虑,最少没有人能比得上刘岩更吸引她,当然吴悺儿心里最别扭的就是刘岩有妻子了,自己铁定只能做小,看着怀里沉睡的刘岩,是那样的平和,没有了平日里的杀气,此时看去也不过如邻家的大男孩,吴悺儿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刘岩脸上摸瑟着。 第二百五十一章 责任 给刘岩灌了一碗药汤,吴悺儿帮刘岩盖好了被子,等一下刘岩一发汗,病症就能立刻减轻,果然没过多久,刘岩就开始全身冒汗,只是人还没有醒来,却开始蹬被子,吴悺儿也只好不住的压着被子,生怕刘岩在蹬了被子,否则这样折腾,一旦在受了凉的话,病症不但不减轻,反而会更厉害起来。 无奈之下,吴悺儿也只好给刘岩吃力的将棉袍给脱了,不然任凭刘岩折腾下去,吃药药闹得更厉害,果然没有了棉袍,刘岩就消停了,不再那么挣扎的厉害,但是却是时不时的要挣扎出去,最后逼得吴悺儿无奈,只好用力的压住刘岩,时间久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慢慢地成了抱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岩终于老实了,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吴悺儿也折腾累了,看着刘岩睡了,也不知不觉的跟着睡着了,睡的死沉死沉的,朦胧的时候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抱着刘岩,刘岩也抱着自己,然后相拥着,慢慢地刘岩就不老实了,开始将手往自己怀里塞,吴悺儿想要挣扎想要尖叫,但是却动弹不了,也喊不出声音来,只能任凭刘岩为所欲为,不过好在刘岩并没有再进一步,慢慢地吴悺儿也睡了过去。 不管车厢里出现什么动静,那些近卫也没有人来打扰,将军想干什么相信也不愿意让人打扰的,给刘岩服了药之后就开始启程朝中卢城赶去,虽然现在回去也已经晚了,赶不及刘表的送别,但是天黑之前却还是要赶回去,不然典将军跟定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甚至率领五百新军大闹一场呢。 一路赶去中卢,速度慢了不少,毕竟将军病了,却不想车快颠簸了刘岩,所以走起来就慢了很多,但是却没用多久就过了襄阳,过了襄阳,那名奉命的近卫,便领着魏延和刘岩汇合在一起,可惜知道刘岩生病正在熟睡,魏延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敢惊扰了刘岩,换了近卫的衣服,便藏身在近卫之中,跟着一路朝中卢城赶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悺儿终于醒来,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黑了不少,也不知道已经走到了那里,全身还是没有力气,这些都没什么,但是吴悺儿却羞愧起来,因为此刻果然如梦中一样,自己趴在刘岩的怀中,刘岩抱着自己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一双手还真的在自己小衣里,让吴悺儿脸臊的通红,又惊又急,却又不敢使劲挣扎,免得将刘岩吵醒了,这个样子如何面对面。 小心动冻着身子,想将刘岩的手拿开,却没想到这么重,一时不小心,力气用的大了点,就听见刘岩嗯了一声,竟然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吴悺儿傻眼了,一下子呆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下该如何见人呀。 不过刘岩显然没有完全清醒,睁开眼睛,看着吴悺儿的脸就在面前,还通红通红的,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脑袋还想还不能转弯,不知道手在哪里,看着吴悺儿眼中泛起水雾,然后轻轻地抽泣起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这是怎么了? 不过脑子一清凉,便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手好像在吴悺儿的衣服里,当时刘岩脑袋就嗡的一声,怎么会这样子,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刘岩慌忙的将手撤出来,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全身好像没有力气,一下子有软在吴悺儿身上,乱了,实在是乱套了,怎么会这样子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刘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好像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像记得隐约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乌娜来了,刘岩当时没忍得住,就开始脱乌娜的衣服,可惜到了关键的时候,刘岩发现自己没力气根本闹腾不起来,这才算是死了心,还拦着乌娜睡过去了,事情就是这样,只是把现实中的吴悺儿当成了梦中的乌娜,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解释,难道说对不起,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给摸了一会,我不是故意的,那就没事了吗,估计这那么说的话,吴悺儿可能比现在还要激动。 吴悺儿虽然在哭泣着,从刘岩怀里挣扎出来,但是毕竟没有发飙,更没有暴打刘岩,甚至于连被窝也没出,这无疑是给了刘岩壮胆的机会,微微有些不知所措的偷偷看了看吴悺儿,咽了口吐沫尴尬的道:“吴姑娘,那个——你听我说,其实刚才——刚才——” 但是即便是胆子够了却还是没办法说话,这要怎么说,难道说我刚才睡着了,不是故意的,还是说下不为例以后不再干了,昂或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抹杀不了刘岩干的坏事,吴悺儿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感觉是在无话可说的刘岩,猛地咬了咬牙:“你别哭了,既然我自己干的事,我就一定负责。” 话音落吓,吴悺儿却猛地睁开双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恶狠狠的瞪着刘岩,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声道:“负责,一句负责就完了吗,昨晚上你喝多了也不管什么就给我上药,看了我的身子,今天睡着了就占我便宜,你——你就是个坏蛋,坏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这个大坏蛋——” 吴悺儿用力的捶打着刘岩的胸膛,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最后抓着刘岩的袄领子抽泣着,却让刘岩傻了眼,昨晚上自己做什么了,喝多了看了吴悺儿的身子,有吗,自己怎么一点也不记得,这下子就更不用说了,自己这个坏人是落定了,唯一让刘岩还能沉得住气的就是吴悺儿并没有对他大吵大闹,这是不是就是说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吴悺儿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怨恨自己,心中一动,猛的一把拉住吴悺儿得手,沉声道:“吴姑娘,既然都这样了,要不你就跟着我,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刘岩倒是想得好,这样子等于白捡了个媳妇,其实说得吴悺儿也是心里一震,好像对这句话感到有些激动,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过吴悺儿想得就多了,抹了抹眼泪道:“你个混蛋,想娶我为妻好呀,反正我不当小的,而且你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小的?”刘岩说完,就已经意识到了,原来是董白,只是这件事情就难办了,董白毕竟是天子赐婚,再说自己也答应了,男人说话总要负责任的,可是这边好像也要负责任,这可怎么办? 吴悺儿哼了一声,抹着眼泪缩到角落里,脸色愤慨的看着刘岩:“反正我不能无名无份的跟着你,而且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要将你所知道的医术告诉我。” 刘岩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也不比哭起来好看多少,叹了口气:“医术不成问题,名分一定要给,只是那个——” 吴悺儿冷哼了一声,脸色变得难看得很,虽然附加了一个要求,但是名分更是一个大问题,事到如今,吴悺儿认了,既然要说开了,那就不能不计较,吴悺儿还没有那样的觉悟:“你打算怎么负这个责?说呀。” 刘岩呆呆的看着吴悺儿,事情演变的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只是怎么也感觉来的太突然,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过,更没有对吴悺儿兴过什么心思,该怎么办?心理面转过无数念头,忽然间心中一动咳嗽了一声道:“要不我先告诉你那些医术吧,其实你不要求我也回告诉你的——” 当下就开始给吴悺儿说起他那个时候的医术,凡是他知道的,中药的药方,提取药物的办法,西医学的一些事情,甚至于包括后世的医院,一点一点讲着,果然吴悺儿越听越是痴迷,不时的还会问几句,慢慢地也就忘记了负责任的事情,融入到与刘岩开始探讨那些问题和药方。 说道最激动的时候,吴悺儿浑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还在坚持的事情,偎在刘岩身边,尽量的消化着所有的知识,不时的追问着。 等刘岩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吴悺儿已经完全沉迷于医术中的探究,至于刘岩刚才干的事情已经没时间去想,满脑子的医术药方,也亏得吴悺儿年轻记性好,赖着刘岩不停的说不停的解释,确实真的大开眼界。 也不知多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中卢城,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吴悺儿还是抓着刘岩问个不休,只是刘岩却没时间在和吴悺儿多说,毕竟快要进城了,就算是不舒服,自己却还是要露露面的,只能拉着吴悺儿的手苦笑道:“你就先别问了,又不是以后没时间,这样吧等回去的路上,我每天就是给你说这些,悺儿,你先帮我穿上衣服好不好,我不能这么见人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遥知山东是兄弟 刘岩刚穿好衣服,也就到了离中卢城不远的地方,毕竟是要见人了,虽然还是感觉到很乏力,却还是强撑着身体想要出去,只是一旦站起来就是摇摇晃晃的,还亏得吴悺儿上来扶住他,不然说不定一个跟头就要栽下去,由此可见,吴悺儿并不恨他,反而是关心他的更多一些,这让刘岩真的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近卫过去叫开城门,就听见城里城里传来一片嘈杂,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城门不知道被什么砸的颤了几颤,不住的往下掉灰烬,然后还没等众人明白,又是一声巨响,终于在第三声巨响的时候,城门轰然打开了,或者说是被生生的砸开了,一时间城门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有一彪人马手举着火把从城里冲了出来,都是黑衣黑甲的骑兵,看这阵势十有八九是在此教导的典韦领着新军冲出来了。 城门的守军呵斥着,城中好像还有人在拦截,可惜典韦根本就不理睬,新军将士更是不理睬,甚至隐隐有交手的情形,难道是除了什么变故,或者说是荆州军要对新军动手,典韦才怒而冲出来,想想也只有典韦才能强行砸开那样厚重的大门,半尺厚的大门,开得时候都是十几个人一起开,也只有典韦这样的猛将才能砸开的,但是刘岩想不明白究竟除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典韦如此狂躁。 如今进位的屯将隋远眼见有变故发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护将军,不由得高呼了一声:“结成阵型,保护将军,呈圆形阵。” 话音落下,即便是在黑夜里,新军的反应还是很快,只是微微听见几声马嘶阵型就已经摆好了,所有的人将刘岩护卫在其中,而且随时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场面一时间有些肃穆和杀气腾腾,纵然吴悺儿不经战阵,但是也还是感觉到升腾而起的杀气,让吴悺儿心中直冒凉气,新军面对敌人时,可丝毫没有对她那样的恭顺。 “去我的长矛来,悺儿,给我穿上铁甲,准备扶我上马。”虽然没有邱礼,但是刘岩还是尽可能的高声喝了一声,声音尽可能的高亢,随着刘岩的话落下,近卫们一瞬间士气高涨,主将能够亲自披甲上阵,对兵士们的激励是不可估量的。 吴悺儿一呆,下意识的朝刘岩望去,身体都并成这样,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披甲上阵,刘岩这是要胡闹什么,从侧面望过去,第一次发现刘岩原来是那样的坚毅,在火光微微的照射下,那张脸真的好有刚性,尽管还有些潮红,但是却像个巨人一般站在那里,全身充满了一种伟力,让吴悺儿刚想劝解的话也只能变成一声叹息,还是钻进车厢取出了铁甲,默默地帮着刘岩穿上,轻轻地叹息着:“你自己小心,记得你还答应过我你要负责任的,我等你回来。” 吴悺儿说着话的时候有些脸红,这话就像是妻子在嘱托出征的丈夫,但是没有那一刻比起这一刻更让吴悺儿对刘岩心中仰慕,刘岩或者天生就属于战场上,平日里再多的学问也敌不过这一刻所迸发的气势夺人心魄,这一刻吴悺儿才真正确定自己对刘岩的崇拜,这个时候的刘岩才真正吸引了她。 “知道了,你去车厢里等着我,自己也小心点,来人,扶我上马。”刘岩淡淡的交代吴悺儿,却连头也不回,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忽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可惜还没有来得及下马车,就听见近卫们一起高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声音冲起,这不过是两只队伍见面的口号,也是为了激励士气的,但是此时喊出来,却有种莫名的亲近,果然话音落下,还在城门口朝外冲的新军听见这声音简直是分外惊喜,也跟着一起高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显然是将军和近卫们回来了,在荆州不可能再出现另一只队伍,也没有人会知道这种口号,虽然听上去喊得差不多,但是只有真正的新军将领才能知道其中的意思,每一句话和一句话都不一样,这其中包含了许多的意思,很且还是一种身份的问询,而城中的新军就是回答,与其各不相同。 知道将军回来了,新军想起一片欢呼,声音未落,就听见城中也有一股声音传来,同样是那句话,但是有些凌乱,只是斗气高昂,显然能够呐喊出这句话的,也就是只有来押送的民夫,的确是他们喊出来的,听到新军的口号,在外地听到是多么的亲热,这种声音直冲霄汉,令人心血澎湃,纵然这些人只是普通的民夫,但是他们也有热血,一旦需要也会拿起刀枪上阵杀敌的,这种呼声让所有人都心中激动,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我们是三郡之地的人,每一个人都感到自豪。 其实一出城就看到这边的火光了,但是当时并不知道是谁,只是听见这边的一声呼喊,典韦便已经知道是谁,不由得大喜过望,奔这边就来,一时间激动地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等到了这边,典韦还没来得及停下,就要翻身下马,只是眼光所及,刘岩站在车辕上,两名近卫正扶着他,看上去刘岩的情况可不是太好,当时一怔,不由得心中一惊,失声道:“主公,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典韦的声音,刘岩倒也不急着上马了,径自朝典韦看去,却见典韦和奔过来的五百将士据都是一身整齐,丝毫不像是打过仗的样子,也不觉得愣了愣:“典大哥,你们这是——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 刘岩的话让五百将士和典韦都是一下子楞住了,刚才冲天的气势一下子消减了一多半,典韦嘿嘿的干笑着挠着脑袋,就是不说话,身后五百将士也是沉默不出声,还没等刘岩在此出声相问,就听见后面远远传来有人呼喊:“典将军,典将军,休要着急呀——” 这声音很熟,好像是蒯越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迟疑之间,蒯越已经奔到了阵前,看到刘岩一下子松了口气,朝刘岩抱了抱拳:“刘将军,可算是看到你了,见到你就太好了,我可劝不住典将军呀。” 刘岩也赶忙回了回礼,不解的道:“异度,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蒯越一阵苦笑,朝典韦望去,轻轻摇了摇头:“将军还是问典将军吧。” 刘岩一呆,也只能朝典韦望去,却见典韦一副憨笑,见留言望来,心虚的将眼光扭到别处,不过到底是说话了:“主公,其实只是因为见到主公不曾回来,诸位弟兄担心你,所以死活就非要出来寻找你,这不——” 听着典韦的话,刘岩一阵发楞,嘿了一声,剜了典韦一眼:“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就为了这,典大哥——算了,先进城再说吧。” 然后朝蒯越拱了拱手:“对不住了,给异度添麻烦了,还请不要见怪。” 蒯越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典将军实在是太冲动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非说今天将军一定回来,这时候不见人,怕是将军出了意外,所以就要出来找将军,我是如何劝也劝不听,刚才还差点和守军动了手,幸亏我在一旁劝解着守军,这才没有闹将起来,城门都被典将军给砸开了。” 刘岩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典韦,一脸的无奈,只是心中有些暖和,望着典韦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这都怪我,昨晚上喝多了酒,结果一夜没有盖到,就受了风寒,有发烧发热,这才耽误了行程。” 便是这一会刘岩也感觉到有些疲乏,眼见没事,索性便吩咐近卫将自己扶上马车,便随着典韦蒯越朝城里走去,不过刘岩进车得时候,吴悺儿出来扶着自己,哪知道偏偏典韦傻呼呼的喊了一句:“主公果然是英明神武,出去一趟又弄了个女人来——” 结果话未说完,就被人拉扯住了,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可惜已经迟了,以至于吴悺儿很长时间对典韦印象不好,后来出事的时候,才改变了对典韦的印象,可是当时听见这话,刘岩心里一堵,差点一个跟头栽进车厢里。 不过就算是这样,进了车厢之后,吴悺儿脸色也不好看,让刘岩只能报以苦笑,却听吴悺儿哼了一声,冷木横眉的望着刘岩:“幺,出去一趟又弄了个女人回来,不知道将军大人弄了多少女人回来呀——” 刘岩真是无奈了,女人终究是女人,即便是冷静如吴悺儿,也还是会有着小儿女之态,换做别人只怕更厉害了,不过刘岩有办法对付吴悺儿,拉着吴悺儿的手道:“你听他胡说,对了悺儿,我刚才又想起一个方子来,不如我说给你听吧——” 这办法还真是对症下药,刚才还有些犯恼的吴悺儿,一旦牵扯进医术之中,不过片刻就沉迷起来,拉着刘岩说起医术的东西,一时间讨论的特别热切,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知道刘岩坚持不住躺下,吴悺儿还是在喋喋不休,要不是刘岩是在没精神,只怕还是逃不过吴悺儿的执着,只是吴悺儿一旦有了东西琢磨,到是不再来烦恼刘岩。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别荆州 当刘岩见到刘表的时候,刘表还阴沉着脸,对典韦的所作所为刘表很是气愤,在荆州地界竟然丝毫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强行破开了中卢城的大门,这实在是让刘表气炸了肺,要不是惦记着典韦还为他们教导了骑兵,刘表真想忍不住下令那人,这海鸥是见到了刘岩回来,这才收了一些心思,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一点,本来还想和刘岩好好说道说道的,但是见刘岩病成这样子,刘表也只好作罢。 “州牧大人可是在对不起,都是典韦太过毛躁,让大人动怒了,刘岩这里待他给你赔礼了。”刘岩倚在床上,朝刘表拱了拱手,一脸的歉然,这一次是真的感到歉意。 刘岩既然道歉了,刘表也就不好再追究,不然气量也忒小了点,朝刘岩挥了挥手:“罢了,刘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表今天来一是给刘将军送行,而是还有一件事要和将军商量,还请将军多想想。” 其实刘岩也知道刘表想说什么,二人唯一还没有敲定的就是连纵,果然刘表沉吟了半晌,即便是知道没有人在旁边,还是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们已经商量过来,荆州各位官员,都支持对袁术动武,原来碍于没有骑兵,不敢轻易动弹,如今的将军之助,骑兵已经有了,我今天看了看骑兵的演练,果然了得,可是多亏了将军了,只是对南阳郡动手,表唯一忧虑的就是冀州的袁绍和青州的曹操,何况还有江东孙坚在,表没有把握同时应付这么多的诸侯,所以想请将军——” 闻弦歌而知雅意,刘岩不等刘表说完,就略一沉吟道:“州牧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三郡之地还太小,势力还太弱,无法真正牵制北方诸侯,刘岩唯一能做的,就是牵制住袁绍,那也要等我拿下雁门郡之后才能考虑,所以,州牧大人要想让刘岩起到作用,那就要等刘岩拿下雁门郡,到时候一万大军屯兵成夹山,我在派一支偏师直取井陉关,拿不下来也要威胁到哪里,直接威胁袁绍的福地,一时片刻他也不敢轻易动弹,不然还不怕人抄了他的老窝。” 话音落下,果然见刘表松了口气,其实刘表真正担心的第一个是江东的孙坚,第二个就是冀州的袁绍,至于曹操和董卓,刘表却并不在意,毕竟自己对袁术动手,是董卓所希望看见的,只要刘岩能够牵制住袁绍,到时候就一定能打赢这一仗,袁术也不过五六万军队,比起荆州军劣势尽显,不过另一个担心的就是,一旦荆州空虚的话,很有可能孙坚就会乘隙而入,直逼襄阳而来。 不过刘岩还有话说,这事情帮忙也不能白帮忙的,虽然同样对自己有利,但是万一刘表灭袁术不成,那么袁绍必然会反扑而至,这样对刘岩反而很不利,所以刘岩咳嗽了一声:“州牧大人,这件事情只怕是要等到开年才能行,雁门不破,又怎么能威胁到袁绍,而且另一个问题却还是不小,我们很穷,只怕打完了雁门郡就没有余粮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只怕是不好办呀。” 刘表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其实谁都明白,这天底下是不会有白帮忙的,毕竟加入战争对谁都是损耗很大,况且刘岩根本不具备势力吞并袁绍,而且此时袁绍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谋取冀州,而且就算是如今袁绍不过是渤海太守,爵位为邟乡侯,但是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虽然在冀州刺史韩馨的治下,但是确实袁绍比起韩馨还要强势,而且即便是在冀州也是多有响应者,此时韩馨虽然名以上还是冀州刺史,但是却被袁绍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袁绍也在多方谋取冀州,明眼人都看得出,几周只怕早晚是要归袁绍的,毕竟如今袁绍拥兵数万,其实力并不比韩馨差,手下更是多良臣猛将。 袁绍在冀州根深蒂固,如今隐隐的有诸侯之间最强的迹象,能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而反观刘岩,也不过是白身刚刚入了中郎将,天下人并没有将他看在眼中,即便是刘表虽然和刘岩商谈,但是从内心也是看不起刘岩的,更不要说兵不过六七千,又处于四战之地,莫说与袁绍对抗,就是一个雁门军能不能拿得下来也是问题。 所以拉拢刘岩,不过是为了刘岩能够牵制袁绍而已,只要在刘表攻打袁术之际,刘岩能将袁绍牵制住一段时间,不让袁绍有机会增援袁术,那么等拿下南阳郡之后,刘岩也就对刘表没有了什么意义,一个小诸侯而已,况且并州又是十三州最穷的地方,而三郡之地也是并州最贫瘠的地方,就算是留言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扭转这一切的。 心念转过这些,刘表减去那一丝嘲弄,呵呵笑道:“刘将军说得对,表早已经为将军准备好的粮草十万石,只需要等我将骑兵训练妥当,等来年进攻南阳郡的时候,将军能够出兵牵制袁绍就行,也不需要将军与袁绍拼杀。” 听到这话,刘岩笑了,眯着眼睛遮着对刘表同样的嘲弄,其实都在互相算计,刘表想得更是简单,还真以为骑兵那么容易训练,新军之所以这样强横,那可都是因为新军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强横也是用命换来的,这些没有上过沙场的骑兵,纵然装备再好,上去和久战之士拼杀,最好也只能落一个悲惨的的下场,对于这一点刘岩并没有打算提醒刘表,刘表拿下南阳郡对自己并没有丝毫的好处,自己也不会真正的帮助他,就像刘表也不是真正帮助自己一样。 两个人笑了,双手握在一起小的很灿烂,都以为算计了对方,不过这份交易算是成交了,两人都在算计,刘岩当然也会出兵,因为他也有他的想法。 又闲聊了几句,因为刘岩身体不好,刘表也就告辞了,只说第二天一早来送刘岩,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当刘岩被人搀扶着出来的时候,果然刘表和蒯越已经在城门处等待刘岩了。 五百马军加上一千脚夫,外加将近三百辆大车,满满地全是粮食,看上去就让人心潮澎湃,尽管刘岩身体不适,但是看到这些粮食,精神也是格外的不错,这一次换粮,已经是出乎意料了,这些粮食足够坚持到明年夏收的时候,甚至于征伐雁门郡的粮食也足够了,这还真是个让人欣喜的消息,回去之后,三郡百姓一定会欢呼的。 “刘将军,今日一别却不知道他日何时再见了,真是让表想念呀。”刘表驱马来到刘岩的车驾之前,只可惜刘岩却不能下车。 看着刘表脸上假惺惺的样子,刘岩心中一阵苦笑,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感念的模样,一脸伤感的叹息道:“来荆州一趟,能够聆听州牧大人之言,是刘岩三生有幸,若非大婚在即,刘岩真是不想离开呢。” 说实话,二人惺惺作态,让典韦在一旁都有些反胃,换作是他如何也不能做出这样子,单凭这一点,典韦不佩服刘岩都不行,难怪刘岩能够成为三郡之主,而刘表更是荆州之主,这面皮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二人多么不舍。 一路刘表将刘岩送出城外,唠唠叨叨的就是如何不舍刘岩离去,说得自己都感觉难受,到了最后还叹息道:“哎,真想留将军对待几日,与将军说话,表也是受益非凡。” 刘岩只是应和着,好在新军将士已经整装待发,朝刘表抱了抱拳,刘岩也跟着叹息:“刘岩也是在不舍得走,这些日多谢州牧大人的款待,刘岩心感盛情,将来有机会一定再来拜望州牧大人。” 深吸了口气,刘岩让人搀扶着朝刘表一抱拳,满脸伤感的道:“刘岩这就告辞了,州牧大人就不用远送了。” 话音落下,便准备启程,哪知道刘表忽然一脸怪笑的凑到刘岩面前问了一句话:“昨日襄阳城门小校魏延,挂印辞官而去,不知道将军知道吗。” 刘岩一怔,却不知道刘表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在刘表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和刘岩告辞,一番十八里相送,最终才告辞而去,大队人马开拔,一路朝司隶方向而去的上雒而去,走了很久,刘岩才明白刘表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告诉刘岩,你们在荆州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而且也是告诉刘岩,你那些小心思都瞒不过他刘表,以后还是少使些心思的好。 不过刘岩也不在意,若是真以为在荆州做得这些事刘表不知道,那自己可就成傻子了,自己目标这么大,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拜访过什么人物,只怕刘表都知道了,再说刘岩也没有准备瞒过刘表,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人才你不知道利用,那是你刘表无能,管我什么事情。 躺在马车里,或者吴悺儿也看出刘岩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有打扰他,不过此时的马车已经换了一架双马的马车,车厢宽大,两个人在里面很松环,而且里面还有一个铜盆,放在暗格里,腾腾热气让车厢里很暖和。 第二百五十四章 山谷有埋伏 从中卢出发,一路奔平阳而去,有了刘表的通关文碟,这一路上也没有人为难刘岩,倒是也畅通无阻,一路走下来也是平平安安的,而且老天爷也愿意帮忙,这几日一直就是大晴天,始终没有雨雪,可谓是风平浪静,只是刘岩却不敢让典韦放松警惕,毕竟是六十万石粮食,恨难说引不起别人的窥探。 刘岩倒是并没有烦躁,这几日和吴悺儿感情倒是进步了不少,因为刘岩是病人,所以倒是一直受吴悺儿的照顾,常常是躺在吴悺儿的怀中,和吴悺儿说起医术谈论时政,除此之外,吴悺儿却并不说别的事情,不过这几日也不想此前那样,说话也柔和了许多,好像也默认了他们之间的这种暧昧关系。 出了上郡,刘岩就将马军暂时交给魏延统带,至于典韦反而兴高采烈的交了差事,天生就不是统兵的材料,典韦更喜欢领着近卫守护在刘岩身边,让刘岩感慨万千,历史已经因为自己而扇动了蝴蝶的是翅膀,但是人的本性却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典韦始终不适合统领军队,因为他每次遇到厮杀的时候都只顾着自己往前冲,虽然能激励士气奋勇向前,但是却没有人指挥。 刘岩并没有看错魏延,魏延也更没有让刘岩失望,短短几日,魏延就将几个屯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已经将马军能够如臂指使,只要一有空闲,魏延就训练一下,常常和兵士们同吃同住,而且还教授一些武艺,有一日典韦非要和魏延比武,结果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魏延才一招落败,这让兵士们对魏延也很敬重,于是魏延的威严在短短几日就竖了起来,其中倒是还有典韦的功劳。 这一日,大军过了平阳,眼看着再有一日多就能出了荆州地界,只是这一日天空下起了小雨,山路变得有些难走,在一处山路上还耽误了行程,亏得知会了平阳县令,平阳县令组织人手帮着运出了这一段山路。 只是等离着荆州边界越近,刘岩心事就越大,在荆州地界之内,是不会有人来生事的,毕竟刘表也不会容许有人在荆州地界之内做什么,但是当出了荆州,刚进司隶地界的时候,这六十万石粮食可就难说了不引起别人的窥探了。 这一日也看着就要出了荆州地界,刘岩就把魏延典韦都叫过来,一脸的忧虑,沉声吩咐道:“这就要出了荆州地界了,你们可要小心点,让探马加大巡逻范围,以二十里为半径,全天巡逻,魏延,这些天你也熟习了咱们的弟兄了,从今天起,脚夫也要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每晚的巡逻更是不能放松。” “典大哥,你也不用只是每日守在我身旁了,帮着魏延晚上查哨,你们俩倒班,这些粮食可一定不能出差错的,不然三郡百姓可就要麻烦了,就都要饿肚子了。”刘岩轻吁了口气,也说不出心里为什么总是感觉不安。 刘岩的吩咐自然不会没人遵守,不管是魏延还是典韦,对刘岩的吩咐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探马二十里巡防,一旦预警所有的马军和脚夫都会进入事先安排好的,而且这一次出来,新军也是做足了准备的,一千脚夫不但有木盾,有腰刀,还有长矛长戈,更有一千弩箭,而且这些人本身就是草原部落的人,原本都是纵横草原的健儿,也是刘岩买下的一招暗棋,明面上只有五百马军,但是一旦遇到战事的话,那就是五百马军和一千步卒,这些人即便是被裁军下去,但是在地方上还是常参加训练的,也是刘岩仿照后世的预备役所建的后备军,平时为农战时为军,最少不会比一般的郡兵差。 马军和脚夫都动了起来,一时间气息变得有些肃然,探马不断的派出,几乎前后不停顿的循环往复,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被送了回来,此时已经出了荆州地界,处在荆州与司隶的交界处,去上雒只有一条路,从这里过去几十里外就是一座山谷,只有过了山谷才真正的到了司隶地界,两州郡之间就是以此谷为界限的,这座山谷名叫射日谷,传说当年后羿射日曾经在这里弯弓,所以便以此得名。 “将军,前方马上就要到了射日谷了。”一名近卫过来回报,如果说一路过来,出了荆州最容易设伏的地方那就是这里射日谷了,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射日谷又是去上雒的必经之地。 刘岩点了点头,其实这些天病早已经好了,只是赖在车上和吴悺儿混在一起,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么一点事,就谁也不愿意分开,每天就是愿意腻在一起,这本是无可厚非的,而刘岩还为了麻醉别有用心的人,真正出了荆州地界,刘岩才精神起来,望了望不远处的魏延,略一沉吟才沉声道:“文长,你觉得射日谷能安全得了吗?” 听见刘岩招呼自己,魏延驱马过来,眉宇间看得出多了几分忧虑,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如果是我设伏的话,那我必然选射日谷,因为咱们必须走射日谷,有着几百车粮食,已经困住了咱们的脚步,只要一阵滚石就能让咱们望而却步,而且此地也不适合骑兵拼杀,我也很担心。” 看着魏延刘岩泛起一丝讥诮,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就对了,你这么想敌人一定也这么想,而且这些天我始终卧病在车上,好像都知道了,此地又是三不管的地方,一会到了射日谷谷口之处就安营扎寨,等明天再过去。” 魏延一呆,随即明白刘岩想干什么,心中一动,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的意思魏延明白,到了谷口扎营。” 大军依旧朝射日谷赶去,没有多久就望见了射日谷,此地山势果然险峻,两座山之间出现一条蜿蜒的山谷,素有九转之名,特别是第四转的地方,名叫阎王殿,也不过只能通过一辆马车过去,要是屯兵于此的话,不用太多,只要五百人就能将新军死死的堵在这里,要是在前后夹击,那新军就没有了退路,毕竟不可能放弃这些粮食。 很快就到了射日谷谷口,魏延便安排安营扎寨,大军迅速组成一个圆形防御,此地相对来说比较开阔,对于防御来说比较有利,只是此时也不过晌午刚过而已,看来新军是要打算安顿下来,今天没有赶路的打算了。 扎营之后新军就开始埋锅做饭,一时间饭香味飘出很远,很快新军就饱餐了一顿,然后炸了帐篷就开始休息,刘岩将典韦喊过来,让他带着近卫去西边的丈人山,一定无比占据第四转的制高点,随时准备传递消息。 “典大哥,这次就拜托你了,你自己小心些。”刘岩并没有多说,和典韦已经不需要多说了,两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什么。 典韦点了点头,只是朝刘岩抱了抱拳,然后领着五十近卫便大部朝山上摸去,这一次近卫弃马上山,铁甲木盾长矛都准备好了,而且还有弩箭,只要控制了丈人山的最高的山头,从哪里一眼望下去,很难能隐藏住什么。 遥遥的望着丈人山,也不知道多久,刘岩悄悄地和吴悺儿从车上溜了下来,当然再不愿意分开也要分开了,刘岩喊来冯隐娘吩咐道:“冯姑娘,从现在起,你负责照顾好悺儿,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她,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是,将军,悺儿姑娘的安危你就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只要隐娘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叫悺儿姑娘有一点危险。”冯隐娘朝刘岩一躬身,刘岩和吴悺儿这些天天天都靠在车厢里,不管白天晚上,傻子也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了,冯隐娘如何还不知道吴悺儿对刘岩的重要性。 刘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吴悺儿,轻轻地摸了一下吴悺儿的脸:“悺儿,你自己也小心点,一定不要离开冯姑娘,别让我担心。” “恩,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吴悺儿毕竟和一般女子不同,并没有痴缠刘岩,只是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刘岩一眼,几日的折腾,吴悺儿都认为现在自己是刘岩的女人了,虽然还没有走出最后一步,但是很多事情都被刘岩的痴缠而突破了。 安排好吴悺儿,刘岩也就没有了挂念,这才和魏延合在一起,望着丈人山,等待着典韦的消息,而典韦此时正领着人朝山上攀去,一路上很小心,因为刚才已经发现了一些有人经过的踪迹,也就是说,差不多已经是必须的有人在此地设埋伏了。 慢慢地越来越接近那个高峰,远远地能看清了山上的一切,果然是有人,差不多有几百人在山上等待着,也已经发现了典韦等人的到来,从山的后面还能看到一座军营,几十顶帐篷就在那里,然后他们不是第一天来到这里,而刘岩给典韦的命令就是烧掉那些帐篷,让敌人无处容身,只要没有了帐篷,敌人今晚上在山顶上冻不死也差不多,毕竟现在是冬天,没有帐篷就不能御寒,如果是生火取暖,那不等于把自己放到明处当靶子吗,而粮队的出现,足以将敌人吸引到山顶处,点为就有机会将敌人的营地毁掉。 第二百五十五章 狭路相逢 山上的敌人发现了典韦等人,便分出一队一百五十人左右的小队,弯刀执弓的朝山下杀来,这些人都是平常的衣服,看上去或者是一些普通的山贼,但是典韦却看得出来,这些人手中有弓弩,更有制式的武器,显然并不是一般的山贼,再说司隶境内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规模的山贼,董卓也不会容许这样的存在,至于荆州方面,刘表也致力于清剿山贼匪患,也不太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山贼。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赶来对咱们出手。”典韦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没有忘记刘岩的嘱咐,朝身后的近卫们一挥手:“走,先去毁了他们的大营再说。” 话音落下,众人就朝敌人的大营摸去,敌人显然没有想到典韦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营地,所以眼见典韦路线不对,这才明白但是却有无可奈何,营地那里并没有留守几个人,典韦他们过去根本就是无人之境,尽管敌人已经还迅速了,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座高峰的险峻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利的,诚然这座山峰易守难攻,但是如果典韦不攻上去,反过来,敌人杀下山来也不容易。 两边的人的都在抢时间,只可惜典韦他们终究是棋高一着,还没有等敌人的小队从山上下来,这边典韦已经率人杀到了营地里,至于留守的那几个人,又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近卫的对手,不过眨眼间便被绞杀干净,随即熊熊的浓烟就升腾起来,大营全被点燃,这让山上的敌人很是着急。 毁了敌人的大营,典韦和近卫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们有刘岩的交代,也不打算强行冲上山去,所以便开始撤退,却和敌人的小队在半山腰处不期而遇,登时便拉开了一场厮杀,敌人更是怒火冲天。 只可惜典韦早有准备,还没等敌人接近,就支起了木盾阵,,一座方形的木盾阵将五十名近卫全部护在其中,缓缓的朝敌人挪了过去,木盾阵丝毫不破,地笑了敌人居高临下的优势,虽然接连两阵箭雨,却对近卫们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不管敌人怎样,近卫们始终没有动手,只是躲在木盾阵后面,上下左右都挡的严严实实,然后一点点的朝山下挪,好像根本不打算与敌人交锋,眼见着典韦要逃走,敌人登时大怒,直接朝典韦杀了下来,半山腰已经平坦了许多,冲下来两军便撞在一起。 远远地望着浓烟升起,刘岩才松了口气,朝身边的魏延看了一眼:“典大哥得手了,敌人的军营一定是完了,文长,马上派二百骑兵过谷,粮车先不动,过去五道弯,哪里有一处开阔地,在哪里安营扎寨,组建防御工事,随时准备冲回来,并且支上弩车,接应后面的队伍,同时还要负责开路。” “诺,我这就是安排。”魏延一抱拳,大步朝一旁走去,然后吩咐下去,便有二百马军策马而去,只是粮车却不动弹。 很快这一队马军便冲过了山谷,却没有遭到一点的伏击,毕竟人间都是冲着粮食来的,只是骑兵而已,没有粮车,何况还不是全部的马军,动手的话只会打草惊蛇,所以这二百人算是安然无恙的过去了,寻着哪处开阔地,便开始重新安营扎寨,并且用木盾组成一道防御,将战马集中起来,一百人防守,一百人巡防。 看着刚才的马军点燃了烽烟,刘岩笑了,敌人辛辛苦苦的布下埋伏,不过是为了这些粮食,自己若是着急过去,反而落了下乘,而且一定会损失很惨,这就是刘岩安营扎寨的意思,总要出其不意才能制胜吗。 “文长,分出二十两马车,让他们去试探一下,如果敌人动手,就暂时按兵不动,如果敌人不动手,那就去和张虎和高明汇合,凭借哪处开阔地组成防御,防止敌人袭扰,今天就派过去三队过去趟路。”刘岩嘿嘿的冷笑,到要看看敌人动不动手。 二十辆粮车开了过去,敌人果真没有动手,二十辆和三百辆想必,的确不值得的动手,敌人那显然也是在努力克制,一旦动了手,那就等于将刘岩和粮车堵在这里,一旦僵持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特别是敌人并没有携带太多的粮食。 这一队过去了,接着又是一队,敌人还是忍下了,没想到接着又是一队,二十辆粮车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动了不能伤筋动骨,反而会让敌人警觉起来,这一下可是把敌人气的不轻,东山上的一处高峰上,五百兵士默默地等待着,所有人都是穿的普通百姓的衣服,面前放着一堆堆得石头,只要推下这些石头,不但能把山谷堵住,还能将新军杀个落花流水。 “将军,我觉得刘岩可能识破了咱们的埋伏,你瞧瞧,一开始二百马军过去,咱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到底没有惊动他们,让他们安然通过,此时在五道弯的开阔地上扎营,我看过那里,那里已经不太适合告打埋伏了,过去五道弯地势就平坦了许多,在想打埋伏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在七道弯那里,但是刚才探子回来说,那里也有人埋伏,就是六道湾也有人埋伏,双方好像还不是一路的人马,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一名看上去有些文静的白脸文士,朝身边的一名莽汉低声道。 莽汉也拿捏不定,动手与不动手之间沉吟着,不动手要是敌人一直这样岂不是也麻烦,心中一紧冷哼了一声:“一会他们再有行动,就准备动手,倒是堵住山谷,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咱们不行的话,就冲下山去,他们分兵对咱们也很好。” 一时间准备起来,只等在有动作就准备堵住山谷,但是从这以后,刘岩他们却不在动弹,一时间愣了下来,刘岩不动,敌人也只能不懂,但是刘岩却要比敌人舒坦了许多,毕竟可以回大帐之内休息,还能升起篝火考暖,敌人却不能,不然就暴漏了位置。 此时典韦在丈人山上,率领近卫与敌人一百五十人冲撞在一起,杀声震天,可惜普一接触,敌人就被近卫的长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不轻,加上典韦冲出来,双戟挥舞,没有一人能挡住典韦一招,只是几个回合,敌人就损失了几十人,又接着近卫们的冲势,面对如狼似虎的近卫们,敌人方一接触就一触而溃,撒丫子朝山上逃去,实在没有想到近卫们竟然这样勇猛。 这一下山上的敌人慌了,虽然看典韦没有打算杀上山来的打算,但是堵在山下的必经之路上,这些人呆在山上也等于死路一条,因为他们没有粮食,挨不了多久,粮食已经于帐篷化作灰烬。 本来以为一百五十人能够将近卫们杀的落花流水,却不想己方反而是一触而溃,眼见着新军朝一块平整地撤去,在哪里停顿下来,不但不再撤退,反而支起木盾阵,然后还生火煮饭,饭香味随风飘荡,很是刺激那些饿了半天肚子,而且是忍饥受冻的敌人,本来就因为怕新军发现端详,根本就不敢生火,所以从早上就一点东西也没吃,此时闻到饭香味就一个个饿的更厉害了。 典韦也不傻,知道这样冲上山去,和敌人硬拼并不是明智之举,毕竟敌人站着优势,无论是弓射还是冲锋,敌人都要占很大便宜,所以就想了这么一出,刺激敌人下来交锋,虽然敌人看上去还有四百人,但是真正要动手,典韦和近卫们也不怕,这帮近卫可都是新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哪一个不是以一当十的高手。 别说忍饥挨饿的敌人,饭香味飘出,就算是近卫们也是肚子咕咕叫,随着典韦发话,众人着实饱餐了一顿,亏得典韦竟然还带着腊肉干,煮出汤来香的很,吃起来更是满嘴流油,着实把敌人刺激的不轻。 天色开始慢慢地暗下来,新军又开始埋锅造饭,这让两侧埋伏的敌人都很烦躁,偏偏他们不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新军吃的肚儿滚圆,却只能在山上吹着北风坚持着,终于天全黑了下来,山谷之中的锋吹起来呜呜的作响。 不知多久,新军终于有了动静,开始五辆粮车一队,朝山谷中开去,而山上却看不清什么,只能根据隐约的声音感觉着底下有粮车经过,但是却看不清楚,那谋士就开始迟疑起来:“将军,底下有车经过,不过听起来却只是不多,咱们要不要动手。” 那将军皱着眉头,心中很是郁闷,看着黑乎乎的山谷,却什么也看不到,半晌,忽然咬了咬牙问谋士:“老程,你说朔方郡的人是不是发现了咱们。西山上显然是已经接触上了,只是咱们这边还没有派人来。” “我看着这情况,指定是被发现了,不然西峰不会传来杀声,刘岩更不会这样谨慎,这次的差事可真不好干,粮食要抢回来,刘岩还不能伤到,我看咱们还不如挑明了来干,也让弟兄们吃顿饭,不然到时候厮杀都没有力气。”谋士有些无奈,也许刘岩早就算到一定会有埋伏了,动作起来这样小心谨慎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身先士卒 随着那将军一声令下,满山的火把都亮了起来,随之对山上的火把也亮了起来,只是就在对山上的火把亮起来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却原来是典韦趁夜领着人朝上摸去,虽然爬的很慢,但是毕竟也接近了一下,而山上的敌人因为夜黑根本就看不清山下的动静,于是让典韦等人摸到了半山腰,这也就罢了,要是在往上,一旦近了,典韦等人也铁定被发现,可惜就在火光亮起的时候,典韦却猛地一声令下,五十来人拼命地朝上窜去,而敌人却还因为猛然间的光亮与黑暗的交替,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根本看不到不远处的情形,于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典韦硬是领着人逼近了只剩下百十步,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两军交锋的了。 随着敌人反应过来,便有人招呼着朝山下放箭,不得不说敌人反应也够快,但是毕竟没有赶上近卫们的配合,刚刚传来放箭的声音,近卫们就已经组成了木盾阵,将她们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五十多人围在一起,有一掌厚的木盾护着,箭矢的作用实在是太有限了,但是这样的距离,弩箭却已经能够发生作用,随着典韦大喝一声,近卫们的弩箭迸发了,一片箭雨射了上去。 虽然各种因素对近卫们并没有多大利处,山上山风强劲,加上又是朝上射的,如果原本是一百五十步,如今能够射到八十多步就不错了,反观敌人的箭矢却是顺风而下,足足延长了不少的射距。 虽然说很不利,但是近卫们也有优势,那就是敌明我暗,敌人点燃了火把照耀山谷,但是也把他们暴漏在火光之下,而近卫们躲在木盾后根本看不到,再加上敌人的数量很多,围在山头上,那简直是活靶子,纵然弩箭无法瞄准,甚至会被山风吹得发偏,但是毕竟人太多了,虽然有些箭矢跑偏了,但是大部分却都是落在了敌人的身上,这就是那一片惨叫声的原因。 黑夜里,没有人能看得清山头上的情况,这一阵惨叫让对面的目光全部投了过来,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惨叫声传出很远,一时间那位将军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近卫们顶着盾开始慢慢靠近,不断地射出弩箭,将敌人当做活靶子,几轮下来,反而有百十名兵卒受伤,但是惨叫声很凄厉,随着典韦等人的靠近,终于被敌人发现了,但是这样的距离已经对近卫们有利了,毕竟还近卫们有盾牌,而敌人因为是打埋伏,根本就没有配置盾牌,此消彼长,反而是近卫们占了便宜,不断地射杀敌人。 “往下投石头。”终于这一军的将领下了命令,箭矢不起作用,不想硬碰硬就只有这样做,可惜这命令却已经晚了,典韦手持盾牌抵挡着石头的冲击,虽然微微有点吃力,但是却始终撑得住,而近卫们合成三角阵,将滚石全部划开,一时间也不能对近卫们造成太大的伤害而敌人却在近卫们的弩箭下,又损失了不少人。 典韦不断地朝上涌去,很快就已经和敌人接触上了,双方二三十步的距离,敌人的滚石威力也不大,很难造成伤害,反而是敌人却无法防御他们自己,只能用身体抵挡弩箭,等靠近时最少有一般的人被弩箭刺伤。 对山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这边山上传来惨叫声,然后又想起了喊杀声,想必是已经是双方拼上了,至于情况别人就说不清楚了,但是比起了典韦的数量多几倍,但是却被典韦冲杀的实收,只是一人就挡住了近百敌人。 这一阵拼杀谁也插不上手,近卫们很勇猛,而敌人信心却已经破了。此长彼消,便已经有半数的人陨落,而近卫们却也损失了二十多人,但是越是坚持下来的人一身武艺反而更是了得,三十人对二百,杀的昏天昏地,反手下没有典韦一合之将,杀的不亦乐乎,每一个人都想杀敌报效。 听着山上的喊杀声,刘岩深吸了口气,朝魏延一摆手,此时早已经收拾了营帐,刘岩另有计较:“文长,一会我率人杀上东山看,到时候一旦东山上也传来喊杀声,你就领人迅速过谷,尽量的不要弄出声音来,只要过去了就行,和张虎他们回合。”刘岩沉声道,双眼开始冒光。 魏延一愣,不觉得脸色大变,惊声道:“主公,这可不成,您是三军主帅,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您去呢,还是让魏延去吧,一定能完成任务——” 只是魏延却不知道刘岩的脾气性格,不知道刘岩每一次杀敌都会冲在前面,这不但是已经在兵士们心中成了一种定性,对于刘岩也成了一种习惯,刘岩还沉迷在这种杀敌拼命地乐趣之中,根本没打算让魏延前去,因为魏延还没有办法激励马军的士气,所以嘿了一声:“不用,文长,粮食就交给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话音落下,刘岩一摆手,那些马军登时全部下马,飞快的将弩箭挂在身上,然后抄起长矛,扛起木盾,三百大军已经跟在刘岩身后,朝山上摸去,黑夜里也能听到大军前进的声音,身后还传来魏延的轻呼。 眼看着刘岩冲了上去,魏延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刘岩没有听,也不是因为这位主公不重视他的意见,无疑刘岩对他是相当的好,但是魏延忧虑却正是为此,自己的这位主公,无论是武功谋略都不错,而且深的将士们的拥护,便凭着为百姓这样筹粮的举动,想必在百姓中也是威望及高,这一切都是很好的,证明主公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有野心有能力,但是如今看来这位主公却让魏延很担心,就是这种看似很壮烈的身先士卒。 如今刘岩坐拥三郡之地,身负八万百姓,手下七千多士卒,有几百里土地,手下更有一帮文臣武将再为刘岩谋划,这种情况下,刘岩去身先士卒,那不是拿着他自己的命在赌,而是在拿着所有人的命在赌,魏延想的就是这件事,只是魏延新近投效,却是不可能如何的劝解这位主公,不过魏延叹了口气,心中还是打定主意,只要回到三郡之地,自己就是拼着受主公怀疑,凭着自己刚刚得到的副都督的权势,也要联络主公手下几位有分量的谋士和武将,比如说自己知道的典韦陈宫来规劝主公,这样子身先士卒确实不是志在天下的君王所应该做的事情,这应该是他魏延这种将领去做的,一定要让主公明白,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三郡之地的主人,三郡之地所有人和事都是在围绕着他运转,别人谁死了都可以,只要主公还在,那么三郡之地就还在,但是一旦主公除了意外,那么三郡之地也就巍巍可及了。 看着已经杀上山的刘岩,魏延叹了口气,一新的忧虑,此时却只能祈求老天爷保佑主公,千万不要出事,不然自己可就是最悲惨的人了,在荆州委屈了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了欣赏自己,而且又看得起自己的主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抱负,甚至还有回到自己施展抱负的那一方土地,主公就先身陨了,那可真是天大的讽刺了。 对于魏延的叹息,刘岩不知道,他此时正沉醉于马上要发生的厮杀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刘岩很沉迷于这种赤膊上阵厮杀的激情,的确没有想到过魏延考虑的那些事情,因为所有的兵卒都很拥护刘岩,正是因为这种身先士卒带来的。 西峰上的喊杀声不断地传来,越来越激烈,刘岩相信有典韦率领的近卫即便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一切就等自己了,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山峰,刘岩深吸了口气,敌人应该就在这座山峰上了,远处的火光还能隐隐的看到敌人的身影,相信敌人也不会太多,三百马军也足够抵御敌人了。 越来越近,但是传出去的声音确实无法遮掩,毕竟刘岩不能慢慢的接近,很快就听到山峰上传来敌人的高呼:“有敌人冲上来了,弓弩手准备。” 山峰的半腰处,刘岩和三百马军热血沸腾,没有丝毫的畏惧,尽管深处不利的位置,但是却没有一人有退缩的迹象,随着刘岩的高呼,木盾阵支了起来,速度也开始放缓,一方面是要恢复消耗的气力,另一方面也是结成了大阵,防备敌人的箭矢和滚石,木盾阵支起来,就像一座活动的房子,如今刘岩已经几次修改木盾阵,组合起来就解释了得很,每一面盾牌都有机关,能和别的木盾结合起来,这样就减少了持盾人的气力消耗,即便是遇到滚石檑木,也不能冲击木盾阵,何况这是三百人组成的阵型。 果然有箭雨射下来,但是却被木盾阵所阻,刘岩他们依旧慢慢的在逼近峰顶,只是敌人也早有防备,一看箭雨不能退敌,便招呼着放下滚石檑木,并不敢轻视这一军,但是只听见‘哐哐’的声音,却并没有听到敌人的惨叫声,敌将就知道要糟,但是除了滚下更多的滚石檑木,却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百五十七章 虽远必诛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刘岩偏偏在这种时候喊出了这句口号,并不是因为想要做什么,单纯的只是想激励士气,并没有想到这句口后合不合适,毕竟此时是在大汉的境内,都是大汉子民也无所谓犯不犯的。 随着刘岩喊出这句话,新军的将士们也激动起来,在他们的心里,所谓的大汉那就是他们的三郡之地,凡是侵犯到三郡之地的人,那就是他们的敌人,对待敌人那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以杀止杀,杀到让敌人害怕崩溃,而有主帅的率领,这无疑更让他们激动,一时间三百将士齐声呐喊,这句话在黑夜间的山谷中传出,直冲云霄,接着西峰上也传来稀疏的呐喊声,是典韦还有仅存的近卫们,每一次厮杀,冲在第一的肯定是刘岩的近卫们,所以他们对于自己要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不但不会感到被抛弃的感觉,反而感觉到很受重视,虽然此时杀到还剩下不多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沮丧,反而感觉到荣幸,因为敌人也是强弩之末,剩不下几个人了。 山谷中正在通过的魏延和粮队,听到这惊天的呼声,不由得让魏延一怔,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想些什么,就听到身边的一千脚夫,竟然也傻呼呼的跟着呼喊起来,一时间震天的呼声连成一片,这让魏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些脚夫都在想什么呢,自己临进谷的时候还嘱咐过他们,谁也不能出声,尽量不要让敌人察觉,但是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换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时间魏延真是哭笑不得,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不过面对着这么多人的呼喊,魏延却还是有些激动。 但是在激动,魏延还是对眼下的情形很担忧,毕竟已经入谷,要想在退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就只有拼命地朝前去,万一上面要是滚下来滚石檑木,对于粮队将士灭顶的灾难,唯一让魏延感到高兴的就是,粮队经过这一声呐喊,好像便有了无尽的力气,粮车行进的速度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只是此时敌人还有时间滚下滚石檑木吗,呐喊声中,三百马军好像是吃了药一般,一时间兴奋起来,扛着木盾阵速度快了不少,只朝敌人迫去,丝毫不理睬敌人滚下的滚石檑木,昂或是箭矢,即便是有人受了滚石的冲击,明明是闷哼声中吐了口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但是却没有人因此而停下来,随在刘岩身后,喊着就冲了上去,很快就和敌人接近了,一排排的弩箭射出,让山峰上传来一片惨叫声,可怜的敌人根本就没有盾牌,只能用肉身或者躲在石头后面躲避弩箭。 终于双方撞在一起,被木盾阵压得一肚子邪火的敌人,如同爆发了一样喊啥着从山顶上冲了下来,手中长矛和长戈和新军撞在一起,这种冲力显然很强,奔跑的速度加上本身的力气,撞在木盾阵上,轰然的竟然将木盾阵撕开一道口子,就连一掌后的木盾阵都被撞碎了,但是却是用敌人的命来换得,经过刚才的一轮箭雨,双方几乎是持平了,此时撞在一起也只能说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西峰的喊杀声渐渐熄灭,典韦和仅剩下来的十几名近卫,躺在血泊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动弹,身边是五百敌人的尸体,还有袍泽的遗体,但是这一仗毕竟是胜了,以弱胜强还是强拼之下的结果,而且近卫们还剩下了十几个人,这样的战果足以称雄天下了,只是典韦还在担心着东山的情况,毕竟刘岩所有的近卫都在这里,那些马军虽然也很强悍,但是却根本没有办法和近卫们相比,而且从听到那一声喊声,典韦就知道东山的不是魏延,而是自家主公刘岩。 那一声呼喊救了身边十几名近卫的性命,如果不是刘岩的喊声,拼杀的已经没有了气力的近卫们可能也就没有了在坚持下去的动力,毕竟已经耗尽了力气,十倍于己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但是听到那一声喊声,就仿佛主公与他们在一起,那一瞬间振作起来,才使得这十几个人虽然满身是伤,但是却留住了性命。 东山上杀声震天,木盾阵已经被破,双方的血肉之躯撞在一起,所有人只是凭着本能在厮杀,但是敌人的所有优势已经不再,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新军,敌人并没有那么强的心念,这些人不得不说很强,最少不会比新军的马军差,当然是说的步战,但是有一点敌人没有新军那么强的凝聚力,经过一个冲杀,双方死伤都挺严重,但是双方的气势上却不一样了,新军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的,个个还是那样兴奋,随着刘岩的喝声,不顾一切的又向敌人压去。 又是一轮冲撞,双方又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战场上人命是那么脆弱,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新军的将士能站着的还有不足二百人,但是敌人更惨,只剩下一百人左右,眼见着不是新军的对手,这个时候那名将领选择的不是拼死而是撤退,一声唿哨,这些敌人便飞也似的朝山下逃去,刘岩只有一种感叹,为什么逃跑的总是比冲上去的时候要快得多,只是看着这些逃跑的人,刘岩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不由得高呼道:“弩箭。” 话音落下,新军将士几乎是本能的就抓起了弩箭,就在敌人才逃出百十步时候,弩箭响了,一片箭雨洒下,等时间传来一片惨叫,真正能逃出去的也不过四五十人,只是这时候新军还想追,却被刘岩一摆手止住了,追下去诗会损失人手的,刘岩并不想看着新军将士牺牲,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检查一下弟兄们还有没有活着的,只要有一口气就背下山去,咱们的弟兄不能留在这,死了的也背回去,等火化了带回家,交给他们的亲人,在检查一下有没有还喘气的敌人,有的话全部杀了不要活口。”说到最后,刘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眼光在地上那些还在惨呼的敌人身上扫过,所有的一切都是胜利者作出的决定,至于失败者就只能等待着命运,如果新军败了,下场也是一样的。 有了刘岩的命令,新军的将士没有丝毫手软,都是从生与死的考验中过来的,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脸上的狰狞的朝那些惨嚎中的敌人走去,手中的长矛无情的灌入了那些还活着的敌人胸膛之中,鲜血溅出,溅的新军将士一脸一身。 战场很快就打扫完了,没有死的敌人全部处理了,而还没有咽气的袍泽,新军的将士小心地都朝山下背去一场战役就这样过去了,只留下一地无人理睬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胜利者也是一身的伤痕。 而此时,魏延正在山谷中焦急的等待着,已经和张虎他们合军在一起,因为担心刘岩,所以拍了张虎领着一百人去东山支援,而另外的百人队去了西峰,不过半途中就迎上了下山的刘岩他们,至于典韦反而比起刘岩回来的还要晚些,因为他们想把死去的袍泽带回来,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刘岩一回来就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毕竟是刚病愈的身体,一场厮杀耗光了他的力气,不过还是安排脚夫们上山去弄一些柴火,要将袍泽火化了带回去,这是新军的承诺,当然眼下更重要的是救治那些受伤的袍泽。 刘岩推了推吴悺儿,无力的朝吴悺儿笑了笑:“我没多大点事,挨了一刀伤得不重,你还是先去看看那些伤的重的弟兄们吧,能保留住一个就是一个,快去吧。” 吴悺儿咬了咬嘴唇,依旧有点担心的看了看刘岩,只是刘岩的坚持让她很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转身去救治那些伤员,回头看看刘岩,却是在自己包扎伤口,刚才在山上被砍了一刀,不过伤得不重。 “文长,咱们受伤的弟兄不少,今晚上就在此扎营吧,多生些火堆,让弟兄们暖和一点,安排一下让张虎他们一人在加领一百脚夫,将两侧的山占领,不用担心生火的问题,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多烧的点热水给弟兄们。”刘岩看着正要朝他说话的魏延,不等魏延开口,便给魏延下了命令。 魏延一呆,便将正要劝解刘岩的话给咽了回去,点了点头:“主公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张虎他们去的守住两侧山峰了,现在应该就已经到位了,一会我就去安排人去寻找水源,安排人安营扎寨。” 刘岩受了伤又累得不轻,魏延自然是去安排诸项事宜,很快就一切妥当了,几十个帐篷都围在一起,外围却是用粮车围成一个防御,并且组织人手救治那些伤员,处理起来很是张弛有度,丝毫不乱套。 新军一百五十多人的遗体,被堆放在山谷中,都用干木头加起来,所有的的新军将士都有些沉重的站在木堆之前,看着即将成为会进的袍泽,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随着刘岩缓缓的单膝跪倒在那里,一时间山谷里跪的满满的,只有刘岩的话缓缓响起:“咱们的弟兄是为了三郡之地八万百姓,是为了咱们的亲人死去的,咱们一定要记住他们。” 第二百五十八章 被暗算了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很多人一夜未睡,但是李艳典韦等一众厮杀的将士确实沉沉的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做好了早饭,魏延派人来请他们,刘岩才爬起来,还感觉到有些无力,只是刘岩醒来的时候,裁纸刀吴悺儿昨夜忙完了伤员之后,就在帐篷里守了他一夜,甚至有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而睡的死沉的刘岩竟然不知道。 吃了一碗热饭,刘岩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今天的太拿起还不错,最少太阳已经露头了,刘岩也好像扫去了昨夜的烦躁,朝身边的魏延看了一眼,放松了自己才低声道:“文长,昨晚上可看过了,这些敌人都是什么人?” 听到刘岩问起这些,魏延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了一声,泛起一阵怒意:“主公,我都查过了,这些人都是荆州军,虽然穿了百姓的衣服,但是兵器上的标记却去不掉,好像是水军的兵卒,我就说哪里会有上千人的匪患,这肯定是刘表干的好事——” 话未说完,一旁的典韦就哼了一声,一拳砸在地上,满脸的胡须都要炸起来:“我早就看那刘表不是好东西,整天衣服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后里却还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妈的,早知道他敢对咱们下手,就该当时扭下他的狗头来当夜壶。” 看了一眼典韦,又看了看魏延,刘岩轻吁了口气,挑了挑眼眉轻声道:“你们可是错怪刘表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刘表做得,即便是荆州军也不是刘表下的令,这一点我到敢断言,我还有利用价值,再说刘表也不会干这种蠢事,如果粮食没了,我和他的约定那就一笔勾消了,对他没有好处,再说刘表真要是有心背信弃义的话,早在荆州就动手了,不过我倒是怀疑一个人——” “是谁,那个王八蛋?”典韦和魏延几乎是同时开口,一脸怒气的望着刘岩。 刘岩嘿嘿的笑了,却不像典韦魏延他们那样气怒,本来虽然不敌对,但是也没有什么交情,况且就算是有交情那又如何,值不得生气的,吐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讥诮:“我估摸着应该是蔡瑁下的命令,不过相信刘表也知道,不然蔡瑁也未必会这么做。” 至于刘岩和蔡瑁并没有交往,也只是喝过一次酒,而蔡瑁对这一次的换粮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当时在襄阳的将领也只有蔡瑁,别人也不敢这样调动军队,也只有蔡瑁和刘表这样的关系才敢这样做。 不过刘岩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知道是荆州军就可以了,现在又不能报仇,还是将来战场上遇到的时候再说吧,看着魏延和典韦恨恨的样子,刘岩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些了,将来有机会战场上见,你们在出这口恶气吧,文长,我昨晚上交代你派人去探查前面的情形,你查的怎么样了?” 魏延脸色一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主公,昨夜我派人去查探了前面的几道弯,在六道弯发现了有人埋伏,只是人手并不多,而七道弯也有人埋伏,差不多能有六七百的样子,这些人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这两拨人显然不是一起的,六道弯的那些人看上去像是一帮乌合之众,我估摸着可能是一帮山匪,也不过二三百人而已,至于七道弯那些人,据探子回报,这些人绝对是军人,行动有素,埋伏的时候也都鸦雀无声,藏在哪里都不动弹,和六道弯的那些人可不一样。” 刘岩挑了挑眼眉,看来关心他们的人还不少呢,先前的是荆州军,现在剩下的还有土匪,甚至还有一波兵卒,但是显然都和荆州军没有关系,不然昨夜的战斗不会不露面,再说要是有两千人的话,又何必埋伏在三处,仗着人数的优势一鼓作气岂不是更好。 心中开始盘算着前面的路,九道弯只有第四道弯最险峻,也最适合打埋伏,不过显然被荆州军占据,这些人才无奈的选择了第六道弯和七道弯,至于五道弯根本不适合埋伏,除非是想当面锣对面鼓的拼杀,至于第六道弯也不是很适合埋伏,相信那些山匪也是没得选择才选择了第六道弯,那个地方滚石和檑木根本就没有多大作用,如果是强冲的话,二三百人根本就不够看,刘岩灭掉他们很有信心,唯一担心的是火攻,不过想想又不可能,毕竟都是冲着粮食来的,一把火烧起来还能剩下什么。 过了六道弯就只剩下七道弯,那里地势有些不同,虽然大部分的路都是平缓的,但是在西侧的山峰上却有一处断崖,那也是七道弯唯一适合打埋伏的地方,可惜只有十几米的范围,也就说其他的地方即便是动手也没有多大意义,就只有那十几米的地方,恐怕那些人埋伏也是在哪里,至于东面却是一处缓坡。 看了看身边有些担忧的魏延,刘岩呵呵的笑了,喝了口热水,便挣扎着站了起来,要不是吴悺儿扶着还都没有力气,:“文长,便费心死了,走一步算一步,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就会有办法的,出发吧。” 一声令下,大军动了起来,收拾帐篷,准备马车,也不显得凌乱,很快就准备的差不多了,马军剩下的不到四百在前面集合,前面的山谷已经能够让战马跑开,所以这些马军也就能发挥作用了,大军缓缓的朝六道弯而去。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心理准备,但是不管是刘岩,还是魏延典韦,都没有想到六道弯过得这么平静,难道是那些山匪看到六道弯实在不适合打埋伏,所以不打算动弹了,刘岩觉得的不太可能,六道湾的地势摆在这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适合埋伏,或者无可选择,但是既然埋伏了,怎么也要露个脸吧,不然大老远的来一趟,不能在山上冻两天就这么回去吧,这也实在是太让人郁闷了。 不过既然山匪没动静,刘岩却还是很高兴,都没动静才好呢,过了六道湾,前面就是七道弯,其实马车有一部分在五道弯还没有动呢,至于前面已经抵达了七道弯,看着一块凸出来的山崖,刘岩眼光变得尖锐起来,看来又要来一次攻坚了。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让刘岩抢到这份差事,典韦第一个就是一声高呼,不到四百的马军便跟着典韦冲了上去,等刘岩还想动,这边魏延就过来了,死活拉着刘岩不让刘岩上去,虽然魏延也留了下来,但是却纠结了五百脚夫上去做支援,与马军爬了个前后脚,不过虽然是脚夫,但是这些人也只是没有披甲而已,木盾弩箭弯刀长矛一应俱全。 被魏延好一番劝解,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刘岩也很无奈,最终还是放弃了冲上去的心思,看魏延指挥着颇有章法,最少不觉的比自己指挥的差,所以刘岩也不再插手,索性躲在后面和吴悺儿冯隐娘说话,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活让冯隐娘看上去比以前黑了不少,整个一个黑妞,刘岩这才想起这些天都还没有问过冯隐娘感觉怎么样呢,此时看见冯隐娘一脸的泰然,刘岩挑了挑眼眉:“冯姑娘,看你这些天真的是黑了不少,看上去也瘦了,不知道最近在军营里待得怎么样?” 一直紧张的观望着哪处山崖上的冯隐娘,在心理正在排兵布阵,琢磨着换做自己是应该如何针对这断崖冲上去,被刘岩疑问,差点走了神,呆呆的看着刘岩半晌,这才缓过劲来,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你说过的话隐娘都记在心里,如今统带一军已经没问题了,如果将军肯给我女军,我有信心能够带的让将军满意。” 看着冯隐娘颇为沉着的样子,刘岩点了点头,其实昨夜冯隐娘也曾跟着杀上东山,刘岩也曾注意到,不然今天也不会有此一问,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对冯隐娘也还是很满意,最少看上去比乌娜更有主将的气息,乌娜虽然也很有心机,但是没有读过兵书,更没有实际上主持过军队,对于能不能带好一支队伍,刘岩感觉有点悬,加上乌娜最热衷的并不是领军而是腻在刘岩身边,做个贴身护卫反而更好,所以刘岩打算让冯隐娘回去组建这只女子军队,虽然不是想要拉上战场,但是用作郡兵还是可以的,可以替出一部分青壮来。 “你这些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了,冯姑娘,只等回到三郡之地,必然有你的一直女子队伍让你统带,好好干吧,别让我失望。”刘岩朝冯隐娘点了点头,听着冯隐娘抱拳应是,还是那一抹难以遮掩的喜悦,刘岩笑了。 山崖上已经传来厮杀声,显然典韦已经和山上的敌人接触了,不过刘岩倒是不是很担心,马军虽然变成步卒站立上变得若了一些,但是比起一般的军队却还是强横了不少,最少在木盾阵的防护下,轻易不会受到重创,再加上典韦的武勇,六七百人真要是搅在一起厮杀,刘岩还是不看好那些敌人,毕竟还有那些脚夫,他们虽然不是正规军队,但是却也没有少受了训练,这一仗应该并没有多大的悬念,哪知道正在想着,却忽然听到身边的吴悺儿惊呼了一声:“不好,咱们被人暗算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刘岩被抓 刘岩一呆,脸色骤然而变,一时间朝吴悺儿望去,却见吴悺儿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靠在自己身边呼呼的喘着粗气,正在自己的身上翻找着什么,刘岩心中一沉,不解的问道:“悺儿,怎么了,咱们那里被暗算了?” 一眼朝周围看去,从六道弯可一直接望到五道弯,所有的脚夫都很平静,丝毫见不到慌张,也不像是有事情发生的样子,听到吴悺儿的呼喊,身边的冯隐娘也是一脸的茫然,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呀,再看看身边的近卫,也都是一脸的茫然,浑然不觉的那里被人暗算了,两面的山上并没有什么动静,虽然还是能看到不时有山匪露头,但是就算是他们冲下来,刘岩身边还有十几名近卫,加上一百交付,对上二三百山匪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只是此时吴悺儿一脸的焦急,听到刘岩询问自己,只是咬着牙低声道:“尽量憋住呼吸,有人下作用药对付咱们了,你们有没有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众人一怔,这才注意到,果然有吴悺儿说得那种清香味,难道是真的被人暗算了,一时间据都是心里一震,幸好身边由一个神医,不然还真要麻烦,近卫们吆喝着要组成阵型保护刘岩,但是一旦动了起来,近卫们才愕然发现他们没有力气了,全身发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找到了,我这里还有要能克制这长睡花的香气,你们快都一人吃一片,过不了多久就能缓过劲来。”吴悺儿脸上一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树叶一样的东西,刘岩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这一把差不多有几十片,不等刘岩多说什么,吴悺儿就开始分发,先自己含了一片,然后又给刘岩塞了一片,接着全部递给了冯隐娘,待冯隐娘含了一片之后,剩下的就全部开始分发,首先当然是那十几名近卫,其次才是靠得近的脚夫,不过即便是含上这种叶子,刘岩还是感觉自己身体软的没有力气,甚至就连想要翻身一下都很困难,对于出现这种情况,刘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山匪。 这念头还没有落下,山匪果然有了动静,远远地就看到十几个人从山上冲了下来,每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仔细看去才知道这些人手中都抓这绳子,跑起来的速度就快极了,从山上冲下来也不过是几息的时间。 “保护将军。”眼见有人冲下来,那些近卫就控制不住了,顾不得身子还乏力,也顾不得刚才吴悺儿的嘱托,闻了这长睡花是不能乱动的,但是近卫们心中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就算是用自己的命,还是用他们的肉体,都一定要保护好将军,所有人都可以死都可以出事,但是将军不行,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让将军出事。 可惜虽然近卫们和那些脚夫勇气可嘉,而且信念足够强横,但是身体上的无力,却在这一动之间更是显露无疑,那些脚夫首先坚持不住,只是猛地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布防,就一个个全部软倒在刘岩的马车四周,就连动弹一下都不能,甚至于那些没有含了叶子的人,更是有一些呼呼的大睡过去,至于近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全部跌倒,依旧强撑着围拢在刘岩的马车旁,也努力的支起长矛,甚至于取下弩箭,艰难的蹲下等待着那些山匪冲下来,但是却真的没力气了,一个个昏昏欲睡,而远处的那些脚夫,显然并没有中毒,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来不及冲过来。 其实前面的魏延也发现了情况,正在领人赶回来救援,本来还想到,就算是有一千人马杀出来,刘岩有近卫还有一百脚夫也能略作抵抗,自己也能有时间回援,但是如何能想到刘岩他们竟然中了毒,而且变得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 眼看着山上下来的那十几名山匪,跳跃之间就已经落在了近卫的前面,若是平时,就算是典韦那般身手,近卫们也敢拼死一战,但是今天却一旦动静也没有,蹲在那里动也不动,好像是死了一般,这也就罢了,最让魏延心惊胆战的是,那些近卫被山匪随便一脚踢倒,竟然就起不来了,唯一还能做出挣扎的也不过只有隋远和另一名近卫,却也是强弩之末全凭着一股信念在支撑着,虽然努力的刺出长矛,但是轻飘飘的长矛根本无法对山匪构成一点威胁,反而被山匪一拨拉,隋远二人就直接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主公——”魏延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总有千般不甘,但是却又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岩被一名山匪抱了起来,然后十几名山匪根本不理睬正要奔过来的魏延等人,回身抓起绳索就朝山上奔去。 看着刘岩被劫走,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看着那些飞檐走壁的山匪就要离开,就在此时,一名近卫猛地吐了一口血水,却原来是咬破了舌尖,凭着剧烈的疼痛,恢复了暂时的清醒,尽管全身无力,但是还是抓起弩箭,‘嘭’的一声一只弩箭飞出,只听见山匪之中有一人惨叫了一声,弩箭贯穿了那人的腹部,带出一蓬鲜血,然后那人就一个跟头从山上跌落了下来,一路连滚带爬的就跌落在近卫身旁。 魏延脸色一变,眼见着有外围的脚夫已经围了上去,举起手中的长矛就要将那人刺杀,心中一动,不由得高呼道:“要活口,将军的下落还要在他们身上。” 幸好魏延这一嗓子喊得及时,脚夫们才愣了愣,并没有对山匪下杀手,而是将人抓了起来,等魏延赶到,刘岩却已经被人抓了上去,想要解救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那些山匪和刘岩都隐没在山石之间。 山上忽然扬起一面旗子,上面有一个大字,上书一个‘墨’字,大旗下站着一个女人,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却能知道是女人,身后还有几个人架着刘岩,而此时山上埋伏的二百多山匪也都站了起来。 “如果想要救你们主子,三天以后运粮食到黑石山上,在哪里用粮食交换你们的主子,而且还要将我们的兄弟送回来,暂且让他给你们带路也好,记住了,就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见不到粮食,那你们就等着看你们主子的人头吧。”那果然是一个女人,虽然有些人高马大,虽然嗓音洪亮,但是确实是个女人,看来这应该就是匪首了。 话音落下,女匪首也不等魏延作答,大旗一挥,便领着人架着刘岩就退了下去,很快就失去了踪影,等魏延拼了命的率领着脚夫冲上山去的时候,却已经是看不到认得影子了,这些人来去如风,实在不好追索。 又仔细的搜索了一番,魏延也沮丧的回到山下,站在近卫们身旁有些呆楞,这下可好了,主公从他手中给弄丢了,一会典韦下来该如何交代,又该如何给吴悺儿交代,不见吴悺儿已经急得靠着马车哭了起来了吗。 典韦没有让刘岩失望,四百马军加上五百脚夫,并没有付出太大的牺牲,就几乎将那些埋伏者杀的落花流水,当中木盾阵起了很大的作用,,也不过随时了百十人就已经杀退了敌人,留下了近五百具尸体,敌人仓皇撤退,待典韦让马军占据山崖,自己领着四百多脚夫下了山来,远远地朝这边走了,还高兴地喊道:“主公,我已经杀退了敌人,嘿嘿,一帮乌合之众而已,老典杀的还不过瘾呢。” 可惜还不到跟前,典韦就发现不对,快步冲了过来,推开挡着的脚夫,却只见到魏延一脸沮丧的站在那里,根本不敢朝自己看来,吴悺儿躺在车上急得直哭,近卫们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还躺了一地的脚夫,显然是除了变故,最让典韦惊慌的是,刘岩不见了,典韦呆了一下,猛地上前揪住魏延的衣领子,用力的摇晃着:“魏延,告诉我,主公去哪里了?说呀,别给我装哑巴。” 面对着典韦的怒火,魏延不但发不了脾气,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只是惭愧的道:“主公被人抓走了——” 典韦一愣,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猛的一把就爱你个魏延推倒在地,恨恨的骂了一声:“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竟然让人将主公给抓走了,你他妈的干什么吃的——” 魏延无言以对,他又能说什么,主公在自己的保护中被人劫走了,不是废物是什么,别说骂两句,就是典韦打他一顿,魏延也无话可说,现在魏延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只怕三郡之地的将领都要骂自己,一时间箭矢无地自容,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上马,上马,随我去救主公。”典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吆喝着就随便拉过一匹战马翻身而上,便想领着马军杀出去解救刘岩。 只是念想是好的,但是等翻身上马之后,三百多马军也跟着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犹豫,尽管刚经过一场血战,但是并没有人说一声什么,甚至好多人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流个不停,却连包扎一下也没想过,可是端坐在马上却都是一片茫然,一名屯将迟疑的向典韦问道:“典将军,咱们朝哪去救将军呀?” 第二百六十章 女匪首 典韦也一下子傻眼了,他们下来来个山匪的毛也没看到,这又该去那里寻找,天下之大,山匪多了去了,总不能一一去找吧,回头看看马军,这些兵士却是一个个洋溢着坚毅,随时准备好跟着典韦出发,去解救自家将军,只是等着典韦却不动弹了。 “典将军,幸好咱们还抓到一个活口,还是先弄清楚主公被劫持到那里去了吧。”魏延经过短暂的沮丧,终于还是重振起心思,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典韦叹了口气。 原来还有活口,典韦也顾不得和魏延计较,赶忙翻身下马,几步就抢到被魏延身前,二人一起走到那个活口面前,这是一个普通的汉子,虽然腹部被射了一箭,鲜血直流,一张脸都已经煞白,但是却很硬实,到现在也是一声不吭,只是咬着牙闭着眼默默地忍受着,单凭这份勇气,就绝不是一般的山匪。 看着这山匪,魏延皱了皱眉头,朝一旁的脚夫挥了挥手道:“先帮他治伤,不然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将军的下落可还着落在他身上,容不得他出一点意外,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自然便有人过来帮着山匪治伤,即便是取出箭矢,那人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果然是个好汉子,只可惜现在却没有人赞叹,望着他的人都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略一沉吟,典韦便成声道:“王八蛋,快给老子说,你们把我家主公劫道哪里去了,要是不老实说的话,休怪我将你的狗头扭下来当夜壶——” 不过那汉子显然并不在乎典韦的威胁,被人架着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典韦和魏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现在就是主事之人吧,没听到我家寨主说吗,三天以后去黑石山交换,用粮食换你们主公,我来给你们带路。” 接下来,不管魏延和典韦怎么审问,这汉子就是一口咬定,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一句话,那就是三天以后,在黑石山用粮食交换刘岩,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关键是典韦他们并不知道黑石山在哪,再说那是不是山匪的老巢也很难说,所以也不敢过分,这汉子受了重伤,要是再被打一顿,说不定就要一命呜呼了。 幸好没过多久,吴悺儿和近卫们也都缓过劲来,目睹了一切发生的吴悺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典韦和魏延施了一礼:“二位将军,如今事不宜迟,不如暂时兵分两路,一路有典韦将军先带着这山匪去黑石山探路,免得到时候在中了埋伏,一路有魏延将军率领,负责押解粮食随后赶上,粮食在重要还是可以想办法的,但是刘岩若是出了事情,那三郡之地可就全毁了,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里,典韦和魏延还是近卫们都对吴悺儿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般见识,原来恭敬只是因为吴悺儿和刘岩的关系,没有想到吴悺儿竟然这般不俗,此刻再望向吴悺儿,眼神中不免多了一丝尊敬,就连典韦和魏延也多有敬意,朝吴悺儿一抱拳:“谨遵主母之命。” 吴悺儿脸一红,羞涩的厉害,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懒得娇柔做作,既然已经认定了刘岩,主母就主母吧,不知道他们见了董白又会怎么叫,虽然吴悺儿很想不在意,保持原来那种超脱的心态,但是自从和刘岩确定了关系,心中竟然也难免如小儿女一般开始斤斤计较,纵然吴悺儿看的比较透彻,但是还是不能免俗。 不说众人按照吴悺儿的安排行动,此刻刘岩也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可惜他还是不能动弹,因为他被人抓起来之后,就给绑了手脚,甚至被人用一块裹腿布给堵住了嘴,别说东单,就是出声也不可能,裹腿布发出阵阵的臭味,也不知道这人多长时间没有洗脚了,惹得刘岩只想骂娘。 可惜刘岩也也只能在心里骂两句,扭了扭身体,力气已经回到了身上,可惜绳子绑的很结实,根本就挣脱不开,再说他就在那位女匪首的脚下丢着,倒是呆在马车里,最少还没有挨饿受冻,这是唯一一点值得高兴的事。 “嗯嗯嗯——”刘岩用力的碰了碰那位女匪首,然后仰起头,示意女匪首将自己嘴里的布给拿出去,不然好几天吃不下饭。 那女匪首朝刘岩望来,一脸的淡然,却让刘岩禁不住双眼一亮,心里道了声:“好个女汉子。” 那身材看上去最少比刘岩还略微高一点,从脸上和外漏的肌肤上看来,这女人绝对是个壮汉级别的,那双手说不出的有力,坐在那里也是很雄伟,呃——可以说这是一个女汉子,很是让刘岩想起了春哥。 女匪首脸色不变,自然不知道刘岩心中那些龌龊的想法,到是也没有太难为刘岩,随手将刘岩嘴里的裹腿布给扯了下来,平淡的望着刘岩:“你最好是老实点,别给我找麻烦,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的口气,刘岩才知道到底有多么宝贵,没有闻过裹腿布的臭味,就不知道空气的清新,实在是太让人想念了,不过对于裹腿布却更是深恶痛觉,啐了一口:“这是谁的裹腿布,还让不让人活了,妈的,要是想杀人灭口也给个痛快的,别用这阴损的法子折磨人呀,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脚了,真是臭死了。” 女匪首如何也没有想到刘岩缓过劲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逗乐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不过着女人笑起来也让刘岩感觉不到女人应有的温柔,反而有一种很豪爽的样子,那女人笑盈盈的看着刘岩:“你这人倒是很有意思。” 此时刘岩才注意到女人的脸,典型的方脸,不过五官还算的上很方正,可以说有些秀气,如果是男人的话,绝对是一个美男子,但是落在女人身上,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那就是投错了胎,就连声音也介乎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难怪刘岩第一印象就是这真是个好女汉子。 不过刘岩也不傻,人在屋檐下,刘岩还不想找刺激,咳嗽了一声:“这位姑娘,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寨子的?” 可惜女人并没有理睬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表情变化,只是眼角却又浮现出一丝嘲弄,然后就不再理睬他,自顾自的开始闭目养神。 刘岩挑了挑眼眉,干笑了一声,却并不死心,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既然姑娘不肯相告,那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呀,我总不能来是姑娘姑娘的叫吧,看姑娘也不是一般人物,相信姑娘还不至于脸自己的名字也不敢告人吧。” 女人并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理会刘岩的问话,只是随着马车的颠簸,默默地靠着马车闭目养神,仿佛除此之外就并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让刘岩在问了半天之后终于放弃了,这女人可真是油盐不进呐。 静了下来,刘岩才注意到除了马车的声响,外面并没有声音传来,二百多的山匪走起来并没有刘岩想象的那种七嘴八舌,或者是唧唧歪歪的动静,而且仔细听的话,这些人走起路来声音好像特别整齐,显然并不是先前所查探的乌合之众,这下子刘岩明白了,这些山匪绝不是那么简单,只怕也是长期训练的结果,至于昨夜探子看到的,活着就是他们有意让探子看到的,只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等人。 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岩深吸了口气,心中泛起一丝苦笑,小心的用手试着挣脱绳索,只是到底绑的太紧,刚才借着说话都已经试了半天了,却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看来他所设想的,一旦脱身就挟持女匪首的打算是实现不了了。 马车颠簸中朝前走着,刘岩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朝那里去,在车厢里也无法分辨东南西北,或者此时正朝哪里去呢,感觉着好像七转八拐,慢慢的好像越来越黑,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刘岩还以为是到站了,却不想外面忽然有人高声道:“寨主,已经到清风岭了,咱们是谁不是先停下来吃点东西,弟兄们赶了多半天的路了,也都饿得没有力气了。” 此时女匪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沉吟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也好,便在仙人洞那边避一避风,让兄弟们吃点热乎的东西,在暖和一下,等休息一个时辰在继续赶路,今天夜里无论如何要赶回山寨。” “诺。”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即马车又动了起来,不过并没有走多长时间,马车又停了下来,估计这是到了仙人洞,果然听到风声小了很多,看来这就是那所谓的仙人洞了,没等刘岩想明白,女匪首就一把抓起他,单手提着刘岩就跃下了马车。 外面很黑,只是朝一边望去,还能看到一个洞口,有光线透进来,勉强可以看清楚东西,不过片刻之后,便有人点起了火堆,三五个人便是一个火堆,一时间将洞里照的很光亮,刘岩才能仔细的观察这些山匪,虽然看似杂乱无章的围拢在一起,却并没有乱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干粮就这火烤热了来吃,果然如刘岩所采想的,这些人其实很有纪律。 第二百六十一章 骨气 看着那些山匪一个个抱着干粮猛啃,刘岩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唤起来,可惜看看所有人都自顾自的吃着他们自己的甘浪,却没有人理睬他,刘岩就忍不住一阵郁闷,虽然面皮很重要,但是刘岩想来还是觉得小命重要,况且这又不牵扯大是大非的问题,咳嗽了一声:“我说,就算是我现在是你们的阶下囚,你们好歹也要给哦口饭吃吧,把我饿死了,你们拿什么来换粮食。” 可惜刘岩拉下脸来喊了一嗓子,也不过是引来山匪闷得一眼漠视,然后还是该干嘛的干嘛,并没有人给刘岩来送粮食,这让刘岩很是泄气,可惜肚子在咕咕的叫,却容不得刘岩不去想这些,幸亏这时候那女匪首倒是看了刘岩一眼,随手将一个没有烤过的干粮塞到了刘岩嘴边,可惜刘岩被绳子绑着,根本就不能用手去拿,眼睁睁的看着嘴边的冰凉梆硬的干粮只能干瞪眼。 心里不管再怎么气氛,刘岩却不想再求这些山匪将绳子解开,这根本就不可能,和山匪讲优待俘虏只怕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心里叹了口气,索性挣扎了几下,趴在地上,也顾不得干粮上占了土,咬住干粮将身子反过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尽管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咽,但是刘岩却必须带吃,这无关于尊严问题,而是不吃东西,就不能保持体力,没有体力就更别想逃跑,三天时间如今过去了一天,刘岩可还打算在剩下的两天时间里,找个机会逃跑呢,不然还真能让典韦魏延他们用六十万粮食来换自己呀,那可是三郡百姓的活命粮。 “我还以为你好歹也是三郡之主,能有些骨气呢,你们这些当官的果然都是一些酒囊饭袋。”看着刘岩啃着干粮,一旁的女匪首忽然嘲弄的看着刘岩,一脸的讥诮。 刘岩挑了挑眼眉,却不理睬女匪首,只是狼吞虎咽的将干粮吃了下去,再难吃,吃了也有力气,再说刘岩以前在外面领兵打仗的时候,不能开火也就是啃凉干粮,虽然不说是习惯了,但是最少也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吃不进去的感觉,况且这些干粮也是这些山匪自己吃的,里面还加了菜叶,好像微微的还有些咸味,吃起来其实比刘岩他们的军粮还要好吃一点,只可惜占了土,到现在嘴里还沙沙粒粒的。 听着女匪首的话,刘岩嘿了一声,并不像和女匪首多说什么,当官的,哪个当官的回想自己这样累死累活,整天在沙场上拼命,位的不过是保三郡百姓的安危,不知道要处理多少事情,也只是为了让三郡百姓过得更好,自己耗尽了心思做了那么多事,这是当官的吗,简直就是当仆役的,况且为了让百姓能不至于饿死,冒险来荆州换粮,还真以为自己和那些一般的官老爷一样高高在上呀,不过和山匪说这些没有意义,这些人相比也是被官府逼上山都土匪的,心中自然是恨极了那些当官的。 “喂,姑娘,能不能给口水喝,我这都一天没喝水了,快渴死了。”刘岩不理会女匪首的嘲讽,只是干笑着要水喝。 说真的女匪首也没打算把他饿死渴死,只是也不肯呢过把他奉若上宾,见刘岩一点也不知羞耻的朝她要水喝,不觉又小瞧了刘岩一眼,轻哼了一声,将一碗凉水直接放在刘岩面前,那摸样就像是喂狗一样。 刘岩脸色沉了沉,虽然有很多事情不在意,但是真要做到脸都不要了,刘岩还是不可能的,冷哼了一声,刘岩却还是把水喝了,不打算和女匪首计较,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在回头去咬狗一口吧。 只可惜刘岩不想计较,但是人家女匪首却没有想要放过刘岩,见留言抻着脖子将水喝了,不由得嘲弄道:“原来以为你是个将领,怎么着也会有些骨气,没成想你也是个软骨头,竟然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喝水,怎么样,滋味如何?” 就算是刘岩再怎么想着不计较,但是这话听着要是一点脾气还没有,刘岩也就不是刘岩了,至于要斗嘴刘岩怕过谁来着,将目光望向女匪首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身为阶下囚我还有点自觉,好吃好待承是不可能的,你说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喝水,这又如何,我还活着就有必要为了自己挣命,说我没骨气,你知道骨气是什么吗?难道你觉得你很有骨气吗?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尽管心中动怒,刘岩还是没有说太偏激的话,不然被人狠狠地揍一顿可就不值得了,那可不叫硬气而是傻了,但是显然女匪首并不认同刘岩的话,嘿了一声:“为了活命就可以像狗一样,这也叫有骨气吗,你自己瞧不见自己的样子是多么可笑,还敢说我没有骨气,真是笑话,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没骨气了。” “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骨气,这骨气是要看怎么说了,只是因为一点羞辱就不要命了,那不叫有骨气,那是傻帽,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哦,忘记了,你可不是男子汉,不好意思——”刘岩眼眉一挑,一脸的轻佻,嘿嘿的冷笑个没完,看着女匪首那摸样很是古怪,却不知道刘岩心中又在想什么。 冷哼了一声,女匪首有点阴沉,看着刘岩眼中不断闪烁的东西,就知道刘岩一定没有琢磨什么好事情,不由得啐了一口,一脚踢在刘岩身上,刘岩闷哼了一声,只是脸色却不肯变一变,哼是因为很疼,不变就是因为有骨气。 眼见着女匪首又闭上眼睛不再理睬自己,刘岩嘿了一声:“喂,女汉子,你不是说你有骨气吗,真有骨气就把我放开,然后堂堂正正的打败我,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迷药抓住我,你还有脸说自己有骨气。” 刘岩很想刺激女匪首,只要真的放开自己,出其不意自己倒是还有办法或许能制住女匪首,又或者制造点混乱就此逃跑,唯一让刘岩遗憾的是,女匪首并没有理睬他,好像看穿了她的那点心思,只是张开眼嘲弄的看着他,让刘岩一阵失望,熊丽不知道将女匪首骂了多少遍,七大姑八大姨的将女匪首的家里的女性全问候了一个遍,至于女匪首更是被刘岩问候了无数遍。 也不知道多久,估计着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女匪首一声令下,便又开始启程,刘岩又被丢在马车上,被女匪首一脚给踩在脚下,这让刘岩很是气愤,斜着眼望上去,忽然想到,可惜不是夏天,不然自己倒是可以饱一饱眼福,心里更是淫荡的想着,这女人铁定没穿内裤,当然那时候也没有内裤,就算是刘岩也没有穿内裤,想到这个问题,刘岩忽然笑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或许自己可以在回去之后改革一下,将内裤推出三郡之地,说不定自己还能发笔小财,不能因为钱少就看不见,所谓聚沙成塔,路子多了或者三郡之地就能富裕起来。 却不知女匪首看着刘岩脸上笑得淫荡,心中不免有气,哼了一声,猛地在刘岩的小腹上踢了一脚,吓得刘岩脸色大变,幸好还差了一点,不然说不定自己就要变成太监,这事情可就大了。 沉吟了半晌,刘岩还是准备努力一下,为自己挣脱找一点时间,于是便主动挑起话题:“喂,我说你们就只有这么点人,要那么多粮食干嘛,吃不了还不都坏了。” 其实刘岩说话的时候,身子在不停地轻轻地动弹,努力地想把手解放出来,一下不行就十下百下,本来也没打算指望女匪首会回答自己,却不想话音方落,那女匪首却睁开了眼睛,冷冷的望着刘岩:“这倒是不用担心,再多的粮食也不会坏掉,在我们那里,如果浪费粮食就等于犯罪,是要受到很严厉的惩罚的,所以这些粮食除了留一些我们自己来吃,剩下的就是拿来救济百姓,总好过在你们这些当官的手里,拿去做军粮,整天发动战争,让许多的无辜百姓惨死的好。” 刘岩一呆,倒是没有想到女匪首竟然有这样的觉悟,能够救济百姓,最少能说出这话来那就是不算是太坏,最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土匪,深吸了口气,刘岩脸色一正,企图用言语打动着女匪首:“姑娘,刘岩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胸怀,真是让人佩服,先前刘岩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刘岩却还有话说,你这些粮食是想拿去救济百姓,可是你知道我弄来这些粮食是为什么吗,可不是为了打仗,而是因为我们三郡之地的百姓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如果没有这批粮食,就连这个年也不一定能够过去,你若是全劫走了,到时候你拿去救济百姓,那么三郡之地不也是冻死满地,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冻死饿死呢,难道姑娘就不觉得不忍心吗,还是说姑娘根本就没有想过救济百姓。” 不等女匪首说话,刘岩就接着道:“不如这样吧,咱们来打个商量,这些粮食你需要多少,我给够了你们一年吃的粮食,剩下的还是拿去救济边疆那些百姓吧,不然你一定会看到无数百姓会因为你劫去粮食而饿死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惊见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心软吗,若是三郡百姓饿死了,那这笔账就记在你头上,谁让你这个三郡之主无能呢,连百姓的活命粮都保不住,这些粮食我会拿走救济三秦附近的百姓,你就不用再多费口舌了。”却是女匪首将刘岩的用以看穿了,加上蛮不讲理的脾气,就根本不打算和刘岩谈下去。 刘岩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这娘们也太不要脸了,不过刘岩想到自己另一个目的,却还是叹了口气:“三秦百姓虽然苦,但是却比不上三郡百姓来的苦,先不说北疆那里黄沙漫天,根本就没有几块地方是和耕作,那里打出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的,再加上北方大草原上的鲜卑各族,经常会南下劫掠,将百姓仅存的哪一点粮食也抢去,你是没有见过哪里的百姓有多苦,你听说过易子相食吗,见过吃死人肉的吗,见过为了让孩子活命,母亲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喂孩子的吗,见过那遍地的尸体,可怜的孩子饿得没有东西吃,趴在死人身上喝血的情景吗——” 本来刘岩并没有想过要激动,但是说着说着,刘岩回忆起自己初到朔方郡见到的那一幕幕,此时想起来刘岩还想哭,当时见到一个垂死的母亲,为了给五六岁的孩子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用嘴生生从胳膊上撕下一块肉,尽管肉皮多过肉,但是还是塞到孩子嘴里,逼着孩子吃下去,即便是鲜血也拿来滋润孩子干裂的嘴唇,这种事情,刘岩并不是看到一个,这也是为什么刘岩当初铁了心要杀入大草原,铁了心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当然,刘岩是幸运的,从大草原胜利回来了,最少三郡百姓再也不用走到哪一步,无论如何不用饿死,不用易子相食,从见到那一幕,刘岩就对自己发誓,无论怎么艰难,但是绝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女匪首有些费解的看着刘岩一脸的阴沉,那些话她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却不会因为此而同情刘岩,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嘲弄刘岩,只是轻吁了口气:“刘岩,或者真的如你所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说再多也没用,如你所说又如何,我也管不到三郡之地,我能看到的只是三秦百姓有很多人过不去这个冬天。”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刘岩也懒得在搬弄口舌,但是正如女匪首所言,他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女匪首想着三秦百姓,而自己不也只是只想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吗,当然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眼下刘岩所想的就是如何逃脱,好保住那些粮食,不然三郡百姓的真的会饿死许多,这可是刘岩所不允许看到的,而唯一刘岩所担心的是,典韦和魏延绝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这让刘岩又是心中温暖,却又有些无奈。 于是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刘岩在偷偷的挣扎着,而女匪首也不再踩着刘岩,只是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颠簸,只是不知道望哪儿去。 慢慢地刘岩有些无奈,有女匪首在身边,自己不敢用力挣扎,有很多办法不能用,这样下去,只怕就算是到了地方,自己还是挣不脱,可是有没有别的办法,要是被女匪首发现自己在挣脱,只怕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顿暴打,打死倒是不一定,但是肯定是个半死,说不定还会被戴上夹板,到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女匪首忽然睁开眼睛,伸手抓起刘岩就跃下车去,然后将刘岩丢给一名山匪,吆喝了一声,便有人把马车牵走了,随即就一起朝远处的一座山上走去。 刘岩被人扛在肩上,只是这人可一点也不温柔,扛着留言也不过像扛一件货物一般,肩膀格的刘岩的肚子生疼,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可惜不管刘岩怎么说,但是刘岩的待遇还是没有改变,特别是山路难走,这一路过去可真是要人命了,差点没把刘岩的五脏六腑颠出来,几次刘岩都难受的闷哼出声。 刘岩打量着四周,尽可能的为自己逃跑做准备,这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和四周连绵的山峰连在一起,其实并不显得突出,但是刘岩却能看得出此地的地势确实颇为险要,一个缓坡慢慢地延伸到半山腰,但是从半山腰朝上去,却是一处断崖,四周上下只有一条路而已,这种地势易守难攻,这群山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从这段路上去,到了断崖那里,山上有下来的绳索,上面更是有人值哨,只是看到的岗哨就有几十人,火把将这里映得通红,若是没有绳索,此地连上都上不去,就更不要说厮杀了,这等险地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能攻得下来,让刘岩看的只是倒吸凉气。 也没用多长时间,山匪们就将刘岩扛上了山顶,上顶上灯火通明,无数只火把将山顶映的宛如白昼,能让刘岩看得清楚这里究竟是怎么样子的,或者原本山顶上就是一块很大的平地,加上后来人工开凿,将山顶大部分的地方都夷为平地,只有在西侧还有一座断崖,但是那里看上去就像是差在山顶的一把刀。 从刘岩立身之处望去,房舍延绵,却并没有什么豪华的殿堂,都只是些最普通的房子,最让刘岩意外的就是,房舍之间竟然还有不少的树木,还有不少的空地,而所有的房舍在山顶上围成了一个圆,外围都用石头砌成墙,倒是不用担心会掉下去,看着一片房舍,估计这最少也要有几千人的规模,这让刘岩很是意外,没想到单飞竟然有这么大的规模,这也给刘岩心里罩上了一层阴影。 可惜刘岩没有时间看一下这里的情况,因为他还是人家的阶下囚,一切行动听指挥,人家把他抗到哪里他就去那里,又不得他选择,但是随着山匪们散去,扛着他的山匪紧跟在女匪首的身后溜着石墙朝里面走去,却让刘岩很经意的发现了一个他想不到的东西,在石墙上突出了一块平台,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让刘岩不敢相信的是,拿平台上竟然回蹲着一根圆筒子,而这筒子却是铁制的,厚厚的筒身,中间一个黑忽忽的圆洞,然后在尾端镶嵌在一个铜质的底座上,而尾端还有一个小孔,这东西刘岩见过,前世的时候,刘岩去威海卫旅游,就见到过这东西,那是清朝时候的一个炮台,当然这个东西和那炮台不能比,因为太小了,如果那是大炮的话,这只能说是鸟统,但是这已经给了刘岩足够的震撼,难道在汉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大炮了吗? 刘岩不敢相信,惊异莫名的看着那个炮台,一时间心里转过无数年头,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扯着嗓子就喊道:“停下,快停下,让我过去看看那个炮台——” 刘岩很震惊,双眼冒光的望向那个炮台,如果真是炮台的话,无论大小,也就意味着当时火药已经产生了,而且还以为这铁器的革新,不然那时候的铁器铸造根本就承受不了爆炸的威力,这其中所以为得东西让刘岩太过与惊讶,所以刘岩很想去分辨一下,顺便问一问这东西是哪位大神造出来的,刘岩需要他,甚至愿意去磕头作揖。 唯一可惜的是,刘岩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阶下囚,所以,虽然刘岩已经喊得很有诚意,却并没有人理睬他,女匪首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至于扛着他的那位仁兄,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双手更用力,勒的刘岩有些上不来气,便再也喊不出来,让刘岩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与炮台越来越远。 不过刘岩没有放弃,这其中所隐藏的东西实在是太让刘岩激动了,人才呀,绝对是人才,刘岩几乎使用了哀求的声音朝女匪首望去:“喂,姑娘,你让我和那个造炮台的人见一面好不好,我就说几句话,求求你了,大人大量,好人有好报——” 情急之下,刘岩都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很想和那人见一面,这说话间就走出了百十步,不过刘岩闭嘴了,因为他又看到一件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就是风车,刘岩记得对于风力的运用好像是唐朝才开始正式的进入了人们的视线的,当然也许更早的时候也有这种运用,只是历史上没有记载,这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是一座风力的磨坊,因为那里没有大门,从门里望进去,那里面只有一盘磨,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里面竟然有很多的齿轮,此时磨坊没有开动,因为明显的由一个大齿轮和风车分离了,但是刘岩看到了好像有一个把手是控制着那些齿轮的,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真的对出现了这东西,这意味着什么? “我求求你们了,姑娘,大姐,大小姐,大美女——”刘岩双眼瞪的很大,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磨坊,不住的咽着吐沫,哀求着女匪首,已经开始有些慌不择口:“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过去看看,扛着我也行,让我和制造这些东西的人见一面,我求求你了,姑奶奶,大美女,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第二百六十三章 阶下囚 如果此时女匪首让他和那人见面的话,就是让刘岩磕头下跪也行,刘岩并不认为这很可耻,因为这一切关系到刘岩一直所设想的工业革命,虽然刘岩早有这心思,虽然刘岩脑子里有很多的东西,对于后世一些简单的机械原理还是动的一些的,原本一位可以制造出一些东西来发展工农业,能让生产力提高上去,但是刘岩却很意外的发现,想象中的事情和现实中的事情那是两个极端,最少刘岩所想出来的东西,在很快的扶住了实践之后,刘岩才懊恼的发现,自己想象的那些根本就没有几样能够实现的,刘岩到现在也就是造出了水轱辘,甚至连最普通犁也造不出来,因为冶铁的技术达不到,很多东西都只能成为空谈,更别说更精密的机械了。 真的是很可惜,留言的喊声只是让女匪首更厌烦,不知道从身上扯下了一块什么东西,然后团了团,直接塞进了刘岩的嘴里,至此,刘岩就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动静,无数的话语憋在心里,这一刻,刘岩差点把女匪首在心理干翻了,可惜此刻是刘岩被人家孽待。 其间刘岩还看到了,在房屋之间有一块空地,现在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是上面还有一些白菜一样的蔬菜,上面覆盖了一些茅草来保温,刘岩不记得白菜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那时候在汉末的确并没有几种蔬菜,这个发现让刘岩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已经带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这也就罢了,一棵白菜还有太多的偶然性,就像是野史里记载的诸葛亮还曾发现了包头菜,不过诸葛亮起得名是大头菜,这都是很意外的发现的,仅止于发现而不是发明,但是走过了不远,刘岩终于被送到了一处大房子的旁边,不过看那里守卫森严,好像是关押他的地方,这一点刘岩倒是没有猜错,这并不意外,最少刘岩没有觉得意外,被砍押起来是天经地义的,谁让自己是阶下囚呢,刘岩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关键是刘岩被丢进房间的时候,刘岩竟然在隔壁的大房子的窗户上,看到了一大块的玻璃,当时刘岩差点瞪出了眼珠子,可惜刘岩喊不出来。 刘岩被重重的丢在了一层茅草上,虽然摔的并不痛,但是痛的是他的内心,为什么不理睬自己,自己真的想和那个制造这些东西的人见一面的,没有别的想法,就只是想见一面聊聊,当然刘岩真正的是想看看能不能将那人请出山,哪怕是在放低点姿态,让自己磕头下跪也在所不惜,可惜呀可惜—— 女匪首站在刘岩身前,看着趴在地上的刘岩,略微的沉吟了片刻,这才左脚一勾,将刘岩翻转过来,然后蹲下身子,伸手将刘岩嘴里的那块布给拿了出来,刘岩才看清女匪首用来塞他嘴巴的是一块长方形的布,不过可一点不臭,而且略略的有那么一点香气,只是刘岩此时没有半点感谢,对于女匪首的粗鲁,刘岩是深恶痛绝,冷哼了一声,想也不想竟然脱口说了一句话:“这该不会是你的抹胸吧,还挺香的。” 其实刘岩说着话并没有调戏女匪首的意思,刘岩对于女匪首也没有一点别的心思,这么一位女汉子,刘岩兴不起半点心思,拿着当个爷们还行,这么说纯粹是因为女匪首对他的不待见,不肯让他看看那些东西,不肯让他见见哪个人,当然说的时候除了想着刺激一下女匪首,就再也没有多想什么。 但是刘岩忘记了一件事,女匪首虽然是个女汉子,但是却还毕竟是个女人,听到这话很意外的女匪首脸红了,不由得怒哼了一声,第一次怒了,也不等刘岩想过来什么,女匪首杏目圆睁,然后抡起大拳头,‘霹雳乓啷’的就是一顿胖揍,让留言这才想起自己还站在屋檐下,不低头的结果就是这样的,等女匪首想起手下留情收手的时候,一位光荣而伟大的猪头就诞生了。 “如果你敢再胡说八道的话,下一次我就杀了你,别逼我手上沾血。”女匪首抓着刘岩的头发,脸上还有未曾消退的怒气,冷哼了一声,又重重的给了刘岩一巴掌,打得刘岩不由得吐了口血水。 不过这样的事情吓不倒刘岩,只是恨恨的将头扭到一边,不然看到女汉子的牛叉叉的样子,刘岩就忍不住想动手,当然动不了手就会动嘴,但是动嘴的下场明摆着,刘岩还不想找刺激,自己也没有贱到那种程度。 女匪首很满意刘岩的识时务,轻哼了一声,便要站起来就走,如果此时走了,也就没有了后来的那么多事情,偏偏女匪首不经意间看到了刘岩怀里露出一个书角,其实一开始女匪首也没有当回事,只是下意识的抽了出来看了一眼,但是一看到那本书当时就惊呆了,一把扯住刘岩惊声道:“快告诉我,这本秘卷是从哪里来的?” 秘卷,刘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朝女匪首的手里看去,却也是一呆,这是将造篇,当时眼睛就红了,猛地挣扎起来,那还顾得上回答女匪首的问话:“快还给我,还给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两巴掌打得刘岩一张脸肿了起来,可惜刘岩不为所动,这本将造篇可是刘岩最大的希望,刘岩不能放弃,依旧双眼阴森森的盯着女匪首:“把书还给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女匪首脸色一沉,抓着刘岩的袄领子啐了一口:“你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现在不把熟的来历告诉我,那么我现在就让你后悔,快说,这秘卷的将造篇从哪里来的?只要告诉我我就不再打你,不然的话——” 可惜回答他的却是刘岩的一声怒哼,刘岩甚至想要扑起来去抢将造篇回来,可是却被绳索捆着,也不过时挣扎了一下而已,却惹得女匪首大怒,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将将造篇往怀里一揣,便抓着刘岩就是一顿胖揍,可惜刘岩死毫不妥协,竟然死命的挣扎着,还趁着女匪首打他的时候,猛地扑进女匪首的怀里咬了一口,至于要到哪里不知道,反正是见血了,然后女匪首惊呼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一脚将刘岩踢到一边,然后转身就奔了出去,再也顾不得修理刘岩了。 看着女匪首奔了出去,刘岩还红着眼咆哮着:“把书还给我,不仍然我早晚要提大军杀上这破山峰,到时候会让你后悔的——” 可惜女匪首出去之后,门就被关上了,再也没有人理睬刘岩了,任凭刘岩怎么喝骂就是不来理睬刘岩,骂了不知多久,刘岩终于没有了力气,躺在那里气的呼呼的,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但是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终于没有人看着他了,刘岩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虽然当初被抓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搜过身了,身上的兵器都被收走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在刘岩的棉裤里还藏着一把小刀,小刀不大也不长,但是很精致,刘岩就是为了应付意外的情况发生的时候,这把笑道就是救命的东西。 用力的蜷曲起身子,双手扭来扭去,慢慢地摸到了那把小刀,小刀藏得位置正好是伸手可以摸到的地方,轻轻地抽出来,在绳索上蹭了起来,必须快一点,去找那个女匪首把将造篇拿回来,不然刘岩难以甘心。 也不知道多久,绳索终于被蹭开了,却已经累的刘岩双手发酸,但是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眼睛四周查探了一下,然后双手一挣,将手上的绳子挣开了,深吸了口气,慢慢地把双手转到前胸来,开始用手割身上的绳子,又不知用了多久,绳子终于断了一个头,慢慢地动弹,绳子也就松脱了,当然刘岩也一直不敢放松,仔细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幸好并没有人来注意他。 身上没有了绳子,挣脱出来之后,至于脚上的绳子就无所谓了,坐起来双手解开绳子,至此刘岩就彻底脱出了束缚,然后翻身而起,悄悄地摸到了门口,从木门的缝隙中朝外面望去,门口就有两个守卫,然后不远处的大房子的门口还有几个女守卫,想到女守卫,刘岩就想到女匪首,看来不远处的那座大房子就是女匪首的住处,但是自己该怎么摸过去了,只要开了这扇门,门口的守卫就会招来很多人,那自己天大的本事也出不去呀,刘岩对自己跌那点武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随即刘岩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纪律好像很严,或者女匪首吩咐过什么,所以无论自己怎么叫唤,外面的守卫也不肯进来,就算是自己怒骂,骂的再难听他们也没有动静,显然只要自己不打开这扇门的话,是不会有人进来看自己的,当然谁知道天亮以后会不会有人来送饭送水,这刘岩有点担心,不过刘岩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趁现在天还没亮就要赶快行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追索闺房 刘岩将目光落在屋子里唯一的一个窗户上,窗户是木头做的,然后蒙了一层皮子,依着刘岩的记忆,这窗户之外就应该是石墙之外了,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一条出路,略略转念一想,便放弃了门口,不可能自己打开门还惊动不了守卫,自己更没把握干掉两个守卫而不惊动其他人,只要一声惨叫,就足够引得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到时候自己就是插翅难逃,只是外面的石墙自己又怎么能够攀爬呢? 眼光落在地上捆绑自己的绳子上,当时为了将自己困得结结实实的,着实用了不少的绳子,刘岩倒是笑了,真是让人高兴,又在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有两个木头柱子盯着房顶,都是很粗的哪一种,这就有意思了,真是天助我也。 想到这也就不再迟疑,轻轻地摸到了窗户边上,然后悄悄地打开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就感觉一股子山风吹了进来,吹得刘岩一阵哆嗦,赶忙将窗户关上了,那种呜呜的山风声才不在了,真是太吓人了,让刘岩有些畏惧,这么大的山风怎么能够出去,不过好像除此之外就只有坐以待毙。 深吸了好一会,里哭咽才再次鼓起勇气打开了窗户,这一次因为又准备,所以并没有如何,虽然山风依旧很大,但是带给刘岩的冲击却没有那么大了,仔细的朝外面望去,黑乎乎的看的不是太真切,但是有一点刘岩可以看的清楚,就是这座石墙外面没有里面光滑,总是有些凹凸之处。 这就行了,有凹凸之处自己就可以攀爬,况且自己手中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刀,虽然只有巴掌长,但是足够自己拼一把的了,走过去将绳子打成结,然后盘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来米,这些人还真是怕自己挣脱了,困得自己这么结实,自己还应该好好谢谢他们呢,不然自己又怎么有机会逃出去,心中一动,估算着从此地到那座大房子也不过二十米,虽然是近处的距离,但是从外围过去也不会超过三十米的,这二十多米绳子倒是可以试一试,在柱子上打了个结,就算是万一把柱子拉到了,但是却不会抽出去,一定会卡在那扇窗户上,有这绳子自己应该可以保命的。 终于打着单从窗户里爬了出来,果然如他所想,凸出来的地方虽然年头日久已经有些滑了,但是却还是能站的住脚,刘岩不敢大意,小心的几次试了试,这才将窗户关上,彻底的离开了屋子,挂在了石壁上。 这种动作没有刘岩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强烈的山风吹得刘岩都有些要飞出去的感觉,手指头扒在缝隙里,只是一会就生疼生疼的,但是刘岩可不敢松懈一下,不然就是丢了自己的小命,虽然下面的山崖不过只有几十米,但是掉下去,刘岩也不认为自己还有命活着,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绳子上,但是绳子也不是万能的。 将绳子扛在肩上,然后仔细的摸索着一点一点的朝那边微微透出光亮来的大屋子爬去,哪一点灯光正好指引着他,也是刘岩唯一的动力,因为爬一步就看着近了一点,总是越来越有希望,手中的小刀在右手里,不断地在前面滑落石缝里的泥土,然后倒着手朝前面而去,一步一步,迎着强烈的山风,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吹下去而粉身碎骨,而且随着走出几步,绳子越来越长,就感觉这绳子就像是镣铐,拉着他要朝山下坠去。 但是刘岩坚持着,不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不能不坚持下去,深吸了口气,继续朝前爬,一步一步,离着那火光越来越近,只是却在此时脚底下一滑,幸好刘岩手抓的结实,要不然准掉下去,即便是如此,也吓得刘岩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山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等稳下心神来,刘岩才吸了口气,一时间心里还是静不下来,朝脚下看去,黑忽忽的山崖让好人不寒而栗,再抬头看看灯火传来的地方,还有十几步呢,刘岩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也亏得他胆大,不然换做别人腿早软了,不过刘岩也是歇了好一会,才感觉全身又有了力气,这才朝大屋子爬去。 一步一步,刘岩很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幸好这石墙只是挨着里面整齐,外面有的回多出来半截,只要抓死了倒是并不是很困难,加上刘岩很小心,也不知多久,终于离着大屋子还剩下几步而已,如果实在平地上,刘岩只需要一个纵跃就可以跳过去,但是此时却成为刘岩望而却步的距离,因为刘岩发现绳子已经不够长了,这下子傻眼了,此时的绳子已经扥的笔直,山风一吹,就会感觉像是要把刘岩悠下去一样。 看看几步的距离,可能只是四五步而已,刘岩深吸了口气,心里琢磨起来,但是并没有好办法,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单手扒死了一块石头,然后双手有动了动,感觉到脚下也不打滑,这才深吸了口气,用右手开始去解开绳子,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时系的时候就生怕不结实,但是现在刘岩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只是一会的工夫,留言的左手的手指就感觉已经受不了了,吓的刘岩赶忙将右手也扒住了一块石头,呼呼的喘着粗气,心里一阵悸动。 过了好一会,刘岩才又敢从新去解绳子,就这样累了就休息一会,过一会再去解,不知多久,即便是在冷冷的山风中,刘岩还是弄出来一身汗,不过到底绳子解开了,刘岩松开手,绳子一下子垂了下去,这一次刘岩再也没有一点保障了,要是有一点失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根本就不用怀疑。 深吸了口气,这才有壮着胆子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比起刚才的速度就慢了许多,但是不管怎样,半晌之后,刘岩终于一手扒在了窗户上,只是到了这窗户前,刘岩才很无奈的发现,这个窗户竟然还有窗棂,当然是木头做的,但是小孩胳膊粗的窗棂子让刘岩差点骂娘,这是谁造的窗户,在这几十米高的山崖上,竟然还弄上了窗棂,比他妈的牢房弄得还结实。 不过不管怎么骂,但是却还是要想办法进去,不然冒这么大险就没意义了,再说刘岩也不想也不敢在走回去,此时的力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深吸了口气,用小刀轻轻地插进窗户里,不敢弄出一点声音,在那层皮毛上扎了一个小洞,然后刘岩将眼睛凑上去超屋子里看去。 这明显的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从小孔里看进去,能看见一张大床上有粉色的被子,就连窗户边上也隐约的看到绿色的纱,而且还挂着几张仕女图,门口不远处还有一个没有绣完的刺绣,再就是桌子上还有胭脂水粉。 不过刘岩仔细的看了两遍,并没有发现人,应该是没有人在,不然自己看不到的只有死角,这种环境下除非是发现有人从窗户这里,否则谁会躲在死角里干嘛,没人就好,刘岩也不敢多耽误,要是一旦进来人,这窗棂就没办法弄了,到时候自己挂的时间久了,一旦没有了力气,那就只有掉下去。 轻轻地用小刀在窗棂上扒拉着,不过令刘岩没有想到的是,这窗棂子竟然出现了一点意外,只是轻轻地一撬,竟然真的上去了,从窗户的窟窿里脱了出来,让刘岩不由得双眼一亮,真是天助我也,赶忙撬落到一边,然后收起小刀,轻轻地将窗棂子朝外抽来,果然做得并不是那么严谨,或者是因为建在山崖上的原因,所以工匠也就偷了懒,刘岩心里不知道把工匠称赞了多少遍。 慢慢地抽下窗棂子,便有一个可以容刘岩钻过去的空隙,到了此时刘岩那还迟疑,赶忙抓着窗棂子,只是刘岩有多了一丝到那新,这窗棂子不会直接脱落下来吧,不过还好,直到刘岩爬进了屋子,也没有见窗棂子掉下来。 轻轻的落在地上,幸好窗户不算太高,便赶忙将窗户关上,不然山风这么大,会将屋子里弄乱的,要是发出声音来就糟了,仔细有打量了一下屋子,刘岩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凑到门口,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七长老,这次侥幸找到了秘卷的将造篇,我相信那个刘岩一定知道这秘卷是从谁的手中转来的,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这么多年了,秘卷一直遗落,这一次回来你说会不会是上天要让咱们墨家重新发扬光大,重新能够现身于世间。” 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寨主,秘卷能够回归这是上天的垂爱,墨家自从失去了秘卷之后已经快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如今墨家四分五裂,只要咱们能够凑齐了秘卷,到时候寻回锯子令,便可以统一墨家,那时候天下大可以去的,再不用龟缩在此地了。”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门口,刘岩心中一惊,眼光在房间里一转,能够藏人的地方就只有那张床底下,此时也犹豫不得,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床边,然后轻轻地滚进了床底下,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奸情 门开了,女匪首和另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不过刘岩看不到她们的上半身,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四条腿,不过就是这四条腿让刘岩也很郁闷,更不敢随意动弹,因为从步伐上可以断定,不但是女匪首的工夫不一般,就连另一个女人也有功夫傍身,不见四条腿走路的时候都是很稳健吗,刘岩很无奈,只是一个女匪首刘岩就没有把握能不能打的过,因为这女匪首力气可不小,要是再加上一个,十有八九不等自己爬出去,估计这就被收拾了,所以刘岩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并不敢出声。 两个女人径自走到床边,然后在床边坐下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却听女匪首轻呼了口气:“七长老,如今找到了秘卷的将造篇,那么粮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决定让大长老他们去做这件事,让三长老和四长老去协助,免得他们打扰咱们寻找秘卷的下落,这件事如今我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人,绝不能传出去让大长老他们知道了,不然咱们的计划就要毁了,只要找到钜子令,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说话间,刘岩看着两人脱了鞋上了床,听着七长老嗯了一声:“寨主,你就放心吧,婉儿是绝不会背叛你的,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以我之见,就算是二长老和五长老咱们也不能告诉他们,哪两个老鬼和咱们并不是一条心思,也不过是借着咱们对抗大长老他们而已,不然长老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然后声音低了下来,刘岩就听不清楚了,但是刘岩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黄月英送给自己的将造篇,其实是女匪首他们家的,或者说是什么墨家的,至于墨家是什么刘岩就不知道了,不过刘岩你也不想弄明白,关键是将造篇现在在哪里? 只是刘岩不敢随一动弹,只能趴在冰凉的地上,幸好屋子里有两个火盆,将屋子里弄得能赶得上春天了,刘岩才不会坚持不住,毕竟刚才在外面全身都已经冻透了。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七长老惊呼了一声:“寨主,你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里,刘岩倒是想不起女匪首那里受伤了,不过随即女匪首的话就告诉了他:“哼,就是那个姓刘的,只要弄清楚了秘卷从哪里来的,我就直接给他一颗毒药,到时候再交给大长老他们,哼——” 这话听得刘岩在心理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恶毒的娘们,别落在自己手里,不然非将她先那啥了再杀了,杀了再那啥,反复一百遍,不得不说刘岩其实也够恶毒的。 “我这就去杀了他,这混蛋竟然敢碰你的身子——”七长老恨恨的哼了一声。 “婉儿,现在还不能杀他,等知道了秘卷的下落,碰过我身子的男人我还能让他活下去吗。” “寨主,咱们什么时候去寻找秘卷的下落呀?”七长老声音幽幽。 却听女匪首嗯了一声:“婉儿,我还正要问你呢,拿刘岩在我看来挺硬气的,只怕并不好审讯,只是咱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审问,不知道你有没有能让人老老实实的说话的药,只要给刘岩服下去就能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七长老沉默了一阵,然后就听见悉悉索索的翻东西的声音,半晌,才听见七长老娇笑道:“哪会有那种药,我倒是听说在荆州南部几个郡的苗人之中,有一种巫术可以让人把实话说出来,好像叫什么催眠神术,不过我那会那东西,倒是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昏睡,但是又不是睡的太死,如果把药量减小一点,这人带睡不睡的时候,你要是问他的话,便应该能够说真话。” 然后好像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上,才轻笑道:“这药叫做一日酔,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一种花,叫做曼陀罗花的东西做得,量大了就足以让人睡死,药量适中便能半睡半醒,只是脑子迷糊,唯一怕的就是怕迷糊起来忘记了事情,到时候想不起来也挺烦人的。” 女匪首也笑了,和七长老不知做了什么,引得七长老娇笑不已,那七长老轻声道:“寨主,我要回去了,免得时间久了,哪几个老家伙又要怀疑了,正好这时间外屋的谁也该差不多了,不会那么烫了,你也好好的洗个澡吧,这都好几天没有洗一洗了,婉儿就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刘岩心中一惊,握紧了手中的小刀,随时准备出手,看着七长老一点点的踩在地下,刘岩的心就开始往下沉,身体开始绷紧,一边身子开始蓄力。 耳听女匪首轻声道:“那婉儿早些回去吧,帮我盯住了哪几个老家伙,免得他们给我找麻烦。” 七长老应了一声,身子一点点的垂下来,刘岩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小刀随时准备送出去,但是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却轻轻地跪倒在地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 挟持女匪首 就在刘岩一点一点的将小刀朝七长老扎下去的时候,刘岩却看到七长老并没有低下头来,而是伸手将衣服乱糟糟的划了起来,还和女匪首说着话,而女匪首的小腿也落了下来,不过可惜刘岩刚才精力太集中,并没有听见两个女人说的什么。 看着七长老站起来,刘岩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可惜了刚才不曾真正的好好欣赏七长老,虽然到现在没有见到七长老究竟长的什么样,但是除了那张脸之外,刘岩好像把七长老全看过了,唯一就是不知道七长老长的什么样,听声音还挺甜的,身子也挺好看,不过随即刘岩哑然失笑,自己现在胡寻思这些干嘛,这女人和自己皮大的关系都没有,自己还曾经想要置她于死地,现在又来想这些岂不是很没用的,想了想不由得摇了摇头。 七长老开始穿衣服了,这样最少不会发现刘岩,只是女匪首显然还没有让刘岩看够,一直没有动静,时不时的还和七长老说话,不过只是叮嘱七长老要主意防范大长老他们,不过最后女匪首却和七长老说了一句话:“婉儿,最近大长老他们老是逼我和青州那边的和亲,准备用我去换回那卷医道篇,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到了此时,刘岩才知道那所谓的秘卷只怕并不是一卷,而是还有不少,想必女匪首说得青州那边有一卷什么医道篇,听着那意思,应该还不知这一卷,只是其他的已经流落到不知哪里了,将造篇,医道篇,这些都适合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如果能够全弄到手倒是不错,刘岩打好了主意,只要等自己回到三郡之地就着手调查此事,墨家,虽然刘岩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相信应该能打听出一些什么来的。 “寨主,你放心吧,婉儿不会让你被人抢走的,如果不行的时候,我相信大长老说不定会得病死掉的,哼,婉儿早有准备,”然后穿妥衣服的七长老站起来朝外走去,边走还边道:“寨主,那婉儿就先回去了。” 接着就看着七长老朝外走去,然后女匪首也下来相送,只是女匪首竟然连衣服也没穿,刘岩从背后看上去,身材很好,只是穿着衣服的时候没有看得出来,其实这女人身体挺招人喜欢的,浑然不似那张脸,如果说身子看上去可不像是女汉子,如果刘岩不是看过女匪首女汉子的形象,说不定就会对这具身子感兴趣。 不过两个女人开门出去却并没有将门在关上,只是走出去,女匪首并没有多送,而是径自在一个木桶前站住,当然他折磨样也不适合再送下去,倒是七长老告了个诺便自行退了出去,不知道女匪首在想什么,站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之前只是站了好一会。 刘岩真怕女匪首此时就回头,否则从这里看过来,刘岩能够看的清楚女匪首的身子,而女匪首也一定能看得见刘岩藏在床底下,不过刘岩并没有担心多长时间,只是一会就看见女匪首打了个寒战,毕竟在屋子里光着身子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虽然穿着棉衣会感觉到有点热,那也是因为里屋外屋都有两个火盆,但是光着身子可就不暖和了,所以女匪首很快就开始迈入那个热气腾腾的木桶。 随着水声传来,刘岩心中一动,猛地从床底下滚了出来,所带出来的声音被淹没在水声中,女匪首并没有发现什么,而且刘岩一旦离开床底下,就迅速的一翻身,贴着墙边粘住了,不过刘岩真正关注的是放在床头上的那颗药丸。 刘岩记得七长老说过,只要将这颗药丸的一般服下去,人就会变得半睡半醒,会说出一些实话,而刘岩要的就是这些,因为刘岩还想那会将造篇,但是女匪首只要不说,刘岩有往哪里去找将造篇,最少这间屋子里看不到。 贴着墙一点点的朝门口蹭去,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一点声音,很快就溜到了门口,深吸了口气,悄悄地透过门缝朝外屋看去,真是老天爷帮忙,女匪首此时正坐在浴桶里,有滋有味的享受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头朝外,并不会看到刘岩。 又深吸了口气,趁着女匪首撩水的时候,刘岩猫着身子,轻轻地窜了出去,然后每等女匪首只要撩水就会朝前走两步,慢慢地也不过还离着浴桶只有几步员,让刘岩担心的是,被蜡烛映的刘岩的身影,已经超过了木桶,只要女匪首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努力就可能化作云烟,只是已经没有时间顾虑了。 趁着女匪首最后一次撩水,刘岩三步并作两步,已经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女匪首身后,隔着木桶,刘岩可以伸手就抓到女匪首,现在该怎么动手,刘岩不知道该怎么能把女匪首打晕,以前也试过,咋脖子的办法并不是效果那么好,或者是因为自己没有武术底子,那么——刘岩咬了咬牙,猛地窜了一步,左手朝女匪首的嘴巴捂去,右手的小刀已经朝女匪首的脖子上架去。 一切变升肘侧,女匪首根本就没有想到屋子里有人,一直都闭着眼睛享受着,尽量的放松着,等隐约的感到情况好像不对的时候,刘岩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还没等女匪首一惊,没有来得及挣扎,一把冰凉的小刀就已经架在了女匪首的脖子上。 一声惊呼被憋在嘴里并没有发出来,骤然遇到袭击的女匪首猛地挣扎起来,但是颈间的一点凉意让女匪首意识到什么,接着就听到刘岩阴测测的声音:“给我老实点,你要是在敢挣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手中的刀子虽然小,但是绝对能够要了你的命,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 女匪首一惊,看得见架在脖子伤的小刀,最少反射着的寒光依稀可见,一瞬间,死亡的阴影在女匪首的心里徘徊着,或者向她这种生来就比别人优越的女人,并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亡的威胁,还真是一下子僵住了,真的不敢随意出声,不过女匪首却知道了劫持自己的人是谁,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咬着牙恨声道:“原来是你,你怎么会从牢房里逃出来的,又怎么会溜进我的房间的?” 这个问题女匪首很关心,真是实在想不到,可惜刘岩却不肯为她解惑,只是刀子有紧了一点,刺破了女匪首脖子上的肌肤,一滴鲜血滑落下来,刘岩冷哼了一声:“快把将造篇还给我,我就放你一马,不然就用你的命来换吧。” 女匪首一呆,不过随即就冷冽起来:“不可能,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把秘卷给你的,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够给你呢,你想都别想,还是杀了我来的干脆,秘卷本来就是我们墨家的瑰宝。” 虽然嘴里说得硬气,可是女匪首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女匪首并不是不害怕,再说真要是想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只要高呼一声,便会有人冲进来,然后将刘岩杀死,当然这之前女匪首也会被杀,这一点女匪首很清楚,虽然一身武艺,但是却扛不住一刀,武艺在这时候也施展不开。 刘岩脸色一沉,拖着女匪首猛地从木桶里出来,差点将木桶打翻,刘岩不想在这里这么僵持着,只是幸好刘岩反应够快,或者是刚从木桶里出来,女匪首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尖叫,幸好被刘岩把嘴捂住了,不然这一下就给刘岩惹来大麻烦,但是女匪在这时候显得很脆弱,根本就挣扎不过刘岩,被刘岩生生拖着进了里屋。 将房门随手关上,刘岩拖着女匪首到了床边,然后随手扯过床单子,然后丢给女匪首,冷森森的道:“少给我动什么歪心思,给我把你的脚绑起来,老实点,如果你敢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那么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相信这一点你能够明白,我并没有骗你。” 第二百六十七章 流氓就是这样变成的 女匪首倒是并没有作怪,在刀子的威胁下,老老实实地把脚绑了起来,看上去还绑的还挺结实,刘岩试了试果然撕不开,最少一下子想要挣扎开来并不容易,到此时,刘岩紧张的情绪才算是放松下来,这样最少女匪首想要逃是逃不了了,当然刘岩也不会就此放下心来,还是用刀子架着女匪首的脖子,用女匪首的小衣又将女匪首的双手背到身后捆了起来,尽量的困得很结实,就不信女匪首还能像自己一样弄出来一把小刀,估计着是没地方藏了。 一切收拾妥当,刘岩才真正松了口气,坐在女匪首身边,然后就感觉身上没有力气,其实也没怎么用力气,但是偏偏就感觉力气已经消耗光了,说真的,刘岩还是第一次这样做绑匪,而且是绑了一个光身子的女人。 刘岩尽量让声音低沉一点:“说吧,将造篇你究竟放在那里了,别逼我对你做点什么。” 女匪首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虽然一直拿自己当男人看待,但是真正地在男人面前,却还是露出小女儿的摸样,嘴唇都要出血来,蜷曲着身子也不过是不想刘岩看光她,男人谁会在意这些,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还是不用白费心机了,既然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密卷我是不会让你拿走的,你要是有种就杀了我,看我会不会告诉你一个字。” 刘岩早就料到女匪首会这样说话,不过刘岩也早有准备,看着女匪首一脸孤傲的摸样,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那颗药丸,然后用力地掰开,一分为二,将另一半又放回怀里,只是举着一半在女匪首面前晃来晃去,冷笑道:“这药丸你认识吧,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给你吃下去,到时候你还是要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你说这是何必呢。” 女匪首脸色不由得大变,戈声道:“我和婉儿说话的时候你就进来了——” 话音落下,女匪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原来那时候她和七长老亲热的时候,刘岩就在这间屋子里听着,她和七长老的事只怕刘岩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这女匪首悲愤交加,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刘岩道:“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把将造篇给我,我就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但是你要是敢给我耍花样的话,我也不介意对你做点什么。” 女匪首果然身子一僵,但是随即更猛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咦咦呜呜的,吓得刘岩也不敢松开手,心中一动,索性直接将那半颗药丸朝女匪首的嘴里塞去,可惜等到放到女匪首的嘴边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还要张嘴大叫的女匪首,此时却将嘴巴闭的很近,那半颗药丸给本就塞不进去。 惹得刘岩火起,猛地用另一只手捏住女匪首的腮帮子,企图让女匪首张开嘴,然后将药丸塞进去,可惜女匪首也不甘示弱,任凭刘岩如何用力,女匪首就是不肯张嘴,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刘岩都感觉手都没有了力气,女匪首的嘴巴还是闭的紧紧地。 “你张不张嘴,再不张嘴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刘岩恼的开始胡说八道,拿这些吓唬女匪首。 可惜女匪首虽然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但是却死也不肯开口,逼的刘岩无奈了,咬了咬牙,就趴在女匪首的身上,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女匪首还是不肯张嘴。 再试了两次,刘岩算是开始佩服女匪首了,还真是个女汉子,不过刘岩却不会放弃,脸上荡起一阵红潮,不敢去看女匪首的双眼,哼了一声,然后站起来,一只手搭在腰上,冷笑道:“你要是再不老实点的话,我可真要干出点什么事情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其实刘岩并不像这样去威胁一个女人,不过刘岩也明白,就算是自己用杀人来威胁,只怕女匪首真的不会怕,对付女人这一点比起杀死她还要有威胁力,果然女匪首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脸色变得煞白,纵然在是个女汉子,但是毕竟还是女人,只是女匪首还是在支撑着不肯开口,或者密卷真的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深吸了口气,刘岩的脸色越来越红,用力的咬着牙,使劲咽了口吐沫,将心一横,刘岩那只手猛地一扯,裤子滑落了下去,刘岩也直挺挺的站在女匪首面前,看着女匪首身子一哆嗦,如果此刻女匪首能够动弹的话,那绝对会冲上来咬死刘岩,眼中只有怨恨和绝望交织着。 其实刘岩心里也哆嗦的厉害,现在不但是女匪首在害怕,刘岩也感觉自己身子僵的厉害,但是对于将造篇刘岩不肯放弃,咬着牙趴在女匪首的身上,肌肤的接触,让刘岩也是一抖,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如果此时看女匪首的话,那里还有一点女汉子的样子,彭散的头发遮了半边脸,脸上煞白又透着一丝红晕,身子不停地在战栗着,却依旧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下一刻,女匪首脸色大变,本能的张嘴就要惊叫,剧烈的挣扎起来,当时刘岩眼尖,就在女匪首张嘴的那一瞬间,猛地将药丸塞进哦了女匪首的嘴里,然后双手捂住女匪首的嘴,生怕她会吐出来,不管女匪首怎么挣扎,刘岩只是死死的坚持着,现在就看谁坚持不住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机关密室 “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女匪首凄厉的声音在刘岩耳边回荡,如果眼光能够杀人,估计着刘岩此时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刘岩心中有愧,也不敢去看女匪首,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这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不过想想女人是怎么想要对付他的,不由得心肠硬了起来,猛地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然后迟疑着穿上了衣服,既然事情发生了,既然都是敌对的关系,刘岩也不想有什么心里负担。 等穿妥衣服,刘岩才无力的坐在女匪首身边,虽然不想有什么心里负担,但是还是无可奈何地心中总是升起一阵阵的愧疚,半晌,才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真没想那啥,要不是你拼命地挣扎,还不肯松开我,也不会出这种事,谁让你不肯把将造篇还给我呢,那东西对我将来有大用处,我可以拿它去改造很多农业器械,能让我治下的百姓提高生产力,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可惜刘岩的劝解并没有能让女匪首原谅他一点,双眼直视死死的瞪着刘岩,恨不得用眼睛杀死刘岩,只听见一嘴的银牙咬的‘咯嘣’直响,仿佛双眼都能冒出火焰,语气冰冷的道:“你不用痴心妄想了,将造篇是密卷十卷中的一卷,这是我们墨家的东西,就算是我失去所有,也不会把它给你这种畜生的,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刘岩没有在说话,因为已经发现女匪首嘴中的药丸已经咽下去了,现在只等着药力发挥了,只是看着女匪首的样子,刘岩还是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像搞成这样子,你恨我我知道,也能理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真有一天能杀死我,最少我也是死的活该,我不会怪你的。” 女匪首并不听这些,只是恨恨的咒骂着,将刘岩骂的狗血淋头,就仿佛刘岩是这个世界上最罪大恶极的人了,当然在女匪首来说,的确是这样,最后刘岩也瘦不了他这样的辱骂,皱了皱眉头,呼了一声:“你骂够了没有,真要说起来,你就没有反思过吗,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还不是因为你先前想要毒死我,抢了我的将造篇,还要强三郡百姓的活命粮食,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来,我也不是太过分,为了你自己,你可以置三郡之地八万百姓于不顾,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觉得无法接受,要是你把粮食抢走了之后,三郡百姓饿死了,那么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对你呢——” 可惜刘岩的话也不能让女匪首开窍,只是依旧在骂着,但是骂着骂着就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反应也是慢慢的越来越迟钝,整个人开始犯迷糊,又过了一会,女匪首终于不再骂了,只剩下下意识的喃呢,整个人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神情惶惶忽忽的,药力终于发作了。 刘岩心中一喜,凑到女匪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把将造篇放到哪里去了?” 看着女匪首,刘岩的一颗心跳得厉害,回答呀,回答呀,双眼死死的盯着女匪首的嘴唇,恨不得帮着女匪首说话,不过这药终究没有让刘岩失望,虽然女匪首的声音很小,但是刘岩还是听得见:“放在密室了——” 心中一阵狂跳,深吸了口气,刘岩咽了口吐沫低声道:“那密室怎么进去?” 或许是问到了女匪首心中最重要的问题,女匪首迟疑了一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本能的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 刘岩一呆,没有想到女匪首这种情况下还能坚守秘密,不过心念一转却是计上心来,压低声音小声的道:“我是婉儿呀,你不是说过要告诉我密室怎么进去的吗,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婉儿?”女匪首喃喃的念了一声,好像记起了婉儿是谁,脸上闪过一丝柔和,喃呢道:“宝贝,这可是咱们墨家的最大的秘密,密室里放着的都是咱们墨家以前多年的传承的瑰宝,我带你进去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对谁也不能说。” 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刘岩吁了口气,赶忙拿着声音小声道:“寨主,我都明白,移动不会说出去了,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然后顾不得多考虑,帮着女匪首将身上的捆绑撤去,然后帮着女匪首穿上衣服,却又接着将女匪首的双手捆了了起来,这才抱起女匪首,然后拿捏着声音道:“你告诉我怎么进去,我陪你进去看看好吗。” 女匪首昏沉沉的将头埋在刘岩怀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有人问,也就下意识的说出来,除非触碰到她心中的底线,不过女匪首对于那位七长老好像感情挺深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这让刘岩对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满意了,就在刘岩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女匪首嗯了一声:“你看到外屋的南墙上有一块褐色的石头吗,你只要用力的推一下那块石头,就会看到密室的门。” 刘岩脸上掩不住的惊喜,抱着女匪首径自去了外屋,果然在南墙上找到了那块褐色的石头,单手用力的朝里面一推,就听见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就在刘岩惊疑不定的时候,就在刘岩身后的地面上,也就是那只木桶的地方,地面轻轻地朝一边移去,然后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等刘岩朝里面望去,却是只看到黑乎乎的,也看不出里面有多深,不过有一段石阶往下延伸过去。 迟疑了一下,刘岩过去端着烛台,然后抱着女匪首朝洞里走了下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刘岩算是看出来了,这洞口下去是一个长长的石阶,一直延伸到里面,然后不远处有一个转角,刘岩不敢迟疑,便迈步朝里面走去。 走下这一段石阶,刚到了拐角那里,还没等刘岩看清楚拐角之后的情形,却听见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等刘岩扭头看去,却发现上面的机关有重新回来了,将洞口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看不见一点光亮。 刘岩深吸了口气,大步朝下面走去,不过十几个台阶,便已经又到了一个拐角处,拾阶而下,下面却还是一个拐角,让刘岩有些无奈,却只好朝下而去,尽管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走到这一步却又不得刘岩犹豫,当然也因为有怀里的女匪首在。 于是一直朝下面而去,算计着东拐西拐的走了七八个拐角,差不多下去了有几十米,终于看到了一座石门,差点让刘岩血泪盈眶,终于可以不用再转圈了,只是仔细的看了周围,并没有明显的机关所在,刘岩皱了皱眉头,又望向女匪首:“寨主,这扇门要怎么进去呀?” 女匪首好像看起来比起刚才更要迷糊,反应的时间更长了,半晌,才迟疑道:“脚底下有一块有黑色的石头,掀开来有一个手柄,拉动它就可以打开石门。” 将女匪首放在一边,刘岩扣起那块石头,果然石头低下有一个方形的石洞,里面有一个把手,刘岩用力的朝上一拉,便听石门吱吱嘎嘎的一阵响声,缓缓的朝上升起,刘岩朝里面望去,里面是一个山洞,看上去很大,只是很黑看不清楚。 刘岩也不多想,直接抱起女匪首便朝里面走去,才进了山洞,就听后面那一阵响声,师门缓缓的又降了下来,估计这是由什么机关控制着,不过刘岩没时间多想,仔细的观察着山洞的情形,山洞高有四五米,也就是将近一丈高低,一眼望过去,差不多有亩许方圆大小,除了比较平整的地面,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烛台映照着,地面看上去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是石板铺成的,但是却分为不同的颜色,有褐色的,有黑色的,还有带着铜色的,估计这是铜矿石,甚至还有白色的和黄色的,各种石板虽然看上去杂乱无间,但是仔细的看去却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好像隐约的组成了一种图案。 刘岩可没时间来研究这些石板究竟是什么图案,看着几乎要睡过去的女匪首,不敢多吃一,便低声道:“寨主,到了这间石室了,下面该怎么走?” 女匪首嗯了一声,不过看上去已经迷糊的脑子都不转了,半晌也没有动静,让刘岩心中一惊,赶忙拿起女匪首的手指,然后稍微用力的一咬,果然女匪首吃痛啊了一声,好像微微的睁了睁眼睛,见女匪首有反应,就赶忙又问了一遍,女匪首这才迷迷糊糊的道:“是那间石室,地上的石板可不能随便踩,这里可是有要命的机关的,只要一步走错,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你朝前走,就按照一褐一黑两白一黄三铜走。” 刘岩趁着火光朝石室望去,按照女匪首的说法,果然注意到,这些石板之间的联系,一块褐色的石板挨着一块黑色的石板,在过去就是两块白色的石板,但是黄色的石板却是错开一行,接下来的铜色石板却是分开交错着,而且是分成三行,难怪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是却又好像有一定的规律,不过其他的石板也有规律而已。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惊魂 刘岩按照女匪首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踩着石板,朝里面走去,果然每次走过一块褐色的石板一块黑色的石板,旁边紧挨着黑色的那块就肯定是白色的,接连两块白色的,转回来又是一块黄色的石板,看上只不过是多走了两步,但是刘岩不敢随便试验,接着就是跃过去一步走铜色的石板,若果不是女匪首指引,刘岩可不认为自己能找出里面的规律,只是不知道究竟埋伏了什么机关。 走过这片石板铺成的石室,刘岩吐了口气,脚下有一块几米长的石板,哪知道才一踩上去,就听见一阵轰鸣,脚底下一软,脚下的石板竟然朝下沉去,让刘岩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是却又无处可去,差点将女匪首给丢出去,但是不管怎么呼唤女匪首,却只见女匪首已经彻底沉睡过去,就算是在咬手指头,女匪首也不能醒来。 恍惚间,刘岩不小心的碰到了一块杂乱的石板,还没等刘岩反应过来,就听见‘嗖嗖’的声音,抬头看去,却是一片箭雨射来,差不多有几十只,幸好刘岩身子在沉下的石板上,这些箭雨并没有伤到刘岩,但是也是几乎是擦着刘岩射过去的,将刘岩下的一身冷汗,如果之前走错了一步,只怕此刻自己已经变成刺猬了,这要是一路乱走,只怕就再也没有活路了,其实回头看去,刘岩走过来的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直奔着西北角而来,这都是按照规律走的,如果没有指点,相信其余的机关也绝不会比这些箭雨更轻松。 苦笑了一声,刘岩吐了口气,看着周围的石壁,已经缓缓降下去了近一丈深浅,这才缓缓的停下来,底下又是一间石室,接着火光,刘岩看清楚了这间石室的模样,一眼望去,地面上当然没有那么多的石板,这里都是一个颜色的,但是石室之中却多了四更顶着山洞顶端的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有一些刘岩看不懂的图案。 但是刘岩注意到,虽然这里地面是一个颜色的,但是却并不是以一般的石头地面,这些地面也是由石板拼成的,显然是经过了人工的开凿,这里只怕也会有机关,从刚才的石板上下来,脚下是花岗岩,好大的一块,这里并不算大,但是也有几间屋子那么大。 刚从石板上下来,或许没有了压力,石板也不用理睬,就自行朝上升去,慢慢地合拢之后,刘岩抬头看去,才知道这块石板底下有铜条托着,然后有用桐油泡过的缆绳拴住了滑轮,然后缆绳一直延伸在石壁之中,这不是未来的电梯吗,真是让刘岩叹为止观,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了这种技术,当然可能这些可能比这时候还早,这让刘岩充满了期待,对里面究竟有什么的期待。 将女匪首放在地上,刘岩不敢随意的乱闯,刚才的那些箭雨已经让刘岩有些心惊肉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在唤醒女匪首,趁着女匪首还不清醒,然后将通过的办法问出来,咬了咬女匪首的手指头,可惜女匪首没有一点动静,根本就感觉不到微微的疼痛,但是刘岩能怎么办,总不能将女匪首的手指头咬下来吧,犹豫了好一会,这才狠了狠心,在女匪首的手指头上咬了了一口,破了一点皮还见了血,但是即便是这样,女匪首还是酣睡着,发出微微的鼾声,脸色那样平静。 这下子刘岩犯愁了,所谓十指连心,手指头破了都感觉不到,就算是在想别的办法,除了刘岩真的狠下心来,有刀子在女匪首身上弄几道伤口,或者还有可能醒来,但是刘岩能恨得下心来吗,答案是否定的,刘岩根本就做不到,别说刚刚发生了拿关系,最少刘岩也感觉到自己的确是进去了,也就是说两个人已经发生关系了,对一个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不管刘岩喜不喜欢,刘岩还真的下不去手。 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将目光投到那片石室之内,一眼望过去,从石柱的分布,上面的图案,地面的情况,可能的相关联系,一一的开始分析,但是过了好一会,刘岩除了弄得自己头脑发晕,就再也弄不明白什么。 苦笑着叹了口气,刘岩眼光一转,还是决定冒险试一试,用小刀在地上扣了一块石头,然后在手里掂了掂,猛地朝一根石柱砸去,石头砸在石柱上,只听见一声脆响,石头被弹开了,然后又掉在地上滚来滚去,除了声音很响,在寂静的密室之内很响亮,却并没有任何动静,刘岩生怕还有什么后手,还特意的等待了一会,却始终并没有事情发生,这间石室好像很普通一样。 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女匪首,刘岩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带着女匪首去冒险,毕竟刘岩并不能确定石室就一定没有危险,没有女匪首的指引,刘岩就必须冒险,而冒险在带着女匪首,一旦出事那不但回拖累自己,而且会让女匪首跟着送命,虽然刘岩很恼怒女匪首之前准备对付自己的手段,如果没有什么关系,刘岩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负担,但是有了关系之后,刘岩却真的狠不下心来。 深吸了口气,刘岩呆呆的看着女匪首,将女匪首平放在地上,将自己的棉袍脱下来铺在地上,再将女匪首放在上面,心里担心自己不知道去多久,如果时间久了,怕女匪首躺在冰凉的地上会受了凉,好在石室是在地上,还是温度不错的,身下面不凉的话,就应该不会这样着凉。 “对不起——”刘岩轻声道了声歉,尽管女匪首听不见,尽管发生了并不是自己故意的,但是也主要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如果自己不是无耻的用哪种下流的方式去威胁她,女匪首也不会那样挣扎,也就不会和自己发生关系,不管怎么说,刘岩还是觉得愧对了女匪首。 仔细的看了看石室,刘岩深吸了口气,将心情尽量平静下来,然后小心地迈出一步,在地面上轻轻地踏出了一步,并不敢踩实了,不过地面很坚硬,没有一点的浮动,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箭矢暗器打出来,一切想象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即便是这样,刘岩也不敢有一点的大意,小心翼翼的又朝前面走了一步,脚下还是很坚实,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难道这间石室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机关吗? 接下来第三步,依旧没有事情发生,刘岩的心中好像轻松了不少,接着走出了第四步,第四步踩下去,地面也很坚实,但是幸亏刘岩并没有大意,依旧还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这一步踩下去,竟然发现地面很难注意到的好像滑了一点,如果不是刘岩太过小心,或者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到这一点的异常。 脚下浮动的那一瞬间,刘岩甚至来不及想,左脚一用力,整个人离开地面,径自朝女匪首身边飞去,幸好只有三步,刘岩这一退便有两步,然后单脚着地,整个人控制不住,身不由己的就躺在了地上,但是天幸如此,还没等刘岩多想一点,猛然间异变发生,轰的一声响彻了整个石室,一块几百斤的石头从洞顶上掉下来,然后就落在刘岩的脚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几乎是贴着刘岩的脚砸在地上。 刘岩飞快的缩回脚,一时间惊魂未定,可惜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就是刚才浮动的那个地方,只听得见一阵声响,不等刘岩多想什么,就看到一片黑雨落下,笼罩了几米方圆,至于那黑雨是什么,不用等刘岩想清楚,不知如何,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点火星来,溅落在地上一片黑糊糊的粘液上,然后就在刘岩的惊疑中,红的一片火苗窜了起来,猛地升腾到了洞顶,火势之大不能想像。 这是什么,刘岩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这应该是石油,或者说是提炼过的石油,这太不可思议了,尽管如今只是被当作火油来用,但是如果真的能提炼出来,那么将引发的是一个质的飞跃,这会让历史进程发生很大的转变。 刘岩呆呆的坐在女匪首身边,望着升腾的火焰,这里已经带给他了太多的惊喜,也有太多的震撼,有很多东西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期的,但是偏偏就出现了,这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人们就已经掌握了这种东西,唯一可惜的就是一直没有真正的投入使用,如果自己把他们投入使用的话,那么就将是无与伦比的影响。 从刚才的惊骇中,刘岩又开始兴奋起来,实在是太让人激动了,不说别的,这里的机关都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但是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怎么走出去,怎么找到那所谓的秘卷,而且听说还不是一卷,将造篇上的那些机械已经让刘岩欣喜若狂了,如果还能找到其他的东西又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不管从那里算,自己出去都是眼前最紧要的目的,但是刘岩已经不敢再轻易试验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刚才自己稍微迟疑一下,甚至就是一个念头的瞬间,又或者自己不是本能的跳跃过来,而是跑过来,那么现在自己可能就是一堆肉酱了。 第二百七十章 巧舌如簧 过了好半晌,刘岩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对眼前的情形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面前的火焰提醒着他,这石室之中有太多的危险,自己可以侥幸逃过一回,但是却不能侥幸一直躲过去,哪怕是有一次事物,自己都将不用后悔了,因为死人是不用后悔的,那么想出去关键还是在女匪首的身上,但是看看怀里谁的正香的女匪首,刘岩只能报以苦笑。 不敢乱动,刘岩抱着怀里的女匪首,只能坐在那里,火焰依旧在燃烧着,温度很快就升了上去,刘岩很是郁闷,这样的高温,就算是等火焰停息下来,自己也不可能在朝前走,要想等地面的温度降下来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呢。 隔着几米远,考得刘岩已经开始冒汗,这种温度即便实在夏天也不会有这样的高温,此时都感觉底下的石板都有了一定的温度,后背上也是大汗淋淋的,最终一阵口干舌燥,刘岩吐了口气,伸手抹了把汗水,然后罗一迟疑,松开女匪首,索性将上衣脱了,不过就算是光着膀子也不好受。 本来面前的大石头当着,还感觉好受一点,热浪不会那么逼过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本身就是铜矿石的石头,温度也跟着开始增高,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一般,刘岩终于受不了了,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匪首也是惹得受不了了,索性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这女人已经和自己有那事了,还想那么多干嘛,站起来将棉裤也脱了,就呆在那里。 虽然好受了一点,但是刘岩并不舒服,看看女匪首,刘岩挑了挑眼眉,心中一动,索性将女匪瘦的衣服也全脱了,然后将自己的棉袍挡在前面,抱着女匪首龟缩在棉袍后面,这才感觉好受一点,即便是这样,汗水还是不停的流淌。 呆呆的看着远处已经开始要熄灭的火焰,刘岩感觉有点头晕,身子底下的棉衣都被汉水沁透了,两个人黏糊的要命,不过让刘岩感到苦闷的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自己竟然还是对怀中的女匪首有了感觉,自己这叫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要脸吧。 哪知道就在刘岩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女匪首轻喊了一声,刘岩一呆,低头朝女匪首望去,却正好看到女匪首正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女匪首的眼中还有无法消去的迷茫,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就是挡着她的刘岩。 女匪首醒了,刘岩显示一阵狂喜,但是接着就烦恼起来,在这个时候女匪首醒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刘岩心中一动,竟然趁着女匪首现在还是半睡半醒的时候,赶忙问道:“寨主,你快告诉我,这个地方究竟该怎么过去呀?” 但是刘岩的如意算盘未免打错了,女匪首此时的半睡半醒显然适合刚才的不是一种状态,一开始还晕乎乎的念着留言的问话,但是却是越念越清醒,眼中的迷惑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憎恨,应该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或者没有意识到她现在躺在刘岩怀里,但是下意识的猛地挥拳就朝刘岩砸来,这是想要了刘岩的性命,幸好刘岩还不太笨,单手挥过去,已经将女匪首抱住,两只胳膊死死的抱住了女匪首,想要动弹确实不可能了,但是女匪首却不会就此罢休,冷哼了一声,竟然张嘴朝刘岩的喉咙咬来。 刘岩心中一惊,脑袋前探已经抵住了女匪首的头,但是这一阵剧烈的活动,感觉到好像是有点头晕,这是一种缺氧的结果,刘岩想起刚才的火焰,或者已经将其中的氧气消耗的差不多了,想到这心中不由得一沉。 “够了,别那么任性了,”刘岩低喝了一声,看着女匪首也是一阵迷糊,老老实实的呆着还好一点,但是一旦动起来,氧气就根本不够使得,瞪了女匪首一眼:“你倒是快说说怎么出去,不然咱们俩早晚死在这里做一对同命鸳鸯,你是不是也感觉气不够用的,刚才烧起大火了,将氧气消耗的差不多了。” 可惜女匪首并不理睬他,却依旧要张嘴来咬他,惹得刘岩有点恼,恨恨的哼了一声,只是低头去地主女匪首的脑袋,但是女匪首却依旧不肯罢休,死活挣扎着要来咬刘岩,二人倒成了一种角力,不过幸好刘岩天生的男人体制在这方面沾了点光,女匪首始终没法得逞,被刘岩抵挡住了。 挣扎了好一会,女匪首甚至想要来咬刘岩的脸,或者说咬哪算那,逼得刘岩没办法了,索性直接堵住了女匪首的嘴,当然不是想象中的香艳,二人不停的你争我夺,浑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好一会是在累了,这才离开,各自穿着粗气,一阵阵的眩晕传来,看来缺氧更加严重了。 刘岩甚至不自觉的松开了对女匪首的钳制,但是即便是这样,女匪首也没有从刘岩的身子上下去,经过刚才的挣扎,两个人又出了一身大汗,此时有种脱水的感觉,谁也没有了力气,女匪首忍受不了眩晕,索性躺在了刘岩的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岩才算是恢复了清醒,可惜已经没有力气了,不但是缺水,还有些饥饿造成的,只是呼呼的穿着粗气,至于女匪首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耻于趴在刘岩的怀里,这让女匪首很是恼怒,心里只有一种猜测,那就是刘岩趁着自己昏睡,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干了那啥事,当然一男一女之间,光着身子好像也只有那事可以做,这才是让女匪首羞愧难当的。 刘岩不知道女匪首在想什么,但是他也没时间想这些,吃力的看了女匪首一眼:“咱们要是再不出去,可能就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你就算是恨我,那也要出去之后再说是吧,难道你还想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吗。” 女匪首轻轻地晃了晃头,将眩晕感驱除了一点,但是却没有力气从刘岩的怀里挣扎出去,冷哼了一声:“别指望我告诉你,要死就一起死,我也算是报仇了。” 刘岩一阵无奈,这女人真是恨死自己了,有什么还能够让女人想开的呢,这女人现在看起来就是想拉着自己一起灭亡,这是要做一对同命鸳鸯呀,苦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心中自然不甘心,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胸口微微一疼,却是女匪首还在拼命地想要咬自己,可惜以来太滑,二来女匪首也没有力气,倒是咬的不算太疼,甚至刘岩都懒得理睬她,就当是让她出出气吧。 过了好一会,女匪首也感觉到是做无用之功,也就放弃了,闭上眼恢复着力气,或者是等待一起死亡,心中对刘岩的憎恨不言而喻,最无奈的却是离不开刘岩的怀里,这样一静下来,扑鼻而来的只有刘岩身上浓浓的男人的气味,这让女匪首难受的要命。 这样的情形,如果换成平时那是多么香艳的事情,能搂着一个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是身子还是挺不错的女人,对男人来说肯定很感性,但是此时刘岩确实一点感觉也没有了,那里也早已软塌塌的,都快死了还想个屁。 “喂,既然都快死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刘岩闭着眼,也不去看女匪首,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相信在这寂静的只有两人呼吸的地方,女匪首一定听得到。 可惜女匪首没有打算回答他,这让刘岩很是无奈,真的要死了吗,刘岩心中虽然担心,但是却不甘心就此死在这里,如今还没有那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连刘岩自己心中都是一震,咽了口吐沫,到底是迟疑了,半晌,才吸了口气,还能感觉到滚滚的热浪:“你嫁给我吧,反正咱俩已经那啥了,我娶你当我老婆。” 刘岩并不是在说笑,也不只是为了哄骗女匪首,如果出不去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不过刘岩心中真正的是有这个想法,谁让已经发生了,当然刘岩也有其他的目的,感情是不会有的,当然以后可以慢慢培养,但是真的是这女人跟了自己,最少现在能够活着出去,另外秘卷可以拿回来,当然多一个老婆对刘岩并不是一件坏事,所以刘岩才会如此说的,说得时候很是认真。 这次轮到女匪首一震,心中忽然有些乱,但是随即羞愧与愤怒从心里升腾起来,猛地啐了一口:“你做梦,你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让我放过你,既然你自己走到绝路上了,我也不介意再推你一把,你就等死吧。” 这并不出乎刘岩的预料,睁开眼睛,朝女匪首望去,嘴角忽然荡起一丝轻笑:“喂,你该不会还是喜欢女人吧?” 女匪首脸色一变,这触及到了她的隐秘,要不是现在没有力气,女匪首一定会起来杀了刘岩的,不过也不否认这些,反正刘岩知道了,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因为两个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女匪首轻哼了一声:“我就是喜欢女人,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男儿身——”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世外桃源 刘岩嘿嘿的笑了,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女匪首的身上,轻嘿了一声:“你觉得你是男子汉,我怎么觉得不像——” 女匪首一呆,这才感觉到是怎么回事,有心挣扎却没有力气,一时间怒容满面,抬起手想要将刘岩的手拿开,一张脸红的和什么似的,耳听刘岩轻笑道:“你要是男子汉你脸红什么,嫁给我吧,我会让你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的,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都已经这关系了,我总不能不知道哦啊你叫什么名字吧。” “你做梦——”女匪首冷哼一声,挣扎着想从刘岩怀里爬起来,眼中的憎恨闪烁着。 也不知多久,女匪首反正是越来越没有力气,虽然不想在睡过去,但是吐不出来的结果,就是慢慢地融化在嘴里,在感觉到自己开始有点犯迷糊的时候,女匪首终于忍不住在刘岩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当刘岩离开她的时候,女匪首只是恨恨的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但是通红的脸却暴漏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无论怎么挣扎也还是个女人,而且并不是心中没有做女人的自觉,相反也喜欢做女人的感觉,最少刘岩让她有了自己是女人的感觉,这让女匪首感到很是羞愧,难道自己就这么投降了,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吗? 原来就在刚才说话的时候,刘岩忽然想到了剩下的那半颗药丸,只要给女匪首服下去,等她昏迷了,就可以询问她找到出路,至于刘岩和女匪首不停的说话,也不过时为了吸引女匪首的注意力,免得发现了自己的动作,徒增一些麻烦,当然其实那些话还真是他的肺腑之言,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刘岩还真打算娶了她,当然这和董白并不矛盾,刘岩还是要感谢这个时代,因为男人在这个时候可以三妻四妾。 “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就嫁给我,我说的是真的。”刘岩轻叹了口气,看着怀中的女人,心里还有些说不出什么感觉,莫名奇妙的就多了一个女人,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竟然低头亲吻了一下女匪首,但是让刘岩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女匪首不但没有拒绝,反而积极地和刘岩配合着。 等吻完了,刘岩抬起来,有些迷惑不解的看着女匪首,除了女匪首的脸更红了,这时候还没有昏睡过去,但是眼睛已经变得开始迷离,看着刘岩只是吃吃的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好像奸计得逞了,却又有些羞愧,因为刚才那一吻她竟然有些沉迷其中。 刘岩一呆,一瞬间明白了女匪首这么做得目的,赶忙用力的吐了几口吐沫,女匪首这是想把那颗药的药力分给刘岩一部分,免得刘岩清醒着逃出去,不过到底是算计不周,大部分药力都已经融化了,一点半点的根本不可能让人睡过去,最多也就是迷糊一点罢了。 看着女匪首得意的样子,却又很快就被迷迷糊糊的样子所取代,刘岩晃了晃头,这女人呀,苦笑了一声,也是感觉到有些迷糊,不过一直还是很明白的,轻嘿了一声,无奈的苦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都已经这关系了,自己还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不过女匪首倒是没有让刘岩失望,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我叫墨盈。” 墨盈,这个名字真是很狠女性化,不过她的所作所为却不是那么好,怎么看也是个女汉子,抱着墨盈,刘岩也说不出什么感受,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墨盈迟疑了一下,趴在刘岩的怀里,半晌,才迟疑道:“你背后的石壁上有一个十字花纹的石块,你用力按进去就会打开门的。” 刘岩双眼闪过一道精光,那还会吃一,在这样待下去,只怕早晚要好进氧气而亡,刘岩还没有死的觉悟,心中一动,便赶忙强撑着爬起来,果然在右下角找到了那块待十字花纹的石块,要不是墨盈告诉自己还真的找不到,心中松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按了下去,却听见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意外的是石门竟然就在刘岩身边打开了,原来刘岩靠着的一直就是这道石门。 这是一道小门并不大,朝里面望去很是黑暗,只是那个烛台早已经熄灭了,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轻叹了口气,这还真是利用了人的思维死角,一般人下来之后,总以为对岸才是出路,若是走了两步,遇到了机关,就更会以为出路在对面,但是谁又会想到出路却就在身后,这石室只是一个算计人的机关。 略一迟疑,将烛台凑在那块碑少石头上,烛台靠上之后,竟然很快的有着了起来,真是太好了,刘岩真真的松了口气,就将烛台朝出路照去,这是一条很长的甬道。 凑在甬道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丝丝的微凉让刘岩昏沉沉的感觉消退了不少,慢慢的变得清明,回身将一堆衣服联通墨盈抱了起来,站在甬道口低声问道:“到了甬道了,这里面可还有机关?” “没有了,后面都没有了,除非是放密卷的哪里——”墨盈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已经彻底的不知所云,每一次回答都要思考半晌。 既然没有机关,刘岩也就放心了,抱着墨盈朝甬道走去,走了几步果然很安全,刘岩也相信昏迷的墨盈不会欺骗自己,只是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轰的一声,那道石门又关上了,甬道里登时昏暗了许多。 石门一关上,冰凉的空气让刘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想到还是穿上衣服,将烛台放下,又将墨盈也放下,先帮着墨盈穿妥了衣服,然后自己也穿上棉衣,这才有抱着墨盈朝前走去。 甬道很深,一直通向里面,也不知道有多么深,幸好有烛台照亮,差不多走了几十丈才走到了甬道尽头,这里又是一道石门,可惜想要询问墨盈,却发现墨盈已经昏睡过去,试着咬了咬手指头,墨盈也不见有反应,刘岩只好放弃了。 将墨盈放在地上,,刘岩仔细的观察着这道石门,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线索,但是不懂得机关的刘岩,又能看的出什么,最终也不过无奈的失望了,根本看不出一点的不一样,将甬道的四壁都被查看过了,就没有发现有一块不一样的地方,这可怎么办?气的刘岩恨恨的提了石门一脚,还咯的脚丫子生疼。 哪知道就在此时,石门竟然被刘岩一脚踢开了,这道石门竟然没有机关,而且看上去沉重无比的石门却是一推就开,枉费了刘岩刚才费劲的寻找,结果竟然是这么简单,刘岩苦笑了一声,抱着墨盈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大山洞,很大,高有几丈,长宽有十几丈,里面就算是没有烛台看的也很清楚,不知道洞顶上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发出柔和的光亮,而且里面的空气也很清新,只是微微的凉意更浓,更让刘岩惊奇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十几株刘岩从来没有见过的树,树上挂着一些坚果,即便是此时,也好有一些绿叶挂在树上,只可惜这些树并不高,隐隐的围成了一道篱笆,至于树后面却是一座茅草屋,玲刘岩惊奇的是,门窗都是用玻璃做的,而且颇富有未来的气息。 让刘岩无法想象的是,这山洞里竟然还有一个小湖,旁边还有一架水车,水车一直在转动着,让刘岩简直都不敢相信,等走进来才发现,原来设计是如此精巧,先是在石壁上糟了一道水槽,然后水流从石壁上流下来,几乎一滴不浪费的落在小睡车里,水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看上去虽然坚固,但是却颇为轻巧,水车就转起来,又带着水转上去从新灌进水槽里,如此循环往复。 第二百七十二章 墨子水晶棺 水塘的旁边长着一些菌类植物,几乎长满了那一小块地,白的红的黄的蘑菇张在哪里,让山洞平添了无限的乐趣,只可惜刘岩记得越是好看的蘑菇就越不能吃,这就是山洞全部的景色,不过地面都是土壤的,却不知道是原本就这样生成,还是后来移过来的,一座山洞自成一方世界,充满了雅致,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园。 看着那一池子黑幽幽的水,刘岩咽了口吐沫,但是却不敢随便饮用,毕竟这种蹊跷的环境下,水知道水塘有没有毒,而且蘑菇靠的那么近,会不会是靠的太近,水中有毒才会长毒蘑菇的,就像那些坚果刘岩不敢动一样。 既然不能享受这些,刘岩也就不再多想,径自走到茅草屋那里,将墨盈放在门口,然后轻轻地推开了茅草屋的门,门很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面并不黑暗,顶子上有一颗珠子,发着莹莹的光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不过刘岩对此并不感兴趣,双眼仔细地打量着茅屋里的情形,其实茅屋里很干净,并没有什么摆设,唯一的摆着的一件东西就是一个棺材。 看着棺材刘岩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么精致的茅草屋,竟然会是一个停放棺材的灵棚,除此之外,就是一面碑文,迟疑了一下,刘岩还是走了进去,当然很小心,这个棺材能停在这里,就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甚至碑文上或者都是惊天的秘密,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一直到走到碑文前面,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 刘岩仔细的看着这碑文,这些字并不是他所想象的上千年前的那些古体字,甚至比起现在的字体还要简单,反而是刘岩最熟悉的简体字,只是在汉朝的时候,刘岩无论如何也禁不起已经有简体字的出现,心中的震惊,就源于这面碑文上记载的东西,因为刘岩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看到这样一段不可思议的记载,碑文得大意是这样的,这位棺材的主人姓墨,名字叫做墨翟,生活在春秋末年时期宋国,那时候百家争鸣,而墨行正是其中的一个,被后人尊称为墨子,后人多说墨子的手工技艺比起传说中的鲁班还要强而且善于守城池,所造的防守器械,比起公输班还要高明,更有人说他的医术比起当时的神医扁鹊还要高明,凡农工商百事无一不精,简直堪比神明,是墨家学派的鼻祖,而且创立了一个宗门,名为墨门,弟子遍及全国各地,崇尚简朴节约,一生致力于发明创造,改善百姓的生活,对当时的农业改革起了很大的推进作用,世间流传着他的一些发明,比如百姓耕作用的犁,还有风车石磨,甚至有传说中的自动人,也就是自己能走的木头人,可以扛重物,一生发明无数,只是后来很多东西失传了。 刘岩自然知道墨子是谁,在战国初期,虽然法家儒家的影响力最大,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和墨子相比,此人可谓是无所不精,善发明创造,有精通各种技艺,精通兵法,据传并不比传说中的鬼谷子差了,又能修正律法,对任何事情都是掌握的娴熟,天下间少有人能企及,简直就是无所不能,他的弟子们将他尊为神明,自愿跟随墨翟行走天下,只是绝大多数的弟子只是学到了皮毛,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些所谓学到皮毛的人,在某一个领域也是一代宗师,更不用说那些真正学到东西的,只可惜此人并不好名,名声反而没有其他的诸子百家显著而已。 刘岩曾经看过墨子的传记,此人平生就是一个传奇,有人说此人若是愿意主宰一方,单是其弟子凑在一起,也足以成为一个王国,凭着他的超凡兵法,征战天下也不难,而且此人更有一身好武艺,教出来的弟子很多从军的立下了显赫名声,只可惜墨子有言,凡从政者从军者,均不得以他的弟子之名。 看到碑文的最后,刘岩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密卷就是墨子的十卷手录,只要能够将这十卷密卷全部掌握学会,就可以成为神明,想成为圣人容易,想掌握天下也容易,甚至想要金银财宝也是简单,因为墨子有神术可以点石成金,也就是说,只要学会了这十卷密卷,想做什么都能成功,而且墨子曾经预言,一千五百年之内,无人能够超越他的技巧,后面又说,墨子还精通天文地理,知道整个世界的情况,能够凭肉眼看尽星空。 看完了碑文,刘岩简直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是真是假,墨子此人在历史上就很神秘,传说中他的确技艺非凡无人能及,什么事情都懂,没有想到他的棺木就在自己眼前,再联想到墨盈,难道墨盈就是墨子的嫡系后代不成,难怪年轻轻的会成为寨主,只是作为墨子的嫡系传人,却为何并没有成为一代宗师,好像懂得也并不多,这又是怎么回事。 仔细的看了一遍茅草屋,除了这个碑文和棺木,就在也没有其他的东西,难道将造篇就在棺木里面,咽了口吐沫,定睛朝那个棺木望去,这幅棺木比起一般的棺木要大了许多,深吸了口气,默默地走到棺木旁边,心中却是跳得厉害。 不过尽管心中有些畏惧,但是想到将造篇还是咬了咬牙,双手搭在棺材盖上,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希望墨子能够原谅自己,自己取出密卷也只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一点,绝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私心的道满足,迟疑了一下,纵然一直不相信鬼神,但是对于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刘岩还是决定跪拜一下,在棺材旁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深吸了口气,猛地一咬牙,将棺材盖朝一边推去,幸好棺材盖还没有钉住,只是一推就开了,但是刘岩却赶忙跳到一边。 据说存放多年的棺材刚打开的时候,会有浓烈的尸气喷出来,所以必须闪开,然后等尸气消散了以后才能靠近,不管是真是假,刘岩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尸体在很长的时间之内会慢慢的腐烂,其中产生的必然有有毒的东西,这很有科学道理的。等了很久,刘岩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那种黑气升腾起来,这才壮着胆子走到棺材旁边,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哪知道这一望当时脸色就大变,一脸惊骇莫名的朝后退去,想要惊呼出声,却是喊不出来,只是张着大嘴,连续退出几十步,一直退到门外,被墨盈绊了一跤,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这才止住了脚步。 躺在地上,刘岩脸上还有未曾消散的恐惧,脸上的肉不住的抽动,嘴里赫赫的作响,全身抖得厉害,究竟是刘岩看到了什么,才会吓成这样,其实这说来就话长了,刘岩打开棺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人躺在那里,栩栩如生宛如活人,虽然闭着眼,但是就好像随时都要出来一般。 棺材里是活人?这不可能,棺材里只能是死人,而且是死的透透的,半晌,刘岩才慢慢恢复过来,才想到什么,有壮着胆子爬起来,径自走到棺材旁边,尽管身子还在微微的战栗,但是看过去,却脸上不再有那种惊骇的摸样,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迷茫和迷惑不解,怎么会这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究竟是什么这么不可思议,因为刘岩看到的是一具水晶棺,上好的红木棺材里,还放着一具水晶棺,而墨子就躺在水晶棺里,栩栩如生,这怎么可能呢,战国时期就有了水晶棺,这可能吗,根本就不可能,那个时候怎么会有水晶棺呢? 但是眼睛看到的又不会有假,甚至刘岩伸手摸了摸,果然是水晶棺,这样的棺木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即便是在未来,水晶棺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就像老人家的水晶棺,还是要把尸体做一些防腐处理的,但是这具尸体看上去如此的栩栩如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技术,如果拿到未来,那也是极度高端的技术。 咽了口吐沫,刘岩不知道该怎么说,脑袋里乱糟糟的,却并没有在棺材里看到密卷,那么密卷究竟藏哪里了,虽然水晶棺对刘岩的冲击比较大,但是刘岩还是没有太多的将关注放在水晶棺上,见没有密卷,刘岩就跪倒在棺材旁边,真心诚意的祷告了一番,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将棺材盖给盖上了。 既然密卷不再棺材里,却又能在哪里呢,看看棺材刘岩心中一阵凌乱,这里真的是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一瞬间还仿佛回到了味来,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的高人,两千年前的技术比起两千年后还要高明,这真的是不可思议,最少刘岩不敢相信,眼光转过茅草屋,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可思议。 围着茅草屋走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甚至没有一丝可以作为机关的地方,最终还是无奈的来到了墨盈身边,怎么办,密卷究竟放在那里,就算是墨盈瞪着醒来,那也不一定能够再让她说出密卷的下落,如果墨盈不说,自己在这山洞里想要找到密卷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山洞几十丈方圆,真要是注意搜下来,只怕是就算是自己饿死了也不会找得到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你方唱罢 等围着山洞大体转了一圈,刘岩就更感觉到失望,如果真的在这里满地的找,那就必须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寻找,说不定机关就在那里,但是刘岩无奈的坐在墨盈身边,就这样找下去,十天半月也找不到了,虽然在这里不知道时间长短,但是从进来为止,到现在也有几个时辰了吧,估计着现在的上面的山寨里差不多已经翻天了,不但知道自己逃了,而且还知道寨主不见了。 这才几个时辰,自己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嘴唇更是干渴的都快要裂开了,若是十天半月的,估计这自己都死得不能再死了,都要发霉了,眼光不由自主的朝那些树望去,那些树上的坚果倒是可以充饥,但是也不过几棵树上几个而已,就是自己真的不顾生死的去吃那些东西,这些也不够自己吃一顿的呀。 轻轻地叹了口气,刘岩还是将目光又落在墨盈身上,这下怎么办,就算是墨盈醒来,没有了那药丸又怎么能让墨盈给自己说实话,再说墨盈醒来,指定要和自己拼命,想想就头疼,到底该怎么办? 只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主意,索性躺在墨盈身边闭起眼来假寝,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饭,早已经饿得没有多少力气,昨夜更是一点没有休息,还消耗了那么大的体力,又出了那么多的汗,还是休息一会再说。 不知不觉,疲惫的刘岩竟然睡着了,在梦中还是在想着如何找到将造篇,偏偏越想就越是感觉没办法,想得脑袋都大了,最后梦中墨盈醒来,不但撕毁了秘卷,而且还趁着自己睡着了,还将自己给杀了,杀的好惨呀,猛地从梦中惊醒,梦中的一幕一幕还宛如就在眼前,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幸好醒来的时候,墨盈还没有醒来,还在微微的打着鼾声,一脸的恬静,只是偶尔回皱起眉头。 睡了这一会,让刘岩感觉到轻松了许多,精气神又回来了,晃了晃脑袋,不过嘴唇还是干的难受,索性靠在茅草屋上,慢慢地在休息一会,哪知道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就听见墨盈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声让刘岩心中一惊,墨盈醒了。 想到这,赶忙一跃而起,双眼朝墨盈望去,就看见墨盈迷茫的睁开了眼睛,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珠子还在发死不打转,茫然的朝刘岩望来。 咽了口吐沫,刘岩小心地朝后退了几步,还是先离墨盈远一点的好,慢的过一会墨盈暴起伤人,虽然墨盈手上没有武器,但是谁知道墨盈真要是拼起命来,会使出什么招式,小心使得万年船。 不过这种安静没有维持多久,墨盈很快就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慢慢的想起了发生么什么事情,脸色一变,径自朝我往来,眼中升腾起恨意,可惜刘岩不曾仔细的瞧,不然或许还能发现意思莫名的古怪,只是没等刘岩多想,墨盈猛地一声轻斥,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一跃而起,虽然没有兵器,但是赤手空拳朝刘岩扑了过来。 苦笑了一声,刘岩朝后退去,果然如自己所预想的,忽然间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将墨盈的手脚绑起来,不然便少了不少的事情,只是当时好像是有点心软了,算了,还是想下个眼前的事情吧,看着如母豹一般的墨盈,刘岩心中也不敢大意。 双眼一扫,墨盈已经扑在身边,双拳一错,已经一拳砸来,这功夫的路数可不是女人一般选择的小巧的工夫,完全是大开大合,一副狂野的路子,刘岩不敢迟疑,和墨盈硬碰了一下,两人都是退了一步,只是随即墨盈又一腿扫过来,直奔刘岩腰间。 刘岩心念一转,不退反进,一个推手朝墨盈推去,这本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偏偏墨盈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就退了回去,一张脸羞愧中透着愤慨,冲着刘岩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混蛋,我杀了你。” 话音落下,揉身而上,右手化掌为刀,左手守与身前,只朝刘岩的颈项劈来,下手狠辣,果真有要命的后手,只可惜刘岩这多半年也不是白混的,整日在战场上厮杀,造诣磨炼出一套杀人的功夫,若不是对墨盈下不了死手,只怕也不会比起墨盈差到哪里去,饶是如此,刘岩也是猛地一拳砸出,直趁墨盈的胳膊砸去。 眨眼间,二人已经缠斗了半晌,只是一时间谁也不会弱于谁,墨盈虽然比起刘岩还要技高一筹,但是却不如刘岩杀伐决断,加上每每刘岩出手,有时候不经意间就会直奔要害,让墨盈又羞又怒,总是本能的躲避,如此一来,两人也不过时打了个平手,甚至到现在也没有碰到对方,这那像是在搏命。 并不是墨盈无心杀了刘岩,关键是不知道为什么,墨盈总是不想刘岩碰到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心中有阴影的原因,只要刘岩一靠近墨盈,墨盈就会下意识的退避,好像生怕刘岩将自己怎么样了似的,等反应过来,却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才搞得像是和刘岩在切磋武艺,这种深切到骨子里的东西,让墨盈感到害怕。 心中越来越乱,墨盈终于一个不小心,却是被刘岩抓住了手腕,慌乱之下,另一只手打算横削刘岩,但是却又被刘岩及时给拿住,眼见着刘岩逼过来,几乎和自己面对面,墨盈深恐落在刘岩手里,刘岩又会把自己怎么样了,惊呼了一声,脸色骤变,便朝后猛地退去,但是如此一来,却是拉的刘岩朝她跟过来,脚下一个不稳,和刘岩便一起滚到在地,到底是趴在一起,可惜是刘岩在她身上。 那一刻墨盈身子绷紧,好像刘岩就要对她做什么了,惊慌和恐惧一起涌上她的心头,想也不想,头猛地一记头槌,却只听‘嘭’的一声,两个脑袋狠狠的撞在一起,墨盈吃痛叫了一声,一时间只感觉世界黑了下来,至于刘岩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天旋地转,早已经松开墨盈,抱着脑袋滚到一边。 但是这种结果,却是凸显出男人和女人的差距,没过多久,刘岩捂着脑袋缓过劲来,有些着恼的看着犹自在天昏地暗的墨盈,哼了一声,猛地将墨盈翻了过来,拿住了墨盈的双手,再然后就将墨盈捆了起来。 不知多久,墨盈也缓过劲来,想要用双手去揉一揉脑袋,但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动不了了,待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双手已经被捆住,躺在地上动弹不了,甚至于双脚也被捆起来。 就在墨盈惊惶之极,一张脸在她眼中放大,刘岩趴在她的身上,将脸凑过来一脸古怪的低声问道:“墨盈,告诉我,将造篇你究竟藏在哪里了?” 墨盈闭上眼睛,却死活不肯开口,心中闪过许多年头,见墨盈不开口,刘岩才是真的着恼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墨盈,你不要把事情全怨在我身上,拿将造篇本来就是别人送给我的,是你抢了我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要不是为了将造篇,我也不会回来找你,只怕此时早就逃之夭夭了,你这样根本就是强盗行为——” “胡说八道,将造篇是秘卷的一卷,是我老祖宗留下来的,凭什么说是你的,难道在你手中就是你的吗,我知道那会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想知道秘卷在哪里,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算是我一死,也不会把秘卷交给你的。”墨盈脸色变得惨烈起来,如今成为阶下囚,墨盈已经不再想杀刘岩,如今所要做的就只是保护老祖宗的秘卷,而且还不如死了的好,一想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好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就因为这个想法,墨盈绝望之余,甚至想也没想,只是惨笑了一声,猛地闭上眼睛,嘴巴就要使劲,这就要打算咬舌自尽,幸亏刘岩刚才气的不轻,此时正一脸怒气的看着墨盈,但是墨盈眼中的绝望,却让刘岩心中一惊,猛地意识到墨盈想干什么,左手猛地抢出,一把捏住了墨盈的腮帮子,果然等墨盈的嘴被捏开,一口血水就吐了出来。 “你疯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自杀是他妈的最愚蠢的事情,父母把你生出来你以为容易呀,你长这么大吃了多少粮食,你自杀,这些年的粮食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刘岩虽然这样骂,但是还是撕了块布,将墨盈的嘴给塞了起来,不然不放心。 气咻咻的又数落了墨盈半天,只是墨盈却只是闭着眼不说话,慢慢地刘岩也就没有了一丝,苦笑了一声,看着墨盈,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刘岩还真的下不去手。 半晌,刘岩平静下来,靠在墨盈身边,将墨盈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这才幽幽的和墨盈聊起天来:“墨盈,你是墨子的子孙吧,我知道墨子的生平,你也一定以你的祖宗为荣吧,不过有些事情你想过没有,墨子尚且将自己所学拿来指导百姓,让百姓生活的好一点,我想这些你应该都明白,那么你现在你难道就想把这些秘卷藏起来,这是不是和你们老祖宗的意思完全相反了,你想想——” 第二百七十四章 买一赠一的打算 刘岩苦口婆心的相劝,从三皇五帝讲到如今,凡赐福于百姓的人刘岩都会提起,但是无论如何说,墨盈只是漠不关心,双眼望着刘岩只有一种心念,那就是恨不得扒皮抽筋,让刘岩一阵无力,最后也恼了,如果真是有私心也就罢了,或者说的确有私心,刘岩只是考虑他治下的百姓,想让他治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却没有想过全天下,只是这种微微的瑕疵却被刘岩自动忽略了,眼见墨盈食古不化,更加上墨盈这样倔强,刘岩脸色阴沉下来:“墨盈,你要是非要这样,那可别怨我逼你了。” 墨盈脸色一变,还道刘岩还会施展昨夜的手段,还会在自己身上折腾,心中一时间哀大于死,不过一转念又想到,自己都已经被刘岩那啥了,难道还真会在意再有一次吗,可惜墨盈猜错了,刘岩到底没有那么龌龊,已经错过一次就不想再错第二次,眼见墨盈脸上绝望,心中不由的一阵默然,知道墨盈在担心什么,上前抱起墨盈轻轻地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了。” 墨盈神色一松,不过旋即感觉不对,刘岩刚才威吓自己难道只是说着玩不成,依着刘岩的个性绝不会这样,但是除此之外,刘岩还能用什么威胁自己,若说用生死威胁,莫说墨盈不怕,墨盈也算是看出刘岩对自己的愧疚和不舍,甚至连动手打一顿都没有,那自然不会用生死威胁,好像自己除了对那种事情畏惧之外,刘岩便再也没有手段了。 眼见着刘岩抱着她走进了茅屋,墨盈忽然心中感到不妥,刘岩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没有等墨盈想明白,刘岩便将墨盈放在地上,然后径自走到墨子的棺木旁边,然后双手合十沉声说道:“墨子老前辈,可不要怨小子不敬了,相信你胸怀宽广,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一定能明白小子的苦心,你这个死心眼的子孙死活不肯将将造篇还给我,小子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体谅我。” 刘岩说的时候很虔诚,毕竟对这位在历史上对百姓做出了很大贡献的墨子,刘岩还是从内心很尊敬的,要拿他的尸体作为威胁,刘岩打心里有点不忍,但是欲成大事,总是要狠下心来的,历史上能够称王称霸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也正是为此刘岩狠了狠心,双手放在棺材盖上,猛地一用力,将棺材盖直接掀开了。 看到这一幕,墨盈脸色大变,想要喝止刘岩,但是话到嘴边,却因为嘴被堵着,却只能‘呜呜’的叫唤,丝毫无力阻止刘岩,却听刘岩深吸了口气高声道:“墨盈,我再问你一句,你究竟要不要把将造篇还给我?” 可怜墨盈心急如焚,却不能出声,只怕此时心中早已经把刘岩骂的狗血淋头,又或者恨不得把刘岩给生吞活剥了,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一双杏目圆睁,双眼都有些发凸,却不能回答刘岩的话,而刘岩也仿佛没有察觉到墨盈的摸样,只是脸色阴沉的自顾自的冷哼了一声:“你不说是吧,那你可想清楚了,眼前是你老祖宗的水晶棺,这水晶棺造之不易,但是却容易毁损,只要我猛地一用力,水晶棺就会落地,到时候落在地上就破了,那时候你就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当然,其实刘岩心中还是有些畏惧,想到毁坏墨子的灵柩,心中总是不踏实,但是对于将造篇的渴望却让刘岩还是孤注一掷:“墨盈,你想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老祖宗呀,若是因为你毁了,那你就是千古罪人,什么都弥补不了。” 双眼定定的望向墨盈,却见墨盈激动地扭动着,可惜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却丝毫挣扎不起来,不然的话肯定起来和刘岩拼命,至于说话,墨盈除了呜呜的便说不出什么,等刘岩望过去,这才发现这个问题,不由得老脸一红,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黑黑的干笑着:“不好意思,忘了你的嘴还被堵着呢。” 走过去随手将墨盈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却听墨盈早已经破口大骂:“刘岩,你若是敢动我老祖宗的棺木,我要把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就算是你死后,也要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就算是你死一千遍也不会饶过你的——” 刘岩苦笑了一声,心道我也就能死一遍,就算是千遍我不厌倦,只怕阎王爷也早就厌倦了,嘿了一声,却不想听墨盈在骂下去:“骂够了没有,我可不是想毁了墨子的棺木,我心里对他老人家可是憧憬的很,对他老人家的事迹也多有知道,这也是你逼得我没办法了,我才出此下策,现在他老人家的水晶棺能否保住,决定权可是在你手里,你只要把我的将造篇还给我,我绝对给他老人家磕一百个头赔罪,但是若是不给——” 墨盈骂过一顿,被刘岩这样一说,反而冷静下来,知道眼前不答应是不行了,老祖宗的棺木比密卷更重要,心念一转,墨盈咬了咬嘴唇,一狠心道:“我答应你,把密卷还给你,你把老祖宗的棺材盖上。” 刘岩双眼一亮,但是随即迟疑起来,只是因为墨盈答应的太痛快,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刘岩怀疑却没办法多说什么,真是恼四个人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起身将棺材盖盖上,然后跪在墨子的灵柩前着实忏悔了一番,这才过来将墨盈抱起来,有些不信的看着墨盈:“那说吧,密卷藏在哪里?” “密卷不再这里,这里只是老祖宗安歇的地方,你要是想找密卷,从此处过去朝西八十步,哪里有一块石头,你只要踩下去,就会打开方密卷的门,密卷就在那里面。”墨盈脸色不变,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纵然刘岩不相信却又无可奈何。 才走了几步,刘岩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低声问道:“墨盈,那池子里的水能喝吗?” 墨盈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能喝,只是那些蘑菇和长生果不能吃,这都是剧毒之物,只是一点汁液就足以让几千人死亡。” 刘岩啊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所谓的长生果,原来是有剧毒的,而且是这么毒,至于那些蘑菇有毒刘岩早有预料,轻轻点了点头,抱着墨盈朝水池边走去,不过刘岩到底是多了一个心眼,放下墨盈,准备去捧水的时候,却又忽然扭头问墨盈:“你的嘴唇也干的都裂了,你也喝点水吧。” “那就多谢你了。”墨盈冷冷的回答道,丝毫看不出一点谢意,不过回答的很直接,并没有一丝丝迟疑,这让刘岩放下了心,再说事到如今,不喝也要渴死,也就不再迟疑,捧起水来喝了几口,冰凉的池水让刘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真凉呀。 不过再凉也要喝,一直等喝饱了,刘岩感觉好像恢复了不少的力气,这才双手捧着水,凑到墨盈身边,朝墨盈的嘴边凑去,却又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墨盈,若是有毒你现在说还来及,不用跟我同归于尽。” 墨盈一呆,有些疑惑的看着刘岩,却从刘岩的眼中看不出一丝作伪,心中猛地一颤有些慌乱,不敢再看刘岩的双眼,探头接着水喝了几小口,又等刘岩给她喂了几口,其实墨盈从刚才说了没毒就后悔了,因为这水真的没毒,而那长生果和蘑菇也真的有毒,想必当时刘岩又饥又渴,这才会有此一问,可惜当时墨盈被问蒙了,所以说了实话,不然到时可以拉着刘岩一起去死,这就是墨盈打得主意。 “还渴吗?”刘岩看着墨盈的脸上阴晴不定,颇有一番懊悔的意思,便知道墨盈肯定是在后悔了,这池水也没有毒,这才放下心来,见墨盈不理睬自己,嘿了一声:“墨盈,不然你嫁给我算了。” 身子一抖,墨盈本来还在狠狠地看着刘岩的眼光,一下子变了,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去,心里有些慌乱,莫不成刘岩当真这样想的,这感觉让墨盈有些害怕,当然还有些愤怒,因为墨盈一直就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又如何能当刘岩的妻妾,想到这就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去死,别以为沾了我我就是你的了,就算是我死了你都别想。” 刘岩挑了挑眼眉,抱起墨盈朝前走去,看着墨盈,嘿嘿的直笑,笑的墨盈心里都发毛,却忽然感觉刘岩的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身上,饶是如此墨盈也是又羞又急:“把你的脏手拿开,不然我杀了你——”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女人,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也是女人,不要总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这样是不对的,你要是男人的话,我摸你你还激动什么,别这样了,真的不如嫁给我呢。”刘岩一脸的怪笑,看着墨盈,其实这番话说得墨盈心中真的乱了,因为刘岩摸她,确如七长老抚摸她不同,这让墨盈有些迷失,但是谁知道刘岩有些得意忘形的又说了一句:“说不定你跟着我,那七长老也会跟着来呢——”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惊疑 “你做梦,婉儿是我的,你这不要脸的贱胚子,百态,无耻之尤——”好一番骂,果然是女人本性,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一直很冷静的墨盈,现在总是很容易就被刘岩撩拨的暴怒起来,不过等骂够了,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墨盈终究是脸红了一红,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都是刘岩这个混蛋,墨盈狠狠地瞪了刘岩一眼,不过心里反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是自己的信仰吗? 刘岩并没有在逗弄墨盈,任凭她如何骂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墨盈,只是一只魔爪却始终轻轻地在墨盈的身上活动,让墨盈的脸红的厉害,只是却又挣扎不开,却听刘岩黑黑的笑道:“这才像个女人嘛,其实我才发现,你要是收拾收拾也真的不难看,特别是这身材真的很少有女人能赶得上你。” 被刘岩无情的剥落了墨盈的哪一张面具,墨盈羞愧之中怒火万丈,将一嘴的银牙要的咯嘣直响,见刘岩望着自己笑的那么猥琐,墨盈又如何受得了,心念一动,猛地一挣扎张嘴在刘岩的胳膊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可是够狠的,隔着厚厚的棉衣还咬出了血,疼的刘岩一个把持不住,直接将墨盈掉在了地上,摔的墨盈也是惨哼一声。 嘶嘶的到吸着凉气,刘岩苦笑着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生活该,谁让自己这么逗弄墨盈呢,不过却并没有后悔,毕竟刘岩有刘岩的想法,如果可能,刘岩真打算娶了墨盈,这其中的想法多了,第一当然是两个人已经那啥了,刘岩心中的愧疚是主要原因,第二,墨盈是墨子的子孙,其中必然掌握着墨子的一些秘密,而且墨盈也肯定懂得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墨子传承下来的,不可能墨盈会一点也没有继承,虽然这样做有些势力,但是刘岩却发誓一定会对墨盈好的,也会让墨盈帮助自己。 苦笑着抱起墨盈,刘岩啐了一口:“你属狗的还是怎么的,下口这么狠。” 说话间却已经到了墨盈说的那地方,眼光仔细扫过,果然有一块石头,知识与土壤的颜色很接近,一般轻易注意不到,毕竟这山洞里的光线并不好,如今仔细的找便找到了,刘岩看了看怀中犹自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的墨盈,嘿了一声:“是不是这块石头呀?” 墨盈不说话,冲着刘岩呸了一声,很想不理睬刘岩,但是当不过刘岩的魔手在她的身上捣乱,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是,你用力踩上去就可以了。” 观察着墨盈说的不像是假话,刘岩深吸了口气,然后却将墨盈放在地上,眼光复杂的看了看墨盈:“希望你没有骗我,不是想骗我去送死,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你现在这呆一会,要是我真的中了机关的话,相信你也可以慢慢地挣脱开的,就算是你要骗我去死,我也不想你和我做同命鸳鸯,嘿——” 然后刘岩就站起来,大步走到那块石头旁边,却终究是迟疑了一下,心中还是惴惴不安,从墨盈那么痛快的答应他开始,刘岩就知道墨盈怎么打算,肯定是打算用放密卷的哪里的机关,直接来个同归于尽,这也是被自己逼得没办法了,其实墨盈并没有想过死,但是没得选择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这一步,但是刘岩知道归知道,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只要自己还想要将造篇,就必须冒这个险。 说到这里,或许已经能明白为什么刘岩总是在逗弄墨盈,却又一直在试图打动墨盈的心,虽然稍微有些下作,但是刘岩却真的有打算娶墨盈,业唯一的希望墨盈能被自己感动,毕竟刘岩也不想死,更不希望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且自己对这些机关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刘岩也是不得不如此。 一脚踩下去,刘岩小心翼翼的,那块石头果然往下一沉,这一刻刘岩做好了碎石退回去的打算,脚下蓄力时刻的准备着,不过好像墨盈在这里并没有骗自己,石头沉下去,就听见吱吱嘎嘎的一阵响声,面前的那毫无丝毫痕迹的石壁忽然打开了一道门,里面依旧很明亮,却又是一座山洞,不过却并没有这边的大。 刘岩松了口气,身上都有点无力,这才返身过去将墨盈抱起来,却看着墨盈怔怔的望着自己,眼光显得有些复杂,只是始终并没有改变脸上的凝重,让刘岩心中叹了口气,抱着墨盈朝那石洞之中走去。 才进了石洞,身后的门便已经关上了,刘岩并没有回头看,这已经习惯了,视角下的石板又牵动了机关,石门自然闭合上,不过刘岩并不担心,因为她只要拿到密卷就一定可以出去的,相信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刘岩在赌,就是赌墨盈现在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因为刘岩记得墨盈说过,放密卷的这里是有机关的。 纵眼望去,山洞并不大,在山洞的最里面有一个神垅,里面供奉着墨子像,不过因为这里很明快,洞顶上有不知多少颗夜明珠,在洞顶上镶嵌成星空的样子,刘岩一眼就看到了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仔细分辩,漫天的星辰肉眼所能看到的几乎都在这里,而且根据姓陈的亮度不同,所选的夜明珠也不同,看上去就像是真正地星空。 这让刘岩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这些看上去有些杂乱,但是如果仔细的看,竟然是各有位置,与刘岩所知道的所记忆中的几乎一模一样,做出这些来,墨子对于天文知识的掌握却不是可以随便想象的。 从这里望过去,一直到神垅那里,地面就有些古怪了,这是一个微缩的山川地理模型,将疆域标注的明明白白,甚至在刘岩的面前,还有一道海岸线,水底下能看到几行字,标注出黄海东海的字样,甚至有台湾岛南沙群岛,以至于刘岩面前的琉球,东北的高丽半岛,一直北方的西伯利亚。 刘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想不明白墨子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样的地理模型,和刘岩在未来的记忆一模一样,虽然在国家的划分上有所不同,其中有齐燕赵魏韩楚秦七国的地图,往西去就是西域诸国,但是墨子身处的时代,据刘岩的记忆,那时候应该是战国末年,还是有很多小国家的,但是为何墨子只标注了这七个国家,这究竟是墨子看透了其中的发展规律,还是墨子有先见之明,或者是墨子根本就知道历史的走向。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从刘岩的心中升腾起来,墨子学究天人,无一不精,其所学包含了当时所有的东西,甚至完全超越了当时的知识,像玻璃这种东西,水晶棺的制作,还有石油的发现,这些机关的布设,墨子可谓是天文地理术数制造农业工业发明所有的都超越了当时的人,包括现在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有精力同时研究这么多的事情,会不会墨子也如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这个想法在心里盘旋,始终挥之不去,这一尔康刘岩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一定要好好地研究墨子,一定要了解墨子,历史上对墨子的出身语焉不详,但是对墨子所掌握的知识却是无比的赞誉,刘岩在未来所知道的那些学问,都是从古到今无数的前贤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每一个人在每一项领域有一点的突破,就已经被奉为宗师,而墨子所掌握的知识却是很多在未来才能慢慢的掌握的,况且,墨子所学如此之丰,绝不是一个人所能有精力做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墨子也和刘岩一样,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当然刘岩有一点要承认,那就是墨子比起他来说,所掌握的知识夺得不是一星半点,说不定墨子就是一个宗师,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学生而已。 不知多久,刘岩沉醉于自己的猜测之中,却让墨盈有些奇怪,不知道刘岩为什么从已进入这里,脸色就变得如此的震惊,而且很像是走火入魔的迹象,刚才墨盈喊了几声,刘岩都没有听到,完全沉迷于眼前的星空和大地之中,虽然当初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很惊讶,但是却没有像留言这样,只是感叹了一番,更多的是崇拜自己的老祖宗,但是刘岩脸上的显然不是崇拜,而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敢相信,然后就变幻不定,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呆在刘岩的怀里,墨盈也痴痴的看着星空和大地,虽然巍巍壮观,但是究竟有什么值得这样惊奇的,难道刘岩还懂得这些不成,可是这天底下还有能对天文地理了解的能赶上老祖宗的吗,但是如果不了解,刘岩震惊什么? 几次呼唤刘岩,刘岩始终没有反应,整个人如同傻了一样,这让墨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的不安,想也不想猛地要了刘岩一口,疼痛让刘岩醒转过来,莫名其妙的看了墨盈一眼:“你要我干嘛,我又没怎么着你——”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密卷 被刘岩问的墨盈也是一愣,是呀,自己在干什么,干嘛刘岩发呆自己就着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岩的话,好在刘岩并没有多计较墨盈咬他一口,也没有多纠缠,说完这句话便有将目光落在了地图上,看着那熟悉的山水,特鄙视这个时代不应该出现的一些地名,刘岩眼中透出深深地怀念,又怎么能不怀念,这一切是多么熟悉,如同又回到那个世界,那里还有自己一直牵挂的父母亲人,甚至长长的午夜梦回之中,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先前自己所怨恨的,自己所厌烦的,甚至于憎恨的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在如今的梦里都是那样鲜活,让自己忍不住的去追寻,每每想起都是那样的亲热,但是随着自己来的越久,那些人那些事就仿佛慢慢地模糊了,有些不太清楚,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慢慢地褪去,这让刘岩感到害怕,但是没有可以勾动回忆的东西。 此时看到这眼前的一切,那些熟悉的地名,大海山川河流湖泊让刘岩激动不已,只是在回忆的同时,刘岩又有深深的怀疑,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当然作为一个穿越者,刘岩相信还有可能会有其他的穿越者存在,只是自己能不能侥幸遇到他们。 半晌,刘岩无法止住那些回忆,指着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轻声的对墨盈道:“墨盈,你知道吗,你老祖宗记载了很多地方都是我很熟悉的,比如这琉球,这台湾岛,还有这西伯利亚,南沙群岛,看到这些地方就让我有很多回忆,不过也让我由一个很困惑的问题,墨盈,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老祖宗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话问的墨盈当时就楞住了,实在不明白刘岩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脸上多出一丝怒气,哼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老祖宗学究天人,什么叫做从哪里来的——” “我没有贬低你老祖宗的心思,而是真的很尊敬,但是正因为你的老祖宗学究天人,几乎所学所知遍及每一个行业,就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便如这眼前的星空和大地,漫说这么多的知识,就算是其中的某一项,自古到今能够将其中的一项超越前人,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壮举,但是你的老祖宗几乎所有事情都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每一项上的成就都是无法想象的,但是一个人究竟有多的精力,可以探索这么多事情,更何况很多东西都要一步一步的去丈量,如果你的老祖宗没有走遍天下的大河大川,又怎么能知道这天下的样子,如果没有多少年去看着星空,研究其中的规律,又怎么能赞哦得出如此的星空,这其中所隐藏的秘密实在是让我很困惑,有时候我就在想,你的老祖宗会不会是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刘岩怔怔的说出这些话,心中猛地一松,一时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迷惑的看着墨子所布下的星空和大地。 刘岩的话让墨盈有些惊疑不定,从侧面去看刘岩,才发现此时的脸上好像多出了一点什么,更多的却像是在缅怀,想到这,墨盈就有些疑惑不解,刘岩在缅怀什么,难道真的如刘岩所说,自己的老祖宗是和他从同一个地方来的?这怎么可能—— 不过墨盈并不打算在想下去,心念一转,冷冷的道:“你还要不要将造篇了,不要的话那就赶快离去,别再用老祖宗威胁我。” 说道将造篇倒是真的将刘岩从面怀中拉了回来,才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不过刘岩却没有着急的打算,反而抱着墨盈坐了下来,怀里揽着墨盈忽然轻声道:“墨盈,等我拿到将造篇,我就要离开这里,你能告诉我如果想从这密室之中离开,能不能直接出了这山寨,怎么离开?” 墨盈一怔,心中冷然洒笑,离开山寨,还真以为能够离开吗,今天开始,也就只能和自己一起葬在这里,所以倒是没有生什么心思,只是冷冷的道:“那倒容易,你回到前面,在水池玄幻的水槽里面由一个机关,只要打开机关,就会出现一条甬道,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到山半腰,再出去就不用我告诉你路怎么走了吧。” “可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到墓室之中呢?”刘岩好像要将回去的路问个仔细,不知道到底在打算什么。 这热的墨盈心中冷笑不已,只是虽然很多事情做了决定,但是终究有些不甘,墨盈并没有真的那么热切的要和刘岩一起死在这里,但是刘岩已经逼得她无路可走了,心中略定,打定主意不会让刘岩活着离开这里,就算是告诉了刘岩那又怎么样,所以也并没有使花招,只是淡淡的道:“你的左边不是有块白色的石头吗,推动它门自然会打开。” 听清楚这些,刘岩笑了,忽然在墨盈脸上亲了一下,即便是墨盈心如磐石,但是还是给闹得一个大红脸,又羞又怒啐了一口:“你别让我逮住你,不然早晚让你后悔。” “哈哈哈——”刘岩大笑,猛地长身而起,深深地吐了口气,朝脚下的大地望去,却并不理会墨盈的威胁,反而伸手在墨盈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我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不过你的机会并不多,这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那现在可以领我过去了吧。” 墨盈的脸色阴沉下来,不过随即想到两人将要死在一起,心中又不免默然,也就在懒得和刘岩计较,不过现在发生什么,不久之后都将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深吁了口气:“前面的这片水不能踩,不然会引发机关,四面将会注入大水,把咱们淹死在这里的,所以你要跳过去,踩在泰山之上。” 刘岩按照墨盈的说法望去,其实早就看出水中有问题了,因为明显的能看出水底的石板并不是一体的,这自然是有机关,而且看墨盈的模样并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所以刘岩相信墨盈现在没有骗自己,只是朝泰山王去,仔细的掂量着自己脚步和泰山之间的距离,不过微微有点泄气,自己能跳过去吗,不过很快便有了计较。 朝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挨在石门上,然后抱紧了墨盈,深吸了口气,开始朝前面跑去,经过短暂的冲刺,终于踩在了石板的最外端,然后接着助跑得这一段,猛地离地而起,遥遥的悬空跃了过去,却没有辜负刘岩的期望,温温的一步踩在了泰山上,这里每一块石头都很坚固,脚底下也不会出现松动的迹象。 “再怎么走?”刘岩不去看墨盈,只是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墨盈的脸上的些许变化。 墨盈脸色不变,只是眼神中开始有了一丝凝重和决绝:“这里所有的山峰都可以踩,但是平地的就不能了,更不能踩那些湖泊,直接越到恒山上。” 刘岩果然依话跃了过去,脚下很稳当,然后在墨盈的指点下,又跃到华山上,只是到了此地墨盈却显然的迟疑了一下,毕竟年纪轻轻很多东西修炼不到家,看着只剩下最后一步,走出这一步便将是生死之难,所以墨盈微微的迟疑了一下,才沉声道:“踏上昆仑山,跃过去就是秘卷的放置之处,就在神垅里面。” 看着刘岩跃起,感觉到身处半空,墨盈的脸色变白了,闭上眼睛默默地等待着落下的那一瞬间,只要那一瞬间,就将彻底的死去,上面的千斤巨石就会落下,刘岩和自己就真的将要成为同命鸳鸯,而且是一堆肉泥,那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出彼此,不知道为什么,墨盈这一刻充满了眷恋,心中杂乱无章起来,忽然就痴痴的问了一句:“刘岩,你真的想过娶我吗?” “是真的,当然那也要你愿意嫁给我,是不是想通了要嫁给我了。”刘岩忽然呵呵的笑,但是声音之中却免不了有深深地担忧,如今都是在赌一把。 墨盈感觉到刘岩的手在他的衣服里面活动,还在沾她的便宜,不过墨盈已经懒得计较了,就算是刘岩现在打算对他做什么,墨盈也无所谓了,刘岩还能做什么,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这一刻,墨盈心中不再对刘岩憎恨,因为一切都过去了,感觉到刘岩的身子一顿,甚至刘岩的魔爪在她的上衣里面,已经攀在高峰之上,墨盈都懒得去离开,并不是抗拒不得,因为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两人只有等待死亡了。 只是片刻之后,墨盈忽然感觉到不太对劲,因为刘岩已经落地了,但是为何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轰隆的响声,没有千斤巨石落下来,刘岩的手依旧在她身上乱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显然没有容得墨盈多想,因为感觉到留言的身子又跃了起来,待墨盈睁开眼睛,刘岩却已经处身在神垅之旁,一时间墨盈有些不知所措,为何会这样,为何刘岩并没有出事,为何他们还好端端的活着,看着刘岩的手探了出去,伸手从神垅里抓出三本书,其中一本就是将造篇,而另外一本是星辰篇,另外一本却是地理篇,这也是神垅里唯一留下的墨子的手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逃出生天 刘岩将将造篇揣进怀里,看着手中的星辰篇和地理篇不由得一阵失望,这或许是他最用不到的,毕竟这些知识在未来刘岩都学习过,无论有多么不用功,但是刘岩却还是几乎都知道了,况且如今也实在用不到这些东西,至于地理篇刘岩也很失望,如今的大山大川和未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纵然各地风情不一样,但是最基本的东西没有改变,这两样东西无疑对刘岩就是鸡肋。 “怎么就只有这么两卷,看来好东西都遗失了,可惜呀。”刘岩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将星辰篇和地理篇都揣在怀里,在没有用也比没有的好。 墨盈脸色大变,现在顾不得考虑刘岩为何没有出事,现在墨盈所关心的事,老祖宗的密卷都被刘岩装在怀里了,这可是已经仅存的三卷密卷了,如今要是被刘岩全部拿走的话,那么这所谓的墨子的坟茔,就将是一个空壳子,想到这,墨盈如何还能接受得了,不由得娇喝了一声:“把密卷都给我放下,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恶贼——” 可惜刘岩浑然不以为意,眼见墨盈发火,却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墨盈,可是你自己领我来的,说句良心话,星辰篇和地理篇对我并没有多大用处,最少我在这方面的造诣也许比你老祖宗也查不了太多,不过这两卷密卷我还是拿走了,就权当你的嫁妆吧,嘿嘿,什么时候你去找我,我就把这两卷密卷还给你怎么样,不过去了可就不能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是我刘岩的老婆了。” 越说脸上越是淫荡,眼珠子一转,脸面上淫笑更胜,忽然凑到墨盈耳边,嘿嘿的淫笑道:“记得把七长老也领去,这也是买一赠一,我一定让你知道做女人其实是一种挺幸福的事情,嘿嘿——我在三郡之地等着你。” 话音落下,刘岩把墨盈放在地上,然后捏了捏墨盈的脸蛋,只气的墨盈全身打哆嗦,双眼几乎要冒火,恨不得将刘岩生撕活吞了,猛烈地挣扎着,想要将手脚上的捆绑挣扎开,只可惜一时之间有怎么能挣得开。 “刘岩,把三本密卷都给我留下,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墨盈死鸭子嘴硬,不但不肯说好的,还是一副要吃人的嘴脸,对刘岩更是横眉冷对。 只可惜刘岩根本不在乎墨盈的威胁,在墨盈脸上拍了拍,便站了起来道:“墨盈,我这可就要走了,你可别送我了,我就在三郡之地等着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找我呀,我还真臭美有人来帮我呢。” 话音落下,转身就要走,让墨盈心中大惊,心念一动,猛地招呼已经抬腿要离去的刘岩,再也顾不得羞耻,尽管有太多的不甘,只是慌不择言的道:“刘岩,你不能带走密卷,你不是让我嫁给你吗,只要你留下密卷,不但我嫁给你,就连七长老也送给你,不管你看上了山寨里的哪一个丫头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留下密卷——” 这番话无疑很有诱惑力,可惜对刘岩的诱惑力不大,毕竟作为三郡之主,只要刘岩愿意,那么三郡之地的佳丽都愿意送上门来,刘岩并不贪图女人,至于对墨盈,一来是愧疚,二来是想将墨盈拢在自己身边,将来一定会有用处的,墨门到现在还存在,作为墨子的直系子孙,墨盈一定有些号召力,小而且刘岩相信,墨门一定会有很多人才的,这些人或许有很多隐居在大山之中,平时就算是自己去请,但是却不一定能请得动,但是有了墨盈就不样了,自然会有人来投,而且刘岩还希望山寨的人会跟随自己去三郡之地,期中一定有不少的人才能够帮得上自己。 看着墨盈急切的脸,刘岩又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下,或者也是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便有折了回来,蹲在墨盈身边,轻轻地笑道:“墨盈,你也不用激动,其实有些事情咱们俩合作,比互相算计要好得多,这样吧,星辰篇和地理篇我拿走一本,你说留下那一本,一切你说了算。” “把密卷全给我留下,只要留下密卷,山寨上只要你看中的东西随你带走,包括人,不管是你相中的那一个人。”墨盈还是企图哄骗刘岩,明明看得出刘岩对自己和七长老想来个一箭双雕,但是此时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留下了密卷,至于回到山寨,刘岩还不是人自己宰割,到时候—— 可惜刘岩并不上当,莫说墨盈的条件不足以吸引刘岩,就算是足够的吸引,刘岩也不会留下的,因为刘岩志不在此,刘岩还牵挂着自己治下的百姓,这是刘岩放不下的,所以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便将地理篇放回神垅,然后笑道:“墨盈我发现你真的够笨的,留下密卷回到山寨我还不是人你们宰割,你当我真的傻呀,我还是等你去我的三郡之地,到时候你却要听我的话——” 说着,忽然低头在墨盈脸上亲了一下,而且手还不老实的伸进墨盈的衣服里,任凭墨盈挣扎,不贵哦墨盈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所求的就是留下密卷,但是不等墨盈开口,却又听刘岩低声道:“墨盈,你若是肯让墨门子弟去三郡之地帮我,那么我不但会还给你们星辰篇,而且还会还给你们将造篇,甚至可以帮你们去寻找你们遗落的剩下的那些密卷,不过前提是你们要帮我,而且要全心全意的帮我,我需要人手你明白吗,你们墨门有各式各样的人才我都需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音落下,刘岩站起身来,却没有一丝迟疑,纵身朝石门那边过去,第一步就踩在了青海的那个大湖上面,让正要说话的墨盈猛地一呆,刘岩怎么会知道真正地落脚地,但是眼见着刘岩起落之间看,已经到了石门边上,墨盈不由得心慌意乱猛地大喊道:“刘岩,你先别走——” 可惜无论如何却已经留不住刘岩了,刘岩按照早前问过的法子,打开了石门,然后便消失在那里,等石门轰隆隆的落了下来,只留下墨盈心中沮丧无比,密卷还是是去了,本以为是寻回了将造篇,结果不但没有留得住,反而落得还是去了星辰篇,这可如何是好,墨盈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使劲的挣扎着,确实没用多久,墨盈就挣脱开了,看看神垅上可怜巴巴的只剩下一本地理篇,不由得叹了口气,脸色一紧,咬了咬牙,纵身朝石门跃去,然后打开石门,却已经早就见不到刘岩的踪影,真是暗恨自己刚才为何要实话实话所,不过当时以为自己和刘岩死定了,这才会好不作假的说出来,现在想想刘岩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而自己却还傻乎乎的想着做同命鸳鸯。 墨盈也不敢迟疑,拼命地朝外追去,打开甬道,遥遥的还能看到一点火光,心中迟疑一下,咬了咬牙便追了上去,虽然面对刘岩一直处于下风,但是密卷必须追回来,容不得墨盈犹豫什么,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手卷,本来就所剩不多了。 一直沿着甬道朝外追去,也不知多久,在昏暗的甬道之中,墨盈几次都碰壁了,但是墨盈顾不得这些,一路追下去,也不知多久,终于算是出了甬道,打开最后一扇石门,外面却已经是白天,而墨盈所在的也是在半山腰处,这道甬道到此算是完全结束,墨盈却不能从此地回去,因为这条甬道当初建造的时候,就只有从里面出来,却不能从这里进去的,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甬道杀进去,而这条甬道也是逃生的密道,可是如今却成了刘岩的离开之路。 从这里望过去,已经再也看不到刘岩的影子,估计着时间,刘岩或者现在已经下山了,这可怎么办,墨盈一时间感觉天下之地,竟然不知道从何追起,刘岩的身影很难见到,到底去哪里追寻刘岩? 呆了一会,墨盈终于咬了咬牙,自己一个人去追刘岩个呢不能就不可能,因为刘岩还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呢,略一沉吟,墨盈果断的朝山寨折返而去,很快便到了守卫的山崖下,发出信号,不过片刻既有守卫过来,见到是墨盈,赶忙放下吊篮,将墨盈接上去了,此时山寨已经大乱,早有人发现了刘岩这个阶下囚和寨主墨盈失踪了,此时整个山找都乱了,七位长老聚在一起,商量着办法。 等墨盈大步走进议事大厅,七位长老也正吵成一团,各有各的主意和见解,各有各的想法,但是发现墨盈走进来,众人却是傻了眼,七长老猛地扑过来,拉住墨盈便焦急的问道:“寨主,你这是去哪里了?真是让大家担心死了。” 只可惜墨盈现在没工夫理睬七长老,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追寻密卷身上,眼光在七位长老脸上一一扫过,然后也不征求七位长老的意见,便直接下令道:“七位长老,现在你们马上率领人手,一人一对分作一个方向,然后去追查我抓回来的那个人的踪迹,找到了不管死活,一定要给我带回来,现在就动手,多带些人手,找不到他就不要回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落魄天涯 七位长老不由得都是一呆,对于墨盈的这个命令却并没有多少人热衷,虽然墨盈是寨主,但是山寨却一直在长老会的控制之下,两派长老各有各的想法,或者说分为三派,一派是大长老和三长老四长老把持着大权,他们一直努力的延续着墨门千百年来的规矩,而二长老和五长老属于激进派,则一直致力于墨门的改革,因为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墨门需要顺应时代进行改革,至于六长老则是中立派,不偏不倚,作为中间调和得角色,至于七长老和墨盈则是大权旁落,一直想要争夺回属于寨主的权利,这就构成了这座墨子寨的权力分布。 见七位长老不为所动,墨盈心中大怒,眼光尖锐的从几位长老身上扫过,忽然石破天惊的说了一句话:“刘岩抢走了刚刚追缴回来的将造篇,而且还拿走了星辰篇,密卷如今只剩下地理篇,你们难道还要迟疑吗?” 这话一落下,诸位长老登时大惊失色,赶忙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惹得墨盈大怒:‘此时那还有时间给你们解释这些,还不都快领着人却将密卷追回来,否则山寨就要岌岌可危了。“ 本来还要要斥责墨盈的大长老等人,闻言也是一怔,果然再也顾不得和墨盈在废话,一时间都是行色匆匆,满对这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再也顾不得权利上的争斗,各自急匆匆的出去,令人去追查刘岩的下落,毕竟还都是墨门子弟,对墨子的崇拜胜过一切,密卷重要,比起争夺权力更重要,从墨盈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几位长老如此心齐。 一时间山寨更见凌乱,六位长老各自招呼自己的弟子,然后一窝蜂的下山去追查刘岩的下落,大厅里只剩下墨盈和七长老婉儿,墨盈闭着眼好一会,这才睁开眼退了七长老一把:”婉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集合人手,准备下山寻找刘岩的踪迹,一定要找到他,死活勿论,但是密卷一定要找回来。“ 七长老不敢再多言,自然下去集合自己的弟子和墨盈的近卫,很快四五十人便围在一起,然后墨盈和七长老率领着匆匆下了山,山寨上竟然没有留下一个主事之人,这让那些普通的墨门弟子和家属都开始慌乱起来,谣言在山寨上传播,不管是真是假,但是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这一路上,墨盈只是闷着头和七长老赶路,也不知道追出去多久,七长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寨主,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墨盈一呆,有些说一说,却发现不能说出什么,想到刘岩,墨盈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身子还难免一紧,仿佛又想起刘岩的魔爪在自己身上游走,更甚者想起昨夜刘岩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这让墨盈又是愤怒又是羞愧难当,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即便是七长老婉儿是她的女人,是她最近的人,但是墨盈却还是没有告诉七长老昨夜发生了什么,只是略一迟疑,掠去了很多事情,只是说刘岩翻墙过来,潜入了她的闺房,然后暗算了自己,并且利用七长老的那颗药丸,让自己把密道说了出来,其实这密道七位长老都进去过,而且也是常常进去的,但是每一次都是需要寨主墨盈在场,七位长老都同意的时候才能进去。 其实墨盈回来的时候,七位长老正在争执是不是该如密道去找墨盈的下落,但是却出现了分歧,二长老五长老和七长老一直要求进密道去寻找墨盈,因为山寨没有动静,刘岩铁定不是从山寨逃跑的,而能够无声无息的逃掉,那就只有密道,于是便有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墨盈发现刘岩发现了密道,已经追了进去,却没有人想过劫持,因为墨盈可不是好对付的。 但是大长老这一派却并不同意,因为说这不合规矩,至于六长老不知道为什么也是支持大长老,这一下让二长老等人很是郁闷,众人正在争执,而且是争执了很久,直到墨盈回来,这才结束了一切,对于每一个墨门弟子来说,密卷那是他们的圣物,如今遗失了,除此之外在没有大事了。 七长老听得脸色变了几变,不过心中到底有些疑虑,看得出墨盈有些话并没有讲出来,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对自己说,不知道墨盈到底有什么瞒着她的事情,再望向墨盈就有些哀怨,可惜墨盈自己也是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七长老的摸样,虽然很想忘记发生的一切,但是那些事情能够忘记吗,最让墨盈赶到焦虑的是,她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并不是那么曾恒刘岩,或者说是有那么一丝的心动。 暂且不说墨家弟子满世界的寻找刘岩,而刘岩此刻也不敢耽误,知道墨盈一旦脱困必然会尽起山寨的墨家子弟来追杀自己,只是当时是在不愿意伤害墨盈,纵然知道这对自己造成很大的威胁,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从甬道出来就拼命地朝山下逃去,丝毫不敢耽误一下,等墨盈回到山寨,在召集墨家弟子出来追寻他的时候,刘岩早已经在十几里之外了。 刘岩不傻,知道单凭脚力是不可能逃得出墨家弟子的追杀的,如过想要安稳的回到长安,那就要和典韦魏延会合,否则以一人之力是绝不能抵挡得住那么多的墨家子弟的,但是想要找到典韦却是并不容易,纵然几百人,但是典韦他们现在在哪里,相信知道自己被掠走之后,典韦一定会寻找自己,此时在何处,刘岩便记起了当日墨盈说过的话,在大黑山交换粮食,只是这大黑山又是在什么地方,刘岩却一无所知。 为了找到大黑山和典韦他们回合,刘岩下了山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村庄,一来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匹马,而来需要填一下肚子,三来需要打听大黑山的所在,所以变望着有人烟的地方奔去。 离着墨家山寨不远有一座小村子,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和山寨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时已经天色近黄昏,村子里的人也准备安排晚饭,此时正是炊烟袅袅的时候,远远地就能看到升腾而起的炊烟,刘岩正是循着炊烟奔了过来,这村子并不大,都是在黄土坡上挖的窑洞,也不过十几人家,是个穷的不能再穷的地方。 刘岩从土坡下摸上来,大冷的天也并没有人在外面晃荡,所以也就没有人发现刘岩,这让刘岩减少了许多麻烦,悄悄地摸到了靠边得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离村子比较远,差不多有二三百步的距离,只是因为那边已经不能在挖窑洞了,所以也只好离得远一点安家落户。 说真的,第一眼看到村子的情况让刘岩很失望,一眼望过去便知道村子里有多穷,只怕是不会有马匹的存在,不过填饱肚子和询问大黑山却还是可以的,所以刘岩也不会迟疑,悄悄地摸了过去,反而那道简易的木篱笆,刘岩一手握这小刀,尽量的贴着土坡蹑手蹑脚的朝门口摸去。 不过刘岩显然对这里的人家的认识不足,推开第一个虚掩的木门,刘岩不由得脸上抽了抽,这一个小窑洞竟然是厕所,里面黑乎乎的,一股扑鼻的恶臭传出来,差点让刘岩吐了出来,只是肚子里已经没东西好吐。 正当刘岩准备朝前面在摸过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那窑洞里有人说话:“老头子,你先收拾一下,我去趟茅房就回来。” 刘岩一呆,眼光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却发现这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地方藏人,而且只要那说话的妇人一出来,定然会发现自己,只要一声招呼,那就定然会惊动不远处的那些人家,到时候别说想吃顿饭或者询问大黑山的下落,就凭自己手中的小刀,吓唬吓唬小孩子还成,但是要是被村子里的青壮围住,那可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自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了。 不敢迟疑,无奈之下也只有躲进茅房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尽管有点忍受不了这种恶臭,但是刘岩是在没地方躲了,茅房很小,也不过转身之地,一个破烂的木门挡风遮雨,走两步便是方便之处,刘岩心中一动,便悄然的躲在了木门之后,算是勉强藏身,只是这木门都有手指宽的缝隙,刘岩也不确定会不会被发现。 不过老天爷很帮忙,那妇人从暖和的窑洞里出来,乍受到冷风,只是缩着身子一溜小跑的进了茅房,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匪人躲在里面,甚至刚走到茅房门口,就开始脱裤子,到时让刘岩有些郁闷。 只是刘岩也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妇人虽然宅男是没有发现他,但是等一转身就会发现他这个偷窥的家伙,所以不敢迟疑,猛等妇人走一步,刘岩就动了,如同一个幽灵一样贴了上去,外面传来的风声遮掩了刘岩的脚步,让妇人根本就没有发觉身后有人靠近,只是本来就昏暗的光线陡然变暗,妇人还正在奇怪,刘岩已经一手捂住了妇人的嘴,将刀子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低声喝道:“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 第二百七十九章 沦落人 妇人想要惊呼,但是嘴巴被捂住,却哪里叫的出声,双手抓着留言的那只手想要挣扎开,但是当冰凉的刀子告诉她这是一个匪人的时候,妇人不敢乱动了,甚至裤子掉落下去也不敢乱动,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几乎绝对不会乱叫的,这才让刘岩放松下来,缓缓的松开了妇人的嘴,略一迟疑低声道:“快把裤子穿上,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有意见事情要问你,如果你敢给我耍花样,我也不介意多杀一个人,听明白了没有。” 妇人不敢乱动,毕竟刀架在脖子上,只要随便一下就能要了她的命,她还不想死,至于刘岩想要做什么,妇人倒是不在意,只要不杀她就行,不伤害她的男人和孩子就行,乱世中的女人,对很多事情已经不敢在乎了,再说女人毕竟不是黄花大闺女,不过既然刘岩不想对她做什么,女人还是求职不得的,谁也不愿意被按倒在地强行做些什么。 小心翼翼的蹲下将裤子提起来,然后扎好,却还是不敢乱动,耳听刘岩低声道:“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大黑山?” 大黑山,妇人一呆,迟疑了一下到底不敢说谎,毕竟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大黑山上什么也没有,告诉了又有何妨,妇人可不管刘岩去大黑山干什么,因为那和她无关,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低声道:“我知道,大黑山从这里一直往西北走,很远就能看到那座山,山上没有树木,整个山都是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玩意,不是石头而且能烧,所以才叫大黑山,如果是白天的话,站在随便一个山头上都能看得到,离这里差不多四十多里的路程,不过晚上就不太好找了。” 妇人回答的很详细,让刘岩松了口气,至于是不是能看到大黑山刘岩心里没谱,因为他出来的时候就是在半山腰,根本不能看出多远,不过妇人既然说是很远就能看到的话,相信就应该不是假的,因为这很容易辨认。 既然知道了大黑山,刘岩也就松了口气,略一沉吟道:“那你们村子里有马吗?” 妇人一阵苦笑,却又不敢大声:“您看我们这村子这么穷,别说是马了,根本就没有一头牲口,要找马的话,那就只有去最近的绺子湾,那里是镇子才可能有马。” 这一点刘岩倒也是相信,因为这里一看就知道很穷,嗯了一声:“那绺子湾离着多远?” “差不对有五六十里路,走着过去差不多就要半天的时间。”妇人老老实实的回答,倒是感觉这个匪人并不是很可怕。 苦笑了一声,五六十里,有去那个地方的还不如直接去大黑山,真是让人泄气,既然这两个问题都没有了,那么就剩下一件事,刘岩干笑了一声:“大嫂,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把,就麻烦你随我今你们家里拿点吃的,我填一填肚子,吃饱了我就走,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的。” 妇人自然不敢反对,尽管那些饭都是他们的晚饭,但是和小命比起来,好像还是小命重要,所以在刘岩的威逼之下,妇人在前面,刘岩在后面用刀子架在夫人的脖子上,便一路到了妇人的家里,一进门登时引得屋子里的人就要惊呼,也亏得刘岩反应得快,猛地低喝了一声:“闭嘴,谁敢叫唤我就杀了她。” 冷冷的喝声透着杀气,等是让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看着架在妇人脖子上的刀子,也没有人随便大叫,挨了一会,妇人的男人才巍颤颤的道:“好汉,我小家破户的也没值钱的东西,你看得上的就尽管拿,只要别伤害我妻子就行。” 刘岩一呆,苦笑了一声,原来人家是把他当作土匪了,不过刘岩也懒得解释,看看这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十几岁的大小子,此时看到母亲被威胁着,就恨不得想冲上来就母亲,不过却是被男人死死的拉住,不敢让他们冲上来,妻子有危险已经让男人心里担惊受怕得了,孩子要是再冲上去有个闪失的那可怎么办,至于身后七八岁的那个小丫头,却是给吓得哭了起来。 苦笑了一声,刘岩低声道:“你们也别害怕,我不是土匪,只是落难的人,一天多没吃饭了,所以进来弄得吃的,吃饱了我就走,绝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 男人一听脸上好像松了口气,听刘岩的话好像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吃饭是小事,就算是再穷也没有问题,一顿饭又能值几何,只要不伤害家人就行,当下尽量的挤出一点笑容,朝刘岩哈了哈腰:“好汉能来我家那也是瞧得起我们,吃饭自然没问题,家里还有一点面,我这就给好汉弄上一碗面条,好汉稍等一下。” 男人的话让刘岩心中一动,刘岩知道一碗面条在穷人家意味着什么,这时候的穷人家最多就是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顿面条,平时都是吃栗谷,那东西可是糟的紧,能感觉得到男人的真诚,刘岩笑了笑:“不用了,你们攒点面也不容易,我看不是做好饭了吗,我也不挑食,能吃饱就行,那点面还是留着给你们的孩子们吃吧。” 看着男人和妇人还都算是配合,刘岩也就不想再难为这家人,略一沉吟冲着妇人道:“我现在你就放开你,你们一家人要是想喊就等我吃完饭走了以后再喊,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过这里,所以你们别逼我,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将刀子轻轻地从妇人脖子上拿开,其实从头到尾刘岩也没有想过要杀人,但是使点手段威胁一下还是必须的,不然你好声好气的来问,只怕人家还不理睬他呢,再说墨家弟子也不知道追到了那里,刘岩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妇人深吸了口气,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着,感觉到刀子拿开了,刘岩也退了两步,好像真是没有心思你伤害他们,心里也就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不敢乱动,生怕惹得刘岩在暴起伤人,只是咽了口吐沫低声道:“好汉,我这就去给你拿饭。” 没听到刘岩说话,妇人回头看了看刘岩,却见刘岩已经大步走到了锅台旁,掀开锅盖,就看见里面有七八个菜团子,刘岩自然也不客气,毕竟现在的身份是匪人,伸手便抓起热腾腾的菜团子,也顾不得热了,现在刘岩实在是饿疯了,估计这一头牛也能吃得下去,抓着菜团子就往嘴里塞去。 妇人见刘岩不再理睬自己,又见刘岩背对着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男人身边,男人将妇人挡在身后,见到母亲回来,哪两个大小子也就不再激动,甚至小姑娘也扑入母亲的怀里,算是止住了哭声,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唯一响亮的就是刘岩狼吞虎咽的声音,刘岩实在是饿坏了,根本顾不上什么形象。 说真的,这菜团子真的很难吃,粗糙的藜麦并没有完全碾成细粉,还是小颗粒,然后不知道掺的什么菜叶,还有些苦丝丝的,吃下去直剌嗓子眼,比起新军的军粮要难吃得多,不过刘岩饿得厉害也就不想在意了,好在这菜团子里面还放了一点盐,微微的有些咸味,吃起来才不至于难以下咽,只可惜藜麦虽然难以下咽,但是却还是藜麦很少,更多的是那种苦丝丝的菜叶。 一口气吃了四个菜团子,刘岩才感觉到饱了,这才吐了口气,转身望向哪一家人笑了笑:“大哥,给碗水喝行吧。” 这自然没有问题,男人满口答应着,赶忙用家里唯一还算是完好的碗去给刘岩弄了一碗热汤,径自端到刘岩面前,待刘岩接过去,这才退到家人身边,看着刘岩喝了那碗汤。 终于算是吃饱喝足了,刘岩感觉着身上又有了力气,而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冷的难受,果然是肚中无食怨天寒,不过看看剩下的几个饭团子,刘岩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自己就解决了人家一半的饭食,这让人家吃什么,尴尬的同时,刘岩将手踹进怀里,准备那些钱给这家人算是饭资。 但是手在怀里一掏,刘岩却傻了眼,这才想起身上的钱袋子早在山寨就被搜走了,如今自己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这才苦笑了一声,挠了挠头尴尬的对男人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了,这顿饭看来是只能欠下了,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打个条子,将来一定给你们补上,或者你们混不下去的时候,就拿着条子去朔方郡或者上郡也行,去找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眼光一扫,只是这家人显然不是读书人家,确实不可能有笔墨纸砚,心中一呆,,不过念头一转,刘岩倒也有主意,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条,然后从锅底下抽出一根还没有烧完的柴火,吹熄了以后,然后趁了一下,就在布条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注明一顿饭钱,却并没有些具体的数额,这才拿起来径自走过去塞到男人手中,苦笑道:“大哥,你若是没饭吃的时候就拿着这个布条去找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只是这一切在这家人眼中不过市场闹剧,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也只有到了后来裁纸刀刘岩究竟是何许人,等鼓足勇气拿着布条去找刘岩,却从此过上了好日子,倒也传为一段佳话,只是此时,刘岩却已经推门而去。 第二百八十章 天罗地网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很晚了,深沉的夜里,依旧刮着冷风,吹得漫天的沙尘飞卷,无星无月的,刘岩甚至弄不清方向,不过刘岩也有办法,找了一颗被人砍了的大树,凭借着树的年轮分清了方向,便朝大黑山赶去,刘岩不敢停下,否则一旦被墨家子弟围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只是刘岩不知道,虽然只是一顿饭的工夫,但是墨家弟子却已经封锁了外逃的各个路口,毕竟上千名墨家弟子数量很膨大,而墨盈却是算计了刘岩一定会去大黑山和典韦等人汇合,便和七长老将从山寨过来的山路上都埋伏了弟子,只等待刘岩自行投来。 深夜里,墨盈也不敢生火,不然很远就会被刘岩发现,此时墨盈在一处土坡的背风处挖了一处窑洞,虽然不大,但是却能挡风遮雨,而且里面扑了干草,在铺上一床被子,倒是和七长老缩在里面,倒是也还算的舒服。 “寨主,你说刘岩会不会往这边来,万一要是刘岩向长安方向去,那不是咱们就错过了吗,是不是安排人去各个山路上巡查一下。”七长老有些担忧的趴在墨盈的怀里,轻抬着螓首,一双眼睛在墨盈脸上痴痴的望着。 虽然闭着眼,墨盈依旧能感觉到七长老火热的目光,但是这一次却感觉到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从前都是很坦然的承受了,但是如今好像在潜意识的躲避着什么,心思乱了,却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道:“他不会的,刘岩很关心他那六十万石粮食,这关乎着三郡之地明年的存活问题,刘岩把这看的比他的性命还重,他若不出现,粮食很有可能落在咱们手中,刘岩不敢冒这个险的,所以刘岩一定会赶到这里和他的手下汇合,只要守住这里,一定能抓到他的。” 墨盈说得很肯定,凭借的是她对刘岩的了解,但是短短的一夜如何会对刘岩这样了解,有时候墨盈自己都在困惑,这是为什么,墨盈说不清楚,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变了,不自觉的刘岩就会从心里冒出来,虽然憎恨着刘岩,却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的心思,这到底是怎么了,墨盈闭着眼睛越来越不安。 但是墨盈的这汇总不安,却影响到了七长老,最为墨盈最亲密的人,七长老虽然不知道墨盈在想什么,但却知道墨盈在不安,而且这种不安还是和那个刘岩有关,因为每次提到刘岩,七长老总感觉墨盈的语气有些怪怪的,或者别人听不出来,但是七长老却是听得出来,墨盈已经有些变了,变得有点让七长老感觉到陌生。 趴在墨盈怀里,七长老很是心疼墨盈,因为墨盈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放松下来,身子和精神一直紧绷着,或者是因为秘卷的失落,但是七长老却感觉不太完全是,墨盈在隐藏着什么,而这一切一定与昨夜的精力有关,或者有一种办法能让墨盈放松下来,心中一动,小手轻轻地滑进了墨盈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墨盈的肌肤,每次墨盈担心和紧张的时候,都会和七长老亲热一番,那样烦躁就会减轻,墨盈就能恢复冷静。 但是这一次七长老错了,才要解开墨盈的衣襟,一双手却猛地被墨盈抓住,接下来的却是墨盈将她的手拿了出来,感觉到墨盈的僵硬,七长老一呆,却听墨盈迟疑着道:“婉儿,现在是紧要时刻,先不要想那些事了。” 七长老脸色一变,墨盈确实变了,因为以前的时候,墨盈烦躁担心的时候,每一次都是下意识的来折腾她,这从很小的时候,或者那时候才十一二岁,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当时七长老还什么都不明白,甚至对于男女之间的区别都分不清,一开始还在拒绝墨盈,当时被墨盈一边哄一边吓唬,七长老就慢慢地就范了,时间久了,好像就成了理所当然,慢慢地七长老还真的把墨盈当成了情郎,尽管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难以自拔,墨盈这样的习惯已经很多年了,每一次有什么难以决断的时候,墨盈不喜欢询问别人,而是一边和七长老厮磨亲热,一边寻思事情,每一次都能拿出主意,为什么明明感觉到墨盈的不安,但是墨盈却不想做那事? 七长老很困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轻轻地咬着嘴唇,半晌才犹豫着低声问道:“寨主,到底昨晚上发生了什么?绝不会像是你说的那样简单,告诉我吧,告诉婉儿,你说过的,不管喜怒哀乐我们都要一起分享——” 墨盈猛地睁开眼睛,身子僵硬的厉害,揽着七长老的手不知不觉的用了很大的力气,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婉儿,昨夜什么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就是那样,我辈刘岩喂了药,然后刘岩趁我昏迷之际,让我带他进了密道,然后偷走了两卷秘卷,就是这么简单,不要胡思乱想,呼——” 墨盈吐了口气,但是这样的说法,墨盈知道换做自己也不会相信,一夜的时间,如果只是进密道的话,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就能一个来回,这密道已经走了多少遍了,但是这一次却用了一夜的时间,这其中要是没有发生什么,或者根本就不可能,猛然间又想到这些事情其余的诸位长老可能都已经想到了,心中们的一沉,身子更是一哆嗦。 如果长老们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那么自己该如何在相处,想到这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一时间竟然不敢和刘岩见面,一旦见面,刘岩会不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会不会对长老们说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甚至将昨夜的事情说出了,若是没有发生那种事,墨盈可以心安理得的站出来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失误和不对,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刘岩发生的事情,墨盈心中就乱的厉害,一时间难以想出办法。 “寨主,你有事情瞒着我,婉儿能够感觉的出来,你是婉儿最亲最其的人,你的一切婉儿都能感觉的出来,寨主究竟在害怕什么?是那个刘岩吗,为什么会害怕他,寨主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任何事的。”七长老脸色一阵凄凉,支起身子双眼在墨盈脸上巡视,希望能看出一点端详。 墨盈脸色一变,竟然不敢和七长老的眼光对视,躲躲闪闪中训斥道:“婉儿,我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多问,我是你的天,我说的话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要做的事情你只需要全力支持就够了——” “婉儿一直在这么做呀,从小到现在,无论你做什么,不管对与错,婉儿都在支持你,在危险婉儿也在你的身边,但是以前每一次就算是你嘴上不说,但是你还是告诉我了你的想法,但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让婉儿知道,你究竟在逃避什么?难道是对婉儿已经厌倦了吗?”七长老一连串的为什么,不但问的墨盈脸色变幻不定,变得更加躲躲闪闪的,就是七长老自己被问得也是疑窦丛生,心中惨淡的很,眼泪更是掉了下来。 墨盈听见七长老的哭声,心中一酸,感觉到心疼,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七长老揽在怀里,为七长老抹去眼泪,在七长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柔声道:“婉儿,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的,我们不是说过一生一世都会在一起吗,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永远全心全意的去爱对方的,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没有——我没有——” 虽然很想说没有欺骗七长老,但是这句话竟然说不下去,昨夜的事在心理始终反转不定,到现在还深切的记得刘岩进入自己的那一瞬间的绝望,或者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接受不了,宁肯选择去死,但是墨盈不会,因为墨盈自认为是男子汉,不会轻言放弃,但是为何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是因为身子脏了吗,还是因为——但是刘岩却在记忆力如此的鲜活,无论是怎么恨,但是刘岩的每一个笑容,那种坏坏的样子,每一个表情变化,对自己的那一点点不舍,却都深深地在脑海里翻腾,始终不曾退色一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墨盈自己也高不明白,所以墨盈才会在想。 幸好有人结束了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反而让墨盈感到心里一松,只听见外面有自己的女近卫高声道:“寨主,大黑山的敌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派出了一支百人队,已经朝谷口而来,好像是发现咱们了。” 墨盈和七长老同时朝外面看去,心中都是一惊,便不再想刚才的事情,墨盈更是松开七长老,猛地一跃而起,略一沉吟,拉着七长老的手道:“走,咱们去看看情况,敌人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落下,墨盈已经爬了起来,拉着七长老朝外面而去,虽然天色很黑,但是却不会对二人有什么影响,不过一转眼,便已经奔上一处高坡,站在高处朝远处的谷中望去,黑夜里看到稀稀拉拉的十几只火把从远处正飞快的朝这边靠近,略微算一下,应该是一个百人队,近卫并没有算错,这只百人队装备精良,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显然是已经有什么目标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关键 要说起这一支百人队来,这话就有些复杂,点对的却不是别人,正是典韦,其实今天中午就已经赶到了大黑山,在大黑山上安营扎寨,本来明天才是交换的时候,对于典韦来说,心中根本就没有粮食多重要的想法,甚至这是骑兵们的观念,没有什么比起他们的主帅更重要,所以只要刘岩安全,也就不会有人反对什么,都在等着明天能把刘岩安全的接回来,当然如果理解错了,就有可能是后天,但是者都不是问题,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要把刘岩安全的接回来,这个想法和还在后方赶路的魏延是一样的。 其实新军将士都在别这口气,对于这次的意外一个个感到脸上无光的同时,甚至有种屈辱感,在他们的包围下,主帅刘岩竟然被人给掠走了,这种压力让新军将士几乎要发疯了,特别是残存下来的十几名近卫,甚至想以死谢罪,要不是典韦呵斥,还需要救刘岩,近卫们可能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从到达大黑山的时候开始,新军就很压抑,可以说磨刀霍霍,只等救出主帅刘岩,下面的就打算全力围剿这帮土匪,一定要杀的一个不留,在这一点上新军将士观点一样,就算是付出再大的牺牲也要斩尽杀绝。 因此,从到达大黑山开始,侦骑四布,新军不眠不休的派出探马,不断的将侦察范围扩展,远至三十里范围,本来一直很平静,这让新军憋屈的厉害,但是就在今天下午,却忽然传来情况,有几队人忽然就埋伏在各个山口,甚至也是探子四出,但是探察的范围刚好和他们相反,这几队有几百人,对新军的动静只是观望,却没有派出一个探子,这种意外让典韦心中感到很奇怪。 所以,在于几名屯将商量之后,典韦便领着百人骑兵出来查探情况,而且打算一定要弄个明白,最少要确定敌人是谁,是不是那些掠走了主公的家伙,这一路杀过来,直奔墨盈这边而来,速度奇快。 “寨主,我看这些人只怕是冲着咱们来的。”七长老紧皱着眉头,脸上不断的变换神色,她可不认为自己手下的这些弟子和寨主的近卫能够和一直装备精良的马军对抗,只怕一个冲锋就会被杀的七零八落的,纵然墨家子弟都是一身功夫,若是单打独斗,或者都能够胜过这些士兵,但是面对战阵七长老就不敢想象了。 墨盈也是眉头紧锁,心念转过不知多少,看着汹涌而来的马军,一时间却迟疑未决,若是真的冲过去的话,如果不硬拼的话,那就只有让开谷口,但是一旦让开谷口,就等于把他们送出去和刘岩汇合,这样的马蹄声能在很远就能听到,以刘岩的精明一定有办法和他们汇合的,这正是墨盈所担心的。 一直修习墨子传世的城守二十一篇,墨盈对于军事上的还是很了解的,对于骑兵的威力心中如何不明白,而眼前的这一支骑兵,更是经营之中的精英,而且领队的那个大汉更是最为无用的那一个,墨盈还不知道寨子中还有谁能和此人相抗衡。 “叫弟子们都撤上山来吧,咱们没有携带对付骑兵的装备,就凭咱们这二百多人根本就不够这一队骑兵塞牙缝的,打不得。”墨盈很冷静,从一开始就知道彼此实力悬殊,对付这一队骑兵,除非是有对付骑兵的装备,不然根本就做不到,此时厮杀无异于自寻死路,撤上山坡就不一样了,谷口就只能让出来了,只希望在外围的弟子能够拦截到刘岩,不然的话,墨盈不愿意在想。 虽然很冷静的下了命令,但是墨盈的脸色很不好看,这道缺口打开就意味着刘岩和新军回合的几率大了许多,而刘岩与新军的回合却是对墨盈来说是一场灾难,上一次可以出人意料建了一个漏,这才将刘岩抓来,一旦新军有了警惕,就是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伏都不可能,那就意味着密卷将会失去,这种念头压得墨盈喘不过气来。 墨家弟子纪律很严谨,当命令的旗号传达下去,并没有人质疑,迅速地的撤上了山,给典韦让开了一条通路,眼看着典韦率队直接冲了过去,没有丝毫的迟疑,但是没有弓弩长矛等装备的墨家弟子却只能这么沉默的看着。 典韦亲眼看着墨家弟子撤上了山,凭本能典韦就感觉不对,皱着眉头和旁边的屯将嘀咕着:“孙超,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这些人好像并不是针对咱们的。” 孙超有些茫然,看着两旁的高坡上人影灼灼,却有点不知所措,苦笑着道:“将军,小的说不上什么,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对于孙超的话让典韦很无奈,其实典韦也说不上什么,只是单纯的平本能判断的,总感觉哪里不对,一边思索一边沉吟道:“如果这些人是对付咱们的,那么定然会携带弓弩,这点人手硬拼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埋伏,但是咱们都过来了,为什么敌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不会不知道咱们发现他们了,既然没动静,唯一的解释就是并不是对付咱们来的,那他们大晚上的又要对付谁,再说,孙超你看,这些人面对的方向是咱们相反地方向,如果是对付咱们,这样做不是他妈的找死吗,就算是有阴谋,单凭这些人难道还能偷袭咱们,不对——” 孙超一呆,感觉典韦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让他想有想不出什么,迟疑了一下:“那不是对付咱们的,这大黑山附近方圆几十里都被咱们探查的明白,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嘛,谁会来趟这趟浑水,就算是他们的敌人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呀。” “这应该是抓主公的那些人,你想想,大黑山寸草不生,根本不会有任何埋伏,如果是别人,要枪粮食的,那么一定会去对付魏延他们,毕竟对付那些脚夫比对付咱们要好得多,如果是要抢粮食的话,又为何会埋伏在这里,而且是屁股对着咱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可能埋伏的这么近,要是在此地来抢粮食,那么就不怕咱们里应外合杀他个落花流水吗。”典韦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与其说是在和孙超说话,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说话,只是为了想通其中的关键。 如果不是那帮掠走主公的人不会靠得这么紧,更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围困大黑山,却又屁股朝里,但是又不可能是防备被人,因为没有助攻,想让典韦就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样说来,他们并不是想埋伏,而是在围困什么,而且是从外面赶来的,而且来得很急,没有远程弓弩,所以才不敢随便逼停自己,显然是来的很匆忙,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匆忙,甚至连帐篷也不带一顶,这些人就不冷吗,肯定很冷但是又不敢生火,为什么不敢生火,那是因为怕人发现,既然不是对付大队人马的,那就只有对付很少的人,就凭他们战线拉得这么长,几乎每一个山坡上都有人,自然不会是对付大队人马,倒像是在唯独很少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一个念头在典韦心中爆发,这会不会是主公,别人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个鬼地方,但是主公却又必须来的理由,想到主公这两个字,典韦心中登时一震,忽然高喝道:“折回去,快折回去——” 众人不知道典韦之意,但是习惯于用服从命令,根本不多想就朝后折去,瞬间有杀了回去,典韦的打算是回去让五百马军就不用安歇了,所有人都出去接应,一定是主公逃出来了,再来和他们汇合,这可真是让人激动心扉。 很快,典韦就赶回了大黑山上,让人吹响号角,将所有已经安歇的将士唤了起来,然后召集了几位屯将,这才脸带喜色的道:“诸位,我猜测着主公可能自己已经逃出来了,所以咱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兵分几路,出去搜索主公,一定要小心仔细,打出新军的旗号,不断楚翔号角,好让主公知道咱们在寻他,主公就可以赶来汇合,一旦找到主公就吹响号角,通知大家集合,你们每人带着自己的部曲,我带着近卫们算一路,一定要仔细的搜索,决不能落下丝毫蛛丝马迹,明白了吗。” “谨遵将军号令,请将军放心。”几位屯将高呼道,声音传出老远,便随着典韦一起冲了出去,每一队都展开新军的军旗,同时吹响了新军特定的号角,是新军的集合号。 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很远,墨盈自然听得到,站在山顶上脸色变幻不定,看着新军已经冲了出来,不由得脸色大变,猛地惊呼了一声:“不对,他们一经发现了,这样出去,刘岩只要赶到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只要跟着号声的指引,咱们很难组织刘岩和他们的汇合——” 怎么办,这是败在墨盈面前的第一个问题,看着正在全速冲出去的新军,而且分成了几个方向,甚至有两队朝南北而去,墨盈就越加确定敌人已经察觉到了刘岩可能逃脱了,即便是墨盈也不得不佩服敌人竟然能够想得到这些,但是此时佩服不行,心中一动,咬了咬牙:“全军出动,所有人以十人一组,尽快的朝远处搜索,绝不能让刘岩和她的手下汇合,快走。” 第二百八十二章 走投无路 一时间墨家弟子开始争先恐后的从一个个山坡上,和新军的马军比试着脚力,这些身穿布衣,脚穿麻鞋,每天吃栗麦的墨家弟子,原来是被称作墨者行会,只是如今已经式微,几乎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到如今虽然看上去弟子多了很多,最少这座山寨就有几千人,而且在各地还有几只分支,可能林林总总的却是要有几万人,这个树龄很庞大,但是如今的墨家却已经没有了墨者行会,几乎和世俗的封建传承一样,开始世袭或者搞权力斗争,以至于很多墨者的精髓都已经失去,除了少数的骨感之外,绝大部分的弟子并不能领会墨子的精神,他们只是一些忠诚的手下而已,所以真正算起来,如今墨子的真正传承只怕不足百人,与全盛之时的上千人相比,实在是少的有些可怜,但是墨者行会的纪律之严却传了下来,如今这些弟子虽然不懂得什么墨子的思想,但是他们确实比起那些传承者更忠诚,完全坚持着墨子的行为准则,吃苦耐劳,毫无怨言,而且很有纪律,从不曾有人参与到诸位长老的权利斗争之中,分为拍戏不过是上层之间的事情,他们所坐的只是忠于墨子,上千年的时光没有磨去墨家的血性,如今在土坡上奔起来,竟然并不比骑兵来的慢多少。 典韦看着满山跑得墨家弟子,心中多了一丝忧虑,这些人绝不简单,一个个脚下生风,奔跑之间速度仍非常快,就算是百战精兵,自己的手下的这些马军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然值得是单打独斗,典韦有理由这么想,这一路奔下来,就算是抄近路也有十几里,这些人的速度不慢竟然还能坚持下来,其一体力是在了得,其二他们的耐性是无话可说的,这样的人很可怕。 若是主公一个人遇到了这些人,那只有凶多吉少,就算是一对一也不行,甚至于逃跑都做不要,所以自己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心中一动,朝身后的一名兵士高声道:“马上吹响号角,随时准备厮杀。” 两边都动了起来,而此时刘岩在哪里呢,从那农人家出来,刘岩就开始朝大黑山方向而去,虽然说是四十多里路,但是所谓望山跑死马,说的也是直线距离,却没有算上翻山越岭,尽管都是一些小土坡,但是上来下去的,却不知道走了多远,却还是离大黑山遥遥无期,自然还离不了辨别不清方向,虽然说站在任何一个山顶上都能看到大黑山,但是在黑夜里,无星无月的想要看到黑乎乎的大黑山,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其实仔细算下来,并没有走出多远,是在累得不行了,刘岩找了个又能背风又能躲藏的土坡,然后藏身于此先歇一会再说,这一路逃下来,刘岩的双脚都起泡了,要不是刘岩意识坚强,只怕换一个人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刘岩再强,也还是会疼的,所以必须歇一歇,而且毕竟昨天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迷糊一会也是好的。 哪知道才有了些迷糊的意思,却听到忽然从西北方向传来一阵号角声,登时将刘岩惊醒过来,因为这号角声正是刘岩所熟悉的新军的号角,而且是集合号角,仔细的分辨,好像是有好几个方向传来这种号角,听到这些号角,刘岩如何还会不明白这些号角的意义,原来典韦知道自己逃出来了,想到这就不由得松了口气。 困意登时消退,刘岩也就不再缩在这里,猛地一翻身爬了起来,便朝着号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也感觉不到脚底板的疼痛,人一旦激动起来,就会忘乎所以,不过刘岩毕竟不傻,才跑出没几步,就已经感觉不到,典韦是如何知道自己逃出来的,如果说是陷阱的话,刘岩倒是不相信,毕竟新军的号角都是特定的,再说在司隶和荆州交界之处,并没有人使用号角,号角几乎就是北方几个州郡的特权。 那么这样说来,典韦如何知道自己逃出来的呢,那就只有解释为典韦发现了追捕自己的人,要么是抓住了那些人,然后审问出来的,要么就是典韦凭借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不过对于墨家弟子的了解,这些人是不会轻易地投降的,最有可能的是,追捕自己的墨家弟子暴漏了行藏,然后被典韦发现了,典韦推断出自己可能已经逃出来了,这才让新军将士分路寻找自己,但是他们应该不不能确定。 只是即便是这样,刘岩也不敢放松,因为既然典韦派人出来了,那么墨家弟子更肯定也是派人出来搜捕自己,仔细算起来,典韦一定不敢随便分兵,最多也就是派出小队探马在周围搜寻,所以说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 想明白这一切,刘岩就不得不谨慎起来,再也不敢傻乎乎的跑起来,万一要是还没等汇合新军将士,就被墨家弟子埋伏的人手发现了,到时候岂不是冤枉的很,好不容易逃出来,如果再被抓回去只怕是不可能在逃出来了。 趴在一处高坡上,刘岩朝四下张望,天色很黑,看不了太远,但是刘岩依旧能看到就在自己身前二三百步之外,仿佛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刘岩心中一惊,果然埋伏的有人,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不然这样楞冲冲的跑出去,还没等汇合典韦,就一定会被发现,继而被围追堵截。 猫着身子从土坡的低处溜过去,有趴在一处土坡上,仔细的张望,丝毫不敢大意,果然又发现了墨家弟子的一处暗哨,如此看来只怕墨家弟子已经将暗哨布满了这周围,刘岩想到这就不由得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来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不过想想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四十里路不可能全部不满,而且是四面八方的,那需要多大的人力,不过由此可见,自己只怕已经靠近了大黑山。 咬了咬牙,刘岩不敢再前进,换了几个方向都看到有暗哨,这要是过去铁定是会被发现的,但是听着号角却很远,而且路线并不是很清晰,自己该如何过去和典韦汇合,刘岩躺在土坡上,呆呆的思索着,肯定不能这样冲过去。 心中想了好多,但是一时也没有定计,毕竟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不多,但是心中忽然明白,那就是自己这样瞎闯是不行的。 翻过身来,朝远处望去,入目所见的就能看到两个人影,算了,不能再往里去了,至于典韦那边传过来的号角声,那就更是难以琢磨了,与其这样拼命的不过后果的闯下去,倒是不如来点稳妥的,如果自己想法子通知典韦的话,那么自己也不一定非要过去和典韦汇合不是,自己可以先逃得远一点,然后来个最笨的办法烽火传烟,到时候典韦一定会到烽火的地方去看,那么就能确定自己已经逃出来了,而自己你也可以逃得远一点,这样反而相对安全一些。 打定主意,刘岩便悄悄地溜了下来,从土坡的低处又朝来时的方向溜了回去,当然已经很小心了,即便是这样,回去的时候还发现了两个人影,真是庆幸自己刚才有多么走运,竟然没有被暗哨发现。 当然回去的时候暗哨也就少了许多,最少刘岩并没有看到几个,只因为刘岩很小心,也没有被暗哨遇到,毕竟都是隔着很远才能有一个暗哨的,就这样一路小心翼翼的竟然跑出了很远,甚至号角声也隐隐可闻,也不知十里八里的,反正再也看不到暗哨了。 又跑出一段距离,刘岩这才松了口气,仔细的观察之后,确定在没有暗哨了,这才来到一处高坡上,找了一颗枯树,准备燃起烽火,但是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火石,想要点燃这东西确实麻烦得很,当然刘岩也知道钻木取火的办法,如今看来也只有用最土最土地土办法了。 照顾着一颗枯木,这把小刀就显得很苗条了,一阵无奈也只有费力的弄下一块木头,好在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在劈下一段小枝,用刀子削成锥形的,就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然后吃力的开始钻木取火。 其实很多东西学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难了,钻木取火或许在记忆里很容易学,而且刘岩前期的工作做得也很好,但是当真正的开始钻木取火的时候,刘岩才发现,足足费了自己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一丝火星冒出,倒是自己的两个手掌都被磨得起了水泡,最终刘岩还是决定放弃,恨恨的将木钻丢在地上,谁说穿越了就有金手指的,果然是小说看多了。 不过刘岩也不打算放弃,仔细的倾听着号角的方向,但是好像离着自己还是很远,毕竟离大黑山越远,分散的面积也就越大,虽然对于墨家弟子来说这是个问题,但是对于刘岩和典韦来说也是个问题,寻找起来更显得困难,谁也不可能将几十里的方圆全部侦察过来,刘岩又该怎么办,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那户人家,是不是可以请他们去帮着送个信,不过随即掐断了这个念头,烽火,还是需要烽火。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千里大逃亡(1) 几次停下,仿佛号角声慢慢远去,离的自己越来越远,该怎么联络呢,心中转动,脚下却不敢停下,一路朝前奔去,心中却忽然一动,便找了个树木,然后砍下来一根树枝,再然后慢慢地碾磨成一根空管,不知道是不是有扩声的效果,不过很快就知道了,并没有什么效果,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想他的办法。 一直到下半夜,刘岩竟然一路回到了那个小村子,村子看上去还是很安静的,显然刘岩的离去之后并没有引起一点骚乱,或者说刘岩并没有被出卖,这也让刘岩松了口气,悄悄地有摸了回去,还是奔着哪一家去的,毕竟对这一家人还是有了些了解。 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的人显然被惊醒了,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什么人?” “是我,欠你一顿饭钱的人。”刘岩压低声音,但是也准备好了随时退走,不过显然这家人还是很老实的,因为感觉刘岩并不是太坏的人,所以迟疑了一会之后,还是将门打开了,开门的是那个男人。 一见到刘岩,这男人陪着笑脸,朝刘岩哈了哈腰:“好汉,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饿了,要不我这就给你张罗些吃食。” “不是,我来是想借点东西,你们家有火石吧?”刘岩压低声音,还是很小心。 男人一下子呆住了,没有想到刘岩会要这东西,火石也不是稀罕物,每家都有,也不值钱,所以男人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赶紧取了过来,当然也是并不愿意刘岩进屋,能不进来就不进来的好,不过也不想给刘岩添麻烦。 不过男人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刘岩只是拿了火石就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抱了一些柴火,这对于百姓来说并不算什么,明天出去就能在弄上一大捆回来,关键是刘岩并没有伤害他们一家人,能够心安就好。 有了火石刘岩办法就多了,悄悄地又摸回去几里路,然后听听号角声,估计这能够隔着七八里远的光景,在仔细的观察确保周围没有墨家子弟,这才选了一个高岗上,将柴火堆起来,又弄了一棵枯树,这才用火石将柴火点燃起来,一时间浓浓的黑烟冒了起来,就诶这很快就腾起了火苗,风助火势,窜起了两米多高,就算是隔着十几里远,在没有树木的光秃秃的黄土岗上,根本就没有遮掩,所以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只是刘岩在临走的时候,在地上留了一个记号,这记号是新军的传讯手段,外人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相信典韦看到一定会明白的。 火光升腾起来,很远就被人看到,只是墨盈和典韦几乎是一起看到的,不用人宣布,墨家弟子与新军将士开始自动朝这里围拢,可惜此时刘岩确实拼命地朝北方窜去,别说停下来歇歇,只要还能动弹刘岩都不敢停下,因为典韦知道了,墨家弟子也会知道,相信很快就会沿着足迹追上来,至于是典韦先找到自己,还是墨家弟子先找到自己那就是老天爷说了算了。 但是第一个赶到的却是墨家的弟子,因为他们就围在三里外的地方,虽然没有马,但是却不会转圈,直接就翻山越岭的从土岗上一路爬过来,等过来的时候,火堆燃烧的正旺盛着,火焰将周围映得通明。 “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赶过去。”墨盈一边拼命地抽打座下的马匹,一边挥动马鞭遥指火光传来的方向。 而于此同时典韦也下了将令:“就算是将马跑死了,人也要给我过去。” 于是两边都在拼命的往这边赶,但是到底是墨盈先赶到了,丝毫不顾惜马力,那马跑到这里,鼻子就指往外喷热气,几乎要跑不动了,任凭墨盈怎么催也催赶不动,最后无奈也只有步行上了山岗。 土岗上已经围了十几名墨家弟子,大批的也正在赶过来,就算是双方离的近一些,也没有人回在此时拼杀,一切都在等待到达火光那里。 “寨主你来看,这里有人留下了一个记号,只是不知道是作何用得。”一名弟子见到墨盈到来,赶忙躬了下身子,如今的墨子等级森严,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摸着行会了。 墨盈与七长老站在那个交叉的记号前面,据都是皱着眉头,这记号的含义就难以掌握了,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改变记号的含义,一个对号有人可能用来说明一件事是错的,也可能是代表其他的含义,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谁也拿捏不准。 所以以墨盈的精明也没有在记号上纠结,只是略一沉吟,就问那弟子:“可曾找到刘岩留下的足迹?” “找到了,已经派炳海追踪上去了。”墨盈知道炳海,此人最善于追踪,而且腿力见长,在山寨之中也是内门弟子,有此人追上去把握就大了一些。 不过墨盈还是不太放心,依旧叮嘱道:“炳海追踪术虽然不错,但是武艺不好,还是多派几个人跟下去才是。” 那弟子自然满口答应,这就派人追了下去,炳海一路上留下的也有标记,追寻起来并不困难,所以很快就有七八个人追了下去。 又看了记号一眼,墨盈叹了口气,对这个记号实在不想多费心机,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够盘算出来,正准备让人毁去,免得典韦追上来知道了记号的秘密,这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困扰的,哪知道还没开口,却忽然听七长老低声道:“寨主,我估计着刘岩这是告诉马军那个将领撤军的消息,你来看这个记号虽然看上去是个交叉的——” 但是话未说完,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墨盈脸色一变,赶忙沉声吩咐道:“快回去这个记号,立刻撤退,没时间研究这记号是怎么回事了。” 墨盈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却没有想到新军来的更快,十几骑眨眼间就出现在视线之内,也不过离着山岗还有几百米,看那速度只怕眨眼就到,一名弟子听了墨盈的命令,便赶忙就要用脚毁掉那记号,但是墨盈能看到隐约的新军的影子,而赶来的这是几个新军却正是典韦和近卫们,他们不同于其他人,特别是典韦凭着火光更是将墨盈等人看的清楚,远远地还没有到,就伸手将一名近卫的长矛抢到手中,然后一声大喝就直朝着这边抛了过来,也是典韦力气大,随着马匹的冲速,加上典韦的臂力,这一支长矛隔着二三百米,竟然被典韦生生的掷了过来,只听一声惨叫,那名正准备回去记号的弟子,竟然被硬生生的给活活钉在地上。 眼见弟子惨死,典韦已经摔近卫们冲上来,墨盈身边如今不过剩下四五个弟子,还要加上一个武艺并不好的七长老,墨盈那里还敢停留,猛地喝了一声:“快退——” 话音落下,顾不得人前失去了威严,打横抱起七长老就朝土岗的另一侧奔去,只是领走前还不忘了在记号上抿了一脚,在一众弟子的护卫下,仓皇向岗下奔去,饶是如此,还是被近卫们用强弩射死了两名弟子,真正逃掉的就只有墨盈和七长老,还有两名弟子,又好在典韦等人也已经累的不行,坐下的马匹也到了极限,也无从奔上土岗,不然墨盈还真的逃不了了。 等典韦等人踏上土岗,便看到了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号,顾不得追寻墨盈,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这才不由得大喜:“主公果然托困了,这是主公留下的标记,只是主公已经一路北去,还不算安全,诏令咱们立刻北去汇合。” 一时间近卫们一个个都振奋起来,便有人吹响了号角,所有的新军都开始朝这边围来,只是典韦没时间等待,安排了其中的两人留下,然后领着其他人顺着足迹追了下去,因为剩下的路已经不能骑马,所以典韦等人也只有步行前进,但是好在他们在马上还是节省了不少的力气,一路还能紧紧跟随下来。 至于剩下来的新军将士,便一路跟随着号角的引导跟着赶了上去,但是同时墨家弟子也在暗处赶路,双方几次遭遇,却都是被新军的强弩给射杀了不少。 而此时天色也开始慢慢地大亮,天空泛起了一片朝霞,今天的天气不错,而随着天亮,墨家弟子也开始主意和新军保持距离,便再也不会遭遇,因为两边,新军骑马走大路,而墨家弟子在山岗上奔跑。 此时的刘岩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虽然天亮了以后,地形看上去清楚了许多,但是刘岩却并不知道那条道路才是通往北方的路,只能一切凭直觉来判断,但是刘岩还是无法停下,因为随着白天到了,几里外在山岗上闪过一个人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黑夜里不辨情况的时候过去了,危险也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紧随着刘岩身后的是六七个墨家弟子,这些墨家弟子一路紧追过来,而且还是越来越近,这让刘岩不敢停下来,但是一夜的疲惫,刘岩也已经快要迈不动腿了,完全是凭借着一股信念在支撑,那就是不能落在墨盈和墨家弟子手中,不然怀里的将造篇和星辰篇都将失去,还有那六十万石粮食。 第二百八十四章 千里大逃亡(2) 躺在一处高岗的后面,刘岩终于坚持不住了,尽管明知道身后已经有人追过来了,而且也就是只有里许左右,那个家伙已经追了半夜了,从最初的几里就已经追踪到里许,估计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来,所以刘岩只有躲在这里休息,尽可能的恢复一下体力,以应付一会追下来的那家伙。 炳海蹲下身子检查一下地上的踪迹,刘岩的脚步是向着高岗后面过去的,吃力的站起来,尽管炳海轻身功夫了得,但是这一路坠下来,就算是铁人也有些承受不住,早已经气喘吁吁,胸膛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不是炳海生性坚韧,也早就坚持不下来了,他就搞不明白了,这个刘岩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如今竟然还能够逃跑,难道他也经过特殊的训练了吗? 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看上去炳海仿佛随时可能会倒下,甚至一阵风大一点都会吹的炳海摇摇晃晃,但是却始终坚持下来,只是脚步的幅度却已经小了很多,一边喘息着,尽量的保持呼吸的平稳,一边已经沿着刘岩留下的足迹朝高岗后面追了过去。 才转过高岗,就看到刘岩躺在地上,根本就不顾地上多脏,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一样,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如果不是还在喘息,炳海都会以为刘岩已经死了呢,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 心中一阵欢喜,终于追上了,拼命地一晚上到底并没有白费,一时间兴奋起来,抓到这个人那可是大功一件,而且此人明显的已经累的超过了极限,这一晚上的奔逃,炳海并没有怀疑刘岩还能作假,毕竟这是很消耗体力的,炳海并不相信还有几个人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当然这是指的轻身工夫。 深吸了口气,炳海停下脚步,开始一步一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调解着呼吸,希望能够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一点力气,炳海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此时倒下,炳海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爬起来,就像眼前的刘岩。 从怀里掏出绳索,这是炳海常备的东西,因为炳海常常需要去追认,当然这些人逃命也会坚持很久,但是一直等到跑不动了,这些人也就到了极限,自己拿绳子过去,这些人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不会有,那些人还没有人能将自己类成这样,所以在自己都到了极限的时候,炳海又怎么能去怀疑刘岩的。 炳海一步步走近,刘岩依旧躺在那里,睁着双眼望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冰凌的寒风从嘴里灌进去,与火热的胸膛之中那一团火交织在一起,就像是撕裂了胸膛一般,大脑都已经过度的运动而产生了缺氧的征兆,刘岩真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即便是知道炳海已经到了身边又能怎么样,甚至都没有力气回一下头去看一看。 一只手抓住刘岩的一只胳膊,将绳子困在刘岩的手腕上,然后炳海又去拿刘岩的另一只手,刘岩不挣扎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炳海知道这种耗尽体力的人,躺下之后别说挣扎,就是眼皮都抬不起来,甚至喘一口气都很艰难,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活活的累死,其实就是因为累的无法呼吸,活活的上不来气憋死的。 炳海也很疲劳,如果不是坚强的意志在支撑着,炳海也早就倒下了,刘岩的一只手已经被捆了起来,而另一只手也被炳海要拿到胸前和另一只手捆在一起,慢慢地两只手就在胸前就要合拢,刘岩已经没有反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手一点点被抬起来,眼看着就要合拢的瞬间,刘岩却忽然停住了呼吸,是死了吗,当然不是,就在这一刻,顺着被炳海抬起的右手,刘岩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小刀,就在呼吸停顿的那一瞬间,已经借着炳海的力气猛地朝并还得胸口扎去,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下,却已经耗尽了刘岩已经积攒了好一会的力气。 其实炳海并不是没有所觉,从刘岩呼吸停顿的那一刻,炳海就知道要糟,而且也看到刘岩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朝自己刺来,但是炳海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将身子朝后仰去,然后抓着刘岩那只手的手,尽量的将刀朝一边带去,可是谁能知道一个已经消耗尽了力气,还在勉强支撑的人,虽然也做了努力,但是人就算是想要倒下也不容易,更不要说电光火石之间拨开刘岩的手。 刀子齐根灌入并还得胸口,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很快就映红了炳海的胸膛,看着齐根没入胸膛的刀子,炳海只是闷哼了一下,甚至连惨叫的力气也被这一刀抽空了,嘴巴蠕动了几下,但是最终并没有说出什么来,然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里赫赫的喘着粗气,像是农家里的破风箱。 刘岩深吸了口气,无力的苦笑了一声,这一刀真的耗尽了力气,刘岩甚至没有力气将的刀子从炳海身上拔出来,刚才积攒的力气甚至抬胳膊都抬不起来,炳海赶到的那一刻,刘岩甚至都要认命了,但是炳海掏出绳子却让刘岩有多了一点希望,等到炳海抓住那支胳膊的时候,刘岩真相笑一声,但是没有那个力气,就是借助着炳海帮着自己抬起胳膊,刘岩才能在那一刻刺出这一刀,幸好刀子抽出来的时候是朝上的,不然刘岩的手掉落下来的时候,说不定倒霉催的就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暂时没有事情了,刘岩昨夜也观察过,真正追上来的就只有炳海这么一个人,相信暂时不会有人追上来的,自己还可以休息一会,正确在短时间内恢复一些体力,自己才可以就接着逃命,因为后面还会有人追上来的,这一点刘岩并不怀疑。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刘岩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全身的肌肉就像是不再属于自己,骨头也散了架,每动一下都会像针扎的一样,特别是胸口有种浓浓的撕裂感,刘岩知道这是长途奔跑的原因,不过却并没有好办法,因为估算着身后的敌人就要追上来了,自己已经不能在呆在这了,必须要走,不然就只束手就擒。 将捆在手上的绳子接下来,然后盘在腰上,又搜了搜炳海的身上,让刘岩惊喜的是,竟然找到了两个干粮,也就是菜团子,这时候见到菜团子,简直就是山珍海味所不能比拟的,最少它能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当然还有一个水袋子,羊皮的哪一种,刘岩吃力的晃了晃,里面竟然还有一点水,除此之外,刘岩还将炳海背上的长剑取了下来,背在自己的背上,这样就有了武器,就算是被堵住,自己也还有一战之力,刘岩可不认为凭借着一把小刀就能够周旋于敌人之中,至于其他的东西也就没有了,不过刘岩找不到其他的东西,甚至将并还得绑腿都给拿了下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岩胸口的撕裂感慢慢地消退了不少,这才敢将水囊里仅存的一点水给喝掉,当冰凉的水进入喉咙的时候,刘岩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久旱逢甘霖,或许那些草木也就是自己此刻的心声。 胸口不再那样火辣辣的,终于刘岩抓起一个带血的干粮,也不管又多了生硬,毫无顾忌的啃了起来,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不吃东西早晚会力气耗尽而亡。 可惜刘岩并没有多少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在啃第二个干粮,就已经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看来是墨家弟子已经追上来了,听声音估计这有好几个人,刘岩苦笑了一声,这可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的,所以,刘岩只能逃。 艰难的翻身起来,深吸口气,刘岩走出几步,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处背风的土坑,这是自然风化的结果,刘岩心中一动,忽然有了计较,猛地一头栽倒在土坑里,蜷曲起身子,果然看不到炳海尸体那边的情形,然后将长剑抽出来,就开始静静地等待着,不管是谁,这时候能够追到这里,也不会比刘岩强到哪里去,而且刘岩深深地知道,只要一停下来,想要在动弹起来可就难了,如果不趁着敌人最虚弱的时候,能多杀一个就是一个,等到敌人恢复了,只怕自己不一定能够打的过任何一个。 呼呼的风声这咽了刘岩所带出来的一切的声音,听不出刘岩的喘息,这根本就控制不住,很快,闭着眼的刘岩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还有发现并还得惊呼声,差不多要有六七个那么多人,这让刘岩嘴里有点发苦,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墨家的弟子步伐凌乱的就走到了炳海身边,这一停下来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坐在地上,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的,看看已经死去的炳海,并没有人说话,这时候都没有救治炳海的力气,何况看上去已经没救了,甚至没有了气息,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可是发褐。 不过根据鲜血冷凝的程度,估计这刘岩并没有逃远,相信刘岩也已经耗尽了力气,他们并没有想到炳海是怎么死的,就是猜测着很可能是炳海追上来,然后被刘岩偷袭,直接一刀毙命,因为没有交手的痕迹,但是就是这一点判断失误,却又让其中的一人丧了命,休息过和没有休息过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第二百八十五章 千里大逃亡(3) 刘岩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也在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因为人在长途奔跑之后,当力气耗尽,因为缺氧让人无比的疲乏,但是认得意志却是无限的,如果是刚刚停下,人还是能够重新振作一下的,但是如果一个人休息一会,那么想要在振作起来却不那么简单了,所以只要一会就行,现在冲出去,还是会被围攻的。 心理面数着数,从一到一百,终于刘岩一顿,一百息的时间,就是此时,刘岩深吸了口气,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当然已经跑不动了,所能做的也就是走过去,一步一步朝哪几个墨家弟子走过去,手中的长剑都举不起来,只能拖在地上。 一共七个人,这证明了刘岩的猜测还是蛮准的,七个人都躺在地上,隔了不远,一个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每一口新鲜的空气都会让他们感觉到胸口的撕裂更厉害一份,但是没有人动弹,没有什么比这么躺着更舒服。 刘岩一出现就有人发现了他,当然不包括背对着刘岩,而且离着刘岩最近的那一个,因为当时围观炳海,所以当躺下的时候,也就没有转身,一头就扎在地上,此时闭着眼正在喘息,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发现刘岩,除了这家伙之外,也就是还有一个闭着眼的没发现刘岩,其他的五人都在一瞬间发现了刘岩,但是身体的疲劳,却并不能让他们第一时间挣扎起来。 眼看着刘岩一步一步走过来,一个墨家弟子从嘴里发出一声闷吼,但是声音确实小的可怜,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但是却没有人敢迟疑,这可是事关自己的小命的,所以那五个发现刘岩的人,都在拼命地挣扎着,勉强的想站起来,可惜没等他们都站起来,刘岩就已经走到了那个还闭着眼躺着的倒霉蛋身边,勉强双手举起长剑,而此时拿倒霉蛋感觉到有黑影遮住了太阳,迷惑的勉强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柄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拿寒光耀的他睁不开眼睛。 一声闷哼,那人到临死也没有挣扎一下,原来死亡就是这样静悄悄地,终于不用在获得那么累了,以后再也不用这么累了,就这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唯一在刘岩拔出剑的时候,那人条件反射的动了动,至始至终就没有动一下,仿佛死亡是一种解脱。 只是这一刻,除了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五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尽管一个个摇摇晃晃的,但是手中的长剑还是都握在手中,死死的盯着刘岩,甚至还想向刘岩逼过去。 努力的有刺出一剑,却是朝刚才离自己近一点的那人刺去,刘岩希望能够在斩杀一个,少一个自己的危险就少了很多,所以刘岩此时想要冒一点险,希望能够多杀一个,可惜一剑刺过去,却因为太过无力,被那人给一剑隔开了。 而此时,这几个墨家弟子显然开始准备合围,刘岩不敢多待,心念转处,扭身就逃,虽然脚步虚浮,但是最少还能朝前奔去,却要比那些人强多了,眼看着刘岩要逃走,留名墨家弟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追索了半天的人,怎么能看着他从眼前逃掉,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墨家弟子才追出几步,却又两名弟子一个站立不稳就到在了地上,然后剩下的四名弟子追出去,不几步又倒下了三个,每个人的双腿都像灌了铅一样,实在是有心而无力,至于剩下的那名弟子又追了几步,却已经离刘岩越来越远,胸口撕裂的感觉越来越盛,终于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岩就此逃去。 刘岩虽然也不好受,但是人在被逼得不行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力气是不能想象的,虽然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抬不动腿,甚至感觉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只有木木的感觉,好在尽管这一阵的休息,胸口的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急奔消失了,尽管奔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很慢,但是最少能够坚持着朝前逃走,不能够停下来,否则等墨家弟子恢复了体力,自己就逃不了了。 这一路朝北逃去,只是几里就已经有耗尽了体力,只是令刘岩兴奋的是,前面有一条大河蜿蜒的朝北方流去,也不知道流向何方,但是只要是往北流,刘岩就可以找到出路,心中不免大喜,也就不再耽搁,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不远处开始寻找制作木排的木料,当然都是小树,大树刘岩也只能干看着。 拖着四颗小树一直走到河边,刘岩也不敢迟疑,想必那几名墨家弟子可能已经追上来了,至于离自己还有多远刘岩不敢确定,但是刘岩知道,如果凭自己这样跑下去,早晚是要撑不住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墨家弟子都带着干粮,但是自己却没有,而且这两天就根本只吃了一顿饭而已,如何还有体力和敌人周旋,自己被追的甚至没有时间吃饭,如今体力已经消耗到顶点,已经不能在坚持下去了,但是刘岩却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不知道有多少追兵。 刘岩很庆幸自己把绳子全部带来了,甚至还解了炳海的绑腿,如今便用上了,当时虽然没有想到回绑木排,但是刘岩却感觉一定会有用,很多时候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以后的路,这也是刘岩所期待的。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一个简易的木排就绑好了,虽然很丑陋,但是并不妨碍使用,虽然说不上结实,但是胜在实惠,再将所有砍下来的树枝全部铺在木排上,刘岩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河床不算是太宽,但是水量却是不小。 将木排放进水中,刘岩站上去试了试,还不错,最少不会湿了衣服,多亏了上面的一层树枝,虽然不能躺下休息,但是最少可以坐下,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也是快中午了,自己耽误的这段时间,估计着很快墨家弟子就会追上来,刘岩可不想落到他们手中,如果万一落到墨盈手里,刘岩都能遇见后果,这条小命交代了不说,说不好就会被墨盈给弄成太监,那可是比死了还难受的。 猛地将手里的木棍用力一撑,木排脱了了岸边,随着河水朝被而去,虽然水流不是很急,但是顺水而下,却比跑快了不少,而且不用消耗那么多的体力,坐下来才感觉到全身有多么酸疼,可以说没有一块肌肉不疼的。 顺水而下,毕竟快了很多,不多时就转过了一个土岗,便看不到了刘岩的身影,或许能够逃脱追捕吧,但是就在刘岩离去不一会,那六名墨家弟子就追了上来,望着几丈宽的河水发了发呆,便有人发现了木屑,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他一定是做了木排,你们看这些木屑可不少,再看看你那里还有拖拉的痕迹。” “那咱们就别愣着了,也抓紧做一个木排追上去。”有人喊了一声,六个人便分头准备,毕竟是人多力量大,不过没多久,一个简易的木排就做好了,便有两个人上去,因为这木排就只能乘两个人,至于剩下来的四个人便只能步行前进。 看着两人追下去,其余的四人分成两组,一组用木排运过了河,另一组则在西岸,两组沿着河岸搜索往下追,生怕刘岩会从那里上岸,到时候万一错过,在想追上去可就难了。 等这几个人追上去不久,墨盈便又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行几人也是累的和死狗一样,到了河边就坐在那里不能动弹了,自然也知道刘岩是顺水而下了,好在已经有人追上去了,不过自从看到炳海和另一名弟子的尸体,墨盈七长老就开始忧心忡忡的。 休息了不知多久,隐约的听到有人赶过来,墨盈苦笑了一声:“走吧,沿着岸边追下去,刘岩的手下怕是追上来了。” 果然在墨盈他们离去不久,典韦便领着十几名近卫追了上来,虽然墨盈他们尽力的这咽了所有的痕迹,但是毕竟是在太短,有很多痕迹还是无法遮掩,所以典韦等人短暂的搜索之后,便已经猜到刘岩一定是顺水而下了,不然敌人的足迹不会沿着岸边而去,而且还找到了被埋藏起来的木屑。 于是典韦等人也顾不得疲劳,便张罗着看是做木排,可惜周围近一点的树木都被砍光了,幸好就在典韦无奈之际,新军的大队人马终于赶了上来,一路追着典韦等人的号角而来,四百马军这一夜几乎不敢停顿。 有了大队马军事情就好办了,典韦一面吩咐人去砍树准备做木排追下去,一面将四百马军分成两队,一队留下来去救刘岩,一队去迎上魏延,好让魏延不用再赶去大黑山了,若是依着典韦根本就不会顾忌魏延,但是谁让刘岩始终牵挂着那些粮食呢,刘岩的话典韦还不敢不听。 人多好办事,很快两个超大的木排便已经制作好了,留下一个运送人员战马过河,在河对岸搜寻踪迹,一队早沿着西岸追了上去,而典韦早就领着十几名近卫上了木排,然后就追了下去,他们的木排很大,不但人坐下的多,而且要比刘岩和墨家弟子的木排也要好的多了,最少众人都能够好好的休息。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夜店 刘岩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此时顺水而下,坐在木排上默默地啃着唯一的那个带血的干粮,从河里灌满了水囊,虽然吃的是冰凉的菜团子,咯的牙都会发疼,但是最少肚子里不再叫唤,可惜就是这冰凉梆硬的菜团子刘岩也不能吃饱肚子,只有拼命地喝水,但是谁也是凉水,喝的多了只感觉全身冰凉。 隐隐的能够看到后面也有一个木排追下来,让刘岩有些烦恼,如何才能摆脱这些人,好在墨家弟子的木排吃水比较重,所以速度上并不比刘岩的快,始终无法追近一点,但是刘岩也无法摆脱,水中不比陆地上,一路下去根本没有地方躲藏,唯一指望的就是速度,可惜这些简易的木排速度并不快。 终于也不知道出了多远,河道开始变窄,最重要的是河道开始朝东改道,不知道会是流向何方,或许前方会向北流去,但是也许还是回向东甚至向南而去,再说一旦向东,而此时天气寒冷,时节进寒冬,正是东北风最厉害的时候,往东去正是逆水行舟,不但无助于逃命,反而会让自己慢了许多,所以刘岩几经考虑,还是决定放弃木排上岸,而且刘岩还考虑着或许上岸可以弄一些吃的,那样自己就不用挨饿受冻,再或许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的休息睡上一觉。 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刘岩将木排撑过去,然后就上了岸,连木排也顾不得理睬,便一路朝北方奔去,至于身后的墨家弟子刘岩也就在懒得理睬。 不得不说刘岩其实很幸运,或者是上天眷顾他,一路奔出十几里,竟然发现了一个小镇,小镇不大,从南头望过去,一条土路直通向镇北,算是上了大路,此时,天色已经慢慢要黑下来了,估算着时间,或许墨家弟子也离着自己不远,但是自己能确定的就只有两人,如果是两个人,或者自己可以杀了铲除后患,心念颇多计较,便直奔小镇而去。 冬天的小镇上有些萧瑟,傍晚十分已经看不到人,只是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看上去让小镇异常的平静,小镇的南头就有一家酒馆,刘岩虽然身上没钱,但是却并不想在挟持人家混饭吃,那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而且在小镇上人家都挨得近,也不容易那样做,一旦被发现呢可就麻烦了。 一路直接跑进了小酒馆,刘岩便一屁股坐在靠着窗户的座位上,万一墨家弟子追上来,刘岩还可以跳窗户逃走。屋里有火盆,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让刘岩身上不由得暖和了许多,但是在火光的映照下,刘岩一身是泥半身是血的,酒馆的老板一见到刘岩进来,当时就是下的一哆嗦,竟然不敢过来照应着。 “老板,你过来一下,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刘岩苦笑着朝老板招了招手,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看看老板的眼神,只怕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土匪呢,也幸亏还背着一把剑,不然只怕也会被当成叫花子给撵出去。 虽然有些畏惧刘岩,但是老板却还是过来了,陪着一副笑脸,刘岩这幅模样真的很吓人,一看就知道是杀人的主儿,不见身上有血迹吗,隔着老远就点头哈腰的道:“这位客官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酒馆里还有两桌客人,一桌一看就是本地的人,看上去见到自己有些畏畏缩缩的,显然对自己一身是血不想招惹,而另一桌却也是背刀背剑的人,看上去孔武有力,应该都是练家子,三个人都穿着锦袍,看上去模样不俗,只是一个个身上都有杀气迸现,此时见刘岩望过去,三个人也正望过来。 刘岩现在不想找麻烦,毕竟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只是朝老板招了招手,沉声道:“老板,实不相瞒,我是从并州过来的,如今落难至此,一路被人追杀,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失落了,便是这把剑还是抢了别人的,所以身上没钱,便想和老板那打个商量,能不能先欠你一顿饭钱,我一定会给你补上的。” 这下子老板可为难了,看刘岩说话倒不像是坏人,坏人谁还会和你打商量,如果是一般人,老板想也不想早就拒绝了,不过看看刘岩这一身的泥和血混杂着,一定就是亡命之徒,这老板可不敢太刺激刘岩,免得恼了刘岩,真要是上了脾气给自己一剑那就没法说了,略一迟疑,还是抱着破财免灾的心思,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人在外都不容易,既然客官有难处,那小老就给客官奉上一碗热面,就算是小老请客官的,也就不用提饭钱了,客官稍等一下,我这就给客官张罗去。” 话音落下,老板就转进了后堂,屋里面一时沉寂下来,因为多了刘岩这个古怪的人,谁也不愿意多话,至于哪两个本地的人也就有打算结帐走人,毕竟看看这两拨人,一个比一个凶恶,是在没必要为了一顿饭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至于那三个锦袍大汉,也不时的朝刘岩望来,只是刘岩并不打算理睬他们,至于为什么三个锦袍大汉望过来,却是因为刘岩虽然一身泥土和鲜血,但是毕竟气质非同常人可比的,纵然是狼狈的很,但是常年领军养成的铁血之气却是不容易遮掩的,而且再是如何落魄,刘岩上位者的旗帜还是表露无疑。 “你是当兵的?”忽然间一个锦袍大汉望着刘岩开了口,虽然刘岩此时一身棉衣很是破烂,而且也很普通,但是刘岩身上的气质还是让人琢磨不透。 扭头看了看那三个锦袍大汉,说话的是正冲着自己的那个,国字脸,下巴上一捋胡须,身上透着肃杀之气,但是刘岩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军卒,因为气质不一样,刘岩凭本能的感觉的出来,这三个人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厮杀的人,而且武艺不凡,但是多半是行走江湖的,或者更像是土匪。 虽然刘岩不想招惹他们,但是刘岩却也不想得罪他们,如果不理不睬的话,这些刀头上舔血的汉子很容易恼怒起来,反倒是不美,所以刘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错,我是当兵的,不知道三位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刘岩的话,三个锦袍汉子不由得对望了一眼,眼光之中有些迟疑:“我刚才听说你是从并州过来的,并州离此地相隔千里,你为何会流落到此地,而且如果我的眼里没问题的话,阁下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怕还是位将军吧?” 刘岩皱了皱眉,心中忽然一动,听着人的话,好像话中还有其他意思,自己倒是不可不防,看这模样应该不是墨家弟子,墨家弟子就没有穿这么好的衣服的,但是不管是谁,从话里面听得出有一丝不对劲,所以吸了口气,刘岩笑了:“你见过我这样的将军吗?” 刘岩此时的形象确实不佳,但是本能告诉刘岩自己不能说实话,最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才有这一句反问,那国字脸眉头一紧,身边的两名汉子也是一起转身朝刘岩望过来,不过那国字脸倒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反而嘿了一声:“既然你是并州的,那我倒不妨猜一猜你的出身,如今并州一盘散沙,只有雁门的王浑,上当的焦干还算是个人物,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占了三郡之地的新任匈奴中郎将刘岩了,不过王浑和焦干与司隶和荆州都没有任何牵连,我倒是听说三郡之地的刘岩派了手下去荆州找刘表,用战马换粮食,既然阁下也是并州的,而且出现在此地,想必阁下应该是刘岩的手下吧?” 将目光转过去,刘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但是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动手,这三名锦袍大汉这样问,想必并不是一般人物,挑了挑眼眉道:“三位这么问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吗,不然为何这么关注我这个落魄之人?”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反问了一句,刘岩自然不傻,既然锦袍大汉没有表露身份,他也不会傻到去实话实话所,但是这话音落下,三个锦袍大汉脸色一起一变,其中的一个红脸的啐了一口:“妈的,少给我们耍滑头,问你话就给我老实说,不然就让你尝尝爷们的手段。” 刘岩脸色一沉,果然不错,这三人询问自己并没有打什么好主意,一瞬间刘岩转过许多念头,自己从并州过来,在这荆州与司隶交接的地方并没有敌人,当然墨家弟子除外,这一路行来更不曾和人交恶,这些人这么问想必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或者是对新军有什么企图,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军汉,也没有什么值得算计的,怀里的将造篇和星辰篇,墨家弟子也不会传扬出去,外人也不会知道,那么所图为何也就呼之欲出了,就只有六十万石粮食值得人算计,但是这六十万石粮食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干算计的,单凭他们三个人只怕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一个组织一个集体,看三人一身锦袍绝不是一般的匪众,一定是有什么身份。 忽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刘岩一呆,猛地失声道:“难道你们是锦帆众?” 第二百八十七章 锦帆贼 锦帆众是刘岩特意叫的尊称,其实在巴蜀之地,百姓对称之为锦帆贼,其首领便是大名鼎鼎的甘宁甘兴霸,传甘宁少年时,多有侠气,聚众数百,弯弓带箭,身着锦袍,头戴鸟羽,身配铃铛,四处游来荡去。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 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后甘宁不再攻掠别人。他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率领八百多人,去依附刘表,留驻南阳。 也就是说,此时的甘宁就在刘表手下,若不是刘岩注意到这三个人头上插得鸟羽,每一动弹还有铃铛声传来,还真的不会往甘宁身上猜测,一想到甘宁刘岩心中便是一震,如果说三国中刘岩喜欢的将领也不过寥寥数人,但是其中便有甘宁。 刘岩的话让三名锦袍大汉脸色一变,脸色据都是一紧,不过旋即又缓和下来,因为刘岩称呼的是锦帆众,而不是锦帆贼,这其中的差别怎么会听不说来,锦帆贼是一怔贬义的称呼,而锦帆众则是一种尊重,是以三人脸色才会和缓下来,既然被人认了出来,三人也就懒得在藏头露尾,国字脸双眼精光直冒望着刘岩沉声道:“不错,我们正是兴霸大哥手下的锦帆众。” 果然是锦帆众,刘岩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并在再担心,甘宁此人其实很好多付,虽然此时已经投奔仕途,但是骨子里的任侠支起却还没有改变,只要诚心待他,只要尊重他,甘宁必然不会太过分的,他的这些手下也多是这样的人,想到这,刘岩便站起身来,朝三名大汉一抱拳:“还没有请教三位的高姓大名,既然是甘兴霸的兄弟,那我也就不再隐瞒,我正是并州三郡之地的人,便是为了那六十万石粮食而来。” 眼见刘岩这样郑重其事的对待他们,三个大汉反而没有刚才的杀气,看得出刘岩是真心尊重他们,这让他们如何能够在翻脸,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三人一起朝刘岩抱拳还礼,国字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下牧虎,便是兴霸大哥手下的十名战将之一。” “在下章偾。”红脸的也赶忙沉声道,人家瞧得起自己,自己若是在不客气点,那就太不上道了。 “在下黄成。”那名唯一没有笑得汉子抱了抱拳。 气氛一时间尴尬下来,三名汉子其实是甘宁派来打听新军的消息的,也是前几天新军在射日谷杀的一军几乎全军覆没,而哪一军却正是荆州统管水师的蔡瑁的手下,还是最精锐的队伍,结果在射日谷却被杀的几近全军覆没,残存的人逃回去之后,正巧让当时就在蔡瑁手下的甘宁甘兴霸听说了,心中大不服气,便私自率队从大营出来之后,脱了衣甲,然后重新穿上当日的锦袍,一路快马追过来,只是没有想到新军会一路往西,这自然也就错过了,到了此地已经是司隶地界,于是甘宁便拍了几波人手出来打探消息,结果不想其中这一波就在这里和刘岩遇上了。 刘岩是三郡之地的人,而他们是要打三郡之地鬼主意的人,若果刘岩斥责他们也就罢了,偏偏刘岩见到他们便是真心的高兴,一脸的亲切,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这让三人该如何问刘岩,难道不成告诉刘岩,我们是来抢你们粮食的,你赶快把粮食的情况告诉我们,不然我们恩——就那啥了。 三人说不出嘴,但是偏偏刘岩虽然也猜到他们是想干什么了,但是却不往心里去,不但如此还上前拉住牧虎的手,用力的握住,一脸惊喜的道:“果然是甘兴霸的兄弟,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三位兄弟在此地,那想必兴霸大哥便也在此处吧,不知道可能为我代为引荐,我可是久闻兴霸大哥的名声了。” 这下子三人坐蜡了,有心不答应,但是对于刘岩的热情又是无可奈何,想要询问粮食的下落又觉得不对劲,一时间三人对望了几下,却都没了主意。 只可惜刘岩却没有注意他们的为难,还是一脸热切的拉着牧虎的手,期待着牧虎能够答应他,帮着引荐甘宁,一想到甘宁,刘岩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自己在这里干什么,只是想着如果能够说动甘宁出来帮自己,拿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 好在便在此时,那店老板从内堂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见到刘岩拉着牧虎的手不由得愣了愣,难道他们还是老相识不成,不过又不太像,但是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所以店老板还是小心谨慎走了过来,朝刘岩笑了笑:“客官,你的面来了。” 有了店老板打扰,刘岩这才松开牧虎的手,让牧虎着实松了口气,心中忽然想到,如此情形,他们翻脸是不好意思了,再说询问粮食的话也说不出来,索性不如不问,出去寻个别的地方再去打听,心中一动,哈哈笑了两声:“兄弟竟然落魄至此,相识一场我们也不能看兄弟这样狼狈,不如这样吧,这顿饭算是我请的。” 话音落下,便扭头朝店老板道:“掌柜的,再来一盘牛肉,再来上一壶好酒,算我账上。” 说吧,随手从怀里取出钱袋,从里面摸出十几个大钱,直接丢给店老板:“这兄弟的连我们的饭钱一起算了,多的便算是打赏你的。” 然后就面向刘岩,刚想说话,却被刘岩轻轻地锤了一拳:“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算是我欠了牧兄弟一顿酒,将来我一定回补回来的,到时候叫上这两位兄弟,我可要好好的请你们喝上一顿。” 牧虎一阵郁闷,明明自己三人都比这家伙年纪大,只是却被刘岩成为兄弟,不过这也没法说,人在江湖,称兄道弟的也没有一定的规矩,兄弟泛指兄长与弟兄,这也没错,深吸口气便要告辞离去,免得呆在这里尴尬,哪知道偏偏就在此时,饭馆的门帘又被人撩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身穿布衣,脚穿麻鞋的汉子。 刘岩一扭头,脸色不由得一变,猛地转过身来,望着堵在门口的两名墨家弟子,嘿了一声:“你们就不能追的慢一点,好歹也让我吃了这碗面再说吧,要不然岂不是浪费了牧虎兄弟的一番心意。” 听了这话,牧虎三人如何不知道这是刘岩的仇家追上来了,这一来更是尴尬,若是刘岩和这两人在此地动起手来,你说便凭刚才的热情,三人能够一走了之吗,昂或是袖手旁观,只是若是上去帮忙岂不是很冤枉。 可惜没有时间让他们多想,那两名墨家弟子冷着脸盯着刘岩,眼光从牧虎三人身上扫过,看得出刘岩和他们有些关联,心中不由得一沉,但是却不肯善罢甘休,将眼光落在牧虎脸上,忽然沉声道:“我们是墨门弟子,他是我们墨门要抓的要饭,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别妨碍我们下手拿人。” 这弟子的话让牧虎三人脸色一变,一个个脸现惊容,虽然现在墨家没落了,但是在民间的影响力还是很了得的,三家墨家的分支遍布全国,其势力实在是不小,如果可能,他们真不愿意得罪,但是这名弟子的话确实很让三人伤了脸面,叫他们走他们就走,这样传出去岂不是弱了锦帆众的名头,但是毕竟又顾虑到墨家的势力,一时间也不好如何。 只是三人不动弹,这边两名墨家弟子却也迟疑了,三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加上刘岩,他们确实拿不下来,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三人不走这就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三人和刘岩基本上算是一路人,既然打不过,便要拖延时间,等待同伴赶到再下手拿人。 只可惜刘岩却不是那么在乎,虽然已经将长剑抽在手中,但是也不打也不跑,嘻嘻一笑,反而转身朝牧虎三人招了招手:“三位弟兄们,既然他们堵了门不让走,那不妨坐下咱们喝几杯。” 此时刚才那一桌的客人刚刚结了帐,结果门让人家给堵住了,一时间进退不得,而拿店老板也是脸色煞白,确实害怕他们在店里打起来,那可就损失大了,但是他也不敢上去多说什么。 “来,我敬三位兄弟一杯,相逢不如偶遇,今日那我算是借花献佛,还希望三位兄弟能够帮我引荐兴霸大哥,这里我就先谢过三为兄弟了。”说罢,一仰脖子就干了一碗,胸膛里登时火热起来,这让牧虎三人傻眼了,这可该怎么办?但是毕竟都是当年混迹江湖的人,不管为什么,面对刘岩的敬意,还是都干了一杯酒。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七长老 喝完了一杯酒,刘岩并没有像牧虎所想的那样,赖着他们不走,拉他们来当挡箭牌,反而是朝三人一抱拳高声道:“三位兄弟,虽然我很想和三位多喝几杯,但是偏偏有人不允许,所以今日就不能和三位深谈了,只是我想请三位帮我像兴霸大哥转个话,就说我想请兴霸大哥道三郡之地做客,等兴霸大哥去的时候,我一定将兴霸大哥奉为上宾,我一直久仰兴霸大哥的本事,若是兴霸大哥愿意来我三郡之地,我愿意以一郡太守许之。” 话音落下,端起酒杯自顾自的有喝了一碗,这才呵呵笑道:“今日实在不适合多说话,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三为兄弟一杯,就此后会有期了。” 然后便不再说话,竟然大马金刀的左小爱,然后对这那碗热面开始下手,一边吃还一边不好意思的道:“三位兄弟我就不远送了,我这一两天没正儿八经的吃顿饭了,今天借了三为兄弟的光先混顿饱饭,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可惜刘岩说话却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这家伙天生的就是厚脸皮,只是寻思着趁着三人还没有走,两名墨家弟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之际,自己最少可以先吃饱了,人是铁饭是钢呀,吃饱了才有力气拼杀,不然只是饿也能饿得自己半死,这也就罢了,偏偏刘岩还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牛肉,用一块油布打了包。 这场面弄下来,牧虎三人不好意思走,而墨家弟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想拖延时间,刘岩则是争取时间,场面尴尬起来,只是还没有等刘岩填饱了肚子,牧虎也没有决定是不是要走,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接着门帘就被撩开了,只是进来的并不是刘岩希望的典韦等人,而是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墨盈等人。 墨盈很强势,从进来们之后,看了牧虎三人一眼,低声问了一声:“怎么回事,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先前的两名弟子哈了哈身子低声道:“这倒不知,不过却是和刘岩才相遇的,我听话里好像是锦帆众的人。” “锦帆众?”墨盈念了一句,眼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甘宁甘兴霸的手下。” 这句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只待话音刚落,墨盈忽然脸色一沉,猛地冷哼了一声:“动手拿人,如果他们不帮着刘岩,那就不要理睬他们,拿了人离开撤退,如果是敢查收,格杀勿论。” 随着墨盈的话落下,登时间,墨盈身旁的其八名弟子俱都抽出长剑,已经缓缓围了上去,一个个面带杀机,只有墨盈和七长老不曾动弹,但是墨盈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一场厮杀眼见着就要展开。 牧虎三人脸色骤然大便,一起吃惊的望向刘岩,刚才还在皱着眉头鄙视刘岩的话,不想场面急转,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竟然是三郡之主刘岩,牧虎他们又如何不知,不由得心中大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失声道:“你就是三郡之地的匈奴中郎将刘岩?” 刘岩哈哈一笑,却是已经将一碗热面吃完了,额头上微微冒汗,吃的这叫一个不亦乐呼,这大冬天的吃完热面真是痛快,此时听到牧虎的惊呼,不由得长身而起,看了牧虎一眼,哈哈笑道:“三位兄弟以为呢,若是别人,谁敢轻许兴霸大哥一个郡守之位,再说了,我若是无名小卒,如何能劳动墨家上千人追逐围堵——” 听着刘岩的话,牧虎三人不由得心中一惊,却没有人敢怀疑刘岩话中的真假,毕竟想刘岩这等人物确实有这个价值,不过让牧虎三人更吃惊的还有,刘岩话音落下,却将眼光落在墨盈身上,手中握着长剑忽然咧嘴一笑:“墨盈,你大老远的一路追我,这也累坏了吧,又是忍饥挨饿的,不如先坐下来吃碗热面,至于想要拿我,不如等吃完了饭再说,难道还怕我跑了,我可是还想回山寨做你的压寨相公呢。” 本来说得还挺正经,结果最后一句就露出了本性,这还不算,眼光有落在七长老身上,变得暧昧起来,一脸古怪的嘿嘿笑道:“这就是七长老吧,啧啧,果然长得漂亮,如花似玉,脸蛋漂亮,身子更漂亮——” “住嘴,在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不等刘岩再说下去,墨盈便已经大怒,心中又恨又气,她自然知道刘岩什么意思,身上燥的难受。 只可惜墨盈吓不住刘岩,反而引得刘岩一脸淫荡的笑着:“墨盈,还是嫁给我吧,把七长老也带过来,买一赠一,这买卖当真合算,怎么就不再多想想了——” 莫说墨盈知道其中的意思,就是一直没有出声的七长老也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很显然,墨盈和刘岩之间一定有了瓜葛,看着墨盈那种羞恼的样子,显然并不单是气怒,而是其中有意思难言的东西,一瞬间,七长老想到一些事,也就是墨盈是如何被刘岩挟持的,一想明白登时一张俏脸变得煞白,自己走的时候墨盈还在沐浴,也就是说那时候魔影被刘岩给挟持的,当然那种情形,两人之间回发生些什么,而且只怕墨盈和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刘岩看光了,甚至看墨盈的样子,说不定也已经糟了刘岩的羞辱,一想到这些,七长老心中忽然一疼,竟然趁着墨盈没注意,一声不吭的握着长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刘岩脸色一变,双眼冒出一丝精光,本来是想刺激墨盈的,却不想七长老冲出来了,七长老虽然没有墨盈作用大,但是胜在好对付,心中一动,猛地的大喝一声,左脚一挑脚边的凳子,那凳子已经朝一名墨家弟子砸去,而刘岩猛地脚下用力,人已经扑了出来,整个人朝七长老抢去。 这一切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听见凳子被砸落得声音,这边刘岩飞扑的同时,却是右脚一勾地上的火盆,猛地一踢,火盆飞起,登时洒落了半空的木炭,火光乍起如同天女撒花一样迎向一众墨家弟子。 这一变故确实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眼见火红的木炭咋过阿里,墨家弟子只是本能的朝后退去,想办法躲开这火炭,至于七长老也是想躲开,只是前冲的身子一时间那里顿的住,只能用手中的长剑去格挡,可惜长剑只有一把,眼见着一块火炭已经朝七长老的脸上砸来,偏偏所有人都救援不及,七长老更是无力去格挡,只听见墨盈一声惊呼。 就在七长老慌乱之际,一道黑影忽然一瞬间在七长老的眼中急速变大,手中的长剑也被荡开,还没等七长老反应过来,刘岩却已经将七长老抱在怀里,根本无视其他人刺过来的长剑,抱着七长老朝墨盈冲了过去。 这种变化让墨家弟子一时间投鼠忌器,毕竟他们都是七长老坐下的弟子,自然不敢冒着伤害七长老的风险,何况这又是下意识的行为,只是瞬间的犹豫,刘岩却已经抓住了七长老,左手一记手刀,打落了七长老的长剑,接着抱住七长老,人已经冲到了墨盈身边,长剑也架在了七长老的脖子上。 这也是刘岩忽然改变的计划,因为在这个屋子里,就只有七长老不懂得武艺,虽然拿着长剑却是最好对付的,其实本来刘岩的目标是墨盈。 “都别动,不然刀剑客无眼。”刘岩一声大喝将蠢蠢欲动的墨家弟子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将眼光望向墨盈。 墨盈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红一会白的,眼中却是无尽的气恼,却沉吟着不肯说话,不过脸上却显得不并不是很担心,反而一步一步的朝刘岩逼过去,冷冷的道:“你下得了杀手吗,你不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七长老吗,你舍得杀她吗——” 看着墨盈一直走过来,刘岩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和墨盈相处了这几天,自己好像被墨盈摸清了自己的个性,的确,刘岩还真的下不了杀手,就像刘岩杀不得杀了墨盈一样,尽管墨盈一直在算计刘岩死,而七长老也是一样,怀中这个娇弱美丽的七长老,自己看过她的身子,说真的,刘岩心中还是真的想要来个一箭双雕,这是刘岩男人的心里作祟,何况,七长老也是刘岩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刘岩下的去手杀吗? 眼见墨盈逼上来,刘岩就只有苦笑,拖着七长老朝后退去,边走却边苦笑道:“婉儿,你看墨盈可是不在乎你了,不如跟着我吧,我绝对会在乎你的——” 哪知道话音未落,刘岩忽然感觉到腿上被什么扎了一下,却只是一疼而已,便在也没有感觉了,难道是错觉,还是抽筋了一下,不过随即就知道自己错了,片刻时间,刘岩也不过退了几步而已,身体就忽然感觉到无力,就好象灌了铅一样,不对,自己这是被暗算了,特别是刚才感觉一疼的那条腿,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看向怀里的七长老,从自己抓了她开始,七长老就没有挣扎过,更没有害怕过,可惜当时自己没注意,否则也不会想不到其中有古怪,可惜当时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墨盈身上了,只怕七长老早就有算计,而墨盈怕是也明白,所以才一个劲的逼向自己,这实在吸引自己的注意而已。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中毒 猛的一把将七长老从怀里推出去,此时在挟持七长老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自己真的下不了手,而墨盈更是看准了自己这一点,这样耗下去也没有意义,很明显,自己中了七长老的毒,这样下去不过一会只怕自己就要被擒,那么等待着记得可就是悲惨了,刘岩可不敢赌,虽然看上去墨盈对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这只有墨盈自己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刘岩却不敢冒那个险,而且刘岩推开七长老也是有目的的。 刚将七长老推开,刘岩已经用尽力气朝后退去,退了几步猛地跌倒在地,但是手已经从怀里抽出两本绢书,正是将造篇和星辰篇,此时刘岩已经将两本书放在了身旁火盆的高处,这也是刘岩算计了之后才退过来的,自己中了毒,墨家弟子自然不会紧紧死逼,但是自己要是不想办法弄到解药,那下场自然是落在墨盈手里,至于后果就不用多想了,下场是悲惨的,所以刘岩看到了火盆之后,就计上心来,也只有这两本秘卷可以威胁到墨盈和这些墨家弟子。 身体好像越来越麻木了,只是这一会,那条腿就已经没有知觉了,而身子也开始麻木,这样下去不行,刘岩苦笑了一声:“墨盈,把解药拿来,你不会真的想看着我死吧。” “你死了最好,省的我脏了手。”可惜墨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岩。 刘岩嘿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者墨盈是真的想自己死,但是刘岩可不想死,轻叹了口气:“真这么想我死,不行呀,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呢,把解药拿来,我现在腿已经麻木了,已经动弹不了了,要是一会我的手也麻木了,这秘卷肯定会掉在火盆里,你可要想好了后果。” 此时还站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牧虎三人,到了此刻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些人可真是了不得,单单是这里一会就施展了这么多的心机,双方都在运用心机,就连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七长老都是心机可怕得很,刚被人挟持了,此时脸色除了阴沉,竟然一点畏惧也没有,还有正走过来的这女人,当然还有此刻躺在地上的刘岩,一个个心机深的吓人,要是这些人跟他们动心眼,只怕他们早就完蛋了。 不管牧虎他们怎么想,但是毕竟此时和他们无关,刘岩话音落下,墨家弟子包括墨盈都是脸色一变,一时间紧张起来,墨盈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刘岩,眼中怒火和气怒交替着,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其中,忽然深吸了口气,这才哼了一声,朝七长老一伸手:“婉儿,把解药给我。” 墨盈没有办法,她赌不起了,秘卷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不能有一点损失,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给刘岩解药,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也只有给七长老要解药,当然墨盈也不会随便就给刘岩,望着刘岩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的道:“我把解药给你,你把星辰篇先给我,至于其他等着你恢复过来再说吧。” 但是事情并没有墨盈说得那么简单,墨盈的一只手伸了好一会,却并没有接到七长老的解药,等墨盈发现不对朝七长老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七长老脸色不对,一张俏脸变幻不定,眼中说不出的意味在纠缠着,阴沉的吓人,却又透出一丝倔强,一直盯着墨盈的身影不放,眼神说不出的幽怨。 “婉儿,把解药给我。”墨盈重复了一遍,眼眉皱了起来,明显的有点不耐烦。 可惜七长老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死死的盯着墨盈不放,半晌,才有有的道:“你心里不想让他死对吧,你舍不得了——” 这句话没头没脑,却把墨盈说得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冷哼了一声,脸色一沉道:“婉儿,胡说八道什么呢,把解药给我,秘卷最重要。” 这一次七长老没有说话,只是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然后放在墨盈的手心里,便看着墨盈不再说话,只是注意的话,七长老的脸色又阴沉了许多,而且有一丝决绝显现出来。 可惜墨盈真的没注意,转身将药丸抛到刘岩身边,哼了一声:“刘岩,现在可以把星辰篇给我了吧。” 说罢,伸着一只手等待着刘岩将星辰篇丢过来,只是墨盈没有想到的是,刘岩也没有去捡起那颗药丸,反而一脸苦笑的望着七长老,墨盈脸上闪过一阵不快,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下意识的将身子挡在七长老前面,重重冷哼了一声:“刘岩,你别给我装傻——” 刘岩嘿了一声,脸上无奈的很,看了看那颗药丸,忽然苦笑道:“墨盈,你确定这颗药丸就是解药吗?你知道七长老给我下的什么毒吗,我怎么感觉这颗药丸不像是解药。” 墨盈一呆,皱着眉头望着刘岩,不知道刘岩为何会这么想,不过还是迟疑了,毕竟担心那两卷秘卷,回头看了看七长老,这一次倒是注意了七长老的脸色,确实很不对劲,不过墨盈没有时间多想,迟疑了一下问道:“婉儿,这解药没问题吧?不会拿错了吧。” 七长老脸色一点不变,脸色阴沉着,眼光望着刘岩,眼中的仇恨化成火焰在燃烧,有一种狂热在其中蔓延,只是轻声道:“没错,就是它。” 墨盈皱了皱眉头,疑惑着看着七长老,见七长老脸色不变,这才有将目光投到刘岩身上,轻哼了一声:“别给我耍花样,你要是再不吃解药,到时候死了可别怨我。” “婉儿,能问你一件事吗?”刘岩望着七长老忽然笑了笑,只是眉宇间的无奈却是挥之不去:“你这解药有毒吗,要是别人吃了会不会被中毒呢。” “没毒,你吃便是了。”七长老回答的很简短,也很干脆。 可惜越是这样刘岩就越是苦恼,看着七长老的脸,这种眼神就只有是那种嫉妒疯狂的人才有的,那是一种绝望的炙热,仿佛是要将一切都化为乌有才甘心,这种眼神刘岩见过,那还是大学里的时候,隔壁宿舍的一个男生,因为自己的女友抛弃了他,跟着一个家里有钱的男人了,自己遇见那个男生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一种绝望中的狂热,结果当天下午,那男生就被抓走了,理由是他用硫酸毁了那个女人的脸,临走前的一句话刘岩记得很清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得不到我宁愿毁了他。” 当然七长老想得到的不是自己,想毁掉的也不是墨盈,但是就是因为这个眼神触动了刘岩,那一瞬间让刘岩做出了这个决定:“墨盈,七长老说没有毒,没事的人吃了不会有一点意外,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先吃一颗试试。” 墨盈都快气炸肺了,不过还是强忍着怒气,将刘岩拨过来的药丸捡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吃就吃,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胆小的,你还是是个男人吗。” 听见墨盈的讽刺,刘岩却无所谓,只是嘿了一声干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解药有问题——” 刘岩说话的时候,却看见墨盈已经要将药丸往嘴里放,但是眼光扫过,七长老的脸上确实一副惊骇之色,心中一动,几乎和七长老一起吆喝出声:“别吃——” 不过,刘岩只是喊出来的,而七长老却是扑上来将墨盈手中的解药打飞了,脸上还有不曾消退的惊慌,却是将墨盈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很明显的是,这药丸有问题,恍惚间已经不知所措的看向七长老。 “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盈又惊又怒,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心中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七长老,就算是自己恼怒的时候,有时候打她,都是逆来顺受,甚至还会曲意奉承,但是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一点心意,无论自己是对是错,但是却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不听自己的话了。 七长老脸色苍白,却抿着嘴不肯说话,只是躲闪着墨盈的眼光,最后被墨盈抓住了双臂,墨盈怒道:“随婉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嘛?” 面对墨盈的斥责,随婉儿眼中含着泪,双眼决绝的迎上了墨盈的目光,却并不说起自己究竟想干嘛,而是低声道:“你和他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盈一呆,竟然不知说什么,只是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但是落在随婉儿眼中,确实证明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心生绝望,猛地推开墨盈,眼中泪水流了下来,痴痴的望着墨盈,颤着声音道:“你和他好上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真心想杀过他是不是?” 被随婉儿说得墨盈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心乱如麻,一会脸上气恼的厉害,一会又有些心虚,一会脸上羞愧的很,因为说中了墨盈的心事,墨盈确实是和刘岩发生了关系,机关不是自愿的,但是原本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恨得刘岩要死,应该是欲杀之而后快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墨盈心中的杀机并不强烈,所想的也不过时等抓住了刘岩,要怎么好好的折磨他而已。 第二百九十章 意外的相逢 墨盈心乱如麻,一旁的墨家弟子更是不知所措,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尽管几乎所有的墨家弟子都知道寨主和七长老之间暧昧不清,但是却没有人提起过,这仿佛就是个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此时两人这样闹将起来,他们这些弟子又能如何,只好低着脑袋学鸵鸟将自己藏起来,免得让寨主和七长老误会。 就在墨盈恍惚之间,七长老却忽然哭将起来,然后不管不顾的转身朝外奔去,可惜墨盈只顾着自己的心事,扥每个发现随婉儿情况不对,却已经晚了,随婉儿已经掀开门帘跑了出去,墨盈想要追出去,却又迟疑不决,因为刘岩还在这里,只是犹豫了片刻,只好吩咐两名弟子:“你们快出去把七长老追回来。” 两名弟子应了一声,然后就奔了出去,墨盈心中还是乱的难以收拾,第一次看着刘岩显出一点担心:“刘岩,你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撑得住?” 刘岩苦笑了一声,现在腰以下根本就没有感觉,估计这这时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尽管心中有些烦躁,对于墨盈嘴中那一丝关心的语气还是听了出来,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时片刻还死不了,墨盈,你是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着。” 看着刘岩脸上有点古怪的表情,墨盈心中一乱,啐了一口:“你死了才好呢,死了还省得我脏了手——” 哪知道话音方落,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两声惨叫,在平静的小镇上格外的凄厉,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在场的众人都听得很出来,这是有人临死前的惨叫,众人不由得心中一动,在墨盈的示意下,一名墨家弟子已经掀开门帘朝外面望去,却又飞快的将门帘放了下来,转头朝墨盈惊声道:“寨主不好了,外面围满了怕不下三百锦袍大汉,他们好像包围着什么人呢。” 墨盈脸色一沉,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看见七长老了吗?” 那弟子摇了摇头,那么多人那里去注意七长老,这让墨盈心中不由得沉了下来,但是此时却不是担心七长老的时候,不由得咬了咬牙:“小心戒备,随时准备撤退。” 然后又将眼光望向刘岩,神色间复杂起来,半晌,才压低声音道:“刘岩,把秘卷给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救你的,等救了你我还会放你离开如何,我的话你应该相信吧。” 说着,竟然朝刘岩走去,让刘岩一阵无奈,对于墨盈刘岩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自己有的选择吗,自己身中了毒,如果死了,这两卷秘卷还有何用,少于不少都一样了,再说也只有跟着墨盈或者还有救治的可能,所以将两卷秘卷竟然递了出去,墨盈也伸手过来接。 但是没有人想到,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一直没有过动静的牧虎等人,却忽然在这一瞬间动了,三人三把刀猛地劈出,强劲的刀风让墨盈下意识的退了开去,幸好牧虎三人也没打算伤害墨盈,但是三个人三把刀却将刘岩围了起来。 “牧虎兄弟,你们干嘛?”刘岩一呆,疑惑不解的问道,自然不会以为三人是想保护自己,刚才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这三个人并没有帮助自己,为何此时却出手了,不过刘岩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外面的锦袍大汉一定是甘宁领着锦帆众赶到了。 果不其然,牧虎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道:“对不住了刘将军,算是我们三个不仗义,一切等见了兴霸大哥再说,谁让兴霸大哥是来找你麻烦的呢。” 刘岩一怔,忽然呆了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如今可没有见甘宁的心思,毕竟自己这条小命重要,但是现在由得他选择吗,好像不管谁拿住自己,自己也只有老老实实跌听话的份,也只好将两卷秘卷有揣回怀里,尽管心里焦急,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自己现在连动也动不了了。 这边墨盈脸上神色一变,恨恨的等着牧虎三人,心中勃然大怒,冷喝了一声:“一起上杀了他们。” 话音落下,墨盈便一马当先,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便已经率领着其八名墨家弟子杀了上去,登时响起一片呵斥声,接着便有人传来惨叫声,却是一名墨家弟子拼着自己挨了一刀,竟然硬生生的将章偾刺杀了,也是墨家弟子都有舍生忘死的意志,才能舍得如此出手,只是惨叫声中,牧虎和黄成都是心中一惊,微微一分神,黄成却被两把剑一起刺中,登时气绝身亡,但是黄成临死前,也一刀将一名墨家弟子砍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眨眼间三名锦帆众就剩下了牧虎一人,但是墨家弟子却还有五六人之多,纵然牧虎的武艺很不错,但是以一敌六却还是吃不消,渐渐的就要被迫离刘岩的身边,眼见着刘岩就要被墨盈控制。 正当墨盈准备动手抓起刘岩之际,却忽然感觉到脑后生风,亏得墨盈反应快,身子猛地一扭,堪堪避过身后忽然飞来的一箭,但是一名弟子却躲不开,被这一箭给射得透心凉,惨呼了一声飞跌出去,躺在地上,眼见救活不了了。 墨盈心中大怒,猛地回头望去,眼中却是一惊,因为门口已经涌进来了几个锦袍大汉,当中的一个正是刚才放箭射她的那个,此人身高八尺,也算得上是膀大腰圆,身穿着锦袍,头戴着鸟羽,身上还配着铃铛,一走路之时,便有铃铛的响声传来,面白却多须,四方大脸,浓眉大眼,一双眉毛之插上额际,即便是能见到自己的弟兄死了两个,却丝毫面不改色,只是眼光一扫,冷哼了一声:“是谁杀了我兄弟?” 这说话之间,身后的锦袍大汉早已经扑了上去,将墨家弟子逼开,个个都是好身手,一时间两拨人就以刘岩作为分界线,遥向对持着。 墨家弟子自然不会回答,但是牧虎却会说话,一脸惭愧的朝甘宁抱了抱拳:“兴霸大哥,是小弟保护两位兄弟不周全,还是让我去杀了剩下的那个给兄弟报仇吧。” 说着,长剑指向刚才仅存的那个杀人的弟子,只是他还没动,却已经被甘宁拦住,再见甘宁脸上淡然,也不见悲伤之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兄弟惨死是我这个大哥照顾不好你们,若是报仇的事情还要借你之手,那我未免会被人瞧不起。” 话音落下,甘宁将手中的长弓交给手下,朝地上的两个死人看了一眼,嘴角却依旧保持着那一抹微笑:“兄弟们,看着吧,大哥我为你们报仇去了。” 说罢,大步上前,双手空空,也不去撤出腰间的长剑,眼中丝毫不在意面前五个人还拿着长剑,边走还边笑道:“你们是墨家弟子,我也不难为你们,谁杀了我兄弟我杀谁,其余的无关的就赶快滚蛋。” 只是眼见着甘宁已经走到身边,却那会有人听他的,随着墨盈一声娇喝,无人竟然一起举剑朝甘宁杀去,电光火石之间,甘宁猛地一闪,身子扭了几下,便已经让过了其中的四把,却猛地一探手,单手猛地拿住刚才刺杀黄成的那名弟子的长剑,一时间那弟子竟撤不动,还不等那弟子反应过来,只听甘宁一声大喝,猛地一拳砸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在了那弟子的脸上,只听‘嘭’的一声,那弟子连惨叫都没叫出来,脑袋朝后甩了甩,然后飞出去撞在墙上,震得屋里直往下掉尘土,然后有跌落下来,便趴在地上再没有了声息,竟然甘宁一拳给砸死了。 甘宁的武勇让墨盈脸上终归是变了色,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甘宁竟然这样厉害,只怕自己和剩下的三个弟子联手也不是其对手,只是也不过是才闪过了这个念头,却听甘宁嘿了一声,双手抓着那名死去的弟子的长剑,猛地一声轻喝,双手用力,竟然将拿长剑给硬生生的掰成了两断,然后将将段将随手朝地上一扔,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回牧虎身边,沉声道:“把章偾和黄成带回去埋了吧。” 然后就将目光投向刘岩,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道:“你是谁,好像他们都是为了你来的?” “他就是刘岩,三郡之主,匈奴中郎将刘岩。”不等刘岩自己开口,牧虎便已经帮着刘岩把老底给交了出来。 刘岩倒是想要抱抱拳说几句话,但是全身无力却之后作罢,只是苦笑着道:“我正是刘岩,刚才还和牧虎兄弟念叨想要与兴霸大哥相见呢,久闻大名,今天能够相见真是太好了,可惜今天这模样却是不怎么好。” 虽然刘岩一心想要结识甘宁,但是甘宁却没有理睬他,看着刘岩双眼一亮,伸手就朝刘岩抓去,嘴里呵呵笑道:“刚才我还在为了粮食发愁,不想就有人送上来枕头,可真是太好了,跟我走一趟吧,看你对我挺客气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 眼见着甘宁伸手就要抓住刘岩,但是就在此时,门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吼,甘宁心中一惊,感觉脑后生风,情急之间猛地一扭身,堪堪闪过身后飞来的短戟,只听‘轰隆’一声,饭馆的土墙壁被硬生生的砸了一个大窟窿。 第二百九十一章 死亡临近 一时间尘土飞扬,特别是墨盈几人更是呛得厉害,这边甘宁心中大怒,扭头朝门口望去,还不等看清来人,却已经有一把短戟刺来,隐隐有风声响起,甘宁心中一惊,身形朝后退去,却已经将长剑取在手中,猛地朝短戟迎上,却听‘叮’的一声,甘宁退了一步,那大汉纹丝不动,依然一个箭步跃到了刘岩身边,顺手从背后抽出长刀,闷吼了一声:“谁敢伤我家主公。” 刘岩脸上不由得泛起欣喜,典韦终于赶到了,自己苦苦支撑终于算是见到典韦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竟然再也撑不住身子,一下子躺在地上,看着典韦雄壮的身子挡在自己身边,终于安全了。 这时候外面也传来喊杀声,随着典韦的背影,接连不到十人也跟着冲了进来,正式刘岩的近卫,一进屋就看到刘岩躺在地上,唯一让他们能放下心来的就是典韦已经在刘岩身边,来时的十七八人,刚才在外面与甘宁的手下厮杀了一场,战死了七八个,剩下来的,也都满身带伤的跟着典韦冲了进来。 “隋远,领人守住门口,不要让人冲进来,”典韦眼见刘岩好像是出事了,不敢有丝毫迟疑,便果断的下令:“孙超,领几个人到我身边护住主公。” 隋远与孙超应了一声,当下便有隋远领着五人堵住门口,各自取出强弩封锁了门口,只听弩机声响,外面传来几声惨叫,接着就是人声鼎沸,不过就算是这五人还要分出两人防备锦帆众,至于孙超几人便绕过甘宁,窜到刘岩身边,将刘岩严严实实的围在其中,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各自都有顾忌。 外面锦帆众还有三百,如果真要是想要冲进来,单凭隋远等人怕是防守不住,但是又不得不防守,这边甘宁却是也被堵在屋里,想要出去也出不去,对于典韦,刚才交手之下,已经心存顾忌,此人论力气高出他不少,论武艺也绝不比他差,甘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僵在这里,不过甘宁却不会坐以待毙,猛地高呼道:“弟兄们,分五十人杀进来,将这些人全部杀了。” 可惜甘宁的打算瞬间就失败了,话音才落下,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高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声威震天,一听便知道最少不下二百人,正是新军的马军赶到了,远远地凭借着一点火光看到了地上惨死的近卫的尸体,一时间群情激奋,再看看那个小酒馆,便猜到典韦将军,甚至与将军都在里面,不由得兴了救驾之心,猛地高呼道:“杀——” 这边锦帆众又岂会害怕,眼见着新军举枪策马,虽然没有主将甘宁在,但是却不坠军威,猛地齐声喝道:“杀呀——” 外面大军就要展开一番厮杀,却就在此时,刘岩忽然弱弱的喊了一句:“都住手,不要打起来——”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典韦却听到了,不解的看了刘岩一眼,还是忠实的执行着刘岩的命令,虽然一脸的部分,但是还是高声道:“都住手,将军吩咐不要打起来,一切听命令行事,先等一等,小心防范。” 外面的新军自然不会听不到典韦这一嗓子,虽然压制不住燥怒,但是严格的军纪却还是让这些马军停了下来,从开始冲锋,到强行停下来,马军的阵型依旧未变,依旧是一个新军最喜欢用得三角阵型,至于没有人喝止的锦帆众,虽然甘宁没有喝止,但是也因为没有喝止下意识的跟着新军停了下来,当然这也是和新军带给他们的压迫感有关,这种压迫感让锦帆众并不好受,新军的严整,就像是一个整体,更像一把出鞘的刀,没有人愿意撞上去,至于射箭,众人还没有这个胆量,因为对方都是强弩,而他们是弓箭,弓箭和强弩的差别很大,一个及远一个及近,只怕不等他们弯弓搭箭在瞄准,这些强弩在瞬间就会射出要命的箭矢,而且他们射一轮,强弩只怕最少能射两轮。 甘宁心中一惊,惊的是自己的手下也没有了动静,这可不像他们锦帆众所做的事情,自己的这些手下儿郎是什么样子,甘宁可是清楚得很,那都是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平素里除了自己,便是天皇老子也不服,而且锦帆众都是远近过来依附自己的江湖之人,每一个人都有一身武艺,那一个又是好相与的,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这些人也能谈笑风生,今天这是怎么了? 甘宁的心态也影响到了屋中的锦帆众,一个个沉默下来,对于屋中的这些近卫心中产生了一种畏惧,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是这些近卫依旧行程一个整体,尽管每个人都是一身是伤,但是即便是在流血,这些人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一望便知道这都是一些铁血战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典韦扶起刘岩,一脸的担忧,看着刘岩的模样这样惨淡,但是典韦却看不到刘岩的伤势,只是担心的道:“主公,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子?” 只可惜刘岩只是看着他却没有说话,此时胸口都开始麻木了,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这等模样只是在等死,终于墨盈还是叹了口气,她的眼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刘岩,看着刘岩一副垂死的样子,墨盈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一丝高兴,反而越来越重的失落,心中竟然隐隐的在担心在害怕。 “他中毒了——”墨盈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将实话告诉了典韦,就在典韦望过来之际,墨盈叹息了一声:“下毒的是我们的一个长老,但是此刻已经找不到人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整个山寨也没有人能解她下的毒,如果你有办法就感慨救他吧。” 然后墨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对一名弟子道:“和外面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过七长老,有的话就马上给我追回来,别管她愿不愿意,没有的话,就派人去给我找,尽快吧——” 最后一句已经耗尽了墨盈的力气,整个人无力的坐在一个凳子上,呆呆的看着刘岩,为什么这个坏蛋咬死了,自己心里反而不痛快,反而回去牵挂,想起了从认识刘岩开始的一点一滴,原来这个坏家伙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竟然还是蛮喜欢的,蛮享受刘岩带给自己的女人的感觉,原来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墨盈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累。 场面惊得压抑,随着那名弟子传出一声古怪的叫声,外面登时传来应和,不知不觉的,墨家弟子已经在外面聚集起来,三方上千人就堵在这个小镇上,几乎变不了小镇每一个角落,但是传回来的消息却并不乐观,没有人见到七长老,当然也并没有被锦帆众抓住,这些人可以杀人越货,但是却没有人欺负女人,那么七长老又去了哪里,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 “主公——”典韦看着刘岩已经闭上的脸,已经开始发僵的身体,心中一阵空落落的,难道主公就要死在这里不成,想到主公将死,典韦就想哭,真的想哭,虽然名为主从附属,但是刘岩一直把典韦当兄弟,而典韦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也是把刘岩当兄弟,这种感情可不是普通的主从关系那样。 至于身边的近卫此时都已经有了一些明悟,自己的主子就要死了,是被人下毒毒死的,,这个念头能让近卫们几乎崩溃,一直以来刘岩就是他们的精神止住,再苦再累再危险,只要有刘岩和他们在一起,哪怕是只怕刘岩在等他们,他们也会感觉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气,但是刺客精神没有了,一切仿佛都不在了,刘岩的死让他们无所适从,仿佛天下之大,在没有他们可以容身之所,唯一可以做得就是给刘岩殉葬。 “典将军,下令吧,派人回去召集大军,为将军报仇。”隋远眼神之中从新燃起火焰,但是那是只想到报仇,几乎一字一顿的道:“杀过墨家弟子,就算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就算是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隋远的话说出了所有近卫的心声,让在场的墨家弟子脸色一变,如果这些如狼似虎的兵士,真是和墨家弟子不死不休,那么谁胜谁败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没有人敢怀疑这些进位的决心,也没有怀疑三郡之地兵卒们会不会为刘岩报仇,这些人对刘岩有一种狂热的崇拜,这样的人会什么也能干出来的。 典韦阴沉着脸,并没有下这个命令,报仇当然要报,但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还要回去和刘岩的另一个兄弟陈宫商量一下,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商量着报仇,这不等于直接宣判了刘岩的死刑吗,这不是典韦想要的,典韦只想要刘岩活着,忽然间心中一动,想到了被刘岩称之为神医的吴悺儿,吴悺儿应该就在不远,或者这位神医会有办法救刘岩未尝可知,但是不管行不行,典韦必须试一试,心中念头一转,不由得高喝道:“快吹响号角,联络魏延所部,咱们尽管赶过去和魏延汇合,那边有吴悺儿姑娘,或许主公还有一丝生机也说不定,报仇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第二百九十二章 甘宁的思量 典韦打横抱起刘岩,竟然对甘宁等人视而不见,当然这时候也没有人会计较着一些,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典韦抱着刘岩走了出去,随后近卫也不见了踪影,外面随即响起了号角声,声音传出很远很远,不过领墨盈精神一振的是,在远处竟然也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和这边相应和,一听便知道是一拨人的号角声,那就是说那个神医也就在不远处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刘岩还真赶得及能够留下一条命。 墨盈也顾不得什么,猛地站起来揉身朝外窜去,几名墨家弟子自然史紧紧跟随,接着甘宁也就跟着出去了,毕竟留下来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一出去,甘宁就听到有人高呼:“不让路就杀出去,弟兄们为了将军杀,最快的杀出一条路,用我们的血肉之躯为将军开路,杀——” 甘宁心中一惊,终于见到了军容齐整的新军的马军,一色的黑衣黑甲,在黑夜里宛如幽灵,此时一起举枪,同一个动作同一个时间同一个高度,就像是一个整体,此时迸发出无穷的杀机,已经要催马前冲,眼看着这就要爆发一场厮杀,甘宁脸色变了,即便是他,面对这样的军队,也是心中不踏实,如果此时合着马军硬拼的话,甘宁便已经预见了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死伤遍地,自己带来的这三百弟兄怕是能够活着回去的没有几人,心中一动,猛地高呼了一声:“让开道路,让他们过去,谁也不要留难——” 甘宁的话自然锦帆众不会不听,在家爱上这些人面对着新军带来的压力也不得不本能朝两旁让开,这正是他们期待的结果,没有人愿意在此时和新军硬碰,碰上了谁也会磕的头破血流的。 看着已经远去的新军,甘宁终究是叹了口气,对旁边的锦帆众道:“这些人不是咱们能够力敌的,所谓哀兵必胜,此时这些人简直就是不可战胜的,只怕战到最后,就算是用嘴咬,也会杀出一条血路,将他们的将军送过去,和他们此时硬拼咱们只怕没有几个人还能够活着回去。” 甘宁的话众人很是同意,因为他们也都感觉到了新军的必死的决心,和刚才还不一样呢,从听到刘岩垂死的消息,一种难以说清的悲伤笼罩着新军,此刻没有人不相信,如果阻挠他们的话,这些人会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会为刘岩铺就一条路,何况还有那个大个,他好像也是新军的关键人物。 而更让甘宁感叹的是,新军的军容,这样的军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是最难缠的对手,因为他们军纪严格,只要没有命令,会用各种办法和你死磕到底,会将人拖入泥沼之中,自从甘宁从军以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军威鼎盛的军队,这无关乎装备的好坏,而且甘宁还注意到一个小事,那就是在刚才典韦他们离去的时候,还有一名近卫留下了钱财,说是赔偿小酒馆的损失,看上去失意哥小事,但是却能看得出这些人的素质,只怕是平时要求的有多严,才会让以前的一切完全印在骨子里,成为一种本能。 ‘啊’的一声惊叫,待甘宁望过去,确实不知什么时候墨盈竟然将自己的弟兄从马上给拉了下去,刚才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刚走的新军身上,倒是忘记了他们,不过好在墨盈他们也没有伤害自己的兄弟,只是夺了几匹马,追着新军的方向而去。 锦帆众眼见有人夺马,不由得大怒,便要弯弓搭箭,但是却被甘宁喝止:“算了吧,几匹马而已,那个女人是墨家的这一代的钜子候选人,要是伤着了她会有麻烦的,不然你以为我刚才想要赶尽杀绝还做不到吗。” 众人这才知道甘宁的用心,都是曾经在江湖上常跑的人,自然知道墨家在民间的影响力和实力,确实不是他们锦帆众可以比的,甚至于很多州郡都不敢得罪他们,自然也就由得墨盈退走,不过随着墨盈退走,小镇上各处都有人冲出来,有的从角落里,有的从房顶上,有的从那户的人家,至此,锦帆众这才发现原来墨家弟子埋伏了竟然这么多人,不由得变了脸色,虽然知道墨家弟子在暗中藏了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三四百之多,这绝对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幸亏刚才没动手,若是想要射杀墨盈,怕是刺客他们这些人最少也要有一半已经站不起来了,难道甘宁早就知道了暗中有这么多的墨家弟子,所遇才会拦阻的,刚才那些话只不过是在为自己保留面子而已。 甘宁心中如何想的没有人知道,脸上也看不出来,但是甘宁却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低声念了一句:“都不是省油的等呀,看来这一趟怕是白来了。” 顿了顿,忽然朝众人一挥手:“把咱们战死的兄弟收拾一下,带他们回去安葬。” 锦帆众开始收拾尸体,收拾过后,场中就还留着七具尸体,却并没有人去随便动他们,刚才那三十多个战死的和十多个受伤的,就是这七具尸体换来的,而且还是在敌众我寡,被彻底包围的时候,刚才厮杀的惨烈虽然没有人提起,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刚才不敢轻易对新军动手的原因,虽然人数略多,但是真正厮杀起来他们已经没有了信心,很明显,那些人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关键是太铁血了。 “兴霸大哥,咱们是不是也帮着哪几个人收拾一下,给他们下个脏,毕竟人死如灯灭,他们——”一名锦帆众站在甘宁身边,脸上有些沉重的看着甘宁,竟然提议给战死的敌人下葬,这让甘宁一时间有点滑稽,不过心中也是一震。 他的这些手下他很了解,几乎都是那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人,从来不曾服过人,动则杀人,便是自己临死前也都能谈笑风生,可以说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刺客竟然为死去的敌人说项,却还是第一次,不过看看其他人好像也很尊重那些死者,并没有人去伤害那些尸体,看得出来脸上的恭敬,这让甘宁心中忽然很疑惑,心中猛地冒出一个想法,这些人都是刘岩的手下,这个刘岩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手下,手下尚且如此,刚才的新军他也都看见过了,果然不比寻常,那么刘岩这个主子一定有过于寻常人之处,心中打定主意,略一沉吟便沉声道:“将他们的尸体也收了把,等火化了把他们的骨灰放好了,如果这一次刘岩能活下来,我倒想把这人给他送回去,顺便见识一下这刘岩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且不说甘宁这里如何,此时典韦抱着刘岩,一路上拼命地打马,坐下的战马几乎快要被催死了,一路上吹着号角与魏延那边联系着,越来越近,但是典韦还是恨不得再快一些,但是战马却已经到了仅限。 至于身后的新军将士,典韦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当然也不需要他去顾及,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赶,希望能为刘岩争取那片一点点的时间,说不定就会有一线生机。 也不知多久,典韦你只觉得度日如年,怀中的刘岩身子都已经发僵,脸色也有些昏暗,幸好这时候终于看到了粮队,几百车粮车围在一起,远远地魏延已经领着人迎了出来,身边当然有吴悺儿跟着,吴悺儿身边就是冯隐娘。 此时吴悺儿也很焦急,新军赶回来的马军将士,听了号角声之后,告诉魏延将军出事了,但是却说让魏延原地等候,派出探马迎接着,这样互相矛盾的话让魏延心中担心不已,最终还是你决定亲自带人出来迎接,当然魏延也算计了主公很可能是受伤很重,所以才会将吴悺儿也带出来。 迎出来差不多三四里,两军终于遇上了,看到典韦怀里的刘岩,这一刻魏延心里凉了一多半,到了近前就问主公怎么了,只可惜典韦没时间理会他,径自翻身下马跑到吴悺儿身边,急切的道:“主母,主公中毒了——” 接下来就没有人在说话,眼巴巴的看着吴悺儿给刘岩做检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地上的刘岩早已经看上去没有了气息,究竟刘岩还能不能活下来?每个人都在担心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吴悺儿越来越差的脸色,众人心里都开始颤抖。 不过就在这种压抑快要爆发的时候,吴悺儿一句话又给了他们希望:“这种毒虽然我一时间解不了,但是却可以控制一下,等我想到办法再说,你们将军死不了。” 话音落下,已经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刘岩的嘴里,但是此时刘岩牙关紧闭,虽然吴悺儿好不容易将药丸塞了进去,但是刘岩却已经不知道往下吞咽,只急得吴悺儿不知是如何,最后咬了咬牙,趴在刘岩的身边,双手捧着刘岩的脸,俯身将一张樱桃小嘴凑到了刘岩的嘴上,只能用她的唾液帮刘岩化开药丸,尽管看上去有些暧昧,但是并没有人心中有一点的想法,只是眼巴巴的在心理为将军祈祷,希望刘岩能够活过来,吴悺儿一口气别的有些上不来,起来就有些气闷头晕,但是却还没有完全将药丸化开,哪知道一旁典韦确实按耐不住,上前一步想也没想就高声道:“主母,要是不行就换我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斗智 典韦一片好意诚然不假,和刘岩亲若兄弟也不假,但是不知道等刘岩醒来的话,知道典韦要给她嘴对嘴,刘岩能不能接受得了,只怕最少几天吃不下饭,幸好吴悺儿并没有让典韦过来帮忙,反而深吸了口气凑到了刘岩嘴边,好半晌,再抬起头来却一个不稳就趴在了刘岩身上,幸好虽然头晕眼花的,却还晓得叫人帮忙:“冯将军,你帮着刘岩化一下百草丹,求你了,这是治病救人——” 当时冯隐娘就傻眼了,救人倒是无所谓,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管闯一闯,但是这种嘴对嘴的,冯隐娘想想就脸红,何况这还是在好几百人面前,就算是救人,但是也实在有点想不开,可是冯隐娘却明白一点事,那就是只怕自己不救,便再也无法在新军立足,不管是什么原因,想到自己的理想,不由得咬了咬牙,终于上前接替了吴悺儿工作,在心理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在救人,与其他无关,但是真的是这样吗?为何心里跳得这么厉害,还有这么强烈的窒息感。 终于冯隐娘抬起头来,一张脸泛着桃花色,看上去也很无力,朝依旧没有回复过来的吴悺儿点了点头:“百草丹已经化开了,已经全部流下去了。” 不过冯隐娘可没有注意到,吴悺儿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半是刚才气闷造成的,一半却是心里不舒服,毕竟刚才要不是无可奈何,打死她也不会让冯隐娘帮忙的,这又不是包扎伤口之类的,但是不让冯隐娘帮忙,难道要让典韦来不成,虽然典韦不会拒绝,而且说不定还很乐意,不过一想到刘岩的嘴让一个男人对着,吴悺儿就感到心里一阵恶心,毕竟她也是已经公认的主母了,也就是刘岩没有过门的媳妇,这一点刘岩承诺过,新军的将士也都知道,想来想去,还是让冯隐娘帮忙,尽管看得出冯隐娘对刘岩并没有什么企图,但是吴悺儿心里还是不舒服,谁愿意让别的女人抱着自己的男人在哪里亲,自己还要在旁边守着,要不是这百草丹需要尽快化开,不然刘岩就没救了,否则—— 冯隐娘当然不知道,此时她脸上火烧火烧的,只是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心里乱成一团麻,早就躲到一边去了,只觉得他家好像都在盯着她,其实倒是多想了,此时还真没有一个人盯着她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刘岩身上。 “主母,主公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说话呀,我们都快急死了。”典韦始终性急按耐不住,走上前来搓着手,皱眉头焦急的问着。 吴悺儿吐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毒还没有解,但是服下百草丹能控制住,还死不了的,没见到现在有呼吸了吗,心跳也有了,不过想要醒来只怕还不知要多长时间,先把他带回去吧。” 有了吴悺儿保证,典韦魏延等人也都松了口气,一个个好像刚经过了一场恶战,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万幸主公没事,只要不死就好,于是典韦赶忙抱着刘岩上马,一路也不在颠簸,缓缓的朝粮车开了过去。 回来之后,刘岩自然是被安放在马车上,吴悺儿陪着他,至于冯隐娘也被生生安排在车边守护,毕竟要是抡起照顾人来说,女人始终比起男人要强一点,所以不管冯隐娘愿不愿意,就生生的被安排在这里,周围的警卫安排的相当严实,几乎是围的水泄不通,,探马的巡逻圈也大了不少,就连送进去的水,都要近卫先尝一下有没有毒,过一会才能送进去,一切都在倍加小心。 一夜无话,第二日刘岩还不曾清醒,但是呼吸很平稳,脸色也好了很多,这才让人放心下来,于是大军开始开拔,骑兵前后警戒,辆车在中间缓行,因为已经偏离了行程,所以错开上雒,然后直奔蓝田而去。一路上便可以见到西凉大军多有驻扎,便在也没有人敢来打主意,因为西凉军都知道刘岩可是董太师的孙女婿。 只是没有知道,就在新军的大队后面,却有一队人始终紧紧地跟着,却是墨家弟子,为首的正是墨盈,只因为没有能拿回秘卷,墨盈自然不肯就此转回,一心只想拿回秘卷,但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日,大队终于赶到了杜陵,从此地,典韦和魏延分手,尽管刘岩还没有醒转,但是却已经恢复了生机,剩下来的事情也不用刘岩安排,魏延合同三百马军押解粮食回三郡之地,而典韦还要留下来保护刘岩,至于吴悺儿那也是必须留下来的,不过冯隐娘却跟着大队回了三郡之地。 就此,刘岩算是回了长安,因为再过几天就应该是刘岩的大婚之日了,到时候天子还要给主婚,这件事情可是万万耽误不得。 自然刘岩回长安是很秘密的,夹杂在马军之中,董白派了太师府的禁卫统领亲自过来接的,所以也就没有盘查,不然万一刘岩暴露了怕是可就麻烦了,幸好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得知刘岩回来,董白早就在将军府等着,一时见不到刘岩就是坐立不安,究竟刘岩怎么样了,来的人也是语焉不详的,董白又怎么能不担心,但是无论心中如何牵挂,董白却不敢离开将军府,不然只要董白一离开,刘岩不再长安的事情便会立马暴露,最近孙旭从三郡之地传回来了消息,说三郡之地激流暗涌,始终不能真正掌握,怀疑是刘岩在暗中捣鬼,或者刘岩曾暗中传回消息,为了尽管的掌握三郡之地,为天子握住第一批自己的军队,所以吴纲这些日一天都不知道要见几回。 只是吴纲前些日子每次来刘岩总是在睡觉,而且吴纲根本不得近前,董白就会找各种借口来将吴纲轰走,鉴于此吴纲也早就怀疑了,只怕是刘岩已经不在了,若是这样,只要查出来便是一个欺君大罪,所以吴纲这些日子已经想尽了办法想要靠近刘岩,揭穿这其中的事情,偏偏董白是水泼不进的主儿,也亏得董白防护的周全,不然还真要麻烦了,这也是为何董白不敢离开这间屋子的原因,毕竟一步走错,那便是欺君大罪。 只是即便是如此,吴纲也还是不肯甘心,他已经得知典韦回来的消息,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虽然搪不过董白,但是吴纲却不是没有办法,便另这人直接本着东门而去,就在紫气街将典韦截住了。 “典将军,这一次为了三郡之地的百姓去筹集粮食,这一路可是辛苦了,此时回来了,何不先与我喝一杯茶,先歇歇脚再说,你这所有的弟兄的茶钱都算我是我请的了。”吴纲朝典韦抱了抱拳,一脸的笑容灿烂得很,如果刘岩真的出去了,那必然会在这一对人马之中,如今吴纲已经让人全力监视电位的这些人马了。 吴纲当然不想让典韦他们回到将军府,因为只要全进去了,自然也就没办法确认了,这才有了当街相迎的这一出,不过正如他所料的,典韦果然抱了抱拳冷声道:“这就不用了吧,吴大人,我还要赶回去给我们将军复命呢,也好交了这差事好好的歇几天。” 只可惜吴纲所为何来,又如何能让典韦回去,径自徒步上前拉住了典韦的战马,确实真心诚意的要留住典韦:“那也不急在一时,我刚从将军府出来,白儿姑娘正守着你们将军呢,如今那是郎有情妾有意正卿卿我我呢,你又怎么好回去打扰,还不如先陪我喝一杯润润嗓子,等歇一会再回去的好。” 只是吴纲还以为典韦定要推辞,哪知道典韦却是点了点头,朝吴纲哈哈笑道:“既然吴大人这么盛情,典韦还能不陪陪大人吗,不过您可说了,我这帮兄弟的茶钱可都有你来出,今天我可就待诸位弟兄谢谢吴大人了。” 话音落下,典韦一挥手,冲着身后的新军将士道:“弟兄们,今天吴大人给咱们兄弟们脸,请咱们弟兄们进去喝茶,还不快都谢过吴大人。” “多谢吴大人。”百名马军齐声道谢,到让吴纲连忙称不敢。 逐一望过去,他身边的仆人也小心的观察着每一个人,但是确定这些马军中绝对没有刘岩,那么剩下的就唯一是那辆马车了,眼见着马军弟兄都下了马,将马交给吴纲的随从,跟在典韦身后朝差楼里走去,不过那辆马车上却始终没有动静。 “典将军,那马车上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不请他下来喝一杯茶。”吴纲眼珠子一转,便朝马车走去,根本不等典韦愿不愿意。 “吴大人——”还没等典韦说完,吴纲恶魔那干的就撩开了车帘,最里面还笑吟吟的道:“不知道是哪位,舟车劳顿的不如下来一起喝口茶润润嗓子吧,今天我都请客——” 不过待看清楚了马车上的人,吴纲便楞住了,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吴悺儿,但是本来和吴悺儿同乘马车的刘岩确实并不见了踪影,让原本以为刘岩就在车上的吴纲不由得大为失望,眼光扫过,车上不太容易藏人,究竟刘岩在不在呢,吴纲没时间多想,呆了一呆之后,包抄吴悺儿赶忙抱了抱拳:“原来是为小姐,吴某唐突了,还请见谅——” 吴纲这样撩开车帘,果然是很唐突的事情,一时间也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但是又不肯死心,转向已经走到身边的典韦苦笑道:“典将军怎么也不告诉我车里是位小姐呀,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鲁莽了。” 然后也不等典韦回答,便一脸歉意的朝吴悺儿拱了拱要:“这位小姐,还请原谅吴纲的鲁莽,小姐要是不介意,不如下来一起喝杯茶如何,也算是吴纲给小姐赔礼道歉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虎有伤人心 出乎吴纲预料的是,吴悺儿倒是也答应的很利索,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吴大人这般盛情,小女子也不好矫情,那就叨扰吴大人了。” 话音落下,吴悺儿莲足轻迈,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施施然的朝茶楼走去,到让吴纲愣了愣,转脸问典韦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 “你可知道华佗?”典韦一边陪着吴纲朝茶楼走去,一边问道。 吴纲又楞住了,华佗倒是听说过,都在传着华佗是天下第一神医,纵然吴纲没见过,却有一次害想请华佗过来给天子瞧病呢,不过后来天子病好了也就作罢了,只是吴纲迟疑道:“那不成华佗竟然是这个纤弱女子不成?” 典韦一呆,不由得哈哈大笑,上下打量着吴纲:“吴大人可真是会说笑,华佗怎么会是女的,这是华佗的弟子吴普——” “原来是华佗神医的弟子,那也一定是位神医了。”吴纲恍然大悟,边裁倒是要给刘岩瞧病的,不过心中还是迟疑,倒是丝毫没有怀疑吴悺儿的身份,只是心中弄不明白,难道刘岩还真是受伤伤的这么厉害,昂或是出了其他的问题。 看吴纲自作聪明的模样,典韦就想笑,嘿了一声:“吴大人又错了,这是华佗的弟子吴普的千金吴悺儿姑娘,也是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这不是奉了主母之命将吴姑娘请来的吗,想要吴姑娘帮着我们将军看看,不然担心死了。” “那是应该的,相信有了神医吴姑娘在,你们将军必然能药到病除,很快就能好起来。”吴纲心中虽然想着别的事情,但是却不忘了应付。 转眼便进了茶楼,点为竟然没有留一个兵士在外面,一进去就几乎把茶楼站满了,也亏得这些兵士都很安稳,还显得算是井井有序的。 不过却不知道,就在都进去之后,吴纲的那些随从便很快就摸了上来,一边注意着茶楼里的动静,一边将马车上搜了一个遍,可惜的是竟然没有搜到什么,马车里也不曾有夹层,至于那些马上就不用考虑了,或者刘岩就算是出去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回来,如果没有赶着马车回来,但是这几天就没有见过刘岩,所有进城的马车都搜过了,根本就没有一辆马车,只有这一辆没有搜,不过却也一直盯着,也没见到刘岩半路溜号,究竟刘岩去哪里了。 吴纲白费了一番心机,却不知道早有潜伏在长安的探子,利用两车相会的时候,已经偷偷的将刘岩送回了将军府,此时刘岩正躺在他的床上,脸色还不错,呼吸很均匀,只可惜到底还没有醒来,一见到刘岩,董白就差点昏过去,只是扑在刘岩的身上哭将起来。 一旁春兰秋月四女也跟着哭,半晌之后,还是秋月拉着董白抽泣道:“小姐,刚才那探子不是说已经请回来了一位神医吗,既然将军暂时还没有危险,小姐您就先别哭了,这样哭会伤身子的。” 听到神医儿子,董白果然止住了哭声,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又变得坚强起来,心念一转,便吩咐秋月:“秋月,你马上就去茶楼将神医请回来,我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刘岩一日不醒,我的心就一天放不下来。” 秋月自然不敢迟疑,赶忙应了一声,便告退出去,一路上眼泪汪汪的,心急如焚的领着两名近卫去了茶楼,而此时,吴纲正与吴悺儿典韦坐在一起,一脸笑容的和吴悺儿说着话,只是不时的问出一两句,想要弄清因果。 可惜一碗茶还没有喝完,吴纲也没有打探出什么,秋月已经领着人冲了进来,径自走到这个桌上,朝典韦福了一个万福:“典将军,我是奉了小姐之命前面迎接神医的,不知道哪一位是神医?” 秋月的到来,让典韦放下了心,知道刘岩已经安全的到了将军府,便不再迟疑,朝吴悺儿一指:“这位便是神医吴悺儿姑娘。” 秋月一呆,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女人,这就是神医,不过既然典韦说了,秋月也没有不相信的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秋月心中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神医只怕是和将军关系不太一般,只怕回到将军府小姐可就有的烦恼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福了个万福,恭声道:“神医,我接小姐担心将军,所以让我来将神医接回去,还请神医随我过去吧。” 吴悺儿刚站起来,却听一旁吴纲忽然插言道:“怎么,刘将军的伤都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好吗,不是皇宫的太医也常过去给刘将军看病的吗?” 这个疑问盘旋在吴纲心间,这些天皇宫的太医几乎隔三岔五的就要去给刘岩瞧病,只是那太医是董卓的人,吴纲几次三番的探听口风却不能知道什么,如今有请来了一位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改不成刘岩是快要死了吧,吴纲心中不免幸灾乐祸的想着。 “吴大人可真是关心我们家将军呀,刚才没有看到将军,却又跑来拉住神医,哼,吴大人这番心思可真不容易呀。”秋月虽然是个婢女,但是所谓宰相门前九品官便是如此,纵然吴纲也是三品大员,秋月却还是敢冷嘲热讽的,丝毫不顾忌什么,也由此看得出董卓的权势究竟有多大。 吴纲脸色一变,不管心中如何生气,但是却不肯与一个婢女计较,否则传扬出去怕是颜面扫地了,眼见吴悺儿与典韦已经站起来要走了,也赶忙站起来朝外走去,还一边朝吴悺儿和典韦抱了抱拳道:“今天真是可惜呀,还不曾与典将军多说几句呢,不想典将军就要走了,看来想要请典将军喝茶,却还有另找时间了,真是遗憾呐。” 典韦和吴纲打着哈哈,便已经出了茶楼,等秋月伴着吴悺儿上了马车,便辞别吴纲径自朝将军府而去,只留下一脸阴沉的吴纲自己坐在茶楼,几名仆役站在身边,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可惜未能找到刘岩,难不成真的就没有去吗,不过吴纲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却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恨,留言一定是出去过了,而且是从外面呆着上回来的,不然都这么多天了还请个什么神医,要死也早死了,真是可惜呀,可惜不曾抓住刘岩的把柄。” 半晌,吴纲才恨恨的离去,只是却不肯回家而是直奔皇宫,吴纲乃是天子刘协的近臣,自然是不用通秉,便镜子进了皇宫去见刘协。 玉华宫内,刘岩挥手让几名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他和吴纲,不过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在,此时阴沉着小脸,纵然还是那般幼稚,却很是有帝王的威严,朝吴纲摆了摆手:“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你就不用这么多凡尘俗礼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吴纲坐在一旁的锦墩上,只是一脸的无奈苦笑道:“陛下,臣无能,今天去了三趟将军府,都被董白耍泼给轰了出来,根本就没有见到刘岩,只是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后身,还蒙着被子,又如何能甄别出是真是假,偏偏又不敢招惹董白,那可真是个泼妇,最近心情不太好,说不得就会拿剑伤人,臣无可奈何,便去了东门那边,将典韦给迎在了四季茶楼,不过他们却给刘岩请来了一个神医,说是华佗的徒弟的女儿,我估计这应该是真的,不过我便感到奇怪,只可惜没有问几句话,就被董白派人来给领回去了。” “不用多费心了,朕敢打赌,这些天刘岩一定不在将军府,可惜了,我本来想自己亲自去看刘岩的,但是每一次都被董卓给阻止了,我一直就不明白,为何王司空也帮着董卓说话不让我过去,不然一定能揭穿刘岩的把戏,到时候定他一个欺君之罪,便可以让孙旭名正言顺的接手三郡之地了。”刘协恨恨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呀,身为天子却是处处受到臣子的压制,怕是自己是自古以来当的最窝囊的皇帝了。 虽然刘协还小,但是眼光确实很准,这也是为何吴纲愿意心思他地的跟着刘协的原因,到时候一旦拥护有功,自己便可以位列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惜天子如今的权势实在是太小了,已经被朝臣们瓜分干净了,现在吴纲唯一的希望就是刘协的才智,只以十岁幼童,便在和董卓杨彪王允这些朝堂上的老奸巨猾的家伙们斗争,即便是你武钢也是自叹不如。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吴纲没有太多的伤感,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关键是下一步怎么走。 皱着眉头,刘协一边沉思一边走回龙椅上坐下,幼小的身子和那张硕大的龙椅却不成比例,那一身黄袍穿在身上,锦衣玉带又是何其可笑,这正是刘协的心思,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是刘协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最不幸的帝王,因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做,沉吟了很久,才忽然睁开双眼:“吴大人,我来问你,你见过那神医了,可觉得有把握让那神医反水,只要她能指认刘岩曾经出去过就行,你可以告诉她,我可以给她荣华富贵,可以让她从今以后都生活的无忧无虑——” 第二百九十五章 汉阳公主 看着天子一脸期许的看着自己,吴纲不敢抬头,只是苦笑道:“陛下,怕是让您失望了,我刚才探听过那女人的口风,那女人什么也不说,凭我的感觉,怕是那女人和刘岩又私情的,想让女人反水,几乎是不可能,而且咱们能给的,董卓一样给得起,陛下还是要另行想办法,这眼巴瞅着就要过年了,等刘岩大婚一万事,最多能拖到过了年,到时候咱们还有什么办法将刘岩留住呢。” 刘协无力的靠在龙椅上,半晌没有说话,猛地睁开来眼睛,咬着牙道:“刘岩绝不能回去,否则咱们唯一能插得进手的一个地方就没了,也只有像刘岩这种刚刚上位的人,而且经营三郡之地时间尚短,也是借了他大婚的时候才有机会将手伸过去,如果换个时间的话,怕是都不可能,孙旭也真是废物,若不是朕手中真没有人用,也不会派他过去,不然纵然控制不了三郡,便是控制一个郡,手中有三五千兵马,朕也不会这样落魄。” 这话吴纲不敢接,孙旭还是他推荐的呢,虽然也知道孙旭的能力不强,但是却好在忠诚,不然派出去也是个祸患,但是没有想到去了三郡之地都快一个月了,却丝毫没有一点进展,让他拿下上郡,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那些将士一点也控制不住。 “不行,朕还要另想办法。”刘协阴沉着脸,从龙椅上站起来,来回渡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吴纲心中一动,忽然上前一躬身低声道:“陛下,臣倒是由一个计策。” “那快说来听听。”刘协大喜,双眼冒光的盯着吴纲。 吴纲略微迟疑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朝刘协走进了两步,这才低声道:“陛下,以微臣之见,咱们和不来一个浑水摸鱼之策,将汉阳公主嫁给刘岩,陛下觉得如何。” “什么,你疯了,汉阳公主虽然如今耽误的还没嫁,但是当时献帝在位时,可是曾经把她许配给韩遂了,本来是想用汉阳公主换回来和平,不想韩遂依旧造反,这件事情才耽误下来,而今虽然没有人提起,但是这样做,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看笑话,岂不是要再逼的韩遂造反吗?”刘协脸色大变,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当年先帝在位便曾怒说过取消了婚约,但是也不过说过之后,没多久就驾崩了,于是汉阳公主的事情也就拖了下来。 其实当年韩遂韩伯约随边章造反,为了平息那一场混乱,而当是边章已经战死,虽然公推了王国作为首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韩遂才是最大的心腹之患,而当时灵帝在位,便想用下嫁汉阳公主作为代价,想要让韩遂消停下来,但是没想到这婚约传过去,韩遂竟然还要作乱,当时灵帝大怒,便怒说取消了婚约,结果随之灵帝便驾崩了,这件事情也没有人再提起,于是到如今汉阳公主便一直在宫中耽搁着,如今都已经年过二十,也是老姑娘了,不过让刘协不愿意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皇宫之中,汉阳公主一直挺照顾他的,也是为数不多的对刘协真心好的,所以刘协才会这么激动。 只是那些话不能拿出来说,所以才会有这番话的,迟疑了一下,才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普天之下有几人真心实意的对朕好的,虽然我无法让汉阳公主过得快乐一点,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将汉阳公主牺牲掉,这样做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臣常听长安士子谈论刘岩,说此人不但会打仗,而且一身的才情无人能及,就连一向自喻不凡,如今正闲与在家的孔融也是多有赞誉,说刘岩才高八斗,再说刘岩生的也算是英俊,又善武功,统兵打仗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像这样文武双全的少年将军那可是天下少有的,而且我还听人说,刘岩对待董白相当的好,很是会疼爱女人,这样的男人,陛下怎么能说时将汉阳公主牺牲掉了呢,陛下试想一下,汉阳公主来年可就二十二岁了,这等年纪莫说是在皇宫之中,便是在百姓之中还是小姑独处的怕是也不多见了,陛下不见每每见到汉阳公主,汉阳公主都是一脸的哀怨吗,陛下又怎知汉阳公主就不愿意嫁,以微臣之见,陛下这是在做好事呀。”吴纲一番慷慨陈昂,说得很是动情,倒是把刘协说得呆住了。 虽然刘协不喜刘岩,但是也不可否认,刘岩确实是青年才俊之士,刘协也曾读过几首刘岩的诗,据说三步可成诗,确实是人才,真要说将汉阳公主嫁给他,倒是也配得起,但是唯一让刘协难过的是,自己这么做却并不是好意,而是将汉阳公主当作一个筹码,这让刘协心里很不好受。 见刘协依旧沉吟不决,吴纲脸色微变,沉声道:“陛下,为今也只有将这一潭水搅混了,咱们才可以浑水摸鱼,这样做,一来是给汉阳公主找一个婆家,二来只要陛下如此,定然会让那董白接受不了闹将起来,若是董白给刘岩大闹,或者是回去给董卓诉苦,那不是正好牵制他们的经历吗,陛下也可以多些时间来布局,至于其三,想必韩遂听到之后,必然会大怒,虽然他没有娶了汉阳公主,但是不代表韩遂就不会不觉的打脸,只要韩遂再次造反,陛下不正好可以让董卓去平乱,至于董卓那是肯定不会离开长安的,但是那不正好可以安排刘岩去平乱吗,陛下以为如何?” 此计不可谓不毒,只有动乱起来,刘协才能火中取栗,如果能把刘岩陷于乱阵之中,那么孙旭便有时间了,这正是吴纲的谋划。 刘协呆呆的看着吴纲,心中也不得不为吴纲喊一声好,但是想到汉阳公主,心中却是忽然一动,又有些不忍,一时间心里有些杂乱,半晌,才咬了咬牙:“罢了,这件事情先看一看汉阳公主的意思,只要不反对便依计而行。” 吴纲松了口气,知道刘协这已经是下了决心,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便从怀中取出一本绢书递到刘协面前:“陛下,这是一本便是留言的诗集,乃是董白整理出来的,近日多有馈赠,臣便跟董白讨了一本,陛下不妨将这本《刘公诗集》送给汉阳公主赏阅。” 刘协接过绢书,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在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咱们还需要助力,这样吧,你去一趟司空府,将汉阳公主的事情再与王大人商量一下,看看他能给出什么好主意,我这就去见汉阳公主,这两天必须安排汉阳公主和刘岩见上一面,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安排了。” 话音落下,便挥手让吴纲退了下去,自己坐在龙椅上呆呆的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直接出了玉华宫,径自奔养心阁而去,汉阳公主便住在养心阁,刘协取得时候,汉阳公主刘颖正在托着香腮出身的看着屋外梅花。 见到刘协到来,这才赶忙站起身来给刘协行了个礼,轻声道:“怎么今日皇弟不去助力公务,却有时间来我养心阁玩耍?” 刘协挤出一丝笑容,总觉得愧对了刘颖,不过事情已经走了第一步就必须走下去,心中压制着不快,便笑着将那本绢书递给刘颖:“皇姐,这还不是因为弟弟知道皇姐喜欢诗词手卷,所以偶然得来一本刘公诗集,读了一读感觉相当好,所以那来给皇姐献丑。” “什么刘公诗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皇弟定是又来逗我开心的。”一向幽怨的刘颖,轻轻地露出笑容,看上去心情好像好了许多,不过还是伸手结果这本绢书,随手便打开来看,只是翻了两页便已经脸现惊容。 过了半晌,刘颖看的连连惊叹不已,这才合上诗集,望着刘协低声道:“皇弟,不知道这刘公诗集是何人所著?这刘岩又是哪一位名士?怎么皇姐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呢,竟然有这般才情,每一首诗都是经典之作,怕是这天下能与之比肩的却是少之又少。” 刘协呵呵一笑,径自在桌上拿了块桃酥塞在嘴里,然后神秘兮兮的朝刘颖眨了眨眼睛:“皇姐没有听说过那也正常,天下间没有听说过他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过是才拜读了他的大作,此人其实此时便在长安,便是新任的匈奴中郎将,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行军打仗,此人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人才,而且此时正与皇姐年纪相当,若是皇姐愿意去找他交流一下,倒不妨叫黄皓带你去,我早叫你常出去走走,让你去参加诗会你也不去,整天闷在宫里别把身子闷坏了。” 刘颖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书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梅花悠悠的吟道:“一树寒梅白玉条,回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吟罢,便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刘协心中惴惴不安,到底是心中有愧,只是坐在桌边拿着桃酥吃个不停,借此掩饰尴尬,半晌,刘颖回过头来,脸上悠悠神往,轻声道:“皇弟,那明天还可否把黄皓借我一用,随我走一趟将军府。”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二女相争 且不说天子刘协又做那般算计,这边吴悺儿而秋月登上了车,便朝将军府赶去,吴悺儿私下看了一眼,便已经发现了被人翻查过的痕迹,不由得冷冷的一笑:“果然不出所料,正如典韦将军所言,看来有不少人在惦记刘岩呢。” 听吴悺儿喊得自然,还想本该如此,秋月就不仅的心中一颤,心念一转忽然低声道:“神医但请放心,我接小姐早有所备,再说没过几天便是小姐与将军的大婚之日,只要过了大婚之日,这一切不也就太平了。” 见秋月这般说话,吴悺儿忽然一笑,上下打量了秋月一眼:“小丫头倒是会替你主子说话,当我不知道他们要大婚吗,刘岩自己提起过。” 于是吴悺儿也就在懒得与秋月说话,这一路便到了将军府,在秋月的引领下,吴悺儿便径自去了刘岩的卧房,一进门就见到董白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听见动静赶忙回头,此时董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见到吴悺儿便不由得双眼一亮,上前两步便欲拉住吴悺儿的手:“想必姐姐便是那位神医了,舟车劳苦,董白待我家将军先谢过姐姐了。” 哪知道董白确实热脸贴了冷屁股,吴悺儿身子微微一扭,竟然让过了董白,虽然不见有多么大的敌意,但是却也并不友好,只是淡淡的道:“我要给刘岩瞧病,却为何让你来谢,我与他瞧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董白一呆,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吴悺儿已经走到刘岩身边,便在窗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便伸手搭在刘岩的胳膊上,轻轻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吁了口气:“好不错,今天的脉象比昨天好多了,只要配出解药来,刘岩便能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董白一个精明的人又怎么会还不知道吴悺儿与刘岩之间有故事,心中不由得大为气恼,眼看着就要与自己大婚了,刘岩出去一趟,竟然领了个女人回来,既然吴悺儿不给自己面子,董白也不打算给她留面子,脸色一整,转身坐在桌子旁,拿起一杯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上下打量着吴悺儿:“幺,听姐姐说话好像与刘岩关系匪浅呀,可不正好过几日留下来参加我和刘岩的大婚,当妹妹的可以定要把姐姐照顾好了,吃穿教度姐姐尽管开口,可别让刘岩说我慢待了姐姐。” 从荆州一来,吴悺儿料到自己和董白碰面是种什么结果,纵然淡薄如吴悺儿一般,但是论及儿女之情却也是放不开,虽然明知道人家婚约在前,但是一想到刘岩和董白大婚,却没有自己的事情,刘岩之说要回三郡之地给自己补上,但是着心中的滋味也只有吴悺儿知道,何况这还牵扯到大妇的位置。 其实吴悺儿并不是那么在意的女人,也没有想过刘岩会一心一意,既然看上了刘岩,那么也明白必然是多女侍一夫的结果,但是明白归明白,这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见到董白才会这样冷淡,其实董白有何尝不是。 此时要说心情最早的就是董白,满心欢喜的将刘岩盼了回来,但是却多了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一进门就挑明了和刘岩的关系,这明白这是来刺激自己的,心中有多凄苦别人谁也不知,如今这世界上,想刘岩这样身处一定高位,本身有年轻,加上一身的才情惊人,这样的男人董白也知道不可能只是锁在自己身边,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突然,更加上这女人一进门就想挑战她,这让董白简直就是难以接受。 董白心中正在苦恼,却忽然间吴悺儿已经站起身来,一脸冷淡的朝她走来,董白脸色一变,莫不是嘴上说话不成,还想站起来动手不行,一想到动手谁怕谁,好歹董白也随着爷爷练过武,当下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毫不畏惧的站了起来,虽然各自比吴悺儿小,但是吴悺儿看上去弱不禁风,难道自己还能怕了他不成。 正胡思乱想,却见吴悺儿已经坐在桌子上,抬眼看了看董白:“叫下人把笔墨取来,我要写一份药方,前几天药材无法凑足,相信在长安应该都有吧,再说凭白儿大小姐也一定能搞得到,愣着干嘛。” 董白脸色一紧,这女人也凭的可恶,对自己说话就像和使唤丫头说话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一瞬间董白压制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了:“姓吴的,你少给我装,今天咱们俩就把话说明白了,你若是和刘岩只是朋友,便是打我骂我,念在你对刘岩有救命之恩,我也给你磕头赔罪,你若是刘岩的女人,那我就告诉你,是我先和刘岩成婚的,我就是刘家的大妇,你以后见到我就给我放尊重点,不然想进刘家的大门没那么容易。” 董白也是给吴悺儿气疯了,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实在是影响不到刘岩,加上又是自己对刘岩上劲,说白了就是自己到追的刘岩,不敢要求刘岩不找小妾,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却不会容许有人不挑战自己的大妇的位置,这已经关系到颜面问题,所以才会有这一番话,免得整天和吴悺儿夹枪弄棍的说话。 哪知道董白如此的动怒,却只换来了吴悺儿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和刘岩成婚是你的事,刘岩答应要娶我是我的事,你我各不相干,我也不用你给我磕头赔罪,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叫人那笔墨纸砚来。” 只感觉一股怒气从心中都冲上来,董白差点给气晕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女人,就像是自己知道孙凤那女人对刘岩也有意思,纵然自己对孙凤没有好脸色,孙凤不是还经常腆着脸来找自己玩耍,其实那种心思谁不明白,但是想这个女人这样的董白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是能把人气炸了肺,但是董白如何气恼,一张小脸抽搐不听,憋了半晌,死死的瞪着吴悺儿,但是最后还是无力的朝秋月四女挥了挥手:“去取文房四宝。” 董白只感觉自己这一次失利了,因为自己太在乎刘岩,而吴悺儿却是直击要害,拿着自己对刘岩的关心,就像使唤自己一样,偏偏自己如何恼怒,最后还要老老实实的去办,这一刻董白真是憋屈死了,不过想到刘岩只要毒好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在大礼吴悺儿,到时候边看自己怎么收拾她吧,虽然不敢做得太过分,免得让刘岩恼了自己,但是一点小手腕还是有的。 不过片刻,夏荷便已经取来文房四宝,不过四女本是董白的贴身丫鬟,见到董白在吴悺儿面前吃瘪,自然也就不会对吴悺儿客气,拿着文房四宝重重的就顿在了吴悺儿面前,丝毫不给吴悺儿好脸色,只可惜吴悺儿也不见脸上有恼怒之色,却当真让人失望,这就好像是一刀子刺出去却扎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气。 不过片刻,吴悺儿已经将药方写好,随手递给董白:“快去买药。” 看着吴悺儿淡漠的脸,董白就有种锤上一拳的想法,不过到底不敢,否则刘岩醒来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所以董白再是愤恨也只有气呼呼的拿着药方,朝秋月一挥手:“秋月,你跟我去买药,你们三个好好的给将军擦试一下身子,这些天在外面跑的身子都臭了,记得取来我给将军准备的新衣服给将军换上。” 话音落下,还不忘了冲着吴悺儿哼了一声,话也不说一句,仿佛忘记了给吴悺儿安排房间住处,更忘记了安排人照顾吴悺儿,这便是就扬长而去,心中还在暗自得意,和自己耍这一套,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府,现在还不是她的家,新来乍到的,自己不回来,只怕她连饭也吃不上,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有点得意,只要吴悺儿不要求的话,自己就装作想不到,哼,到时候看看谁先低头。 掠过吴悺儿在屋里干等,春兰三女给刘岩脱光了衣服擦拭身体,其中的暧昧就不说了,话说董白这一路领着十几个近卫,满长安的按着药方买药,才知道有几位药材当真难买,几乎转遍了整个长安,最后还差了一位药材买不到,这还是近卫们分开来四下跑的结果,不然还要麻烦,董白甚至都怀疑吴悺儿是不是故意折腾她,不过董白没有选择,最后一味药实在是买不到了,不由得有些傻眼,不过转念一想,策马朝太师府奔来回去,相信皇宫里的药房之中一定有,否则这天下就不会有了。 可惜回去的时候董卓不在家,正在朝堂上和诸臣公议事,只可惜董白等不及,火速的打发人去皇宫请太师回来,董卓听到家中有事,而且是急事大事要紧事,差点被董白给吓了一跳,慌不迭的赶了回来,结果才知道缺了一味药材,这才亲自领着董白去了御药房,果真是找到了那味药材。 等再回去之后,董白却正看到吴悺儿坐在那里吃饭,还是颇为丰盛,当时就大怒,自己还饿着肚子没有来得及吃饭呢,这女人却自在,不由得恶狠狠的瞪了春兰三女一眼,下的三女连连摆手,一脸害怕的道:“小姐,是吴小姐叫典将军安排的饭菜。” 第二百九十七章 董白的烦恼 轻吐了口气,刘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这是哪里,看起来好熟悉,回忆起自己当时是在酒馆,然后墨盈领着墨家弟子来追杀自己,再然后好像是甘宁领着锦帆众也来凑热闹,最后典韦领着近卫赶到了,再然后典韦和甘宁差点打起来,最后外面手下的骑兵和锦帆众也差点火拼,好像是这样,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阻止了外面打起来,至于以后,自己已经不再小酒馆了吗,这是哪里,哦,这好像是自己的将军府。 刘岩仿佛有了焦距,眼光又落在身边的几个女孩子身上,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董白梨花带水的模样,而吴悺儿则是一脸淡然的站在床头边,后面是秋月四女,看见刘岩醒来,也是一个金劲的抹鼻子,最后还是将眼光落在了董白身上,听见董白只是一个劲的抽泣,但是模样其实挺欢喜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右手。 这场面让刘岩心中一阵发暖,轻轻地抬起左手测了侧身,伸手给董白擦去了眼泪,轻声道:“傻眼头,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还哭什么,你这么苦看得我心都疼,来,给我笑一个。” 这一刻先前对刘岩的不满瞬间在董白心中烟消云散了,望着刘岩看着自己眼中的柔情,董白就已经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了,也不管刘岩还带来一个女人把自己气的半死,只要刘岩对自己好喜欢自己,其余的都可以略过不计,只是抓着刘岩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像一只缠人的小猫,哪像是平日里娇纵的大小姐。 只可惜这种温情刘岩接着转向吴悺儿,让董白颇为失落,不由得心中暗恨吴悺儿,可惜在刘岩面前却并不敢多说,耳听刘岩望着吴悺儿柔声道:“悺儿,你没事就好,我心中还一直牵挂着。” 只可惜吴悺儿可不似董白对刘岩那样柔顺,或者只有在和刘岩谈起时事或者医术的时候,吴悺儿才会激动不已,至于此时也不过淡淡的笑了笑,张嘴却是说了一句:“巧舌如簧,这样会哄女孩子,难怪董白对你死心塌地的。” 其实吴悺儿心中也是颇为欢喜,刘岩醒来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和董白,证明自己和董白在他心里很重要,尽管吴悺儿生性淡漠,但是却不是真的没有情欲,只是不肯外露罢了,不然也不会和董白争风吃醋,看见刘岩醒来的时候,吴悺儿也差点要扑上去,可惜董白挡着才没有做而已。 “你若是对刘岩不死心塌地,那我就立刻给你备上千两黄金,无数珠宝,然后再给你准备四驾马车,三步一磕头,九步一叩首的把你送出长安,也谢谢你救了刘岩的命,偏偏那我来说什么事。”董白头也不回,哼了一声就嘲讽吴悺儿,丝毫不肯落一点下风。 可惜吴悺儿脸色不变,只是淡淡的斜了董白一眼:“那好呀,你现在就把我送出长安去吧,我倒想看看你能给我磕多少头,到时候我在自己走回来就是了。” 一时间二女夹枪弄棍的,谁也不肯服谁,各自冷嘲热讽,让刘岩当时就傻了眼,原本心中就担心董白心里会不同意,生怕董白闹将起来,让吴悺儿太过难堪,正在想着如何将吴悺儿介绍给董白,让董白接受吴悺儿,毕竟对吴悺儿刘岩心中有愧,谁让自己耍流氓占了吴悺儿的便宜,看了吴悺儿的身子,确实在想不到,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两个女孩子在这里争风吃醋,不过倒也放下心来,虽然董白和吴悺儿争风吃醋各不相让,但是这不也是说明两人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吗,刘岩反而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刘岩却有些头疼,董白这样早在意料之中,但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淡漠无为的吴悺儿竟然说起话来丝毫不落下风,与董白斗的是个旗鼓相当,说起话来也不必董白差到哪里去,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让刘岩不得不感慨万千,原来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在争风吃醋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的,不由得头大如斗,忽然坐起来一手拉住一个,将儿女都拽到自己身边,尽可能的柔声道:“白儿,悺儿,你们别吵了好不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 “哼,是她非要和我吵的。”董白将头别到一边,嘟着小嘴气呼呼的。 吴悺儿也不服软,虽然不似董白那样,但是脸上却也有了一丝不甘:“好歹我也是初来乍到,小小年纪就非要摆出一副刘家大妇的嘴脸,可不叫人看着着恼。” 刘岩无奈了,对二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人呐自己还真是看不清,本来还以为吴悺儿不会理睬董白,却不想二女根本就是不相上下,吴悺儿也不是个善良的主儿,一句话也不敢落下,董白说一句吴悺儿必然要回一句,刘岩意识到,只怕从今以后自己就要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之中,终于在这一刻打破了刘岩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的美好愿望。 “白儿,我饿了——”刘岩很无奈,只好打起曲线救国的手段,不过还真是有效,董白闻言,便朝吴悺儿哼了一声,一仰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然后颠颠的出去给刘岩准备吃食,再也顾不得和吴悺儿斗嘴。 董白一出去,刘岩松了口气,拉着吴悺儿的手轻声道:“你可还住得惯?” 不过吴悺儿丝毫不理会刘岩的良苦用心,只是哼了一声:“其他都好得很,只是你哪位大妇显然不太喜欢我,我不打算在这里多待,明天我就会三郡之地,免得看着你和董白大婚,我心里也不舒服。” 刘岩脸上抽了抽,一脸的尴尬,这让自己说什么,此时的吴悺儿就像一只刺猬,自己说什么的得到都是冷嘲热讽,刘岩也只好苦笑了一声,心中一动,猛地将吴悺儿拉的倒在自己怀里,吴悺儿一声惊呼刚出声,就被刘岩堵住了嘴,然后吴悺儿就迷失了,被刘岩好一阵的亲吻,羞涩的吴悺儿只知道闭着眼承受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直到刘岩松开她,吴悺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带桃花的倒在刘岩怀里,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什么来,根本就不知道刘岩的魔爪已经探进了她的怀里,在两坨肉上揉捏着。 这一刻刘岩才发现,其实吴悺儿也是个女人,不由得笑了,看来是找到了吴悺儿的弱点了,不觉手上力气大了一点,吴悺儿轻呼了一声,这才清醒过来,对于自己刚才的沉迷,吴悺儿羞愧的要死,脸变得通红,猛地从刘岩怀里挣扎起来,咬着嘴唇等了刘岩一眼,一边收拾好胸前的衣服,伸手打了刘岩的手一下,娇颠道:“你真是讨厌,也不怕一会董白回来看到,你——” 刘岩笑了,这就是女人,明明很喜欢却是口不应心,不由得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一句话,吴悺儿再也没有话说出来,眼光根本不敢和刘岩对视,甚至不敢在靠近刘岩,第一次心慌意乱的,原来自己竟然也会沉迷在其中的,不过吴悺儿羞愧的是,她刚才竟然留恋与那种感觉,全身酥软到现在还没有力气,对于刘岩的话,吴悺儿知道什么叫做欣喜了,原来自己也喜欢听这种甜言蜜语。 沉默之中,刘岩几次伸手拉吴悺儿都没有得逞,正巧董白领着四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碗粥,董白正一脸欢喜的娇声道:“早知道你醒来一定会饿,我便让秋月去煮了一碗燕窝粥,正好给你补一补身体,我来喂你吃。” 斜眼看了看吴悺儿,颇有点挑衅的意味,不过看到吴悺儿脸上还未曾消退的红潮,心中一颤,好像知道了什么,不由得一阵气苦,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刘岩面前,将燕窝粥放在凳子上,然后忽然探头在刘岩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脸上堆满笑容的的道:“你别动,我来喂你吃。” 然后就开始舀着燕窝粥轻轻地吹凉,往刘岩嘴里送,却不时的朝吴悺儿瞥一眼,果然吴悺儿心里就变得不舒服了,忽然哼了一声:“昨晚上给你熬药熬了大半宿,现在也困了累了,你就多吃点吧,我先去休息了。” 话音落下,吴悺儿便转身走了出去,也是当真困了,当然也是不想看着刘岩和董白卿卿我我,这滋味可不好受,不过也没有多难受,毕竟刘岩问自己可是刘岩主动地,而董白却是她主动地,这其中的差距吴悺儿那会想不明白。 见到吴悺儿出去了,刘岩心中就是一阵无奈,却又无法挽留,只是朝秋月看了一眼:“秋月,悺儿才来不太熟悉,你领着悺儿去房间休息,记得让人给准备火盆,免得管二婶子单薄着了凉。” 秋月不敢不听,自然领着吴悺儿出去了,只是待吴悺儿走后,董白才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这个坏蛋,出去一趟,就领个女人回来,你也不想想我的感受,我若不是怕你为难,早就把她给轰出去了。” 刘岩一呆,却知道董白可不是说说而已,心念一转,忽然在董白的脸上亲了一下,苦笑着将自己和吴悺儿的事情说了一遍,董白这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撇嘴一笑:“原来是赖上你了,谁让你喝了酒就不知所谓——” 第二百九十八章 汉阳公主造访 “你讨厌——”董白俏脸一红,虽然嘴上说讨厌,但是眼媚流转,分明却是动情的模样,不但不觉的刘岩讨厌,反而是欣喜的很,只是刘岩忘了一件事情,刚刚喝了口粥,这亲了董白一下,就在董白脸上留下了一个印子,黏糊糊的好不让董白难受,难怪董白会说刘岩讨厌,伸手将印子擦去,一脸娇颠的看着刘岩,不过小脸上的表情确实出卖了董白内心的想法,很享受这种亲昵。 董白喂刘岩一口粥,刘岩就要亲董白一下,惹得董白娇笑不已,倒是让旁边的四个丫头脸红的和什么一样,心中羡慕,只可惜就算是刘岩来亲她们或者做什么,她们除了逆来顺受,视觉不敢和小姐一样,和将军有说有笑的打打闹闹的,因为董白是小姐,而她们只是婢女,若是将军真的宠幸她们,也只能躺在那里让将军舒服过了,该怎么伺候将军和小姐的还是怎样伺候,若是和小姐一样和将军笑闹,那么说不定小姐就会大怒,指不定会把她们怎么样了呢,身份的差距永远就是一条壕沟挡在那里。 只是四女从来都不曾自哀自怨,毕竟老天爷已经待她们不薄了,能有将军这么一个主子,对她们这些婢女下人一直都是好好的,甚至不曾责骂过,还常常在小姐面前维护她们,像这样的主子可是不好找的,有很多像她们一样的婢女,被主人玩腻了以后便会拿来送人,便是太师府上,不知有多少姐妹被太师拿来送给手下的诸将玩弄,今天陪了那个,明天又要陪这个,渐渐的都麻木了。 正胡思乱想着,看着小姐羡慕的不得了,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高声道:“主母,汉阳公主刘颖到了府上,说是要来求见将军的。” 正在嬉笑的刘岩和董白登时一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管是刘岩甚至是董白,和汉阳公主都是一点来往也没有,今天汉阳公主忽然到了将军府上又是所谓何事,二人第一个想到的是就是汉阳公主是天子刘协派来的探子,来探听刘岩的消息的,除此之外,还能为了什么事情。 “你躺一会,我出去把他打发走了。”董白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站起来便要出去,此时的样子和刚才浑然不同,一脸的沉静和戾气。 哪知道才走了一步就被刘岩给拉住了,待刘岩碰到她的时候,那张脸上便如春雪遇到了骄阳,瞬间那一丝寒意便融化了,回头不解的看着刘岩,却被刘岩一下子给拉到怀里,耳听刘岩调笑着:“你瞧你的脸上,还带着燕窝粥呢,就这样出去见人呀。” 董白俏脸一红,刘岩已经为她擦去了印记,惹得董白白了刘岩一眼,啐了一口,红着脸道:“那还不都是怨你呀。” 刘岩呵呵的笑了,猛地从床上翻身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脸色一正,朝董白看了一眼:“走吧,白儿,咱们能一起出去会会这个汉阳公主,倒要看看她耍什么把戏,都躺了快一个月了,我也该出来见见人了。” 话音落下,伸手抓着董白的小手,也不容董白挣扎,便大步朝外面走去,才一出了门,外面的近卫们看到刘岩出来了,不由得俱都大是欢喜,猛地齐声欢呼起来:“将军起来了,将军起来了,将军好了——” 正在守卫目赤更是冲上来,一脸激动的想要说话,可惜刘岩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看着你好像都瘦了,目赤,你去安排一下,今天让兄弟们都好好的大吃上一顿。” 目赤激动地正要说话,可惜刘岩已经领着董白朝前厅走去,不过目赤并不在意,主公没有忘记他们,拿着他们还是当作兄弟,不要的咧着大嘴的笑,便要转身去照刘岩的安排去准备大吃一顿,结果正迎上典韦和朱奎领着近卫们抢了进来,见到目赤便高声道:“目赤,可是主公醒来了?” “不错,主公醒了,一点事都没有了,呵呵,刚才主公还说让我去准备今天让兄弟们大吃一顿呢。”目赤咧着嘴傻笑,多日的压抑一下子就没有了。 典韦双眼放光,一把将目赤拨拉到一边,大部就要朝屋里走去,若说是欢喜,那必然是他最欢喜,刘岩被俘后来又中了毒,差点就将小命交代了,典韦便一直归咎于自己保护不力,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典韦心中的自责别人不知道,甚至典韦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万一刘岩醒不过来,典韦就打算先去给刘岩报仇,杀过了墨家弟子,然后若是战死了一切都罢了,若是侥幸还活着,也要追随刘岩去地下,如今刘岩没事了,点为心中便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大哥,主公和主母都去前厅了,刚才汉阳公主造访,他们都去见汉阳公主了。”目赤大胜招呼典韦。 典韦一呆,这才作罢,也只有等主公没了事情再见面吧,但是心中欢喜,便拉着目赤和朱奎要去喝酒庆祝一下,至于其他的近卫也都欢呼不已,一时间将军府沸腾起来,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比起过年来还要高兴。 前厅里,汉阳公主正翻看着那本刘公诗集,却不想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将汉阳公主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这女孩子汉阳公主认识,正是那位嚣张跋扈的太师大人的孙女董白,虽然交集不多,但是也见过几面,只是听说最近天子赐婚,又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成她的夫婿便是这位刘岩刘将军。 上下打量着刘岩,只见刘岩身穿一袭白袍,头戴紫金束冠,脚踩一双福字靴,剑眉朗目,虽然说不上高大,但是却是颇有气势,一身的英气外溢,果然是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将军,要说起来也算是少见的俊杰之士。 刘岩和董白手牵着手,丝毫不在意汉阳公主面前,见到汉阳公主正好奇的打量刘岩,二人轻轻地施了一礼沉声道:“刘岩(董白)见过汉阳公主,却不知道汉阳公主今日却是有何事登门?” 汉阳公主也不敢托大,赶忙站起来福了一福,这才一脸恬静的轻声道:“别来无事,不过刘颖看了将军的诗集,心中向往,便想来和将军请教一番。” 待三人落座,刘岩才知道汉阳公主哪的那本绢书,却是董白整理了自己吟过的诗词,然后制了一本诗集,却不由得让刘岩颇为脸红,只是口称不敢当,董白却在一旁得意的很,她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找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夫婿。 对于汉阳公主刘颖前来请教,最热心的莫过于董白,便拉着刘岩与汉阳公主谈天说地,还扯着刘岩不时的吟上一首诗,偏偏不让刘岩重复,也亏得刘岩前世多有涉及,这才不至于出丑。 却不想半晌之后,汉阳公主却笑道:“将军真是好才情,刘颖受教了,是在敬佩的紧,今日正好见面,不如便由刘颖出题,难为一下将军如何?” “好呀,刘岩可是从来不怕的,公主姐姐说来便是。”还不等刘岩应允,董白却抢着答应下来,根本不由得刘岩不答应。 刘岩一阵苦笑,见董白笑意赢面,却又不愿意让董白失望,心中一时豪气顿生,不由得哈哈笑道:“既然公主有此雅兴,那就劳烦公主出题,只是公主可不要出太难得题目,免得刘岩答不上来,到时候出丑让公主笑话。” 汉阳公主抿嘴一笑,眼神清澈,眼光直而不畏缩,淡淡的笑道:“将军说笑了,若是将军害怕出丑,那我与白儿妹妹岂不是无地自容了,妹妹说是不是。” 董白嘿了一声,也不见羞恼,仿佛比不上刘岩还是颇为欢喜,更是天经地义,只是随和着刘颖笑道:“姐姐说得果然不错,若是你还觉得丢人,那天下士子岂不是无脸见人了,又有几个敢和你一争高下的,姐姐还是快出题吧。” 这汉阳公主倒是很亲和,即便是董白这等脾气的也自觉地和刘颖亲热,却只听汉阳公主轻笑道:“将军和白儿妹妹天造一双地设一对,正是郎才女貌,你们结为夫妻也让人羡慕死了,看你们如此恩爱,不妨就以白儿妹妹来为题目,将军该如何表露喜爱之情和赞赏之意。” 刘岩一呆,倒是一时不敢随便应付,朝董白看去,却见董白眼媚流转,一脸的羞意,但是却眼巴巴的看着刘岩,心中期盼着听到刘岩的写给自己的诗,一时间心情惴惴不安。 只是这一次刘岩却没有张嘴就来,皱着眉头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有,急得有点抓耳挠腮,偏巧一旁汉阳公主还是一直在轻笑,让刘岩心中更是紧张,这汉阳公主可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若是形容董白的诗差了一点,只怕董白还不恼了自己,只是搜肠刮肚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诗词,最后惹得董白焦急,扯着刘岩的胳膊催促着:“你倒是快说呀,到底怎么样?”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女人如风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刘岩忽然心间涌上一首诗,都已经不记得是哪位的著作了,但是此时正好觉得形容董白,话说董白虽然说不得倾国倾城,却也只是大家闺秀罢了,样貌也不过中上之姿,这一首诗描写的确实有些过了,不说董白听后一脸的娇羞,便是汉阳公主也是轻笑不已,只是拿眼睛来眨。 汉阳公主看着刘岩笑的有些神秘,又看看董白娇羞的脸都快要滴出水来了,不由得轻笑道:“将军,这可不算,你只是把白儿妹妹夸得像花一样,却不曾说出对妹妹的恩爱之意,这首不算,重来重来——” 被汉阳公主一说,董白也是有些吃不住劲,脸上火烧火烧的,白了刘岩一眼娇颠道:“公主姐姐说的是,你就是把我夸得像仙女,白儿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若是是容貌丑陋,那倒是自谦了,不过最多也不过是中上之姿而已,你这可不是当着公主姐姐笑话我吗,还惹的公主姐姐看我笑话,重来。” 刘岩一阵无奈,这也太折磨人了吧,见汉阳公主笑得古怪,算是是知道这位公主可不像是看上去那么老实善良,这不是给自己出难题吗,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这可错了,你们看白儿和我看白儿怎么能一样呢,有道是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们如何看与我不同,在我眼里,白儿就是我的仙女,这有何不对,何必重来。” ‘啊’董白一下子呆住了,若说自古到今,只怕还没有那一句诗词比这番话更动女儿心,一句话说透了所有情人之间的心思,让人无法反驳,这一刻董白心中被柔情蜜意填满,只是痴痴的望着刘岩,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自己看刘岩何尝不是这样,只觉得天下男人皆粪土,唯一刘岩一枝独秀,那真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不说董白如何感受,就是汉阳公主也是身为激赏,本来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想刘岩一番解答,竟然让汉阳公主心有焉焉兮,不由得羡慕董白竟然找到了如此好的夫君,能文能武也就罢了,天下间占其一的多得很,但是能够都让人敬佩的不多,只是女人找丈夫并不是贪图这个,当然其实女人也是爱慕虚荣,谁也想找一个这样的丈夫,但是关键是这样的丈夫却不一定会疼女人,而刘岩对董白的爱怜确实无法比喻,董白这三点都占了,怎么不叫天下女人羡慕。 想到自己的可怜,汉阳公主心中一酸,不过随即遮掩了自己的无奈和感伤,眼光一转,便有恢复如前,咳嗽了一声:“将军可是让白儿妹妹情动了,真是让人羡慕白儿妹妹,不过将军可是偷换了我的意思,就算是将军说的对,也不过只是说出了心中白儿妹妹便是你的仙女,可是这爱慕之情可还未说,如何,不如接下去也好让白儿妹妹再幸福下去。” 刘岩一阵苦笑,这汉阳公主还真是不肯饶过自己,不过单一一点的就简单了,心念一转,便不由得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话音落下,董白双眼放着精光,竟然不顾汉阳公主在此,一下子扑入刘岩怀中,倒是让刘岩有些尴尬,脸一时间都微微泛红,竟然不好意思去看汉阳公主,确实下意识的轻搂着董白,心中确实安宁得很。 呆呆的半晌,低声念着刘岩的诗词,汉阳公主轻叹了口气,看看董白说不出的羡慕,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如董白这样,心中一时间伤感起来,心中感叹自己的遭遇,别人如此年华早已经是他人妇,膝下儿女成群,自己到如今却还是形影只单,越想心越乱,莫不成此生便只能孤独终老,再看董白与刘岩,一时间愁肠满肚,叹息了一声,忽然站起来朝刘岩福了一福:“将军,今日多有领教将军的才情,无怪别人说将军才高有八斗,刘颖算是有幸,今日看将军与妹妹两心相悦,也就不再多做打扰,这就告辞了。” 话音落下,又朝董白微笑着低声道:“白儿妹妹多多保重,若是以后有时间,便到宫里来找姐姐玩,也省的姐姐一人闷得慌,那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也不顾刘岩与董白的挽留,便径自离开了将军府,上车便直接回了皇宫,打定主意再也不来将军府请教什么诗词了,看到刘岩和董白,就算是刘颖早能想得开,心里也还是酸酸的难受,看别人都是成双成对,自己确实如此命运,怎不让人伤感,一时间心中充满了哀怨,半路上就靠着马车哀怨的哭了起来。 这些自然刘岩不知道,此时刘岩却是如何也甩不掉董白这个小尾巴,自从刘岩最后一句落下,董白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站在刘岩身上,只是抱着刘岩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刘岩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等到吃饭时间,刘岩将典韦目赤朱奎和吴悺儿都喊过来,刘岩凑成一桌,刘岩才有时间询问典韦:“典大哥,当时我迷糊过去了,咱们和甘宁动起手来了吗,可有死伤?” 刘岩没事了,典韦心情也就放开了,一边啃着肉一边哈哈笑道:“主公莫要担心,便是那几个小毛贼,咱们七个兄弟的性命就换了他们三四十人,便已经吓的他们不敢在动手,若不是当时急着给主公救命,便是杀光他们也不再话下,主公放心便是。” 只是刘岩怎么能放的下心来,本来好不容易见到甘宁,还想要无论如何也要把甘宁拉到自己身边,这下倒好,双方便结下了仇怨,莫说凭甘宁的性格处事,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最少也不会对自己还有什么好念头,就算是自己也难以放得下死的七个弟兄,虽说不会去傻到非要去报仇,但是想要交好也就不可能了,苦笑了一声,刘岩也只好压住这个想法,可惜了甘宁一员大将。 此时暂且不提,话又回到眼前的事情上,刘岩一边吃饭心中却在琢磨今日汉阳公主造访的真实用意,虽然看着汉阳公主心思单纯,并没有多少坏心眼,但是怕也是挡了刘协的探子,不过是来探查自己的情况的,这倒刚好让汉阳公主帮自己把消息带出去,不管刘协怎么怀疑,现在却没有用了。 想到这不由得笑了,心中一动,忽然嘿了一声:“明日我便进宫面圣,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好了,想要算计我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一顿饭吃罢,刘岩便领着董白和吴悺儿去太师府给董卓请安,毕竟病体痊愈,若是不去给董卓请安也着实说不过去,至于带上吴悺儿的目的,便是想让董卓也知道自己和吴悺儿的事情,免得将来再起波澜。 很快便已经到了太师府,一问之下,才知道董卓正在午睡,偏偏董白不管这些,便径自进去唤醒董卓,面对最宠爱的孙女,董卓也是无计可施,何况听说刘岩全好了,也不由得大为欢喜,便来见刘岩。 只是当时见到吴悺儿,董卓便脸色一沉,如何不知道刘岩是何意思,心中又如何不愤慨,纵然自己三妻四妾,但是落到孙女身上,董卓却不希望刘岩这样,只怕刘岩羞愧的满脸燥红,毕竟和董白还未成婚就开始找女人,还把女人带过来这也过分,只是不让董卓知道的话,到时候万一董白回来诉苦,那麻烦可就大了。 好在董白一直是欢天喜地,根本此时就不在乎吴悺儿,心中断定刘岩対自己的感情比起对吴悺儿来要深得多,何况吴悺儿模样是在普通,还不及秋月春兰四女,如不是一身医术,也就是个在平凡不过得女人,刘岩偶然犯了错误,也不过为了责任而已,吴悺儿应该対自己没有威胁,所有董白的心情现在还不错。 也亏得董白的心情不错,董卓才没有当时翻脸,不过脸色还是不善,只是说起大事,董卓便放下了这些私情,对于刘岩的打算表示赞同:“你说的好,明日你就进宫面圣,页面的一些小人总是阴谋算计你,最近可有关心三郡之地的事情,那边可一定要把持好,过几天就要大婚了,等大婚过后就尽快赶回三郡,免得为人所趁。” “爷爷放心便是,三郡之地谁也反不了天,现在天子只怕烦恼的要命,我虽然不在,三郡之地又怎么能容得别人插手。”刘岩一脸的淡定,丝毫不以为意,只要自己还在,三郡之地任何人也休想插手。 “那就好,刘岩,记住一句话,实力决定一切,只有你掌握了实力,才可以挺起腰杆说硬话,只是那我提醒你一句,三郡终非是久留之地,如果我是你,不如拿下雁门郡,收服五原云中定襄,若是南下太原上党则是更好,唯有一州之地才可以算得上一方诸侯。”董卓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忽然轻轻地说了这一番话,却是让刘岩震惊不已,听得出董卓是真心话,这让刘岩有些意料不到,董卓还是真心关心自己这个孙女婿的。 第三百章 公主下嫁 第二天一大早,刘岩就身着白袍,穿上白银锁子甲,头戴紫金冠,第一次这样装束,领着典韦众人便出了门,一路策马而行,见到当朝臣工便要客气一番,高调的伤愈后第一次亮相,径自朝皇宫杀去。 其实本来留言的级别是根本不配参加朝会的,但是以来刘岩是天子要赐婚的,而来又是太师董卓的孙女婿,不管这两样那种身份,还是勉强能够站在大殿之内,只可惜只能站在武将的最后面,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唯独刘岩的级别是最低的,不过刘岩却没有这样的自觉,反而不断和这些臣工们打着招呼。 “陛下上朝了,诸位臣工跪迎。”一声尖尖细细的声音传来,听得刘岩有些磨牙。 随着众人都跪倒在地,刘岩也无可奈何的跪倒,毕竟此时再不愿意,也没有必要找那个麻烦,所有的人只有太师董卓还站立在哪里,也唯有董卓有资格见天子而不跪,这也是天子给董卓的特权,还特意在大殿上给董卓设了座位,以示董卓太师这身份的尊重,太师者,天下之国师也。 随着宦官的声音落下,天子刘协便从偏殿度着方步走了出来,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天子的威仪,丝毫不见慌乱,缓步走到龙椅上坐下,这才一摆衣袖高声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刘岩这才随着众人站起来,不过刘协倒是眼尖,远远地一下子就看到了刘岩,不由得笑道:“这不是刘将军吗,身上的伤可是全好了,真是可喜可贺呀,昨日听到皇姐回来说起将军,我这才知道将军的伤已经好了,今天还正想派人去招呼刘将军过来呢,不想刘将军倒是胜了朕的麻烦。” “多下陛下关心,刘岩心感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岩在不愿意还是按规制赶忙跪倒,天子关心臣子,臣子心中一定要心存谢意,这跪下磕头谢恩,这都是朝廷特有的体制,可是写在了法典上的。 没有想到刘协对刘岩兴趣真是颇大,竟然从龙椅上走下来,然后上前扶起刘岩,小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刘将军,朕只要看到你别觉得高兴,昨日皇姐回宫之后,总是不断的提起你,朕都有心去探望你一下,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说罢,今后果然拉着刘岩朝龙椅那边而去,这让刘岩心中惴惴不安,不明白刘协又要搞什么鬼,不过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跟着到了龙椅前站定,哪知道刘写的下一句话却让刘岩心生警兆,却听刘协笑道:“来人呐,给刘将军看座,今日我便有些话要与刘将军好好的说一说。” 天子赐座可不是一件小事,一般也只有三公九卿才有这种殊荣,或者是立下天大的功劳的将军,刘岩如何说也该不上这种待遇,刘协这样做究竟又有什么心机,不过这种殊荣也不是刘岩可以拒绝的,天子赐座是瞧得起你,你要是表露出一点的不愿意,那可就是欺君之罪,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了,所以眼见着宦官搬来了锦墩,刘岩也只有谢恩,然后惴惴不安的坐下,心中不由得提了起来。 面对天子对刘岩的恩宠,朝中诸公据都是一脸的古怪,有的是嫉妒,有的是不解,有的是微笑,有的却紧皱眉头,最少董卓已经闻见了阴谋的气味,刘协这样对刘岩以示恩宠,其中若是没有古怪那才叫怪了,特别是董卓看到了王允的模样之后,若是平时就凭王允的心胸早就出声阻止了,毕竟这赐座也不是随便进行的,但是近日王允却是老神在在的看也不看一眼,这明显的是早就知道了,看来王允也是其中的同谋。 可惜董卓也不能阻止天子对刘岩的恩宠,只能皱着眉坐在大殿上,默默地看着刘协到底如何打算的,只是刘协却只是说着闲话,不断的说着昨日汉阳公主回来之后说得一些话,又是赞赏刘岩的武功和才情,甚至说起昨日汉阳公主回来之后手抄了一份刘岩昨日的诗句,其中的赞赏挺起来是那样真心意切。 说道激动之处,天子忽然站起来望向当朝诸公,双手抬起高声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罢,天子还赞叹不已:“诸位爱卿,朕虽然还不懂得男欢女爱之事,但是朕却知道,单凭这首诗词,诸位爱卿怕是谁也道不出来,若是依着朕来讲,这长安第一才子便是非刘将军莫属,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诸位臣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直没有出声老神在在的王允却忽然应了一声:“陛下所言极是,刘将军才高八斗,着实当得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声。” 听王允开口,一时间朝堂上诸位臣工脸色都很古怪,却不知道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看上去真是古怪,其实就是刘岩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协今天这是演的那一出戏,难道就是为了坐实自己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号,这其中怕是有鬼吧,瞧着两人配合的这般默契,只怕早就商量好了全套让自己往里面钻,只是尽管刘岩如何不甘心,但是刘岩却还是必须躬身道:“陛下缪赞了,刘岩愧不敢当,岩不过是一个武夫,又如何能妄称才子之命,当朝诸公那一个不比我才情高。” 可惜刘协确实铁了心的该刘岩按上第一才子的名头,听刘岩自谦不由得哈哈笑道:“将军不用自谦,自谦过了可就是骄傲了,对了,真还有件事相问将军,皇姐将将军咱的如天上的星辰一样夺目耀眼,不知道将军对皇姐又如何评价?” 刘岩心中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刘协问这话简直就是故意给刘岩找麻烦,别说汉阳公主本身长的不丑,人又端庄贤淑,而且性子随和,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精于女红,在诸位公主之中,那也是百里挑一的,话说到这,就算是汉阳公主什恶魔都不是,长的象头母猪,刘岩难道就能实话实话,说皇家的公主不行吗,何况本身航样公主的确不错,最少刘岩对汉阳公主的印象不错的,所以刘岩也只能脸上堆满笑容沉声道:“臣只见过汉阳公主一次,但觉得公主贤淑大方,为人随和,诗词歌赋的造诣颇深,也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哈哈哈——”没等刘岩说完,天子刘协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朝中诸位臣工都是有些迷糊,不过心中已经有些算计的确实明白,耳听刘协高声道:“刘将军对皇姐的称赞,也正如皇姐对将军的称赞,皇姐说将军,无论是文治武功那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说将军少年才高,应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这般赞赏,可是将将军夸得宛如天人一般,说起将军的时候,皇姐眼中都满是崇拜呀,朕打小就一直见到皇姐每日忧愁,常常以泪洗面,却不想昨日从将军府上回来之后,便多了一丝欢笑,当真让朕倍感欣慰。” 刘岩心中一沉,预感越来越强烈,刘协虽然年幼,但是便是普通的文臣都难以赶得上他的心机,此时说这番话又怎么会无的放矢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落下,也还没有弄清楚刘协的目的,却忽然听见王允开了口:“陛下,老臣倒是想起一件事,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曾将汉阳公主赐婚与韩遂,结果韩遂造反,先帝一怒便说公主岂能嫁与叛逆之贼,便取消了这幢婚约,不过时间不久先帝便驾鹤西归,接着几年的动乱,却是把汉阳公主给耽误了,到如今也还小姑独处,实在是可怜了公主这样一个温柔委婉的一个人,今日听陛下说起,既然刘将军对公主评价如此之高,而公主也对将军如此欣赏,老臣倒是愿意当着诸位同僚的面前保这一桩媒如何?” 话头一转,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接着道:“刘将军与公主年岁相当,公主年轻貌美,正如将军所说大方贤淑,而将军青年俊杰,公主第一次这样盛赞一个人,足可见公主心中对将军如何看重,这可不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吗?诸位同僚以为如何?” 这话音落下,一时间大殿之中都傻了眼,这话要怎么说,其实若是没有董白在先,那么这件事绝对是件好事,毕竟有一个事实没有人可以否认,那就是刘岩与汉阳公主,确实是说得上郎才女貌,这一点无可否认,而如今出自天子之口,两人有互有好感,个字吧对方夸得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耀眼,这其中的意味就不能不说了,但是却没有想起,刘岩的无奈,不管汉阳公主如何,他都必须拼命地夸奖,毕竟这可事关皇家的威仪,可是容不得别人随便说话的。 到了此时,董卓脸色怎能不变,刘岩可是他孙女的夫婿,别的事情还可以忍一忍,但是想到孙女,董卓就不由得脸色一变,心念一转,也不能在坐着了,赶忙站起来施了一礼道:“陛下,老臣以为不妥,这月余前陛下刚刚亲口为刘岩和老臣的孙女赐了婚,这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大婚了,老臣还指望着陛下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此时又怎么能再出枝节,再说公主下嫁又岂能儿戏。” 第三百零一章 天子一跪 “不错,太师大人说得对,臣以为公主下嫁那是皇家的大事,从宫中法典上算计,需要采吉纳彩,走各种流程,再说刘将军先与太师的孙女有了婚约,眼见大婚在即,先不说刘将军和白儿姑娘如何,这桩婚事可是陛下金口玉言,亲自为他们定下来的,此时如是在提起公主,这怕是不太适合吧。”杨彪也赶忙躬身,虽然他也有些私心,但是所言所据确实都说在了理上,这确实不合适。 皇家公主千金之躯,又能如何能和别的女人一起成婚,纵然董白身为谓阳君也不行,若是退了董白这边,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毕竟如今满天下客都知道了刘岩和的董白的婚事,这要是此时给推了,让董白有何面目在活下去,再说又是太女子亲自说出来的,所谓天子金口玉言,便是这么个意思,岂能随便更改,这时间也赶不及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刘岩,心中此时正拼命地转动,在琢磨着刘协此举到底是想做什么,给自己一个公主当老婆,那绝对不会是无因的,但是其中又有什么目的呢,刘岩第一件事想得就是刘协在拖延时间,为的是给孙旭争取时间,好让孙旭拿下三郡之地,只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刘岩也不敢确定。 哪知道话说到这,只等杨彪说完,不用别人接口,天子刘协忽然叹了一声,用衣袖掩面而泣,哽声道:“诸位爱卿都知道,朕自小便没有了父亲照顾,母亲取得也早,说句难听的话,朕就像个没人管的孩子一样,当日的凄苦别人不知,宫中的兄弟姐妹多瞧不起我,只是笑话我,没有人愿意跟我玩,甚至一些宫人仆役也都慢待我,我记得有一次足足有一天多没有吃得上饭,当时我才七岁,那时候朕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多亏了皇姐看到了我,一点也不嫌弃我,从那以后就一直照顾我,从来没有因为我没有人管就轻慢了我,朕从小就觉得皇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有道是长姐比母,朕以为皇姐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这些事情诸位爱卿有很多人都知道。” 天子的话让众人都很沉默,刚才还想劝阻的话,此时都憋住了,这些人到不都是董卓的人,但是天子的提议确实有为祖宗法度,各方个面都不太合适,但是刘协说得情真意切,而且也一点也没有说一句假话,众人除了沉默,表现出对天子幼时的同情,却不敢有别的表情,不然那就是一个大不敬之罪。 “打小我就没见过皇姐笑过,我便一直想要逗皇姐开心,宁肯把自己扮成小丑,可惜皇姐一直心事重重的,却始终没有笑过,那时候朕还只是陈留王,虽然看着皇姐难过,却又别无他法,每每看到皇姐以泪洗面,朕的心中简直就像是在被人用刀子在剜,那时候朕就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皇姐过了开心,但是几年过去了,朕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依旧只能看着皇姐那样难受——”说到动情处,刘协真的掩面而泣,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倒是真情,谁不知道天子与汉阳公主姐弟情深,这几年一直便是汉阳公主在照顾他,若非如此,天子说不定都挨不到现在。 深吸了口气,天子抹了抹眼泪,脸上的激动确实没有作假,说起这些事还宛如昨日的事情,汉阳公主对他的千般好万般好,天子记得一清二楚,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他真心的好,那就是这位姐姐汉阳公主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吴纲提议,刘协第一件想到的就是不想利用汉阳公主,无他,只因为关心尔,不过后来也想到刘岩确实是一个好夫婿,这才勉强同意,还是让汉阳公主亲自去看了,等汉阳公主回来,果然是对刘岩赞誉有加,将刘岩夸得天下少有,话语中更是对刘岩有一丝倾慕,刘协如何听不出来,当时汉阳公主还曾当着刘协的面感慨,说若是能照这样一个夫婿,便是为他死也是心甘情愿了。 也正是这句话坚定了刘协的心思,一方面拖住刘岩不能回三郡之地,一方面逼得韩遂造反,等韩遂造反了,又能派刘岩出征,名正言顺,当然刘协并没有像吴纲那样设计想将刘岩害死,他所谋划的是,想方设法将董卓在一次拖进战争的漩涡,让董卓无暇顾及自己,自己才好慢慢地发展实力,最后奋发图强,重新掌握朝政。 当然不能否认刘协是真心想为汉阳公主找一个好夫婿,对刘岩并没有太深的成见,如果不是为了三郡的军权,刘协还真想好好的和刘岩相交,因为刘岩不是董卓,基于这几点,刘协才会在今日实施这个谋划。 可惜董卓却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受委屈,只等天子话音落下,董卓脸色一沉,施了一礼之后便沉声道:“陛下,这件事情还是不妥,公主下嫁莫不成要让老臣的孙女解除了婚约不成,如今谁不知道白儿与刘岩情深意浓,已经是生死相许的地步,刘岩这些日子手上再加养病,都是白儿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如果要让白儿放弃这段姻缘,老臣只怕白儿会想不开,老臣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还请陛下年在老臣这些年忠君爱国的份上收回成命。” 董卓一说话,而且说得如此的强硬,自然是已经打死了主意,下面的那些朝臣如何还不明白董卓的心思,再说确实不适合这么做,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异口同声的道:“陛下三思,李海清陛下收回成命,此事确实不可。” 话到这份上,简直就快成了逼宫,若不是心中有算计,就算是王允都会反对,但是王允却也无可奈何了,毕竟他一人难以同董卓抗衡,就连他的同盟们都觉得此事不可行,让王允又如何解说,只是苦笑着看着天子。 到了这份上,就连王允也意味天子只能放弃,毕竟这是所有朝臣的心声,王允也是这样想得,但是却没有想到,天子却是不肯就这样放弃,抹了抹眼泪一脸的戚容,望着董卓忽然走了几步,竟然猛地跪倒在董卓面前,然后哽声道:“朕愿代皇姐给太师跪下,恳求太师成全了皇姐,朕只想为皇姐寻一个好归宿,能让皇姐过得幸福,朕也不强求,之情太师应允,让白儿姑娘和皇姐为平妻,效娥皇女英,成就千古佳话。” 天子一跪到,朝堂上的所有人心中都是大惊,那一个还敢站着,赶忙哗啦跪倒一片,就连董卓也不敢有半分托大,赶忙跪倒在天子面前,惊声道:“陛下,天下只要臣跪君的,哪有天子下跪的,老臣可万万承受不起,陛下快请起来,不然老臣也无颜苟活于世了。” 说着,董卓生生的将天子扶了起来,自己跪着还不敢起身,纵然董卓再是如何的娇纵,但是让天子给自己下跪,董卓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呀,一张脸都变得煞白,这一跪最起码也要折寿十年。 说真的,最郁闷的就是刘岩了,最为当事人之一,此时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竟然不能插嘴,去他姥姥的,我找老婆满朝文武跟着上什么劲,也不来问一问自己是否愿意,就自作主张的开始安排,自己和汉阳公主只是见了一面,也没说多少话,别说一点感情也没有,对于汉阳公主都不了解,忽然就要这几天成婚,这不是开了天大的玩笑嘛,可是天子在上,与董卓说话,又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况且此时天子都下跪了,刘岩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让天子给他下跪吗,只怕要是传言出去,自己算是完全毁了,就连董卓都不敢承受这一跪,传扬出去董卓可就成了奸臣之中的奸臣,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将来的一大罪状,可谓是影响极大呀。 天子被扶了起来,倒是没有在跪下,但是却还是扶着董卓哀求道:“太师,朕不敢让白儿姑娘伤心,所以只希望她与皇姐为平妻,不分上下,不分尊卑,便如姐妹一样,如果白儿姑娘还是觉得不能接受,那——那朕便替皇姐做主了,让皇姐为小,以白儿姑娘为大,还请太师成全,朕只是一心想让皇姐幸福。” 从下跪开始,天子刘协可以说句句诛心之言,逼得董卓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天下哪有公主为小的道理,那不是明着欺负到皇家头上来了吗,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必然将在一次激起天下诸侯的愤怒,董卓可以在朝堂上拿捏天子,但是总能寻到一个理由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最少面子上过得去,但是天子这一跪,这一番话却是无疑将董卓快要逼到绝路上来了,除非董卓铁了心的造反,但是偏偏董卓却没有一点这种心思。 所以董卓脸色一变在变,最终一个头叩倒在天子面前,长叹了一声:“陛下怎么能如此说,能为平妻,便已经是白儿天大的造化了,老臣再回去好好的做一做白儿的工作,希望这孩子能够理解陛下的一片苦心,不过老臣有个不情之情,能不能让白儿和公主在大婚之前结为姐妹,这样对外也好有个说法,让白儿奉公主为姐姐如何?也免得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乱说一通,对皇家的威严不利。” 第三百零二章 一山难容二虎 ‘嘭’的一声,董白将一个花瓶砸在地上,摔的粉碎,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董白这一通脾气发了可不知一会半会了,又是砸又是摔还带着骂,幸亏此地没有外人,董白将汉阳公主和天子已经骂的狗血淋头了,恨不得冲上去把汉阳公主直接掐死,就连董卓劝了半天也无可奈何,对这个孙女董卓宠爱的太厉害了,最后也只有将这任务交给刘岩,自己却落荒而逃,只是私底下和刘岩说了一些话。 只是刘岩又能如何,难道告诉董白,这件事已经定下了,自己去劝她那不是找骂么,好像自己多么想似的,其实谁知道自己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却没办法说出来,还要听着董卓给自己讲道理,屁的道理,其实自己都明白,但是如何接受是个问题,就不要说董白了,即便是淡薄的吴悺儿,此刻不也是一脸的阴沉吗。 咳嗽了一声,刘岩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想到如何规劝董白了,直接劝是不行的,所以只有剑走偏锋,略一沉吟,刘岩皱着眉头低声道:“白儿,悺儿,你们也先别发脾气,先帮我来分辨一下,你们说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阴谋,一说起阴谋,董白一呆,反而朝吴悺儿望去,两女沉吟起来,单凭二女的聪颖,仔细一想便知道其中定然有阴谋,不然昨日汉阳公主为何造访,今日就天子许婚,虽说天子与汉阳公主情同亲姐弟,但是说道下跪却还是有些做得过分了,二女如何回看不透这些事,但是一时间却要说想清楚其中的关窍却又不可能,所以二女倒是对望了几次,总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这也是一场无言的较量。 见二女默然不出声,刘岩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缓缓飘落下来的最后一的片枯叶,心情也很糟糕,嗯了一声深深地吐了口气:“天子大殿之上给爷爷下跪,只怕是目的不纯呀,这是要把爷爷往绝路上逼,幸亏爷爷当机立断,不然传扬出去势必让爷爷平添无事政敌,天下对爷爷的骂声本来就多,便是此时传扬开来,这便是一宗大罪,足以可以夷九族,刘协其心可诛呀。” “这倒不怕,天子有他的张良计,咱们就有咱们的过墙梯,这样吧,马上安排人去往天下各州郡,去为天子唱赞歌,便说起前因后果,只是说天子为了皇姐的幸福,一跪求姻缘,让太师感动,自愿让孙女做小,成就一段千古佳话。”董白一旦说起事情,便立刻收敛了刚才的暴躁,眉宇间虽然还有怒意未消,但是却已经静下心来。 至于吴悺儿也丝毫不甘示弱,眼光一转,轻声道:“刘岩,你可以去告诉太师,如今青州大乱连年,灾祸横生,人祸又生天灾,上半年乃是旱灾,下半年乃是蝗灾,百姓收成大减,还要被曹操横征暴敛,生活极其困苦,多有饿死者,借着你们大婚,请太师放粮救灾,发粮食与青州百姓——” “吴悺儿,你这不是在帮着曹操吗,你不知道曹操几次想杀我爷爷吗?我看你这是吃里爬外。”董白第一个不干了,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吴悺儿。 “非也,董白你说这话可是不走脑子了,放粮只对太师有利,一来可以去威逼天子,天子未作,而太师做了,百姓自然会感念太师之德,一来救了青州百姓,让太师得一个仁义的名声,二来,如果曹操真的去动这些粮食,那么青州百姓会怎么看曹操,谁还会愿意跟着曹操,别人又如何说太师只知道争权而不顾天下,此事是一举数得之举。”吴悺儿淡然的看了董白一眼。 刘岩双眼一亮,不由得朝吴悺儿笑道:“悺儿这一计果然好,加上白儿的计策,相彰得益,倒是可以为太师正名,这事我去和爷爷说。” 眼见吴悺儿这一局赢了,董白脸上有些不好看,轻哼了一声,心念连转,沉吟道:“撇开爷爷不说,便是这次刘协将汉阳公主下嫁,我觉得其中的根由不再汉阳公主,刘岩进长安也非一日,汉阳公主也不是第一次听见刘岩的名字,更知道我和刘岩即将大婚,凭汉阳公主的性子,莫说对刘岩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就算是发花痴一见钟情,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只怕是天子有阴谋——” “这还用你来说,刚才刘岩不是说过了吗。”吴悺儿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给董白留面子,登时便把董白气的脸色发黑。 气呼呼的看着吴悺儿,董白差点气炸了肺,猛地啐了吴悺儿一扣:“吴悺儿,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我告诉你,是我先河刘岩有了婚约的,也是我先进了刘家的门的,我猜应该是正室,你应该知道尊重才对——” 眼看二女又要抓起来,这两天可算是领教了两女的厉害,董白不见了对自己的温柔,吴悺儿不见了平日的淡然,掐起来谁也不怕谁,就比如昨天晚上,整整掐到了半夜,根本由不得自己劝解,让刘岩算是知道了坐想齐人之福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此时眼见二女又要没完没了的掐起来,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你们俩吵吧,你们也不想想,此时什么时候了,汉阳公主这都逼上门来了,你们俩还不同仇敌忾,还要在这里对掐,那一个又能真正的赢了。” 话音落下,二女倒是呆了呆,对望着冷哼了一声,便各自扭头不再说话,刘岩才算是松了口气,耳根子清净了一下,犹豫着,半晌才低声道:“我记得汉阳公主好像和凉州的韩遂韩伯约曾经有过婚约,那好像是灵帝在位的时候的事情,虽然灵帝说是取消了,但是却为何汉阳公主的终身大事却一拖再拖呢?” 二女一呆,瞬间便知道刘岩想说什么,董白呸了一声:“韩遂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那德行,不过话说回来了,汉阳公主这样拖下来,无非就是因为朝中的诸公不愿意为了此事去刺激韩遂,在逼得韩遂造反,有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虽然韩遂威逼想娶汉阳公主,但是却也绝不会容忍别人娶了汉阳公主——” “若是其中再有人刻意去挑唆呢,韩遂拥兵号称十万,文武双全,又怎么能忍得下去,又如何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来,造反是必须的,只怕刘协就是为了韩遂造反吧。”刘岩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在脑海里萦绕了很久了。 吴悺儿也点了点头:“不错,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韩遂定然是要恨上你,说不定就会发兵攻取三郡之地,纵然韩遂没有十万兵马,便是去掉一大半,有三万兵马也不是三郡之地可抗衡的,难道天子是想剿灭三郡之地,不对,天子应该想的是三郡之地的兵权。” 刘岩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看董白,也见董白正在冥思苦想,虽然刘岩一路上也与董卓探讨这个问题,最后都着落在可能会让董卓派兵去镇压叛乱,毕竟如今只有董卓有兵权,这是分兵之际,天子是要养匪为患,不过董卓上自己是不会去的,那么就要另派人去,最有可能的自然就落在了刘岩身上,因为刘岩有威慑鲜卑之功,到时候如论如何刘岩也没法子推辞。 想到这些,三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不过刘岩却是一脸的冷笑:“天子这么做无非是想谋取三郡之地的兵权,诚然,韩遂很有可能会攻击三郡之地,但是如果天子派我出征,韩遂又怎么会放弃我而就三郡之地,好计策呀,天子的心机果然了得,还容不得我拒绝,我若不去,势必就要抽调爷爷,那么必然会造成长安城防空虚,万一山东诸侯在一起发兵,那可就麻烦了。” 董白和吴悺儿深以为然,但是该如何应付却不敢做主,毕竟刘岩才是一家之主,该如何决断,还不是他们女人家的事情,董白也好,吴悺儿也罢,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望着窗外的寒冬的景象,刘岩心中不断的思索着,如今凉州有两股势力,一股是以马腾为首,盘踞在张掖郡和武威郡,而韩遂占据了金城郡陇西郡和汉阳郡,加上安定郡的西部,至于安定郡的东部和北地郡却在董卓的控制之中,韩遂想要攻击三郡之地也不是那么简单,最少安定郡就不好过去,而自己早先想要拿下凉州的打算,却也是碍于此而苦恼,虽然天子一位算计了自己,其实何尝不是给了自己正大光明的机会,不过相信天子是不会让自己去动用三郡之地的兵的,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董卓这里,相信董卓一定会支援自己一些人马的,但是只怕多不了。 想到这,刘岩冷哼了一声:“既然天子要算计,那我就来个将计就计,到时候看谁后悔。” 然后将头转向董白:“白儿,既然天子如此,也由不得咱们拒绝,不过等汉阳公主嫁过来,也没有人能在管得了,那就让她嫁过来便是,到时候我不去她那里又如何,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另外还有件事情,白儿,如果天子真让我出征,到时候你去找爷爷给我求五千大军来,有五千人马足够和韩遂周旋了。”刘岩双眼闪过一道寒光,如今倒真是个机会,这样反而不会激起马腾的变故。 第三百零三章 无毒不丈夫 事情定下来了,刘岩自然回报董卓,又和董卓秘密商量了很久,董卓才去了皇宫面见天子,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天子,当时天子大喜,还特意刘岩赐下了百匹绸缎,黄金千两,更是昭告天下,看得出天子是真心的高兴,第一次露出小孩的模样,一蹦一跳的朝养心阁而去,倒是让董卓心中颇为感慨。 当然,董卓在回来之后,也开始向天下传消息,为了庆祝孙女的大婚,为了让普天下的百姓为了孙女祈福,所以特别捐献出十万石粮食,救济青州与兖州的百姓,还特意昭告天下,虽与曹操有怨,但是罪不及百姓,但凡无法生存下去的百姓,便不妨来长安附近,董卓承诺绝不会让百姓饿死,只需要为他的孙女祈福就行。 有很多人说董卓是作秀,但是百姓不这么认为,毕竟真正受到实惠的是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曹操竟然将十万石粮食发了下来,却没有做一点手脚,还对天下说:董卓虽然在笼络人心,但是他曹操却不会这点胸襟也没有,纵然再穷,却又挤出十万石粮食来给百姓发了下去,也亏得如此,才让青州兖州的百姓不至于饿死,这件事的结果,很多百姓对董卓的评价显然是好了很多,从一个害国之臣变成了挟主之臣。 有人欢喜有人忧,相比起董白大骂汉阳公主,汉阳公主此时却是一脸的茫然,根本不知道怎么会一觉醒来,自己就已经变成了刘岩的未婚妻子,而且六天之后就准备大婚,甚至已经有宫人开始为她张罗嫁衣,而汉阳公主本人还不曾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到天子前来送信,这才知道原来是天子为她张罗的。 “陛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明知道刘岩将军和董白已经大婚在即,却把我硬塞进去,这根本就是胡闹,你怎的也不来问一问我的意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嫁给他——”汉阳公主又气又无奈,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下子轮到天子傻眼了,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才好不容易让董卓开口,做通了董白的工作,怎么到了汉阳公主这里又成问题了,难道是自己搞错了,这要是汉阳公主不嫁这热闹可大了,天子迟疑了一下,不由得试探道:“皇姐,可是你不是说像刘岩这样的男人天下少见,你还说很是羡慕董白,我当时还问过你说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嫁给刘岩吗,你不也说愿意,只是刘岩已经有了妻子吗?” 汉阳公主俏脸一红,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看了天子一眼:“我只是说如果我还能碰到想刘将军这样的人,难道你要我和白儿姑娘去抢丈夫吗,可惜你没看到刘将军与白儿姑娘的恩爱,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诗的时候,汉阳公主不由得一阵怅然,说是不动心那是家的,但是汉阳公主却不想去破坏别人,再说成婚也是两个人的事情,就算是自己愿意,刘岩也未必愿意,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凡事不可强求,若是有那个缘分,便自然回走到一起,若是没缘分,强牛在一起也要迟早分开,又何必去强求。 看看手足无措的天子,汉阳公主笑了笑,轻轻地过来拉着天子坐在凳子上,微微的笑道:“陛下,臣姐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了,若是再能碰到想刘将军这样的人物,文武双全,对待我又好的男人,我便在考虑就是。” 天子这下子彻底傻眼了,汉阳公主不嫁,那自己怎么办,合着又下跪又哀求的,海哭的鼻涕眼泪的,这一切都白费劲了,不过刘协太了解这位皇姐,虽然看上去很温柔,看上去不爱言语,从来不与人红脸,但是其实汉阳公主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一条路走到黑,也就是说皇姐说不嫁就不嫁了,这次自己可真是坐蜡了。 “可是——”天子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是苦笑着叹息不易。 汉阳公主爱怜的给天子倒了一杯茶,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年皇姐也是看开了,找不到我喜欢的,我宁愿不嫁,所以陛下就不要再操心了,再说姐姐若是走了,到时候谁来照顾陛下,陛下岂不是又要孤单单的一个人。” 被汉阳公主的话说得天子又是心酸又是苦恼,却想不出话来劝解,最终迷迷糊糊的回了玉华殿,在龙椅上呆坐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便赶忙招呼宦官:“来人呐,快去将吴纲大人和王允大人请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自然有宦官急急忙忙的去了吴纲府上和王允府上,将二位大人请来,等他们到的时候,却只见天子只是焦躁的在玉华殿来回渡步。 “参见陛下,微臣奉命来了,不知陛下有何要事需要我们去办?”王允躬了躬身,一鞠到地,只是神色间有些迷惑。 天子止住来回渡步,朝二人苦恼的道:“两位爱卿,这可是大事不好了,咱们费尽心机想给皇姐找一门亲事,好不容易让董卓松了口,但是没有想到汉阳公主却不愿意了。” “什么?”王允和吴纲面面相视,还真是大事不妙,本来还想接着那一跪让董卓失去一些威风,但是想不到汉阳公主却不嫁了,那不是要了老命了吗,汉阳公主若真是不嫁,天子岂不成了天大的笑柄了。 一时间君臣三人沉默无语,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苦涩,如果这一次汉阳公主不嫁,最近用尽了所有手段,才勉强夺回来的一点优势便瞬间化为泡影,天子成为笑柄的事情,将会让天子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威严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灾难是不可想象的。 沉默了很久,王允忽然叹了口气,朝天子抱了抱拳:“陛下,还是让老臣去和公主谈一谈吧,相信公主会改变主意的。” 话音落下,王允便在天子的示意下,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内宫走去,在宦官的带领下,径自到了养心阁,王允到的时候,还听见汉阳公主幽怨的叹息声,只让王允不由得摇了摇头,见汉阳公主的侍女想要开口通传,王允摆了摆手,便在养心阁外跪倒在地,纳头便拜高声道:“老臣王允求见公主。” 对王允这位司徒,汉阳公主也不敢怠慢,检点了一下表情,赶忙出来迎接,只是一出门却见到王允跪在地上不起来,汉阳公主不由得心中一震:“王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刘颖可是陈受不起。” “公主,老臣是来求公主三思的,恳请公主嫁了刘岩吧,昨日陛下为了给公主求一门好姻缘,在大殿之上,守着文武百官的面,宁可给董卓跪下,请董卓去给董白做工作,当时陛下提起公主苦的多伤心,本以为是为公主找了一门好姻缘,却不想公主竟然不愿意嫁,但是老臣想请公主收回这个想法,为了天子,还请公主下嫁吧——”王允跪倒不肯起身,如果不说明利害,公主怕是不能接受。 “公主想一想,如果公主不嫁,天子势必将成为天下的笑谈,如今天子以年幼之身操劳国事,放眼满朝文武据都是心怀叵测之臣,天子为了大汉江山,每日如履薄冰战战业业,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么一点成就,公主难道要看着天子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威严毁于一旦吗,公主可是这世界上最疼爱天子的人,若是公主还不能为天子着想,怕是天子危矣。”王允说话很快,根本不容的汉阳公主拒绝,话音落下,便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任凭汉阳公主如何劝慰也不肯起来。 “公主,老臣只求公主为天子着想,为了大汉社稷着想,公主就下嫁吧,刘将军旷世之才,绝不会辱没了公主,还请公主三思。”王允在一次恳求,语气颇为沉重。 眼见王允这样,汉阳公主无力的靠在墙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幽怨的叹了口气:“王大人真心为国,刘颖如何不知,只是刘颖是在不知道陛下竟然为了刘颖做了这么多事,还请王大人回去,容刘颖在想一想。” 见汉阳公主松动,王允便知此行已经成功,如今汉阳公主是嫁也待嫁,不嫁也待嫁,天子金口玉言,又怎么能随便更改,眼见此行已经达到目的,王允松了口气,朝汉阳公主磕了个头:“那老臣就告辞了,就不再打扰公主,大汉的千秋伟业就凭公主一言而决了。” 从来不知原来自己竟然这般重要,也无心理会王允离去,汉阳公主回到养心阁,确实真心的痛哭了一会,早知道身为皇家女儿,所有的事情并不能为自己所主宰,纵然天子能够体谅自己,但是下面的朝臣也不肯。 却不知道王允回到玉华殿,见到天子和吴纲便是点了点头,让吴纲松了口气,只是天子却颇为烦恼,只感觉对不起皇姐,只是事已至此却不得不为,耳听王允沉声道:“陛下,老臣前日确定下来,便已经命人去了金城,将公主下嫁刘岩的事情广为传扬,想必此时也已经传开了,据下人回报,韩遂果然中计了。” 第三百零四章 大婚 刘岩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变故,自己差点做不成驸马,尽管并不愿意做这个驸马,但是皇命难违,除非自己打算现在就造反,不然像董卓权倾天下不也是只能答应下来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刘岩对于娶公主也没有太多的在意,不过是多个女人,虽然从内心深处抵御这件事情,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嫁过来自己喜不喜欢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安排人伺候着,锦衣玉食的供应着也就是了。 这几天便一直在操劳大婚的事情,董白已经不能在呆在将军服了,毕竟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刘岩的伤也好了,便只能回去太师府,等待着大婚那天刘岩来接亲,当然那必须是等接完了公主才能来接她,不过董白放开汉阳公主,这几天只是在准备着自己的嫁衣,每晚睡梦中都会在偷偷笑醒。 有人欢喜有人哭,董白高兴了,但是吴悺儿就受不了了,但是也知道不能为难刘岩,所以没过两天,在董白离去之后,和刘岩亲近了两天,眼见着大婚之日越来越近,吴悺儿也呆不下去了,刘岩也只好派了朱奎,有安排冬梅伺候着,加派了五十名马军,这才将吴悺儿送回三郡之地。 不过让刘岩想不到的是,这期间黄凤竟然来了一趟,还送上了她自己亲手织的一件白袍,虽然对黄凤没什么意思,但是对于这件金丝白袍刘岩还是很喜欢的,衣角上都是白云的花纹,而背上却是刘岩最喜欢的虎头的图案,这也是黄凤听刘岩说过一次便记下来了,倒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只是刘岩又怎么能留下。 哪知道这黄凤也是死心眼,人家刘岩还有两天就大婚了,偏偏今日来给刘岩添堵,把衣服留下也就罢了,还守着刘岩哭的是唏哩哗啦,说什么自己已经喜欢上刘岩,还说什么此生无缘之类的话,说到动情处竟然还扑到刘岩怀中,只怕若是刘岩此时有心的话,怕是黄凤便会宽衣解带,任凭刘岩索取,只可惜刘岩对黄凤是在没兴趣,却不想竟然得到了黄凤的称赞:“我知道将军乃是正人君子,更知道自己蒲柳之姿难入将军法眼,将军就要大婚了,黄凤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只希望将军能将这件袍子穿在身上,不忘记了凤儿的一番心意便罢了,若是将军想起凤儿,不管天涯海角,只要将军招呼,凤儿必然会赶到。” 刘岩着实费了一番口舌,才算在没有伤害黄凤的同时将黄凤送走了,却让刘岩哭笑不得,没记得自己对黄凤亲近一点呀,难道自己真的是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美男子,一时间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偶尔想起那晚在大帐里,黄凤的小手,倒也不由得有点鸡动,不过只是想想,可不敢随便招惹黄凤,否则刚才只要一声,十有八九黄凤今晚就会留下来。 随着大婚的临近,凡是与刘岩能扯的上关系的,边都开始送了贺礼,金银珠宝,布绸匹缎,各种珍玩玉器,倒是让刘岩好好的发了一笔财,让刘岩意外的是,蔡邑竟然协同女儿蔡文姬也来祝贺,不过文人就是文人,却是给刘岩送了一本书而已,不过蔡文姬却给刘岩送了一幅画,倒是让刘岩有点意外。 有好事情,便有坏事情,果然如刘岩所料,随着大婚之日的临近,便已经传来韩遂在金城聚众十万造反,当然并不是冲着朝廷来的,而是率军攻击了安定郡东部,攻克几座县城,扬言要拿下三郡之地,斩杀刘岩,至于为什么却没有说,不过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个消息,刘岩笑了,看来离自己出征的时候快了。 但是刘岩也已经盘算过了,这战争无论是谁也都会等开了年才会动手,韩遂此举不过主要是示威而已,几座小县城不能代表什么,果然在攻克了几座县城之后,韩遂也就没有了动静,冬天打仗根本就是胡闹,只是行军就是个问题,再说大冷的天,兵士们在帐篷里如何挨得住,这不过是在刘岩大婚之前给刘岩上眼药而已。 对于要和韩遂交战,刘岩却没有打算动用三郡之地的兵马,因为来年要攻陷雁门军,两线开战三郡之地也承受不起,会将三郡之地拖垮的,而今自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便要请董卓给自己点忍受,正好拐带些凉州兵,再说刘岩给自己定下的策略,那就是拖,一直拖下去,绝不肯和韩遂硬碰硬,一直拖到拿下雁门郡,然后等三郡之地有了力气,到时候在一举平定韩遂的势力,要打就要一鼓作气拿下凉州。 唯一可惜的是,陈宫要稳住三郡之地不能离身,而杨修要准备进攻雁门郡,三郡之地无论如何也抽不出人手了,陈宫回话说,最多也只能给刘岩派来八百马军,刘岩也知道这是最大限度了,三郡之地总共如今最强盛的马军也不过一千,陈宫这也是担心留言的安全,这才肯派出八百马军,这些马军几乎能以一当十,战斗力极强,算是三郡之地的压箱底的实力,但是如此一来,三郡之地却实力大减,所以刘岩只要了五百马军,毕竟雁门郡如今更重要,关乎到以后的发展呢。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大婚之日便到了,整个长安看上去都喜洋洋的,天子降下诏书,要长安百姓与之同乐,因为汉阳公主要出嫁了,为此天子和董卓商量之后,竟然为长安百姓免去了从现在到年底的税赋,百姓们又怎么能不欢喜,一时间汉阳公主与谓阳君董白和匈奴中郎将刘岩的大婚成为长安百姓街头热议的事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至这消息早就传到了各州郡,不少人送来了贺礼,比如刘表刘璋,甚至像袁绍曹操这等人也恭贺公主大婚,天下间有一些诡异在激荡。 这天早上,从将军开始敲锣打鼓,一百八十八名兵卒各自敲锣打鼓,震得整个长安都听得到,于是刘岩骑着马,穿着一身大红袍,头戴着夙玉冠,便是坐下也是一匹枣红马,马身上也是披红挂彩,身后两个八抬大轿,仆役丫鬟就有几十,那彩礼更是一百多担,所过之处,围满了百姓。 从将军府出来,一路奔皇宫而去,锣鼓喧天,有太多的喜庆,这样美好的时刻,却还是出了一点意外,就在拐入盘龙街,这盘龙街便是通往皇宫的大道,哪知道才拐过盘龙街,众人丝毫没有注意的时候,却忽然在暗中射出来一只弩箭,正中刘岩的胸口,场面登时有点乱,百姓吓得尖叫,隐伏在暗处的近卫瞬间就开始行动了,潮水一般的朝暗处涌去,开始抓捕刺客。 不过虽然中了一箭,但是刘岩却是面不改色,轻轻地将挂在身上的箭矢摘了下来,竟然不见一滴血,刘岩将箭矢随手交给一名近卫,大手一挥:“慌什么,我一点伤也没有受,好了,锣鼓响起来,给我吹得大声点,继续前进。” 其实刘岩也不是心中这么平静,这出好戏是刘岩自己导演的,位的就是再给填上一些柴火,天子不是准备要自己去和韩遂拼命吗,这件事情一出,手中的箭矢上有韩字,这是韩遂的装备,是间作去金城偷来的,只是一会抓住的刺客也是刚刚被杀的韩遂的部下,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而刘岩身上也穿着锁子甲,在百十步远的地方足可以抵挡弩箭的射击,根本就不会受伤,而射箭的是进为重弩箭用得最好的,尽管如此,刘岩也还是小心着。 不管如何,迎亲的队伍还是欢天喜地的朝皇宫走去,而百姓眼见没发生什么,也就安静下来,何况刘岩还撒了喜钱,让百姓分捡,百姓又怎么会在害怕,而近卫们已经封锁了这一段路,很快就找到了刺客,可惜刺客已经服毒身亡了,这毒药还是吴悺儿留下的呢,当然也不容易。 接下来也就没事了,一路欢天喜地的到了皇宫门前,只是刘岩刚才与遇刺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皇宫之中,让所有的文武百官都震惊了,这也太大胆了吧,让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没有安全感,一起启奏天子请加强长安的戒备,不然这些文武百官都觉得不安全,天子也震怒了,董卓也震怒了,便让进军出人去巡查长安城,不过随后就送来了刺客,吴纲还亲手从刘岩那里接过那支箭矢,拿到朝中,文武百官一致确认是韩遂的杰作,于是韩遂出名了,被朝臣们在大殿上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刘岩不能停,从皇宫接了汉阳公主,可是天子亲自将汉阳公主送上轿的,这无疑是给汉阳公主长了脸,只是汉阳公主被盖头遮着头,也看不出汉阳公主的喜怒哀乐,反正只是轻步上了轿子。 接下来去接董白就再也没有出事,安安稳稳的到了太师府,只是董白却已经知道了刘岩于此的消息,差点丢了红盖头跑出去探看刘岩,直到众人劝慰着,听说刘岩没事,这才让董白消停下来,不过让人无奈的是,上花轿的时候董白竟然是一溜小跑,比那些丫鬟老妈子跑的快得多,人家都追不上她,结果董白就自己上了轿。 第三百零五章 贺客盈门 两位新娘接回了家,虽然父母不在,但是刘岩还是设了两个位置,这两个位置是别人不能代替的,只是落在天子的两旁,对于刘岩恪尽孝道谁也挑不出来不是,天子还为此对刘岩多加赞誉,而刘岩也真心的在心理祷告,希望父母亲能够知道自己娶媳妇了,刘家也开始开枝散叶了,也算是让刘岩多了一点慰藉。 “一拜天地。”这负责唱和的正是吴纲,虽然第一次当司仪,但是吴纲倒是不怯场,扯着嗓子,是出了吃奶的劲来喊。 刘岩跪倒在地,汉阳公主与董白跪在身后,随着刘岩朝天空大地磕了一个头,然后又转回身来,听见吴纲高呼道:“二拜高堂。” 刘岩的父母不再,也只有天子待为受之,毕竟天子在此,这个位置谁也不敢抢不是,不过刘岩虽然一个头磕下去,心里却不自在,啐了一口骂道:“小屁孩,还他妈的占老子便宜,滚犊子吧——” “夫妻对拜——”吴纲拉长的嗓音,不过让刘岩听上去想起了太监,这吴纲还真有点当太监的特质,单凭这嗓子吧。 然后刘岩在左,汉阳公主与董白在右,三人一个头磕下去,就此算是结为夫妻,这便是不能更改了,只是此时三个人心中三种滋味,董白自然是无比的欢喜,除了欢喜就没有其他的想法,至于刘岩,心中却有点烦闷,毕竟还多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却又推不脱的人,但是心中最烦恼的却是汉阳公主,今日大婚心中却一点喜悦也没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操纵着,做着做那,却又不得自己,唯一还能舒心的是,毕竟对刘岩感觉还不错,看可惜的是,汉阳公主也感觉到刘岩对自己的疏远。 一项项事宜逐一完成,天子并没有留下与民同乐,而是回了皇宫,毕竟他留在这里对刘岩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有人都放不开,也欢快不起来,所以天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便回去了皇宫,好让众人高兴一点。 天子一走,场面才算是活跃起来,很多底层的贺客也都进来了,刚才除了朝中的官员,别人都被禁军当在了外面,根本就不让进来,天子所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就是刘岩也不敢冒这个险。 贺客很多,甚至有一些刘岩都不认识,但是多半是非富即贵,很多长安的名流都凑过来,为的是结识刘岩这个新进的贵人,董卓的孙女婿,又是当朝的驸马爷,两重身份加起来,任何人都不敢小视。 刘岩的脸上已经笑得都僵硬了,站在门口迎客,见人就笑,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很多人说了名字也记不住,反正就是一直在笑,笑的脸都抽筋了,那个笑容就固定在脸上不动,刘岩这才知道原来结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刘看砍人看的眼都花了,很多时候都注意不到什么人,不过便在此时,一个锦袍大汉大步走了过来,身后四名锦袍大汉扛着一个箱子,远远地望着刘岩走来,只可惜还没靠近就被近卫拦住,而且是刀枪出鞘,将几名锦袍大汉逼在那里。 不过刘岩并没有发现这等情况,若不是身边的典韦骂了一句:“妈的,真是不知死的鬼,主公大婚之日还敢来捣乱,上一次没打死他,已经算他命大了,哼,今日看着主公大婚之喜,就暂且不理睬他,错过了今日再说。” 典韦的念叨引得刘岩朝远处望去,这一望当时就是一怔,只见一个锦袍大汉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对身边的的刀枪丝毫不在意,只是朝对面的近卫说着什么,这人头插鸟羽,身上还配着铃铛,脸上从容,还一个汉子,刘岩自然是认得,这可不是甘宁甘兴霸还能有谁,说真的看到甘宁刘岩还真是很意外。 瞬间反应过来,竟然抛下面前正向他道喜的一位大员,快步朝甘宁这边奔去,远远地就喝止自己的近卫:“隋远,快把刀枪放下,有你们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等刘岩走到跟前的时候,隋远已经将兵器放下了,不过还是紧紧地靠在刘岩身边,小心地防备着甘宁等人,甚至典韦也大部走了过来,只是站在刘岩身边向甘宁怒目而视,却不想刘岩脸上真正绽开了笑容,上前拉住了甘宁的手高声笑道:“兴霸大哥今日来的正巧,小弟今日大婚,不妨喝几杯水酒如何。” 甘宁双眼打量着刘岩,确定刘岩并没有其他的打算,好像是真心的,这才笑道:“哈哈,甘宁此来正是为将军道贺的,宁闻将军大婚,便备了薄礼匆匆赶来,只是准备的匆忙了点,都是一些俗物,还请将军不要见笑呀。” 刘岩那里会理财礼物是什么,就算是甘宁能够赤手空拳的来,刘岩也很欢喜,只要来了那就是有亲近之日,刘岩自然欢喜,不由得笑道:“兴霸大哥能来,刘岩便已经高兴万分了,礼物再好又怎么能记得上兴霸大哥来喝杯水酒呢,快里面请。” 说着,就拉着甘宁朝里面走,旁边典韦害怕刘岩有危险,紧紧相随,却是苦了身后牧虎四人,扛着一箱子的金银财宝却不知道该放在哪,刘岩不在意礼物,而甘宁被刘岩拉着快步走去,偏偏哪些近卫却还当着他们的去路,今日是来祝贺的,也不好和近卫们惹气,幸好刘岩走了几步还是想起了牧虎四人,回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见到兴霸大哥而就太高兴了,竟然忘了还有牧虎兄弟四人,隋远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帮着牧虎兄弟他们抬着巷子,一会你帮我好好招待牧虎兄弟四人,等一下我会过来敬酒的。” 话音落下,拉着甘宁就进了将军府,碰上有和刘岩说话的富豪乡绅之流,刘岩便随便应付几句,却是拉着甘宁直奔主桌那边,那边是当朝的几位大员,都是来给董卓捧场的,而刘岩给甘宁安排的座位,却就在那一桌旁边,却是最为显赫的一桌,桌上坐的都是三郡之地赶来的人,像黄泽张莱宋轩杜仲等人,至于陈宫杨修周仓那些人确实腾不出身来,不能来参加刘岩的大婚。 “兴霸大哥,你就委屈一下坐在这里吧,这几位都是我三郡之地自己的弟兄,兴霸大哥也不要见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上郡太守张莱张大人,这是西河太守黄泽黄大人,这是漆恒县令宋轩宋大人,这小子叫杜仲,这是——”刘岩一一介绍,却只有杜仲没有介绍职务,不过杜仲不但不生气,反而倍感欢喜,正不是证明自己与将军最近嘛,还是拿着自己当作身边人,而杜仲虽然出了近卫做了将军,但是还是以近卫自居。 甘宁自然不会一位刘岩真的是对他招待不周,这里明显的是第二桌,看看第一桌都是当朝三品以上的大员,而三品以下的大员都被安排在后面,但是三郡之地的一个县令就在第二桌,这明显的是刘岩的娘家人,而自己被安排在这里,那已经是很看得起自己了,若是甘宁还觉得不满,那也是指自寻没趣了。 由此可见刘岩对甘宁的重视,甘宁心中受用,不由得哈哈笑道:“将军既然看得起甘宁,那甘宁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便坐了下来,见刘岩还是站在身边不动,端着酒壶要给自己倒酒,干净却也不敢怠慢,哈哈笑道:“将军,你就不用管我了,今日你大婚应酬很多,还是先去接客人吧,甘宁自会喝的尽兴。” 也是杜仲有颜色,赶忙将刘岩手中的酒壶抢过来,低声道:“将军您先去忙吧,这边交给我照应着,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说着就开始张罗着倒酒,第一个便是甘宁,其次才是张莱黄泽等人,刘岩却还是迟疑了,还是甘宁站起来推了一把,才将刘岩送走,这边菜还没上,酒却已经喝上了,张莱黄泽等人也是看眼色,知道自家主公对甘宁看重,这一番亲热起来,简直就是一家人,让甘宁到底彻底放开了。 刘岩看着甘宁在这边放得开,这才松了口气,只希望能够和甘宁搞好一点关系,说不定甘宁还能来投效自己,毕竟自己记得甘宁在刘表手下并不受重视,演义中也记载了甘宁就是因为刘表不重视他,所以才会后来去投孙权,既然如此,为何甘宁就不能来投自己,三国时期,甘宁可是一位少有的将才。 历史上孙权曾有过这样的评价,说曹操有张辽张文远,而自己有甘宁甘兴霸,而历史上对张辽的评价极高,说张辽是三国时期的真正将才,也是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将,最是的曹操看重,而甘宁能与张辽并列,自然非同一般,据演义中记载,当时甘宁与关羽对阵,还曾经说过:可复以五百人益吾,吾往对之,保羽闻吾欬唾,不敢涉水,涉水即是吾禽。关羽果然不敢渡河,便有了关羽濑的地方。 转身朝门口走去,哪知道还没走出几步,就见典韦拉着一个人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可惜典韦自己没察觉,他把人家拉的趔趔斜斜的,几次都差点摔倒,远远地看到刘岩就咧着嘴高声道:“主公,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第三百零六章 洞房花烛夜 随着典韦的话音落下,刘岩朝被典韦拉的差点跌倒的那文士身上看去,这一看不由得登时一愣,却是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人,此人是谁?却是刘岩日夜期盼的徐庶徐元直,此时刚站稳身子,望着刘岩一脸的苦笑,手中还拎着两坛小酒,摇头苦笑道:“典将军实在是太激动了,差点没让我摔倒,幸好庶还练过武艺,若不然换做别人,只怕要摔出个好歹来。” 接着挣脱开典韦的大手,也不管典韦如何尴尬,径自走到刘岩身前,朝刘岩抱了抱拳笑道:“听闻将军大婚,庶欣喜不已,便从襄阳赶来,可惜到了长安盘缠告尽,所余的钱财也只够买这两坛酒的,庶叶志豪扒着两坛酒当作贺礼来恭喜将军,还请将军不要见笑。” 刘岩心中激荡不已,真的看得出激动了,徐庶能来,那自然是来投奔自己的,和来做客不一样,这心情自然是激动得很,身子都在微微的抖动,猛地上前双手打在徐庶肩上,用力的拍打,一时间说话也忘了顾忌:“元直,你来了就太好了,我是日思夜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我自从从荆州回来,常常梦中都见到元直,每次醒来都倍感失落,能见到元直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徐庶心中一动,感觉到刘岩的亲切,心中暖呼呼的,只是到底还是压制着心情激荡,轻笑道:“将军这话若是对女子讲来,怕是能让女子心动不已,只是咱们都是老爷们还是就不要说了,庶这次来可是没有回去的盘缠了,只怕以后却要将军来管饭了。” 话说到此处,刘岩还能悟不透其中的意思,不由得大是欢喜,拉着徐庶只往里面奔去,心中激动之余,竟然拉的徐庶趔斜不已,让徐庶感慨万千:“将军,都说什么要的将军带什么样得兵,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典将军为何这般样子了。” 刘岩一呆,讪讪的干笑起来,脚步这才轻下来,挠了挠头笑道:“这不是见了元直太过激动,以至于忘乎所以了吗,元直勿怪。” 其实徐庶如何有怪罪之意,也不过是说笑而已,便随着刘岩到了甘宁这一桌,众人见刘岩去而又返,手中还领着一位文士,只是没有见过徐庶,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见自家主公这边亲热,便赶忙站起来相迎。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徐庶徐元直,才高八斗,武功谋略鲜有人能及,可是一位旷世奇才。”刘岩还不曾想到松开徐庶的手,脸上的兴奋还不曾下去,激动地说话都有点结巴。 这话让黄泽张莱等人心惊,主公可是从不这样赞扬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徐庶有什么能耐,但是既然主公这样看得起他,那必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何况两人都是官场上侵淫了很久的人物,自然知道主公这么激动的人,那么只怕是要归入三郡这个体系,而且想来必然比他们要受重视,心中虽然微微的吃味,但是也不敢怠慢,赶忙给徐庶见礼。 “元直,我来给你介绍一位荆蜀之地的一位英雄人物,这位便是甘宁甘兴霸,一身武艺天下少有,侠气干云——”刘岩差点将甘宁夸成一朵花,即便是甘宁的脸皮够厚,当着众人的面却还是脸红了起来,见刘岩还是喋喋不休,那里还能再让刘岩说下去,赶忙干笑道:“将军,你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 刘岩一怔,不由得哈哈大笑,一帮人也就跟着笑,倒是徐庶笑了一下,朝甘宁抱了抱拳:“甘将军的大名荆蜀之间无人不知,庶也早有耳闻,不想今日竟然能够遇到一起,这可真是有缘哪,都说将军武艺超群,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凡之人,庶还相遇将军多亲近亲近呢。” 说着徐庶便挨着甘宁坐下,朝刘岩抱了抱拳:“将军,今日你事情太多,就不用再理睬我们了,您还是去吗忙您的吧,我和甘将军说说话便是。” 刘岩虽然有点舍不得走,在他的眼里,朝中文武百官也比不上徐庶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和甘宁多亲近一会,可惜毕竟人活着这个现实的社会之中,有很多事情并不能自己做主,眼见着又有朝中大员赶到,刘岩也只有无奈的应酬。 接下来的就是应酬在应酬,很快客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便一声令下开始上菜,于是将军府上百桌的酒宴就摆了上来,人多好办事,但是厨子就有几十个,至于端菜的更是一桌一个负责,这些兵卒多半是太师府抽调过来的,自然是全心全力的卖劲。 只是客人到齐了,刘岩也闲不下来,在第一桌陪着几位当朝大员喝了几杯酒,又转过来和甘宁徐庶一起喝了几杯,便要开始敬酒,于是一桌一桌走下来,走的刘岩腿都发软,当然这酒喝的就更多了,虽然一桌子一小杯,但是百八十桌下来,刘岩就是个酒缸也灌满了,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不过就算是如此,等敬酒到了牧虎那一桌的时候,刘岩还不曾醉过去,生生与牧虎四人一人喝了一杯,最后还满是歉意的道:“诸位兄弟,今日不能陪你们开怀畅饮,实在是罪过,这一次不算,我还欠了兄弟们一顿酒,等错过今天我一定补上如何。” 牧虎等人还能说什么,他们虽然还是个人物,但是今日来的几乎的都是长安城中的名流乡绅,那一个也有大地位,岂是他们可以比的,刘岩在其他桌上也不过敬了一杯酒,但是却陪他们一人一杯,纵然远来是客,但是能够这样对待,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个都是满心的欢喜,简直是受宠若惊,毕竟留言的身份在哪里摆着,他可是一方诸侯。 刘岩不知道自己这一时不好意思,只是觉得答应过牧虎要好好请他喝顿酒的,今日却不能,所以才一人敬了已被,却不知道只是一个无所谓的小关节,却让甘宁来投,而功劳最大的却是牧虎,所谓的就是这一杯酒而已。 那自然是后话,本来刘岩还是要给甘宁徐庶来喝几杯的,结果一轮酒没敬下来,刘岩就坚持不住酒劲,直接在灌下一杯之后,直挺挺的躺下了,然后就吐得嗷嗷的,还是典韦等人给抬回去的,引得不少人发笑。 以后的事情刘岩就不知道了,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黑天了,至于客人们怎么走的都不知道,当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抓着典韦询问徐庶和甘宁的下落,直到典韦说已经给徐庶安排了房间,让徐庶住了下来,可惜的是,甘宁却走了,不过走的时候也喝高了,被手下给扶回客栈的,刘岩才算是放心下来。 夜了,贺客们早就散去了,也没有人会闹洞房,毕竟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太师的孙女,纵然有人有这心,却没有人有这个胆,倒是让刘岩少了很多麻烦,只是醒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天旋地转的,宿醉真的很难受。 从厢房里出来,被冷风一吹,刘岩才算是清醒了一点,深吸了口气,才朝新房走去,后面的两个小院便是新房,左边是汉阳公主的房间,至于右面的是董白的房间,刘岩站在那里晃了一阵,最终还是径自进了董白的房间,心理面忍不住一阵兴奋,自己今天是新郎官,哈哈,今天晚上—— 其实说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刘岩还曾经犹豫过,心里向着是不是去汉阳公主的房间先去那啥,毕竟已经是老刘家的人了,是自己的媳妇,尽管刘岩不喜欢,不过不去白不去,去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或许想到身子底下是公主,刘岩真的有些兴奋,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对待一个心中有想法的女人,刘岩还是决定先晾着她,所以便直接去了董白那里。 一对大红蜡烛轻轻地摇戈,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小院,红灯笼红对子,清一色的红色,喜气洋洋的,刘岩推开门,屋里还扎着红绸,地上也铺了红毯,床上是大红被子,娇小的董白穿着大红嫁衣,带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听到刘岩推开门,身子不由得一抖,虽然心中早就渴望刘岩的到来,但是当真正来临的时候,董白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害怕了,但是害怕也又不得她逃避。 轻轻地掀开董白头上的红盖头,看着董白那张通红的小脸,刘岩心中一颤,轻轻地唤了一声:“白儿——” 董白不敢睁开眼睛,眼睫毛不断的抖动,显示出心中的紧张,轻应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说,只是身子轻轻颤抖着,等待着一切的降临,为何自己没有平日里的轻松。 刘岩深吸了口气,看着董白娇俏的小脸,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直接将董白扑倒在床上,笨拙的开始拖着自己的和董白的衣服,董白只是一动不感动,躺在那里任凭刘岩做什么。 第三百零七章 闺房之乐 第二天一早,刘岩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感觉到很安宁,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刘岩就一直处于紧张之中,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思索很多事情,要考虑如何应付敌人,要考虑如何摆脱困境,便是睡梦之中,也常常梦到自己提兵上阵杀敌,醒来之后,所要面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阴谋和血腥的杀戮,说真心话,刘岩感觉很疲惫,有时候都在想,如果一觉睡过去,或者一直不醒,又或者能够回到从前,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里,熟悉的学校,和那些熟悉的人一起吃喝玩闹,不再有这么多的忧虑。 但是那毕竟都是想想而已,每天醒来刘岩依旧活在烦恼之中,但是今天不一样,昨夜一夜谁的很是舒服,什么梦也没做,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整个人就不太想动弹,想起的是自己已经成婚了,想起的是昨天夜里和董白的一夜激情,没有烦恼没有紧张更没有要面对的杀戮,这样的感觉真好,整个人都很轻松。 扭头看看身旁还没有清醒的小人,想想昨夜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个小人才到了自己的胸口,的确是太小了,以前的时候自己还不肯动那些小女孩,只是董白不也是很小吗,为何自己昨夜就没有这种顾虑,偏偏折腾了半夜,根本就没有顾虑董白的承受,难道这一切只是因为董白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妻子,刘岩心中一阵温暖,自己终于有了最亲近的人,自己更能够感受到董白对自己的依恋。 轻轻地在董白的额间亲了一下,哪知道董白却因此而醒了,四目相对,董白脸上还有未曾消退的红晕,身子火热,却羞于和刘岩的眼光相对,将头直接埋进刘岩的怀中,两个火热的身子靠在一起,说不出的温暖,刘岩伸手揽住董白,心中忽然一动,轻轻地凑到董白耳边小声道:“白儿,我爱你——” 董白身子一抖,猛地抬起头望着刘岩,眼中闪现着一丝狂热,咬着嘴唇眉目流转,什么也不说,就闭上双眼吻上了刘岩的唇,只是董白不会什么法式热吻,所能做的就是亲一下便全身而退,其中的深情厚谊刘岩深深地能够感觉到。 ‘啊’董白忽然惊呼了一声,这如何能不让董白心惊胆战,昨夜的一幕一幕有翻腾在眼前,下意识的就要里的刘岩远一点,脸上娇羞难消吃吃的道:“岩哥哥,你能不能先忍一忍,白儿真的受不了了——” 刘岩一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不过是本能反应,根本就没有打算怎样,刘岩就是在不知道,但是也不会再动董白,好像自己像是色魔一样,轻轻地扭了扭董白的脸蛋,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道:“小傻瓜,你当我是什么呀,就不知道心疼你嘛,好了,准备起床吧,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话音落下,刘岩便坐了起来,开始准备穿衣服,只是不想董白一动弹却不由的‘啊’的一声,刚刚做起来的身子有跌了回去,只是嘶嘶的出声,眼里泪汪汪的看着刘岩,却将刘岩吓了一跳,刚忙扶着董白关切的道:“白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哪里疼,疼得厉害。”董白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是想给刘岩诉苦,让刘岩有些赫然,老脸一红,干笑了几声,只是这种事情又能说什么,见刘岩这副表情,董白俏脸飞霞,攥起小拳头锤在刘岩身上:“还笑,你这个大坏蛋,还不都是怨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疼,还笑,打死你这个大坏蛋——” 刘岩不但不曾收敛起笑意,反而笑得更加张狂,夫妻之乐莫过于此,不过刘岩倒是不打算让董白起床了,将董白搂在怀里,呵呵笑道:“白儿,我看今天你就别起来了,你就好好歇歇吧,来,我帮你穿上衣服。” 说着笑着,便帮着董白穿妥衣服,只是当刘岩想将董白屁股底下垫的那块白布拿开的时候,董白却一把按住,俏脸通红通红的,却非常坚定的道:“岩哥哥,这个还是我自己来收拾吧,我还要把它留一辈子呢。” 看着董白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刘岩点了点头,知道董白在意的是什么,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感动,嗯了一声:“那好吧,你先收拾着,我先给你去端点饭来吃。” 话音落下,刘岩便转了出去,哪知道才一出门,却很意外的见到了汉阳公主,此时刘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一张俏脸都冻的通红,刘岩出来的时候,刘颖正站在那可梧桐树下呆呆的愣神,一脸的落寂,丝毫看不出新婚的喜悦,脸上的哀怨无以名状,见到刘岩出来,才赶忙收起神情,朝刘岩微微拜了一拜,低声道:“将军,你起来了。” 刘岩呆了呆,随即脸色变得平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一大清早的,不再屋里暖和,跑到这里受冻——” 刘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咬了咬嘴唇:“将军,你忘了,今天还要进宫面圣,叩谢皇恩呢。” 提起面圣,刘岩本来还有点缓和的心登时又变动起来,哦了一声,随便抬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这样吧,先去吃饭,等吃晚饭再去。” 刘颖也不敢反对,只是跟在刘岩身后朝大厅那边走去,听得出刘岩的冷淡,心中不由得一阵凄苦,其实从昨晚上就知道了,本来听到刘岩回来,心中以为刘岩纵然不会在自己房中过夜,最少也会来将自己的盖头掀下去,满心期望的等待着,但是最终刘岩没有进她的屋,而是直接去了董白的房间,虽然刘颖心中难言的失落,不过也没有责怪什么,毕竟刘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清醒的插入者,刘岩和董白心中有气是必然的,但是刘颖也不想这样,总是有太多的无奈。 今早晨站在董白的屋前,刘岩和董白的笑闹和温情都落在刘颖耳朵里,没有人知道刘颖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河网,希望刘岩出来哪怕是说一句暖心的话也好,但是所等待来的却是一样的冷漠,刘颖又能如何,不过也只是心中苦涩而已,一切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刘岩是个好男人,但是不一定是自己的好男人,何况刘颖也没有觉得刘岩对她这样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哎,自己天生就是没有那么命。 默默地跟着刘岩走到大厅,热气腾腾的早饭早已经准备好,大厅里四个火盆将大厅烧的温暖如春,从冰冷的外面进来,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了,只是刘岩并没有坐下,而是径自收拾了一碗米粥还有两块点心,端起来看了刘颖一眼:“你先吃吧,别等我了,我去给白儿送点饭吃,白儿下不来床了。” 刘颖心中叹了口气,只是嗯了一声,看着刘岩转身离去,心里忽然间空落落的,随着刘岩的离开好像失去了什么,心念一转,却还不忘了嘱咐刘岩:“将军,白儿妹妹才破瓜,将军还是克制一下,不然妹妹受不了的。” 刘岩一顿,脸上抽了抽,心里觉得老别扭,头也不回好歹的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刘颖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心中是在想不明白,就算是自己强插进来,刘岩不喜欢自己也就罢了,为何对自己如此的冷漠,这种冷漠并不像是在赌一口气那么简单,而是好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过了很久之后,刘岩终于施施然而来,只是见到刘颖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女人一脸的哀怨,哪像是刚结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把她强抢来的呢,心里就是一阵腻歪,咳嗽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怎么了,吃点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听到刘岩的话,刘颖收拾着心情,并不想在刘岩面前带出软弱的样子,默默地坐在刘岩的对面,随着刘岩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东西,哪知道吃了没有几口,却忽然听刘岩嘿了一声:“怎么,看你新婚第二天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心里有什么不满?” 刘颖双手一颤,一不小心将点心掉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望着刘岩,却看到刘岩眼中的那一点嘲弄,心中一痛,又低下头低声道:“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能够嫁给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只怕是很多女孩子的盼望,刘颖何德何能能得将军的垂青——” 刘岩心中哼了一声,口是心非之徒,为了天子汉阳公主连自己赔进来了,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虽然感觉汉阳公主不像是个心机阴沉的人,但是汉阳公主又怎么会不知道天子的打算,明知道只等过了年之后,自己就要出征,对付韩遂的十万大军,其中的凶险有多少,汉阳公主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这样也宁肯牺牲自己去成全天子,自己这个夫君在她心里能值几何。 第三百零八章 遇刺 吃罢了饭,刘岩并没有叫上董白,只是合同刘颖,坐上马车奔皇宫而去,一路上,两人没有话说,刘岩闭目养神,而刘颖则靠着车厢默默地坐着,车至牡丹街,忽然刘岩心生警兆,这只是一种本能反应,是生与俱来的,一瞬间汗毛直立,好像有危险在逼近,想也不想,猛地一声轻斥,将刘颖一把抱进怀里,然后将大毡覆在身上,只听不知多少声‘咄咄’的声响,刘岩知道那是锐物刺穿了车厢的声音,接着想起几声近卫的惨叫,随即便是典韦朱奎目赤等人的怒吼,又有喊杀声传来。 刘岩嘶了口气,刚才一阵声响之后,刘岩就感觉胳膊和后背上一疼,好像是受了箭矢之伤,感觉着危险离去了,刘岩这才坐起来,木板的车厢已经多出来十几个破洞,大部分挂在木板上,有几个却是透了进来,留下一个透明的窟窿,寒冷的风吹进来,刘岩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前两次是自己设的计,但是这一次确实真的遇刺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看着还是茫然失措的刘颖,刘岩低声问了一句,不过目力所及,刘颖并没有受伤。 刘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好好的就被刘岩揽过来抱在怀里,接着就给按到了,那一刻刘颖甚至怀疑刘岩是不是想在这车上对自己做昨夜没有做的事情,不过接着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不明白刘岩做什么,此时刘岩问起才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这是怎么了?” 听到刘颖确定的回答没事,刘岩才松了口气,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是现在也是他刘岩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伤,不过刘颖没事,刘岩却是有事,后背上哪一箭钉透了大毡射在背上,好在箭矢经过木板的阻挡,已经威力大减,并没有伤的多厉害,只是受了点轻伤,至于胳膊上的这一箭,箭头都没有完全进去,刘岩心中一动,毫不迟疑的猛地一用力给拔了出来,看着标出一股鲜血,刘岩冷哼了一声,只是撕了一块布递到刘颖手里:“你没事就好,帮我包扎一下。” 此时,刘颖才注意到刘岩原来受伤了,眼见着鲜血直流,刘颖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啊,将军,你受伤了——” 刘岩泛白了一下眼珠子,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受伤了吗,还要你来多这句嘴,这真是一旦认定某个人不受喜欢,那么随便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受喜欢,就如此时的情形,刘岩嘿了一声:“我知道受伤了,快点给我包扎。” 刘颖身子一颤,一时间心里跳得厉害,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伸出颤抖的手开始给刘岩包扎,只是见到血就害怕的刘颖,双手抖得厉害,又哪里会包扎,裹了两下刘岩就烦了,这都弄得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包粽子呢,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抢过布条,然后用牙齿配合着手,用力的勒住了。 只可惜看不到备好的伤口,不知道箭矢进去了多少,也不敢贸然处理,若是过深的话,是不能这样硬拽的,需要割开伤口才能将箭矢取出来,好在背上并不是很疼,索性将大毡裹在身上,然后一撩车帘,就钻了出去,耳边听到刘颖惊呼了一声,颤着声音道:“将军,你背后还有一支箭呢,我帮你拔下来吧。” 刘岩一阵郁闷,包扎也不会呢,还要帮着自己取箭,自己还都不知道伤的厉不厉害呢,只是哼了一声:“算了,不用你操心,这点伤不算什么,你老实的给我呆在车里不要下来,要是有声音的话,你就趴下,听见没有。” 回头看看,却见刘颖正要爬出来,整个人吓的抖动不已,却像凑到自己身边,满脸的眼泪,眼中浓浓的关心不能遮掩,让刘岩忽然心一软,本来还真被跳下车的,但是却还是低声说了一句:“现在不知道伤的厉不厉害,这箭矢还不能取下来,一会再说吧,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就老实的呆在车里。” 话音落下,刘岩轻轻一纵,便已经跃下车来,却已经不见了典韦和朱奎的身影,五十名近卫也分出去了二十人,想必是随着二人去追刺客了,至于其他人则围的马车死死的,已经有人爬上了车厢和车顶,一手持盾,一手抓着弩箭,紧张的四下望去,见刘岩从车里出来,目赤不由得双眼一亮:“主公,您没受伤吧?”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刘岩挑了挑眼眉,还真的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种伤在战场上不知有多少,只是转过身来将后背给目赤看:“目赤,看一看我背上的箭矢进去的深不深,要是不深的话就给我拔下来上点药。” 目赤一惊,不过看到伤口这才放心下来,苦笑了一声:“主公,伤的不厉害,箭头还没完全进去,算是主公走运了,主公先忍一下,我帮着主公把箭矢拔下来。” 说着刘岩只感觉背上一疼,却是箭矢被拔下去了,接着棉袍就被撕开了,有药敷了上去,刘岩感觉有点冰冰凉的感觉,知道没事了,耳听目赤松了口气:“将军,箭上没有毒,你就放心吧。” 刘岩这才将大毡丢在车上,看了目赤一眼,眼光朝四下望去,却已经见不到刺客了,不过刘岩不放心,朝目赤沉声道:“目赤,你再分出两队人,朝两边搜索一下,如果发现敌人的话,那就格杀勿论不要活口。” 话音落下,只看见刘岩一脸的戾气,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不管是谁派来的刺客,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知道,知道了也不过心里痛快,但是不知道却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刘岩如今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诉天子自己遇刺了,不过想来应该是韩遂派来的人,至于其他人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也不会冒险来长安行刺自己,但是韩遂明年开春是必打无疑,而留言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凉州不是短时间能拿得下来的,毕竟韩遂十万兵马并不是白给的,而且韩遂也不容易对付。 想当年韩遂南宫伯玉等人造反,朝廷也曾几次派人围剿,但是有胜有败,最终没有让韩遂覆灭,反而让韩遂壮大起来,若不是韩遂和马腾相互消耗,只怕声势比今天还大,此人又岂是易于之辈,所以刘岩没有想过单凭五千兵马就拿下凉州,刘岩想做的事,在凉州这段时间慢慢地壮大自己,至于韩遂,不胜不败便是了。 只是在遭到刺客遇袭的时候,刘岩就已经有了一个计策,那便是瞒天过海之策,这些刺客不如安排成雁门郡的刺客,如此一来,那边要看天子如何决断了,只要一纸诏书,雁门郡说不定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来,刘岩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付王浑,只有拿下雁门军,新军才能得以发展,加大战略纵深,雁门郡显然是首要之选。 目赤正要动弹,刘岩却伸手搭在了目赤的肩头,凑到目赤耳边低声道:“目赤,过去一定要抓几个刺客,但是不要任何活口,这些刺客一定要是雁门郡王浑派来的,懂不懂,把这个消息告诉典大哥和朱奎。” 目赤一呆,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反正主公说了照做就是,主公的深意那是自己能够理解的,点了点头,便领着进未满追了出去,分做两队,朝附近的民居搜去。 此时,刘颖从马车里爬了出来,看着刘岩站在冷风之中笔挺的身姿,心中却是担心得很,咬着嘴唇轻声道:“将军——” 刘岩闻言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回过头去看了看刘颖,看着刘颖那张煞白的脸,还有颤抖的身子,心中的冷漠松了一分,吐了口气:“你出来做什么,现在还没有确定安全,你先回车厢里躲着,再说外面也很冷,你这身子骨也单薄,回去呆着。” 只是显然刘颖并不会那么听话,听了刘岩命令的口气,虽然没有怒火,但是却从车上一下子扑了下来,若不是刘岩伸手扶住她,刘颖这一跃估计这是要趴在地上了,只是此时却是把刘岩抱在了怀里,犹自满脸泪痕的颤声道:“将军,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刘岩能不疼吗,刘颖这一抱住他,手正好搭在了背上的伤口上,这个滋味可不好受,深吸了口气,也不再搭理刘颖,猛地将刘颖打横抱起来,直接给丢会车厢里,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里,万一再有刺客,你会有危险的,呆在外面我也不可能完全护得住你,别出来,给我老实呆着——” 被刘岩轻斥了一句,刘颖一呆,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虽然刘岩是好意,但是这样被训斥刘颖也是难以接受,心中无尽的委屈,却还是真的听话的躲进了车厢之内,看到车厢里的那一滩血迹,刘颖心中又是一颤,想到刘岩本能之中保护自己,心中却又是另一种滋味,原来刘岩还在乎自己,如果没有自己刘岩是不会受伤的,一定可以躲开的,都是自己不中用拖累了刘岩,看到刘岩受伤,刘颖的心中真的是很难受很担心很自责—— 第三百零九章 意外的变故意外地计划 “主公,我们追出去,击毙刺客十一人,不过到底是逃掉了几个,我们刚才搜查了一下,这些人身上的弩箭是雁门郡那边的,这些王八蛋,咱们还没招惹他们,王浑这厮竟然敢来算计主公,等咱们回去三郡,非要把王浑的狗头扭下来当夜壶——”典韦恨恨的站在刘岩面前,脚下十多具尸体丢着,怒火是真的,只是话却是假的,刚才搜过了,这些人都是凉州那边的,兵器上的刻字都有凉州郡兵的刻字,只是此时却被改成了雁门郡的标记,对于雁门郡的标记海斗士很熟悉的,毕竟新军中有一部分就是雁门军的降卒。 刘岩笑了,朝典韦眨了眨眼睛,这么说只是说给刘颖听得,至于真事自己知道就行了,当下点了点头沉声道:“做的好,把这些弩箭兵器收拢一下,哼,我一会面见天子的时候倒要好好告上一桩,至于这些尸体就像处理了吧,毕竟这些尸体也不能让天子来看。” 二人的对话真真的落在刘颖的耳中,第一次刘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因为这些人伤了她的男人,纵然这些人死了,但是幕后之人却必须要得到惩罚,至于其中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刘颖没有去想,只是咬着牙脸上难掩怒火。 又不过一会,朱奎和目赤也领着人回来了,见到刘岩便一抱拳:“主公,我们射杀了七人,跑了一些没有追上,还请主公责罚,这些人是雁门郡王浑那王八蛋派来的——” 越说越是动怒,在他们的保护下,主公还是受了伤,这不但让他们脸上无光,而且是心中简直气炸了肺,虽然嘴上说得是王浑,其实心里骂的是韩遂,越想越怒,朱奎忽然跪倒在刘岩面前,瓮声瓮气的道:“主公,索性打他娘的,也让这些王八蛋知道一下咱们得厉害,若是不杀了王浑这王八蛋,末将心中这口气也难消。” 只是刘岩却是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朝典韦朱奎目赤等人一摆手:“朱奎你领十人留下来处理尸体,把咱们受伤的弟兄送回去救治,至于这些刺客直接埋了吧,剩下的人跟我进宫,今天必须去叩谢皇恩。” 话音落下,刘岩有直接钻进了马车,便看见刘颖正轻轻抹着泪,一脸的气怒,见到刘岩进来,这才止住哭声,下意识的朝刘岩靠了靠,伸手想要去扶刘岩,只是刘岩却已经坐下了,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去做,只是关切的看着刘岩:“将军,你的伤怎么样了?一会到皇宫我便请太医来给你处理伤口——” “没事的,这点小伤常有的事,不用拿着当回事,在战场上几乎每天都受伤,早已经习惯了。”刘岩闭着眼睛淡淡的道,说的是实话。 柳荫一滞,刘岩依旧是这样冷淡,心中到底对自己还是有成见,不由得一阵默然,轻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却轻声道:“谢谢你,刚才那样保护我——” 刘岩嘿了一声,却是睁开了眼睛,定定的望着刘颖,眼光坚定而淡然,深吸了口气:“公主,不管如何,如今你已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可能看着你受到伤害,最起码的这些事情我还是一定会做到的,至于谢谢就不用了,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虽然刘岩说得很淡然,但是刘颖还是心中有一丝丝的暖意,妻子,这个词从刘岩的嘴中说出来是何等的动人,不管刘岩是不是厌烦自己,但是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了,刘颖俏脸一红,煞白的脸上飞起霞彩,心里有点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能靠在刘岩的怀里,自己一定会说她的心里很高兴,但是刘颖毕竟没有勇气靠过去,所以也只能怔怔的看着刘岩出神。 刚才的厮杀呐喊显然惊动了禁卫军,马车才走出不远,就听到大队人马赶了过来,见到刘岩的车驾自然认了出来,带队的是一名小校,自然不敢再刘岩的面前装大,赶忙从马上翻身下来,抱了抱拳朝马车上沉声道:“刘将军可在?刚才究竟除了什么事情?” “除了什么事情,你他妈的还好意思问,我倒想问问你们禁卫军干什么吃的,这里离皇宫还有多远,竟然会又出现刺客,这他妈的还是皇都吗,都快成土匪窝了,今天一波刺客,明天一波刺客,这还要人活吗,你说养着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连皇都的守卫都做不好,你们还能做好什么——”不等刘岩答话,一旁的典韦确实怒不可懈的咒骂上了。 那小校一惊,又出现刺客了,这还真不让人活了,昨天大婚的时候就出现过刺客,只是当时没有声张,毕竟公主的大婚重要,但是暗中禁卫军也是派了一千人出去搜索刺客,但是却宛如石沉大海一点踪迹也没有找到,结果今天有出现刺客了,这样是让太师和天子知道了,那还不扒了他们的皮,一想到这,就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白,赶忙道:“可是刘将军有遇刺了,究竟是些什么人?” 说罢,也不等典韦回答便大怒道:“兄弟们,有人敢在皇城外想要行此驸马,都快给我下去搜查,打探刺客的消息。” 只是此时刘岩忽然撩开车帘,哼了一声表露着不满:“不用搜查了,此刻是雁门郡派来的,刚才被我们击杀了差不多二十来个人,不过却跑了近一半,想必此时也躲起来了,想要找出来并不容易,你们还是加强的戒备建章宫吧,陛下居住在此,要是万一出点意外,纵然砍光了你们的脑袋也无济于事,这些此刻敢在此地行此本人,谁干谁就不敢趁着陛下出宫之际行此陛下。” “不错,刚才要不是将军以身为我挡箭,只怕我此时不死也要重伤,苏海,此地里建章宫不过还有里许,将军和我的车驾竟然在此遇刺,你告诉我,你们禁卫军到底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连皇城附近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就在小校苏海脸色剧变,正准备狡辩之际,刘颖却也跟着探出身来,与刘岩挤在一起,一脸怒气的看着苏海,口气不善,浑然没有平时的婉婉,显然是真的动了怒。 “啊,公主——”苏海见到刘颖不由得脸色一变,心中也是一惊,原来公主也在车上,知道汉阳公主是天子最敬爱的一个公主,而刘岩却又是驸马又是董太师的孙女婿,却在自己的辖地出了这种事情,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推脱了,毕竟汉阳公主深知皇宫之中的事情,可容不得他狡辩。 可惜没有等苏海想出对策,汉阳公主却已经抛出一句话:“进宫。” 看着远去的车队,苏海嘴中一阵苦涩,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昨天一场莫名其妙的行此,就是他在带队巡逻,结果什么也没有抓到,昨夜一夜未睡,一直安排到现在,抽掉了上千人马,这已经是自己能动用的最大的限度了,结果如何,一清早就有人在他脑袋上拉了泡屎,想到昨天太师怒气迸发的样子,苏海心中就是一哆嗦,只要太师一句话,顷刻间就这件事就能让自己的脑袋搬家,但是苏海又能有什么办法。 且不说苏海垂头丧气的领着人去搜捕,此时刘岩与刘颖已经进了宫,便侯在偏殿等待着天子的传召,至于刘颖却早已安排宦官去请太医来给刘岩看伤,虽然刘岩不在意,但是她在意,不管怎么说夫妻本是一体,况且刘岩受伤又是为了保护她,若是她还不知道心疼,可不是成了冷血的人。 只是还没有等到太医到来,却听到小黄门过来传旨,让刘岩携公主进殿,尽管刘颖再三劝刘岩在此等候太医,但是却挨不过刘岩的一句话:“天子有招,岂能耽误,走吧,进去吧。” 本来大殿之内一片喜气,众大臣都在恭喜董卓,甚至连天子也是笑盈盈的和董卓说着话,第一次像这样一般,大殿之上一团和气,每个人都在笑,但是随着刘岩一步踏进来,登时所有人都住了嘴,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岩,至于身后的刘颖却没有人注意了,这都是因为刘岩一身是血,偏巧穿了一袭白袍,鲜红的血迹在白袍上分外的明显。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董卓,当时那是又惊又怒,偏偏看不到董白的影子,那一刻还以为董白除了事情,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刘岩面前,脸上的肉都在哆嗦,高声道:“刘岩,白儿呢?白儿怎么了——” 被董卓一问,刘岩却脸红了,一时间嘶嘶艾艾的说不出话来,这事情要怎么才能张得开嘴,只是这模样落在董卓眼中,当时就全身冰凉,心中就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董白出事了,而且是大事,这种念头简直让董卓不能承受,甚至不由得晃了一晃,却想也不想猛地一巴掌打了出去,只听见‘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了刘岩的脸上,将没有防备的刘岩硬是给打得一个趔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听董卓颤着声音,伸出颤抖的手咬着牙恨声道:“刘岩,你还有脸来见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你——” 第三百一十章 阴谋 刘岩抹了抹被打的脸,当时真的懵了,还不明白董卓打自己是为了什么,自己好像也没有做错事呀,唯一错的就是自己坚持不肯换一件衣服,不过好像这也值不得董卓如此动怒,可是这一巴掌确实挨上了,而且差点没将自己的嘴巴子打下来,实实在在的一巴掌究竟是为了那般? 不过没有用刘岩想明白,眼见刘岩挨打,刘颖脸色一变,竟然不顾董卓的暴怒,董卓可是连少帝和皇后都敢杀的人,一个公主却不在董卓眼中,平日里也就罢了,这种暴怒的时候,董卓说不定真会提剑杀人,说不得就会当着天子的面在大殿之上杀人,真要是撕破脸,就算是天子又能如何,就连禁卫军都掌握在董卓手中,谁还能拿捏得了董卓,但是汉阳公主却丝毫不惧,不但拦在刘岩面前,而且将冲上来的董卓用尽全力推了一把,怒冲冲的喝道:“太师想做什么,凭什么打我家将军,这又关白儿妹妹什么事,白儿妹妹今早上起来身体不适,便留在将军府,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床呢——” “还没起床呢——”董卓一下子楞住了,从刚才的暴怒之中清醒过来,怎么会这样,刚才一看刘岩遇刺,却没有见到董白,当时就只是想着董白一定是出事了,所以才会情绪失控,不过此时清醒过来便察觉出刚才的可笑,如果董白真的出事的话,只怕刘岩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早就领着人拼命去了,对刘岩的血性董卓还是知道的。 不过董卓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听闻董白没事,至于身体不适就没想那么多,反而不好意思的走过去将刘岩拉起来,嘿嘿的干笑道:“刘岩呀,你别生气,我也是担心白儿才有些不知所谓的,白儿可是我的心头肉呀,对了,白儿那不舒服呀?” 其实刘岩反应过来,心中并没有怪罪董卓,这无可厚非,只是看出董卓对董白的宠爱,刘岩高兴还来不及,再说刘岩好歹要管董卓叫爷爷,被长辈打一巴掌那也只有自认倒霉,本来还要说声没关系,但是还没张开嘴,却听到董卓问起董白那不舒服,刘岩当时就傻眼了,嘶嘶艾艾的说不出话来,这事怎么说呀,难道说董白哪里不舒服,昨晚上被自己弄得太厉害了,今天下不来床了,估计这以后自己和董白也就没脸见人了,那又该怎么解释,好像所有人都在注意着他。 刘颖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不过却不能看着刘岩这样下不了台,赶忙福了一福:“太师,白儿妹妹她只是小脸不好意思见人罢了,加上天气又冷,便不愿意起床了。” 话说到这,董卓忽然就明白过来,当时愣了愣,猛地一拍脑袋,干笑了一声,便赶忙将话题转向别处,免得朝臣们笑话自己:“刘岩,你身上这血是怎么回事?莫非又遇刺了不成。” 说真的,刚才很多人比董卓明白的快,只是忍着不敢笑出来,生怕董卓着恼,这新婚之夜下不来床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刘岩太生猛了,一晚上还不知道折腾了几回呢,年轻人嘛嘿嘿—— 此时说起刘岩遇刺,大部分人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老神在在的不言不动,留言的死活与他们何干,倒是太女子此时却不能不开口了:“刘将军,难道当真又遇刺了不成?最近长安城中难道靡乱到这样了。” “是——”刘岩深吸了口气,压制下心中的怒气,猛然间跪倒在天子面前,便准备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没等刘岩说出来,刘颖却挨着刘岩跪倒在地,轻轻地扯了扯刘岩的衣袖,见刘岩回过头来,刘颖才用眼睛给了刘岩一个眼色,不等刘岩明白,一个头已经磕了下去:“陛下,刚才便是就在准备进宫的时候,就在皇宫门外,有几十名刺客埋伏在两侧,竟然使用弩箭对我们进行射杀,将军为了保护我,自己却受了箭伤,后来近卫们追了下去,通过弩机上的标记才知道竟然是雁门郡的人,陛下,一方太守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在皇宫门前就敢如此行事,这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根本就无视皇家的威严,陛下,一定要为臣姐做主呀——” 说着说着,刘颖竟然掉出眼泪来,还一脸悲戚的看着刘岩,当真心疼刘岩身上的伤,其实刘颖抢话说也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情刘颖也觉得有点蹊跷,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却明白,知道刘岩如果说出来,必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却不会有人深究,便是出了错也可以唐塞过去的。 话音落下,朝堂上一阵沉默,都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开始都在以为是韩遂干的,从昨天的刺客,到今天的刺杀,其中自然有些关联,这些大臣们那一个是简单人物,不可能不会怀疑,除了摆明了造反,谁敢来皇宫面前刺杀刘岩,无论成功与否,那都是死罪一条,况且就算是派人在皇宫面前行此,也不会有人傻到将弩机伤的标记留下,这很明显根本就是陷害,刘岩这是要陷害雁门太守王浑,而且是一击致命,这问题在天子心中也在不断的思索。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陛下此时下诏,剥夺了王浑的职位,立刻派人将他拿来斩首示众,已警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董卓双手抱拳,脸上的表情激荡,凡是一方太守自然是双方争夺的焦点。 天子犹豫了,拿下王浑容易,这王浑也不是天子的人,但是关键是拿下之后,谁来当这个太守,天子倒是有人选,他还有几个亲信将领,但是他能争得过董卓吗,想来太难,虽然董卓看不上这个雁门太守,但是天子却看得上,只要天子想要的,那么董卓一定会从中破坏,怎么办? 董卓心中苦笑了一声,天子真的大了,如今的心机不弱于成人,看天子犹豫,董卓便知道天子在犹豫什么,如果能够将朝廷交还给天子,相信天子一定可以将天下治理的好,可惜现在毕竟年纪还小,自己交出朝政,却害怕别人在把持住朝政,到时候反而更麻烦,再说董卓心中还有另外一重顾虑,那就是自己一旦交出大权,那自己的下场又会是如何? 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理想,怎么越走越是偏离了自己的初衷呢,不过如今也只有走下去,将来等天子长大了,自己在交还朝政,到时候天子一定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不然天子又怎么能斗得过这些诶朝臣,就像王允这只老狐狸不也是虎视眈眈的吗,只怕自己若是交出大权,便是一个王允也能压得天子喘不过气来,心中主意已定,便高声道:“陛下,冲撞天子威仪,那是死罪一条,若是不将此人拿下,势必有损天子威仪,臣以为应当杀一儆百,再重新选拔能人名士,去雁门郡代天巡守。” 便在此时,王允忽然上前一步,朝天子一抱拳:“陛下,臣也以为理该如此,王浑冲撞天子威仪,乃是死罪,若是不杀之难敬效尤,臣以为尚书郎张衡不错,文治武功皆是一时之选,足以当的大任,还请陛下明察。” 天子心中犹豫,这尚书郎张衡是王允的人,王允自然是想让自己的人上位,但是董卓会同意吗,况且天子想要的是让自己的人上位,若是其他地方那也就罢了,随便他们去争的你死我活,但是雁门郡却不行,那可是如今天子刘协着眼的战略之地,吞下三郡之地,在拿下雁门郡,自己只有掌握军政大权,才有可能和这些朝臣一争高下,慢慢地夺回自己的权利,不至于沦为傀儡。 “陛下,臣以为张衡不妥,张衡此人学识不浅,但是不懂得军事,而雁门郡却是防范鲜卑人南下劫掠的要地,臣以为应当选择一个懂得军事的人前去,臣以为侍郎孔融不错,此人文武双全,黄巾之乱的时候也曾领军打仗,我觉得孔融更能胜任。”董卓自然不愿意王允得逞,不过董卓却推荐了一个与他全无关系的孔融,也足以见得董卓的心胸其实还是挺宽广的,毕竟孔融还曾当众骂过他害国贼。 若说董卓推荐的这个人物确实是不错,而且是处于一片公心,并没有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这一点却要比王允强多了,王允还只是想为自己谋利,只可惜天子并不认同董卓的话,这也是因为董卓势力太强,明知道王允也和他不是一条心,但是为了平衡董卓,却还必须用王允,不然再没有人能够抗衡董卓了,只是天子又怎么甘心放弃雁门郡,一旦拿下雁门郡,那么就和三郡之地连成一片,到时候自己也有了军队,不行,雁门郡绝对不能放弃。 心念至此,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看了董卓与王允一眼:“两位爱卿,你们觉得奋武将军周勃如何?可能当得了雁门太守,毕竟雁门郡是兵家要地,若是交到文人手中,怕是抵挡不住鲜卑人的劫掠,动则威胁长安,不可不深虑呀。” 第三百一十一章 野望 “多谢陛下为臣主持公道,雁门郡被王浑经营日久,边军郡兵多有投效,是个很顽固的人,臣也以为陛下所言极是,若是文人莫说抵挡鲜卑人,便是那些边军也绝不会听命的,奋武将军周勃合适,军队之中多半不会服从文人的。”此时刘岩却忽然开口,仿佛浑然没有看到天子的心思,反而此时顺着天子的意思开口,其实像这等任命一方太守的大事,根本容不得刘岩一个小小的匈奴中郎将插嘴,但是此时天子却不会训斥他。 耳听刘岩赞同自己,虽然一时间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能将自己的心腹安排过去,那是天子心里渴望的,如果周勃能够掌握雁门郡,那么和孙旭遥相呼应,三郡之地也是指日可待,毕竟已经没有时间了,眼看着离过年也不过还有十几天,如果年后不能拿下三郡之地,那么天子最后的一丝愿望也就落空了,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空谈,所以纵然心有疑虑,却还是大加赞赏刘岩:“刘将军所言极是,朕以为边改如此,想刘僵局对那边的情况最为熟悉,对鲜卑人也更为熟悉,他的话相比比咱们这些人更有说服力,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董卓皱了皱眉,上下打量这刘岩,其实他推荐孔融也不过是抛砖引玉,并没有真心打算让孔融就任雁门郡太守,只是不想让雁门郡落入王允和天子手中而已,至于孔融也不是他所相中的人物,本意是想为刘岩争取些时间,让刘岩也能拿下雁门郡,却不想刘岩竟然如此说,是在弄不懂刘岩是什么意思。 至于王允心中却有些恼怒,这个刘岩实在是不识抬举,自己还没有找他的麻烦,竟然上来给自己添堵,哼,不过此时也知道不好再争论,因为董卓已经表了态:“果然不错,便是该周勃去。” 王允叹了口气,也只得附和道:“陛下英明,便是该周勃去,也亏得陛下想的周到,不然臣又犯错了。” 一时间随着董卓和王允表态,朝中的诸位大臣,不管是那一派之中的,便都各自附和着,果然是周勃好,一时间满朝都是这个声音,终于让天子放了心,看来雁门郡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不过却终究是有些担心,其中不会有另外的变故吧。 “臣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岩纳头便拜,刘颖也赶忙拜倒,毕竟不管两人如何纠葛,在外人面前却是夫唱妇随。 一场朝争就这么简单的落幕了,因为刘岩一句话,董卓改变了心意,有了董卓的支持,天子的话变成了圣律,王允自然无力反对,索性也就同意下来,不同意又能如何,也抗不过董卓与天子联手,到那会死从此王允对刘岩却是厌恶的要命,此人绝对不可再留,不然朝政就要偏离他的掌握。 从建章宫里出来,董卓却将刘岩叫到了他的车上,反正要去看看董白也正好顺路,太医也为刘岩看过了,伤的不重,对行军打仗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点小伤,董卓也不在意,反倒是心里有些疑惑想要问一问刘岩,至于汉阳公主便只好自己乘车而行。 “刘岩,我本来是想帮你一把,如果孔融去了雁门郡,一个文人在那种四战之地,想掌握那些边军根本不可能,最少短时间之内做不到,孔融有没有半点根基,与那周勃不同,周勃此人你或许还不了解,这可不是个易于之辈,而且是天子的心腹,如果他过去了,雁门郡的局势可就复杂了——”董卓靠在车厢上,轻吁了口气,实在不知道刘岩搞什么鬼。 刘岩却不以为意,反而嘻嘻一笑,浑然没有受伤的样子:“爷爷,我不是对您说过吗,三郡之地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孙旭不过就是一个傀儡,开年过去我就要拿下雁门郡,此时天赐良机,不管是谁过去,雁门郡必然会动荡,再不是铁板一块,王浑从命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从命便只有铤而走险做叛逆之臣,不管如何,雁门郡必然会动乱,我要的只是乱起来,至于雁门郡我早有布置,就算是周勃天大的本事,难道您认为他真的就能着手接管雁门郡吗。” 董卓哦了一声,看了刘岩一眼:“你倒是有信心,这倒是好事,只是只怕你还是小看了周勃这个人,周勃是奋武将军,也是唯一我没有掌握的禁卫军将领,即便是被我层层压缩,剥夺了他的权力,但是却还是能够掌握二百禁卫军,死死的保护天子,你想此人能是易于之辈吗?” “爷爷,其实也没关系,此时信使已经在路上,武州已经聚集了三千兵马,有魏延任主帅,周仓任副将,杨修为随军司马,孙旭此时不过是被软禁在美稷城而已,三郡之地容不得他说半句话,至于传回来的消息呢也都是经过陈宫准许的,不然一句话也走不出来,至于雁门郡,如今马邑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等于雁门郡北部已经归我所有,便是剧阳等地也埋伏了大量我的人手,就是阴馆我也有暗探,只要周勃一到,如果王浑起兵相抗,周勃必然无力支撑,如果王浑要引颈就死,嘿,自然有人会救了他和家人逃往北地造反,到时候武州城的兵马南下,若是王浑领人杀到,岂不是传缴而定,周勃没有时间的。”刘岩淡然的笑了笑了,天子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周勃再厉害,也比铁板一块的好,再说周勃也就未必见得比王浑厉害了。 董卓看着刘岩暗赞,白儿果然找了一个厉害的夫婿,只是董卓有一点担心,刘岩的野心太大,将来会不会造反,想到这个词,董卓心里就抽搐,造反董卓万万没有想过,若是如此,将来自己如何选择呢,这一直就是困扰自己的问题,不交权天子暗弱,大汉没有光明的一日,交了权又怕自己身死后,董家会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其实董卓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造反,但是董卓不敢想,或者自己身死后,董家反而有落在刘岩身上了,想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岩,其实天子一直在奋发图强,我也尽量的在旁边引领,我相信天子是一位圣皇明君,一定会重现大汉的辉煌的。”董卓是在忍不住,还是说了这番话,其实话里话外不过是权刘岩不要造反,不管在什么时候。 刘岩点了点头,能听得出董卓的话外之音,不过大汉还有希望吗,刘岩可不这么认为,无疑如今的天子是一个奋发图强的君王,但是大汉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是再勉强延续又能如何,没有人会支持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除非自己能够掌握一方领土,才可以让自己的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但是这些话并没有对董卓说。 一时间二人沉默了一会,毕竟话不投机,二人的理念相差的太远,刘岩只知道历史上没有一位权臣有好下场的,所谓窃国者王侯便是如此,但是却还有窃钩者诛,想想董卓死后的下场,刘岩就是一阵叹息。 “爷爷,我有句话本来不该说,但是不说又觉得对不起您对我的疼爱,更对不起白儿——”刘岩终究没有忍得住,还是想劝告一下董卓,不然实在是良心难安。 对于刘岩的话,董卓不由得愣住了,刘岩什么意思,不过好像语重心长的样子,心中一动点了点头:“你说吧,都是一家人了,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刘岩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还是犹豫了,关键是没法说,难道说您千万别贪恋女色,说出来只怕董卓就要翻脸,心念一动也只有旁敲侧击:“爷爷,您要小心两个人,一个是王允,此人心机沉沉,多有阴谋,一直就在算计您,凡是牵连到他的事情,您一定要小心,另外一个人就是吕布,此人薄情寡义,对任何人都没有忠心,当年能杀的了丁原,水知道他日能做出什么,尽量不要让他近身才是,三姓家奴,无情无义——” “我都知道了,我心中有数,王允算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进长安就在和我斗智,想要算计我确实不成,你就放心吧。”董卓毫不在意,和王允斗了这么久了。王允几乎都要没有办法了,要不是天子保着他,也早就被踢出朝堂了,挑了挑眼眉:“至于奉先此人,的确是薄情寡义,不过天下之地他还有去处吗,除了在我帐前效力,也无处可去了,谁又敢收留他呢,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听了这话,刘岩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不过也是没办法,自己提醒过了,也算是尽了心,但是想到董白却还是沉默了一会,忽然还是咬了咬牙:“爷爷,我听闻王允家中有干女儿貂蝉,美若天仙,而且能歌善舞,可谓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尤物——” 刘岩说到此处也算是把事情点透了,想必董卓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在貂蝉身上犯错误了吧,哪知道话未说完,董卓忽然伸手在刘岩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啐了一口道:“刘岩,我可警告你,男人好色一点虽然没关系,但是你上有公主,下有白儿,以后就给我把这心思收敛起来,别以为那个吴悺儿我看不出怎么回事,你小子要是敢对不起白儿,我可饶不了你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下 刘岩彻底无语了,合着说来说去,反倒是成了自己是个色鬼了,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爷爷,我都没见过那女人,不过是听人说起的,王允府中的一个婢女,王允却任她为干女儿,爷爷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董卓冷哼了一声,让刘岩彻底熄了那个心思,就算是貂蝉天仙一样,那又关自己什么事情,对这个女人自己是一点好感也欠奉,再漂亮刘岩也没有心思,就好像看到蔡文姬没有心思一样,哎,希望事情不会重蹈覆辙把,自己可是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董卓心中不会是一点也不明白吧。 一路无话,便到了将军府,董卓去看董白的时候,董白依旧还赖在床上,见到董卓才是臊的厉害,又听到刘岩遇刺的消息,不由得脸色发白,知道这一次却不是刘岩自己算计的,因为每一次事情,刘岩都适合自己商议的,但是这一次是意外,幸亏刘岩只是受了轻伤,担心之余,董白竟然跳下床来,想要查看刘岩的伤势,却不想终究是受不了,‘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等刘岩扶起董白,董白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让一旁的董卓笑的很是古怪,便也没有多呆,临走的时候,还拍了拍刘岩的肩膀,低声道:“刘岩,你可悠着点,白儿毕竟年纪还小,可别伤了身子——” 董卓走了,日子又恢复了平静,长安城中禁卫军展开了大肆搜捕,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的,果然找出了不少心怀叵测的人,腊月二十的时候,足足斩首了一百多人,都是外地混进来的,至于干什么的也就各说纷纭。 不过就在刘岩遇刺的第二天,天子传下诏书,命周勃为雁门郡太守,而原太守王浑则因为其君大罪,罪不可赦,就地处决,周勃带着圣旨杀向雁门郡,根据传回来的消息,王浑果然如刘岩所料,选择了引颈就死,不过就在周勃拿下王浑的那一刻,却又一批死士竟然杀出来救走了王浑和他的家人,虽然周勃也命令军队去追,但是这些军队却是阳奉阴违,对周勃并不服从,结果就是王浑逃到了马邑城,向外界宣布自己是被人所害,然后举起了反旗。 王浑在马邑剧阳一线召集了三千边军和一千郡兵,几乎边军都跟了过来,而周勃手中所有的却只是三千多郡兵,所以周勃有心讨贼,但是却没有这个力气,向美稷城的孙旭求援,得到的回答却是大雪之时,不能作战,要等到来年冬天才行,气的周勃破口大骂孙旭就是个废物,可惜不知道孙旭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周勃不知道的是,此时王浑身边都是新军的人,魏延周仓杨修都在马邑城,更有一千新军驻扎进了马邑城,三千边军的校尉屯将以上的都被偶新军控制起来,王浑也不过只是个傀儡,真正让王浑造反的是新军。 消息传播的很快,有一种说法是王浑被人冤枉,只不过是周勃想要夺权而已,于是即便是归拢在周勃身边的郡兵的几名小校也都心有疑虑,没过几天,一名小校竟然被暗杀在府上,随后周勃便接管了那一千人,但是随后谣言四起,周勃对外说是王浑派人暗杀了那名小校,但是百姓之间流传的却是周勃暗杀了那名小校,原因是那名小校对周勃不服从,于是周勃暗杀了他,强行接管了军队,虽然周勃一再澄清,但是剩下的三名小校却是死活不干相信,再也不肯去阴馆,一个驻扎在楼烦,一个驻扎在广武,另一个拥兵一千驻扎在卤城,和周勃貌似神离,从此周勃成了孤家寡人。 为了消除这种环境,周勃宁肯只领着近卫,去楼烦企图说服小校雷虎,但是没有想到,说了半天却迎来的是几只乱箭,那些兵士叫他们滚,最后周勃也只有狼狈而回,如何知道其实雷虎也是一样郁闷,因为不是他下的令,但是要则反那几名兵士也不成,人家口口声声的为了将军,这时候雷虎敢处置他们吗。 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但是刘岩没有将眼光放在雁门郡,因为雁门郡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魏延与杨修不断地挑拨离间,利用周勃新来乍到,有没有一点基础的份上,使劲在里面搅和,周勃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一个人斗不过一个集团,特别是对方还有陈宫杨修魏延这样的人才。 刘岩关注的是凉州,韩遂也没有了动静,因为一场大雪,将整个西北都变成连天白雪,根本就不能行军,韩遂也没有打算在这时候动手,毕竟攻城起来消耗太大了,而且粮草无法运过去,所以一切都在等待。 而此时全国都好像停下了征战,暂时休整起来,河北袁绍对韩馨一直威压的厉害,甚至袁绍已经掌握了大半个冀州,消息传来,韩馨最多撑不过年后,就要保不住冀州了,袁绍势力已经初成。 而此时曹操在青州收降了二十万黄巾军,去除老弱妇孺,取六七万精壮,组成了青州军,此时正利用冬季的时候练兵,已经成为诸侯之中势力很强的一个,而北方的公孙瓒也停止了对刘虞的威胁,一切等到来年再战,但是都能看得出,刘虞也快要挨不住了,因为刘虞虽然精通兵略,但是不及公孙瓒的军队强盛,往往是一战击溃。 至于南方,此时江东的孙坚战死,孙策继位,正准备粮草,来年要为父报仇,同时又对王朗严白虎等势力冲杀,以此稳固后方,而荆州也在备战,不过只是增兵一万和黄祖的一万五千兵马驻守江夏,而大军集结,明显的是要准备攻击南阳郡的袁术。 至于益州的刘璋,则在烦恼五米斗教的事情,张鲁之母成立了五米斗教,在汉中一带活动频繁,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力量,大有要霸占城池的迹象,而刘璋却下不了决心是不是要拔出五米斗教,因为他贪恋张鲁之母的姿色肉身,实在舍不得。 天下风起云涌,虽然一切暂时被这个春节掩住了,但是一旦来年开春,爆发出来的矛盾只怕将是不敢想像的,天子根本控制不了朝政,更控制不了地方的局面,整个天下都是乱象横生,却不见一个忠义之臣,这让天子忧心之余又感到无奈,而最疼他的汉阳公主也不在了,天子感觉很寂寞,身边也没有几个忠义的臣子,天子能够掌握得了天下吗,能够实现他心中的抱负吗? 而就在这个春节的时候,司徒府中,王允认下了貂蝉这个女儿,而且和貂蝉开始计划一些事情,和一些相好的大臣联络不断,一切都在按照历史的车轮前进,刘岩的到来也不过是影响了并州的格局,至于天下,此时此刻,刘岩除了观望,没有用一点力气改变,所改变的是他身边的人。 此时的刘岩却没有理睬那么多,正和徐庶窝在一个温暖如春的房间里,两人笑呵呵的讨论着当时的时政,说起天下大势,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聊得说不出的起劲。 看着刘岩自制的沙盘,徐庶苦笑着摇了摇头:“主公,庶快要无话好说了,主公对天下大势的分析庶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正如主公所言,天下有四,聚冀州青州而望天下,是最有可能成就不世霸业的,但是天下四分,江东一地兵精粮足,可以据天险而守,算是一分天下,而益州霸荆州,则可座望天下,北上可罚中原,次之则是三秦之地,学当年秦始皇据三秦之地而纵览中原,咱们实力最弱,冀州青州无力插手,江东之地早有人占据,而益州天险与咱们无缘,也只有取一分天下,东望中原,南掠益州,也可成就大业。” 刘岩笑了,天下数着并州最贫瘠,凉州最乱,偏偏自己只能选择此地,但是此地有此地的优势,如今徐庶归心,只等来年,自己便将正式的登上这天下的舞台,西取凉州,图谋并州全地,也算是诸侯之中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靠在床头上,刘岩随手将一个苹果抛给徐庶:“元直,说真的,征战天下容易,但是想要做到我理想之中的事情确实难上加难,你我如今坐在这屋子里,有火盆取暖,吃喝不愁,玉食锦衣,但是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百姓却连饭还吃不饱,甚至是吃不上,为了一顿饭却甚至要付出性命,所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也是百姓苦,我要的不是天下而是百姓,所以元直以后也要在这方面用一用心。” 徐庶轻叹了口气:“主公乃是天下百姓之福,办学馆,建医馆,让百姓不会挨饿受冻,今年三郡之地便无一人饿死,百姓又怎么会不感念主公的恩德,如今三郡之地几乎所有的儿童都能识文断字,有病都能看得起郎中,庶行走天下,还不曾见过如此盛世。” 刘岩笑了笑,不想再听徐庶为自己唱赞歌,因为会脸红的,所以话题一转,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元直,前几天我说让你把伯母接到三郡之地你可曾去做了,人手我可是给你派去了,你长年在外,伯母一个人也太不容易了,到了三郡之地自然会有人照顾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出征 新年这一天,整个长安城都是喜气洋洋的,即便是一直哀怨的汉阳公主也变得高兴了一点,从新婚之日到新年这一天,李艳就一直在董白的房间里过夜,从不曾踏进她的房间一步,让汉阳公主无比的失落,但是这种心事又不能对别人讲,汉阳公主也曾试着和刘岩去接触,但是刘岩的回应始终是很冷淡,而董白更是对她不理不睬。 但是这一天,汉阳公主却能跟在刘岩身后,先去皇宫给天子拜新年,接下来的各个大臣哪里也是走动,从初一开始到初五,汉阳公主始终留在刘岩身边,在外人眼里也是夫唱妇随,最少汉阳公主很喜欢这几天,刘岩偶尔也会和她说书画,汉阳公主都是受宠若惊,或许时间久了,刘岩就能知道她的心思了吧。 但是好日子并没有维持下去,不但是汉阳公主很失望,就连董白也很失望,还没过了十五,天子便派了吴纲来传话,说是韩遂有了动静,让刘岩在十五之前就要提兵出京,去凉州讨伐叛逆,而那一天开始,刘岩就几乎扎在军营开始整备军务,准备出发。 正月十二这一天,刘岩发出消息,这一天便要出征凉州,天子请自来为刘岩送行,董卓王允杨彪也都到了,三公九卿都来送行,却是让刘岩一时风头无两,董白与汉阳公主也来为刘岩践行,有说不完的话,可惜没时间说。 “刘将军,朕预祝你马到成功,早日传来喜讯让朕安心,来,喝了这杯酒,将军便起程吧。”天子一脸的微笑,却很不得刘岩赶快离去,只要陷入与韩遂的征战中,相信刘岩就没有精力在顾得上三郡之地的事情了。 刘岩不敢吃一,接过那杯酒便一饮而尽,单膝跪倒在天子面前:“陛下请放心,刘岩一定不负陛下厚望,剿灭叛逆,让天下之道陛下的威严不容冒犯。” 天子点了点头,笑着离去了,至于王允和杨彪等朝臣自然拥蹙着天子离开,但是董卓留了下来,望着天子离去的背影,才拍了拍刘岩的肩膀:“凉州很乱,豪强势力很多,你去了可一定要小心,彭阳一线还有段煨的两千精兵,到时候我也交给你统领,加上我给你的三千人马,这样你就有五千兵马,也能和韩遂周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自己小心吧,不要让白儿太过牵挂你。” 话音落下,董卓却是一脸的担忧,正准备转身,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不远处招了招手:“把张辽叫来。” 刘岩一呆,就见远处一名将领手持大刀急奔而来,可不正是张辽张文远还能有谁,眨眼间张辽便已经到了跟前,从马上翻身下马,朝董卓一抱拳:“张辽参见太师。” 说完,张辽有转脸望向刘岩,抱了抱拳道:“张辽见过将军,今后张辽就跟在将军身边效力了,还望将军多多照顾。” 刘岩张着嘴,一脸的惊喜,如何也没有想到张辽竟然能来,却听董卓哼了一声:“刘岩,这可是白儿为你求来的,你不是说过张辽乃是少有的将才吗,白儿见你要出征,便来求我,我叫来奉先商量,奉先却是如何也不肯放人,要不是白儿给奉先下跪,奉先只怕还不肯放人呢,记住了,你可要对白儿好好的,不然可对不起她这一番心意。” 刘岩望向董白,一时间嗓子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竟然难以出声,只是拉着董白的手深深地望着董白,最难消受美人恩,自己又该怎么报答董白的这一番深情,最后还是董白开了口:“岩哥哥,白儿不在你身边,你可一定要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无论胜败,白儿只求能够见到你安然回来就好。” “白儿,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刘岩一脸的从容,轻轻地捏了捏董白的脸,却接着转回身,一把拉住张辽道:“有张文远在,我们不但没事,还一定会赢的。” 这话让所有人都是一呆,看得出刘岩对张辽真的是很看重,莫说别人不解,就是张辽自己也是一脸的迷惑,虽然有些才能,但是一直以来就是跟着吕布,从来没有真正先漏过自己的实力,为何刘岩对自己却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只是刘岩接下来的话,张辽才知道刘岩可不是说笑而已,耳听刘岩呵呵笑道:“文远,说真的我对排兵布阵是个外行,术业有专攻,若是单论行军打仗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所以太师交给我的这一军我就交给你统带,除了我的近卫营我全交给你了。” ‘啊’的一声,张辽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岩,说真的在吕布帐下,张辽自己都感觉黯淡无光,因为有吕布在,自己从来就没有独自领军,没有想到如今刘岩竟然对自己这样相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董卓皱着眉头看着刘岩,却又无话好说,毕竟临阵拜将是主帅的权利,自己也不好干涉,不然到时候张辽心生想法反而不美,不过这个张辽真的有那种本事吗,若是真有,为何到现在脸的校尉都没有混上,还不过是个小校而已,摇了摇头,暂且不想这些事,只是咳嗽了一声:“好了,儿女情长的事情就先别说了,刘岩,预祝你旗开得胜,我就在长安等你得胜归来,到时候在说不迟。” 刘岩脸一红,看了董白一眼,却看见董白正一脸殷红的看着自己,眉目流情,让刘岩不免心中一荡,最后过来帮着董白裹了裹斗篷,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免压低声音嘱托董白:“白儿,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注意,那就是尽量的规劝着爷爷不要去沾染王允家的人,如果你是在劝不动的话,如果爷爷不肯听,你便必须去三郡之地,切记不可再留在长安,一定要记住了——” 却是刘岩担心董卓不听劝告,害怕历史会依旧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到时候万一董卓身死,长安必然会大乱,董白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嘱托,再说到时候自己回三郡之地,董白也不能在呆在长安,不过刘岩担心自己没时间来接董白,幸好自己在长安城中陆陆续续的安排了二百近卫,万一一旦出事,这些人也会小心地保护董白的,这一点倒是还能放心,心中一动,压低声音凑到董白耳边:“如果万一有事需要人手,你就派人去水云巷的刘记杂货铺找田掌柜的,告诉他天有三分就够了。” 话音落下,刘岩松开董白,猛地朝后退去,再不舍也不能总是儿女情长,却不知幸亏今天记得嘱咐一番,日后才没有出大乱子,却没有注意到董白身后汉阳公主却是几次张嘴,却总是欲言又止,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深吸了口气,刘岩朝董卓一抱拳:“爷爷,刘岩这就走了,您老人家多保重吧。” 话音落下,便转身大步而去,接着翻身上马,在马上又看了一眼董白,吐了口气高声道:“白儿,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可别让我看见你瘦了。” 再也不肯痴缠于此地,刘岩打马转身,马鞭一挥:“全军启程,朝安定郡彭城进发。” 这话落下,张辽已经策马而出,勒令大军前行,刘岩最后的一次回身抱了抱拳,话也没说,便要策马离开,却忽然听汉阳公主高呼道:“将军,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其实汉阳公主有许多话想说,大餐是刘岩始终不曾理睬她,直到此时,汉阳公主知道自己再不说一句话,刘岩就真的走了,怕是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再见面还不知道多久以后,不管刘岩多么厌恶自己,但是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刘岩是她的男人,让汉阳公主如何心中不牵挂,即便是刘岩不肯理睬她,不过刘岩中终究没有太过让她失望,听到汉阳公主的喊声,身子一震,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来点了点头:“你自己也多保重吧。” 就是这一句话,刘岩猛地用马鞭一抽,只听战马一声嘶鸣,便已经扬长而去,越行越远,终究追上大部队,瞬间隐没在大部队里,再也看不到一袭白袍,但是如此,董白和汉阳公主却还是在痴痴的望着,仿佛还看见那一抹白袍在眼前晃动。 不知多久,终于再也看不见大军了,除了连天的白雪留下一片足迹接通天地,所有人的身影都淹没在白雪之中,半晌,董卓才揉了揉董白的头:“白儿,咱们也该回去了,天这么冷你别冻坏了,刘岩可不希望你生病——” 只是董白却不肯走,依旧眺望着远处的白雪连天,幽幽的道:“爷爷,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看得开,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送亲人去沙场原来是这种滋味,实在是割舍不下,或许当年奶奶送你上战场的时候也是这般心情。” 董卓一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不过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温馨,悠悠令人神往,半晌,才叹了口气:“行人来折战场柳,下马坐望居庸口。却忆千官迎驾初,千乘万骑下皇都;乾坤得见中兴主,杀伐重闻载造图——”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百姓闯军营 “文远,天快要黑了,是不是在前面找个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刘岩看了看天色,远远地已经看不太清楚什么,赶了一天的路了,自己骑着马都感觉很累,何况那些步卒步行前进这六七十里,而且脚下还是白雪连天。 不过张辽显然并不同意留言的观点,朝远处张望了一下,音乐的好想能看得到远处隐隐的有一座城郭,应该是个小镇子,心念一转,指了指那个小镇子:“将军,前面就是一个市镇,怕还是有几里路,既然要安营扎寨,那倒不如临近市镇在扎营,到时候给兵士们弄些肉来,想必可以振奋士气。” 刘岩点了点头,不由得呵呵笑道:“文远说的是,那就在那小镇旁边扎营,今晚上我让人去镇上弄口猪来给大家打打牙祭。” 刘岩的声音传开,果然让兵士们士气大振,想到晚上能够有肉吃,想想就感觉嘴馋,一时间更加卖力的赶路,只因为有了目标,这口猪动力果然比他们这些将领说的话还管用,让刘岩颇为无奈。 “主公,这大冷的天,一会是不是能够和几杯酒来暖和暖和身子。”一旁典韦堆着一脸的笑,希望能够说通了刘岩,改了那条行军之中不能饮酒的规定,一旁朱奎和目赤自然也是双眼放光,这些日子在长安已经习惯了有酒有肉的日子,这忽然一出来行军打仗还真感觉不得劲,自然希望能够喝几口。 可惜刘岩看着典韦嘿嘿的笑了:“典大哥,我知道你嘴馋了,不过这军中不能饮酒的规定你当时可是赞成的,忍一忍吧,今天多吃点肉,什么时候不打仗不行军的时候在解馋吧。” 典韦一呆,一脸的沮丧,和朱奎目赤对望着苦笑不已,心里不由得埋怨,什恶魔叫做自己赞成的,刘岩这当主公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他们还能不同意呀,不过话说出来了就一定要做到,老爷们怎们能说话不算是,哎,忍着吧,没办法。 很快,那一座小镇就到了,张辽就指挥着人安营扎寨,而刘岩则吩咐朱奎另这几个人出去镇上去买一口猪来,朱奎自然是兴高采烈的领着人去了,刘岩给他的钱足够买两口猪的了,反正主公只是让照着这些钱买就是了。 当朱奎他们用车将猪运回来的时候,很意外的竟然还跟了几个人过来,刘岩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甘宁,当时便不由得大喜,上前拉住甘宁笑道:“年前的时候我去找过兴霸大哥,但是没有想到你第二天就离开了,我当时还挺失望,还以为很难再见到兴霸大哥呢,哦,对了,兴霸大哥又怎么会在此地?” 甘宁哈哈一笑,却朝刘岩很郑重的抱了抱拳:“将军,甘宁此次来是来投奔将军的,自从那一日回去之后,牧虎兄弟他们就不断地说起将军的仁义,回去之后和众兄弟一说,都觉得将军大仁大义,值得我们跟随,所以我便领着弟兄们赶到了这小杨镇等待将军,只要将军去凉州,此地是必经之地。” 刘岩一呆,不由得大为兴奋,拉着甘宁不放:“兴霸大哥,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只是你为何没有去长安城找我?” 哪知道甘宁却是一阵苦笑,摇了摇头,忽然打了一声唿哨,便听得立时就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上,听上去足足有上千人的样子,让刘岩意识摸不清发生了什么,这边张辽更是紧张得不得了,甚至摆出迎敌的架势,三千凉州军也是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抄起兵器准备迎战,一时间都紧张得不得了。 片刻之后,便有八百锦袍大汉冲了过来,却在甘宁身后停下,然后一起下马,齐刷刷的站成一片,一起朝刘岩单膝跪倒抱拳道:“参见将军,愿为将军效力。” 此时此刻刘岩怎么还不明白甘宁为何不过去找自己,领着这八百锦帆众,甘宁能进得去长安,只怕便是到了城门口也给当做造反给抓起来了,这就难怪甘宁跑到这小杨镇来等自己,心中激荡,赶忙上前扶起锦帆众:“快快起来,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不由得这么客气,你们快来的正好,今天也好大吃一顿,可惜军营之中不让饮酒,诸位弟兄切莫见怪。” 话音落下,便赶忙招呼张辽典韦,众人将锦帆众接近大营安置,然后刘岩有偷偷塞给朱奎一些钱,嘱咐朱奎去镇上在弄两口猪来,再顺便买点菜,一时间因为有新人的加入,大营便热闹起来,好在锦帆众长久跟着甘宁,也还都算是到规矩,加之在刘表手下也呆了一段时间,对于军营之中的事情也还了解。 虽然不能喝酒,但是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猪肉菜,对于大冷的天还在行军的这些人来说,却也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情,在围着火堆,竟然有人唱起了小调,一天的劳累便就此不翼而飞。 刘岩典韦张辽甘宁还有徐庶,再加上朱奎目赤一帮人围坐在一个火堆旁边,虽然有肉无酒,但是也其乐融融,行军打仗自然没有其他的话题,说起这一次凉州之行,众人便是一阵喧哗,各自说着自己的见识,只有典韦三人只管吃喝,惹得徐庶笑道:“典将军,咱们之中便属着拟合主公最亲近,这次主公转战凉州,难道你就没有想想怎么帮着主公打赢了这场仗吗?” “想什么想,老子只管吃肉,填饱了肚子,保护好主公,主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就不是那块料,何必去费那些脑筋,只要跟在主公身边就行了。”典韦大口的吃着猪肉,满嘴流油,望着徐庶一阵憨笑,让徐庶一阵无奈的苦笑,勇则勇矣,匹夫之勇。 再看看朱奎和目赤,看上去比起典韦还没出息,这三人只能为将,可惜了一身本事,却又望向张辽:“张将军,这次主公将三千兵马全部交给了你,不知道你对此次征战有和见解?” 张辽一怔,对徐庶张辽也是才认识的,不过刘岩介绍的是徐庶是军师,代刘岩指导军务,对此人张辽也不敢怠慢,见徐庶来问自己,便迟疑了一下,放下碗筷略一沉吟:“军师,此时天时地利尚不清楚,还能有什么打算,唯有随机应变而已。” 徐庶点了点头,不由得高看了张辽一眼,此人不简单,初得高位还能如此镇静,虽在主公面前却不卖弄,一句随机应变反而是最好的解释,战场上本就是瞬息万变,没有一定常规,若是此时说好了如此打仗,那岂不是纸上谈兵,到头来非要按照既定的计划来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过徐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目光又转向甘宁,两个人都是闲的捻熟了一些,毕竟在一起喝过酒:“兴霸将军,你又以为如何?” 甘宁不似张辽那般沉静,撕了一口猪肉使劲的咀嚼着,用力咽了下去之后才哈哈笑道:“元直,你想的太多了,韩遂号称十万大军,纵然没有十万,想来六七万还是有的,咱们五千人马硬拼是不行的,所以唯战尔。” 徐庶一呆,接着呵呵笑了,朝刘岩一抱拳道:“主公,有张将军和兴霸将军典将军三人,这次凉州之行成功矣。” 刘岩自然是哈哈大笑,颇为兴奋,如今有了张辽和甘宁,刘岩对这场战争也多了几分希望,以前只想拖住韩遂,没有想过取胜,必须等魏延整合了雁门郡和北地几郡,如五原郡定襄郡和云中君,除去驻守诸郡的兵马,加上海虎部的援兵,到时候再有这五千大军,凑起来两万大军,那时候才是剿灭韩遂的时候,但是如今有了张辽和甘宁,只怕就可以考虑获胜的事情了。 心中一动,刘岩脸色一正道:“既然今天元直把话说到这里了,那咱们就来分工一下,文远,等到了彭阳,收拢了哪里的两千大军之后,我就把这五千大军全部交给你,有你和军师负责在明处拖住韩遂,而我则领着近卫营和兴霸大哥的锦帆众在暗处,只要见到能够吃掉的小股部队,不管他是侦查的还是运粮的,只要见到了,我就直接吃掉它,让韩遂不敢轻易派小股部队出来,若是有机会我再给他们一下狠的,这样咱们一明一暗,将韩遂拖住,便等三郡那边没了事情,到时候全力一击,击溃韩遂,收复被他霸占的金城郡和陇右郡安定郡等地。” “好,主公这一招妙呀,一明一暗必然叫韩遂心有顾虑,不能完全放开手脚,只是主公是不是实力还有些单薄呢。”徐庶击掌叫好,虽然徐庶想到过一明一暗却没有想到刘岩也会这样打算,唯一让徐庶有些担心的就是刘岩要亲自上战场。 “这倒不妨,我早有安排,如今我还有五百近卫就在路上等着咱们,而且还有惊喜呢。”刘岩朝众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神秘,即便是典韦也感到好奇。 只是没等众人问出来,却忽然听到远处值哨的兵卒跑了过来:“将军,不好了,外面有很多老百姓围住了军营,正准备要冲进来呢,拦都拦不住,袁将军都快要动手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惨祸 哨兵的话等是让众人一惊,百姓冲击军营,这种事情可不多见,毕竟百姓对当兵的还是很怕的,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百姓无法容忍的事情,那倒是——刘岩将目光望向朱奎,却将朱奎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道:“主公,猪和菜我都给钱了,虽然压了一点价,但是那也是我们砍了半天那家人才同意的,也不应该来找我们呀——” 看着朱奎一脸无辜的样子,刘岩知道朱奎从来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有严格的军纪存在的新军将士,还从来没有人范过什么错误,就算是偷颗菜还要挨上十军棍,新军将士纪律一向是很严格的,还从来没有出过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是凉州军或者是锦帆众惹下的,刘岩心中一时间有些烦恼,若是锦帆众可就不好说了,不过还是先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也就无心再吃饭,一起站起来朝军营门口冲去,远远地就看到黑压压的上百百姓正堵在军营门口吵吵,周围无数兵卒围着看热闹,而今天盖着值哨的屯将袁初此时正脸红脖子粗的和百姓怒吼着,举着手里的剑不断地对这百姓比划。 眼见着双方推推搡搡的,这阵势就要升级,刘岩哪里还敢迟疑,猛地扯着嗓子高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果然被刘岩吼了一嗓子,双方都住手了,袁初见到刘岩亲至,不由得吓了一跳,赶忙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这些百姓要冲撞军营,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刘岩点了点头,只是拍了拍袁初的肩膀:“你做得对,任何人不能冲撞军营,不过以后对老乡们客气点,毕竟他们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是,将军——”袁初心中一阵兴奋,看得出刘岩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刘岩大步走到百姓面前,眼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上,这才抱了抱拳道:“我便是这个军营之中主人,老乡们,我知道你们来这里都是有事情早晨东哥,但是大家先冷静一下,军营是不允许任何人冲撞的,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 哪知道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百姓们不干了,都吵嚷起来:“你手下的兵干了不是人干的事,难道还怨我们来闹事吗,今天要是不交出凶手来,我们就不走了——” “交出凶手——交出凶手——”百姓们的情绪更显得激动,隐隐的有要在冲动的迹象。 “老乡们,你们听我说,我现在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事我希望大家冷静下来,军营不能擅闯,擅闯者只有死,但是你们可以派出几个代表跟我把事情说清楚,只要有我在,就绝对还你们一个公道——”刘岩不敢大意,尽量的想要缓和百姓的情绪,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哪知道此时情绪激动起来的百姓,却根本听不进去刘岩的话,随着一声高呼,竟然准备冲击大营,立刻间,刘岩身后的近卫们已经抢出,刀枪齐出,已经逼在了大营门口,而大营里的凉州兵也纷纷戒备起来,无数杆长枪发着寒光直向百姓。 ’轰‘的一声,却是典韦大怒,从背后抽出长刀,生生将大营门口的碗口粗的栅栏给砸成两截,一脸的戾气,双眼环睁大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谁想死就给我上来试试。” 眼看着典韦的勇猛,登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特别是百姓们更是一脸畏惧的望着典韦,这黑大汉好厉害,那个还敢不顾生死的往前冲,刚才的怒气登时变化做了云烟消散,毕竟事不关己,没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试一试,不见这些军汉这样凶恶吗。 刘岩苦笑了一声,还真是没有办法,叹了口气,朝两旁的兵士们一摆手:“都把刀枪放下,刀枪是指着敌人的,而不是对这咱们的乡亲们的,行了,都退下去吧。” 看着近卫们和那些兵士们不轻不远的收起刀枪,刘岩才前走了几步,径自站在百姓们的面前,朝百姓们一抱拳道:“乡亲们,大家不要激动,咱们有事情可以慢慢说清楚,今天我刘岩在这里给大家做一个保证,只要你们有冤屈,那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但是轻大家不要擅闯军营,那可是大罪。” 话音落下,刘岩扫了百姓一眼,便找了几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长者道:“几位老人家,我看你们应该都是镇上德高望重的长辈,便请你们把事情给我说一说吧——” 其中的一个老者点了点头,与另外几人对望了一眼,便走到了刘岩身边,巍颤颤的拱了拱手道:“这位将军,我是这小杨镇上的里长魏焕,我们来这里绝不是故意生事来的,看将军知书达理,一定是个讲道理的人,那就请将军为我们做主,你手下的一个将官在我们镇上将杨大狗家的婆娘给奸污了,若是这样我们也不敢来闹事,但是没想到大狗他婆娘想不开,竟然上吊自尽了,如今留下两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无人照顾,您说我们又怎么能不来讨个公道——” 刘岩心中一哆嗦,看看百姓后面的车上隐约的好像是躺着一个人,上面盖着一个草席子,看来并不像是作假,心中一动,便径自走到了那车旁,旁边还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跪在地上哭泣,刘岩叹了口气,伸手掀开草帘,果然,车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已经发青,双眼张着,颈间有一道勒痕,显然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难以遮掩的住身子,再看这女人,那双空洞的大眼睛仿佛是在控诉什么。 这女人长得不错,或者如果不是长得不错的话,还不至于遭此厄运,看看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明显的看得出是被打了,而且身上还有一道刀伤,虽然很轻但是还流出了血,刘岩深吸了口气,一把拉住男人沉声道:“你还能不能认得出是谁害了你媳妇?” “我认得,我认得,就算是那畜生化成灰我也认得,这畜生把我绑在柱子上,非让我看着她奸污阿彩,阿彩不从,他就用孩子威胁她,就在我面前把阿彩奸污了,这个畜生就该把他挫骨扬灰——”男人已经有些疯癫,显然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不过这也难怪,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奸污了自己的女人,还要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纵然在这个乱世之中,所有人的对这些已经麻木了,或者换一个场景,男人不在家,有人奸污了女人,或者女人就会选择隐忍,就算是男人知道了,也多半不会怎样,因为这是个乱世,乱世人不如狗。 心中怒火翻腾着,刘岩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个凶手实在是畜生,竟然要守着人家的男人奸污这女人,要是不杀了他,别说无法和百姓交代,就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拉着男人便往军营里走:“你给我把这畜生找出来,我亲手还你一个公道。” 刘岩真是气疯了,心中的杀机迸射,再无其他想法,拉着那男人踏入军营,但是很快刘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加上锦帆众的人,整个大营足有四千人,要是一个一个的寻找,就是一夜不睡也找不出来,不由得心念一闪,转身朝张辽道:“文远,集合所有的兵士,一个也不能放过——” 又想到会不会是锦帆众,心中虽然略一迟疑,但是又觉得如果锦帆众是这样的,那还不如没有,不管是谁一定要明正典刑杀一儆百,给百姓一个公道,咬了咬牙朝甘宁一抱拳:“兴霸大哥,麻烦你也将手下的弟兄集合起来,一个也不要少,由着老乡指认,不管是谁,只要是坐下了这等天人共愤的事情,那我今天就一定要还百姓一个公道。” 甘宁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手下的弟兄绝不会给将军丢脸的,他们都是跟着我许久的,虽然杀人放火都干过了,但是却从来不曾有人欺负妇女,如果我手底下真的出了这种人,不用将军为难,我亲手将他的狗头扭下来。” 随即,集合的号角声想起,大军迅速开始集结,锦帆众站成一列,自成一个系统,三千凉州军也集合起来,结成一个方阵,就连刘岩的二百近卫也结成一个方阵在刘岩背后,所有人都站在大营外面的田地之中。 “文远,可还有剩下没来的?”刘岩沉声问了一句,只是却没注意到张辽欲言又止,只是半晌不见张辽回答,却不由得一愣望向张辽:“怎么了文远?” 被刘岩逼问,张辽终究是咬了咬牙:“将军,西凉军中原督军奋威校尉牛成此时还在帐中没有出来,我刚才叫他见他喝的醉醺醺的,我喊他还骂了我一顿,看来喝的是不少,可要再去把他叫出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杀一儆百 这督军奋威校尉牛成,是董卓的女婿牛辅的族侄,而牛辅是当朝的中郎将,职位比刘岩可是高了不少,麾下有三万兵马,是董卓的得力助手,而这牛成原是这三千人马的主将,本来就瞧不起刘岩,更没想到的是,才准备出征,在董卓面前,李岩就直接将大军的指挥权交到了张辽手中,这让牛成气愤不已,今天一天都没有露面,见到张辽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骂张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牛成眼中,张辽算个球,一个小校而已,又没有什么名气,自然是瞧不起张辽,但是毕竟刘岩是在董卓面前说的话,牛成却还不敢违抗董卓,索性就躲着不见人,其实刘岩知道他不痛快,不过因为牛辅的关系,刘岩也就没有理睬他。 此时听到张辽的话,刘岩心中一沉,猛地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动,朝一旁的值哨的士兵询问道:“我问你们,今天晚上可有人出去过?” 那士兵给吓了一跳,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却迟迟不敢出声,倒是一旁的屯将袁焕沉声道:“回将军,除了朱将军领着六个近卫奉了您的命令,出去购买猪肉和菜,就只有督军牛成将军外出过,此外再无一人,那个敢违背将军的命令随便外出。” 其实被人不知道,袁焕之所以这么痛快的说出来,完全是因为这牛成向来嚣张跋扈,又一次差点把这袁焕打死,虽然袁焕不敢报复牛成,但是却不代表忘记了,今天的这件事,袁焕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机会,十有八九这件事情就落在了牛成身上,所以才主动的说出来,最少也在将军面前搏一个忠于职守的印象。 果然刘岩的脸色再次一沉,拉着那男人指了指站在外面的大军:“你看看这其中可有奸污你妻子的畜生,若是有的话我就给你个公道。” 话音落下,刘岩冷哼了一声,朝典韦沉声道:“典大哥,牛成违反军规,在扎营的时候喝酒,而且还敢辱骂主帅,集合号角响了也不出来列队,先给我抓出来,以后我再看情况量刑——” “是,主公。”典韦一抱拳,他可不管牛成是不是牛辅的侄子,就算是天皇老子只要刘岩下令他也敢去抓,牛成在他眼里又算个屁。 那男人在人群中仔细的寻找,但是越找却越是失望,虽然还剩下很多人没有看过来,但是男人本能的感觉到在这些人之中不会有结果的,只是心中的仇恨促使着他不肯放弃,依旧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个个看过去。 偏巧就在此时,远处典韦单手抓着一个人大步走来,那人虽然也不算弱小,但是在典韦手中却和一个小鸡一样,任凭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不由得张嘴便骂:“王八蛋,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错过今日看我不砍了你的狗头——” 骂典韦不要紧,牛成接着酒劲甚至连刘岩也骂上了:“姓刘的,别以为你乌鸦攀上高枝就能变凤凰,我告诉你,你狗屁不是,你看我不告诉我叔叔,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求我的,我呸——” 刘岩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丝毫不理会牛成的辱骂,只是静静的看着典韦走过来,哪知道就在此时,一直在苦苦的寻找凶手的男人,忽然一呆,接着歇斯底里的转身冲了过来,而且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就是他,就是这畜生,就是这畜生奸污了阿彩,你偿命来——” 原本就一肚子火气的刘岩,此时彻底起了杀心,如果牛成没做过这件事,自己还能看在牛辅的面子上饶了他烦的军规,最多就是薄惩一下,但是坐下这种事,就是天子亲至,也阻止不了刘岩要杀牛成的决心。 片刻,那男人已经冲到了典韦跟前,不过却被典韦一晃,便躲了过去,主公还没发话,谁也别想乱来,随手将牛成丢在地上,这才瓮声瓮气的道:“主公,牛成我已经拿过来了,还请主公处置。” 话音才落,牛成正想从地上爬起来,被摔在地上差点没把牛成摔得七荤八素的,哪知道刚撅起腚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男人却已经冲了上来,典韦在一边只是冷笑着不出声,眼看着男人就朝牛成扑了过去,嘴里还呐喊着:“畜生,还我阿彩的命来——” 牛成甚至还没醒悟过来什么事情,就感觉屁股一疼,被男人一口咬在屁股上变死活不肯松口了,不知道牛成的屁股有没有鸡屁股好吃,这一口咬得死,只把牛成咬的嗷嗷的惨叫,却如何也甩不脱男人。 不过牛成毕竟是习武之人,短暂的慌乱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单手回身就夹住男人的脖子,然后猛地一勒,男人一口气上不来就松开了嘴,接着就被牛成给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一时间也起不来。 这变化很快,刘岩也来不及阻止,还没等刘岩呵斥出声,这边牛成确实大怒,想也不想,往前纵了一步,随手在袁焕的腰间抽出了长剑,便一脸狰狞的朝男人杀过去,幸亏这边典韦得了刘岩的眼色,猛地一步上前,单手抓住牛成的胳膊一攥,就听牛成一声闷哼,长剑就掉在了地上,随后被典韦拖着朝刘岩面前走来。 “给我跪下——”典韦随手一拽,一脚踢在了牛成的腿弯处,由不得牛成愿不愿意,却还是跪倒在刘岩面前。 “你他妈的找死——”牛成大怒,还想挣扎起来,一边还咒骂着。 可惜他和典韦哥特那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还没等牛成骂完,典韦那蒲扇大小的手掌已经抽了过来,重重的就打在了牛成的脸上,将牛成直接掀翻在地,丝毫看不出典韦有一点吃力,还轻蔑的看了牛成一眼:“你吃屎长大的,一张嘴就喷粪,要是再敢在主公面前有一点不敬,信不信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这一巴掌将牛成彻底打懵了,也彻底打醒了,本来仗着自己是牛辅的侄子,所以丝毫不将刘岩看在眼中,但是挨了打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还真老实的住了嘴,看典韦在阵势可是真下死手,若是自己再不注意点的话,挨打的可是他牛成,就算是闹到叔叔那里,牛辅又能怎么样,毕竟刘岩可是董白的夫婿,而董卓疼爱董白这个孙女比起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多。 想清楚了这一点,牛成尽管心中如何动怒,但是却不在咒骂,不肯吃着眼前亏,不过好像典韦并不打算放过他,眼见着牛成站起来,一脸是血的恨恨的看着典韦,典韦想也不想,就又一脚提在了牛成的腿上,将牛成踢得又跪倒在刘岩面前,还听典韦啐了一口:“没让你站起来你就干乱动,再他妈的乱动,我打折了你的腿。” “刘岩,你敢这样对我,别忘了,我叔叔可还是你的姑父,到时候在太师面前你也分辨不了,这样对我,你这是在打太师的脸面——”牛成没有选择再起来,对典韦他是害怕了,刚才在大帐里,虽然用了剑,却只是一下就被典韦生生给抓了过来,就连剑也被折断了,这典韦简直就他妈的不是人。 刘岩脸色阴沉,无论典韦如何折磨牛成都不曾出声,此时听牛成说起太师,这才冷哼了一声:“牛成,你看看这个人你可还认识?” 随着刘岩的话落下,隋远和两名近卫架着那男人已经到了牛成面前,若不是有人架着他,只怕这男人早就冲过来要杀了牛成了,其实从见到这男人的那一刻起,牛成就知道刘岩为了什么事情,不过牛成却真的没有在乎,西凉军中这种事多了,就算是太师知道了最多也不过是打几板子而已。 牛成仰起头来,尽量的做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知道,我不过就是干了他的婆娘,有多大点事,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大不了打我几板子——” “打几板子,你说的轻巧,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这畜生,那女人已经悬梁自尽了,留下两个孩子没人照看,他的丈夫也成了这样,你还觉得没什么吗?”刘岩尽量的压制着就要喷发的怒火,今天不但是要惩处牛成这么简单,而是要给西凉军立个军规,这种事情以后绝不能在自己的手下在发生。 只是刘岩无论如何也没有估料到牛成竟然是这样的无耻:“哼,是那女人想不开,干一回又不掉快肉,非要寻死觅活的,干我什么事,我知道,刘岩,你就是因为我违反了军规私自外出,而且还不听你的话喝了酒,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打不死我,这个帐我早晚要和你算一算的。”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牛成这不知死的鬼,到现在这般阵势还以为刘岩不敢真的处置他,一位刘岩最多不过是打他二十军棍,还想着等回去之后找叔叔牛辅给他报仇,再出这口恶气呢,可惜牛成实在是太小看刘岩配额,听到牛成的话,刘岩只感觉两个太阳穴突突的跳,杀机在胸中弥漫,双手用力的攥着拳忍着冲动,竟然不由得气笑了:“说得好,还知道你是违反了军纪,好得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违反军纪的后果。” 第三百一十七章 明辨是非 刘岩话音落下,一旁的张辽和徐庶就知道要糟,但凭对刘岩的了解,再看看刘岩那狰狞的模样,谁还不知道刘岩此时已经彻底给气疯了,甚至所有人都知道刘岩下一步要干什么,刘岩可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好好先生,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人怀疑此时刘岩会动手杀了牛成,但是张辽和徐庶却不能看着事情发生,牛成是该处置,但是不能杀,其一,牛城市牛辅的侄子,听说牛辅拿着牛成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杀了牛成必然和牛辅成为仇敌,而这其中还夹杂着董卓,一到那闹将起来,对刘岩一点利处也没有,依照徐庶的意见就是恨恨的打一顿,只要人不死不残废,谁也说不出话来。 而张辽顾虑的不一样,从这一天带兵来看,虽然牛成在兵士们心中地位不高,但是这一支西凉军却是出自牛辅手下,是正牌的牛家军,这个时候,很多将领带的兵都和自己的私家兵一样,真要是刘岩要杀牛成,就怕会激起这支军队的躁动,因为张辽已经注意到有两名小校已经将手搭在剑上,好像随时准备动手抢人,如果因为一个百姓,让军队发生了哗变那可就糟了,所以张辽也抢了出来要阻止刘岩。 “主公(将军)不要动手——”徐庶和张辽几乎是同时出来的,但是终究还是离的远了一点,出来更晚了一点,就是这一点点,便已经注定了牛成的命运。 刘岩嘴里连说了几个好,猛然已经抽出长剑,照准牛成的头颅已经砍去,脸上一脸的狰狞,透着深深地戾气,出手干净利落,根本就没有半点迟疑,眼见着牛成就要被手起刀落,这一刻牛成彻底的感受到死亡的临近,甚至忘记了惊呼,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是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逃跑。 ‘叮’的一声,离着刘岩不远的甘宁虽然一直默不做声,看着刘岩处理这件事,但是心中也不赞同刘岩杀了牛成,便在此时出手,抽出腰间的长剑,身形一动,一剑刺出,点在了刘岩的剑上,将刘岩的长剑生生荡开了,算是救了牛成一条命。 刘岩只感觉手上一震,胳膊一阵发麻,差点抓不住手中的长剑,饶是如此,刘岩也还是身不由己的退了一步,但是一张脸已经变了。 “将军,还请三思,牛成确实罪该当诛,但是还请将军念在太师和牛将军面子上,就饶了他一跳狗命吧,宁也是为了将军好。”甘宁收起长剑,朝刘岩一抱拳沉声道。 这时候张辽和徐庶也到了刘岩跟前,一起朝刘岩劝解道:“主公,万我那不可,庶以为三十大板足以,还请主公大局为重。” “将军,军师说的对,牛成杀不得呀,我们都知道将军是在替百姓伸冤,但是就算是杀了牛成,那女子也活不了了,还不如送给这女子的丈夫一笔钱,暂且将牛成的狗命留住,交给太师发落。”张辽弯着腰,一脸的紧张,这番话完全是为了刘岩好,毕竟杀了牛成就要和牛辅坐下仇,也是张辽感念刘岩的知遇之恩,才肯这样做。 只是他们到底还是没有真正了解刘岩,看着一张张急切的脸,刘岩嘿了一声:“文远,元直,兴霸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杀了牛成对我以后没好处,甚至回有很大的麻烦——” 直到此时,刚才三魂出窍的牛成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刘岩这是真要杀他,而且一点也不犹豫,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在装的心思,不由得朝着刘岩就磕头:“我错了,我受罚,将军饶命呀,饶了我的狗命吧,就看在太师的份上,看在我叔叔的份上饶了我吧,我赔钱,我给他很多钱,绝对够他再娶个漂亮媳妇的,连孩子也够养活的——” 这一刻,牛成甚至到生命的宝贵,刚才若不是甘宁,自己只怕早已经死了,此时对刘岩已经真的怕了,只希望刘岩能被徐庶他们劝动,哪怕是三十大板甚至五十大板,只要能活下来就行,牛成甚至没有想过报仇的事情。 可惜的是,此时刘岩丝毫不理睬他,在众人面前他甚至连条狗不如,耳听刘岩忽然仰天一声长啸,接着高声道:“但是大丈夫立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刘岩虽然不敢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是我却是个有血有肉更有泪的的好男儿,牛成违反军纪,是该受到杖责,但是奸污妇女,淫人妻女,以至于让女人自尽,竟然还说就这么点事,我想试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谁家里没有妻子儿女,没有兄弟姐妹,若是换作你们的亲人你们又该如何感受,,难道还认为是件小事吗?” “牛成——”刘岩一声爆喝,吓的牛成一哆嗦:“你自己想想,若果是你的妻子遭此厄运,你觉得会是怎样的,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是不是应该杀了行凶者明正典刑,人同此心,无分贫富贵贱,今天若是不能将你拿下,来日我还有何面目见老秦之地的乡亲们。” 话音落下,刘岩一脸的刚毅的大步朝牛成走去,却又怕张辽徐庶甘宁他们拦阻,一边抬脚一边高呼道:“典大哥,朱奎目赤何在,给我拦下兴霸大哥文远和元直他们,我来亲手斩下牛成的狗头以正这世间朗朗乾坤。” 便是这一句话,典韦便纵身挡在甘宁身前,纵然前一刻还一起喝酒,但是主公令下,典韦却没有丝毫犹豫,刘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比拟的,而且永远没有人可以代替,至于朱奎拉住徐庶可就容易的多了,而目赤却是将大刀一横,挡在了张辽身前,打定主意不让张辽拦住刘岩。 此时,牛成再也不会以为刘岩不敢杀他,望向刘岩眼中除了深深地憎恨,他更多的却是恐惧,心念一动,忽然跳起来径自奔到那些在寒风中凝立的兵士面前,忽然拉住两名小校:“程松,段虎,你们都是我叔父一手带出来的,可是我们牛家军的老人,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刘岩杀死吗?” 被牛成一鼓噪,程松和段虎登时一怔,刚才就是他们想要拔剑救下牛成,从参军开始,他们就是在牛辅手下,一点点积功至小校,可谓是从来没有脱离过牛家军的统领,常年积威与牛辅,此时牛成一阵恳求,二人登时心中有些凌乱,特别是程松本就和牛成很近,不及多想,竟然抽出长剑指向刘岩。 随着程松抽出长剑,程松身后的一千兵士忽然动了,在这些普通的士兵心中,他们的将军是程松,因为只有程松常年和他们并肩作战一起杀敌,而不是新任的统帅张辽,更不是那位主帅刘岩,当然并不是全部,但是有一半以上的兵士下意识的动手了。 眼见到这般情况,牛成终于松了口气,回身从一名兵士手中抢过一支长戈,然后遥遥的指着刘岩:“刘岩,你看到了吗,这些兵士都是我们牛家军的,别以为太师照顾你你就能骑在我们牛家的脖子上拉屎,想杀我,呸,你还不够那个资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义的化身,为了一个贱女人想杀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当真是西山虎,下山便猖狂,刚才还吓的瑟瑟发抖,此时竟然又口出狂言不知所以,可惜这样也吓不住刘岩,虽然对于这么士兵拿抢对着自己,心中感到惋惜,但是刘岩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不过用不着有人下令,就听见一片厉喝,刘岩的二百近卫登时杀了出来,结成方阵将刘岩护在其中,弩箭直指,刀枪林立,杀机腾腾。 而典韦朱奎目赤三人更是眼见这等情况心中大怒,大吼着便冲了过来,一个个取出兵器便只要刘岩一声令下便要杀个痛快,他们可不管眼前有多少敌人,只要刘岩在他们就会杀上去,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顾虑。 此刻最是心急的便是张辽,出身于贫苦家庭的张辽,从内心深处支持刘岩替天行道,但是处于为刘岩考虑,却不想让刘岩杀了牛成,但是眼前这些士兵拿着刀枪指着刘岩,张辽却接受不了,毕竟这些兵现在是他统领的,不由得怒吼了一声,已经取出长枪便冲了过去,长枪斜指,怒喝道:“都给我住手,想要造反不成,把刀枪放下来。” 话音落下,张辽大喝一声,竟然不顾一切的朝牛成杀了过去:“牛成,你好大的胆子,敢聚众造反,带我张辽来杀了你。” 这厢张辽冲出,那边的兵士却有些乱了套,不知为何一直站在牛成身边的段虎,脸色忽然变来变去,最终一咬牙竟然抽身后退,还一边高声道:“都给我退后,牛成聚众造反罪当该诛,咱们是大汉的军队,不是牛家的私军,退下——” 突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段虎退后,自然有许多士兵下意识的便跟着退,就连另外的一名小校满宠也跟着退了下去,其实满宠本来就再退后,一瞬间竟然成了经纬分明的两方,一边是两千四五百人站在段虎满宠身后,刀枪齐出逼住另一边,五百多随着程松身后的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为民除害 眼见着变化,刘岩才松了口气,虽然你刚才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哪怕是掀起一场内斗,也必须要杀死牛成,不然自己的威信荡然无存,上不能慑服兵将,下不能安抚一方百姓,刘岩还有何面目立于此地,当然刘岩也是有底气的,要杀牛成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自己只要过去相信绝大部分的兵士不敢动手,而有典韦三人护卫,斩杀牛成也不过轻易而已并非难事。 只是没有想到张辽竟然这样莽撞的冲了出去,脸色不由得一变,赶忙高呼道:“文远,快退回来,让我来杀牛成。” 可惜张辽此时一脸怒容,却只是回了刘岩一句:“将军,此前张辽只是敬重将军为人,更是想要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但是此时张辽忽然明白了将军的心意,张辽平生不曾敬服与谁,但是如今张辽愿意拜倒将军身前,这一生便跟着将军做事,将军所得对,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将军,还是让张辽杀了这厮,免得将军与牛辅结仇,牛辅要报复,便冲我张辽来,张辽如今孤家寡人也不害怕任何人。” 说话之间,张辽便已经杀入阵营之中,一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不断的打落这些造反的兵士的长枪,却没有真正伤害一个兵士,一人杀出,宛如蛟龙出海,在五百多人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更没有一合之将。 “好功夫,绝不在我甘宁之下,”不远处的甘宁双眼冒光,不由得哈哈大笑,竟然也大步流星的杀了过来,手提长刀边冲入了阵营之中:“文远,我来助你,今日便比一下,看看谁先摘了牛成的狗头,输得人请酒喝。” 张辽心中一动,一时间豪情升起,也跟着哈哈大笑:“那好,兴霸大哥,你我便比一下,不过前提是不要伤害这些兵士,他们也不过为人所用而已。” “那好,我还差了你不成,不杀便不杀。”甘宁手起刀落,之前确实杀了几个,此时却只用刀背来对敌,却也丝毫不见迟疑,脚下踏出,依旧无人能够拦阻。 只是随着甘宁杀出,这边一直有些不知所措的锦帆众却动了,牧虎当先高呼了一声:“弟兄们,兴霸大哥动手了,咱们也杀呀——” 哪知道才冲出几步,就听甘宁大吼道:“都给我站在那里别动,不然我要是输了可找你们算账,谁过来谁替我请酒。” 锦帆众自然不敢违背甘宁的意思,便一个个呆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却不担心甘宁,甘宁一身武艺莫说是这几百人,那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主儿,自然无甚好担心的。 眼见张辽甘宁杀的起兴,这边刘岩也有些按耐不住,忽然朝典韦低声道:“典大哥,咱们也过去。” 话音落下却又吩咐近卫们:“你们都给我站在这里。” 典韦自然无惧,哈哈大笑一声:“主公,莫如你在此看着,带我过去看了牛成的狗头,便让文远与兴霸请酒喝如何。” 可惜刘岩并不听他的,然后飒然一笑,便大部朝前走去,死毫不畏惧面前几百刀兵,而且也不见出手,只是边走边朗朗而道:“诸位弟兄,你们也有妻子儿女,牛成什恶魔养的东西,你们更是清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难道你们还要为牛成卖命吗,便是死了他又能给你什么,不过是身后一堆的骂名,放下刀枪我既往不咎,你们还是对我的兄弟,若是要杀我,今日我除了要杀牛成,绝不像自己的弟兄伸手,要杀便杀——” 当真不见刘岩动手,大步而行,便已经进了阵营,果然有人朝刘岩出手,刘岩却不还手,反倒是目光望过去,那士兵一阵心虚,竟然抽身后退,一时间无人在想刘岩举起刀兵,毕竟刘岩是主帅,杀了主帅就是造反,没人会护着他们。 一个不敢出手,引得别人也不敢出手,刘岩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人敢围过来,只是刘岩走过去,竟要比甘宁张辽还要快,甚至身后典韦三人也都觉得又是好气又是无奈,根本就无处下手,刘岩就像个瘟神,谁见了谁躲。 转眼间,刘岩便已经到了牛成不远处,遥遥望着这牛成猛地一声大喝:“牛成,今日你就受死吧。” 看着刘岩飒然走过来,牛成的一颗心都凉了,为何这些兵士不对刘岩下手,眼见着越来越近,就连程松也开始变了脸色,一只握着长剑的手不住的颤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后心一凉,低头看去,胸口却有一支长剑透出,艰难的回头看去,竟然是一向亲近他的袁焕,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此时忽然出手刺杀了他,程松脸上抽了抽:“为什么?” 袁焕后退了几步,小心地防备着,却一脸的肃容:“程大哥,对不起,将军说的对,我们也有妻子儿女,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我纵然是身死,最少这里的百姓还能记得我,我你同样是死,确实留下一世的骂名。” 话音落下,袁焕忽然振臂高呼:“弟兄们,我已经杀了程松了,你们也不要在为了牛成拿出声卖命了,刚才将军说过既往不咎,你们还迟疑什么,你们想想牛成平时是怎么骑在你们脖子上作威作福的,张海,你忘记了牛成差点把你活活打死吗,不过是因为你看了他的小妾一眼而已,范纠,你再想想——” 一时间随着袁焕的喊声,刚才还酣战的兵士,一个个便没了精神,哪几个喊道名字的人,不断的被勾起怒火,缓缓后退而去,竟然不再理睬牛成的叫喊,慢慢地,五百多兵士都推开了,其实这些人也不是想为了牛成卖命,只不过是因为习惯于跟着主将而已,此时主将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没了在战下去的必要,一时间牛成又被孤零零的留在中央。 牛成一脸惊慌的看着离他远去的兵士,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白眼狼,枉我牛家对你们这么好,你们——” “你们牛家对我们好,我呸,你的堂弟还逼死了我的姐姐,我早就有心报仇了,今天我就为我姐姐先杀了你。”一名兵士忽然跃众而出,挺着长枪杀向牛成,一脸的狰狞。 “杀了他,想想平日里他是如何欺凌咱们的——”袁焕忽然高呼了一声,从程松身上抽出长剑,便冲了上去,既然要反了牛家,索性就反到底,跟着刘岩干下去,既然要跟着刘岩,那就不用想那么多,杀了牛成还能表忠心呢。 一时间牛成彻底吓傻了,竟然没有了拼杀的想法,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只要留下一条命,面子算个啥,可惜身后却是一片长枪耸立,逼着他根本无处可逃,牛成真的后悔了,为何当初不对这些士兵还一点,否则也不会众叛亲离,自己统领他们几年了,竟然不及刘岩一天,可惜此时已经晚了。 刚回过身来,一只长剑已经劈了下来,心如死灰的牛成躲闪不及,被生生砍去了头颅,临死前唯一知道的就是杀他的是刘岩,至于刘岩是何时来到身后他已经无从得知了,如果还有来生,牛成一定不会在做这种事了。 牛成的头颅飞转,虽然挣扎眼,却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刚好飞到典韦面前,典韦想也不想,猛地一拳砸出,只听‘噗’的一声,竟然将牛成的头颅砸的稀巴烂,鲜血四溅,一身都是,可惜典韦也不在乎,反而哈哈笑道:“到底晚了一步,不过我好歹给了牛成一拳,文远,兴霸,你们可待请我喝酒。” 没有人笑得出的,所有的士兵都畏惧与典韦的凶悍,就是张辽和甘宁也是一脸的苦笑,这下好了,谁也没赢,谁也没输,不过刘岩去也是笑着望着他们:“如何,算不算我赢了,是不是一人欠我一顿酒。” 然后三人呵呵大笑,只是典韦凑到刘岩身边,还想着沾点光蹭点酒喝,哪知道刘岩却是嘻嘻一笑,离得典韦远了一点:“典大哥,你要是不去洗个澡,可莫要靠近我,你身上实在是太脏了,站了一身的畜生血。” 典韦一呆,一时间只有干笑不已,看来酒是没得喝了,不由得和朱奎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沮丧,只是无论如何不敢和主公抢,也只能看着主公下手,刘岩看着三人,心中没来由的一暖,不由得哈哈大笑:“今日杀了这畜生,实在是大快人心,今日我特许全军好好地喝一杯,不过谁也不能超过三杯,想喝够了不可能。” 架着望着那些还在惴惴不安的那五百兵士,脸色不见一点变化,微微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说过既往不咎就是既往不咎,今日一起喝一杯,不过谁要是喝多了,可是还是要挨板子的,别说我没有提前说。” “袁焕,你今天做得好,从现在起,你就代替程松,为一军小校,给我带好了这些弟兄。”刘岩望着袁焕却是止住了笑容,一脸的肃穆,虽然这个好消息让袁焕振奋,但是却不敢多说,畏惧与刘岩的那张严肃的脸,不过也赶忙跪倒在地,恭声道:“是,将军,袁焕绝不会让将军失望的,愿为将军效死。” 随着袁焕喊出来,这边段虎和满宠不由得心中一动,也随着袁焕跪倒,一起高呼道:“愿为将军效死。” “愿为将军效死——”三千兵卒一起随着主将跪倒,齐齐宣誓效忠。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军民 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旁的张辽心中激动不已,知遇之恩加上理念的一致,张辽忽然一阵激动,竟然也跟着跪倒在地,纳首便拜:“将军,张辽从今往后就跟在将军身边,为将军死而后已,还请将军留下张辽。” 这种场面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就连一旁一向冷静的甘宁心中也激动起来,忽然深吸了口气也跪倒在张辽身边:“甘宁也愿意为将军效死。” 甘宁这般样子,锦帆众也赶忙跪倒一片,齐齐出声:“愿为将军效死。” 不知何时,徐庶已经走到了典韦身边,轻轻扯了扯典韦的衣服,见典韦回过身来,轻轻一使眼色,拉着典韦一起跪倒,口称:“愿为主公效死。” 这些人忽然的变化,让刘岩有些无所适从,赶忙上前一把拉着徐庶,一把拉着甘宁,却又望向张辽:“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还不快都起来——” “多谢主公。”徐庶倒是没有迟疑,没用刘岩使多大力气,就顺势而起,却忽然望向张辽和甘宁笑道:“文远,兴霸,你们到如今还不改口吗?” 这话一落,张辽和甘宁同时一呆,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朝刘岩一抱拳:“参见主公,愿一生追随主公。” 刘岩脸色有些潮红,一时间激动地有些不知所以,上前将众人一一拉起,又将段虎满宠袁焕等人拉起,招呼着所有的兵士起身,心中豪气顿生,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激动地道:“好,好,既然诸位弟兄信得过我,那我刘岩也不推辞,今后便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朱奎,去买酒了,今日我要随着诸位弟兄好好喝几杯。” 朱奎领命而去,刘岩拉着徐庶他们还是激动不已,幸亏徐庶使了个眼色:“主公,那边乡亲们还在等着呢。” 刘岩这才想起那些乡亲们,不由得一脸的尴尬,赶忙舍开徐庶他们,径自走到还被隋远他们架着的那个男人面前,示意他们放开那个男人,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忽然单膝跪倒在男人面前:“是我刘岩御下不严,才会让你遭此厄运,牛成我已经杀了,算是为你报了仇,但是我知道这口恶气你还没出完,若是觉得不解气,便在打我一顿吧。” 刘岩倒是没有多想,心情激动之下才会这么做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让男人不知所措,别说没有打他,反而跪倒在刘岩面前,不住的磕头:“多谢将军为我主持公道,将军这样可真是折杀了小的,若是将军不嫌弃,小的也愿意跟着将军走,即便是战死也是心甘情愿,难报将军大恩大德。” 还没等刘岩说话,那边的百姓却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望着刘岩沉声道:“将军还请起身,小的们柯受不起将军这一拜,能遇到将军这种青天,那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若是再受将军一拜,那我们可都要折寿了,将军请起来——” 刘岩心中舒了口气,倒也并不争执,一动便站了起来,朝百姓们一抱拳:“诸位乡亲们,杀牛成是我应该做的,诸位还是快快起来吧,刘岩实在是愧不敢当。” 好说歹说,知道刘岩说的口干舌燥,才将诸位乡亲们送走,招呼人把受伤的安置好,至于死了的就埋了,却也记成了战死为国捐躯,最少还能给他们的亲人留下点什么,一时间整个大营都欢快起来。 没多久,朱奎倒是拿着酒回来了,买了一大车,不过却是愁眉苦脸的,见到刘岩就有点畏缩:“主公,酒我是拉回来了,只是这酒是老乡凑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要钱,我怎么给也不收,我是没办法了。” 刘岩叹了口气,望了望小杨镇,嘿了一声:“罢了,兄弟们先喝酒,到明天早上准备启程的时候,朱奎,你就再跑一趟,将酒钱偷偷给老乡们送过去,写好了信丢在那里就是了。” 于是众人喝起了酒,围着火堆有说有笑,一切又恢复了,这一夜无话,反正每个人 都喝了一些,好在刘岩有话,除了典韦朱奎,别人也都没事,只有这两个家伙,一个半路偷酒喝,一个耍赖用了大杯,反正刘岩说三杯,可没说大小,刘岩高兴,也就随他们去了,唯有刘岩的近卫们多半没有喝酒,时刻忘不了保护刘岩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这边才开始收拾帐篷,朱奎就领着人去了小杨镇,将那些酒钱给送回去,哪知道朱奎刚走不长时间,那些昨夜来过的百姓却都结队而来,有了几人扛着一口猪,有的挎着篮子,里面放着鸡蛋和烙饼,来到大军面前,那位里正又开了口:“将军,能运到贵军使我们的福气,只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所以我们回去商量了一下,大家便各自拿出了家中的一点东西,算是我们给将军和大军践行的,将军可无必要收下,这可是我们小杨镇的一片心意。” “不行,我们不能要你们的东西,大家养口猪,攒几个鸡蛋都不容易,我们不能要。”刘岩说什么也要推辞,死活不肯收下。 只是百姓的热情却又比起刘岩还高,死活要收下,争执了良久,最终刘岩还是叹了口气:“乡亲们,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其实昨夜我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轻乡亲们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乡亲们失望的。” 然后回身望着看着这一切的兵士们,脸上有些激动的道:“弟兄们,你们看见了吗,乡亲们对咱们多好,你们以前遇到过吗,没有是吧,那是因为以前你们没有多乡亲们这么好,只要你们队乡亲们这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乡亲们为何不会对你们好,从今天开始记住了,既然你们跟着我刘岩,那就要随着新军的军规,奸淫掳掠者死,无辜枉杀百姓者死,敢拿百姓一针一线者杖三十——” 一条条军规说出来,百姓们的情绪更见激动,原来这位将军已经把这些写入了军规,难怪昨日的那些买就买肉的兵士那般客气死活要给钱,他们不收反而急了起来,原来是害怕回来挨打,真是百姓的福音呀。 刘岩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一夜和这一早上,在将来收复司隶的时候,这些乡亲们帮了多大的忙,口口相传,都知道有一个将军叫做刘岩,是大大的好人,以至于甚至出现,百姓为刘岩打开城门的事情,只是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话说朱奎这时候也赶了回来,看见这些乡亲们就脸绿了,该不会让自己再跑一趟吧,其实当时乡亲们并没有在意朱奎,只是等到大军开拔之后,将这种仁义之师送走,乡亲们回到家中,才发现昨天的酒钱究竟给送了回来,不由得感慨万千,只是记下了将军刘岩,还有他的军队叫做新军。 离开小杨镇,一边策马而行,一边闲聊着,不出司隶境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两天的太拿起也是特别的让人高兴,一直就是大晴天,也是因为如此,刘岩他们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到底天气还没有转暖的迹象。 “主公,张辽从军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百姓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当兵的——”张辽很是感叹,以前的百姓见了他们只是躲着,尽可能的把粮食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所谓兵匪兵匪,兵和匪是不分家的。 说起这些刘岩笑了,微微一声叹息:“文远,或许你们没有想过,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高高在上的那些帝王,还是满朝的文武官员,昂或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或者这样说把我们抬得太高了,但是我觉得应该是为了咱们的亲人,咱们身后这些兵将那一个没有亲人,为了他们才能成为一只铁军,这就是一种信仰,否则就不会每战功成,我记得我领军在草原上的时候,我所想的就是不想让跟着我的这些百姓这些兵卒受累,在我看来每一个多我好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比如说典大哥陈宫,比如说你们,我要战不为了别人,其实每一次打仗我心里也很害怕,但是想到有这些人需要我保护,我就只能拼命,呵呵——是不是感觉有点傻。” 张辽和甘宁望着刘岩没有说话,倒是典韦嘿嘿的笑了笑:“主公,我想的简单,没那么多想法,主公待我如兄弟,我便誓死保护主公,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主公受伤的。” “我也是,我也是——”一旁朱奎也跟着大喊,说真的,朱奎还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反正典韦冲,他就跟着冲,刘岩只要在,朱奎就知道跟着刘岩,至于其他的,吃饱喝足还有什么事情,至于动脑子那都是聪明人的事。 众人一阵哄笑,一旁目赤本来还想说,不过被朱奎这一来反而说不出来了,一时间没有了刚才的沉闷,只是便在此时张辽忽然脸色一愣,双眼不住的朝四下张望着,只是轻轻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 这样子不过维持的一会,就被甘宁发现了,下意识的落后几步,轻轻碰了碰张辽低声道:“文远,怎么了?” 第三百二十章 被追踪了 “没事,我发现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只是在仔细瞧的时候有不见了,好像有点不对。”张辽双眼张望着,但是白雪连天,远远地也看不到什么不对劲,刚才也不过时一种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 甘宁愣了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朝四周望去,目力所及却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一闪而没,心中一惊,登时惊呼出声:“果然有人在追踪咱们,而且是很精于追踪术的,要是稍微一疏忽就看不到他们了。” “牧虎,派出探子,三人一队,眼周围三里戒备,一定要找到追踪之人,有神恶魔情况回来报告。”甘宁话音落下,所有人登时一惊,一起朝山中望去,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什么,雪地那样白,一点也留不下什么,但是随着甘宁话落牧虎便已经策马领着人冲出。 “怎么了?”刘岩回过身来询问甘宁。 甘宁摇了摇头,却是一脸的凝重,眼光犹自在四下寻觅:“主公,刚才文远发现有人在跟踪咱们,我仔细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在跟踪咱们,这不是派牧虎领着人出去探查一下。” 刘岩点了点头,眼光也朝四下张望着,但是白雪睽睽根本就看不出异样,除了几株光秃秃的树干,还有几只角的凄凉的鸟,至于人是一点踪迹也看不到,不过刘岩却是知道张辽和甘宁是从来不乱说的。 “大家都小心这点,注意着周围的变化,全军注意戒备,文远,你在前面统军,兴霸大哥,你去后面压住本阵,典大哥,你领一百近卫在左翼巡防,至于我领着朱奎和目赤在右翼巡防,时刻小心着有人偷袭。”刘岩并不慌张,一年的从军生涯,已经让他的神经变得很大条,面对危险反而更冷静。 随着刘岩的安排,大军整个小心起来,所有人刀枪举起,盾牌也罩在两侧,弩箭也上了膛,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只是四千人也不曾看得出究竟是那里有问题,更没有发现追踪者,在这一望无际的大雪原上究竟那里能够藏人。 没过了多久,牧虎等人就打马回来了,望见甘宁一抱拳:“大哥,我们巡查除了四五里,果然发现了有人追踪的痕迹,但是却找不到追踪的人,若不是有心查探,还真找不出那些痕迹,这一定是精于追踪的人做得,不过——” 牧虎迟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惹得甘宁哼了一声:“怎么,有什么不好说的。” 被甘宁一催,牧虎尴尬的挠了挠头,咬了咬牙低声道:“大哥,我觉得不像是军队之中的探子,反而更像是江湖之中的手段,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这些追踪的人都很精于追踪术,大哥,我怕来者不善呀。” 甘宁心中一惊,江湖中人,他们都是从江湖上抽身出来的,知道这些人轻易不会和军队相抗,这样追踪军队必然是事出有因,而且如果能够派的出这样一队精于追踪术的手下,想必绝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一个组织,那么其实力也觉不小,但是为何会顶上一大队官兵,这其中究竟回事有什么原因? “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和主公商量一下,牧虎,你先帮着我压住后阵,我去和主公说几句话。”甘宁低声吩咐牧虎,不等牧虎答应下来就策马而去。 不过片刻,甘宁便已经追上了刘岩,一脸凝重的朝刘岩抱了抱拳:“主公,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刚才牧虎查探回来说,的却有人追踪,一开始还怀疑是韩遂派人来追踪咱们的踪迹,但是后来却发现这不是军旅之间的探子,而是江湖中人所施展的追踪术,我觉得其中大有蹊跷,江湖中人为何会盯上咱们这一支大军,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呀——” 刘岩也皱起了眉头,的确,怎么会是江湖中人,新军和江湖中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纠葛,为何会有人盯上自己的,如果是韩遂派来的人刘岩反而不会心中这样凝重,因为那样很正常,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韩遂派来探子是很正常的,就像自己出境之前也是派出了最近为的近卫去刺探韩遂的军情,但是如今竟然出现了江湖中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但是不知道情况就不可能有什么结论,心中一动念,刘岩沉声道:“兴霸大哥,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况且不知道敌人是哪一路的,所以不宜妄动,雪地之中便是骑兵也不易展开,所以还是麻烦兴霸大哥多派些弟兄,沿着大军前后左右五里之内探查,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刻回报,不管怎样也不能耽误行程。” “好,主公,我这就下去安排。”甘宁点了点头,便策马而回,不过片刻锦帆众便触动了百十人,在大军周围不断的巡查,每个探子之前相隔的不愿,随时传递着消息,对于这些,锦帆众却好似熟悉的很,毕竟没有投军之前,他们根本就是一帮绿林好汉,常年和官军对抗,早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大军依旧在潜进,但是这无疑让行军的速度变慢,加上雪地难行,所以其中不免是有些艰辛,这一天也不过走了五六十里路而已,当夜幕准备降临的时候,刘岩也不敢大意,便安排安营扎寨,大军在一处空旷的原野上选择了一处高岗,一方面安营扎寨,却一方面派出五百兵士去各处搜寻柴火,在天黑之前,终于在大营之中点燃了篝火,而且还在大营周围二百步之内,架起了火堆,将辎重大车未成一座营地,甚至架设了木栅栏,每一队有五百人值夜,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刀枪如林,弓弩准备。 围坐在大帐之中,刘岩徐庶甘宁张辽典韦等人一个个神色凝重,一切在探讨着今天的事情,但是谁也不能给出一个答案,毕竟这其中除了甘宁最有发话权,其他的张辽不过幼年从军,只熟悉军队上的事情,而徐庶虽然早年也侠义行事,但是不过一地而已,并不曾真正接触过所谓的江湖,至于典韦也不曾喝什么江湖帮派接触,所以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有甘宁的话中让人担忧。 “少年时,我曾经自以为有一身武艺,手下更有几百追随者,于是那时候便感觉自己仿佛便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别人不能与我相提并论,丝毫不在乎什么,于是行事很张狂,甚至几次与官军交战,都把官军打得落花流水,也曾和蛮族打过仗,从不败过,一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结下了仇怨,一个富商被我杀了,他家中只逃出一个独子,但是却带着家产跑了,当时我也没在意,但是这个人为了报仇花光了所有的家产,然后请了一个名叫铁弥勒的家伙来,此人身子小巧,我当时也不曾瞧得上,结果我和他斗了很久,竟然只能平分秋色,只是那人所用的却不是行军之中的战阵厮杀,而是江湖套路,百十招之后我才险胜一招,那人败逃而走,我当时也没在意,哪知道后来——”甘宁讲起了他从前的往事,脸上很是无奈。 一副幽幽神往的样子,才自嘲的笑了笑:“后来那人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很多人,我才知道此人竟然是一个什么四灵行会的人,而且是四灵之一的朱雀,只是我当时年少气盛又怎么会害怕他们,便领着弟兄们和他们大杀了一场,却没有想到,只是四灵之中的三人便杀的我大败而逃,手下的兄弟更是多有战死,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江湖中不但由我们这些绿林中人,摸出了这些占山为王或者沾水为尊的人,还有很多的行会,这些都是很严密的组织,其实前身多半是从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后人或者徒子徒孙演化过来的,虽然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这些人还是有很严密的组织,而我遇到的就是法家的后人组建起来的四灵行会,对了,主公上一次不也是遇到了墨者行会的人吗,只不过现在的墨者行会分成了三批,其一在扬州,名为墨帮,多是一些亡命之徒,主张杀出血路,很多都是豪强势力,足足有几千人之举,其中严白虎一支最强,如今几乎霸占了会稽郡,也可算得一路诸侯,有争霸天下的野心,手下近三千人;另一只在青州,这一支倒是其名不显,从事于各种研究,行事不较分散,不结帮不结派,其中的代表人物有医者华佗,有擅于学问的管宁,也有长于制造的佐夫,也有精于玄学的王粥,精于占卜预测的管络,最著名的便是造出了地动仪的张衡;另一只却是墨子留下的血脉,也是唯一秉承墨子之道的墨家弟子,也就是主公所遇到的那个女子。” 刘岩一呆,想起了墨盈,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回忆,不知道墨盈现在身在何方,不过随即忽然想到,便去问甘宁:“兴霸大哥,你说追踪咱们的会不会是墨家弟子?” 甘宁哈哈大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岩,忽然眨了下眼睛,低声问刘岩:“主公,你为什么会感觉回是墨家弟子,我可是感觉主公和那个叫墨盈的女子不一般呢,主公是不是和她之间还有些故事,不然为何那般追逐与你。” 第三百二十一章 徐庶所谋 刘岩被问得脸忽然一红,这才发现众人都在盯着他,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暧昧,不由得很是尴尬,心里发虚,自然不敢说自己凌强和墨盈那啥了,当然刘岩只是觉得那叫做逆袭,但是这种事绝不能对这些人说,就是兄弟也不行,所以就赶忙引开话题:“墨盈追我是因为我拿了一本墨家的卷宗,当然我原本也有一本,呵呵,所以墨盈才会领着墨家弟子死追着不放。” “哦,这就难怪了,”甘宁点了点头,对于什么卷宗并不感兴趣。 不过这话却听得徐庶不由得双眼发亮,不由得大是欢喜,上前扯住刘岩的衣袖:“主公,你说的可是当真,墨子当年逝去后,他的弟子整理了墨子的著作十卷,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墨攻二十一篇和将造篇,不知道主公的得到是那两卷?” 刘岩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怀里去除将造篇和星辰篇塞进徐庶手中:“元直,这就是将造篇和星辰篇,你若是喜欢就拿去看吧。” 徐庶一呆,看着这两本手卷,迟疑了一下才道:“主公,这如何使得,墨子一直就是一个神话,从战国到仙子啊还从来不曾有人能够超越他,他的手卷是当世的十大珍宝之一,其价值无量,多少人为了争夺其中一本杀的尸横遍野,主公怎么就随意交给我了——” 哪知道却惹得刘岩哈哈大笑,好笑的看了徐庶一眼:“元直,我今天裁纸刀原来你也婆婆妈妈的,你我情如兄弟,在场的极为也都如此,一个外人也没有,我若是连你们还信不过,那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吗,你让我还去相信谁,行了,你若是喜欢就拿去看,我还指望着有人能够帮我研究将造篇呢,到时候多多制造一些机械来发展百姓的生活生产,那也省的我费心了——” 呆呆的看着刘岩,徐庶心中荡起一丝难言的激动,虽然和刘岩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这个生性豁达而且待人仁义的主公,徐庶常常感觉很崇敬,虽然刘岩对她们想来是像兄弟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徐庶对刘岩的尊敬,这其中包括刘岩对他们的关心信任和尊重,虽然有时候刘岩也是常常独断独行,但是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就比如眼前这一幕,便可以看得出刘岩对他的信任,墨子十卷可是天下的至宝。 “主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卷在人在,卷毁人亡。”徐庶吁了口气,很是郑重的对刘岩沉声道,不敢有丝毫大意。 哪知道刘岩却啐了一口:“呸,多不吉利,别整天说着不吉利的话,你们要明白,什么东西都是死的,死的可没有你们这些活人重要,只要不是原则性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地留下性命来,我宁可失去所有的珍宝,宁可失去所有的地盘,也不愿意失去你们这些兄弟,都给我好好地活着,真要是有人来抢,留不住就算了,只要你们还活着,咱们大不了从新来过。” 拍了拍徐庶的肩膀,刘岩吐了口气:“好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咱们还是早一点休息,一切等弄清楚了事情之后再说,都先去休息吧。” 刘岩要休息,张辽甘宁徐庶便只有告退,倒是典韦朱奎目赤三人便在刘岩的帐篷外面搭了三个帐篷,将刘岩围在其中,只要有人不管从那边摸过来,就必须穿过他们的帐篷,这一支大军之中,刘岩却不能出任何闪失。 但是这一夜却并没有发生什么,虽然探马回报说依然不时发现追踪者的踪迹,但是并没有敢摸进来,整个大营呈圆形将刘岩护在其中,轻易谁敢摸进来。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徐庶看上去很没精神一路上索性连马也不骑,反而躲在辎重大车上,盖了几床被子蒙头大睡,让刘岩他们还以为徐庶是生病了,但是过去询问,徐庶除了一双乌眼之外,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反正是困,也不知道徐庶昨夜一夜干了什么,不过却看得出,十有八九徐庶是一夜未睡,或许是一夜研究那两本密卷了。 “元直,你可要注意身体呀,不行白天就就呆在车上看书,别一夜一夜的熬眼了,不然很快就变成老头了。”刘岩呵呵的笑着打趣徐庶,却又是真心的担心徐庶的身体。 只是徐庶并没有听在心里,随便应付着刘岩,倒头就睡,不一会便打起了呼噜,这一觉睡得很香,再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下午时分,只是这一天天气并不怎么好,走了不足五十里路。 从早上一开始,天气就有些阴沉沉的,到了下午就更显得阴暗,云头压下来,天空都变得矮了许多,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遮天蔽日,天黑算早就已经显得很黑了,刘岩也不敢再做行军,于是便找好了位置安营扎寨。 果然到了晚上,开始下起了雪,一开始还并不太大,但是到了下半夜,雪花变大,而且更加密集起来,这场雪来的挺凶猛,看来明天也不一定能行军,只是这不是太大的问题,毕竟不急着行军,他们动弹不了,而韩遂军更是动弹不了,比竟然写叛军缺衣少粮的,这样的天气更本就不敢妄动,不然一旦死了人,士气就会不沾自溃。 这一夜戒备更加严密,三千兵士加上锦帆众,不断地五百人交替巡夜,大营外面海安插了暗哨,幸好这一夜也没有事情,但是第二天醒来,地上的雪又厚了好大一截,都快要没了小腿了,最糟糕的是雪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足足看着雪下了半天,刘岩才一真无奈,朝众人摆了摆手:“算了,今天不赶路了,也让兄弟们多休息一下,记得嘱咐弟兄们多去收集一些柴火来,一来给弟兄们取暖,二来多少一些开水,多喝点热水大家也都好受一点。” 从早上吃过了早饭,探马不断地派出去,但是依旧没有发现追踪者的踪迹,反倒是牧户出去的时候,意外地抓回来了几只兔子,也算是给加了个菜,只是刘岩质疑拿给出去巡逻的锦帆众去吃,说是他们受累了,这让锦帆众心中对刘岩更是尊重。 这一天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徐庶出来,挨到吃饭的时候,刘岩有点担心,便去了徐庶的帐篷,进去之后才发现徐庶正在拼命地临摹秘卷上的东西,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一看就知道昨夜有没好好休息。 “元直,这书就留在你这里吧,你也不急着还我,就不要再这样熬夜了,不然身体垮掉可就糟了。”刘岩安慰徐庶,真是有点后悔把秘卷给徐庶看。 不过刘岩可没有想到徐庶却是摇了摇头:“主公,此时关系重大,秘卷一日在咱们手中,就会引得墨家弟子的注意和追索,正如你怀疑的一样,或者这次追踪咱们的人,就是墨家弟子也未尝可知,我倒是觉得更有可能,因为他们知道秘卷在你的手中,就必然会千方百计的要回去,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势力知道了——” 顿了顿,徐庶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低声道:“主公,从看到密卷开始,我倒是有个计划,不如利用这两卷密卷将墨家弟子拉下水,让他们对韩遂进行骚扰,或者能够缓解咱们的压力,更进一步便能让墨家弟子拉近咱们的阵营之中,墨家弟子其中可是有武术人才呀。” 扬了扬旁边放着的一本绢书,徐庶呵呵的笑道:“主公,看到没有,这就是我这两天的功劳,星辰篇我已经临摹下来了,至于将造篇我已经临摹了快一半了,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就能将将造篇全部临摹下来,到时候就不怕再有人来抢这两本密卷了。” 刘岩一呆,迟疑了半晌,忽然一拍脑门懊悔道:“真是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要不然这些天在长安早就能整理出来了,又何必让元直日夜赶工,这都是我的错呀。” 徐庶呵呵呵一笑,只是轻吁了口气:“主公放心便是,庶是不会把自己搞垮的,什么时候忙活完了,我就好好地大睡上一觉,对了,主公,我在将造篇上发现了一种可以在雪中行走的东西,叫做雪橇,可以用来大军的行军,用马匹牵拉,绝对可以让大军的行军速度有很大的提高,而且可以节省兵士的体力。” 一呆,不由得双眼一亮,雪橇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刘岩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我马上就去组织人手然后准备造雪橇,等在赶路的时候,一定会快出来不少的,呵呵,早想出来就好了。” 话音落下,刘岩就兴冲冲地冲了出去,然后集合全军所有的会木工活的人,剩下的就去搞木材,甚至将大车都改造了,刘岩坐镇总指挥,不断地解说着雪橇的原理和制作,那些会木工的果然一听也就明白了,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造雪橇活动就此拉开大幕,丝毫不顾风雪交加,兵士们的干劲也很高,毕竟有了雪橇就不用再拼命地赶路了,他们也就不用在受冻受累了,自然是积极性很高,当天就造出来三百多个,足够一千多人使用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梁家 为了省力,刘岩索性第二天也没有动身,又造了近五百个,一个雪橇上能坐六个人,剩下来的便用了装辎重器械,而在第二天的旁晚,徐庶也终于临摹完了将造篇,于是大军终于开拔,第一次见到雪橇,兵士们还都很新奇,只是等到坐上去之后,马匹拉起来也很轻松,比大车还轻松,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只是再好的设计也是有些问题,没过了多久,坐在雪橇上的兵士就冷得不行,虽然也是穿着面疱,但是那时候的面疱其实就是用一种叫做暖草的东西来填充的,只要寒风一吹就差不多透了,穿在身上并不暖和,只有在背风的时候才管用,于是很多士兵便有选择了走路,但是饶是如此,行军速度还是快了很多,而且兵卒们也不会那么劳累了。 从大军开拔,徐庶就一直很奇怪的看着刘岩,只把刘岩看的发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元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怪害怕的,我知道我长得很英俊,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看我呀——” 听着刘岩的玩笑,徐庶不禁莞尔,呵呵的轻笑道:“主公,我只是有点事情觉得奇怪,当日我这么一说,你便连图纸也不看就能造出雪橇,莫不成主公早就把将造篇了熟于胸,已经全部了解了?” “哪有,将造篇我都一遍还没有翻完,这东西可是要耗费脑子的,我一直以来哪有时间研究这东西,只不过这雪橇刚好是我所懂得一点东西,嘿嘿,我懂得可不多,这却是其中之一。”刘岩笑着打哈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刘岩是在说笑,并没有真正地说实话,不过徐庶也不打算追究,既然主公不愿意说也就算了,谁还没有一点小秘密。 接下来,大军一直赶路,很快这一天几乎赶了一百多里路,而且扎营的时候,兵士们的体力还都很充沛,雪橇让兵士们不再成为一股疲兵,每时每刻都能保证充足的体力随时准备应变。 又两日,大军终于进入了安定郡,只是尽了安定郡却更显得荒芜,一眼望去,大漠边关的气象已经在眼前,百里不见人烟,就连树木也都少见,与长安附近的气象无法相比,过去几十里,便是安定郡最南边鹑觚,在过去便是阴盘临泾彭阳这一线,各自相距并不远,其中以彭阳最大,有近一万人的大城,是安定郡最大的一个城池。 到了天黑的时候,终于赶到了鹑觚,再往前行便是安定郡的之所临泾城所在,不过刘岩可不想夜晚行军,便在鹑觚城先驻扎了下来,一切等明天再说,鹑觚县令梁魏,乃是凉州大族两家的旁支,官至县令长,早已接到圣旨的和太师御令的梁魏,早在刘岩刚刚抵达的时候,就已经出城迎接。 刘岩远远地就看到城门大开,有几十名兵卒举着火把,直到走到跟前,刘岩才仔细的打量梁魏,此人身材不高,但是一脸的精明难干的摸样,显然也不是个一般人物,见到留言不亢不卑,朝刘岩一抱拳道:“鹑觚县令梁魏参见驸马爷,参见太师孙婿,参见刘将军——” 听到这称呼刘岩就笑了,倒是认真的大量了一番梁魏,此人倒是有意思,从这称呼上可以看得出来,首先敬的是刘岩这位驸马爷,毕竟这也是皇亲国戚了,其次是太师的孙女婿,梁魏可是太师的属官,对董卓自然崇敬,至于最后才是刘岩本人的这位匈奴中郎将,想到这,刘岩就笑了。 从马上下来,刘岩上前扶起梁魏哈哈笑道:“梁大人不用客气,刘岩初来乍到的,还需要梁大人多多关照。” “将军城里请,几位将军也里面请。”梁魏并不多话,只是约请刘岩与一种将领入城:“我早已经在城中准备好了饭菜等待诸位进去暖和一下。” 刘岩笑着,便抬脚朝城中走去,但是却在此时张辽忽然一抱拳:“主公,张辽是统兵大将,不敢有愧职守,便在外面督导兵士们扎营,不敢轻便离开大军,张辽就不进城了,还请主公进去吧。” 刘岩看了张辽一眼,已经知道张俩了是有些担心,刚到安定郡,还不清楚状况就不得不防,如果都进去了,这三千人马无人铜带,万一遇到敌人的诡计,最少还有人能够指挥大军,至于刘岩身边却还有典韦甘宁朱奎目赤死人,更有百名近卫跟随入内,单凭区区的鹑觚城的三百郡兵,根本就不能暗算刘岩。 不过张辽多虑了,安定郡东部和北地郡却是在董卓的控制之下,更有兵马驻扎,梁魏还不会叛变投递,毕竟东线还没有溃退,梁魏将刘岩请进去,便直接进了县衙大堂,那里早已经摆好了火盆,而且酒菜准备好了,更有羌人女子跳舞助兴。 “来,刘将军,梁魏祝你马到功成,一举消灭韩遂的叛军。”梁魏很爽力,对刘岩也相对的恭敬。 刘岩自然不会让梁魏下不来台,刚才趁着梁魏和刘岩说话之际,徐庶却是用银针试了试酒杯里有没有毒,自从刘岩上一次中毒开始,众人已经小心多了,直到徐庶点了点头有,刘岩才一仰脖干了这杯酒,拉着梁魏笑道:“梁大人,刘岩这一次奉了皇命钱来整套韩遂这叛贼,以后可就要梁大人多多照顾了。” “将军说笑了,梁魏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手中要人没人要粮没粮的,如何能够照顾大人,今天还请大人多高兴高兴,暂且莫谈国事,欣赏一下羌族的舞蹈,这几个可是从北边过来的美女。”梁魏打着哈哈,显然并没有太在意刘岩,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的事情,甚至没有将刘岩太放在他眼里。 刘岩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不带出一点,打着哈哈果然看起了歌舞,三个漂亮的羌族女子,如同水蛇一样扭着身子,尽管外面冷风吹得冰冷,但是在大堂之中,在十几个火盆的烘烤下,还真是温暖如春,三个女子穿的单衣,扭动之间不断地露出腰肢和大腿,看的在座的男人们血气上涌。 脸上在笑,嘴中不断地赞赏着,更是不断地鼓掌叫好,但是刘岩的心中并不平静,从梁魏的态度上看得出来,对自己这支讨伐叛乱的军队并不很感冒,虽然看上去接待足够热情,但是并没有多少诚意在其中,梁魏这样做,看来是代表着安定郡东线的凉州军的态度,估计着安定郡太守,和驻扎的西凉军对刘岩并不算是欢迎,不然自己到来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更有天子的圣旨,又有董卓的手书,安定郡太守和西凉军的统领又怎么会不来鹑觚接着自己,最少也要凑到一起商谈一下对付韩遂的事情。 有了这个明悟,刘岩心中就有些阴沉,不过脸上看不出来,好像蛮喜欢这三个舞姬的,这幅摸样不由得让梁魏心中暗自冷笑,真以为当朝驸马,还是董太师的孙女婿就能畅行无阻吗,凉州这个地方可是复杂得很呢,各方各面可都是关系交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韩遂是叛贼,和他梁魏也没有关系,但是却和凉州的所有豪强都有联系,更有利益纠纷,讨伐韩遂,要是真有那么简单,朝廷几次讨伐还能无疾而终吗,这可不是单纯的打仗的问题。 不过梁魏也不敢带在脸上,望着刘岩笑呵呵的道:“将军,看来将军很是喜欢这三个舞姬呀,若是将军喜欢,不妨就送给将军了。” 刘岩望了望梁魏,却看到梁魏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道嘲弄之意,果然有些别的心思,本来还想推拒的刘岩心中一动,反而双眼一亮,一副急色的模样:“那好呀,嘿嘿,梁大人,那可要多谢你了,等什么时候讨逆成功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请请大人喝上几杯,自然不会忘了梁大人的厚赐。” 话音落下,两人一起哈哈大笑,一团和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多么的好呢,接下来的这一顿酒就好的很热烈,一直到刘岩喝醉了,还念念不忘三个舞姬,最终让典韦将三个舞姬带回了军营。 梁魏送刘岩出了城,眼见众人朝大营而去,却不由的冷笑了一声,领着郡兵自行回城,沉重的城门‘哐’的关上了,将一切都遮掩在城门之中。 回到了县衙,梁魏挥退了郡兵,自己却径自进了后堂,后堂之中并没有梁魏的女眷,而是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那里正翻着书,听到梁魏的动静,这才将书放下,朝梁魏望去低声道:“文图,怎么样了?” 梁魏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啐了一声:“三叔,族里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就刘岩那德性不过是攀上高枝的一个无良之徒,咱们何必这么重视他,凭他想和韩遂斗最根本就没希望。” 那三叔嘿了一声,瞪了梁魏一眼:“那里那么多废话,家族要做什么怎么由得你说道,你以为这刘岩是那么简单吗,真要是像你说的能够凭着几百人短短时间声名雀跃,掌握三郡之地这么一大片的基业,能够让天子和太师都垂青于他,你以为天子和太师还有朝中的那些重臣都和你一样没眼光吗,哼,哪几个族里训练出来的歌姬他收下了没有?”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各有算计 梁魏点了点头,只是心中依然瞧不起刘岩,看刘岩刚才的表现,根本就是一个二世祖,这种人能成为驸马实在是没天理,梁魏也没觉得刘岩就有多么英俊,不明白族里为什么对刘岩这般看重,闷声道:“三叔,已经办妥了,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只要是族里的决定我一定会办好的,刘岩已经领着三个舞姬回去了,想必现在已经趴在她们身上那啥了,嘿嘿,真是可惜了三个舞姬,训练他们可是费了很长时间呢。” 三叔嗯了一声,看了看梁魏轻轻摇了摇头:“文图呀,不管你看不看的上刘岩,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那就是刘岩这人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维护好和他的关系,族中现在对韩遂那边的已经很失望了,这么些年了,韩遂并没有给咱们带来什么,这几年李家和常家的势力扩展的很快,已经开始压缩咱们的势力了,如果咱们再不行动,再不找一个值得投资的人,以后整个凉州就没有咱们梁氏一族的容身之地了。” 说到这话,梁魏脸色沉重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是呀,特别是李家,这些年投资的李傕,本来就是出自李家的郡望,如今借着太师的势力已经成为天下侧目的人物,俨然是太师手下的一号人物,这些年对李家的支持让李家发展的有多快,在武威郡把咱们良家雅致的都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你六叔梁兴在马腾那边撑着,武威郡现在就没有咱们两家的容身之所了,而现在这种情况又出现在安定郡,所以咱们必须找一个人物,如果值得咱们投资那就好好的投资一番,把咱们失去的劣势在抢回来,如今刘岩是唯一打破凉州格局的人,所以对他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至于他的重要性也不用我再重复了。” 梁魏脸上一凌,赶忙朝三叔抱拳道:“三叔放心,文图已经知道重要性了,绝不叫三叔失望便是了。” 先不说梁魏如何,此时刘岩已经回到大营,将三个舞姬直接带回了大帐,只是一起去的还有徐庶张辽甘宁等人,先前徐庶都真正以为刘岩喜爱美色而已,也并未上心,只是因为那时候本就是这样的德性,哪知道此时刘岩竟然叫他们一起进去,一时间众人都是一脸的古怪,难道主公还喜欢人多了一起玩这调调。 只是待刘岩大帐中落座,招呼众人坐下,还不等众人说话,刘岩脸色却是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朱奎目赤,将这三个女人给我拿下——” 众人一时间还不明白,徐庶倒是心中一惊,原来主公已经看透了,果不其然,朱奎目赤二人既然听刘岩下令,想也不想,已经取出大刀架在三个女人脖子上,反正只要刘岩下令,二人绝不会多想其他,至于为何对这三个如花美眷动手,二人就不知道那么多了。 变故突起,三个羌族女人都是吓的不知所措,本来就惴惴不安,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原本还希望能够有点名堂,或者得到刘岩宠爱,以来朝家族传回消息,贾里德亲人才能过上好日子,而来说不得真正被这将军喜欢上,说不定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却哪知道刚刚进了大帐,三个女人还在等着刘岩对她们如何,却不想竟然是杀身之祸,一个个下的脸色大变,却只是眼泪汪汪不敢出声。 “你们叫什么名字?”刘岩吐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喝多了酒还真是难受。 三个女人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岩,低声回答:“细封氏那胡塔,细封氏善娃,往利氏朱谷娜。” 看着三个女人,刘岩泛起一丝讥诮,梁魏到底想要干什么,心中一动,沉声道:“你们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我问你们的话都改为我仔仔细细的回答清楚,有一句话敢给我有隐瞒,那可别怪我下手无情,好了,首先告诉我你们来我身边究竟是想干什么?” 三个女人一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由得呆呆的凑在一起不知所措,哪知道才不过片刻,刘岩却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朱奎,将那胡塔带出去砍了。” 朱奎应了一声,一身的杀气腾腾,只是却又半晌没有动,只是苦着脸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刘岩问他:“朱奎,没听见我的吩咐吗,把那胡塔带出去斩了,难道还要我在重复一遍吗。” 朱奎脸色一紧,咬了咬牙应了一声,身上的杀气更浓了,但是半晌还是没有动弹,差点没把刘岩给气死,朱奎今天是怎么了,自己的话也不听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就连身旁的典韦也是勃然色变,冷哼了一声,正要动怒,却忽然听见朱奎小声的问目赤:“目赤,那个——哪个是什么那胡塔呀,主公让我杀那胡塔,可是我刚才却没有记住那一个是——” 刘岩一呆,嘴角抽了抽,努力的憋住笑意,是在对朱奎没办法了,真是佩服朱奎,就没看到那一个哭的最凶,那一个再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吗,真是没眼力劲,不由得嘿了一声:“你看看那一个哭得最凶,那一个最害怕不就是那一个,再说你就是随便拽出一个去,我还能管你不成。” 朱奎一愣,不由得挠了挠头傻笑了一番,实在有点丢脸,既然主公这么说,便一伸手,便抓起哭得最凶的那女子就往外拖,这一动,那女人果然吓得是有些傻了,不由得高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是被派来探听将军底细的——” “详细的说说。”刘岩不为所动,但是看着朱奎还要拖着女人哪敢外走,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朝徐庶一使眼色,徐庶点了点头,便一招手喊道:“朱将军,暂且留步,容这女人说说,看看她的话值不值买她的命。” 本来这只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哪知道朱奎竟然让人无语到一种无法抵挡的程度,回头看了看徐庶,忽然咧嘴一笑:“军师,你没听到主公的话吗,主公说话了,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会听的。” 徐庶一愣,不觉的有些尴尬,却只有无奈的笑了笑,此时刘岩却不能不开口:“朱奎,我说你是傻呀,军师的就是我的话,叫你等一等你就等一等吧,那来的那么多废话,从近往后,军师的话就是我的话,如果我的话和军师的话不一样,那就听军师的。” 话音落下,刘岩忽然扫了张辽甘宁一眼,却扭头对典韦道:“典大哥,我刚才说的你可听到了,以后必须听军师的话。” 话音落下,刘岩也不管典韦狐疑的脸色,径自望着那那胡塔道:“说清楚点,梁魏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又是受了谁的指派而来?” “梁魏大人是梁氏家族第二十三代孙,我们都是从小被家族自各地挑选出来的,然后经过多年训练,受家族指派,然后再各位贵人身边刺探一下情报传回家族,家族再根据这些情报在决定是不是要投资这些贵人,就是这样。”那胡塔不敢隐瞒,毕竟事关生死,不回答就是死,回答了说不定还有些转机,当然那胡塔也只是挑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说,这样说毕竟不会引起太大的刺激。 刘岩嘿了一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之后,才睁开眼睛低声道:“诸位听到了没有,梁氏家族,看来有心人可不少呀,咱们要应付的也不只是韩遂那么简单,而且这些家族也参加进来了,这些地方豪强的势力可不小,虽然不能对咱们形成根本的影响,但是却能拖住咱们的后腿,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朝朱奎挥了挥手:“把这三个女人带下去吧,没有必要再问他们什么了,小心给我看管着,要是让这三个女人逃走了,你可知道该怎么办。” 朱奎应了一声,便和目赤拉着三个女人出去了,自然有近卫去看管暂且不说,待朱奎出去之后,徐庶才叹了口气:“主公,看来凉州的情况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咱们才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一时间也难以分辨的清这些人对咱们是不是有利。” “利害之事不用多想,虽然这些地方豪强势力不小,但是你们放心,他们还不会公然反抗朝廷,如何运用全在咱们一念之间,这些倒是根本不用多想,关键是咱们打算如何对待他们,自己必须有个主意。我说说我的心思吧,我来凉州之前,就已经打好了主意,有两件事我是一定要推进的,其一是解放农奴,给他们平民的身份,从此脱离贱籍,第二,便是重新分配土地,所有地方豪强的土地都要收回来,然后统一分配给百姓,要让整个凉州震动起来,而这一切,便是从安定郡开始——”刘岩忽然坐直起来,双眼开始放光,这不是理想,这事必须要做的事情,想要拿下凉州必须依靠这些豪强,又必须依靠无数的百姓,特别是羌族,只有整合这些力量才能让凉州长治久安,才能覆灭韩遂和马腾的势力,将整个凉州纳入三郡的版图,有凉州支撑,才能依靠凉州,从三郡之地向外走。 第三百二十四章 铁血手段 听了刘岩的话,张辽和甘宁对望了一眼,在一起望向徐庶,却见徐庶正闭着眼一脸的沉吟,二人只能苦笑一声,张辽抱了抱拳:“主公,如果主公要取消农奴和收回土地,必将触动这些地主豪强的根本利益,如此一来,那只有杀戮一条,张辽倒是不在乎这些豪强,他们的人马根本就不堪一击。” 其实张辽已经看的不错,不过终究是有些狭义,一旁甘宁呵呵一笑:“这事不如交给我,对付这些豪强我自然有办法,只要安排人将这些豪强刺杀了,哪还有这么多事情,主公倒不妨交给我,我手下的兄弟最适合做这些事情。” 刘岩沉吟未决,其实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刘岩认为却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从长安出发开始,刘岩就开始琢磨这些问题,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一下想法,但是还不算是完善,所以刘岩想要听听他们的一件,特鄙视徐庶能不能出个主意,便朝徐庶望去,果然,徐庶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文远兴霸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但是却不是最好的办法,这些地方的家族豪强根深蒂固,想要将她们连根拔起根本不太可能,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正如文远所处,一但触及他们的根本利益,必将引起这些豪强的强烈反弹,杀戮一事却是不可谓,除非能将他们彻底杀干净,不然只会留下祸端,以我之见,想要让他们按照主公的意图行事,只怕还需另想办法——” 嘿了一声,刘岩笑了:“元直,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我也想过这些,我觉得要想让他们就范的话,那只有一个办法,给他们足够的利益,想要拿下凉州或许并不难,关键是如何治理凉州,凉州有了个极端,一个是地方豪强,一个是羌族,这两个不稳定的因素必须要排除,我是这样想的,对付他们无非是威逼和利诱,威逼不应解释,强悍的军力震慑才能让他们害怕,至于利诱,嘿,羌族要什么,无非就是安定的生活,现在这些羌族现在多半沦为好强的奴隶,如果给他们平民的身份,再给他们徒弟,并且供给种子器械耕作,就能让羌族消停下来,在分而治之,慢慢的分化羌族的势力,自然可以长治久安,至于这些豪强,他们所要的却是政治上的抱负和巨大的经济利益,说真的徒弟在他们手里也不是绝对的经济来源,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吸引他们,想必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咱们卖力,只需要一张大饼。” “大饼?”徐庶和张辽甘宁典韦一起不解的问了出来,什么样的大饼能够让这么多的豪强来吃,武威的李氏家族,金城郡的常氏家族,北地郡的傅氏家族,安定郡的梁氏家族,张掖郡的马氏家族,酒泉郡的杨氏家族,陇右郡的韦氏家族,这一个个庞大的家族,根深蒂固的把持着整个凉州,从古至今就没有完全摆脱过他们的控制,像梁氏家族李氏家族的势力甚至有几千人,只是族中子弟加上私军,就能组建出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当年韩遂造反,不正是这些家族势力支持下才有了今天的规模,这样庞大的诸多家族,究竟要多大的一张饼才能够满足所有人的胃口。 刘岩点了点头,一挑眼眉道:“不错,就是一张大饼,天大的大饼,走丝绸之路去往西方国家,一路朝西可以到达海边,那边有许多的国家,只要加强贸易就可以待会无数的钱财,往南的那些小国也是如此,建造船舰远征海外,去殖民其他的大陆,这样一张大饼,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动心,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不支持我的就动用武力,而且要那些想要得到的也参加进来,这样的未来并不是梦想。” 先不说刘岩的这些话能对那些豪强们起什么作用,但是徐庶等人缺一个个全部震惊了,刘岩怎么知道这么多,西去丝绸之路究竟有多少国家,这谁都不清楚,海外更是不敢想象,但是刘岩都知道,而且已经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过刘岩却为再说下去,反而呵呵一笑:“我今天在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如今雁门郡,只有阴馆一线没有拿下了,王浑已经彻底倒向我们,以马邑为基地,几乎夺回了多半个雁门郡,就连卤城也被拿下来了,楼烦也投过来了,现在周勃就只剩下阴馆和原平二县还能掌握,就连绛县也基本上准备投过来,如今陈宫就呆在王浑身边,三郡之地只有魏延在主持,王浑身边有周仓和裴元绍盯着,况且王浑的家人现在被安置在大城,王浑虽然名义上是造反,但是现在是咱们的人,如今魏延正在积极地准备拿下定襄郡和云中郡,进而威胁五原郡,海虎部已经开始派兵对五原郡施压,让他们没有精力来应付云中郡和定襄郡,并州已经半数落在咱们手中了。” 众人一呆,随即高兴起来,有了雁门郡这一片基业,三郡之地就算是真正成了气候i,定襄可以不战而定,至于云中五原也是手中的死物,再往下就是太原郡和上党郡了,如果有了整个并州,刘岩可就是一方霸主,这可是真正值得庆贺的事情。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徐庶几人站起来朝刘岩恭贺不已。 众人相视而笑,片刻之后,刘岩才笑了笑:“好了,今夜打架都回去安歇吧,明日一早咱们直接去临泾,看看太守韦康的态度,在联系彭阳的段煨的两千兵马,到时候再看看该怎么做,对了段煨的手下统军的是谁?” “回主公,彭阳的是段煨手下的副将邯郸淳,据闻此人好色贪财,对咱们的到来究竟持什么态度还没法说,不过我看对咱们还想并没有什么的好感。”张辽迟疑了一下,朝刘岩苦笑了一下这才道出实情。 刘岩却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还真以为王八能成精呀,明天一早,文远你就派人拿着太师的手谕去找邯郸淳,告诉他立刻让他去打探韩遂的踪迹,而且一定要他亲自去,如果他敢废话,那么就立刻让人回来,什么也不用和他多说,立刻回京去禀告太师,就说邯郸淳不听太师调令,这是要造反,不过可以让段虎他们把这个消息提前传到邯郸淳耳中,一会你回去,就召集段虎他们,让段虎去送太师的手谕,在嘱咐段虎今晚上便把消息传到邯郸淳哪里。” 张辽一惊,下意识的沉吟道:“主公,这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是不是在试探一下邯郸淳反应再说。” “宜早不宜迟,咱们抵达的消息只怕韩遂已经知道了,大战不远,没时间和邯郸淳多废话,就给他三天时间,我这里还有一道太师的手谕,可以随时诛杀邯郸淳,不过只需要她一个抗命的理由而已,我也一起给你吧。”刘岩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两道董卓的亲笔手谕,直接抛给张辽。 看到这两道手谕,张辽只有苦笑,没想到刘岩早有准备,在来之前就在担心邯郸淳会不听调令,区区一个副将,董卓自然不会在意,在西凉军中,董卓的声誉还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也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刘岩这是要铤而走险呀,就是在赌邯郸淳的胆量。 “谨遵主公令谕。”张辽抱了抱拳,便转身退了下去。 刘岩又开始沉默,心念一直在转,半晌才又睁开眼睛,望向甘宁:“兴霸大哥,咱们也不能等了,我已经让人去引领五百近卫赶来看,相信明天就能和咱们汇合,一旦汇合之后,七百近卫加上八百锦帆众,一起出发去先干他一仗,给韩遂道个喜,也给凉州所有的人看一看。” “主公放心,甘宁绝不会让主公失望。”甘宁也站起来一抱拳,这才退了下去。 刘岩又将目光落在徐庶身上,嘿了一声:“元直,以后应付这些豪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好好和他们周旋,只等近卫一到,我就会离开的。” 徐庶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主公自己多小心,如果力不能及就算了,切记不要逞强,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接下来刘岩和徐庶便开始商议具体的应对方向,慢慢的一个计划彻底成型,一切都在准备,大战在即,只是计划能够赶上变化快嘛? 这个问题没有人明白,当第二天一早,梁魏从城里出来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新军大营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这一下梁魏心里有些发慌了,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暴露了,只怕已经引起刘岩的想法,不然不会连个招呼也不大就走人了,情急之下,赶忙派人回报家族。 而此时刘岩已经率着大军朝临泾赶去,就在快到临泾的时候,刘岩的五百近卫赶到了,两军合兵一处,便有了四千五百人,虽然依旧有些单薄,但是却可以和韩遂周旋一番,至于此时的韩遂,也已经知道了刘岩的消息,正组织兵马准备发动攻击,三万大军正屯与乌氏县,已经准备进发。 第三百二十五章 毒计 当天夜里,张辽将段虎召唤到大帐之中,然后取出两份手谕,将邯郸淳调为刘岩手下的那一道交给段虎,让段虎第二天一大早就领人去传信,接着又将第二道手谕交给段虎,低声道:“如果邯郸淳不奉调的话,那么你就退回来等上两天,然后再持太师的这道手谕去拿下邯郸淳,他若反抗就直接射杀,他若老实的去查探,你就暂代邯郸淳管理那两千兵马,接着就打算那两千人打算,重新分到各军,依旧再掉两千人守彭阳,但是我说的着一些,你今天晚上就派人去送给邯郸淳。” 段虎一阵不解,迟疑着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起来迷迷糊糊的,但是张辽只是沉着脸道:“我也是奉了主公的命令,打仗迫在眉梢,主公说没时间搞内耗了,如果邯郸淳不老老实实地交出兵权,那就动用阳谋让他成为背叛之罪,除非造反否则额没有活路,若是老师的把兵权交出,主公还是愿意让他为将,统领一支人马。” 段虎似懂非懂,不住的点头,但是且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却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当天晚上,就赶忙派出亲信带了自己的手书赶去邯郸淳那里,言明其中利害,而且将台式的两道手谕说给邯郸淳,第二天一早,段虎便另这人,带着两道手谕赶去彭阳。 到了第二天,便已经赶到了彭阳城,只是却发现彭阳城戒备森严,自己喊了几次却只是城门官和自己对话,丝毫不见邯郸淳的影子,段虎就知道这一趟要糟,于是便在城下宣读了董卓的第一道手谕,好让城中的兵士知道这是董卓的手谕,为了让兵士们见到,还自作主张的将手谕贴在了城门前面,然后就策马而去。 待段虎一走,城中的兵士们便打开了城门,围在城门处看那道手谕,自然其中便有些识字的兵士,将手谕读了一遍,兵士们便是一阵茫然,对他们来说,跟随那位将领都一样,反正是当兵拿饷,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家将军连太师手谕也不领,慢慢地又有一些屯将赶来,这一读确实触目惊心,因为这是赤裸裸的剥了将军的兵权,难怪将军不肯出城接令,但是手谕中说过,他们这一股西凉军的新主将是董太师的孙女婿刘岩,当兵的想得少,但是这些屯将想的却不少,其实这董太师的孙女婿前来他们早已经听说过来,但是此时将军的态度,显然会让那位刘岩将军恼火。 当下便有邯郸淳的亲信一脸慌张的跑去将军府上,径自敲开了邯郸淳的房门,此时邯郸淳正与两位小妾饮酒,见亲信进来不由得哼了一声:“怎么样?” “将军,怕是要糟,我看过了,的确是台式的亲笔手谕,想那刘岩是太师的孙女婿,这一道手谕应该不会有假,此时很多士兵和将领都在城门处看那道手谕呢,只怕这样下去大营之中会出现问题的。”亲信一脸担忧的看着邯郸淳,说真的,亲信也不支持邯郸淳违抗太师的手谕,毕竟此时太师权势滔天,没违背了太师的手谕,那下场是必死无疑。 邯郸淳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哼,去给我把那道手谕撕掉,不要让兵士们去看那东西,加紧全城戒备,小心有奸细混进来。” 亲信点了点头,但是转过身去却是一脸的忧虑,难道哦啊将军还真要违抗太师的手谕吗,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但是还是出去了城门处,将那道手谕给揭了下来,将看热闹的兵士轰散了,免得士兵们喧哗起来。 不过亲信都不知道,就在他刚离开不久,邯郸淳便嘱咐两位小妾:“看来情况不妙呀,这刘岩动手可真够快的,一点时间也不留,更不给一点面子,去吧家里的金银细软收拾一下,随时准备逃跑,哼,那些小兵卒子靠不住的,让他们撇开太师去投韩遂,只怕不容易糊弄,哎,都怨韩遂太磨蹭,反而让刘岩抢了先,弄得现在这么被动。” 随即邯郸淳却喜笑颜开,哈哈的大笑道:“不过有这五十万钱,咱们就算是做个富家翁也不错,至于刘岩和韩遂就让他们去死吧,哼,只要在坚持几天就行了。” 一旁两名小妾也跟着笑,一个个眼中放光,不过心中怎么想的却没有人知道,便下去收拾金银细软,随时准备逃跑。 便是此时,城中有几位屯将凑到一起,一个脸带忧色,其中一个叹了口气:“诸位兄弟,我看着事情是要糟呀,那明明是太师的手谕,将军却不肯接下来,难道是将军真要造反不成,我可是听说了,昨夜段虎将军还派来了人,说是有两道手谕,如果将军不接第一道手谕,那么第二道手谕就会跟着来,将军便会成为叛逆,段虎将军就要捉拿将军,到时候早们也要成为叛军的。” “这不会吧,段虎将军也是段煨将军的本家,和咱们将军算是一家人,难道就不会维护将军吗?”另一名屯将也是满脸的担忧。 随即另一名屯将便冷笑了一声:“段虎将军敢袒护咱们将军吗,我作业见过那位亲信,听他说现在段虎将军对那位太师的孙女婿可是小心得很,听他说,这个刘岩可是手段狠辣,前不久便是将牛辅将军的亲侄子都给杀了,咱们将军有算得了什么,只怕将军如今不接手谕,面临的就是死路一条,将军如何能与太师的孙女婿相比。” 一帮人说起来,却越说越担忧,但是他们又能怎么办,慢慢地这个担忧开始在士兵之间也传开了,一时间邯郸淳俨然就是一个叛贼,已经背叛了太师,而且很快就会有人前来讨伐,他们若是不战就只能投降,但是将军回投降吗,投降的话还用的找现在这样吗,不投降就要打仗,但是一旦打仗他们也将成为叛军,就是死了也没有抚恤。 军营暗暗动荡起来,这正是刘岩想要的结果,有这两日已经足够士兵们鼓噪起来,刘岩甚至不想知道邯郸淳为什么不愿意投奔自己,也不想拖延下去,要的是尽快整合这支军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好部署,不然一旦韩遂率军而至那就被动了,彭阳不容有失。 过了两日,段虎果然有回来了,带来了第二道董卓的手谕,邯郸淳不肯奉调,就被定为叛逆,即刻起就要讨伐叛逆,不过手谕上还说,凡是自行奉调者该不追究,却没有人知道这张手谕却是刘岩一手炮制出来的,是由董白模仿了董卓的笔迹,但是确实加盖了太师的印玺,刘岩甚至在最后一句上说道,邯郸淳叛逆,反手下者皆可诛之,副将小校若是斩了邯郸淳,那么就可以待邯郸淳将军之位,若是下面还有不臣者,屯将斩了小校便可升任为小校,什长斩了屯将升屯将,士兵斩了什长升什长。 这一道手谕一来,彭阳城中登时紧张起来,因为手谕中说不需要什么证据,杀了便升上去,一时间谁也不敢相信谁,将领防备着士兵,士兵紧盯着将领,升官是每个人都想的,士兵瞄上了什长,什长们瞄上了屯将,而屯将在找机会盯着小校和副将,三个小校确实死死的盯住了邯郸淳,甚至于邯郸淳的亲卫都在动念头。 ‘哐’的一声,邯郸淳将一张桌子砸烂了,脸上一脸的狰狞,吓的两名小妾畏缩着不敢靠前,耳听邯郸淳咒骂道:“王八蛋,刘岩真是个混蛋,竟然一点时间也不给,而且还用了如此的诛心之计,我现在看那三个小校的眼光,就像是看见了饿狼,让我现在还敢相信谁,真是混蛋——” 正说话间,房门忽然被推开,亲信小校范明走了进来,还没等说话,邯郸淳却将一个茶杯砸了过来,脸色狰狞的骂道:“你带着刀进来干吗,难道你想杀我吗——” 范明一呆,心中还真没有这种想法,至于带刀,不是一直就这样吗,摸了摸被砸破的额头,范明心中有些难受,却还是退了两步低声道:“将军,城中有些乱了,有不少士兵围拢在一起,无论我怎么喝止他们也不散去,还有那些屯将,现在也都乱套了,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呀,说不定就会闹出事端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邯郸淳心中一阵发苦,自己能怎么办,刘岩的那道手谕一来,场面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而且还要时刻防备被人暗算,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着,今天吃饭也是让小妾先试了才敢吃,生怕有人下毒,这日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邯郸淳现在恨不得马上逃出城去,但是却又不甘心,因为那五十万钱还没有收到,自己也无处可去,都是可恨的刘岩,还有可恨的韩遂。 沉吟了半晌,邯郸淳猛地咬了咬牙,心中杀机顿起,冷哼了一声:“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乱起来,召集所有的近卫,去吧屯将小校们全都杀了,我就不信那些兵士还敢造反不成,妈的,这都是刘岩把我给逼的,他们要不死我就待死,要死还是让他们先死,等杀了他们你就马上把士兵们全部集中起来,限制在西城大营,随时听我的命令。”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夺权 彭阳城动荡的时候,这边刘岩却已经赶到了临泾城,四千五百大军,派出了一千去了彭阳城,剩下的三千五百人便驻扎在临泾城外面,并不是不想进城,而是因为安定郡太守韦康不肯让大军进城,只请刘岩等人入城歇息,坐在站马上,刘岩便知道韦康对自己态度并不友好,只是为什么刘岩却想不太通。 望着远远地站在城门处的韦康,刘岩皱着皱眉,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朝身边的徐庶低声道:“元直,你看着韦康不打算让大军进城,咱们该如何应对?” 徐庶脸色也有些阴沉,轻吐了口气:“主公,必须入城,不然就凭借咱们这几千人马,想在荒郊野外的与含岁的大军抗衡,然后并不现实,唯有依托临泾和彭阳的高大的城墙,加上防御设施才能与韩遂的大军周旋,不进城那边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如果没有太守韦康的支持,咱们的粮草从哪里来,这都是问题呀。” 刘岩点了点头,一旁的张辽甘宁也是苦笑不已,只是如何才能扭转韦康的态度确实大问题,因为时间可不多了,若是一直耗在这上面的话,那就只能等待灭亡,只是哪有这般容易,韦康身后耸立着韦氏家族,不能过分施压呀。 只有刘岩冷笑不已,朝典韦一使眼色,便策马朝临泾城门而去,直接到了韦康面前,韦康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生的黝黑,一撮山羊胡子,很是清瘦,但是精神不错,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有一股官威,远远地朝刘岩拱了拱手,一脸严肃的道:“见过刘将军,还请下马一起进城如何。” 刘岩却并没有下马,朝韦康嘿嘿的笑了,也不学着婉转一点,直接生硬的问道:“韦太守,你别给我玩那些虚的,我就问你,你为什么不让大军进城,明知道韩遂的大军几天之后就会赶到,如果我们不进城,在野外和韩遂决一死战那根本就是送死,而且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粮草,天子与太师的手谕之中都提到过要安定郡配合,供应大军粮草,拿手谕你不是也看了吗,你倒是给我说明白。” 见刘岩这般直接,韦康脸上泛起一丝怒色,但是也只是一闪而没,韦康轻哼了一声:“刘将军,这你可严重了,天子与太师的手谕我都看过了,自然不敢违抗,供应粮草一事我已经准备好了,府库还有二千石粮食,除了我们自己留下的必须的粮食,可以给刘将军一千石粮食,至于进城,临泾城太小,确实找不下这么多的大军,而且成众百姓也很害怕,况且手谕上也没有提及要入城,如果将军非要入城,那就请去长安找天子下一份诏书,韦康自然应命。” 刘岩笑了,上下打量着韦康,却见韦康夷然无惧,只是刘岩越笑越古怪,忽然问韦康:“太守大人,不知道有一句话你有没有听过,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今天我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这句话的真谛。” 不等韦康一愣之后反应过来,忽然就听刘岩猛地大呼道:“拿下。” 这一声宛如春日炸雷,震得韦康身子一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典韦就已经出手,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应该动手,莫说抓人,就是现在杀个一干二净,典韦也不会犹豫一下,拎起韦康直如抓一个小鸡一般,而一旁的朱奎目赤等一帮近卫也动手了,可怜安定郡的一众官员顶着大冷的天出来迎接刘岩,却不想却是如此下场。 “刘岩,你想干什么,擅自抓捕朝廷官员,那可是一宗大罪——”韦康此时也变了脸色,再不复刚才的沉静,如何也没有想到刘岩竟然敢这样做。 可惜刘岩丝毫不在意,哈哈的笑了,嘲弄的看着韦康:“太守大人,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就是一个当兵的,可没那么多道理好讲,你说让我回去请旨我就回去请旨呀,嘿嘿,当兵的就是蛮不讲理。” 韦康当时就气血上涌,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人家都蛮不讲理了,再多说也没用,耳听刘岩一声冷喝:“大军进城,反而扰乱者格杀勿论,文远,立刻派人占据城中要害,迅速组织城防。” 然后看看韦康,刘岩笑了:“典大哥,就麻烦你走一趟,将韦大人送入府衙牢房,不过掉一个干净一点的,记得不要亏待了韦大人,吃喝穿用可不能短少了,顺便看看他的家人在不在,在的话就一起送去给韦大人做个伴。” 然后又望向其他的诸位官员,刘岩一脸笑容的道:“这些为大人谁愿意帮我处理政务,愿意的就留下来,不愿意就去和韦大人作伴,我绝不勉强。” 便在此时,耳听韦康一路被典韦抓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小去,看的徐庶张辽不由得呆望着,这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明白过来,徐庶赶忙拉住刘岩,一脸的焦虑:“主公,不可如此呀,按大汉律例,这样做等于造反,主公——” 一旁张辽也是一脸的焦虑,只有甘宁倒是一脸的笑意,刘岩如此做正对了他的胃口,甘宁本就是胆大妄为之人,此时眼见刘岩办的如此利索,果然不愧是同道中人,心中登时与刘岩亲近了许多。 “哈哈哈——”刘岩看着担忧的徐庶和张辽不由得哈哈大笑,根本就没有把这当回事,如今的天下还会有人在意这些吗,朝廷还有多大的约束力,或许现在还有一些,但是很可能不久之后就要荡然无存,轻轻地摇了摇头:“元直,文远,你们想多了,这没什么大事,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事急从权,我又不是要强占安定郡太守之位,这有何大不了的,我可是天子亲自下诏让我来讨伐韩遂的,我的所作所为自然就是代表的天子之意,就算是天子面前我也是这样说,有何不妥,难道天子还拿不得韦康不成,这倒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刘岩这根本就是倒打一耙,如是真要是这样传开了,韦康岂不是死路一条,一时间徐庶和张辽面面相视,不知如何解说,看着刘岩与甘宁大摇大摆的进了临泾城,那些守城的郡兵,根本就不敢乱来,就是那郡尉也不敢说话,免得招惹了刘岩,直接给下了狱可就冤枉了,那知道就是不说话,还是被刘岩给盯上了。 “郡尉,临泾城现在有多少郡兵?”刘岩双眼看着那郡尉,眼中丝毫不在意。 郡尉虽然一肚子的气却不敢如何,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将军,如今太师控制的安定郡只有四县,鹑觚城有三百,阴盘城有三百,临泾城有八百,彭阳城有五百,总计一千六百人。” 刘岩点了点头,忽然朝郡尉笑了:“好,委屈你做一个郡尉了,这样吧,你交接一下,把郡兵交给文远,你给他做一个副将,参赞军务。” 然后毫不在意的朝张辽望去:“文远,郡尉大人就交给你了,可要照顾好人家,若是谁敢违抗军令,便给我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刘岩的脸色一冷,扫了郡尉一眼,朝旁边的牧虎一使眼色:“牧虎兄弟,带着郡尉大人换一身衣甲,既然是副将就不能穿郡兵的衣服了,要是我看见谁亏待了郡尉大人,嘿嘿,我可饶不了你们。” 郡尉一呆,脸色忽然大变,刘岩那是需要副将,这是赤裸裸的夺权,而且一点技巧都不愿意有,直接一句话,服不服,不服就杀了,这郡尉何曾见识过这样霸道的人,不由得下意识的张嘴道:“刘将军,你不能这样,我是郡兵系统的,要是转入官军,是需要朝廷下旨的——” “我怎么不知道,天子可没有告诉我这些,只是要我便宜从事,什么叫便宜从事,你要是有问题,等我打胜了仗,自己去问天子,但会死现在给我老实的听话。”刘岩冷着一张脸,淡淡的看着郡尉。 话音才落,却忽然听远处有人高呼了一声:“谁敢对我家主公不老实,带我典韦会会他——” 然后直接双手抓起附近的镇宅狮子,几百斤的狮子被典韦生生抓起,直接给丢了过来,只听轰的一声,砸在了郡尉面前,让郡尉的那个是就脸如淡金,准备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真背着阵势吓到了,丢了军权比丢了性命要好的多,看了看远处黑塔一般的典韦,嘴角抽了抽,不由得低头道:“郑袤从命。” 眼见着就乖乖的跟着牧虎下去了,张辽也只能派隋远暂且接任,至于那些郡兵更加不敢反抗,瞧这阵势可是不善,跟谁不是跟呀。 眨眼间,刚才还在忧愁不能进城,如今却已经成了临泾城的主人,夺权这叫一个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张辽已经派人加管了城中各处重要的地方,比如说府衙和粮仓府库,还有城防,再也没有人敢反对刘岩,唯一值得说得,就是百姓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想法,这些兵将很受规矩,甚至比起郡兵来还要好的很多,与百姓井水不犯河水,买东西也都付钱,更没有发生过欺负百姓的事情,让百姓们颇为放心。 第三百二十七章 乘乱 临泾城被刘岩控制,这边彭阳城中已经乱了套,小校范明领着人正要去闲职那些屯将和小校,哪知道才出了将军府,就被一帮兵士围住,对他颇为不善,任凭范明如何呵斥也不曾退去,如今彭阳城中的军队彻底已经瘫痪,什长们围在一起防备着兵士的暗算,而屯将们又在防备什长,小校又在防备屯将,一级一级,都已经无法将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一帮一伙的围拢在一起,不断的围着这些将领转悠,气氛越来越紧张。 话说范明被围住,虽然一个劲的呵斥兵士,但是兵士却不曾散去,半晌,忽然由一名兵士指着范明高声道:“我们要干什么,我们还想问问你和邯郸淳想干什么,我们都是西凉军,为何不奉太师的手谕,为何想让我们做反叛之徒,姓范的,你想造反别拉着我们,段虎将军就在外面,只要拿了你的狗头,我们就一定有赏,兄弟们,杀了范明,咱们不做叛徒——” 范明一惊,正要抽身后退,身后却有一剑刺来,登时让范明前心透了后心,低头看着透出来的长剑,眼中一丝不甘,只是这一丝不甘却永远留在眼中,不知那里来了一把大刀,将范明的头颅砍的飞了起来,洒下一溜鲜血。 一名大汉身后抓住了范明的头颅,然后一阵哈哈大笑,此人不过只是一名屯将,但是平日里对待手下的兄弟不薄,此时这些人正是他的手下,如今他也是城中为数不多还能指挥自己手下的将领,杀了范明,他就能升任小校,又如何会不高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弟兄,有不少是从家乡一起出来的,不由得高声道:“兄弟们,范明要和邯郸淳一起做叛徒,但是咱们不能做叛徒,如今范明已经被我杀死,只要在杀了邯郸淳,到时候降了刘岩将军,大家都跟着我官升一级,走,现在就去将军府,诛杀叛徒邯郸淳。” 此人名叫李胜,作战英勇,一步一步从小兵升任屯将,对手下爱护有加,其中更有几名曾经用性命救过的兄弟,正是有这几人守护,李胜才敢放下心来,不见此时城中已经他又不少的屯将什长的都被杀了吗。 随着李胜的招呼,一众兵卒登时一阵高呼,随着李胜涌向将军府,而此时将军府内已经乱作一团,邯郸淳被近卫围在中央,身边仅有几名护卫还在忠心耿耿的跟随,望着一个个盯着他的兵士,邯郸淳恨之欲狂,一脸狰狞的望着这些近卫骂道:“混蛋,你们也敢造反,枉我平日里对你们不薄,如今竟然拿着刀枪对着我,你们的良心都他妈的被狗吃了——” 只是邯郸淳的话并不能让这些近卫有所缓和,其中的一名近卫冷笑不已:“对我们好,邯郸淳你看看我,当日你差点没把我打死,凤儿更是被你霸占,这些年我虽然一直装作忘记了,但是我能忘记得了吗,今日好不容易能找到杀你的机会,我会就此罢休吗,弟兄们,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吗,邯郸淳已经把咱们和彭阳城全卖了,这消息就是凤儿告诉我的,如今城中都已经传开了,邯郸淳,你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为了五十万钱把我们全卖了,我说的没有错吧——”这名近卫是一名什长,平日好像对邯郸淳忠心耿耿,但是此时却道出了多年前的一段恩怨,原来是仇深似海,也难怪处心积虑的打听邯郸淳的事情,如今可不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听到这近卫的话,邯郸淳全身便是一阵冰凉,如果自己的那个秘密全部传开了,还会有人跟着自己投降韩遂吗,显然不可能,先不说韩遂那边很贫困,就是这些年不断的交战,双方之间结缘很深,又怎么会投降过去,又想到如今自己最喜欢的小妾竟然出卖了自己,那个每天对自己照顾有加,每天在自己身下婉转轻啼的凤儿,竟然把自己彻底的出卖了,邯郸淳心中已经不打算解释,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但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悲哀,杨天一声怒吼:“元凤儿,我这些年带你不薄,你竟然还出卖我,你真是狠心呀——” 可惜却得不到回答,耳听那近卫高呼道:“弟兄们,邯郸淳积攒了很多的金银财宝,只要杀了他,那都是你们的,我只要凤儿,你们还犹豫什么,他不死咱们就待死,到时候拿了那些钱大不了远走高飞,也能做个富家翁不是吗,杀呀——” “许杰,我杀了你这狗日的——”邯郸淳双眼发红,一摆手中的长剑依然冲了上来,面前挡着的近卫确实为之一阵迟疑,毕竟积威日久,还是下意识的害怕邯郸淳,想都没想就退了两步,反而许杰夷然无惧,就此迎了上去。 这些士兵虽然没敢下手,但是邯郸淳却手下却没留情,几个直刺竟然杀了几名近卫,要说这邯郸淳虽然统兵不行,待人接物也不行,但是手下的工夫确实不弱,眨眼间,便有留其名近卫丧生与他手,而且身后的那几名仅存的死士也跟着动上了手,三十多名近卫眨眼就死了三分之一,到此时剩下的近卫才意识到今日就是你死我亡的结果,不由得一阵呐喊杀了上去,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虽然邯郸淳人少,但是却不落下风,与近卫们厮杀的不相上下,虽然这边许杰也拼了性命要报仇,但是武艺毕竟差了不少,不消片刻,邯郸淳身边死的也只剩下他一人,而这边加上许杰也不足十人,而且许杰也断了一只胳膊,每个人都是满身止血。 眼见着邯郸淳便要杀出将军府,哪知道便在此时,大门忽然就被撞开,李胜手中拎着范明的头颅走了进来,远远地大喝道:“邯郸淳,今日你当命绝于此,你倒行逆施,拿着我们两千弟兄和彭阳城当筹码,卖了五十万钱,今日若是不杀你,我们都要成为叛逆,你就给我受死吧,弟兄们杀呀,谁先杀了邯郸淳谁分大头——” 登时四五十名兵士也围了上去,加上近十名近卫,几十人将邯郸淳围在其中,到如今邯郸淳算是众叛亲离,这也怪不得这些兵士,只是因为邯郸淳平日里对手下高兴了就是打骂,不高兴了也是打骂,下面早就憋着一股怨气,此时有了机会,那个不想杀了他出口恶气,一时间杀的更加惨烈。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挡不住群狼,好汉不如人多,邯郸淳便是再高的武艺,也挨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杀,虽然杀的一地的尸首,足足拉了三十多人殉葬,但是时间久了,终究是挨不住,不知何时被人一抢刺中,邯郸淳这一口一懈,登时间便不知道被几只长枪长戈给刺穿,临死前只是发出来可一声不甘的嘶吼,然后就被李胜一剑割下了头颅。 一场杀戮终于算是停止了,所有的人也都累的不行,即便是满地的血泊,也毫没有人在意,一个个席地而坐,受伤的处理着伤口,许杰在同乡的帮助下算是包扎好了断臂,望着邯郸淳犹自一脸惨烈的笑容,大仇终于得报了。 此时邯郸淳的两名小妾只是畏缩的躲在大厅里,连那些金银细软也顾不得了,其中一个便是凤儿,此时听到外面有人喊邯郸淳死了,不由得脸上露出一阵兴奋,将怀里的孩子紧紧地揽住,而另一名小妾却是吓的瑟瑟发抖。 终于,凤儿看到一直断臂的许杰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不少的兵士,一个大汉手中提着邯郸淳的头颅,两个女人神色各不相同,耳听那李胜望着两个女人淫笑道:“嘿嘿,平日里就看着邯郸淳的这两个小妾够骚的,今日杀了邯郸淳,正好也让弟兄们尝尝鲜,弟兄们拍好了对,一个个的来。” 或许是对邯郸淳的恨意太久了,所以面对着这两个女人才会有了这般样子,只是此时许杰一直独臂握着长枪,猛地挡在了凤儿身前:“住手,你们不能伤害她,凤儿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伤害她——” 李胜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许杰,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不想和你争什么,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两个女人都是邯郸淳的女人,还有那个小畜生更是邯郸淳小崽子,有的哦暗示斩草不除根,将来必定遭殃,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这个凤儿,但是却留她们不得,嘿,要不这一个让你先来,现让你过一过瘾,好好的享受一把,你玩够了在让给弟兄们。” 许杰一股怒意上涌,死毫不畏惧李胜,但是知道自己势弱,身边不过两三个同乡而已,却只能压住怒气沉声道:“李胜,凤儿是我的女人,她也不是自愿跟着邯郸淳的,而是被强抢去的,我和凤儿当年都已经订婚了,马上准备结婚了,但是等我赶回去的时候,裁纸刀凤儿已经被邯郸淳给霸占了,我也曾冒死想要抢回凤儿,但是却未曾成功,后来才当了一名近卫,凤儿从来就没有真心为了邯郸淳,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凤儿回提着该死的王八蛋报仇,他死了凤儿只会高兴。” 李胜看着许杰,看着凤儿躲在许杰身后,脸上没有一点悲戚,倒是相信了许杰的话,咬了咬牙:“那好,既然大家刚才还一起舍生忘死的并肩作战,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你可以领着这女人走,但是邯郸淳的孽种必须杀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彭阳城归 眼看着李胜大步走来,手中滴血的长剑直指凤儿怀中的孩子,许杰脸色变了,挡在李胜身前焦声道:“李胜大哥,你且听我说,玉儿这孩子不是邯郸淳拿畜生的,他是我的儿子,是凤儿偷偷摸摸的为我生下来的——” 一语惊得四座齐呼,倒不是没有人相信许杰,而是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边许杰不敢停嘴,朝李胜沉声道:“便是这一次邯郸淳五十万钱卖了咱们这些弟兄和碰彭阳城的事情,也是凤儿告诉我,我又传出去的,我这些弟兄他们都知道,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许杰也敢拿着老祖宗发誓。” 李胜呆呆的看着许杰,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这倒是当真有趣,你给邯郸淳呆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就来孩子都不是他的,只可惜他死前不曾让他知道,不然真想看看他气炸肚皮的样子——” 一时间众人都是哈哈大笑,由此可见邯郸淳有多么不得人心,死后却不曾有一人唏嘘,反而以此为乐,李胜笑得更是张狂:“好,好,许杰,既然如此,你就带着你的女人走吧,不过这个女人却要留下,嘿嘿,也算是让兄弟们出一口恶气。” 话音落下,李胜望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此时那女人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眼中透出绝望的神色,尽管乱世之中,女人们已经不会太在意贞操,但是这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军汉,真要是对她施暴,就算是女人不在意,随他们折腾,但是只怕轮不到每个人上一遍,女人也就被弄死在这里,与其那样死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一头撞死来的舒服。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邯郸淳在北地郡征战,一时间相中了她,便杀了她的丈夫,把她给抢了来,她也不是真心愿意跟着邯郸淳的,我们这些弱女子在这世道上,能有的我们选择吗?”却不想此时凤儿忽然开口,同是天涯沦落人。 只可惜并没有人愿意听女人的话,一个个狞笑着朝那女人逼去,李胜更是已经直接开始脱衣服,邯郸淳的这两个女人早就让他垂涎欲滴,此时有机会还能不上了女人,反正此时不上白不上,这些人的劣根性在这一刻演绎的琳琳尽致。 许杰早就看不下去,只是护着份儿和孩子走了出去,身后的几个弟兄也跟了出去,虽然财锦动人心,但是他们知道已经争不过李胜这帮人,所以还不如离开得好。 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旁边还有不少的兵卒已经脱了衣服等待着,更多的人起着哄,但是就在此时,忽然听道有人大喝一声:“住手,欺负妇女者格杀勿论——” 李胜一哆嗦,就差一步了,不知道什么人这样咋呼,心中一怒回头便要咒骂,那知道一回头却看见段虎正一脸阴沉的站在大门口,一只手按在长剑上,冷冷的看着他,李胜自然认识段虎,心中一惊,哪还敢迟疑,赶忙爬起来,一脸的尴尬,低声喊了一声:“段将军——” “哼,你自己看看那你们这些东西,一个个光着腚成何体统,立刻给我到校场集合,去晚了小心挨军棍,但是谁要是敢欺负妇女,敢善杀百姓,哼,那就只有格杀勿论。”段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丝毫不理睬李胜转身就走,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什么,又回头道:“记得带上你们的战利品。” 李胜眼见段虎走了,再也没有心思和女人怎么样,匆忙的穿上衣服,领着人赶忙朝外面走去,只是记得带上了那些金银细软,当然还有邯郸淳和范明的脑袋,直奔校场而去,远远地就看到校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 等李胜领着人站好队列,这才发现原来段虎就坐在正前方,底下却还绑了十几个人,这都是他们一起的弟兄,究竟这些人犯了什么事情,他们可不是邯郸淳的死党,一时间惊慌不已,心里面有些压抑。 “弟兄们,你们一定是很奇怪这些人为何会绑在刺出,心中一定是在想这些兄弟究竟犯了什么事情,那我就来告诉你们,这些人趁乱有的欺负妇女,有的杀人劫财,还有的——”段虎脸色严肃的将眼光扫过这些人,眉宇间有些怒气,恨其不争。 底下近两千的兵士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古怪,原来就是这事,几乎每次打胜了仗,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此,便是平日里也少不了欺负妇女,或者白吃白拿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现在所有的军队都是差不多,这种事全国都有屡见不鲜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因为这没什么大事,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错了,别人咱们管不着,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刘岩将军的手下了,刘将军仁义之人,最是善待百姓,但凡有欺负妇女者,烧杀抢掠者皆是死罪,今日你们眼前跪倒的这些人,就是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所白了,就是杀鸡给你们这些猴看,凡是刘将军手下,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你们可知道牛成吧,身为牛辅将军的亲侄子,也被将军一刀给宰了,所以,你们若是谁敢违反那就是死路一条。”段虎如今很佩服刘岩,所以对刘岩的做法很坚决的执行下去。 就在底下小声的议论纷纷的时候,就听段虎一声高呼:“杀——” 话音落下,登时间便已经有段虎领来的兵士举起了屠刀,猛地一刀砍下,那些被抓的犯兵,嘴都被堵着,便是想求饶也不成,一刀下去,便已经身首异处,让底下两千人一起哆嗦了一下,真是杀鸡儆猴呀。 只是没有想到,这里才杀完了人,暗中就已经有百姓走出,跪倒在地给段虎磕头,正是那些受了祸害的家庭,有的妻子被奸污了,有的是亲人被杀了,此时眼见着祸害他们的人已经被杀了,那一个不是拍手称快,有人便走出来给段虎跪倒在地:“多谢将军为我们主持公道,多谢将军——” “要谢不要谢我,应该谢的是刘岩刘将军,刘将军的新军军规便是维护老百姓的,正是有刘将军,才有了新军这样的队伍,虽然我也是才加入新军不久,但是我今天在此说一句话,有刘将军在,有新军在,就没有人敢来祸害百姓,如果有哪个当兵的欺负了你们,你们就来找我,我会代表刘将军为你们主持公道的。”段虎也是第一次这样说话,看着百姓们感激的脸色,段虎心中不无感叹,一直以来都是兵被当作匪,百姓们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那像此时百姓回感谢呀。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段虎此人,虽然不过是一名小校,但是此人心机颇多,为人还算是正直,这也是为何刘岩会选择让他来接手彭阳的原因,当然还有一重原因,那就是段虎是段煨的本家,和这一军有渊源,至于段虎如此尽心,也并不是但是因为尊敬刘岩,或者是天生如此,而是刘岩在段虎临走之际,曾经告诉过段虎,拿下彭阳他就是将军,虽然只是刘岩所封的小将,但是却是单独统帅一军,实为张辽一人之下,如何让段虎不动心,自然是百般卖力。 待段虎说完,百姓们又是一阵感激,只是究竟有多少人真正相信却是一个问题,自然,段虎也没有指望但凭着一手就能收服百姓,而是需要时间磨合,但是最少从此时起,彭阳的百姓并不排斥他们,刘岩说的对,要想防御韩遂的大军,要想坚持下来这场守城之战,那么就要依靠当地的老百姓,没有百姓这场仗绝对赢不了,想要守住城依靠这几千兵士不可能,最少需要有人做后勤的事情,如果百姓帮忙,最少等于替出来一千人。 此时段虎眼光扫过低下的这些兵卒,忽然沉声道:“刘将军有令,凡是自认无法坚守新军军规者,都可以现在自行退出,我给你们发路费让你们回家,但是你们你要给我记住一件事,如果留下了还要犯军规的话,那可别说我段某人翻脸无情,到时候杀人也怪不得我段某人不教而诛,想好的就留下,要走的赶快走。” 当然并没有人走,段虎将带过来的一千人和这两千人打散了,从新混编,彭阳守军就此形成,那些杀了小校屯将什长的确实都有了安排,而且全都提上去了,但是手下的兵士却再也不是原班人马,而是其中多了不少的新兵,李胜也因为斩杀邯郸淳和范明有功,直接升任小校,但是有一件事让李胜有了记性,那就是新军有功必赏,有过也必罚,李胜挡了小校,却因为企图欺负妇女,挨了十军棍,还有十军棍暂且记下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厮杀 靠着温暖的床,举着酒杯,刘岩有些恋恋不舍,其实谁都愿意在这大冷的天呆在这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谁也不想现在还要去出征,但是没有办法,根据探马的回报,最多再有三天韩遂的大军就要杀到了,幸好此时彭阳和临泾都已经拿下,并且梳理妥当,特别是彭阳,段虎送回来消息说有很多百姓主动帮助队伍参加城防修缮和建设,这些天准备了很多滚木火油之类的,而且按照刘岩交付的图纸,造了几台弩车,城墙也已经加固,时刻准备好了厮杀,两城之间探马频繁。 “文远,今日我就要离开了,这边的防务就完全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和元直商量,能不能在凉州站住脚跟就全靠你的了。”刘岩朝张辽举了举杯,脸上却是一脸的信任,死毫不怀疑张辽守不住,纵然韩遂的大军是他们的五倍。 张辽一脸肃然,猛地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放心,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只要张辽还有一口气在,就保临泾彭阳无损,等待主公安然归来。” 刘岩在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又转向徐庶:“元直,我走之后你可要多操心了,不但要协助文远处理军务,还要加紧收拢政务,务必要将这几个县掌握在咱们手中,以此为据点,慢慢地才能掌握整个凉州,这可是咱们最好的落脚之地,而且要想办法打通北地郡的通路,连同三郡之地,这才是咱们的根本。” 徐庶点了点头,凭现在的形式,加上韩遂大军压境,是没有人敢随便闹事的,何况现在刘岩将部分官员都关押起来了,就算是剩下的那些人也都是听话的,至于彭阳一直就是军管城市,掌握政务不是问题,而且很多人都可以在战乱中死去,至于怎么死的谁也说不出来,所以徐庶也不客气:“主公放心吧,庶明白该怎么做,只要主公自己知道小心,安定郡就不是问题。” 刘岩轻吐了口气,一仰头干了杯酒,却还是嘱托徐庶:“元直,你可不要忘记了还有那些豪强,小心他们在其中使坏,对于临泾和彭阳一定要好好监视,不能在内部乱起来,万一有不好的苗头,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非常时期就是如此。” 徐庶和张辽都称是,又聊了片刻,近卫进来报告说一切准备妥当准备出发了,刘岩点了点头,便起身和徐庶张辽告辞,不过临走之前却还是把朱魁和目赤都留下了,生怕张辽没有将领好使,便和甘宁典韦一起离开。 看着刘岩他们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张辽徐庶才叹了口气,就此返回城中,一方面加强防务一方面在城中安排了人密切监视,整个临泾城弥漫着大战的气息。 至于刘岩,此时已经奔出几十里外,等天色见外才安营扎寨,但是探马四布,一刻也不敢大意,这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军朝前赶去,这一天确实小心地许多,因为再走下去随时都可能和敌人遭遇,这真要是一旦遭遇上了,那可真就是麻烦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时分,探马来报,前方十几里外发现了韩遂大军的先锋部队,三千骑兵此时也不过还离着只有七八里路,若是这样走下去不改变行程,那么很快就会遭遇上,一时间让甘宁和刘岩有些迟疑,己方的兵力才是他们一半,如今自己直到敌人在前方,想必敌人也直到他们的踪迹了。 “主公,打还是不打?”甘宁一脸淡然,并没有因为敌人人数众多就不敢迎战,神色间反而多了一丝期待,至于迟疑只是因为需要刘岩下令。 深吸了口气,心中转过无数念头,看看身边的甘宁和典韦都是一脸的兴奋,随时准备着厮杀,刘岩却不由的心中叹了口气,若是不打这一仗,只怕甘宁和典韦心中就不能痛快,对大军的士气也是一种打击,但是若战就必须首战告捷,所以怎么来打这一战那就是个要好好思量的活了。 略一沉吟,刘岩咬了咬牙:“打,一定要打,而且要打的漂亮,典大哥,兴霸大哥,你们两位谁给我来个旗开得胜?” “我——”典韦和甘宁几乎是一起开口,上阵打仗的事谁也不甘于人后,话音落下,两人对望一眼,却一起哈哈大笑,不由得惺惺相惜。 刘岩一笑,看了两人一眼,轻嘿了一声:“既然你们两个都抢,那就是你们两个的吧,一会咱们这样,兴霸大哥,你和典大哥先上去挑战,以二位大哥之力,便是战他十人八人也不在话下,只要能把他们的将领杀个差不多,到时候趁势掩杀,定然让他们大败而归,只要一战胜了,咱们就远远地错开,再去攻击他们的辎重队伍。” “好,打架我喜欢——”典韦哈哈大笑,一旁甘宁也是轻笑不已,二人都是自持武力之辈,自然不会害怕这些。 “那好,咱们就打一个赌,不管谁杀的多就算是胜了,到时候安全下来我就请一顿酒喝怎么样?”刘岩呵呵而笑。 一时间笑声充盈在荒野见,刘岩将锦帆众分在做进的平坦之处,维护侧翼,而近卫营担当这是冲锋的主力,毕竟锦帆众对于冲锋陷阵还有些不足,这需要慢慢地积累。 果然没过多久,远远地就看见三千多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反而是刘岩所部留下来没有动弹,也算是沾了一点便宜,见到敌军而来,刘岩一使眼色,典韦甘宁二人会意,便策马而出,这边开始吹响号角。 韩遂的先锋大军一见到新军就已经摆好了阵型,这时候典韦甘宁杀上来高声道:“反贼,你家典韦爷爷和你家甘宁爷爷再次,若是有种的就出来先看看谁的本领了得,若是不敢,就趁早滚回去,爷爷我也不追你们,上来吧,我们就两人,你们随便上多少人,但若敢的话,你们就是全军而上我们也不在乎。” 甘宁挑了挑眼眉,典韦却是已经把他的话抢了,让甘宁无话好说,也只能哈哈大笑,果不其然,敌人那受得了这种刺激,毕竟都是西凉男儿,每一个人都是英勇善战,有怎么会有人退却,当时便冲上来两个小将,高声斥责道:“休得嘴上猖狂,要战便战,看我们兄弟去你们的首级。” 话音落下,典韦和甘宁对望了一眼,嘿了一声:“既然只出来两个,那么咱们一人一个,看看谁先将人斩于马下,杀——” 话音落下,也懒得让来将通名,便已经策马而出,一个手持双戟,一个手持大刀,各自一身黑甲,大喝声中,已经与敌将撞在一起,却只见典韦双戟一错,其一取敌人兵器,其二直朝敌人砸去,一力降十会,也没有任何花俏,双戟砸下,敌将只是惨哼了一声,硬是被砸的从马上横飞出去,落在地上便没了声音,而甘宁身体一错,与敌将兵器一撞,生生将敌人顿住,随即刀锋一翻,已经一刀将敌将腰斩于此。 二人勒住马,相互对望一眼,却是分不出先后,典韦一声大笑,朝对面的先锋官招了招手道:“嗨,我说你所有的将领一起上便是,一个一个的来还不够爷爷我过瘾的,若是还是他妈的爷们就一起杀上来,见识见识爷爷的手段。” 话音落下,敌人的先锋官一脸的阴沉,刚才二人的干净利落便知道二人不是善于,真要是再派两个人上去,那还是必死无疑,心中一动,冷哼了一声,朝副将点了点头:“多带几个人杀上去,一定要将这两个人给我杀了。” “诺。”副将领命,便招呼了十几名小校和屯将一起杀上去,长刀长矛大刀狼牙棒,长戟方朔各种兵器齐上,六七个人围住一个便是一阵厮杀。 只是敌人还是小看了典韦和甘宁两人的武功,纵然十几个人上来围杀,但是二人根本不在意,一面谈笑风生,一面挥舞兵器,只听得惨叫不已,典韦这边的七人已然全部被杀,而甘宁这边的六人却还剩下一个,眼见这般样子,那将领抽身就走,哪还敢在战下去,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上来只是徒劳送死而已。 可惜哪知道即便是想逃走,典韦和甘宁二人却还是不甘心,甘宁眼中精光一闪,已经将大刀在马上一挂,取下大弓,弯弓搭箭一声大喝,一支箭如流星一般直取那敌人的后心,眼见着那人就要冲回本阵,利箭已至,一声惨叫,那敌人的小校便从马上栽下来,死在了先锋官面前。 “兴霸,这次你可是输了,我杀了七个,你才杀了六个,可是欠我一壶酒,哈哈哈——”典韦轻舞着双戟纵声大笑,不住的朝甘宁挤着眼睛。 甘宁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并不在意,一顿酒无所谓,便是一百顿酒都无所谓,但是这输了的名声可不好听,特别是在战场上,心中一动,双腿一夹马腹,已经朝敌阵冲去,大刀舞动,一脸的杀机,猛地一声大喝:“谁输谁赢还言之过早,看我来去了敌人主将的狗头,怎么一个也能抵上两个吧,孰,那敌将是何人,你家甘爷爷大刀之下不杀无名之辈。” 第三百三十章 败军 敌人的先锋官猛地一惊,可不认为自己是这人的对手,虽然损失了十几名小将心中很是痛惜,但是此时却不敢多想,纵然是看到手下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傻呼呼的自己冲上去报仇,心中一动,猛地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冲上去杀呀,杀了这两个家伙为兄弟们报仇雪恨,杀呀——” 话音落下,大军轰然冲了起来,三千人已经迎着两人杀了过去,此时新军也开始躁动,另一边锦帆众也跟着躁动,但是此时刘岩心中虽然有点担心,却是一摆手止住了手下的躁动:“等一下,等典大哥和兴霸大哥杀了敌方的先锋官在一鼓作气,将他们杀个干净,再等一下——” 虽然很想杀上去,但是刘岩有令,新军还是一脸急切的等待着,看着典韦和甘宁和不畏惧的朝敌人杀了上去,恍惚间已经撞在一起,只见二人兵器翻舞,刀光四溢,登时杀的敌人人仰马翻,便有几十人死于非命,二人如一把钢刀一般朝敌人的先锋官杀去,竟无人能阻挡二人一时片刻,硬是被二人瞬间冲到了敌人主将面前,到咯而此时,敌人的主将便有些尴尬了,冲上去没人能挡住敌人,不冲上去就只能退缩,但是一旦退缩,手下的兵卒自然也就士气大落,怎么办哪? 战场上瞬息万变,又不得人多做犹豫,敌将迟疑之间,典韦和甘宁却已经杀了过来,还听得典韦哈哈的纵声大笑:“兴霸兄弟,刚才的不算,现在咱们看看谁先杀了敌人的主将便算谁赢如何?” 甘宁也是一声大笑,虽然身陷敌阵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一时间意气风发,手下无有一合之将,马不停蹄的朝敌将杀去,只将那敌将吓得有些慌张,可是自己不退,也不过十几步就被二人杀到,纵然这十几步拿人命填起来的,但是—— 眼见着典韦和甘宁越来越近,敌将终于坚持不住了,一转马头朝后面退去,这边刘岩看到,不由得轻舒了口气,是时候了,猛地高呼道:“弟兄们,敌人主将逃跑了,杀呀——别让他们跑了——” 所谓兵败如山倒,刘岩这一吆喝,敌人的兵卒一起朝自家的将军望去,果然看见将军正朝后退退去,这不是逃跑是什么,将乃兵魂,敌将一退,三千大军便乱了一起蜂拥着朝后退去,一时间乱了。 这边新军和锦帆众已经发动了冲锋,一千五百骑已经冲了起来,喊杀声震天,一个个憋足了劲要大杀一场,刚才实在是憋屈的紧,若不是刘岩有令,早就冲上来了,随着新军的冲锋,敌人显得更加慌乱。 敌将眼见着大军慌乱,敌人趁势掩杀上来,不由得大惊失色,那还顾的了颜面,统军多年如何还不知道这样下去,那就是一场兵败如山倒,必然将会死伤无数,这回去如何对大帅交代,心中焦急,便吆喝兵士吻住,只是此时大乱,谁还有能听得见他说话,最后逼得主将无奈,咬了咬牙,抽出长剑斩杀了几人,挥舞着滴血的长剑高呼道:“都给我稳住,不要慌乱,杀回去——”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过勉强止住颓废,可惜随即新军杀到,如一只长矛刺穿了敌军的大阵,一道黑色的洪流从敌军背后插了进来,所过之处,敌人甚至无法回身迎战,只能被动的等死,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时间乱的更厉害。 新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强悍,不声不响只是闷头的朝前冲,刀锋所过无数死伤,逼得敌人只能朝一旁散去,这边反而被锦帆众杀的也是凄惨,就算是敌将杀人也阻止不了兵卒的溃退,看着黑压压的而来的新军,敌将最终只是一声惨笑,随着大军朝后溃退而去,尽量的引领着大军奔走。 追出三里左右,只将敌人的三千大军杀的只剩下一半,还多是带伤者,若不是刘岩顾虑着再追下去汇合韩遂的大军遭遇,随即鸣金收兵,这才算是给了敌人一条生路,不然三千大军还能剩下几人就不知道了,至于敌将回去,韩遂会怎样对待他那可就是无法寻思的事情了,不过兵败之罪,而且加上是由于他的退走引发的,想必就是死不了也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看着敌人狼狈而窜,刘岩叹了口气,却只好吆喝着典韦甘宁调转马头朝侧方退去,一时间士气高昂,恨不得能和韩遂的大军决一死战,在没有畏惧之心,大杀一场几乎没有损失及个人,可谓是完胜,从将领到兵士一个个笑的灿烂。 终于遁出十几里这才休息下来,探马不断地探查着韩遂大军的迹象,经此一败,韩遂的大军也不再前进,就此驻扎下来,只是士气有些失落。 此时韩遂大营之中,连绵几里,众多将领都围在中军大帐,一个个神色严肃,韩遂的脸色更是阴沉,先锋官跪在韩遂面前,一脸的惨然,只是闭目就死:“大帅,这都是我的罪过,要杀要刮末将绝无怨言。” 只是不等韩遂开口,一旁的校尉杨逍便已经出列抱拳道:“大帅,虽然韩忠此战不利,却是应该处罚,但是还请大帅念在韩忠这么多年跟随大帅征战,纵然没有功劳也还是有些苦劳的份上,这才就先饶过他吧,先记下这次的罪过,若是将来再败,在一起追究他的责任,与其杀了韩忠,还不如让他在战场上将功补过,大帅英明——” 话音落下,另一名校尉周良站出来抱拳道:“大帅开恩,韩忠一向作战勇猛,此次败退一定有不可处理的事情,大帅明鉴,还请听韩忠一言,饶他这一回。” 韩遂心中一阵苦笑,其实根本没有真想处置韩忠,毕竟是本家弟兄,比起一般人来还是对他很忠诚的,纵然知道白了回来一定没好果子吃,但是还是收拢残兵回来,单凭这一点,韩遂就不会处置他,只是军有军法,家有家规,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南绕,所以冷哼了一声:“既然诸将都为韩忠求情,那么本帅也就网开一面,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先打十军棍,剩下的二十记暂且记下,若是将来在犯错便一起算。” “多谢大帅不杀之恩。”韩忠一脸的感激,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 韩遂嗯了一声,脸色却不见缓和,上下打量这韩忠道:“韩忠,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一次为何会败的这么惨。” 韩忠一呆,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想起来心中就是后悔,但是大帅问起不说又不行,略一沉吟还是沉声道:“大帅,韩忠此次之败,皆是韩忠轻敌所致,不瞒大帅说,地方有两员将领,一个善使双戟,有千斤之力,有万夫莫挡之敌,名叫典韦,我手下的将领没有他一合之将,另有一个善使大刀,一身本事天下少有,也是万夫不敌之勇,我的十几员小将上去,未及几个回合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我眼见敌将勇猛,知道靠此压下敌人的气焰是不可能了,便招呼大军上去掩杀,哪知道便是这二人即便是在大军之中,也是冲杀自如,眼看着就要冲到我身边,我当时就想,我断然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若是和他们接触,的话,自然会战死,我死了事情是小,但是一旦我死了,先锋大军就必败无疑,所以我只能退了几步,哪知道我这一退,敌人趁势掩杀上来,无论我在怎么吆喝也阻挡不住大军乱阵。”韩忠一脸的惭愧,想起来就是恨不得的去死,只感觉无颜见人。 “两员大将,典韦甘宁,呼,甘宁此人我倒是听说过,生于蜀中之地,一身武艺天下少有,手下锦帆贼杀人无数,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再说就凭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也罢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韩遂点了点头,脸上现出沉思之色。 半晌,韩遂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诸位,既然敌人的将领不是你们所能匹敌的,那么以后敌人在要求对将,你们也不用理睬他们,直接将大军掩杀上去,任他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杀光咱们的大军不成,哼,甘宁,典韦——” 韩遂沉吟起来,其实对甘宁多有耳闻,此人确实骁勇善战,正自想着,却忽然听校尉杨崇高声道:“大帅,给我三千兵马我去把典韦甘宁的头颅提回来见您,不过一千五百人而已,并州弱旅还能比得上咱们凉州男儿不成。” 韩遂扫了杨崇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莫要为了一口气多生事端,我知道甘宁此人,咱们之中无一人能使他的对手,而且大战在即,也不易分兵,今天休息一夜,每日一早赶路,大军直取临泾,只要拿下临泾,就能斩断彭阳的通道,至于阴盘,只要临泾彭阳一下,自然是望风而降。” 众人不敢再多言,毕竟韩遂积威多年,再说韩遂说的也有道理,大军之下,任凭你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有多大作为,只要不单挑,难道一阵乱箭还射不死他们,于是韩遂有分配了任务,诸将也就一起下去暂且不提,这一夜变故频生,只是新军的探马几次到了叛军阵前,甚至几次被射了回去,叛军始终没有派出人来追击。 第三百三十一章 偷袭 新军的大营在离着叛军大营的十几里处,这样的距离只要时刻监视着叛军,就算是有任何的变故,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而且又不至于长途奔袭,下午的一战新军士气高涨,仿佛天下间无人能及,每一个新军的将士都很兴奋,碎石准备着下一场厮杀,让刘岩又是高兴却又是担心,所谓骄兵必败。 大帐之内,刘岩与典韦甘宁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说话,说起下午的战事,三人一脸的笑意,倒是典韦哈哈大笑:“兴霸,这一次你可是欠我一顿酒,等什么时候咱们打胜了,那么到时候你再请我喝酒啊。” “愿赌服输,我自然不会赖账的。”甘宁呵呵的笑着,并不以为意,不过输给典韦心中终归是有些不甘心,所以转向刘岩沉声道:“主公,初战告捷,你看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要不要今夜就摸营,给敌人来一个彻彻底底的下马威,说不定就能一战而定。” 刘岩苦笑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兴霸大哥,此事说来容易,只是今天一战敌人定然会警觉起来,虽然士气会有些低落,但是若果咱们现在骄傲起来,那么现在去摸营,那必然会败得很惨,咱们能监视敌人,敌人就不会监视咱们了吗,一旦咱们行动,敌人只怕就会准备好埋伏,到时候咱们只怕是去的回来不得,还不如好好地休息一夜呢,不过我猜着韩遂应该也不会分兵而来的,咱们毕竟不算的重要,重要的是临泾城和彭阳城,只要威胁到哪里,咱们也就待退回去。” 甘宁皱了皱眉,倒是点了点头,其实心中明白刘岩说的在理,不过甘宁心中有些想法,还是低声道:“主公,咱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消停起来,以我之见,今夜就算是不去摸营,最少也要来个疲兵之策,既然韩遂不肯分兵,那咱们就帮他分兵——” “兴霸大哥准备怎么做,倒不妨说来听听。”刘岩双眼一亮,甘宁自从投效自己还是第一次肯展示才华,原来只是以自己的意见为主。 甘宁深吸了口气,朝刘岩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是这么想的,所谓疲兵之际只要一人吹响号角,但是此举也只能扰敌,相比此时韩遂早已经安排了人手防范,就算是如此扰敌之策也只能一时得逞,甚至不能得逞,毕竟叛军有三万多人,而咱们只有一千五百人,只要他们抽出五千人就足以耗死咱们,所以想让敌人真正地不能休息,就要让敌人死人,但是冲营实在不行,所以我想和主公要几架弩车,与远处三百步外,射杀敌人的哨兵,若是敌人出来,我就领人撤回来,绝不恋战,若是敌人不出来,那我这一夜就让他们谁也别想睡觉。” 甘宁的话让刘岩双眼一亮,所谓的弩车是固定在了雪橇上,由马匹拖动,速度很快,射程有三百五十步之远,但是敌人的弓弩却只有百十步,根本就够不到这边,也就是说判官只有挨打的份儿,否则想要还手就必须出来,心中一动,不由得一拍脑门呵呵笑道:“兴霸大哥果然好计谋,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兴霸大哥了,只是性吧大哥还要自己抽时间多休息一下,我把十架弩车都给你,再有二十个帐篷车,不知兴霸大哥需要多少人手。” 多少人手,甘宁本来只想要三四个弩车就够了,哪知道刘岩竟然如此大方,既然是十架弩车,一家弩车上需要四个人,也就是需要四十个人,但是总和还要一些人戒备,加上打埋伏的,最少需要二百人,所以略一沉吟:“主公,我只领二百锦帆众的弟兄就行了,定然让叛军知道厉害。” “这样吧,你领二百锦帆众的弟兄,至于操作弩车的弟兄还是让我的近卫营的弟兄去做,毕竟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对弩车的使用很在行。”刘岩点了点头,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最好,决不能就此随便。 甘宁应了一声,三人便出去安排人手,十架弩车甘宁带走了,还有锦帆众之中最精锐的二百人,不过一个时辰就摸到了敌人大营的不远处,遇到敌人的探马就给解决掉,也不怕敌人能发现,不过甘宁却将二百锦帆众的一百五十人埋伏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只要敌人一旦出来,甘宁就会撤回小树林。 ’呜‘一声号角声响起,这事新军的冲锋号角,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传出很远,震动了灯火通明叛军大营,可惜叛军大营之中也是早有准备,任凭和叫声如何想起,却是死活不肯出来,更不会理睬。 “哼,敌人果然来扰营了,我还真盼着他们来摸营,嘿嘿,到时候要不杀的他们哭爹喊娘,也真是对不起他们了,哈哈——”校尉杨崇不由得哈哈大笑,大帅早就算到敌人会来施展疲兵之策,却是已经埋伏好了三千人,随时准备迎敌,就算是敌人全军而来也不能得逞,倒要看看谁更精明。 一旁的将领都恭维着杨崇,让杨崇一时自大起来,却只听见敌人的号角声响了一会便没有了动静,杨崇反而有点迟疑:“怎么,就这一下就完了?” 只是不知道甘宁此时也是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果然不出所料,叛军已经有准备了,或许此时正等着咱们去摸营呢,既然如此,弟兄们就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将她们打出来,好好地杀他一阵。” 话音落下,十架弩车已经准备好了,旁边的五十个锦帆众也在牧虎的率领下准备好了弩箭,碎石准备应付敌人,随着甘宁一声令下,一架弩车三只长箭登时开始发威,‘嗖嗖’的响个不停,而叛军大营为了防止敌人摸营,更是灯火通明,那些哨兵简直就像是一个个活靶子,站在火光下老远就能看得见,但是新军的人却是在黑暗之处,远远地看不真切,根本就不易发现。 一声声惨叫传来,弩车一发威,登时便有近二十名哨兵便从各处跌倒,塔楼上的更是一头栽了下来,惨烈的悲呼划破了寂静的大营,登时间将不少人惊醒了,但是终究都没有起来去看。 但是不过片刻,却又传来一阵惨呼,又有不少人倒下,虽然不足以影响大局,但是却也让人心惶惶的,毕竟还看不到敌人就遭了毒手,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有人用弓弩还击,根本就射不到敌人,纵然隐约看见也没用。 “怎么回事?敌人在哪里?”杨崇不由得大怒,从栅栏的缝隙里张望着,但是回答他的却是又是一阵惨叫。 一名兵卒从哨位上躲起来,朝杨崇一脸苦涩的道:“将军,敌人在几百步之外,咱们根本就看不到,但是敌人的箭却能射过来,咱们已经有几十个弟兄死亡了,将军,咱们是该怎么办?” “把哨兵全撤回来,都躲在栅栏后面观察,自己小心着点。”杨崇啐了一口,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却知道这是唯一的好办法。 随着命令传下来,哨兵们都匆匆躲了起来,一时间想要在看到他们却是不易,让新军一阵无奈的苦笑,还真的一时片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却也只能干等着,不时地朝叛军大营张望着,显然叛军大营也是被打怕了,一时间也不敢露头,所以两边就陷入了僵局,新军门也就停了下来,一起望向甘宁。 甘宁也是i苦恼不已,不过略一寻思便有了主意,冷哼了一声:“既然要当缩头乌龟,那咱们就再给他们一点惊喜,兄弟们,准备火箭,一会在靠近一百步,专射敌人的帐篷你们有没有把握。” “将军放心,绝不会让将军失望的。”一众近卫齐声道便已经开始准备,火箭好办,在桐油里沾一下,就算是强风也不灭,只要点着射出去就好。 片刻之后,甘宁与兵士们又前进了一百步,然后点燃了火箭,远远地杨崇心中一惊,不由得低呼了一声不好,只是来不及做什么,就看到几十只火箭已经飞了过来,然后随着杨崇的目光,几个大帐就被点燃了,接着百十名军士就跑了出来,一时间乱成一片。 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又能如何阻止敌人的偷袭呢,想到此处,杨崇咬了咬牙,心中暗道:敌人既然是趁夜偷袭,又不是前来摸营,自然不可能是大股的军队,既然如此,自己派出个三五百人,相信大帅也不会责怪的,毕竟事急从权吗,想要阻止敌人偷袭,就只有主动出击,就这样了。 “张悦,你马上率领五屯人马出去截杀敌人,决不能让他们这样无所顾忌的偷袭,如不成功就不要回来见我。”杨崇变安排自己的小将出征,神色间很是严厉,不然这样下去的话,一夜之间还不少了大半个营帐。 张悦自然不敢违令,便大喝一声,率领五屯人马杀了出去,只是此时火箭的亮光却已经不见,想必是听到有人出战,便要躲藏起来,其实猜的还真不错,眼见敌人派出人来,新军已经将弩车弄到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只留下牧虎领着物是人非在此地伏击一下敌人,好争取时间让弩车安全撤回去。 第三百三十二章 分歧 眼见敌人出来,不过根据马蹄声好像只有几百人,但是人再少也是要打的,毕竟蚊子也是肉不是,干净冷哼了一声,便安排近卫将内幕车待会树林安顿好,而自己亲自率领牧虎等人埋伏好准备厮杀,果然不过片刻,就看到几百骑马军杀了过来,不过敌人并没有发现甘宁等人,而是远远地追着弩车而去,要不是射程不够,早就射他的了。 眨眼间敌人便已经到了眼前,甘宁冷笑了一声,低呼道:“杀——” 话音落下,甘宁当先跃了起来,一阵弩箭射了出去,登时传来一阵惨叫,敌人下意识的就要停下来,但是此时张悦却高呼道:“留下二百人迎敌,其余的随我杀上去杀了那些偷袭的人,那些弩箭更重要。” 不得不说张悦的见识很不错,果然两名屯将变领着自己的部下便停了下来,朝甘宁等人杀来,而张悦却领着人依旧朝树林追去,只是张悦如何也想不到,变化竟然是如此的快,可惜他浑然忘记了韩忠的话。 眼见不过二百人留下来,甘宁也不焦急,毕竟那里还有一百五十个弟兄,加上四十名近卫,二百人对付三百人,又都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弟兄,甘宁一点也不担心,何况在树林里,敌人的战马冲不起来,又不能集中在一起,是必要的分散一些,能把可是锦帆众的弟兄最擅长的,若是单论个人的勇力,锦帆众在新军的整个体系之内那都是最强的,因为这些人都是从小习武,常年厮杀而来。 先不说张悦如何,这边甘宁等人已经与敌人撞在一起,各种兵器杀出,虽然敌人在马上,而甘宁等人在地上,但是不是大股军队的情况下,锦帆众的厉害发挥出来了,只见的一个个纵身而起,长矛大刀双手惯出,在二百马军之间翻滚腾挪,片刻之间,边有不少人坠落马下,更有甘宁大刀翻舞,不断地将人斩于马下。 而此时,张悦率领三百马军已然杀到了树林边,却并没有急于冲进去,而是很果断的下令:“弓弩准备——抛射。” 一片箭雨射出,果然不愧是正统出身的将领,临阵必有章法,只是锦帆众也不傻,本来就躲与树后,等待着敌人进了树林才会下杀手,虽然这片箭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却也有十几个人受伤,好在没有送命,只是这一片刻,张悦也已经率人冲进了树林,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弩箭。 锦帆众的弩箭可不比张悦手下的抛射,叛军的箭雨并没有准确的目标,而锦帆众却是近距离的瞄准了射的箭,没等叛军反应过来,便是一阵惨叫,最少有三十四十人从马上栽了下去,多半是活不了了。 张悦大怒,只是树林之中催不起战马来,眼见着锦帆众一个个躲在树后一时间也够不到他们,业主能慢慢地催马而行,但是很快,张悦就发现树林中的厮杀对于马军来说一点也占不到便宜,反而是这些锦帆众的步卒,一个拿着兵器在树林里跑来跑去,不断地找机会偷袭叛军,很多时候叛军个呢不能就回不过身来就已经被锦帆众斩落于马下。 片刻的交锋,叛军便已经有近半数的被斩落于马下,而此时锦帆众损失却不多,借着地利于叛军周旋,不断地偷袭,却绝不肯硬拼,一时间让张悦也徒叹奈何,但是可怕的还在后面,近卫营的四十人竟然撑起盾牌,结成方阵一步一步的靠过来,将前后左右上下都护的严实,偏偏又不断地从盾牌的缝隙之中不断地射出弩箭,整个就像一个大乌龟壳子,厚重的木盾让叛军的弩箭兵器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何况马军冲不起来,也没有了那种力量,对付这种阵型简直就是无计可施。 直到此时,张悦才明白自己等人已经陷入了两难之中,对面的近卫营简直就是拿他们在当靶子打,而他们却无还手之力,加上锦帆众不断地偷袭,就算是有兵器去砸那些盾牌,却作用不大,损失反而更惨重。 “撤出去,撤出去——”张悦顾不得在犹豫,大喝一声,便要策马冲出树林,只要在外面的空旷的地方次啊能够真正施展开马军的威力,尽管还只剩下百十骑,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场地,那么就能扭转劣势,再说外面还有二百骑呢。 只是令张悦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好不容易调转马头准备冲出去的时候,甘宁却已经率领残存的三十来人杀了进来,后面能追过来的却不足五十骑,一旦进了树林,甘宁和锦帆众便如龙归大海,正巧将张悦等人堵在树林里。 眼见甘宁回来,树林里的锦帆众也兴奋起来,嗷嗷的冲了出来,登时堵得张悦等叛军进退不得,这些锦帆众躲在树后,不断地将长矛大刀刺向他们,但是那确实灵活之极,反倒是张悦等人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张悦一回马,就看见自己留在外面的二百骑如今只有五六十骑正要冲进来,心中一震,不由得大吼道:“不要进来,在外面用弓箭射他们。” 张悦的话到底让那些人止住了马蹄,但是说到放箭确实迟疑了,毕竟他们的将军还在里面,如果现在放箭岂不是要脸张悦也在射程之中,再说黑暗之中也分不清谁是谁,要是伤到了同袍岂不是糟了,只是他们这一迟疑,锦帆众却逮住了机会,一面依托树林作为遮掩,不断地将弩箭射出去,只逼得那些叛军无奈的退开,最终没有敢放箭。 不知多久,树林之中渐渐没有了声息,在外面还游荡的残兵一时间面面相视,不知道跑树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敢轻易靠近,不过便是猜想只怕张悦将军怕是已经出了事情,其实他们猜的不错,在树林之中被围住,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况且锦帆众这些人本就习惯于这种厮杀,加上近卫营的突袭,也没用多久,就已经全军覆灭,但是锦帆众也损失了将近五十人。 甘宁坐在一棵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厮杀消耗了太多的力气,那一百五十多名叛军,又近半数是他自己干掉的,不累才怪了,这时候,近卫营的屯将穆海走到甘宁身前一抱拳:“将军,让我们出去冲杀一阵吧,扫清那些残余,咱们也好接着偷袭敌人大营。” “不行,你们还要掌控弩车,不能轻易损失,让我的弟兄们去吧。”甘宁摆了摆手,有些倔强的不肯同意。 只是穆海早在说话之前,就已经让近卫营准装待发,全部上了战马,只等一声令下,而甘宁也一时驯服不了这些骄兵悍将,眼见甘宁不同意,穆海却是脸色一沉,猛地退了几步,然后就翻身上马,径自朝近卫营一摆手:“兄弟们,随我杀出去,扫清残余。” 话音落下,一阵马蹄声传来,近卫营却已经冲了出去,即便是甘宁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眼见着穆海率人冲了出去,不由得脸色大变,猛地一跃而起,冷哼了一声,依旧克制不住怒气,深深地吐了口气才恨声道:“弟兄们准备上马出去冲杀,带上弩车准备偷袭敌人大营。” 尽管甘宁很是气怒,但是却知道此时不是追究穆海的时候,但是却打定了主意,刘岩的这些人都是跟着刘岩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除了刘岩之外,除了典韦就再也不肯服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在三郡之地也是如此,魏延也是拿他们没办法,才说通刘岩将他们打发来的,虽然奉调却不听指挥,让魏延很是伤脑筋,如今又轮到甘宁伤脑筋了。 穆海还真的不在意甘宁的看法,他是刘岩第一批近卫出来的老人,虽然如今只是一个屯将,但是却一直自认为是刘岩的亲信,其实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很多都是充斥在马军的屯将,甚至有小校,除了刘岩和典韦之外,根本就不认为别人管得着他们,都是从一开始组建就跟着刘岩在大草原上拼杀的老人,别说甘宁是个新进的将领,便是向周仓裴元绍刘辟龚都这些人的话也是不听,也不见有人拿他们怎么样,所以一直以来就习惯了,除了刘岩能够真正的如臂指使,别人用他们可是很麻烦的。 此时穆海率领着近卫营杀将出来,黑衣黑甲除了马蹄声之外,没有一点动静,整个阵型保持的非常严谨,超长的长枪直挺挺的向前,后面是十几杆长刀,典型的新军的进攻的阵型,已然朝叛军的残军杀去。 叛军看到几十个人冲出来,和他们人数也差不多,当真不曾在意,早就心急如焚的叛军第一时间发动了冲锋,两支小股骑兵冲撞在一起,人嘶马沸便是一阵惨叫,根本没有和新军接触过的他们,那会想到新军的长枪竟然如此之长,只是一个照面,便有半数落于马下,他们的长矛大刀根本就够不到新军,而剩下的人想要从一旁掠过,但是随之而来的长刀却在等待着他们,接着还有一片箭雨,等两军错开,新军除了受伤的几个,却没有损失,而叛军方面这是几乎全军而灭,残存的十几个人眼见不好,那里还有勇气再拼下去,随之转身朝叛军大营冲了回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急智 等甘宁率众赶出来的时候,穆海已经率军清扫了战场,除了逃脱的那是几个人在没有一个活口,眼见锦帆众将弩车也拉了出来,穆海到是还没有忘乎所以,连忙催促手下下马,准备偷袭敌营,并且迅速的将弩车架到了距离叛军大营二百多步的地方,也不用甘宁吩咐,便是一片火箭射出。 甘宁在一旁看的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近卫营的军纪之严,作战的勇猛,而且很有章法,没有一个怕死的人,恨的是不听指挥胡乱行动,但是碍于是刘岩的近卫,到底是没有多说,只是回头吩咐一名锦帆众:“阿莱,你马上回去禀告主公,请他再派一些援兵,而且最好是他亲自来督阵最好,这些近卫营的人,根本就不停听话。” 叛军大营,杨崇正看着逃回来的残兵,一脸的阴沉,听到自己五百人派出去,于对方的小股部队遭遇,竟突然会落得个几乎全灭的下场,听到只是一人就斩杀了将近百十名兵士,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一定是甘宁在,别人没有这样的武艺,身穿锦袍的除了甘宁就没有别人。” 心中一动,大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招呼:“来人呐,给我备马,集合所有人准备杀出去,将这一伙人斩杀干净。” 哪知道话音方落,几十只火箭便射了进来,纵然绝大部分都落空了,但是还有机顶帐篷化作火海,这也就意味着又有百十名兵士没有了睡觉的地方,如此看来,刚才战死的兵士就是给他们在倒出地方呢,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片刻之后,杨崇帐下剩下的二千二百人也集合完毕,一时间人声鼎沸,杨崇眼光扫过,猛地一夹马腹扬鞭道:“兄弟们,将敌人去给我撕碎,杀呀——” 大营被打开,二千五百人冲了出去,杨崇更是一马当先,身后又有几顶帐篷化作火海,只是杨崇却没时间理睬这些,但是杨崇不知道,就在杨崇才离开不久,韩遂就领着人感到了他所镇守的大营,但是却没见到杨崇,听说了杨崇私自率军出去征杀了,韩遂不由得叹了口气:“怀玉呀怀玉,你还是太轻敌了,希望能够全身而回,一个小股部队就让你全军而出,你让我说你些什么呢——” 杨崇不知道,因为他正追索着新军将士的踪迹,但是杨崇不知道,早在他出来之前,新军便已经内部出了问题,穆海根本就没有听从甘宁的话,而是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但是甘宁恼火之余却又心中叹息,原因何在? 两阵箭雨射出去,穆海便果断的放弃了弩车,将弩车直接交给了甘宁,然后抱了抱拳:“甘将军,听这声音敌人的大军已经开始集结了,想必必会在世小股部队,将军,我们近卫营来引开他们,将军可敢去摸营,这些守军一旦出来,敌人就会认为有他们,咱们一点只能逃脱或者是被剿灭,如果此时将军去摸营,必然是能够成功的,一定会有所斩获,穆海就先行告辞了。” 话音落下,竟然领着近卫营策马而去,根本就不理睬甘宁在身后的呼声,只气的甘宁咒骂了一声:“妈的,目无军纪,主公已经将这些人惯坏了,此时行这等冒险之事,成功与否两可之间,根本就不该如此,应该尽快赶回去——” 一旁牧虎也是忧心忡忡的,望着近卫营离去的方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却凑到甘宁身边低声道:“大哥,那咱们怎么办?是去摸营还是退回去找主公?” “退入树林,一会找些伸手最好的弟兄随我去摸营。”甘宁脸色阴沉,但是到底是打算冒一次险,毕竟机会得来不易。 锦帆众速度够快,抢在杨崇大军到来之前,便已经完全避入林中,到底没有和杨崇的个大军遭遇,也没有被发现,反倒是近卫营的踪影还是出现在杨崇的大军视线之中,热的杨崇冷笑不已,刀锋所指只有一句话:“杀——” 于是在这片旷野上,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形,那就是两千五百人竟然追着四十人再跑,根本就不成比例,但是近卫营黑衣黑甲在黑夜里若隐若现,如果不是马蹄声,还真的不好追踪,对付这样的小股军队,杨崇甚至连弓弩也懒得用,一定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不然难消这口恶气。 看着追过去的叛军,甘宁知道穆海他们算是彻底的完了,这么多人围追堵截,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冲不出去,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却不敢多想,很快,负责探查的牧虎回来了,朝甘宁低声道:“大哥,敌营果然守卫松懈,特别是西南角上,咱们只要摸过去问题不大。” 甘宁点了点头,看了看已经远去的叛军,甘宁咬了咬牙:“走,牧虎你留下照顾剩下的兄弟,我带人摸过去。” “大哥还是我去吧,我死了不要紧,大哥切不可以出事——”牧虎脸色一变,赶忙想要拦阻甘宁,毕竟摸进去可是危险重重,随时可以丧命的。 哪知道甘宁却也不理会这些,已经纵起身形朝叛军大营而去,只是让牧虎犹豫再三,想要追上去,但是身后的这些弟兄怎么办,单元老天爷保佑大哥。 一路小心翼翼的趁着夜色摸了过去,西南角果然守卫松懈,甘宁朝一个弟兄一使眼色,那人便悄然朝前摸去,接着每一个死角,不断地在靠近叛军大营,也不知多久,终于靠近了栅栏,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引起注意,那些哨兵或者因为刚刚有人追了出去,以为不会有人再来摸营,所以也就靠着火堆旁迷迷糊糊的。 那人朝甘宁打了个手势,甘宁会意,便领着人悄然摸了上去,那人则伏在地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果然没过一会,甘宁也就摸了过来,虽然三十几个人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对于这样的事情这些人不是干了一回了,当初就曾摸过官军的大营。 轻轻地将栅栏上的绳索割开,然后慢慢地打开一个缝隙,几十个人如同猫一样潜了进去,每一个人都很小心,接着帐篷的掩护一点点的摸去,尽量的躲开有人的地方,此时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剩下的就是那些哨兵。 几十个人躲着火光,不断地在黑夜里摸过去,所要找的就是敌人的粮秣,如果能够烧了敌人的粮秣,这无疑是大功一件,比起杀伤他三五千人还要来的厉害,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便能看得出粮草的重要,一旦粮草被烧,怕是十有八九韩遂这一次的东征计划就会黄汤,而柳岩也就有时间整合一下各种资源,在和韩遂交锋就不会这么仓促,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这一仗不好打,要不然柳岩也不会以来就用那样的很手段,不顾一切的将韦康等人抓起来,更加彭阳守将用计逼死,这不都是叛军雅静惹的祸吗,如果柳岩当日没有这样的决断,但是各方的掣肘就能让柳岩这一次的战役败北。 甘宁便是报了如此想法,才会这么冒险,不然早就回去了,但是黑夜中,却很难找到粮草的位置,字说像粮草这等物资可是会派重兵把守的,想要得手却不是那般容易,但是这确实是一次机会,不然错过近日这机会可就不好来了。 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却总有意外发生,虽然一直躲着火光前进,避开了许多的巡逻队,但是却还是起了变故,正当甘宁小心地行进的时候,却忽然间从一座帐篷里走出一名叛军的兵卒,倒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起夜小解而已,结果刚掏出家伙尿到了一半,却发现黑夜之中有人正鬼鬼祟祟的靠近,当时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谁在那里?干什么的?” 这叛军也并没有多想,只是这么下意识的一问,但是却让甘宁他们当时心里一顿,一时间竟然上不来气,一旦暴漏,那就是有死无生的下场,都不用多做考虑,也是甘宁当机立断,低声应了一句:“是我,大半夜的不睡觉瞎转悠什么。” 那叛军闻言也不曾多想,听这口气好像是为将军,只是陪着笑道:“小的就是起来撒泡尿,这就回去睡了。” 说话间,甘宁已经走到身前,叛军虽然并不认识甘宁,但是看甘宁衣着华丽也不敢多看,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让本来已经准备下杀手的甘宁却忍住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朝身后一摆手道:“行了,是自己兄弟,打架继续巡查,严防有奸细摸进来。” 然后瞪了叛军一眼:“快回去休息吧,幸亏你问了一声,要不然我们还以为你是奸细呢,差点就要出手拿下你。” 叛军干笑了一声,也不敢多呆,便告了声罪转会了帐篷,也不曾多想就睡下了,谁愿意离开那热被窝,听着帐篷里没有了动静,甘宁他们才算是松了口气,有的都感觉腿有点发软,幸亏甘宁急智,不然这就要暴漏了,换谁来只怕也早就下杀手了,一名小将还凑到甘宁身边低声道:“大哥,幸亏你反应快,不然我们刚才就动手杀人了,那样铁定是要被发现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冒险摸营 那小将的话确实所有人的心声,刚才这些人几乎都忍不住要动手,要不是甘宁挡在那里,只怕早就动手杀了那名叛军了,但是如果真的一动手,那势必是要将他们彻底暴露,幸亏甘宁反应快,竟然直接糊弄过去,也亏得甘宁胆大心细,换一个人也不敢如此冒险,但是也亏得如此冒险,才能此时还平安无事,否则谁敢保证动手杀人就不会惊动其他人,一旦惊动了巡逻兵,到时候那必然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不过那小将的话倒是也提醒了甘宁,这样下去也确实不是办法,一路摸过来,这半天才走了不远,一会要绕着火堆,一会要躲避巡逻兵,速度奇慢无比要不是这些人都是身有武艺的,个顶个的又都是好手,只怕换一帮人也早就被发现了,想到这,甘宁倒是有了主意,伸手将众人招呼过来,甘宁这才压低声音道:“弟兄们,陈超说得对,咱们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将咱们藏起来,我倒是有一计,这样吧,我领十五人,崔彪你领剩下的人,咱们摸两个帐篷,匠人全杀了,切记不要弄出一点动静,不然死的可是咱们自己,到时候换上叛军的衣服,谁还能认得出咱们是谁。” 众人眼中一亮,心中齐声道好,若是混杂在叛军之中,都是一样的装扮,三万多人的大营那自然不易分辨,到时候虽然不说畅行无阻,最少不用这样畏首畏尾的,也减少了被发现的可能,当下众人也不迟疑,便分成两帮人,悄然摸进了叛军的两个帐篷。 此时夜已深沉,正是人谁的最死的时候,一进帐篷就听见一片鼾声,遮掩了锦帆众的脚步,但是既便是如此,每个人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地摸了过去,每一个人都站在一个叛军身边,只等甘宁一打手势,所有的人同事扑上去,一只手按住叛军的嘴,一只手握着匕首猛地扎进了胸膛,那些叛军虽然也开始挣扎,但是片刻之后就没有了声息,两个帐篷在没有一个活口。 小心地将叛军的尸体处理好,用被子盖起来,然后穿上叛军的棉袍和铠甲,拿起叛军的兵器,众人这才在外面集合,如今看去却是一队叛军,如果步子仔仔细细的盘查也看不出什么,有了这身装扮,甘宁索性便率领这手下排成列,装作巡逻兵朝前方而去。 一路上到时碰到了几队巡逻兵,但是相互之间也没有言语,竟然让众人混了过去,慢慢地深入了叛军大营的腹地,远远地看到叛军大营之中有一处用大车围起来的营盘,中间是用羊皮蒙子盖起来的东西,而且这一圈都有人把守,每隔十步就有人手持火把站在那里,岗哨很密集,显然是重要所在,周围的巡逻兵更是不断。 “大哥,这应该就是粮库了,只是这么多的岗哨,咱们该如何进去呢?”一名锦帆众压低声音在甘宁身后问了一句,却不改停下脚步,生怕被人怀疑起来。 甘宁吸了口凉气,韩遂对粮草看护的太仔细了,除非是大军袭营,不然想要焚毁粮草确实不容易,粮库周围都有一片空白区,并没有帐篷遮掩,周围更是有巡逻兵错过,如果不是甘宁等人换了叛军的装束,想要混进来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在想混进去却显然也不可能了,粮库大门紧闭,就是巡逻兵也不敢轻易靠近,大车后面都埋伏着弩兵,只要有人敢硬闯,一片弩箭射过来,就算是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闪得开。 “先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甘宁压低声音,不敢停留,也如巡逻兵一样不断地围着外围转悠。 只是又转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一点机会,粮草四面八方都守的严严实实,韩遂果然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将领,对于粮草看护的很小心,从目前的战局来看,韩遂占据了绝大的优势,只要稳扎稳打胜算很大,而柳岩则不然,兵力少地形不熟,又是初来乍到,加上粮草装备短缺,可谓是没有一样占了先机的,唯一的优势就是刘岩是守城。 “大哥,怎么办?”锦帆众个个脸上都是焦虑,迟疑之间有些茫然。 甘宁沉吟起来,王者叛军的粮库眼中有些矛盾,如过冒险的话,那么就必定做好了赴死打算,如果要退回去的话,那回去之后又怎么能够抬得起头来,过了好一会,甘宁咬了咬牙,低声问手下的弟兄:“诸位兄弟,我就问一你们一句,是要赴死还是要求生?” 众人精神一振,知道甘宁如此一问,心中必定是报了赴死的决心,众人都是追随甘宁很久了,都明白甘宁的心意,况且又都是亡命之徒,又有哪个怕死,此时不由得笑了,几乎所有人都压低声音道:“愿意追随大哥。” 话不用说明白,甘宁也知道众人心意,这样回去必然是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拼死一搏,若是功成便是死了也是英雄,否则回去之后也无颜见人,反倒不如赴死,深吸了口气,也就郑重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诸位兄弟今日便是咱们最后一次相聚,如果战死也好一起上路,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尽量活下去。” 众人默默地点头不语,并没有一丝畏惧,反而一脸的淡然,只有满腔的兴奋,二厅甘宁吩咐道:“傅玄,你领五名弟兄留在这里,一会见我们到了对面,就点燃几个帐篷,能多点几个就多点几个,只是你们却要先走一步了。” 傅玄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点了几个人偷偷的溜了号,便在一座帐篷后面多了起来,看着甘宁越走越远,心中反而镇静下来,死则死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而甘宁却不停顿,一路朝对面转过去,还不忘了嘱咐众人:“一会这边火起之后,等他们讲叛军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你们就随我杀进去,若是受伤了,就多拉几个叛军垫背,到时候记得抢火把,尽量的将火势弄大一点,或是越大,咱们逃命的机会就越大,逃不掉的兄弟变尽可能地牵制叛军,给兄弟们争取一条活路。” 众人点头,虽然明知道多半是死,却没有一人害怕,不过片刻便已经到了对面,看着甘宁举了举长刀,火光的反射下,一点亮光骡子啊对面傅玄的眼中,傅玄双眼一睁,低呼了一声:“动手——” 话音落下,六人便朝不远处的哨兵摸去,因为哨兵手中有火把,叛军的哨兵其实并没有太强的防范心理,毕竟这已经是大营中央,外围都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里自然应该没有敌人,但是就是这一念之差,却是让他们成为了刀下之鬼,眼见着几个人靠近了,还没来得及呵斥,却忽然就见一片寒光闪起,没等他们反抗,就已经被砍下了头颅,手中的火把也被人抢了过去,但是傅玄等人也被发现了,因为这里哨兵太密集,根本就无法隐藏身影,随之而起的便是一片喊杀声,上百人朝他们围拢过来。 果不其然,随着傅玄那边喊杀声传来,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想那边望去,当然其中也包括粮库的守卫,这本就是下意识的,很多巡逻兵也朝那边赶去,喊杀声的登时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整个叛军大营活了过来。 “动手——”甘宁低呼了一声,一马当先的朝粮库冲了过去,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但是却在快要奔到粮库边上的时候,被守卫发现了,不由得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报上口令,不然我们就要射箭了——” 可惜没等着话音落下,甘宁一声不响的闷哼一声,大刀当做长枪,生生将一辆大车给挑翻过去,轰然砸的哨兵不得不避让,便是这片刻的凌乱,甘宁和锦帆众的人便已经杀了进去,但是没时间和哨兵守卫纠缠,除了几个人缠住守卫之外,绝大部分的人上去抢了火把,便朝里面闯。 此时此刻,终于显示出了锦帆众的厉害,在敌人不能完全将他们围起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武艺都发挥到了极致,只是一下冲过去,便死伤一片,一时间守卫也拦不住锦帆众,于是这一刻开始,大火烧了起来。 “快救火——”敌将有人大喊,相比起这些敌人,还是粮食更重要,当然敌人的人很多,根本就用不着抽人,来追杀甘宁他们的人最少也有一百二百人。 本来刚刚睡下的韩遂,忽然就被喊杀声惊醒过来,待一问近卫,竟然是粮库着火了,韩遂惊呼了一声,脸色大变,一下子就从榻上跃了起来,领着人朝粮库赶去,如今韩遂最怕的就是粮草出问题,没想到第一个出问题的就是粮草,看着冲天的火势,韩遂真是有点欲哭无泪,只是招呼着赶忙救火。 而此时,外面的荒原上,穆海所领的近卫,也被杨崇给追上了,眼看着被围在中间,四十人被两千五百人围在中间,逃是没有地方逃了,穆海这些近卫却是没有畏惧,猛地一声长啸,高声道:“弟兄们,咱们都是跟随将军出来的,现在咱们应该为将军尽忠了,兄弟们随我杀呀,杀出一条血路,决不能给将军丢人。”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军死士 话音落下,穆海等人一夹马腹,竭诚冲锋的三角阵型,这都是跟着刘岩学来的,既然是要战死,那也是要像将军一样,不怕死的冲过去,将乃军魂,每一个将领对手下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刘岩想来都是冲在最前面,从来不曾畏惧生死,所以手下的人也都悍不畏死,即便是明明知道没有活路了,也是宁死不降。 看到这一幕,杨崇不气反笑,真是不知死的鬼,不由得大喝一声:“不要用弩箭,给我将这些人斩成十八段——” 但是杨崇不知道,就是这个命令却让他无辜的多死了不少的兵卒,如果是此时用弩箭射杀,此时此景,穆海等人无处可逃,只要一轮弩箭这些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杨崇大怒之下,偏偏就选择了这种方式要出一口恶气,大军合围,狠狠地于穆海等人撞在一起,便传来一阵惨叫声。 此时穆海等人就像是疯了一样,长矛在前,大刀在后,已经没有弩箭了,早在追逐的时候就消耗光了,这一撞上,叛军登时便被跳下来几十人,但是近卫却也损失了好几个,有的掉落下马,就算是被战马踏上,也还是在胸膛被踩烂之后,在林斯的那一瞬间,还是支着长矛,贯穿了一名叛军,生生的拖慢了叛军的脚步。 又是一名近卫从马上栽了下来,胸口被长矛洞穿,鲜血流了一片,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但是要还是咬着牙支着长矛,感觉到一震,知道有叛军撞上了,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却是笑的那样的悲凉,随之被叛军砍下了头颅。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叛军,近卫从四十人锐减到了十几人,但是却依旧保持着三角阵型,长矛已经折断,大刀也砍得卷了刃,战马不住的喷着白气,已经快要奔跑不动了,身上的短刀也都砍得折断了,每个人身上都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伤口,有的只剩下一条断臂,有的腿也被斩断,甚至有的胸口还插着一只折断的长矛。 “杀——”穆海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喊了一声,手中的的断矛生生插进了敌人的胸口,对撞之下,一只手臂都生生被折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了出来,身子一顿,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却被一只长矛灌进了胸膛,身子凌空飞起,撞在了后面的一名叛军的身上,但是即便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穆海也还是用唯一的一只手臂保住了一名叛军,一起从马上坠了下去,然后一翻身,一口咬在了那名叛军的脖子上,鲜血从嘴角流出来,致死穆海都睁着眼睛,遗憾着没能在多杀几名叛军。 一声惨叫,一名近卫被掀翻在地,还没等挣扎就被叛军的战马踩烂了小腹,手中只剩下一把卷了刃的长刀,整个小腹就像是被打烂了的西瓜,但是即便是惨叫着,也还是拼死将手中的长刀抡了起来,砍不上人就是砍马也能帅叛军个半死,可惜他看不到了,一匹战马一只蹄子就踏在了他的头上,但是的的确确有一名叛军因为他而摔死。 眨眼间,十几名近卫便已经死伤殆尽,大军之中根本就没有侥幸,唯一能做的就是垂死的挣扎,没有一个人放弃临死前再找一个垫背的,即便是最后一个人被长矛刺穿了胸膛,被活生生的钉在了地上,但是即便是这样,这名近卫却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为将军尽忠——” 声音回荡在旷野上,这名近卫猛地一扭身子,用身体的力量,将刺死他的那名叛军给生生的带下了战马,可惜只是摔伤了,到底没有在临死前拖一个垫背的,但是却没有给刘岩的近卫营丢人,也是死得其所。 杨崇捂着断臂,一脸的淡金色,刚才禽兽斩杀了一名近卫,却被那名近卫飞扑过来,生生撞断了那条胳膊,还刺死了身边的一名兵卒,让杨崇想起来还是有些心中畏惧,这些人简直就是恶鬼,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狂热,以至于杨崇听到最后那声卫将军尽忠,心里都不由得一哆嗦。 两千五百人围杀四十个人,但是确实如此惨烈,杨崇不由得吐了口气,咽了口吐沫,才有些无力的道:“清点一下看看咱们战死了多少兄弟,把活着的带回去。” 很快,副将来报:“将军,咱们总共战死了二百七十三人,还有六十多个受伤的,敌人四十人,无一幸存,每一个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崇脸上抽了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和这样的军队交战,咱们虽然兵势占优,但是也不见得就有多大的胜算,若果他们有五百人的话,咱们都不见得能够胜得了,哎——” 可惜杨崇这嘴实在够臭的,话音方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片马蹄声,让杨崇脸上一惊,听着声音差不多足有上前骑的规模,虽然只有他们半数,但是一来是久战乏力,二来这些人已经被近卫杀的胆寒了。 “将军,怎么办哪?”副将阴沉着脸,朝杨崇望去。 杨崇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打死也不能被吓死呀,再说刘岩能有多少这样的士兵,如果刘岩真的有一万这样的兵士,杨崇都觉得自己不用再打这一仗了,干脆还是回去,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这样悍勇的军队,所以杨崇深吸了口气:“怎么办,咱们兵势占优,组织阵型准备冲锋。” 命令传下去,叛军便开始紧急的集合阵型,这些常年征战的兵卒,到是很快就组织好了阵型,但是此时一大队马军已经杀了上来,正式刘岩和典韦率领的近卫营,而锦帆众却被刘岩留在大营守卫。 这时候根本就不用怀疑是敌是友,在叛军大营几里外出现的那必然是叛军,所以刘岩也根本就不迟疑,长矛一指:“杀呀——” “杀呀——”七百近卫随着刘岩一起高喊,气势不由得一振,七百近卫如同一道钢铁洪流冲了过来。 此时杨崇的人也冲了起来,两股大军轰然撞在一起,但是令杨崇意想不到的是,两军撞在一起,传来的惨叫声几乎都是他的手下传出来的,这些敌人的长矛要比他们的长出很大一截,自己的人根本就刺不到他们,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是用身体维持着在马上的平稳,根本就没有用手臂,一只手握着长矛,一只手拿着弩箭,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便先是一片弩箭,给叛军来了个下马威,登时便有几百人栽下马来,随后敌人利落的将弩箭挂在马鞍上,又换做双手持着长矛,一撞之下,便有几百人有栽下马去,只是眨眼间,两千多人就只剩下一千六七百人,而敌人却几乎没见到有人栽下来。 这样的结果,加上刚才的震撼,叛军心里面压力很大,感觉自己就像根本不是那人家的对手,这样下去非死不可,士气陡然低落下去,幸好还有杨崇在此,不然只怕早做了鸟兽散,说到这一点就要说一说韩遂这叛军的构筑成分,这些人原本有很多是各郡的郡兵,也有很多事羌族的私兵,加上山匪,根本就是乙炔乌合之众,也亏得韩遂一身本事,能将这样的队伍用好,还能常打胜仗,但是你一旦败落,军心便会涣散,和董卓的西凉军虽然都是西凉军,但是一个是正规军,一个是郡兵,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杨崇眼见如此,便知道不可再战,边准备下令撤退,他可不想拼死,追随韩遂那是为了富贵一场,可不是为了战死异地的,哪知道便是如此,偏偏有人不想放过他,猛地听得一声大呼:“孰那贼将,给你家典爷爷留下你的狗头来。” 话音落下,边有一名黑塔死的大汉,手持一双短戟便单身杀了过来,手中所过无一合之将,战马不见停顿,双戟交错,不断砸飞刺过去的兵器,随手又砸死所过的叛军,一路杀将过来,竟无人能够拦得住,这便是典韦,杨崇想起了韩忠的话,心中一惊,心中一阵慌乱,因为典韦已经要到了他二三十步外,按照典韦冲过来的速度,差不多眨眼便到,只是杨崇能退吗,一退军心便散了,便是大溃退,正如韩忠一般。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杨崇一咬牙:“诸将随我一起上去斩杀了这典韦。” 话音落下,果然有十几名将领杀了上来,顷刻之间便将典韦围在中央,更有无数兵卒一起围着,换一个人那是必死之局,可惜约到的是典韦,典韦不但还不畏惧,反而哈哈大笑:“好汉子,见了你家典爷爷也不跑,那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都给我死来。” 双戟翻飞,不断地将兵卒砸落马下,便是将领杀上来也是一戟下去,便是死伤非命,根本无人能够阻拦得住,只取杨崇而去,眼见着将领和兵卒合围,依旧朱挡不住典韦一部,杨崇害怕了,因为有几员将领无一并不比自己差,但是只是一下就死在典韦手上,他自己又如何能战的过典韦,心中转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崇调转马头,再也顾不得其他,保命要紧,只是他这一退,无疑给了叛军一个信号,那就是撤退了,随着杨崇的退走,整个叛军都开始撤退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营救 “贼将哪里走,给我留下命来。”点位大喝一声,一戟砸死一个小将,大喝一声,竟然将手中的短戟掷了出去,只听不远处一声惨叫,杨崇的后心尽然生生被惯出一个大洞,短戟穿身而过,带出一蓬血雨,杨崇更是被直接带下了战马,只是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能东单了,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 近处的叛军眼见主将杨崇已死,那里还有厮杀之心,差不多当时就做了鸟兽散,到时给典韦让出了空间,策马过去,便已经割下了杨崇的透露,挑在短戟上,纵马而进,一边大声的高呼道:“杨崇已经死了,狗头在此——” 典韦的声音洪亮,自然引得无数叛军朝这里望来,但是一望之下果然看到了杨崇的人头,主将一死,或者是拼死报仇,或者是全军溃败,这种情况下,却没有人愿意为杨崇报仇,毕竟叛军都是为了利益凑到一起的,果不其然,只听一阵乱吼,叛军便已经开始乱了套,所有人都朝叛军大营涌去。 “杀呀——”刘岩高呼一声,于典韦汇合到一起,催动战马,在叛军屁股后面撵着叛军追了上去,长矛大刀,弩箭弓矢,只会一片一片的收割叛军的性命,没等冲出二里地,叛军就几乎死伤了几百人,不过有让刘岩以外的一幕发生了,竟然有叛军直接停下马来,从马上下来跪倒在地,丢了兵器投降。 这可真是出乎刘岩的想象,不过还是咬了咬牙留下了一百多人说看守那四五百叛军,但是既便是如此的差距,叛军并没有闹事,而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配合整编,然后被新军将士押解着回去,这绝对是刘岩没有想到过的,至于剩下来的四五百人,刘岩死咬着不放,那些叛军拼命地在前面逃,所以只有双手牵着马,却根本不能回身还击,只能尽量的伏底了身子,尽量躲避新军射出来的弩箭。 又追出二里许地,眼见着就看到了叛军大营,刘岩心中一阵发苦,看来是不能追下去了,但是就在此时,叛军大营之中忽然生气了巨大的火焰,熊熊的火焰可不是几堆篝火能够有这样的规模的,所以刘岩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摸营成功了,但是谁会来摸营呢,猛然间想到的是甘宁,也只有甘宁才会这样做。 心中有此想法,不由得一震,咬了咬牙猛地朝典韦高呼了一声:“典大哥,你看叛军大营起火,怕是兴霸大哥进去摸营了,恐怕此时被困在里面了,典大哥随我杀进去,救出兴霸大哥,弟兄们,随我杀呀——” 话音落下,近卫营的人有差不多将要疯狂,只是随着刘岩身后一个个兴奋地冲了过去,丝毫不见的像是去赴死,堪堪冲过一片树林前面,便见有一批浸泡大汉杀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锦帆众牧虎,看到牧虎刘岩一颗心直往下沉,牧虎在此,看来甘宁带的人便不多,在叛军的千军万马之中,那么一点人手根本就是送死去了,心中一寒,不由得惊声问道:“牧虎,兴霸大哥呢?” “大哥进了敌营了,死活不让我们跟着——”牧虎一脸的惭愧,根本不敢多看留言的样子,不然定能看到刘岩的脸色越来越黑,闷哼了一声,竟不理睬牧虎,大吼一声,身后五百骑化作一道钢铁洪流杀了过去。 典韦在前,一面阻挡着箭矢,一面杀到了栅栏跟前,饶是新军个个都是全衣全甲,起到了不晓得作用,但是这百十步的距离,几乎掉下去了百十人,真正冲进去的也不过只有四百多人,也还是亏了典韦冲上来,一只短戟便挑飞了一个栅栏,看着栅栏两边纷飞,砸的几个栅栏到跟着飞到一边,只是瞬间就打开了一个能容十几匹战马冲进去的孔子,这才让新军冲了进去,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马军所过,哨兵和巡逻兵简直就是呆在的羔羊,根本就无力反抗,一时间叛军大营的西南角乱了起来,加上新军故意的纵火,几乎是片刻之后,就有无数死伤,但是真正被新军杀死的却不多,相互拥挤着,相互践踏着,景有不少兵士是被自己人踩死的,当然不这也跟主将被杀有关,可怜的小校,只是喊了一声,就被典韦一戟给砸成了稀巴烂。 战马死去,而且还受了伤的新军,眼镜爱你这大队已经冲了进去,他们已经没有可能跟下去了,残存的几十人,拖着伤躯,迅速的组成了一道防线,同事吆喝着牧虎等人停下来,守住这道防线,好让自家将军能够有地方撤出来。 有点危险在前面冲杀,加上事出突然,前面还有叛军乱冲,近卫们在叛军大营李到时没有遇到很强的抵抗,这样杀进去,搅的西南角整个翻了天,全都是混乱的兵卒,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一时间死伤无数。 但是没有冲出多远,里面的兵卒却在叛军将领的率领下,已经开始构筑防线,虽然并不能阻止近卫营的脚步,但是确实让近卫营的速度减缓下来,即便是被近卫营杀了过去,也没有完全混乱,越往里去,便显得越艰难。 而此时,随着甘宁杀出来的几个弟兄,早已经为了甘宁死无葬身之地,只剩下甘宁挥舞着长刀,一个人在敌人的的围困下,作者徒劳的反抗,虽然仗着武艺斩杀了不少人,但是随着力气的消耗,甘宁越来越慢,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虽然不能致命,但是却也流血流的没有力气,这样在维持一会,即便是甘宁有万夫不敌之勇,也要在此折戈沉沙。 甘宁惨惨的一声苦笑,知道自己今日多半是要战死于此,尽管心中有些遗憾,但是却不肯就此放弃,即便是死也要多拉下垫背的,这一段时间,甘宁几乎已经杀了一二百人,这都是他自己杀的,可若是加上那些弟兄杀的,只怕不下四百人。 有斩杀了一名叛军,围着甘宁的叛军都有些迟疑,倒是给了甘宁一点的喘息的余地,甘宁拄着长刀,一脸讥笑的看着叛军,嘿了一声:“有种的就来杀你家甘爷爷,就算是死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锦帆众的厉害。” 哪知道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片惊呼,然后就看到一只马军杀了过来,所过之处死伤无数,为首的正是典韦和刘岩,一路冲杀,就连身后有兵卒跌落下去,也不敢顾忌,看到典韦于刘岩,不知道为什么,甘宁仿佛一下子抽干了力气,幸好事起突然,叛军只是去注意杀过来的刘岩等人。 远远地刘岩就看到前面为了无数叛军,中间有一人拄着大刀站在那里,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叛军敢随便靠近,更是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可不正是甘宁还能有谁,心中一喜,权利催马冲了过去,身边的典韦几乎是不要命的拼杀,一只长矛刺中了肋间,典韦也毫不在意,只是抽出长矛,却依旧护在刘岩身边,一脸兴奋地大杀四方,根本看不出受了伤的模样,若不是典韦,这支近卫也早已经冲不动了。 见到刘岩和典韦来就自己了,不知道是求生的欲望,还是那一刻的激动,甘宁大吼一声,本来已经没有了力气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有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气力,舞动大刀,将身前的几名叛军杀的干净,便已经与刘岩汇合在一起。 若不是刘岩一枪刺死了要偷袭甘宁的叛军,只怕甘宁今日就要丧命于此,不过却被刘岩一伸手给拽上了战马,顾不得其他,刘岩沉声道:“兴霸大哥,还有其他的兄弟吗?” 甘宁一声苦笑,摇了摇头,无力的趴在了刘岩的背上:“没有了,都被砍成了稀巴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岩没有做声,也没时间做出一副不舍和苦痛的样子,当务之急是杀出去,毕竟身后还有三百多弟兄,想也不想,只是一点头:“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话音落下,打了个呼哨,近卫营又开始朝回冲去,一路上如何搏杀暂且不说,只等再杀回了西南角,就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就连刘岩的肩膀上也挨了一箭,而典韦此时身上还挂着好几只箭矢,三百多近卫,如今只剩下了二百来人,其余的都已经失陷在叛军大营之中了,但是即便是已经要冲出去了,却依然还能听到不断地有惨叫声从敌人的答应之中传来,背后已然很乱,只是不知残存下来的弟兄还能有几个,但是刘岩知道,不管自己有多么不舍,如果再冲回去,那就是吧这些弟兄全部送上了死路,再也没有人能冲回来了,只能咬着牙冲了出去,幸好那个缺口还在,不然典韦此刻怕是也没有力气在打开另一个缺口了。 终于,刘岩带着甘宁从叛军大营彻底冲了出去,身后二百来骑死死跟随,了人牧虎则领这人断后,且战且走,慢慢地于近卫营失去了联系,不过叛军并没有追出多远,最终应为看不到刘岩等人的踪迹,知道已经没有大人物了,所以也就鸣金收兵,免得追上去的人在中了埋伏,最后韩遂还是鸣金收兵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兄弟齐心 中军大帐之中,韩遂一脸阴沉的看着在座的诸将,遮掩不住的怒气翻腾着,却又不知道该向谁发泄,昨日的两个罪魁祸首,杨崇和为性都已经战死,对于战死的人,韩遂已经没有了责骂的力气,但是如今闹成这样,自己该向谁问责呢,看着下面的将领一个个脸色沉重,韩遂心中就是一阵发苦。 不过片刻,便有一名近卫走了进来,跪倒在韩遂面前,口称:“大帅,属下已经查过了,昨夜各部总共战死近四千人,而且粮食也有半数被焚毁,如今只剩下不足一月的口粮,伤者也有近千人——” 韩遂嘴角抽了抽,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样的数字,心中还是不免一哆嗦,看着在座的诸将,不由得哼了一声:“敌人有多少,总共只有骑兵一千五,昨夜更是只有刘岩的马军出没,最多不过六七百人而已,但是你们看看咱们损失了多少,杨崇是正面交锋败了,三千人能逃回来的不足五百,还被人强行冲进了大营,少了这么多粮食,最后竟然还被人家全身而退——” 猛地一拍桌子,韩遂双眼的怒火几乎实际可见,怒哼了一声:“混蛋,我下令紧守不出,为何杨崇会不顾命令,为何不来问问我如何,自己私自带兵出战,将西南防务丢给魏星这么一个废物,偏偏魏星也战死了,你们说我现在该处置谁,张进损失了粮草,也他妈的一死了之,谁来给我说说,我该找谁算这笔账——” 韩遂真的是被气疯了,如果老老实实地听自己的话,杨崇不是倾巢而出,魏星要不是麻痹大意,张进要不是守卫不利,又怎么会出这么多事,难道这就是天要亡我不成,韩遂心中猛地一抖,啐了一口,深吸了口气,却又一阵沮丧:“大军还未曾打到敌人的城下,竟然损失了六千多兵马,只剩下两万五千人,你们是不是一个个不都觉得羞愧,是不是一个个就在想要去追他们报仇?” 没有人说话,知道韩遂如今在气头上,谁要是和他争辩,那无疑是自己找不自在,却又听韩遂冷哼了一声:“真是一帮不争气的东西,你们的手下没有一部可以和刘岩的马军相抗衡,若是大军集结,搜索马军的踪迹,那无疑是空耗时日,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若是分散,正好给了敌人分而击之的可能,你们有谁有把握凭一千人拿下那只马军?没有吧,所以从这时候开始就全军拔营,无论马军如何挑拨,咱们今天就在临泾城下安营扎寨,明日一早攻城,只要拿下临泾城和彭阳城,这些人便是等死的东西,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谨遵大帅之命。”诸将站起来齐声抱拳,一时间一个个心中都有些苦涩。 先不说韩遂如何催促大军甘露,直奔临泾城而去,却说刘岩率领众人好不容易回到大营,坐下的战马却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将刘岩和甘宁差点摔死,即便是这样也是摔得个七荤八素的,不但是刘岩,不少的近卫坐下的战马也都如此,甚至有个倒霉的近卫,在这时候却被战马给砸死了,死的也忒冤枉了。 剩下来的锦帆众眼见刘岩于甘宁这样回来,赶忙将所有的近卫都附近了大帐,这些人都动不了了,就是典韦也是坐下来直喘大气,累的实在没有了力气,最后索性躺在榻上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全身都想散了架一样,可惜没等睡着还是被叫了起来,军医过来给典韦处理了伤口,全身上下,刀伤两处,枪伤一处,其他兵器伤的有三处,箭矢的伤处有五处,遍布全身上下,幸好每一处都不致命。 而此时刘岩也趴在大帐之中,在军医的处理下,身上也有一处枪伤,一处刀伤,两处箭矢的伤痕,好在有铁甲护身,到是伤得不重,但是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都不想动弹一下,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却挂念着甘宁,勉强爬起来,在近卫的搀扶下,到了甘宁的大帐,却见军医再为甘宁处理伤口,不过一问之下,刘岩终于放下了心来,甘宁伤的不轻,足足有三十多处伤痕,但是却没有一处致命的,只是流血过多,只怕是一时片刻上不了战场了,确实让人可惜。 再说下面的近卫,这次或者回来的二百近卫,就没有一个不带伤回来的,有的更是不治身亡,但是绝大部分的都和刘岩一样,上的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也是全身疼的厉害,注定这一夜是谁的死死地,这些人就算是敲锣打鼓也醒不了了,实在是太累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众人才慢慢地醒了过来,当刘岩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听见外面有近卫来回走动,一边走还一边焦急的道:“你们说将军什么时候才能醒呀,从回来睡到现在,将军真是累坏了,都不知道叛军已经启程赶赴临泾县了,看将军谁的这么香,让我怎么忍心将将军唤醒。” “钱坤,你着急也没用,就算是将军醒来咱们又能怎么办,如今全军只剩下不足千人,能动的哪的就是锦帆众的那六百人,咱们近卫营这一次算是彻底被打残了,想要动弹是不可能了,将军醒来也无人可用了,你就宽宽心,相信将军一定能明白,不会责怪你的。”另一名近卫在宽慰着钱坤。 其实这消息并不能让刘岩意外,如果换做自己有如此的优势兵力,自己也绝不会和和小股马军纠缠,而选择直接进攻临泾和彭阳,这没有什么,自己早就明白,否则昨夜自己也就有交代了,这一切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别在那瞎嘀咕了,快进来扶我起来,给我弄点东西来吃才是真的,我都快饿死了——”刘岩想要爬起来,但是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只想躺在榻上不动弹。 外面的近卫听到刘岩的喊声,赶忙撩开门帘,进来了四名近卫,过来将刘岩扶了起来,还有人去给刘岩弄吃的,刘岩呼了口气,有些担心的道:“钱坤,典大哥和兴霸大哥都怎么样了?” “回将军,典将军没事,不过现在还在睡觉没有起来,至于甘将军倒是行了,却根本起不来床,,中午吃了两碗饭,还啃了一个菜团子,只是起色差了点,也没有大碍。”钱坤赶忙回答,不敢让刘岩担心。 刘岩苦笑了一声:“咱们的弟兄们呢,伤的都怎么样?” 钱坤倒是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昨夜岁将军杀回来二百多人,虽然命都保住了,也都还能再战,不过今日还都不曾爬起来,睡的和死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动。” 刘岩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让他们睡吧,都累了,你们还能撑得住的,就照顾着他们点,等人他们醒了,一人一碗热汤,把菜团子也给他们热好了,再给他们一人准备一点肉脯。” “是,将军——”钱坤双眼一亮,心中便是一阵激动,将军就是这样一直这么关心他们这些小兵的,也正是如此,他们才愿意舍生忘死的为了刘岩拼杀:“将军放心吧,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不一会,有近卫端上来一万热汤,还有两个菜团子,刘岩也实在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就把菜团子吃了,再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才感觉暖和起来,打了个饱嗝道:“扶我去看看兴霸大哥,昨夜就是他伤的最厉害。” 来到甘宁的大帐之中,刘岩才发现甘宁比他想象之中要好得多,或许昨夜一身的血污大多都是别人的,换下来衣服看上去除了脸色有点白,其余的倒也并不算是太严重,一见到刘岩到来,甘宁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刘岩按住:“兴霸大哥,别乱动,躺着好好养伤,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甘宁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沉默了一下才轻轻地道:“主公,昨夜烧了叛军一半的粮食,据我观察剩下来的也不够三万大军吃一个月的了,是不是把这个消息送给文远和元直,或许可以助他们调整战略。” “呵呵,兴霸大哥,不是三万大军了,应该是两万五千叛军,昨夜估计着差不多斩杀了敌人不下三四千人,加上那一日的先锋大军,咱们已经杀敌差不多五千了。”刘岩呵呵的笑着朝甘宁眨了眨眼,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小心,最少能够振奋人心,刘岩已经安排人将这消息传回了临泾和彭阳,想必足以让守城的军队增加不少信心,有很多时候,士气也是取胜的关键因素。 甘宁眼中一亮,但是随即又是一阵默然,轻叹了口气:“主公,那昨夜的伤亡情况如何?可惜了那几十个兄弟,就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刘岩沉默了半晌,并没有说话,也是心有同感,可惜了那些战死的兄弟,沉默了半晌才叹息道:“那些兄弟咱们是不会忘记他们的,按照新军的抚恤,会让人送过去的。” 点了点头,甘宁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刘岩,犹豫着,最后还是想要说一声:“主公,不是甘宁要多嘴,主公确实应该对你的近卫营管一管了,他们实在是太骄纵了,像我们这些后来过来的将领,根本调遣不动他们——” 第三百三十八章 代刑 刘岩一怔,神色严峻起来,对于近卫营的骄纵,其实陈宫也曾提起过,只是语焉不详,这还是陈宫和刘岩的关系很亲近,近卫们还算是听陈宫的话,但是除了陈宫,在三郡之地竟然在无人能够调遣他们,向上一次魏延本想让近卫营安稳不动,只是威胁雁门郡的阴馆,但是却不想当时儃石求引兵犯境,趁着三郡之地和雁门郡交战正酣,领兵两千想要拿下黄石要塞,本来按照陈宫和魏延的安排,是让龚都率军一千防守黄石要塞,只守不攻也可以让儃石求无功而返,结果这消息让近卫营知道了,在没有任何调令的情况下,近卫营竟然自行出兵,在大草原上和儃石求血战了一场,最后杀的儃石求大败而归,丢下了千余具尸体,那一战可谓是全胜,但是却让陈宫和魏延的计划全乱套了,好在刘岩改变了策略,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争,也就没有用那么多的军力。 当时刘岩发了很大的火,将近卫营的几位将领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打了两个人的板子,这些将领也都承认了错误,还表示以后一定改,这也是为何近卫营会抽出一半给强行派到刘岩身边的原因,因为按照计划,再过一阵,新军应该是按照和刘表的约定,穿山越岭拿下冀州的上艾县,从背后威胁袁绍,而足以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帮助刘表,刘岩还没有那么伟大,而是为了牵制袁绍,给刘岩争取一些时间,但是最后没办法,一来是担心刘岩的安危,二来是近卫营无人可以指挥,这些骄兵悍将谁的话也不听,除非刘岩下令,所以就抽了一半给派了过来。 所以甘宁提起这些,刘岩根本就没有怀疑,到是身边的几名近卫脸色却是同时一变,赶忙询问甘宁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甘宁也不隐瞒,便将昨夜的事情仔细的和刘岩说了一遍,直说的刘岩脸色阴沉下来,却半晌没有说话,脸色变幻不定,让甘宁有些迟疑,还道是刘岩护犊子,有心想要维护穆海等人,心中不免一沉。 一时间大帐之内沉默下来刘岩阴沉着脸不说话,甘宁也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甘宁脸上明显的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些后悔说出来,本来以为刘岩一定会秉公处置,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让甘宁有些失望。 过了好半晌,刘岩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甘宁一眼,咬了咬牙道:“兴霸大哥,是我管教不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话音落下,刘岩竟然不多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让甘宁心中一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却不知道刘岩出去之后,便让人集合全军,号角声一响,无论是近卫营还是锦帆众,只要能动的就都站了出来,还以为是要出征呢。 但是到了外面却看到刘岩坐在一张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所有的人都出来站好,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近卫营,看着一个个带着伤的弟兄,一时间竟然眼睛有些湿润,这些人为了自己吧所有都付出了,自己此时责备他们又怎么能说得出口,但是不说的话,确实不像话,沉吟了半晌,才幽幽地道:“诸位弟兄,把你们喊出来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呢,昨夜穆海等人岁兴霸大哥出去,但是却不停兴霸大哥安排自行其是,我想问问你们,可还记得新军的军规,难道真的以为我舍不得处置你们吗?” 话音落下,近卫营都呆住了,尽管没有人说什么,但是眼中一个个都闪烁着不服气,便知道是甘宁说了什么,不由得哼了一声,却不敢和刘岩顶嘴,耳听刘岩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一定是以为兴霸大哥告你们的状了,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于兴霸大哥无关,从三郡之地给派过来,我一直没时间说你们,在三郡之地不听从主将魏延的调动,在安定郡又不听从兴霸大哥的话,若不是兴霸大哥拿着自己的命去搏了一把,昨夜根本就是一次失败,为什么失败,就是因为你们不肯听从调遣,总是自行其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道悔改——” “将军,我们是近卫营,本就只是听您的吩咐,只要将军说话,无论是让我们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们愿意为将军效死,纵死不悔——”终于有人忍不住要表忠心,还真是觉得冤枉,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凭什么听那些后来人的话,他们又不是一般的兵卒。 “住嘴,到底是执迷不悟,你们这些混蛋,一场战争并不是靠勇力就能取胜的,而是依靠所有人的配合,靠的是计策,定好的计策就要执行,你们随你们的心意去做,但是一旦你们你这一点除了变故,就会导致所有的计划变成一场闹剧,甚至会害的同袍惨死,你们还觉得很冤枉吗?”刘岩脸色凝重起来,站起来眼光扫过近卫们,让近卫们一时间都低下头不敢吱声。 深吸了口气,刘岩叹了口气:“昨天夜里,如果穆海能够听从兴霸大哥的话,大家也就不用冒险,如果不是兴霸大哥用锦帆众弟兄们的性命去拼搏,怎么还有这一场大胜,如果能够配合起来又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一切都必须临时决断,没有计划,所有人都只能凭着自己的判断去做,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还是没有人敢吱声,而此时听见号角声的甘宁却有些惊奇,还以为刘岩是要行动,刚才却没有提起一点,也没有和自己商量,还道是刘岩对自己的话厌烦了,所以才没有和自己商量,心中一阵苦笑,只是招呼牧虎道:“出去看看,主公是要做什么,马上回来回报我,决不能让主公随便冲动。” 牧虎应了一声,出去看了看便又转了回去,朝甘宁一抱拳:“大哥,将军集合了全军,正在当面训斥近卫营的人,而且训得还挺狠——” 甘宁一呆,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刘岩,刘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轻吐了口气,点了点头:“主公毕竟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近卫营那些眼睛长脑袋顶上的家伙他们听进去了没有。” 牧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大哥,我看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虽然不敢说话,但是一个个还是不服气,只怕此时心中都在暗恨大哥呢,可惜穆海昨夜战死了,不然将军肯定会打他几十大板,这帮家伙除了将军,别人的话谁也说不听。” “穆海战死了——”甘宁一呆,忽然一阵苦笑,原来自己多嘴了,早知道穆海战死了,自己还说这些干嘛,凭的多事,还让近卫营的人更厌恶自己,连死人也不放过。 便在甘宁胡思乱想之际,刘岩却已经高声道:“今天我就要给你们立个规矩,穆海昨夜不停将令,便是违反了军纪,按新军军纪,不停主将军令者仗三十——” 但是华为说完,所有的近卫营的弟兄就鼓噪起来,一个个心中藏着委屈,更有人喊了出来:“将军,军法无情,穆海不听将令确实该罚,但是毕竟穆海兄弟已经战死了,将军您要是还是要罚,就让我来代替吧,穆海兄弟没有给近卫营丢人,不能让死人还背上处罚,将军,您打我吧。” 看着那名小将,刘岩心中一痛,穆海战死了他如何不知道,知道自己此时还拿穆海说事,这些弟兄们肯定心中不满,但是不说却又不行,闭上眼睛,好像有泪水要涌出,深吸了口气高声道:“的确,穆海战死了,他们是咱们的弟兄,无论如何是英勇战死的,所以不该罚他们,还要奖励他们,所以我决定,那四十名弟兄,无分职位高低,无分怎么战死的,每人奖励一千钱,粮食两石,其余的一切按三军抚恤形势,按英雄的规格给他们下葬,不能让弟兄们的薛白流。” 一时间,莫说近卫营傻眼了,就连锦帆众也都不知道刘岩为何现在和刚才说的话相反,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呀,正都在迟疑间,却见刘岩忽然将棉袍一脱,然后趴在榻上高喝道:“那些弟兄们战死了,只能有功无过,但是有错在先,该有的处罚就由我这个将军代替,不这样不足以正军纪,近卫营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犯了什么错都是我教导不严,这三十军棍我来代替目害他们生受了,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 话音落下,刘岩打了个哆嗦,先别说三十军棍,就是冻也冻死了,也就不再迟疑,高声道:“还愣着干嘛,钱坤,取来杀威棒,打我三十军棍,算是成全我一场兄弟情义,他妈的,钱坤你还愣着干嘛,像活活冻死我呀。” 虽然刘岩发怒,但是就算是杀了钱坤,钱坤也不敢对刘岩下手呀,要是真的打了将军,只怕回去就会被弟兄们给生吞活剥了,那还不如直接被将军一刀给宰了来的舒服,好呆着也是自己的一番忠心不是,听刘岩一吼,钱坤身子一哆嗦,便跪倒在地上,只是低着头道:“将军,还是打我吧,您身上还有伤呢,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将军您就饶了我吧,你打死我得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意料之外 “程树,你来行刑,别愣着了,一会冻也冻死我,不管你们谁的错,那都是我的错,要打要发我都是教导不严之责,快点——”刘岩绷紧了身子高呼着,真的冻死了,幸亏自己还不算太傻,还知道在身子底下铺的暖暖和和的。 刘岩的话让近卫营全都傻眼了,别说动手,一个个羞愧的要死,一时间都不知所措,只是齐刷刷的跪倒在刘岩身边,几乎是哀求着刘岩:“将军,你别这样,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错了就打我们吧,求求您了将军。” 眼见近卫营的人谁也不敢动手,甚至被自己喊到的人都是磕头如捣蒜,自然是不敢动手,可以给个吓得要死,刘岩心中一转,也懒得和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便招呼锦帆众的人:“黄琼,他们不敢动手,你来动手行刑,三十军棍。” 哪知道话音落下,却将黄琼吓得一哆嗦,虽然身为锦帆众的使命小将之一,也是一身武艺,若说上阵杀敌那是没有二话,便是掉了脑袋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但是要说去打刘岩,黄琼还真不敢,这可是他们的将军,除了甘宁老大,最尊敬的便是刘岩,再说了,要是真动手了,还不被近卫营的那些人给吃了,心中一苦,已经看到近卫营望过来的眼神简直可以把他撕成碎片了,苦笑了一声,竟然跪倒在地:“将军,您就饶了我吧,你还是打我来的痛快。” 刘岩一阵无奈,右转向另一名锦帆众,可惜还不等开口,那人索性将膀子一露,纳头便拜:“将军,打我吧,我愿意代将军受错——”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近卫营的人,对望了一下,三百多人竟然齐刷刷的将衣服一脱,露出膀子齐呼道:“将军,是我们的错,还是打我们吧,将军您不能带我们受过,不然我们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回去之后,弟兄们又会怎么说我们,打我们吧。” 这边锦帆众的人一看这阵势,索性也跟着一齐跪倒,一时间乱作一团,近千人过这帮子跪在寒风中,一个个懂得直打摆子,嘴里还都逞强的说着该打自己的话,只是说出来的话都开始走形了。 听到外面的呼声,牧虎偷偷流出来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赶忙跑到甘宁身边,惊慌失措的道:“大哥,不好了,刘岩将军竟然自己脱了衣服在那里要代替穆海等人挨军棍呢,而且近卫营的也都光着上身,咱们的兄弟们也跪成一片了——” 甘宁脸色一变,这可不行,虽然知道刘岩此举实属无奈,毕竟穆海战死了,听牧虎说起来,即便是穆海还是一脸的赞赏,就算是刘岩不肯追究,甘宁也无话可说,这样忠勇之士,自然不应该在身死之后还背着惩罚,心中一动,赶忙焦急的道:“牧虎,快俯卧过去,这么冷的天,这样下去主公和弟兄们都会折腾病了的,都是我的错,早知道穆海战死,我就不该多这句嘴,近卫营的确不错。” 牧虎扶着甘宁急急惶惶的走了出来,一路跌跌撞撞的便到了刘岩身边,甘宁单膝跪倒苦笑着哀求道:“主公,是甘宁的错,宁不知道穆海兄弟已经战死,穆海兄弟如此英勇,他们不该受罚,主公还请起来穿上衣服吧,不然你若是冻病了,岂不是宁的过错,主公,算是甘宁求你了,你就起来的吧。” 不等刘岩说话,甘宁赶忙上去要扶起刘岩,一碰刘岩的身子,却已经冻得冰凉冰凉的,再看看这近千弟兄,也是一个个冻得脸色发白,身子不住的在打着哆嗦,甘宁苦笑道:“将主公,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兄弟们想吗,你看看这些近卫营弟兄,昨夜血战一场,已经死了不少的弟兄了,能够活着回来便已经是缴天之幸,再说这些弟兄哪一个身上不是一身的伤痕,你就体谅他们一下吧。” 此时甘宁话音落下,近卫营的弟兄们也赶忙顺杆朝上爬,但是却一个个冻得嘴都不利索了:“将——将军,求您了,您起来吧,我们愿意受罚,以后绝不会再犯,求求——您了——” 刘岩其实想说话,但是只是冻得牙齿直打颤,却没有说出话了,已经冻得缩在一起,还是甘宁掀过被子给刘岩盖上,才让刘岩好受了一点,感觉牙根松了松,才哆嗦着道:“罢了,那就一人一军棍,都穿上衣服吧,快点,要不然都冻坏了。” 甘宁这才松了口气,哪知道刘岩却忽然又说了句话,登时让甘宁有些傻眼:“兴霸大哥,穆海他们都已经战死了,纵然有再大的过错也不能对这些牺牲了性命的英雄在说什么惩罚,所以他的那一军棍就有我带她受了,我刚才让别人打我军棍,但是谁也不肯,兴霸大哥,那我就麻烦你了——” 这一下甘宁算是呆住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现在近卫营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和仇人一样,要是自己在动手打了主公,那以后怕是永远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甘宁想起来心里就发苦:“主公,我打不是更不合适吗,你还是饶了我吧,看我这一身的伤,哪还有力气伦得起杀威棒,倒不如这军棍暂且先记下吧。” 哪知道话音方落,却听到远处有人大喝:“别打主公,我来带主公受着军棍——” 说这话,典韦便一路跑来,远远地就一脸阴沉的看着甘宁,心中想什么确实一看就知道,转眼奔到近前,站定在甘宁的身前,冷冷的嘿了一声:“甘将军,既然一人一军棍,不知道是不是你也包括你,要是没你的事,还请甘将军回去歇着,要是有你的事不如咱们俩互相打,要不然别人也不敢动手不是。” “典大哥,你怎么和兴霸大哥说话呢,这和兴霸大哥有什么关系,你想什么呢——”刘岩呆了呆,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作为简直就成了一场闹剧,本来是想给近卫营一个警告,但是事情演变下来竟然成了这样,如此一来,近卫营和锦帆众岂不是更有问题了,再听见典韦的话,这简直就是无话可说了。 典韦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甘宁,神色间说不出的怒气,却不知道是谁给典韦送去的消息,这边甘宁也只是一脸的苦涩,事到如今,甘宁也知道解释没用,再说守着这么多人解释反而显得心虚,自己本就是仰不愧天,何必在意那么多的看法,不过对典韦的做派却还是上了脾气,冷哼了一声:“那好,甘宁有错在先,自然该挨这一军棍,主公那一军棍我也代受了。” “你凭什么代主公受着一军棍,那是我老典的事情,我与主公情若兄弟,自然是我来生受,来吧,你来打我——”典韦丝毫不让,冷着一张脸,先前的惺惺相惜一下子不见了,是甘宁将主公逼到这份上的,典韦不生气才怪。 看着典韦的模样,刘岩都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一时间索然无味,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都算了,我本来是要给近卫营一个教训,明年的他们持宠而骄,谁的命令也不听,总觉得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典大哥,瞧瞧你的模样,这还有将军的样子吗,你和兴霸大哥置的什么气,所有的军棍暂且几下,都各自回去吧。” 一时间刘岩有些萧瑟,挥手将近卫营和锦帆众挥退,看着甘宁无可奈何地离去,一旁典韦犹自气愤难平,刘岩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次只怕是做了一件蠢事,从此近卫营和锦帆众怕是再也不能和好了,二者矛盾却是自己给种下的,看来你自己爸事情想得还是太简单拿了,以后在做事总要多顾虑一下才是。 有意不理睬典韦,希望典韦可以多想一想,但是终究典韦想得和他不同,最后刘岩解释了几次,典韦只是哼哈着,却不见一丝明白的迹象,最后刘岩无奈,索性将典韦也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躲在大帐之中胡思乱想。 过了不知多久,刘岩才想起去甘宁那里,见了甘宁,却见甘宁一脸的无奈,,刘岩也只是苦笑道:“兴霸大哥,我真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这都是我的错呀。” “主公没错,是甘宁多想了,主公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提起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韩遂,叛军现在只怕已经快要赶到临泾城了,一旦大军围城,咱们也就失去了机动性,要想和城里的文远配合确实多了许多困难,咱们要赶紧拿出注意才行。”甘宁不想再多说起这件事,心中也是郁闷无比,刘岩没有错,典韦也没有错,但是自己也没有错呀,近卫营骄纵势必会引起兄弟队伍的摩擦,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就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自己有错吗? 刘岩如何不明白甘宁的意思,不提也好,以后再说吧,相信从今天开始,近卫营一丁会消停一些,苦笑着叹了口气:“兴霸大哥怎么想的,直说无妨,我还没有想这件事呢。” “咱们剩下来的忍受,如果强行奔袭叛军势必不可能,所以只能不断地骚扰,我有一计请主公定夺——”甘宁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三百四十章 祸害人 张辽于徐庶站在临近城头上,望着连绵的大军确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三万大军,心里还是有些苦涩,他们尚且如此,底下的兵士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守城沾了一些便宜,但是同样的,因为要防守临泾城和彭阳城,所以也就要分兵了,守城的优势也就被淡化了许多。 “元直,你觉得信心如何?”张辽苦笑了一声,双眼在叛军大营不断地巡视着,叛军才从长途跋涉过来,今天是绝对不会进行攻击的,韩遂不傻,不会用疲兵攻城,所以他们还有一天的消停时间,只怕从明日起,就要陷入无尽的城防战之中了。 徐庶笑了笑,眼中虽然也有一丝忧虑,但是却只是并不在意,从怀里取出一张绢书:“文远,刚才又收到了主公送回来的消息,说昨夜不断斩杀了几千叛军,而且还少了敌人的粮食,如今叛军的余粮不足一半,也就是说咱们只要坚守一个月,叛军就会自行退下,这倒是个可以鼓舞人心的好法子,只怕主公送信来就是如此,导入趁着现在还没天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下面的士兵,或者给彭阳方面也送过消息去,让他们一起跟着高兴一下,给下面的士兵打打气。” 张辽点了点头,心中也承认徐庶的话,深吸了口气:“那就照元直的话去做,苑伊,吹响集合号角,将好消息给弟兄们说一声,今晚上嘱咐伙头军,去买两口猪,给弟兄们加加餐,算是庆贺一下。” “诺。”苑伊低喝一声,走了两步,便纵声吹响了号角,号角声响起,两千西凉军加上八百郡兵,很快就集合起来,在校场上站成一列一列的,王者城头上的张辽和徐庶,一个个都是一脸的紧张,还以为是叛军就要攻击了,没想到这正来的这么快。 哪知道半晌之后,却见这军师徐庶将一张绢书递给了张辽将军,兵士们正迟疑着,炔烃张辽洪声道:“诸位兄弟,叛军已经兵临城下,厮杀马上就要开始了,能不能坚守下来就全靠你们的了,主公将临泾拜托给我,那我就要说一句,只要我张辽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临泾有失,在此我和诸位弟兄们共勉,誓死守住临泾城,绝不辜负主公对咱们的一片信任,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有一句话,凡战时退缩者当斩不饶,凡有投敌者定斩不饶,凡有——” 半晌,才将话说完,深吸了口气,扫了扫这些兵士忽然高声道:“虽然咱们于叛军的差距很大,但是弟兄们也不用气馁,我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都知道叛军三万大军压境,但是自从主公出战之后,单凭一千五百人便已经斩杀叛军近五千,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数一数叛军的帐篷,看看是不是只剩下两万五千人——” 这番话果然让兵士们一阵激动,果真如此那可是减少了很大的压力,一时间信心暴涨,看张辽满脸含笑,便有人壮着胆子上了城头,仔细的清点了一下,一名兵卒不由得高呼道:“兄弟们,果然是两万五千人,将军果然杀敌五千——” 随着这士兵的呼声,底下的兵士们也都随着一起高呼不已,士气大涨,只觉得叛军虽多,却也没什么,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两万五千人和三万人那可是不一样的,而且此时将军还率领骑兵在外面呢,相信还能给叛军一个下马威。 听着兵士们的呼声,张辽心里松了口气,有这样的士气,这些敌人又算什么,当下哈哈一笑,举起手中的绢书道:“诸位兄弟,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昨夜甘宁甘将军趁夜偷袭了叛军大大营,杀敌多少先不说,却是将叛军的粮草烧了一般,也就是说,叛军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只要咱们能够坚持下来,到时候敌人就会不战而溃的,现在是不是更有信心了。” “嗷——嗷——”士兵们高呼着,这两个消息无疑让他们有了很大的信心,所以欢呼着,对于叛军再没有了畏惧之心。 不过还有让他们更高兴的,张辽和徐庶对望一眼,便见张辽一摆手高声道:“弟兄们,为了庆祝主公的战绩,所以我决定给兄弟们加一顿肉,今晚上有两口老猪给你们加餐,吃饱了也好好好打仗,更有力气是不是——” “是,杀敌,杀敌——”士兵们高呼着,一时间声威震天,在没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了,他们很长时间都没吃肉了,就算是战死也是个饱死鬼不是,吃饱了有力气,明天好好杀敌。 这声音传到叛军大营,韩遂眺望着临泾城,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敌人的士气很高呀,这对于叛军来说绝不是好事,一定是城中的将领在战前鼓舞士气,看来里面也不是一般人物,会不会是刘岩亲自在主持,要是韩遂知道作业刘岩亲自袭营的话,只怕说什么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留下刘岩,可惜他不知道。 而韩遂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后面的那只小股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相当强悍,否则按照之前的安排,就是分兵之计,一边五千人对彭阳围而不打,一方面强攻临泾城,让彭阳守军无暇他顾,让临泾城成为一座孤城,但是正因为那股马军的悍勇,才让韩遂改变了主意,如果还有一千人,自己派出三五千人就没有把握了,如果马军和彭阳守军配合,到时候五千人也是白送的,如果分兵过多,这边就失去了绝对的优势,也就你没有必要了,所以韩遂才会放弃。 想到那股马军,即便是韩遂也是一阵担心,实在是太强悍了,但若是有可能,韩遂也不愿意和这种悍军拼命,心中一动,便问身边的副将:“那股马军可已经追上来了?” 副将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道:“大帅,敌人还没有追上来,不过敌人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探马早就缀着咱们,一直都没断,不贵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没有理睬他们,任由他们窥探——” 听得出副将的不解,韩遂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就是气盛,也不想想,这种旷野之内,就算是咱们派出千军万马,难道就有一定能护的严实,就真的能让敌人察觉不到咱们的行踪吗,这根本就瞒不了人,所以理睬他们根本就没有意义,只要拿下临泾城和彭阳城,就算是那股马军天大的本事,也是没有用武之地,好了,就不用在理睬他们了,下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准备攻城。” 副将自然不敢多说,便抱了抱拳下去了,云梯冲城车等等都在准备,而且支起了抛石机,大战一触在即,紧张的阴云在天空飘荡,杀机无处不在。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叛军吃过晚饭,正准备休息,哪知道便在此时,忽然间便传来一声充分多个号角,作为北方人都很熟悉这种声音,代表着杀戮,隐藏着无限的杀机,果不其然,顷刻间传来一阵马蹄声,这让所有还没有入睡的叛军大惊失色,赶忙都爬起来,很快组织了一道防线。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很快就看到了一片黑压压的马群,叛军还以为就要交战,弓弩上弦,弯弓搭箭,双眼直视着,但是却哪知道,这股敌人直接打了个盘旋,竟然擦着大营不远处过去了,这都不算什么,让叛军们生气的是,这些战马虽然不少,但是上面真正有人的却没有几个,根本就是骗局。 一场闹剧过去,众叛军一阵咒骂,差点将新军的祖宗八代掀了个底朝天,不过最后还是该值哨的值哨,该回去睡觉的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号角声又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还是折腾起来,加过却发现依旧只是一场骗局。 连着几次的折腾,一个时辰就折腾了几次,让叛军很疲乏,渐渐地不愿意东单了,有的敌人如何折腾去吧,哪知道就在此时,却听见震天的喊杀声传来,一时间叛军大营大惊,纷纷起来涌了出去,但是出去之后,才发现敌人已经远去,喊得那么大声却只是吓唬他们。 就这样,从上半夜一只折腾,到了下半夜,还是折腾,叛军又不敢大意,毕竟昨夜教训太深刻了,一旦再有失误,说不定就是大败而归,但是好像敌人并不想和他们交战,只是想让让他们疲惫起来,只是不断的折腾,终于有将领按耐不住,径自进了韩遂的大帐,给韩遂跪倒道:“大帅,让我出战吧,这样折腾下去,弟兄们的渗透仪也受不了。” 但是韩遂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做,谁知道敌人是不是有阴谋,但是又过了几次之后,韩遂也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明天将士们哪还有力气攻城,所以也就排除了五千人大军,去围剿刘岩他们。 大军出去之后,刘岩他们果然消停了,半晌没有传来声音,想必是敌人不敢再来折腾,此刻正被围剿,哪知道刚要休息,却忽然听到临泾城的城头上传来一阵鼓声,难道是临泾城的守军也要动作了,叛军们只好在爬起来等待着——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临泾攻防战 但是当叛军迎接而来的确实几颗巨石,是新军打过来的石块,虽然只是勉强的砸在了叛军大营前面,却是激起无尽的烟尘,而且让叛军们心惊胆战,生怕半夜里就会有一个石块砸下来,幸好也只是几下,临泾城就没有了动静,这才让叛军们松了口气,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是却让叛军没有了睡意。 好不容易叛军终于睡下了,还以为这一夜能够安静下来,却偏偏临泾城又传来一阵鼓声,吓得叛军们都爬了起来,等出去看的时候,却又没有了声音,更没有石头砸下来,如此折腾了半夜,实在让叛军饥寒交伐。 最后把韩遂也惹怒了,让手下的士兵催动抛石车,然后近了临泾城,没狠狠地砸了一番,但是却没有听到惨叫声,迎来的却是临泾城打出来的石块,还砸坏了几辆抛石车,这才知道点燃火把目标太明确,如果没有火把又看不见,反而是临泾城的守军能躲在暗处,最终无奈又撤了回去。 终于安静下来,回到大帐都安歇下,却偏偏没过多久,忽然从大营西面的暗处射来几十只火箭,点燃了几座帐篷之后,近卫营却又消失不见,如此来回折腾,叛军几乎是一夜未睡,到了后来干脆想睡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那只出去追击的大军也回来了,没有损失一个人,显然不用问也知道是没有和敌人遭遇,但是追了一夜,却被敌人巧巧的摆脱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追了半夜,却只不过是几个人领着三四百匹马跑了一夜,而新军将士却不知道在哪里睡的安详,却把叛军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号角声响起,叛军无精打采的在集结着,一个个都是黑眼圈,便知道一夜不曾睡好,让叛军很是无奈,反观临泾城上新军将士一个个精神抖擞,经过一夜得多折腾,新军将士士气更是高涨,此消彼长之下,对叛军再也没有害怕和畏惧。 尽管一夜没有休息好,但是韩遂却还是下了强攻的命令,登时便有五千大军,扛着云梯,举着盾牌,朝城头冲去,喊杀声震天。 “弓弩手准备——”张辽一声令下,一千弓弩手弯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最终只剩下一百步,耳听张辽猛地大喝一声:“三段射,放箭。” 一片箭雨朝叛军射去,漫天遍野,而此时抛石车也开始发威,从城里打出几十个石块,只要砸中叛军,便是一片血肉模糊,但是无论倒下多少人,叛军却一级库悍不畏死的冲到城下,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就有兵卒开始朝上攀登,而新军将士则用长钩抵住云梯,猛地将云梯朝外退去,上面的叛军惨叫着跌了下去,摔在地上便是半死不活的。 随着韩遂的一声令下,叛军的抛石车也推了出来,到了二百步就开始发射石块,然后一排几十台抛石车发威,漫天的石块朝城头上砸去,砸在城头上,砸的碎石飞溅,尘土碎石掉落下去,不时有新军将士被砸的死去或者残废。 “支盾。”张辽大喝,盾牌手便扛着厚重的木盾堵在前面,挡住了石块,让绝大部分的石块落在木盾上,然后又滚落,护住了弓弩手,依旧不断地有箭矢射出去。 终于有叛军登上城楼,留在张辽身边的朱魁,按照张辽的吩咐,领着士兵杀了上去,将刚刚登上城头的叛军又给赶了下去,城头上已经成为一片绞肉场,不断有人爬上来,却又不断有人被长矛长戈刺中,惨呼着从城头上再下去,摔得半死。 几百米的城头上,到处都是新军和叛军的厮杀,但是终究是能够登上来的却是少数,而新军的拼死抵抗,让叛军损失惨重,惨叫声,呐喊声,厮杀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构筑了战场的残酷。 石块从城墙上丢下去,砸中了叛军,就听见惨叫着掉下去,但是后面的人有踩着同伴的身体冲了上来,很多还没有死的叛军,就是这样被踩死的,但是厮杀之中根本没有时间,也顾不了这么多事,如果现在去躲避脚下的同伴,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只有登上城头,守住城头才有机会活下去。 厮杀的惨烈无以名言,新军除了留下了五百预备军,其余的都拉了上去,好在守城终是占便宜,没等叛军短兵相接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强攻下去,双手各有死伤,但是还是叛军吃了大亏,五千人挨到退兵的号角想起的时候,退回去的不足三千人,有两千人将性命留在这里,而新军这边,却只是损失了三百多人。 韩遂一挥手,脸色阴沉的望着临泾城:“第二队上,一定要给我拿下城墙。” 又是一队五千人杀了上去,战局胶着着如此糜烂,此时就能显示出兵力的优势了,叛军可以分批次攻城,但是守军却只能全部上阵,而且没有休息的时间,这也是为何兵四倍而攻之的原因,但是同样的,攻城的军队旺旺要付出比守城部队多几十倍的牺牲才能攀上城头,只有杀上城头占据了城墙,等援军杀上来才能算是胜利。 看着黑压压的又冲上来的叛军,张辽叹了口气,敌人退去的时候才能喘一口气,弓弩兵还要射杀一阵,尽可能的多杀几个叛军,只等出了射程范围才有可能休息一下,但是那也只有短短的一下而已,随之蜂蛹上来的叛军,也只有片刻就会冲到跟前,看看已经疲惫的士兵,张辽苦笑了一声,却知道不能心慈手软,此时不拼命那只有送命的下场。 没有时间多想,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百姓们又给城头上送来了守城的东西,热油滚木碎石,垛满了城头上,然后看到叛军冲上来,就急匆匆的有躲了回去,再留下来那只有送死的份,若果不是徐庶这些天督促着兵士和百姓加紧准备,说不定守城的东西都挨不过几轮,轻轻地抬起手,只等待着叛军到跟前。 “放箭。”张辽一声大喝,登时便是漫天的箭雨,二三百条性命便在张辽的开口闭口之间逝去,但是此刻没有人敢多一点慈悲。 两轮箭雨之后,叛军便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只留下几百具尸体被践踏,很多都被踩烂了,在时刻性命被威胁下,没有人还会顾忌死人,甚至那些受伤的人都不会被在意,碎石可能被踩成肉酱,哀嚎声惨叫声嘶吼声喊杀声将战场上的残酷演绎的淋淋尽致。 眨眼间叛军已经冲到城墙下,架起了云梯,在这种战场上,个人的勇力已经不足持,随时可能一块碎石,或者一支长箭就会送命,无关身份的高低贵贱,每一个人好都拼命的沿着云梯朝上冲,即便是知道爬上去就要面对无尽的厮杀,可能瞬间就被斩成几段,但是没有人敢留下,站在城墙下根本就是活靶子,还不如冲上去搏一搏呢。 “滚油——”张辽眼中寒光一闪,早已经准备好的兵士,便将一桶桶的滚热的桐油倒了下去,如同下雨一样,遍布了整片城墙,只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接着飘来一股肉香味,无数人被滚油烫的皮开肉绽,满地上打滚,但是身后却依然有无数人冲上来,倒霉的家伙就被无数人踩在脚下,根本无处可躲,在战场上倒下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又有许多人举着盾牌攀着云梯向城头上冲来,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的碎石滚木,砸在身上,有的叛军被当场砸死,其实反而是幸运的,那些没有死亡的,只有惨叫着跌下去,然后被无数的同袍淹没,再也抬不起身来,只有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无疑是多受一些罪而已,最后的下场也无外乎死亡。 终于有人攀上了城墙,但是随之而来的确实等待已久的长矛和大刀,被插着给捅下城墙,但是后面却还是有人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在城墙上厮杀起来,这边刚刚赶下去,那边有冲上来,等那边赶下去,这边有冲上来,如此反复,无数人在几百米的城墙上挣扎着,厮杀着。 一名新军将士被人砍去了双臂,身上也还中了一枪,垂死之际却依然冲上去将一名叛军撞下城墙,双方都是如此顽强,叛军也是如此,就算是身中数刀,甚至有名叛军被豁开了胸腔,但是却依旧在厮杀,浑然不觉自己就要死了,在这一刻任何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什么保家卫国,什么为了亲人,什么功成名就,一切在死亡和求生之间都不重要了,所能想得起来的就是杀死敌人,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只大刀砍得卷刃了,但是没有时间换兵器,只能当做棍子来砸敌人,长矛被折断,也只有拿在手中,和敌人拼死一战,任何人不敢迟疑,此时稍一犹豫那就是死亡降临,双方厮杀着,但是最终叛军终究没有能占据城头,尽管无数次冲上去,却还是被赶了下去,鲜血侵蚀下,整个城墙都变得暗红,鲜血在城墙上流淌,也分不出是从谁的身上流出来的,最终叛军又一次退却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冲营 两轮冲锋耗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双方死伤都不请,而且是筋疲力尽,就算是没有重逢的,只是站在那里大半天,也是饿的有些吃不住劲,所以韩遂并没有让人再一次冲锋,与其饿着肚子冲锋,还不如等吃饱喝足,然后在冲锋,一旦开始,就要不断地投入兵力,战场上就是这样残酷。 两轮上万人,但是损失也是巨大的,叛军只是两次冲锋就已经损失了近五千人,城墙下已经叠满了尸体,差不多都有一人多高了,还有一些没有死的彻底的伤病在战场上哀嚎惨叫,但是却并没有人回来救他们,因为新军无时无刻的在等待着他们凑上去,便是一只只的弩箭,在暗中等待着,睡过去那就只有一起死亡的下场。 张辽一屁股坐在城墙上,也不管底下是血,还是私人,现在只想休息,甚至都不想动弹了,从开始到现在都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铜杆的长矛都被折断了,至于张辽身上的伤口,张辽现在也感觉不到疼痛,整个城墙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兵卒,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有时候感觉这样活下去反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副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过来,身子一歪就坐在地上,挨着张辽苦笑了一声,这副将便是先前的郡尉周云,虽然被强行夺了兵权,但是却并没有怨天尤人,在最初的几天闹了情绪之后,当叛军抵达之后,周云还是很自然的投入了这场城防战,或许这就是军人本色,在张辽身边还是很吉利的,这一次守城,也是身先士卒,杀敌无数,此时身上还有许多伤口,鲜血湿透了衣衫,此时坐在张辽身边,舒了口气苦笑着:“将军,刚才我查了一下,战死了七百五十七人,重伤者二百零三人,轻伤者无数,,也就是说咱们还有能战之士差不多两千,其中很多还是伤号,而且滚油已经没有了,石块也消耗了一半,檑木也不多了,很多兵士的兵器都卷刃了,需要更换兵器,但是府库里预备的并不太多,只够重新装备六百人的——” 张辽嗯了一声,现在这情况他也没有办法,能够只有这么小的伤亡,张辽已经尽了力了,如果不是动用滚油檑木,那么死的兵士就不是这些人,那会更多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叛军冲上来,两千兵士其实真正能站得也不会超过一千,毕竟都已经耗尽了体力,甚至于连去吃饭都不愿意动弹。 沉吟了好一会,张辽咬了咬牙:“让预备队把主公留下的弩车架上来,应该还能抵挡一阵,没有箭矢就用木刺,让伤的厉害的弟兄先下去休息,等明天在上来吧。” 周云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动弹,一旦做下根本就动弹不了,一直到预备队送上来饭菜,才将这消息传了下去,预备队将伤的严重的兵士全部扶了下去,剩下的就呆在城墙上,幸亏预备队已经点燃了火堆,否则时间久了,这些人怕是冻也冻死了。 好在叛军并没有在冲锋,毕竟他们同样的疲劳,双方很默契的都让兵士在休息,或者说在等待着时机,但是张辽却希望能维持一阵,不然新军会坚持不住的。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差不多休息了一个时辰,此时城墙上的将士却更加不想动弹,只想围着火堆靠在一起睡上一会,但是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叛军却又派出了五千人,悄悄的摸过来,杀机四伏。 “将军,叛军还像是杀过来了——”一名屯将发现了叛军的踪迹,赶忙向张辽汇报。 张辽一惊,吸了口气,强撑着爬了起来,接着火光的照耀,果然看到叛军已经摸了过来,差不多也只有二百步了,此时张辽哪还敢迟疑,赶忙沉声道:“快吹响号角。” ‘呜——’号角声响起,新军登时紧张起来,不管愿不愿意,在死亡来临的时刻,还都是站了起来,而此时叛军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也就不再畏畏缩缩的,索性在主将的一声怒喝之下,疯狂了一般朝城墙上涌来。 “弩车发射——”张辽冷冷的喊了一声,几十台弩车登时发了威,也不用瞄准,只听‘蹦蹦’的声响,接着叛军传来许多声惨叫,不少人被木刺生生钉在地上,让叛军一时慌乱,但是随之又拼命地朝前冲上来,喊杀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又一次生与死的较量开始了,无数的嘶吼响彻了战场,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有了只有杀戮,碎石檑木发威,将企图攀登上来的叛军砸个稀巴烂,黑夜里,双方在城墙上厮杀,弓弩兵不断地抛射,也不用去瞄准,反正一箭下去就有人倒霉,说不定是哪个就去见了阎王爷,双方都拼命,整个城头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场,残肢断臂四处都是。 刘岩和典韦甘宁在远远地小山包上眺望着,眼中难言的悲戚,知道守城的弟兄承受着怎样的压力,知道张辽正在拼死征杀,但是刘岩知道此事自己杀上去绝不是好时机,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千骑兵,而且大部分还是轻骑兵,就这样冲上去,那无疑是去送死,就算是杀他几百几千也不能改变大局,刘岩必须等,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确实张辽创造的,只等叛军再发动一波冲锋,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主公,杀上去吧,再等下去,我看张辽他们就要坚持不住了。”典韦舔了舔嘴唇,脸上杀气腾腾的,如果不是刘岩就在身边,只怕早就坚持不住冲上去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岩没有说话,只是密切的关注着战局,终于,叛军在一起撤了下来,只是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无数伤兵,一站下来,叛军从两万五千人锐减到只剩下一万八千人,这才仅仅只是一天的而已,至于守城的新军将士,也只剩下一千三百多人,而且都是疲惫之师,甚至没有预备队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进来,能不能爱的过下一次冲锋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尽力了。 “大家准备,把火油带好了,听我命令,只要叛军再发动冲锋,大家就跟着我冲上去,兴霸大哥,你觉得怎么样?”刘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朝甘宁望去。 甘宁咧嘴一笑,浑然不在意:“主公放心吧,已经休息过来了,只要主公有命,宁变帅这弟兄们冲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深吸了口气,刘岩点了点头,眼看着叛军已经开始行动,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全军注意,一切听我号令,谁也不能出声,大家给着我冲呀。” 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随着刘岩冲了下去,漫天的喊杀声遮掩了马蹄的奔走,借着夜色的掩映,黑衣黑甲的近卫营结成冲锋阵型,一马当先,随在刘岩典韦身后闷声不响的冲刺着,而锦帆众确实一溜轻骑,只要近卫营破开缺口,他们就会冲进去,这一次并不是要多杀叛军,他们的任务是放火,叛军的粮食和帐篷,一切的物资辎重,只要能点燃的,就砸上火油,每一个人都带着两罐火油,只要冲进去,就会乱丢,而且每个人身边还有几只没有点燃的火把。 白天退下来的大军正在休息,有了体力准备明天的进攻,而刚退下来的兵士,杂七杂八的躺在地上根本就不能动弹,唯有韩遂身后还耸立着三千大军,这也是最后的预备队了,希望能够拿得下临泾城。 叛军大营的守卫还是很严密的,特别是粮库,守卫的很严实,在大车外面又加了一层栅栏,两层的防守,而且还准备了灭火的东西,三千兵卒将粮库守的严严实实,想要针对粮库做什么并不容易,如今韩遂不敢有半点大意了。 但是大营的守卫却并不理想,毕竟都是退下来的兵卒,已经又困又乏,别人都去睡觉了,但是他们却还在值哨,这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所以靠着火堆,很多人都是半睡半醒的,所以当夜幕掩映之下的近卫营的将士杀上来的时候,一直到离着叛军大营还有一百多步才发现的,等发现了,在惊呼起来,整个叛军大营都惊醒了的时候,典韦大喝着,生生挑开栅栏,领着近卫营已经杀了进来,没有人能够阻止。 随着近卫营撞开了缺口,像一只利箭一般扎进了叛军的深处,锦帆众的点弟兄也跟着杀了进来,前面近卫营已经将叛军冲散了,后面锦帆众便一路跟着近卫营杀过去,随手将身上的火油丢出来,后面的还不忘了引燃了火把,寒冷的冬天叛军为了御寒而点燃的火堆,简直就成了最好的引火之物,甚至有人直接用长矛挑散了火堆,满天都是星星火火的,那一瞬间,不知多少营帐燃烧起来,甚至于包括里面的兵卒,熊熊的大火升腾而起,豁然窜起几米高,就算是几里之外也都能看的清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叛军整个炸了锅,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但是熊熊的火焰让叛军乱了,就连已经冲到城楼的叛军,回望自己的大营都着火了,一时间也是兵无战意,没等撤退的号角响起,就被突然间爆发的新军将士给生生赶了下去,无可奈何地败退回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秘密武器 韩遂大怒,眼看着大营起火,便知道这一次要遭,因为那些退下来的兵卒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他不会不知道,只怕此时有些人还睡的像头猪一样,看着依旧不断燃气的大火,猛地一咬牙,韩遂大喝一声:“随我杀回去,一定要将这股马军消灭。” 杀声四起,可惜刘岩他们此时并不想恋战,在刘岩的率领下,从正中央的粮库边上掠过,也砸进去了几个火油罐,但是却很快就被叛军的守军给熄灭了,并没有烧毁粮食,但是这一路过来,所有的帐篷却少的差不多了,被浇上火油,帐篷一旦燃烧起来根本就阻挡不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烧成灰烬,一路杀过来,也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却擦着擦过来的韩遂,险险的错开了,并没有被韩遂咬住,一路又杀了出去。 终于从叛军大营之中退了出来,本来千余人,如今还能活着出来的也不过不足五百,即便是没有真正的抵抗,但是厮杀也还是很惨烈的,作为尖刀的近卫营,这一站也只剩下一百多人,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上,勉强的跟在刘岩身后。 锦帆众损失也不小,只剩下三百多人跟着甘宁杀了出来,个人的无疑在这种厮杀中已经显不出效果,在韩遂没有追过来之际,随着刘岩一起朝临泾城,毕竟他们已经太疲惫了,而且口粮也没有了,箭矢耗光了,就连兵器也卷刃了,再留在外面也没有多大意义,况且再不回去,只怕临泾城就守不住了。 “快开城门,是主公回来了。”徐庶脸色有些苍白,他也挨了一箭,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流血却不少,却依旧坚持在城墙上于张辽一起指挥。 叛军并没有能咬的住刘岩等人,当他们感到了城墙底下,叛军才堪堪追出来而且还是步卒,看到临泾城城门打开,韩遂不由得叹了口气,朝手下一摆手:“算了,不要追了,已经抓不住他们了。” 终于最后一个人进了城,城门‘哐当’关上了,刘岩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用下马,直接从战马上栽了下来,其实不少人都是直接掉下来的,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下马了,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也没有人管地上是不是很冷。 “主公,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可就坚持不下去了。”徐庶和张辽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了刘岩身边,勉强将刘岩浮起来,看着刘岩一身的伤口,还有的还在流着血,只是刘岩的脸上却是透着效益,能活着见到徐庶张辽真好。 “咦,元直你也受伤了?”刘岩一呆,看着徐庶胳膊上的伤口,不由得一惊。 这让徐庶有些别扭,苦笑了一声:“主公,你们都是一身是伤,我又怎么能不受点伤,要不然怎么是兄弟呢,主公说是不是。” “哈哈哈——咳咳——”刘岩哈哈大笑,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的伤疼,不过随后咳嗽起来,喘着大气,低声道:“元直,典大哥和兴霸大哥怎么样了,还剩下多少弟兄?” 徐庶一呆,赶忙站起来清点了一下,看见典韦靠着一栋民宅,呼呼的喘着粗气,见自己望过去,还冲着他傻笑,到是看着不像受伤的样子,不过甘宁情况不算乐观,躺在地上,身上还隐见血迹溢出,徐庶心中一惊,赶忙走过去,还不等他开口,甘宁却忽然睁开眼睛嘿了一声:“放心吧,甘宁还死不了,精神着呢,请主公不用担心我。” 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精神,否则也不会躺在地上装死了,不过听着说话还是颇有底气,所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清点了一下人数,徐庶心中有些悲戚,只是径自走回刘岩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主公,近卫营的弟兄还剩下一百三十七个,锦帆众的弟兄还有三百五十一个——” 刘岩一阵沉默,脸上难言的悲戚,半晌才轻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元直,安排人将死去的弟兄全部造册,所有的兵士的都记录进去,无论是咱们自己的人,还是西凉军,昂或是郡兵,都一视同仁,等战事平息,有三郡之地同意供给家属。” 徐庶并没有多说什么,说了也没有意义,毕竟刘岩是一言而觉,再说这种事情刘岩做的也没有错,只是负担好像有点重而已,自然有还能动弹的兵士将他们都扶起来,先在西城大营安歇,那里还依旧有不曾熄灭的火焰。 而叛军大营方面,坐在大帐之中,韩遂一脸的阴沉,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听着副将报告:“大帅,这一次粮食并没有损失多少,也不过二三百石,根本不是问题,死伤一千三百多人,不过对方也死伤了近五百人,算起来也并不算是意外,只是——” 副将一时间说不下去,低着头不敢去看韩遂,耳听韩遂冷哼了一声,恨恨的道:“只是什么——说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帐篷烧毁了很多,现在只剩下四百多顶帐篷,只是咱们却还剩下一万六千多大军,二十个人一顶帐篷,咱们却有一半的人没有帐篷,还有攻城的器械也多有损毁,云梯不足百架,冲城锤只剩下六个,抛石机——”副将越说声音越小,的确士兵损失不大,甚至说这一次损失最小,却对敌人造成了最大的伤害,但是损失的这些器械,确实缓不过近来,抛石机几乎全毁,失去了压制敌人的利器,冲城锤到时没有问题,但是云梯却经不住消耗,百架云梯几个冲锋就会耗尽,而且没有了抛石车,敌人也会更加猖狂。 韩遂脸色阴郁,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挥了挥手:“够了,别再说了,今晚上暂停攻城,安排好防守,让攻城的兵士们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好了,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都退下去,韩遂才无力的瘫坐在榻上,怎么会弄成这样,自己还是第一次打的这么无力,当年对抗几万大军,也不曾打的这么吃力,为什么会这样,万多人的损失韩遂不是承受不起,如果全部消耗在攻城上,只怕临泾城便已经拿下来了,钳制住彭阳,用不了多久,彭阳就会自己投降的,至于阴盘鹑觚二县,那是望风而定,根本就不用多费心机,这也是为何韩遂选择了攻打最难打的临泾的原因。 等了这么久,自己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进攻安定郡和北地郡,只要拿下这两的郡,就可以南望长安,至于北边的马腾,韩遂哼了一声,一个反复无常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恩义,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是如今打成这样,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一小股骑兵,不过一千五百人,竟然害的自己损失了七千多大军,比起攻城损失的大军还多,这无疑是一个嘲弄,韩遂怎么能接受呢。 没有攻城器械,损失无疑就会加大,但是来这一趟,如果不打下临泾城,难道就这样狼狈而回吗,越想越不是滋味,罢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拿下临泾城,明天就算是损失再大也要拿下临泾城,如今临泾城里最多加起来也就是一千多人,只要两个冲锋就一定能拿下来,他们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也绝不会比自己好受,不然别那股骑兵不会退回城里,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只是韩遂不知道,刘岩回城确实另有目的,张辽已经显然是支撑不住了,所以刘岩必须回来支撑起这场战局,临泾城不容有失,刘岩自然有他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刘岩勉强下了地,披挂好便直奔城墙上,此时叛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了,而新军也开始准备吃饭,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双方都松了口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最少都有力气活动了。、 啃着一个菜团子,刘岩凑到徐庶身边,压低声音道:“元直,我走的时候吩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庶看了刘岩一眼,只是皱了皱眉:“主公,自然是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主公到底打算如何做,那不过是抽水的器械而已。” 刘岩嘿嘿的笑了,一脸的神秘,眨了眨眼睛:“嘿,元直你就等着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便招呼近卫们去吧那些东西抬出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家将军有什么秘密武器的时候,近卫们却只是扛出来几十根木头,不过这些木头都被挖空了,中间都是空心的,而且痕迹很新,显然是最近的事情,只是这些木头里面还塞了根细一些的木头,这些东西都是做什么的? 一时间众兵士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说得出是干什么的,不过很快这些木头就被架在了城墙上,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不过很快百姓们开始挑着担子往城墙上送水,只是都是凉水,冰凉冰凉的,在大冷的天理,谁也不愿意碰一碰。 “兄弟们,一会叛军一旦开始冲锋,你们就往这些木头里加水,从前面把水灌进去,然后等我一声令下,大家一起推动后面的这个推手,听明白了吗。”刘岩一脸的阴笑,望着叛军方向神色间有些古怪。 第三百四十四章 转攻 不知道冻了一晚上了,这些叛军感觉会怎样,到时候自己再给他们一点惊喜,相比很快就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想着想着刘岩笑的越发灿烂,却看得底下的兵士一个个心里发寒,真是可怕呀,将军到底要干什么坏事,幸好自己不是将军的敌人。 吃过了饭,叛军方向传来动静,已经开始集结准备冲锋,而新军这边也在拼命地准备,果然随着一声号角,叛军三千人马开始冲锋,只是举着盾牌,扛着云梯朝临泾城涌来,没有任何的支援,但是反观临泾城的守军却不一样,抛石车从开始就发威了,不断地砸出石块,落在叛军之中,便是惨叫声一片,只可惜昨天一天箭矢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勉强的一轮箭雨射了出去。 “兄弟们,用力推呀,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早已经灌满了谁的巨木,在刘岩的吆喝下,新军将士拼命地将推手推了上去,二三十个人推一个,那自然是力大无穷,只见每一个木头职中便喷射出一道晶莹的水龙,射出一百多步,变化做漫天的冷雨,然后飘飘洒洒的落了下去,笼罩了整片天空。 尽管很多人举着盾牌,但是毕竟水不必箭矢碎石,还可以抵御,这些无形的水珠,落在盾牌上有溅起来,然后飞洒到叛军身上,从衣领里,从怀里,沁湿了叛军的衣服,几乎无人可以躲得过,再加上冷风一吹,也不用人下令,三千大军支护都成了一个模样,全身打着哆嗦,脚步立刻慢了下来,甚至有的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肩膀。 看着飞溅下来的水珠,韩遂心中便知道要坏,这下子可就麻烦了,士兵们的衣服湿了,别说打仗了,这么冷的天时间久了不是冻病了就是要冻死了,心中略一迟疑,便有死伤了不少人,这一刻韩遂不敢在犹豫,一声令下,大军终于撤了回来,甚至于连城墙都没有攀上去,没有和敌人接触上,只是留下了四五百具尸体就退了回来。 一边命人生火,安排这些士兵脱下衣服,然后让他们光着屁股钻进被窝里,便有人给他们去烘干衣服,这些暂且不说,韩遂望着城墙上的那些巨木,心中一阵无力,要是这样打下去,岂不是全成了落汤鸡。 其实韩遂不知道,此时刘岩也是一脸的苦笑,因为刚才的过程之中,虽然让叛军遭罪了,但是却有一多半的报废了,而且还有不少士兵淋了水,此时也只能安排下去,好在底下便是大营,而且还可以从百姓手中拿来棉衣暂时抵挡一下,不过这样一来,这边也是减员三百多人,让刘岩一阵苦笑。 这一场水不但浇透了叛军的兵卒,更是将地上撒满了水,溜溜的一层,偏偏今天阴天没有太阳,天气特别的冷,这也是为何刘岩会选择这时候动用秘密武器的原因,冷风一吹,没用多久就在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看上去就像一片水晶,这倒是让刘岩双眼一亮,忽然计上心来,朝身边的徐庶低声道:“元直,马上发动全城的百姓担心,担一天水发一天的口粮,把水从城墙上倒下去就行,但是注意别洒在城墙上,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徐庶应了一声,倒是一脸的笑意,聪明如他哪会不知道刘岩要做什么,不过心中却是感慨不已,自己也是熟读兵书,自以为胸中有计谋万千,但是总以为只有堂堂正正的击败敌人才是兵法,经不想刘岩从来都是使用巧计,偏偏一次次的得逞,效果还出奇的好,这也算是出奇制胜吧,看来以后自己也需要变通一下。 徐庶感慨着已经下去安排事项,让一旁的张辽也是感慨万千,主公一来,军心大定不说,好像打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心中感叹,但是知道自己是不会相处这么多办法的,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当然事后只能放马后炮而已。 韩遂将三千大军撤回来,略迟疑了片刻,便又派出三千大军准备攻城,但是就在此时,从城墙上忽然开始不断地倾斜下来无数的水,只是水中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就不知道了,没等大军行动,在城墙下已经淌满了一层水。 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已经结成薄冰,但是城中却依然在往下倒水,不断地倒水,很快这里就变成了一片汪洋,反而让韩遂迟疑起来,知晓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但是等想明白却是一阵懊悔,便催促大军攻城,但是迎接他们的又是一片水幕,将冲上去的士兵浇的滚透。 无奈之下,韩遂只能撤兵,不过这一次倒是一个人没有死,但是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哆嗦成团,让韩遂心里窝火得很,这仗怎么能打成这样,偏偏一时间没有好办法,只能看着临泾城城头上倒下来无数的水。 如果韩遂知道此时临泾城里的这些水炮都炸了膛,只怕定然会挥军杀上来,但是那些炸了膛的水炮对叛军的威胁依旧不小,让韩遂一时间没有敢强行攻击,如果换做另一个将领或者会这样杀上去,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但是韩遂毕竟是韩遂,不是其他将领,不然也不会成为叛军的首领。 两军僵持下来,但是新军却还是不停地朝城下倒着水,让韩遂的心思越来越重,他也明白新军想做什么,但是顾虑着那些水炮却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在有几次冲锋被这样拦住,万一敌人趁机袭营,那么当真连守军都安排不下去了,浇透了水,一时片刻也缓不过劲来。 这一天竟然就这样过去了,韩遂的心事越来越重,但是对面的刘岩却松了口气,和徐庶张辽甘宁等人正有说有笑:“你们看到了吗,咱们的胜算到了,韩遂这人多疑,只要利用好这一点,韩遂那就是必败无疑,我已经指挥彭阳那边朝这边增派一千大军,已经安排典大哥去接应了,到时候从东门进来,有了这一千人,嘿嘿,韩遂只怕更是困难了。” “报,大帅,彭阳方面朝临泾这边增派了一千军队。”探马已经将这个消息回报韩遂,刘岩在调动,韩遂也在准备,各有各的打算。 眼睛环了一眼帐中诸将,韩遂冷哼了一声:“如此看来彭阳那边兵力也不是很多了,相信彭阳那边已经开始松懈了,从今天起不再攻击临泾城,明日只需出动两千大军,在城墙下只要有人不断摔倒,到时候便把大军撤回来,临泾这边留下六千人,其余的一万大军去攻打彭阳,一定要在这两座城之中拿下一座。” 其实从刘岩倒水,韩遂就看出了刘岩的想法,但是看出来和能解决是两码事,这样的时候进攻临泾城,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毕竟此时守军士气如虹,此时去打可不是好主意,反倒不如趁着敌人麻痹的时候,去攻打彭阳,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彭阳,一旦拿下彭阳,自己就可以慢慢的转为守势,稳扎稳打,灭掉刘岩那是迟早的事情。 各抱着想法,便已经挨到了天黑,临泾城下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川,而此时,叛军也在偷偷地撤军,大军趁着夜色,也不点燃火把,便朝彭阳方向开去,却并没有派人去理睬那支援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惊扰了城中的守军,不能被他们看破了此事。 至于新军这一夜注定是睡个好觉,这一夜相安无事,早上一起来,虽然没有太阳,但是整个临泾城下便如一片湖泊,耀的人眼睛发花,吃过了早饭,叛军又摆出冲锋的样子,却是只有两千大军,缓缓地朝这边逼来,但是当踩在冰层上的时候,悲剧发生了,很多人站立不稳,便摔倒在地上,根本不用作假,很多人摔得头破血流的,站也站不住,没等韩遂下令,就狼狈的撤了回来,让韩遂有抽搐了一阵,果然如此,冲上去可就麻烦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新军看到敌人还没有到跟前就摔的头破血流的,不由得哈哈大笑,先前的郁闷之气便已经消散,只感觉胜者一场仗不是问题,围在城墙上指指点点的,丝毫不畏惧敌人,纵然多出几倍又有何关系,再加上一千援军进了城,守军更是气势如虹,坚守不是问题。 而韩遂派出了一拨大军之后,眼见不能攻城,竟然闭了大营,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守卫森严,或者是在排兵布阵,不过刘岩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问徐庶:“元直,你怎么看?” “其中有诈。”徐庶回答的很干脆,略一沉吟:“主公你想,增援的军队韩遂不会探查不到,但是却不曾派人截杀,这显然是不对头,而且只是从昨天开始,韩遂好像变故意压制着冲锋的规模,这其中必然有原因,我只怕是彭阳那边——”徐庶叹了口气,心里很多的担忧,确实和刘岩想的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刘岩一脸的苦涩:“原来元直也是这么看的,看来敌人是真的去碰彭阳了,不知道段虎能不能应付叛军,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叛军绝不会少了一万人,我只怕段虎支持不下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 目赤之死 幸好初掌一方的段虎并没有敢大意,即便是晚上也不断地排除侦骑私下勘察,也幸好一直小心着,当叛军在半路的时候,就被探马知道了,然后飞报段虎,段虎得报之后不敢迟疑,马上召集全军,开始安排防守,抛石机追备好,弓弩手也准备好,加了无数火把,当叛军赶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才没有在仓促之下应战,而叛军眼见守军又准备,也就放弃了偷袭的打算,于是便在城外二里出扎营,准备休息一阵在攻城,而只会这场战役的却是韩遂的心腹爱将李桦。 天渐渐亮了,叛军埋锅造饭,同时升起了火堆取暖,只等吃罢了饭,李桦一声令下,三千大军便扛着云梯朝彭阳城冲了过去,喊杀声震天,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碎石箭矢,留下一地尸首,又开始了一场争夺战,从城头道城墙下,无处不在的厮杀,不知多久,敌人终于撤退了,但是没等守军休息,第二批叛军又杀了上来。 段虎终究是新近将领,对于指挥却还是差了一点,根本就没有留预备队,而且全军涌上,虽然看似战斗力很强,但是在挨过第二轮的冲锋之后,守军的疲惫之态以显,撑过去勉强的打退了敌人的第三次冲锋,守军便已经筋疲力尽了。 而此时,临泾城头上,刘岩皱着眉头,心念转过无数,猛地咬了咬牙:“不能等消息了,我出去试探一下,便知道叛军的踪迹了。” 话音落下,便招呼典韦率领仅存的一百多近卫,加上穿上铁甲的锦帆众,打开城门便杀了出去,直奔叛军大营,典韦甘宁一左一右的护卫着刘岩,只是越来越近,刘岩的脸色越来越沉,差不多只有二百步的时候,刘岩脸色忽然一变:“果然中计了,敌人大营没有多少人,只怕是已经去了彭阳了,走,去彭阳——” “主公,何不趁着敌人兵少,咱们杀进去杀他个天翻地覆的。”典韦哼了一声,望着叛军大营双眼发亮,丝毫不考虑究竟有多少叛军。 刘岩苦笑了一声,和甘宁对望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典大哥,就咱们这点人偷袭还行,如果强闯叛军大营,别说叛军有防备,只怕早已经布好了陷阱瞪着咱们跳进去呢,就是没有准备,难道你真的认为咱们这点人手能够杀退几千大军吗。” 典韦干笑了一声不再言语,随着刘岩将马头一转,一行人又朝彭阳方面赶去,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及,就算是骑兵比不足快得多,但是这几十里路却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行,就怕彭阳坚持不下来,一切都看段虎的了,如果彭阳失守,那么临泾也就守不住了,到时候势必要放弃安定郡,转入北地郡去,到时候只怕越来越难。 而此时,彭阳城头上激战正酣,几个地方都被叛军抢了上来,守军变要有压不住针脚的摸样,只要被撕开一道口子,那么就是全面溃退,幸好目赤领着人四下救火,不断地出现在敌人最多的地方,凭着他的勇猛,不断地将敌人赶下去,但是越来哦越多的敌人,已经开始让守军赶到绝望,就便是目赤的武勇,也难以阻挡溃败之势。 段虎也开始绝望了,此时的唯一的念头就是战死,否则如何面对刘岩,如何面对自己的同袍,实在是白费了刘岩将军的一番心意,到底自己不是那般人才,面对着敌人不断地冲锋,城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已经快要赶不下去了。 ‘吼’一声怒吼响彻了彭阳城头,目赤被人从背后一枪扎透了,剧痛让目赤有些疯狂,们的歌一转身,竟然生生将长矛给折断了,也不理睬身上的伤势,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叛军砸成肉酱,毫不顾忌敌人刺过来的长枪,狼牙棒抡起,不知砸死几个,虽然目赤的发威,守军终于又爆发出一阵神力,险险的将叛军又给碾下城头,再一次打退了叛军的冲锋,双方这几次交战,叛军死伤近一半,而守军更是凄惨,两千五百人如今只剩下不足六百人,怕是无论如何也挨不过下一场冲锋了。 “目赤将军——”段虎双眼有泪,上来扶住目赤,看着目赤不住的咳血,心中闪过一片阴云,其实不用多看,任谁也知道目赤已经没有救了,身上插着几只断矛,还有几个窟窿流着血,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是束手无策。 睁着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目赤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呼呼地喘着粗气,像是一只打破的风箱,张了张嘴,只是说出来一句话:“叛军退了吗——” 话未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挺,然后喉间赫赫作响,最终也只是吐了口气,慢慢的朝地上倒去,任凭段虎如何也扶不住,目赤竟然就这样死了,临死之际唯一所惦念的就是叛军退了吗,段虎心中一酸,猛地抱住目赤悲呼:“目赤将军,目赤——敌人还他妈的没退呢,你怎么就他妈的死了,你怎么就死了呢——” 段虎其实和目赤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目赤却是唯一能帮得上他的人,有目赤在还有人能帮着自己分担一下,但是目赤死了,就剩下自己该怎么办,周围的兵卒并没有悲伤,也是在悲伤不起来,在他们眼里,目赤和任何一个兵士同袍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都是死了的同袍,也没有时间去悲伤别人,因为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有时间还不如为自己哀悼一下呢。 吼了几声,段虎仿佛将心里的压抑吐了出来,人反而冷静下来,将目赤的尸体放下,然后站起来,眺望着又要发动冲锋的叛军,段虎惨然一笑:“目赤将军,你先走吧,段虎晚来一步,你可要在黄泉路上等着我们一起上路。” 话音落下,段虎举起手中的大刀,心里想哭,但是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弟兄们,那些兄弟已经去前面等着咱们了,咱们也准备上路吧。” 听到段虎的笑声,难免有些凄凉,将士们沉默着站了起来,扶着刀枪,默默地等待着叛军再一次冲上来,看着依旧黑压压的叛军,还能不能抵挡这一次冲锋呢,或者这就是最后一次,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默默地等待着,叛军越来越近,李桦一脸的狰狞,自己的亲卫营加上剩下来的大军差不多还有六千,拿下彭阳已经是没有问题的了,这就是最后一次冲锋了,这一次李桦索性连预备队也不留,直接将所有的人马全部压了上去,只留下身边五百近卫。 眼看着兵卒们已经冲了上去,厮杀已经展开,李桦终于呼了口气,没有辜负大帅的嘱咐,拿下彭阳城就有了落脚之地了,只是偏偏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而且听上去还想还不少,而且听到的时候就已经在身后不远处了,再远一点就被厮杀声遮掩,等李桦回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一队骑兵已经离着他们只有几百步了,虽然近卫都是骑兵,但是此时转身时来不及了,李桦当机立断,也不敢硬拼,大喝一声:“超前冲。” 近卫们开始催动马匹,但是终究是迟了一步,被来势正急的刘岩等人撞了个正着,只是瞬间就被撕开了,被分散成十几块的近卫们,在锦帆众和刘岩的近卫营的围杀下,根本就毫无悬念,甚至没有来得及多做抵抗就已经被斩杀干净,甚至连回身都回不过去,至于李桦虽然冲出了几步,但是却被典韦一戟掷出,直接从后背透了前心,带起一蓬血雨从战马上跌落下去,还不等咽气,就被甘宁一刀割了脑袋,然后挑在大刀上,甘宁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扯着嗓子高呼着:“敌将李桦已经授首,还不快投降——” 或许甘宁的声音不足以引起叛军的呢注意,但是当典韦和甘宁他们杀到了叛军身后的时候,叛军警觉了,但是回头一看,自家的主帅已经不知去向,他的头颅被一员敌将挑在大刀上,李桦将军已经死了,这让叛军登时一片喧哗,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因为没有主将了,一开始后面的开始逃跑,还有人想要阻止,但是随着大军整个动乱起来,已经没有人再能阻止了,叛军整个溃退了,就在已经踏上了彭阳城头,已经将叛军的旗帜插了上去,剩下的只是清剿残余的守军了,偏偏在这时候发生了大溃败,后面的被典韦甘宁追杀,开始不要命的逃窜,便影响了前面的,于是整个大军都开始溃败,谁也管不了谁。 这样的变故甚至让段虎几疑身在梦中,甚至不知道是真是假,眼看着自己和身后的仅存的一百多名守军就要被杀的一干二净了,眼看着彭阳城就要彻底陷落了,但是偏偏在这时候叛军溃退了,又从云梯上逃了下去,有的甚至直接跳了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无力倒下的最后一刻,段虎看到了新军的旗帜,是援军到了,彭阳终于守住了,并没有落于敌手,叛军一退,彭阳城头上就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除了无数尸体,就只有百十个还喘气的,竟然如此的令人意外,特别是城头上还插着的叛军的旗帜,段虎心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典韦之怒 五千大军一路丢盔弃甲,一路朝叛军大营逃去,身后只有五百骑在追赶着,或许很多人不相信,但是对于这些已经攻城攻了半天的兵士来说,他们的体力已经小号的差不多了,此刻没想过在和骑兵厮杀,特别是见识过近卫营的武勇之后,只想远远地逃开,但是两条腿终究逃不过四条腿,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被杀,最终,有人跑不动了,干脆将兵器一丢,直接投降了,有人投降,就有人跟着做,打生打死的跟着谁不是打仗,一时间便有许多人选择了投降,也幸亏这些人投降才拖住了刘岩他们的脚步,最终剩下两千来的叛军逃回了大营,一路上丢盔弃甲无数。 刘岩他们也累得不轻,所以选择了不在追杀那些叛军,而是就地收降俘虏,算下来竟然有一千多人,这一路追杀,死了的,半路逃了的,掉队的也去了一千多人,武器被收缴上来,刘岩则领着四百多骑兵押解着俘虏去了彭阳城,说真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彭阳城怎么样了呢。 但是押解着这一千多俘虏行军速度就慢了许多,毕竟这些俘虏都是步卒,而且先前攻城许久,加上有狼狈逃窜这么远,早已经耗尽了体力,要不是在刀枪的威逼之下,只怕已经抬不动腿了,即便是如此,也是走走停停的。 这一路上,总能看到掉队的溃兵,投降的就被丢进俘虏队伍立,不投降的就会被典韦追着斩杀,双方战局激烈到如此糜烂,已经没有什么仁义可讲,此时多杀一个,也就意味着少一个敌人,和这些投降的府路不通,凡是不投降的都是死硬分子,这些人留着对新军是个威胁,至于这些俘虏,只要稍加训练,在给一些好处,就可以成为很优秀的士兵,减少了征兵的麻烦,毕竟那些新兵是需要训练的。 终于回到了彭阳城,夜幕下,整个彭阳城如果不是城头上还有一些火把不曾熄灭,只怕都会以为是死城,三面城墙上城墙底下都是死人,鲜血将城墙都变了颜色,无数的残肢断臂在哪里丢着,胆小的人吓也被吓死了,远处还能看到野狗在活动,不时地叼走一只胳膊一只腿,称为它们的食物。 当刘岩到了彭阳城城门哪里的时候,虽然听到里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但是却始终不见开门,这让刘岩有点难堪,所以便叫人去喊段虎开门,不过过了片刻之后,里面便传来段虎的声音:“将军,您等我把城门口的石头弄出去——” 这也无奈,刘岩索性命人去寻来柴火,在城门外燃起了火堆取暖,不管是新军还是叛军倒是一人分了一个菜团子,在火堆上烤热乎了,便是一顿狼吞虎咽,如此一来到时让叛军很是安心,最少要是想杀他们的话也不会给他们吃的了。 不知多久,城门终于打开了,但是堵在城门口的多半是百姓,即便是有几个兵卒,也是东歪西扭的靠着墙,而段虎确实在两个百姓的扶持下,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段虎有负将军重托,如果不是将军到来,彭阳城就在我手中失去了,段虎愿意收将军责罚——” 段虎真的很惭愧,从原来的一名小校,被刘岩直接交给了一只大军,镇守彭阳城,也算是一方统帅了,但是自己却差点将彭阳城丢了,而且手下两千五百兵卒就剩下不到一百,这又如何有脸面对刘岩,和镇守临泾城的张辽一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听说那边遭受的压力比起彭阳来要大得多呢。 刘岩看着满身是伤的段虎,看着城门口还稀稀拉拉的为数不多的兵卒,哪里还有责怪段虎的心思,赶忙抢了几步,双手扶起段虎,脸上现出一丝苦涩:“段虎,你没有错,彭阳守军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都是英雄,没有人能责怪你们,都快起来吧——” 但是段虎却没有动,依旧死死地跪在地上,迟疑了半晌,才咬了咬牙低声道:“将军,属下不力,目赤将军也战死了——” 听到目赤战死的消息,刘岩一呆,一旁的典韦更是闻言色变,目赤死了,那一恍惚间,仿佛还和目赤嬉笑怒骂,为了一坛酒争的面赤耳红,死了,就这么死了,刘岩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有多少次木槌护卫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当了多少回敌人的刀枪,但是现在竟然就这么死了。 “混蛋,为什么目赤死了,你们还他妈的活着,你们——”一旁沉寂了半晌的典韦忽然发飙,上去神兽揪起段虎,双眼瞪得很大,眼中写满了怒意。 段虎默然,自己能说什么,却不想便在此时,刘岩忽然勃然大怒,厉声高呼道:“典大哥,放开段虎,目赤死了怪不得任何人,你也没资格责怪段虎他们,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是因为一起打仗,兄弟死了,就去怪活着的人,那是不是只有一起战死才行,难道以前战死了近卫营的弟兄,我也要来责怪你吗,松手,典大哥——” 话音落下,刘岩伸手来抓住典韦,典韦一呆,只是回头看了看刘岩,却是虎目含泪,如果换做别人,典韦也根本不会听进去的,不过是刘岩,典韦只是闷哼了一声,看边疆段虎松开了,只是心中的压抑却是更浓了。 刘岩松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深吸了口气,朝段虎等守军忽然就轻轻地躬下身子一抱拳道:“诸位弟兄,我代典大哥给诸位陪个不是,刚才是他太激动了,对不住了——” 段虎心中又惊又喜,哪敢让刘岩给他们赔不是,莫说是他,一时间守军的人都活泛起来,有这样的将军实在是幸运,最少不会无故找他们的麻烦,看来他们也没有罪过了,刚才将军说他们是英雄的话那是真的了。 正在刘岩和段虎准备进城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典韦大吼了一声:“闷煞我也,直娘贼的韩遂叛军,老子今天将你们杀个干净,给我兄弟报仇。” 话音落下,双戟一摆,典韦杀气腾腾的便大步朝那些俘虏走去,一时间气氛登时变了,俘虏们满是恐惧,而新军和锦帆众的人则举起刀枪,随时准备动手,杀机笼罩了整个彭阳城门,看着典韦没有人能怀疑他的决心。 “兴霸大哥,拦住典大哥——”刘岩来不及追上去,一时间脸色大变,心理咯噔一下,情急之下却只有招呼甘宁,幸好甘宁并没有跟在刘岩身后,耳听刘岩呼喊,想也不想,一纵马便到了典韦身前,眼见着典韦举起双戟就要杀人,甘宁大喝一声,大刀翻卷,‘叮’的一声硬碰了一记,坐下的战马差点吃不住劲,不过甘宁到是拦住了典韦。 “典大哥住手,他们不能杀,目赤的死不是他们的错——”刘岩阴沉着一张脸,快步朝典韦追去,也不过十几步,趁着甘宁挡了典韦一下,便已经被抢到了典韦身前,一张手臂挡住了典韦,脸上又疼又急:“典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目赤死了,我也很心疼,但是他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 典韦黑着一张脸,将头别到一边,只是并没有在冲上来,却气咻咻的道:“主公,我知道我刚才责怪段虎是我不对,你骂我我没话说,但是这些直娘贼的叛军,杀了他们不正是可以给目赤报仇吗,不是他们,目赤又怎么会死——” 典韦如此想也不错,但是刘岩却并不是这么认为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岩上去拉住典韦:“大哥,你跟我进去说话吧,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说不清,目赤战死不是被人害死的,两军相争死伤无数这都是正常的,你要是恨的话就应该去恨韩遂那些人,和他们这些当兵的没多大关系,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当兵吃饷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条活路而已,如果不是韩遂让他们来,谁愿意这么冷的天跑出来打生打死的。” 尽管典韦不愿意,但是始终没有强行挣脱刘岩的拉扯,虽然不反对刘岩的话,但是却是哼哼着并不赞同,将脑袋别到一边,不肯和刘岩对视,但是脚步确实随着刘岩进了城,刘岩的话典韦实在无法拒绝。 “兴霸大哥,好好安置这些俘虏,不要苛待他们,到时候我还有用。”刘岩回头招呼甘宁,将俘虏押进彭阳城,然后城门轰然关上了。 段虎他们也被刘岩安排去治伤修养了,毕竟这些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刘岩还不忘了让甘宁组织百姓去收敛尸体,统计战死的人数,而且让百姓在城外几里处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毕竟死人不能久留,不然会闹起瘟疫的。 至于典韦,被刘岩扯进了一个房间,点燃了火盆,两个人掏心掏肺的说了很久的话,最终刘岩还是将典韦说服了,因为新军要增加兵力,如今满打满算,新军在安定郡的兵力不足三千,但是却要防守两个城池,如果征兵的话,势必那些新兵很长时间没有战斗力,但是这些俘虏不一样,只要控制住他们,便是一直能征善战的队伍,毕竟眼下还有很多仗要打。 第三百四十七章 驰援 而此时,韩遂正坐在大帐之中不严不动,坐下几个将领也是垂头丧气,一个比一个脸阴沉的厉害,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败的这么惨,三万多大军出征,这才不过几天,竟然损失了两万了多了,而敌人加起来才不过六千,这种伤亡让叛军的心里都压着一个大石头,无法承受之重,竟然没有人知道说什么。 许久,韩遂才叹了口气,眼光扫过坐下的诸将,轻轻地吐了口气:“诸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些守军可以拼死而战,但是咱们的兵卒确实主将一死,便一哄而散了,否则,彭阳现在已经在咱们手中了。” 不过这话落下,众人却没有人接口,只是心中各有想法,叛军毕竟是叛军,二厅这些人又不是农民闹起义,而是一些豪强围拢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造反,或者说是占山为王也不过分,拿下一座城池,第一件事就是烧杀抢掠,和那些中央军怎么能比,有好处的时候都是个个争先,但是一旦失势那就是兵败如山倒的下场,难道韩遂还不知道吗。 韩遂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心中也早就厌烦了,不然这一次不会不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反而都是各个豪强的队伍,如果拿下临泾彭阳那是占了便宜,如果拿不下也是清洗了一番,只是心中战败,难免有些不甘心,沉吟了良久,韩遂还是叹了口气:“如今临泾城不好攻,耗下去对咱们不利,那么索性全军转战彭阳,将彭阳拿下,咱们也就有了落脚之地,到时候大军在开过来,便可以趁势夺取北地郡,东进并州——” 见诸将还是沉默,韩遂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临泾城还有守军两千多,咱们强攻的话定然占不了便宜,再说如今城下都是冰层,短时间也不适合攻击,而彭阳如今守卫空虚,就算是有那几百马军又能如何,下了马也不过是普通的兵卒,区区几百人想要守住彭阳,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只要在咱们狠攻上几轮,定然能拿下彭阳。” “愿听大帅号令——”诸将一起抱拳,神色间难掩兴奋之色。 看着众人都退出去了,韩遂才无力的靠在榻上,身边只剩下亲信韩忠,看韩遂这样疲惫,韩忠叹了口气:“大帅,咱们为何非要让他们拿下彭阳呢,这些人各个只顾着勾心斗角,每次作战都是互相算计,要不然咱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纵然有十万大军,却只能龟缩在金城郡等地——” 韩遂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半晌,才幽幽地道:“韩忠,或许你觉得我和你无能是吧,但是咱们怎么起的家你也知道,没有这些豪强,咱们的粮草那里去筹集,咱们的兵员如何招募,你说得对,他们就是制约咱们发展的根本,但是现在还摆脱不了他们,关键是他们可以死了,但是那些兵却不该死。” 沉静了半晌,韩遂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刘岩确实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如今的形势,我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可惜那我没有他那种手段,不然也不会受制于这些豪强,你瞧瞧他,一来就犁庭扫穴,将韦康等人抓了起来,根本不顾及各个家族的颜面何反应,更是有毒计让彭阳乱了起来,来了个火中取栗,短时间内就将几个县控制在手中,只是刘岩却还要好好谢谢我呢,要不是我,凭他天大的手腕也不会这么容易拿下这几个县的——” 韩忠不明白,只是呆呆的看着韩遂:“大帅——” 韩遂呵呵一笑,径自摇了摇头:“这还不明白,这几个县一直是梁家和李家控制的地方,如果没有我大军压境,两个家族又怎么会甘心让刘岩霸占这几个县呢,只怕早就闹起来了,你若是不信,等咱们撤走之后,看看刘岩如何应付这些家族就知道了。” “撤走——”韩忠脸色一变,韩遂心中一惊有了这打算了吗,心中一动,不由得吃吃的道:“大帅,难道你已经——” 韩遂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一丝疲惫,朝韩忠叹了口气:“此时胜败还是难料,这个刘岩最少现在还杀不得,如果能够将他赶走的话那最好,赶不走的话,那也不能杀了他,不然董卓会干吗,到时候真的惹怒了他,真要是派大军来攻,你以为在咱们真的能抵挡得住,要不是有董卓在,咱们想要发展这么壮大那根本就不可能,一个皇甫规就能压住咱们的势头,所以刘岩还不能杀,只能赶他走,如果他不走咱们就要走,不然难向天下英雄交代呀,这你还不明白吗。” 韩忠还是很是不解,挠了挠头只是干笑,让韩遂无奈得很,叹息了一声:“就算是让刘岩呆在这里,一旦没有了咱们大军压境,到时候几个家族还不是要和刘岩死掐,没有这几个家族的支持,刘岩在安定郡也站不住脚的,可惜呀,这几个家族的胃口实在是越来越大了,我根本无法满足——” 话音落下,韩遂必须上了眼睛,心中一阵默然,这就是内外交困,内部各豪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旦违背了他们的利益就根本不会听话,外面又有官兵围杀,加上各大家族的抛弃,如今粮草都是个大问题,金城三郡本就不是产粮大郡,又加上常年战乱,恐怕已经难以维持多久了,最大的隐患就是那几个家族,如果不是他们囤积粮食,又何至于落得无粮可征,现在临泾城几个县城落在刘岩手中,最少比在自己手里好受。 没有人知道韩遂在想什么,但二天一早,大军便开始拔营,随着叛军的动静,张辽心中却是一沉,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彭阳城差点城破,目赤战死,段虎重伤,守军几乎全军尽赤,如今也只有主公的四五百人守城,如今看韩遂大军拔营,只怕多半是去重新攻占彭阳城,但是只是依靠那四五百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彭阳城,想到这,那里还能坐得住,不由得长身而起,一脸的急切朝徐庶望去,便见徐庶也正犹豫不决,二人对望一眼,张辽深吸了口气:“主公怕是有危险,元直,你可能领一千三百人守住临泾城,我想领一千人去助主公一臂之力。” 徐庶松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了一眼:“文远,你开口的正是时候,刚才我还在想要怎么劝你才肯出兵,这不正好,临泾城交给我,如今临泾城的情况,我倒是有把握坚守三天,你马上去彭阳城,否则去晚了怕是主公要出问题,这可是犹豫不得。” 话音落下,张辽猛地一抱拳道了一声:“保重。” 便转身离去,却将朱魁死活留在这里,不过片刻,便已经集合了一千人马,从北门出发直奔彭阳方向而去,只于叛军像个不足三四里,偏偏叛军也是不停的催促军队,两边就像是在紧赶慢赶抢先一步便是胜利了。 其实不但是张辽感到纳闷,就是叛军将领也在纳闷,只是韩遂解释说要抢时间,不给彭阳方面做好防守,却让诸将赶到烦躁,最多不过可以分出两千人马去阻击这支队伍,纵然打不垮也绝对拖住他们的脚步,再说也不见得这些人就比他们厉害了,可惜韩遂死活不同意,让诸将郁闷得很。 一路急行军,或者因为地形熟悉,又或者是因为叛军押运着粮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大车拖累,所以叛军的步伐终究是张辽慢了一步,等好不容易赶到彭阳城的时候,却只望见张辽已经领军进城了,城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在城外有泼了很多的水,已经结成了薄薄的冰层,看来是早有准备。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豪强费听寒愤愤的撩开了韩遂的大帐,双眼圆睁的瞪着韩遂:“大帅,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刚才不让阻击那股军队,否则也不会让他们进城了,如今进去之后咱们可是要费大力气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韩遂心中一寒,却没有戴在脸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费听寒:“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该怎么打仗难道还用你来教我吗,嘿,我自有我的道理,费听寒,以后要进我的大帐必须让近卫通禀,否则到时候可别怨我没对你说,哼,真是越来越张狂了,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帅吗?” 费听寒心中一凌,韩遂虽然常常挂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并不是很冷酷的样子,更有一些书香之气,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韩遂的手段可是很冷酷的,要杀人从来不眨眼睛,所以脸上抽了抽,忍下一口气道:“大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 哼了一声,韩遂轻吐了口气,打量了费听寒一眼:“如今咱们损失惨重,这样吧,如果你能攻下来彭阳城,那么到时候彭阳就是你的,你为城主如何。” 可惜费听寒没有注意到韩遂眼中的那一丝嘲弄,还就真的吞了口吐沫道:“大帅,你说的可是真的,大丈夫一掷千金,我信的过大帅,那我以后就是彭阳城的城主了,哈哈哈——多谢大帅。” 第三百四十八章 乱阵 彭阳城外,八千大军如同黑云压境,让守城的兵士无不心怀忐忑,旧城墙上这点人能够真正守得住吗,刘岩站在城头,脸色也是阴沉的很,心中并没有一丝把握,这样的大会战,这样单薄的兵力实在是说不出半点把握,身后的典韦甘宁张辽脸色都很阴沉,此时心中除了可拼死一战,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如果咱们四百骑兵当做步卒刘在城墙上守城,那么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吗?”刘岩只是闷闷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 其实这话说起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谁都知道没有任何的作用,四百人于八千人不成比例,只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不过隐约也猜到了刘岩的打算,那就是将骑兵调出去决一死战,那样骑兵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果不其然,刘岩脸色一紧,也不回头吩咐道:“典大哥,兴霸大哥,文远,马上几乎所有的马军,全副武装,每人配备弩箭,打开城门在城外集合,咱们杀出去,擒贼先擒王——” “诺——”三人齐声应是,也明白无论是杀出去,还是在城里死守都是一样的危险,而相比起来,反而是外面还有一丝生路,毕竟城中昨日一战,已经将守城的器械损失干净了,能做的就只适硬拼,而在外面实在不行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所以也没有人劝解刘岩,有三人相护,纵然千军万马之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很快,四百多骑兵在城门口集合完毕,动作出奇的快,刘岩深吸了口气,一脸淡然的看了看身边的段虎,轻轻地拍了拍段虎的肩膀:“段将军,彭阳城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给你牵制敌人的兵力,最大限度的让你们减轻压力,如果能将敌人的诸将斩杀,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呢。” 段虎并没有多说,只是单膝跪倒在刘岩面前,一脸凝重的道:“城在人在,城毁人亡,请将军放心,只要段虎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叛军占据彭阳。” 又轻轻地拍了拍段虎的肩膀,刘岩也无话可说,深吸了口气,转身朝骑兵走去,而此时叛军的冲锋的号角已经传来,八千大军黑压压的就像是一片黑云,随时都将洒下血雨,呐喊声已经让整个彭阳城震动,便是彭阳城也没有这么多的人呢。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刘岩举起长枪,猛地一声高吼,尽管并不合时宜,但是喊出这句口号之后,刘岩自己觉得身上好像多了一丝力气,而接着几百人的马军,上千人的守军一起呐喊,将叛军冲锋的呐喊压制下来。 城门打开了,四百多骑兵如风一般冲了出来,无论是近卫营还是锦帆众全部都是全副武装,杀机腾腾,充满了决一死战的意味,甚至没有人打算还能活着回去,因为将军没有下令图为,而是击杀敌人,紧随在刘岩身后的近卫营,此刻是热血沸腾,已经记不得多少次了,随将军厮杀奋战,每一次都是面对躲过自己的敌人,每一次都是不尽的厮杀,他们已经习惯在死亡中挣扎,只要前方有将军的身影,无论是哪里他们都敢冲上去。 至于锦帆众则不同,他们看到的是甘宁,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厮杀,但是他们却都是热血男儿,能够在中时候杀出一条血路,好像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相反正是他们所期待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便是这种气概,才是男儿所应当的。 城门又紧紧地闭上了,但是刘岩不知道,就在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城中却有上千的百姓手持刀抢涌了出来,有的甚至拿着自家的粪叉,有的拿着榔头,甚至有的是木棍,这些人没有人组织,方一出来的时候,着实把段虎吓坏了,还以为是城中的百姓要造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彭阳城只怕是再也守不住了。 不过幸好,就在段虎紧张万分的时候,边有百姓高呼道:“愿意与将军共守彭阳,誓死一战——” 却原来是城中百姓这些日子对守军感觉很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当兵的,并不祸害百姓,让久受兵祸之苦的百姓,对这些守军心生好感,如今面对城外的叛军,特别是说起这些叛军每次破城,那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便有人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战,最少努力过了,守得住那是保护了亲人,如果彭阳在新军手中,最少亲人不会被祸害,便是这样,百姓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终于汇聚成一股力量。 听明白百姓的想法,段虎还感觉双腿发软,如果是平时的话,那么段虎还真不怕百姓造反,只要三百人就足以镇压百姓上千人,但是此时外患未决,若是在起来内忧,那么也就是有等死的份了。如今看来,将军当日这样要求军纪,不肯让兵卒祸害百姓,确实是做的太好了,先前并不以为然,但是此时方知其中的奥妙,心中不免对刘岩更加崇拜,而且对守城也希望更大了,毕竟多一千人的效果大不一样,纵然是毫无经验的百姓,段虎也不迟疑,便安排百人老兵,将百姓十人为一队组织起来,然后尽量的在敌人还没有攻上来的这段时间安排好防务,毕竟百姓只能为辅助的力量,而不能依赖他们守城,但是城墙上陡然多出这一千多人,毕竟让兵士们也是精神一振,而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城中的老弱妇孺也开始着了自家的院墙,自家的偏房牛棚,只要是守城能用得上的都给送到城墙上,虽然没有赶上第一波的冲锋,但是还是来得及,毕竟城墙上多了一千人,对于攻城的两千人来说,是一道天堑,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就退了下去,而接下来,碎石檑木开始出现在第二拨冲锋中,乃至于抛石机也开始发威,而且百姓更是贡献了火油,战局开始发现变化。 守城不在变的艰难,但是刘岩这一股骑兵,此时却陷入了沼泽之中,从城中冲出来,,就朝着韩遂的大旗冲来,于冲城的叛军撞在一起,只是第一股叛军就是费听寒的军队,而费听寒只是在后面督阵,但是心急于拿下彭阳城的他,并不打算于马军多纠缠,因为他相信,韩遂说话一向算数,对于几百马军和彭阳城相比,无疑是彭阳城重要。 但是这只马军,排成三角阵型,轰然间冲进了兵阵之中,倒是与费听寒的想法差不多,在损失了二三十人之后,冲破了前面的冲锋的军队,扁丝好不再理会,径自朝费听寒的大旗冲来,先杀一个是一个,一个一个的来,就不信杀不完叛军的将领,只要没了将领,那么就会再演一次彭阳城战役。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刘岩打头阵,而是典韦为锥头,甘宁在左翼,张辽在右翼,将刘岩护卫在中间,近卫营便跟在刘岩身后,而锦帆众在次之,三员猛将漫天杀机,将武器挥舞的成了光影,面前无一合之将,杀出一条血路,直奔费听寒而去。 正在兴奋不已的费听寒,骤然见这只马军本自己而来,心中不免一惊,大喝一声,便让近卫去阻击他们,哪知道近卫冲上去,竟然无法抵御一阵,就被这只马军冲散,竟然不能稍阻马军的冲势,直到此时费听寒才意识到不好,大妈就朝一旁奔去,那还顾得了攻城,只是吆喝部队阻击马军。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股攻城的叛军如此示弱的原因,没有后面的支持,那些叛军就只能退回来,远远地看着自家的主将东奔西走,一时接不到将令,也只能跟着主将乱跑,最后逼得费听寒没有办法了,大军根本没法围拢,费听寒也不敢停下指挥,被逼无奈,竟然朝韩遂这边冲来,索性祸水东引。 “王八蛋,朝我这边跑做什么,混蛋,近卫杀上去,务必给我拦下这只马军。”韩遂也顾不得在咒骂费听寒,赶忙下令,一千近卫杀了上去,韩遂的这些训练有素的近卫果然与叛军不一样,虽然难阻典韦他们的脚步,但是却成功的缠住了新军。 刘岩一枪刺死一名近卫,随后朝典韦大喝道:“典大哥,先不要管我,先去击杀韩遂,文远去助典大哥一臂之力,近卫营杀上去。” 话音落下,典韦却开始迟疑,死活不肯放开刘岩,只是为了保护刘岩,最后惹怒了刘岩,大喝一声,竟然舍开典韦三人的保护,挺枪朝韩遂杀过去,身后近卫拼死追随,也亏得典韦的呢个人来得及追上去,勉强杀开一条血路,但是锦帆众于甘宁却陷于重围之中,只是此时顾不得那么多,刘岩于身后的典韦张辽一起朝韩遂杀到,尽管身后近卫营的人马不断减少,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 韩遂心中惊叹不已,可惜自己手下没有这样的猛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纵然千军万马之中,也感觉不到安全,被刘岩典韦张辽于五六十名近卫追的只得后退,豪强联军终于现出劣势,因为没有人愿意拼死相护韩遂,谁也不愿意惹麻烦上身,不愿意将祸水引向自己,所以虽然催动兵士上千,但是兴趣并不大。 第三百四十九章 变法 只有几十人却在几千大军之中纵横冲撞,逼得韩遂飞奔乱窜,几千大军都未能堵得住这几十人,而此时,韩遂的近卫眼见自家将军有危险,也舍弃了锦帆众朝韩遂而来,抢在刘岩等人身前护住了韩遂,但是也不曾停留,而是一路往西飞奔而去。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韩遂虽然退走,那剩下来的六千大局今年竟不退走,这三股豪强势力各不相让,都想拿下彭阳城,如果能有彭阳这么一个落脚之地,还管他韩遂作甚,都在争先恐后的朝彭阳城用去,正好没有人制约他们,相互挤撞,谁也不肯落谁一步,这种变化反倒是让刘岩等人不知所措,是再接着去追逐韩遂?还是转身去截杀敌人,为守军争取时间和支援? 最终刘岩还是放弃了一劳永逸的韩遂,因为追上去能不能追的上还不一定,但是彭阳确实危险,也只能折身回去,于甘宁汇合在一起,又往回冲杀,果然追着姜姓豪强不放,一时间冲的三股军队都开始凌乱。 终于挨不住追杀,细封氏的豪强第一个被击杀,却是因为有人故意堵了他的路,细封氏无处可逃,被典韦堵住,一戟便砸烂了细封氏的脑袋,至于如此做,也不过是姜姓的豪强企图吞并细封氏的势力。 城上城下都在乱战,锦帆众杀来杀去还剩下一百多人,而近卫营则是更凄惨,只剩下不足三十人,但是却留下了一地的叛军尸体,混乱之下,最少死伤千余人,而攻城则是拿人命来填,但是看着城头上越来越多的百姓,就连费听寒和姜吴也感觉到无力,知道已经拿不下彭阳城了,因为两人各自瓜分了一部分细封氏的兵卒,然后两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听谁的,自觉自己没有实力拿下彭阳城,哪还管对方,姜姓一撤,只留下费听寒,也知道无奈的,自己拿不下彭阳城了,只能哀叹了一声,趁着刘岩等人还没有杀破重围,率军望西北而去。 一场拼杀终于落下帷幕,当仅存的百十人骑兵回到城里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几千百姓,一切为了他们高呼,好像成为了英雄,但是这并不能抵消刘岩他们身上的伤口,吩咐人安排打扫战场,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包扎了,战后清点了一下,整个彭阳守军,原有一千五百人,战后只剩下不足六百,战死近千人,但是毙敌三千,彭阳城还在新军的控制之中,而此时危机已经解除。 一场让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卓越的厮杀,却以这样一个结局了结了,让正在关注这里的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六千军队硬抗三万大军,竟然胜了,尽管是惨胜,剩下来的不足两千人,但是最少是胜了,韩遂逃回去的也不过五千多人而已,而且留下一千五百的俘虏,这一战震惊了周围的势力,让人再也不敢小瞧刘岩,最少经过这一战之后,对待刘岩的态度都微妙起来。 只是没有人看到刘岩付出的努力,甚至于不知道刘岩此刻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当然下不来床的还有甘宁,他本就是带伤出战,伤的比刘岩还厉害,若不是命大,只怕就要战死了,这一次却是多亏了锦帆众,八百锦帆众一战下来,就只剩下一百多人,七百近卫营也不过还剩下几十人,当初的三千大军也不过只剩下一千人,收拢了残军,也不过不足千人,甚至彭阳的百姓都死了好几百,但是胜利遮掩了这一切,只有一起共生死的人你还记得这些人而已,就连百姓也没有记住。 一时间各大势力全都开始关注新军的存在,安定郡的东部成了焦点,无数人开始派人来安定郡,一时间本来冷清的几座小城开始热闹起来,当然也有很多势力蠢蠢欲动。 一处民宅之中,刘岩躺在床上,听着徐庶的汇报,只是苦笑着,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成了焦点,最近城中陡然多了起来的探子,让气氛有些凝重,如果不是刘岩伤重,只怕很多势力的人物就是不得不见了,而其中对刘岩威胁最大的却是北地郡的段煨,隐隐的开始提调兵马,在戈居泥阳一带增兵两千,对安定郡进行压制,并且派人来要求刘岩将他的两千兵马归还,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说到此事,到时让刘岩哭笑不得,归还,怎么归还,难道段煨不知道那两千守军全部战死了吗,当然知道,就是全拼全凑也还不出两千人来,这让刘岩很郁闷,但是徐庶也很担忧,叹了一声:“主公,该如何应付段煨,如果说的太绝了,就怕段煨真的兵戎相见,但是不拒绝咱们也不能还出两千人马来——” 刘岩嘿了一声,看了看徐庶:“元直担心什么,谁说不还他了,段煨不是说了吗,要他的两千人马,那就让他自己来看看,那些人吗是他的,只要兵士们愿意跟他走,别说他的那两千守军,就是我的近卫营也可以随便领走,到时候我帮他集合进队,随便他拉拢。” 话音落下,徐庶一阵疑惑,虽然知道兵士们不会跟段煨走,但是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正要说话,刘岩脸色一正,忽然沉声道:“元直,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一会你就去办,组织百姓兴建烈士墓,将这场保卫战战死的所有弟兄,还有彭阳的的百姓也利益做碑,刻上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为义士碑,按照新军的抚恤给他们发粮发钱,然后这些义士的亲人率先可以按照三郡之地的形势去安排他们就医和就学,同时联络陈宫,尽快的派遣郎中和先生来这里。” 徐庶双眼一亮,这无疑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一定会让安定郡和周围震动,只是刘岩还嫌弃事情不够震撼,沉吟了片刻之后,刘岩又低声道:“元直,你先替我起草一份文书,宣布安定郡东部,只要是我管辖的范围之内,取消农奴制度,所有人都是百姓,从新丈量土地,然后重新分配土地,每人三亩好田,剩下的荒地自由开垦,但是必须在府库登记造册,凡开垦者第一年免税——” “主公使不得呀,现在可不是时候推行这些,咱们虽然大胜,但是立足未稳,一旦这里的家族豪强闹将起来,咱们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够压制的,到时候——”徐庶闻言脸色大变,赶忙躬身劝解刘岩。 可惜刘岩浑不在意,只是嘿嘿的笑道:“这有何难,此时正是大乱之际,挟大胜之威,如果谁敢动的话,那就派大军去文教,凡有敢不从命者,格杀勿论,无论是哪个家族还是那个势力的,我心里自有计较,所谓不破不立,我倒要看看这些豪强势力还能撑多久不来找我,嘿——有他们好看的。” 徐庶一呆,怎么这位主公怎么只是知道硬来,只是相劝一时间自己也没有好办法,沉吟了半晌,才迟疑道:“主公,您看着取消农奴制度是不是在推迟一下,此时安定郡新定,还不一定有太大的动作,况且百废待兴,实在不宜和个家族闹得不愉快。” 刘岩笑了,看着徐庶眨了眨眼,知道徐庶担心什么,只是刘岩却不在意,反而呵呵笑道:“怎么,元直也知道怕了,可不是你当年的侠义风范,若是元直感觉为难,不如我让典大哥去做好了,相比能为元直解忧。” 徐庶脸上一抽,差点喊出来,让典韦去做,这不是胡闹吗,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典韦除了打打杀杀,做这些事还不是弄得一团糟,想到这里,也知道刘岩决心已定,也只有叹息了一声:“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劳动典将军了,我这就去拟定文书,昭告几县。” 话音落下,徐庶便退了出去,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婉转的做出了文书,最后做成榜文张贴到各县城门口,只是不想刘岩到底让典韦过来了,而且是奉了刘岩的命令,要在每个大户的门口贴上一张,毕竟这些大户家中都有农奴,而且多占有田地,多则上千亩,少则几百亩,要是按人口分配的话,最少缩水一大部分,只要这个榜文一发,那定然会让他们感到愤怒,定然会联合起来对刘岩施压。 典韦得了刘岩的吩咐,这一路走过四县,将所有大户的门口都贴了一张,凡有要理论的,就直接让兵卒抓走,根本不留时间让他们联系聚集,更甚者,在第二天,从三郡之地而来的三百近卫营又赶到了,而如今那一千五百俘虏,也被调教的差不多了,因为是近卫营的残存的加上锦帆众的人,全部派下去当屯将什长,短时间内,这些俘虏已经被驯服,其中一千为彭阳城守卫军,加上原来剩下的,共计一千六百人,而临泾城则有一千三百人,至于另外四百俘虏却被押至鹑觚,强行同郡兵一起训练,等于夺了梁魏的兵权,只是无论梁魏如何反对,却没有人理睬,而随着近卫营的到来,四县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很多大户开始串联,并且寻求各大家族势力的庇护,特别是在鹑觚和阴盘,两县的大户竟然拼凑出了两千家兵,竟然想和新军搞对抗,时局开始动荡。 第三百五十章 阴招 这些大户本身怨气很重,加上有心人的攒等,便有些把持不住,竟然将两千家兵开始向临泾城压过来,动乱的气息弥漫了安定郡,只是新军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大军到了临泾城下,临泾城城门紧闭,只是闭门不出,更让大户们变得嚣张,竟然在城外叫嚣着,让刘岩滚出来说话,不然就要打进去找刘岩算账。 城中躺在榻上养伤的刘岩,此时却看着典韦张辽和徐庶轻笑不已,一脸的得计之色,嘿嘿的笑个不停,却让徐庶和张辽哭笑不得,倒是不畏惧这两千人,其实谁都明白,只要近卫营或者这些老兵随便排除五百人就能将这些乱军给打的四分五裂狼狈逃窜,只是一旦打起来,四县还能够安稳得了吗,那些家族只怕更是要掺和进来。 “主公,外面乱军就要攻打县城了,您到是怎么打算的?”徐庶一脸的无奈,看着刘岩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也觉得刘岩好像是在故意的让这些大户闹将起来,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难道主公要来个犁庭扫穴不成? 刘岩不说话,只是嘻嘻的笑着看着徐庶,让徐庶很不舒服,什么事情也不肯说,这让徐庶根本没法早做预防,而且刘岩更多时候一意孤行,好像张辽甘宁也不知道,就只有典韦浑不在意,和刘岩一样没心没肺的笑着,不过这家伙根本就不费这个心思,果然,见徐庶不高兴,典韦挠了挠头,嘿嘿的笑道:“元直,瞧你这样担心,不就是一点乱军吗,只要主公下令,我这就领着近卫营出去把人全灭了,一个人也逃不掉你信不信?” 徐庶嘴角抽了抽,到不怀疑典韦的话,见识过典韦的武力,见识过近卫营的勇猛,说道杀敌,这两千先前还是扛着锄头的农夫的杂兵,根本就不堪一击,便是徐庶也有把握率领近卫营把人灭了,但是这不是关键,徐庶并不是在为此担心,相信刘岩也看得明白,不然一旁的张辽为何也是皱着眉头不住的打量刘岩呢,想到这,心里就不由得烦躁,轻叹了口气:“主公,我不是在为乱军的事情担忧,而是不知道主公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从三郡之地抽调近卫营三百,又将彭阳守军偷偷的抽调到一千临泾城,集合这两千大军,主公不会是只为了这点乱军,主公难道是想——” 说着说着,徐庶的脸色变了,追击叛军或者去攻打叛军都不可能,因为粮草不多了,根本不合适千里奔袭,但是暗中集合大军绝不会无缘无故,那么最大的威胁就是段煨,北地郡的段煨如今在在戈居泥阳集结两千大军,由座下大将王怀率领,对临泾进行威慑,要求归还那两千兵卒,实际上是打算染指这几县,难道刘岩是想开战。 徐庶心中一沉,朝刘岩抱了抱拳沉声道:“主公,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呀,如今刚刚大战结束,将士们已经太疲惫了,如何还能进行大战,主公还请三思,况且段煨还是太师手下将领,只需向太师求援,只要一纸文书,段煨还不敢不从,何必此时进行大战,此时可谓是内忧外患,绝不宜动武呀——” 这话一出,张辽也豁然色变,倒是不怕打仗,关键是最近的压力也实在是太大了,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就算是张辽也深有感触,如果此时开战,等于将自己的把柄送给对方,这根本就是在找死,不行,绝对不能打仗,心中一动,也猛地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主公,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元直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打仗的时候,咱们内部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官员已经和一些家族势力联合,准备有所行动了,主公——” “你说的韦康他们吧,呵呵,真是多虑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如果有的他们挣扎,那实在是耽误时间,这样吧,文远,你去把韦康他们放出来,就说是我说的,请他们去解决乱军的问题,典大哥,你去对乱军在宣读一份公文,就说如果他们在不投降,就要按照叛逆大罪株连九族,到时候可别说我不教而诛,嘿嘿,元直,什么话也别说,一起和我看戏吧。”刘岩当真干净利落,这哪里是去解决问题,这根本就是要激化问题,而让韦康去解决,只怕不用多久乱军就必须攻城了。 徐庶实在不明白刘岩想干什么,见张辽有孕育着还是出去了,至于典韦——徐庶已经不想多想了,这家伙接到刘岩的话简直兴奋得很,大笑着走了出去,估计这又去恫吓那些乱军了,看看刘岩,却见刘岩勉强的站起来,扶着叙徐庶的肩膀笑眯眯的道:“走吧,出去看大戏了。” 徐庶不由自主的扶着刘岩走了出去,只是在半路上四下无人之际,刘岩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元直,我已经从上郡抽掉了一千精兵,有周仓刘辟和杜仲率领,从雕阴出发昼伏夜出的行军,偷偷的进了北地郡,如今接到消息已经到了射达山,随时可以拿下参辔,嘿嘿,而且此时雕阴还囤积着十万石粮食准备运过来。” “什么——”徐庶惊呼一声,却见刘艳艳面带微笑,刚才的阴测测的话浑然不像是他所说的,这是要开战了,虽然对于拿下戈居泥阳一线的段煨军并不觉得有问题,但是临泾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但是刘岩既然已经这样安排,而这件事情却一直没有和自己商量,徐庶脸色一暗,却忽然听刘岩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连陈宫也瞒着呢,如今只有魏延知道,是他调的兵,由雕阴调的粮草,现在在三郡之地也是秘密呢。” 听到刘岩的话,徐庶到是相信,却是一阵苦笑,刘岩这一手玩的真绝想要瞒过天下人,却是要先瞒过自己人,毕竟如今临泾这边的探子太多,无数人监视着刘岩和自己等人,难怪刘岩会让彭阳那边的一千大军在二十里外的山林中集结,只是那也瞒不过人,这消息早已经让人传扬出去了,但是实在不知道有一支奇兵已经插在了射达山。 胡思乱想着,便已经到了城楼处,望见典韦正在城头上宣读刘岩的意思:“王八蛋们,你们不想活就痛快的死你们的蛋,也他妈的每人拦着你们,我家主公说了,让你们即刻投降,凡是不投降者格杀勿论,株连九族,你们可都给我听清楚了——” 这他妈的是在宣读文书吗,这根本就是在找事,还是没事找事,徐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典韦了,难怪刘岩会让典韦来此,话未说完就听到城外已经传来震天的骂声,就算是典韦也不得不捂着耳朵狼狈的逃了下来,望见刘岩就在下面看着,不由得挠了挠头尴尬的干笑着,很是觉得丢脸。 “怎么样,骂的痛快吗——”刘岩一脸捉邪的看着典韦,好像觉得很有趣,让典韦闹了个大红脸,只是干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听着外面咒骂喧天,三人也无话可说,不过刘岩倒是没有在意,反倒是徐庶脸上有些古怪,不过片刻,就见张辽率领几个兵卒,拥着韦康等人到了刘岩面前,朝刘岩一抱拳:“主公,韦大人带过来了。” 刘岩朝韦康看过去,之间韦康一脸的阴沉,见刘岩看他,不由得阴着脸冷哼了一声,将脸高高抬起,哪知道还没等他发飙,刘岩却已经大声喝了一声:“韦康,你可知罪?” 反咬一口,登时让韦康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岩,自己又怎么了,不过转眼就怒道:“刘岩,你倒说说我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嘿,那我告诉你,你既然是安定郡太守,为何叛军长期叛军安定郡境内,你却只是任由他们盘踞,却并没有阻挡他们,而且也没有去讨伐他们,那你这太守究竟是做什么的?”刘岩双眼闪过一道寒光,冷冷的看着韦康。 韦康一呆,虽然心中气愤,但是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也尽力了,当初韩遂派兵一万前来攻打临泾,我只有一千五百人,也足足挡了半月,最后韩遂还是撤军了,我保了临泾几县的安宁,如何有罪,刘岩,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岩冷冷的笑了,眼中孰无一点激动,轻吐了口气:“韦大人,别的我也不想多说,这几年你在安定郡不曾让百姓过得更好一点,反而一年不如一年,这些事情也不该我管,但是此时安定郡境内有人造反,嘿,韦大人,这就应该是你的事情了,不然到时候乱军攻城,临泾城出了问题,板子还是要打在你身上,文远,请韦大人上去解决乱军的问题。” 几名兵卒登时拥住韦康,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韦康却不肯服输,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刘岩一眼,眼中的怒火和恨意交织,却大步朝城投走去,所谓输人不输阵,凭自己在安定郡这几年,和这些大户也关系也不错,想必能让这些大户有些想法,再说这不正是自己摆脱刘岩钳制的时机吗,想想又觉得不妥,朝刘岩看了一眼:“既然要劝解他们,那我应该出城和他们面谈。” “去吧,祝韦大人马到成功。”刘岩挥了挥手,自然有兵卒去打开城门放韦康出去,可惜韦康不曾听见刘岩最后的一句话:“早就知道你要出去,不就是给你机会吗。” 第三百五十一章 铁血手段 韦康从城门出来,身边只有那几名兵卒相护,至于其他的官员可不想冒这个险,只是站在城头上远远的看着,不过韦康到是胆大,或者是有别的底气,出了城门只是朝几名兵卒一摆手:“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人多了反而怕他们误会。” 话音楼哦下,便已经大步朝乱军走去,神色间丝毫不减害怕,毕竟对面有很多人他都认识,远远地看见他,一个个都露出笑容,甚至有的还想上前来接他,或许韦康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们一个主心骨,让这些乱军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最少能听有人给他们做主了,所以见到韦康才会如此。 只是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就在韦康还只剩下百十步的时候,却忽然从乱军中跳出一人,手持弓箭大喝了一声:“老贼和刘岩一伙的,还是杀了的好。” 话音落下,手一松,一支利箭已经射出,竟然由不得众大户阻止,也不由得韦康躲避,一支长箭已经钉在了韦康的胸前,然后看着凶手径自钻入人群,一时间姐竟然没有人怎么样他,毕竟大户们都已经傻眼了,他们可真的没有想过纱管造反,如今也不过是逼迫刘岩收回成命,但是怎么会这样呢? 等他们反应过来,曼联京剧的在想找那人的时候,纵然乱了全军也没有再能找到那人,就这样失踪了,只急的一名大户高呼道:“刚才是谁的人,快把凶手给我交出来——” 可惜没有人回答,再也找不出那人,只是谁也能嗅得到其中的阴谋的味道,果然不出所料,刚才那几名跟出来的士兵眼见韦大人被杀,想起将军嘱托的事情,脸色大变,举起盾牌赶忙上千将韦大人抢了回来,只是此时那支利箭已经射中了伟大人的心脏,如今也只是进气少出气多,只剩下垂死挣扎。 好不容易将韦大人抢回城中,关上城门,到了刘岩面前,几人俱都是一脸的惊慌:“将军,韦大人被杀了,我们——” 只是刘岩脸色不变,挥了挥手,根本不在意从城楼上跑下来的几个官员,是不是会怀疑他什么,或者刘岩只是找一个借口,冷冷的吩咐道:“典大哥,乱军杀了太守,这已经是造反了,你立刻率领近卫营杀出去,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若是投降的,把那些大户全给我抓回来,一个不要落下。” 话音落下,刘岩朝张辽望去:“文远,你立刻带兵出城,于典大哥一起将这些人给我抓起来,主犯归典大哥抓,那些农奴给你们抓。” “诺。”典韦张辽齐声应是,大帐倒是不曾多想,便已经各自领着兵卒杀了出去。 典韦一马当先,近卫营的铁蹄响彻临泾城,没有喊杀声,只有长矛大刀阴寒的冷光,让那些有些不知所措的乱军,还没来得及商量是不是动手,近卫营便已经冲破了乱军的阵营,当真是一冲即溃,乱军对近卫营根本就造不成一点威胁,近卫营杀来,登时便已经乱成一锅粥,而近卫营已经分成十几个小队,横冲直撞,便已经将绝大部分的大户抓了起来,剩下的几个眼见情况不对,虽然招呼乱军反击,但是却根本没有成效,随着张辽千人大军压上来,登时乱军便禁了声,这些都是农夫的农奴,只是一吓唬竟然全都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等候处理,根本没有战心。 剩下的几个人这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大军根本就是纸糊的老虎,在真正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心中畏惧,便想纵马而逃,可惜却被近卫营一一截住,生擒回去,而张辽也好不费事的将乱军收拢起来,至于那些刀枪棍棒则成了缴获的战利品。 其实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外面已经没了动静,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典韦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口,后面的近卫营抓了几十个大户,纵马来到刘岩面前,将这些大户朝地上一丢,先摔了个半死不活的,耳听典韦哈哈大笑道:“主公,当真不过瘾,这些废物连抵抗都不会,只是一个冲锋就被冲垮了,咱们近卫营一个未伤,至于这些肥猪就都在这里了,一个也没让他逃掉。” 刘岩啐了一口:“怎么着,还想弟兄们受伤呀,还很遗憾不成。” 典韦干笑了几声,回头看看近卫营的弟兄,幸好没人在意,典韦却不敢再随便乱说话,而此时张辽也压着乱军到了城门口,只是不曾将乱军带进城来,刀枪的威逼之下不敢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刘岩朝张辽笑了笑,便在近卫的搀扶下,径自到了城门外,望着两千乱军冷哼了一声,这才高声道:“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解放农奴是给你们自由,是让你们有个平民的身份,能够像人一样活着,而不是像牲口一样给这些喝血扒皮的东西当奴隶,你们竟然还随着他们造反,真是——” 说到这里,刘岩真的生气了,自己也的确是帮他们做了好事,竟然把还来反对自己,沉吟了一下,冷哼道:“既然你们都这样不知好歹,那也被怪我了,从今天起,你们编入郡兵,管吃但是没有饷银,什么时候立了功,彼岸准许你们成为平民,然后分给你们土地,平时训练,耕种官家的土地,战时为兵,防守临泾和彭阳,你们还有意见吗?” 不过也不由得这些倒霉鬼有意见,刘岩接着冷冷的道:“有意见的拖出去杀了,以儆效尤,没意见的给我带出去,文远,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以后都是你的兵,将老兵抽出一部分安排下去,所有的屯将什长伍长都是老兵,但有发现阴谋作乱者格杀勿论,有串联着实行株连,一伍有造反串联着一人吗,这一伍全部诛杀。” “诺。”张辽应了一声,便领着人下去处理这些农奴了,根本不由得这些人说话,此时想想,当初为何要听东家的话跟着来闹事,一想起来哭都没地哭,却又不敢反抗,想到家中的儿女,一时间都是苦涩。 处理完那些农奴,刘岩便又走回大椅上坐下,身边典韦朱魁站在那里,杀气腾腾的看着这些大户,一时间都寒了胆,刘岩嘿了一声,厉声道:“你们这些肥猪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杀官造反,真是很让我吃惊呀——” “将军,冤枉呀——”话未说完,这些大户就吓的一个个抖成一团,一个个连哭带说的哀求着:“我们真的没做,也没这个胆子,将军明鉴呀,我们——”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谁再敢说一句话,格杀勿论。”一旁典韦忽然大吼了一声,短戟砸出,将一旁的一颗小树咋成两截,轰然倒在地上,等是将这些大户吓得都禁了声,再也不敢乱说话。 刘岩掏了掏耳朵轻吁了口气,朝典韦呵呵笑道:“这些人真是括燥,一下我说话再有人敢废话一句,就给我袅首示众。” 然后刘岩黑黑的冷笑道:“你们杀了韦大人,这就是造反的大罪——” 哪知道话音方落,一名大户终究是按耐不住喊冤:“将军,太守大人不是我们杀的,那人不知道是谁的人,将军——” 话未说完,一道寒光划过,带起一片血雨飞溅,头颅凌空飞起便落在不远处的那些官员面前,将那些官员吓得都是一哆嗦,才知道刘岩的决心有多大,而他们根本不能抗衡,一时间谁还敢说话,只是一个个抖作一团。 “我刚说的话就忘了,我说过谁敢在废话就噶啥无论,从现在开始无说话有谁敢打扰不但要杀了这人,还要夷灭九族,不过这家伙吗,既然死了我就暂时不计较了,派人去他们家送消息,就说这家伙因为造反已经被杀了,如果不想被诛灭九族,就给我上缴五十万钱,然后再交上五千石粮食,三天之内给我送来,送不来我就派人去诛杀,到时候男女老幼一个不留,派人去给我盯着了,有一个赶跑的,就全部给我杀干净,对了,还有我的告示,要是谁敢不从一样格杀勿论。”刘岩丝毫不在意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现在对尸体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就是呆在死人堆里照样能吃能睡。 一番话显出了刘岩的赤裸裸的野心,这是让这些人要倾家荡产呀,正当这些大户猜测自己命运的时候,却听刘岩嘿了一声:“至于你们一样,自己写书信给自己家里,三天内,五十万钱,五千石粮食,如果到时候没用送来,那么等着你们的就是死,还是一家老幼一个不落,敢不遵从我的告示的也是一个不落得格杀勿论,全家都得死。” 话音录下,就要有人将书简送来,让众人写家书,根本不容他们有一点意见,旁边的近卫们一个个虎视眈眈,长矛大刀随时准备杀人,看得这些大户也无可奈何,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老老实实的写了家书,不写那就是死,谁也不愿意死,况且刘岩还不算太狠,这些大户几辈子老祖宗积攒下来的都觉不止这些,就算是拿出五十万钱还有五千石粮食,也还能承受得起,唯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放弃农奴,而且要拿掉他们的土地,按人口分配,那点土地也仅能过后一家人吃饭的而已,但是现在谁又敢反抗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梁家 家书很快写好了,而且安排兵卒送过去了,也又不得这些人不做,刀架在脖子上,很少有人还能硬气的起来,特别是这些惯于享受的大老爷,而随着他们被关起来,整个安定郡东部乱套了,这些大户的家属接到这样的家书简直要昏过去了,怎么会这样,但是就算是有人怀疑,就算是有人反对,在凶悍的兵卒的管制下,也并没有人还能闹得起来,当然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到底哪家死了老爷的人不甘心,既然没有钳制,索性全家收拾了金银细软准备逃之夭夭,但是灾难也很快降临了,一家人被官军堵了回来,然后面对的就是犁庭扫穴,全家十一口无一人幸免,尸体被挂在城门外示众,血粼粼的一幕让所有的大户寒了胆,只是第二天每户的五十万钱就送到了府衙,至于那些粮食却不是一下子能送的过来的,但是为了三天的时间,都在想办法拼命地送,甚至注意打到了官军身上,花钱请官军给送,只为了保住性命而已。 随着这些大户的消停下来,几个县仿佛在没有事情,但是就在第二天,有人给刘岩递上了名帖,而送来帖子的人就是鹑觚县令梁魏,如今便在刘岩的大帐外候着,看着这张名帖上的名字,刘岩笑了:“元直,你瞧瞧,梁家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梁家二家主亲自和我见面,这面子还不小呀,让我去北地郡见面,呼——” 徐庶皱了皱眉头,去北地郡,嘿嘿,这其中怕是有阴谋呀,梁家的势力主要在安定郡和武都郡,至于北地郡势力并不大,但是这么做其中有什么事情呢,冷哼了一声:“主公,咱们可以以不变应万变,梁家不过是跳梁小丑,只怕北地郡等待主公见面的却是段煨吧,只要拿下主公,安定郡便不战而降,段煨好打算呀。” 刘岩嘿了一声:“看来梁家和段煨已经连成一体了,这样费力的制造事端,嘿嘿,元直,我若是不去北地郡,是不是有些太让人看不起了,我看倒不如这样,段煨不是想拿下我吗,那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我给他送货上门,只要他敢动手,咱们不也正好多了一个动手的借口吗,我还正找不到这借口呢。” “主公,这样太危险了,还请三思呀——”徐庶脸色一变,赶忙拉住刘岩。 可惜徐庶还是小看了刘岩的决心,这位主公根本就是天生喜欢冒险,正如刘岩所说的一样,富贵险中求,没有危险哪来的机会,段煨一万大军驻扎在北地郡,此时对刘岩没有动作,如果刘岩先行开战,必然对董卓无法交代,毕竟现在还必须依仗董卓,但是如果段煨对刘岩动手的话,那么必然是会有借口对段煨发兵,只是这实在是太冒险。 刘岩看了徐庶一眼,轻轻地吐了口气:“元直,有时候这没把握的仗也要打,毕竟机会不是掉下来的,你去叫梁魏进来,我有些话要亲口对他说,你先下去安排一下,将我去被敌军的行程传言出去。” 徐庶看着刘岩的坚决,也只有叹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心中一惊知道刘岩到底想要干什么,段煨想算计刘岩,兵不血刃的拿下安定郡,而刘岩也在算计段煨,既然要拿下刘岩,那只有段煨亲自出手,否则别人也不敢对刘岩出手,毕竟刘岩是太师董卓的孙女婿,单是这个身份,西凉军诸将就要顾忌三分,如果段煨南下,那么一旦刘岩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参辔,堵住了段煨的北归之路,那么就等于段煨用两千人马和刘岩对决,胜负便是难料的事情了。 至于梁家,一旦段煨事败,那么梁家的下场也好不了,徐庶知道,只要主公去了北地郡,也就是自己对梁家动手的时候,心中盘算着,已经走了出来,便看到梁魏正一脸阴沉的坐在外面等待着,见到徐庶也没有理睬,喝着茶只装作没看见,徐庶暗自冷笑了一下,这才沉声道:“梁大人,我家主公请你进去一趟。” 梁魏没有说话,从内心对刘岩就厌恶的很,不过没有办法而已,理也不理徐庶,便径自进了大帐之中,但是一进屋两位的脸色却是变了,瞬间笑意浮面,望着刘岩抱了抱拳笑道:“梁魏见过将军,特来恭喜将军旗开得胜,打退了叛军作乱——” 刘岩有些无力的躺在榻上,上下打量着梁魏,眼中露出一丝讥诮,但是心中却是冷静无比,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是缴天之幸而已,没什么可恭贺的,我已经看了你们二家主的信,只是我想问一问梁大人,究竟你们梁家何事还非要约我去北地郡见面才肯商谈?” 既然要装作不知道,那么姿态就要做足,果然梁魏眼中一丝嘲弄一闪而没,却还是笑着道:“将军可是高抬我了,我就是一个跑腿送信的,哪知道家主的决定,将军去了不就知道了,何必还来问我。” “梁大人,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受伤不轻,实在是不宜动弹,何况这长途跋涉的,对我这伤可没有好处,你们二家主就不能来临泾吗?”刘岩好像丝毫没有不觉得不对劲,还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梁魏嘿嘿的笑了笑:“将军,我隐约的听说,我们家族想要和将军合作,很是看好将军,打算从人力物力上支持将军,但是如今临泾毕竟是风口浪尖,实在不适合露面,所以才选择了北地郡,那也是在荒野之中,将军如是实在不便,不如便等伤好之后再说。” 刘岩双眼一亮,猛地坐了起来,好像想说什么,只是却扯痛了伤口,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接着又躺了回去,嘶嘶出声,这才苦笑道:“你瞧我这伤,不过既然贵家族这么有诚意,就算是我受伤了也会去的,带我转告贵家主,就说我一定如期赴约。” 梁魏知道自己完成任务了,朝刘岩一抱拳,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恭候将军大驾了,将军还请好好调理身体,毕竟身体才是根本,梁魏便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梁魏便退了出去,也不用刘岩相送,只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才走了不久,刘岩轻身从榻上跃了下来,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然后转身问一名近卫:“我叫你们做的大椅准备的如何了?” “回将军,已经准备妥当了,按照你将军给的图纸,总共加设了二百多支弩箭,只要将军手指头一动,瞬间便可以笼罩方圆一丈左右的范围,而且可以分为三次击发,便是再厉害也躲不过去。”近卫仔细的汇报着情况,却是早有准备。 刘岩点了点头,轻哼了一声,都是在算计着,就看谁算计的更狠一些了,只是不知道梁家到时候会是如何,只怕知道了被算计了,想哭都没地哭去吧,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么就不能后悔,自己实在是需要一个家族拿来立威,不然没办法和别的家族谈。 其实刘岩想的很对,就在此时,梁魏回到鹑觚,却又一名中年人在等待着他,一见面便是沉声道:“文图,此行如何?” “二家主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先前刘岩还推脱身体有伤,只是我露出合作的态度,刘岩就答应下来了,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而已,实在不用太过注意他。”梁魏轻蔑的嘿了一声,一脸的不以为意,真不知道家族为何这么重视刘岩。 二家主摇了摇头,总觉得有点蹊跷,皱了皱眉:“文图,你看刘岩可是真的受伤了?” 梁魏点了点头,挑了挑眼眉:“虽然我没亲自上过战场,但是也曾经领兵打过仗,刘岩身上的伤绝对是真的,而且伤的不轻,只要没有他身边的护卫,拿下他还并不困难。” “文图呀,做事情可不能不小心呀,这件事情做不好可是会关系到梁家以后的发展,这次和段煨商量好了,只要能帮他拿住刘岩,到时候北地郡就容许咱们涉足其中,就不再是常家一家独大,容不得咱们不小心,若是事败,你知道结果的,这件事情务必求稳,最近一定要盯好刘岩,绝对不能出意外。”二家主始终不是很放心,好在梁魏做事还没有出过问题,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 当二家主隐没在黑夜里,梁魏才回到府邸,将小妾拉到怀里蹂躏了一番,这才消下去火气,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什么时候才能提上去,按说自己也算是家族之中的中坚力量,但是只因为身出旁系,便已经得不到重用,就算是成为了一县之主宰,在家族之中也还是跑腿的角色,看来自己以后也要想办法了,如果这次段煨将刘岩抓起来,成功入主安定郡,那么自己便投到段煨身边,换一点资本近身。 不过想到这些,梁魏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不安,要是万一段煨没有能拿住刘岩,那么等刘岩回来,是不是就会对自己下手了,因为自己跑的腿,越想越觉得担心,一时间便沉不住气,闭着眼睛沉吟了半晌,忽然咬了咬牙,将小妾推到一边,便大步走了出去,去寻找一个人求教一下。 第三百五十三章 贾诩 正当刘岩在准备着的时候,这一日却来了一位客人,却是刘岩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当近卫将此人的姓名通报给刘岩的时候,刘岩当时就激动了,慌忙之下差点从榻上一个跟头趴下来,连鞋也没顾得穿就跑了出来,远远地看见一个年逾中旬的文士,正端坐在客厅喝着茶,此人生的消瘦,衣服宛如挂在上面,黝黑的脸庞,下巴上还有一缕山羊胡,如果远远地看就像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只有一双眼睛虽小,却不住的精光外漏,即便是刘岩迎出来也不曾脸色稍变。 “贾诩,贾文和——”刘岩哈哈大笑,上前就拉住了贾诩的手,使劲的甩个不停:“久闻先生大名,今日才缘得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这人正是贾诩,可惜此时还不曾出名,原来不过是一县之长,如今在段煨帐下做了一名参赞,帮着段煨参赞军务,至于此次来,却是处于私心,见刘岩这般热情,心中倒是放下一点尴尬,朝刘岩抱了抱拳:“贾诩见过将军。” “坐,快坐,先生远来至此,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与刘岩说。”刘岩拉着贾诩坐下,心中对这位毒士却是真的慕名已久,只可惜却不曾寻找到他,此时相见,自然心中有想法,只是却知道贾诩此来必然有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不其然,贾诩笑了笑,眼睛却不抬,只是低声道:“我是受了段煨将军所托,特来说和将军的,用安定郡四县来换取将军的永久平安,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刘岩一呆,没想到贾诩这样直接,他刚才的热情登时消减了许多,望着贾诩苦笑不已,叹了口气,这才幽幽的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和段煨将军都是太师一系的人,有没有什么恩怨,段煨将军此举是何意呢?”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将军诧异,无冤无仇不一定不会谋害将军,前些天,梁家的家主找到了我家将军,言毕谈合作之事,却是要与段煨将军一起谋害将军,只要将军到了北地郡,便会被两千大军包围,等将军被拿住,到时候四县归段煨将军所有,而梁家插手北地郡,这就是交换条件,而昨夜梁魏还曾和我密探,请我出主意帮他——” 话说到此,贾诩便不再言语,其实段煨先前就在犹豫,畏惧与太师董卓,不敢对刘岩动手,否则董卓一纸调令,就能剥夺了段煨的兵权,到时候他段煨就什么也不是了,但是却是贾诩不断地鼓动段煨,才让段煨动了心,拉上了梁家,但是不管是段煨还是贾诩都对梁家根本就没有信心,这也是为何贾诩来此地的原因。 两人对望了一会,刘岩忽然笑了:“不瞒先生,刘岩早就猜到去北地郡是一场阴谋,至于梁家跳梁小丑尔,根本不值得我费脑筋,天下大事,唯有武力可以称雄,没有兵权的人,说什么也成不了大事,至于段煨将军不过守户犬,难成大业,先生何不来投我,我绝不会先生失望,先生不用说,我知道先生与段煨乃是同乡,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我也不为难先生,只要先生愿意过来帮我,区区几县而已,我变当做交换送给段煨将军也不妨,反正没有先生,段煨也守不住——” 眼见贾诩脸色一变,刘岩叹了口气:“还有件事也不瞒先生,我身边也有如先生一般大才的人,自然能够看得出这次的阴谋,我不过将计就计而已,只要段煨敢南下拿我,保证是来的去不得,如果先生不信,我们倒不如打个赌如何?” 贾诩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刘岩开始,就已经知道刘岩只怕是心中已经知了其中的阴谋了,不然也不会在梁魏面前装病,来迷惑梁家的人,至于为何要迷惑梁家人,那铁定是有打算,在算计梁家和段煨,只是贾诩到底不是非凡人:“将军何必告诉我,谁不知道将军雄才大略,有争霸之心,不然也不会短时间之内成就一方诸侯,不过将军当真看不到你自己的危险吗?” 见刘岩笑而不语,贾诩轻轻摇了摇头:“将军起于三郡之地,如今遥遥拿下了雁门军,听说定襄郡也已经归附,云中郡只怕也难逃将军之手,但是将军窜起的也未免太快了,已经为各方所嫉,我耳闻韩遂已经和马腾重新结盟,准备来压制你,而且太师手下诸将对你好像也很不满,有意联合起来对付你,难道将军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吗。” 刘岩挑了挑眼眉,嘿嘿的笑个不停,只把贾诩笑的有些心惊胆战,不知道刘岩打什么主意,不过刘岩却浑不在意:“先生所言极是,这些也正如先生所言,却是各方各面的压力很大,不过先生忘了一点,只要打通北地郡的通道,安定郡就可以和三郡之地连成一片,如今三郡之地拥兵一万五千,都是百战之师,如果我在吞并了北地郡,也就是你这位老乡的队伍,我就能扩展很多,从三郡之地能够抽调一万大军,足可以与韩遂马腾周旋,至于你说的太师手下,也不过牛辅等人,只要一日太师还在,还没有人敢强行与我动武,等到他们能与我动武的时候,鹿死谁手还是未尝可知的事情,就算是段煨不也是直想拿我而不敢杀我吗。” 贾诩脸色一沉,双眼望向刘岩,此人野心不小,沉吟间却听刘岩哈哈大笑:“段煨使计,莫过于先生之才,但是再好的计策也挨不住蠢人来执行,段煨可以设计拿我,我又未尝不是在找个借口拿下北地郡,先生合不来帮我,反倒与段煨合谋,难道先生还能把段煨扶出来吗,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将军也未免太自大了,将心中所想告诉我,难道我还不能帮段煨拿住你么。”贾诩一声冷笑,只是讥诮的看着刘岩,此时不过是个诚信及,看看谁能把谁说服,正如刘岩所说,段煨根本就不敢对刘岩下黑手,否则也不会让贾诩来这一趟了,正是因为知道段煨根本就不敢动刘岩,贾诩才无奈的来企图说服刘岩。 看贾诩有些上火,刘岩嘿嘿的笑了,只是打量着贾诩:“先生,我是久慕先生大才,只是一直寻找先生不可得,若是先生愿意过来帮我,那我必然会让先生能够施展心中的抱负,若是先生心中有想法,那咱们不妨打个赌——” 话音落下,刘岩定定的望着贾诩,眼中闪着笑意,不断迸射着精光,让贾诩心中不免不服,冷笑了一声:“既然将军这么看得起我,那么咱们就打个赌,若是我能让将军自动献出安定郡四县,那将军如何说?” “那好办,我就随先生去辅佐段煨。”刘岩笑嘻嘻的看着贾诩,不过随即反问贾诩:“那要是我能让段煨投来,不知道先生又打算如何?” 贾诩嘿了一声:“将军不是想让贾诩来投效将军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击掌为盟如何。”刘岩伸出一只手,只是笑着看着贾诩,其实这事情真的很好办。 贾诩也不迟疑,伸手与刘岩互击了一掌,便算是双方的承诺,话到此处,也就不用再多说,贾诩站起来笑望着刘岩,然后深深地一鞠:“刚才将军曾言,若是贾诩来投效将军,将军愿意把四县拱手相让,不知将军还记得刚才的话吗?” 这一下刘岩真的呆住了,想起自己刚才真的说过这话,心中一时间倒是没了主意,若是承认,说话不算数又如何取信天下,贾诩正好那此事说事,但是若是承认了,还真把四县老老实实的交给段位不成,那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输了,想来想去,一时间竟无破解之法,只是傻傻的看着贾诩,看来以后这话还真不能乱说。 两人沉默之间,却忽然见徐庶从外面进来,见到贾诩倒是点了点头,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绢,双手捧着递给刘岩,轻笑了一声:“主公何必为难,刚才主公与贾文和的话我都听到了,文和此事可做的不仗义,主公另眼相瞧,不过是看文和大才,那是器重之心,文和怎么拿来说话,反过来为难我家主公。” “欲成大事则不拘小节,若是将军无信又怎能成大事。”贾诩不以为意,向来信奉的便是能成事者不会拘泥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有何不可。 只是刘岩默默地看着那黄绢,半晌,却不由得笑了,已经知道徐庶的意思,若非徐庶今日还真要吃瘪,不由得哈哈一笑,将黄绢又递给贾诩:“先生还请肃颜,天子御诏在此,先生便仔细看一下。” 贾诩一呆,接过黄绢展开,果然是天子的御诏,正是刘岩出征之时,天子给的诏令,上面写着:奉刘岩为讨逆大将,以讨不臣之臣韩遂,但凡所过之处皆要欲与方便,若是敌势过大,刘岩可酌情征调各郡兵马,切勿使逆贼威胁京师重地,钦此—— 谕旨很简单,但是透漏出一个消息,那就是刘岩可以征调各郡兵马便宜行事,如此说来,段煨的那两千兵马便是正常征调,如果段煨那此事说事,便是不臣之心,刘岩可以直接说段煨心存反意,贾诩摇了摇头,这徐庶还真不简单。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李家来人 沉默了半晌,见贾诩不说话,刘岩笑了:“先生可是明白了,我奉天子之命征讨不臣,若是我敢投奔段煨,段煨敢收我吗,难道段煨也想拥兵造反不成,只要段煨敢收,我自然无所谓,既然段煨这么想要安定郡这四县,那么明日我便班师回朝,去禀明天子,段煨将军要吞并安定郡,并且要回了天子给我的兵,我是无法再讨伐不臣,正好回我的三郡之地,其他的事情我也就管不了了。” 贾诩看着御诏脸色阴晴不定,自己固然抓住了刘岩的话柄,来让刘岩左右为难,但是刘岩此举却是釜底抽薪,段煨敢造反吗,如果刘岩真要是班师回朝,纵然刘岩被责骂,但是天子震怒,太师震怒,到时候段煨难逃一个造反大罪,还不是直接给扑灭,便是太师也饶不了他,此计不可谓不赌,那就只能逼得段煨铤而走险,可惜段煨没有那个胆量,想到这,贾诩朝徐庶望了一眼,不由得苦笑道:“徐元直果然大才,这等釜底抽薪之计也能想得出来,不过段煨既然没有此心,又怎么能造反,将军可真是说笑了。” 话音落下,徐庶却接着道:“贾文和怎么知道段煨不敢要,我们明日便将四县倒出来给段煨将军,立刻班师回朝,只是绝非自愿,主公既然说了,那便是一言九鼎,四县让给你,只是迫于主公答应的事,却也不是自动让出来了的,而是被贾文和所迫,自然也不算是输给了你。” 如此一来,贾诩还真不能要这四县,一时间沉默不语,心中翻转着想着主意,只是心念一转,贾诩冷笑了一声:“既然将军如此说,那着赌约也只能作罢,非是将军不是信人,而是上有天子所约罢了,既然如此,那不妨北地郡再挣一局。” 话音落下,贾诩便起身抱拳告辞而去,即便是闹得并不愉快,但是刘岩还是坚持将贾诩送出城门,还赠了一架马车,只是说免得贾诩路途遥远,徒受颠簸之苦,一直到贾诩看不到身影,刘岩才和徐庶回了大帐. “主公,这次你可是把话说满了——”徐庶一脸无奈的看着刘岩,要不是自己过来救驾,只怕刘岩下台都难,那还有什么办法。 被徐庶说的刘岩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嘿嘿,当时只想留住贾诩这位大才,却没有想过那么多,哪知道这家伙这么毒,竟然把抓住我的话柄让我下不了台,不过只要有机会我还要将他留下,否则当是一大损失。” 徐庶无奈的摇了摇头,到是没有嫉妒贾诩,只是心中却在忧虑:“主公,你也凭的大意,将在咱们的计划都说给了贾诩听,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我就说还不如当时让我来应付,在想拿下北地郡,那自然是徒增了许多困难——” “不要紧,元直你想得太多了,段煨这次必须要上钩,我有件缺德事没给元直说起过,我已经派人暗中将段煨的家人给接来了,如今只怕消息已经送给段煨了,我要亲自将他的家人给他送到戈居附近,由不得他不来,而且多了家人的拖累,段煨又怎么能是我的对手。”刘岩挠了挠头,此时段煨的家人已经在路上了,不过刘岩可没让人伤害他们,只是将段煨的家人接来,然后再给他送过去,一点别的要求也没有,就是告诉段煨以后可要注意自己的家人,不然落在别人手中可就大麻烦了。 “什么?”徐庶一惊,这种事怎么能做,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两军交战不祸害家人这是大家都遵循的事情,但是刘岩——想到此处,徐庶脸色阴沉下来:“主公,此事做不得呀,会让天下英雄寒心的。” 刘岩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元直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接了他的家人给他送去北地郡,可是一点要求也没有,就是接过来给他送去,免得被叛军挟持,威胁段煨将军屈从于他们,元直说对不对。” 徐庶一呆,想想也就释然,原来刘岩是不攻而攻,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了,毕竟段煨的亲人都在叛军的地盘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胁他,让他成为大汉的叛逆之臣,这说法谁也说不出来别的,这确实够毒的,比这段煨必须南下,不过万一段煨挟大军而来,那可就不好办了,心念一转:“主公,可还能从三郡之地抽调一些兵马,我担心段煨会挟大军而来,到时候咱们反而难以成事——” 刘岩笑了笑,并不在意,朝徐庶一眨眼睛:“到底是军师,果然如我所想,只是我早入军事所想,命魏延偷偷率兵屯于白通镇,北可瞭望富平、廉县、灵州三县,有周仓的一千精兵守望参辔,如果段煨提大军南下,那么魏延就北上拿下富平、廉县、灵州三县,如果段煨不带大军南下,那么魏延便会提兵于周仓汇合,拿下参辔,咱们直接奔格局和泥阳二县,段煨就是想回军也来不及了,元直说是不是。” 徐庶呆了一会,不由得哼了一声:“主公,以后拜托你有事情先与我商量一下,这种调军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就头脑一热就做呢?” 见徐庶生气,刘岩反而一呆,倒是没有一点愧疚,挠了挠头道:“元直,不是我故意瞒着你,魏延派兵,其实早在咱们来安定郡之前就已经潜过来了,当时不是雁门郡已经没问题了吗,由得周勃在阴馆挣扎,雁门郡大部分已经归于咱们手中,我便从雁门郡和丁香郡抽兵三千,有王浑率领,占据了白通镇,这还是咱们出京之前的事情,当时确实没有和元直商量,不过那时候也不适合商量不是。” 怔怔的看着刘岩,徐庶半晌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原来将军早就图谋凉州了,元直还是算错了,相比这也是文台和德祖的计策吧,那时候都把目光集中在雁门郡,还以为周勃能有些作为,偏偏主公将目光落在凉州,必然是早有计划了。” 二人相视一笑,这件事情便算是揭过,接下来有密谋了一番,便已经做好了去北地郡的计划,当然刘岩将张辽留下来协助徐庶掌握局面,而典韦和甘宁随刘岩去北地郡,去给段煨送亲人,到时候自然是随机应变。 明天便是约定好了启程的日子,刘岩早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该置办的已经置办齐备,三百近卫营与典韦甘宁朱奎也随时准备出发,刘岩的大椅也准备好了,上面还铺了一床锦被,坐在上面倒是暖和的很。 只是便在当天晚上,却又有不速之客到来,只是却从没有和刘岩打过交道,也是刘岩很意外的人,此人姓李,名李锥,自称是武都郡李家的人,来和刘岩有要事相商,到是让刘岩有些意外,将徐庶请来之后,这才让李锥到了大帐。 不过刘岩依旧躺在榻上装作伤重的样子,徐庶在一旁坐定,与李锥见过礼之后,李锥便道出了来意:“刘将军,我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前来和将军谈一谈合作的事情的——” “合作——”刘岩与徐庶对望了一眼,都是有些迷惑,和李家从来没有过牵扯,况且李家在安定郡也没有什么基业,却不知道李家要谈什么合作,刘岩沉吟未决,徐庶却咳嗽了一声:“李兄远来是客,不过庶却不明白,你我双方有什么需要合作的事情?” 李锥倒是为人和善,朝徐庶歉意的笑了笑:“李锥来的莽撞,倒是让将军迷惑,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李家从将军入凉州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将军,李家的基业主要是在武威郡,虽然和将军并不牵扯,但是相比将军也知道现下凉州的形式,常年战乱,韩遂马腾与官军相抗,战乱不已,非是凉州百姓之福,更非是我们李家之福,家主认为,家族想要兴旺,就必须国泰民安,所以一直致力于凉州的安定,此前曾经扶植出家族内部的一员大将李榷,希望通过这种办法,来维持凉州的安定,但是李榷却让家族失望了,而且现在想要脱离家族的制约,族中长老们商量过后,便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打算扶植将军统一凉州,让凉州彻底国泰民安,能够摆脱战乱,全力进行生产发展——” 刘岩一惊,这些家族的野心果然够大,不由得嘿了一声,打量着李锥道:“红口白牙,说起来很简单,韩遂还有六七万大军屯与金城陇右一带,而马腾拥兵四五万屯与武威郡张掖郡和酒泉郡,就连北地郡也有段煨屯兵一万,这加起来总共十几万大军,难道你们一句话就能统一了不成,再说你们何必找我,怎么看我也是凉州这几股势力之中最弱的一股而已。” 话音落下,刘岩嘲弄的看着李锥,真心搞不明白李家为何找上自己,是多方投机还是独独看中了自己,不过对于这些投机客刘岩却并不感冒,想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却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凉州动乱之局却是有他们很大的原因,再说了,这些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主,想要他们出血帮自己,自己又要付出什么,只怕这代价可是小不了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徐庶的谋划 这也难怪刘岩会多心,毕竟这都是有前车之鉴的,原本这些都是一般的家族,并没有多大的权利,但是自从开始投机政客和将领,从中谋取利益,当然不单单是金钱,而且一城一地,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会出现汉末后期圈地严重的现象,以至于很多百姓无地可耕,最后沦落为农奴,成为这些家族的奴隶,像李家这样的家族,多着甚至可以聚集上万的私兵,足以影响一地政局的走向,其实他们才是最大的祸乱根源,lan虽然现在没想动他们,但是早晚会对他们下手,现在谈合作实在是感觉无趣得很。 不过既然现在不打算动手,刘岩也不想现在就闹得很僵,所以只是朝徐庶看了一眼,便把说话的权利交给了徐庶,自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听徐庶淡然一笑:“李兄竟然说的如此远大的前程,庶便想问一句,贵家族是想如何扶持我家主公的大业,总不会空口说白话吧,既然是合作,怎么也要有诚意吧。” 李锥面对质疑也不生气,依旧呵呵的笑着,浑然不觉刘岩对他的慢待,见留言不打算理睬自己,便朝徐庶望去低声道:“那是自然,若是空口说白话的话,李锥也不敢来丢人现眼不是,我们家主说了,可以为将军出兵五千,刀枪甲衣马匹旗帜一应俱全,从合作开始,每年向将军提供钱五百万,粮食十五万石,如果将军需要,无论是马匹还是兵卒,我们李家都会全心全意的为了将军筹集,一直到将军雄霸四方,不再需要我们理解爱相助为止,那么这段合作便告一段落,双方谁也不会影响谁。” 这话一落地,不但徐庶陡然一惊,就连刘岩也豁然睁开眼睛,这个条件实在是让人很难拒绝,不管换做哪一个诸侯也都很难拒绝,任何人有兵有钱有粮,如何能不成为一方诸侯,但是这样的条件背后却又是怎样的付出呢? “李兄,这条件如此优渥,只怕李家就是去找任何人都会欣然接受,但是我想问一句,居然是合作,你们付出这么多,倾尽李家之力又想获得什么?”徐庶并没有冲昏头南,依旧保持着冷静,这颗果子越大越好吃,那么背后需要付出的就越多,甚至可能是无法承受之重,自然要问清楚了。 李锥脸色一正,却不朝着徐庶,而是朝刘岩一躬身:“将军,家主有言,其一,李家在武威郡的根基不动,将来将军成大业,那么武威郡永为李家的封地,除将军之外,不收任何人钳制,其二,李家为将军付出这么多,所谓在商言商,自然不可能白白支持将军,我们李家是做买卖的,所以希望能够在将军的辖地之内,每个城池每个地方都能有我们李家的生意,将军在凉州,我们在凉州,将军在并州我们在并州,将来将军若是能够执掌其他的地方,那么我们永远追随将军,用愿为将军效劳。” 看着李锥一脸的正经,刘岩倒是笑了,直接挥了挥手:“得了,你们这么大的胃口,既然想要谈那你也做不了主,回去告诉你们家主,我刘岩不是为了某个家族,或者是某个人才征战的,我希望我的辖地之内的百姓真正地安居乐业,食有粮穿有衣,老百姓的孩子也都能上得了学堂,每一个人都能看得起病,不会有人饿死,所有的百姓都有田地耕作,律法严明,不会为某些人网开一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然后又闭上眼睛,朝李锥挥了挥手:“回去吧,我的辖地之内,也不会有人生意一家独大,想要做生意我欢迎,但是不是以祸害百姓达到目的的,我是当兵的出身,只信奉一条,任何人除非是武力能够迫使我退步,但是那只有我死掉之后才可能,没有人能够控制我的作为,若果你们李家真的想要做生意,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明路,不过需要你们家住亲自来谈,条件加高,但是你们要做生意就必须去和别人竞争,想要控制我辖地的经济那不可能,我也不会允许的,有过有意把生意做大就让你们家住来见我,而且不管是你们李家还是谁家,没有人可以控制一地,你们可以过最好的生活,掌握无数的金钱,但是不会给你们封地,更不会让你们掌握土地,一口人三亩地这是铁律,如果你们李家有一千口人,那我就给你三千亩地,一万口人我就给你三万亩地,一亩也不会多给,而且也不能抢夺百姓的田地,就这样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吧。” “元直,帮我送客。”刘岩直接不等李锥在说话,便让徐庶将李锥送出去了,徐庶也不多说,果然连请带拉的将李锥轻了出去。 过了半晌,徐庶从外面走了回来,望见刘岩便笑道:“主公可真是够绝的,人家开除了如此的条件,放在被人身上那是千肯万肯,恨不得求都求不来,主公却一句话给轰了出去,他们的一个条件也没答应,反倒是还要求涨价,这可真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呀,主公深得做生意的精髓——” “得了元直,少拿话来笑话我,你还不了解我,他这些条件我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不可能让任何一地独立于我的管辖之外,另外想要通过这些付出,将生意遍及我的辖地,那不是要掌握我的经济命脉吗,就这点东西也像抓住我的脖子,那根本就不可能,做生意的就是做生意的,想要参与政治根本不可能,这些人——”刘岩嘿了一声,有些厌烦的挑了挑眼眉。 徐庶嗯了一声:“早知道主公跟定不干,不过若是他们条件再简单一点,倒是还可以商量,主公何必硬实将人轰走,实在没必要。” 看了徐庶一眼,刘岩啐了一口:“元直你又口不应心,明明是是想把商路的事情拿出来和他们谈,偏偏和我也不说老实话,其实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过和这些家族商谈,我想什么时候将这些家族集合起来,谁付出的多就让谁得到的多,只是这一切现在都还是泡影,往西马腾控制着丝绸之路,往东离大海千里之遥,现在说这些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呀。” 哪知道徐庶却看着刘岩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刘岩身边,朝刘岩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忽然说出了一句话:“主公,庶听闻马腾家有女名为马云禄,其女娇俏可爱,时年方十四,正好与主公皆为连理,当可引马腾为援,如此韩遂有何可惧,不是很容易就打通了去西域的道路吗。” 被徐庶的话说的刘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接连咳嗽了半晌,才瞪了徐庶一眼:“元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当媒婆的潜质,让你当军师真是可惜了你的才能,怎么,什么时候学会保媒的,却那我来练手。” 徐庶一阵哈哈大笑,端过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笑道:“主公,庶可不是学人保媒,主公想要成就大业,便不可拘泥于手段,但凡不害人害己的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是想,结亲之后,马腾便是你的老丈人,只要运用得利,必然对咱们是如虎添翼,马腾手下有四五万兵卒,若是能够全部吸纳过来,对主公的大业当可为强援。” 刘岩嘿了一声,不太满意的看着徐庶:“合着你这是想把我卖了换取后援呀,不过我已经有了白儿为妻,还有悺儿在,对了,还有个公主,嘿嘿,忘了告诉你的了,我在三郡之地还有几名妾侍,这女人已经够多了,再多我可应付不过来,再说大丈夫欲成大事,也无需卖身以待吧。” 见徐庶还要说话,刘岩赶忙摆了摆手,一脸的头疼摸样:“元直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实在想保媒,如今你自己还都是个光棍,倒是该抓紧一下了,免得哪天随我战死沙场,倒是断了徐家的根苗,那你家我大娘还不骂死我,嘿嘿,元直,说说可有相中的姑娘,要是有了,我就是去给人家磕头作揖也给你迎回来。” 徐庶只有苦笑,怎么说着说着有扯到自己身上了,不过刘岩的话倒是对他有些触动,想想老母亲也常唠叨自己,看来确实应该考虑一下了,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还真的胡思乱想了。 至此,徐庶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不过这个念头却一直留在心里,既然自己劝不动刘岩,那么若是人多了呢,刘岩最亲近的人无非是典韦陈宫,还有妻妾董白吴悺儿和那位公主,只要作痛这些人的工作,一起来劝刘岩,相信刘岩也扛不住,早晚要同意下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否这也算一种,马腾不过守户之犬,领兵打仗还行,但是说到争霸天下,此人魄力不够,当可拉拢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结亲,只是除了刘岩之外,别人确实不能入马腾的法眼。 于是从刘岩那里告辞出来,便写了几封信,一封送往朔方郡给陈宫,一封给吴悺儿,两封送往长安,其一给董白陈明厉害,其二给公主刘颖,虽然刘颖不为刘岩所系,但是身份毕竟在哪里摆着,只是能不能成,徐庶心中也没有底。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追踪者墨家子弟 第二天一早,刘岩便安排人准备启程,身边典韦甘宁肃立,只是张辽却有些遗憾,三百近卫顶着寒风如标枪一般站着,却没有一点声音,只是多了一辆马车载着一张大椅,确实有些破坏气氛,于徐庶和张辽告辞一声,大军启行,前走几十里汇合那一千大军,便去北地郡的戈居附近。 只是此事也不是多么着急,刘岩这一路上便也不急着赶路,悠悠的宛如游山玩水,可惜春寒乍暖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走出几十里,便见千人大营扎在一处山坳里,暂时统军的事临泾副将周云,也就是原来的安定郡尉,不过此人颇识时务,临泾城一战已经完全融入到新军这个体系之中,刘岩便将这一军交给甘宁统带,便自行先走一步,而甘宁随后悄然跟进,只是如果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便是甘宁的本事了。 过了安定郡的边界没走出多久,典韦就凑上来皱着眉头对刘岩道:“主公,事情有点不对劲呀,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着咱们,但是一时间却找不到人。” 刘岩一怔,张眼四下望去,漫天的黄土之间,也看不到有人的踪迹,心中忽然一动,刘岩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典大哥,当初咱们出了长安便一直有人追踪,当时直以为是韩遂的人,追击了几次,也不曾抓到人,后来到了临泾就在不曾见到,当时还以为敌人走了,你说会不会和现在是一帮人?” 典韦也是一代,神色间有些迟疑,一时间也不敢妄下结论,挠了挠头:“或许真是如此,我这就加派人手巡查四方,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让我抓住了还不给他点了天灯,哼——” 说罢,典韦大步离开,便招呼近卫三十人,分为六队巡视方圆四五里范围,终究不能总是被人监视着,只是待近卫营的弟兄撒出去之后,便再也感觉不到被坚监视的感觉,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错觉,走出几十里也不见有人。 说着说着天色便黑了下来,也就寻了一处背风的山坳安营扎寨,虽然没有栅栏,但是所有的帐篷都连成一片,三百大军分成三批,一百人为一队,分三批巡守大营,如何也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营四周百步之外也都点燃了火堆,每隔十步便有一个岗哨,,也都点燃火堆取暖,还能照亮大营,整个大营都在监视之下。 刘岩躺在帐篷里,身边典韦和朱魁俱都是一脸的凝重,三人商量半晌,总觉得不太安全,于是便用被窝卷了个假人,然后刘岩便偷偷溜了出去,于典韦一个帐篷,也说不出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才有此举。 夜色渐黑,纵然是近卫营的弟兄都很尽忠职守,但是依旧抗不过困倦的冲击,难以保持长时间的清醒,偶尔也会打个哈欠,半晌也缓不过近来,有的困得厉害的就会闭上眼呆一会,毕竟十步一岗,就算是有人要摸进去也绝不是那么容易,再说大营里面也还有守卫,将军的大帐更是被护的严严实实的。 随着夜色越来越暗,天上无星也无月,大营的三百多步之外冒出几个人影,悄然的注视着近卫营大营,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土黄色的衣服,如果不是黑夜里那几双眼睛,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些人,和黄土连成了一色。 “顾全,你有没有把握?”一个女人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一个人。 显然回答的是哪个顾全:“放心吧,我有把握,从出生我修习的就是追踪隐匿之术,潜进去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一点手段,一会将还魂香点燃,接着北风吹过去,只要那些兵卒迷糊一小会就好。” 剩下的几个人点了点头,将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拿到暗处遮掩起来,然后点燃了在拿出来,只是香气一起,还没等走到那几个人跟前,却有人头一歪迷糊过去,倒是让顾全一阵苦笑,只等走到前面,将还魂香插好,才伸手在那人身上掐了一把,那人吃痛便醒了过来,只是神色间还有些迷糊。 这时候才发现那人昏迷,差点把那女人气迷糊了,冷哼了一声,朝顾全一摆头,顾全点了点头,便悄然贴着地上朝大营摸去,远远看去,只是如一个土包缓缓移动,竟然轻易不能发现,那香气随风飘过,飘到近卫营的兵士鼻子中,便见那些兵士有些昏昏沉沉,不停的甩着头,只是不停的打哈欠,最终闭上了眼睛,虽然还是偶尔会睁开眼睛,但是望过去也没有焦距。 顾全从两个火堆的相错之处,接着贴面擦了过去,根本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此时这边的几个守卫正迷糊之间,也不曾发现有人,竟然让顾全悄悄的摸了过去,顾全只是张望了一眼,便看到中央有一个大帐,周围沾满了兵士,只是这些兵士不曾受还魂香的迷醉,此时虽然说不上精神奕奕,只是此时却如标枪一样站着,根本就不能摸过去。 略一迟疑,顾全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包,然后又取出一支铜管,将小包里的药面倒入铜管之中,然后猛地用力一吹,一片药面如同薄雾一般弥漫过去,登时见那些守卫的兵士双眼便有些犯迷糊,使劲的甩了甩,却不曾倒下,只是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此时顾全双眼一亮,整个人手脚并用,却又不发出一点声音,或者是微微的风声遮掩了他的动静,便是经过守卫的的时候也不曾迟疑,可惜此时众人有些迟钝,对于脚边溜过去的一个黄包,却是不曾被发现。 纵然顾全胆子再大,但是溜到大帐之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毕竟实在是太冒险了,当然顾全也不敢迟疑,抖手一片粉末飞了过去,将那张大椅笼罩起来,然后顾全悄然的摸了上去,但是手一碰到大椅就知道糟了,因为那被窝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是一个假被窝,看来刘岩已经有防备了。 这一刻顾全想也不想,抽身就朝外退去,但是却已经晚了,外面忽然火光通明,传来无数声大喝,奔跑声,呐喊声,兵器的交鸣声响成一片,等顾全冲出大帐,却已经有许多近卫手持长枪在等着他了,当前一个黑大汉,一脸狰狞的望着他,冷笑着:“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被主公猜着了,近卫营你也敢摸进来,真当每人发现了你呀,给我拿下。” 果然是早有所备,顾全身子一僵,此时既然被发现,在想悄然离开是不可能了,当然想要持强冲出去更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他自觉地武艺高强,但是曾经见识过近卫营的杀机之后,便知道只要被近卫十人以上围住就再也逃脱不了,除非这些人不想杀了自己,只是难道要坐以待毙吗,顾全又不肯。 随着典韦话音落下,近卫们开始迈开脚步一起朝顾全压上来,此时的顾全除非是变成飞鸟,否则别想从此地冲出去,况且身上只有一把小刀,也不可能于这些人拼,心中一动,手中已经扣了一个小包,就在近卫们要压过来之际,顾全猛地一抖,一片烟雾弥漫开来,登时便有近卫坚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昏睡过去,这种迷药果然了得。但是毕竟人太多了,这药被风一吹也就失去了作用。 “妈的,小兔崽子还敢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找死。”话音落下,一只短戟已经砸了过来,隐隐的听见虎虎生风,幸亏便在此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抓活的——” 那种澎湃的杀机让顾全那一刻全身僵直,感觉到死亡的临近,竟然不能动弹,等杀气消失了,顾全能动弹的时候,却又一直斗大的拳头砸了过来,没等顾全反应过来,就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这还是典韦小心着收了力气,不然就是一拳也能将顾全打死。 这一拳已经让顾全彻底懵糟了,根本不容的反抗就被人拿住,随后绳索困了起来,直接捆成了一个粽子,想要挣脱却是千难万难,被典韦提起来仔细的搜了身,差点没将股权的衣服全部给撕烂了,知道确定没有东西了,这才拎着顾全进了一个帐篷。 “主公,贼人我已经给抓来了,便是此人。”典韦随手将顾全往地上一丢,将顾全摔得七荤八素的,等清醒过来,便发现刘岩端坐在一张榻上。 刘岩闪改下打量着顾全,忽然笑了:“我见过你,你是墨家弟子,那日我被墨盈抓住,你便在身边,对了,你叫什么呢?” “顾全。”顾全只是冷声道,心中却在思索脱困得法子。 “顾全——”刘岩黑黑的笑了,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正是星辰篇,拿着晃了晃,刘岩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它来的,年前为了它差点没把我追死,嘿,墨盈是不是就在附近?” 顾全却没有说话,就算是现在再去搜也绝不可能还能找得到寨主他们,毕竟刚才的乱像一定已经惊扰了他们,只是刘岩也没打算让他回答,舒了口气将身子倚在榻上:“顾全,其实我也正打算找墨盈商量一下呢,要不你去给我传个信,让墨盈来见我一趟。” 第三百五十七章 墨盈 顾全一呆,怔怔的望着刘岩,一时间捉摸不清刘岩的意思,只是却见刘岩朝自己挤眉弄眼,然后还轻轻地道:“你是墨家弟子,我并不想和墨家弟子为敌,你回去带我转过墨盈和你们的各位长老,就说我很想和墨家弟子和平相处,而且希望你们能偶帮我一起实现各自的抱负,嘿嘿,告诉墨盈,就凭我们俩的关系我也不会伤你的,好了,典大哥,将人放了吧——” “什么——放人。”典韦一阵迟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当初墨家弟子千里追踪,几乎将刘岩截杀于那个小镇,这些刘岩都忘了吗,可是典韦没忘,依旧深深地记在脑子里,虽然从来不曾说起,但是典韦恨不得将墨家子弟赶紧杀菌,以报刘岩差点身死之罪,但是此时竟然要放了这家伙,刚才可是偷偷潜入进来的还欲图图谋不轨,难道就这么放了,典韦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典韦一梗脖子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去看刘岩的脸色,却哽着声音道:“不放,主公,当初这些王八蛋可是还要杀你的,留下他们实在是对你不安全,听我一回劝吧,索性就来全部杀光。” 看着典韦狠狠地模样,刘岩轻叹了口气,心中并不生气点位的对自己的违背,总比果然这很是伤害自己主将的面皮,但是这其中包含着多少对自己的关心,如果换做不可和家的敌人,刘岩自然会答应下来,但是面对的是墨家弟子,刘岩偏偏心中还有些想法,所以还是迟疑了一下,望着典韦咬了咬牙:“典大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有我的想法,墨家能给我太多的东西,而且我和他们或许还有些渊源,我真的不想和他们弄得太僵,典大哥,如果连你也不能支持我,那还有谁会支持我呢——” 典韦一下子就呆住了,刘岩说的话出动了他心中最弱软的那根神经,正如刘岩所说,如果刘岩想做点事,自己这当大哥的都不支持他,那刘岩还不能依靠谁,看着刘岩有些哀怨的脸,典韦嘴角抽了抽,闷闷的哼了一声,却又无可奈何:“放人,主公都说了,我怎么可能会违背主公的意思,都听主公的。” 不过越想越觉得憋气,哼了一声,将目光落在顾全身上,那凶恶的眼神让顾全不由得心里一颤,这家伙想要干什么,顾全甚至有种被扒光了在众人面前的感觉,耳听典韦啐了一口:“你他妈的命大,老子这次听主公的饶了你,若是下次在敢对主公不利,老子非要将你扒皮抽骨还有那个什么挫骨啥灰——” 然后看顾全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当时就有些恼怒,飞起一脚将顾全踢飞起来,重重的摔在不远处,差点将顾全给踢死,嘴里还骂道:“我说的话你他妈的要是敢不记着,我就把你姐姐妹妹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给卖去当娼妓,把你们家男的全部去当太监,你给老子记住了——” ‘噗’的一声,刘岩一时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没想到典韦有时候也挺可爱,却见不少近卫也是憋着一张脸,想笑不敢笑,也唯有刘岩敢笑出来,不然别人要是笑了,免不了会挨典韦一顿老拳,那滋味可不好受,即便是刘岩典韦也是一脸的怒气,恶狠狠地瞪了刘岩一眼,这才让人给顾全解开绳索。 “去吧,顾全,回去告诉墨盈,就说我在这里等她。”刘岩挥了挥手,示意顾全离开,顾全才知道刘岩并不是说笑,不过心中却多了一丝怀疑。 不管再怎么想,顾全也不管表达出来,捂着胸口朝刘岩鞠了一躬:“我一定会把话带给我们寨主,刘将军但请放心。” 话音落下,顾全转身走了出去,自然有近卫将他送出去,出了帐篷,只看见许多近卫一脸严肃的站在外面,不见有人如刚才一般沉沉昏睡,难道是刚才的还魂香失效了,一时间顾全颇为迟疑,却不知道此时也是因为有刺客摸了进来,近卫们心中害怕才拼命打起精神,其实也有人已经要撑不住了,好在转眼间就要到了换岗的时候。 只等顾全一离去,边有近卫进入了典韦的大帐,双手捧着一只香烛朝刘岩恭敬的道:“将军,刚才追出去没有看到刺客,但是却找到了这支香烛,刺客便是用这种东西让弟兄们差点睡着,才让人摸进去的。” 这近卫话音才一落,典韦便想起什么,忽然双眼一亮,猛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然后嘿嘿的道:“主公,我刚才在顾全身上搜出了这布囊,顾全刚才将这东西扩散开来,弟兄们有的就被迷倒,这应该就是江湖上传说的迷药了。” 刘岩双眼一亮,朝典韦一伸手:“拿来我看看——” 典韦便随手抛给刘岩,带刘岩闭住呼吸打开,果然是一些白色的药面,可惜只剩下为数不多了,刚才顾全情急之下已经用了不少,真是可惜呀,不过刘岩也不难受,这一点用好了一定有大作用,而且还可以交给吴悺儿,让吴悺儿在仿造出一些,到那时候,刘岩越想越觉得兴奋,如果成批的制造,岂不是可以很多时候兵不血刃的放到敌人,然后一网成擒,果然如此,那岂不是容易多了。 心中一动,取出一点迷药,这才将剩下的交给典韦,然后将还魂香也交给典韦:“典大哥,把这些保管好了,说不定什么么时候就用得到。” 典韦嘿嘿的笑着,一脸的得意,重重的点了点头:“主公放心便是。” 却说顾全此时摸了回去,见伏击地点没有墨盈他们,便径自转向会合地点,当然善于追踪的他,确定身后没有跟踪者,这才敢回去的,果然在会合地点找到了墨盈他们,只是一个个小心地躲着。 见到股权回来,墨盈才算松了口气,还以为顾全再也回不来了呢,心中正可惜着损失了一个臂膀,顾全是墨盈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真正能用得上的,现在少了七长老,去损失一个顾全,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不过看顾全全身衣服破烂,好像是被撕得,走路更是弯着腰,一走一咧嘴,浑然像是被人那啥过了的样子,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顾全,你感觉怎么样了?” 顾全苦笑了一声,只是摇了摇头:“寨主放心,顾全没有什么事,只是挨了拳脚,伤不到我什么的。” 话音落下,墨盈才松了口气,身边的几名弟子也长长的吁了口气,还有一人笑道:“刚才刘岩的大营之中乱了起来,我们还以为顾大哥失陷到里面了,心中还正着急,这不是都不敢在呆在那里,如果顾大哥在晚回来一会,说不定我们就离开这了——” 这话说得顾全一阵惭愧,老脸一红尴尬的道:“其实我刚才真的失陷了,被刘岩的近卫抓住,当时还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哪知道刘岩却要放我回来,给寨主带一句话——” “刘岩说什么了?”墨盈脸上一沉,提起刘岩心中也说不清一个什么滋味,但是每每都发狠要把刘岩碎尸万段,这才能出一口气。 顾全迟疑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道:“寨主,刘岩让寨主去大营见他,说是并不愿意于咱们墨家为敌,而且好像那意思是想要归还星辰篇,只是叫寨主自己进去拿,还说就凭他和寨主的关系也绝不会伤害墨家弟子的——” 这话说完,只是望向墨盈,那几名弟子也是一般,都想知道墨盈和刘岩到底什么关系,却见到墨盈俏脸一红,神色间竟然破天荒的多了一丝羞怯,猛地一跺脚:“少听刘岩这畜生胡说八道的,他还说什么了——” 尽管墨盈有意遮掩,但是顾全等弟子如何看不出来,那个刘岩绝对和寨主关系匪浅,不然意向以大老爷们自居的寨主,又怎么会露出小儿女之态,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只是几人对望一眼,还不曾有人傻到说出来,顾全也赶忙摇了摇头:“寨主,刘岩就说了这些,只是让你去大营和他说话。” 墨盈迟疑了,心中虽然也觉得刘岩应该不会伤害她,但是却又觉得并不保险,会不会是故意引诱自己过去,心中一动,却觉得又必须去冒险一次,毕竟星辰篇九子啊刘岩手中,为了星辰篇就是豁出性命也是必须的,想想还是咬了咬牙:“我便去一趟,顾全,你头前带路,孙青,你们留在外围埋伏,等我的号令,如果天亮之前我还回不来,你们就撤回咱们的大营,叫众弟子撤退,回去通知六位长老,请他们再做定夺。” 虽然孙青等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又觉得无法规劝,对于密卷十卷,不管是谁,只要是墨家弟子都会舍去性命保护,墨盈如此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犹豫了片刻只是嘱咐墨盈:“那寨主一切小心,我们便在外面等候寨主安然归来。” 墨盈点了点头,便随着顾全大步离开,不过片刻就看到了新军大营,果然是杀机森森,这些近卫一个个都是一身的肃然,想起当日尖刀的近卫营的悍勇,即便是墨盈也是心里有些紧张,自然有人进去报告,片刻之后,便引领着墨盈到了刘岩的大帐。 第三百五十八章 送上门来 刘岩还是很小心的,顾全被领到零头一个大帐,自然有近卫看管,神色间也是敌意重重,若不是刘岩有吩咐,只怕早就有近卫出手了,刘岩被追的那次可是都知道了,如果不是有吩咐,只怕很多人都要为刘岩报仇雪恨了,至于墨盈则是被单独带进了刘岩的大帐,不过令墨盈意外的是,刘岩的大帐之内竟然没有护卫,就只有刘岩一人,典韦和朱魁也都被安排在大帐之外。 见到墨盈,刘岩躺在那张大椅上,上下打量着墨盈,忽然间就笑了:“可有些日子不见了,看来你也没少吃苦,消瘦了不少,从荆州边上潜力追踪我到了安定郡,可是并不享受吧,来,坐下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热汤热饭,也好好地吃一顿,瞧你身上脏的,要不然一会去洗一下再说——” “少废话,我瘦不瘦管你什么事,有话你就快说,别说没用的,星辰篇呢,拿来——”墨盈是一句废话也不肯多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朝刘岩一伸手,脸上一脸的愤恨,见到刘岩就免不了心中的恨意上涌。 刘岩嘿嘿的笑了笑,只是朝墨盈眨了眨眼景,却不朝墨盈说话,而是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呐,把热汤热饭端上来。” 话音落下,不过片刻就有人端着托盘将热乎乎的饭菜送了上来,径自放在墨盈面前,只是那近卫望着墨盈还是神色不善,到让墨盈心中不由得一声冷哼,看得出近卫的敌意,倒要看看刘岩搞什么鬼。 虽然墨盈也告诉自己刘岩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过对于几天几夜没有吃过热饭的墨盈来说,现在闻着热腾腾的饭菜香味,对她简直就是那一种折磨,纵然再有毅力,但是大半天没吃过东西的她,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在大帐之内颇为响亮,让墨盈尴尬的要命。 这也就罢了,偏偏刘岩竟然一下子笑了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墨盈,让墨盈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怒气,狠狠地瞪了刘岩一眼,却还见刘岩朝她挤眉弄眼,说不出的可恶,心中一横,也不理睬刘岩,索性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不吃白不吃,可是忘了后面还有一句吃了不白吃,哪有免费的午餐呢。 看着墨盈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浑然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刘岩叹了口气,说真的对这种男人婆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但是这个女人和自己偏偏关系又很深,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轻吁了口气:“墨盈,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瞧你饿死鬼投胎死的,哪有姑娘家这幅模样的——” 只是墨盈斜了刘岩一眼,冷哼了一声,一边端着热汤喝了一口,一边还朝刘岩啐了一口:“我什么模样有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吃我的,你自然说你的。” 刘岩挑了挑眼眉,嘿了一声,摇了摇头:“瞧你说的,怎么就和我没关系,墨盈,你不会想要否认咱们的关系吧。” 看刘岩挤眉弄眼,墨盈一阵气血上涌,连陡然红了起来,望着刘岩咒骂道:“少废话,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别不要脸——” 其实墨盈是越骂越心虚,那一刻有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最少现在做梦的时候都常常会梦见刘岩,不管是咬牙切齿也好,还是恨不得把刘岩碎尸万段也好,但是不可否认,墨盈对刘岩有一种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最少很多时候,墨盈总是会想起刘岩,虽然恨多余其他,但是毕竟刘岩对墨盈和别人不一样。 只是墨盈想不到刘岩的不要脸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见墨盈咒骂自己,不但不动怒反而笑的更加灿烂,让墨盈心里直骂刘岩贱骨头,可惜却听刘岩嘿了一声:“怎么会没关系呢,那晚上咱们不是已经好过了吗,你不会都忘记了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啧啧,其实你要是不这样大大咧咧的像个男人,这模样好好打扮一下还是挺漂亮的,怎么阳台,这么久了,可曾想好要不要给我做老婆——” 刘岩笑莹莹的看着墨盈,依旧还在惦记着那件事,毕竟墨盈身后还有几千墨家弟子,这里面有刘岩做梦都想请过来的一些专家,这些人可能便是当今世界上最最顶尖的发明家,有了他们无疑就是站在世界的巅峰,这让曾经是个愤青的刘岩,多么想要奋发图强,让中国成为世界上的最强的国家,哪怕是在两千年前,而其中很关键的是怎么让这些人投过来,那么墨盈无疑就是其中的关键,所以刘岩无论如何都想拿下墨盈,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自己已经把墨盈就地正法了。 听到刘岩提起那晚上的事情,墨盈心中一震,又怒又恨,心中对刘岩的那一句夸奖,有莫名的有些羞怯,各种心情混杂在一起,墨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猛地长身而起,望着刘岩恨声道:“快把星辰篇给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哪知道话未说完,身子猛地一晃,一阵倦意和迷糊冲上脑袋,墨盈一时间差点站不稳,甩了甩头,便知道自己一定是糟了刘岩的暗算,不由得脸色大变,只感觉倦意越来越重,身子有些发重,恨不得此时就倒下睡一觉,但是心中却是真的是又惊又怒,喝了一声,竟然不管不顾的朝刘岩冲来,只是脚下已经趔趔斜斜的站不稳了。 眼看着就冲到大椅之前,墨盈想也不想,当然也想不起来什么,只是本能的一拳打了过去,却被刘岩伸手抓住,然后朝自己怀里一带,墨盈便物理的跌倒在刘岩怀里,墨盈又羞又急,干脆直接就晕了过去,便再也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多久,墨盈终于从昏暗中醒来,只是全身还是无力,只感觉酸酸麻麻没有力气,想要挣扎着动弹,却是根本不可得,怎么会这样乏力,墨盈才慢慢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好像是被刘岩暗算了,墨盈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气,但是还没有饭送下来,却瞬间绷紧了身子,因为感觉到自己好像正躺在被窝里,更可怕的是身边还有一个人,感觉到那人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 一声惊呼,却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墨盈猛地要挣扎,却被人揽住,耳听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道:“怎么样,还是被窝里舒服吧,这些天都在荒郊野地的,今晚上就在这里睡个舒服觉吧。” 虽然说是让她睡觉,但是刘岩并不老实,一双手那里也摸,还不断地亲吻她的脖颈脸蛋,让墨盈几欲再次昏厥过去,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滚开,别碰我——” 可惜随着话音落下,刘岩不但碰她,而且还用力的碰她,这一刻,墨盈有回忆起那一晚的情形,也猜到刘岩想要做什么,心中大为惊惧,用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只是没有力气又如何能够摆脱刘岩。 墨盈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抓着刘岩的身上,都已经掐出了血迹,看得出墨盈的愤恨,眼中少见的流出了眼泪,也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大大咧咧的摸样,十足的一个小女人姿态,只是神色间的哀怨和愤怒却是难以遮掩。 “现在这摸样才像个女人嘛,以后别让我在看到你像个男人似的,不然我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你。”刘岩凑在墨盈耳边,轻咬着墨盈的耳垂,拿话刺激着墨盈。 只是墨盈到底不是善类,换做别的女人要么哭死觅活的,或者是直接想不开求死,又或者歇斯底里的疯狂,墨盈不会,此时虽然狠得牙根直痒痒,除了想杀了刘岩,却并没有想过寻死觅活的,心中一狠,猛地一口咬在了刘岩的肩膀上,耳听得刘岩嘶嘶出声,心中这才有了一阵快意,只是偏偏此时刘岩忽然凑到墨盈耳边说了一句:‘嫁给我吧,我是说真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难题 又不知多久,刘岩终于彻底的趴在了墨盈身上,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墨盈也是笔者眼睛,只是将头扭到一边,眼中依然有泪水溢出,不过却没有咒骂,因为根本就没用,两个人就这样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墨盈才咬了咬牙,猛地将刘岩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下去,想要坐起来,却不由得惨哼了一声,又躺回了刘岩的身边,好半晌,才幽幽的道:“刘岩,你想做的也做了,把密卷给我。” 丝毫不理睬刘岩搭在她身上的手,看也不看刘岩,只是伸手过去所要密卷,其实在意也没用了,都已经两次了,还在意那些有用吗,就算是再多一次有什么区别,想通了一切的墨盈,才会如此冷静,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呆了呆,刘岩嘿了一声,挑了挑眼眉,从身边摸出一本书,正是星辰篇,交到墨盈手中,在墨盈耳边低声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嫁给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只是墨盈并不理睬刘岩的话,根本就像没听见,去过星辰篇打开看了看,确定是没错,这才冷冷的道:“少废话,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将造篇呢?” “瞧你这么着急,真不多考虑考虑呀,算了我再给你时间,至于将造篇慢慢来,给了你你不是便不会再来见我了,呵呵——”刘岩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墨盈,一只手还不老实,攀上胸前的两坨肉。 墨盈沉默了片刻,也并没有挣扎,任凭刘岩轻薄,神色间也看不出不对劲,只是这没有不对劲才是真正地不对劲,刘岩还在笑着的时候,猛地感觉到肋间一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从墨盈身上跌了下去,还没等刘岩在反应过来,就感觉喉咙一紧,却是被墨盈掐住了,一下子有些上不来气。 “把将造篇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墨盈压低声音,一双眼睛冒着火望着刘岩,却看不到刘岩脸上有畏惧的表情,心中不由的一空。 刘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是低声道:“我给你你就不杀我了吗,女人家总是打打杀杀的是不会有人喜欢的,还是嫁给我做我老婆吧。” 感觉到墨盈的手越来越紧,刘岩也不敢确定墨盈会不会真的下杀手,也就不敢再刺激墨盈,只是心中一动不免是计上心来,扭头朝大帐门口望去,忽然压低声音道了一句:“谁?是谁——” 墨盈身子一呆,还真以为有人,第一件事做的不是别的,而是猛地一掀被子,然后滑到刘岩身边躲了起来,女人毕竟是女人,只要光着身子就会害怕,十成力量连一半也发挥不出来,只顾着羞耻,却忘了刘岩,甚至下意识躲到刘岩身边。 刘岩嘿嘿了一声,猛地抱住了墨盈,可惜不能再来一次,不然刘岩真的要好好地惩罚一下墨盈,轻笑了一声:“笨蛋,我的大帐里怎么会有人,是骗你的,刚才你还想杀我,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惩罚你。” “随便你,要杀便杀——”墨盈闭上眼睛,根本不畏惧什么,或者死亡比起其他的惩罚反而没那么让人害怕,墨盈自然是听得出刘岩话中的意思,心中难免是一紧。 刘岩嘿了一声,猛地松开墨盈,身子退到一边,却知道小心的防备着墨盈,免得在落到她的手里,看着墨盈支起身子才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舍不得杀你,算了,你走吧,反正现在我是在做不了什么了,将造篇等等再说。” 墨盈瞪着李岩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哼了一声,便开始穿衣服,片刻之后便已经穿妥,翻身下床便准备离开,只是才走了一步,便不由得惨哼了一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让刘岩一呆,赶忙也翻身下床,准备扶墨盈起来,只是却被墨盈一把推开,不过看到刘岩光溜溜的屁股,却还是脸一红啐了一口。 墨盈终于愤愤的离去了,刘岩也穿好了衣服,懒散的躺在榻上,心中胡思乱想,时不时的还嘿嘿的笑着,看来还需要加把力呀,看看榻上留下的一滩血迹,才知道上一次其实根本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可惜墨盈并不知道。 便说此时墨盈坐着马车回了他们的汇合之处,马车是刘岩送给她的,虽然墨盈很不情愿要,但是下体的疼痛无法行动,最终还是坐着马车回来了,车夫自然是顾全,只是一路上顾全的神色有些古怪,当时顾全所在的帐篷和刘岩的帐篷紧靠着,那些古怪的声音自然不会听不到,加上墨盈回来的摸样,顾全隐约的便猜到了寨主和刘岩之间发生了什么,难怪呀—— 不说顾全心中胡思乱想,暗暗打算将这个消息悄悄告诉几位长老,至于该如何处置那就是长老会的事情了,只是此时墨盈脸上写满了愤恨,不是的咬着牙咒骂一声,却又会闷哼一声,只是窝在马车上盖着被子不敢动弹。 很快就回到了汇合之处,孙青等人已经在等待,见到顾全驾着马车回来,不由得一阵惊奇,便赶忙冲上来询问情况,顾全却迟疑着说不很明白,让众人都有些迷惑,只是却听墨盈一声冷哼:|“你们都是皮痒了是吧,要是没事做都给我去捡柴火,今晚点燃篝火,大家也都暖和一下。” 这是个好消息,自从跟踪刘岩开始,这些人已经冻了一个多月了,能挨着火堆睡上一觉,无疑是很大的诱惑,自然没有人再废话,除了守卫之外,其他人都高高兴兴地去捡柴火了,很快火堆边点了起来,真是暖和,众人无不放松了下来,只是还是不太明白,但是知道一件事,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孙青察觉新军开始拔营,便赶忙过来禀告:“寨主,刘岩已经拔营了,咱们是不是该追上去?” 迟疑了片刻,墨盈冷哼了一声,从马车里传来声音:“把马匹找回来,大家都骑马追上去吧,也不用怕被发现了,跟紧一点就是了。” 众人也不迟疑,赶紧的去把藏起来的马匹找了回来,然后顾全驾着马车,墨盈却是只是呆在马车里也不愿意出来,一众墨家弟子便追了上去,果然那些近卫营的人并不理会他们,好像得了命令一般,不过刘岩可没下什么命令,只是一夜之间,自家将军和墨家的女匪首那啥了的关系传遍了近卫营,自然不会再有人去理会墨家弟子,水知道将军怎么想的呢,没有将军的话,是绝不能在对付墨家弟子了。 于是就这样行行停停,刘岩在前面晃悠悠的走着,不紧不慢,而墨家弟子就在后面跟着,也是不紧不慢,两边的兵士和弟子都不太明白自家主子想干什么,却又没有人敢问,不过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岩却派人来给墨盈送来了一盆兔子肉,说是要给墨盈补补身子,自然有弟子不知所谓的收下了,结果端给墨盈的时候却被狠狠地骂了一顿,那弟子还以为墨盈不要呢,心里还可惜这想要倒掉,结果墨盈却是接了进去,然后一顿狼吞虎咽,吃得很香。 一天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去了,双方相安无事,刘岩也不来打扰墨盈,待好好地休息一晚,第二天赶路依旧如此,越来变得越微妙,不过墨盈在第二天已经能够下车活动了,只是走路的时候终究是很小心。 又到了晚上扎营的时候,刘岩便派人过来请墨盈过去,尽管墨盈愤愤不平,却拒绝了其他人跟随的要求,独自一人去了刘岩的大帐,至于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墨盈回来之后却是咒骂不已,隐约的听见墨盈骂刘岩不讲信用,白占了便宜,然后骂了一通也听不清什么,最后拿着一张竹简开始费脑筋。 顾全私下和孙青猜测,多半是自家寨主去了刘岩那里,自然是那啥那啥了,可惜没有要回将造篇,自然是气怒非常,白让刘岩占了便宜,至于那张竹简,就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了,不过看寨主研究了大半夜,却一定是重要的东西。 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墨盈就将所有人叫道马车前,将竹简递给他们,气咻咻的道:“你们好好地研究一下,到底这道术数该怎么解答,刘岩这混蛋非要我答出三道术数题才肯将将造篇还给我,我看了一夜也没有算出来,你们好好地捉摸一下,这可关系到密卷的下落,都给我好好用心。” 顾全第一个接过,仔细一看,却原来是这样的一个题:山上有一群羊,山下有一群羊,山上给山下一只,那么山上山下一样多,但是山下给山上一只,那么山上是山下的二倍,问山上山下个多少只羊? 这一下子却难坏了这些墨家弟子,尽管墨子十卷密卷之中有一卷就是关于术数演算的,但是却早已失传太久,早已经没有人知道其中还有什么了,如今算这道术数,这让顾全他们尝受了一种折磨,众人拼命地一天一夜也没有人能够算得出来,确实难坏了他们,最后还是顾全苦笑道:“寨主,术数山寨之中只有六长老精通,不然将六长老请过来计算,凭咱们实在是力有不逮。” 第三百六十章 梁家的阴谋 就这样又走了两天,眼看着就要快到戈居附近了,当晚扎营的时候,墨盈终于和一众弟子将拿刀术数题做了出来,才知道被五只羊七只羊给缠了两天,差点没有都崩溃了,特别是有一名很喜欢术数的弟子差点就要走火入魔,吃饭睡觉都顾不的了,不过也亏得他,终于算是做了出来,墨盈迟疑了很久,还是拿着答案去找刘岩,不过已经没有人阻拦墨盈了,除了到了刘岩的大帐前才被阻住。 “让她机那里吧,我等了两天了。”刘岩在大帐里传来声音,近卫立刻就放墨盈进去了,让典韦很无奈,偏偏这时候实在不适合他过去保驾,只能和朱奎守在外面说闲话。 墨盈进了大帐,刘岩还是懒洋洋的坐在大椅上,一脸古怪的笑意看着墨盈,让墨盈心中一阵烦躁,知道刘岩食髓知味,早就在等着她了,至于要做什么,无非是那晚上的事情,上一次已经被无赖了一次。 将竹简丢给刘岩,却不肯在靠过去,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冷冷的道:“这道题已经做出来了,第二道题呢?” 哪知道刘岩笑而不答,朝墨盈勾了勾手指嘿嘿的笑道:“那里那么着急,来,到我身边来咱俩说会话,我可是一肚子话要给你说——” 墨盈脸色一变,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满嘴的银牙要的‘咯嘣’直响,阴晴不定的望着刘岩,心中真有心给刘岩一刀,但是却还勉强克制着,哪知道刘岩却是蹬鼻子上脸,竟然轻声道:“来,老婆,到我身边来,这么远说话多费口舌,过来。” “你若在这样,我可真要杀了你了——”墨盈脸色一寒,满脸的怒意,只是神色间却隐藏着一丝无奈,为了密卷已经付出了太多了。 只是刘岩却不以为意,从大椅上反身而下,两步便走到墨盈身边,伸手便过来抱墨盈,结果墨盈怒极,一拳便砸了过去,刘岩身子一扭,到底是避开了,反而欺到墨盈身边,也是墨盈没有存心杀他,十成力道只使了七成,却是伤不到有防备的刘岩,反而被李岩嬉笑着一把抱住。 墨盈挣扎了一下,却挣不开刘岩的钳制,愤恨之时,刘岩竟然要打横抱起墨盈,结果墨盈脸色一红,猛地咬了刘岩一口,哼了一声:“放开,我自己会走。” 可惜刘岩并不理睬这些,也不过肩头的疼痛,打横抱起墨盈,耳听墨盈轻呼了一声,却已经到了大椅上,猛地将墨盈抛在了大椅上,不等墨盈挣扎起来,就已经扑了上去,将墨盈压在身子底下,墨盈挣扎着,却越来越没有力气,知道自己只要想要将造篇就逃离不了,其实也不单是如此,还是因为墨盈自认为已经有过了,便是再多一次,也是无可奈何地事情,否则也不会明知道会这样还会来这里。 “刘岩,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墨盈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牙关,一脸恨意的道,却没有一点的作假。 一边灵巧的拖着墨盈的衣服,一边凑到墨盈耳边低声道:“墨盈,我都说过了,现在开始,我把你当成我老婆,你也要慢慢适应,我怎么会骗你呢,星辰篇不是给你了吗,三道题也不过是多几次机会让你自己来找我,你不觉得咱们需要培养一下感情吗。” 墨盈一扭头,任凭刘岩压在她身上,心中却是有些紧张,身子绷的紧紧地,却冷哼了一声:“不要脸,谁要和你培养感情,啊——” 又是一夜春宵帐暖,喘息声与压抑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一直到半夜,墨盈才有些疲惫的离开了刘岩的大帐,手中拿着一张竹简,却是那第二道题,刚才墨盈看过,比第一道题难了许多,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只是刘岩在她穿衣服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如果真的做不出来也没关系,只要墨盈陪他三次,就抵消了这道。” 这让墨盈觉得很是委屈无奈,怎么也感觉自己再拿身子换密卷,只是这一次承受那些,心中却已经没有了那些愤怒,最少离开的时候,脸上出了疲惫就只有红晕显现,身子更是无力,即便是在踢打刘岩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小了很多,究竟这事怎么了? 最少刘岩的话让墨盈知道,只要刘岩信守承诺,那么最不济也只要再陪刘岩六次,密卷的将造篇就能回归,自己也不会白付出,只是墨盈没有发现,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真的怀疑过刘岩会不会欺骗自己,好像刘岩根本就不会欺骗她一样,对于刘岩对她的称呼,还有那些恼人的话,甚至那时候那些赤裸裸的不要脸的言语,墨盈好像越来越接受了,或者说习以为常了。 回到了营地,墨盈就发现弟子们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一个个脸上都是那种古怪的笑,墨盈真有点想发狂,但是只是压抑着,将竹简丢给他们,自己却有气无力地回去马车上睡觉,或许这辆马车已经成为她的避难所,只有呆在里面才不会觉得尴尬,好像弟子们已经知道了什么,真是有些羞于见人,但是墨盈还必须强撑着。 只是墨盈没时间在考虑这道题了,因为戈居县城就在前方几十里远,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谷之中,梁家的家主的营地就扎在哪里,墨家弟子很容易就发现了梁家安排的密哨,之后墨家弟子便躲了起来。 刘岩也不是没有发现这些密哨,只是暂时不想惊动他们,六名近卫扛着大椅径自朝山谷中走去,不过暗中却又几十名近卫朝两侧的山岗上摸去,这里很适合搞伏击,不过能确定没有大军占据着,或者只是梁家的家将而已。 刘岩端坐在大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梁家家主,只是轻轻的道:“家主约刘岩前来究竟有什么要说的,怎么现在不开口了呢?” 梁家的家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白无须,人有些阴沉,最少刘岩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穿着锦袍绫缎,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此时也正上下打量着刘岩,听刘岩说话,梁家家主呵呵笑道:“刘将军着什么急,在下还没有介绍我自己,鄙人梁今,添为当代梁家的家主。” 只是刘岩丝毫不给他面子,嘿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梁今,那就少废话,直接说明你的意思,我没时间和你磨叽。” 梁今脸色一变,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不过再一想,却勉强压下怒气,淡淡的哼了一声:“既然刘将军这样爽快,那梁今也就长话短说,将军要在安定郡实行变法,取消农奴制度,从新分配土地,这已经眼中的威胁到了我们梁家的根基,所以今日请将军来此,就是请将军收回成命的。” 刘岩挑了挑眼眉,一脸好笑的看着梁今,半晌,才吐了口气:“梁今呀梁今,我是该说你幼稚呢,还是说你不识时务,就凭你们梁家也想和我谈条件,我呸,我该诉你,只要在我的辖地,所有人就要听我的,我说的话你就给我老实的听着也就罢了,偏偏你竟然敢对我玩这些下作的手段,那我也让你知道知道你们梁家有几分重,没有绝对的实力,就不要来挑战我的耐性。“ 话音落下,也不管梁家的人都变成一副什么德行,刘岩脸色一沉,猛地大喝一声:”梁今,你当我还不知道你玩的什么鬼把戏,勾结段煨企图拿下我是不是,今日便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敢算计我就要付出代价。“ 梁今脸色陡然大变,听刘岩说出这番话,便已经知道要糟,原来是自己行迹败漏了,怪不得刘岩以来就这样冲,只是此时一时间那里想得出如何解决这样的情况,可惜刘岩更是不肯给他留时间,随着刘岩话声一落,便有一阵号角声响起,接着四下传来惨叫声,却是摸上两边山岗的近卫营的弟兄已经发动的攻击,强弩之下,那些自以为藏得很深的伏击者,在强弩下显得如此脆弱,几乎都是一箭毙命,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虽然人数上多余近卫营的人,但是慌乱之中,几乎被一瞬间消耗的干干净净,一边一百人根本来不及施展,便作了死鬼。 至于暗哨,也被近卫营手拿开,在最短的时间清理干净,这些近卫营对于弩箭的运用几乎出神入化,而且早已经盯好了目标,号角一响起,近卫便已经勒马冲出,手中的弩箭直接落在暗哨那里,只听见一阵惨叫,竟然没有人能逃得过。 到了此时,梁今那还不知道刘岩这是要施展雷霆手段,心中大惊,不过毕竟见多识广心机深沉,心中一动,便招呼家族的家将护卫,而自己却抽身而退,这些家将也算是尽忠职守,大部分留下来阻击近卫营,剩下的几十人护着梁今便朝山谷的另一头狼狈而逃,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退路。 眼见梁今逃跑,随着刘岩一声令下,朱魁便领着一百近卫营追了出去,务必要活捉梁今,其中自然有其他的缘由,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第三百六十一章 段煨 “主公,残敌已经肃清,不如去追击姓梁的老贼去吧。”典韦策马到了身边,身上已经溅满变了鲜血,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神色间满是兴奋,每次一打仗便是这幅德行,或许典韦根本就是只适合在战场上的日子。 刘岩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朝典韦皱眉道:“典大哥,咱们这边一动手,段煨的两千大军如何会不知道,或许此时便开始合围了,收拢人手,一切按计划行事。” 典韦也不争辩,点了点头,便开始召集近卫围拢起来,刚才一阵厮杀倒是伤亡了十几个,带上伤者便拥簇着刘岩朝一座山上而去,小山不大,却能登高望远,没走出多远,果然听到无数马蹄声传来,果然是陷阱。 眼看着两千大军围拢过来,切断了刘岩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线,这些兵士可都是西凉军能征善战的将士,可不是梁家家将所能比的,刘岩也不敢大意,只是在大椅上不动,领着近卫营退至小山旁,便有两名近卫飞快地朝山上爬去,抢在大军合围之前爬上了小山顶,而此时,朱魁也被人堵了回来,只是倒霉的梁今却未能跑掉,被射杀了马匹之后,被朱魁活捉回来,只是却损失了十几名近卫。 山上打下来旗号,刘岩才知道这可不是只有两千人马,能将整座小山围困起来,句旗兵反馈回来的消息,敌人最少有不下四千人,只是不知道段煨是不是在其中。 刘岩端坐在大椅上,淡然的看着逼近过来的大军,轻哼了一声,朝身边的近卫一打手势,那近卫便吹响了号角,随即十几里外便有号角声回应,果然已经到位了,刘岩松了口气,这下到要看段煨如何自处。 “刘岩,你吞没了我们两千人马,如今还敢随便率兵进入我北地郡,今日便将你拿下。”一名将领纵马而出,手中一干紫金枪遥指刘岩,身后无数兵马蠢蠢欲动,只等一声令下便会一拥而上,将刘岩擒拿住。 刘岩一声冷笑,问身边的典韦:“典大哥,此人是谁?” “不是段煨那狗贼,无名小卒而已,待我上去去了他的头颅。”典韦会意,猛地一声大喝,纵马而出,双手短戟直取那敌将而去,可惜那敌将并不认识典韦,纵然典韦膀大腰圆倒也不畏惧,被典韦一骂阵,当时便火冒三丈,在众多手下面前,也拉不下面皮,催动战马杀了出来,便于典韦撞在一起,只是不及两个回合,就被典韦一戟给砸落马下,连参加哦都不曾发出,头被砸了个稀巴烂,便再也没了声息。 典韦哈哈大笑,短戟一摆,嚣张的朝敌阵大喝道:“可还有是个男子汉的出来一战吗,别都像个娘们似的当缩头乌龟——” 骂的狠毒,敌阵便有人受不了,不用打士气也登时降了不少,毕竟诸将被人骂了还不敢出战,对士兵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打击,于是中就有莽撞之辈大喝一声便要冲出来,却听有人厉喝一声:“都给我站住,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随着话音落下,便有一名身穿金龙锁子甲,手持大戟的将军策马而出,立于阵前,望着典韦赞了一声:“典将军当真是好武艺,我自认麾下无人能与将军战过是个回合的,所以阵前斗将就不用了。” 远处刘岩看着此人,便猜测着此时多半就是段煨,看上去气定神闲,丝毫不为丧了一名将领而动怒,这养气的功夫可是不弱,心中正捉摸着,耳听段煨嘿了一声:“如今我强你弱,我何必与你斗将,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全军听令,准备攻击,拿住大椅上坐着的刘岩便算是头功一件,头功者赏钱一万,粮食一百石。” 瞬时间,大军便要冲过来,刘岩心中一惊,如果此时打起来,计划可就泡汤了,那还吃一,赶忙大喝道:“段煨,你若是动手可不要后悔,我可是来给你送你的家人的——” 段煨一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正犹豫着,却忽然听身后远远传来一阵号角声,隐隐有战马嘶鸣,显然是有伏兵而至,心中一动,便一摆手,示意大军停住,这才让刘岩松了口气。 “刘岩,你也太卑鄙看了吧,两军交战各逞心机,但是尚且罪不及家人,你这样做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段煨脸色阴沉的厉害,心中怒意滔天,如果不是强行控制着自己,只怕真要冲上来将刘岩杀了。 可是当事者刘岩并不自觉,只是挑了挑眼眉,身子一松,躺在大椅上,嘻嘻的看着段煨,见段煨都快要气死了,这才笑了笑:“段将军怕是误会了,我已经准备西取叛军,这不是怕叛军用你的亲人威胁你托我后腿吗,所以这才像把你的家人接来给你送过来,可着实没有其他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深吸了口气,段煨心中挂念亲人,只是冷哼了一声:“果然如将军所言,那段某人到时要谢谢将军了,不知段某人的亲人在哪里,可能让段某人相见。” 话音才落,身后忽然有副将凑上来低声道:“将军,西面有一千左右的人马冲了过来,咱们要怎么做?” 段煨皱了皱眉,一千人并不算多,这次自己南下总共动用了五千人,便是想趁机拿下刘岩,借此一事,用刘岩来换安定郡几县,如今刘岩被围,便是插翅也难逃走了,便是多出一千军马那又如何,心中打定主意,虽然真有心动手拿下刘岩,但是却又把害了亲人,一时间左右为难而已。 不过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将领,虽然拿不定主意,但是却还是安排下去:“着令高岗领兵以前,只要挡住背后的敌军就成,其余人等与我合围刘岩,决不能让刘岩逃出生天,去吧,小心点。” 不见大军如何动弹,只是片刻,最后面的一千人便已经集结起来,形成一道防御抵挡背后的军马,剩下的依旧围住刘岩,只是此时典韦与朱奎一左一右护在刘岩身边,身后三百近卫随时准备厮杀。 片刻之后,一声号角传来,甘宁率军已经赶到,当前一架马车,有锦帆众守护,马车之中传来哭泣之声,听得出是妇孺的声音,显然刘岩所谓的段煨的亲人也许不假,段煨望见果然勃然色变,却又不敢冲动,朝刘岩望去:“刘岩,刘将军,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吧?痛快的说出来。” 刘岩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朝段煨叹了口气:“我想怎么办,这还不是要看将军的,我不过自保尔,只要我和弟兄们安然离去,你的亲人自然会还给将军,绝不会伤及一根毛发,将军勿需担心。” “主公,我看咱们好像不受欢迎呢,可怜咱们千里将段将军的亲人接来,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远远传来甘宁的笑声,只是其中的意思也只有刘岩明白。 将目光望向那辆马车,段煨的神色有些复杂,只见到车帘撩起,果然自己的老娘正坐在车里,远远地朝自己望来,却听不清喊得什么,更有自己的孩子冒出头来,与自己招手,让段煨心中一酸,咬了咬牙朝刘岩望来:“刘岩,既然你是给我送亲人来的,为何还不放人?” 刘岩摇了摇头,嘿嘿的笑了一声:“段将军不也是没有让开道路让我过去吗?” 一时间两人互望着,只是段煨咬牙切齿,而刘岩笑意迎面,却形成鲜明的对比,彼此之间都有顾忌,刘岩现在不敢放人,因为一旦放人便难以逃脱,刘岩还不想冒着危险,用自己的兄弟的命去逃命,能安然离开完成自己的计划就好了,可不打算做无谓的牺牲,至于段煨也在担心,如果放刘岩过去,万一刘岩不肯放人,用亲人要挟自己又该如何?这却是难以做决断。 沉默了半晌,段煨还是耗不起了,咬了咬牙,轻轻地一挥手,手下将士也明白将军心中的苦闷,只是默默地让开一条通道,只是却不知道段煨也有盘算,兵行险棋,暗中示意亲卫准备好,一旦刘岩走到跟前,便要一拥而上,将刘岩拿下,逼迫甘宁放人,这也是最好的办法,若是亲人回归,段煨变没了估计,要如何做都是自己的意思,只要刘岩冲不出包围,那么甘宁也绝不敢伤害自己的亲人,若是没有了威胁,刘岩还能有命冲出包围才怪。 看了看典韦,刘岩一使眼色,典韦便已经明白,朝身后的近卫一挥手,迅速的组成冲锋的阵型,刘岩在前面缓缓而行,典韦却率人在左边行进,全都扣好了弩箭,随时准备厮杀,多出来的几匹马,便是刘岩与那六名近卫的,当真是各有算计,随着刘岩的动作,甘宁也做好了准备,只要刘岩冲出来,便会将段煨的家人交给刘岩带走,至于甘宁便要假意退走,只等段煨率大军一走,便会拿下戈居,进占泥阳。 刘岩缓缓而行,端坐在大椅上好不自在,却让段煨咬碎了钢牙,只是刘岩不如包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气氛变得更加压抑,随时双方准备厮杀。 第三百六十二章 较量 终于刘岩走到了段煨前面,相隔也不过几十步,两人对望了一眼,刘岩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而段煨则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随着段煨手中的大戟猛地在地上一顿,瞬时间段煨手下的西凉军登时见一阵大吼,便轰然间冲了上来,喊杀声登时响起,几千兵士如同一片乌云涌起,登时将刘岩及三百近卫围拢起来。 而在此时,刘岩也动了,一声杀声喊出,登时间近卫们齐刷刷的抬起手中的弩箭,扣动了机簧,同时开始催动马匹,而此时,刘岩也猛然间翻身而起,手指不知道在那里一动,大椅上便有无数弩箭射出,将正冲上来的兵士杀的一片惨叫,冲势登时为之一滞,而那六名近卫也将大椅抛下,随之于刘岩一起快走几步,一起翻身上马,抢在大军涌上来之前冲了起来,长枪林立,杀机迸射。 “杀呀——”典韦大吼一声,双戟挥舞,如同一个箭头一般,朝外杀去,身后刘岩朱魁紧紧跟随。 眼看着刘岩等人就要陷入包围之中,便在此时,那张大椅忽然间爆起了一片火光,整个化作一片火海,强烈的火焰炙的西凉军一时间不敢靠前,到时让近卫营身后没有敌人靠过来,化作一支利箭朝前冲去。 随着西凉军逐渐围拢上来,刘岩大喝一声,近卫们除了前方冲杀的那些人,其余的都从马上取出两个坛子,然后朝侧前方抛去,坛子砸在西凉军的身上,便是粘糊糊的,等这些西凉军反应过来,却是一个个大惊失色,有人高呼道:“是火油——” 随着近卫营开始有人点燃火把,这些西凉军恐惧了,死有很多种,他们习惯于在战场上厮杀,随时挨上几刀,或者直接被砍死刺死,这都能接受,但是被烧死的下场,也多有见识过,想想就觉得心里发寒,那种滋味并不是意思那么简单,常年在战场上死哈德汉子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畏惧死亡,但是还是死亡死的痛快一点,没有人圆圆惨嚎几个时辰然后再那么死去,所以下意识的就开始朝后退去。 有人退有人朝前进,便有些慌乱,一时间反倒是纠结在一起,谁也不能争得过谁,却让近卫营有了空闲时间,一只只火把凌空飞出,便在人群中乍起一片惨呼,那些未曾逃得及的兵卒,登时变化做一个火人,所过之处无不众人退避,两侧变成火海,终究再没有人敢踏前一步,火海成了分界线,中间还挤在一起的西凉兵卒一阵不知所措,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近卫营的铁骑,一路溅着血冲过。 这些变故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发生的,甚至不能让段煨反应过来,近卫营已经冲到了边缘处,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但是段煨也被火海挡住,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怒骂不休,但是却无济于事,所有的话都被惨叫声嘶吼声马蹄声遮掩,命令一时间阻碍传达不下去,这样的结果确实苦涩的。 为了今天这一刻,近卫营其实已经不知道推演了多久,仗着严格的纪律,才敢这样冒险,一切都如预期的发生了,是那样的迅速,才让近卫营在只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代价之后,最终杀了出去,摆脱了西凉军的围杀,功成身退,西凉军一时间乱作一团,根本无力追击,必须绕过火海才能有所作为。 眨眼间刘岩已经冲到了甘宁身边,二人对望一眼,只是一点头,便已经有近卫按照预先的计划,抢上马车,然后一个抓了一个在纵身上马,将段煨的家人掠走,随即纵马远去,等西凉军在追击的时候,却已经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至于甘宁却在那一瞬间,领着那一千大军退了了山林之中,迅速的朝安定郡方向撤退,而近卫营却在刘岩的率领下,一路朝参辔县冲去。 段煨也顾不得追击甘宁的军队,毕竟眼见着亲人被刘岩掠去,要是还能沉得住气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只是紧咬着刘岩所部追去,甚至连后面的步卒也顾不得了,只有千余骑兵紧随着段煨追了过来,甚至不少将领也追着段煨而来,却不知道便是为了此事,让后面的不足却是遭了秧,毕竟两条腿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 “刘岩,你个无义之贼——”段煨一脸的怒火,咬碎了一嘴的钢牙,真恨不得把刘岩抽筋扒皮才能解恨,但是奈何几百步的距离却是一直遥不可及。 听到段煨的骂声,刘岩啐了一口,冷哼了一声道:“段煨匹夫,你也有脸说我,本来我还想老老实实地把老太太和你的妻儿老小还给你,但是你怎么做的,说话没有信义,只把说的话当放屁,却来袭击我,还有脸说我——” “刘岩,你若是有心放我亲人,又怎么会早早的做了那么多准备,装伤重待在大椅上迷惑于我,那大椅上的机关害死了我多少兄弟,还有那些火油,根本就是早有心算计我,到底谁无信义。”段煨高声咒骂,反正谁也不认为谁自己不对,错的都是对方。 刘岩也不甘示弱,这其中的对错总是要分辨清楚的,不然将来如何将此情呈于天子:“我呸,我算计你个狗头呀,梁今这狗玩意准备算计我,是哪个王八蛋和他合谋的,你若是不南下来算计我,我又怎么能算计到你,算来算去还是你先动了歪心思,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竟然还能说我。” 段煨气炸了肺,却又无话反驳,啐了一口:“刘岩,那你为何劫持我的亲人,难道也是我算计你在先吗,我会将此时俱陈于天子的,到时候看你如何分辨。” “谁他妈的劫持你亲人了,我是被梁今这狗贼给骗到北地郡的,本来是想顺便将你的亲人送来,可是哪知道你这狗贼王八蛋竟然算计我,我若是不拿住你的亲人哪还有命在,我也会将此情通禀天子,让天子为我做主的。”刘岩也不甘示弱,不停的于段煨争执着,将来这些都是要说给天子听得,免得变成不义之师。 其实说到底,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是算计段煨的北地郡,一个是算计刘岩的安定郡东部,反正都有心计,此时不过争的一个名义,通禀天子之后,便能站在道义的高度上说话,再打起来就是有自己的道理了。 这一路上不停的对骂争执,谁也不服谁,就连双方的兵士都分不清究竟谁更占道理,怎么算来好像双方都在拼命地算计而已,只可惜好像段煨棋差一招,如今被刘岩算计了。 一路不知道奔出多远,知道战马跑的已经要挺不住了,速度越来越慢,差距却没有拉开,终于刘岩一声令下,近卫营顿时便站住了,只是段煨的亲人被压到前面,刀架在脖子上,逼得段煨也顿住脚步,实在不敢这样冲过去,不然乱军之中不管是哪一个亲人出点事都是承受不起的。 “刘岩,你放了我的亲人,我放你们离开,咱们就此揭过,我不去打你的安定郡你的主意,你也别来我北地郡,算是看在大家都是太师的部下,相互间也有个照应如何。”段煨冷喝一声,双眼死死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如今真是后悔为何没有早点将亲人接过来。 刘岩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盘算了一下,从戈居过去二百多里便是参辔,而射姑山便在参辔的南面二十余里,根据情报参辔应该有三百守军,悴不及防之下拿下参辔不是问题,而此时王浑所部三千人早两天就从小镇出发赶往参辔一线,而根据自己一路奔来,差不多六七十里路,也就是就是说还有两天的路程才能到参辔,但是从明天晚上,在过一天的还剩下六十多里,而距射姑山却只有三四十里,只要晚上火光一起,周仓所部就能看到火光,到时候一夜的时间便能拿下参辔,随之与王浑的大军汇合,到时候便能将段煨堵在参辔一线,难以回返北部富平灵州一带。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支持这一晚上就行了,只是这一晚上确实真的很难挨过去,心中一动,便朝段煨喊道:“段煨,说真心话,你反复不守信用,我已经不能相信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比我走极端,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亲人的,只要我安全了,到时候就一定会放了你的家人的,正如你所说,咱们都是太师的部下,我也不想和你闹得太僵,你给我一夜时间考虑,咱们明天一早再说如何?” 其实段煨也不敢乱来,迟疑了一下:“那好,那就明天一早,但愿你说话算数,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也好,刘岩松了口气,只是这一夜却要小心了,看了看已经神情委顿的段老太太,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迟疑了一下才道:“段煨,我是讲信用的,你的家人一定会还给你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将老太太先送到你身边,还有你的大老婆也还给你,算是我的诚意。” 说吧,便让近卫放了老太太和段煨的正室,段煨果然激动不已,赶忙将人接了过去,算是暂时同意了刘岩的提议,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 翻脸无情 其实真正辛苦的并不是段煨的西凉军的那些步卒,而是一直躲在暗中的墨家弟子,此时犹自牵挂着密卷的墨盈,一直等到刘岩发动冲锋,才忽然间发觉,自己对刘岩的多出了一份担心,尽管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只说是为了密卷,因为密卷眼看着就要有找落了,但是在刘岩受困的那一瞬间,墨盈还是几乎差点让弟子冲过去,一直等到刘岩脱困,然后这才一路仅仅追着过来。 此时,墨盈才算是松了口气,好像是刘岩已经安全了,躲在几里外,派出顾全去监视段煨的西凉军,而墨盈却组织身边为数不多的弟子,开始准备一些东西,制作一些武器器械,尽管一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密卷,但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两架抛石车还是被架在了离着段煨大营几百步的地方的一个小山岗上,因为是在一侧,加上是在北地郡,段煨和西凉军实在是没有想到,所以出现了抛石车和弩车竟然没有发现,尽管人手不多,但是对于精于机关制造的墨家弟子来说,布设一些简单的器械,制造一些监督你的陷阱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一座小山岗,就是几个时辰便已经成了刺猬,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制作更多的器械,比如简易的弩车,一次性的抛石车等等。 夜幕降临,虽然一直在告诉自己,只是担心密卷的墨盈,终究是没有忍住悄然摸到了近卫营的旁边,如果不是近卫们都认得她,估计这此时都已经变成了刺猬,不过幸好墨盈还是如期见到了刘岩,此时的刘岩可浑然不死前几日那般潇洒,一天亡命的奔逃,虽然没有丢盔弃甲,但是全身上下已经和泥猴差不多,身上的衣服也是乱的厉害,墨盈见到刘岩的时候,还以为找错了人。 见到墨盈到来,刘岩显然没有想到,先是一怔,随后便是大喜,朝墨盈挤了挤眼睛,此时真想将墨盈拉过来,可惜典韦朱奎还在身边,刘岩还没有脸皮厚成这样,不过幸好典韦朱奎还是很知趣的,见到墨盈就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典韦嘿嘿的笑道:“主公,你先忙着,我去看看那几个人质的情况,他们可出不得一点状况。” 话音落下,典韦和朱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还想火烧着尾巴一样,刘岩自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只待他们一走,便猛地的扑上去将墨盈保住:“怎么,现在就知道担心我了,不过不用担心,我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但是却是硬得很——” “我只是来看看你别死了,你死了我去那里找密卷。”墨盈并没有挣扎,或者已经习惯于这样的刘岩,说不上愿意,但是也说不上多么难受。 刘岩不以为意,将手滑进墨盈的怀里,依然能感觉出墨盈身子有些僵硬,只是墨盈的脸色不变,仿佛刘岩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在她身上,让刘岩有些好笑,最少现在已经接受自己了,不然颠颠的跑来干嘛,心中想着,手自然不老实,凑在墨盈耳边说着一些亲热话,让墨盈心里有些紧张,轻咬着嘴唇冷冷的道:“死到临头还老想着那事,你还真是少见,我来可不是来陪你的,告诉你一件事,段煨现在在秘密的调动人手,已经开始朝前面活动了,你要是不想明天遭暗算,就赶紧的做些准备。” 刘岩一呆,轻轻地点了点头,段煨果然不是老老实实地等待的主,不过也没有多少关系,自己不是也派人去前面探路了吗,北地郡这么大,自己不会傻傻的装进段煨的埋伏之中的,不过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但是在墨盈面前确不会做出担心的样子,心中一动,已然亲吻了墨盈:“要不要今晚上留下,保证很刺激的——” 墨盈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刘岩一眼:“不要脸,你除了这事就没有别的想法吗,大敌当前,深陷危险之中,竟然还是想着那事,不想想下一步怎么做,我看你离死也不远了,你干什么——” 纵然墨盈在嘲讽,却没有想到刘岩还真是不顾一切,竟然要将墨盈压倒,然后那啥那啥,炙热的墨盈脸色大变,真的动怒了,自己来可不是为了让刘岩一逞兽欲的,感觉到刘岩正在解她的衣服,墨盈猛地挣扎了一下,想要从刘岩怀里摆脱出来,可惜却已经晚了,反被刘岩压倒在大毡上恣意妄为。 仿佛刘岩真的是不知死活,终究是不顾墨盈是不是动怒,还是折腾了一番,即便是在大冷的天,还是弄出一身大汗,最后瘫倒在墨盈身边,呼呼的喘着粗气,无力的低声道:“好了,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墨盈脸色一沉,真的有点抓狂,猛地坐起来,愤愤的穿着衣服,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越想越是恼怒,自己好心好意的为了刘岩的活命跑来,倒好像是送货上门来让刘岩解决兽欲的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可惜刘岩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双手缠上来凑到墨盈的耳边:“墨盈,我知道你不想我死,但是记住一件事,这是打仗,不是江湖恩怨,又不得你们插手,一旦被段煨直销你们的所在,只要一支偏军,就能让你们全军覆没,所以,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远远地跟着,或者先多开,等我安全了再来找我,战场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更不想你出现一点闪失——” 被刘岩语重心长的话给说的一愣,墨盈心中忽然就泛起一阵古怪,顷刻间有些慌乱,只是怔怔的呆在那里,也忘记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不过这种那一瞬间的悸动却被刘岩接下来的话给打破了:“嘿嘿,老婆,你要是出点事谁来陪我呀,再等一天,后天晚上你就可以进参辔城找我了,这些天你身上也挺脏了,到时候咱俩一起洗个鸳鸯浴好不好——” “滚——”墨盈大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猛地一推刘岩,瞬间穿妥了衣服,然后就要往外走,却听见刘岩嘿嘿的笑着嘱咐她自己小心,走到大帐门口,墨盈还是没有忍住:“明天天只要一擦亮,我就会用抛石机朝西凉军大营砸两颗石头,必然会让西凉军大营混乱一下,趁着这机会,你提前准备好,只要你西凉军大营一乱,你就赶快走,尽量的多摆脱西凉军一点。” 然后墨盈就走了,只是确实气冲冲的走了,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呢,好像刘岩发泄完兽欲,难道就是为了这些吗,越想越是觉得羞怒,回头看看刘岩的的大帐,冷哼了一声,转身悄然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直到回到墨家弟子的大营,墨盈的脸色还是阴沉着,见顾全已经回来,这才详细的问了一下情况,只是却闷闷的躲在一个土洞里,马车早就被丢弃了,为了御寒只能挖一些土洞,不然这一夜下来还不给冻死了。 只是墨盈不知道,就在她走了不久之后,便有近卫悄然返回了大营,径自来到刘岩的大帐之中:“将军,已经安排好了,和烽火台联系上了,只要明天晚上能够到达预定地点,号角声一旦响起,烽火台就会点燃烽火,周仓将军就会率军杀入参辔县成的,到时候在咱们就可以躲入参辔县,凭借着城墙差不多就安全了。” 刘岩点了点头,为了这一切,自己和徐庶算计了好几天,才把一切都计划好,烽火台早就在一处荒山上偷偷建了起来,那还是自己来北地郡之前的事情,一切都尽量维持着先前的计划,只要计划成功,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威压段煨的西凉军了。 “将军,小的回来的时候,发现段煨那边有一队三四百人的骑兵正悄悄沿着官道朝姑射山移动,小的跟了一段,估计这是去前方设埋伏的,这一路过来,小的觉得只有葫芦口最适合设伏,如果真是在哪里埋伏的话,咱们要是没有准备,到时候还真麻烦——”迟疑了一下,近卫还是讲自己所知道的,和自己所猜测的都报告给刘岩。 刘岩闭上眼睛,开始沉吟起来,半晌,轻吁了口气:“大山,你去把典将军给我请来,我有些事情要麻烦他。” “诺。”大山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果然不过一会,典韦就撩开大帐走了进来,坐在火堆边上嘿了一声:“主公,还是帐篷里暖和,外面的小北风可不好受呀。” 刘岩笑了笑,心中多少有点愧疚,将一碗热水递给典韦,这才沉声道:“典大哥,明天一早,只要看着西凉军大营意乱,咱们就立刻出发,一定要你提前准备好,告诉弟兄们,这两天就要忍一忍,一切等进了参辔再说,还有,小心看管段煨的家人,段煨已经派人去前面设伏了,咱们可要小心一点呀,明天可是绝对不能出问题。” 典韦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想必是做出了安排,最少听见外面近卫们在活动,希望这一夜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去,近卫们轮班也能好好休息,当然重要的是马匹需要休息,不然明天无法赶路。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各逞阴谋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天还没亮,夜色深沉,火堆也已经熄灭,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近卫们一夜都用弩箭对着段煨的小妾和三个孩子,杀机迸射,丝毫不敢大意,幸好这一夜安然度过,当天色即将亮起的时候,刘岩等人已经准备妥当,悄悄地把马匹也准备好了,不过也不光是他们,西凉军在段煨的催促下,也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天色将亮之际,在段煨于西凉军已经准备好追逐的时候,忽然间两颗石块撕裂了黑夜的沉寂,轰然间在西凉军的大营之中炸开,毫无所背的西凉军,登时便传出几声惨叫,有几名兵卒被砸了下来,死了的,伤了的其实也不过几个人而已,但是在寂静的黑夜,却显得如此的突孰,一时间动乱起来,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还有大石头砸下来,而且究竟是来自何方,于是第二次有石块砸来的时候,虽然只有一块,但是却已经被发现了踪迹,耳听有人高呼:“在东面有人偷袭——” 瞬间,段煨一声令下,西凉军边有人率领一支偏军杀了出去,而此时刘岩也低喝一声,近卫营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只是在段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近卫营已经与西凉军拉开了一段距离,一时间也休想追的上。 “混蛋,追上去,咬死他们——”段煨大喝一声,纵马追了上去,但是才走出没有几步,东面过去查探的人马却忽然间传来一阵惨呼,接二连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段煨和西凉军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迟疑了一下。 只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人,当第二块石块砸出来之后,墨盈便已经率领墨家弟子冲出了出去,等段煨派人过来,墨家弟子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却留下一根还没有完全熄灭的木头,远远地就能看到,等这些西凉军冲上去之后,各种陷阱便发挥了作用,几十人惨死在山坡上,但是却根本没有见到敌人的身影。 段煨只是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去援救那些兵卒,而是追着刘岩离去的方向追上去,终于在天色方亮之际,远远地看到了刘岩的近卫营的踪迹,只是段煨不知道,他的亲人已经被人偷偷的藏了起来,正是朱魁带人分了出去,躲在一处山岗后面,眼看着段煨的大军追了过去,朱魁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至于刘岩为何这样做,那是因为自己需要争取时间,等天黑的时候,朱魁就会放了段煨的亲人,到时候段煨知道了亲人有回到了自己的身后,是要和自己拼死一战,还要去追随亲人呢,刘岩并不觉得段煨现在的势力还有一战之力,前面排了三四百精兵,后面去山上查探还有二百精兵,算来算去,段煨身边也就还只有四百精兵,真要是和近卫营拼一下,谁胜谁负还不敢说,不过绝对留不住刘岩的,甚至有典韦在,段煨自己还是个问题,到底谁追谁也说不好。 没有人发现朱奎,当后面的二百精兵重新去追段煨的时候,朱奎才发现那些人损失了几十个,差不多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人,真是够凄惨的,随着这些人也追上去,朱奎悄然折返了墨家弟子的那座山,当然有刘岩的指导,朱奎确不会傻到去踩陷阱,天亮之后,那些陷阱已经能注意到,当然是因为刘岩给墨盈要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那些陷阱,这里暂时可当做一个防御的驻扎之处。 葫芦谷是一个狭长型的山谷,两侧是不太高的山峰,从这边冲进去,是一个葫芦口,越往里面越大,中间却又忽然收紧,过去那个隘口,却又是越来越大,所以才会被称作葫芦口,这种地方,如果把隘口一堵,任凭千军万马也休想冲过去吗,而且两侧的山峰都是不容易攀登的,很是陡峭,只是不算太高,最矮的地方也只有十几米,却是容易冲下来,不容易冲上去,只需要一些绳索就足够了。 西凉军选择此地最为伏击地点却是最佳的地方,此处也是唯一适合西去安定郡彭阳的一条路,这么一条唯一的路,不得不说段煨其实对于作战还是很有一套的,如果真的冲入了葫芦谷,隘口一堵住,然后冲下人来,再从葫芦谷口堵住,近卫营还真被包了饺子,慌乱之间,只要西凉军够快,那么将段煨的亲人抢回去也很难说成不成。 但是段煨猜错了一点,刘岩奔到此处,却并不是打算从这里退到安定郡,而是直接杀进参辔,抢夺段煨的基业,这一偏差,段煨派出去打埋伏的军队却成了空空等待,也只有白白的等下去,注定是见不到人。 刘岩从十里外掠过,根本就没有惊动葫芦口的敌人,这一路便跑到了天黑,终于战马实在跑不动,刘岩才长舒了口气,终于是时候了,哈哈一声大笑:“典大哥,就地扎营,等段煨上来和他说话。” 典韦点了点头,自然明白刘岩想要做什么,便招呼近卫们下马,趁着段煨未曾赶上来的这一会,排好阵型,仅有的几面盾牌也支了起来,然后二百多人便结成方阵,架起弩箭静等段煨他们冲上来,长枪配弩箭,简直是滴水不漏,段煨四百来人冲上来也绝不敢硬冲,因为坐下战马也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果然,近卫营歇了一会,也勉强恢复了一点体力,便望见段煨率人追了上来,远远地刘岩就望着段煨高喊道:“段将军,我都将你的亲人留下了,你还追着我作甚,莫非你根本就不想我回彭阳不成。” 段煨止住战马,人和马都已经极其疲惫,但是眼光在近卫营这边一扫,却不有的脸色大变,望着刘岩双眼杀气迸射:“刘岩,我的妻子儿女呢?” “你没瞧见吗,今早晨走的时候我已经给你留下了,不就在早上咱们离开的地方,难道你真的没有瞧见,那可奇了怪了,不会走丢了吧,万一要是遇上野狼那我罪过可就大了,段将军,我可是给你留在哪里了,你回那边的那座小山上找找,一定能找得到。”刘岩一脸的笑意,只是手中的抓着长枪,却随时准备厮杀。 段煨一呆,如何也记不起今早上见过,那座小山,忽然心中一惊,难道就是早上派人过去搜查的那座小山,脸色忽然一变,但是此时也不敢纵马冲杀刘岩,知道此时无异于去送死,暗中却将一嘴的钢牙咬碎。 看着段煨怒火冲天的样子,刘岩嘿了一声,朝身后的近卫一使眼色,那近卫会意,便吹响了号角,此时山风已经煞威,号角声便传出老远,随即远处隐约也传来一阵号角,让段煨一怔,不由得脸色大变。 只是段煨也意识猜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随着烽火燃起,几十里外也能看到,熊熊的大火足有几丈高,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段煨眼看着刘岩那一脸的得意,一颗心却沉入谷底,刘岩究竟有什么阴谋? 刘岩不说话,只是看着段煨笑个不停,让段煨心中惊疑不定,厉喝道:“刘岩你搞什么鬼?” 轻轻摇了摇头,刘岩却不曾说为什么,只是反问段煨:“段将军,我只有件事想要问你,你如今只要折回去,定然能寻到你的儿女,刘岩敢对天发誓,你的亲人绝对一根寒毛也不少,你可肯放我会安定郡?” 段煨哼了一声,却并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等待,刚才半路上已经派人去葫芦谷通知了,想必葫芦谷埋伏的人马已经赶过来了,前去查探的那些人马也用不了多久应该也能赶过来,到时候刘岩便是插翅也难逃,如今只要缠住刘岩就行,况且自救的亲人并不在这里,先不说亲人究竟在哪里,只要拿住刘岩,还用担心亲人的安危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果然过了不知多久,反正众人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听见段煨的后面隐隐的传来马蹄声,应该是段煨的援军到了,此时段煨笑了,遥遥望着刘岩一脸的嘲弄,猛地大喝一声:“刘岩,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 只可惜话音方落,刘岩却已经断然下令:“上马,奔参辔去,已经到时候了。” 话音落下,近卫营便已经利落的纷纷折回上马,让段煨一呆,便吆喝着催动战马要追上来,眼见着就要靠上来,却不料近卫营一阵箭雨将段煨等人逼住,却已经开始纵马前奔而去,瞬时间,两军相隔不远便开始追逐而去。 这一路朝参辔奔去,段煨是越追心中越乱,刘岩不会无缘无故的朝参辔奔去,难道是参辔除了问题,如果是如此,那岂不是要有大麻烦了,从戈居赶过来,便只有两条路可以通富平灵州,其一便是眼下这条路,通往参辔,过参辔走官道,便能一只到达富平,其二走东面,从泥阳走小路,还需要过一段沙漠荒野,便一直到茬路,然后一只往北,要好大一圈,要走并州上郡之地,才能要过去到灵州,关键是上郡可是刘岩的大本营,纵然如今天子派人过去了,不过听说可没有掌握住并州三郡之地,想到这段煨心中不由的一震,脸色大变。 第三百六十五章 奸情似火 越来越近,虽然天色越黑,只是参辔方面有豁然升腾而起,这可不是一点的火堆能够出现的,而是刻意堆起烽火台才能有这样的清醒,联想到先前的烽火台,段煨心中一沉,已经能确定参辔一定是出事了,纵马而去,不看一眼又如何能安心下来,如果没出事就索性现在参辔落脚,饶是有问题,便折回去,毕竟还有四千大军在后面呢。 只是随着离参辔越来越近,官路上却远远出现了一片大帐,一杆大旗飘扬,上书一个斗大得‘刘’字,望过去,足有三四千大军,或者是听到马蹄声,已经将马车堵在官道上,然后构筑了几道防御,旁边还有几百骑兵随时准备冲锋,更可恶的是,竟然还准备了抛石车弩车等物,只等着段煨冲上去。 心中一沉,段煨一声低喝,便勒住战马,看着近卫营直接冲进大营,便知道糟了,莫说参辔应该已经陷落,就算是没有,单凭自己此时的兵力也无法救助参辔,而等自己打过去,等大军冲上来,参辔死定会落在刘岩手中,这就难怪刘岩不奔安定郡,反奔参辔而来,自己一直监视着彭阳临泾,只知道有一只千人大军出来,便再无大军出动,此时这里出现三四千人大军,那么就只有刘岩从三郡之地调兵,但是从三郡之地到参辔,这一路可不好走,能赶过来却不是三五天的时间能办得到的,如此说来,只怕在刘岩还在于韩遂交战的时候,只怕便已经安排今天的事情,也只怪自己大意了。 段煨也不迟疑,咒骂了一声,竟然毫不迟疑转身朝来路而去,让刘岩不得不赞叹段煨的决绝,果然是带兵打仗的人,说撤就撤,知道事不可为却绝不会硬拼,便不再纠缠,折回去汇合大军再作打算。 “可惜呀,主公,段煨却不是莽撞之辈,不然今次逃不了他,要不要我率人追上去。”刘岩身边的王浑恭声道,这还是投降过来第一次带兵打仗,虽然当初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如今也无所谓了,王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是却能看得出刘岩绝不是池中之物,此时也就心甘情愿的成为刘岩的手下,何况刘岩还算是信任他,才投降过来,就能独自率军打仗,王浑还能多想什么。 刘岩摆了摆手,轻叹了口气:“算了,咱们没有那么多骑兵,纵然追上去也是无济于事,段煨回去必然会和他埋伏的队伍汇合,加上另一股小队,算起来也有千余大军,咱们一时间也打不动,索性由得他去。” 王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参辔来,略一沉吟才沉声道:“主公,忘记告诉你了,参辔已经拿下来了,而且并没有损伤,咱们的人才冲上去,那些郡兵竟然就投降了,当真是兵不血刃就拿下来了——” 说着,王浑脸上带着笑意,只是轻轻地摇着头,实在没法想象那些事情,换做他的话,如何也要拼杀一番,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考虑投降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参辔的县尉竟然如此的懦弱,不过对新军来说是件好事,可惜这功劳却成了周仓的了。 刘岩一呆,随后欢喜起来,兵不血刃最好,不死人刘岩才会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王将军,真是没有想到呀,你和周仓将军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可惜周将军不在这里,不如咱们今晚上便庆祝一下如何?” 王浑也跟着笑,一旁典韦眼中发光,嘿嘿的笑道:“主公说得对,当真该庆祝一下,这还是新军自组建以来第一次兵不血刃拿下一座城池呢。” 三人相视而笑,便吩咐兵卒下去准备酒菜,自然很快就准备出来,靠着火盆便是一阵大吃大喝,没有多久便都醉醺醺的,挣扎了好几天,今日才能睡个好觉,自然放松下来,只是探马却依旧围绕着周围十几里巡查。 这一鳄鱼,刘岩睡的香甜,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岩便是如此,想到兵不血刃自是开怀,也着实喝了不少,一直到三人都晕的厉害,这才和典韦各自回大帐休息,只是留言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回到大帐之后,竟然已经有人等他,却是墨盈正冷着一张脸望着他,刘岩一呆,不由得失声道:“墨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不远刘岩奇怪,原来近卫营都已经认识墨盈,自然会放墨盈进来,但是每一次还会通报,但是此时在王浑答应之中,这些都是雁门边军,莫说墨盈,就是刘岩这些边军认识的也不多,又怎么会让墨盈进来,如果是摸进来的,那可就麻烦了,可要立刻寻找漏洞,免得被敌人所趁,万一有敌人摸进来—— 墨盈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怎么,我还来不的了?” “不是——”见墨盈生气,刘岩黑黑的笑着凑了上去,一把抱住墨盈,墨盈倒也不挣扎,毕竟自己还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仿佛两人也都习惯对方了,随着刘岩一起倒在榻上,耳听刘岩嘿了一声:“你倒是怎么进来的,要是摸进来的,那我可要马上让人去增加防守,不然万一有刺客或者有人摸营岂不是麻烦了。” 哼了一声,墨盈推开刘岩,眼中多是讥诮,斜了刘岩一眼:“放心吧,我是你的近卫领进来的,对那些兵卒说是你老婆,自然没有人敢拦阻。” 眼中一亮,猛地把墨盈压在身子底下,脸上一脸的古怪的笑,压低声音道:“你说是我老婆了,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打算嫁给我了——” 话未说完,墨盈脸上难得一阵红晕,将头扭开不敢看刘岩,心中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羞臊,重重的哼了一声:“谁说的,是你的近卫说的,关我什么事。” “哈哈哈——”刘岩一阵大笑,歪了歪头,不管不顾的就要和墨盈亲热,嘴里还轻笑道:“那你也没有说不是,自然也就是默认了是不是。” 不用墨盈在说话,刘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着墨盈便折腾起来,只听见床榻吱嘎吱嘎的响,慢慢地传来刘岩的喘息,还有墨盈压抑的闷哼声,纵然是冰冷的夜晚,两人还是一身大汗,便是墨盈也是一脸的红晕。 不知多久,刘岩才像个死狗一样趴在墨盈身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半晌,墨盈才吁了口气,坐起来准备穿衣服,哪知道喝了酒的刘岩胆子更大,一把将墨盈拉的倒在床上:“别走了,今晚上留下吧,今晚上也不能白当我老婆,哎呀,你打我干嘛——” “谁是你老婆,滚开,我要回去——” “别想走,我说留下来就待留下来,我就是不放开——” 最终,墨盈还是被强行留了下来,两人折腾了很久,终究是累了,刘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醒来的时候,墨盈还是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墨盈,此时的她才真正像一个女人,或许关系渐渐变化,刘岩对墨盈的感觉以及今年换个不一样了,现在想法也少了,就算是最终不能讲墨家弟子拉过来,刘岩还是不打算放弃墨盈,毕竟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不留在自己身边怎么行。 轻轻地在墨盈脸上亲了一下,结果墨盈醒了,看着刘岩眼中的柔情,说不出为什么墨盈心中却是一阵慌乱,不敢去看刘岩的眼睛,自己这是怎么了,墨盈心中乱了,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在乎和刘岩做那种事情,或者是因为已经又过了,但是只是如此吗,那为何在梦里也会常常出现刘岩,难道—— 墨盈不肯再想下去,如今已经适应了在刘岩身下做一个女人,这让墨盈有些迷茫,想要逃避,却又总是找个理由自己送上门来,在这一刻,墨盈忽然能有些害怕,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坚强吗,还能像以前一样那样对待刘岩吗? 不管墨盈在想什么,作为男人,而且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此的情形,刘岩克制不住自己,于是一场晨练又开始了,哪知道情到浓处,墨盈只是咬着牙承受着,感觉自己宛如汪洋中的一叶小舟,不知道自己将要流落何方。 偏偏就在刘岩感觉到最幸福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大帐外面的守卫高呼了一声:“典将军,您不能进去,将军帐内有人——” 刘岩一呆,再也忍不住了,一声低吼便趴在墨盈身上,只是此时墨盈也是花容失色,那还在看乱想,慌忙的推开刘岩,自顾自的开始穿衣服,就连刘岩也顾不得自己有多么累,七手八脚的将衣服穿上,这可犹豫不得,还不忘了帮墨盈整理衣服,看见自己还无所谓,墨盈可是看不得,不过慌忙穿妥了衣服,却始终不见典韦的动静,却原来典韦已经失去的走了,让刘岩墨盈白白惊吓了一场。 “都是你,一大早就想着那事——”墨盈狠狠地哼了一声,退了刘岩一把,猛地从床上翻身下来,气咻咻的准备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却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脸上有些羞臊,可却还是伸出两根手指头低声道:“昨晚上一次,今早上一次,三次都够了,给我第三道题目——” 第三百六十六章 王浑的猜测 墨盈走后,刘岩也跟着出了大帐,典韦王浑早在一旁恭候,只是看见刘岩,特别是典韦脸上一脸的古怪,笑的实在是有点——淫荡,刘岩干笑着,只是装作出一脸的严肃,幸亏王浑脸色不见异常,让刘岩才好受了一点,不过斜了典韦一眼,咳嗽了一声:“走,进参辔去看看周仓刘辟他们,实在是好久未见了,真有点想他们了。” 大军拔营,还能听到兵士们偷偷的谈论刘岩和墨盈,其实刘岩也知道,军营之中是不能有女人的,有人说军营有女人会打败仗,不过军规之中便有一条是不能有女人,当然是怕发生奸淫之事,毕竟军队中都是大老爷们,平时也还好些,如果是打仗的时候,每次打完了仗,兵士们总会找一些事情发泄一下情绪,女人自然是最好的发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当兵的每次一旦冲进城就会找女人,如果将领不控制着,就避免不了发生奸淫掳掠的事情,便是因为此,不过找女人的是刘岩,作为三郡之主,却没有人敢约束他。 刘岩自然也装作听不见,兵士们无非是谈论一下墨盈的样貌,品头论足一番,并没有其他心思,对于自家的主帅,虽然是才投奔过来,但是确实听过很多,自然有畏惧之心,根本不敢入近卫那样亲近。 半日时光,终于望见参辔,街道消息的周仓刘辟早已经在城外恭候,远远地望见刘岩,便于几百新军将士跪倒在地,口称:“恭迎主公——” 刘岩哈哈一笑,翻身下马,上前将周仓刘辟扶起来,一脸的高兴,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道:“可是好久不曾见你们了,不想一见面就立了一件大功,当真是可喜可贺呀,走,进城再说,可要好好聊聊。” 一行人便进了城,只是大军却只能驻扎在城外,等众人在大堂落座,说起话来却是格外亲热,只有王浑难以融入进去,不过也是含笑看着众人,心中却有点别扭,因为刘岩他们说话,王浑根本就搭不上话。 说起三郡的情况,刘辟却是笑了:“主公,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孙旭这人,整天拿着天子诏书去忽悠人,除了朔方郡他不曾去,在上郡西河郡却是上窜下蹦的,可惜从官员到百姓就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特别是百姓,知道他是来谋取主公的基业的,甚至他出去买东西,那些小贩都不肯卖给他,便是出去吃顿酒,酒楼茶馆也不肯招待他,有钱不能办事,就如过街老鼠一般,——” 说到这,一旁周仓也跟着哈哈大笑,都是一脸的开怀:“刘兄弟说得对,主公却不曾见过孙旭的惨样,我那日去美稷城,见到了孙旭,本是心情郁闷,便于副将去一个酒馆喝酒,结果那老板却说没酒了没菜了,硬是多少钱也不肯卖给他,最后那老板说了真心话,只说让孙旭滚出三郡,那孙旭恼了,要拔剑斩杀了老板,却不想当时整个酒馆的人竟然抄起板凳,和孙旭对持起来,很快整个美稷城都乱了,百姓围起来差点把孙旭围死,最后也不敢动手,郡兵也不肯奉调,结果当时孙旭就出了美稷城,至此再也没有去过一趟,如今只是徘徊在离石蘭县中阳平周一带,虽然没有遇到那种待遇,不过境况也挺悲惨,那几个县自从主公推行新法之后,百姓感恩主公的病有所医幼有所学,百姓有田种有饭吃,凡此种种恩惠,对孙旭也很排斥,根本不容主公指派的官员之外的人。” 说起这些,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天子派来了两个人要抢夺刘岩的根基,一个孙旭被三郡百姓和官兵当成了洪水猛兽,一个周勃被困于阴馆难以脱身,对三郡之地的发展并没有起到制约的作用,如今定襄郡称臣,云中郡也称臣,至于五原郡现在迫于鲜卑各族的压力,也开始想新军靠拢,如今新军一统并州北部,在朔方郡和云中郡屯兵,加上有海虎部协助,鲜卑各族根本不敢随意动弹,谁要是敢攻击新军的辖地,那么就会遭到新军疯狂的报复,每一个所遇到的就是灭族,而且是全部杀尽,一直杀到各族胆寒。 只是一旁的王浑并不愿意说起这些话,每次说起这些话就感觉到尴尬,毕竟其中作为一个配角,是被新军蹂躏的一个,又怎么会不尴尬,纵然心中没想什么,但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说起来,所以也就有意将话题扯到段煨身上,免得自己尴尬:“主公,这次虽然我们都奉命前来,但是却只是和段煨打了个照面,对段煨和西凉军并不熟悉,主公能不能将对段煨的了解说一说,我们也好对段煨进行准备,总是不打没把握的仗。” 刘岩点了点头,于是便没有再说起三郡之地的事情,将话题转到段煨身上,从一开始进北地郡开始,遭遇段煨,于是之间的各种事情一一说出来,甚至到此时才想起还有一个被遗落的倒霉蛋梁今,不过说起各种安排,于徐庶的计划,众人赞叹不已,却也知道其中有多大的风险,主公果然是魄力十足。 说着说着,便到了见面的时候,众人一阵唏嘘,刘岩却又将对众人的想念说了一遍,有说起陈宫,说起龚都裴元绍等人,一时间大堂里众人心情都有点激荡,刘辟也呵呵的笑:“主公,你大婚我们都没有赶上,不若将来会三郡之地,你可要好好补上,请我们好好地喝一顿酒,我们也好略表我们的心意,也让三郡百姓一起欢喜一下。” 刘岩哈哈一笑,正待应许下来,哪知道却再次是,忽然听王浑惊呼了一声:“不好,事情不对——” 众人一怔,怎么一起欢庆一下主公的婚事就不好了,本来对王浑就有些敌对,此时更是有些愤怒,典韦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王浑一眼:“王浑,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好,莫非给你对主公的婚事还有意见不成——” 莫说众人迷惑,刘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王浑一脸的不解,只是却听王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自然不是,我是想到了一个事情心里一时没拿捏得住,我说的段煨,段煨应该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主公,咱们不早作打算是不行的。” “什么?”众人不解,看怎么会又忽然又扯到段煨身上,看得王浑苦笑不已,过去将地图取来,从参辔往南,手指落在了葫芦谷那里,望向刘岩沉声道:“主公,你来看,如果从葫芦谷过去,便能直奔彭阳,那里虽然是咱们的地方,但是守军不多,防守还成,但是想要初级却根本不可能,段煨如果从彭阳过去,走朝那附近,沿着沣水河一路往北,便能直达黄河,再沿着黄河王东,便能到了富平,那时候便是龙归大海虎放南山,可惜咱们还无力追击。” 听王浑一说,果然还真是这么回事,一时间众人都很迟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有些傻眼,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先前的功夫呀全白费了,参辔一堵住,当时还想段煨只能走上郡,所以在上郡还特意屯兵两千,抽掉了上郡的郡兵,便驻扎在安乡店,不正是因为那里易守难攻,又是北去灵州的必经之所吗,如果段煨真的从葫芦谷走过去的话,那一切不都是白费功夫了,让段煨全须全尾的回去,对以后可是件麻烦事,折腾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拿住段煨,让段煨首鼠两端不能相顾,最终将北地郡纳入新军的体系,沟通并州于凉州的交通,当然也是想吞并段煨的这些势力。 刘岩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王浑说的还真正是占道理,刘岩白女士一阵懊恼,怎么自己就不曾想起,葫芦谷可是必争之地,唯一的一条参辔通往安定郡的通路,心念一转沉声道:“好了,既然王将军看出破绽所在,却不知道有什么补救之法?” 哪知道王浑却摇了摇头:“主公,为今之计,除了现在立刻就派人赶赴葫芦谷,若果能够趁早战局葫芦谷,便能将段煨大军堵在那里,这才算是真正的将段煨围堵住。” 也的确如此,当下刘岩也没有迟疑,便立刻安排刘辟镇守参辔,而王浑率两千大军驻扎附近,刘岩则率骑兵,也就是近卫营加上边军骑兵合作一军,再有周仓率领一千大军一起赶赴葫芦谷,只要拿下葫芦谷,便算是成功了,希望段煨还没有认识到吧。 顾不得叙旧,便立刻开始调配兵力,大军随时出发,刘岩典韦率领骑兵七百,朝葫芦谷先行进发,而周仓则随后追来,一路朝葫芦谷赶去,日夜兼程。 就在第二天的下午,大军终于先行赶到了葫芦谷,只是到了此地,才发现葫芦谷已经被段煨派兵占据,而段煨更将大营扎在葫芦谷口,想要在夺过来确实不容易,这可是一场硬仗,便是典韦都感觉并没有把握。 “主公,咱们怎么办?”典韦皱着眉头,也有些迷惑。 沉默了半晌,刘岩苦笑了一声:“能怎么办,硬拼肯定不行,咱们会吃大亏的,那就只有等,段煨不是还有四千步卒大军吗,咱们就攻击敌人大军,将他们截断,也只有如此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葫芦谷 很快,周仓的部队到底是抢在段煨的步卒之前到了,于段煨相望,两人都是一脸的沉默,段煨没有动,虽然也有一千大军,但是不敢轻动,他必须要等,估计这还需要半天的功夫才行,因为他的亲人还不知如何,而且大军还未赶到,心中说不出的焦虑,幸好刘岩也没有动静,才让段煨心思活泛了一点。 而刘岩一等周仓赶到,便在左近安营扎寨,迅速组织防御,占据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岗,观望段煨的西凉军,重要的是安排典韦于周仓组织起一只小队三百人,有二人率领,悄悄地摸向了左侧的山峰,只因为此地不适合大军行动,也只有仗着武艺高强硬往上冲,不然拿不下此处,便不能功成。 可惜紧赶慢赶,当典韦周仓他们扛着盾牌朝山峰冲上去的时候,西凉军的四千大军也赶到了,虽然是疲惫异常,但是却也形成了威慑,刘岩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兵力。 如果不是占据左翼,拱卫左侧山峰,那么根本就没有机会杀上山峰,此时典韦已经率人杀了上去,喊杀声响起,双方先是用弩箭互相对射,当然新军便会吃一些亏,但是好在有盾牌防守,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但是却在不断地接近。 在死伤了一百多人之后,典韦周仓终于冲了上去,一旦接触,有这两员猛将便能看出新军的优势,在两人的杀戮之下,西凉军占据山头的二百人便有些吃不住劲,小小的山侧上根本不能容太多的人进行拼杀,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凭借着地势周旋。 “混蛋,传令大军退回来,立刻过山谷,迟了怕是走不了了。”段煨阴着一张脸,不敢有丝毫迟疑,招呼着大军开始过山谷。 有了段煨的命令,大军便开始急匆匆的过山谷,谁看不出山峰上的厮杀很激烈,一旦左侧山峰被占据,到时候新军全部扯上去,但是碎石滚木,或者用弩箭进行打击,一旦堵住了隘口,这些人真就无处可去了,呆在山谷里便是靶子,所以都很想金匮啊通过去,若不是有将领吆喝着维持着秩序,只怕早就乱套了。 典韦大吼一声,斩杀了一名西凉军,根本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将,若不是这地势实在不适合拼杀,即便是典韦也施展不开,几里长的葫芦谷,就算是一步一步走过去也需要时间,还要小心别掉下去才行,自然是慢了许多,纵然打不过典韦,但是逃来逃去用弩箭封锁,却让典韦周仓一时间也无可奈何,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眼看着西凉军的前对已经进入了山谷,典韦于周仓对望一眼,知道此时已经等不得了,二人并肩而立,一人一个木盾,扛着就往前冲去,身后将士们紧紧跟随,也不非要斩杀敌人,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占领这座山峰。 木盾于敌人的盾牌相撞,典韦就像个人形机器,所过之处也没有人能挨得住他的冲撞,惨叫声不断,便从山峰上跌下去,非死即伤,根本不管什么刀枪,反正此地围拢不起来,其实也就是十几个交锋,剩下的也只能干瞪着眼瞪着。 隘口越来越近,只要占据隘口就成了,只有隘口那里才是封锁葫芦谷的根本,双方都是志在必得,在隘口附近拉锯着,不断有人惨嚎着从山坡上滚下去,这种环境下,典韦周仓也施展不开,还时不时的被硬撞回来。 西凉军的大军一部分已经通过了隘口,为了安全起见,段煨也已经过去了隘口,在前方指挥着,只要过来隘口就不能在围追堵截,看看山峰上厮杀的激烈,段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除了催促大军快一点,却没有任何办法。 “杀,杀光这帮兔崽子——”典韦高呼了一声,双戟分开交错,便将一名西凉军拦腰砸死,新军士气为之一振,有这样勇猛的主将,士兵们也会精神一些。 双方在只能容开几个人拼杀的拼杀的小路上,用冰凉的兵器与热腾腾的鲜血,用肉体相抗,身上只有人眼见自己活不了,便会朝对方扑过去,然后拖着一个一起滚下山峰,有的时候甚至会搭上几个,到了此时,所有人都杀红眼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情变得极为简单,那就是不停的厮杀,杀死对方——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典韦身后也只是剩下几十人了,便在此时,也终于算是将隘口抢了下来,但是刚刚挨近隘口,便从对面的山峰上射来几支利箭,如果不是很小心,典韦也要被射杀。 隘口只有十几米远近,就是上口也不过几十米远,双方的兵卒从对面就能看到对方,不断地用弩箭进行攻击,也只有木盾才能作为藏身之处,不过典韦还是将原本西凉军埋伏的时候准备的碎石檑木,直接给挑飞下去,落在山谷中轰隆作响。 这动静就像是一个冲锋号,双方都开始乱起来,刘岩耳听典韦已经得手,不由得大喜,赶忙呵斥:“快,孙青带二百人人冲上山协助典将军周将军压制对面的敌人,多带些箭矢木盾,一定要把隘口给我封起来。” 孙青点头应是,便已经令人朝山峰攀去,而刘岩也不迟疑:“杜仲,立刻随我率队堵住葫芦谷,将他们堵死在里面。” 话音落下,便朝山谷口冲了过去,而此时隘口有落石,西凉军如何还不知道左侧已经被人占据了了,想要冲过去是不可能了,一旦隘口被堵,就再也过不去了,想要掏开了就需要付出太多的人命。 “吹响号角,让后面的队伍撤出去,直奔戈居泥阳一线,占据两座城池。”对安慰咬了咬牙,瞬间便有了决断,此时犹豫不得,身边的亲卫便吹响了号角,其中的意思西凉军自然明白,也就开始撤退出去。 但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山谷中毕竟已经堆积了不少的部队,一时间也休想全部退的出去,虽然后面的军队差不多撤出去了上千人,但是却依旧有近千的队伍被堵在里面,让段煨心肝俱裂,恨不能冲回去杀一番再说,可惜这些西凉军在被堵住之后,看着左侧山上的人,只是迟疑了好一会,最终选择了投降。 外面的一千多人一见到里面的人投降了,本来还想着拼杀一阵营救的里面的人的,只是里面的人一投降,便只剩下外面朝里面冲杀,堵住葫芦口也不能展开阵型,反倒是新军结成木盾阵,加上弩箭对西凉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在和新军进行了短暂的交锋之后,便终于退走了,只留下百十余具尸体。 而新军见敌人退走,便开始收拢降兵,缴获了武器之后,将这些降兵押了出去,而对面的段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只是气的脸色发青,却又不敢往回冲,毕竟一旦回来就怕是回不去,被堵在山谷里便是死路一条。 一切终于恢复平静,葫芦谷两侧胳臂新军和西凉军占据,在隘口那里,两军唯一能接触的几十个人,不断地用弩箭进行对射,偶尔有人被射杀,也不过仅此而已,隔着葫芦谷,两军遥相对望,却异常的平静。 接到消息的王浑率军在天黑了以后赶了过来,接受了降兵,典韦周仓也从山上撤了下来,只留下三百多人埋伏在山上,刘岩又派出了一千人去追那股败军,也没有显得如何,双方陷入了僵持,段煨呆在西面不肯退走,等待着妻子儿女的到来,心中却免不了担心不已,毕竟不知道刘岩会不会遵循约定,何况还是先是他违反了约定的,如果刘岩真要是恼羞成怒,将他的亲人猎杀,现在想想段煨真有些后悔,当初放刘岩离去不就得了,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终于看到一小股几十个西凉军策马而来,人群中有女人孩子,显然是已经找到了段煨的小妾和三个子女,只是远远纵马而来,却发现葫芦口这边的进口以净额比新军战局,当时便止住兵马不敢靠过来。 从山的另一侧街道消息的段煨心中心急如焚,只是纵马到了隘口的不远处,远远地喊着刘岩的名字:“叫刘岩出来答话。” 早就等着段煨开口的刘岩倒也不拿捏一把,纵马也到了隘口不远,遥望着对面的段煨,一脸的讥笑:“段煨,今日你还有何话要说,无信之人而已。” 半晌的沉默,段煨满嘴苦涩,咬了咬牙,哼了一声:“两军交战各起刀兵,尽展计谋,怎么能说是无信,既然我今日棋差一招,我也绝不说什么,但是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亲人女眷,这样做是不是很下作?” “我呸,段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不要脸,你的亲人可有一人受伤,我若是有心拿来要挟你,也不会放他们离开了,说到底我就是给你把亲人送回来,除了用他们保命之外,可曾用他们威胁你做一点事情,下作?谁更下作,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这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说,今日倒要好好分辨一下——”刘岩啐了一口,丝毫不与段煨客气,不过说这些话却并不是毫无目的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中计 “刘岩,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段煨沉默了半晌,咬着牙答应下来,三个儿女都在那边,索然不在刘岩手中,但是刘岩此时若是下决心围杀的话,根本不可能逃得掉,这才是段煨所担心的。 刘岩嘿嘿的笑了,小的段煨心里直发毛,咽了口吐沫,望着刘岩心不住的下沉,炔烃刘岩哼了一声:“段煨咱们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若说在如先前一般和好如初是不可能了,所以谁也别说谁,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为难,只要你放过贾诩就行,让他到我身边来,那我现在就放你的亲人过去。” 段煨一呆,贾诩?刘岩怎么会对贾诩感兴趣,其实段煨并不知道贾诩和刘岩见过面了,当日贾诩出来只说是要和梁家人接触,设计算计刘岩,却不想到底和刘岩见了一面,对于贾诩,段煨到时很敬重,自己能有今日的威势,能有这一片天地,却是全仗着贾诩帮忙,虽然贾诩不过只是军司马,但是却已经薄有贤名,要不是于段煨有老乡这段关系,只怕段煨也留不住他。 只是说到敬爱徐,段煨心中难免有些心惊胆战,贾诩不同常人,对所谓的忠君爱国并没有多大的概念,此人只是跟着有能力有前程的主公,对于忠诚却没有多大的想法,正是因为这样,此时刘岩一说,段煨难免有了些想法,这次本是按照贾诩的计策对付刘岩的,就连段煨也认为贾诩的计划毫无破绽,当一定能成功,却不想到底失败了,不会是贾诩欣赏刘岩,然后把自己卖了吧,这倒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看不见段煨的模样,但是凭着段煨的沉默也不能猜出,此时段煨的心中已经是翻了天,刘岩笑了,深吸了口气高声道:“段煨,成与不成你倒是说一声,我可是和贾诩有个赌约,不过估计着我是应该赢了。” 段煨依旧沉默,刘岩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终嘿了一声:“段煨你倒是听没听见话,只要你让贾诩到我身边,我也懒得再和你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咱们就算是结果这些过节如何?想必贾诩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段煨自认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是此时听刘岩这样说,心中却不无猜测,因为贾诩根本就不是投靠他,而是暂时无处可去借住一些日子而已,若是只看贾诩的为人,段煨还真不会收留他,贾诩此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一样很,如果为了一场胜利,可能会把所有人搭进去,而且随时可能拍屁股走人,难道—— 不能再想下去,段煨不想去怀疑贾诩,这一次计划失败确实有些让人失望,可不像是贾诩的盘算,沉吟了半晌,段煨才吐了口气:“刘岩,我答应你,不过我也做不了文和的主,请放我的亲人过来吧。” 刘岩点了点头,慢慢地策马回去,轻轻一挥手,大军让开一条路,只请段煨的亲人过去,到是让那些护卫沉吟不决,如不是山上传来消息,只怕还真不敢过去,不过刘岩还算是讲信用,最少根本没有为难段煨的亲人。 眼看着段煨的亲人已经过去,刘岩还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就在此时,远处忽然有穿着新军衣甲的一名马军冲了过来,直直奔到大军面前,一身是血的滚落下来,便半趴在地上嘶声道:“快报告将军,参辔已经丢了——” 一句话,登时让刘岩等人大惊失色,自然有兵士扶起了那马军,却见那马军胸口挨了一剑,此时还在恹恹得得流着鲜血,只是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再看那战马不停的喷着白气,显然是长途奔驰而来,参辔竟然失手了,这是怎么回事? “兄弟,说清楚,参辔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失守的,刘辟呢,他是怎么搞的。”刘岩半跪在那兵士跟前,身后典韦周仓与王浑一个个脸色铁青,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呢,刘岩也有一千多大军,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就将参辔丢了,而攻击参辔的又会是什么人呢,只是应该不是段煨的军队,可是在北地郡又怎么会有别人呢? 那兵士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喘息已经有些困难了,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竟然只留下一句话:“我也说不清,只是忽然间就有人冲进了城,然后就是厮杀,我们败了,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也给打散了——” 话犹未说完,那兵士猛地咳了口血,身子一挺,张了张嘴终究在没有说得出什么来,头一歪,就已经没气了,只是睁着一双大眼茫然的看着寂寂的黑夜。 长身而起,刘岩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身边典韦周仓王浑只是等待着吩咐,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插嘴,半晌,刘岩咬了咬牙:“王将军,你带着一千人在这里镇守,饭隔壁段煨去而复返,一定要保住左侧的山侧,典大哥,周仓,立刻随我杀回参辔,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将军,敌势不明不宜分兵呀,不然留下三百人钳制隘口,其余的人全部赶往参辔,不然万一敌人势重,主公岂不是会有危险。”王浑脸色一变,如果留下一千人,那不是刘岩便只能率领七八百人而已,这可是在是太冒险了。 刘岩摇了摇头,轻吐了口气,一脸的苦涩:“王将军,我不是去拼命,只是想知道参辔究竟怎么个情况,能战就战,不能战我就立刻退走,直接奔戈居而去,你也要准备着,一旦号角声响起,便立刻朝戈居方向撤退,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山峰上的兄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情况急转直下,从刚才的优势,到现在却开始担心段煨了,刘岩不敢全部撤军,不然万一段煨杀回来,而参辔有拿不下来,岂不是两面受敌,逃都没地方逃,所以王浑在此堵住葫芦口,防止段煨杀回来,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王浑点了点头,便在没有说话,心中却焦虑的很,怎么会忽然出现了这种情况,也只能目送刘岩他们离去,却赶忙收拢队伍,随时准备撤退,至于山上的兄弟们确实无可奈何了,必要的时候也只有放弃,为将者不能不狠下心来,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道理,有时候舍弃才是真正的勇气。 刘岩前脚刚走,就有一队二三百人的兵卒杀到,是西凉军的装扮,来了自然是不会攻击大军,而是在不远处结阵,一面吹响号角,当然号角声也只有段煨的西凉军知道什么意思,偏偏王浑不敢去冲杀那小股军队,一旦离开葫芦口,万一段煨拼命冲上回来岂不是麻烦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凉军的小队就在自己几百步外耀武扬威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诡异,刘岩不传来消息,王浑也不敢妄动,谁知道还会有什么陷阱,也只有背靠山峰,还能防守一下,只是眺望参辔方向,心中却不知道怎么样了,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且不说王浑怎样,刘岩领着七八百骑兵望参辔而去,一路上不敢大意,生怕中了埋伏,果然没走出十几里,官道上便堆满了碎石挡路,逼得刘岩只能刹住冲势,想从旁边绕过去,哪知道便在此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倏然间开始亮起火把,就在刘岩心中生疑之际,却已经是无数火把亮起,不用仔细数,只怕也不下上千只,在树林中遍布里许,密密麻麻的,看模样只怕不下四五千人,不然何须这么多的火把。 “杀呀——”火把亮起的同时,也传来喊杀声,然后就看到无数尘烟四起,树林之中无数不在动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冲杀出来。 刘岩心中一惊,于典韦周仓对望一眼,心知如果敌人有三千以上的话,他们就绝不会是对手,与其硬拼的话,自然是要死伤惨重,等于自绝生路,而且这里能有伏兵,显然参辔是彻底的完了,这里有伏兵,参辔已经陷落,那加起来怕是不下六七千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的敌军,竟然把悄然无息,一点迹象也没有发现。 不敢迟疑,刘岩一声吆喝,大军便赶忙调转马头,不敢奔参辔而去,便只有退回去汇合王浑撤退,眼看着火把晃动,刘岩等人也不敢犹豫下去,便已经奔了回去,尽管心中不明白敌人是谁,究竟有多少,电脑是这种情况下,保存实力才是重要的,不能打没把握的仗,所以必须撤退。 来得快,回去的也快,黑夜之中一路狂奔便已经赶回了葫芦谷,然后远远地就望见不远处有一小队西凉军结成方阵堵在路上不知道实在干什么,难道王浑也被算计了,不过新军大旗犹在,刘岩也就不顾那么多,一声令下,刀枪齐起,便已经冲了过去,只是那些兵卒叶无心于七八百马军死扛,早在骑兵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开道路,朝一边躲去,远远地离开,随后在不远处点燃了一堆火,火光冲起,远处便传来隐隐的号角声,就连对面段煨也传来号角声,显然是准备冲锋了,怎么会这样,刘岩等人已经有些凌乱了,没有时间多想。 第三百六十九章 贾诩之谋 一路朝戈居方向奔逃,到时没有遇到伏兵,也没有遇到敌人,众人这才干喘了口气,也不知跑出多远,终于兵卒们坚持不住,便停下来休息,派出探马之后,这才敢坐下来休息,众人无不是累的大口喘息,一个个脸色惨淡,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败了,而且狼狈而逃,对于刘岩还真是第一次,只是刘岩不敢大意,那种四面楚歌的危机感始终压迫在众人身边,甚至此时,还怀疑黑夜之中还有敌人呢。 坐在火堆旁,刘岩典韦周仓和王浑脸色都是难看得很,沉着脸没有话说,到底是典韦还敢开口:“主公,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种大手笔,悄然无息的调动了怕不下万人,于段煨联合对付咱们,而且又算计的这么精准——” “是呀,我心中也是想不明白。”刘岩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三人只有苦笑,这一路上就是想不明白:“纵观北地郡周围,往东是上郡,那是咱们的地盘,往南是司隶是太师掌控的地方,云阳一带往东道频阳,这都是李蒙驻扎的地方,李蒙对咱们的态度还是很好地,不可能会悄悄地联系段煨与咱们为难,再说往北是马腾的地盘,如果马腾要动手,也不会和段煨联合的,何不直取彭阳一线,至于韩遂,哼,段煨是不会和韩遂联合的,他不敢造反——”刘艳艳一边说一边分析着,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算来算去,哪一样也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是牛辅,但是牛辅的大军都在拱卫长安,除非是牛辅活腻歪了,不然绝不敢私自调动军队的。 隐隐约约的,刘岩便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哪里出问题了,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呢,仔细的回忆这一夜的经历,段煨明显的都要退走了,而且也绝不会舍弃两千大军做诱饵,再说当时的情形,已经不是段煨能够操控的了,应该不是段煨搞的鬼,因为段煨反应也很迟钝,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随便行动,不然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就逃回来。 不是段煨会是谁,从知道参辔出事,到自己回去查探被埋伏,然后折返回来,隐隐的像是被包围了,四面楚歌呀,而且发生的这么突然,以至于自己只能仓皇逃窜,这一路——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 刘岩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自己不敢太确定,随望向典韦周仓王浑三人:“我总觉的不对,如果敌人真的是那样势重的话,为何会让咱们全须全尾的逃回来,如果给我一万人,不,哪怕是五千人,在敌人没有准备的时候,一面拿下参辔,一面偷袭咱们,不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最少咱们会损失惨重,说不定就是全军覆没,能逃出来的只怕没有多少人了,王将军,你统兵多年,如果给你五千人,在我没有防备之下,你有没有把握让我损失惨重,哪至于全军覆没?” 王浑一呆,心中转了转念头,便知道刘岩在怀疑什么,无他,只怕是疑兵之计,也就是说很可能上当了,正如刘岩所说,给他五千人,在刘岩没有防备之下,打个措手不及,很可能会让刘岩全军覆没,这话虽然不能说,但是王浑却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刘岩的想法,果然是这样,难道敌将会是一个白痴不成。 敌将当然不会是白痴,否则肿么换个人也只有去死的份了,丢人也丢死了,眼见王浑点头,刘岩确实真的一愣,随即脸色就变了,猛地一拍大腿:“不好,咱们中计了,现在想来,果然事出蹊跷——” 见典韦还是有些不解,而周仓皱着眉看着刘岩,至于王浑确实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刘岩才苦笑了一声:“一定是中计了,破绽就在没有让咱们看到参辔城,你们想想,如果换做你们,拿下了参辔城,而且此处在没有其他的路好走,你们会不会在半路上设伏,而且是我们一来就动手,为何不藏妥等咱们过去在厮杀,那时候北面参辔被拿下,南面又有埋伏,那咱们还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为何要提早一刻发动,让咱们能够逃回来呢。” “那就是因为不想让咱们看到参辔,因为参辔一丁还没有陷落,一旦咱们看到参辔的话,到时候就知道他们是在故布疑阵,那么就能猜到他们并没有多少兵马,那么反过来咱们就要猎杀他们了。”刘岩此时算是彻底想通了,但是却只有苦笑不已,自己竟然上了个大当。 三人听了刘岩的话也就明白了,王浑第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不由得长身而起:“主公,那参辔岂不是危险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奶奶的杀回去,让那帮混蛋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典韦抓起双戟,便要去上马,一身的杀气。 刘岩咬了咬牙,心念直转,半晌才沉声道:“这样吧,王将军,你依旧率军赶回葫芦谷,如果段煨不曾过来那更好,那就接着把段煨堵在西面,如果段煨过来了,那就占领葫芦谷,咱们撤退也就有了后路,那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又望向典韦周仓二人:“咱们三个率骑兵杀回去,去参辔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出事那么就进城,相信刘辟有两千人马,只要不出意外短时间内是不会失陷的,万一参辔失陷,那么就折回葫芦谷,直接回彭阳。走——” 众人便要开始翻身上马,一路朝葫芦谷而去,一路奔参辔而去,快马加鞭,而此时段煨也在催动兵马朝参辔赶去,身边多了一名身材消瘦的文士,那文士一脸的淡然,而段煨则是满脸的惭愧之色,不住的朝身边的文士望去,终究忍不住低声道:“文和,你还真生我气呀,刘岩这不是还没有折回来吗,那就还有机会拿下参辔不是。” 贾诩看了段煨一眼,轻哼了一声:“忠明,你我同乡,相交多年,相互间也都明白,其实你何必疑心于我,但若我要是想离开,自然会给你说一声,你这一辈子就坏在多疑上了,如果不是你怀疑我在葫芦谷徘徊不前,何至于此耽误这么叙旧。” 被贾诩说的老脸通红,段煨有些难为情:“文和,我都已经给你道过谦了,看在老乡的情分上,难道你还要生我的气,你倒是还要我如何呢。” 贾诩并没有接段煨的话,只是遥遥的望着参辔城,轻叹了口气:“忠明,不是我说什么,我只怕刘岩现在已经明白过来,此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我见过刘岩,此人不是一般人物,早晚是腾龙之人,心计谋略过人,我的把戏能一时迷惑他,也不过是我猜测刘岩的性格,此人当断则断,所以才会中计,若不是他对她的手下信任的太多,只怕也难以瞒得住他,不过时间久了,他必然会猜到其中的漏洞,必然会杀回来的,到时候咱们——” 贾诩叹了口气,一条人命一个死士迷惑了刘岩,但是不可能迷惑多久,若果不是段煨对他的怀疑,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现在想想反倒不如刚才直接退走的好。 说起贾诩其实有些意外,那日从刘岩府中出来,便对刘岩高看了一眼,自觉刘岩不是个简单人物,终究觉得不放心段煨,于是随着梁家到了戈居附近,却又对梁家没有信心,所以自行退避到一边,果然事情败露,但是贾诩也没有想到一切发生的竟然这么快,快的自己没时间联系段煨,也只有看着段煨追上去,刘岩劫持了段煨的家人,却是实在是他没有想到的。 随后,贾诩就看着段煨走后,甘宁有杀了回来,可惜戈居县令根本不认识自己,也就没有听从自己的,结果甘宁大军一来,戈居泥阳相续失陷了,贾诩也只能往北而来,果然在半路上遇到了败退的那一千大军,询问过后,确实一阵苦笑,刘岩还真是棋高一着,比自己所预想的胃口还要大,也就了解了当时的事态。 不过贾诩不甘心,便收拢了残军,一面派出探子查探情况,一面开始布置,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幕,只是找了一个死士,一番许诺之后,那死士便自刺了一剑,强撑着骑兵来到新军大营前,虽然尽量的模仿雁门口音,其实当时如果刘岩他们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口音不对,可惜当时一来震惊于参辔失守的消息,二来也是这兵士频死之际,实在没有人怀疑他,也就是用这条命迷惑了刘岩,不然刘岩如何会上当。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只以为参辔已经失陷,于是贾诩便将兵马埋伏于那个小树林,制作了千余支火把,趁着刘岩心慌之际,终究让刘岩上了当,随后的烽火号角,便是疑兵之计,让刘岩彻底入了瓮,这才有了奔逃的事情。 刘岩一走,贾诩就率兵赶到了葫芦口,一面通过右侧的兵士传讯段煨,一面逼迫着新军守在左侧的兵士下山,只是没有想到那些兵士之中有些新军的老兵,却是死不投降,几次冲杀也没有拿下左侧山峰,幸亏新军主动让出了隘口,龟缩在一处宽阔地,才让段煨冲了过来,但是偏偏段煨怀疑贾诩,在哪里废话了很久,才做决定来夺回参辔城,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形。 第三百七十章 段煨突围 当刘岩赶到的时候,参辔城正在激战,段煨押上了三千人,却将骑兵留在身边,一旁贾诩闭目养神,却一句话也不说,心中对段煨已经失望之极,段煨太小家子气,做事情疑心病太重,明知道此时已经陷入不利境地,却还是赌不上身家性命,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结局,知道自己绝不会再有机会夺回参辔。 等听到新军的马蹄声传来,段煨脸色一变,猛然朝身后望去,却听身边贾诩叹了口气:“到底来的这般快,忠明,下令撤军吧。” 段煨脸色大变,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此时的情形由不得他多做考虑,也没有在怀疑贾诩什么,退兵是最好的方法,参辔城的守军很顽固,而且也很凶猛,守城打仗颇有章法,显然不是一个庸才,指望着守城将领犯错并不现实,所以也就是说,此时刘岩一赶到,对参辔便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撤军自然也就是必须的,而且还需要考虑如何从刘岩的身边撤走,一旦被纠缠住,那可就是一件麻烦事。 显然刘岩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段煨这次爱咬了咬牙说撤军,刘岩却已经高呼了一声:“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这是新军的一句口号,刘岩也一只不愿意改,只要有这句话就能证明自己心中还有汉室,就不会遭到那些保皇党的攻讦,自己可不想现在羽翼未丰,就落得一个叛逆的名头,所以这句话也就一只传承下来了,成为了新军的对外的一句口号。 这句话响起,七八百人同时喊出,生威震天,远远地传了出去,参辔城头上很多人都听得真真的,于是那些新军的老兵便也开始跟着高声大喝,一时间声势更大,机器那人一起喊,登时见压倒了其他的一切声音。 这句话一出,刘辟便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主公没有危险,最少现在还没有危险,心中为之一振,手底下的兵士们的精气神也是一振,原本还在以稳为主,想的只是守护参辔,而此时刘岩一到,便有了反击的念头,不用刘辟下令,城墙上的兵卒们便一个个如打了鸡血,生猛起来,死死地咬住西凉军不肯放手,此长彼消,一面是给予撤退,一面是死不肯松口,很快城墙上的西凉军被消灭干净,甚至新军将士从敌人的云梯上跟着西凉军冲了下去,甚至刘辟也没有阻止。 士气一振,便能抵得上兵马千万,以弱胜强都是如此而来,相反之下,西凉军的士气一落千丈,感觉到好像末日到来,哪还有心思厮杀,拼命地朝段煨身边撤退,却不料新军是如此的强盛,让西凉军根本就退不得,等好不容易退到段煨身边,本来冲上去的三千人,也不过剩下了两千人,损失比起新军要大得多,根本无法比较。 段煨看着脸色一变,知道如是在这样撤下去,那就是全军的溃退,一旦如此,必将全军覆没于此,心中一动,猛地厉声高呼道:“兄弟们,随我杀呀——” 话音落下,已经杀了上去,迎着新军催动骑兵,这才让士气已经低落的西凉军重新找回了一点信心,但是没等段煨冲起来,这边刘岩却已经也跟着发动了冲锋,本来已经停下里的刘岩,眼见着西凉军败退,新军兵士情绪高昂,如何会不知道抓住这一次的战机,或许能把段煨在这一次击败,绝对是个好机会。 前后都是新军,双方已经纠缠在一起,西凉军士气已经大损,几乎处于绝望之间,拥簇在两军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有的想跟着主帅朝前冲,有的却想从这边退回去,一时间有些乱套,一旁的贾诩叹息了一声,知道这次是彻底的败了,不走不行了,赶忙拉住就要冲上去的段煨低声道:“忠明,上去不得,下令反冲刘岩把,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段煨一呆,心中也醒悟过来,猛地一咬牙,调转马头高呼了一声:“兄弟吗,擒贼先擒王,随我去将敌首刘岩拿下。” 随着段煨的话音响起,西凉军也就找到了主心骨,除了最后面的一些人无奈的和新军纠缠在一起,绝大部分的随着段煨涌了过去,喊杀声中,已经朝刘岩冲了过去,杀机顿起,轰的一声双方撞在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 但是却在贾诩的指点下,段煨故意让出了一条路,刘岩这才惊异的发现自己一冲就冲过来了,等反应过来,段煨已经舍弃了后面的几百人,望着南面扬长而去,在想追也追不上了,再说单凭这些骑兵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只能叹了口气,望着段煨逃走。 看看还在拼死反抗的那些西凉残军,刘岩摇了摇头高呼了一声:“你们还打什么,你们的主将都已经抛弃你们了,我也不会追下去,你们这样拼命还有意义吗,投降吧,还能留住一条性命。” 可惜刘岩错估了西凉军的悍勇,虽然身处绝境,主将弃之不顾,但是这些兵卒却还在做困兽之斗,不肯就此投降,或者这就是为什么西凉军能够雄霸天下的原因,让刘岩皱了皱眉轻轻地摇了摇头:“西凉军的弟兄们,你们好好想想家中的父母妻儿,你们若是就这么战死了,那会不会还有人去照顾他们,再看看你们现在躺在地上惨嚎的弟兄,你们希不希望他们活下去,拼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投降吧,我会帮着他们治伤的。” 至此,被刘岩挑动了心中的哪一点牵挂,西凉军到底没有扛得住,迟疑了一下,终于有人选择了投降,随之一个个丢下了兵器,被新军收拢看押,参辔之战已经就此结束,西凉军这一战留下了尸体八百七十余具,伤者三百多人,投降者近五百人,随着段煨突袭而去的也只有两千多人。 至于其后打扫战场,还有处理死者的尸体,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已经没有可以让刘岩关注的了,城中如今总共关押着一千六百多俘虏,因为新军并没有苛待他们,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静的,这一次没有什么在值得计较的。 但是对于段煨的踪迹,刘岩还是光派探马,不停的在寻找,这可是击溃段煨的最好时机,一旦回到北部,那就是龙归大海,对刘岩无疑是多了一点威胁,刘岩可不打算有这种事情,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找到段煨的下落,段煨没有继续南下折返戈居泥阳一线,也没有西去葫芦谷,段煨究竟去哪里了? 接连几日都不曾找到段煨的行踪,好像两千多人马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这让刘岩很是烦恼,葫芦谷没有动静,却并没有拼命地的攻击两侧山峰,本来西凉军有五百人在此住手,但是却没有料到,本来已经被杀退不见踪迹的,却在王浑折返之后,又忽然冒了出来,从新占领了左侧山峰,遥遥于右侧对望,用刘岩的话说,没必要付出代价去攻占右侧山峰,只需要牵制住,用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会走下来投降,果然几日之后,已经没水没粮的西凉军残部真的自行下来投降了,可以战死但是谁愿意活活被饿死呢。 本来以为这一切都将过去,段煨的行踪成迷,也许已经回到北部了,刘岩却又陷入了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让大军住手葫芦谷,僵持了两天,终于让王浑率领所有人马放弃葫芦谷,全军赶赴彭阳城,至于戈居泥阳本应该是安全的,但是一日段煨行踪不明,刘岩也不敢轻动,只能让甘宁继续镇守戈居泥阳。 就在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差不多过了能有八九天的时间,已经失去踪迹的段煨西凉军忽然又冒了出来,迅速的抢占了葫芦谷,从葫芦谷西去,奔彭阳附近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刘岩耳中,刘岩不但不曾激动,反而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些天总是担心段煨忽然出现,毕竟段煨身边还有一位毒士贾诩,说不定又会弄出什么古怪来,如此一走,也算是让刘岩松了口气,至于其他,刘岩倒是并不担心,早已经让王浑支应过徐庶,想必徐庶会有安排的。 果然,没过几天,彭阳那边传来消息,段煨突围而去,并没有和新军遭遇,从彭阳附近被人引领出去,不过贾诩却被徐庶派人生擒,这倒是个很意外的事情,贾诩怎么会被生擒的,其实说起来也真的很让人意想不到,段煨能够逃脱,全靠贾诩亲身赶赴在阴盘暂居的梁家,此时还没有对梁家动手,不过知道有变的梁家惶恐不安,正巧贾诩到来,只是一番细说,梁家便傻不拉几的随着段煨转赴富平灵州,再也不敢在安定郡呆了,就连梁魏也挂印离去,本来贾诩是要于两家一起离去的,有了梁家这地头蛇的引领,梁家一千多人于段煨加起来四五千人,竟然悄然无息的过去了彭阳。 不过贾诩却非要留下来,打算给刘岩一个惊喜,买边去说服李家,结果没想到李家竟然如此决绝,或者说对刘岩信心如此之大,加上这一次的大胜,贾诩一去,竟然不由分说的将贾诩绑了起来,直接送到了临泾,交由徐庶处理,找事卖了个好给刘岩。 第三百七十一章 毒士被擒 街道消息的刘岩,到时就要有些很无奈,怎么会这样的,不过倒是很高心,既然段煨走了,刘岩也就不再担心什么,将甘宁从戈居一线掉了回来,只留下六百人,其中新军二百,加上原来的四百郡兵驻守,其余的便跟着甘宁直奔彭阳而去,而刘岩留下刘辟镇守参辔,自己则率领骑兵,合着典韦周仓赶赴临泾。 至此拿下了北地郡的三个县,打通了从上郡到安定郡的通道,将刘岩的辖地连成一片,如不是受地形所致,已经是不弱的一股势力,至此,刘岩拥兵两万众,统御六郡,还有北地郡和安定郡的一部分。 据陈宫传来的消息,如今五原郡也隐隐扛不住鲜卑各族的袭扰,虽然五原郡拥兵三千,而且是最精锐的边军,但是断绝了周围的支持,加上所有的鲜卑各族只能选择五原郡下手,所以五原郡几乎成了靶子,每天都要应付各方的压力,若不是如今春寒乍暖,根本不适合鲜卑骑兵进犯,只怕五原郡就要糟了,如今的五原郡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主动开始和陈宫接触,只求保住太守一职而已。 而叛军在阴馆的周勃也已经意识到如今的三郡之地,包括雁门郡已经不是他能插手得了,索性直接禀明天子,用一个射声校尉的位置收拢了楼烦守将张淮,然后强行吞并了绛县的六百守军,兵马扩充到两千多人,虽然只能龟缩一角,但是周勃果然不是常人,一点那有了一点根基,索性将已经成了废物的孙旭也征调过来,开始经营这一点天子的基业,当然没有人想得到,周勃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刘岩在西边谋取凉州诸郡,而周勃眼见三郡之地已经势不可挡,索性求来一纸诏书,直接奔赴太原郡,强行征调太原郡的三千兵马,而太原郡太守萧让是个胆小的人,到底将全部的兵马全给了周勃,让周勃实力大增,将整个太原郡拿在手中,可惜上党郡的焦干却不是易于之辈,这才阻止了周勃的南下,尽管有天子诏令,但是焦干却还是将兵权控制的死死地。 不管如何,周勃总算是没有辜负了天子厚望,算是给天子挣多了一点根基,最少一旦有祸事,可以有一个去躲避的地方,有手下几千兵马,不用完全依仗其他的军阀,说一千到一万,其实这一切还是拜刘岩所赐,如果不是刘岩侵略性太强,太原太守郑源也不会这么软弱,不过一年的时间,从朔方郡开始,到西河郡上郡,短短时间,刘岩扩张了无数地盘,而且还有许多手段,而且足够狠辣,凡是不听他话的官员,罢职那只最轻的,有的无缘无故犯了大罪,直接下了牢狱,有的干脆就是一次意外,直接死的很难看,上郡不是有一个县令只因为不服从刘岩的安排,结果就死在了一个娼妓的肚皮上了吗,死了也落得个骂名,但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其中的蹊跷。 于是郑源便选择了天子作为投效的对象,将兵权直接给了天子的嫡系近臣周勃,而周勃对天子那也是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若果不是这种忠诚,天子也不会外放周勃的,有着许多的因素,也是因为年后刘岩的侵略速度加剧,雁门郡的失陷,王浑的下场,定襄郡的投效,云中郡的失陷,特别是云中郡太守的惨死,还被鲜卑铁骑灭了满门,只是就连五原郡也不得不向刘岩开始倾斜,如今五原郡就像孤立的国土一样,不投降刘岩,早晚就是个死路一条,所以郑源只有两条路,一是投诚天子,二是投诚刘岩。 纵观并州的形势,刘岩一家独大,其次是上当太守焦干,在次才是周勃,而此时,在北方,刘岩扶持海虎部侵略鲜卑各族,如今的海虎部隐隐的已经超越了北单于庭的儃石求,统御了将近半个的大草原,而且隐隐的有完成倒在刘岩怀里的迹象,因为听说海虎部正在接受刘岩的支持,在大草原上建城,便是所谓的海虎城。 这个城池的出现,据说刘岩也会派遣官员进驻,封海虎部族长札特为蒙古牧,打算在大草原上建立蒙古刺史部,当然这都是谣言,但是却已经看得出刘岩早大草原上的威势,鲜卑各族已经被刘岩的铁血手段给震慑了,就算是儃石求也不敢轻拭其锋。 一旦解除了鲜卑这个祸患,那么刘岩腾出手来,就可以南侵,太原上党那是首当其冲,不过如今周勃占据了太原,确实替焦干抵挡了刘岩的铁骑,对于刘岩,焦干也是顾忌得很,提起来就皱眉头,所以当周勃占据太原,焦干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不会交出兵权,但是却送出了粮食十万石,给了周勃很大爱的支持,也让周勃有时间稳住,好抵挡刘岩的侵蚀,最少周勃有天子诏令,除非刘岩敢明目张胆的造反,不然绝不会攻击太原郡,而太原郡的安全,也就意味着上党郡的安全,唯一需要防守的是自西河郡过来的路,从西河郡的平周县,直过太原郡的界休,便能杀入上党郡,焦干相信刘岩绝对敢这样做的。 说到这里,便要说一说天下大势,自去年兵败各自回去驻地,袁绍东略,韩馨挨到今年春天,已经难以控制冀州,除了邺城之外,已经令不出州府,很多郡县都已经投靠了袁绍,虽然袁绍还没有自表冀州牧,但是已经压得性子软弱的韩馨,实在是压制不住了,已经开始接触袁绍,既然自己控制不住,还不如直接将桀纣交给袁绍,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很多谋士都倾向于袁绍,包括很多武将也是如此,到了如今,韩馨都已经没有几个还能信得过的人。 而此时的曹操从扬州返回,就任青州牧,但是此时青州黄巾军又发生动乱,攻占了许多郡县,如果不是如此,袁绍也不会推曹操出任青州牧,而此时的曹操却是正忙于周旋于动乱之中,好在手下夏侯惇曹仁乐进李典诸将打仗勇猛,一时间到时有来有往,还能保持住局势,而这一年,谋士荀彧投到曹操帐下。 而此时孙坚却在江东俞黄祖打的不可开交,另一方面刘表已经准备北略南阳,在蔡阳邓县山都一线举兵十万,粮草无数,舟船千艘,更有骑兵五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或者只等一丝战机而已。 再说北方公孙瓒放缓了对刘虞压制,又把矛头对准了蛰伏了一冬的乌桓,于乌桓小规模的交战了几次,互有胜负,此时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已经杀出了名堂,更有赵云赵子龙在对乌桓的战役之中崭露头角,成为一名屯将。 而这一年春,公孙瓒公然劫掠了刘虞送给乌桓的礼物,还派人刺杀了乌桓派来于大汉交好的使者,嚣张跋涉,根本不顾及刘虞接不接受,而且更对外扬言:“胡夷难御,当因不宾而讨之,今加财赏,必益轻汉,效一时之名,非久长深虑。” 春天来的是如此的快,前一阵还是冰天雪地,千里冰封,只是几日的暖风,冰雪融化,万物回春,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树木在抽着新芽,小草在迎风生长,隐隐的从田野里冒出头来,但是春天的到来,却也预示着动乱的来临。 当刘岩从参辔赶到彭阳的时候,几日的春风已经看不到冰雪,隐隐的有了绿的颜色,春天的到来,整个天地都开始活跃了。 段虎远远地恭迎着刘岩,而随同一起来的除了王浑统带的两千雁门的边军,更有一千多的俘虏,在彭阳接受整编,于原来的一千守军合成了一支五千人的大军,而甘宁从戈居折返,屯兵于临泾,加上从鹑觚抽调的五百郡兵,其中有四百俘虏,于原本的守军组成一只三千人的大军,至此,刘岩在安定郡的大军已经达到了八千,如果加上参辔的两千人,再加上各县的郡兵,那就有了一万二千人。 经刘岩任命,大军分作两路,一路由张辽率领三千人,屯兵于临泾城西,为南大营,一路有甘宁率领五千人,屯于彭阳城西十里外,于南大营遥相呼应,相距不过十余里,点燃烽火便能联络,为北大营,南北大营的出现,对西面的韩遂军形成了威慑。 当刘岩从彭阳转回临泾的时候,却临时任命周云为安定郡太守,袁焕为郡尉,虽然周云才能并不算是出众,但是接受新军还是很忠诚的,而徐庶则开始总揽凉州事务,当然如今也只是局限在安定郡东部和北地郡南部,说白了不过一个郡的地方而已,但是徐庶的重要性已经凸现出来,可惜徐庶并不精于战略布局,但是对内政确实一把好手,短短时间,已经将安定四县理顺了,当刘岩回来的时候,四县已经开始实施了刘岩的新政。 不说刘岩于徐庶张辽见面的热情,这一天,刘岩见到了贾诩,此时的贾诩正无聊的呆在一个小院子里几天了,除了白天看太阳,夜晚看月亮,还好徐庶差人送来了几本书,笔墨纸砚不缺,到时没有让贾诩委屈,刘岩进门的时候,竟然见贾诩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看着书籍,让刘岩有点哭笑不得,这像个被囚之人吗? 第三百七十二章 任性 嘿了一声,刘岩不得不打断贾诩的悠然自得,因为他已经站了半晌了,贾诩不会看不到自己,只是不肯理睬自己罢了,刘岩再待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所以才咳嗽了一声:“文和,好久不见了,这几天过的可还好吗?” 贾诩吐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径自放下,却没有立刻回答刘岩,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闭上眼睛好像在品着味,让刘岩摇了摇头苦笑着,到时没有说什么,像贾诩这样的名仕自然是有一些脾气的,当日去延请诸葛亮的时候,不也是不受待见吗,可惜诸葛亮是根本看不上他,而此时的贾诩却是在装模作样,并不是看不起刘岩,只是出于颜面问题罢了,刘岩怎么会看不出来,其实仔细观察,贾诩的一双小眼却在暗中注意着刘岩。 刘岩摇了摇头,干笑了一声,便径自坐在椅子上,随手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结果端起来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却发现这茶水竟然冰凉了,这就难怪贾诩是那么小口的抿了,兴许贾诩根本就没有喝着,这一口冰凉的水咽下去,刘岩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纵然有火盆的存在,也还是让人受不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刘岩也不发作,挑了挑眼眉,既然贾诩要和自己玩沉默,反正自己最近两天也没有事情,心中想想也就打算陪贾诩玩下去,从桌子上随手去过一本书,无聊的翻看着,不过都是之乎者也的,看得刘岩一会脑袋就大了,最终挠了挠头,想要离开又不甘心,要是在主动和贾诩说话又未免落了下乘,心念转动,忽然想起一事,索性站起来取过纸笔,就着绢布决定用自己未来的知识做一点东西。 只是胡乱划拉了半晌,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最后无奈了,却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墨家山寨加过了火炮的出现,既然墨子能够造的出来,自己也未尝不可,先想想火药的配置,取过一张绢布,然后将比例写下来,便是一硝二磺三木炭,上学的时候留言也曾经研究过,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一时间心中充满了对火药的欢喜,但是又一想却又有些头疼,木炭倒是容易,现在已经出现了,但是这硫粉和硝石却一时片刻不以寻找,关键是这些矿藏究竟在哪,刘岩却没有一点头绪,于是想着想着,却还是觉得墨家是自己首要拿下来的,而关键便是墨盈,想起墨盈就不由得想到什么,一时间笑的颇为淫荡。 刘岩的这一番变化,让正在假寝的贾诩确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刘岩写了什么,看着看着竟然笑的这样淫荡,这分明是想起了那事,一时间也颇为古怪,怎么会这样的,到时贾诩不得不感到奇怪。 哪知道刘岩想了一会,便又想到,此时墨盈应该也跟来了临泾,虽然自己走得太急并没有见到她,但是不用自己去找她,估计这很快墨盈就要来找自己了,不过该怎么和墨盈说呢,如果自己和墨盈成婚,那是不是可以将那尊火炮当做嫁妆压过来呢,一想到这,刘岩就不由得双眼发亮,只要有了母本,那么在仿制火炮就容易了。 想到火炮,刘岩就双眼大放光芒,如果此时火炮能够出现在自己打仗的时候,面对着敌人的千军万马,忽然一声炮响,虽然对敌人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是吓也能把敌人吓坏了,而且火药还能做许多其他的东西,想着想着简直有点迫不及待。 扭头看看贾诩,见贾诩还在闭目假寝,就不知道累吗,怎么就躺的这么安稳,不过上赶的不是买卖,刘岩嘿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绢书放下,然后转身就走,快出门的时候油炒贾诩笑道:“文和,既然你困倦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要是想睡就回屋睡去吧,免得在这里染了伤寒那可很遭罪,走了——” 话音落下,刘岩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让贾诩当真一愣,没想到刘岩竟然这样沉得住气,却又如何知道刘岩此时是心痒痒,想见到墨盈,当然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火炮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男人的欲望。 心中惊奇的贾诩,待刘岩走后,便走过去拾起那张绢布,却是如何也看不懂刘岩到小得写得多什么,当然有一个字极爱徐如何使认不出来,或许这世界上除了刘岩之外,这个硫粉的硫字谁也认不出来。 先不说贾诩在哪里胡琢磨,猜测着刘岩的用意,却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哪里知道刘岩此时兴冲冲的回到自己住的那座宅子,还是当时太守韦康的宅子,此时打扫过后,加上近卫守卫着,已经着实焕然一新,不过刘岩所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此时舒服的泡在木桶之中,心里想着墨盈会不会今晚上出现,或者可以一起洗个鸳鸯浴,又想到墨盈可是好长时间没洗澡了,说真的身上还真有些气味了。 可惜一直到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也还是没有等到墨盈到来,于是这一夜,心中满是欲念的刘岩就只有在梦中和墨盈嘿咻一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梦遗了。 第二天一早,刘岩起来出去转了一圈,临泾城被徐庶这些天治理的已经开始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百姓早起开始有了摆摊叫卖的,正巧赶上今天南市开集,刘岩去逛了一会,正碰到在此地做工作的周云,结果周云一上来见礼,刘岩在走动,百姓就如见到瘟神一般,开始躲着刘岩,让刘岩颇为无趣,此地于三郡之地大为不一样,当然在三郡之地刘岩也不会出去逛,那是因为百姓见到刘岩太热情,甚至还有女孩会投怀送抱,主动推荐自己,希望有机会成为刘岩的女人,刘岩根本就受不了这种热情,所以不敢去。 而在此地,百姓对刘岩的印象就是一个冷血的军阀,杀人无算,甚至坊间传闻,刘岩简直就是吃人肉的妖魔,见到刘岩那个还能不躲,何况刘岩身边近卫还恨不得把每一个靠近刘岩身边的人扒光了检查,仿佛每一个都是要谋害刘岩的敌人,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也不过如此,刘岩矿的很是没意思,遂决定去贾诩那里再去耗一耗时间,反正徐庶也忙得很,张辽甘宁也忙得很,好像除了自己就是典韦没事干,当然还有个只知道海吃海喝的朱魁,实在是无趣得很。 不过意外的是,快要走到东城贾诩的住处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有女孩子的惊叫声,隐约的女孩子哭骂着,让刘岩一呆,竖耳听了听果然是真的,无聊的刘岩便来了兴趣,摆了摆手,近卫便已经掩了上去,很快就占据了附近的主要位置,然后刘岩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弩弓箭矢对准了几个青皮。 等刘岩转过去的时候,一条胡同里,正有几个青皮在撕扯着一个女孩子,尽管拿女孩子没有回身,但是那身条还是很好看的,只是刘岩总觉得看着有点眼熟,至于那几个青皮却是很普通的百姓。 若是平日里,刘岩见到这种欺负良家妇女的事情,那自然是不用多想,直接杀了了事,毕竟还要赶时间,哪有时间费心力去琢磨,偏巧此时刘岩实在无聊,眼看这种事情,便激起了一腔正义,朝近卫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随便上前,然后猛地赶了几步,大喝一声便跳了出去:“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敢欺负良家妇女,眼中可还有法纪纲常。” 几个青皮被吓了一跳,忽然转过身来,只是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了一身白袍,模样还挺俊俏,腰间挎着一柄长剑,虽然看上去长得也很结实,到那会死对于长奶厮打胡混的青皮来说,根本就不顾及这些,当然他们身上也是带着家伙的,所以也不害怕,为首的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青皮,望着刘岩一脸嘲弄的道:“吆喝,临泾城也有人敢管小爷的事,当真是稀罕,小子,外面来的棒槌吧,可知道小爷是谁?” 刘岩自然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天底下能让刘岩在意的人可是不多,真正算起来便是天子也不被刘岩放在眼中,若是董卓不是长辈,刘岩也不会在意,唯有曹操刘备孙坚之辈,才能让刘岩有些顾忌,或者就是袁绍吕布之流也还能让刘岩正眼去瞧他,至于几个青皮,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刘岩也没兴趣知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刘岩还有平民情节,看了几个青皮一眼,刘岩二话不说,上去便抡起拳头动了手,好久没机会这样好好打一架了,当然这不是拼命。 眼见刘岩动手,暗中的近卫也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射杀这几个青皮,可怜几个青皮还不知道,只是见刘岩冲上来,既然不曾动兵器,几个青皮仗着人多势众,也吆喝着扑了上来,抡起拳头就和刘岩打在一起,从战场上下来的刘岩如今对于打斗已经算是一个高手,虽然面对几个青皮,却也斗得不相上下,一时间也说不出谁吃亏谁沾光。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再相见七长老 几次刘岩被打中,暗中的近卫都几乎要冲出来射杀这些青皮,不过幸好刘岩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除了脸上有几处淤青,身上挨了一些拳脚,不过到也罢几个青皮揍得不轻,一个个比他还要凄惨,这才让近卫们忍着没有冲出来,只感觉自己的这位将军实在是有些任性,打架有什么好的,还好像很享受的模样,却不知道刘岩这一年每天处于战场上的厮杀,心情总是处于紧张之中,根本就没有放松的余地,而这两天的清闲确实难得的,以来没有战事,二来不用动心机,这才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从新感觉自己还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普剖通通的人。 说话间几人已经打了一会,到底这些青皮不如刘岩悍勇,单凭拳脚刘岩有时候根本就不怕挨一下,然后用轻微的代价重击青皮,几次折腾下来,反而是刘岩占了上风,已经有两个青皮被打的退出了战圈,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起不来,剩下的三个青皮也是一脸的伤痕青紫,眼见人手越来越少,又是一个青皮被击倒,剩下的两个青皮那里还敢打下去,慌忙间摆脱战圈,跳到一边,然后为首的那个青皮大喝了一声:“住手,妈的,老子打不过你,这才认了——” 虽然青皮们不想打了,可是刘岩却还没觉得过瘾,像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很久已经没有体验了,刘岩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一心的刺激,双手握了握拳,只把拳头压得‘嘎嘣’直响,嘿嘿的笑着看着那两个青皮:“你们说不打就不打了,欺负人家姑娘的时候,人家姑娘说不行你们怎么就不肯罢手,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们,你们以后还不会记得做人该怎么做——” 话音落下,刘岩也不管不顾便揉身又冲了上去,便又和两个青皮战成一团,不断地捶打着两个青皮,随着又是一个青皮被打倒,剩下的为首的脸色变了,不过幸好这小子还算是有些骨气,既然是拼拳头,场面再是吃亏,却也不肯动家伙,不过心中却已经没有了战意,打下去已经没意思了,因为除了挨揍也没有其他的下场。 迟疑间,为首的也被刘岩一脚踹倒在地,那青皮也就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不肯起身,这样刘岩就不会出手了吧,哪知道偏偏不如他所想,刘岩见他躺在地上却并没有收手,反而是宜将余勇追穷寇,抡起老拳便又是一顿胖揍,打的折青皮实在爬不起来还不了手,就算是再有什么想法,除了一张嘴之外,就再也动不了了,真个被打的像个猪头,眼见着受不住了,这青皮猛地咬了咬牙,直接高呼了一声:“住手,我爹是周云周文通——” 刘岩当时就是一呆,这句话好熟悉,记得前世就无数次听说过这句话,不过人家吆喝的是我爸是李刚,如今却变成了周云,一时间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倒是有些入神,就连一句话也会感觉到亲热,记得上高中那会,一帮人打群架,一个小子被刘岩堵住,着实胖揍了一顿,打的连他妈也认不出来了,那小子就是这样高呼的:“我爸是周天逸,是县委副书记——” 人家是县委副书记,而周云是安定郡代太守,倒也是异曲同工之妙,想到这些,刘岩不面试嘴角生春颇觉得有趣,竟然没有真的生气,想的正出神,那青皮眼见自己喊出了老爹,把刘岩震得如此模样,一时间便得意起来:“小子,你别以为打了我就完事了,可没那么好的事情,想在临泾城哪至于安定郡混下去,就快给小爷磕头赔罪,小爷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放了你,不然你休想出的了这个临泾城。” 刘岩笑了,上下打量着青皮,这下子瘾头试过了,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幸好这些家伙还没有铸成大错,不然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的动作和迟疑,按照以往的态度你直接一杀了事,当然这是周云的儿子,到时怎么也要考虑一点,不经在临泾保卫战中,周云使用生命表现了对新军的忠诚和他的才能,这也是刘岩任命周云的原因,这要是杀他的儿子不合适,当然也不可能就此放过这青皮。 沉吟了半晌,看着这青皮笑了,忽然扭过头去朝暗中的近卫道:“去吧周云给我叫来,看看他到底有个什么好儿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理?” 随着刘岩话音一落,便忽然有近卫从暗中一闪而出,朝刘岩一抱拳,道了声:“诺。” 接着便消失了踪迹,只是接二连三的跳出了十几个近卫,手中的弩箭寒光闪闪的对准备了这几个青皮,这一下,青皮们怎么还不知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如今的临泾城除了新军的那些主要将领,谁还敢这样带着兵器在临泾城大摇大摆的走,当然有些将领周云还是说得上话的,这青皮也知道,知道自己老爹来了自己就要倒霉了,心中一动,忽然挣扎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刘岩身边,一边伸手抱住刘岩的大腿,一边扯着嗓子高呼着:“叔叔——叔叔,我是周海,我爹是周云呀,安定郡如今的代太守周云呀,您这次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抬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叔叔——” 喊得刘岩插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憋回去,自己已经这么老了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都开始喊自己叔叔了,这下子完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的,一时间苦笑不已,一脚将周海踢倒在地,啐了一口:“难道你爹没有告诉你,但凡是新军执掌的地方,那么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刚才欺凌一个弱女子,幸亏没有真正下手,不然我此刻就已经砍了你的脑袋了,要不是你父亲是周云,我也不会与你这么多的废话,记住了,以后做人要堂堂正正,切记不可为非作歹。” 周海敢说什么,那些近卫弩箭寒光闪闪,周海心中怕极了,生怕刘岩一句话就会要了他的性命,自然是满口的答应着,先应付过去再说,最少等父亲来了,不然吃眼前亏可就不划算了,至于其他还是父亲说话,只是到底回家要被收拾了。 刘岩也就没有在理睬周海,而是径自来到了那个被欺负的女子身边,蹲下身子,便要去扶起女子,只是恍然间,手快要碰到女子的时候,却忽然间看到了那女子的一半容颜,当时就是一惊,下意识的抽身就后退,同时惊呼了一声:“七长老——” 刘岩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七长老,也就是墨家山寨的七长老随婉儿,看到她刘岩又如何能不心惊胆战,上一次可是差点命丧随婉儿的手中,幸好自己命大,此时再见,那自然是离得远远地好,即便是这样,刘岩也是第一时间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丹,这才心神微微松懈下来,远远地看着随婉儿,咽了口吐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此时见自己已经被认出,随婉儿扭头朝刘岩望来,眼中还有难以遮掩的怨恨,望着刘岩嘲弄的笑了笑:“怎么,这么怕见到我,我还以为你刘岩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刘岩摇了摇头,摆手止住了近卫们欺过去的身形:“你们都不要乱动,她就是墨家的七长老随婉儿,小心她的毒药。” 说到随婉儿,近卫营如今几乎无人不知,看都知道那一次差点让将军命丧黄泉的那个女人,一想到这近卫们就一个个眼光凌厉起来,杀机开始迸现,尽管刘岩没有让动手,但是却还是有一个近卫忍不住,举起弩箭便已经要扣动机关,幸亏刘岩还没有转身,及时发现了这个动作,心中一紧,门店个扑了过去,恍然间退了近卫一把,高喊了一声:“谁也不要动手——” 幸亏刘岩推的及时,饶是如此,一支利箭还是钉在了随婉儿身边的地上,不是近卫失手了,而是幸亏刘岩及时推了一把,不然这一刻随婉儿就要命丧黄泉了,饶是随婉儿自以为不害怕生死,但是此时也还是变了变脸色,心中猛地一紧。 其实刘岩不知道,如今的随婉儿身上根本就没有毒药了,这一路从哪个小镇过来,独自一人,一个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想要把她压倒在地,如果不是随婉儿一身的毒药,只怕此时早就成了一堆枯骨,否则依照她的个性,周海等人那里还会有性命留着,也不过此时实在是没有了毒药,而且身无分文,也无处去配置毒药。 话说到此处,随婉儿这一身可也算是糟透了,整个人脏兮兮,也都有两个多月没有洗澡了,头发凌乱着像个鸟窝,脸上都满是泥垢,要不是天生丽质,只怕很难有人在对她动什么心思,何况这些天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消瘦了不少,原来微胖的身材,此时已经变得很苗条了,整个人都看上去很虚弱。 其实此时随婉儿见到刘岩,心中并没有见面的打算,因为此时也杀不了刘岩,还不如不见面,只是崴了脚实在是是走不了而已,这才躲在角落里,却还是被刘岩认了出来,心中对刘岩的怨恨越来越厉害,却又无可奈何。 第三百七十四章 英雄救美 或许是吃了解毒丹,刘岩心里踏实了许多,犹豫再三,忽然想到或者是随婉儿现在没能力杀自己了,否则刚才那么靠近自己还能逃得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伸手将随婉儿扶了起来,也不管随婉儿挣扎,不过却在此刻,随婉儿到底不放弃要杀刘岩之心,趁着靠近了留言,忽然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径自刺向刘岩,可惜究竟如今身体虚弱,却随手杯刘岩抓住,将匕首抢了过去。 将匕首丢掉,刘岩脸色变得阴沉,真想给随婉儿一巴掌,要不是看随婉儿此时身体实在是太单薄了,这一巴掌早就抽过去了,冷哼了一声,索性打横将随婉儿抱了起来,让随婉儿一声惊呼:“你做什么,刘岩,你——你不要脸,快放我下来。” 刘岩嘴角抽了抽,如今对随婉儿可没有了其他心思,只是因为刘岩还没有玩命的打算,见随婉儿挣扎,刘岩冷哼了一声,沉着连瞪着随婉儿:“给我闭嘴,你要是在乱叫唤,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屁股上的那块胎记。” 随婉儿身子一僵,脸色忽然大变,一阵哄一阵白,又羞又怒,一时间也想不到自己如此隐秘之事竟然被刘岩知道了,不过随即想起那一夜,自己与墨盈的苟且之事,应该是被刘岩看到了,越想越是愤恨,却又是羞急,伸手朝刘岩脸上打去,只是当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打在刘岩脸上也感觉不到疼痛,却惹得刘岩一阵着恼,啐了一口:“随婉儿,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总是迁就你,你若是在敢这样,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这里人最多的地方,让你——” 虽然多半是恐吓,随婉儿还是身子一僵,不管怎么恨刘岩,却还不想真如刘岩所说,只是狠狠地瞪着刘岩,死死地咬着牙齿:“放我下来,我不用你来管,就算是死,我也不用你来可怜。” 不是刘岩想管,而是还牵扯到墨盈,这随婉儿每人看管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一次身上恰巧没有了毒药,但是万一哪一天想了起来,给自己的大军下点药,那新军不就毁了吗,如果不是心存顾忌,或者说有心收用墨家弟子,刘岩或者都会考虑将随婉儿杀之后快,既然不能杀,那就交给墨盈看管起来,相信墨盈会把她看住的,虽然这些日子墨盈嘴里还是发狠,但是刘岩如何看不出,其实墨盈已经变心了,对自己已经有那种感觉了,只要自己在加吧利器,拿下墨盈不是问题了,何况两人都那么亲密了。 才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看到周云纵马而来,还没到刘岩身前,就已经慌忙从马上滚了下来,不敢抬头跪倒在刘岩面前,一脸的焦虑,却不去看自己的周海,只是跪在刘岩面前闷声道:“将军,是周云教子无方,特来请罪的。” 本来周海还眼巴巴的看着父亲到来,在近卫的弩箭的威逼下,周海已经快吓的半死了,还以为父亲一来,事情便能了结,最多自己回去挨顿揍而已,哪知道平素里在自己眼中威风八面的父亲,此时缺如三孙子一样,来了就给人家下跪,一副卑贱模样,周海很混但是却不傻,见父亲这样那还不知道刘岩的身份,周云为安定郡代太守,总理安定郡一切政务,可以说那也是如今安定郡境内少有的人物,平日里见到徐庶也不过抱拳为礼,能让周云下跪的也只有如今安定郡的铁腕人物,传说中的新军的领袖刘岩,想到自己还打了刘岩几拳,再想到刘岩的杀伐决断,刘岩可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恨不得生吃人肉的主儿,如何不让周海肝胆俱裂,心如死灰,因为人家说要灭掉他周家满门也不过一句话而已,在安定郡曾经盛极一时的梁家,就连太守韦康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的梁家,就是因为得罪了刘岩,如今只能逃出安定郡,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梁家子弟,还有关系特别亲近的,如今可都被袅了首,现在还被挂在城西的树上,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呀。 话说到此,周海简直就是万念俱灰,剩余官宦家庭的好走还,虽然只是个青皮,玩闹与市坊间,但是并不是不懂得这些道理,此时看看身边的近卫,只是耷拉着脑袋瞪着刘岩的裁决,就算是刘岩说让他死,他也知道父亲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那既然如此死就死吧,这时候周海到时很光棍。 刘岩看着周云,脸色真有些难看,其实多半并不是冲着周海这点破事来的,而是着落在随婉儿身上,不过却让周云一颗心沉入了谷底,面对着最让他头疼的二儿子,却知道今日自己已经没办法了,自己新任的这位主公,那可是真正杀伐决断,而且此时安定郡正在推行新政,法制特别的严谨,周云便已经处置过一些案子,凡是强奸者皆被斩首了,便是企图外逃的也被新军兵士追上杀死了,如今安定四县那也是夜不闭户,没有人愿意用小命去试验刘岩的杀心。 或许这几日大军撤出城去,才让城中微微松了松,而刘岩一面对动乱的四县实行铁血管制,乱世用重典,另一面却是对四县又在实行民生管制,开始实行食物配给制,无论是城中百姓甚至是讨饭的都会配给食物,而且随新军而来的阆中,开始设立医馆,免费给人看病,便是抓药也只是很低的价钱,先前要几百钱才能看的病,如今只要几十钱而已,还开设蒙馆,招手穷人家的孩子读书,虽然这些对于百姓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安定四县已经开始有了很多新的变化,最少真的安定了,百姓就算是在刘岩的铁血统治下,也根本不会起翻盘之心,最近反倒是开始对新军有了好感拥护之心,因为徐庶开始推行均田制,所有的田地被官府收了回去,又重新按人口分了下去,而且规定土地不能随便买卖,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皆是一视同仁,百姓根本就没有造反的理由。 心中闪过这些的周云,却又想起刘岩的杀戮刘岩久经沙场,确实是杀人不眨眼,那日闯入一个临泾城中有名的恶霸家中,亲手将那一家凡是被控诉欺压百姓的家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凡是确定了罪名的,全部亲手砍了脑袋,那可是二十多条人命呢,一家十多口加上下人,就只剩下不到十人留下性命,杀完之后刘岩还是谈笑风生,饶有兴趣的对百姓讲解新政和新法,那种铁血手段让人心寒。 正当周云心中乱七八糟,哀怨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却忽然听刘岩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周云吓得一哆嗦:“周云,你教的好儿子,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 其实周云早知道,但是从刘岩嘴中冷冷的说出来,周云心中还是一震,接着又是一凉,强奸是死罪,这调戏罪过也不轻,按新律法是杖二十,看看自己儿子这小身板,二十杖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交代了,但是周云也不敢犹豫,因为也由不得他迟疑,在新军之中,刘岩的意志就是新军的意志,他不做除了徒留坏印象也于事无补,刘岩根本就不讲情面,想到这咬了咬牙,猛地站起来朝刘岩一抱拳:“将军放心,卑职明白该怎么做。” 话音落下,朝还畏惧的杵在身后的那些衙役厉喝道:“来人呐,拿杀威棒来,今天我亲自来教训这小畜生——” 那衙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却被周云抢过杀威棒,便已经大步走到了周海面前,怒哼了一声,一脚将周海踹倒在地,咬着牙咒骂道:“小畜生,叫你不学好,调戏妇女,你胆子真是大了,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话音落下,周云抡起杀威棒便重重的砸在了周海的屁股上,周海只是闷哼了一声,却咬牙强撑着,也不敢叫出声,任凭周云抡起杀威棒用力砸下,只要能留住性命那也就罢了,毕竟周氏父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和刘岩关系匪浅,真要是刘岩发怒,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从刘岩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相当于律法,没有人敢反对,除非不在他的地盘混,只是周云一家都在这临泾城里,又能去哪里。 眼见五六棍下去,周海已经皮开肉绽,周云确实没有手下留情,让一旁的刘岩心中一动,咳嗽了一声:“周大人,住手吧,幸好没有犯下大罪,还有机会改正,打折几下就算了,你还真想把你儿子打死呀,不过确实要好好管教他了,这样吧,等伤好了就把他送到郡兵营中,好好磨练一下,免得将来闯下大祸。” 周云心中一喜,脸上现出感恩戴德之色:“多谢将军,卑职一丁会好好管教他的,这小畜生真是不让人省心——” 刘岩摇了摇头,看看趴在地上呻吟的周海,又看看长舒了口气的周云,忽然嘿了一声:“周大人,其实我这是救了你们一家,你可知道我怀中的这个女人是谁吗,年前我在荆州那边,就差点被这个女人给毒死,幸亏我命大,若不是我今天赶巧遇上,要不是这女人身上暂时没了药,只怕你们一家人也都没命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墨家长老 本来还打算去贾诩那边的刘岩,被随婉儿弄得失去了兴趣,总不能就这样抱着随婉儿去贾诩那里吧,那实在是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说不定贾诩还会以为自己是个荒唐的家伙,让贾诩刚刚有的那一点好感化作乌有,想想也就作罢,便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也需要想办法交给墨盈来处置。 可惜了一只还在等待刘岩的贾诩,昨晚上研究了半晌,也弄不清刘岩留下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不过一开始的那一张绢书确实一些制作,贾诩到是还看得懂,本来想今日在理睬刘岩,猜想刘岩今日必定回来找自己,便老神在在的沏了壶茶,拿了本书躺在椅子上看了起来,只是一直等到喝了好几壶茶,肚子都差点胀破了,也没有见刘岩到来,却让贾诩心中颇为郁闷,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难道我也会算错了?” 其实刘岩此时也在烦恼,将随婉儿带回住处,自然不敢随便对打,好在随婉儿一路上将毒药消耗光了,却不知道多了多少亡魂,就算是这样,刘岩还是不要放心,指派了三个老婆子将随婉儿全身上下仔细的搜了一遍,确定没有了药物,这才安排人给随婉儿送来饭菜,让随婉儿饱餐了一顿,只是却没有让随婉儿有一丝感激。 就是一间屋子,刘岩增派了三十名近卫驻守,并不比他的住处守卫的差,不过这却是防的屋里的人,近卫们听说这女人是曾经差点害死将军的女人,所有的弩箭对准了那间屋子,恨不得射杀了这个女人,若不是将军严令,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此时,刘岩躺在榻上,皱着眉头等待着,这都几天了,怎么墨盈还不来找自己,该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吧,想想又不应该,墨盈千里追踪,又怎么会随便放弃,一时间却是愁肠百转,没有一刻比这时候更希望见到墨盈。 却不知此时墨盈也在烦恼,其实此时墨盈就在临泾城中,只是却将刘岩给的难题放在一边,因为现在墨盈有更大的难题,本来墨盈随着刘岩赶到了临泾城,过来两天,墨盈其实只是将难题丢给手下,自己根本没心思去研究那些,也不过两天墨盈就有些呆不住了,变相直接去找刘岩,拿身子换那道难题,好像墨盈并不热衷去解决那难题,却更倾向于去找刘岩,甚至在想,是不是和刘岩谈一谈,自己多陪她几次,让刘岩帮着再去寻找其他的秘卷,但是就在准备来找刘岩的哪一天,很意外的竟然山寨的六位长老联袂而至,打破了墨盈先前的计划。 六位长老来了并没有对墨盈如何,在结果星辰篇之后都松了口气,只是说了一些简单的话,便各自休息,却让墨盈烦恼的不行,墨盈想去找刘岩,但是有这六个长老在,墨盈却又抹不开面子,生怕会被嘲笑,但是这样坚持下去却又不知道和六位长老商量什么,毕竟墨盈现在失去了七长老势单力孤,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放到长老会上来说,那会对墨盈很没有利处的,如果可能,墨盈更愿意面对其中的一个,然后以寨主身份压制这些长老,可是事情并不能如她所愿。 无聊的呆在自己的房间,墨盈心中却是烦恼着,自己改如何脱身,该怎么应对这些长老,原来的时候有七长老商量,现在墨盈却忽然很想和刘岩商量,毕竟刘岩能掌握这么一大片基业,其中的手段自然不会太少了,一定能帮着自己出主意的。 只是墨盈并不知道,就在她准备想法子拜托六位长老的时候,六位长老却在听着顾全的汇报,对于墨盈和刘岩如今的关系,倒是一时间让他们手足无措,既是欢喜又是忧虑,他们都是从小看着墨盈长大的,对于墨盈一只拿着当自家侄女看待,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意见不合和而起争执,那也主要是墨盈的权力欲望太强,总是想完全控制长老会,把山寨变成她的一言堂,但是这和墨子的理念确实相反的,当初墨子的弟子禽滑,高石子,公尚过,魏越,随巢子,管黔滶,耕柱子,高孙子,治徒娱,跌鼻,高何,县子硕,曹公子,彭轻生子,孟山,弦唐子,共计十五名弟子一起组建了墨家的大本营,也就是墨家山寨,为的是让墨家永远流传下去,能共保有这么一片基地,不至于断了墨家的根基,当时便是有加上墨子的儿子共十六人组成的长老会共同管理这个山寨,并规定了一切山寨事务都是有长老会做决定。 但是后来因为理念不一样,有的倾向于用墨子的墨攻之术去让天下侧目,甚至于组建军队,认为只有加入政治才能让墨家永远流传下去,而又有一部分人认为墨子的精髓在于研究,墨子学究天人,更应该将墨子的这些精髓发扬光大,造福后人,所以致力于研究,但是绝大部分的人认为,建立这个山寨是为了保护墨家,让墨家有机会再次发扬光大,既不会出去做官,更不会只顾与研究,而是等待时机,所以最终三派拧不到一起,于是便分裂了,最早是公尚过于高孙子曹公子三人加上再传弟子屈将子等人独立出去,在当时已经开始衰败的六国中,寻求为官治世之道,但是最终没有阻挡秦国统一六国,而随着秦始皇登基为皇帝,墨家在一步衰弱,在秦朝的扫荡之际,差点全军覆没。 而到了大汉初建,另一拨人认为他们的时机到了,其中以管黔滶耕柱子彭轻生子孟山为首,认为大汉初建,正是他们这些致力于研究制造民生之物的人的时机到了,于是又单独出去,在大汉寻找适合他们生存的土壤,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再后来,山寨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治徒娱与跌鼻两脉慢慢失传,于是只剩下其余七脉于墨家本家一直延续着山寨,就这样一只到如今,这就是山寨一直以来的传承,而到了这一代,墨盈却开始争权夺利,让六位长老颇为头疼,而六位长老却又因为理念不同而分成三派,这才有了如今的格局。 此时六位长老枯坐在一间屋子里,半晌,大长老高初看了一眼其余五人,苦笑了一声:“五位师弟,你们怎么感觉的?” 其余五人对望一眼,却是各自不出声,唯有于高初关系莫逆的孟钟迟疑了一下:“大师兄,以我之见,寨主应该是对那个刘岩有好感了,这是件好事,最少寨主不会再和七长老纠缠,不会因此断绝老祖一脉的血脉。” 其余几人默不作声,让高初有些叹息,轻叹了一声:“都说说话吧,虽然大家意见不同,但是我相信对老祖一脉的关心是一样的,说真的,对于寨主一直于七长老混在一起,虽然我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实在是很担忧,如今寨主只要喜欢刘岩,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咱们必须要做些什么。” “既然大师兄让说,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想法,”二长老魏知一脸淡然,只是眼中的精光,让人知道他此时心中并不是那样平淡:“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不妨去和刘岩谈一谈,促成寨主的婚事,另外,咱们可以借此下山,在刘岩的治下一展抱负,不能永远的呆在山上,让墨家理念继续传世。” 三长老伏氏双眼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不错,二师兄说得对,咱们墨家不能永远呆在山上,下山时最好的学则,如果寨主能够嫁给刘岩,用这种方式维系与刘岩之间的关系,想必是可以走入天下,想要弘扬老祖的理念,莫过于治天下而已。” “两位师兄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上千年来,都一直在寻求政治上的发展,但是事实证明,老祖的理念对于现在的天子而言,或者是说当今的社会而言,根本上是冲突的,根本就没有咱们发展的余地,而且一直遭到统治者的压迫,我看——”说话的是一直独立的六长老陆晓,他说的事情都是所有墨家弟子的担忧。 “六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伏氏脸色一变,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我和二师兄曾经讨论过如今的天下大势,发现整个天下或者只有刘岩能够真正接受咱们的理念,你们瞧瞧刘岩如今在他的治下推行的这些新政,和咱们墨家的东西正是有很多不谋而合,如果它能够得到咱们的支持,那么必然会发展壮大的,咱们和刘岩可以实现互相补充的优势。” 不管这些人怎么争论,但是对于墨盈能和刘岩凑在一起,却是意见一致的,所以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决定将墨盈推向刘岩身边,当然前提条件是第一个孩子必须姓墨,继承墨家的传承,这是墨家千百年来死规矩。 而这边眼见着日头高升,墨盈心中烦躁,却又苦于无人诉说,碾转了半晌,便忽然有想到,晚上出去容易引起怀疑,但是白天相比不会有什么怀疑吧,于是给弟子交代了一下,只说是出去买点女儿家的东西,却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久没有用过女儿家的东西,没有人怀疑才怪呢,她这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给六位长老汇报过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 暖帐生春 从宅子里出来,墨盈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人,慢慢地向所谓的将军府摸去,其实只是一个大家户的院子而已,而那家人早因为谋逆,被刘岩灭了门,后来刘岩倒也不避讳,还是选择了住在哪里,而且还颇为自在,也不见得心虚之类的。 好不容易到了刘岩的将军府,隔着百十步就被近卫拦住,幸好这近卫认得她,到时并没有阻止墨盈,反而一脸恭敬地道:“小姐,我们将军已经派人寻找你好半天了,你来的可真正好,将军就在房间里等着小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说到房间,墨盈脸色倏然一红,全身有些不自在,不过毕竟是刘岩的近卫,墨盈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身进去了,其实心中还是很不自在,这些近卫都在想什么吗,难道自己来此就不能于刘岩商量点正事不成,好像自己真的那啥一样,却又无法发脾气,只能闷闷的走到了刘岩的房间前面,倒是一路近卫们指引着,好像每个人都在以为她是来—— 憋了一肚子气的墨盈,气咻咻的推开了房门,正见到刘岩在屋里脱衣服,被墨盈猛地一下,禁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但是回身见到墨盈不由得脸色大喜,上来就要抓住墨盈,哪知道墨盈心中也烦躁,随手抓住刘岩的胳膊一抽,刘岩没有防备之下,却跌了个狗吃屎,摔得着实不轻。 从地上爬起来,刘岩一脸的怏怏不快,其实墨盈想错了,见刘岩扑上来,只以为刘岩是想和她那啥,心中自然说不出的恼怒,这才会摔刘岩一个跟头,其实刘岩不过是见到墨盈兴奋,因为终于可以处理随婉儿这个祸害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没等他开口就被墨盈给摔得不轻,那里能一点不生气。 只是等刘岩爬起来,墨盈却已经气咻咻的径自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犹自胸口起起伏伏的,根本就没有去看刘岩,让刘岩颇为无奈,原来人家根本没有重视自己,心里倒是很不是滋味,嘿了一声,上去直接将墨盈扑倒在床上,这一次墨盈并没有反抗,也不理睬刘岩在她身上肆虐,只是闷了半晌才瓮声道:“刘岩,你帮我出个主意,若是能成我以后多陪你十次如何?” 刚刚解开墨盈衣服的刘岩,却是闻言一呆,不解的望着墨盈,只是老老实实地这样呆着,着实有些寒冷,尽管还燃着火盆,只是本来打算洗澡的刘岩,却是只穿着一条鼻裤,光着膀子怎么能不冷,也就顺手将被子扯过来,将自己与墨盈遮掩起来,这才疑惑不解的看着墨盈:“怎么了?” 墨盈脸色一沉,很是有些苦恼:“只是山寨中的那几位长老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白天到这里来,本来是想晚上来的——” 刘岩嘿了一声,墨盈果然是忍不住要来找自己,如今可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心中一动,竟不等墨盈说完,猛地就扑在墨盈身上,已经脱光了自己,一脸淫笑的看着墨盈:“就知道你会想我的,什么事都等一会再说,咱们先来——” 白了刘岩一眼,墨盈深吸了口气,这才哼了一声道:“山寨之中一直是由我加上长老堂一起作出决定维持山寨的生存与发展,但是虽然名义上我是寨主,但是在长老会上,我却始终受制于绝大部分的长老,除了原来七长老婉儿和我一条心,其余的人都是各怀鬼胎,如今婉儿不在了,我更是独力难支,但是我不甘心受他们的欺压,你手段多,帮我想想我能怎么对付他们,掌握长老会。” 刘岩一呆,接着大喜过望,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正愁自己无法插手墨家弟子的事情,正愁找不到切入点呢,墨盈竟然给自己搭起了梯子,不由得来了精神,神兽将墨盈揽在怀里,正烦恼的墨盈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刘岩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者自己的平和:“墨盈,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很明白,你倒是给我仔细的说一说情况。” 墨盈点了点头,对此也没有多想,便思量着将山寨之中,自己与纪委长老的利益之间的纠葛说了个清楚,直说的刘岩沉吟不已,心中动念,这墨家山寨其实就像是最早的君主立宪制,墨盈最为墨子的后人,在墨家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大家都很尊敬他,但是真正的权力却在七位长老手中,就连墨盈的决定也要受制于长老堂的决议,而墨盈不甘雌伏,便千方百计的想要插手夺取权力,事情就是这样的。 心中明白,对墨盈又多了一层认识,一时间陷于沉吟,却不想墨盈只是注意着他,见刘岩沉吟不决,时间久了就有些烦躁。 墨盈怒哼了一声,到底是松开了手,不过俏脸羞红,眉目流转,心中却有些慌乱,自己怎么就不感到厌烦,难道就要沉沦于此不成,这可不像墨盈一直以来的样子? 干笑了一声,刘岩挑了挑眼眉,忽然又压到墨盈身上,就在墨盈准备推开刘岩之际,却听刘岩嘿了一声,凑到她耳边道:“其实很简单,权利的运用无外乎一打二压三制衡,既然你不能掌握他们,那何不超然于他们,做他们的仲裁者,和他们抢权力必定不容易,但是如果挑起他们的争端,到最后还不是让你来做仲裁,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刘岩的话让墨盈心中一震,一时间想法有点凌乱,只是接下来刘岩却忽然怪笑着低声道:“其实你要是嫁给我,便一切都解决了,何必这么多麻烦。” “呸,不要脸——”墨盈脸色一沉,还以为刘岩是开玩笑,心中便不免有些厌恶,狠狠地瞪了刘岩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你说二长老和三长老不是很想下山来失陷自己的抱负吗,只要是心中有想法反倒是好对付了,那么只要你嫁给我,他们就一定会认为有你在,便能在我治下施展抱负,那自然只有用力维护你,相反大长老他们的这些保守派确实不宜对付,所谓无欲则无求,不过只要在拉过来六长老,那岂不是你说了算了。”刘岩看着墨盈,果然是这样的想法。 这个说法,让墨盈怔住了,一时间沉吟于其中的可能性。 不知多久,墨盈也慢慢开始恢复了思考,对于刘岩这样心中却并不反感,反复思量着刘岩说的种种可能性,无疑一打二压三制衡的论调还是很受墨盈相信的,至于下嫁的事情,墨盈拿不定主意,不过好像是有些道理,但是这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自己一定要想好,就算是下嫁,拿自己也要从刘岩这里挖出绝对的好处来,否则哪有那么简单,只是刘岩辉付出很多,来换取自己吗?墨盈吃不准。 好不容易,刘岩吐了口气,其实如果现在董白在身边就好了,最少自己不用这么整天胡思乱想的,只是和墨盈有多了一些刺激,这是东百那里所没有的,因为自己无论怎么做,董白也不会反对的,到是少了些刺激,不如墨盈这里有成就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或者这边是其中的意思。 半晌,刘岩轻轻地爬起来,偏偏墨盈想的是如此的用心与执着,竟然没有发觉刘岩的动作,知道刘岩将墨盈光着身子打横抱起,墨盈才呆呆的看着刘岩:“放我下来,别来打扰我好不好。” 可惜刘岩并不听从她的话,怪笑着抱着墨盈走到屋中的大木桶之前,看着墨盈嘿嘿的笑着:“一块洗个澡,你也好久没有洗澡了,正巧我今天也出了一身汗,和几个青皮打了一架,弄得一身的泥土,别动,一会洗完了澡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知道好消息就要乖乖的听话,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好消息,墨盈只是一迟疑,却已经随着刘岩进了木桶,只是犹自有些气恼,怒哼了一声:“要是你敢骗我,咱们再来算账——” 第三百七十七章 再相见 不管墨盈怎么想,愿不愿意,但是还是和刘岩挤在大木桶里,两个人肌肤相近,刘岩更是把墨盈多半懒在怀里,这种感觉让刘岩难免兴奋,不过相比起刘岩,墨盈却更关注与所谓的好消息,刘岩虽然常常对她说一些胡话,总是想着要和她做那事,但是墨盈也不能否认,刘岩从开始到现在确实从来没有欺骗过她,这也是墨盈忍不住要来找刘岩的根由,不过不骗她却并不代表刘岩就会痛痛快快的告诉她。 好半晌,被刘岩占尽了便宜,墨盈却始终没有能将刘岩的嘴巴撬开,问出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不免心中有些挫败感,对于刘岩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墨盈没有仔细想过,但是却开始喜欢刘岩对她的侵扰,彷徨的时候总是有些依靠,能让墨盈心里感到安宁,只是此时墨盈却是一脸的羞怒,将刘岩盘在熊琴两坨肉上的魔爪打开,有些气咻咻的道:“你倒是说不说,不然我可就要走了,你爱说不说。” “你别着急嘛,这才刚过中午,一会吃完了饭再走,我保证你会很惊喜的。”刘岩嘿嘿的笑着,却只是不说。 不过墨盈也不会拘泥,瞪了刘岩一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刘岩眼前晃了晃,让刘岩有些不解,正迟疑间,却忽然见墨盈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然后却将目光转向一边,压低声音道:“你若是痛快地说,我就再答应你一次。” “什么?”刘岩当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墨盈脸上的娇羞,却瞬间明白过来,眼中一亮,竟然在木桶里又不甘寂寞起来,惹的墨盈训斥不已,却终究拿刘岩无可奈何,到底是满室生春,于刘岩好好地折腾了半晌,最终双双瘫在木桶之中。 又不知多久,刘岩恢复过来,看着犹自闭着眼睛在自己身边满脸红晕难消的墨盈,可惜已经是有心无力,哪有那么快,一面在墨盈身上乱来,却又凑到墨盈耳边轻声道:“我找到七长老随婉儿了——” “啊——”墨盈惊呼了一声,脸色忽然大变,虽然一直没有说起过,但是墨盈又怎么可能对随婉儿忘情,毕竟是十几年的感情,而且其中还参杂了其他的情感,也一只在派人寻找随婉儿,可惜并没有消息,此时刘岩说起,墨盈却难以高兴起来,想到随婉儿对刘岩做过的事情,墨盈及时生气又是担心,担心刘岩会记仇,甚至现在抓到随婉儿会对随婉儿不利,咬着嘴唇看着刘岩,心中七上八下,婉儿现在不会出事了吧,咬了咬牙墨盈才吃吃的道:“那——你没对婉儿做什么吧?” 看着墨盈忧心仲仲的样子,刘岩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过心中难免有些别扭,想到墨盈于随婉儿两个女人在那里那啥的时候,既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兴奋,有感觉心里真的很别扭,心念一转,咳嗦了一声:“你说呢,我差点死在她手里,难道你还想我对她很好嘛,我不杀她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这女人还不知道感谢我——” 墨盈心中一沉,刘岩口中隐隐透出来的不满,还隐藏着一点杀机,墨盈也不会认为刘岩不敢斩杀随婉儿,越是这样就越是担心,这究竟该怎么好呢,却又听刘岩冷哼了一声:“对随婉儿,我的近卫和弟兄们都支持斩草除根,免得将来随婉儿在害我,那可是防不胜防的,唯有此时杀了她才能永除后患。” “不要——”墨盈猛地站了起来,却已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刘岩,却没有注意到刘岩眼中的一丝笑意,犹豫了半晌,忽然咬了咬牙:“刘岩,你说吧,你要怎样才不会伤害婉儿,你——你知道我很爱她的——” 刘岩神色一滞,这话也说得出口,两个女人有啥意思,不过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看了看墨盈,挑了挑眼眉哼了一声:“你也知道,随婉儿你也劝不住她,留着她早晚会害死我的,你是打算让她害死我,还是有别的打算呢?” 墨盈脸色阴沉下来,刘岩并没有胡说,的确,墨盈很了解随婉儿,这个女人心思很重,一旦认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有些事情在她看来比性命还重要,当日不就是根本不听墨盈的话,而下肚差点要了刘岩的性命吗,刘岩真要是斩草除根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墨盈如何能接受,和刘岩对视着,眼中神色变幻。 “你现在还没有杀她吧,我要见她一面。”咬了咬嘴唇,墨盈声音变得有点冷,不管为什么和刘岩在一起,但是还是难以抵消她对随婉儿的感情,或者刘岩也是在他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代替随婉儿的。 看着墨盈,刘岩心中便是一阵叹息,因为感觉到墨盈在听说了随婉儿之后,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终究还是那个女人更重要,吐了口气,一时间刘岩有些无奈和疲倦,嗯了一声:“我也不是非要将随婉儿杀之而后快,但是我要保护我自己的安全,我不想整天担心有这样一个人在暗算我,只要你能让她老老实实地不会暗算我,我也不想杀她,毕竟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真是有点可惜。” 不得不说,随婉儿是刘岩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是也是最危险的女人,墨盈善武,却最多只能杀几人,便是整个墨家山寨刘岩也不会如此担心,但是随婉儿不同,一身的用毒神技,只要有心,或者能让自己整支的军队都葬送在毒药之下,这才是刘岩最担心的,这还不比两军交战,最少还能拉敌人垫背,但是随婉儿—— 墨盈看着刘岩,终于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心中如何升起一点酸酸的感觉,随婉儿漂亮,难道自己就不漂亮吗,感觉到自己的心事,墨盈心中有些惶然,自己最近总是胡思乱想,沉迷于和刘岩的这种关系之下,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轻轻地咬了咬牙,墨盈默默地从木桶中出来,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朝刘岩叹了口气:“一下你领我去看看婉儿,我会想办法让她放弃针对你的,你不要伤害她好吗。” 刘岩也没有应承什么,一切取决于随婉儿而不是自己,便也穿妥衣服,领着墨盈转出房间,墨盈心事重重,刘岩也有些苦闷,也不过转过一座院子,便到了随婉儿的安置之处。 暗中明处埋伏了三十多个近卫,冷森森的箭矢对准了随婉儿的房间,房顶上门口窗户边树丛中围墙上无处没有近卫在盯着,这些近卫杀机腾腾,或者随婉儿只要敢走出这个房间,就会被近卫们无情的射杀,墨盈观察过,就算是自己率领上百人,也没有把握能将随婉儿救走,心中更是有些压抑。 当墨盈推开门的时候,随婉儿正无聊的躺着,心里想着该如何配出一些毒药,或许有机会能将刘岩杀死,哪知道听到房门响起,扭头望过去,却见墨盈正走过来,屋中关上门并不显得明亮,随婉儿也看不清墨盈的脸色,但是这么久没见,随婉儿却是无尽的惊喜,想也不想猛地就扑进了墨盈的怀里。 “寨主,婉儿想死你了——”随婉儿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段时间吃过太多的苦,让随婉儿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种淡然,世道多艰,也就是如此能见到墨盈真是如在梦中一般。 本来还心中有些心烦意燥的墨盈,只是随婉儿一句话有心软下来,伸手将随婉儿抱在怀里,一如回到了从前,情不自禁的拥着随婉儿亲吻起来,许久以来的担心,梦中无尽的牵挂,让墨盈和随婉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气喘吁吁。 “啊,寨主,你身上这是怎么弄的?”随婉儿却注意到墨盈身上被刘岩亲昵时留下的青紫,甚至有些咬痕,这让随婉儿心中一哆嗦。 墨盈一呆,从来不成注意过自己的身体,低头望去却见胸口,特别是那两坨肉上的咬痕,不免俏脸一红,知道是和刘岩亲热时留下的,正不知如何解释,却不经意间注意到随婉儿脸上的悲愤和惊慌,心中一动,强压着自己乱糟糟的心情,深吸了口气,只是淡淡的道:“没什么,是刘岩咬的,这些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感觉到随婉儿身子一僵,微微的抖动,就知道随婉儿此时的心中是种什么感受,但是墨盈并没有去宽慰随婉儿,毕竟这些事情需要随婉儿接受,墨盈没有打算放弃随婉儿,但是也没有打算就此和刘岩断了这种关系,相比之下,墨盈更是沉迷于于刘岩的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 随婉儿呼呼的喘着粗气,心中愤恨着,真恨不得把刘岩挫骨扬灰,迟疑了半晌咬着牙恨声道::“寨主,你也被他抓了吗,一定是这个畜生又祸害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喜欢和刘岩在一起的,我喜欢他咬我,喜欢和他那样,是我忍不住来找刘岩的,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六位长老都已经来到了临泾城。”墨盈只是偏着头,默默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第三百七十八章 醉酒伤怀 看着淡漠的墨盈,随婉儿满腔热情化作尘烟硝酸钠,呆呆的看着墨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听错了吗,但是墨盈的淡然却让随婉儿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听错,既然没有听错,凭随婉儿对墨盈的了解,如果不是墨盈愿意的话,墨盈绝不会对自己说这些,墨盈从来就没有对不甘低过头,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思而乱说话,如今这样对自己说,难道竟然会是真的? 随婉儿如何也不敢相信,为什么会这样,傻傻的从墨盈身上坐起来,只是跪在那里,浑然不觉的寒冷,心中已经冰冷一片,这真的不可能,墨盈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一时间,随婉儿只是沉沦于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 墨盈心中叹息了一声,并不想看到随婉儿这样伤心,但是墨盈却知道,自己并不想看着随婉儿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也无力阻止刘岩,那么就只有让随婉儿明白,自己和刘岩的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根由不在刘岩那里,而是在自己身上,否则让随婉儿继续憎恨刘岩的话,那迟早是要出事的,不这样刺激随婉儿也没有别的办法,何况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自己并没有勉强什么,自己的确是自愿的,而且还是自己送货上门的。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随婉儿并没有大喊大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衣服穿上,然后龟缩在床脚双手抱喜,将头埋在腿弯里,看得墨盈心中叹了口气,也坐起来将衣服穿上,只是默默地看着随婉儿,轻叹了口气:“婉儿,原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比男人还要坚强,所以也一直不肯认输,把自己闹得和男人一样,但是这些天和刘岩在一起,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女人,婉儿,我——” “不要说了,你先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随婉儿并不抬起头来,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将墨盈打发出去。 看着随婉儿,尽管此时说话还仿佛很平静,但是墨盈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坚强,自己此刻已经将想要说的话说了,只要随婉儿明白,这一切刘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变心了,这样就足够了,此时再留下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劝解已经没有用处了。 门终于又关上了,房间里就剩下随婉儿一个人,墨盈走了,随婉儿再也无法克制住上新的泪水,终于呜咽一声哭了出来,一时间哭的稀里哗啦的,心中无尽的委屈,更多的却是彷徨,从很小的时候,随婉儿就没有了父母,只有和同样是孤儿的墨盈相依为命,小时候随婉儿行可懦弱,常常会有同龄的孩子们欺负她,于是当时就像个男孩一样的墨盈,就会护着她,常常会为了她和别的还在打架,有时候也会打的头破血流的,那时候都还小,谁也不会懂事,但是墨盈在那时候无疑成了随婉儿唯一的依靠,于是那时候慢慢长大,随婉儿并没有摆脱这种依赖,反而越陷越深,到后来终于发现墨盈喜欢的竟然是女人,还是无疑撞破了墨盈于女卫的事情,从那以后,随婉儿因为担心终于下了决心走进了墨盈的世界,于是才会出现这一段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恋情,但是随婉儿没有后悔,反而越陷越深,再也不能没有墨盈,墨盈已经成了她的一切,这才会不过一切的对曾经伤害过墨盈的刘岩下毒,就算是吃过这么多苦,几次险象环生,几次差点成为那些畜生的玩物,但是摆脱了,心中没有一丝悔恨,但是此刻,支撑着她心里的那种依靠,唯一的一种情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彷徨,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哭泣并不能消除随婉儿心中的孤苦,没时间去顾虑现在的形象,哭的撕心裂肺,但是却无力改变什么,心中已经万念俱灰,还有谁会来关心自己保护自己,这个世界上怎么这样孤单。 挨在门上,墨盈能依稀听见随婉儿的哭泣声,是那样的肝肠寸断,墨盈能够想象此时随婉儿的心情,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这是随婉儿早晚要面对的,只不过自己没有给随婉儿缓冲的时间,直接揭开了那一层伤疤,可是墨盈也没有时间让随婉儿慢慢地接受,毕竟刘岩就在她身边看着她。 看得出墨盈此时心中的痛苦,刘岩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着墨盈出了这座院子,虽然不知道墨盈对随婉儿说了什么,但是刘岩知道,墨盈一定是一刀扎在了随婉儿最薄弱之处,此时的随婉儿已经崩溃了,无论怎样的劝慰都无济于事,弥合不了被撕裂的心,刘岩也知道此时墨盈心中相比也很难过,所以说别的也没有意义。 走出那座小院,墨盈一只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回头看看那座荒凉的小院,为何那颗槐树是那样的悲凉,终于墨盈还是忍不住,回身趴在刘岩身上哭了起来,第一次像一个女人一样哭泣,也许从这一刻,她只能是女人了,那段曾经让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已经随风逝去了,再也不会回来和拥有,即便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以前那种心心相印的感觉,不会再有,心里真的好痛好难过,但是她最少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但是随婉儿呢,随婉儿又能依靠什么,只有那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刘岩没有说话,只是将墨盈揽在怀里,这样子也好,刘岩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还和别的女人玩双飞,即便是女人也难以接受,但是看着哭的一谈糊涂的墨盈,刘岩却无话可以安慰,一切在这种伤心面前都是虚伪的。 “刘岩,去你那里吧,我心里好难受——”有些站不稳的墨盈,几乎是挂在刘岩身上,不想回去驻地哪里,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疗伤。 没有说话,半扶半抱的将墨盈待回了将军府,屋里的木桶早已经抬了出去,重新加过木炭的火盆,让这个房间为难入春,已经穿不住棉衣了,或者再过一个月,也就会这样暖和,但是现在墨盈心里还是像冬天一样的冰冷。 “要不要我去找点酒来,也好一醉解千愁。”一直没开口的刘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或者喝醉了发泄出来就会好一点。 墨盈轻轻地抽泣着,轻轻点了点头,或者这是一个好主意,一醉解千愁,这句话怎么这样警醒,醉过去就不会再烦恼,去吧,去吧,拿酒来,喝醉了直接醉死也好,墨盈只是让自己醉死算了。 酒只是一声吩咐边有近卫送来了,还有一些小菜和一块腊肉,于是刘岩作陪,便和墨盈对饮起来,墨盈也是第一次这样放开,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再辣再难喝也不在意,只是拼命地往下灌,甚至也不吃东西,这样的结果就是很快就醉了,醉的一滩糊涂,发酒疯的在地上打滚,不管不顾的张嘴大哭,尽情的将心中的难过哭出来,哭的刘岩都开始难受,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反正哭一阵笑一阵说一阵骂一阵。 而刘岩喝多了酒,也想起自己不能再相见的父母,于是刘岩也开始哭,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故事,怀念着自己的亲人,咒骂着被老天爷玩死了,而墨盈则在哀悼自己的恋情,也在那里说着。 说是刘岩害得她失去了随婉儿,还说让刘岩赔给他,可惜刘岩根本听不见她的话,只是自己哭着对父亲说些赔罪的话,一会哭一会磕头作揖,哪还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而墨盈也没有平日里的冷静,拉着刘岩又哭又笑,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却要去扒刘岩的衣服,可惜刘岩不知道。 门外的近卫倾听者刘岩和墨盈又哭又笑,好像两个神经病一样,心中都差点没担心死,最终还是担心不过,请了街坊上的两个妇女过来,当然也是半请办威胁的,让两个妇女几次进去看看。 第一次的时候,两个女人进去看的时候,刘岩正和墨盈拼酒,于是出来说二人正在喝酒,让近卫们稍稍松了口气,要不是将军的女人在里面,他们进去实在不合适,近卫们早就冲进去了,于是第二次两个妇女进去的时候,刘岩墨盈却是在地上正打滚,让近卫们实在很无奈,却有不敢闯进去。 当第三次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声音其实所有人都能猜到,近卫们因此已经退后了十几步远,整个警戒范围向后推延了十几步,但是还是催着两个妇女进去看看,等两个妇女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通红,虽然都是过来人,但是毕竟其中一个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妇人,再进去刘岩和墨盈还是疯狂着,要不是刀枪逼着,这两个妇女如何也不会再进去了,最后没了声音,还是让两个妇人进去帮着刘岩和墨盈收拾了一些,然后盖上被子,不然这一夜还不给冻坏了,近卫们都很担心。 第三百七十九章 墨盈的决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刘岩脑袋像北撕裂了一样,全身都很酸疼,最重要的是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起昨天的疯狂,好像自己被墨盈给霸王强上弓了,根本不顾自己的反对,真是不要命了,甚至想起那些热血沸腾的事情,刘岩心中虽然有感觉,但是那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想法将刘岩吓了一跳,不过感觉应该不会,心里才好受点,女人要是疯狂起来真是可怕,墨盈能受得了自己可是受不了。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墨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刘岩一点也没有记忆,显然是自己睡着之后的事情,或者说自己醒来之前的事情,不过到底不算是忘恩负义,临走的时候记得给自己盖上被子,看来自己在墨盈心中已经有位置了。 就这样一直躺着,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看来没有节制是不行的,甚至爬起来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到有人竟来加炭火,但是刘岩却没有理睬,傻傻的躺在那里,一直到了下午,才算是缓过劲来,但是却好像大病了一场,爬起来都很勉强。 胃里很难受,根本就不想吃东西,昨天吐了一地,有刘岩干的,也有墨盈干的,还是那两个倒霉的妇人给打扫的,不然这一宿无力可就没法待人了,即便是这样还有淡淡的味道,不过不影响刘岩吃了一碗热粥。 胃里有了东西,整个人仿佛也有了力气,虽然不乏有些蹒跚,但是刘岩还是起来,让人搀扶着去了随婉儿那里,因为刘岩担心万一随婉儿要是想不开,在自杀死在这里,到时候可是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可不想为此背上黑锅,莫名其妙的与墨家弟子结仇,所以纵然身体不适,却还是来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随婉儿还是龟缩在床上,只是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桌子上的饭一点也没动,让刘岩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是自己进来,随婉儿也不见有一丝反应,就像是一尊雕像,如果不是刘岩注意到随婉儿还有呼吸,胸口还一起一伏的,只怕真怀疑随婉儿已经死掉了,幸好没出事。 “喂,随婉儿,还没想开吗,谁离了谁也行,你不用这样的——”刘岩还是试图劝解一下,可不想随婉儿此时就死在自己面前,就算是不自杀,这样不吃饭不喝水,不出三天也就要葬送在这里,所以必须要劝。 只可惜随婉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双眼直视空洞洞的看着床上,仿佛床上有随婉儿难以舍弃的东西,但是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随婉儿自己的脚丫子,其实此时的随婉儿就像是得了离魂之症的人,无论怎样都没有反应。 又劝了几句,随婉儿却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或者在随婉儿的思想世界里就根本不知道刘岩的到来,最后刘岩也无奈了,只能叹了口气,还是走出去了,这样可不行,还是找墨盈商量一下,这样下去随婉儿会死的,看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何况还是因为自己而死,当然想想是自己抢了随婉儿的恋人,听起来就有些别扭,好像自己同性恋一样。 从随婉儿那里出来,刘岩朝近卫招了招手:“大山,可找到了墨家弟子的落脚点?” “回将军,今天早上我就跟踪墨小姐去了一家民宅,就在西市街,有差不多二十多个墨家弟子,不过我还发现了几个老头,好像墨小姐还要对他们见礼,估计这是墨家有身份的人。”大山一抱拳,其实不用留刘岩吩咐,近卫们便知道要跟踪墨盈,毕竟墨家弟子是有谋害将军的前科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墨家底子的落脚点,然后派人监视,这才是近卫们的作用。 刘岩点了点头,略一迟疑,只是吩咐大山:“你再跑一趟,那几个老头估摸着是墨家的几位长老,你传我的话,请他们和墨盈一起来此,我有点事情要和他们商议,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见面了。” 大山应了一句,便转身里去了,刘岩也让近卫们搀扶着回了将军府,去等待着墨盈于几位长老到来,不过却不知道,此时墨盈已经回到藏身之处,见到六位长老,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要嫁给刘岩。” 本来对此时还没有商量出意见的六位长老,忽然就被墨盈的话给震得发懵,不过看着墨盈全身无力脸色发白的样子,六位长老却是担心的看着墨盈,大长老高初迟疑了一下:“寨主,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墨盈靠在椅子上,身上没有力气,昨天的折腾加上醉酒已经让墨盈没有一丝力气,当知道昨天自己有多么疯狂,至于做出这个决定,却是一半为了随婉儿,只有自己嫁过去,随婉儿才会彻底绝了那份心,而另一半却是想要依靠刘岩,因为墨盈知道自己已经迷失在这种感觉之中了,另外还有借住刘岩的力量去寻找密卷,这是墨盈一直以来的心愿,要在有生之年把老祖宗的密卷收集全了,全部迎回山寨之中。 看看高初和几位长老,墨盈轻轻地摇了摇头,浑然不知到自己脸色不对,叹了口气:“我这两天就会去和刘岩说开了,刘岩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我要出嫁的嫁妆就麻烦诸位长老为我操办了,毕竟你们都是我的长辈。” 话音落下,也不管几位长老如何惊讶,墨盈径自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留下目瞪口呆的几个长老,见墨盈走去,几位长老相互对望之间,却没有人知道墨盈这是怎么了,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墨盈绝对不是说笑,她也不是那脾气,纵然本来各怀心思的六位长老,此时却只有一个疑问,墨盈这是怎么了? 不过更让他们疑惑的是,才吃完午饭,就有弟子进来回报:“六位长老,刘岩的近卫来了,说是要求见六位长老和寨主——” 六位长老一呆,一起望向大长老高初,毕竟平时都是他来说话,就连魏知也是不敢在这点事情上和高初争抢,只不过这一次高初没有干随便做主,反而朝五人望来:“五位师弟,你们看该怎么办?” 相互对望着,最后五位长老点了点头,高初这才挥了挥手:“让那近卫进来吧。” 等大山被带进来,见到六人就抱拳道:“参见六位长老,小的奉我家将军之命,来请墨小姐和六位长老去将军府一趟,我家将军说有要事要和诸位谈。” 六位长老一呆,几乎同时间猜测着一定是和墨盈说要结婚的事情有关,所以几人对了一下目光,终究是点了点头,高初笑道:“那就请小哥回去回告你家将军,就说我们到晚上就过去登门拜访,商量将军与我寨主的事情。” 大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不敢多说,便告辞离去,剩下来六位长老,就开始商量墨盈的婚事,不管如何,墨盈要结婚毕竟时间让人开心的事,不过说着说着,五长老公孙畅却忽然想起一事:“糟糕,咱们只是在这里瞎高兴,却还忘了刘岩可是有两位妻子的人,一位是当朝太师董卓的孙女,一位是当朝公主,咱们寨主嫁过去,难道还能给刘岩为妾不成,这可如何使得。” 众人纷纷呆住,一时间却没有了法子,这可是件大事,堂堂墨家嫡传弟子,更是墨子的嫡系子孙,难道还能当小妾,只是这件事情如何问墨盈,墨盈应该不会不知道呀,一时间众人有些凌乱,结果一直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 等到墨盈醒来,准备出来吃饭的时候,六位长老还忧愁的吃不下饭,看墨盈的起色一点也不好,还是那样无力,到底是六长老陆晓和墨盈最为亲近,忍不住问道:“寨主,我倒是有一事想要问一下寨主,你既然要嫁给刘岩,当知刘岩已经有两个妻子了——” “不是两个,而是三个,还有一个吴悺儿。”墨盈静静的吃饭,仿佛并没有在意这许多,想刘岩这样身份的人三妻四妾那也是常有的事情,便是一个普通的富户,也还是有三妻四妾的一大队,刘岩这样优秀的男人又怎么会只有一个,这不足为怪。 被墨盈的话给震惊的六位长老,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佭做镇静的墨盈,看来一切还是要等寨主和刘岩谈过之后才会有结果,这事情别人插手不得。 “寨主,下午的时候,刘岩打发近卫来送信,说是今晚请咱们和寨主一起过去商量要事,如今也酒足饭饱,是不是应该过去了?”三长老伏氏朝墨盈低声道。 墨盈自然没有拒绝,当时便和六位长老一起朝刘岩的将军府而去,只是一路上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一直到到了将军府,刘岩并没有出来迎接,这让六位长老很是有点生气,不过墨盈却直接领着他们进去了,一路上并没有近卫拦截,却显然是常来此地,而当见到刘岩的时候,六位长老也没有了脾气,瞧着模样脸色泛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和墨盈何其相似。 第三百八十章 感觉 随着双方的落座,大堂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其实虽然有些事情已经都心知肚明,但是毕竟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开,所以有些话也就还没有办法说明白,一时间六位长老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免得那句话说错了大家都尴尬,至于墨盈却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尽管一向强势,但是说到自己的婚事,而且是要自己守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起来,墨盈也是有些吃不住劲,而且万一刘岩说出点什恶魔化,让墨盈这张脸往哪里搁,这种事情还是等私下里两个人再说吧。 墨盈于六位长老沉默,但是刘岩却不能一直不说话,毕竟身为主人的,但是却不好开口,在心里组织者一番话,所以也就沉默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低声道:“墨盈,她一直没有吃饭,我担心这样下去,她身体会垮掉的——” 墨盈知道刘岩指的是谁,但是对此墨盈也没有好的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再心软也无济于事,只有完全掐断随婉儿的念想,一切才能恢复正常,对于这段恋情墨盈也是心里很彷徨,断与不断都是难以取舍。 但是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停在六位长老耳中,却是别扭得很,她是谁?但是见墨盈脸色一暗,好像知道事情的缘由,这时候六位长老却又不好问,本来六位长老想要装作不问世事的样子,但是刘岩却忽然看向他们,说不定就是打定主意让他们出丑:“六位长老,你们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知道该怎么办,连事情的经过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该怎么办,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可让人吧为难了,或者刘岩认为他们该知道怎么办,六位长老就算是再聪明再有智慧,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们也无从猜测,六人对望着,除了一脸的疑惑,也只有一起望向墨盈,或者那只有墨盈能够消除他们的尴尬。 可惜的是,墨盈并没有注意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这种尴尬让刘岩意识到什么,不由得呆了呆,看了墨盈一眼,斟酌了一下才低声道:“怎么,墨盈没有告诉你们吗?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说?” 一连串的问话,让六位长老算是受够了夹磨气,不过却有说不出口,只是一个个垂着眼皮,装作若无其事的闭目养神,对刘岩的话就像是没听见,让刘岩有些烦躁,轻吐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说:“就算是你们都不说话,我有些事情还是要说,不过这之前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有没有把握让随婉儿绝对不会对我出手,这件事情牵连广泛,如果我死了,或者更多的兄弟也死了,那么很可能新军的弟兄会对墨家进行报复的,到时候不知道死多少人,甚至是两败俱伤,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什么?”六位长老显然吃惊了,七长老随婉儿怎么会出现,看着一脸严肃的刘岩,再看看一脸默然的墨盈,几人才知道刘岩将他们请来是做什么的,原来是为了随婉儿,难怪气氛这么严肃。 “你们要是有把握控制她,那我就将随婉儿交给你们,但是你们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如果没有把握控制随婉儿,那么她可是一个危险人物,说不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到时候整个墨家说不定都会断送在她手上,所以,如果没把握那就有的她自生自灭,一方面我可以派人一直看管她,或者——”后面的话刘岩没有说出来,但是众人都明白,那就是杀之了事,也是最简单最有效果的手段。 此时六位长老谁也不敢接话,毕竟事关重大,随婉儿已经有过一次谋害刘岩的事情,或许因为她的出现,会让本来已经有眉目的墨盈的婚事出现变故,甚至可能引起刘岩对墨家的围剿,短时间内,倒是还不担心刘岩会威胁到整个墨家,但是也是很危险,那也一定会动摇墨家的根基的,但是那毕竟是山寨的七长老,而且是随家唯一的一个血脉,传承了这么久,难道要在这一脉断绝不成? 没有人有把握,随婉儿性格偏激大家都知道,本来对他们的话就是一项是根本不理睬,如今看来随婉儿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谁也没有把握能够管得住随婉儿,或许只有墨盈这个寨主才能约束随婉儿。 一起望向墨盈,这一切都只能墨盈才能决定,毕竟事关重大,但是墨盈却在沉默,只是呆呆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对众人根本就无视,这让几位长老都很无奈,半晌,高初终于忍耐不住,咳嗽了一声:“寨主,你觉得七长老的事情怎么处断才好?” 只是墨盈没有反应,一时间根本就拿捏不住,又是片刻,几位长老知道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几人交换着眼神,最终由多半点了头,高初才略一迟疑,深吸了口气朝刘岩抱了抱拳:“多谢将军帮我们找到七长老,我们将她带回去自己看管,绝不会给将军添麻烦的,还请将军放心,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刘岩没有听出其中的蹊跷,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心中那里能放的下心来,随婉儿用毒很厉害,刘岩几次都尝试过,对随婉儿是又爱又怕,如果能被自己所用,那无疑会更好,不过看上去希望不大,而且自己也没有把握看管好,心中更倾向于永除后患,但是既然墨家长老这样说了,刘岩也不想再返回,只是点了点头,朝身边的近卫一挥手:“去将随婉儿带过来。” 手下尽位应了一声,边有几人要去带人,哪知道片在此时,墨盈却忽然一咬牙,道了一声:“且慢,刘岩,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刘岩一呆,六位长老也是一呆,可是显然墨盈并没有打算给他们解释什么,只是径自站起来,上前拉着刘岩便朝外面走:“有些话不能当真别人说,去个没人的地儿,咱们好好说一说,说透彻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管刘岩愿不愿意,却是被墨盈给拉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六位长老,先不说六位长老在大堂密谋,墨盈和刘岩便直接去了刘岩的住处,关上门,墨盈便长舒了口气,坐在床上身子一软,扭头看看刘岩,俏脸忽然一红:“刘岩,我嫁给你——” 还以为墨盈是要和自己商量随婉儿的事情,哪知道墨盈却惊天骇浪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一时没有准备的刘岩当时就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墨盈,仿佛就像在梦中一样,这是怎么说的,忽然间就说要嫁给他,可是让刘岩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墨盈,希望墨盈能给出一个答案。 但是眼见刘岩这一副模样,墨盈脸更加红晕,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斥道:“刘岩,你这副模样是不是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说明白,也没人逼着你,更不会有人赖着你,你尽管说就是了——” “不是,墨盈,我只是拿不住你说话究竟准不准,你突然你就说嫁给我,其中必定有缘故,如果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何况——”刘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更是很别扭。 “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是我自愿的,做任何事情除非我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勉强我,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墨盈不敢去看刘岩的脸,虽然满脸的怒气,但是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脸上火烧火烧的,还真怕刘岩说出拒绝的话来。 不过还好,不管刘岩怎么怀疑,但是毕竟还是上来将墨盈拥在怀里,轻吐了口气:“我当然愿意了,只是时不时委屈你了,是为了随婉儿吧。” “不是,为了我自己。”墨盈将头偎在刘岩怀里,身子放松下来,刚才还真是紧张,说起随婉儿,墨盈心中却有些五味陈杂,半晌,才叹息了一声:“我和婉儿这许多年的感情,其实我也放不下,刘岩,我求你件事,我想暂时将婉儿留在身边,一直到她自己想过来,或者她自己放弃了好不好。” 刘岩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也只能答应下来:“怎么不行,不过——有些事情你也注意一些,别让她做些过激的事情,我知道你能明白的。” 轻轻地点了点头,墨盈忽然双手环住刘岩的腰,有依靠真是好,越来越沉迷于做女人的感觉,或者应该给随婉儿找个男人,她就不会这样在依赖自己了,只是就怕随婉儿不能接受别人,哎—— 过了好一会,墨盈才站起来,牵着刘岩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去了随婉儿的住处,那些近卫自然不会拦阻,本来刘岩还不想进去的,但是墨盈却不肯松开刘岩的手,刘岩无奈也只有跟着进去,心中却是别扭得很。 见到墨盈于刘岩进来,随婉儿脸上瞬间爆发出了的喜悦,却又随着留言的出现而黯淡,只是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肯说,不过墨盈却不说什么,只是松开刘岩,上前将随婉儿揽在怀里,轻轻地吻上了随婉儿那张冰凉的唇,好一番厮磨,看的刘岩心里直抽,耳听墨盈凑到随婉儿耳边说了一句:“我打算嫁给刘岩了,不过他答应让你跟着我,我还会照顾你的,跟我走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 嫁妆 不知道墨盈趴在随婉儿耳边说了什么,看着随婉儿的脸色好像泛起一层光彩,然后随着墨盈的手站了起来,只是默默地跟在墨盈身边,只是在看着墨盈又牵起刘岩的手的时候,让随婉儿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嫉妒的光彩,不过一闪而逝,随婉儿在尽量的遮掩着,却不知道墨盈究竟对随婉儿说了什么,让刘岩真的很别扭。 于是当墨盈牵着刘岩与随婉儿一起出现在大堂的时候,六位长老却有些吃惊,虽然随婉儿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是墨盈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刘岩一脸的古怪,不过却没有人问一问,毕竟实在没法子问。 至于接下来,在说话墨盈就看上去自然了许多,随婉儿的事情好像解决了,一些事情墨盈也能放开说了,不过片刻之后,墨盈牵着随婉儿的手,只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婚事定下了,以后的事情就麻烦六位长老和他去谈吧。” 话音落下,便牵着随婉儿走了出去,留下六位长老和刘岩面面相视,一时间也不知道墨盈要搞什么鬼,刘岩是主家不能走,六位长老也没法子走,但是商量什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六位长老不断用眼神交换。 却不知道墨盈领着随婉儿直奔藏身之处,那自然是一番天雷勾动地火,至于那些贴心话说了不知多少,在墨盈不断地安慰下,随婉儿最终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按照墨盈的说法,那就是男人有三妻四妾,所以让随婉儿就把刘岩当做墨盈的一个小妾,而随婉儿才是真正地妻子,这混乱的关系。 这边挨了好半天,六位张开老始终开不了口,让刘岩有些无奈,总不能一直这样撑下去吧,既然是要谈婚事,其他的都好说,什么嫁妆之类的刘岩也不在乎,唯一的就是那尊火炮,心中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沉声道:“六位长老,咱们也不用多想,我就兜个实底吧,彩礼什么的倒是好说,我便把将造篇当做彩礼送过去,至于其他的金银珠宝都不是问题——” 听到刘岩开口,六位长老心中不免大喜,任何金银珠宝都赶不上将造篇,至于那些金银珠宝对于墨家来说没有多大意义,六人对望一眼,第一次这样统一,高出咽了口吐沫,尽管如何老成持重,但是此时心里也难免有些激动,只是笑道:“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能让老祖的手卷回归,任何珍宝在它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由此手卷就足够了,至于金银珠宝细软绫罗之类的就免了吧,我们墨家弟子提倡节俭,平日里弟子们成婚也不过只是一件定情信物而已,将军何不留着那些钱,还能为百姓多做点事情。” 不要更好,刘岩自然不反对,咳嗽了一声,咬了咬牙道:“六位长老,刘岩也不在乎那些凡尘俗礼,也不在意什么金银珠宝这些凡物,墨盈嫁过来这嫁妆却还是要准备的,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记得上次去山寨的时候,我曾经看见过一尊火炮,能不能就将那尊火炮当做嫁妆送过来。” “火炮?”六位长老一阵迷糊,还真不知道火炮是什么,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却有了些迟疑,犹豫了一下,高初与魏知对望一眼,再看看几人,却是魏知迟疑了一下:“将军,那东西虽然摆在那里没有用处,但是却是老祖留下来的,这当做嫁妆却是有点——” “长老此言差矣,我从小就特别钦佩墨子他老人家,而且相比诸位也能注意到,我的治世之术也有很多都融合了墨子他老人家的一些精髓,再说墨盈是她的低传子孙,有着一件物品也能睹物思人,让我们一起怀念墨子老祖,六位长老说是这样吧。”刘岩也是很坏,拿着墨子说事,别人谁敢说不是,总不能对墨子老祖不敬吧。 果然六位长老一阵苦笑,却是说也不敢说不是,却又不想说了是,既然说到这份上,魏知与伏氏对望一眼,魏知嗯了一声沉声道:“将军刺眼极是,不过老朽也有一件事要和将军商议,既然将军要和寨主成婚,那么一家人咱也不说两家话,墨家沉寂了这么多年,老祖的思想理念一直得不到普教世人,所以老朽以为,是不是可以让墨家弟子在将军手下做事,一面为将军做事,一面宣扬墨子老祖的各种思想,勤俭博爱都是应该宣扬的思想,将军以为呢?” 大长老等人脸色一变,魏知到底还是这样说了,这和长老会上决定的不太一样,难道魏知是想再搞一次分裂不成,只是此时却没有办法反对魏知的话,不然难以解释,让刘岩误会了岂不是更糟。 却不知刘岩也早做好了准备,朝众人望去,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魏知身上:“长老,既然墨家弟子愿意出来帮我我很欢迎,不过我想知道长老希望他们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魏知一下子呆住了,具体做什么他他也没有想过,只是最少是在朝为官吧,迟疑了半晌,也不能说个仔细,却惹得刘岩暗笑:“依我看这样吧,不如将墨家弟子分为三部分,其一我想组建一个情报衙门,名字叫做禁卫衙门,有我直接管理,当然不但是墨家弟子,还有其他的一些能人异士,其二善武者组建一支军队,为墨家军,我想一定可以成为一只让天下丧胆的进队,其三,一些有才能的做官,其次有创造才能的便进入将造监,成立专门的府司衙门,让他们人尽其才,可以为天下百姓改善生活尽力。” 刘岩心中冷笑不已,所真的要将墨家弟子拉出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着墨家弟子之中有很多有才能的人,烦恼着这些人却是刘岩的一块心病,一旦他们涌入各郡县,势必会成为心腹大患,因为这些人是有组织的,一旦大批成为官员,如果有事情就影响到治下的安全,如果再有有野心的,说不定还想去自己而代之,刘岩可不想自己成为牺牲品,而将其余的人编成一军,只要上战场,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的差不多,自己只要做的利落点,便让人抓住把柄,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至于那些进入将造监的人,只是领着俸禄搞研究罢了,这些人反而不足惧,因为这样的人都是很执着的,何况他们官位有了,俸禄有了,却不会给他们任何权利,当个牌位供着就行,好吃好喝好待承,只是什么他们也管不了。 等战场上将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然后那些为官者,只要给他们些机会,让他们犯些错误,自己雷厉风行,拉上几个犯了事的倒霉蛋一起宰了,就算是墨家也说不出什么,其实如果不为官,只做些研究之类的,墨家还是很不错的,至于那些作为禁卫衙门的人,自己会想办法给他们洗脑的,教给他们什么叫做忠诚,被同化的就留下,不能同化的就找个建安的人物让他们去送死,至于怎么死的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总之只有一点,为刘岩所用的就能活下来,不能为其所用的就想办法除掉。 所以,刘岩咳嗽了一声也还是低声道:“不过有句筹划说在前头,我治下一向是严明法纪,所谓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律法,到时候都没有情面可讲,每年考核,做的不好的也会被辞退,到时候诸位长老可别说我不留情面才好。” “那是自然,虽然我们不是法家,但是还知道没规矩不成方圆的这句话,但凡是作奸犯科者,违背律法者,将军只要抓住确实的证据尽管处置就好,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一定会支持将军的。”魏知与伏氏对望一眼,脸上献出喜色,而大长老他们确实脸现忧色。 这一番话变成了谈判,至于最根本的事情反而都没有细谈,墨家出仕,这是魏知他们一派的心愿,只有通过掌权者才能将墨家的理念发扬光大,这已经是共识,可惜一直以来,作为掌握天下的皇帝,根本不能接受百姓为重君为轻的理念,墨家并不推崇中央集权,这正是历代皇帝都反对墨家学说的根本原因,不能为皇帝接受,如今有机会了,魏知与伏氏自然不能放弃,也是掐住了高初他们此时绝不会在这里和他们争论的这一点,才会在此时提出这些事情。 敲定了这件事,至于墨盈的嫁妆的事情,魏知与伏氏当场表了态,就连六长老也支持,那尊火炮算是有了准信,大婚之日将会作为嫁妆送过来,当然一切都还要大婚之后才会实行起来,就连大长老等人也没有多么反对。 不过大长老却还是提及了一件事情:“将军,恕老朽多问一句,我知道将军已经有了妻室,有太师之孙女董白,有当朝公主刘颖为妻,不知道我们寨主嫁过来又怎么安排?” 对于这件事,六位长老的观点还是一致的,一起望着刘岩,必须有个交代,毕竟这可是关乎到墨家的颜面,刘岩也不敢等闲视之,但是心中早有计较,只是点了点头:“这件事诸位长老放心吧,刘岩绝不会委屈了墨盈的,我还有一个没有成婚的妻子,大家都是平妻,绝不会委屈了谁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没有信任的合作 将六位长老送走,刘岩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心中寻思着刚才说的每一件事,幸亏早有准备,不过魏知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情,一个是求上门来的,一个是自己腆着脸去求人的,这样一来,自己倒是少了很多麻烦,不过有些事情也背离了自己的意愿,安插官员,墨家还真是野心不小,看来自己也要好好寻思一下,究竟该怎么对付这些人,花花世界软红十丈,这些曾经心中满是梦想的墨家弟子,早晚会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之中改变的,而且真正能坚持下去的只怕不多,那么自己就给他们机会堕落,自己也好找机会除掉这些祸害,唯独是怕那些心中有理想,百毒不侵的家伙,却是更难找到借口。 让刘岩没想到的是,就在刘岩正要昏沉沉睡着的时候,徐庶都没用通报,便直接推开门进来了,一脸的阴沉,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岩脸色不善,到是让刘岩有些拿捏不住,干笑了几声:“元直,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跑我这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徐庶哼了一声,脸上少见的不满,看着刘岩气咻咻的,半晌才嘿了一声:“主公,庶心中有事情不解,想请主公为我解惑,为何主公与墨家商议如此重大的事情,竟不事先与庶商量一下,难道是嫌弃庶愚钝,不能为主公出谋划策吗。” 见徐庶这样恼怒,刘岩一呆,也知道这怒从何来,哪还敢在躺在床上,赶忙爬了下来,朝着徐庶就是鞠了一躬,口称道:“元直息怒,你这样说可是真的让我惭愧了,我一直拿元直当自己兄弟,绝无慢待之心,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事起突然,就连我也是当现在还在懵糟糟的,其实我本来只是请他们过来处置随婉儿的事情,就那知道墨盈直接守着那么多人来了一句要嫁给我,虽然正如我所愿,但是我当时却是有些懵了,她又让六位长老和我商议,我当时那还有时间照你商量,本来我还想拖一拖,等和你还有文远兴霸大哥他们商量一下的,但是后来看那六位长老好像意见不统一,大长老一系三人好像并不热衷让墨家弟子出来帮咱们做事,我也是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当时就答应下来了,相比那位魏知长老和伏氏长老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在这时候提出来的。” 见徐庶脸色依旧不善,刘岩苦笑了一声:“我当时若是不应允下来,只要一拖等他们回去之后铁定变卦,到时候自然不会有墨家弟子来帮忙的——” 闻听刘岩此言,徐庶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此时也不是与刘岩生气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担忧:“主公,你可知此事行不得,先不说其他,但是墨家这样一个严密的组织,又有其特别的思想为根基,一旦让这样的人进入官员序列,到时候必将尾大不掉,弄个不好便会有损根基大业,主公,这可是大患呀,这与当初让墨家子弟帮忙的想法出入是在太大,咱们可以供应他们搞研究,提高百姓生产生活,哪怕是给再高的俸禄都没关系,但是让他们从政却是万万使不得的,而且有墨家这个整体在,咱们能起到的对他们的约束力也很小,说不定就会慢慢地掌握咱们的命脉——” 刘岩点了点头,知道徐庶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轻轻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元直担忧的极是,刚才我还在琢磨这件事,但是如果不答应的话,这些搞研究的人才哪里去找,不过我也想过,可以分为三步走,其一,尽量的限制他们的力量,要么将他们的人手私下分布,不能使之连贯起来,要么就干脆拢到一起,拿出一个郡作为他们的安置之处,我倒觉得朔方郡不错,元直我是这样想的,我在朔方郡的威望不比一般,可以说百姓对我极其忠诚,出了我的命令,别人的话在哪里根本行不通,想要在哪里造我的反,难度确实高了很多,当然另一方面,朔方郡如今还很贫瘠,虽然比去年抢了很多倍,但是人口的限制,如何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这样就可以限制他们,另外在安插人手监视他们,如果他们犯了错误就直接拿下,相信最少有一部分会犯错误的,花花世界有太多的诱惑了,不会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意志,到时候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徐庶点了点头,这倒是可行之计,刘岩考虑的不为不周全,嗯了一声:“主公此言我赞成,大丈夫想要建功立业,有时候不狠心不成,只要他们没有反心也不会有事,只要掐住了律法,也没有人能说别的,而且朔方郡的确也需要一批官员,以我之见,不如将朔方郡的官员全部调出,安排墨家弟子为官,一个边塞穷郡,北有鲜卑人足以限制他们的发展,就算是有野心,只要不让他们掌控军队就可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掌握军权。” 刘岩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元直放心,我还有个打算,那就是将墨家弟子剩下的人,不能搞研究的,不能做官的那些善武者组织起来,成立一支墨家军——” “主公不可,不能给他们兵权的,这样会出大乱子的。”徐庶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不已,想了想又怕自己劝不住他,便沉声道:“这件事情还是联系公台和德祖一起商议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能明白徐庶的担心,刘岩也不好恣意妄为,心中一动,倒也点了点头道:“那这件事暂且放开一边,等和陈宫德祖他们凑在一起,连同兴霸大哥张辽魏延典大哥他们一起商量一下,到时候在定夺便是,不过我是认为与其放任这些人在暗中,反倒不如集合到一起,只要一场恶仗便能把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你看看我的近卫营便知道了,从最初的那些人,到如今这些弟兄们还在的没有多少了,何况墨家真要是组织起来,最少也有两千人的大军,对咱们也是一股很大的助力不是,只要几场恶仗下来,我保证剩不下多少人,也成不了气候,而且也不需要他们和其他队伍混杂,单独成一军,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解散他们,安排剩下来的人成家立业,有了家庭拖累,还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抱有那种信念的,毕竟他们真正的核心弟子人数也不多。” 话说到这,刘岩也不想和您徐庶在争辩,变说起自己的另一个主意:“我还打算利用墨盈大婚,召集全天下的墨家弟子,毕竟墨盈作为墨子的嫡系子孙还是有一定的感召力的,能用的咱们就用,不能用的也要想法子限制,虽然都是墨家弟子,但是毕竟几百上千年都分开了,坚持的理念又不一样,只要将他们强拧在一起,到时候不用咱们对付他们,他们就会进行内耗,那一派想占上风压制其他两派,那就需要咱们的支持,他们还能对咱们有多大威胁,何况那批倾向于发明制造研究学问的那帮人,却是咱们真心需要收拢的,正好可以接着大婚将他们给请来,相信咱们给出的环境他们一定能接受。” 对这一点,徐庶到是一脸的赞同:“主公果然好手段,这种权谋制衡之术也算是用到家了,正该如此,若是真能将两外两派给请来,一起在主公手底下做事,不用咱们死死防着他们,他们也会相互间猜忌,相互间下绊子的。” 二人相视而笑,刘岩便开始准备第三件事,在心里翻腾了一下,刘岩才低声道:“我还想利用招揽墨家弟子的这件事,让当初的诸子百家现在还传承的弟子全部投效到我手下,如今很多流派都已经很是式微,用他们不会成为负担,而且他们政见不和,正好可以相互制约,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可能。” 徐庶一呆,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主公,这一点只怕你是要失望了,相比你还不了解如今的形势,诸子百家在春秋战国之际大放异彩,但是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开始,就开始逐渐没落,先不说到现在还能留存多少,便是有传人的也很少涉足政治了,像墨家这样的几乎就是绝无仅有,如今还能活跃的只有法家,儒家,纵横家,阴阳家而已,其余的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刘岩一呆,随即哈哈大笑,只是摇头不宜,看来自己的确是太理想化了,虽不在说起这个话题,成不成也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于是接下来便开始商议婚礼的事情,对此徐庶到是没有一点意见,刘岩想娶妻那是刘岩的事情,徐庶能有什么意见,不过听到刘岩说起火炮,却让徐庶不由得大为惊叹,只是不敢置信得道:“天下当真有此物不成。” 刘岩又耐下性子于徐庶讲解火炮的原理,便有说道火药,意义拿来分析,让徐庶惊叹不已,大为兴奋:“主公,若是真有此物,能够运用到实际的厮杀之中,到时候火炮一响,那必然让敌人闻风丧胆,未战先怯,在打仗岂不是容易了许多,而且主公所说这射程又长,不是抛石机所能比拟,如有此物相助,何愁霸业不成,只是这等利器,却绝不能流传出去,需加严密守护,这秘密不能被人知道,更不能随便配给。” 第三百八十三章 无奈 徐庶想的很长远,这等利器之所以能够成为决定胜利的东西,最主要的就是别人没有,所具备的那种神秘性,或许刘岩未曾想到这一点,但是徐庶何等人物,眼见刘岩不以为然,徐庶轻叹了口气:“主公,此时非同小可,庶建议组建一军,必须用完完全全忠诚于主公的兵士,或者从近卫营抽调,如遇战事,也只有这一军能够施展火炮,一旦暂时不用,便要雪藏起来,这些人的选择必须无条件的忠诚,命可以不要,但是火炮的秘密却不能流传出去,就算是对于自己的兵士也要隐藏起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对敌人进行震慑,而且就连造弹药的地方,也需要藏得严严实实的,每一个人别的不要,但是忠诚却是必须的,此时主公还需安排一个得力且信得过的人去做才行。” “元直看杜仲怎么样,杜仲自从我出到朔方郡就跟着我,多少次厮杀便一直跟在我身边,对我的忠诚那是没得说的。”刘岩直言不讳,对杜仲还是很放心的,不然也不敢让杜仲独自领军,如今这个将来时新军最秘密的武器就要交给最信任的人,而杜仲显然各方各面都很合适,忠诚方面没有问题。 徐庶点了点头,对刘岩所提的这个人选也感到很满意,不过徐庶看待问题却和刘岩的层次面不一样:“主公觉得好那就是好了,我也觉得杜仲没有问题,我和杜仲接触过,也曾经闲聊过,此人家中在没有任何亲人,而且也不曾结亲,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不会为人所趁,加上心思缜密,善武而富有心机,最重要的是此人一直跟在主公身边,和别人接触不多,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刘岩一阵沉默,明白了徐庶的意思,没有亲人没有负担,就不会被人所要写而导致泄密,这些人隐藏起来也不会有人找,就算是战死也不会有人追问,依照叙述的意思,这些人将成为影子一样的队伍,轻易是不会出现的,这是不是小心过度了,不过刘岩不能反驳徐庶,只是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在人员选拨上就仰仗元直操心了。” 想想刘岩也笑了,轻轻摇了摇头:“元直,咱们说这些是不是言之过早了,如今那尊火炮还没有送来,咱们更是没有仿制出来,现在还不如琢磨一下,是不是该提前把铸造的工匠找好,这尊火炮可都是铁做的,没有一定的技术却是找我不了,弄不好可是会炸膛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主公不用担心,并州本就出铁匠,只要主公下令召集,相信那些铁匠一定会奉旨而来的。”徐庶呵呵的笑,却是不担心这些,不过刘岩却不这么想,手造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的铸造师或者铁匠就行的,不过现在也不想喝徐庶在多说这些。 一时间两人说的投机,各种事情一一分析,越说越广泛,结果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半夜,直到天色将要放亮,二人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天亮了,不知不觉竟然聊了一夜,不由得相视而笑,这才感觉困倦,徐庶摇着头于刘岩告辞,这才结束了这一次谈话。 将徐庶送走,刘岩也是哈欠连天,只是说话的时候倒是不感觉,于是便倒头就睡,不一会便是鼾声如雷,只是没有想到,才睡了一会,典韦甘宁张辽王浑竟然联袂而来,也是听闻刘岩于墨盈的婚事,主要的是关于墨家要进入新军这个体系为官的事情,几人凑到一起聊起来,都觉得不妥,虽然这应该是徐庶的事情,不过半夜去找徐庶,偏偏徐庶不在,几人一商量便挨到天方亮就一起要来劝阻刘岩,可怜刘岩刚刚睡下,还不曾缓过劲来,死人就直接进来了,将刘岩的一场美梦给搅扰了。 此时的刘岩还不如刚才没有睡下的时候,被四人给硬生生的叫起来,刘岩连眼睛也睁不开,根本不想听四人说话,偏偏典韦他们铁了心的要劝阻刘岩,死活把刘岩给摇醒了,让刘岩一脸的苦恼,却又不能发脾气。 好说歹说,半天才让四人明白,好不容易说清楚,让四人放心,这才将四人连哄带劝的送走了,刘岩连衣服也不脱了,直接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哪知道刘岩也真是没有睡觉的命,刚刚睡着没多久,便有近卫进来通禀,说墨家的二长老和三长老到访,刘岩死活爬了起来,一双眼睛通红,却还是去了前厅,魏知与伏氏果然已经在等待,见到刘岩便是客气一番,随之将墨盈的生辰八字交给刘岩,而且就派遣弟子的事情于刘岩又仔细的详说了一遍,刘岩也不得不应付,最后约定大婚之日,便是一切进行之时。 说来说去,将事情说清楚,这才算是将魏知与伏氏送走,刘岩却是想睡也睡不成了,只感觉脑袋发胀,晕乎乎的,看看天色也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索性直接让近卫送上来饭,吃过饭之后,躺了一会反而睡不着,便又爬起来,想想不如去贾诩那里走一遭。 等刘岩赶到贾诩那里的时候,确实将贾诩吓了一跳,本来这两天没有来他这里,贾诩已经有些意外了,今天刘岩来,贾诩便想问问他究竟打算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哪知道刘岩一进门,却是一脸的铁青,双眼通红,看上去就像要找谁拼命一样。 贾诩心中恼火,干脆接着装作假寝不肯理睬刘岩,哪知道刘岩无奈的坐下之后,或许是因为有火盆很难活,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刘岩传来鼾声,让贾诩差点气炸了肺,一开始还以为刘岩是装模作样故意气他,等确定了刘岩是真的睡着了,贾诩反而气不起来了,看着刘岩发起愣来。 也不知多久,刘岩终于睁开眼睛,却发现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下来,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却是贾诩替他盖上的,再看看贾诩正看着一本书入神,刘岩有心感谢一声,站起来贾诩也不曾理睬他,让刘岩只有苦笑不已,待了一会也觉得无趣,略一沉吟,只是将被子叠好,朝贾诩抱了抱拳便径自离去了。 待刘岩走好,贾诩才将书放下,却是苦笑一阵,自己转眼间便被抓了六七日了,前几日刘岩不曾回来,还以为刘岩回来就会缠着自己,让自己投效于他,但是自己真的失算了,这两次刘岩到来,却都让人很意外,特别是这一次,竟然跑来睡了一觉,莫不成自己这里睡觉很香甜。 只是贾诩倒也不着急,在这里好吃好喝好待承,正当散散心,也读读书没有人打扰,只是心中究竟是不踏实,虽然刘岩待他还不错,贾诩也坚信刘岩能成大事,只是在他看来,刘岩实在是泰国自专,手下有能人异士,有徐庶陈宫杨修这样的谋士,却总是不肯问询,只是自作主张,虽然不否认刘岩的智慧,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刘岩太过自负,而且结识日久,却觉得刘岩太过江湖义气,心中判定,刘岩早晚要在这上面吃大亏,所以并不想久留刘岩身边。 一时间想了很多,一夜无话,只等第二日,刘岩果然一早就来了,见到贾诩,已经神清气爽的的刘岩,便朝贾诩一抱拳:“文和今日感觉怎么样,昨日我在此睡着了,多谢文和给我盖被才不至于受了风寒,所以今日特来拜谢。” 有了想法的贾诩也不打算在和刘岩耗下去,端坐在椅子上并不起身,堂堂正正的受了刘岩一礼,这才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刘将军客气了,诩久住多日,蒙刘将军款待,诩心中很是感激,只是诩这几日挂念家中老母,诩之老母身体一直虚弱,本来这次诩自李傕将军那里出来,便是准备回去探望母亲的,只是不巧遇到忠明,一时难却忠明的好意,所以留了几日,只是没想到卷入了于将军的争夺之中,如今事情一了,诩便想于将军告辞,回家去探望母亲,不知将军可能应允?” 听贾诩这样说,刘岩苦笑了一声,看来贾诩是去心已决,绝非自己能够留下的,就算是强留也没有多大意义,心中念头一转,不由得叹了口气,朝贾诩苦笑了一声:“百事孝为先,文和既然要回去探望伯母,刘岩又能说什么,又怎么能阻止文和尽孝,那就这样吧,既然文和要离去,那么今夜我就设宴相请文和,也算是为文和送行,待明日一早,文和便自行回去便是。” “那就多谢将军了。”贾诩微微一笑,朝刘岩抱了抱拳,对刘岩的爽快心中还是蛮感激的,又觉得刘岩还是不错的。 沉默了一会,刘岩又忽然吧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下问贾诩:“文和,不知道伯母生的什么病?我有一名妻室是神医华佗的再传弟子,一身医术天下少有,不如让她为伯母看一看,或许能治好伯母的并也未可知呢。” “不用了,老母经年积劳成疾,只是咳嗽不止,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不许将军挂念,诩也找过许多名医诊治过了,也只能一直拖着而已——”说起老母亲,贾诩脸色一阵黯然,这一身的病症多因为自己而落下的,想想真是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