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江湖》 第001章 处置了能 涌泉山下,应天镇。 应天镇能够成为天下有名的地方,靠二宝,一为少室,二为还君。 这一为少室,指的是少室寺。 少室寺创派已千年,家大业大,靠着深厚的根基和虚怀若谷的态度,已经成为江湖之中的翘楚,虽不能打包票说它是武林第一,可也是武林之中不可小觑的大门派。 每一年慕名而去少室寺拜师学艺的人是络绎不绝,虽说少室寺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缘字。而少室寺上下信奉日月光芒佛,自然更是相信佛缘。 因此,能够进入少室寺拜师学艺的人并不多,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每年都吸引不少人怀着试试看的心态,前往求取那份能够进入少室寺的佛缘。 除了少室寺这一宝之外,另外一宝,乃是还君。 还君者,其实就是应天镇内的还君酒肆。 别看只是一个酒肆,但有着非凡的魔力吸引着各地的人慕名前往。 因为,酒肆中的食物勾起了食客、美食家以及美食饕餮们的味蕾。 这还君酒肆吸引众人注意自然是归功于美食,美食有二,一为肉食,二为酒液。 这肉食乃是指的越嚼越有味,吃完唇齿留香的仙品鸡。 这酒液乃是指的形容如琼浆玉液,入口过喉好似那清泉流淌经过的玫瑰甘露。 有这两个招牌,还君酒肆自然是生意兴荣。 更有热心的食客为酒肆编了个顺口溜: 唇齿留香仙品鸡,玫瑰甘露似琼浆。人间食得此二物,比那神仙又何妨。 很快,又到饭点了,原本冷冷清清的还君酒肆是座无虚席,掌柜在门口热情迎客,小二更是在楼上楼下飞奔。 食客们纷纷围坐在四方桌前,聊着有趣的谈资。 酒桌上,推杯换盏,品尝玫瑰甘露,口中咀嚼仙品鸡肉意犹未尽。 在这些食客当中,有一个留着青皮的肥硕青年,却是喝酒吃肉极为洒脱。 右手握着鸡腿,左手拿着酒壶,一口酒加一口肉满嘴油光闪亮,酒肉在他的嘴里不停轮换滋味,好不自在。 他全身靠躺在椅背上,从他的眼中默默表达着他心里的舒服,肚皮如山丘般挺起,白皙外露,看来他的肚子里吃了不少好东西。 翘起二郎腿,脚尖上下不断轻松摇晃着,那份自得其乐,让他的身心随着酒肉在他的脑海中畅游。 不过,有很多新来的食客以及鲜有光顾的食客都纷纷对他的作派表示侧目,无疑有他,乃是他那身灰色僧袍以及脚上的僧靴。 他们看到这个光头肥硕青年非常诧异,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语道: “这个家伙不会是野和尚吧,出家人怎么可以吃肉喝酒,这是犯戒的事。” 对于那些对肥硕光头青年窃窃私语之人,还君酒肆的老主顾以及还君酒肆的掌柜、小二却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久,肥硕光头青年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面前的酒肉,嘴里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用袖子豪气的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油亮,一伸手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重重的拍在桌上道: “小二算账!” 很快一个青衣小帽的酒肆小二快步来到肥硕光头青年面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询问道: “了能师傅,吃好了?” 了能摸了摸自己的青皮头,紧接着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指着桌案上的银两对着酒肆小二喷着酒气道: “你们还君酒肆的东西就是好吃,重来没有让我失望过,银两拿去,剩下的不用找了!” 对于了能的这份洒脱,酒肆小二更是唯唯诺诺的从桌案上拿过银两送了能到酒肆门口道: “了能师傅,以后常来啊!” 了能往酒肆大门外走去,而其他依然对了能议论纷纷的食客都是低声细语,酒肆小二却是来到掌柜面前嘿嘿一笑道: “掌柜的,咱们是开门做生意,这样的食客才是咱们最需要,他们?懂个屁!” 掌柜却瞪了酒肆小二一眼低声呵斥道: “你干嘛说话那么大声,我听不见吗?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被那些食客听到了,耽误咱们的生意。” 酒肆小二听到掌柜的教训之后,连忙继续忙活去了。 了能是心满意足,用牙签舒服的剃着牙,嘴里哼着《大悲咒》,摇摇晃晃的就向着少室寺的方向走去。 至于为什么这了能要哼《大悲咒》,用了能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些少室寺的同门师兄弟,还有那些师伯师叔们,看不透啊。人间有如此美食不享受,岂不可惜,可悲可悲啊。 就在了能还在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一席褐色僧袍的高瘦武僧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醉眼朦胧的抬头一瞧,看到这高瘦武僧对着他怒目而视,他瞬间的醉意全无,立刻酒醒了。 然后,双手合十恭敬的对着高瘦武僧施礼道: “了能拜见师兄。” 此高瘦武僧正是了能的师兄了空,了空看到师弟了能一副醉酒熏天的模样,脸上的怒意是越来越重,他直接伸出右手,重重的拉住了能的左耳厉声询问道: “了能,你的酒到底醒了没有?” 了能因为左耳传来的痛意是龇牙咧嘴,对着师兄了空连连求饶道: “师兄放手,放手啊。 这大庭广众,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求饶之后,非但没有停止对他的责罚,更是一掌直接打肿了了能的青皮头道: “你小子,也知道面子啊?因为你,咱们少室寺的脸面都被你丢进了,咱们罗汉堂成为全寺耻笑的对象!” 了能看到师兄了空的愤怒和口中的声嘶力竭,看来这次事情是非常严重了,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因为了空的大声呵斥,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也微微老脸一红,拉着了能就快速出了应天镇。 前往少室寺的路上,了能开始对着师兄了空求饶道: “师兄,你就看在日月光芒佛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面对了能的求饶,了空却是冷哼一声,质问道: “你这样的求饶已经是第几次了,我告诉你,现在连方丈都知道了!” 了能得知方丈知道他犯戒的事儿,顿时,嘴巴长得老大,有些震惊。 了空看到了能已经被吓到了,他停住脚步,面对了能,伸出手指道: “师弟,我告诉你。 你别以为你师兄我是罗汉堂首座,你就可以在少室寺无法无天。 如果,哪一天,我这个罗汉堂首座被撤了,你小子以后等着到戒律院受罚吧!”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把话说得这么重,立刻快步来到他的身边笑道: “师兄,你在和我说笑吧。 你是咱们少室寺堂堂罗汉堂首座,还是慧定方丈身边的红人,你怎么会被撤呢?” 了空看到了能如此胸有成竹,却是摇了摇头回答了能道: “师弟啊,别什么事儿都这么乐观。 今天,慧定方丈特意找我去方丈室谈话,谈论的话题就是你! 你小子屡犯寺规,慧定方丈说我督教不严,已经申斥于我了。 你别拖了整个罗汉堂的后腿,也别给我抹黑,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了空的话等于已经给了了能最后通牒,了能不会不明白,他立刻对着师兄了空恭顺道: “师兄,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放肆了。 以后,我保证一定严守寺规。”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保证,却是叹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他这个师弟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但还是希望他能够收敛一点吧。 师兄弟一路说话,少室寺就在眼前,门口迎客僧看到了空的身影之后,直接双手合十对着了空恭敬的行礼道: “了空首座好。” 听到迎客僧打招呼的了空,收起了对师弟了能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转而恢复了他作为罗汉堂首座应该有的端庄大气的派头,左手单掌直竖,整个人很严肃,脸上毫无任何颜色。 面对迎客僧的问候,了空非常礼貌的身体微微前倾向对方施礼,转而进入少室寺大门。 一路之上,了能跟着师兄了空过了少室寺的主殿-日月光芒殿,只要看到了空前来的寺僧都会自然的向了空行礼,而了能却跟着师兄了空身后,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师兄了空会如何责罚于他。 而就在了空带着师弟了能刚刚经过日月光芒殿的时候,迎面却走来的了空最不想看到的人,戒律院首座戒允。 戒允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了空,如往常一般和了空相互行礼,但双目却注视着了空身后的了能。 了空看到戒允眼中所看,不在他的身上,他知道这个戒允肯定又想干嘛了。 于是,了空故意用头颅跟着戒允的眼神在行动,挡住戒允的视野对着他询问道: “戒允首座,你在看什么呢?可否告诉我?” 面对了空的询问,戒允也知道了空在注意他在看什么,双目也不再搜寻了能,而是对着了空笑道: “了空首座,这是去哪里啊?怎么还带着了能? 我戒律院找他可是找得很辛苦啊!” 面对戒律院首座戒允要带走了能,了空是面如常色,依然对着戒允不怒不喜道: “了空接方丈法旨,了能所有事,由我直接管理。 对了,听说你有个师弟叫戒色,他总是喜欢和女施主讨论佛法,有人云,他和女施主可是很亲近啊!本少室寺对于戒律之内,第一条可就是禁色欲。” 戒允听到了空提到戒色,本来一脸微笑的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他对着了空回答道: “我戒律院弟子自然是奉旨守规,哪像某些屡犯酒肉戒的僧侣?” 戒允的话直指了空身后的了能,但了空却不以为意,而是微微身体向前倾,对着戒允低语道: “戒律院弟子真的如戒允首座说得那样奉旨守规吗?希望戒允首座言如其实。” 了空在与戒允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没有再去看戒允一眼,而是继续保持他作为罗汉堂首座应该有的风范,带着了能从戒允的身边,擦身而过。 戒允看到了空从他的身边穿过,如此的无礼,他转身看了一眼了空的背影,心中暗恨道: 了空,你别以为方丈对你优待,你就无法无天,你师弟最好别落在我戒律院的手里。 了能在少室寺最害怕的就是戒律院首座戒允,他万万没想到师兄了空就这么把戒允给对付过去了,而且还特意为了他在方丈那里请了法旨,他的心中对师兄了空有了一丝暖意,这才是他了能的好师兄。 通过日月光芒殿之后,就是少室寺的五堂院一阁。 五堂院分别是:罗汉堂、般若堂、戒律院、菩提院、达摩院 一阁是:藏经阁 而在五堂院一阁的后面乃是方丈室。 了空带着了能并没有往罗汉堂的路而走,反而是往方丈室的位置而去,这让了能心里一阵紧张。 他快步来到师兄了空身边轻声询问道: “师兄,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去罗汉堂的路,并不是这一条。” 面对了能提出的异议,了空却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头也不回的丢给了能一句话道: “跟我走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如此说,他也不好再多言。看到方丈室离他越来越近,他索性横下一条心暗道: 死就死了,都是因为我,使得师兄的首座之位岌岌可危。师兄保护我了这么多年,我也应该替师兄出一份力了。 而在了能下定心中决心之后,却发现师兄了空带着他并没有在方丈室附近停留,而是直接穿过方丈室直接往前走去。 通过方丈室,那要进入少室寺的后山了,在后山有个非常有名的地方,叫佛心崖。 佛心崖顾名思义,那就是修炼佛门心性的地方,当然,这也是惩罚犯戒弟子的地方。 了能终于知道师兄了空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了,他心中感叹,师兄也是为了他好,戒律院首座戒允追他追得那么紧,能去佛心崖也是一种选择,既可以保护他,也可以让戒允闭嘴。 了能跟着师兄了空登上少室寺后山,来到佛心崖。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清瘦的灰袍老僧,双目微闭,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在一块足有三人多高的石头上念诵《日月光芒佛经》。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红色“佛”字篆刻在山壁之上,让所有来到佛心崖的人,都不得不肃然起敬。 了空和了能来到清瘦灰袍老僧面前,双手合十,静静的等待。 如今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的光芒已经照耀在佛心崖的“佛”字之上,这使得红色“佛”字,更加的耀眼发出金红色的光芒。 听以前寺里的老僧说过,只要阳光照耀在佛心崖的“佛”字之上,那就是日月光芒佛驾临少室寺之时,必须有一个少室寺的得道高僧,在“佛”字前,打坐念经,这样才彰显少室寺对日月光芒佛的虔诚之心。 太阳终于落下,而月亮开始爬上深蓝色的夜空。 那端坐在石头上的清瘦灰袍老僧嘴里停止了佛经的念诵,睁开眼睛目视前方,看到有一褐色僧袍的武僧和一灰色僧袍的僧侣站在他面前多时了。 清瘦灰袍老僧对着了空开口道: “原来是我寺了空首座前来佛心崖,老僧未能远迎,还望了空首座恕罪。” 面对清瘦灰袍老僧的打招呼,了空恭敬的对着他双手合十道: “慧根大师乃是我少室寺的得道高僧,弟子怎敢在大师面前称首座,您还是称呼弟子为了空吧。” 慧根大师看到了空如此谦虚和恭敬,他端坐石头之上,对着了空是微微点头。 他目视了空身后还有一个身材肥硕的灰袍小僧,对着了空询问道: “了空,你今日来佛心崖所谓何事啊?是否和你身后那个小僧有关。” 了空对着慧根大师点头回答道: “回大师话,弟子此来就是为了我那师弟了能,了能贪恋红尘酒肉之欲,无法清修佛法,还请大师能够替弟子管束于他。” 慧根大师听到了空的介绍,再次看了看他身后的了能之后,目视了空道: “了空,此地乃佛心崖。只要是来到这里的犯戒弟子,老僧自会让他改过自新的。” 了空听慧根大师如此说,立刻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 “那就劳烦大师费心了。” 了空转身看向师弟了能,伸手指向慧根大师方向,示意他向慧根大师行礼。 了能立刻按照师兄了空的意思做,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道: “犯戒弟子了能拜见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目视了能的问好后,点了点头道: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老僧在佛心崖修行,切记一定要诚心、忍耐。”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的教诲之后,对着他继续双手合十道: “弟子谢大师教诲。” 了空终于把师弟了能送到了佛心崖,也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他和慧根大师告别后,就踏着月色下山了。 而了能却对师兄了空依依不舍,来到佛心崖,以后就不能喝酒吃肉了,这日子肯定是无比的艰苦,他对着月光心中祷告道: 大慈大悲的日月光芒佛,您老一定要保佑我,早日离开佛心崖啊,弟子和酒肉还是很投缘的。 他心中又念诵了一遍《大悲咒》给自己提个醒,他了能悲惨的日子从明天开始就要来了,好好忍受吧。 第002章 第一天 身在还君酒肆,端坐四方桌前。 左手持玫瑰雨露,右手抓仙品鸡腿。 手持酒瓶端于高空,瓶中琼浆玉液如天上无根之水倾泻而下,酒液清澈直入口中,流入喉咙,好似那小溪潺潺,沁人心脾。 抓住仙品鸡腿,观其全身黄嫩油亮,闻之肉香勾人五脏庙中之馋虫,惹人喉咙分泌唾液上下涌动,一口鸡肉咬于口中,肉中滋味弥漫四溢,咀嚼之后,已经迫不及待,再咬第二口入口。 就在了能吃肉喝酒好不畅快之时,却听耳边传来木鱼之声,此木鱼之声不似木质木鱼传来,声音却格外清亮无比,耳旁听之却有回声。 了能被这木鱼之声扰的实在影响他喝酒吃肉的心情,心中火气升腾,大吼道: “吵什么吵!老子正在喝酒吃肉呢!” 了能话音刚落,却听一老僧浑厚有力之声在耳旁回响询问道: “了能,你说什么?” 了能一听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貌似昨天应该听到过。 他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既无玫瑰甘露,也无仙品鸡腿,空无一物,只有一张清瘦的老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现在知道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酒肉梦罢了。 虽然,了能先前在梦中,但他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立马从床上下来,对着慧根大师恭敬的双手合十,口中说一声带有歉意的阿弥陀佛。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的施礼,却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交于了能的手中叹息道: “作为少室僧,也要应该有个样子。 睡个觉,哈喇子流了一大滩,像什么样子,多么失礼啊。”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的责备,匆忙拿着布巾把嘴边哈喇子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拿着布巾对着慧根大师道: “多谢大师,弟子失态了。 弟子把脏布巾洗干净之后,再还给大师。” 慧根大师却是仔细看看了能肥硕的脸庞道: “酒肉之欲,会让人迷恋其中,不可自拔。 老僧这块布巾就送给你了,以后,想要喝酒吃肉的时候,看看这块布巾吧。” 了能知晓慧根大师是想用这块布巾来警示他,让他永远记住今天失态的行为,也想让他遏制自己对酒肉的欲望。 但了能和慧根大师的三观不同,只能把慧根大师的良苦用心,放在心底,收起了那块脏布巾。 慧根大师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床边的笔墨纸砚对着了能道: “一切欲望都来自于心,去默写《心经》十遍,默写完之后,再吃早饭。” 慧根大师给了能布置完默写任务之后,离开了能的房间,但临走的时候,又叮嘱了了能一句道: “默写《心经》,老僧希望你是用心去默写,而不是一味的把心停留在笔墨上去默写。” 慧根大师对了能说得话,是语重心长,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说得话之后,只是双手合十回应他。 但对于了能本人来说却是心里乐开了花,慧根大师叮嘱他的话,他完全当成了耳旁风。 只要抄写十遍《心经》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恩赐,以前,他在罗汉堂的时候,都是抄写《心经》百遍之多,现在,只要抄写十遍,那还不是小意思。 作为少室寺的僧侣,《心经》是所有少室佛典之中基础中的基础,了能就算再不用功,也是了然于胸。 甚至他还玩出了花,竟然可以左右手同时抄写《心经》。 了能这个投机取巧还被师兄了空发现过,了空并没有责罚他,而是叹息道: “你天赋异禀,可惜,做事不愿用功,哎!” 了空对了能的叹息,了能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心中想着如何快速完成任务,其他不用对他多说,多说了也没用。 十遍《心经》了能默写的很快,甚至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当他拿着默写好的十遍《心经》交于慧根大师手中时,慧根大师拿在手中看了看,对着了能点头道: “字迹还算公正,默写没有错误,还不错。 去!把房间门口的两个大缸挑满,再砍十捆柴回来,你就可以吃早饭了。” 了能一听还要挑水砍柴才能吃早饭,貌似和慧根大师先前说得不太一样。 他对着慧根大师争辩道: “大师,你先前不是说,我默写了《心经》十遍,就可以吃早饭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先挑水砍柴再吃饭了。” 对于了能的诉求,慧根大师只是斜视了他一眼道: “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必须要先劳动,才能享受成果,快去!” 慧根大师说出如此这番道理,他也只能认栽了,谁让他了能在慧根大师手下,只有仰人鼻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了能来到水缸边,看到两只木桶,却不见扁担。 关键这挑水木桶,底座不是平的,而是下面露出一个尖角。 到时候,只要稍有不慎,挑水木桶靠近地面,那一桶水很容易全部打翻。 他看到这样奇怪的挑水木桶,双手叉腰,心里气的要骂娘,是哪个王八蛋设计出来的东西,一定要把那个王八蛋揍成傻子。 慧根大师看着了能在挑水木桶边发呆,他开口对着了能催促道: “怎么还不行动,不想吃早饭了吗?” 了能却对着慧根大师两手一摊无奈的询问道: “大师,没有扁担,弟子怎么去挑水啊?” 慧根大师却对着了能回答道: “少室弟子挑水重来不用扁担,你是第一天当少室弟子吗?”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的责问,他对着慧根大师无奈的回答道: “大师,弟子自然不是第一天当少室弟子。 但没有扁担,如何挑水啊。” 慧根大师上下大量了一番了能后,对着他询问道: “少室弟子挑水不同于寻常百姓,寻常百姓挑水可以借助扁担。而我少室弟子挑水,用的是两条手臂,也是考验双臂之力、脚力以及整个人的平衡性。 难道,你重来没挑过水?” 看来慧根大师是看到了了能的老底,了能也是不好意思的对着他呵呵一笑道: “既然,大师你看出来了,弟子也就实话实说。 自从弟子在罗汉堂之后,就没有做过挑水砍柴扫地等杂务。” 慧根大师听到了能的回答,更是暗中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了空啊,了空。 你是多么纵容这个罗汉堂弟子啊。 他如今这般不堪,就是你造成的。 慧根大师心中埋怨完了空之后,也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了能吩咐道: “了能,既然你以前没有做过,那今天算是你修行的第一天。 你拿着两个挑水木桶,往前面那座山而去,翻过山之后,跨过一条小溪,进入鹿鸣丘,在那里会有一个瀑布,你去瀑布打水回来。”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的吩咐,转身看向那座山,那座山高耸入云,就算是从山腰过去,也要费一番功夫,这一来一去,不知要多少时候,才能把水打回来。 慧根大师从了能脸上看到了难色,本想对他说道,你用《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就可以帮助你省去不少脚力。 可就在他准备提醒了能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空如此纵容这个了能,说不定他武功方面也是很稀松。 于是,改口询问道: “了能,你可知道少室有一门入门轻功为《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的话,却没记住那一长串名称,有些呆滞的反问他道: “大师,什么蜻蜓啊?” 慧根大师听到了能说得话,他是再次叹气摇了摇头,对着了能耐心介绍道: “了能,我少室寺有一门入门的轻功,名为《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 学会此功,少室弟子不但可以学得轻功之术,还能在挑水,赶脚力的时候,作为省力的捷径。”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这般介绍之后,是恍然大悟,也是,欣喜不已。 既然,有如此捷径,慧根大师干嘛不早点告诉他。 慧根大师对着了能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经过慧根大师在了能耳边言语一番后,他已经把这门少室轻功,完全告知于了能。 了能听得认真,听得真切,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两遍,就完全记住了。 慧根大师对于了能的记述能力非常欣赏,原本,一脸阴霾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喜色,叫了能快去快回。 了能提着两个挑水木桶,心里反复背诵着这门新学的轻功,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想当初,有一次,他和几个同门师兄弟,想翻墙出去玩玩。 那几个同门师兄弟,只是脚步微微用力,一个鹞子翻身,就轻而易举的翻出墙去。 可了能身体肥硕,又不会轻功,还被那几个同门师兄弟嘲笑,这件事儿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现在好了,他学得轻功之术,下次再翻墙出去,谁再敢嘲笑他不会武功。 了能攀登上山,刚刚来到山的四分之一处,就汗流浃背,浑身湿透。 今日,太阳也来给了能助力,烤的他不停的用宽大的袖子擦汗扇风。 现在的他感到浑身疲累,只想一屁股坐在一个阴凉之地好好休息一番。 可就在他刚刚坐在地上时,耳边却听到有什么“嘶嘶”作响之声,他回头一瞧,原来是一条黑白相间的细蛇。 了能看在眼里,口中已经分泌出不少唾液了。 蛇可是好东西,蛇胆、蛇血都是补品,而且炖蛇羹也是一道不错的佳肴啊。 就在了能准备把这条黑白细蛇化为佳肴时,这条蛇却感觉到了危险,张开了红色的血盆之口。 口中尖牙上,还闪闪发光。 了能知道那闪闪发光的绝对不是蛇的口水,那八成就是蛇的毒液。 这蛇看着来者不善,说不定会喷毒液来防范他,到时候被喷了,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想到这紧要之处的了能,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原地休息的心思立刻抛于脑后,抓起两个挑水木桶就跑远了。 了能一路奔逃,但耳边总是传来蛇的“嘶嘶”声,脑海中回想起蛇张开大口,那尖牙上闪闪发光的毒液。 想到这里的了能感觉后脑发凉,这一路小跑,竟然就跑出老远,跑到了半山腰。 既然来到半山腰,就可以往山下走,翻过高山了。 下山相比较上山来说,要轻松很多。 了能下山速度较快,毕竟是下山,山势给了他脚下助力,再加上他牢记慧根大师交给他的少室寺轻功,他的速度就更快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了能终于下了山去,可就在下山的时候,眺望四处搜寻慧根大师说得小溪。 只听耳边流水声,了能终于找到那条小溪了。 可就在他欣喜的要过溪时,却发现这条小溪还不如称呼为小河更加恰当。 河中清水缓缓流淌,水中清澈可见底。 关键了能看到了勾起他心中欲望的鱼儿,这水中鱼儿在小溪中悠闲的游动嬉戏,好不畅快。而且,还看到水底石头缝处还有虾蟹的踪迹。 这些水中活物看到了能是食指大动,如果,现在来一锅鱼虾蟹的河鲜清蒸或者河鲜炖汤,那肯定是一番享受。 不过,他低头瞧了瞧手中挑水木桶,只能暂时收起了心中吃喝的想法。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跨越这条宽如小河的小溪。 了能撩起僧袍下摆,步子尽量跨大,但河流的宽度,还是让他退了回去。 按照了能的步伐,就算步子跨的再大,也会跌入水中,成为落汤鸡。 既然光凭跨步过溪不可能,他就四处搜寻浮桥或者木桥、石桥之类可以渡河的桥梁。 可惜,他沿着溪边走了快一壶茶的功夫,看到小溪两岸是空空如也。 回想《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记载,过河好似蜻蜓点水,脚尖不过是轻轻触碰水面,就过去了。 再加上纵身一跃,有一个向上的助力,做跨越或者跳跃的动作应该是轻而易举。 《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上说得很明白,而慧根大师也赞扬过他了能领悟能力强,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决定用新学的轻功来过溪。 做好起跑预备式,然后,深吸山林中的一口新鲜空气,右脚猛地踏地,加速跑来到溪边,然后,纵身一跃! 只见了能好似在空中滑翔的蝙蝠,向着前方而行。 了能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纵身跃溪的壮举,就在他因跃溪成功而心花怒放时,他却纵身进入了水中,看着身边的鱼儿在他面前穿梭不息。 他快速钻出水面,吐出口中无意中灌入的清水,用双手擦了一把脸,站直身子。 低头赫然发现,这个小溪很浅,水面只到他的腰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了能他还有的练呢。 不过,了能还是很会安慰自己。 反正天气炎热,汗流浃背,跃溪不成正好洗个澡也行,连同身上的衣裤都过过水。 湿漉漉的了能上了岸之后,捡起飘在水面的挑水木桶,继续向前而走,寻找鹿鸣丘所在地。 鹿鸣丘,鹿鸣丘,自然有鹿鸣叫之声的地方,才是鹿鸣丘。 鹿鸣丘之中,绿草满地,树木森森,是山林之中难得一块海拔较低的地方。 这里生活着一个梅花鹿群,梅花鹿在这里无忧无虑,相互追逐嬉戏,喝水吃草,悠闲异常,时不时仰天鹿鸣,表达它们心中的舒畅。 了能没想到少室寺后山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以后,他看来是要常来,鹿鸣丘的北部被一小片树林所占据,而在树林中间,正是那瀑布所在。 瀑布之水倾泻而下,汇聚到一个水潭之中,水潭旁植被茂盛,郁郁葱葱,常有梅花鹿在水潭边饮水解渴。 了能看到如此好地方,心中终于领悟,慧根大师干嘛要他翻山越岭跃溪,到这里来取水。 此地山清水秀,山水自有灵气,植物如此繁茂,动物如此有活力,喝此地之水,肯定对人也有很多好处。 了能提着挑水木桶进入鹿鸣丘向着打水之地飞奔而去,忽然间,他却被一股巨力撞得老远,甚至撞得他翻出去好几个滚,撞得他是七荤八素。 当他摸着腹部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用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疼痛的地方,发现灰色僧袍上已经有好几个窟窿。 他再看向前方,却见几个傲气的雄性梅花鹿,正结伴站立在他的对面盯着他不放。 了能看着雄性梅花鹿眼中的不善,心中暗想: 莫非,我刚才是被梅花鹿给撞了,而身上的窟窿眼就是雄鹿鹿角撞击的杰作吗? 他虽然被雄鹿的鹿角给撞倒了,但却不死心,用了很多办法去取水。 比如,躲在草地里匍匐前行,可惜,却被眼尖的梅花鹿看到嫩草再动而发现了他的踪迹。 又比如,远远的靠着树林而走,拉开他和梅花鹿之间的距离。但是,那些梅花鹿在此山清水秀之地生活,视力、听力都极好,还是被它们发现了。 了能本想心一横,依靠自己宽大的身体,就冲过去算了。 但面对梅花鹿鹿多势众,而肚子上还隐隐作痛,灰色僧袍已经破烂不堪,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冲动的想法。 这样两难的情况,气的了能终于从后槽牙憋出了一句话道: “老子,总有一天要吃了你们!” 此刻的他,幻象手里有一柄利刃该有多好。 但他现在手里除了两个挑水木桶,其他什么都没有。 挑水被梅花鹿群所阻,到不了预定的地点挑水,这慧根大师布置的挑水任务,该如何完成。 了能站在原地,在梅花鹿的监视下,思来想去,也只有到先前那条如小河般的溪水之中,去挑水拿回去交差,希望能够在慧根大师那里蒙混过关了。 就在了能提着慢慢两桶溪水,提心吊胆的来到慧根大师面前交差的时候,慧根大师却笑眯眯的目视了能,伸出手示意他把两桶水倒入水缸之中。 慧根大师看着了能的狼狈样,起身来到自己房间内,拿了一件崭新的僧袍交于了能,示意他换上。 了能看到新的僧袍,对着慧根大师说出了,他自己挑水被梅花鹿群阻碍这件事儿。 就在了能等待慧根大师的嘲笑或者责备时,慧根大师却是微微一笑对着了能道: “了能,你今天的水就不用继续挑了。等你什么时候,练好老僧交给你的轻功,你再去鹿鸣丘挑水也不迟。 而且,恭喜你通过老僧的测试。” 了能万没想到,这挑水竟然是慧根大师安排给他的测试。 了能是个聪明人,知道今天如果回来的时候,僧袍是完好的,那他肯定会被责罚。 就在了能庆幸自己没有在慧根大师面前太偷奸耍滑的时候,慧根大师却对着了能继续命令道: “挑水不用了,你还要去砍柴。” 本想歇一会儿他,因为之前的劳累,再加上梅花鹿的惊吓。立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也不肯动了。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如此懒惰,直接就敲响了他手中的木鱼,而此黑色的木鱼,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第003章 半夜肚饿 世人都知道和尚手中的法器之一叫做木鱼,虽然,他们从表面看这个法器,发现是木质的,这个法器和木有关。 却不并知晓,为何此物叫木鱼。 甚至有人提出,为什么不称呼这个法器为木鸡、木鸭、木鹅、木猪、木羊、木牛等等。 有人会联想,也许这个法器和水产有关,那为什么又不叫木虾、木蟹呢?非要叫木鱼。 了能也曾经为此事而好奇,咨询过师兄了空。 了空给了能的解释是: 鱼乃水中最机敏,最灵动的生物,而且不眠不休。 叫此法器为木鱼就是警示少室弟子切莫懒惰,时常用功,好似那水中鱼儿一般活跃勤奋。 了能看到慧根大师敲击手中黑色木鱼,他明白是慧根大师是暗示他不可懒惰。 不过,他现在反而对黑色木鱼本身很感兴趣,木鱼的敲击声,了能在少室寺不知听了多少遍,自然是一听响声起,就知敲木鱼。 但慧根大师这个黑色木鱼带给了能的感觉,却和平时木鱼有所不同。 先不说这木鱼是黑色的,也许是慧根大师怕有人错拿他的木鱼,故意木鱼外层染成黑色,好辨认。 光说那木鱼敲击之声,就与平日木鱼不同,这个木鱼之声比普通木鱼音量更响,声音更脆,甚至那脆里带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木鱼声响起,声声入耳,紧跟着声声入心、入脑,听之使人清明眼亮,精神为之一振。 莫非这木鱼是用金属所铸?如果是真是如此,那分量肯定不轻。 了能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有些鲁莽的从慧根大师手中夺过了木鱼,然后,右手捏住木鱼棒,就感觉到了这个东西的分量。 当他手持木鱼棒敲击木鱼面,发出的响声真的很有不一样的感觉,可就在他敲击了十几下之后,瞬间感觉右手手腕以及手心就传来酸软。 看来要敲击这个黑色木鱼真的需要一些本事,他立刻双手拿着黑色木鱼捧在手心,交于慧根大师道: “弟子,重没有见过如此颜色,如此声响的木鱼,一时好奇,从大师手中夺过来,不到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慧根大师面对了能微微一笑道: “你对此物好奇,老僧不怪你。 实话告诉你吧,你是第二个见过此物的人。”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说,他心里不禁一动。 看来,他还是很荣幸的。 了能还是追问了慧根大师一句道: “那么第一个见过此物的人是谁?” 慧根大师听到了能如此发问,呵呵一笑道: “此物由老僧亲自用精铁铸造,你说第一个见过此物的是谁?” 了能听到这个答案,更加的激动,也终于知道此物不凡,乃是用稀有的精铁所铸造而成,乃是宝物。 慧根大师对于了能谈起他手中的木鱼,他很感兴趣。 原本,对了能严苛的心,也松动了一些,他对着了能和蔼道: “了能,今天是你第一天修行。 对于你,老僧念你从来没有修行过,就对你网开一面。你先去吃了早饭,再去砍柴吧。”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话语,突然如此好说话,他感觉好似天降恩赐。他连连点头,向着不远处一个瓷碗走去。 可就在他兴高采烈的端瓷碗的时候,却心里感慨万千道: 少室寺的日子可真清苦啊。 他了能平日里顿顿离不开肉食,现在,面前瓷碗里就放了两块单调的白馍,让他如何不叹息。 了能看着瓷碗中的白馍,喃喃自语道: “如果,再来一只鸡腿或者一块五花肉,这顿饭就不错了。” 却不知那依然端坐与石头之上的慧根大师耳朵非常的灵敏,精铁木鱼不再敲击,放于双腿之上,双手合十幽幽张口道: “心中无杂念,自然欲望全消,无欲则刚。” 了能自然是知道慧根大师说得话,是说给他听的。 不过,在了能心中却有另一份计较道: 无欲则刚?搞得不食人间烟火一样,那你连饭都不要吃了,早点去见日月光芒佛吧。 了能虽然如此想,但嘴里不再多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满之色,而是默默吞下两块平淡无味的白馍,捡起角落里的柴刀和绳子对着慧根大师说了一声,弟子去砍柴,就离开了佛心崖。 了能知道在佛心崖,慧根大师有绝对的话语权和管理权,和他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早上睡梦中的精铁木鱼之声已经是警告,没必要再去触及慧根大师的底线。 手中握着柴刀,肩上扛着麻绳,看着周围的树木映红翠绿,他真的有些不忍去砍伐某棵树的树枝作为柴火。 但任务还是要完成,否则,明日慧根大师可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脾气了。 他双手紧握柴刀,对准一颗小树就是一个横斩。但一刀下去,只看到小树的树干几乎是完好无损。 了能好奇的看了看小树,又看了看手中柴刀,顿时心中火气,大骂慧根大师道: “好你个老和尚,给我提供一柄锈迹斑斑的柴刀,这我又要下不少功夫了。” 但远在佛心崖的慧根大师仿佛听到了了能心中的牢骚,自言自语道: “磨刀不误砍柴工。” 了能只能来到小溪边,找了一块光净如平板的石头,开始就着清澈的溪水开始打磨手中的柴刀了。 柴刀随着了能的上下左右打磨,不断有锈水流到脚下,这生锈的柴刀也慢慢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可是,了能自己却是因为磨柴刀而累得手臂酸疼,腰酸背痛。 为此,气得他好几次都要把柴刀给直接扔了。 可扔出去一次,他又捡回来一次,再打磨。 毕竟,他砍柴必须要依靠柴刀,总不能用手去劈柴。 柴刀扔了三次,捡回来三次,但没有第四次出现,毕竟,磨得也差不多了。 了能拿了一根树枝试了试效果还不错,于是,拿着新磨好的柴刀就去砍柴了。 柴刀在阳光的照射下,上下飞舞,柴刀光影在树林之中闪烁。树林的地面之上,不停的响起树枝触碰地面的碰撞之声。 经过了能的不懈努力,他的脚下终于有了一堆树枝可以当做柴火来使用。 当他拿起麻绳把树枝捆好之后,发现这些树枝还只是慧根大师口中规定的十捆干柴中的七成之数。 可现在了能真的已经砍不动了,毕竟,他重来没有干过这些活,一下子让他上手去干,还真的干不了。 就在他走到溪边,准备洗个澡的时候,却路经一小片树林,发现远远望去地上都是干枯的树枝。 看来日月光芒佛还是保佑他了能的,不忍他如此劳苦。 想到这里,他连整个身上的疲累都好似忘却,一路小跑开始去弯腰捡树枝了。 捡了好久,看看样子应该够不足之数,捆上十捆干柴,直接下山而去。 不过,在运送干柴的时候,又是一个工程。 毕竟,需要十捆柴火,他哪里可能把十捆柴火一次性都背到佛心崖,他只有催动《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来作为助力。 了能背着柴火可以说是行走如飞,不一会儿的功夫,十捆柴火就全部就位佛心崖了,但他本人也是彻底累瘫了,使用轻功也是需要人本来的气力作为源动力。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今天的表现还算不错,在他刚刚要吩咐了能去休息的时候。 了能已经双目紧闭,四肢伸展,口中鼾声如雷的睡去了。 还别说,了能发出的鼾声还真大,直接把慧根大师敲击精铁黑色木鱼的声音都盖过去了。 慧根大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了能睡觉发出鼾声之后,竟然和了能的鼾声较上劲了。 为了压制了能那如雷的鼾声,手中木鱼棍使劲敲击木鱼,敲得慧根大师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才勉强和了能的鼾声打了个平手。 最后对着了能丢下一句道: “少室寺有此酣睡似猪的僧侣也是一奇啊。” 了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他是看着太阳闭目的,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了。 了能醒来之后,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听到耳边是虫鸣之声,不过,他的肚子里也响起了饥饿之声,回应那虫鸣的美妙。 可了能现在肚子里的饥饿之声,使他很痛苦。 他白天只吃了两个白馍,对于他这样的身体,哪里够,只怕是那两个白馍塞到他胃部的角落里,不顶事。 肚中饥饿,还是觉得搞点肉吃,会让他有饱腹的满足感。 可慧根大师就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盘膝而坐,看着他双目紧闭,也不知道他是睡觉还是打坐。 了能目视慧根大师在大石头上稳如泰山,他心中对慧根大师很好奇,怀疑他是不是吃喝拉撒睡都在那块大石头上。 面对慧根大师这尊大佛一般的存在,了能还是经不住肚中的饥饿之声的抗议,还是想冒险靠近慧根大师,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了能在少室寺里年月也算不短了,从没有想现在这样,如此小心,跨出每一步落地的时候,都生怕脚落地,发出过分的响声。 怕声音大了惊了慧根大师的驾,那慧根大师肯定会很生气,自然后果会很严重。 了能在蹑手蹑脚的同时,踏出去的每一步真的是艰难无比,他甚至觉得自己在练一门高深的武功。 当他用了足足一袋烟的功夫来到慧根大师面前时,身上已经是满满的细汗横流。 现在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安静,了能尽量把自己的耳朵凑近慧根大师的附近,倾听一切声响。 在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轻轻的鼾声传来之后,他的心中才稍微安稳了一些。 既然,慧根大师已经睡去,那就不要打扰他的睡眠,从他的身边悄悄绕过去就行了。 了能在继续轻手轻脚的从慧根大师所坐的的大石头旁经过时,他的模样如深夜探入人家,心存侥幸又害怕的偷窃小贼,又似那半夜与情人幽会,窃玉偷香的登徒子。 在了能脚步轻微的离开慧根大师的好一段路,他那悬在喉咙口的心脏终于回到它应该在的位置了。 如今,已经完全安全的他,经过前一番的紧张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全身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此刻的他正在考虑是去小溪边捕鱼掏虾蟹,还是去鹿鸣丘找梅花鹿报撞击他之仇。 这样的选择题,了能在脑海里略过几秒之后,已经把它从单选题,看成了多选题了。 先去小溪边尝尝河鲜之甘甜美味,再去鹿鸣丘伺机品尝鲜美鹿肉。 一路快速行动的了能,连跑带使用轻功来到小溪边。 繁星的照耀之下,溪水依然如白天一般自西向东流淌,随之,溪中鱼儿跟着水流也在向东前进。 白天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现在可以来好好抓鱼了。 了能蹲在溪边,双目紧盯水面,仔细观察鱼儿的行动轨迹,发现它们竟然在河中虽然尾巴摆动,但有些却在河中停止不前。 莫非,这鱼儿是在溪中睡觉?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是天赐美味给了能享受了。 了能看到如此良机,二话不说,脱下身上僧袍。 他出来的比较匆忙,也没有机会准备渔具,那只有用僧袍代替渔网了。 了能双手抓住僧袍衣角,尽量使得僧袍展开到最大,方便抓鱼。 他弯腰至离水面五尺有余,双目紧盯鱼儿所在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僧袍在手,直接僧袍入水,来了个水中抄底。 当他再次拿着僧袍露出水面时,却只有一条鱼在僧袍之中。 看着它从梦中醒来,惊魂未定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的在大喘气,了能的脸上却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奸笑。 在了能稳操胜券的时候,鱼儿却不甘自己的命运就此落入了能之后,甩动尾巴想要从僧袍之中蹦跶而出,企图想要逃出升天。 可了能已经不是第一次干抓鱼的事儿了,他知道这是鱼儿的垂死挣扎,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鱼儿的回光返照罢了。 既然,鱼儿要蹦跶几下,了能直接送了它一程。 了能双手微微使劲,鱼儿一下子从僧袍上,跳了出去了。 不过,它跳的方向不是去向溪中,而是向着陆地而去。 鱼儿远远的离开了熟悉的溪中,只有在地面之上等死了。 了能看到鱼儿终于不再蹦跶,他也开始着手制作烤架,准备干柴,开始烤鱼了。 在鱼儿被了能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之后,直接就被插入干净的树枝,放在烤架上,经受火的考验,开始它进一步的升华。 了能耐心的烤着鱼儿,鱼香四溢之时,也是彻底让了能的口中流出了很多哈喇子。 鱼儿的表皮终于烤着焦黄之色,那鱼香的味道,也让了能判断鱼已经烤熟,可以开吃。 迫不及待的了能拿起鱼儿就是小心的咬了一口,虽然,现在身边没有任何的佐料,可了能肚中的饥饿却成为了当下最好的调味料。 一条鱼被了能吃得干干净净,几乎连鱼髓都给吸干了。 吃完鱼的他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毕竟,一条鱼哪里能够满足他这个常常喝酒吃肉的人。 不过,他在吃完鱼儿之后,还是把善后工作给做完了。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和尚,沾染荤腥是犯戒的行为。不想被人发现蛛丝马迹,就必须把现场处理干净。 吃完鱼的他,感觉全身也有了些气力。那接下来,就是要去鹿鸣丘找那些梅花鹿的麻烦了。 从小在少室寺长大的了能,都在师兄了空的关怀下长大的。 虽然,他总是犯错,可了空重来没有对他有太大的责罚,除了偶尔吃点小皮肉之苦,比如拉耳,拍头。 最大的责罚也就是抄写经书,可就是这抄写经书,反而让了能对少室寺的经书涉猎不少。 如今,他竟然被梅花鹿给欺负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万一,此事在少室寺传得沸沸扬扬,那丢的就不是了能一人的面子了,那会波及他的师兄了空以及整个罗汉堂。 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容忍,所以,他留着肚子就是来对付梅花鹿,一定要给它们好瞧的。 夜晚的路上不似白天那么炎热,反而带着一丝清凉,了能很快到达了鹿鸣丘附近。 但他此刻却有点不敢向前,毕竟,白天被梅花鹿欺负了,他还是有点投鼠忌器的。 了能小心翼翼的进入鹿鸣丘之后,探查梅花鹿的所在地。 他忽然觉得晚上来这里,时间是刚刚好。 白天那些个鱼还有梅花鹿都是活蹦乱跳的,到了晚上,它们应该是白天疯累了,开始休息。 这个时候,是找它们报仇最佳的时机。 梅花鹿群在瀑布边休息,母鹿和小鹿在里面,雄鹿在外面。 而了能把目标就放在雄鹿的身上,白天就是那些雄鹿用头上的鹿角狠狠的扎了他。 了能看到雄鹿头上的鹿角,牙齿恨得痒痒的,手上恨不得有一把锯子,直接就要上去锯了那些雄鹿的角,而且,要锯的干干净净,才能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如今的他还是依靠白天的老办法,利用草丛的高度,匍匐前进,慢慢靠近这些还在睡梦中梅花鹿,到时候,一个突然袭击,就能够得手了。 现在不同于白天,白天太阳照耀大地,哪里那么容易发现。 晚上就不同了,繁星闪耀,光芒不似太阳,而且,那些梅花鹿都要睡觉,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 了能的这招还是依葫芦画瓢,目视一只恶狼抓兔的心得。 只不过,他不像恶狼那么厉害,功夫还不到家。 但是,只要天时地利把握对了,依然还是有很大的成功率。 了能离那些睡着的雄鹿的越来越近,此刻的他,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是越来越快,他极力的想安抚自己的心脏,给自己心里暗示,可是,却于事无补。 那就不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动作要快! 当了能和一头熟睡的雄性梅花鹿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他一个猛子就窜了出去,直接跃上了那头雄性梅花鹿的脊背。 梅花鹿本来神经就非常敏感,随着那头被了能骑上背的雄性梅花鹿苏醒发出鹿鸣声,整个梅花鹿群都开始四散而逃。 那只被了能骑跨的雄性梅花鹿,跑起来速度飞快,而且是边跑边跳,企图把了能从它的背上摔下来。 此刻了能的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他为了能够不从雄性梅花鹿的背上被摔下来,只能双手牢牢紧握雄鹿的鹿角。 但却抓得急了,连鹿角扎破皮肉流血都顾不上。 雄鹿看到快速跑和跳都不能把了能摔下来,就开始以急速转弯跑,希望利用离心力,把了能从背上摔下来。 可就在雄鹿极速奔跑的时候,却是越跑越慢,最终,站在原地两条前腿跪在地上大喘气了。 了能以为雄鹿被驯服,他也是哈哈一笑。 可就在了能松开鹿角的一刹那,雄鹿却好似获得了新生,直接从了能的身下跑了出去。 可此刻他自己也因为先前和雄鹿的博弈之中,没有力气了,只能,望鹿兴叹,浑身的怒火只有通过嘴巴告诉这些鹿道: “等我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练好了,我非要你们都到我的胃里去升天!” 第004章 来了新人 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他妈。 佛经也说,做事要持之以恒,不得懈怠,因此才设计出一个佛寺法器名为木鱼来时刻告诫少室寺全体寺僧。 漫天繁星之下,梅花鹿群在鹿鸣丘到处奔逃。而了能却并未放弃,发誓一定要搞定一头雄鹿。 虽然,他很多时候是蛮干。 但有些时候,不自觉的会使用少室轻功来应对梅花鹿的逃窜。 可惜,了能的少室轻功功力尚浅,很多地方其实施展起来还不是很熟练,因此,对付梅花鹿群的结果往往以失败收场。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快一夜,天已经蒙蒙亮。 了能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插于腰间,依然,双目喷火般的看向梅花鹿群之中的公鹿。 当他无意间看了一下微微发亮的天色,眼睛的火热瞬间消除,他知道自己要误事了,立马掉头就向佛心崖跑去。 一路之上,了能为了能够尽快的节省时间回到佛心崖,他又开始充分利用那新掌握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慢慢的也算有了一个模样出来。 他满头大汗赶到佛心崖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全亮了,就差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而此刻,在佛心崖,慧根大师依然端坐于大石头之上。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进入打坐睡觉状态,而是,双目微闭,手里敲击着精铁黑色木鱼,口中是不断念诵佛经。 无论太阳升起之时还是落下之时,灿烂的阳光照射到佛心崖背后石壁之上的红色“佛”字上,那将视作日月光芒佛降临少室寺的开始和结束。 了能知道此刻不能去打扰慧根大师完成这个仪式,选择悄悄的绕过去,企图从慧根大师的眼前消失。 可就在了能企图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从慧根大师的眼皮子底下通过的时候,却听到从大石头上传来慧根大师的严厉询问道: “了能,大晚上到哪里去了?”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一问,原本怀着侥幸心理的他,知道自己把事情给想简单了。 在他被梅花鹿公鹿摔得七荤八素,胸腹疼痛好似五脏移位,身体疲累的时候,还保持着一分清醒。 他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有些抖抖索索的回答道: “弟子,禀大师。弟子练功去了。” 回答完慧根大师的了能,却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立刻把头低了下去,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慧根大师对于了能如此回答,却是心中大笑。 虽然,他和了能只是短短的相聚了一天。但这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大概知道了了能的情况,从了能的情况知道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以及态度。 他心中对着了能冷哼一声道: 练功?还不知道去干嘛了。 他依然一脸严肃不动声色的询问了能道: “练功?你说,你去哪里练功了?” 面对慧根大师的询问,了能连头也不抬,脑海中已经开始迅速寻找回答慧根大师答案的模板。 最终,他选择了实话实说加隐藏一部分事实的关键部分,然后脑海中加工之后,觉得可以就此蒙混过关的模板,对着慧根大师回答道: “禀大师,弟子去鹿鸣丘了。 白天,大师对弟子还是网开一面。 但是,弟子却因为没有成功挑到水而心有不甘,总觉得事情没有做成功,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弟子希望能够早日练成大师传授的轻功,好每天完成大师布置的任务。” 了能回答慧根大师的话说得真切,慧根大师却心中还是有些疑问。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了能回来之后,整个人邋里邋遢,浑身上下都非常脏乱,特别僧袍上是湿了一片,仔细闻闻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草木混合着泥土的清香之气。 综上所述以及慧根大师观察到的情况,他判断,这了能所言非虚。 不过,大晚上不睡觉跑去鹿鸣丘练功,也是,太过了点。 但了能能够如此勤快的练功,使得慧根大师对了能的印象有所改观,心中也有一丝动容。 不过,他脸上还是一副正色,对着了能道: “欲速则不达,练功不在乎一时一刻。 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该干活的时候,就要干活,每天的时间都有属于它应该做得事儿。 下不为例。”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责备之言,心中砰砰跳的心,也终于静下来不少。看来,他是在慧根大师那里过关了。 有如劫后余生的他连连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回答道: “谨遵大师教诲。”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如此恭顺对着他下令道: “练功一夜未睡,很疲累吧,却歇歇吧。 午时过后,老僧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了能不知道慧根大师口中所说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是何人。 但慧根大师让他去睡觉,他还真的感觉倦意袭来,进入他自己的房间,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如雷的鼾声了。 了能倒头就睡,慧根大师手中的精铁黑色木鱼却是越敲越急,越敲越快。 现在,貌似慧根大师已经形成习惯,只要了能发出的声音,比他手中的木鱼声大,他就要用更大的木鱼声把了能发出的声音盖过去。 真的也搞不明白,慧根大师为何要和了能如此较劲,可无论他老人家的木鱼之声敲得有多响亮,却根本无法吵到了能睡觉。 看来是了能一夜未睡太累了,整个人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睡觉睡到自然醒,自然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也不知怎么地,了能的生物钟上了发条,慧根大师说要他午时醒来,他本人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外面的燥热,知道此刻已经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也就是午时。 了能打了老大的呵欠,并伴随着那怪异的呵欠声中,从床上起来。 之后,伸了一个舒服全身的懒腰,接着,动了动全身的筋骨,一撩僧袍下摆,就出了房间找慧根大师去了。 他向着慧根大师的方向跑去,却看到慧根大师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瓷碗里放着四个白馍。 看来,慧根大师是怕他吃不饱肚子,饿着了,给他加了一倍的量。 了能看到眼里,感激在心间。 不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你就算给我十个白馍,再加上一碗清水,还算凑活。 可是,这顶不了多久啊。 看来,他还是要自己去想办法填饱肚子。 了能端着瓷碗,拿起碗中白馍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而且,还不忘感谢慧根大师的关心。 慧根大师在看到了能吃着白馍时,伸出左手挥了挥,对着了能指着一人道: “你先吃着,老僧给你介绍一个你的同门师兄弟,他的名字叫戒色,是戒律院的。 以后,他和你一起在佛心崖修行。” 还在狼吞虎咽的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话语中,提到“戒律院”三个字,他整个人是气不打不出来。 这个戒律院整天就知道找他的茬,连他师兄了空的面子都不给,还好他师兄一直硬扛着,守护者他。 说不定,这次他来佛心崖修行,也是戒律院搞出来的事儿。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介绍的人,是从戒律院来得,他立刻一脸不爽的斜眼看向这个叫戒色的家伙。 这不看不要紧,看的了能就是心中火起,他心中的一阵激烈的腹诽道: 戒律院凭什么有这么帅气的小和尚,看看他白皙的皮肤,俊俏的外貌,修长的身材。 这是来当和尚,还是去诱惑那些女施主啊,戒律院都出的什么人啊。 此刻双手合十的戒色也隐隐看到了能的不善,但是,他为了不打破如此和谐的气愤,不给慧根大师添麻烦,也为了戒律院的脸面。 他还是一脸微笑着来到了能的身边,继续双手合十的对着他行礼道: “戒律院戒色见过了能师兄。” 了能见到戒色如此得体的行礼,却是根本不吃这一套,而是,继续腹诽道: 戒律院首座戒允是个笑面虎,这小子也是个笑面虎,戒律院都是虚伪的家伙。 想到这里的了能颇为阴阳怪气的回答戒色道: “不敢当,不敢当。 谁都知道你们戒律院厉害,我这个来自于罗汉堂的小僧,哪里敢做你的师兄。” 了能回应完戒色之后,直接拿着两个挑水木桶,头也不回的往鹿鸣丘而去。 甚至慧根大师想出言训斥告诫他几句,他都没听见。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越走越远,如此生气,他也很无奈。 也不知道了能和戒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往大一点说,罗汉堂和戒律院有什么过节不成? 慧根大师看向戒色,希望从戒色那里寻找答案,戒色却是无奈的耸耸肩回答了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本来预想好,了能和戒色一起修行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看来,以后,这两个人是要各干各的了。 他对着戒色吩咐道: “戒色啊,既然,了能去挑水了,那么你拿着柴刀去砍柴吧。 在佛心崖修行,每天砍柴必须搜集十捆柴火,才算完成任务。去吧。” 一天要收集十捆柴火这样的任务布置给戒色,戒色心中觉得有些沉重。 不过,他心里更在意如何与了能相处。 其实,当戒色看到了能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个胖胖的青皮头是谁了。 在戒色师兄,戒律院首座戒允的首座室内,墙上贴着一份名单,而了能的名字是放在第一个。 戒色猜想这了能肯定是因为戒律院不让他喝酒吃肉,他才对戒律院如此反感。 可少室寺是个比较讲规矩的地方,任何违反戒律的事情都不能干,谁干了,那么戒律院肯定要出动惩治对方。 否则,戒律院失职,方丈要问责的。 戒色想清楚这些之后,在慧根大师面前什么也没有多说,而是,默默的拿起柴刀,肩扛绳索去砍柴去了。 了能手中提着两个挑水木桶,行走如风。 此刻他的心中是非常的气愤,为什么到了佛心崖修行了,还能碰到戒律院的人,莫非是戒律院的人还嫌他来到佛心崖不够倒霉,派人来伺机整他吗? 了能如此想,是越想越气,气的他快速行走过程中,脸色通红,血气如凉水煮开而沸腾。 此刻也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他为了平复自己愤怒的心情,一下子就跳入溪水之中,一方面是想洗个澡,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心情彻底平静下来。 师兄了空曾经告诫过他,过分的怒气,会影响一个人对事情应该有的判断力和理智。 当清凉的溪水浸湿他的全身之后,他闭上眼睛开始脑袋里彻底放空,甚至连戒色、戒律院都抛到了脑后。 此刻只有慧根大师的影像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现在的他,只有把慧根大师布置的任务做完,他才能争取早日离开佛心崖,回到属于他应该去的罗汉堂。 不久,了能从溪水中钻了出来,吃力的爬上小溪岸边,拧干了两个袖子上的积水,然后,继续提着挑水木桶去鹿鸣丘挑水去了。 鹿鸣丘依然此起彼伏的响起梅花鹿的鸣叫之声,听到这鹿鸣之声,了能还真的有点羡慕这些梅花鹿,没有天敌,没有烦恼,天天吃着青草,喝着甘甜的瀑布之水,吸着山林之中的新鲜空气,生活如此简单而安逸,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当了能出现在鹿鸣丘之后,立刻引起了梅花鹿群的注意,特别是鹿群里的雄鹿,更是用警惕的眼神关注了能的一举一动。 只要了能有任何异动,雄鹿立刻通知整个鹿群逃跑。 了能双手牢牢抓紧手中挑水木桶,目光直指鹿鸣丘的瀑布,他拿出十足的信心,做好准备之后,就向着鹿鸣丘的瀑布飞奔而去。 了能的行动立刻引起了梅花鹿群的注意,随着一声警示的鹿鸣响起,这个梅花鹿群就开始逃散了,以防某一只鹿落入了能的魔掌。 梅花鹿群的逃散,却给了了能今天打到水的希望。 可就在了能已经无限接近鹿鸣丘瀑布的时候,却有数只雄鹿,用鹿角指向了能,向着他急速的冲了过去。 雄鹿的速度之快,让了能感觉到了危机,甚至他的双脚可以感受到脚下土地的微微震动。 随着一只跑得最快的雄鹿冲向了能时,了能连手中挑水木桶都不要了,夺路而逃。 而那只跑得最快的雄鹿,也因为冲的太快,来不及减速,一下子整个鹿的鹿角都插入泥土数寸之深。 了能现在已经来不及去回头看那只首先冲向的雄鹿到底如何了,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逃跑。 梅花鹿对他如此敌视,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现在躲过了第一只梅花雄鹿的攻击,很快,第二只,第三只也紧随而来。 它们的冲击力都很强,此刻的了能已经面临来自前后两个方向的夹击,现在的他紧张的是一脑门子的汗,小肥脸也变得煞白。 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逃出这些梅花雄鹿的围剿之中,两只梅花雄鹿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就在它们的鹿角快要从前后一起戳向了能的时候,了能忽然身体下意识的纵身一跃,离地足有一丈有余,然后,双腿在空中不停的前后摆动。 他在空中的姿势还是比较帅气的,可是,落地的时候,却是头先着地,来了个嘴啃泥。 了能的落地很难看,但那两只先前,前后夹击了能的梅花雄鹿也很狼狈。 因为它们没有夹击了能成功,彼此的鹿角互相撞上,传来巨响之声,甚至两只梅花雄鹿都发出低低的悲鸣之声。 刚才那两只梅花雄鹿冲得太猛,它们的鹿角平日里打磨得非常尖锐,鹿角之间彼此碰撞,甚至鹿角的顶部都刺破对方的皮肉,流出了不少鲜血。 从地上爬起来的了能,吐出了嘴里的含有青草的泥土,看着两只梅花雄鹿彼此受伤,又听到两只梅花雄鹿的悲鸣,他是嘿嘿一笑道: “你们这些个可恶的家伙,夹击不成,反伤己。 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撞我,回去养伤去吧。” 可就在了能站在原地,劫后余生的奚落两只梅花雄鹿,但这个时候,他的危机还没有真正解除。 三只梅花雄鹿对他的进攻宣告失败后,梅花鹿群里剩下约五只梅花雄鹿,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失败,而选择放弃。 五只梅花雄鹿自发的来了一个五星拦截阵,从五个不同的方向,继续围剿了能。 了能看到梅花雄鹿的执着和锲而不舍,他的心里开始有些动容,觉得这些梅花鹿真的很团结,为什么听师兄了空说起,江湖中总是有那么多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了能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江湖,但是,在他偷着从少室寺出去,也看到尘世中,有很多的纷争。 有很多事在了能看起来,其实都是小事,也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恨不得拳脚相加,怒骂对方女性亲属而后快。 也许,了能是个和尚,他根本不了解尘世里的事儿。 梅花雄鹿已经对他展开了五星拦截阵,这真的让了能顿时慌了神。 此刻的他是继续夺路而逃,但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呢? 他只有在其中一头梅花雄鹿快要撞上他的时候,再次,一跃而起达丈余,企图跳出它们的包围圈。 这五头梅花雄鹿和前面的三头梅花雄鹿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冲击了能的时候,速度都非常快。 可问题的关键是,它们在冲击的时候,根本不用眼睛看前方,无法预知前面会发生的任何情况,只是一味的横冲直撞而已。 而了能在经历了三只梅花雄鹿的攻击之后,在猛烈的心跳回忆之后,也开始慢慢注意到了这一点,很快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对策。 第一只攻击了能的梅花鹿在受挫之后,重整旗鼓,已经加入到那个五星拦截阵之中。 它们已经两两分成三组开始向了能进攻,不过,它们的套路了能已经摸清了,也就是前后夹击和左右夹击。 对于这样的攻击模式,正是了能想看到的。 就在两只梅花雄鹿将要用鹿角狠狠的顶到了能身体的一瞬间,了能立刻再次一跃而起,在空中来了个蜻蜓点水,然后缓缓落地。 而那刚才两只攻击了能的梅花雄鹿却糟了殃,由于冲击的太快,太猛。 不但头上皮肉被彼此的鹿角刺破,连鹿角本身都有损伤折断的现象。 接下来的情况,就如了能预想的那样,那些梅花雄鹿,要么单面攻击,要么两边夹击。 但它们都是作茧自缚,最后苦了它们自己。 梅花雄鹿的挫败,让了能很有成就感,他抬起头颅,挺起胸膛,捡起刚才扔掉的两只挑水木桶,耳边听着梅花雄鹿失败的鹿鸣,他大步向着鹿鸣丘的瀑布走去。 来到鹿鸣丘瀑布下的水潭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潭水,用两只挑水木桶打了整整两桶清水,开始返回了归途。 不过,在了能从梅花鹿群的身边经过的时候,看着梅花鹿的灵动和活泼,他的心中又开始活泛起来,如此好动的梅花鹿,肉一定很美味吧。 想到这里的了能,露出了嘴里白森森的牙齿,而牙齿间的口水,表达了对梅花鹿最直接的欲望。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有人却呵呵一笑道: “了能,你不愧是被我师兄盯上的人物,到了佛心崖,还不老实,还想着吃肉呢?” 第005章 桃 鹿鸣丘的梅花鹿群已经不能对了能造成任何的伤害,而他已经视梅花鹿群为随时可以取用肉食的天然仓库。 梅花鹿群总是在他踏入鹿鸣丘,甚至是踏入鹿鸣丘瀑布的时候,表示出来的态度是非常敌视,为此,他还浪费了一件僧袍。 对于这样的事儿,他必须要梅花鹿群给个交代。 反正对方公鹿也不少,吃它们一只也无妨,还能遏制他们相互为了配偶斗争,而减少损失。 可就在了能要下手的时候,却有人在旁边捣乱,他非常厌恶的看向那人说话的方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新来的戒色。 戒色的话语,让了能的双手迅速握成拳,甚至手背之上是青筋之爆,脸上好似恶天气前的所带来的阴霾,此刻的戒色已经到达挨揍的边缘了。 可戒色却好似没有看到了能的反应和脸色,而是继续滔滔不绝道: “了能,我劝你还是放过这些梅花鹿,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是这些梅花鹿的对手。” 戒色的话,让了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话语就像大手在狠狠打他的脸。 了能听到戒色的话之后,鼻腔里冷哼一声后,直接大步迈向梅花鹿群,好似那猛虎下山,双手化为利爪,向着梅花鹿群里最近的一头雄鹿扑去。 他的凶恶之气已经让梅花鹿群早就感受了,当他开始行动的一刹那,梅花鹿群早就开始了逃跑。 了能右脚发力,脚尖甚至深深的插入到泥土之中,随着右脚发力之后,右脚的踏地扬起了不少泥土。 他大步向前,甚至一步数米,为了能够拦截这些梅花鹿逃跑的去路,他更是跃身而起,企图抢先一步来到那些梅花鹿的前面。 可梅花鹿群好似已经预料到他的行动轨迹,先一步已经做出了判断,瞬间向着新的逃跑方向前进。 看着梅花鹿群如此这般,我追你逃的局面,了能立刻改变了战略,直接从梅花鹿群当中下手。 他再次腾空而起,直接把目标放在梅花鹿群的中间位置。 此次了能的想法,却还是被梅花鹿群给看穿了,它们立刻使用了化整为零的办法,了能直接扑了个空。 二回合下来之后,了能有些疲累了。 一方面是因为生气,气急攻心,另一方面,他本来就胖,肥胖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他做任何动作,都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 但此刻了能已经被戒色和梅花鹿群伤害到自尊心,无暇考虑这些问题,他现在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抓住一头梅花鹿,公鹿或者母鹿都行,然后,把戒色对他的打脸,再打回去。 了能和梅花鹿群斗了快一个时辰了,但他连根鹿毛都没捞着。 那为何了能不去找个小鹿下手呢?用了能的话来解释,那就是小鹿肉太少,还是成年鹿肉多。 另外,还是等小鹿长大了,还能够更多提供肉食。 他的想法很单纯,也很实在。可惜,貌似他的想法不能实现啊。 在一旁观看了能抓鹿的戒色,看到了能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感觉了能蠢笨,索然无味,直接转身离开鹿鸣丘,继续砍柴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了能已经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让他魂牵梦萦的梅花鹿群。 他转身提起两个挑水木桶,再次到瀑布下的水潭前,打满水向着佛心崖而去。 了能看起来很喜欢意气用事,但是,他心里还是知道孰轻孰重,他一路上用慧根大师传授给他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反复纵身一跃,落地如蜻蜓点水,脚步落地也扎扎实实,没有摔倒。 不过,在通过那条如小河宽度的小溪时,差点挑水木桶里的清水又打翻在溪水中,他直接老实从小溪中通过,再上岸。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提着两桶清水倒入佛心崖的水缸之中,他脸上也露出了些许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感叹:此子可成。 木桶清水倒入水缸,但看起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因为水缸容积很大,既宽又深,他还需要挑水往返数十次,才能把水缸完全灌满。 了能看到挑水任务艰巨,立刻脚踏凌空,飞跃而起,争取把往返时间缩短,否则,本来吃不饱肚子的他,又要晚吃饭饿肚子了。 他双手持挑水木桶,脚下轻功步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越来越熟练,甚至可以做出真正的蜻蜓点水的动作。 不过,蜻蜓点水在水面,而他现在,还是只能在陆地。 当了能挑水往返的第五趟之后,梅花鹿群虽然还是警惕的看着他,但已经完全无法阻止他打水了。 每次梅花鹿群看到他,都是惊怕的远远站立。 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了能,心中是得意洋洋道: 你们这些个没脑子的家伙,不来堵我的路就好,否则,我一定取把刀来杀了你们其中一个吃肉。 了能看着水缸里的水位在慢慢升高,他知道今天的任务也快看到彼岸了。 当不知第多少次把鹿鸣丘的清水倒入水缸之后,水缸实在放不下多余的清水,直接溢了出来,打湿了水缸附近的地面。 任务完成的了能把挑水木桶放下,然后,来到慧根大师面前交差。 慧根大师对了能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而不久,戒色也把整整十捆柴火砍回来了。 此刻,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们俩从慧根大师那里领到了白馍,但二人彼此离得很远,因为戒色在鹿鸣丘对了能说得那番瞧不起他的话,使得了能更加不待见戒色。 慧根大师看到二人如此远离对方,如此不对付。虽然,他是个热心人,但对于人心的把控,还是无可奈何,希望他们之间不要有过多的矛盾。 戒色嚼着白馍,却想起了先前了能在鹿鸣丘对梅花鹿群的不怀好意,他对着了能询问道: “了能师兄,你的白馍够不够,不然,我这个给你吃。” 面对戒色的示好,了能却觉得戒色是假仁假义,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戒色面对了能的回避,却是继续打开话匣子道: “你在鹿鸣丘施展的轻功还不错,但要对付那些梅花鹿,你是要花点功夫,否则,下次,你还是拿它们没办法。” 了能听到戒色的提醒,他却是怀疑戒色要向慧根大师打小报告,于是,心中火又起,放下手中瓷碗,站起身子来到戒色的对面,对着他双手合十道: “戒色,既然,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不如,你我切磋一番。 罗汉堂了能向戒律院戒色请教!” 了能对戒色说得话,等于是向他下了战书。而戒色此刻在佛心崖,代表的是戒律院,也不想在罗汉堂的人面前,失了面子。 他也放下了手中瓷碗,快速咽下了白馍,同样对着了能双手合十道: “请!” 端坐于大石头上的慧根大师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而是对他们叮嘱道: “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对方。” 少室寺作为江湖大派,武僧相互切磋的事情是常有之事,这样,也能互相增进武艺,提高各自技艺。 既然,慧根大师都同意了,那么,二人也做好了比武切磋的准备。 了能双拳紧握,靠近面颊两边,既是做好准备,也是防护重要部位,双目紧盯戒色,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他使用的是罗汉堂的招牌功夫——罗汉拳。 戒色双手自然展开,手指弯曲好似犀利龙爪,没有固定的模式,双目紧盯了能,时刻伺机出击,他使用的是戒律院的绝技之一——龙爪擒拿手。 当他们起手的时候,慧根大师已经知道,他们各自用得是什么武功。 了能和戒色做完起手式之后,眼中各自露出一丝狠意,双方是你来我往,并没有留任何后手,彼此都是全力以赴。 但远远观战的慧根大师却是看得,摇头叹息,专心敲击手中木鱼。 了能虽然牢记罗汉拳的所有招式,但是,出拳无力,最后,实在不能给戒色造成伤害,直接来了一招“猴子偷桃”。 而戒色的龙爪擒拿手,光有架势,没有威力,那龙爪看似龙爪,却更像鸡爪。他看到了能开始玩阴的之后,也不甘示弱,直接抢先一步抓住了了能想要偷桃的右手。 然后,对着了能破口大骂道: “你好歹也是少室武僧,怎么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了能却毫不示弱,对着戒色冷哼一声道: “你们这些戒律院的匪类,老子下手还是轻的。 其他四大堂院早就对你们敢怒不敢言了,要不是方丈罩着你们戒律院,四大堂院早就把你们戒律院给铲平了。” 戒色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直接对着了能大吼道: “自己不自律,还怪戒律院责罚。 你这个酒肉僧,天天喝酒吃肉,违反戒律,你就应该天天面壁,让慧根大师对你严加管教!” 了能最讨厌戒律院的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直接回击戒色道: “你别跟老子来这套,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听说你小子总是格外亲近来寺还愿祈福的年轻女施主,佛法是普渡世人向善的,不是给你做苟且之事而提供的渠道!” 戒色听到了能揭了他的老底,他此刻就像老猫被踩了尾巴一般,直接用空出来的右手,来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能会“猴子偷桃”,他戒色也会。 了能和戒色这两个少室武僧,为了能够偷到对方的桃子,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憋得是满脸通红,不偷到对方的桃子誓不罢休。 慧根大师一通木鱼敲下来之后,看到两个堂堂少室寺的武僧如此不顾脸面,玩起阴招,看的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看着二人彼此怒目而视的模样,本想开口规劝二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此情此景,怕是话语已经无法阻止二人的行为,也只有直接出手了。 慧根大师直接眨眼的速度离开了大石头,快步来到了能和戒色的面前。 但看这对敌的二人,根本对慧根大师的来到,没有任何的反应。 慧根大师也只能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抓住了了能和戒色拼命想偷取对方桃子的右手。 然后,双手微微一用力,就被二人的手拉到了一边,二人的桃子也算是保住了。 了能和戒色两人算是分开了,但两人彼此还是互相不买账,都恨不得还要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攻击对方。 慧根大师看到两人还不罢休,脸上也有了一丝怒气,直接双臂用力,把二人用力一摔,了能和戒色都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了。 他们现在知道慧根大师的实力了,也见到了慧根大师的手段,他们也不敢在慧根大师面前造次了。 慧根大师看到二人终于老实之后,左手单掌直竖于胸前,对着他们眉头紧锁严厉申斥道: “了能,戒色,你们知错了吗?” 了能和戒色知道慧根大师真的发火了,他们俩都乖乖的如蹲在地上的鹌鹑鸟一般,不再说话。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和戒色的默然,知道二人已经不再言语,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对着他们开口训斥道: “作为少室武僧,你们俩就是少室寺之耻! 你们俩的行为符合一个少室武僧应该有的样子吗? 武功不行,就应该勤加练习。 罗汉拳、龙爪擒拿手到了你们手里,像什么样子,如此出去其他门派看到,还不是丢我少室的脸面,这真是要贻笑大方!” 慧根大师对着了能和戒色训斥,是越说越生气道: “还‘猴子偷桃’?这也是你们的师兄教授你们的武艺吗?真是丢了你们师兄的脸面。 你们的师兄对你们真是太过放纵,太过溺爱,才会造成你们今天的局面。 从明天起,除了要做得挑水砍柴的修行,老僧亲自重新教授你们,罗汉拳和龙爪擒拿手。 现在,你们各自去默写《心经》一百遍,一定要用心去默写。 如果,敷衍了事,再加十倍,你们俩今天谁也别睡觉了。” 慧根大师训斥完了能和戒色之后,重新回到了大石头上,开始重新敲击手中精铁黑色木鱼,但木鱼之声不似以前的修心之声,而是充满了气愤和无奈。 了能和戒色见到慧根大师生气了,也感受到慧根大师木鱼声中的不寻常,都纷纷做起了乖宝宝,老实的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拿出笔墨纸砚。 摊平宣纸,拿水磨墨之后,拿起毛笔沾墨汁后,开始默写《心经》。 了能默写《心经》之时,慧根大师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特别是提到他的师兄了空时,他更加是羞愧难当。 师兄了空如此爱护他,他却还是在给师兄了空,在给罗汉堂,给少室寺丢脸。 想到此处的了能,眼中开始微微湿润,口中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之后,开始抽噎着,笔下颇为沉重的继续默写《心经》。 了能心中不好受,在另外房间里的戒色,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和了能一样,都很尊重自己的师兄,也把师兄作为最大的依靠。可惜,他没有出息,老是不能除去心中之魔,无法去好好的修行。 他对那些进入少室寺还愿祈福上香的年轻女施主,是颇有好感,希望给她们更好的讲解佛法。 但是,在给她们讲解佛法之时,因为彼此接触亲密,问其身上清香,使得戒色有些迷离,进而甚至因为有些女施主的暗示,而做出了一些违反寺规,不可入目之事。 甚至,他也是戒律院的武僧,却是明知清规戒律,却去违反,更是罪加一等。 他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与那些女施主保持距离。 今日佛心崖的气氛,颇为压抑,了能和戒色二人犯错,被慧根大师训斥。 了能连肚子饿都不在乎了,面对房间墙壁,双手合十,端坐床上,忏悔自己的罪责。 在了能和戒色都在面壁之时,房间的窗户口却出现了一双看似浑浊,但清亮的双目。 这对眼睛的主人,看到了能和戒色如此老实,都在虔诚的面壁思过,他也是心中坦然,希望此二人真的悔过。 次日,了能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一通呵欠声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准备去砍柴挑水。 当他经过戒色的房间之后,却看到戒色躺在床上,姿势怪异。 戒色双目紧闭,却眼珠不停转动,面色潮红,露兴奋之色,双腿完全敞开,胯部从下至上的顶起,而且,裤子上还湿了一小片。 了能看到戒色如此奇怪,立马去通知慧根大师。慧根大师看到了能急匆匆的前来,询问了能道: “了能,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了能声行并貌的对着慧根大师说了一番,慧根大师听完从大石头下来之后,让了能跟随去看看戒色的具体情况。 了能紧紧跟随慧根大师的脚步,也很惊叹他的轻功。 这慧根大师使用轻功,没有用什么动作,就能从大石头上平地而起,真是稀奇。 当慧根大师和了能一起来到戒色房中,慧根大师看到戒色之后,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道: “罪过,罪过。请日月光芒佛,宽恕弟子戒色的罪行吧。” 慧根大师对日月光芒佛祈祷之后,对着身边了能吩咐道: “了能,用挑水木桶装一桶清水来!”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的吩咐,没有任何的停顿立刻一路小跑,去了水缸旁,看到水缸里还有不少昨天留下的剩水,满满的装了一桶清水,就来到慧根大师的面前待命。 慧根大师指着了能刚刚装来的清水,吩咐了能把清水撒向戒色的身上。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要求,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戒色报仇的机会离他如此之近,他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了,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不过,既然是慧根大师的吩咐,那就没什么好犹豫了。他直接左手抓住挑水木桶的握柄,右手端住挑水木桶的底座,结结实实的把一桶清水都洒在了戒色的身上。 如果说,此刻了能用清水是给戒色洗了个澡也不为过。 了能在用整桶清水洒向戒色后,他是恨不得要放声大笑。但慧根大师在旁,他也只能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戒色因为清水的浇灌,立刻从睡眠中醒来。 他立刻睁开了双眼,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却看慧根大师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他也明白了自己到底刚才做了什么事儿,直接站起身子对慧根大师道歉道: “弟子知错了。” 慧根大师却是摇了摇头,并口中念叨“阿弥陀佛”后,对着戒色下令道: “今天,你不用挑水砍柴了,就在房间里,继续默写《心经》,默写到天黑为止!” 慧根大师对戒色做出了责罚,但了能却非常羡慕戒色,不用干活,只是默写《心经》,这好事儿,为什么就轮不到他头上。 戒色开始在房间里收拾之后,准备默写《心经》,而了能却不知道慧根大师为何要责罚戒色,他好奇的询问慧根大师,慧根大师只是回答了他两个字: “老虎。” 了能若有所思之后,是恍然大悟。 第006章 鱼儿 谈起老虎,世人都为之色变,凶猛异常,而且还伤害人畜。 在少室寺里,对于这样的猛兽,也有专门的称呼,叫做“大虫”。 之所以,如此称呼它,那是,老一辈少室武僧希望众人以及后辈在精神上能够藐视它,把它比作类型较大的虫子,也希望大家遇到它,能够勇敢起来,果断的应对它。 那既然世人视作老虎的猛兽,在少室寺称为大虫。那老虎又是什么呢? 在少室寺里,女人的称谓是老虎。 为何看着温柔贤淑,善良多情,可爱伊人的女人要被称谓老虎呢? 这还要从少室寺的清规戒律说起,在少室寺,戒律有很多,其中,有色戒、酒戒、肉戒等等,而色戒是排在所有戒律之中的第一位。 用曾经老和尚的话说,犯了色戒,此戒是摄人心魄,是巨大的心魔,是很难戒除的一戒。 那又为何如此说呢?曾经有犯了色戒的少室武僧,默写各种佛经千遍,默写到手都瑟瑟发抖,默写到手都拿不起东西,默写到脑子里都是各种经文。 但等他重新平静下来之后,或许,在他脑海里的某一角落,还会有那么一个倩影的出现,而且,一点都不模糊,很清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在脑海里活泛起来。 曾经有个老实的少室小僧,对着寺中老僧说起此事,老僧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继续面壁默写经文,用佛经来洗刷他脑中对那心中女子的思念。 二、脱下身上的僧袍,返回尘世,却了却那未了的情缘。 后来,少室小僧经过几天的思考,选择了第二条。 但是,他脱下僧袍后,再也没有回来。 少室老僧对于这样的结果是非常惋惜的,后来,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已经还俗少室小僧的情况。 原来,那少室小僧回到尘世死去多时,因为,他思念的女子乃是一个玩弄感情之人,她只是想尝尝和少室小僧近距离接触有什么别样的滋味。 少室小僧得知真相后,一时受不了真相,而投河自尽了。 少室老僧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为少室小僧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并留下一句话道: “女人猛于虎。” 从此以后,在少室寺,老虎就是女人的代名词。 也许这个少室老僧得出的论断,比较偏激。 但是,也是在告诫后代寺僧遇到女人一定是慎之又慎,切勿陷入太深,最好,不要接触分毫。 因为在少室寺有此典故,当慧根大师看到戒色正在做春梦,知道戒色的色戒犯了。 慧根大师向日月光芒佛祈求,希望他老人家可以帮戒色度过这最难的难关。 而在慧根大师身边的了能却不知道这个典故,也不清楚慧根大师的用心。 毕竟,他没有犯色戒,只是单纯的在一旁看戒色的热闹罢了。 对于他来说,色戒在佛心崖的日子越难过,他了能心里就越开心,甚至比吃仙品鸡,喝玫瑰玉露还来的爽快。 看到这个戒律院的死对头被慧根大师责罚,他的心情顿时大好,非常勤快的去挑水砍柴了。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如此勤劳,自然是笑意点头。 而了能之所以如此勤劳,也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今天就是吃梅花鹿肉大喜日子。 了能提着两个挑水木桶一路上是撒欢般的快乐,又是跑,又是跳,甚至还用新学的轻功,在路上频繁纵身一跃,然后,再蜻蜓点水落地。 他好似鸟儿般的展翅翱翔,又似山林中的动物左右飞奔,甚至,今天,他来到那条如小河般宽阔的小溪边,不知哪里来得勇气和信心,来了一个漂亮的飞升跳跃,要不是他的脚下一滑,他今天就差点成功过溪了。 来到鹿鸣丘的他,看到梅花鹿群是格外的顺眼。他直接提着挑水木桶去打水了,却没有马上去打这些梅花鹿群的主意。 了能还是有脑子的,自从晚上出去早上回来之后,他就知道很难忽悠慧根大师。 虽然,当时他已经把这个事儿应付过去了,但他还是从慧根大师的眼中看到些许疑惑。 他的师兄了空曾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如欲取之,必先予之。” 翻译过来也就是,若要得到什么,就要先给点什么。 还有一句经典的话高度总结归纳,那就是四个字: “欲擒故纵”。 想要让慧根大师放心,他就要在慧根大师面前先做个乖宝宝。 想要梅花鹿群放松警惕,他就要先要给它们树立一个人畜无害的形象。 了能如昨日一般,挑水往返乐此不疲,在他数十趟往返挑水,大汗淋漓之际,终于把水缸给挑满了。 接着,连大气都不带多喘,就拿着柴刀和绳索去砍柴了。 这一幕,看到慧根大师觉得,了能是不是变得太快了。莫非,昨日了能睡觉后,受日月光芒佛点化,已经开始真正转变了。 慧根大师如此担心还是有道理,因为他不知道,了能之所以这么勤快,那是因为他背后还有其他计划。 今日,了能干活的效率是非常的高。只不过,到了午时刚过一刻,了能已经完成了挑水砍柴的修行。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辛苦,特意把瓷碗送到他的手里,作为奖励。 了能干完这些活,应该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四个白馍,四口就全部吃完了。 慧根大师看着他如此能吃,于是,就把他自己今日中午的饭食,给了他一半。 不过,了能接过慧根大师给的饭食,吞下之后,却是有些担心的对着他询问道: “大师,您怎么吃这么点?难道不饿吗?” 了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慧根大师的午饭就是一个白馍,而分给了能的白馍,就是一个白馍的一半。 他在吃到这个半个白馍之后,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他吃四个都不够,慧根大师吃一个就够了? 慧根大师却对着了能哈哈一笑道: “老僧已经年近古稀,也不像你们年轻武僧般身强体壮,动的多,吃得也多。 你观老僧一直端坐于大石头上修行打坐,消耗的自然就少了。”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说清事情原委之后,是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摸着肚子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请求道: “大师,多谢您特别照顾弟子,给弟子准备了一顿饭,四个白馍。 但是,奈何弟子肚大,四个白馍不够啊,明日能不能再加点。” 慧根大师知道了能身宽体胖,修行干活又多,吃得多,那是自然的事儿。 他看着了能今天表现不错,心情也大好,于是,对着了能点头道: “了能这样的要求,老僧可以满足,从明日起,每顿饭,给你准备十个白馍,这样应该够你吃了吧。” 了能对于饭食可以增加,他自然是对慧根大师是感恩戴德。 但在他的心里,就是给他二十个白馍也不顶事,因为,他不吃荤腥,总觉得人不给力,如果,再喝点酒,就更加精神了。 吃完午饭的了能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对着慧根大师道: “大师,天气炎热,弟子想去溪中洗个澡痛快痛快。” 慧根大师对着了能点头道: “嗯,去吧。不过,快去快回,老僧还要教授你罗汉拳法。”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说要练拳法,完全把这茬给忘了。于是,对着慧根大师改口道: “大师,弟子觉得应该趁热打铁,等练完拳再去洗澡也不迟。” 慧根大师听到了能如此说,他于是随了了能的意道: “好吧。你先打一套罗汉拳给老僧看看。” 了能为了能够早点实施他心中的计划,尽可以的多回忆罗汉拳的招式,然后,在慧根大师面前一板一眼的开始展示罗汉拳。 就在了能颇有气势的打完一套罗汉拳之后,等着慧根大师放他自由活动的机会。 慧根大师却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这罗汉拳有多少时日没有练了?”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说,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后,对着慧根大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 “弟子,这罗汉拳每天都会打一遍。” 慧根大师却是伸出食指对着了能告诫道: “出家人不可打诳语,练就是练,平时疏于练习,就是疏于练习。难道,老僧是瞎子不成?” 了能知道骗不过慧根大师,也只有老实的交代道: “其实,弟子平日里也就是看到罗汉堂的师兄弟们练习罗汉拳法,而弟子只是观摩罢了。” 慧根大师听到了能只看不练,又是心中一番唏嘘道: 了空此人是武功了得,但他师弟了能的练武非常懈怠。如此,下去不是要被荒废吗? 慧根大师从大石头上下来之后,亲自给了能示范了一遍罗汉拳的所有招式,而了能却觉得他自己和慧根大师打得也差不了多少,他心中暗道: 这个老和尚是不是过分吹毛求疵了。 而就在了能如此想法的时候,慧根大师却很耐心的对他讲述,了能练习罗汉拳法的欠缺之处,有些动作,了能做得并不到位,有些动作了能甚至已经忘记直接划拉过去了。 慧根大师语重心长的告诫了能道: “少室武功,只要勤加苦练,自然会非常娴熟。可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太过娴熟,却忽略了一些细节。 了能,你天资聪慧,只不过自己在旁边看,就能熟记罗汉拳法的招式,可是,一些很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只有亲自去习练之后,才能知晓。 你也不希望,因为罗汉拳的打得不到位,而丢你师兄的脸吧。”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说得而最后一句话,心中马上咯噔了一下,对于他来说,师兄了空是他在少室寺最大的依靠,他怎么可能再去做让师兄了空难堪的事。 其实,慧根大师在了能和戒色前来佛心崖之前,早就把他们的底细都搞清楚了。 两个人的师兄都高居五大堂院首座之职,可以说,他们俩在少室的日子应该过得很愉快,可就是这样的愉快却让这俩人,频频触犯戒律。 如果,不是方丈过问此事,他们俩以后在少室还要无法无天下去。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放肆,也是因为有首座师兄作为他们的后盾和倚靠。 慧根大师想了想,是不是找个机会和方丈师兄慧定,好好说说这事,颁布一些条例,来约束这些有背景后台的人。 了能为了不给师兄了空丢脸,也不想被同门师兄弟嘲笑武功差劲。他暂时忘却了自己的计划,而是一板一眼的在习练慧根大师纠正过的罗汉拳法。 了能目光坚毅,出拳虎虎生威,为了更有气势,他甚至口喊“呼哈”之声,整个下午的佛心崖上,都看到了能练拳的身影。 而慧根大师的木鱼声中,也有了一丝轻快和安逸的味道。 这一切都落在了,还在房间里默写《心经》的戒色眼里。 戒色从此刻起,不再小瞧了能,反而觉得了能很聪明,也许,他表现出来的蠢笨,那是一种大智若愚的表现。 当夜幕降临之时,了能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已经习练了近十遍罗汉拳了。 慧根大师看他如此认真刻苦,忍不住让他好好休息吃晚饭。 了能看到机会应该有些成熟了,于是,在狼吞虎咽吃掉四个白馍之后,再次,提出去溪边洗澡的想法。 慧根大师没有任何的沉凝就同意了能去溪中沐浴了。 得到慧根大师首肯的了能,心里是彻底放松了,他一跃而入溪中,惊得溪中鱼儿,到处流窜,甚至有鱼跳出水面,可惜,却没有跳到岸上去,给了能捡个现成。 清澈的溪水缓缓从了能的身子边流淌,洗去了了能身上的汗水,也洗去了了能身上的疲累。 当了能沐浴完之后,立刻上了岸。却发现水里的鱼儿比前日少了很多。 应该是刚才了能的纵身一跃,粗暴的进入溪中,把溪中鱼儿都吓跑了。 了能看到溪中鱼儿寥寥无几,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皮。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随手捡起一块石板,在附近的草丛里开始挖掘着什么,不久,了能的眼中一亮,看来是了能已经用石板已经挖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很快,了能是满手泥泞的双手捧着什么,来到溪边,把双手捧着的,其中一条不断扭动的蚯蚓掐成了几段,扔入溪中。 蚯蚓段扔入溪中没过多久,就有忍不住馋嘴的鱼儿,前来吞食蚯蚓段。 了能看到鱼儿上钩,更是撒了更多的蚯蚓段在溪中,很快,一条,两条,三条,慢慢的足有五条鱼儿被吸引来了。 了能看到时机成熟,就直接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根现成的竹制钓竿,穿上蚯蚓开始钓鱼。 实际上,了能更喜欢用僧袍作为渔网来网鱼,这样简单粗暴,很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上次用僧袍来网鱼,却只是得鱼一条,差点还被它跑了。 今天,本打算用竹制钓竿钓鱼,正巧鱼儿因为他在溪中沐浴而吓跑,自然,用钓竿钓鱼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而且,上次吃鱼没有吃得尽兴,如果,今天能够钓上五六条鱼,烤来吃一吃,那感觉肯定会很不错的。 了能如此想着,钓竿上放着蚯蚓诱饵,就开始等待鱼儿上钩了。 可是,实际情况,和了能料想的情景很不一样。 蚯蚓诱饵放入水中,却迟迟等不到鱼儿来咬饵。刚开始,了能以为是位置也许不对,就开始换了个位置,放下蚯蚓诱饵继续等待。 但等待的结果和先前是一样的,他不死心,依然连续又换了两个地方。 地方是换了,依然没有鱼上钩,了能懊恼把竹制钓竿扔在地上,开始骂娘道: “他妈的,怎么回事儿?这些鱼也太坏了。我饵料也下了,它们也吃了,怎么吃了饵料就不见咬钩。 难道,这些鱼要成精不成?” 了能对鱼儿的咒骂却引来身后的呵呵笑声,他回头一瞧,竟然是慧根大师。 他看到慧根大师前来,立刻就神情慌张,坐卧不安。心中不停的打鼓道: 这老和尚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啊,难道,是跟踪我前来的吗? 了能一咕噜从溪边立刻爬起来,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的行礼道: “弟子见过大师。” 慧根大师漫步来到溪边,看着扔在地上的竹制钓竿,又看了看溪中的蚯蚓鱼饵。 慢慢的在溪边盘溪而坐,拿起竹制鱼竿,重新放下蚯蚓鱼饵之后,对着了能开口道: “有道是,水清而无鱼。 如此清澈的溪水中,你能看见鱼儿,鱼儿在溪水中也能看到你。你在这样的溪水中钓鱼,想钓上鱼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刻,一条鱼儿看到了蚯蚓鱼饵,试着用嘴巴去碰了碰。但是,却很快离开了。 了能站在慧根大师的身边,听着他对自己的解惑,也看到了溪中的实际情况。 心中思量,还是用僧袍网鱼更为实际一点。 而就在了能正在考虑如何更好的抓鱼时,慧根大师却钓了一条鲜活的活鱼上来。 这一幕看的了能是目瞪口呆,了能看着鱼钩上钩住的活鱼,暗道: 这个老和尚不是说,水清则无鱼,他是怎么钓上鱼来的,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慧根大师鱼儿钓上来之后,也看到了了能的表情,他非常淡定的把鱼儿从鱼钩上拿下,然后,左手握住鱼,放生于溪中。 慧根大师一边继续钓鱼,一边对了能侃侃而谈道: “你手里拿的竹制钓竿,那是老僧之前制作得,没想到这个钓竿还在。 老僧以前时常会来溪边钓鱼,钓鱼不为口腹之欲,而是为了修炼心性。 虽说水清而无鱼,而加以手段,还是能够钓上鱼儿。” 慧根大师在于了能叙谈之时,又一条鱼儿上钩了。看的了能是心里直痒痒,有如此神技,每天都可以吃全鱼宴了。 不过,慧根大师在钓上鱼之后,还是把鱼儿给放生了。 这让苦于清水里无法钓到鱼的了能,看的是痛心疾首。 了能看到慧根大师如此厉害,忍不住上前双手合十求教道: “大师,您的武功超绝,连钓鱼都如此厉害。可否把清水钓鱼之法告知弟子。” 慧根大师对于了能的请求,只是说了一句道: “你看清楚了,自然就学会了。”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说,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如何钓鱼。 当溪中鱼儿再次试着触碰蚯蚓鱼饵,慧根大师手持钓竿的右手手肘微微动了一下。 奇迹的一幕展现在了能的面前,只见当鱼儿的嘴巴张开的那一刻,蚯蚓鱼饵竟然直接进入鱼儿的嘴巴之中,接着,就是了能刚开始看到的一幕,慧根大师把鱼儿给钓上来了。 慧根大师的钓鱼手法看起来简单,但很有门道的,特别是那个蚯蚓鱼儿怎么能够深入到鱼儿嘴里,这就是值得了能思考的。 忽然,他回响起慧根大师右手手肘微微一动,莫非,玄机就在此处。 不过,他觉得自己没有如此本事,仅凭手肘一动,蚯蚓鱼饵就能到鱼儿的嘴里,如此操作,了能觉得自己学不了,就算学会,肯定要花上好一番功夫。 就在了能琢磨慧根大师钓鱼的门道时,慧根大师已经钓了六条鱼上来,自然,这六条鱼都被慧根大师立即放生了。 此刻,天真的暗了下来,慧根大师喘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了能立刻上前搀扶。 慧根大师看着溪水叹息道: “好久没钓鱼了,技术都生疏了。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了能听到这话更是对慧根大师尊敬有佳,现在技术生疏钓鱼如此厉害,他技术好的时候,还不知道一天钓上多少鱼。 今天,看来是吃不到鱼肉了,只能跟着慧根大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溪边。 第007章 擅闯者 白天是相对热闹的,夜晚是相对宁静,这两种不同的情况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而正因为夜晚的宁静,使得白天辛勤劳作的人更能很好的进入梦乡。 但在少室寺佛心崖的某个房间内,了能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睡不着不是因为仅仅是肚子饿,而是,他今天原本溪边的鱼肉盛宴,却成为了一堂钓鱼课。 本来制定计划的他,是为此懊恼不已。同时他也知道慧根大师对他根本不放心。 上次他差不多清晨而回佛心崖,看似在慧根大师的面前混过去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对方在暗中跟踪他。 看来,他还要当一段时间的乖宝宝再看看情况,就在他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难受时,却发现窗外还能看到些许的亮光。 了能知道那是戒色房间里的油灯所发出的亮光,看来,戒色今天被慧根大师给罚惨了。 今天也只有这件事,让了能觉得是唯一开心的事儿。 不过,他知道他自己不能犯错,否则,他的下场会和戒色一样。 长夜漫漫,肚子不停打鼓,思来想去,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一夜过后,看来睡觉可以用来治愈饥饿。 但了能醒来之后,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肚子疼痛。看来,是昨天饿了一个晚上,胃给饿疼了。 不过,早上还是没有早饭吃,慧根大师曾经说过,想要获得成果,就必须要劳动。 他不敢因为肚子饿,去忤逆慧根大师的意思,立刻拿着两个挑水木桶就跑向了鹿鸣丘。 而此刻,戒色几乎同时跑到了能的身边,拿起柴刀和绳索去砍柴。 二人相视一眼后,没有说任何的话。 而了能此刻心里也没有刚开始对戒色的那种怨恨,不管,是因为慧根大师责罚了戒色,让了能心中对戒律院的仇恨稍减,或者说,了能因为肚子饿,为了更快吃到早饭,而没有功夫理会戒色。 不管如何,二人是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了能今天的主要问题,还是要过溪。但提着水桶往返了好几趟,那条好似如河宽的小溪,依然是他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就在了能差一点点就成功,再次跌入溪水中洗了澡之后,却看到有人在他的头顶,飞跃而起,直接稳稳的到达了彼岸。 了能看清来人的相貌之后,气的双拳猛锤水面,这个人不就是昨日被慧根大师责罚的春梦鬼戒色吗? 戒色到达彼岸之后,看了一眼了能之后,又是如前次的动作又回到对岸而去。 这样的两次逾越溪水,看的了能是羡慕嫉妒恨。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被戒律院的人高过一头呢? 等他上岸之后,直接把两个挑水木桶扔到岸边,开始练习跨越小溪。 可惜,了能很用心,但结果却是无一例外的落入水中。 而戒色的表现却是越来越好,他不但高高跃过小溪,更是在了能面前表演了,什么是真正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 当他的脚尖接触水面的时候,好似脚尖处有什么依托,就在脚尖接触水面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在空中转体跃到溪水岸边。 在了能面前做了两次动作的戒色,没有再看他一眼,右手拿着柴刀,左肩扛着绳索继续去砍柴了。 看着戒色远去,了能反而的在极度的愤怒中,平静下来。 也许是了能已经承认了他自己在轻功方面比戒色要差劲,他心里觉得无端的愤怒是毫无用处的,还不如想想如何用轻功过溪更为实在。 他仔细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之中,却都是戒色跳跃溪水的景象,如回放一般,一遍遍的在了能的脑海里重复着。 冷静下来的他猜测,如果真的是够气恼他,何必在他面前跳跃两次溪水? 如果只是用轻功跃过一次溪水,说明他是在了能面前显摆。 但再次在了能面前跃过溪水,那也许是有其他用意。 了能在少室寺里重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傅,在一定程度上,师兄了空就是他的师傅。 可了空却不承认,但了空这个师兄所承担的责任,却是师傅的职责。 很多事儿都是师兄了空告诉他的,道理也是师兄了空传授他的。 不管是那个春梦鬼戒色在了能面前到底是出于羞辱他,还是在他面前显摆,还是想帮他。 但那两次跃过溪水的动作对于了能来说很漂亮,他一定要学会这轻功,然后,跃过溪水而不再湿身。 了能在仔细回忆了一遍刚才戒色的动作,他再次双腿重重的踏地,然后,腾空而起,向着溪水对岸而去。 可是,却因为就差那么一步,再次在溪水里洗澡了。 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动作错误了,而是,因为腿力不够。 想到此处关键问题的他,拿起挑水木桶就是在佛心崖和鹿鸣丘飞奔。 要训练腿力,跑步应该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 了能手持挑水木桶速度很快,虽然,一路上因为颠簸,水桶里的水洒出去不少,但是,他的往返时间却是短了很多。 就在了能再一次快步到达溪水边时,因为,速度快,了能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而直接顺势一跃而起,就在他知道自己这次必定要落入溪水的时候,他却稳稳的摔倒在对岸了。 而因为他的摔倒,盛满水的两个挑水木桶一下子就全部翻在地上,湿润了地面。 可了能却没有因为此次摔倒而生气,反而是嘴角露出笑容,更是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跃过溪水的诀窍,连忙重新返回鹿鸣丘去挑水去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鹿鸣丘的梅花鹿群看到了能之后,眼中是非常的惊恐。 因为,此刻的了能是身轻如燕,双手握着挑水木桶在鹿鸣丘飞奔跳跃,那样子,比它们这些梅花鹿还要快乐。如此厉害的了能万一对它们有不测,那该怎么办呢? 而远远还在挥汗如雨砍柴的戒色,看到了能那因为轻功而上蹿下跳的模样,欣慰的笑道: “这个酒肉僧,果然很聪明,我只是在他面前演示了两遍,他的轻功已经长进了这么多。” 十数日以来,了能专心挑水,而戒色负责砍柴,二人天天都能够很好的完成慧根大师布置的任务。 而慧根大师看在眼里,也是喜在心头。这些水和柴,不但可以供应佛心崖使用,还能给其他人使用,比如佛心崖后面山洞里的一些人。 了能和戒色如往常一般是各干各的,但很快一个白色的影子却在少室寺的后山快速的穿梭,那样的速度,他们都不能眨眼。就怕眨眼之后,怀疑自己眼前的是幻觉。 了能和戒色纷纷停下手中的活,二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从二人的眼神中,他们已经有了一些默契。 了能从西往东包抄,而戒色从东往西包抄,他们打算合二人之力,去抓捕那个快速的白影。 他们一路之上非常努力,毕竟,这是他们立功的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少室寺后山乃属于少室寺的禁地,除了后山留守人员,以及被安排到少室寺后山修行之人,其他少室寺僧必须要得到方丈首肯,才能进入少室寺后山。 至于其他外来的人员,想进入少室寺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此次了能和戒色能够抓住这个白色的身影,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方丈室肯定会给他们记功,然后,酌情安排他们提前结束在佛心崖的修行,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有了如此动力,了能和戒色就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他们的计划是对的,路线也是对的,可惜,却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那个白色影子在了能和戒色开始计划来围剿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意识到对方的想法了。 白色影子已经把速度加到最快,了能和戒色追赶她的感觉是越追越远了。 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了能和戒色却并没有灰心,他们已经来到少室寺后山佛心崖已经一月有余,对于这里的山势以及道路分布情况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们决定用抄近路的方式去拦截那个白色的影子。 那白色影子在奔跑的过程中,没有看到两个灰袍和尚的追赶,她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她自以为已经把两个灰袍和尚给甩的远远的,可就在她经过一个山口的时候,了能和戒色二人是从天而降,左右夹击那个白色的身影。 白色身影没料到这两个灰袍和尚还有如此后招,她没有再逃跑,而是,双手化掌想以一敌二。 了能和戒色看到对方不再逃跑,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局面,两个对一个肯定有优势,此人敢单独面对他们,他们俩决定要给这个擅自进入少室禁地的闯入者点教训。 这个白色的身影,一袭紧身白衣,长发飘飘,脸上用纱巾遮住, 但透过她的透明纱巾还是能够看到她的绝美容颜。 了能目视美女那脸部纱巾的朦胧之美之后,心中开始有些荡漾,然后,故作姿态的一脸正色对着了能商量道: “此人擅闯少室禁地,肯定图谋不轨,你我合力,不可打伤或者打死她,只可活捉,到时候问清缘由。” 了能面对戒色的吩咐,他却是一脸不善的目视戒色皱眉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哪里需要你来提醒。我们上吧!” 白衣蒙面美女已经把了能和戒色之间的谈话听入耳中,她却是修眉一挑,眼角蔑视一笑道: “就凭你们两个小和尚,也想抓到本姑娘?我看你们功力尚浅,还是回去多多修炼吧。” 了能和戒色因为此白衣蒙面美女的一番话,却一下子触到了心底的痛处,而他们俩虽然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他们的软肋,他们却不信邪。 凭着他们对少室寺后山的了解,以及占得天时地利人和之势,他们一定可以擒获此女。 了能双手十指聚于掌心,握成双拳。 戒色双手仿龙爪之状,伺机出击。 他们俩一个罗汉拳,另一个龙爪擒拿手,以左右开弓之势向着白衣蒙面美女而去。 了能挥动双拳直指此女面门,但此女已经完全做好准备,双腿向后挪动了数步之后,就轻松躲过了了能的攻击。 了能的攻势虽然在她面前失手,可紧接着戒色的龙爪擒拿手已经抓向她的白皙双腕。 白衣蒙面美女因为要躲避了能的罗汉拳,而没想到被戒色打了一个时间差,龙爪擒拿手去顺利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试图挣脱,但戒色手上的力道却加了几分。 可就在戒色快要得手的时候,这白衣蒙面美女的双手手腕却奇迹般的从他的手心给挣脱了。 挣脱戒色束缚的白衣蒙面美女却是对着他呵呵一笑道: “没想到,你这个小和尚还真是怜香惜玉啊。不过,如此对敌,只会让你吃亏。” 她话音刚落,直接就是一掌打向戒色的胸口。 在一旁的了能看到戒色有失,立刻伸出拳头来抵挡她对戒色的伤害。 但了能的拳头并没有对上这白衣蒙面女子的一掌,反而她的一掌打中了了能的左肩。 了能受了此白衣蒙面美女一掌后,疼得感觉左肩应该是脱臼了。 但此刻,他不能后退,必须带伤向前。 就在了能带伤继续对敌此白衣蒙面美女时,她却是一个纵身跃起,飞上一块巨石走远了 了能看了一眼,还在原地愣神的戒色,怒喝道: “你个春梦鬼,那个家伙走远了!你好色的毛病如此严重,下次可别指望我来替你挡这一掌!” 对戒色恼怒的了能,顾不得左边肩膀的伤痛,立刻去追赶那擅闯少室寺后山的蒙面女子了。 戒色也因为了能的怒喝,而犹如受到当头棒喝,立刻回过神来,带着对了能的歉意去追赶了能了。 了能左肩带伤,紧赶慢赶,双目一刻也没有从那白衣蒙面女子的身影离开。 很快他艰难的爬上佛心崖后面的山峰,在一个山洞前停下了。 而就在了能将要继续进入山洞追击的时候,戒色却从后面叫住他道: “了能师兄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可是少室寺真正的禁地啊!” 了能听到戒色的呼喊,他原本踏向山洞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然后,一脸狐疑的询问戒色道: “少室寺真正的禁地?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戒色对着了能摇了摇头道: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说得话是千真万确。这个地方,只有方丈才能进入,其他人谁敢进去,那要受打断双腿的惩罚。” 了能听到戒色的告诫之后,原本停顿的脚却再次继续迈了出去。 戒色看到了能是不停劝告,他立刻上前抓住了能的右手拦住道: “了能师兄,我知道你对戒律院有成见。但我说得话是千真万确,你不可以身犯险啊。” 了能对于戒色的进一步的劝告,却是头也不回的回答戒色道: “你说的话,我相信。 但我不能因为怕受到打断双腿之刑,就看着擅闯者进入少室的禁地。 如果,万一禁地里发生了什么,你我罪责岂不是更大!” 了能的话直接如一柄利剑刺入戒色的心间,他抓住了能的手,瞬间松开了。 然后,对着了能双手合十道: “了能师兄,你忠勇无双。我这就去把这里的事通知慧根大师,你一路小心。” 了能看到戒色这小子倒是聪明先溜了,不过,他本来也没有真正指望他的意思。 在戒色本可以制伏那擅闯少室寺后山的白衣蒙面女子,却因为春心荡漾而最终放走了那女子,了能就从心底更加不指望这个戒色了。 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进入山洞之中,此山洞虽然有油灯照明,但因为山洞大而深,就算有油灯的映照,前方光线看起来还是那么昏暗。 在了能一步步进入山洞内部之时,却听到一声声女子抽噎之声传来。 这声音倒是让了能心中发毛,莫非这山洞中有女鬼不成。不过,细细想来,现在是白天,就算有女鬼,白天也不可能出来造次。 他想到这里,更是快步进入山洞,去寻找这女子抽噎之声的源头。 了能大概走了约两百步,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跪倒在山洞中的空地之上。 从她的背影看来,了能判断她就是刚才那个擅闯少室寺后山的白衣女子。 了能不知此女为何伤心抽噎,但不管什么理由在少室寺禁地之中大哭,都不是什么好事,一定要把她请出去。 就在了能向着她迈出几步后,此女哭泣祈求道: “三叔!三婶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 你虽然已经遁入空门当了和尚,但不管怎么说,你和她终究是夫妻一场。 她如今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不舍之事,唯有对你三叔还是有着一份牵挂。 望三叔你能够大发慈悲去见我三婶一面。” 白衣女子祈求三叔的哭声让人听了肝肠寸断,了能本想抓她出去的想法,却因为白衣女子对她三婶的一片赤诚孝心而停下了脚步。 她继续在跪地哭泣,眼角泪水已串成珠帘挂于脸颊,每一个泪滴都充满着她对三婶的孝心,以及对三叔的无限期盼,期望他去看三婶最后一面。 在山洞之中回响着白衣女子的痛哭之声时,一声低沉的“阿弥陀佛”声打断了白衣女子的哭泣。 他平静的回答白衣女子道: “宁儿,你的心情老僧理解。 但自从老僧打定主意遁入空门,剃去头上三千烦恼丝,就从心底打定主意,不再过问红尘之事。 还望宁儿,你能够见谅。” 对方回答白衣女子的话语,看似有理有据,但话语中充满的冷漠和决绝。 这老僧的一番话回答周,白衣女子更是伤心的泣不成声,一下子摔倒在地。 了能看到白衣女子因伤心过度,倒地之后,连忙上前扶起。 他看着白衣女子眼眸已经哭泣而红肿,可想而知,她心里是多么的悲苦和绝望。 了能也听到之前白衣女子对她已经出家三叔的实言相告,可惜,他三叔是冥顽不灵,毫不留情面。 了能看在眼里,对白衣女子是感同身受,又对这山洞里的老僧冷酷颇为气愤。 他直接深吸一口气目视山洞大声道: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日月光芒佛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大师你不能真正救那位女施主性命,但让那位女施主在临终之时,走得更加安详一点岂不是更好,让她了无遗憾离开人世,在日月光芒佛那里,大师你也是大功一件。 弟子相信,就算日月光芒佛也不会如此无情无义,不会做此决绝之事。 还望这位大师能够三思!” 了能说得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每一个字,是那么铿锵有力,在山洞不断回响。 但了能的仗义执言,却换来了对方一句冷冷的怒喝道: “大胆!你是哪个堂院的和尚,敢教训起前辈来了。 老僧念你年幼无知,你快点认错,老僧会对你网开一面!” 了能面对对方用身份来向他施压,他却是毫无畏惧。 一个老和尚罢了,摆什么谱,我的师兄还是罗汉堂首座了空,等我师兄当了少室寺方丈,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了能对于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非常气愤,于是,决定不卑不亢的回答他道: “我乃罗汉堂了能,我辈早闻在后山的前辈都是深通佛法,看穿世间一切的大师,今天如此小事,我相信大师您,应该有个应有的决断。”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对着了能回答道: “了能?老僧记住你了。 至于你说得话中深意,老僧自然知晓,会给这位女施主一个答复。” 第008章 前往圣僧穴 了能在少室寺后山山洞为白衣女子仗义执言,白衣女子宁儿自然对了能是非常感谢。 不过,当了能回到佛心崖之后,戒色却第一时间立刻告知他道: “了能师兄,大师去找罗汉堂首座去了。” 戒色传达给了能这一消息,了能却隐隐感觉此事背后肯定有什么大事儿。 刚才他在山洞里的意气奋发,据理力争。现在,回想起来,却心里有点害怕。 那个少室山洞乃少室寺真正的禁地所在,进入其中,肯定是罪一。 进入山洞与山洞中的神秘大师前辈,当场辩论,貌似没有给对方面子,下不了台,那是罪二。 说不定对方肯定要暗中找他的麻烦,这次惨了。 了能想到这些,脸色忽明忽暗,忽然,猛地抬头询问戒色道: “戒色,慧根大师出去的时候,到底什么样的?” 戒色细细想来对着了能如实相告道: “大师离开佛心崖时,面色凝重,比平日里还要严肃。” 了能听到戒色的叙述之后,更加觉得此事肯定要变成大事。 少室寺戒律森严,对于尊师重道也是相当看中。 虽然,了能于情于理上占了优势,但就不知道这个山洞中的大师胸襟如何,会不会和他这个小僧一般计较了。 方丈室内,方丈慧定没有如平日一般召集五大堂院首座以及藏经阁阁主开会。 今日前来方丈室的,除了方丈慧定之外,还有三人。 其中,两位,一为,佛心崖慧根大师,二为,罗汉堂首座了空。 而另一位大师,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褐色僧袍,眉须皆白,一脸严肃。 他虽未发一语,却使得作为罗汉堂首座的了空是有些坐立不安。 四人以慧定方丈坐在当中,眉须皆白的老僧坐在慧定方丈的左边下手,而佛心崖慧根大师坐在左边下手第二位,至于,罗汉堂首座了空坐在慧定方丈右边下手。 四人坐定之后,慧定方丈还没有开口,罗汉堂首座了能,抢先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恭敬的对着那须发皆白的老僧行礼道: “弟子了空见过慧明大师。 大师,我师弟了能天性纯良,今日他冲撞大师实属孟浪,还望慧明大师念他年少无知,饶了他这一回吧。” 坐在慧定方丈右边下手的慧明大师,看到了空如此为师弟了能,放下罗汉堂首座的身份向他道歉,他原本心中那一团无名之火,反而却瞬间消了不少,原本一脸凝重的他,脸上也不似铁石。 坐在慧明之后的慧根大师,却对了空微微一笑,心中赞扬了空是个识时务之人。 了空替师弟了能向慧明大师道歉之后,慧定方丈也跟着说话趁热打铁道: “慧明师弟,你我师兄弟因在少室寺各司其职,好久没有见过了,甚是想念。 如果,不是这次事情的发生,你我师兄弟还真的难得一见。 坐在你对面的罗汉堂首座了空乃是我少室寺的后起之秀,他武艺高强,佛法颇深,为人受少室上下夸赞。 他的师弟肯定也不会差,其实,那了能小僧,这次仗义执言,也正好了了你红尘之中的遗憾,何乐而不为,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慧根大师虽然没有发言,但在慧定方丈开口之后,一直点头附和慧定方丈。 慧明大师看到慧定方丈是明显倒向了空,而慧定方丈的话,也不无道理,而了空也给了他台阶下,既然如此,慧明大师脸色缓和对慧定方丈左手单掌直竖道: “既然,连方丈师兄都开口了,作为师弟再如此追究下去,倒是我慧明和后辈寺僧争面,小家子气了。 好吧!我同意不追究了能的犯上之罪。 我观了能这个后辈,颇有我少室寺僧人应该有的勇气和执着。 方丈师兄,师弟在这里,有一请求希望把了能放在师弟身边历练,到时候,也能让他成为我少室寺的一份有力的助力。” 慧明大师对慧定方丈的请求,了空立刻是激动的喜形于色,心中大呼: 我师弟了能有如此运气,因祸得福,得慧明大师眷顾,以后的修为必不在我之下。 望日月光芒佛以后继续给予我师弟恩泽。 了能这档子事以慧定方丈的出面而解决了,当慧根大师回到佛心崖之后,入佛心崖就见到了能着急的模样。 了能看到慧根大师前来,一路小跑来到慧根大师面前行礼道: “了能见过慧根大师,大师一路辛苦。” 他对着慧根大师打完招呼之后,偷眼瞧了瞧慧根大师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对着慧根大师询问道: “大师,此去一路可顺利?” 慧根大师听到了能如此询问,却是呵呵一笑,暗笑了能滑头,接着一脸正经的回答了能道: “了能,你要永远记住你师兄了空对你的好,不可辜负他对你的一番苦心。 今天,全靠慧定方丈出面替你说服了慧明大师,而这当中,你师兄了空出了很多力啊。” 了能听到他现在终于没事了,原本心头的阴霾一下子散去,终于又见青天了。 他继续双手合十恭敬的对着慧根大师施礼道: “大师,其实,今天的事儿戒色已经告诉我了。 如果,不是您提前下山去通知我师兄,事情肯定还不会如此顺利。”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如此聪慧,他对着了能回答道: “你师兄了空为人光明磊落,老僧虽是前辈也钦佩他。 而且,他得方丈眷顾,老僧也是想和他接个善缘。” 了能看到事情终于全部解决,顿时心情舒畅。一直神情紧张的他,顿时松懈下来,颇为疲累准备去房间休息。 而就在了能要回到房间的时候,慧根大师叫住了能道: “了能且站住,从明日起,你不用跟着老僧在佛心崖修行。 明日,你去圣僧穴找慧明大师修行吧。” 了能一听自己明日要去什么圣僧穴,找什么慧明大师修行,他对慧根大师口中的圣僧穴不甚明了。 慧根大师看到了能脸上的疑惑,重新坐在大石头上替他解惑道: “圣僧穴就是你今天去的地方,而慧明大师就是和你在圣僧穴对话的大师。” 了能听到慧根大师如此一番解释,却是一脸惊恐的连忙摇了摇头道: “大师,那个圣僧穴乃是少室寺禁地,弟子如何可以去那里修行啊?” 慧根大师对于了能的担忧,露出一丝微笑道: “看来,你对我少室寺的事儿知道不少,圣僧穴是少室寺禁地不假,但有方丈允许,自然去那里不是问题。 而且,慧明大师对你非常欣赏,是他提议,让你去圣僧穴修行的,你可以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 了能知道这里事情的所有始末之后,深深对着慧根大师行了一礼,以表对慧根大师在这月有余对他的照顾。 当他来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戒色房间灯光未熄,他感觉自己是不是要对戒色说点什么。 想到戒色对他的好,他又碍于之前对戒律院所有人的不待见,他没好意思去见戒色。 但就在了能准备就此作罢时,戒色却因为尿急出来方便,看到了能在他房间门口,直接对着了能甩了甩头询问道: “我去方便,你要不要一起?” 了能听戒色如此一说,也是感觉自己有些尿意,于是,和戒色一起去方便了。 下腹鼓胀因为及时释放而得到快速缓解,当方便的差不多时,了能努力的对着戒色开口道: “多谢!” 戒色听到了能对他的一声感谢,却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他很快缓过神来,对着了能解释道: “我之所以快点去通知慧根大师,也是为了还你的情。 因为你在关键时刻替我挡了一掌,否则,当时受伤的那人就是我了。 对了,你的左肩膀怎么样了,我应该帮你把脱臼给治好了。” 戒色对了能的提醒,了能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肩膀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适和疼痛,应该是恢复如初了。 二人方便完之后,了能在看到戒色要进入房间时,对着戒色说了一句,有些不符合他习惯的一句话道: “戒色安睡。” 戒色进入房间的脚步,略微停留了片刻,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留下一句话道: “虽然,你去圣僧穴修行了,以后,咱们俩还有相遇的机会,到时候,相互切磋啊。” 面对戒色的邀请,了能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 一夜安眠之后,了能收拾自己的所有物品,告别了慧根大师和戒色之后,向着圣僧穴前进。 当他进入圣僧穴之后,在山洞的空地之上,迎接他的是十八个铜光闪闪,强壮威武,袒露上身的少室武僧。 了能重来没有见过如此阵仗,着实吓了一跳。 他看到这些少室武僧身上发出的直刺人眼眸的刺眼铜光,怀疑这些武僧上身黄铜之色是不是身上涂抹了某种涂料,才会有如此效果。 可当他用手指搓揉某一个铜人武僧的腹部良久,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铜色印记,看来,这些黄铜之色不是涂抹上去的。 那既然如此,他就心中产生疑惑,这十八铜人武僧的身上为何会铜光闪闪。 可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从十八铜人武僧之中,走出一人,一脸肃穆的看着了能道: “经方丈同意,罗汉堂弟子了能从今日开始,在圣僧穴修行,修行期间不可懈怠,不可懒惰,要听令于这里所有的前辈,你可知否?” 了能听到对方如洪钟般大气的声音传来,他早就被对方的气势所压,乖巧的双手合十回答道: “了能已知。” 了能在答应十八铜人武僧的一切要求之后,小心的询问这位代表十八铜人武僧的大师道: “请问这位大师,哪一位是慧明大师啊?” 这名十八铜人武僧的代表对着了能傲视回答道: “老僧就是!” 了能一听他回答,立刻再次双手合十恭敬的施礼道: “弟子了能拜见慧明大师,慧明大师能够不计前嫌,胸襟广阔,乃我后辈武僧的典范,弟子愿意在您身边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慧明大师面对了能如此这番奉承之言,他有些不耐烦的对着了能回答道: “好了,好了。闲话不要多说,把你的所得话,都放在心里即可。 老僧这就带你在我少室神圣圣僧穴虔心膜拜,也顺便告知你,你以后在这里修行所需要做得事儿。” 了能听到慧明大师要向他介绍整个圣僧穴之后,立刻老实的跟在慧明大师的身后,聆听慧明大师的介绍。 在了能跟随慧明大师在圣僧穴转了一圈之后,他终于知道慧明大师为何要他虔心膜拜此地了。 原来,圣僧穴之所以成为少室寺后山的禁地,是因为是历代少室方丈圆寂之地。 而设置这里成为禁地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怕有什么宵小之徒进入这里肆意捣乱。 而在两百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圣僧穴的大乱,很多圆寂方丈的尸骨都受到了破坏,之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做好了修复整理工作。 而这个圣僧穴设置了英武和让人敬畏的十八铜人武僧也是为了更好的守护历代少室方丈的尸骨。 既然,了能前来圣僧穴修行,之前很多由十八铜人武僧做得事儿,就交给了能来处理了。 比如说,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打扫历代少室方丈的安放之地,保持这里的清洁和卫生,不可有任何的灰尘,以免小虫在其中滋生,污染历代少室方丈的尸骨。 当然了,这只是了能要做得工作的其中一部分,另外,十八铜人武僧的日常也要了能来负责。 比如,打扫房间、洗衣、端饭,烧洗澡水等等都是了能必须要做得事儿。 了能在听到慧明大师给他布置的这些任务,他感觉这次来圣僧穴美其名曰是来修行的,其实,就是给这十八铜人武僧做小厮的。 了能心里如此埋怨,却也知道他自己先前得罪了慧明大师,小厮就是小厮吧。 谁让对方地位尊贵,实力强悍,连身上都和别人不一样,还是铜光闪闪的。 既然了能来了,就很快进入状态开始干活。 慧明大师直接扔了一把笤帚给他,可就在他接过笤帚的那个瞬间,他顿时双目圆睁,脸颊憋得通红,双臂青筋之爆。 而他本人也因为接住那把笤帚的缘故,直接往前摔倒在地上。 了能万万没有想到,一把笤帚竟然会如此沉重。 他拿在手中,好似如双手接千斤重担,他瞬间全身力气都花费在接住这把笤帚上了。 当他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端详那把慧明大师交给他的笤帚之后,惊讶的发现,这个笤帚根本就不是用竹制的,笤帚全身用黄铜而做。 既然,这把笤帚是一把铜笤帚,放在手中如此吃重也就不奇怪了。 了能全身虚汗直冒,他目视了一眼,面前的慧明大师埋怨道: “大师,弟子听闻,我少室寺有门武功,好像名为铁帚功。 应该是用铁帚辅助练习此功,您就算想让弟子学此门功夫,也用不着给我一把铜笤帚吧。” 慧明大师却冷冷的回答了能道: “圣僧穴十八铜人武僧平日里都是用铜笤帚打扫地面的。” 了能听到慧明大师的回答,知道这十八铜人武僧扫地都如此强悍,他只有心里无奈的回答一声道: 好吧。 了能看着面前的铜笤帚,以他现在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用铜笤帚扫地的,他只有对着慧明大师请求道: “大师,弟子修行浅薄,还望大师,给弟子另外预备一柄笤帚。” 慧明大师听到了能的请求之后,对着他询问道: “铁笤帚怎么样?” 了能有些尴尬的回答慧明大师道: “大师,弟子重来没有练过铁帚功,这铁帚还是算了吧。 弟子还是用竹笤帚打扫地面吧。” 慧明大师极不情愿的从角落里,拿出一柄满是灰尘的竹笤帚交给了能后,对他留下话道: “了能,你在圣僧穴修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老僧看你品行端正,一心向着我日月光芒佛。 老僧可以对你有所优待,但是,老僧期望你早日可以用铜笤帚来打扫地面。 好了,从今天开始,在你做完一切修行之后。老僧会给你一柄铁帚,你先从能拿起铁帚开始吧。” 慧明大师对着了能一番嘱咐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原本了能为来到圣僧穴修行,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实际情况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现在竟然连扫地都遇到阻碍,要先从拿起笤帚开始。 这圣僧穴看着是个山洞,了能预想地方应该不大,可他哪里知道这里打扫的地方还真多。 特别是在打理历代少室方丈圆寂的地方花了不少时间和功夫,这里是历代少室方丈尸骨安放之地,不管是哪个少室武僧,不管他的地位如何,到了这里都要虔诚膜拜,心中不可有一丝懈怠。 了能在圣僧穴打扫了将近一个上午,才算基本上完成任务。 但慧明大师却没有责备了能打扫使用时间太多的意思,反而是见到了能脸上有了一丝赞扬的微笑。 看来,了能打理历代少室方丈圆寂之地,得到了慧明大师的认可。 他直接甩了一个瓷碗给了能,而了能却眼力、手力都欠佳,差点瓷碗脱手。 了能用双臂抱住了瓷碗,看到瓷碗里放着四个白馍,这个量,肯定是达不到了能的要求。 于是,他看着瓷碗里的白馍对着慧明大师道: “多谢大师给弟子送饭,但这点白馍根本不够弟子吃得,不知还有另外的白馍吗?” 慧明大师却对着了能摇了摇头道: “负责送饭的弟子就送上来这么多,既然,你肚子饿,那就自己去解决吧。” 了能听到这句话,感觉浑身一震。 他反复咀嚼慧明大师此话的意思,看来按照这话的意思,是让了能自己去想办法填饱肚子,那既然如此。那了能用什么东西填饱肚子,那就是他自己说了算了。 可就在了能兴高采烈的答应慧明大师时,慧明大师却对着了能继续命令道: “今天,你也算是运气。 我们的衣服自己刚洗过,你再替我们所有人烧好洗澡水之后,再去想办法填饱你自己的肚子吧。” 了能知道自己可以好好去打牙祭了,做起事来,非常勤快。 不过,他貌似有的事儿忘记了细节,洗澡水不会自己到洗澡缸里去,而加热水的柴火还要他自己去打来。 对于,这样的任务,为了他心中能够吃到的鱼虾蟹以及梅花鹿肉,开始干吧。 有《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的帮助,他挑水的往返速度就更快了,至于烧热水的柴火,自然是到他熟悉的那片树林去捡。 清水已经准备好,柴火也预备下。 面对一口足有十八尺深的大锅,他直接把水给加满了,然后,点燃了柴火,开始不停的加热大锅里的清水。 大概约摸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十八铜人武僧都洗上了热水澡,而了能也累的满身大汗,看着他们都在洗澡水里舒服的清洗。 他也知道今天的任务应该是全部完成了,就在他准备去做他的计划时,却听某一个铜人武僧要他加水的要求。 了能也只能去按照要求继续烧水了。 十八铜人在洗澡缸里舒服的泡澡,其中某个铜人武僧对着慧明大师道: “慧明,还是你聪明,弄了这么一个小子来咱们这个服侍咱们,咱们也可以安心的练功了。” 慧明大师却对着那个铜人武僧回答道: “嗯,那是当然。 不过,咱们不能因为他服侍咱们就对他太宽容,一定要对他严格要求,毕竟,他是跟随咱们十八铜人武僧修行的。 将来离开这里,他表现不好,别人只会说我们的不是。” 其他铜人武僧听到慧明大师的话,都纷纷表示赞同。 第009章 了能扫地 十八铜人武僧彼此之间,边洗澡边闲谈。 但他们之间的谈话,却并没有引起了能的注意,此刻的了能心里只想快点把他们给服侍完之后,却享受他的肉食大餐。 了能的洗澡水还是烧得很到位,他们洗得也很舒心,但了能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了。 他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慧明大师,慧明大师对着了能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离开圣僧穴的了能,心已经飞到了小溪,飞到了鹿鸣丘,那些美味都仿佛伸出了诱惑的双手在期待了能的前去。 了能此刻因为美食,心里而变得躁动,他恨不得自己可以再生出两条腿可以让他更快的赶到小溪边。 在了能刚刚来到小溪边,准备脱下僧袍来网鱼时,却发现戒色正在溪边,干着什么。 只见戒色不知哪里找来了铁锹,在溪边挖出一个水坑,水坑里清晰可见不少蚯蚓、红虫以及其他一些看起来可以引起鱼儿注意的小虫子。 仔细再观察,不但水坑里,有鱼饵,连水坑的通道上,小溪里都有不少鱼饵。 了能看到这一幕,看向戒色投去赞赏的笑容,更是对着他竖起大拇指道: “有一套!” 戒色却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真的还要去鹿鸣丘吗?” 了能听到戒色提到鹿鸣丘,口水开始蔓延整个口腔,直到喉咙口。 他对着戒色有些疑惑道: “戒色,你难道不想吃鹿肉吗?” 戒色却对着了能耸了耸肩道: “我提前告知你,你去鹿鸣丘打水可以,吃鹿肉还是算了。” 对于戒色的劝告,了能却是更加怀疑戒色道: “为什么不能吃鹿肉,难道,这些梅花鹿是少室寺养的?” 戒色对于了能的疑惑,是摇了摇头道: “那倒也不是。 因为曾经,鹿鸣丘一带的百姓和这梅花鹿曾经有过大战。” 了能听到这鹿鸣丘发生过这等事儿,却是感到稀奇,不过,他转过头一想,鹿鸣丘百姓和梅花鹿之间的纷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吃的是鹿肉。 戒色看到了能对他的劝解,并不以为意,也不放在心上,他选择了闭口不谈,只是一心想抓鱼。 功夫不负有心人,戒色制造的这个陷阱,不久,就等到了馋嘴的鱼儿,它们寻觅着鱼饵的踪迹,向着陷阱游去,当它们进入戒色制造的陷阱之后,发现上当,却再也无法回到溪水之中。 只能在陷阱里来回游动,但做这些都是徒劳,那是在等死。 了能和戒色看到鱼进入陷阱,而且不止一条,他们目测了一下鱼儿的数量,他们俩可以做到平均每人分到两条鱼。 既然戒色已经把鱼捕捉而来,那么清理烤熟的任务就交给了能来处理了。 了能再次品尝到如此鲜美的食材,而这戒色还真是有办法,还能搞到食盐,有了食盐的加入,烤鱼吃起来就更加的美味了。 戒色吃鱼讲究品尝鱼的鲜味,吃起来是慢条斯理,好似在品尝一顿大餐。 可了能却不然,他吃鱼也会去品尝鱼的鲜美,但更多的是肉食带给他心灵的安慰,他吃起鱼来,速度就来得很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了能面前的两条鱼已经全部下肚,而戒色只是吃了其中一条鱼的四分之一。 了能熟练的把鱼骨给全部掩埋,摸了摸嘴巴,拍了拍还干瘪的肚子,对着还在吃鱼的戒色道: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戒色看到了能在和他告别,一边吃着鱼,一边目送他离开溪边。 吃完烤鱼的了能,下一站必是鹿鸣丘。 当梅花鹿群看到了能来到鹿鸣丘之后,它们的眼中并没有对了能太多的恐惧,更多的是纷纷散开,为了能让开一条路,让他更好的去鹿鸣丘瀑布下的水潭打水。 但今天它们却不知道了能的目的不再潭水,在鹿肉。 当他看到梅花雄鹿头上的鹿角,他心里的气就不打出来。 如果,没有这些尖利的鹿角,他了能怎么会在梅花雄鹿面前如此狼狈。 想到这里的他,瞄准了其中一头雄鹿,就开始向着它飞奔过去。 雄鹿看到了能朝它快速前行,它有些瑟瑟发抖。 了能在靠近雄鹿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双手一下子就握住了雄鹿头顶的鹿角,然后,给了雄鹿一个向下的力。 雄鹿面对了能抓角,它极力的晃动脑袋,企图让了能的双手脱离它的鹿角。 但此次了能明显是有备而来,他直接全身重力往下,使得雄鹿不得不头部磕在草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悲鸣之声。 其他雄鹿看到它们的同伴被了能挟持,都纷纷赶来。 可是,它们之前都见识过了能的本事,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能欺负它们的同伴了。 了能制伏了面前的雄鹿之后,一下子就从怀中掏出一柄用铁皮的边角料打磨的钝刀刺向雄鹿的脖子。 雄鹿知道自己死去是在所难免,只能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梅花鹿群看着雄鹿将要被了能杀死,都纷纷用它们的鹿鸣声为雄鹿表示了哀悼。 就在了能幻象吃到鹿肉的时候,老远却有人朝着他急促的大喊劝阻道: “那位小师傅,快住手,快住手!使不得,使不得啊!” 了能听到有人在出言阻止他,他立刻停止了手中的行动,目视来人说话的方向。 却见一个年过四旬,身穿毛皮背心的猎户,手持猎弓朝着了能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了能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了能的手道: “这位小师傅,虽然,这些梅花鹿夺了我们的水源,但也为我们提供了珍贵的药材——鹿茸。 你杀了梅花鹿中的雄鹿,等于是断了村子里的财路啊。” 了能听到这个中年猎户的劝解之后,握住双手的鹿角一下子也松了。 雄鹿挣脱了能的束缚之后,就如受惊的兔子跑得远远的。 中年猎户看到了能终于放了那梅花雄鹿,对着他抱拳感谢道: “多谢这位小师傅,放了这梅花雄鹿。 我是这鹿鸣丘附近的猎户,也是鹿鸣丘山村的村民。 其实,我在这里还要感谢小师傅,看到你很快驱赶了梅花鹿群,这附近的村民得以可以享用这鹿鸣丘瀑布之水,真是万分感谢。” 通过中年猎户的一番解释之后,了能也明白了戒色阻止他去鹿鸣丘猎食梅花鹿的用意。 了能也是明事理的人,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真的断了附近村民的财路,到时候,他的罪过就真的大了。 中年猎户很快也看出了能的心中失落,而了能自己也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中年猎户很快拿起了自己刚刚猎到的一只肥美山鸡交于了能道: “小师傅,我看你也是率性之人。这只山鸡不成敬意,就算弥补小师傅吧。” 了能看到中年猎户手中山鸡,他也知道对方也是诚心之人。 他没有任何做作,而是爽快的从中年猎户手中接过山鸡之后,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但拎着山鸡的他,心中暗道: 既然,吃不到梅花鹿肉,能吃到山鸡也是不错。既然猎户,能够猎到山鸡,那么这一带山鸡等野物肯定不少。 了能在找了一个地方,把山鸡拔毛除了内脏之后,就开始了他的烤鸡宴了。 这山鸡的味道肯定是比不上还君酒肆的仙品鸡,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烤鸡之后,他心里也算安定了,肚子也满足了,于是,回味着山鸡的味道回到了圣僧穴。 可就在了能回到圣僧穴的时候,却迎面碰到了慧明大师。 慧明大师伸出手臂拦住了了能的去路,然后,对着他正色道: “把你身上那股味道去除了,再进来!” 了能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觉得他自己在吃饱肚子之后,在山林里也算消了消食,山鸡的味道应该散布差不多了,怎么这慧明大师鼻子这么灵敏,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山鸡味道。 那既然慧明大师如此说了,他就只能到外面继续转悠了好一会儿,慧明大师才放到进入圣僧穴。 不过,能够进入圣僧穴,慧明大师却下令让他去诵读《往生咒》。 多余的话大家就不要说了,了能是乖乖的去诵读《往生咒》,为今天葬身于他腹中的鱼和山鸡超度去了。 吃饱肚子的了能也算有了力气去拿铁帚锻炼臂力了,又是几个时辰下来,了能就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疲累的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了能开始了他第二天的修行,他打扫完整个圣僧穴,给所有十八铜人武僧端来饭食,给他们烧好洗澡水之后,就开始抱着他们的需要浆洗的僧袍开始清洗。 而在了能来到溪水边,开始清洗僧袍时,慧明大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双目直视他的双手以及他手中的脏僧袍后,对着他斥责道: “你是小姑娘吗?洗个僧袍磨磨蹭蹭,你这样洗到何时,才算完?” 了能面对慧明大师的斥责后,有些愣神,有些无语。 他是按照平日里罗汉堂师兄弟们洗僧袍的样子,在清洗僧袍,难道这慧明大师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慧明大师看到了能还在愣神之中,一把推开了他。 然后,双手拿起一件脏僧袍,在溪水之中浸湿之后,双手抓住了僧袍之后,开始双手用力的在搓洗僧袍。 力度之大,看的了能真的生怕慧明大师会把僧袍给撕烂了。 不过,慧明大师洗衣服的方法还是挺奏效的,整个一批脏衣服很快洗完,而且,每一件都是干干净净的。 看的了能今天,才见识到洗衣服可以如此霸道,要用扯破的衣服的力道去洗衣服,才能把衣服全部洗干净。 但了能却还是担心,这十八铜人武僧的衣服肯定穿不了多久,他们更换衣服的费用会很高。 了能知道了如何洗衣服,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是他最难以忍受的,铁帚不同于竹制笤帚,那重量真的不是他现在能够承受的。 可慧明大师已经明言要他用铜笤帚扫地,现在,他连铁帚都搞不定,还要用铜笤帚扫地那是难上加难。 数日过去之后,慧明大师却对了能有了新要求,以后砍柴,不允许用柴刀,只能用手劈。 了能听到慧明大师如此吩咐,他有种想和慧明大师理论的冲动。 慧明大师对他如此要求,了能觉得这就是虐待。 他现在连铁帚都拿不起来,还要用手去劈柴,他又没练过什么掌法,如何去用手劈柴啊。 了能的心中苦恼,慧明大师却看在眼里,然后无奈之下,甩了一本经书给他,经书名为《金刚经》。 用慧明大师的意思就是,你想劈柴,就从《金刚经》里去寻找答案。 双手捧着《金刚经》的了能更是无语了,学武功和念经书可以相提并论吗? 《金刚经》又不是武功秘笈,这让他怎么去学习用肉掌去劈柴啊。 不过,在了能翻开《金刚经》之后,却再也没有放下。 他开始佩服少室寺前辈武僧的智慧了,原来,很多少室寺武功都隐藏在经书之中。 比如说《金刚经》里,了能就参透到一门功夫,他虽然还不是太能够理解这么功夫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心里却非常明了,这门武功可以学会之后,身体坚硬好似如钢似铁,甚至说受到伤害之后,可以忽略不计,继续坚持战斗。 了能对于这门武功,是非常渴望,可惜,他对佛经的理解,还是太浅。 他只能努力把这《金刚经》给全部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以后,可以找机会再好好参悟。 可慧明大师所说的能够用肉掌砍柴的办法,在《金刚经》里却没有找到。 这让慧明大师对了能非常气愤,甚至出言埋怨他道: “作为一个少室武僧,连经书都不能完全参透,这么多年的和尚是白做了。” 了能听到慧明大师的话,羞得脸上是如火烧般通红。 不过,慧明大师还是对他宽容的。 于是,又甩了一本册子给他,这个册子上写着《燃木刀法》。 了能看到慧明大师甩过来的册子,他终于明白,原来在少室寺练习刀法,是通过砍柴练成的。 他开始细细的翻阅《燃木刀法》的内容之后,开始用《燃木刀法》手持柴刀开始砍柴。 当然,这拿到手的柴刀,了能怀疑它已经成为腐朽之物。 这柄柴刀刀面是锈迹斑斑,甚至连一丝铁的踪影也看不到,另外,刀柄上满是灰尘。 他知道这圣僧穴的十八铜人武僧,各个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了能和他们站在一起,根本连他们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但实力上的差距,只有后天的努力才能弥补。 了能不敢有一丝懈怠,他时刻记住慧根大师对他说得一番话,希望他能够好好抓住这次修行机会,当然,他也知道师兄了空对他也是信心满满。 在密林之中,有一肥硕武僧,但身轻如燕。 手持柴刀,刀法凌厉,柴刀所到之处,无论多粗的树枝都被柴刀齐根砍下。 使用燃木刀法,使用着的刀面好似带有熊熊烈火,砍下树木枝丫不费吹灰之力。 闪亮锋利的柴刀,外加《燃木刀法》的配合,了能很快就砍下数捆柴火到手,甚至,还分了一些给中年猎户。 中年猎户也是感恩之人,用猎到的野兔,山鸡等山中野味犒劳了能。 慧明大师每天都会在圣僧穴附近,等待了能回来。这样的等待不是因为了能是慧明大师真正心里重视的人,而是,他在考量了能,能不能在圣僧穴继续修行。 他不断的看着天色,忽然,看到老远的地方,看到一个肥硕武僧背着沉甸甸的柴火进入他的视野,他算了一下了能出去的时间,已经回来的时间,在他的心里考量,了能还算合格。 了能放下柴火之后,把先前打得清水准备好,为十八铜人寺僧烧洗澡水。 而他自己最终在服侍完他们之后,填饱完自己的肚子,也继续开始锻炼臂力,承受铁帚所带来的重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能终于可以用双手捧起铁帚,然后,用铁帚慢慢的开始扫地了。 这样的喜悦让了能无比兴奋,而慧明大师看他的脸色也稍微舒展了一些。 不过,铁帚只是其中的一步,了能最终要达到的结果使用铜笤帚扫地,他的路还很长。 慧明大师为了使了能能够真正用铁帚扫好地面,直接传授了他《铁帚功》。 了能没有想过扫地也能够达到练功的效果,而且,还能成为一本武功秘笈。 《铁帚功》看似是简单的拿着笤帚挥动双臂打扫地面,但可以强壮腿部肌肉,而笤帚本身也能作为武器和对方对敌。 了能在把《铁帚功》全部看完之后,感叹少室寺的武功是博大精深,而作为少室寺武僧能够学到如此多厉害的功夫,是多么荣幸。 日复一日之后,了能的各项能力也是得到了加强,而原本身材肥硕的他,也慢慢消瘦下来,整个人线条更加的优美,浑身上下也出现了块块肌肉的踪迹。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孱弱无力,好似雪白小猪的他了。 不过,喜欢吃荤腥的习惯是改不了了,而且慧明大师对他的这个爱好,也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当了能真正可以拿起铜笤帚扫地的时候,此刻的他,双臂坚实有力,握住铜笤帚是举重若轻,整个人神采奕奕,英气勃发。 慧明大师看在眼里,对着了能点头称赞道: “你终于可以真正有资格,在圣僧穴修行了。” 得到慧明大师认可的了能,也终于心里松了一口气,以后做事儿也更加的用心了。 而就在接下来的几天,慧明大师却对着了能吩咐道: “近日,藏经阁老是有宵小之徒出没。 你前往藏经阁去修行,如果,慧行大师问起来,就说是老僧让你去藏经阁的。” 了能听到慧明大师的吩咐之后,立刻恭敬的双手合十对着慧明大师道: “尊大师之令。” 简单收拾好包袱的了能,对着圣僧穴十八铜人武僧一一告别之后,向着藏经阁而去。 来到藏经阁之后,门口却有两个年轻武僧拦住了了能去路。 这两个年轻武僧双臂交叉于前胸对着了能轻浮的喊道: “哎,哎,我说你,停一下。 你是谁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少室重地——藏经阁,没有方丈的首肯是不能进入此地的。 你有方丈颁发的文书吗?” 了能面对这两个趾高气昂的武僧,摇了摇头。 两个年轻武僧看到了能并没有方丈颁发的文书,不耐烦挥了挥手驱赶了能道: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藏经阁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想进来去找方丈要文书。” 了能看到这两个年轻武僧如此无礼,但他有拿不出文书,也只有忍下心中之气对着两个年轻武僧左手单掌直竖道: “两位师兄,可否通传一下慧行大师,你们就对他说,是慧明大师叫我来藏经阁的。” 两个年轻武僧听到了能的话,却依然站在藏经阁门口不为所动,而是冷哼一声道: “什么慧明大师,慧字辈的大师就那么多,别以为随便编个大师的法号,就能够混进去,快点走!我们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耗。” 了能看到这两个年轻武僧如此对他说话,他心中的血液好似滚烫的岩浆要从火山口喷发出去。 他心中暗道: 什么玩意儿,敢在了能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好歹也是罗汉堂首座的师弟。今天,不管如何我都要进入藏经阁! 第010章 藏经阁 了能面对藏经阁门口两个年轻武僧的趾高气昂和自以为是,他没有选择继续在藏经阁面前硬杠,而是,暂时从藏经阁门口离开。 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罗汉堂,正好趁从圣僧穴出来的机会,去见见师兄了空,顺便让了空带领他进入藏经阁,到时候肯定不会太麻烦。 了能来到罗汉堂之后,直接就前往了首座室。 首座室也是各堂院首座办公,修行的地方,而了能兴冲冲的来见师兄了空,却发现首座室内空无一人。 正巧他遇到了罗汉堂长老绝心,长老绝心看到了能之后,是一脸微笑对了能打招呼道: “了能老弟,你终于从后山修行回来了,可喜可贺啊。” 了能却没什么心思和长老绝心闲聊,而是,对着他直接询问道: “绝心长老,我师兄人呢?” 决心长老听了能打听首座了空的去向,立刻对着了能回答道: “首座一大早就去方丈室了,你如果有什么是找他,不如,在首座室等一会儿。” 了能听到绝心长老的建议,也本想在首座室等等师兄了空,可转念一想,慧明大师本人做事非常果断,不能有一刻迟疑,还是早点想办法进入藏经阁为佳。 了能匆匆告别了绝心长老之后,直接往方丈室走去。 在方丈室外,有两个小沙弥如金刚护法一般左右站立在方丈室大门口。 了能看方丈室的门紧闭,看来,方丈他们的会议还没有结束。于是,他选择在方丈室外静候了。 了能在方丈室外站了一会儿,大概等了快两个时辰,方丈室的大门开了,从里面陆陆续续出来了各大堂院的首座。 而了能一眼就从首座们当中见到了师兄了空,他直接上前一步拉住师兄了空的手道: “师兄,你终于出来了。” 了空看到了能抓住他的手,他反而对着了能一脸陌生的询问道: “请问这位少室弟子,你是谁?本首座貌似没有你这样的师弟啊。” 了能看到师兄了空忽然不认识自己了,他也是顿时一惊。不过,他很快继续紧紧抓住了空的双手道: “师兄,你再看看我,我是了能啊。只不过,我变瘦了,肯定你有点认不出了。” 了能还真怕师兄了空不认他了,心中焦急。 而了空仔细看了看了能的脸庞,左看右看之后,亲昵的拍了拍他左肩大喜道: “小子,看不出来啊。你瘦下来之后,相貌俊朗,雄姿勃勃。师兄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啊。” 了能从来没有听到有人如此称赞他的相貌,他也有些羞涩。 了空看到了能突然出现在方丈室门口,却是感觉事情不对,拉着他来到一旁,疑虑重重的对着他低语询问道: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惹慧明大师生气了?要你到方丈室来干嘛?” 对于师兄了空的担忧,了能对他是哈哈一笑。但了空却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双唇中间,示意他低声。 了能拍了拍师兄了空的手臂,安慰他道: “师兄放心,我此次来方丈室,一方面是找你,另一方面想找方丈。” 了空对于了能的话,是越听越糊涂,了能看着了空眉头紧锁的样子,也就一股脑儿的把话告诉了了空道: “师兄,师弟我此次是受慧明大师指派前往藏经阁去慧行大师身边的。 可是,藏经阁的看守僧,根本不认识慧明大师。 我无法见到阁主慧行大师,也只有来找你了。 正巧,绝心长老说你来到方丈室,所以,我就到方丈室等待,你引荐我去见方丈,然后,得了方丈的文书就可以进入藏经阁了。” 了能如此对师兄了空解释之后,了空是眉头舒展,甚至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了能的左后肩道: “你小子不错啊,能到慧行大师身边修行,说明了慧明大师对你还是认可的,走!我带你去见方丈。” 了空带着了能一起踏入了方丈室的大门,见到方丈慧定正在给日月光芒佛像上香,了空和了能静静的等待方丈慧定上香完毕。 在方丈慧定虔诚的给日月光芒佛像上香完毕之后,转过身来,看到了空和了能前来。 了空当先双手合十来到方丈慧定面前说明了来意,方丈慧定看了看了空身后的了能,一脸欣赏的点了点头。 了空立即拿来了笔墨纸砚给予方丈慧定,方丈慧定大笔一挥,就把进入藏经阁需要的证明交给了空。 了空和了能对方丈慧定是恭敬的双手合十施礼之后,走出了方丈室。 了能从了空手中接过进入藏经阁的证明之后,与了空告别前往藏经阁。 重新来到藏经阁的了能,很快从怀中掏出了进入藏经阁的文书,两个藏经阁看守僧接过文书,打开来一瞧,非常恭敬的交还给了了能,并对着了能和颜悦色道: “这位师兄,前番我等也是职责所在,你莫要见怪啊。” 了能重新接过方丈文书,看到这两个看守僧变来变去的脸,却是心中非常厌恶。 但已经可以进入藏经阁了,那就没必要在和那两个看守僧多计较了。 了能踏入藏经阁之后,放眼望去,是一排排足有两丈有余的竹制书架,竹架上整齐摆放着少室寺里各种佛学典籍以及武功秘笈。 在正当中有个褐袍背驼的老僧,手中拿着书籍正在口中念着数字道: “三,二十七。” 褐袍驼背老僧话音刚落,一个青年的武僧快步来到他的面前,接过书籍,接着,快步来到一个竹制书架之后,腾空一跃近一丈多,把手中书籍安放到固定位置。 做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一番操作看的了能顿时就愣了。 而且,还不止如此。 褐袍驼背老僧继续在口中吐着数字,又一个青年武僧如前面武僧一样的操作,一样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了能本想对褐袍驼背老僧递上方丈文书,可是,看他老人家这么忙,他想想还是在等等吧。 在一个说数字,一个操作的配合下,近两百本各类少室书籍,全部放回位置上。 了能看到他们看似都做完,他才来到褐袍驼背老僧面前拿着方丈文书交于他道: “您就是慧行大师吧,弟子是前来藏经阁的了能。” 褐袍驼背老僧接过方丈文书之后,仔细了看了几眼,很快丢在一旁,然后,转过头对着了能道: “你是哪个堂院的弟子,老僧应该并没有通知你到藏经阁来修行啊。” 面对慧行大师的疑惑,了能立刻跟上一句道: “弟子是受慧明大师派遣,前来您面前听用的。”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提到慧明大师,嘴里喃喃自语了一番道: “圣僧穴什么时候,有了新人进去了?我记得圣僧穴只有他们十八铜人啊。” 面对慧行大师的进一步疑惑,了能又再次解释道: “大师,弟子是罗汉堂了能,先前到佛心崖跟着慧根大师修行,后来,又去圣僧穴跟着慧明大师修行,如今,慧明大师命弟子前来藏经阁了。”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如此一番解释,心中更是打鼓。不过,他不动声色的指了指角落的一把笤帚对了能吩咐道: “老僧这里整理书籍的人够了,你拿着笤帚到门口去扫地吧。” 了能听到慧行大师的吩咐之后,老实的拿起角落里的笤帚去门口扫地了,但他笤帚拿在手里,却是感觉有些沉,他猛地发现,这笤帚是铁帚。 他也没有想太多,拿着铁帚就去藏经阁外扫地去了。 可没过多久,藏经阁外就围了不少人,他们都是来看了能扫地的。 了能扫地速度很快,铁帚拿在手里并没有感受道任何的重量,而且,因为他手臂力大,整个藏经阁门口的地面都等于被了能手中铁帚给刮了一遍。 而那些少室年轻武僧,听说过铁帚功,却从没见过真的用铁帚扫地的。 今天,他们算是看到真人这么干了。 了能面对他们周围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他依然是拿着铁帚扫地,心中腹诽道: 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我这次用铁帚扫地算什么。如果,我拿铜笤帚扫地,你们是不是会惊得连下巴都掉下来。 随着藏经阁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从藏经阁门口传来一个年老沉稳的声音道: “吵什么吵!你们都没事情可干了吗?该干嘛干嘛去!” 众多灰袍武僧,看到呵斥他们的,是一个身穿褐袍的老僧,他们纷纷闭嘴,灰溜溜的四散而去。 慧行大师藏经阁门口地面已经发白的地面,来到了能身边,伸手按住了还在扫地的了能询问道: “铁帚是不是轻了点?” 了能直起腰对着慧行大师回答道: “如果是铜笤帚,弟子会更趁手。”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的回答点头笑道; “你小子果然是慧明派来的,走吧。” 了能拿着铁帚跟着慧行大师重新进入藏经阁,一路上他看着慧行大师虽然背驼,但身形矫健的样子,埋怨道: 这个老和尚还真是贼啊,拿个铁帚测试我就算了,还继续问我铜笤帚扫地的事儿,看来,他从开始到之前,根本就没相信我啊。 慧行大师带着了能进入藏经阁,忽然,又发问道: “我慧根师兄最近如何,平时就寝在床榻上睡眠可好?” 了能立刻回答慧行大师道: “慧根大师,重来不睡床榻,一直在一块大石头上盘膝打坐。”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的回答之后,叹息道: “慧根大师还是老样子啊,走把走吧,老僧为你介绍藏经阁。” 了能经过之前一番和慧行大师的谈话,心中有些恼怒道: 这个驼背老和尚是不是谨慎过头了,一直用话在测试我,难道,我是那种没有诚信,说谎的人吗? 了能带着如此不悦的心情开始了在藏经阁的修行。 藏经阁乃是少室寺存放少室寺大部分佛学典籍和少室武功秘笈的地方。 藏经阁的规格是两层半,其中,一层和二层是平常的空间,而那半层就是个阁楼。 一层和二层分别有竹制书架各三十八,阁楼有竹制书架是十六。 各类佛学典籍和少室武功秘笈共三万六千卷,其中,阁楼中存放格外珍贵。 当然,也是守卫最严格的地方。 了能在藏经阁修行的开始,就是要和其他藏经阁武僧一样,根据慧行大师的口中念诵的数字,来替他整理清点藏经阁的一层、二层的书籍。 要能够做到和慧行大师配合到,首先要,轻功过硬,竹制书架足有两丈有余的高度,最起码也要跳起能够达到书架的最高点。 但按照了能目前的轻功也只能跳跃到一丈有余,这当中,他还要好好练习轻功。 另外,一定要熟悉竹制书架的编码,每当慧行大师口中念诵的数字,第一个数字是表达书架的排数,第二个数字是表达书架的层数。 至于摆放在书架那一层的哪个地方,那就是挨个摆放了。 最后,也就是最关键的是,眼到,手到,高度到。简单的说就是手中拿着书籍可以准确无误的放在规定的层数上。 这个做成功了,很漂亮,也很吸睛。但要做好,需要长期苦练的。 现在了能要掌握的是高度,如何才能跳的更好。 想要跳跃的高,就必须要借助腿部的力量,而自从了能在圣僧穴用铜笤帚练习《铁帚功》扫地时,他的腿部力量已经得到了加强,想要跳得更高自然是问题不大。 当了能来到空地上之后,试着用力纵身一跃,整个人竟然跳起近两丈半的高度。 第一个基本要求是完成了,接下来考验的就是了能的记忆能力,不过,在了能请教慧行大师藏经阁经书放置的记忆之法时,他却这么说,其实,没必要去死记硬背排数和层数。 每次,当他和藏经阁的武僧开始整理清点书籍的时候,他可以跟随那些安放书籍的武僧一起行动。 当然,那些武僧是去具体安放书籍,而了能是跟着那些武僧去熟悉整个藏经阁书架的情况。 这样几个月下来,他自然就对藏经阁内书架以及书架层数是了如指掌了。 另外,最难就是具体操作了,那是真的要眼到、手到、高度到。 拿到书籍的时候,耳朵里听清楚慧行大师说得数字,然后,全神贯注,找到具体的书架排数和层数,开始纵身一跃,速度一定要快,在身体快要落下之前,把书籍放在规定的位置。 这样的操作,非常考验人的集中力以及反应能力。 了能曾经试图,自己随机说了两个数字,找到了书架的排数和层数,但是,当他纵身跃起时,却发现要么就是整个人跳的过高,要么就是整个人跳不到位,为此,他也反复练习了一段时间。 当他心中开始计算书架的每一层和每一层之间到底是多少距离,就可以准确知晓到达哪一层,需要跳多高的高度。 就在反复练习之后,终于练到跳十次,可以成功六次以上,这在藏经阁武僧中也算合格了。 但接下来的反应能力对了能来说又是一个考验,当跳到某个高度的时候,身体在下坠的时候,速度肯定很快。 他必须在身体下坠的一瞬间或者跳到最高的时候,把书籍放在书架上,而且,还要基本把书籍放整齐。 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了能不知道练了多久,甚至练到他把吃肉的事儿给抛在脑后了。 在慧行大师从口中说出两个数字之后,了能如其他藏经阁武僧一般,快速从慧行大师手中接过书籍,开始迅速找到书架的排数和层数,心中默记了一下大概要跳的高度。 然后就是纵身一跃,这一次的目标是藏经阁一层,第四排书架,第八层。 了能跳跃的高度正好高出书架第八层一个头的位置,就在身体将要下落的时候,他眼明手快的把手中书籍垒在从书本数上去第六本的位置,而他手中书籍放上去就是数到第七本了。 已经落地的了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路小跑来到慧行大师身边待命。 而周围的藏经阁武僧,看着了能只是来了短短三个半月,就已经和他们一样在慧行大师的吩咐下,安放藏经阁的书籍,他们都对了能的能力表示了肯定。 但了能却时刻记住,他来此地不是单纯为了整理藏经阁书籍。 慧明大师曾经吩咐他,藏经阁总有宵小之徒出没,他的任务就是防止有人来藏经阁图谋不轨。 了能来到藏经阁之后,大概用了两天就让整个藏经阁的武僧都记住了他。 首先,是了能在用铁帚扫地的时候,在大家面前露了一手。 其次,了能平日里饭量大,吃得多,很多藏经阁武僧都在背后称呼他为“白馍吞”。 这个称呼对于了能来说是名副其实,每次吃饭他吃得很多,而且,白馍放入口中,根本没咀嚼几下就吃下去了,让很多人误以为,他吃白馍直接就是不经过咀嚼,直接吞下去的。 其实,了能也不想这样,关键是白馍真的不顶饿,吃到肚子里没多少感觉,就算吃下去二十个,当时是挺饱的,但过了一会儿,肚子又开始抗议了。 只有在吃了肉食之后,肚子才算消停。 最后,就是了能在藏经阁的学习用功能力让所有藏经阁武僧侧目,这一点是在每天的进步中,让藏经阁武僧渐渐感受到的。 安放书籍是藏经阁里最基础的工作,但也是最考验功夫的时候,能够把这个事儿做好,一是需要武功基础,二是需要勤加苦练。 了能能够在三个半月内练出个样子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般来说,能够练到熟练放置书籍,长则八九个月,短至半年。而了能却在三个半月内,就能练成功实属不易。 了能的如此表现,慧行大师也是看在眼里。 每当他看到了能在藏经阁来跑前跑后,忙里忙外。 他心中总是暗道: 慧明师兄,你真是找到了少室寺的良才了,如果,此人能够好好历练,必定是少室寺不可或缺的未来人才。 夜晚之后,外面是月朗星稀,而今天轮到了能守夜。 守夜的日子对他来说很痛苦的,毕竟就是单纯的熬时间,又不能睡觉,人动不动就会发呆,然后,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他以前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儿,别说是罗汉堂了,就算是到了佛心崖、圣僧穴,他都没有守夜过。 可就在他又不知道第多少次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风声,紧接着又传来破空声。 了能因为声响缘故,猛地抬起头,他还想询问和他一起守夜的藏经阁武僧了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却见了纯此刻整个人倒在地上睡着了,看到这一幕的他,立刻跑过去要叫醒了纯。 在藏经阁守夜千万不能睡过去,否则就是犯了失职之罪,要被罚吃棍子的。 就在了能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摇了摇了纯的身体,急促的催促他快点起来的时候,了能却发现自己手上完全被染红,而这染红的由来,就是了纯的鲜血。 他顿时大惊,立刻扯开喉咙大喊道: “不好了!了纯被杀,有歹人进入藏经阁了!” 第011章 带斗笠者 了纯的鲜血不但浸湿了了能的右手手心,鲜血的红色充斥而刺激着了能的双目。 他现在知道慧明大师所言非虚,这个时候,他能够来到藏经阁是非常及时和正确的。 黑夜中的藏经阁,在星辰和皓月的光芒下笼罩着,看着是那么安静。 可如此的安静,却透着死亡的气息。 藏经阁的每一个角落以及竹制书架上都挂着一盏油灯用于照明,但豆大的灯火却使得藏经阁里的光线比较昏暗。 随着了能一声警戒般的喊声响彻藏经阁之后,却发现无人前来救援。 了能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恐慌和疑惑,他不知道那个潜入藏经阁的人在哪里,他现在需要的是找到藏经阁伙伴,找到慧行大师集中大家的力量,把歹人抓获或者赶出藏经阁。 可就在了能寻找藏经阁武僧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又有好几具冰冷的藏经阁武僧的尸体躺在地上。 看着他们永远的沉睡以及从身上流出的鲜血,他知道这个藏在暗处的敌人非常棘手。 了能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的身上,慧行大师乃是少室寺的得道高僧,武功高强,靠近他应该有一些安全保障。 他依靠昏暗的灯光摸索着继续前进,就在他继续向前时,忽然碰到一个硬物之后,靠着昏暗的灯光,觉得此人应该是一个藏经阁里的武僧,他立刻拉住此人的手焦急的商量道: “师兄,我终于找到活人了。咱们藏经阁死了好多师兄弟,你我快点行动,去找慧行大师汇合。” 了能对着这个藏经阁的武僧说完之后就要拉着他,快点往前继续走。 可此人却站在原地丝毫微动,只是默默的脱下了他戴在头上的灰色斗笠,对着了能露出蔑视的笑容道: “小秃驴,你觉得我是和尚吗?” 了能回头一瞧,看到此人虽然身穿与他相同的灰色衣服,但手中却拿着斗笠,面部却因为灯光的昏暗而无法看清,只能看到的是他露出了一头乌黑的头发。 了能此刻是非常惊愕,看来他自己真的是遇事慌了神,怎么连对方的穿着打扮都没看清楚,和尚是没有头发,对方是有头发怎么会可能是和他一样的和尚呢? 就在了能对着对方双手合十施礼,表示歉意的时候,就要转身就走。 可对方立刻叫住他道: “小秃驴,你给我停下。如果,你再向前走一步,我让你和那些你的师兄弟一样,永远的躺在地上!” 对方语气之间透着无限的冷漠和浓重的死亡气息,了能听到耳中,受到对方的威胁,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 既然走不了了,那了能慢慢转过身子,看向对方,想看清那个人的模样,记住这个人。 但了能再次看到对方的时候,却见那人重新戴上了斗笠。 看来,对方是不想让了能看到他的相貌。 戴斗笠者双臂交叉于胸前,斗笠戴的很下,了能连对方的下巴都看不到。 他深沉的看着了能询问道: “小秃驴,你想死还是想活啊?” 对于这样的问题,了能可以在下意识里就能给予最正确的答案。可就在了能刚要开口回答对方的时候,他却觉得此人肯定进入藏经阁目的非常不纯。 于是,了能依然老实的对着戴斗笠者回答道: “这位施主,小僧自然想活了。” 戴斗笠者听到了能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道: “都说秃驴是四大皆空,看破尘世,但遇到生死还是会更看中。 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易筋经》和《洗髓经》在什么地方,并带我找到它们,我就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狗命。” 了能听到对方的话,他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那个戴斗笠的家伙,如此看不起我少室武僧,一直用“秃驴”这样侮辱般的词汇称呼他,这甚至是在侮辱整个少室寺。 《易筋经》?《洗髓经》? 这两部书籍乃少室寺每一个武僧梦寐以求想到学习的少室寺上层武学典籍,这个戴斗笠者,上来点名就要这两本武学典籍。看来此人是有备而来啊。 了能如此思索着,而对方看到了能并不答话,手中开始把玩着一个黑色银针似的尖锐之物。 戴斗笠者对着了能催促道: “小秃驴,快点回答我。否则,我马上送你去见你的那些师兄弟去!” 了能知道对方已经没有耐心了,他立刻对着那戴斗笠者点头道: “好的,这位施主,小僧立刻带你去找那两本经书。” 了能的回答,那戴斗笠者听之,发出了阴冷的笑声。忽然,他却收起了笑容,对着了能反问道: “找?藏经阁的经书,你这个小秃驴应该很熟悉,为什么还要翻找?难道,你想蒙骗我不成?” 戴斗笠者的警觉,很快从了能的话语里找到了疑点。 而了能自己也是恨不得现在给自己狠狠的一巴掌,说话怎么如此不严谨,这么随便说话,他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了能想到此处,连忙对着戴斗笠者解释道: “施主有所不知,我藏经阁的经书每过一段时间要整理。 虽然,排数和层数是固定的,但一层之上,书的摆放却是随机的。 还望施主不要生气。” 戴斗笠者听到了能的一番述说之后,是微微点头后,对着了能吐出两个字道: “带路!” 了能看到戴斗笠者终于还是相信了他的话,他终于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话说得也不假,在藏经阁整理所有少室佛经和少室武功秘笈都是如此处理,这么做,也是为了怕有歹人混入少室寺偷窃武功秘笈。 如此,竹制书架的排数和层数固定了,而放置武功秘笈一层的书籍摆放不确定,就算对方要进来偷窃也会费一番功夫。 了能在前面领路,戴斗笠者在后面跟着。 了能带着戴斗笠者,上了楼梯,来到二楼之后,脚下步伐就慢了一些。 因为了能根本就不知道《易筋经》和《洗髓经》放在何处。 虽然说了能已经成为了藏经阁的武僧,但并不意味着,了能就知道所有少室武功秘笈所安放之地。 在了能刚刚到藏经阁的时候,作为藏经阁阁主的慧行大师也对他介绍过,藏经阁存放了大部分少室佛经典籍以及少室武功秘笈。 按照慧行大师如此说,那么说不定这《易筋经》和《洗髓经》根本就不在藏经阁。 想通此处关节的了能,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他身后的那个家伙明显不是个善茬,而且,还非常精明,想要骗他等于是在死亡线上玩火。 可如今已经话也说出了,人也在他身后了,他现在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想办法,伺机而动。 了能在藏经阁的继续走着,他的双脚,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使得地板发出明显的“咯吱咯吱”声。 他继续行走着,却心中寻思藏经阁里的武僧足有十几名之多,怎么却看不到一个人,莫非,他们都被身后戴斗笠者给全部杀害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慧行大师能够早点出现,救他于危难。 身后的戴斗笠者紧跟他的脚步,走了一段之后,对着他冷冷的询问道: “怎么还没到?” 了能知道对方已经将要又失去耐心,他回答身后戴斗笠者道: “施主,有所不知,藏经阁共有两个整层,一个阁楼,而我们现在,在藏经阁的二楼。” 现在,了能只能强装镇定的为他介绍藏经阁,让对方尽量不要起疑心。 他总是感觉对方虽然戴着斗笠,但斗笠下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了能的一举一动。 了能走在前面也不敢造次,不过,他也在暗中观察对方。他忽然,感觉对方应该是重来没有来过藏经阁,他了能说什么,对方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疑有他。 就在了能为身后戴斗笠者简单的介绍藏经阁时,对方却提了一句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易筋经》和《洗髓经》就在阁楼之上?” 对方提出了他心中的猜测,了能也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但现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且,就连了能自己也没去过藏经阁的阁楼。 因为,藏经阁有规定,藏经阁阁楼不允许普通藏经阁弟子进入。 在他带着身后那个戴斗笠者将要踏上藏经阁阁楼之时,他心中沉了一下。 作为少室寺的弟子必须要严守戒律,虽然,他了能因为喝酒吃肉,是不够格的。 但除了这些,他还是想遵守所有的戒律。 忽然,他转身对着身后那个戴斗笠者,双手合十道: “施主,藏经阁有规定,藏经阁除了藏经阁阁主外,不能上藏经阁阁楼。 接下来,只有你一个人上去了。” 了能对那戴斗笠者说得是不卑不亢,但对方却粗暴的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后领,直接往楼梯上推了过去大怒道: “什么狗屁规定,在我这里没有这一条。 小秃驴,我警告你,你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给我老老实实带路,否则,我手上暗银针就要出手了。” 了能听到那戴斗笠者说得“暗银针”,一下子就回想起刚开始他认错人,因为灯火昏暗,误以为那戴斗笠者是藏经阁的武僧。 而那戴斗笠者先前手中把玩的黑色银针尖锐之物,应该就是那个暗银针了。 他现在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想,了纯因为背后受伤而死亡,置他于死地的应该也是那个暗银针。 他现在知道对方肯定是个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对于这样的人,他还是不要去忤逆和考验对方的底线。 了能现在只有心中对着日月光芒佛以及方丈慧定还有藏经阁阁主慧行暗道: 方丈、慧行大师,不是弟子了能非要违反藏经阁的规矩,是迫不得已,有人逼着弟子这么做,你们一定要赦免弟子的罪过啊。 日月光芒佛,您一定要保佑弟子逢凶化吉,免于一死。 了能在一番内心独白之后,带着戴斗笠者上了藏经阁的阁楼。 了能和戴斗笠者一前一后来到藏经阁的阁楼之上,发现这里不似下面两层那么宽敞,相对的却是低矮和拥挤。 无论是了能还是戴斗笠者他们都不得不因为低矮的阁楼而弯下身子前行,了能在藏经阁阁楼上走了没多久,就感觉,腰有点受不了了。 而后面那个戴斗笠者更是埋怨道: “这是哪个王八蛋设计的藏经阁,下面两层还是挺不错的,怎么到了藏经阁阁楼,却让人这么难受。 难道,阁楼设计的高一点就这么难吗?” 戴斗笠者口中埋怨,同时,也是了能心中所想。他不知道为什么藏经阁的阁楼非常如此设计,这不是折磨人吗? 了能在藏经阁阁楼走得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休息。 而跟着他身后的那个戴斗笠者,也是因为弯腰走路,而非常疲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休息恢复体力。 他对着了能指挥道: “太难受了,小秃驴,你去把两本书拿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了能听到戴斗笠者如此说,他在藏经阁阁楼上跪着爬行向前。 他来到各竹制书架前装模作样的翻找,在他接触到这里的竹制书架时,很快发现这里设计的也很有特色。 藏经阁阁楼里的竹制书架,论书架高度根本就不及下面两层书架的一半,关键在于,这从竹制书架伸手去拿经书,手伸过去的时候,手背差不多就要贴到阁楼的顶部了。 如果,手掌肥厚一点,手都伸不进去,除非,把所有藏经阁书架给推倒拿书。 了能在书架上翻了好几本书,都是封面字迹古朴甚至书籍里面的内容也是一样古朴。 他看了半天,自然没找到那《易筋经》和《洗髓经》,找不到是好事也是坏事,现在,他该如何交差,难道,就是随便找两本书敷衍过去吗? 这书籍上的字,了能是一个也不认识,但万一那个戴斗笠者认识,那就露馅了。 了能在阁楼找了好一会儿书籍,而坐在地上休息的戴斗笠者,应该也是休息够了,他一直在看着了能的一举一动。 他好像又开始失去耐心,对着了能催促道: “找到没有?快点!” 了能知道那个戴斗笠者又失去耐心了,他只有随便胡乱抓了两本书籍,带着赌一赌的心,继续跪着来到戴斗笠者的面前。 戴斗笠者看到了能手中的两本书之后,迫不及待的从了能的手中夺了过来。 然后,开始放在手里翻了翻了,在他翻了几页之后,却是指着书中的文字对着了能询问道: “怎么这书里写得字,我一个都不认得?你小子是不是诓骗我!” 了能看到戴斗笠者又要发火,他只有两手一摊回答道: “书就是如此,我也没办法啊。 再说,我先前就对你说过,藏经阁的阁楼不许有人上来,我已经是找了好一会儿了。” 可了能的回答,却使得戴斗笠者,顿时咬牙切齿道: “你小子还是诓骗我,你明明没到阁楼来过,怎么会知道《易筋经》和《洗髓经》放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确定这两本书就是我要找得?我看你就是找死。” 戴斗笠者对着了能说完后,直接就从腰间摸出一枚黑色银针尖锐之物,他知道那就是暗银针。 这个时候,了能也来不及想别的,只有奋力一搏了。 他目视戴斗笠者手中的暗银针,在戴斗笠者将要使用暗器的时候,他直接伸出右拳快速准确无误的打中了,戴斗笠者手持暗银针的右手手腕。 了能的出拳直接使戴斗笠者手持暗银针的右手,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他企图让戴斗笠者的右手中捏着的暗银针地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了能的左手也没有闲着,趁机对着那戴斗笠者来了一个左上钩拳。 那戴斗笠者看到了能的反击,第一时间选择了避让。 了能的左拳没有命中对方的下巴,却碰到了对方的斗笠。 斗笠直接被了能的左拳给掀翻了,斗笠去除,也露出了对方的本相。 此人脸上有一条从左边眉毛到鼻尖的恐怖伤痕,看的了能顿时当场愣住了,他也知道为什么这个面前之人,一直带着斗笠,还把斗笠压的那么地缘故。 戴斗笠者被了能看到本相后,是恼羞成怒,再次快速向腰间摸去,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枚暗银针就要射向了能。 了能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双拳齐出,直接向着这个家伙的面部而去。 两记重拳打向那个家伙之后,他的脸部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不过,对方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对着了能露出了渗人的惨白牙齿,蔑视道: “罗汉拳?我也会!” 对方直接对着了能来了一招“罗汉拜佛”,双拳紧握,靠拢在一起之后,向着了能的头部就砸了过去。 了能自然是知道这招“罗汉拜佛”的厉害,他立刻也是双拳并拢,但却是用双拳抵御双拳的攻击。 对方是双拳并拢砸向他的头部,而了能是用双拳直接由下往上,积极防御。 当二人的拳头激烈的撞击在一起之后,了能用上了所有的力道,但感觉对方的力量明显在他之上。 对方那个刀疤脸看到了能的实力不如他,他自信满满的用拳头对着了能又是一顿击打。 一招“罗汉揽月”直接向着了能的太阳穴而去,了能看在眼里,直接用双手举在眼睛的位置,然后,双手移到太阳穴的方向抵御对方的进攻。 刀疤脸的拳头非常犀利,了能虽然用双手挡住了对方的进攻,但是,他的双手也是感到生疼。 了能知道,他今天肯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也不再防御,反而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对着那刀疤脸直接就是一拳跟着一拳的攻击。 由于,他在圣僧穴锻炼了臂力,在藏经阁帮助阁主慧行大师整理书籍,锻炼了眼力和准确力。 可以说,了能的拳头是指哪打哪。 去除斗笠的刀疤男,没想到这个面前的小和尚如此勇敢,虽然实力在他之下,可这个小和尚应该是开始拼命了。 了能挥拳的时候,双目全是杀气,脸上露出凶恶之态,这些都落入道刀疤脸的眼里。 他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伸出双拳在了能面前快速的挥动之后,虚晃几招,开始向着阁楼的出口撤退了。 了能看到他要逃跑,战意满满的他,是热血沸腾,双拳火热,一边跪地追击这个刀疤脸,一边挥拳继续攻击。 刀疤脸慌忙的从楼梯上滚到了二楼,他看到了能对他紧追不舍,立刻就从腰间拿出暗银针射向了能。 了能耳朵已经听到了暗银针射来的破空声,但是,眼前昏暗,却并没有看到暗银针射来的轨迹。 他顿时右上臂一阵被尖锐之物刺中的疼痛,遍布整个右上臂。 不过,他没有太顾忌自己的伤势,依然,是追击这个刀疤脸。 刀疤脸看到了能在中了暗银针,依然,坚持不懈,他心中已经开始想着逃跑了。 毕竟,来日方长。此次不顺利,下次有机会还是可以进入少室寺藏经阁的。 刀疤脸在快速逃跑,而了能说时迟那时快,拼命想要阻止对方的逃跑,直接想着对方扑去。 了能一下子抱住了对方的双腿,刀疤脸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为了挣脱的刀疤脸,使劲的脚踹了能,了能的脸上,双肩都被刀疤脸的脚踩踏了多次。 但是,了能始终不肯放手,而且,还用双臂死死抱住对方的双腿,使得对方无法脱身。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的时候,从藏经阁里传来一个老僧沉稳厚重的声音道: “静休,你难道还执迷不悟,难道,真的要日月光芒佛,来亲自惩罚你吗?” 了能听到这个声音就是慧行大师的,他心中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这位大师终于出现了。 第012章 了能的右上臂 当慧行大师的声音在藏经阁出现之后,了能和刀疤脸的相互僵持局面终于停了下来。 但了能没有丝毫放过刀疤脸的意思,刀疤脸看到了能死死抱住他的双腿之后,他没有在挣脱,而是张望着昏暗中的藏经阁道: “慧行大师,今天算我静休载在你手里了。 你敢放我离开吗?我一定会回来,咱们再较量。” 慧行大师还没有答复刀疤脸,了能却对他是嗤之以鼻道: “痴心妄想,慧行大师都出现了,还想着什么美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刀疤脸却没有理会了能的意思,继续张望着藏经阁等待着慧行大师的答复。 很快,慧行大师的身影在藏经阁的二楼出现,他看到了能和刀疤脸依然纠缠在一起之后。 他对着了能吩咐道: “了能,放开他吧,他跑不了。你好像受伤了,快点去拿点金疮药敷一下伤口。” 了能面对慧行大师的关心,却是目光直指被他缠住双腿的刀疤脸坚定的回答慧行大师道: “大师,坚决不能放过这个可恶的家伙,了纯已经死了,说不定八成就是这个家伙给害的。” 慧行大师看到了能的愤怒之后,依然出言道: “了能,功过是非,老僧自有分寸,你先放开他吧。” 了能听到慧行大师的吩咐之后,怀抱住刀疤脸的双腿,想到了纯的身死,他恨不得就这么熬死刀疤脸。 但既然慧行大师吩咐了,他勉强放开了刀疤脸的双腿。 刀疤脸在没有了了能束缚双腿之后,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慧行大师目视气息不定的刀疤脸,心中却是一番五味杂陈,他开口询问刀疤脸道: “静休,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刀疤脸却对着慧行大师是皮笑肉不笑之后,回应道: “凑活吧,我现在已经不是少室寺武僧了,你不用再叫我在少室寺的法名,你直接称呼我为许韦好了。” 了能看到慧行大师和刀疤脸的对话之后,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脸上留着恐怖伤痕的家伙,竟然以前是个少室武僧。 慧行大师对着刀疤脸左手单手直竖道: “阿弥陀佛,既然,你已经有俗家的名字,那老僧就称呼你俗家名字吧。 许施主,这次,你来藏经阁意欲何为。竟然,还和另外一个人,搞了声东击西之计。 一个人缠住了老僧,另一个人进入了藏经阁,还杀死了藏经阁弟子。 罪过啊罪过,我少室弟子死的冤啊,都是老僧害了你们。” 慧行大师对得知少室寺藏经阁武僧被杀,痛心疾首,不停嘴里念念有词。 许韦还没有说话,了能却是早就怒不可及的,对着慧行大师道: “大师,此人野心勃勃。 进入藏经阁,企图窃取《易筋经》和《洗髓经》两本少室秘典。”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对许韦的企图之后,却是摇了摇头道: “许施主,你以前也曾是看守藏经阁的武僧,有些事就算不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当初,你在藏经阁可曾见到过《易筋经》和《洗髓经》吗?” 许韦听到慧行大师的述说之后,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刻面露懊恼之意。 慧行大师看到许韦脸上的表情之后,他直接直奔主题道: “许施主,如果,你想活着从这里离开。那你今天就告诉老僧,和你今天晚上一起行动的另一人是谁? 如果,老僧所料不差,此人应该是少室寺之人。” 了能听到慧行大师审问许韦时,是大惊失色,偷袭藏经阁的人竟然就是少室寺的人,这简直就是滑稽无比。 如果,此事被江湖其他人知晓,肯定会笑掉大牙,少室寺没有遇到外贼,反而遇内贼。 许韦面对慧行大师的询问之后,却是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 “我和那个人彼此行动前,发过誓言。 无论谁被抓住,绝对不会透露,另外一人任何信息,天地为证。” 慧行大师听到许韦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出他和那人之间的约定之后,他也是无奈叹了口气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等你到了少室地牢,好好忏悔你的罪行,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再求日月光芒佛来宽恕你吧。” 许韦听到慧行大师对他的处理之后,他反而是哈哈狂笑起来道: “想抓住我?慧行,你想都别想,我会让你断了这个念想的。” 忽然,许韦的牙齿猛地一用力,不多会儿,许韦双目圆睁,瞳孔放大,接着,整个人嘴唇发黑,口吐黑红色的鲜血倒地而亡。 许韦应该是服毒自尽,了能看在眼里,觉得非常解气,他双目微闭,双手合十道: “了纯的仇终于报了,他可以安息了。” 但慧行大师面对许韦的服毒自杀,却没有如了能那样的释怀和开心,反而是对着了能吩咐道: “了能,这次的事情,藏经阁的武僧里,只有你是幸存者,其他人都被许韦给杀死了。 你快去通知方丈告知此事,请方丈派人来收拾残局。” 了能听到慧行大师的吩咐之后,是又惊又怕。 整个藏经阁,就剩下他和慧行大师了,这对于他个人来说是劫后余生,但对整个藏经阁来说,藏经阁的防守力量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了能不再深思下去,立刻踏着夜色急奔方丈室,在了能通知方丈室的小沙弥之后,小沙弥立刻回禀方丈慧定。 方丈慧定大师立刻命令方丈室麾下小沙弥去通知五大堂院的武僧前往藏经阁救援,而通知罗汉堂的事儿就交于了能了。 了能得到方丈慧定的法旨之后,毫不停歇的赶回罗汉堂,见到了身为罗汉堂首座的师兄了空和长老绝心,他们从了能的口中得知藏经阁出大事了,立刻喊上罗汉堂的弟子前往藏经阁。 在了能把方丈慧定的意思告知完师兄了空之后,了空立马就发现了了能右上臂已经青紫而红肿。 了空仔细观察后,立刻拔出了击中了能右上臂的暗银针之后,指了指了能右上臂,对着他关切询问道: “了能,现在觉得怎么样?” 了能试着动了动右上臂,并用手指按压了一下右上臂之后,对着了空回答道: “师兄,我觉得没什么感觉。”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回答后,立刻伸出左手抓住了能受伤的右上臂目露担忧之色道: “没有感觉,这就糟糕了!” 了空对着长老绝心下令道: “长老绝心,你带着罗汉堂的弟子火速前往藏经阁,我随后就来。”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的命令之后,立刻单掌直竖对着了空道: “尊首座令。” 长老绝心带着罗汉堂的弟子快步淹没在茫茫夜色之中,而此刻,在罗汉堂的大堂之上,只留下了空和了能二人。 了空用右手抓住了了能受伤的右上臂,空出来的左手贴于了能的右手掌心。 然后,他对着了能下令道: “了能,和我一起盘膝原地坐下。 之后,你什么也不要想,心中只要默念《童子功》的口诀心法,使用内功在体内默默运转即可,我会相助于你。” 了空话音刚落,刚要从丹田发功至左手掌心时,了能却对着了空道: “师兄,你师弟我武功稀松,《童子功》的口诀心法,我有些忘记了,还望你可以提醒一二。” 了空听到了能的回答之后,眼中露出一道责备的冷光,后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你跟着我念一遍之后,你就按照《童子功》的口诀心法,自己运行内功。” 了空一边用自己的内功源源不断的从左手掌心输入到了能的右手之中。 而了能在专心的背诵了空授予的《童子功》,借用了空的内力,开始在自己的体内经脉中开始运行。 了能在不断按照《童子功》的口诀心法,运行周身。 可了空却是面容严峻,双目一直没有离开了能那已经青紫而红肿的右上臂。 因为他此刻知道,师弟了能口中说没有感觉,那就是最大的坏事。 如果,在任其发展下去,了能的右上臂就要废了。 了空的内力刚劲有力,而且,如洪水一般波涛汹涌,来势汹汹。 他此刻一直在用内力企图穿透了能右上臂的经脉堵塞,使之畅通,而达到恢复了能右上臂机能。 了空看自己的内力一时无法通过了能右上臂的经脉,于是,他快速改变策略,左手继续和了能的右手继续内力想通,右手贴于了能左手之上。 他要用右手的内力通过了能的左手输送到了能体内,帮助他快速运行周身,然后,双管齐下,两股相同的内力打通了能右上臂的堵塞经脉。 当了空的内力从了能的左手输送进入了能的身体之后,了能瞬间感觉浑身发热,好似整个人进入蒸笼之中,整个人眉头紧锁,额头冒汗,甚至连身穿的灰色僧袍都微微鼓起。 此时的了能有些忍受不住,了空的空前内力使得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了空通过千里传音对了能告诫道: “了能,你继续运行你的《童子功》心法,一定要忍耐。 此时,乃是关键时刻,一定要做到心无旁骛,全心于《童子功》心法。” 了空的两股内力从两边,开始试图穿透了能的右上臂堵塞经脉,而了能自己的童子功内力也在了空的辅助下,也是运行非常通畅,甚至是经脉之中都有鼓胀之感。 随着,了能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一道红色刚劲内力,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瞬间连深蓝色的夜空中,都可以看到一股红色的光影。 了能此刻已经受不了,但是,了空依然没有放松。 现在的他,在不懈的努力之下,已经感觉到了能那堵塞的右上臂经脉已经有一丝松动的迹象了。 既然如此,他就加大内力输出,甚至连丹田之中所有的童子功内力都用上了。 了能堵塞的右上臂经脉,终于开始因为了空内力的强力撞击,而让出一条通道来。 渐渐的,了能原本青紫红肿的右上臂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了空深吸一口气,收功回体。 但了能却实在忍受不住了空强大的内力,而昏了过去。 了空此刻没有功夫去顾及了能现在的情况,他为了替师弟了能恢复右上臂经脉畅通,已经消耗了不少内力,现在的他盘膝而坐在原地,开始慢慢恢复之中。 一夜过去,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了空慢慢睁开了眼睛,而了能却还在昏迷之中。 了空有些面色苍白的站起身来,背着了能前往罗汉堂首座室休息。 当他背着了能来到首座室,放在床上之后,继续盘膝在一个蒲团之上,继续恢复内功。 日到午时的时候,长老绝心带着罗汉堂弟子已经返回了罗汉堂,他看到了空在首座室内,盘膝运功,而了能躺在了床上。 他没有打扰二人的休息,心中明了首座了空肯定为师弟疗伤了,他只是默默的带着罗汉堂弟子各回各位,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又是两天两夜过去之后,了空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初,而了能却还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了空想到师弟了能醒来之后,肯定身体疲乏,急需补充能量,特意亲自去熬了一锅粥,等待了能醒来,可以及时喝下。 了能在休息了快三天两夜之后,在傍晚时分,终于悠悠转醒。 醒来的他,却见自己在罗汉堂的首座室内床上躺着,但却不见师兄了空的身影。 醒来了他,肚中早就是空无一物,腹中饥饿已经让他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吃得。 当他看到身边的桌案上,放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米香四溢的白粥之后,连把锅中粥盛到碗里的过程都没有走,直接双手拿起锅子的双耳柄,就开始倾斜米粥入口。 清香的米粥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能的口中,经过他的喉咙,最后来到他的胃里。他本空无一物的腹中,也开始快速恢复能量。 不多时,整整一锅粥已经被了能吃得是干干净净,连米浆都一滴不剩。 而了能吃完整锅粥之后,还意犹未尽,竟然开始伸出舌头添起锅子了。 这一幕正好被师兄了空看到,他看到了能舔锅子的样子,直接开口笑骂道: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想喝粥,可以继续去煮。 舔什么锅子,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少室寺缺少吃食,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呢。”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的笑骂之后,立刻放下手中锅子,快步来到师兄了空面前,一撩僧袍下摆,就要向着他跪下。 但了空一把拉住了了能质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你我都是师兄弟,用得着行此大礼吗?” 了能却激动的双目含泪对着了空感谢道: “师兄,多谢你救了我,还为我增加了内力,拓宽了经脉。 在少室寺只有你对我最好,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师兄。”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发自肺腑的说出这番话,他的虎目之中也是微微湿润道: “你能了解师兄我对你苦心就好,我就盼着你能够快速成长,今后能够成为我罗汉堂不可缺少的一员,甚至将来成为少室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师兄我就心安了。” 面对了空的期望,了能更是信心十足,他对着师兄了空钢牙紧咬后,对着他发誓道: “师兄,我不会丢你的脸,你拭目以待。” 了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能这么说就好了,对了,我有件事儿要和你商量。”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有事相商,追问道: “师兄,什么事儿,你说吧。” 了空抬头仰望了一眼夕阳的霞光之后,叹了口气道: “这次,藏经阁真的是损失惨重,除了慧行大师和你,还有极少数的藏经阁武僧临时躲起来之外,其他整整十名武僧全部去见日月光芒佛去了。 我想问你的是,你还敢去藏经阁吗?” 了能面对了空的询问之后,抬头挺胸,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了能既是少室寺武僧,也是罗汉堂的一员,能够进入藏经阁修行,乃是无比光荣之事。 能够再次进入藏经阁,我心中期盼已久,请师兄准我入藏经阁!”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有如此意志,他感到他之前做得努力没有白费,他对着了能赞扬道: “好!这才是我了空的师弟,也是少室寺罗汉堂武僧应该有的觉悟。 明日,我就去和慧定方丈、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去说,让你代表罗汉堂进入藏经阁。”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决定之后,双手合十恭敬的施礼道: “是!” 进入藏经阁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了空接着又拿起一枚暗银色的尖锐之物,对着了能询问道: “了能,此物乃是从你的右上臂上拔下来。 而你这次右上臂青紫红肿,经脉堵塞都是此物所致。 虽然,它无毒,但是却刺中了你右上臂的重要经脉,使你右上臂经脉堵塞,它甚至比那些毒针还要恶毒。 你知道此物是何人向你发射的吗?” 了能听师兄了空提起那枚暗银针,思虑片刻之后,对着师兄了空回答道: “师兄,此物名为暗银针,是一个脸上带有刀疤之人向我发射的暗器,此人的刀疤从眉毛一直到鼻子。 哦,对了,慧行大师称呼他为静休,而他自己称呼自己为许韦。 不过,他现在已经服毒自杀死了。” 了能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部告诉师兄了空知晓,了空手里捏着那枚暗银针,却是思绪万千道: “静休?好熟悉的名字,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就在了空在脑海里极力寻找静休的所有信息时,了能又对着他补充一句道: “师兄,我记得当时慧行大师说过,这个静休在藏经阁修行过,而且时间不短。 此次,他的目标就是我少室的武学无上秘典《易筋经》和《洗髓经》。”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如此说,猛地转过头来,对着了能道: “哦?竟然有此事,看来这次藏经阁被偷袭之事,不简单啊。”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刚刚痊愈,需要休息,让他快点去找长老绝心,安排他地方,好好安眠,恢复体力。 当了能离开罗汉堂首座室之后,了空一人依然手中捏着那枚暗银针,轻声喃喃自语道: “此次,偷袭藏经阁的人,目标直指《易筋经》和《洗髓经》。 看着动机没什么特别,毕竟,《易筋经》和《洗髓经》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在这个时候,来企图窃取这两本少室寺的无上武学秘典,是不是有点急功近利?” 一束月光已经从罗汉堂首座室的窗口射入室内,了空仰望天空之皓月,双臂交叉于胸前,目视天空,暗道: 最近,慧定方丈身体越来越差,看来是快到极限了,希望少室寺能够平安度过吧。 第013章 方丈圆寂 了能再次回到藏经阁修行,看着熟悉的老面孔和期待的新面孔,他知道,他会和老面孔更加亲近,和新面孔更加合作。 藏经阁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平静了很多。了能如日常一般跟着慧行大师在藏经阁修行。 在一月之后,正在盘膝练功的了能却听到藏经阁里的武僧在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担忧之色,甚至是伤感之意。 了能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因为这段时间,了能专心于藏经阁的所有事情,只要慧行大师吩咐的,了能都会去竭尽所能的办好。 平日里,他白天专注于藏经阁的修行,晚上盘膝打坐修炼内功,也算是勤奋。 当了能在拿着抹布擦拭竹制书架时,却听有两个藏经阁武僧在彼此低语道: “你知道吗?慧定方丈怕是不行了。” “你别胡说八道,慧定方丈平日里最注重养生了,怎么可能身体不好。” “嗨,这么重要事儿,我怎么会胡说。我的好友是方丈室面前的小沙弥,他告诉我的。 真的不知道慧定方丈故去之后,谁会接任方丈之位。” “嗯,看来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还真的不知道何人接位,我倒是希望度相首座继任方丈之位。 毕竟,我是来自达摩院的,度相首座成为方丈,到时候,达摩院肯定会更好的发展,更加强大。” “这位师兄,你别一厢情愿好吗?首座可不止度相一人,你别忘了,咱们少室寺有五大堂院,五个首座,他们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代方丈的人选。 我是来自般若堂的,我还希望永明首座成为少室寺新一代方丈。” 两个来自不同堂院的少室弟子彼此之间吐露心中想法,忽然,在他们彼此一番话说完之后,却变得相互沉默不语。 然后,如陌路人一般,各自干着自己手中的活。 了能从两个少室武僧口中得到的消息之后,对于方丈慧定的圆寂,他心中有一丝悲伤,但更多是期待。 毕竟,他的师兄是罗汉堂首座了空,而且还是慧定方丈最亲近之人。 如果说,谁能够成为少室寺下一代方丈非他的师兄了空莫属。 忽然,他心里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了。 他的师兄了空如果可以顺利成为下一代少室寺方丈,那么他直接从罗汉堂首座的师弟,转眼成为少室寺方丈的师弟。 那他在少室寺的地位那就一跃千丈,谁也不敢小瞧他,而且,出去喝酒吃肉那就更加方便了。 想到这里的了能,他的心里好似花朵盛开,有点喜形于色。 但又怕别人看到,只能脸部紧紧贴着竹制书架,以免被别人看出来。 慧定方丈将要圆寂的消息,在整个藏经阁铺散开来,虽然,作为藏经阁阁主的慧行大师,严令藏经阁所有人都不许再传播这个消息,否则严惩。 但在藏经阁所有武僧之间却起着微妙的变化,渐渐的,所有武僧都很自然成为了五个阵营,每一个阵营都属于一个堂院。 平日里,只有同一个堂院来得的少室武僧才会在一起聊天叙话,而只要遇到其他堂院来得武僧,彼此之前会保持沉默。 如果,非要开口,那也是非常礼貌的相互打招呼。 而这样的打招呼,对于大家来说,却只是保持明面上的和谐罢了。 从这一刻开始,非同一堂院来得少室武僧,将会成为潜在的敌人。 这样的气氛对于所有藏经阁的武僧来说是非常压抑的,而对于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来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能够管控藏经阁,却不能管控人心。 藏经阁这样的情况,是愈演愈烈,慧行大师看着他们彼此的紧张态势,他也只有放低了对所有藏经阁武僧平日的要求,只要他们不爆发矛盾,什么都好商量,慧行大师现在需要的是藏经阁的稳定。 就在整个少室寺感觉,少室寺天要变的时候,那天终于来临了。 慧定方丈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在方丈室内,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整个人双手合十面对日月光芒佛像。 但虔诚的他,已经随日月光芒佛而去了。 慧定方丈圆寂的消息,使得江湖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少室寺上下陷入悲伤和痛苦,举寺如素。 少室寺所有武僧都身穿白衣,腰扎黑绢条,泪流满面,悲痛神伤。特别是作为罗汉堂首座的了空更是双拳紧握,猛锤地面,悲痛欲绝的他,连手敲破流血都不觉得。 江湖上大中小门派都前来少室寺的日月光芒殿,祭奠圆寂的慧定方丈。 而五大堂院首座都排成一排,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在慧定方丈的遗体前,接受各门派来人的拜祭,然后礼貌的还礼。 当天夜里,五大堂院的首座都没有离开日月光芒殿一步,都静静的为慧定方丈而守夜。 入夜之后的日月光芒殿是格外的安静,安静到路过日月光芒殿的少室武僧都是用轻功走路的,生怕弄出一丝声响而打扰到慧定方丈的安眠。 到了午夜之后,五大堂院首座都纷纷围坐在一起,在短暂的彼此沉默后,还是罗汉堂首座了空先开口道: “各位师兄弟,方丈已经圆寂。 逝者已矣,少室寺的事情还要继续。现在,我认为,有两件事是必须要紧急着去办的。 一、护送慧定方丈的遗体入圣僧穴,让他老人家能够早日入圣僧穴安眠,也方便日后我少室全体武僧瞻仰祭拜。 二、慧定方丈已经圆寂,少室寺方丈之位不能悬空。 虽然慧定方丈圆寂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但在他的心中,我们五个堂院的首座,都应该是继任方丈的最佳人选,我希望咱们之间商量处一个结果来,何人来继任方丈之位。 了空的话说得很清楚,其他四大堂院的首座都深以为然,但是,他们却保持沉默。 他们沉默的缘故不是因为了空的话里还有什么欠妥当之处,而是,对于方丈继任之事,都不愿意首先表态。 毕竟,谁都不愿意主动说自己愿意当新一任的方丈,到时候,会成为其他四大堂院首座的潜在敌人。 而谁都不肯说话,反而又会陷入僵局,这样拖下去,对少室寺是有害无益的。 就在五大堂院首座都继续表示默然的时候,有人踏步进入日月光芒殿开口道: “各位首座,你们都是慧定方丈生前选出来的最优秀少室武僧,然后,坐上你们现在这个位置的。 老僧希望大家在方丈的人选上,能够不要迟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是自己想做新任方丈也无妨。 毕竟,咱们少室寺的每一任方丈都是所有少室寺武僧中最强、最优秀的一个。 老僧明着对你们说,方丈之位就在你们五大堂院首座中,角逐出来,希望你们能够快点解决此事。” 踏入日月光芒殿的是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慧行大师说话倒是快人快语,这也让安静如死寂的大殿中,终于有了一分生气。 五大堂院首座彼此相互对望之后,都还是保持着各自的一份矜持,都不愿意首先开口。 慧行大师看到五大堂院首座依然是一个个不肯表态,他顿时是痛心疾首,他快步来到已经圆寂的慧定方丈遗体前,双手合十面露忧伤之色述说道: “师兄,你虽然已经故去。 虽说死者为大,我这个做师弟理应不能对你埋怨太多。 但今天,作为师弟的我,也不得不对你提出怨言了。 想当初,你提了五个年轻有为的少室武僧成为五大堂院的首座,虽然,少室寺上下是一片哗然。 但作为师弟,我是非常佩服你的雷霆手段和敢于用新人的气魄。 可惜,如今你已经故去,你提出来五个堂院首座,却没有继承你的优点。 他们一个个优柔寡断,冷酷无情,视少室寺危局而不顾。 师兄你在用人方面是有眼无珠,怎么就用了他们五个没用的东西。 我少室寺的未来何在,少室寺千名武僧何去何从,希望师兄你能够泉下有知能够保佑少室。” 慧行大师面对慧定方丈的遗体说得好不慷慨激昂,甚至是痛彻心扉,心中对于少室寺的前途,也是感到深深的忧虑和惆怅。 围坐在一起的五大堂院首座,每个人的脸上都展现出一份羞愧和难过。 其实,他们知道慧行大师明着对慧定方丈的遗体说话,而那些话却是实际说给他们的听得。 此刻,在五大堂院首座之中,有人轻咳了一声后,众人都看向那发出轻咳之人,他乃戒律院首座戒允。 戒允在蒲团之上,坐直了身子,严肃的目视众人后,对着其他四大堂院首座道: “各位师兄弟,虽说慧定方丈圆寂之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但是,众所周知的是,慧定方丈最亲近的是了空首座。 我觉得不如提名了空首座为新任方丈如何?” 戒律院首座戒允的提议,却是让其他四大堂院首座之外,除了空之外,都纷纷向了空侧目。 而了空本人对戒允的开口和立场表示了从内心之中的动容和感动。 毕竟,他们俩因为了能吃肉喝酒违反戒律的事情,而闹得很不愉快。 了空是极力的偏袒了能,而戒允要维护少室寺的法度,两个人只要一碰面那就是针尖对麦芒。 彼此是根本看不顺眼,不是冷眼相对,就是反唇相讥,互相奚落。 他现在终于知道戒允不是一个小肚鸡肠,而是心胸开阔之人,在关键时刻,他会力挺自己。 此刻的了空觉得戒允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了空有了戒律院首座戒允的支持,信心倍增。 不过,他观察到般若堂首座永明,达摩院首座度相以及菩提院首座德正都没有支持戒律院首座戒允的意思,反而是脸上露出不甘和怪异的表情。 了空看在眼里,心如明镜,他知道他们三大堂院的首座心中都有争夺方丈之位之心。 这让原本有了一丝生气的日月光芒殿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的境地。 了空看到这个情况,思虑再三,对着其他四大堂院首座,左手单掌直竖道: “了空在这里多谢戒律院首座戒允师兄的支持,可慧定方丈并没有留下遗言,表示何人来执掌少室寺方丈之位。 既然,慧行大师也提出了方案,那么我们五大堂院首座都有成为新任少室寺方丈的资格。 那么,不如我们公平竞争,以武会友,用武功来决出新一任方丈的人选。 不知各位首座的意下如何?” 了空的提议,除戒律院首座戒允之外,其他三大堂院首座都表示同意。 以各自比武切磋,手下见真章,是最直接也是最让人信服的方式,他们毕竟都是少室武僧,用武功来争夺少室寺方丈之位,那是最好的选择。 而在一旁静听五大堂院首座谈话的慧行大师,听到是这个结果后,一直虔诚的目视大殿中的日月光芒佛像,双手合十,嘴里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 看来,他是在祈求少室寺的五大堂院首座虽然以武会友,来决出少室寺方丈之位,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彼此之间不要有什么损伤。 五大堂院首座将要凭武功高低来角逐新一任方丈之位的消息,在整个少室寺里不胫而走。 五大堂院首座也是摩拳擦掌,积极备战,但五大堂院的弟子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紧张。 大家平日里,虽然都有自己练功的区域,相互遇到之后,都会相视一笑,或者彼此打招呼,说说话,甚至还能够进而成为跨越堂院的好朋友。 可如今,各大堂院的弟子相见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 因为,五大堂院首座之间方丈之位的争夺,就算已经成为跨越堂院的好友,也只能选择断交。 如果,还有人坚持要继续成为朋友交往下去,那会被各自堂院的武僧视为异类,被人孤立。 谁也不想落入这样的境地,只能随大流而行事相处。 作为藏经阁阁主的慧行大师看到这样的情况,在藏经阁内是越来越严重,甚至各大堂院武僧相互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双方都会很不友好的怒目而视。 有些脾气比较暴躁的,甚至是出言来还击,慧行大师每次都要出面来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搞得是不厌其烦。 慧行大师看到这样的情况是层出不穷之后,决定把五大堂院所有武僧都返还各自堂院效力。 他情愿身边能够用的人少一点,也要保持藏经阁的安静。 甚至他对着所有原藏经阁的常备武僧命令道: “五大堂院武僧之间的摩擦和矛盾是越来越大,但是,我们藏经阁的人必须要保持中立,也要置身事外。 切莫!陷入到他们的纷争中去,切记,切记!” 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已经开始动作了,希望他和藏经阁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全。 慧行大师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五大堂院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随时一触即发的时刻。 因为慧行大师的决定,了能再次回到了罗汉堂,回到罗汉堂的他,觉得是一身轻松,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其他地方再好,罗汉堂才是他真正的家。 他第一件时间就是去首座室见师兄了空,告知他回来的事情,以及藏经阁发生的事儿。 但在了能来到首座室,却没有见到师兄了空的身影。 他进入首座室之后,因为之前跑得比较急,天气也格外的热。他顿时感到口干舌燥,正好目视首座室的桌案上放着半碗清水。 了能是了空的师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忌讳,他直接端起桌案上的半碗清水,直接喝了个底朝天。 清水过喉,湿润异常,整个人也好似从炎热之中,进入了清凉。 可就在清水下肚之后,了能却再也不能行动一步,抬起左腿的时候,是感觉腿上有千斤重担,整个人晕晕乎乎,随时就要跌倒。 了能勉强支撑自己,踏出了一步之后,整个人就昏了过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长老绝心正好是来找首座了空汇报这个月罗汉堂弟子的功夫习练情况。 进入首座室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了能摔倒在地上。 他连忙扶起了能,呼喊了能的名字。可了能却是任你如何呼喊,如何摇曳,他依然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长老绝心,很快注意到,了能的双唇成深蓝色,而且,嘴角还疑有深色血迹的迹象。 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能肯定是中毒了。 知道了能中毒之后,他连忙扶着了能躺在首座室的床上,然后,来到屋外四处张望,寻找首座了空到底在何方。 但他却迟迟看不到了空的踪迹,长老绝心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回到首座室。 他把了能从床上扶起来,然后,他盘膝来到了能的身后,双掌贴于他的后背,开始发动内功为了能逼毒。 长老绝心的双手已经贴于了能的后背已经快一壶茶的功夫,他自己累的已经双唇发白,用了毕生功力为了能逼毒。 可奈何了能所中之毒,霸道非常。长老绝心,根本不能逼出了能身体中的毒素,急的他是深恨自己武功不精,只能期盼首座了空能够早点回来。 长老绝心没有办法了,只能发动所有罗汉堂的弟子去寻找了空。 在所有罗汉堂弟子的广撒网之下,终于,在后山佛心崖找到了正在习练光明拳法的了空。 了空从罗汉堂弟子口中得知,了能中毒的事情之后,和慧根大师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向着罗汉堂飞奔而去。 但他来到首座室看到还在努力的长老绝心,以及中毒颇深的了能之后,他快步来到长老绝心的身边,对着他感谢道: “绝心,辛苦了。还是由我来吧。” 长老绝心看到首座了空终于赶到,他一颗悬在嗓子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长老绝心把替了能逼毒疗伤的位置让给了了空,了空二话不说,盘膝坐好,双手紧贴了能背部,快速入定。 一股强大而有力的内力向着了能的本体而去,了空的内力比起长老绝心要好上很多,再加上他熟练罗汉堂专属内功《阿罗汉神功》,以及非少室寺首座才能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 他的内功根底是非常的深厚,从上一次他为了疏通了能右上臂的经脉堵塞,已经可以完全看出来了。 了空的强大内力使得中毒已经入深的了能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流出大量蓝红色的污血。 随着毒素从了能口中流出,了能自己也慢慢开始恢复了意识,不住的开始咳嗽。 长老绝心看到了能终于有好转的迹象,对着还在为了能逼毒的了空报喜道: “首座,了能老弟的毒已经开始向外排了,我看了能老弟的伤快要痊愈了。”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的带给他好消息,他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一些。 在他收功之后,扶着了能小心的躺在床上之后,替了能把脉。把脉完毕后,原本已经有些安心的了空,顿时目露焦急之色,甚至是非常着急的对着长老绝心道: “不对!了能的情况还很严重,必须另想办法。”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说出的结果,却是惊讶询问道: “首座,你不是已经替了能老弟逼出不少毒了吗?怎么了能老弟的情况还是不乐观。” 了空立马背起了了能对着长老绝心解释道: “了能这次中毒不是那么好解的,况且上次,我已经用内功替他疗伤了一次,他的经脉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如果,我所料不差,了能中的应该是少室独门毒药——蓝玫香。 快,你陪我一起去菩提院一趟,这事还要请菩提院首座德正帮忙。” 第014章 菩提心经 了空行色匆匆的背着中毒的了能踏着夕阳的余辉,从罗汉堂前往菩提院,而长老绝心是一路陪同并双手小心扶着了空背上的了能,以防他从了空的背上有个闪失。 一路之上,长老绝心看到了空坚毅的眼神,还时不时看了看背上了能的情况,他对着了空表达了心中的担忧道: “首座,如今在这个特殊时期,咱们前往菩提院,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吧。” 了空看了一眼身边的长老绝心道: “绝心,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德正他应该分得清该怎么做事儿。否则,他就没资格坐上菩提院首座的位置。”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给出的答案之后,也觉得五大堂院首座都是明事理的人,不应该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了空背着中毒的了能和长老绝心一起来到菩提院大门口,而守护菩提院门口的武僧看到了空和长老绝心前来,立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道: “你们是何人?闲杂人等不得擅闯菩提院。” 了空满头大汗的看着菩提院的守门武僧敢拦住他的去路,他立刻对着那守门武僧厉声道: “小子,你看看清楚,我到底谁?我是罗汉堂首座了空,我身边是罗汉堂长老绝心。 你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快点进入禀报你家首座德正,人命关天,让他来救人。” 守门武僧看到了空自报家门之后,是微微一愣,他无法想象堂堂罗汉堂首座和罗汉堂长老同时会驾临菩提院。 他立刻头也不回的,进入菩提院禀报去了。 而看到守门武僧回到菩提院之后,了空看到了能好像又有点眼神迷离了,他立刻放下背上的了能,快速来到他的身后,双手放于了能双肩之上,对着了能道: “了能,你再忍一下,咱们到了菩提院了。” 他说完之后,直接又是一股强大的内力进入到了能的身体内,了能从内力的刚烈以及带有师兄那暖暖的师兄弟情义来看,就知道是师兄了空又开始给他逼毒疗伤了。 了能因为师兄了空内力相助,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嘴里又吐出了一些红蓝色的污血。 不过,了空在看到了能口中吐出红蓝污血后,是及时收手。 因为他知道,现在了空的身体已经被蓝玫香所侵蚀,他的内功虽然可以帮助了能暂时度过难关,可不能过分使用。 否则,那将会对了能的身体带来更大的危害。 了空和长老绝心在菩提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菩提院首座德正和进入禀报的守门武僧出来。 长老绝心在菩提院门口向里面张望了片刻,喃喃自语道: “我曾经也来过菩提院啊,菩提院不深啊,怎么那个守门的武僧怎么还不出来?” 面对长老绝心的疑问,了空直接背起了中毒的了能就对着长老绝心道: “走,咱们进去。” 长老绝心却伸手阻拦了空道: “首座,咱们这样冒然进入菩提院,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了空立刻回应长老绝心道: “没什么不妥,这个德正,心变了。” 他对着长老绝心说完他的想法之后,直接就迈步踏入了菩提院。 了空在还未成为罗汉堂首座之前,就来过菩提院。 菩提院里大概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他直接背着中毒的了能踏入菩提院大堂。 在大堂内,有几个武僧正在彼此切磋武功。 了空直接在菩提院大堂内大声道: “你们几个停一下,我是罗汉堂首座了空,你们快去禀报你们的首座德正,让他出来救人。” 这几个在菩提院大堂切磋武功的武僧,其中,有人认识了空。 那菩提院武僧立刻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弟子这就去,还请了空首座稍待。” 了空此刻心里焦急万分,对着那菩提院武僧叮嘱道: “你速度快点,我这里真的需要救人。” 没过多久,几个菩提院的武僧簇拥着菩提院首座德正出现在菩提院大堂之内。 了空看到德正之后,立刻放下了能交于长老绝心照看。 他来到德正的面前双手合十请求道: “德正师兄,我的师弟中毒了,还望你能够援手相救啊。” 德正看到了空前来,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转瞬无踪。 他听到了空的请求之后,转眼看到了在长老绝心身边扶着的了能,他看到了能双唇如深蓝色之后,快步来到了能的身边,伸出右手三根手指为他把脉。 诊断之后,德正眉头紧锁,满面疑惑道: “怎么会中了这么少见的毒,奇怪啊,奇怪。” 了空看到德正还在想了能是为何中了这毒,了空却没有给德正一点点思考的时间,他直接对着德正道: “德正师兄,我师弟中的是蓝玫香的剧毒,请求你拿出蓝玫香的解药给我师弟服下解毒。” 德正听到了空一下子就说出了了能所中的毒药,他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了空。 毕竟,蓝玫香是少室寺的绝密,整个少室寺也只有方丈和他这个菩提院首座才知晓。 了空为什么会知道蓝玫香?忽然,他又想到了空是曾经慧定方丈最亲近的人,说不定八成是慧定方丈告诉他的,这个慧定方丈是对他如此坦诚啊。 德正对了空腹诽后,礼貌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回礼后,对着菩提院大堂内所有菩提院武僧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毕竟,蓝玫香是少室寺的绝密,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这毒药的相关信息。 菩提院的武僧看到首座德正的手势之后,一个个非常知趣的纷纷退出了菩提院大堂。 德正看到所有在菩提院大堂的武僧都出去之后,他才对着了空面露难色道: “了空师兄,对于你师弟中毒的事儿,我只能说爱莫能助了。 因为,蓝玫香是少室绝密,知道它的人很少。 而且,慧定方丈生前曾经告诫过我,蓝玫香毒性狠烈,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既然,使用的机会很少很少,那蓝玫香的解药自然也就炼制得少了。 最近一次,炼制蓝玫香的解药还是在十年前,我估摸着,那蓝玫香的解药早就失去了药效。” 了空听到德正如此一番解释,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对着德正再次请求道: “德正师兄,蓝玫香没有解药,我也是很遗憾。 但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把菩提院的《菩提心法》传授于我师弟了能,让他修习《菩提心法》解毒。 还望德正师兄,看在日月光芒佛的份上,准我请求。” 了空本人平时,因为有慧定方丈的眷顾,再加上他的武功在少室室也是排在前三,平日里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很少把人放在眼里。 就连全寺僧侣如见恶鬼的戒律院首座戒允,他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的了空为了能够治疗师弟了能的毒,而放下自己的身段,请求菩提院首座德正。 这让深知了空平日为人的长老绝心,心中一阵感叹,他的心里最在乎,就是师弟了能啊。 德正听到了空的诉求之后,却是一本正经的左手单掌直竖,对着了空正色道: “了空首座,你不会不知道少室寺的规矩,各堂院的所有武功,只有各堂院的武僧才能修习。 除非,有方丈发话,堂院里的所有武功,才能给予其他武僧修习啊。” 德正的一番话,让了空包括在场的长老绝心以及中毒的了能,都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了空思虑片刻之后,他对着德正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 “德正师兄,你品德优良,为人正直,而且,在少室也有不错的口碑。 我认为,新一任少室方丈非你莫属。” 了能的一番话说得德正心中是心花怒放,不过,他却是惺惺作态的对着了空道: “了空首座,论德才兼备,我德正哪里比的过你。 在日月光芒殿中,那天我们五大堂院的首座都为慧定大师守夜,戒律院首座戒允可是说了,方丈之位应该是你的。” 了空立刻对着德正,微微躬身,双手合十回答他道: “我很感谢戒允首座能够如此肯定我,但,论德才,你才是真正新任方丈的最佳选择。 请你不要在生疑,我一定支持你当少室新任方丈。” 长老绝心看到菩提院德正首座乘人之危,对他的品德非常的不耻。 而因为中毒而虚弱的了能,更气得不住的咳嗽,他多么想对师兄了空说,让他挺起胸膛,不要为了自己而放弃方丈之位。 德正看到了空已经因为了能的事儿,在他面前屈服了。他非常高兴,居高临下的看着了空。 忽然,他眼中出现一丝对了空的恨意道: “了空,你可记得咱们少室寺有个武僧叫德均。” 了空听到德正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他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之后,对着德正回答道: “德正师兄,我当然知道有一个武僧叫德均,他还是菩提院的武僧。” 德正看到了空记得一个叫德均的武僧之后,他更是气愤的满脸如炭火般要燃烧,他对着有些哽咽的对了空道: “八年前,慧定方丈要在少室寺所有武僧之中,选拔优秀的武僧进入方丈室,成为小沙弥。 当时,我的师兄德均也希望能够成为方丈室小沙弥,进而跟着慧定方丈修行,在武学和佛法上,有更高的成就。 那天,前去跃跃欲试的人真多,而其中,你了空也去了。 你了空的表现可真好啊,一路过关斩将,打败了多少候选者,甚至也打败了我师兄德均。 可是,你出手狠毒,不留情面,我师兄德均回到菩提院之后,就没有见到明天的太阳! 了空,你就是杀死我师兄的凶手,你还我师兄命来!” 德正对着了空一番控诉之后,直接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空的衣襟,面露狰狞之色,双目之光如刀一般锋利,恨不得现在就用眼睛杀了了空。 了空也没想到,八年前,那次方丈室小沙弥的选拔,使得德正的师兄德均身死。 他任凭德正抓住了他的衣襟,歉意的对着德正道: “德正师兄,令师兄的死,我表示非常遗憾。我也没想到德均师兄会死在我的手中。 当时,选拔之时,大家虽说是切磋。 但很多时候,都是用真功夫对敌。 而你的师兄德均也是如此,既然,大家都是用真功夫比试,那么,拳脚无眼,难免会造成损伤。 这样吧,我这次退出新任方丈的争夺,由你们四大堂院的首座,去角逐吧。” 德正听到了空如此回答,紧紧抓住了空衣襟的双手也渐渐松了,而他原本愤怒异常的双目也慢慢平和了下来。 了空如此回答,真正说到了德正的心上,这应该也是德正心里最需要的答案。 长老绝心和了能听到了空在德正面前表态,真是退出了新任方丈的比武,他们对了空是无尽的叹息和难过。 而了能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心如煎熬。他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口渴,而去随便喝那桌案上的半碗水。 了能此刻已经无法在憋着不说话,他对着师兄了空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吼道: “师兄,我!” 可了能的话还没有说完,了空已经转过头来,对着了能投去了严厉的眼神,打断了他的话,并对他呵斥道: “闭嘴!你没有力气,就给我少说话,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知道!” 德正对于了空的表现是非常满意,他来到了空的身边,亲昵的摸了摸了空的后背道: “了空师兄,虽然,你答应退出新任方丈的比武。但是,你到时候,该如何去和其他三大堂院的首座以及慧行大师解释呢? 这样吧,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一个解释,就说你去山里练功,失手跌落山崖。 但为了能够逼真一些,我帮你找了两个强壮的武僧用两条棍子,替你把这个事儿圆过去,你看怎么样?” 了空听到德正如此为他着想,他脸上已经气的发白,但很快又恢复了常色,他对着对着德正双手合十道: “还是,德正首座为我着想,那就快点开始吧。” 了空对着德正说完之后,很自觉的脱去了身上褐色僧袍,袒露上身健壮的肌肉。 然后,从菩提院大堂中,端过一条长凳,整个人趴在了长凳上,等着德正安排的那两个手持棍子的武僧。 德正看到了能如此合作,他也就不客气了。 他在菩提院大堂内,咳嗽了一声,很快就有菩提院武僧进入到大堂之中,来到德正身边聆听命令。 德正在那武僧耳边,低语几句之后,那武僧立刻双手合十施礼而去。 不多时,有两个虎背熊腰的武僧各手持一根两头如海口大碗般粗细的棍子来到菩提院大堂内,听候德正的调遣。 当长老绝心和了能看到那两个虎背熊腰的武僧手中棍子时,都是惊讶不已。 特别是了能,他看到那棍子的时候,特别是注意那棍子浑身黑漆漆的一片之后,他顿时想起了,佛心崖慧根大师从不离身的黑色精铁木鱼。 慧根大师在敲击这个木鱼的时候,声音比平时木鱼要来得响亮。而且,他自己也试过敲击那个精铁木鱼,放在手里很有分量。 如今,他看到这两根浑身黑漆漆的棍子,他怀疑这个棍子肯定是精铁所铸,看着样子,大概就有足足四十斤重。 如此这样魁梧大力的武僧用力挥动四十斤中的精铁棍,打在师兄了空的身上,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了能此刻真的是忍不住了,要不是长老绝心死死的拉住他,他真的很想立刻趴在了空的身上,去替师兄了空挨这个棍子。 两个手持精铁棍的菩提院武僧已经在了空身边待命了,他们都等待德正的命令。 德正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目视了一眼趴在长凳上准备受罚的了空,他心中腹诽道: 了空啊,了空,你也有今天。 我真的没想到,你的软肋竟然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师弟。 好,我今天就让你记住我,记住我德正,你就好好领受着精铁棍的厉害吧。 德正目视两个待命的持棍武僧道: “开始!” 两个持棍武僧看到今天被他们打得竟然是罗汉堂首座了空,他们都害怕的有点下不去手。 德正看到两个手持精铁棍的武僧迟迟不行动,他立刻一脸愤怒的对着两个武僧厉声道: “没听到我说话吗?我让你们来干嘛了,快动手。再不动手,我就叫人用精铁棍打你们了!” 两个武僧迫于德正菩提院首座的身份和权威,他们是立刻照办。 精铁棍一下下挥动着,狠狠的打在了空的背上,打得了空双拳紧握,脸色发白,整个人双目紧闭,眼皮颤抖。 了能和长老绝心知道了空此刻非常的痛苦,甚至是在极度的煎熬和忍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了能。 了能此刻再也站不住了,差一点就向后倒去,还好长老绝心一直照看着了能,才使他继续勉强站立在原地。 精铁棍打在了空的背上,却同时也打在了能的心口。 了能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直至出血,而在了能身边的长老绝心是一直用右手全力撑住了能的身体,而他的左手微微用力抓住了能的胳膊,示意了能一定要忍下去。 两个手持精铁棍的武僧整整打了了空五十棍才停手,而这重达四十斤的精铁棍也非常沉重,挥动需要很大的力气。 他们挥动五十下之后,也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再继续挥动下去是颇为吃力了。 两个持棍武僧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德正就此作罢,德正却心怒,他们俩是没用的东西。 他只能开口对着两个武僧厌恶道: “下去吧。” 德正目视了空的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他蹲下身子,来到了空的面前,轻声呼唤了空的名字,并伸出手指放到了空的鼻孔处,试试了空的鼻息。 德正得知了空还有呼吸,确认了空还活着。 他整个人直起身子,对着了空冷冷的道: “了空,这五十棍就当你是对我师兄德均之死的偿还。 另外,你现在背上的伤,其他三大堂院的首座以及慧行大师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了。” 德正对着了空一番述说之后,了空依然趴在长凳上,颤抖的伸出左手食指在空中挥了挥。 长老绝心立刻明白了了空的用意,他对着德正开口道: “德正首座,我罗汉堂首座了空已经承诺不再参加新任方丈的比武,你也报了师兄德均的仇,你也应该兑现你的应该做得事了吧。” 德正听到长老绝心的话,他也知道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立刻命人拿来了《菩提心经》的武功秘笈,交于了能。 但这《菩提心经》交于了能之后,德正还是说了一句道: “我这个《菩提心经》虽然交于了了能。但是,少室寺的规矩还是要守得。 这《菩提心经》了能可以在这里参详,但是,绝不能带走。” 了能此刻已经因为师兄了空受罚而心力交瘁,不过,为了了空用方丈之位和毒打换来的《菩提心经》,他还是坚持习练。 此刻,了能翻开《菩提心经》之后,开始认真的研读和背诵。 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一定要把《菩提心经》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全部背诵下来,否则,就对不起师兄了空为他做出的牺牲。 了能本来资质就不差,平日佛经也没少背诵默写。 而且,他在慧根大师和慧明大师那里,有过背诵学习《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铁帚功》以及《燃木刀法》的经历。 这《菩提心经》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当他在心中默念了数遍整本《菩提心经》之后,对着长老绝心道: “绝心长老,我之前因为师兄用内功替我逼毒,我还能坚持。你快点搀扶我的师兄了空吧,我们走吧。” 了能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不想再看到德正那副乘人之危的嘴脸,也不想再踏入这个给他带来极为不好印象的地方。 了能虚弱的踏着夜色走出了菩提院大门,而他不住的回头看向被绝心长老扶住的步履蹒跚,重伤之下的师兄了空,一起艰难却坚强的向着罗汉堂走去。 第015章 了空的打算 了能、了空、长老绝心,慢慢的向回去的路上走着。 当他们回到罗汉堂的时候,天空中悬挂的月亮看起来是格外的皎洁,此刻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了能看着长老绝心小心的搀扶着,步履蹒跚的了空向着罗汉堂首座室走去。 他看着师兄了空远去的背影,现在心中只剩下了期盼,期盼师兄了空能够早早康复。 而此刻原本无力的他,却没有任何的睡意,而是,回到了长老绝心为他安排的单独房间里,盘膝坐在了床上,双目紧闭,调整呼吸。 他强制自己要睡去,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修炼《菩提心法》解除蓝玫香对身体的侵蚀。 可在他闭上眼睛之后,看到的都是师兄了空的忍辱负重,以及挨打的画面,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于是,他索性不再想着去安心睡眠,而是,脑海中盘旋着《菩提心法》的每一个字,然后,按照里面的心法口诀,开始修炼《菩提心法》,直至天亮。 在首座室内,了空颇为痛苦的趴在床上,而长老绝心,正在用少室寺上好的金疮药在为了空治疗因为棍棒带来的伤害。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背上的伤痕是触目惊心,整个三分之一的背部都没有一块好肉,血迹斑斑,皮肤更是破烂不堪,连腰部也受了不小的伤痛而留下了深深的红色淤青。 金疮药粉均匀的洒在了空的伤口上,可金疮药粉洒了多久,了空就疼了多久,疼得了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板。 疼的是如针在刺,如被火烧,甚至是痛到伤口和心口相连,甚至了空的左右手因为背部伤口的疼痛,掰断了两块足有二指厚的床板角落。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如此疼痛煎熬,都不敢再继续用金疮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被疼痛包围全身的了空还是带了一份清醒,看到长老绝心拿着金疮药瓶有些胆怯的模样,他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长老绝心道: “绝心,你别看金疮药洒在伤口上疼痛无比。但疼得越厉害,以后,就好的越快,我背上的伤口,你都要用金疮药粉都洒到。” 长老绝心知道首座了空如此说,在鼓励他大胆施药。他也知道金疮药涂在伤口就是这样,而且,这还是少室寺上好的金疮药。 他为了能够给首座了空继续快速涂抹金疮药,为了能够转移了空对背部伤口疼痛的注意力,于是,对着了空开口道: “首座,弟子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心中有疑惑,马上回答他道: “绝心,你是我在罗汉堂最信赖的人,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长老绝心继续为了空涂抹金疮药粉询问道: “首座,你对师弟了能真是一片诚心啊。你放弃方丈之位,真的值得吗?”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的感叹,发出了一声轻笑道: “我只有这么一个师弟,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就算他再不争气,我也要尽力保全他,除非我死了。” 他这样的回答,让长老绝心的心中佩服不已,能够为了照顾师弟,甚至用命去救师弟,这样的师兄在少室寺,甚至在整个江湖里,也是罕见的。 了空的回答,也使首座室内,没有了声响。 他趴着虽然不知道长老绝心到底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他手下的这个长老是最忠诚于他,也肯定为了他放弃方丈之位,而感到无比惋惜。 此刻,金疮药粉应该慢慢渗透到伤口里去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疼痛了。 他的头枕在双臂之上,对着长老绝心道: “绝心,其实,放弃了方丈之位的争夺,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毕竟,我的心里总是有些怀疑。”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心中的怀疑,他好奇于有什么事儿,比得到方丈之位更加的重要,于是,他的询问了空道: “首座,您到底怀疑何事?” 了空目视前方,仿佛看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虽年过七旬,眉发皆白,很多时候,走路还不是很利索,而且身体也不太好。 可就是这个人,让他从普通的少室武僧一跃成为了,五大堂院之一的罗汉堂首座。 了空心中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圆寂的慧定方丈。 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了空在少室寺的贵人和提携他的人就是慧定方丈。 想到这里的了空,眼中有些湿润,他对着长老绝心回答道: “慧定方丈虽然已经圆寂了,但我总是感觉,慧定方丈不是因为单纯身体不好,而圆寂故去。 我打算去圣僧穴走一趟。” 长老绝心知道了空的想法之后,目视背上的斑斑伤痕,他对着了空劝告道: “首座,您对慧定方丈的死有疑问,但也要等到背上的伤好了,再去也不迟啊。” 长老绝心如此关心他,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他回答长老绝心道: “你说得,这个是自然。 哦,对了。我受伤之后,嘱咐了能不要看我,用心修炼《菩提心法》。 必要的时候,你去帮他的忙。 另外,对外就说,我了空到后山练功,不慎跌入山崖,摔伤了。需要长期卧床休息,谢绝任何人来探望我。” 长老绝心把了空吩咐的话是一一记下。 次日,少室寺所有人都知道了了空受伤的事儿,此事在少室寺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特别是戒律院首座戒允、般若堂首座永明、达摩院首座度相都不敢相信这件事儿是真的。 戒律院首座戒允在戒律院首座室内,对着日月光芒佛像双手合十,期盼了空的快点好起来。 而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听到了空受伤都为之一震,紧接着就是好一番窃喜,了空退出了方丈的争夺,那么,他们对手就少了一个。 他们更加的摩拳擦掌,为了方丈争夺战而努力习练武功。 但对于罗汉堂的弟子来说,却也是万念俱灰,他们一心期望首座了空可以参加新任方丈的争夺战。 如果,首座了空可以胜出,那么,他们当中有些人肯定会得到晋升,就算依然是一名普通的罗汉堂武僧,在少室寺里应该也会有优待。 少室寺里对了空意外受伤而议论纷纷,罗汉堂的武僧对了空出事,也是垂头丧气,连连口喊可惜。 而作为知情人的了能,自然是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他自觉自己更加对不起师兄了空。 更加珍惜现在习练的《菩提心法》,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用师兄了空的方丈之位和毒打换来的。 长老绝心对了能的病情不是很放心,而了空也关照过他也要常常注意了能。 他发现了能非常勤奋,没有一丝偷懒的现象,夜以继日的在修炼《菩提心经》。 这样关键的时刻,对了能来说,他也不可能去偷懒。 蓝玫香的毒如此厉害,他如果有一刻懈怠,那毒素肯定会进一步侵蚀他的身体。 《菩提心经》所产生的内力在了能的体内,反复运转着,很快同时护住了他的五脏六腑,也进一步清理留在他体内的蓝玫香毒素。 长老绝心在了能房间窗外,看到了能此刻气息渐渐平稳,下眼睑上因为中毒而产生的深黑色也消除了不少,当然,最明显的还是那有些吓人的深蓝色嘴唇,此刻已经慢慢恢复了些原来应该有的样子。 他看到了能的整体情况,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还在养伤的了空。 可当他来到首座室,报告了空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了空,才过了两天。 竟然,已经开始下地之后,在首座室里慢慢来回踱步了,再瞧他背上的伤口因为上号金疮药的缘故,已经开始结疤了。 长老绝心想起了空那趴在痛苦的模样,再瞧了空现在下地走路的姿态,真的有些怀疑这首座了空养伤的逆天模式是不是真的。 还在首座室里下地恢复的了空看到长老绝心在外面张望后,对着他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长老绝心在了空的召唤下,快速进入首座室,然后,把首座室的门关好,以防被人看出什么。 了空看到长老绝心进入首座室之后,如看什么奇怪的物体一般,盯着了空全身上下看了好一会儿,看的了空都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于是,他指了指首座室内桌案前的椅子,示意长老绝心坐下。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的命令之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但双目还是直视了空背后那恐怖的伤口。 了空看着长老绝心一脸的惊讶,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对着他道: “绝心,其实,我背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要不伤到筋骨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的伤主要在腰部,我现在倒是想感谢那两个菩提院的魁梧武僧,他们的棍子大多数都挥打在我的背上,而打在腰上的也就七八下。 只要我的腰部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了空对着长老绝心如此解释了一番,但他从长老绝心的脸上依然看到的是怀疑和担心。 看着长老绝心脸上一切表情的了空,再次对着他进一步解释道: “作为首座都可以学到一门少室的上乘内功,名为《金刚不坏神功》。 这门功夫,练至大成,就可以全身如钢似铁,铜墙铁壁。 当那两个菩提武僧用精铁棍打我的时候,我那一刻已经用《金刚不坏神功》保护住自己的心脉和筋骨了。 虽然,他们打我打得很厉害,但我还是能够尽力去承受,而没有因为被棍棒的殴打而昏过去。”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说完这一切后,他终于开始有点相信了空说得话,他其实也对《金刚不坏神功》这门少室内功有所耳闻,但重来没有见过,也只知道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修炼这门内功。 今天,他算是见到了这门内功厉害之处了。 既然,了空并无大碍,那长老绝心也能把心都放在处理罗汉堂的日常事务上去了。 了空依然在来回不紧不慢的踱步,开口询问长老绝心道: “了能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练功偷懒?” 长老绝心立刻对着了空汇报道: “首座,您放心,了能老弟自从回到罗汉堂之后,对修炼《菩提心经》一刻也没有放松。 而且,整个人身体状态也在恢复之中。”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的汇报之后,也是“嗯”了一声,表示放心。 不过,他很快对着长老绝心吩咐道: “你去告诉了能,修炼武功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欲速则不达。 另外,《菩提心经》需要勤加习练,他中的毒可是非常厉害的,小心蓝玫香之毒对他身体的反扑。” 听到了空告诫了能话的长老绝心,自然是领命而去。 新任方丈职位的争夺战的日子也很快临近了,少室寺上下都把目光放在此事上。 这一日,了能依旧在自己房间内,习练《菩提心经》,房间外却来了一人。 他看到了能的情况看似是中毒了,正在运功疗伤。他也没有去打扰了能的意思,而是,蹑手蹑脚的无声打开了能房间的门,再悄悄关上。 然后,搬起一个马扎,放在了了能床铺的对面。他自己本人是悄无声息的坐在了马扎上,等待了能运功疗伤完毕。 了能盘膝坐在床上,整个人心思都在练功解毒之上,进入了能房间之人,坐在他对面整整两个时辰,都没有发现。 而此人看着了能如此用心练功,不仅心中感叹道: 酒肉僧,真的是变了。 经过佛心崖、圣僧穴再到藏经阁之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人也一改肥胖,瘦了很多。 不过,他怎么会中毒呢?难道是因为贪吃,误食了有毒的蘑菇还是吃了毒蛇? 了能习练《菩提心经》还在继续,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慢慢苏醒过来。 当他睁眼之后,发现对面坐着已经在打瞌睡的戒色之后,他是大喜过望,拍了拍戒色的青皮头道: “喂!春梦鬼,你小子没有房间睡觉啊,竟然跑到我房间里来睡,你要睡觉做春梦,回你的戒律院去。” 头上被了能拍打的戒色,很快就从睡梦中醒来。 看到是了能打他的,他立刻就要伸出手来还击,了能见状整个人往后躲避。 但戒色却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接龙爪擒拿手来对付了能。 了能自然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非常好客,用罗汉拳开始招呼戒色了。 双方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之后,了能却没来由的感到胸口不舒服,连续咳嗽了好几声,然后,从喉咙口吐出了带有红蓝色的血痰。 戒色看到了能病的如此严重,他关切的目视了能询问道: “酒肉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中毒这么厉害,连吐出来污血的颜色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啊。” 面对戒色的担心,了能却是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安慰戒色之后,了能又是轻咳了几声。 戒色看着了能病如此重,立刻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了能却伸手示意戒色可以停手了。 戒色看到了能的病之后,直接对着了能询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中了这么厉害的毒,有没有吃少室解毒丸?” 了能为了宽戒色的心,对着他回答道: “吃了吃了,你怎么这么啰嗦。你来我这里,我可不想看你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今天来找我是干嘛?小心别被罗汉堂的武僧看到了,到时候,他们把你赶出去。” 了能的话,反而却引起了戒色的大笑道: “酒肉僧啊,你这几天怕是因为疗伤驱毒,连半步都没有离开你这个单间吧。” 了能看到戒色观察的仔细,说得也是实话,于是,点头道: “你所料不差,我是这几日都在房间里运功疗伤,但自从慧定方丈圆寂之后,少室寺里的气氛也变了,五大堂院的武僧都变得冷漠异常,彼此之前非常紧张。” 戒色听到了能的话,坐到了他的身边,对着他道: “慧定方丈圆寂,五大堂院武僧之间的气氛是变了非常紧张。但你师兄了空自从跌落山崖,退出新任方丈的比武竞争,五大堂院之间的气氛又变了。” 戒色的话,说得了能心中,又是难过事重上心头。不过,了能也只能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戒色在听到了能轻叹之后,立刻快步走近他道: “酒肉僧,你我相识于佛心崖,一起吃过鱼,一起追过贼,也算是朋友一场。你可否如实相告,你师兄了空真的是练功的时候,不甚跌落山崖重伤吗?” 了能听到戒色心里的疑问,他也心里明白。戒色前来询问他师兄了空具体情况,其实,也是为了戒允来询问了空的情况。 他很想对着戒色说出实情,这些心底的话,在他的心里憋了很久,根本没有机会,也不能和任何能吐苦水。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万一说了,到时候,德正那个可恶的家伙,肯定会做出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师兄了空还在养伤之中,德正前来发难,谁能够来抵挡他呢? 了能对着戒色微微一笑道: “戒色师兄切莫生疑,我那师兄总喜欢习练武功,这个时候又是新任方丈比武竞争的关键时刻,应该是练武太勤快,体力不支,才跌落山崖。 全靠日月光芒佛保佑,师兄才保得一条命啊。” 了能此番话说完后,双手合十,颇为认真的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戒色从了能得到的答案,还是如外面所传一模一样,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虽然,在他临来之前,他的师兄戒律院首座戒允说道: “了空武艺非凡,体魄强健,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跌落山崖。我听到之后,感觉这就是个笑话。” 戒色觉得师兄戒允说得对,但了能此刻死咬住答案不放,他也没有办法。 忽然,他神秘的对着了能耳语几句,了能在听完他说得一番话之后,惊愕的对着戒色询问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戒色对着了能中的点了点头,了能对戒色询问道: “你说得可是千真万确,亲眼得见?” 戒色再次点头,并伸出右手手掌,指尖向天发誓道: “我戒色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让日月光芒佛立刻把我收了去,任由他老人家责罚严惩。” 了能看到戒色都发誓了,他也相信了戒色所言,但又询问道: “此事,你没有告诉你师兄戒允吗?” 戒色听到了能如此询问,他是深深叹气,并用脚跺了一下地面道: “酒肉僧,这段时间,四大堂院首座正好是为争夺新任方丈比武做准备,而我师兄也短期内,进行闭关,谁也不见。 而这事儿就没有告诉师兄,但我没人可以商量。 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 可你现在还中毒之中,我看此事也只能作罢了。” 了能听到戒色说这颓废的话,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他道: “你我都是少室寺武僧,都有义务为少室寺出一份力,你说吧,到底怎么干,我听你的。” 戒色看到了能如此爽快,于是,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道: “好兄弟,我会定好时间和地点,你只管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了能对着戒色满口答应道: “好!” 第016章 颠倒黑白 数日之后的一天夜晚,月朗星稀,皓月当空,少室寺西墙城下。 在西墙附近香客集的西边第三排,第一间香客房处,有两个寺僧正埋伏在房屋拐角,借着月光,等待着什么。 香客集乃是为上山游玩、居住的香客而提供的住所。平日里,香客集中前来居住的人不在少数,或向少室高僧求教佛法,或来修生养性,或因为少室周围山林秀美,而短暂居住。 可因为,慧定方丈去世,少室寺还在为慧定方丈披麻戴孝之际,香客集不对外开放,这里就空无一人了。 夜晚的香客集,只有留在香客集中间空地上的聚缘炉还在青烟袅袅。 这是当初少室前辈和前来少室寺香客们的约定,无论何时,少室寺和香客们,就算岁月如何变迁,距离多远,彼此之间的佛缘是不会断绝。 聚缘炉中的香火无论何时都会点燃,生生不息。 此刻已经是月上高空时,了能蹲在墙角里面一些的位置,不停询问向外张望的戒色道: “春梦鬼,他们来了吗?” 戒色目不转睛的从拐角处小心的露出半个头张望,并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了能道: “酒肉僧,你急什么。你都问了我第几遍了,他们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你现在给我盘膝练功解毒去,我现在有点后悔带你来,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 戒色责备了能,了能却不停拍打身上的蚊虫抱怨道: “我没有耐心?这里的蚊虫也真是奇了怪了,只叮咬我,却不招惹你。这些蚊虫真讨厌。” 戒色看着了能不停的在拍打着蚊虫,他却是对着了能嘿嘿一笑道: “少室寺夏天晚上蚊虫多,你是第一天知道吗?我晚上出来,涂了驱蚊药水。你被蚊虫叮咬,我就没办法了。” 了能看到戒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就是给他一拳头,让他老实点。 就在了能因为不停叮咬他的蚊虫,而越来越气恼,那拍打蚊虫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忽然,戒色伸出右手对着他挥了挥道: “别拍了,那些人来了。” 了能听到戒色说有情况,他为了避免闹出太大的声响,从拍打蚊虫,改为用手驱赶蚊虫。 而此刻,在少室寺西墙下,有两个年轻灰袍武僧,正在结伴来此。 而且,其中一人负责警戒,而另外一人却是右手放于右边脸颊旁,嘴巴张开,开始拟声夜猫的叫声。 在两声猫叫声发出去不久,在西墙那边,也同样传来了两声猫叫出来。 其中一人继续负责警戒,而刚才那模拟猫叫声的年轻灰袍武僧,四周张望了一下,从怀中快速掏出一个包裹,向着西墙那边扔了过去。 而在年轻灰袍武僧把包裹扔过去之后,又一个包裹如投桃报李一般,从西墙那边又扔了回来。 那传递包裹的年轻灰袍武僧,拿起抛过来的包裹之后,却用了不少力气抱在胸前,貌似那个抛过来的包裹,里面东西应该不少也不轻。 在他们之间的交易刚刚完成的时候,戒色对着了能发令道: “现在是刚刚好,咱们快冲!” 两个年轻灰袍武僧得了包裹之后,本来在掂量包裹之后,心满意足的准备撤退。 而了能和戒色就好似神兵天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两个年轻灰袍武僧着实是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来人之后。 他们脸上的慌张却消失的无隐无踪,其中,一个年轻灰袍武僧轻蔑的对着了能和戒色道: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少室寺的两个活宝,了能和戒色。你们两个屡犯寺规的家伙,我劝你们快点该滚多远就滚多远,别来这里碍事。” 面对年轻灰袍武僧对他们俩的奚落,了能和戒色都是怒气满满,戒色作为戒律院的弟子,一身正气,更是质问那两个年轻灰袍武僧道: “你们刚才把什么东西扔出去了?又把什么东西拿回来了? 老实交代!否则,戒律院全体武僧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两个年轻灰袍武僧,听戒色的话语之中,貌似对方人很多,其中一个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可另一个却是哈哈大笑对着戒色道: “你这个犯了色戒的家伙,少来吓唬我们。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受伤的罗汉堂首座了空之外,其他四大堂院首座都在一心习练武功,全力备战新任方丈的比武争夺,你师兄戒允哪有时间来管这事,走!” 另外一个年轻灰袍武僧听到同伴的话语之后,立刻定了定心神,二人一起就拿着到手的包裹准备离开。 了能和戒色看着那两个歹人武僧就要逃跑,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道: “打倒他们,拿到包裹!” 两个歹人武僧也毫不示弱,他们用怀疑的眼神目视了能和戒色道: “那就看你们两个活宝的本事了。” 戒色上来直接就是龙爪擒拿手,向着其中一个歹人武僧的双臂而去,目标就是他的手臂,只要擒住那人的手臂或者手腕,他就只能乖乖就范了。 了能虽然蓝玫香的毒还没有全部解除,但为了能够抓住这两个歹人武僧,也是深吸一口气,双拳左右开弓,向着另外一个歹人武僧就打了过去。 那两个歹人武僧看到了能和戒色前来是气势汹汹,他们也毫不示弱,为了保住包裹,为了不被了能和戒色抓住,也是拼死一战。 两个歹人武僧功法凌厉,眼中全部都是杀意。看来,那两个歹人武僧是对了能和戒色起了杀心。 就算了能和戒色的师兄是罗汉堂首座和戒律院首座,他们也不惜冒险一博。 他们俩本以为了能和戒色是少室寺内传说的不学无术之徒。但和他们交手之后,发现他们和众多少室武僧口中的传言并不一样。 戒色的龙爪擒拿手总是能够抓到对方的肩膀、手肘、手腕以及手指关节,然后,再加以巧力,瞬间而发,触碰到对方最脆弱处,随着“卡啦”一声脆响。 对方的关节以及经脉已经产生无比的痛感,对方是冷汗直流,连连后退。 而了能虽然运用的是罗汉堂最基础的拳法——罗汉拳,但因为在慧根大师帮他重新复习并纠正了罗汉拳式,慧明大师帮他强加了臂力,慧行大师锻炼了他的眼里和反应能力。 此刻了能的罗汉拳是虎虎生威,可以说是眼到,拳到,一拳打出威力十足,对方在看到了能的拳头连续打中了他的胸腹之后,是越战越心惊。 可就在了能继续挥动一招“罗汉拜佛”时,身体却瞬间停滞在当空,跟着口中吐出不少带有蓝色的深红污血。 对方看到了能吐血之后,得知对方是带病来战。更是马上抓住时间,对着了能就是连续好几次的攻击。 戒色看到了能这边有失,立刻放弃了对对手已经形成的优势,马上向了能靠拢。 两个歹人武僧,看到了能已经失去战斗力,只剩下戒色一人时,他们却没有要对付戒色的意思,而是,拿着包裹匆匆离开了。 戒色扶着口吐污血的了能,眼中全是可惜之色,只能眼睁睁的目视他们的离开。 戒色先扶着了能回到了罗汉堂,然后,找到了戒律院长老同归。 如今,戒律院首座戒允闭关修炼,那么戒律院所有一切事物都由长老同归来处理。 他对着长老同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而长老同归听到这话,也是非常惊讶,少室寺武僧平日里,清静苦修,不理红尘之事,怎么会和别人深夜去做什么交易。 而戒色更是对长老同归道: “同归长老,我知道那两个人的武功路数,想知道是哪个堂院的武僧应该不难。” 长老同归听到戒色如此说,点了点头,再次询问他道: “那你知道他们的样貌吗?” 戒色拍着胸脯对着长老同归道: “同归长老,我和了能一起去伺机追捕他们的时候,正好是月明星亮,他们的样子,我当然记得。” 长老同归对着戒色更是点头道: “好,你最好把这两个武僧的相貌画下来,到时候,寻找起来就方便了。” 戒色认为一件大功就要到手,非常高兴,他在安眠的时候,甚至想到师兄戒允出关之后,会如何褒奖他,而他会在戒律院会如何有面子。 戒色在安眠做美梦,但了能的情况却有点不乐观。 因为,带伤去和戒色伏击两个歹人武僧,他身体内的蓝玫香毒素又开始侵蚀身体,特别是当了能运用内力配合施展罗汉拳出击的时候,蓝玫香毒素就开始侵蚀身体了。 了能盘膝而坐,开始继续修炼《菩提心法》,可之前被菩提真气压制的蓝玫香毒素,反击非常的厉害,使得了能都无法真正压制它。 他迫于无奈只能去寻找长老绝心救助,长老绝心见到了能嘴唇又开始偏蓝了一些,知道他的伤情反复了,立刻开始替了能稳固身体内的情况。 长老绝心的内功虽然不及了空,但替了能守住身体,不被蓝玫香毒素的侵蚀还是可以的。 了能有惊无险的恢复了对身体内蓝玫香毒素的压制,他对着长老绝心是万分感谢,而长老绝心对着了能叮嘱道: “了能老弟,你这段千万不能用内力在其他地方,你体内的菩提真气只能用于对抗和压制蓝玫香的毒素,直至彻底消除它。” 了能听到长老绝心的教诲,也是,双手合十不停点头。 一夜过去,戒色起了个大早,脑子反复回忆两个歹人武僧的相貌,用笔墨画出了两个人的样貌之后,拿着画好的宣纸准备拿给长老同归时,却发现长老同归的面前,站着两个年轻灰袍武僧。 当戒色来到长老同归身边,赫然发现,现在站在长老同归面前的两个年轻灰袍武僧就是昨日,他和了能一起要对付的歹人武僧。 可就在戒色将要开口想对长老同归表示,这两个年轻灰袍武僧就是昨日的歹人武僧时,长老同归却是一脸不善的目视戒色责问道: “戒色,你真是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你拿着少室寺的武功秘笈和歹人换取银两,而且是为了包养寺外一个女子。 现在却说是这两个武僧的不是,他们俩去伏击你还有那个了能,你们是打不过他们,落荒而逃,把一包银两都落下了。 现在,他们已经把此事告到戒律院了,而且,还有一包银两为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戒色听到长老同归的话之后,差点要背过气去。 怎么一夜过去之后,告状的人变被告,被告却变为告状之人,真是颠倒是非,黑白变色。 现在的情况对戒色非常不利,不但,对方两个武僧状告他,而且,还拿出了物证——那包银两。 戒色现在说什么,他都无法辩驳了,他只能对着长老同归央求道: “同归长老,你要相信我。他们才是恶人先告状,当时,如果,不是了能受伤,我们早就擒住他们了。” 戒色虽然说得话是完全属实,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话在长老同归来看是那么苍白无力。 长老同归,也没有马上处理戒色,而是,前往戒律院的首座室去请首座戒允。 戒允此刻正端坐于蒲团之上修炼戒律院的专属内功《达摩闭息功》,长老同归轻轻的敲了敲首座室的大门道: “同归有要事求见首座。” 不多时,戒允从蒲团之上缓缓起身,打开了首座室的大门,有些不悦的对着长老同归道: “同归,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长老同归立刻凑到戒允耳边低语了一番之后,戒允听到之后,顿时一阵心惊,然后,对着长老同归询问道: “此事确定吗?” 长老同归对着戒允双手合十,实话实说,面色凝重道: “首座,这件事不说是十成十,也算是十成七八了。” 戒允听到长老同归如此说,顿时气的直挠头,嘴里喃喃自语道: “这个臭小子,只会给我添麻烦。” 戒允和长老同归,一起去见了那两个来状告戒色的少室武僧。 戒允企图从这当中能不能看到替戒色正名的转机,可惜,对方不但一口咬定是戒色干得,关键还有物证,对戒色很不利。 戒允还特地打开了那包银两足足有一百两之多,而且,戒色还有过犯色戒的前科。 他无奈只能先把戒色给关了起来,再做打算吧。 戒色自然是心中冤屈,对着师兄戒允口中连喊冤枉,但真正说冤屈更大的应该是了能。 了能是带着伤陪戒色去伏击歹人武僧,现在,了能不但病情反复,而且,戒允命令长老同归去罗汉堂拿人。 可就在戒律院长老同归要踏入罗汉堂捉拿了能的时候,却碰到了罗汉堂长老绝心。 长老绝心看着戒律院长老同归兴师动众的带着八个戒律院武僧前来罗汉堂,他心知同归肯定是来者不善。 当戒律院长老同归踏入罗汉堂的那一刻,长老绝心立刻出来相迎道: “同归长老,你怎么有空到罗汉堂来坐坐了,我那里正好有上好的紫萱茶,咱们去品一品。” 戒律院长老同归却对长老绝心品茶邀请,根本不领情。 他一脸正色对着长老绝心道: “绝心,我今天没闲工夫和你去喝茶。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案子,来找了能回去配合调查。 你行个方便吧。” 长老绝心却对着同归,一脸惊讶道: “什么案子?了能这段时刻因为生病,是好多天都没有出过门了,哪里有可能接触什么案子。” 同归听到长老绝心的话,也是微微一愣询问道: “了能他病了?” 随之,同归脸上满是对长老绝心话语中的不信任。 而长老绝心也看到同归的怀疑,立刻拉着同归道: “这样吧,为了证明我绝心所言非虚,你我一起去了能的房间看看如何?” 同归也想知道个究竟,于是,跟随长老绝心来到了能的房间外。 当同归在房间外的窗户口看到了能正在盘膝坐在床上运功疗伤时,知道长老绝心所言非虚。 但又担心他们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为了能演了一出戏。 同归打开了了能房间的门,然后,跃门而入。近距离观察到了能,满脸暗淡,甚至发黑,特别是嘴唇微微偏蓝。 他看到了能这个症状,转身对着后面的长老绝心猜测了能的病情道: “绝心,这了能怕不是中毒了吧。” 长老绝心对着同归点头叹气道: “同归,不怕你知道。了能就是喜欢吃,那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还好服了解毒丸,现在,每天就是打坐练功疗伤,其他什么都干不了。” 同归听着长老绝心的话,又试着去摸了能的脉搏时,此刻,有人在窗外对着他们沉声道: “你们戒律院的人到底要干嘛,我师弟了能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要怀疑。 我看你们戒律院的人就是欺人太甚,是不是慧定方丈不在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们了。 如果,不是我身上有伤,我一定上戒律院找你们首座戒允理论!” 同归一听这背后传来的声音,顿时,额头上布满细汗。 他转过身去,看到了能房间窗口处,作为罗汉堂首座了空,正拄着双拐虎视眈眈的看着同归以及戒律院的其他武僧。 同归以及戒律院的武僧面对了空的虎威,都纷纷唯唯诺诺的退出了了能的房间,然后,对着了空连声口称“打扰”慌忙离开了罗汉堂。 戒律院所有人的离开之后,了空进入到了能的房间之中,而长老绝心立刻对了空述说了,戒律院长老同归带着戒律院武僧来罗汉堂的用意。 了空听完之后,立刻气血上涌道: “戒允这个家伙是不是欺我罗汉堂无人啊,我受伤了。他就找人来罗汉堂生事,我看又要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聊聊了。” 了空在发出一番感慨后,吩咐长老绝心出去,他一个人等待了能修炼功法完毕。 了能此刻已经入定很深,连同归带着戒律院武僧来拿他,他都不知道。 当他醒来之后,却看到师兄了空就坐在他的对面。 他立刻下了床,看到了空架着的双拐,伤感道: “师兄,你被他们打成这样,连走路都需要拐杖。哎!” 了能发出这番感叹后,眼中热泪滴落而下。 了空却对着了能告诫道: “哭什么,你师兄我又不是死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像个女人一样。 你有重伤在身,最好别出去惹事,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提醒你。” 了能知道师兄了空对他的伤情非常重视,但是,他连连点头道: “是!师兄。 但是,少室寺现在真的发生事了,而且,事情不小。师兄,我!” 可就在了能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了空却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而是对着他道: “少室寺现在发生事儿很正常,只要咱们寺内的大事儿给定下来,那么,所有的事儿都会全部化解。” 了空对着了能说完之后,直接拄着拐杖离开了能的房间,临走时,还叮嘱他,好好修习《菩提心经》不可有一丝偷懒。 了能目视了空离开了他的房间,他也知道师兄了空话里的大致意思。 不过,他还是心系戒色的安危。 而此刻的戒色在戒律院密闭的房间内,痛哭流涕,大喊冤枉。可惜,现在他面对的一切都不利于他,也只能希望日月光芒佛能够显灵,助他脱离危难,也希望了能能够无事。 第017章 案情进展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少室寺上下都在继续关注新任方丈比武的争夺,但对于罗汉堂却是非常的平静,特别是了能,他虽然心系戒色的安危,但他知道自己身上烈性中毒的医治更为重要。 当了能知道师兄了空已经可以下地之后,总是去看望师兄了空。虽然,每次了能去看望他都免不了被他申斥,但了能觉得平日里都是他在照顾自己,是时候,了能也要照顾师兄了。 了能在经过在外面的修行之后,会做了很多事儿,比如扫地、洗衣服这样的杂活,以前,在罗汉堂了能根本就不参与的。 当了能在首座室做着打扫和浆洗了空衣服的事情时,师兄了空觉得他送了能出去修行是对的,也感激已故慧定方丈当初的提议是无比正确的。 既然,了能知道师兄了空受伤不便,了空也时刻关心着这个师弟的伤势。 他庆幸的是,当他的双手贴于了能的后背时,蓝玫香的毒素没有进一步再侵蚀了能的身体,而且了能身体内的菩提真气已经可以完全和蓝玫香的毒素相抗衡。 不出意外,只要过个一年半载,这蓝玫香的毒素就能够全部解除了。 如今的少室寺上下,不但,关注新任方丈的人选,也同时在关注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戒律院戒色的问题。 自从戒色被关起来之后,戒色的事儿好似风一般在整个少室寺传播开来。 看来,那两个年轻灰袍武僧不想放过戒色,同时,也在对戒律院首座戒允施压。 每一天的过去,戒允心头的压力就多了一分。 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平日里,一向不怎么多言语的戒律院弟子也开始似有似无的通过彼此说闲话的方式,在提醒戒律院首座戒允,不要再拖了,戒色的事儿应该有个结果了。 戒允很不想去审判戒色,毕竟,戒色是戒允唯一的师弟。一旦,结果发布之后,戒色这辈子肯定就完了。 这五天里,戒允总是夜晚私下里去见戒色,询问他那天的具体事情经过,是越详细越好。 但戒色尽可能的详细复述,可是,还是没有什么东西,对戒色是有利的。 忽然,戒允想到了戒色是和了能一起去的,可长老同归去了罗汉堂,却因为了空的一席指责,长老同归是灰头土脸回来的。 他此刻真的很想去罗汉堂走一趟,但他怕见到了空。 戒允是知道了空的脾气的,他非常护短的,特别是对师弟了能。甚至护短护的比他戒允还厉害。 可惜,现在,戒允想不到任何办法,只能还是冒险去见了能一面,才能有希望看到事情的转机。 戒允趁着夜色,黑布蒙面、身穿夜行黑衣,在罗汉堂灯火全部熄灭之后,他一个轻巧的翻越就进入到罗汉堂之中。 他不知道了能在罗汉堂哪个房间,也只有一间一间的开始查找。 他首先查看的是罗汉堂武僧的通铺,毕竟,了能是罗汉堂普通武僧,睡通铺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他没有找到了能的踪迹。于是,他只有开始看看那些独立的房间。 他查到了长老绝心休息的房间,又去查找其他单独房间的时候,再一个房间门口微微露头之后,就快速后怕的离开了。 因为,他刚才查探的房间正好是罗汉堂首座了空的房间。他知道了空的功夫不在他之下,还是早点走了的好。 可就在戒允准备离开的时候,从罗汉堂首座室里却传来声音道: “来就来了,何必还要那么鬼鬼祟祟,你再跑,我就要通知整个罗汉堂抓人了。” 戒允是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被了空给发现了。 他也实在搞不懂,晚上漆黑一片,了空休息的时候,莫非是那树上栖息的猫头鹰,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被了空发现的戒允,也不再猫着腰走路,而是整了整衣服,摘下黑色蒙面布巾,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罗汉堂首座室的大门。 罗汉堂首座的大门打开之后,原本还在打坐的了空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一身黑衣的戒允大摇大摆的来到他面前时,了空对着戒允怒极反笑道: “戒允,你还真不愧是戒律院首座,做什么都是堂堂正正。 穿个夜行衣大晚上来我罗汉堂,到底想干什么? 莫非戒律院首座改行做梁上君子不成? 另外,你是不是想把我师弟带走,我现在明确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师弟戒色的事儿,别把我师弟了能掺杂在里面。” 戒允看到了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他也是没有任何的怒意,毕竟,他今天来是求人的,求人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他对着了空讥讽是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 “了空啊,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今天,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真的有事来找你帮忙啊。” 了空看到戒允前来是诚心诚意,他也收起了对戒允的怒气,然后,没好气的对着他道: “说!有什么事儿还需要我帮忙。” 戒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了空所坐蒲团的对面马扎上道: “如今,慧定方丈圆寂,少室寺已经开始慢慢乱了。 有人竟然用少室寺的武功秘笈去换银两,这简直就是视少室寺规如无物,而且,也是在贩卖少室寺的珍贵财产。 如果,照此以往,少室寺以后还能剩下什么,我们故去的一天,如何又能对少室的前辈们交待。” 戒允的话说得语重心长,忧寺哀寺。了空听了戒允的话,也为之动容道: “是啊,这样的事情是不能任其继续发展下去。但,你看我现在重伤在身,没办法帮到你,否则,我就和你一起去抓捕那些为非作歹的武僧了。” 戒允听到了空赞同的他话,他对着了空道: “你有伤在身,我就不劳烦你的大驾了。我此次来,就是想问一问了能。 毕竟,了能那天真的和我师弟戒色在一起,也许,他还能回忆出什么,到时候,也能帮到我师弟啊。” 了空听到戒允对师弟戒色一片保全之心,他联想他自己对师弟了能也是如此。他想了想,他和戒允都是一样的情况。 于是,了空终于对戒允松口道: “好吧,我明日和你一起去见我师弟了能,把那天的情况给说个明白。” 戒允却对着了空摇了摇手,心情急迫道: “了空,只怕等不到明天了。现在,我也是压力倍增,度日如年啊。 还是趁今天晚上吧,否则,我怕迟则生变啊。” 了空看到戒允脸上急迫的表情,他是对着戒允询问道: “既然,你现在事情如此急迫,那前几日,你干嘛不来找我。何必要等到现在。” 戒允听到了空如此发问,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自从戒色的事情出了之后,全寺上下都在盯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所有人的关注,我今天来罗汉堂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了空知道戒允说得是实话,他和戒允毕竟都是首座,就算慧定大师在的时候,他们就比较收人关注了。 现在慧定大师圆寂了,整个少室寺只有五大堂院首座以及藏经阁的阁主地位最高,他们无疑已经如万绿丛中一点红,一目了然。 了空看到戒允如此紧急,他也不再拖延戒允的时间,还是有些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杖和戒允一起前往了能的房间。 他们二人来到了能的房间窗口时,发现了能在夜深人静之时,还在打坐修炼。 戒允看到了能如此勤奋,他是向着了空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了空看到了能能够听他的话,他也是非常欣慰。 他们二人直接打开了了能房间的大门,然后,迈步而入。 了能听到有人进入房间,快速进入房间。 却见来人竟然是师兄了空,另外,还有师兄了空的死对头戒律院首座戒允,他觉得非常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一同前来他房间之中。 了能对着戒律院首座戒允恭敬的双手合十见礼道: “罗汉堂弟子了能见过戒律院首座。” 可就在了能话音刚落之后,戒允却对着了能抬手道: “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了能,这次,我来找你是为了戒色的事儿。 现在,戒色不得不关起来。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你现在再对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了能看到戒允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他快速在脑海里回想了那天所有的经过,然后,复述给戒允听。 戒允在聆听了能的话之后,全程都是眉头紧锁,仔细聆听了能说得每一个字,也在分析寻找其中可能的线索。 但在戒允听完了能说完全部过程之后,他却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在戒允身边的了空,看到他的表情之后,有些紧张的对着戒允道: “怎么样?是否找到什么可以破解的线索。” 戒允却对着了空再次叹气道: “你师弟了能说得经过和我师弟戒色说得差不多,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啊。” 了能看着戒允如此的为师弟戒色而忧心忡忡,他对着戒允提议道: “戒允首座,你这几日是否去靠近少室西墙的香客集去看看,也许,那里可以找到线索。” 戒允听到了能的提议,对着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胡须的下巴,点头道: “你说得倒是真的,不过,” 戒允有自己心里的想法,了空马上接过戒允的话头继续说道: “出了这样的事儿,去香客集也没什么意义。 那些歹人武僧应该会想到戒允为了师弟戒色,会极力查清楚这件事儿。 他们不会在香客集附近出现,或者在少室任何地方出现,而是要等到这件事儿过去之后,他们才会做他们想做的事儿。” 了空对这件事的分析后,作为戒允也表示了默然,无声的同意了空的说法。 可了能却对着了空和戒允神情激动道: “师兄,戒允首座。 如果,非要等这件事儿过去了,那么戒色就完了。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了能的话说得没错,但了空和戒允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们俩相互对视一眼后,了空对着戒允道: “戒允,有的事儿,该做还是要做。 也许,你会因此失去一些东西和机会,但是,我相信你不想失去你的师弟。” 了空的几句话,一下子说到了戒允的心里,他抬手勾住了空的肩膀惺惺相惜道: “咱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了空对着戒允有了一丝知己的感觉道: “嗯,你说得,没错。” 了空对着师弟了能道: “了能,你好好修炼内功,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你出一份力啊。” 了空对着了能说完之后,头转向了戒允。 戒允看到了空转到他这边的眼神,他又是感激的拍了拍了空的肩膀。 了空和戒允看事情差不多了,天色也微微有些亮了,二人一起离开了了能休息的房间。 戒色一案在隔天终于公开审理了,因为一切罪证都指向他。 作为戒律院首座戒允,不得不判决戒色因售卖少室寺武功秘笈并勾搭寺外女子,进入佛心崖面壁,终身不得离开佛心崖半步。 另外,作为戒律院首座戒允,因为对戒律院弟子戒色,管理疏忽,致使戒色做出铸成大错,也要受到处罚,在戒律院面壁三月,并退出新任方丈比试。 此事一出,戒律院所有武僧对首座戒允退出新任方丈比武都纷纷哀叹,而戒色是如了能先前一般自责和痛哭。 戒律院首座退出新任方丈比试之后,般若堂、达摩院、菩提院三大堂院的武僧都是热情高涨,都纷纷为各自堂院的首座庆祝。 这样,新任方丈的候选人就只有三人了,事情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扑朔迷离。 而同时首座失去新任方丈竞选资格的罗汉堂和戒律院,这两个堂院的武僧之间的距离却慢慢拉近,失败者和失败者在一起总是有共同的话题。 某一日的夜里,了能独自一人猫着身子,在少室寺西墙靠近香客集的地方,等待着。 今天距离了能被罚前往佛心崖面壁思过已经是第四天了,而了能也已经在这里整整埋伏了四天。 他相信师兄了空和戒律院首座戒允所分析的结果,这些个歹人武僧肯定还会因为对银两的贪念,而继续伺机去和外面人交易。 等待是非常难熬的,而且,也不确定这些歹人武僧不会另找地方去做交易。 了能这段时间天天一直专心于习练《菩提心经》,每天睡得很少,就是因为如此,他每天的倦意也来得很晚。 盼星星,盼月亮,早日希望目标会出现。 了能的心愿也许是感动了日月光芒佛,或许是那些歹人武僧,这些日子没有银子花销,急切出来想要和外面的人交易后,搞两个钱花花。 了能看到依然是先前那两个被他和戒色看到的歹人武僧,他现在的心情很激动,但是,却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了能已经从戒律院首座戒允那里获知了,整个戒色案件的所有经过,对方通过恶人先告状。 然后,颠倒黑白,用之前和别人交易的赃银作为证据嫁祸给了戒色,戒色是百口莫辩,戒允也无法找到证据,只有把戒色给处罚了。 了能知道对方非常的狡诈,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把整个交易给全部完成。 而在那两个歹人武僧得了银两走远之后,了能却并没有去跟踪他们,反而是从少室寺西墙翻了出去,去找那个和他们交易接头的人。 从西墙出去之后,了能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密林加高草。 他心中是恍然大悟,这些歹人还真是会找地方,这里的密林和高草正好可以作为他们罪恶勾当交易的最佳场所。 他走出了这片区域之后,去追踪那个和歹人武僧交易之人。 了能四处搜寻,果然,看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腰肢的花服女子,右手提着刚才从歹人武僧那里交易来的包裹走在夜路之上。 他悄悄的跟上那女子,离她的距离足有百米之远,这女子倒也不怀疑身后有人跟踪她,继续悠哉悠哉的往前走。 也许是夜晚没人的缘故,这个女子根本就不会去怀疑。 女子带着赃物包裹走了一段路,已经快要入应天镇了。 可夜晚之后,应天镇的城门肯定要关闭。 如果,入城晚的人,要么在附近找个地方凑活一夜,要么看看有什么野店留宿一晚,一夜过后,再入城。 了能匍匐在一块茂密的草丛中观察那女子的行动,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晚上城门关闭,肯定城头有人来接应,用绳索等拉拽之物,把那女子给拉入城中。 可女子却左右看了看之后,直接一跃而起,跃上近四丈的城墙进入应天镇中。 了能看到这个女子轻功如此厉害,知道此女不好对付,最起码,她的轻功在了能之上,他此刻也只能回去再做打算了。 了能回去之后,把事情告知了师兄了空以及戒律院首座戒允知晓,了空和戒允都纷纷赞扬了能做得好,而且,非常同意了能的做法,那就是欲擒故纵。 反正,那些歹人如此做不法的勾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了空和戒允要求了能一定要耐心,要顺藤摸瓜,找到对方的源头,把对方一网打尽。 了能有了师兄了空和戒律院首座戒允的支持,他的信心十足,按照计划应该可以查到源头。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了能苦练自己的轻功,天天到藏经阁去给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帮忙,帮他整理藏经阁的书籍。 当然,这段时间内,了空和戒允也派出了信任之人,开始继续对这些歹人的监视,很快他们就有了消息。 他们追查到,那个收了歹人武僧包裹的女子,最终进入了应天镇的还君酒肆。 还在苦练轻功的了能听到还君酒肆这个名字,感触良多,想到了让人难以忘怀的仙品鸡和玫瑰甘露。 于是,了能主动请缨要去还君酒肆查探一番。 而了空看着师弟一片报寺之心,却露出怪异的表情对着他道: “了能,你别趁着这次机会,又去喝酒吃肉。” 了能看到师兄了空对他的怀疑,他却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他那点小心思哪里能够瞒得过了空。 但了能依然对师兄了空拍着胸脯坚持道: “师兄,如果说谁去还君酒肆合适,还真的只有我去最为妥当。 为何?我是还君酒肆的老客户了,还君酒肆的掌柜和小二都认识我。 就算被歹人发现了,掌柜和小二肯定会帮我说话,解除嫌疑。 师兄,你就让我去吧。” 了空看到了能眼中对任务的渴望以及帮助戒色洗脱冤屈的一片赤诚。 他目视了一眼身边的戒律院首座戒允。 戒允对着了能左手单张直竖淡淡道: “非常之时,要用非常之人。 了能虽然爱喝酒吃肉,但对少室寺却是忠心满满。 你切记,你嘴里可以吃酒肉,但心里不能有。” 了能听到作为戒律院的首座戒允已经同意他去还君酒肆,还默许他可以以后随便喝酒吃肉了,他是眉开眼笑,刚要对着戒允抒发一番感激之意时,了空却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提醒了能不可得意忘形。 了能读懂了了空的暗示,立刻收起了自己心中的愉悦,而是,对着戒律院首座戒允,双手合十道: “弟子,记住首座的教诲: 嘴里可以吃酒肉,但心里不能有。” 了能得到这个进入还君酒肆的宝贵机会后,在走出少室寺的那一刻,实在憋不住心中的喜悦,快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兴奋的手舞足蹈道: “我魂牵梦萦的仙品鸡和玫瑰甘露,我来了!” 第018章 再入还君 戒律院首座戒允给予了能喝酒吃肉的机会之后,他出了少室寺如饿虎扑食一般,直奔应天镇的还君酒肆。 当他往还君酒肆的大门口一站之后,看到这里依然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推杯换盏,品尝美味,聊天打屁,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大摇大摆的来到还君酒肆内,还在忙着对客人迎来送往的掌柜,看到了能顿时喜出望外道: “了能师傅,你可是好久没来了。今天,怎么说?是不是还是老规矩。” 了能看到掌柜如此热情,大手一挥,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举在高空晃了晃兴奋道: “两份老规矩。” 掌柜听到了能的吩咐之后,立刻喊过小二道: “快点去给了能师傅准备两份老规矩,速度快,麻利点。” 还君酒肆的小二对了能也是非常熟悉,连忙对着掌柜点头后,顺带还给了能一个亲切的笑脸,伸手指向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安排了能坐下,之后,他就到后厨催菜去了。 了能来到酒肆小二安排的地方,却无暇欣赏窗外的风景,而是双拳放在桌案上,却颇为激动。 毕竟,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重新品尝美味的时刻到来,他此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这紧张,也许换做了能对还君酒肆美食的期待更为妥当。 他看着邻桌的食客们,相互谈笑,吃着仙品鸡肉,喝着玫瑰甘露,他看着也是嘴里唾沫横生,喉咙口更是上下吞咽不停。 了能好一阵左顾右盼之后,小二双手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了能说得两份老规矩就脚步快速并稳当着来到了了能面前。 他看着小二从托盘内,拿出两只仙品鸡,两壶玫瑰甘露的时候,已经开始有点整个人都受不了了。 这了能平时来还君酒肆,标配就是一只仙品鸡加一壶玫瑰甘露,久而久之,他成为熟客,他的点菜也成为了掌柜和小二口中的老规矩。 只要他进入还君酒肆,什么都不用多说,掌柜和小二都会明白,掌柜安排座位,小二直接去厨房安排肉和酒了。 小二从托盘里刚刚拿出一份了能的老规矩之后,了能就迫不及待的拔出酒瓶瓶塞,拿起酒瓶端到空中,然后,瓶口微微向下,酒液好似那溪流瀑布倾泻而下。 可玫瑰甘露的酒液全部落入嘴里,并没有一点溅在外面。 了能喝酒如此高超的操作,使得邻桌和就近的食客都纷纷称奇。 玫瑰甘露流入口中,来到喉咙口,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让了能整个人浑身舒爽。 他闭着眼睛,嘴里砸吧了一下玫瑰甘露的滋味之后,摇头晃脑的一番,口中发出带有玫瑰甘露清香之声叹息道: “哎!” 砸吧完玫瑰甘露滋味的了能,再次,又是连续喝了两大口之后,才算暂时抑制住,他心里对玫瑰甘露那颗躁动的心。 品完暂时放下玫瑰甘露的他,又快速用右手抓下一只仙品鸡腿,毫不犹豫,张口就咬下了一块鲜美的鸡肉,放在嘴里只是草草咀嚼了几下,就吞入肚中去了。 此刻的他,还真是肚子饿了。先填饱肚子,再慢慢品尝仙品鸡的美味也不迟。 两只鸡腿全部下肚之后,他直接捧起了整鸡开始大力的撕咬。 他一边大快朵硕,一边重复品尝着仙品鸡肉在他口中的滋味,用他自己的话,那就是: “别看我吃相粗鲁,甚至被那些所谓的文人说起来是有辱斯文。但这才是真正的大口吃肉呢!” 吃完一整只仙品鸡的他,立刻把剩下的那瓶玫瑰甘露全部灌入到他的口腔之中。 一个老规矩消灭之后,接着就是他对剩下老规矩的继续怜爱了。 为了彰显他对仙品鸡和玫瑰甘露的雨露均沾,接下来,他就是一口酒,一块肉的交替享用。 仙品鸡的鲜美和玫瑰甘露的甘甜,两种不同的美味在他的口中重复和交替着,至此幻化出第三种味道,让了能对这两种美食的滋味已经升华到,现在他已经快羽化而登仙了。 当他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之后,面前只剩下空酒瓶和一堆啃得非常干净的鸡骨头。 品尝完美味的他,伸出了右手小拇指长长的指甲,开始旁若无人的开始剔牙,随后一个带着酒肉味的饱嗝打出,证明了能今天对仙品鸡和玫瑰甘露还是一路既往的满意。 了能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道: “小二结账!” 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客人付钱的时候,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刻,一方面看到赚钱了,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客人对他们服务满意的表现。 小二听到了能的呼喊之后,屁颠颠的来到了能的身边道: “了能师傅,今天可吃好了?” 了能摸了摸肚子,因为小二的问话,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口中仙品鸡和玫瑰甘露的余味道: “还君酒肆的食物,真是没话说,就一个字,那就是好!剩下银两不用找了。” 小二听到了能对小店食物的赞扬,自然那更是喜笑颜开了。 而周围的食客中,有些是新来酒肆中吃东西的,看到还君酒肆的美食连和尚都说好吃,那肯定是错不了。 他们又品尝了面前的仙品鸡和玫瑰甘露之后,发现这味道真的就是好。 小二笑嘻嘻的拿过了能放在桌案上的一锭银子就要转身忙活去,却被了能给拉住了。 了能从怀中又掏出一颗碎银子塞到小二的手中,小二手中握着了能给得碎银子,非常感动道: “了能师傅,这还君酒肆里,小的服务过得人很多,如此像您这么出手大方的没几个,而您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小的拂了您的面子,您平时给得已经够多了,掌柜的私下里都分了不少格外的钱给我们小二,您这碎银子还是拿回去吧。” 小二对于了能塞给他的碎银子非常不好意思,但了能却坚定的抓住了小二拿住碎银子的手道: “我送出去的东西,重来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你们掌柜给你们的钱是你们掌柜给的,而我给你们的是属于我了能给你们的。 那不一样,收着!” 小二看到了能如此做事如此大方,也就满怀感激之意把碎银子放入怀中。 了能继续坐在桌案前,给自己拿过一个杯子,准备拿起一壶清水给自己漱漱口。 而小二立刻眼明手快的抢先一步,拿过水壶,然后,给了能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清水。 了能看到小二如此服务周到,很满意。他喝了一口清水在嘴巴里来回洗漱,吞了下来之后,对小二道: “小子,今天我吃得有点太饱了,正好坐在这里喝口清水,消消食。 如果,可以的话,你和我聊聊天。” 小二听到了能如此要求,立刻满口答应道: “小的,还重来没有和了能师傅这样的大师聊过天,这是小的荣幸啊。” 了能听小二称呼他为大师,他是听着哈哈大笑,这话虽然是比较夸张,但这个马屁拍得他很舒服。 了能看到小二说话如此让他爽人心脾,于是,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小二对着了能躬身施礼道: “小的,不过是个小二。属于还君酒肆跑堂的,哪里有资格坐客人的位置。 了能师傅想聊什么,小的我知无不言。” 小二这句“知无不言”最称了能的心意,他对着小二询问道: “前几日,我入城化缘,看到有一个花枝招展,身穿花衣的女子总是在还君酒肆出入,是不是,你家掌柜又娶了妻妾了。” 小二听到了能叙述之后,对着了能纠正道: “了能师傅,你有所不知那个女子不是我家掌柜新讨的媳妇,而是,我家掌柜远房表妹,近日才来投奔我家掌柜。 不过嘛。” 小二说到此处,故意顿了一下,露出一个男人才懂的笑容道: “这个女子说起来是掌柜的远方表妹,有一次,我夜晚去给掌柜远房表妹拎洗澡水,走到门口,却听里面,听到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喝,真是好不热闹。” 小二的话说到这里,了能早就已经听出个大概,饶有兴趣的呵呵一笑道: “你家掌柜看着有年过六旬,但宝刀不老,战力依旧。看来,说不定将来又要添个少爷或者小姐了。” 小二听到了能如此说,却哀叹道: “掌柜一把年纪,却老树发新芽,而我年富力强,却只能收入微薄,不知何日才能有女子相伴。” 了能看到小二的失落,他立刻安慰小二道: “哎!你话不能这么说。掌柜虽然看着老树发新芽,但年纪已老,却不似你年轻俊朗,很多姑娘,更看中人本身。 我看你不过是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之后,说不定,你会因为姑娘太多而烦恼呢。” 小二听到了能如此一番鼓励之后,一改之前的颓废,对着了能的话全部听入耳中道: “还是了能大师会看人,多谢多谢。” 了能看到小二笑容满满,两人相视而笑后,他对着小二再次询问道: “这个掌柜的远方表妹来了,还是给你们带来了不少生气。这段时间,还有什么人来过吗?” 小二听到了能的再次询问,仔细想了想后,对着了能道: “了能大师,最近有那么两次,掌柜表妹领进来两个头戴斗笠,却有些少室寺僧打扮的人进入神秘兮兮的快速进入了后堂。 而且,小的还在一次夜里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一个光头和掌柜表妹相互亲密,哎,掌柜也是真苦啊。” 了能把小二说得这些全部细细的印记脑中,然后,继续对着小二满脸笑意,付了银子,直接离开了还君酒肆。 当了能离开之后,却并没有立刻返回少室寺的打算,而是,绕到了还君酒肆的背面,也就是后门的位置。 他抬眼看向还君酒肆的后面是一堵围墙,围墙中间开了一个门,不过,此刻门是关闭的。 了能看到这围墙目测有近一丈的高度,对于常人甚至小偷的话,想翻墙而入,还是颇为困难,但对于了能来说是轻而易举。 他眺望围墙,又看到还君酒肆的背后是个二层小楼,仰视而望,在了能心中其实,这个二层小楼也不过如此。 就在了能观察一番后,准备走人,却看到二层小楼的窗户开了。他急忙快步躲到一旁。 只见,二楼之上,窗口有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子,正穿着绿锦莲花肚兜,外披薄丝外套正在晾晒衣裳。 虽然,那晚了能跟踪那花衣女子,没看到她的脸。 但现在了能这现在二楼开窗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那个浪荡样,他可以断定,此女就是了能那天跟踪的女子,或者说,她就是和少室寺内两个歹人武僧秘密交易之人。 了能想到这里,立刻抬腿离开了应天镇回到了少室寺。 他回去之后,正好看到师兄了空在首座室内运功疗伤,而他背后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疤了,看来,身体强壮之人伤也会好的快一些。 了能直接进入了首座室,把他在还君酒肆探听的情报全部一股脑儿的告诉了师兄了空。 了空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对着了能道: “看来,这个还君酒肆大有问题啊。我马上去找戒允,商量想个办法,去还君酒肆好好查查。” 某一日,原本人满为患的还君酒肆,却不知何时来了一队斜挎长刀,身穿深红色长袍的威武之士,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应天镇的当地差役。 掌柜的看到差役无缘无故上门来,他立刻笑容满面迎了上去道: “各位差爷,来小店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你们这是吃饭还是办案啊。” 当头的差役面色严肃的对掌柜道: “今天,我们来,是听到有人举报,说你们还君酒肆的菜里面,放了不该放得东西,使得前来还君酒肆的食客,吃东西好似上瘾一般陶醉。 朝廷公干,一干人等不得阻拦,否则,以干扰公务论处!” 应天府的差役如此说,原本还在品尝还君酒肆美食的食客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连嘴里吃得食物都吐了出来。 掌柜知道今天的生意肯定是黄了,于是,招呼小二一起对着食客们赔礼作揖道: “各位大爷,打扰到你们用餐的心情了,这顿饭算是还君酒肆请了,各位还是先回吧,以免打扰差爷公干。 噢,对了,这事肯定是个误会。我们的食材都是最优的,而且,也是凭着良心办事,还望诸位大爷,下次继续光临还君酒肆啊。” 还君酒肆知道应天府的差役惹不起,索性就让食客全部走了,自认倒霉,但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应天府的差役们等到所有食客都离开还君酒肆后,当先的差役对着手下道: “把还君酒肆掌柜、小二等一干人等,全部控制起来,切勿走脱一人。然后,查!” 应天镇的差役动作非常迅速,上面有命令,下面立刻执行。 所有差役分成两批,一批人控制所有还君酒肆的人员,另外,一批人开始对还君酒肆进行搜查。 掌柜看到如此场面,也只能期望那些差役能够下手轻一点,别破坏太多的东西。 其中有几个差役却并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向着还君酒肆后院而去。 其中一个差役对着其他差役道: “一楼的房间,我们就不必查了,那是小二所居住的地方。 重点是二楼,那里是我们必须认真查找的地方。” 其他差役听到这个差役的话之后,立刻点头直奔二楼而去。 这个说话的差役乃是了能,只不过,现在的了能,并没有穿灰色僧袍,却是一副应天府差役的打扮,另外,头上还无端端生出了头发。 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也是师兄了空以及戒律院首座戒允,挑选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少室寺武僧。 他们也如了能一般乔装改扮,跟着了能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之后,他们分别依次查找了各个房间。二楼的房间并不多,只不过只有三间。 一间布置很简单,不过比一楼小二的房间设置家具多了些,查看这间房里,放置衣服的柜子里,全部都是男人的衣物,而且,看样式都是老年男子穿着之物。 了能断定这个房间应该是掌柜的。 另一间,虽然上了锁,但这锁对于少室寺的武僧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他们之中有一人只是三根手指微微用力,锁就被很快破坏了。 了能带着少室武僧进入其中,发现这里是个小仓库,这仓库里放得大多数都是贵重之物,银两居多。 这应该是还君酒肆掌柜这些年来辛苦经营酒肆所得的成果。 了能吩咐一个同门师兄弟守住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 然后,他带着其他人一起来到最后一间房间搜查。 这个房间虽然没有上锁,但当他们刚刚踏入这件房之后,所有武僧包括了能在内,对这个房间里的味道闻之都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人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但有师兄弟断定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房间,这刚才的味道都是平日里女人涂抹香粉化妆之物所散发的气味。 了能微微皱眉,忍住这股特别的味道,吩咐大家一定要仔细搜查这个房间,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 了能和其他少室寺僧都开始仔细翻查,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一切可能和少室寺有关的东西。 但在翻找过程中,有的寺僧是面红耳赤,面露羞涩。 了能凑近一看究竟,原来,这个同门师兄弟翻查的是衣柜,而这衣柜之中,全是女子的穿戴衣物,他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了能看到这个寺僧难为情的模样,心中暗道: 他怎么和春梦鬼一个毛病,还好我没有。 了能立刻吩咐这个同门师兄弟去检查其他地方去了,而了能自己来翻查此处。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衣柜里除了女人的穿戴衣物,还是女人的穿戴衣物,另外,还找到了一个香气扑鼻的荷包,里面却只有一些银两罢了。 了能有些失落的离开了这个衣柜,发现周围师兄弟都搜遍了,碰头询问后,得到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他听到大家说什么都没发现,他觉得不能交差。忽然,又想到师兄了空在他临离开说得话,于是,对着各位同门师兄弟道: “大家再仔细搜搜,看看房间里没有暗格之类的地方,有的人藏东西很狡猾的。” 各位师兄弟开始拔出腰间佩刀,用刀柄开始仔细敲着墙壁,听听声音是不是能够发现什么线索。 可惜,用刀柄依次敲击墙面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事情,了能只能带着人作罢了。 了能和所有少室寺僧一起来到还君酒肆大堂的时候,立刻就从应天府差役看押的人群中,发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他一刻不停的注视这个女子,女子也很快看到了能的眼神都在她的身上,她立刻故作风骚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对着了能道: “这位差爷,老是盯着人家干嘛?如果,你看上人家,人家可以给你机会的。” 了能听到这个女子如此露骨的对他表示亲近之意,他立刻快步接近这个女子,他对着这个女子前后看了看露出怪异的笑容道: “你的前后都挺平啊。” 此女却对着了能递过去一个埋怨的眼神道: “哎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真讨厌。” 此刻,那个应天镇差役领头的也来到此女的身边,上下审视道: “我说你,收起那副风尘女子的模样,把东西交出来吧。免得到时候,我们无礼了。” 女子却故作不解之意,应天镇差役领头迅速解下手中佩刀,用刀身拍了拍此女的前面和后面。 此女原本风尘的模样,立刻全部消失,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了能看着她右腿用力蹬地,作势要跑,他立刻招呼所有少室师兄弟急切道: “大家别放跑了这个女子,一定要抓住她!我们少室寺的东西,一定就在她的身上!” 第019章 少室局势 了能看到那浪荡女子将要起脚而跑,他立刻呼喊所有师兄弟来抓捕此女。 他见识过这女子的轻功功夫,功法娴熟。如果,放到少室年轻武僧之中,轻功也属上乘。 随着了能的呼喊之声,罗汉堂戒律院的武僧们如一张大网般,向着那女子以合围之势抓去。 此女看到应天镇差役铺天盖地之势来抓捕她,她迅速来了个驴打滚,想贴着地面逃脱这张人网。 但了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快步追击那女子,但却只是抓住那女子上身衣衫的衣角,只听“刺啦”一声。 了能去抓住女子衣服的力道很大,而且,看着女子所穿衣衫面料较薄,女子所穿衣衫很快被拉出一个大口子,显出里面无限春光。 那浪荡女子愤恨的回头对着了能骂了一句道: “贼差役!” 了能面对浪荡女子对他的辱骂,他却不以为意。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差役,而是和尚,现在的他不过是装扮成差役来抓她罢了。 应天镇差役领头,也看出这浪荡女子轻功不错,立刻吩咐周围的差役一起展开抓捕。 但有的差役却因为女子衣服里的春光,却起了色心,抓捕之时,起了怜香惜玉之意。 这看的应天府差役领头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大吼道: “抓捕疑犯要紧,别愣神了,大家一起上。跑了她,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罗汉堂戒律院的武僧加上应天府的差役,就算浪荡女子轻功再厉害,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很快,这浪荡女子就被他们给制伏住了。 被抓的浪荡女子却是一脸怒意的看着他们道: “人多欺负人少,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应天府差役领头却对着被抓的她呵呵一笑道: “弱女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快点,老实交待,把东西交出来。” 被抓的浪荡女子却依然是气愤不已,双目射出如刀之光在他们身上不停的审视。 由于男女有别,应天府差役领头叫了一个老妇,来给浪荡女子搜身。 很快,老妇从浪荡女子的前面和后面,分别搜出了两本少室武功秘笈: 《破戒刀法》,《慈悲刀法》 罗汉堂戒律院的武僧看到这两本少室寺武功秘笈的时候,大家心里已经清楚了不少事。 不过,有些话就不要对着外人说了。 两本少室寺武功秘笈回来之后,了能对着应天镇差役领头是双手合十,感谢再三。 应天镇差役领头也是爽快人,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发出爽朗的笑声道: “这位小师傅,客气了。 以前少室寺为应天镇抓捕罪犯出了不少力,我们应天镇也应该是时候报答你们了。 咱们以后常来常往啊。” 了能把两本少室寺武功秘笈小心的放入怀中,然后,对着应天镇差役领头道: “施主,我们都是少室寺的武僧,平日里要守清规戒律,我们这就回了。 至于这个抓到的女罪犯,还要劳烦施主费心了。” 应天镇差役领头是对着了能以及其他罗汉戒律武僧点头后,抱拳送别众人。 这次的任务对了能他们来说完成还是很圆满的,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愉悦,一下子就摘除了戴在头上的假发,露出了标志他们和尚身份的青皮头。 了能回到寺内重新穿上了灰色僧袍,然后,向两位首座,了空、戒允复命。 了空和戒允拿到这两本少室武功秘笈在手,很快相互看了一眼之后,直接又把两本少室寺武功秘笈交给了能,了空对着他吩咐道: “了能,把这两本武功秘笈交到慧行大师,他会处理的。” 了能听到了空如此说,接过武功秘笈之后,就向着藏经阁而去。 当慧行大师看到这两本武功秘笈之后,直接双手捧起,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询问了能道: “凶手抓到了吗?” 了能对着慧行大师点头道: “抓到了,现在,凶手被应天镇的差役严加审讯中。”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的回答后,对着他吩咐道: “有了结果,告诉老僧。” 了能双手合十干净利落的答应道: “是!” 次日,受少室寺众人瞩目的新任方丈比武争夺战开始了,虽然,只有三大堂院首座参加,但大家的兴致还是非常高涨。 既然,只有三位堂院首座参加,那就不能进行淘汰赛,只能用循环赛的办法了,谁胜的场次越多,那么,谁就是新任方丈。 三人抽签之后,菩提院所有武僧都是欢呼雀跃,因为,抽签的结果,菩提院首座德正第一场轮空,那就看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之间的比武切磋了。 般若堂专研掌法,达摩院专研指法。这也是考校两位首座的各自本堂院功夫的习练程度了。 般若堂首座永明上来一交手就使出了他的得意技——少室握石掌,此掌法又称为少室棉掌。 顾名思义,握石在手中,石头就如同柔软之物,片刻就成为了粉末。 此掌法掌力惊人,而且,永明在使用这掌法之时,空气中还带着阵阵掌风,这掌法他已经习练到一定程度,最起码是大乘了。 但达摩院首座度相,也不能小看,他的得意技为拈花指。 拈花指看似柔弱,但却是以柔克刚,往往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在彼此切磋之后,没有用任何的套路和心思,而是直接彼此硬碰硬的杠上了。 而这样的比武形式,使得围观的少室寺武僧们更加热血沸腾,连连加油叫好。 般若堂首座永明的攻向达摩院首座度相时,掌法非常犀利,只要达摩院首座度相被他的掌法碰到一点,那肯定会造成一定的损伤。 可就在达摩院武僧为首座度相捏着一把汗时,度相却是在般若堂首座永明的掌下,是险象环生,却游刃有余。 特别是他的拈花指法,总是能够用指尖挡住般若堂首座永明的握石掌掌力。 两位首座的比武切磋,看着是平分秋色,更是充满悬念。 而在众多武僧观战的外围,却有两人一脸平静的看着永明和度相的比武切磋,他们就是了空和戒允。 虽然,了空和戒允已经失去了争夺新任方丈之位的机会,但他们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影响他们来观战的态度。 他们俩都是少室武僧,自然对少室武僧之间的比武很关注,对于首座之间的比武那就更加关注了。 毕竟,只有在各自堂院武功出色者才有资格成为堂院首座的人选。 他们的到来也引起了一些少室武僧的注意,不过,今天最指的注意的地方,还是比武之中的首座们。 了空和戒允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是用千里传音来彼此之间进行交流。 了空看着永明和度相的比武,他发出感叹道: “真想和他们其中一人切磋切磋,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面对了空的感叹,戒允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就省省吧,既然已经退出新任方丈的争夺,你就不要想着再去争这些东西了。” 了空却对着戒允解释道: “戒允,我真的没有那么重的名利心,只是想和他们切磋一番。 你也应该知道,咱们五大堂院首座平日里,事务繁忙,都各自忙着自己堂院那摊子事,能够切磋比武的机会就少了。 真是想想就觉得遗憾。” 戒允知道了空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他劝告了空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自从你我以及他们都成为各大堂院的首座之后,彼此之间或多或少就有了嫌隙,毕竟,方丈的位置只有一个。 一个人当上了,其他四个人就要作为下属。 彼此之间这样关系的形成,大家早就没有以前那样纯粹的友谊了。” 戒允的实话实说,把了空从以前的回忆之中,拉回了现实。也让他再次认清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和定位。 戒允对着了空指着比武场的永明和度相相战正酣,嗤之以鼻道: “这两个家伙是傻子吗?现在是循环赛,又不是淘汰赛。 干嘛不保留一些实力,到时候,用力过猛,下一场难道不打了吗?” 了空对于戒允的疑惑,他立刻对着戒允解惑道: “你难道平日里,没有发现吗?永明和度相,平日里就不对付,而且视对方是自己最大的挑战。 他们这次正好碰到这样的良机,还不趁机分个高低。” 戒允在原地,双臂放于脑后,伸了个懒腰下了结论道: “看来,这次方丈之位八成就是德正的了。” 了空对于戒允的话是深以为然,但想到德正,了空因为之前的事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快,为了能够得到方丈之位,也是机关算尽,而且,为人也很狡猾。 如果,他做了新任方丈不知道会带着少室寺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这还要拭目以待。 忽然,一阵少室寺武僧的惊呼,引起了了空和戒允的注意。 只见这永明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而本人也是因为胸口伤口疼得浑身发抖,甚至看起来已经体力不支了。 而度相看起来貌似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在了空和戒允这样的明眼人看来,已经发现了异常。 他在原地不停的咳嗽,咳得就像个肺痨鬼一样,而且,咳着咳着,度相的口中流出了血珠。 了空和戒允知道,这永明和度相肯定是以命相搏,以伤换伤。这样的做法是最直接,最残酷,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可惜,他们都用了同一种方式比武切磋,那就只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们两人的比武手段,只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二人是鹬和蚌,而菩提院首座德正,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了空看到这情景,无奈的摇头和叹息,而戒允却依然给予这两人两个字的评价,那就是: “傻子。” 永明和度相都因为伤势而无法继续比试,被各自堂院的武僧抬回了各自的堂院。 少室方丈比武竞争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但当天晚上,却从般若堂和达摩院传来了噩耗。 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在比武之时,因为受伤过重,直接圆寂在各自堂院首座室的床上。 很快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的死因公布出来: 般若堂首座永明是被达摩院首座度相的拈花指戳破了前胸皮肤,进而手指插入前胸肉中,最后被度相掰断了胸口肋骨而死的。 而达摩院首座度相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却受到了般若堂首座永明的猛烈袭击,两下犀利并猛烈的握石掌直接震碎了度相的数根肋骨,并震裂了他的心肺。 两个首座的死对于少室寺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甚至了空和戒允都为此表示惋惜。 般若堂和达摩院都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之中,人人身穿白衣祭奠各自的已故首座。 虽然,菩提院全体也表示了对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的哀悼。 但在菩提院的首座室内,菩提院首座德正的师弟德净,却恭敬的对着德正双手合十祝贺道: “少室弟子德净见过方丈。” 德正听得是心里喜悦万分,不过,脸上还是喜怒不见的对着德净道: “德净,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 虽然,永明和度相都死了。但是,不到公布最后结果的一天,你这一声方丈还是留在心里吧。” 德净却对德正的话不以为然道: “首座师兄,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参加新任方丈比武争夺的就只有,你、永明、度相。 永明和度相都已经死了,这方丈之位不还是在你的手中吗?” 德正深吸一口气,从蒲团之上起身,来到桌案前,拿起桌案上的水壶为自己面前的瓷碗中,倒满清水,大口吞咽之后,对着德净道: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担心啊。 我已经得到消息,戒色的那件事儿有点眉目了。 流出的去两本武功秘笈终于追回来了,不过嘛。” 德正在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陷入深深的忧虑。而在一旁的德净却不明所以的对着德正询问道: “首座师兄,武功秘笈追回来是好事啊,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吗?” 德正思来想去对着德净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两本武功秘笈都是刀法,而我菩提院本来就是专研刀法。 这免不了让人浮想联翩,会有谣言散布于少室寺,对我,对菩提院都不利。” 德净听到师兄德正的担忧,也是忧心忡忡。 德正看到德净如此,他对着德净叮嘱道: “现在,事情还有转机,趁着戒色的事情还没有再次审理。 这样,德净你一定要找出是哪两个武僧状告戒色的,一定要抓住他们。 务必要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真实情况,如果,他们强硬,你也可以用些手段。” 德净看到首座师兄德正心思缜密,拜服道: “还是首座师兄高见,我这就去办。” 新任方丈是德正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少室寺弥漫开来。 而没过多久,原来状告戒色的两个年轻武僧也终于出来坦白交代了,表示这少室寺的武功秘笈是他们偷得。 因为,他们受不了少室寺清苦的日子,决定铤而走险贩卖少室武功秘笈,获得银两。 然后,再远走高飞去其他地方置办田地好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戒色一案终于水落石出,戒色本人也终于洗脱冤屈,重见天日了。 而不久,应天镇差役那边也有情况传回,那个女子终于招认。 不过,此女看似放荡,但刚烈的很,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头部猛烈撞击牢房的墙壁而死。 少室寺现在终于有了新任方丈也是可喜可贺,而很快德正成为方丈的任命也下来了。 德正身穿标志方丈身份的暗黄色僧袍,身披日月袈裟,在日月光芒殿,正式就职方丈。 德正成为新任方丈之后,看似平静的少室寺,却再次陷入暗流涌动之中。 了能在经过日夜不息的修炼《菩提心经》之后,身体中的蓝玫香之毒已经化解了不少,现在的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行动自如。 可就在他放松身心为目的在罗汉堂随便转转之时,却发现罗汉堂大堂门口,跪着四个罗汉堂武僧。 他们一个个双手端着装满清水的大盆,放于头顶之上,在太阳的暴晒之下,他们一个个眼神迷离,口干舌燥,身体乏力。 了能看到他们如此受罪,他立刻好奇的询问他们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在这里受此责罚?” 其中一个受罚的罗汉堂武僧道: “我因为没有及时对济风副首座行礼,被他训斥为不尊上僧,遭此责罚。” 了能却对这个名为济风的副首座非常不解,罗汉堂什么时候,任命了一个副首座。 罗汉堂这摊子事儿,由首座了空主持,长老绝心帮衬,也就足够了,为何还要无端端设立一个副首座,而且,还如此责罚少室寺武僧,这不是添乱嘛。 了能又询问了其他三名受罚武僧,他们的罪名分别是,早课迟到,练功不尽心,干活马虎。 这些罪名说起来都是合情合理,不过,在了能看来,罗汉堂的武僧在他师兄了空的率领下,还是很不错的,怎么这个新来的济风副首座还是不满意呢。 了能看着他们口干舌燥的样子,立刻用双手从他们用脑袋顶着的水盆里舀了一点水放到他们嘴边道: “这个时候,正好没有人看到,你们快点喝点水吧。 你们再这么下去,会渴死的。” 对于了能的好意,受罚武僧却不肯张嘴,而是用微弱的声音回答他道: “济风副首座说了,谁敢偷喝盆里的水,那么,就要一个人把他们顶着的四盆水全部喝下肚去。” 这个济风副首座如此苛刻的惩罚态度,四个受罚武僧情愿口干舌燥,也不要因为喝下四盆水而胀的肚子难受,另外,一个人也无法喝下四盆水。 了能看到一个堂院的师兄弟如此受到煎熬,他于心不忍,决定趁着没人,想用手放于盆底,来减轻他们因为满满一盆清水而带来的重压。 可就在了能准备给他们帮忙的时候,在他的身后有人对着他厉声道: “了能,你在干嘛。如果,你想要帮他们,那么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受罚吧。” 如此严厉的口气,在罗汉堂也只有他的师兄了空才会如此对他这么说话,而现在又有一个人这么和他说话,那肯定就是这些受罚武僧口中说提到的副首座济风了。 了能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一脸严肃,眉头微皱的黑脸武僧,他知道这就是副首座济风了。 他从这个副首座济风的面相看来,此人就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于是,他直接走远,以免受到责罚。而四个受罚的武僧,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被这个新任的罗汉堂副首座给盯上了。 他快步在罗汉堂大堂转了个弯,跟着就来到了罗汉堂首座室门口,直接进入首座室内,就见到师兄了空在打坐练功。 了能看到师兄了空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安心的打坐练功。他立刻在师兄了空面前,呼唤他道: “师兄,你快停止打坐吧,再这么下去,罗汉堂里要闹出矛盾的。” 对于了能的担心,了空依然是安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对着他缓缓开口道: “了能,我以前是这么对你说得。打坐之时,最忌有人打扰,也最忌心性不稳。 有什么事儿,你等我打坐完毕再说。 你的《菩提心经》最近练得怎么样了,蓝玫香的毒还侵蚀你的身体吗? 来,你到我的床上去继续打坐练功,定定心神,咱们再叙话。” 了能看着师兄了空还是如此淡定,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有按照师兄了空的吩咐,到床上盘膝继续修炼《菩提心经》了。 第020章 雷霆手段 了能因为新任罗汉堂副首座济风责罚四个罗汉堂弟子,而想在师兄了空面前,替他们诉苦,希望了空能够为他们说话。 可作为罗汉堂首座的了空却下令师弟了能盘膝打坐修炼《菩提心法》。 了能不敢违抗师兄了空的命令,只有很不情愿的按照师兄了空的话去做。 一个时辰过后,了空从打坐入定中醒来,跟着叫醒了还在打坐,却依然心神有些不定的了能。 了空盘膝而坐在蒲团,双臂很自然的放于膝盖之上,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今天修习《菩提心经》感觉如何?” 了能对着师兄了空回答干脆道: “挺好的。” 了空对于了能的回答,却是身子微微向前倾,紧跟问了他一句道: “真的吗?” 了能目视师兄了空仿佛能够看穿他心思的眼神,他没有再对师兄了空隐瞒,颇为苦恼道: “今天,习练《菩提心经》总是无法完全入定。” 了空听到了能所说之言,是完全属实后,对着他训诫道: “了能你永远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是一个少室寺武僧。作为少室武僧,切记不能打诳语,欺骗日月光芒佛,欺骗方丈、首座、长老、寺内高僧以及师兄弟都是要受到责罚的。 说吧,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要对我讲。” 原本了能因为新任副首座济风责罚罗汉堂武僧的事情,想要师兄了空为他们做主。 他先前看到师兄了能是风风火火,心情颇为激动,甚至恨不得要把所有对副首座济风的不满对着师兄了空全部发泄出来。 但此刻的他,却因为长达一个时辰的打坐练功,觉得心情变得平复了很多。 他以非常平静的语气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师兄,作为师弟其实对罗汉堂管理事务,理应不应该多问。 但是,我看到副首座济风对我罗汉堂武僧太过严苛,这罗汉堂到底你是首座,还是他是首座。” 了能说着说着,原本平静的情绪就开始有些波动了。 了空静静的听完师弟了能的话后,对着了能道: “了能,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儿,这罗汉堂不是我了空的罗汉堂,而是少室寺的罗汉堂。 副首座济风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整顿少室寺的清规戒律。 罗汉堂的弟子在副首座济风的督促下,能够更加严以律己也是好事。 我劝你也安分点,你这小子在少室寺喝酒吃肉那是出了名的,小心别犯在他的手里。”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竟然是如此理解副首座济风做得事儿,也是重新理解了了空心中的想法。 他细细想来,师兄了空考虑的格局就是大,想得也更多,反而是他自己渺小了。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不说话,他对着了能道: “好了,你别想太多,我不用你担心。 昨日,我已经和藏经阁的慧行大师打了招呼,明日,你就去藏经阁修行。”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要他去藏经阁,他就有点怏怏不乐了。这不是因为他对慧行大师或者对藏经阁有偏见,而是他回到罗汉堂没多久,又要离开师兄了,他有点舍不得。 不过,师兄了空这么做,也是为了了能着想。 用了空的话就是,去藏经阁可以更好的修行,另外,还能,继续潜心修习《菩提心法》,让了能争取早日能够摆脱蓝玫香的折磨。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对他的一片苦心,最后,慢慢的离开罗汉堂首座室。 在了能离开之后,长老绝心却不知在何时,早就在首座外,等待多时了。 长老绝心进入首座室,来到了空的面前对着他进言道: “首座,弟子觉得了能老弟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副首座济风自从来到罗汉堂不久,他为了能够快速树立自己的威信,对罗汉堂武僧的管理是近乎苛刻。 罗汉堂武僧现在和副首座济风面对面之时,他们情愿绕道而走。如果,无法绕道,那就是低着头快步从他本身匆匆走过。 现在,罗汉堂弟子见他畏惧如大虫啊。 再这么下去,罗汉堂弟子会战战兢兢的在这里修习,到时候,修行肯定要大打折扣,还望首座看在众武僧平日里尽心竭力的份上,帮帮他们吧。” 长老绝心对着了空一番话之后,他自己是一脸愁容,甚至要双手合十在了空面前跪下。 了空看到长老绝心的担忧,他起身走近长老绝心面前几步,低语道: “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立刻对着了空更是单膝跪倒哭诉道: “首座,弟子有难处没什么。但罗汉堂的武僧们何必要受到如此苛刻的责罚,还望首座替他们做主啊。” 长老绝心的话说得很隐晦,也很婉转。 但了空已经听出来长老绝心话里的所有意思,看来,这个新派来的副首座济风,不但对罗汉堂武僧严苛。长老绝心也是在他面前也是很狼狈。 此刻,了空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的思绪,他最终,只是扶起对着他单膝跪倒的长老绝心,送给他一句话道: “绝心,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得也就是两个字‘忍耐’。 副首座济风对我罗汉堂上下如此严苛的雷霆之势,也是因为有人在后面支撑他,才会如此。 我希望从你开始到罗汉堂所有武僧能够坚持住,当然,我也会找济风去谈的。”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能够这么说,他也是铭记于心,稳定情绪。 在长老绝心离开之后,了空喃喃自语道: “希望德正方丈能够适可而止。” 次日,了能离开了罗汉堂来到了藏经阁。 藏经阁里的一切如同他离开之前,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变动。 依然是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管理,只不过,因为上次藏经阁被夜袭惨剧,死了不少藏经阁优秀的武僧,增添了不少新面孔。 当了能见到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之后,慧行大师却直接用手放在了能的左胸心脏处。 不过多会儿,慧行大师对着了能的身体放心道: “了能,你体内的毒已经对你没有什么大碍了。” 看来,师兄了空已经把他相关情况全部告知了慧行大师,慧行大师看到了能再次来到藏经阁后,对着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道: “无论少室寺如何,这里还是一片净土,你在这里就好好生活吧。” 了能并不明白慧行大师此话到底为何意,在他看来,慧行大师乃是少室寺的得道高僧,说话自然是高深莫测了一些。 他在藏经阁的生活也是和以前一样,跟着慧行大师处理藏经阁的事务,另外就是习练《菩提心法》。 了能在藏经阁的生活简单而平静。但相对于了能的生活,罗汉堂却犹如炸开了锅,一滴水掉入滚烫的油锅内,两者相碰自然要冒出不一样的节拍。 作为罗汉堂新任副首座济风,对于罗汉堂所有武僧的言行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只要,他们有任何一点点做得不好的地方,轻则严厉斥责,重则就是体罚或吃板子。 过了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所有罗汉堂武僧都在副首座济风那里吃了亏,他们看到济风就和见到鬼没什么两样。 而济风却看到别人对着他绕道而走,反而是自以为是,抬头挺胸,左手单掌直竖,迈步潇洒,一副罗汉堂掌权人的模样。 作为长老绝心比其他罗汉堂武僧稍微日子好一些,不过,他的压力更重,副首座济风总是指责长老绝心管控罗汉堂武僧太过散漫,才会出现如此不堪的情况。 长老绝心实在对罗汉堂武僧下不了手,一来,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二嘛,其实,罗汉堂武僧表现还是不错的,在了空的管理下,也不是一味的严加管理,而是有宽有紧,张弛有度。 了空看到大家的日子不好过,天天顶着沉重的心里压力在罗汉堂,于是,他决定找副首座济风攀谈一番了。 副首座济风平日里,喜欢坐在罗汉堂大堂之内,在最当中的位置放一个蒲团,然后,端坐之上开始打坐入定。 了空也搞不懂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有大堂内设置的位置不坐,非要坐在罗汉堂正当中。 万一,有人在罗汉堂里走来走去,这最中间的位置是大家大概率会经过的地方,难道,就不会彼此相撞或者他济风被踩踏吗? 他一撩僧袍下摆进入罗汉堂大堂之内,看到副首座济风依然如往常一般在罗汉堂大堂最中间的位置放一个蒲团端坐之上。 了空来到副首座济风的身边,看着他还在打坐入定,也没有打扰,而是,直接来到罗汉堂的主位上坐下,静静的等待济风打坐结束。 他自己本人最忌讳打坐入定被人打扰,自然也不会去打扰别人的打坐入定。 了空在等待济风的过程中,并没有闭目养神,也没有同样打坐,而是双目直直的看着副首座济风。 在副首座济风醒来之后,发现罗汉堂首座了空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罗汉堂大堂之中了。 副首座济风在罗汉堂内,对长老绝心以及其他罗汉堂弟子几乎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对待了空,他的脸色还是舒展了不少。 毕竟,了空是罗汉堂首座,副首座济风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了空面子和最起码对上位者的尊重。 济风看到了空直直的看着他,他被了空瞧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他为了缓和罗汉堂内的沉闷和他自己被了空直视的尴尬,于是,起身对着了空左手单掌直竖询问道: “首座,你是什么来得。找我不知有何事吗?” 了空对着济风双手合十口中说了三声“阿弥陀佛”后,对着他道: “我少室寺对待世人都是以慈悲为怀,普渡世人,非大奸大恶者不会对其严厉责罚,替天行道。 济风副首座应该也是受我少室寺多年教化之人,相信也是秉承我少室寺的待人之道。 作为罗汉堂首座,我很想问问济风副首座,你为何对我罗汉堂弟子如此严苛,甚至严苛到让我等少室寺弟子,见你如见大虫一般的恐惧。 你如此行事,有悖于我少室寺的待人为宽的传统吧。” 副首座济风听到了空的一席话,他知道了空终于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他对着了空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了空首座,你的想法我济风有些不敢苟同。 虽然我少室寺对待世人是慈悲为怀,但是,相对于少室寺内的武僧却是严加管束,否则也不会制定管理森严的清规戒律。 作为罗汉堂的管理者,更要以身作则,带头执行。 当然,某些人对待属下,还是过于宽纵,屡屡违反寺规。 德正方丈也是为了能够严明我少室戒律,特命我前来,重严少室规矩。 还望了空首座不要阻止德正方丈对少室寺一片苦心。” 面对了空的质问,副首座济风也是毫不慌张,直接搬出了德正方丈,来压制了空。 了空听到济风如此说,他也真的不好说什么。毕竟,尘世之中有这么一句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 德正是方丈,他了空是个首座,相对而言,德正在少室寺的地位肯定要比了空的来得高。 虽然,济风直接把背后的王牌——德正方丈请了出来,但了空却是毫不畏惧。 他对着济风微微一笑道: “济风副首座,方丈既然有此心,我们当然要配合和执行。 但凡事皆有度,如此这般暴风骤雨般的行动。下面武僧肯定会有抵触情绪,我个人建议,济风副首座下次见到方丈的时候,能不能对下面人慢慢来。” 济风听到了空竟然敢反驳他,等于是反驳德正方丈,他没有给予了空任何的好脸色,而是对着了空正色道: “了空首座,请你还是以德正方丈的意思来执行寺中清规戒律,你如此冥顽不灵下去,戒律院首座戒允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了空听到济风提到戒允,他现在才知晓。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见到戒允,原来戒允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严厉的责罚。 他心中真的对德正,已经开始重新审视了。 了空对着济风询问道: “戒允,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你们要如此对待他。” 济风面色如常的回答了空道: “戒允,身为少室寺戒律院首座,却纵容少室寺武僧违反寺规,已经被裁撤,现在,由德风担任戒律院首座之职。” 了空听到济风如此说,已经对成为方丈的德正表示汗颜,心中腹诽道: 德正,你的动作未免太快了。这么急迫的要把我们这些原来的同门师兄全部赶走,你难道连一点师兄弟的情分都不讲了吗? 济风笔直的站在了空的对面,此时的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对这位罗汉堂首座的一点尊重,也没有给了空脸面,反而是如看待下属一般望着了空。 他看到了空没有说话,他自以为已经占了上峰,就准备等了空再次开口的时候,直接把准备好的台词,用对付戒允的手段宣布废除了空的罗汉堂首座之位。 可了空却没有理会面前这个耀武扬威的济风,而是,直接快步从他身边略过,离开了罗汉堂。 济风看到了空如此无视他,他那自以为是的表情瞬间一滞,却只能目视了空以极快的速度越走越远。 了空不知道离开罗汉堂大堂去了何方,而在藏经阁内,戒色红着眼睛对着还在用抹布查实藏经阁书架的了能倾诉道: “酒肉僧,我师兄戒允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了能听到戒色爆出如此消息,顿时惊讶道: “春梦鬼,你师兄戒允身体康健,怎么会一下子垮了呢?” 戒色对着了能泪流满面道: “你在藏经阁是不知道,少室寺里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新任方丈德正,为了快速掌控五大堂院,已经任命了般若堂、达摩院、菩提院新的首座人选。 只有戒律院和罗汉堂还是昔日老人,可德正已经等不及了。 他利用我的事儿,强烈指责我师兄戒允,不作为,尸位素餐,枉为戒律院首座。 我师兄一时怒气攻心,再加上旧疾复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现在,只怕是只能和床榻相伴了。” 戒色的不停哭诉,了能只能无声的抓住他的肩膀,希望他不要太过哀伤。 他对着戒色反问道: “春梦鬼,你师兄既然已经气的躺在床榻之上,你作为师弟为何不去他身边服侍,却反而在我这里哭诉,这是你现在应该做得事吗?” 戒色却快速擦去眼中泪水,对着了能情绪激动道: “酒肉僧,你以为我戒色是那种做事不知轻重缓急的人吗?我本想在师兄身边侍奉。 可我师兄严令我离开戒律院,德正已经如此雷霆手段,我肯定也会被波及。 我只能从戒律院出来,如此排除异己的方丈,会放过我吗? 我今天来就是想劝你,你也做好准备。 我先走一步,你我江湖有缘再见。” 了能听到戒色准备离开少室寺,他心中对戒色有些不舍。虽然说起来,他们只不过是在佛心崖的时候认识的。 可人与人之间,认识时间的长短并不能完全代表什么,如果,双方脾气相投,互为知音,也是不旺相识一场。 了能听到戒色要走,询问他道: “春梦鬼,你真的打算要走吗?” 戒色却是再次留下伤心的泪水回答了能道: “少室寺,生我养我,我对少室寺是非常的不舍。 但我相信,我师兄戒允的话,不会有错。我也是万般无奈才选择离开的。” 了能看到戒色去意已决,他也不再相劝,而是对着戒色叮嘱道: “春梦鬼,尘世中的生活不同于少室寺的生活,你要重新开始。希望你能够在尘世中好好活着。” 了能对戒色的话只有寥寥几句,但他对戒色离开少室寺还是表示了担忧。 可既然,他已经选择了离开少室寺,还是他师兄戒允给他指的路,那就祝他一路顺风吧。 在戒律院的一间偏僻的房间内,不停的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的前戒律院首座戒允,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呼吸着,他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双目之中尽是空洞。 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愤怒和思念,他的愤怒是针对新任方丈德正的恶行,而思念是对于已经圆寂方丈慧定。 他不断的咳嗽,脸上时不时出现剧烈咳嗽而出现面色潮红,却很快沉淀下去,恢复了脸色的苍白。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他房间的门口,戒允在激烈的咳嗽声中,对着外面大喊道: “德正,你难道就如此急不可耐,非要,把我等同辈师兄弟全部赶下去吗?” 戒允对德正的怒吼,换来的是了空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前胸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少说话,安心养病。” 很快,戒允就感到胸前一股暖意,他们作为首座都学过《金刚不坏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之中,有相关于护住心脉等五脏六腑篇,可以达到一定程度的保护身体内脏的功效。 面对了空对他的疗伤,戒允却是躺在床上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了空,你还是不要耗费内力了。我这已经是多年落下的老毛病,这次,复发如此严重。 我看自己去见日月光芒佛的日子不远了。 我在这里叮嘱你一句,你还是早做准备,现在少室寺五大堂院首座,只有你还是老人。 德正下一步,一定会针对你的。” 第021章 罗汉堂起义 了空站在戒允的床榻之前,看着戒允一副重病缠身的凄惨模样。他也知道现在的戒允真的是如日落之夕,时日无多了。 但他看着同一辈的师兄弟死得死,病的病,真的是只剩下他了空了。 躺在床榻上的戒允已经看穿了少室寺现在发生的一切,了空也相信戒允所掌管的戒律院,也遇到了同样发生在罗汉堂一样的事情。 看着躺在床上惨兮兮的戒允,他真的还想再问德正方丈一句: 把我们都驱除了,你在少室寺就真的稳固位置了吗? 他也彻底看清了德正的本相,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在这位昔日和他针锋相对,但却是知己的戒允身边,陪伴他走完人生路的最后一程。 入夜之后,戒允的咳嗽声更加频繁和剧烈,但却没有一人来戒允的房间,来关心戒允的身体情况。 好似现在的戒允和整个戒律院已经隔绝了一般,甚至他就是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 戒允的病情是越来越重,他的身体状况也是急转直下。脸色更加的苍白,甚至咳嗽的时候,已经开始伴随着吐血。 了空陪在戒允的身边,却是无能为力,一夜无眠。 就在了空因为太困,而用手撑着下巴睡去之后,再次醒来,却再也没有听到戒允咳嗽的声音。 了空的虎目之中,也流下了两滴苦涩的泪,目视着已经停止呼吸,还在张大口的戒允,他默默的伸手替他合上了眼睛和嘴巴。 然后,背着戒允的尸体向着戒律院外走去。 在走出戒律院的路上,有不少戒律院的武僧看着了空背着戒允的尸体在路上行走着。 他们都纷纷原地站立,却不敢靠近来到戒允的面前为这位原来戒律院的首座诵经祈福,只敢远远的看着。 不过,他们还是对这位原来的戒律院首座戒允,表示了对他的尊敬。 他们纷纷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在用佛经在为戒允诵经超度吧。 了空背着戒允的尸体来到了佛心崖,见到了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见到了空带着戒允前来,却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貌似,他应该是熟知了一切。 他只是对着了空言语一句道: “了空,你们都是在少室寺从小长大的,可以说是少室寺最好的班底。 不管,以后如何,你们都要与少室寺融为一体。” 了空没有去回应慧根大师的话,而是对着他行礼之后,继续向着后山走去。 在圣僧穴的旁边,还有一片露天的墓地。 这里所安葬的都是历代少室寺的首座、阁主以及长老,而他很快就从这些墓地之中,找到了两座新坟,他们的主人分别是已故的前般若堂首座永明和前达摩院首座度相。 了空有些吃力的背着戒允的尸体,来到他们两座新坟面前,呵呵一笑道: “两位首座,今天,我又带来有一个同伴来陪你们。 我相信,有戒允的加入,你们仨在一起肯定就更加不会寂寞了。” 了空把戒允的尸体放在了一旁,然后,随手拿起了专门用来为坟地周围除草,清理的铁铲,开始挖坑。 他手持铁铲每挖一铲土石之后,都会看戒允一眼。他知道自己这坑挖好之后,戒允就要长埋于此地了。 就因为戒允长埋于此地,了空特意为戒允把坑尽量挖的深一些,宽一些,他躺在里面也可以更加舒服点。 坑已经挖好了,了能背着戒允的尸体,把他轻轻的放入坑中摆好,然后,再拿起刚才挖出来的土石将他的身体全部掩埋。 戒允的坟墓已成,了空找了一块木块砍成墓碑,上面刻了戒允的名字之后,牢牢深插地面。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双手叉腰,对着戒允、永明、度相三人的墓地有些伤感道: “三位同门,你们就在这里安息吧。我了空也要去做应该做得事儿,等我做完之后,也许很快就来陪你们了。” 了空下山之后,直接回到了罗汉堂,迎面就遇到了焦急万分的长老绝心道: “首座,大事不好,副首座济风已经以方丈德正之名,把你罗汉堂首座的身份给撤销了。” 了空脸上却波澜不惊的回答长老绝心道: “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如此淡定,心中稍安,他对着了空问计道: “首座,我们现在怎么办?” 了空对着长老绝心吩咐道: “你去召集所有罗汉堂的弟子,前往罗汉堂大堂集中。”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吩咐立刻转身而去办了。 了空回到了首座室之后,面对首座室内放置的日月光芒佛像,双手合十道: “佛祖,非我了空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乃是形势所逼。 方丈德正欺人太甚,我少室寺武僧在他的治理下,是暗无天日。 弟子祈求您保佑弟子,能够助我还少室一片光明。” 了空在对着日月光芒佛像祈求完之后,直接毅然的走出了首座室的大门。 他迈步向着罗汉堂大堂而去,在他踏入罗汉堂大堂的一刻,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所有的罗汉堂武僧,他对长老绝心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 但还是有一人在大堂之内吵嚷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叫你们来罗汉堂大堂,你们快点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驱散罗汉堂大堂内武僧之人是副首座济风,济风原本就喜欢在罗汉堂大堂之内打坐入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罗汉堂大堂内,他自然是很不高兴。 另外,这么多人没有他的命令,在这里聚集,他觉得这些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要找到聚集他们的人,狠狠惩处此人。 济风在罗汉堂大堂内,看到罗汉堂武僧依然没有一人在动,他更是怒火中烧道: “难道,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看来,我对你们的管束还是太松了。 是谁下令让你们聚集在此的,绝心,绝心,死到那里去了。 快点让他们离开罗汉堂大堂。” 济风在罗汉堂大堂内嚣张的如野狗般狂吠,而所有罗汉堂武僧都把目光朝向了站在罗汉堂大堂门口的了空身上,而在的身边跟随的是罗汉堂长老绝心。 他和绝心二人进入大堂之后,所有罗汉堂武僧很自觉的,向两边分开,给了空和长老绝心,让开一条路,了空和绝心向着副首座济风的方向走去。 副首座济风看到了空和绝心向着他走来,看到罗汉堂武僧对了空的恭敬,他立刻心里明白,到底是谁召集所有罗汉堂武僧全部齐聚这里。 副首座济风直接一屁股坐在罗汉堂大堂的主位上,以上位者的身份目视了空道: “了空,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方丈法旨,正好向你宣读。 尊方丈法旨······” 济风还没有正式开始宣读方丈法旨时,了空果断的打断他的话道: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大概猜到这德正想说什么了。” 济风听到了空打断他的话,他觉得自己在罗汉堂大堂面对这么多罗汉堂武僧很没有面子,他面色赤红伸出手指,怒指了空道: “了空你好大胆,怎可直呼方丈的法号!我告诉你,你已经······” 了空再次打断了济风的话,他伸出左手示意他不要在说了,他对着济风厉声道: “我知道,德正想把我们所有首座除之而后快! 永明、度相因为方丈之位相争已经故去了,现在,戒允却根本没有什么大错,却撤了他的戒律院首座之位,导致他旧疾复发。 今天清晨,已经故去了。 我之所以现在才回到罗汉堂,就是去安葬了他的遗体。” 了空对济风说得话,引起了周围罗汉堂武僧的议论纷纷,他们之中,有人言道: “我听有人说,戒律院首座戒允就是被德正方丈所任命的德风副首座给气的,他们那里的情况和我们这里是如出一辙。 戒律院首座戒允被撤职之后,德正方丈立刻任命德风从副首座成为戒律院首座了。” “哎!本都是少室寺的武僧,干嘛要如此相逼,真是罪孽,阿弥陀佛。” 济风耳中听到罗汉堂武僧的窃窃私语之后,接受到的都是说德正的不是,戒允可怜的信息。 他立刻在罗汉堂大堂内,怒吼一声道: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罗汉堂武僧都因为济风的压力,立刻大堂之内是悄无声息,他们都把目光注视在了空和济风的身上。 济风看到罗汉堂大堂内因为他的一声吼,没有了声息,他抖了抖自己的僧袍袖子对着了空道: “既然你知道了戒允的事儿,我就不瞒你了。 你如果自己知趣的话,那就主动把罗汉堂首座的位置交出来,这样,也省得你脸上难堪。” 了空听到济风的话,却是呵呵一笑询问他道: “然后,是不是由你继任罗汉堂首座之位?” 济风听到了空已经把他心中的想法说穿,但他依然是一脸正色道: “我继任罗汉堂首座之位,也是按照德正方丈的法旨办事。 了空识相的快点把罗汉堂首座之位交出来。” 了空听到济风依然打着德正的名号在做事,他仰天放声长啸,然后,对着济风以及所有罗汉堂武僧道: “济风,我并不贪恋罗汉堂首座之位。 当初这个位置也是已经故去的慧定方丈信任我的能力,才任命我为罗汉堂首座的。 如今,你们要收回去,我不想多说什么。” 济风听到了空如此答案,立刻有些不耐烦的对着他道: “既然,你不贪恋这个位置,你就痛痛快快的把罗汉堂首座的位置交出来,说那些个废话干嘛。” 济风对了空的话说得是那么轻描淡写,话语之中隐含对慧定方丈的不尊重,此刻,了空也是悲愤交加道: “济风,慧定方丈虽然已经圆寂,但是,他老人家尸骨未寒。你就如此不尊重他,难道说,你已经把他给完全忘却了吗?” 了空的质问,也引来罗汉堂所有武僧对济风更加犀利的目光。 济风也不是笨人,他也会察言观色。 他咳嗽了一声后,对着了空道: “慧定方丈是我少室寺的得道高僧,我自然不会把他忘却。 但此时已经是德正方丈主持少室寺的所有事务,了空你还是乖乖服从德正方丈的法旨吧。” 济风的话说得很实际,了空却是对着济风再次询问道: “那我交出罗汉堂首座的位置,德正方丈准备如何安置我呢?” 了空的问话看似很简单,其实,已经在等待着济风说出他背后真正的目的。 济风最受不了的就是了空那摄人心魄的眼神,他对着了空笑道: “此事,我怎么会知晓,德正方丈应该会有新的法旨的。” 济风对了空的一句打哈哈之后,了空却并没有放过济风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五大堂院首座,永明、度相、戒允都已经身亡了,德正他准备如何对付我?” 济风却依然是笑容满满对着了空回答道: “了空,你多虑了。他们三位死去都是意外,德正方丈好歹和你是同门师兄弟,怎么会加害于你呢?” 了空看到济风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而了空却再也没有望向济风,而是对着所有罗汉堂武僧道: “各位罗汉堂师兄弟,永明、度相、戒允都纷纷死去。 而你们也多少应该知道,戒允在没死之前,戒律院的武僧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们和你们一样,对你们非常严苛,甚至说是虐待也不为过。 而且,同样的般若堂和达摩院的武僧们日子也不好过。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菩提院。 菩提院本就是原德正治下,自然是网开一面。 我其实,对你们的苦,我很明白。 你们因为济风各种各样的找茬而受到责罚,他甚至是变本加厉,让你们干很重的活,对你们是缺食少水来惩罚你们,迫使你们屈服于他之下。 难道,你们就愿意这么服从于他吗?” 了空的话直接触动了每一个在罗汉堂大堂内武僧的心,他们每一个人都受过济风的责罚,甚至说就是虐待。 他们对济风一直因为害怕于他罗汉堂副首座的身份,部分人也意识到济风背后的依靠就是德正方丈。 但现在了空愿意站出来,这等于给了他们一大心灵支柱。 他们对着济风是群情激愤道: “我们来少室寺是为了练武修行的,不是来受你虐待的。 “你要抖副首座的威风,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耀武扬威,我们罗汉堂不欢迎你!” 济风已经看到了罗汉堂所有武僧对他的不满,他们其中,甚至有人大喊道: “我们还是要了空师兄做罗汉堂首座,不要济风来担任首座。” 在一片罗汉堂武僧的声援之下,了空知道,现在罗汉堂上下一心,不会惧怕任何人。 而济风却因为在所有罗汉堂武僧的斥责之下,狼狈的逃离了罗汉堂。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如此厉害,唤起所有罗汉堂武僧的力量赶跑了济风,非常的佩服。 他把了空迎到罗汉堂大堂主位的位置上坐下后,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首座,你不但是我们罗汉堂的首座,更是我们所有人心里的罗汉堂首座,你成为罗汉堂首座是实至名归。 弟子绝心拜见首座。” 随着长老绝心对了空的拜见之后,所有罗汉堂武僧都纷纷双手合十齐声拜见了空道: “弟子拜见首座!” 了空看到罗汉堂所有人如此齐心,他是激动万分。 他对着罗汉堂所有人有些哽咽道: “我了空何德何能,能够受你们的推崇,我作为首座也只想做到问心无愧。 有你们的支持,我决心与德正战斗到底,还少室寺一片朗朗乾坤。” 了空的言论实实在在的走入了罗汉堂武僧每个人的内心。 灰头土脸的济风回到了方丈室见到了方丈德正之后,对着德正哭诉道: “方丈!了空他反了,他反了。 他鼓动罗汉堂所有武僧要与方丈您对着干,你快拿个办法啊。” 方丈德正,本以为五大堂院首座之位,可以说是非常顺利的更新换代,但他没想到还是在了空这里出了阻碍。 德正立刻一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目露狠意道: “了空,你吃了一顿棍棒,还不安稳。好吧,就别怪我德正心狠了!” 次日上午,了空和长老绝心在罗汉堂内继续巡视,却见到有武僧慌慌张张的对着了空前来汇报道: “首座,你快点到罗汉堂门口看看啊,来了好多人。” 了空早就知道,济风肯定把这里的事儿回去告诉了德正,德正肯定会聚集很多人来罗汉堂找他兴师问罪的。 他对着前来汇报的武僧道: “别慌张,有我在,什么都不是事儿,前面带路。” 了空和长老绝心一起来到罗汉堂门口,果然,在门口来了不少少室寺武僧,而最显眼的莫过于身穿标志着方丈暗黄色僧袍,身披日月袈裟的德正了。 德正一脸怒容目视了空责问道: “了空,你这是要干嘛?蛊惑所有罗汉堂武僧,是要对抗整个少室寺吗?” 了空面对德正的问罪,他却对着德正道: “德正方丈,你安排前来顶替我位置的人,大家都不满意啊。他们坚持要我做罗汉堂的首座。 另外,我很想问德正方丈一个问题,永明、度相、戒允都死了,除了你自己成为了少室寺方丈,你准备处置我?” 了空对于这个问题在济风那里得不到答案,既然,德正自己亲自来了,自然要和他面对面说个清楚。 德正听到了空的这个询问,他对着了空正色道: “了空,你对师弟了能管束不严,屡犯寺规。你交出罗汉堂首座之位,就去佛心崖好好闭门思过吧。” 了空听到德正对他是这样的处置,他怒气满满的看着德正道: “我师弟了能是屡犯寺规,但已经去佛心崖修行了,后来,又去了圣僧穴修行,最后,又去藏经阁修行。 他现在已经顿悟了,而且,对于了能的事儿,以前慧定方丈在世的时候,也对我严加斥责。 你还要我去佛心崖闭门思过吗?” 了空的这番话使得德正一时语塞,不过,德正身边的济风却对着了空道: “了空,你别以为自己在罗汉堂时间长了,就可以收买罗汉堂的人心,你这么做,完全和德正方正相悖。 我劝你还是识时务,按照德正方丈的意思去做。” 了空看到济风一副走狗的面孔,实在是让人作呕。 他直接无视济风,对着德正道: “德正,你成为方丈之后。我可以一直是保持沉默,也希望少室寺可以平稳过度,也希望是风平浪静。 可是,你却一直视我们首座为敌手,你既然,已经胜利了成为方丈,为何就不能放我们一马。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方丈比武竞争,你会那么幸运的第一轮轮空。 另外,你应该知道戒允有旧疾,你还要去气他,让他死于非命。 他死之后,你来看过他吗?还是我把他掩埋了,他走得时候,是那么寂寞和冷清。” 德正静静的听着了空心中的肺腑之言,他直接对着身边的济风低声吩咐道: “率领四大堂院的武僧把罗汉堂团团围困,给我攻进去。抓到了空之后,直接逮捕起来。 另外,分散罗汉堂所有武僧,重建罗汉堂。” 此刻的德正已经不想和了空叙话了,而是,直接准备用武力征服罗汉堂。 第022章 了能回归 新上任的方丈德正已经决定武力镇压罗汉堂的反抗,随着方丈德正的下令之后,除罗汉堂之外,四大堂院武僧都开始陆续齐聚罗汉堂外围。 方丈德正看到他任命的新任堂院首座们,带领各自堂院的武僧到齐之后,站在罗汉堂外,一地势较高的地方,对着众人喊话道: “少室寺各位武僧,如今,少室寺遇到了最大的危机。 原罗汉堂首座了空竟然煽动罗汉堂武僧要对抗整个少室寺,如此罪大恶极,一定要铲除之! 本方丈下令,四大堂院各攻打罗汉堂一面,谁先攻入罗汉堂,擒获罪徒了空,本方丈一定有封赏。” 四大堂院听到方丈德正下令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包围罗汉堂。 随着一阵震动大地的脚步声传来之后,罗汉堂武僧都为此惴惴不安,他们纷纷看向首座了空以及长老绝心。 而长老绝心也把目光看向了空,就看了空拿主意了。 了空也看到罗汉堂外人头涌动,但是,他却是成竹在胸,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动静。 他立刻挥手下令道: “对方人数众多,我们应该拿出最有利的武器,罗汉堂弟子听令!” 罗汉堂众武僧手持木棍,神态坚毅,严肃的目视了空,木棍捶地道: “得令!” 了空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对方人数比我们多,但是,我们不用惧怕他们。 快速组成四个十八罗汉阵,用阵法挡住他们。 我平日教导你们精研阵法,现在,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快去吧!” 随着了空下令之后,共有七十二名罗汉堂武僧,结成四个十八罗汉阵,分别守住罗汉堂的四面之地。 其他武僧作为后备,随时补充。 方丈德正指挥四大堂院的武僧速度很快,除罗汉堂的正门和后门,有德正麾下武僧直接冲进来之外,其他两面都是院墙,那些武僧都是依靠自己的轻功,飞跃入罗汉堂。 如今,罗汉堂所有武僧除了首座了空以及长老绝心之外,人人手中一根木棍。 把守两面院墙的罗汉堂武僧们,看到有其他堂院武僧飞过院墙,直接就是用手中棍子,好好的招呼他们。 这些其他堂院的武僧,或被打中腿部,或被打中腰部,或被打中背部等等,一个个被打受阻,身体跌落到罗汉堂的院墙之外,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传来道: “罗汉堂的师兄弟下手可真狠啊,我的老腰啊······” “我的背······” “我的腿······” 两面院墙的武僧防守几乎没有什么压力,随之,主要的重心还是在正面和后面。 罗汉堂的后面只是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门,其他堂院武僧想要攻进来,只有一个个进入。 可如此,却为守护在罗汉堂后面的弟子,创造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 谁进来都会被罗汉堂武僧,群起而攻之。只要他们敢露头,很快有五六根棍子等着他。 观之罗汉堂两面院墙以及后面防守的压力并不大,但重中之重乃是正门的防守。 从罗汉堂正门外冲击的其他堂院武僧最多,他们各个手持钢刀,整齐划一的冲入罗汉堂的正门。 了空看到对方来势汹汹,立刻下令布置了两个十八罗汉阵防守正门。 十八罗汉阵一出,那些手持钢刀的武僧原本冲击罗汉堂正门的步伐也是暂时停住了。 可他们停住,却不是一味的止步不前。 他们的手中钢刀打磨的雪亮,锋利无比。 有些罗汉堂的武僧手中木棍使用不当,木棍就会被钢刀削断,而失去棍子的罗汉堂武僧也只能用一对肉掌来抵挡对方了。 这肉掌与钢刀之间的较量,自然是手持钢刀的武僧占了上峰,罗汉堂武僧的伤亡一下子打了很多,他们或被钢刀砍死,或被钢刀砍伤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 但是更多的罗汉堂武僧纷纷上前补充空位,继续与其他堂院的武僧交战。 当然,罗汉堂的十八罗汉阵还是起到效果的,很多从正面进攻罗汉堂的其他堂院武僧头上都经历了被木棍敲打的后果。 不过,这攻打罗汉堂正门的武僧应该是方丈德正手中最精锐的武僧,而从他们手中的钢刀观察之后,了空和长老绝心已经能够猜出一二了。 长老绝心对着了空进言询问道: “首座,攻打罗汉堂正门的应该是菩提院的弟子,我们是不是要再加点人手?” 了空对着长老绝心道: “嗯,他们是菩提院的弟子,从他们手中钢刀就可以看出来,毕竟,菩提院精研刀法嘛。 再添加人手,也是枉然,毕竟他们的优势明显就在他们手中的钢刀上。 兵器之利,明显要压过我们一头。看我的。” 了空对长老绝心表达完他自己的一番论述之后,直接上阵。快步跑到罗汉堂正门防御对方的攻击。 他随手拿起一根受伤罗汉堂武僧的木棍,直接用木棍打在了一个手持钢刀的武僧手腕之上。 那武僧手腕吃痛,立刻钢刀脱手,钢刀掉落的时候,刀刃还砍中了他的脚面,他直接一瘸一拐退出了战斗。 随着,了空再次挥舞手中木棍,击打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菩提院武僧手持钢刀的手腕。 木棍飞过,快速一一击打,一个个菩提院武僧都手中钢刀掉落,发出一声声钢刀落地之音。 在罗汉堂正面辛苦防御其他堂院武僧进攻的罗汉堂武僧们,看到了空刚才的操作,纷纷开始效仿。 木棍所致皆是对方手腕或者下臂,击中这些地方,对方必钢刀掉落。 失去钢刀的菩提院武僧们,各个弃刀握住受伤的手腕或手臂。 接着,了空带领罗汉堂武僧,用手中木棍,再结着十八罗汉阵,直接木棍齐挥于菩提院武僧头上、身上以及各处。 那些菩提院武僧纷纷抱头鼠窜好,向后撤退。 而因为了空的亲自指挥和带动下,罗汉堂正门也是第一次真正打退了对方的进攻。 方丈德正在后方驻足眺望前面的战事,却看到菩提院的弟子如倾斜之水,快速败退。 他原本自信的表情也瞬间黯淡了不少,随之,他喊过新任菩提院首座德净质问道: “德净,怎么回事儿,菩提院武僧进攻不是挺顺利的吗?这么会突然之间被那些家伙打退了。” 面对方丈德正的质问,德净是害怕的汗如雨下对着德正汇报道: “本来,前方攻击顺利,罗汉堂的人死伤也是越来越多。 可关键时刻,了空却亲自上阵,指挥罗汉堂的人打退了我们的进攻。” 德正听到又是了空,他紧咬白森森的牙齿道: “好你个了空,真是胆大包天。敢以一堂院之力对抗整个少室寺。” 他目视身边这个令他很失望的师弟德净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德净道: “从现在开始,前面的指挥交给本方丈。 本方丈倒不信了,这了空有三头六臂,只要他一加入到战斗中,我菩提院的武僧就失败了。” 德正直接想着罗汉堂正门而去,而德净在被德正申斥之后,也是紧紧跟随。 这次,方丈德正命令少室寺所有武僧一起攻打罗汉堂,而藏经阁的武僧也在其中。 而作为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却不想让了能参与到其中,他选择没有把此事告诉他知晓,反而安排了很多事情给了能去做。 了能因为佛心崖、圣僧穴以及藏经阁的修行之后,已经懂得不能一味的因为有罗汉堂首座了空师兄的撑腰而有恃无恐,他也知道该干嘛的时候,也要干嘛。 了能在藏经阁内,开始如往常一样,打扫清理整个藏经阁。 但他干活速度的很快,毕竟,他待在藏经阁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里每一个角落,他都很熟悉,知道什么地方必须要每天打扫,什么地方可以几天打扫一次。 对于这些他心里都有数,可以算是他在偷懒,也可以算他会干活。 只是用了半天的时间,了能已经把藏经阁两层一楼阁全部打扫了一遍。 他闲来无事在藏经阁里到处闲逛,发现,今天慧行大师不见踪影,连同藏经阁的武僧也消失不见。 了能好奇的在藏经阁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整个藏经阁除了他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此刻觉得慧行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他,藏经阁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留下他一人。 他实在有些不解,但看到藏经阁也不能没有人留守,也只能够在藏经阁看守,等着他们回来,再问清他们去哪里了。 了能独自一人看守藏经阁,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他把所有藏经阁武僧的房间也打扫了一遍。 可就在他打扫几个房间之后,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他们随身的武器都同时消失不见了。 之前因为藏经阁有了被偷袭之事发生,藏经阁急需补充新生力量。于是,从五大堂院抽调武僧补充藏经阁的守备。 而了能和他们新来的武僧也交流过,知道他们的武功各有不同。比如说来自菩提院的武僧,都备一柄钢刀,因为菩提院专研刀法。 又比如来自达摩院的武僧,都备一柄铁剑,因为达摩院专研剑法。 再比如来自般若堂的武僧,都备一柄武铲,因为般若他专研铲法。 这比如来自戒律院的武僧,都备一柄长杖,因为戒律院专研杖法。 按照如此说起来,了能来自于罗汉堂,就要备一根木棍,因为罗汉堂钻研棍法。 可了能只学会了罗汉拳,没有学过任何棍法,所以,他没有任何的兵器。 了能看到他们人不见了,连兵器都消失了。他开始猜想,莫非有人欺负藏经阁的武僧,大家一起报仇去了。 不过,却丢下他一人,也太不把他了能当做自己人了。 可再反过来想想,就算他们被欺负,慧行大师出面,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动武的,毕竟,了能对慧行大师还是有那么点了解,此人是洁身自好,重来不参与任何的纷争。 他坐在藏经阁的门口,看着门口没有一个人经过,更着实奇怪。 平日里,前来藏经阁借阅佛经以及武功秘笈的人还是很多,今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了能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他的好奇心也是越来越重。索性直接把藏经阁的大门给关闭了,到外面看看去,反正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从藏经阁面前经过,也不见一人进来。 他锁好藏经阁的大门之后,在路上走走看看,十分悠闲。他现在最想去的地方,还是罗汉堂。 毕竟,那里有他的师兄了空,也是他最喜欢待得地方。 在他漫步在去罗汉堂的路上,却看到罗汉堂附近是人头涌动,甚至看到不少人行色匆匆,甚至发现各个手中拿着兵器,面色凝重。 了能看到这一幕,有些惊呆了,他喃喃自语道: “莫非,有人打上少室寺了,来到罗汉堂,聚集了这么多人,这是要开战吗?” 好奇心越发重的他,脚步更是快步向前,就在他离罗汉堂越来越近的时候,却发现,有不少少室寺武僧把罗汉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但如此,发现在罗汉堂正门的位置,有大批量手持钢刀的武僧在冲击罗汉堂的正门,而且,许多手持木棍的武僧还在极力阻挡对方的步伐。 最重要的是,了能从他们之中,发现了师兄了空的身影。 了空手持一根木棍在罗汉堂正门口是上下左右的挥动,如入无人之境。 一根木棍在手,木棍扫到哪里,哪里的武僧就倒在地上。 了能看到自己的师兄如此神勇,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还在欣赏师兄了空的英姿时,有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询问道: “我不是让你好好看守藏经阁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了能被人提住衣领,回头一看,原来是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 他对着慧行大师笑道: “慧行大师,少室寺内有这么大的行动也不通知我,好歹我也是少室寺的武僧啊。” 慧行大师看到了能是嘻嘻哈哈,他却是一脸严肃看向了能道: “别嬉皮笑脸的,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吗?了空和他们打起来了。” 了能一听有人欺负他师兄,他立刻精神抖擞,对着慧行大师握紧双拳道: “大师,有人和我师兄打起来,他们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看看我师兄多么厉害,谁敢和我师兄一较高下。” 慧行大师看着了能是信心满满,他也是无奈的摇头道: “你师兄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刻,你还如此坦然。 老僧劝你快点回去,这里不是你来得地方。” 了能看到慧行大师一直赶他走,又看到罗汉堂那么热闹。他也不是傻子,已经从师兄挥棒的英姿,和少室寺所有武僧严阵以待的样子,知道现在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于是,了能对着慧行大师双手合十道: “大师,您就告诉我吧,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少室寺所有武僧在围攻罗汉堂,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慧行大师看到了能已经看出从眼前的一切已经看出端倪了,也就不再隐瞒了能道: “你师兄鼓动罗汉堂所有的武僧违抗方丈德正的命令,现在方丈大怒指挥除罗汉堂外,其他四大堂院包括藏经阁一起围攻罗汉堂。” 了能听到慧行大师这么说,却是立刻双臂高举,自信满满道: “我师兄了空乃是少室寺第一武僧,方丈德正肯定办事有什么不到之处,我师兄才会出此下策,师兄厉害,我罗汉堂武僧威武!” 慧行大师听到了能这么说,他知道了能作为师弟肯定是支持了空的。 同时,他也打听到,德正继任方丈之后,做事有些急功近利,对少室寺武僧太过严苛,了空肯定也是被他逼反的。 慧行大师还在感叹德正做事还是欠妥当时,了能却不见了踪影。他也不用多想,了能肯定是回去帮忙了。 慧行大师双手合十,目视向天祷告道: “日月光芒佛在上,弟子请求您快些制止这场少室寺的内乱吧。” 了能熟知少室寺的地形,很快从绕到了罗汉堂的后门,发现这里的武僧应该是隶属于戒律院麾下。 戒律院新任首座德风正在命令戒律院武僧强攻罗汉堂后门,可罗汉堂的后门因为构造独特,不管有多少戒律院武僧攻过去,都是狼狈的回来了。 德风除了骂他们都是废物之外,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他自己心里也知道攻入罗汉堂后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想当初,在建立少室寺之初,所有少室寺的建筑,都设置为正门大,后门小。 一方面是正门大而气派,过得人流多。 另一方面是后门小,便于万一遇到火灾或者什么外敌的时候,可以逃脱或者应对。 现在德风也只能让戒律院的武僧拼命冲击罗汉堂的后门,想靠着戒律院武僧的勇敢和不畏死的意志,冲破罗汉堂的后门。 但是,戒律院全体武僧因为原戒律院首座戒允的死,对现在的方丈德正以及新任首座德风是心中颇有怨言。 他们已经接管了戒律院,可戒律院的武僧心中依然怀念前首座戒允。 自然他们是不愿意真的出力,攻打罗汉堂的后门。而且,罗汉堂和戒律院都因为之前两个堂院的首座都失去了争夺方丈的机会,而惺惺相惜。 他们根本不想和罗汉堂为敌。 德风看到戒律院武僧无功而返,而且士气也低落,只能暂时停止对罗汉堂后门的进攻。 就在他们还在休息的时候,了能已经混入他们之中,看到这个时刻,他们不再进攻,直接从众多戒律院弟子当中,冲到罗汉堂后门,对着守护后门的罗汉堂弟子道: “快点让我进去,我是了能啊!” 守在罗汉堂后门的持棍罗汉堂武僧,此刻已经战的兴起,无论是谁从外面进入罗汉堂后门第一反应就是敌人。 他们看到又有人前来,直接左右棍棒伺候,左右木棍挥向了能。了能也是反应迅速,立刻从向后退去三四米。 然后,对着他们大吼道: “你们怎么回事,连我都不认识,我是了能啊!” 守卫罗汉堂后门的持棍武僧这才看清了能的模样,不好意思的对着了能打招呼道: “是了能啊,我们都防御敌人昏了头,快点进来吧。” 原本一筹莫展的德正,却听到了能的名字,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就在了能就要进入罗汉堂后门时,德正对着所有戒律院武僧下令道: “快点抓住了能,绝对不能让他进入罗汉堂!” 德正下令之后,随手握住身边的一柄长杖向着了能的方向丢了过去。 守护罗汉堂后门的武僧看到了能被偷袭,他们立刻从后门跑了出来,用手中的木棍替了能欲挡住德正的偷袭。 德正的臂力强大,长杖投掷过去,又快又急,直接撞断了罗汉堂武僧手中的棍子,并连带着长杖狠狠的击中了那名手持木棍的罗汉堂武僧前胸。 他瞬间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而死。 了能和剩下一名罗汉堂持棍武僧呼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呼吸。 德正因为长杖没有击中了能而后悔不已,而了能却是愤怒满满,双目发红对着德正咬牙切齿道: “誓死保卫罗汉堂!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了能身边的罗汉堂武僧,以及其他还在罗汉堂后门里的武僧听到了能的话之后,都因为己方师兄弟的死而悲愤,他们附和了能的话道: “誓死保卫罗汉堂!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报仇!” 罗汉堂武僧的决心,深深映照在每一个戒律院武僧的心中,他们感觉这些罗汉堂武僧的毅力和意志现在都在他们之上,他们甚至偷眼目视德正。 德正此刻更是后悔,没杀死了能,却杀死了罗汉堂其他武僧,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的团结,更加的奋进。 他尴尬并无奈的右手摸了摸额头后,随即任命一个戒律院武僧临时负责这里,而他自己去向方丈德正求教办法了。 第023章 坚定的意志 了能回到了罗汉堂,就好似来到了一个牢笼之中,周围都是敌人。但他却倍感温暖,因为这里有他的师兄,有他熟悉的人。 了能第一时间当然还是在罗汉堂内寻找师兄了空的踪影,而了空此刻还是在罗汉堂正门的位置带领罗汉堂武僧与对方鏖战之中。 因为方丈德正亲临指挥,攻打罗汉堂正门的菩提院弟子,看到这位前菩提院首座,又是现在的方丈,攻打罗汉堂正门那是格外的卖力。 而了空这边压力也是倍增,此刻了空已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套小夜叉棍法,仿佛如教科书一般,在所有罗汉堂武僧面前展示。 特别是此棍法中的绝技“维护众生界”,更是让菩提院武僧观之变色,纷纷避让。连方丈德正本人都有些不淡定了,他只能对着所有菩提院武僧大喊道: “罗汉堂没什么好怕的,也只有了空厉害点罢了。你们一起攻击了空,只要打败了他,罗汉堂就根本挡不住你们!” 随着方丈德正的命令下达之后,所有攻打罗汉堂正门的菩提院武僧调整了自己的作战方略,把所有的目标都对准了空一人。 顿时,了空压力倍增,不过,了空的武功明显高过那些菩提院武僧一筹甚至数筹。 他的棍子挥动更加快速,击打目标更加准确,只要棍子所到之处,总有菩提院武僧会遭殃。 菩提院武僧看到了空的武艺以及他的英勇,都心中萌生退意。但方丈德正在后亲临督战,他们知道后退的结果会多么严重,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作为如今罗汉堂的领导者兼罗汉堂武僧的心灵支柱的他,不但是身先士卒,更是亲自加入到十八罗汉阵之中。 这十八罗汉阵发挥了强大的威力,虽说此阵只有十八人,但是,发挥的效果,却能对敌双倍之数。 方丈德正看到菩提院武僧攻击不利,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铁青,而他身边的新任菩提院首座德净,也是偷偷查看方丈德正,心里也是越来越害怕。 他看到菩提院武僧虽然钢刀在手,可面对的是由了空统帅的罗汉堂,如今,他们已经开始由攻转守了。 德净站在方丈德正的身边不敢说话,也在心中思考对策,而很快方丈德正任命的新任戒律院首座德风也来到方丈德正的面前。 方丈德正看到德风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已经如阴霾,他对着德风询问道: “你那里怎么样了?” 德风对着方丈德正双手合十无奈道: “方丈师兄,不是师弟我不努力啊。这罗汉堂的后门真是设计巧妙,他们罗汉堂的对付我们戒律院的弟子,是各个击破。 现在攻击不顺利,还望方丈师兄拿个主意啊。” 其实,德风说得话,方丈德正早就料到了。 他也是慧定方丈生前提拔的首座,自然在慧定方丈面前是耳闻目染。 他对少室寺的历史也是有了解的,也知道这少室寺五大堂院设计的非常巧妙。 可他却不知道,五大堂院设计的是如此巧妙。 罗汉堂的正门是了空带领人硬顶着,后门是各个击破,而两面院墙也是墙壁高大,不是轻功上佳的,根本翻不过去。 德正当即命令德净和德风道: “命令四大堂院弟子先退下,休整片刻,再战!” 德正知道四方攻打都不顺利,看着他们士气如此低落,还不如休息一番,调整心态再战也不迟。 手持木棍的了空看到菩提院武僧不再持刀冲击罗汉堂的正门,他也是看了看情况下令道: “看来,他们攻打罗汉堂累了,那咱们也休息休息,留几个人,轮流待命。” 了空下令之后,他也是浑身疲累,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他的褐色僧袍。 他在往罗汉堂里慢慢行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在菩提院武僧后面督战的方丈德正暗道: 德正,你果然有一套。原本我罗汉堂武僧都提着一口必死奋战之气,要和你们血战到底。 现在你下令休整罢战,你们的人可以得到休息,而我们罗汉堂武僧原本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总的来说,还是对你们有利啊。 了空以防罗汉堂武僧因为一股战气迅速低落,他对着休息之中的罗汉堂武僧道: “大家都是好样的,他们现在休战。看来他们已经开始不行了。 我们再坚持下去,我们到时候反攻他们!” 了空的话好似带着魔力一般,所有罗汉堂武僧听着都是深以为然,纷纷点头,心中信心倍增,握紧手中木棍,各个都叫嚣着,要用木棍狠狠的打击他们。 了空拖着疲累的身体,也没来得及休息,而是去其他三个地方的去看看,到底情况如何了。 他在罗汉堂大堂内见到长老绝心,长老绝心看到了空一副吃力的模样,立刻倒了满满一杯茶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了空看到茶水,虽然端起来放到嘴边,但却没有喝下一滴。而是询问长老绝心道: “绝心,我之前一直参与正门的防守,其他地方如何了?” 长老绝心对着了空汇报道: “首座,你就放心吧,除了后门有死伤之外,两面院墙只有武僧轻伤。 另外,还要告诉首座一个好消息,了能老弟回来了。” 了空刚刚听完长老绝心汇报的情况,刚要把杯中茶水喝上一口,却听到他说了能回来之后,脸色马上变得有些阴沉,然后,一下子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着他询问道: “了能人呢?”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脸色不对,也不知道了空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敢多说话,而是对着了空提醒道: “了能现在人就在罗汉堂后门。” 了空放下空茶杯对长老绝心道: “绝心,现在罗汉堂正门的任务是最重,你现在替我去正门照看一会儿,我到后门去去就来。”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的吩咐,也知道罗汉堂正门是多难,毕竟,他看到一身疲累的了空,他就完全明白了。 长老绝心去了罗汉堂正门,而了空前往罗汉堂后门。 在后门,了能正在和守卫后门的罗汉堂武僧聊天打屁,好不热闹。所有守卫罗汉堂后门的武僧都手持木棍或者怀抱木棍,双目紧盯了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着什么。 此刻,了能正在对着守卫后门的罗汉堂武僧,绘声绘色的说着他在佛心崖后山,鹿鸣丘所发生的事儿,比如鹿鸣丘梅花鹿之灵,鹿鸣丘瀑布潭水之清澈,他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而就在了能在讲,他们在听的时候,了空已经慢慢走到了了能的身后。 那些还在聚精会神听着了能说话的罗汉堂武僧,看到了空前来,一个个都手持木棍,挪动身子背朝了能和了空了。 了能却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招呼他们道: “怎么?觉得没意思啊,我还有其他有趣的事儿,告诉你们。话说啊······” 在了能继续口若悬河之时,了空在身后淡淡的对着了能询问道: “回来了?” 了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立刻转过身去,对着了空兴奋的点头道: “师兄,我回来了。” 可就在了能满心期待师兄了空会欢迎他回归罗汉堂的时候,了空怒视其脸,直接伸出右手,直接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了过去。 受了耳光的了能,摸着微微有些肿胀的脸颊,目瞪口呆的目视师兄了空询问道: “师兄,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了空看着被打肿脸的了能,伸出右手捏住了他的左耳,厉声道: “你给我过来!” 了能被师兄了空拎着耳朵,就到一边去了。 在后门守卫的罗汉堂武僧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只有祈祷,了能不要再惹首座了空生气,而了能也不要受到首座了空太多的责罚。 了空怒气冲冲的拉着了能的左耳迫使他,跟随自己的脚步来到了罗汉堂中一处走廊上。 在走廊里,了空回头看到师弟了能耳朵被拎的生疼,甚至连眼泪都痛苦的挤出来。 了空还是不忍看到了能过分痛苦的样子,慢慢放开了拎住他左耳的右手。 就在了能将要吐出心中不快时,了空抢先对着他责问道: “谁让你回来的?” 面对了空的责问,他却反问了空道: “难道,我不应该回来吗?”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还敢犟嘴,他的手掌又要给了能一个大耳刮子了。 可看到了能那一副怒气冲冲和冤屈的模样,他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对着了能语重心长道: “了能啊,我当初之所以,再一次送你去藏经阁,就是希望你远离少室寺的纷争。 但你小子,却怎么就跑回来了。 这慧行大师也真是,我当初和他说得好好的,他怎么就失约了呢?” 了能听到师兄他吩咐他去藏经阁,是特意安排,还是为了避祸让他去的。 可就算如此,了能心中还是坚定一个想法道: 我要回来! 他对着还在愤怒中的师兄了空道: “师兄,我知道你对师弟我一片苦心。 可你别忘了,我不但是你的师弟,还是罗汉堂武僧。 众多罗汉堂武僧都在罗汉堂拼死保卫,为何我要置身事外,难道,我了能就这么弱吗?” 了能说到这里,委屈的双目含泪。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的伤心,他面露担忧的说出了对了能心中所想道: “了能,我能理解你对罗汉堂那份特殊的情感。但是,你毕竟中了蓝玫香之毒。 虽然,习练了《菩提心经》,有菩提心法可以作为依靠,来遏制蓝玫香之毒,对你身体的侵蚀。 可你身体里的毒并没有全部化解,我劝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了能能够理解,师兄了空因为他身体的伤势,而劳心费神的用心。可是了能依然对师兄了空说出自己的观点道: “师兄,罗汉堂逢此大难,我个人如何置身事外。你们在这里浴血奋战,为了心中的信念而战。 而我哪里能够独自偷生,想到你们的流血负伤,我也无法真正用心习练《菩提心经》来治疗身体之剧毒。” 了能的话出自肺腑,都是正义之言。了空也知道他这个师弟,性情和他无二,都是一样的执着,都是一样的坚定,一样的固执。 了空听到了能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有迈步来到了能的身边,对着他道: “你可以帮忙,但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许出手。” 了能知道师兄了空还是担心他的伤势,他还是最终点头答应了了空的建议。 如今,是罗汉堂和其他四大堂院的休战期,谁也不知道,何时再开战端。 但此刻却是大家都非常轻松的时刻,毕竟,大家终于都可以不用在兵器相向。 而双方也开始救治伤员,处理死亡者的尸体,补充饮水以及食物,来重新获得体力。 双方的武僧都在安心休息,但对于,双方的领导层,却依然在绞尽脑汁,考虑对策。 偌大的罗汉堂大堂内,只有首座了空和长老绝心二人。 了空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但耳边还在听着长老绝心正在和他汇报着罗汉堂的伤亡情况。 长老绝心拿着一张写有黑色字迹的宣纸对着了空解读道: “首座,刚才一战下来,我们罗汉堂是伤亡很大啊。 罗汉堂武僧共有一百五十名,伤亡已经有四十名之多。如果,按照这样的态势下去,我们罗汉堂撑不了多久啊。” 长老绝心在为了空解读完罗汉堂现在的情况后,有些痛心疾首,深深的忧虑。 了空也睁开依然有些倦怠的双目回答他道: “绝心,你的担心是正确的。 我也不知道能够这样撑多久,但是,我已经在试着想办法突围了。现在,德正那边的士气非常低落,而且,有些堂院根本不愿意和我们对敌,他们是被迫和我们交战的。 而真正愿意为德正出力,也只有那些菩提院的武僧了。 我们试着今晚,从正门突围出去,然后,前往少室寺后山。我曾经在那里打探出一条小路,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算安全。”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的想法,却是眉头微皱道: “首座,为什么我们不能从后门突围,非要从正门突围。正门可都是德正的嫡系啊。”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的建议,点了点头道: “其实,这次咱们的行动,主要对付的就是那个德正。 你也知道德正那个人心机有多深了,一直步步算计我们所有首座。他是少室寺的害群之马,我想利用这次突围的机会,好好会会德正。 如果,能够顺利打败他,甚至消灭他。咱们以后,就可以在少室寺过安生日子了。” 了空说完之后,双目坚定,甚至双拳紧握的,手背上青筋如小蛇般趴在其上。 长老绝心没想到了空的心中,竟然在突围的想法中,还有兵行险招的一步棋,甚至想一举拿下德正。 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虽然,比喻的不是很准确,但是,如果能够拿下德正,就算不弄死他,也能逼迫他妥协。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保下一命了。 而相比于了空的思绪,方丈德正更是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他看到自己身边的新任命的五大堂院首座,一个个统帅麾下武僧都攻击不顺利,真是气的他想当场骂人。 但他好歹是少室寺的方丈,必须要保持他作为方丈的仪态和风度。 他只有强压住心中对新任五大首座的不满,对着他们询问道: “面对如此局势,你们可曾想过,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这五大新任首座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双手合十,不约而同的对着方丈德正施礼道: “请方丈示下。” 这一句“请方丈示下”使方丈德正强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又升了上来,他真的很想对着他们怒喝道: “你们这些废物,只知道听我的,我要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德正话到嘴边,还是深深的咽了过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对着他们五人道: “我们集齐四大堂院的所有武僧,围攻罗汉堂。 按理说,咱们应该是占了绝对的优势。可为什么,用了这么多时间,他们还能够守住罗汉堂。 原因有二: 一、他们依靠罗汉堂的独特建筑构造,很有利在后门以及两面院墙来阻挡我们的进攻。 二、了空此人还是有些武艺的,他的带头向前,给了那些罗汉堂的家伙信心和力量。” 五大堂院首座对方丈德正分析,都纷纷点头引以为然,觉得方丈德正看的很准。 靠着方丈德正最近的菩提院首座德净对他问计道: “那方丈师兄,你看我们后面该怎么办呢?” 方丈德正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他们回答道: “既然,他们依靠罗汉堂独特的建筑构造优势,那么就让他们离开罗汉堂,那么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围歼了。” 德净等五大堂院首座听到方丈德正有办法更好歼灭罗汉堂的那些人,他们纷纷眼睛大亮,纷纷靠近方丈德正问计。 方正德正对着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在他们耳边低语之后,吩咐他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五大堂院首座都点头表示,马上去办。 罗汉堂对阵其他四大堂院的斗争是从白天开始的,在下午的时候已经结束。 现在已经是太阳落山,月亮升起。 很多罗汉堂的武僧因为白天抵御四大堂院的进攻,而疲累的纷纷睡着了。 就连留守值班的武僧,也是眼皮开始打架,有些泛着困意。 作为刚刚新回归的了能,此刻,还是以习练《菩提心经》为主,用菩提真气护住心脉,来进一步去除身体里蓝玫香的毒素。 一切看着都是那么安静,可到了夜半时分,随着一声夜宵的鸣叫划破天空。 罗汉堂后门处传来“噼里啪啦”之声,有耳朵灵敏的罗汉堂武僧已经从睡梦中惊醒。 可当他们醒来之后,却因为浓浓的烟尘,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阻止浓烟再一次带来的刺激。 这不知道罗汉堂后门到底是燃烧了什么东西,造成的烟雾非常的大,滚滚浓烟直接飘入罗汉堂后门,随之进入罗汉堂本部。 守护在罗汉堂后门的武僧不得不从后门处撤离,躲避这呛人并迷糊人眼的浓烟。 可就在他们撤退的一刻,却有手持长杖的戒律院武僧趁着浓烟滚滚,一个个用布巾护住口鼻,眯着眼睛从后门冲了进来。 守护罗汉堂后门的武僧看到有人趁着浓烟,趁机冲入罗汉堂,他们又再一次,面对浓烟与戒律院武僧对战。 罗汉堂武僧虽然各个因为烟熏火烧,而泪流满面。但他们各个坚定的拿着手中木棍和戒律院武僧抗衡,发誓要把他们从罗汉堂赶出去。 戒律院的武僧本不想和他们兵刃相向,双方交战,必有伤亡。戒律院武僧心有不忍,只能在对战之时对着罗汉堂武僧歉意道: “非我所愿,只是命令难为。我们的后面有德风在督战,你们不要怪罪我们。” 罗汉堂武僧纷纷单手持棍,另一只手单掌直竖回应道: “阿弥陀佛,你们的心,我们明白。希望彼此不要再造杀戮。” 罗汉堂武僧和戒律院武僧之间寥寥几句对话之后,接下来,他们之间彼此配合的很有默契。 看似双方你来我往,争斗不休。挥棍运杖,好不激烈。但只有他们彼此心里有数,一切都是做戏,做戏给德风看,让他不要生疑。 德风看到戒律院的武僧在浓烟的掩护下,终于杀了进去,他也一改脸上的愁苦之色,双手叉腰,对着里面激动的喊道: “戒律院的弟兄们冲啊,剿除这些少室寺的祸害,本首座重重有赏。” 罗汉堂后门的战斗因为两大堂院武僧的妥协,已经告一段落,但真正的考验还是在罗汉堂的正门,长老绝心指挥罗汉堂的武僧们去用木桶到井里提水,来浇灭正门口的大火。 但是,就在他们提着水,要浇灭大火时,却从正门之外,飞出数只尖利的暗器,悉数击中了提着水桶的罗汉堂武僧。 他们各个都倒地身亡而死,木桶之水打翻在地,长老绝心仔细查探那尖利的暗器为何物时,他无比气愤的吐出三个字道: “梅花镖!” 第024章 了能前来 梅花镖,整体形状如冬季雪中盛开的梅花,锋利处好似梅花长的花瓣,而花蕾乃梅花镖的尾部。 整个暗器远远看去,真如一朵绽放的梅花,但此梅花除了如形似花蕾的尾部是银白色,其他地方却显现黑绿的妖艳。 那黑绿之色乃是涂抹了毒药,而此毒乃是加工后的蓝玫香。 只要被梅花镖击中着,不但会受伤,而且因为蓝玫香的缘故,身体机能很快会衰败,战斗力直线下降,不用过太久就会危及生命。 作为罗汉堂长老绝心看到防守罗汉堂正门的武僧,所中的尖锐之物,就是梅花镖。 他愤怒方丈德正之恶毒,同时,他也瞬间明白了德正已经为了打败他们罗汉堂,已经连少室条例都忘了。 在少室条例之中,有这么两条: 一、蓝玫香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特别严禁对少室寺武僧使用)。 二、梅花镖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特别严禁对少室寺武僧使用) 如今,方丈德正连少室条例都不顾了,作为方丈带头违反少室条例。看来,以后少室寺肯定要变天了。 长老绝心为了罗汉堂武僧减少伤亡,立刻命令所有在正门守卫的罗汉堂武僧,全部后退,然后,用泼水的方式来浇灭罗汉堂正门的大火。 但火势较大,用水桶从井中挑水灭火,速度太慢。 德风看到罗汉堂后门得手,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知方丈德正知晓,德正听到此消息,脸上微微露出笑意道: “你干得不错!” 德正立刻抽调了部分攻打罗汉堂正门的菩提院弟子,他把攻打罗汉堂正门的指挥权,重新交给菩提院首座德净。 而他自己和德风一起连同部分菩提院弟子来到了罗汉堂后门,德正看到罗汉堂后门是浓烟滚滚,什么都看清楚,但却听到里面有兵器的碰撞声以及喊杀声。 德正看到如此情况立刻对着德风下令道: “德风,你快点带着所有的菩提院武僧冲入罗汉堂后门,一定要以压倒性的优势杀入罗汉堂内!” 德风听到方丈师兄德正的命令之后,立刻对着身后的菩提院武僧下令道: “跟我上!” 方丈德正看着德风率领菩提院武僧冲入浓烟之中,也是心中满满期望,希望可以在今天能够拿下罗汉堂。 德风带着菩提院武僧从罗汉堂后门进入之后,却发现戒律院武僧正在和罗汉堂武僧难解难分。 他看到如此僵持的局面,立刻对着身后菩提院武僧道: “助他们一臂之力!” 德正的一声令下,菩提院武僧手持锋利的钢刀加入了战斗之中。而罗汉堂武僧和戒律院武僧,他们其实知道彼此都在演戏。 忽然,看到有带着钢刀的武僧加入其中,他们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其他堂院的武僧前来罗汉堂后门支援了。 而看到他们手中的钢刀时,戒律院的武僧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方丈德正手中真正的精锐——菩提院武僧,立刻有意无意的开始给菩提院武僧让道。 看守罗汉堂后门的武僧们开始和菩提院武僧大战,棍刀相互击砍在对方的身上。 罗汉堂的武僧心里明白,菩提院的武僧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他们立刻组织起十八罗汉阵,而他们手中因为都手持木棍,更是重新组成了十八罗汉棍阵。 十八罗汉阵在十八名罗汉堂武僧的运动下,非常的灵活,他们或全攻全守,或九人进攻、九人防守,或九人进攻防守、三人左边策应、三人右边策应,各种组合方式非常方便。 而正因为这样灵活多变的十八罗汉阵,他们的攻守效果更大,虽然手中的木棍总有削断的情况,但很快有其他武僧手持完成的木棍继续战斗。 罗汉堂的后门正在发生战斗,而了空本人却在罗汉堂睡着了,也许上午罗汉堂正门能够守住,全靠他单人发威,才能力保正门不失。 方丈德正在罗汉堂后门看了许久,却不见里面有人出来报信。 他立刻喊了一个武僧过来,去传令所有菩提院武僧全部到罗汉堂后门集合,然后,命令攻打罗汉堂两面院墙的达摩院和般若堂的武僧,全部到罗汉堂正门待命。 菩提院武僧全部进入罗汉堂后院之后,后卫罗汉堂后门的武僧就有点开始守不住了。 他们防守的范围是越来越小,甚至快离开罗汉堂的后堂了。 此刻,守护罗汉堂后门的武僧有人焦急惊呼道: “快请首座求援啊。” 他们之前只顾着依靠大家的力量和十八罗汉阵能够抵御强敌,但是,对方的人数明显在他们之上,虽然阵法能够起到一定效果。 可对方实力上绝对压制,阵法也会陷入被动。 其中一个罗汉堂武僧立刻快步去寻找了空,而他在不少地方开始如没头苍蝇般的寻找,去了很多地方,都没见到了空的身影。 幸好他是个有心人在罗汉堂大堂附近听到了酣睡之声,他知道这极不正常。 现在,此刻罗汉堂所有人都在抵御对方进攻,谁敢懈怠。他立马进入罗汉堂大堂一探究竟,惊喜的看到原来是首座了空在休息。 他立刻上前,轻轻摇了摇了空的手臂,并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对着他焦急的呼唤道: “首座,醒醒,首座醒醒啊。” 了空因为有人在呼唤和摇了摇的身子后,一下惊醒后,看到面前这个一脸汗水,面容焦急,身形狼狈的罗汉堂武僧询问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武僧对着了空回答道: “首座,罗汉堂后门万分危急,大家已经顶不住了。” 了空听到这话,顿时急的脸都白了,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座位上起来边走便对着那武僧道: “快点和我去后门看看,并且把后门的情况完完全全告诉我。” 他们二人快步出了罗汉堂大堂,直接往罗汉堂后门快步跑去。 了空听着那武僧对他述说后门的情况后,是越听脸色越是凝重,他此刻已经是健步如飞了,一下子就来到了罗汉堂的后堂。 而此刻,守卫罗汉堂后门的武僧们已经被菩提院的武僧压到后堂门口了。 了空看到如此不利的情况,立刻夺过身边武僧手中的棍子,直接就冲了过去。 不过,此刻守住罗汉堂后堂已经来不及了,了空立刻当机立断,命令所有守卫罗汉堂后门的武僧,全部撤到罗汉堂大堂去。 而了空自己一人选择,拖住敌人的步伐,来给所有守卫罗汉堂后门的武僧以撤退的时间。 方丈德正、戒律院首座德风看到了空竟然一人对阵所有菩提院武僧,他们看到打败了空的时机,方丈德正立刻下令道: “快点把了空团团围住,谁擒住了空,我让他担任任何一个堂院的长老之职。”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作为出家人的德正也免不了这个俗套。 而菩提院弟子听到方丈德正如此说,各个都非常的骁勇,手中钢刀砍向了空就更加凶狠了。 不过,德正的命令是擒住了空,而不是杀死了空。 这样的命令下,反而使得了空出现了很多险象环生的逃脱机会。 现在的了空已经不知道一根棍子挥出去多少次,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挥棍”。 棍子挥出去,他才能打败对方。棍子挥出去,可以给守护罗汉堂后门的武僧,更多的撤退的时间。棍子挥出去,才能从菩提院武僧的包围中,突围出去。 了空手中木棍越挥越有力,频率也越来越快,菩提院的弟子明显有点开始挡不住了空的攻击了。 德风看到了空是越战越勇,他有些担心的对着方丈德正道: “方丈师兄,你下令生擒了空。咱们菩提院的武僧都不敢怎么出力了,这了空是越战越强啊。” 方丈德正看到德风如此担忧的看着前面的情况,他也目视前方了空骁勇善战的模样,对着德风点头道: “你说得是,下令重伤了空吧。” 德风听到方丈德正下了法旨,立刻命令所有菩提院武僧道: “不用留情,重伤了空!” 了空在菩提院武僧的重重包围之中,已经奋战近半个时辰了,他的身上被钢刀划破了数道伤痕,却依然攻势如初。 他惊人的战斗能力让菩提院武僧都纷纷惊怕的向后撤退,方丈德正看到菩提院武僧已经有了退意,他立马命令身边的德风道: “你上!” 德风在方丈德正身边看到了空的英勇,他也有些无奈和退缩。但德正的法旨已下,他必须遵守否则就是抗法旨不尊,那是要受到严厉额惩罚。 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守护罗汉堂后门的武僧们都安全回到罗汉堂大堂,他们一个个身体劳累,气喘吁吁。 在进入罗汉堂大堂的他们,直接就地或靠墙或躺在地上休息,根本就不想动了。 但还是有武僧手持木棍在罗汉堂大堂门口警戒,不过,一时看不到首座了空回来,警戒的武僧一直在罗汉堂大堂门口张望。 天已经大亮了,了能已经从打坐入定中醒来,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少室的打坐修行真的对人有很多的好处,不但能够修心还能恢复体力,另外,还是修炼内功的绝佳方式。 了能从罗汉堂大堂的侧室伸着懒腰就出来了,当他看到众多罗汉堂武僧都在原地休息,却不见师兄了空的身影。 他对着罗汉堂武僧询问道: “各位师兄弟,你们看到我师兄的身影了吗?” 休息到天明的罗汉堂武僧听到了能的问话,立刻惊讶的从地上爬起来懊恼道: “糟糕了,我们只想着好好休息了。首座,他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了能听到这话,立刻如急速飞行中的鸟儿冲出罗汉堂大堂,向着外面跑去,寻找师兄了空的踪迹。 他四处寻觅之后,却正好看到在罗汉堂后堂的位置,有一群武僧围拢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了能希望从他们那里可以得到消息,可当他走近之后,发现那些武僧并不是罗汉堂的,看着他们手持钢刀,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八成就是菩提院的武僧。 可就在了能想离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嚣道: “你们再加把劲,了空就快力竭而倒下了。” 了能听到自己师兄的名字,立刻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他在那些菩提院武僧的包围圈外,看到了自己的师兄了空。 此时的了空,整个身体全靠手中一根木棍强撑着身体,整个人因为无力而不停的在原地发抖。 在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那件穿在他身上的褐色僧袍已经成为了深褐色,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鲜血已经沾染在他的僧袍上。 了能看着自己的师兄这么惨,他实在无法忍受,也不敢再用眼睛去看。 他悲愤的同时,也只有用拳头去回答那些菩提院的武僧,用拳头作为话语好好对答他们。 了能双拳齐出,偷袭了菩提院武僧,许多武僧都被了能的拳头狠狠的击中了背部,各个都因为背上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摔倒在地上。 罗汉拳为了能开路,他很快就来到了包围圈的中间,也来到了师兄了空的身旁,用手扶住师兄了空的手臂道: “师兄,你受苦了,我来迟了。” 了空非常疲累的看着身边的人,原来是师弟了能,他很想对着了能莽撞的行为,而说他两句。 但此刻他太累了,也说不动,骂不动了。 只是对着了能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询问道: “了能,你又何必犯险呢?” 了能紧紧抓住师兄了空的手臂,对着他正色道: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你的师弟,在最关键的时候,我不在你身旁,我还能去哪里?” 了空感受到师弟了能对他的一片忠义之心和师兄弟之情,他对着了能点头道: “好!你我师兄弟,同进退,共患难。” 了能听到了空的话,对着了空回答道: “师兄,我们的人快点赶来了,咱们只要顶一会儿就过去了。” 了空对了能给予的暖人心的话语非常放心,他努力支撑着身体,勉强站直。然后,用了最后的力气对着菩提院武僧外大喊道: “德正,还有德风,你们俩莫要做缩头乌龟。只会用人海战术来对付我了空,有本事,你们两个人单对单,和我较量啊。” 站在菩提院武僧外,指挥战斗的方丈德正和戒律院首座德风,听到了空说得话之后,德正对着身边的德风下令道: “德风,现在了空已经只有半条命了,这是你建功的好机会。你去打败了空,事成之后,我任命你为少室寺副主持。” 德风听到方丈师兄德正提出的条件之后,他紧紧握住手中钢刀,对着德正点头战意高昂道: “方丈师兄,你就看我的吧!” 德风大步向前,从菩提院武僧之中经过,来到了空的面前,挥舞手中钢刀对着了空恶狠狠道: “了空,我这就成全你,送你去见日月光芒佛!” 德风说完对了空的祭词之后,直接右手持刀,就要砍向了空的脖子。 而就在这时,有人对着德风就是狠狠的一拳,拳头直接击中了德风的肚子。 德风感觉肚子受到冲击后,胃里如翻江倒海,差一点就要从口中吐出呕吐物,然后,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对着刚才偷袭他的人道: “了能,你这个臭小子,偷袭别人算什么本事。你给我一边去,等我收拾完你师兄,就让你去陪你师兄去。” 了能对着德风是双目圆睁,额头青筋之爆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师兄为人正直。看他整个人疲乏,你就趁机见容易就上,有本事你和我较量一番。” 德风看到这个小小了能也敢和他对敌,他对着了能呵呵一笑,用钢刀指着了能威胁道: “臭小子,你这么想送死,那我就先送你去地下。 看刀!” 就在德风手持钢刀就要砍向了能时,了空却发出嘲笑声对着德风道: “德风,你现在也是堂堂戒律院首座了,一个首座还要借助钢刀来对战一个手无寸铁的罗汉堂武僧,你难道就如此不中用吗?” 对于了空的讥笑,德风是脸色羞得通红,他直接弃刀于地上,手指了能对着了空道: “好!别说我德正欺负后辈武僧,不用刀,我也能轻易打败他!” 了空看到德风已经弃刀,他对着身边了能低语道: “师弟,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也让我看看,你修行这么多时间来,到底怎么样了。” 了能从师兄了空的话语中,知道他是对他了能是多么的期待。 了能为了报答师兄了空的一片苦心,直接双拳紧握对着德风道: “请指教!” 德风看到了能双拳放于脸颊附近,直接伸出右手来抓去了能的手腕。 了能双目紧盯德风的出招,他直接避过了德风的擒拿手,接着从下向上一击重拳,目标德风的下巴。 德风看到了能的出拳之后,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身体往后面退了数步算是躲过了了能的拳头。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能够在德风的面前,不但能够躲避他的擒拿手,还能伺机反过来攻击,了空看在眼里,心中暗道: 还算不错,假以时日,你的罗汉拳就能赶上我了。 德风看到自己和了能第一回合的对决,竟然是以他后退而收场。周围的菩提院武僧都对他投来疑惑之色。 德风自己也是觉得小瞧了,这个被少室寺武僧口中流传的两大活宝之一的了能。 了能用得不过是少室寺最基本的拳法,罗汉拳。而这罗汉拳却在了能的手中,却是用得有模有样。 他再也没有使用,那刚刚学会没多久的戒律院武功——十二擒拿手,而是,双手五指紧紧并拢,然后,伸出双掌来接招了能的罗汉拳法。 了能看到德风已经准备好,他不想再失去先机。 于是,他选择了主动进攻,他双拳紧握直接攻向了德风的胸口,德风看到了能的出招之后,直接双掌伸出,掌心在内,掌背向外,手掌好似两把钢刀一般,斩向了能的拳头。 了能拳头的速度很快,直接命中了德风的胸口,而同时,德风的双掌直接斩在了了能的前臂之上。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了能感受前臂先是一阵酸麻,紧接着就是一阵从骨髓里传来的剧痛。 他疼得牙齿紧咬,双拳紧紧按在地上,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汇聚成巨大的颗粒汗珠,滴落在地。 了能不甘心自己的如此被打败,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双臂的前臂已经动不了了。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还在坚持,他对着了能叮嘱道: “了能,小心他的掌刀。” 受了了能双拳而击的德正,已经缓过神来,对着了能阴笑道: “臭小子,你的罗汉拳还算不错。但是,你的手臂已经不能动了吧,我劝你还是滚到一边去,否则,我今天用这掌刀,废了你的双臂!” 了能疼得感觉自己的两个前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他原以为德风是用什么掌法对付自己。 但在看到德风对手掌的使用时,再经由师兄了空的提醒,他这才知道,那所谓的掌法,而是掌刀。 他只有站在原地,双目直直的看着德风,心中却是无可奈何。 了空对着德风赞叹道: “你们菩提院钻研武功很有一套啊,从各种刀法之中,领悟到掌刀的用法,不错不错。 那就让我了空来领教你们菩提院掌刀的厉害吧。” 在了空刚刚迈出数步之后,有个年老武僧之声传来道: “了空,你现在已经油尽灯枯,还是不要再挣扎了。” 了空听到这声音之后,知道那是慧行大师的声音,他目视慧行大师不甘的怒喝道: “大师,我能够放弃吗? 五大首座,只有我还活着,这德正难道不想把我杀之而后快吗? 我了空敬重你是少室寺前辈,今天,如果你是为德正那个家伙说话的,那就别怪我了空翻脸不认人了。” 第025章 救命 慧行大师的到来,了空和德正之间的纷争暂时停止。不过,他的言论让了空很反感,而慧行大师对着了空在此解释道: “了空,你们在少室寺内斗,损失的都是少室寺根本的力量。 你和德正之间有过节,你们为何不单对单的了结清楚,何必把整个少室寺都牵扯进来。 希望你和德正方丈凡事都要三思。” 慧行大师乃前任方丈慧定的师弟,在少室寺的威望仅次于前任方丈。 如今,慧定方丈已经圆寂,他在少室寺的威望那是最高的。 了空和方丈德正听到慧行大师的话,了空放下了还想举起的木棍,而方丈德正也示意德风和菩提院武僧停止围剿了空和了能师兄弟。 可就在方丈德正宣布停手的时候,德风连忙不动声色的来到德正身边低语道: “方丈师兄,现在,形势利于我们。没必要,非要在这个时候,给了空以喘息之机。” 德正面色如常的对德风低语回应道: “我自有分寸。” 了空看似对慧行大师的话有些反感,其实,此刻他倒是希望慧行大师出来调解,这样,他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一下,补充体力。万一,德正再发难,他也可以有个准备。 慧行大师看到了空和德正都罢手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他们二人继续道: “入我少室寺者,都是看穿尘世,遁入空门修行之人。你们一个贵为首座,一个更是为少室寺的方丈,为何就看不穿呢? 非要弄得少室寺武僧互相残杀,同门师兄弟反目成仇,血流少室,你们才肯罢休吗?” 慧行大师对着了空和德正说出这番话,甚至连手中握着的一串念珠里,有一颗珠子都被他的手指给捏碎了。 但德正却对着慧行大师双手合十道: “慧行大师,如今,我已经成为少室寺的方丈,理所应当统领整个少室。而了空却不服我的管束,非要用这个罗汉堂来抗衡整个少室寺,他就是少室寺千古的罪人!” 慧行大师还没有对德正的话回应,了空却立刻对着德正怒目圆睁道: “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少室方丈,你说我是千古罪人,我看你是贼喊做贼。 你为了排除异己,换上自己的心腹,成为各堂院的首座,原来五个堂院的首座,死了三个,现在,就留下我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还强行夺取我的罗汉堂首座之位,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德正气的没有说话,直接对着菩提院武僧道: “你们接我方丈法旨,诛灭少室乱僧了空,谁杀了了空,谁就是罗汉堂新任长老。” 了空双手持棍,就要展开攻势。而保卫了空的菩提院武僧更是钢刀刀尖直冲了空,准备一刀扎死他。 德正看来是下定决心杀死他了,他立刻对着德正发话道: “现在,你占上峰。你要处置我,我毫无怨言。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答应之后,我随你处置。” 德正听到了空终于肯软下来,于是,对着了空道: “你有什么条件讲!” 德风却对着德正低语建议道: “方丈师兄,小心有诈啊。” 德正却对着德风不以为意道: “怕什么,他现在只有他和他师弟了能两个人。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 了空目视了一眼,双臂已经完全不能动的了能,对着德正道: “德正,如果,你肯放过我师弟一条性命,我就无憾了。” 德正听到了空提出的是如此条件,他刚想答应,却听了能却对师兄了空哭诉道: “师兄,你我都是师兄弟,怎么可以你在这里受苦,而我可以临阵逃脱。” 了空却对着师弟了能辱骂道: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哭的和娘们儿似得,收起你的眼泪!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师兄,你就好好活下去。 我罗汉堂以后就只能靠你了。” 了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决绝,他更是泪流满面劝告道: “师兄,我们不能放弃,咱们还有很多罗汉堂的兄弟,只要撑到他们前来,咱们还有希望。” 了空却一脸的释然对着了能道: “还是算了吧,不要因为我一人的原因,而拖累了整个少室寺。 其实,在德正成为方丈之后,胜利者就是他了。 而我只是觉得心中不甘,才会拼死挣扎,但却苦了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了空对了能说得一番话,得到了慧行大师的一句“阿弥陀佛”,他对着了空点头道: “了空,你只要学会放下,老僧愿再次立誓,一定会在德正方丈面前保你一命,让你不死。” 了空知道慧行大师在少室寺是德高望重,说话肯定是有分量的。 德正漫步来到菩提院武僧形成的包围圈外围,对着他们沉声道: “给我让条路出来。” 所有菩提院武僧听闻这个声音就是德正本人,他们立刻自发的向两边散开,齐刷刷的目视德正,德正在菩提院武僧的注视下,向着了空越走越近。 德正在离了空还有五十步的位置停下,好好大量了一番依然疲累的了空还有双臂受伤的了能道: “既然,慧行大师发话,我这个做方丈的也不能太铁面无私。 了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入少室地狱好好反省面壁。了能嘛,你可以离开少室寺了。” 德正发话之后,了空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手中那条陪伴他御敌的木棍,他对着了能发话道: “了能,德正方丈已经准你离开少室寺,你快点走吧。” 了能对于师兄了空已经是泣不成声,他曾经还有梦想,师兄了空能够如愿当上新任方丈,他能够以方丈师弟的身份,继续在他的护佑下过快乐的日子。 可如今,师兄了空已经失败了,甚至是还要受牢狱之苦。 回头想想,他真的要感谢师兄了空,不是他的保护,在众多势力之中为他斡旋,他早已经到戒律院受罚了。 想想他能够去佛心崖、圣僧穴、藏经阁去修行,也是师兄了空的功劳。 他从这一刻起,要离开少室寺,离开罗汉堂,不能再和师兄了空以及罗汉堂的师兄弟们朝夕相处,他心中没来由的好似五脏六腑都要撕裂的感觉。 他的双手因为疼得没办法,无法对着师兄了空双手合十。他只有对着了空单膝下跪,来感谢师兄了空在少室寺对他的关照。 就在他伤心欲绝就要离开时,方丈德正却走到了他的身边道: “让我看看你的双臂如何。” 了能却倔强的向后移了两步,德正也不以为意,却是紧跟两步抓住了能的双臂警告道: “你再动,就要吃更大的痛苦了!” 德正非常轻柔的摸了摸了能的前臂之后,叹了口气道: “你出去之后,就好好活着吧。做份工养活自己,然后,再娶妻生子,也是一世人生。” 了能不知道德正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他满脸疑惑对着德正点头道: “多谢,方丈。” 了能回到藏经阁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搞好之后,就准备离开少室寺。而慧行大师却追上他,给了他一罐药膏道: “了能啊,你两度在我藏经阁修行,你我也是有缘。看到你离开少室寺,老僧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你能够到了尘世中,重新开始。 这药膏乃是治疗内外伤的良药,早晚各涂抹一遍,应该会让你的双臂恢复如初。 来!我先来替你涂抹。” 了能看着慧行大师,打开罐子,用手指抹了一些黑色药膏,轻而柔的涂抹在了能的双臂之上。 瞬间了能就感到自己的双臂有一丝清凉的感觉出来,而且,药膏不知用何物所熬制,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慧行大师在替了能的双臂涂抹好药膏之后,却有些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嗯?怎么会这样。 阿弥陀佛,德风下手怎么这么重,哎!” 慧行大师埋怨德风下手不留情,而了能却已经是一脸释然,他的脑子里还是想着自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少室寺,以及时刻护佑他的师兄了空。 了能感谢慧行大师的施药以及抹药之恩,背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少室寺。 由于了能双臂受伤,根本不能从事任何的劳动。整日里风餐露宿,日子过得不像以前逍遥自在。 还好他平日里还有些银两,平日里偷偷跑出去到还君酒肆消费之外,就全部存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兜里的银两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了它们。了能最起码每顿还有饭吃。 当然,向以前喝酒吃肉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每顿好几个白馍或者糕饼填饱肚子。 毕竟,他知道银两这东西,在没有增加的情况下,是用一点少一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能双臂上的伤,以为慧行大师送给他的一罐药膏,也是好的很快。 不过,让他感到好奇的是,他的双臂恢复如初之后,就是双臂没什么力道,有点重量的东西,他都拿得非常吃力。 既然如此,那么最简单的,那种需要体力搬运的活,他就做不了了。 他也曾经去医馆问过郎中,但郎中却告诉他,他的经脉已经废了,这辈子不能参与重体力的事儿。 了能听到郎中的话,心中好似晴天霹雳。他这才回想起来,为什么德正会对他说那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而慧行大师会近乎生气的埋怨德风。 他的经脉已经废了,都是德风这个家伙造成的,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他日后有幸能够续上经脉,一定要找德风报仇! 为此他走上了续上经脉之路,但要续上经脉谈何容易,这不是一个医馆郎中随随便便就能办成的。 而且,能够精通此术的人,医术肯定高超。想要找到这样的人,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找到的。 更何况,他现在兜里的银两也是越来越少,要治疗这样的病,肯定花费不少。 了能心中是一片黑暗,感觉看到前进的方向和目标。 日复一日,他好似行尸走肉,在城镇、树林、荒山之间穿梭。 直到有一日,一个凄厉的女性救命声,让他从意识中苏醒。刚开始,他真的不想去管这事,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该喊救命的是他。 但随着救命声中传来的求救之意越来越浓,甚至,他可以感受到那需要求救的女子,是多么需要帮助,也许,此女已经被歹人给抢劫,劫财甚至劫色,极度需要有人帮助她。 而且这个求救声离他也是越来越近,了能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少室寺的弟子,佛祖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不会这些在少室寺的教诲,他只能先去看看再说吧。 了能按照求救声的方向前进,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那求救声似乎力竭了很多,而且还带着沙哑。 看来是那个需要救助的女子,喊得已经筋疲力尽了。 了能分析出这个情况之后,脚下的脚步更是快了几步,很快他就在山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年轻女子在山道上奔逃,她看到了能之后,向着了能寻求帮助。 而在白衣年轻女子的身后,有两个穷凶极恶的歹人,手持钢刀再拼命的追赶。 了能看到那白衣年轻离他越来越近,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道: “快点跟我走!” 可就在了能拉着这个白衣年轻女子转身跑出数步之后,他忽然感觉自己位于脑干的位置,被什么东西给点了一下。 之后,他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只能直躺躺的倒在地上,目视着上方的青天了。 之前还在落荒而逃的白衣年轻女子,早就没有了慌张,而是双手叉腰对着还在一路奔跑的两个人歹人大喊道: “你们两个废物,真是没用的东西,跑个路都喘成这样。老娘以后,还能指望你们做其他事情吗?” 两个先前的歹人,从之前的穷凶极恶,被责骂后,瞬间成为了唯唯诺诺的乖宝宝。 那白衣女子对着两个歹人吩咐道: “还愣着干嘛?快点把他扛走,今天,也到了咱们交差的日子,否则,大家都得不到赏钱。” 两个歹人伸手要去扛了能,却发现了能一身邋遢,僧袍上是破破烂烂,满是污渍。 论穿着比他们两个歹人还要寒酸,纷纷嘴里冒出一句话道: “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两个够落魄了。这个家伙怎么比我们还要差劲。” 了能听到自己被两个歹人如此奚落,他的心中更是感慨万千,更是回想以前的美好时光。 一女二男,带着被俘虏的了能不知去往何方,当他还在呆呆的目视天空时,却被那白衣年轻女子点了一下,瞬间了能就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当了能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光线非常昏暗的地方,周围都是霉味和恶心的腥臭味,这难闻的味道使得了能一阵的恶心,直接就在原地弯腰呕吐了。 但了能的口中呕吐出来的全是胃酸,并没有任何的食物。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银两了,只有可怜的两个铜板。他为了能够留下这两个宝贵的铜板,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了能目视着四周,发现只有一盏挂在高处的油灯,作为这里光源散发着非常局限的光芒。 而他用这油灯的光芒发现除了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其他三面都是用如成人手臂粗细的木头做成围栏,把他拦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进入如牢笼般的地方,他甚至惊愕的发现另外一个房间里,有一个人趴在地上。 但是却一动不动,在他大声呼唤他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右手大拇指处,有一只活力满满的老鼠,露出尖利的牙齿在啃噬他的手指。 了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他明白,这里肯定是如同地狱一般,腥臭的味道,死尸,吃人的老鼠,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他无力的坐在了地上,随着他屁股坐地,却传来清脆的“咔嚓”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坐到了什么,立刻抬起屁股,转身一瞧,原来是一具已经化为腐朽的枯骨。 了能立刻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道: “罪过罪过,这位施主,这里过于昏暗,误坐了你的尸骨。你一定要宽恕我啊,阿弥陀佛。” 了能在误坐枯骨之后,为了恕罪,替那不知名的枯骨,念了一段《往生咒》希望对方早早投胎。 在了能念完佛经之后,却闻到了一股香味,这香味不是花香,不是草木的芳香,而是那最期盼的香味,饭菜的香味。 了能的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闻到饭菜的香味,他的鼻子已经拉得老长了,恨不得鼻子能够立刻凑到饭菜的旁边,好好让他满足了一下饭菜香味给他带来的满足。 一个背部佝偻的老人推着一辆四轮小车,在过道里呼唤道: “醒醒,都醒醒。开饭了,开饭了。” 老人口中的开饭之声,立刻让了能把惊讶和对身下尸骨的愧疚抛于脑后了。 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时刻等着饭食的到来。 老人推着四轮小车,在路过一个牢房之后,端起小车上的已晚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食放在牢房的小窗口,对着里面的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道; “吃吧,快吃吧。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清脆碧绿的藤叶菜,再加上软糯的米饭,吃下去绝对是有满足感。” 可面对老人的绘声绘色的介绍,以及那饭菜的香味扑鼻,再有那碗中饭菜的可口,牢中之人,却连连往后面退缩,直到退缩到角落里,口中喃喃自语的后怕道: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老人听到牢中之人口中的害怕之意,却对着他继续安慰道: “别胡思乱想,有的吃就好好吃,就算是死,做个饱死鬼也比饿死鬼强。” 牢中之人虽然听到老人的话,却依然龟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甚至把头埋在膝盖之上,脸朝下,用双手紧紧的怀抱住自己的头部。 牢中之人不肯吃饭,老人虽然没有在说话,但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然后,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个牢房,并留下一句恶语道: “饿死鬼的命,不吃拉倒!” 送饭老人直接推着送饭四轮小车,又来到下一个牢房再次和蔼可亲的面带笑容,送上饭吃给下一个牢中之人食用。 可送饭老人好心送饭,但牢里大多数人对这可口的饭菜表示了拒绝,只有少部分人吃下了这饭菜,当然这里面包括了了能。 了能已经好几顿没吃了,再看这饭菜从色香味各方面看起来也不错,他知道有些人不肯吃这饭菜,肯定有什么缘故。 但他还是经不住肠胃的饥饿,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下饭食。 送饭老人看到了能如此合作,甚至再拿了一碗饭食交给了能道: “觉得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这小车里还有。” 了能此刻已经听不到送饭老人到底在说什么,他的眼中和嘴里以及脑袋里都是可口的饭菜,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难道就要忍饥挨饿。 就算这饭菜里有鬼,天天忍受肚子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至于如果吃了会有意外,那是以后的事儿。 因为了能吃得香甜,他一下子吃下了送饭老人给他的三碗饭食,吃得他是连连打嗝,然后,拍了拍肚子,心满意足的又放了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临近了能牢房的牢中之人看到他如此合作的吃饭,都纷纷为他惋惜道: “哎,又一个人要死了,可惜,可惜。” 就在那些没吃饭的牢中之人为了能表示哀叹的时候,送饭老人却对着他们阴冷的笑道: “你们以为不吃,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来人把那些已经两天没吃饭的,统统把饭菜给我灌下去。 每天我给你们精心烹调饭菜,你们就如此辜负我的一片好意,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后,牢门被打开,四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拿起饭食,就直接捏开或者撬开那些已经饿了两天之人的嘴巴,直接把饭食全部塞进他们嘴巴,塞进他们喉咙,塞进他们的胃里。 第026章 赵光雄的套路 作为一个人来说吃饱喝足睡好是最基本的人生享受,而对于了能来说,他是一个简单的人,能够拥有这些也就足够了。 现在的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但却给了他吃饱喝足的快感,他的心瞬间平静了,也睡得很香甜。 睡梦之中,他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兄了空,不知道他留在少室寺到底如何了,德正作为方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一定会折磨师兄了空也说不定,也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了空在少室地牢之中,缺衣少食,而且,还要受到一些方丈德正派来恶僧的毒打。 每一次,都打得他要死去活来,但是,了空总是会吐掉口中的污血,对着那些恶僧,微微一笑道: “老子,死不了!” 梦到这里的了能,眼角不由自主的留下了伤心的泪水,但同时,了能眉头紧缩,额头上布满细汗,肚子里好似被万千虫蚁撕咬,并伴随着火热和滚烫。 了能双手紧紧的捂住肚子,在牢房里翻滚,甚至把在牢房里栖息的蟑螂和老鼠都给惊动了。 蟑螂和老鼠到处乱跑乱爬,老鼠更是发出惊怕的叫声,而原本被了能的屁股做坏的那具枯骨,也因为了能的痛苦翻滚,整个骨架都散乱的到处都是。 了能在地上连续的翻滚,恨不得用手把自己的肠胃全部拉出来,才肯罢休。 他的十指指尖很快抓破了肚子上皮肤,由于肚子的疼痛,花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直接昏死了过去。 隔日之后,先前那些强行给牢中之人灌入饭食的歹人,他们进入牢房,面无表情的两人一组,抬着一具具惨死而面露痛苦的尸体,往牢房外走去。 而那些刚刚进来不久的被关押者已经经历了昨日那令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夜。 他们看到这些歹人进来之后,一个个后怕的站在牢房的角落,用他们惊恐的眼神看着歹人们,抬着这些已经死去的尸体出去。 他们甚至害怕送饭老人的那张和蔼的笑脸,在他们看来,那张脸现在是那么的面目可憎,甚至,让他们觉得那是地狱魔鬼在给他们的暗示。 而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就是他们死亡的倒计时,是敲响他们去地下的丧钟。 在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去的之后,其中有两个歹人再次抬起一具尸体时,其中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之中,发现尸体貌似动了一下。 他有些奇怪的对着同伴道: “喂,你看到这个尸体手臂动了一下吗?” 同伴却对着他嘲笑道: “你是不是傻了?吃了赵谷主做得饭,哪里还有能活过明天的。走吧,我看你是搬尸体搬出毛病来了。” 同伴的奚落和嘲笑,搬尸体的歹人没有再怀疑。可当他们抬着尸体,来到毒牙谷乱葬坡的山道之上时,却听到有人用很轻微的声音在呼喊着: “疼,真疼啊。” 整个乱葬坡如死一般沉浸,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两个抬着尸体的歹人,顿时,汗毛直竖,双目之中全是惊慌之色。 当他们抬着尸体站在原地,双腿有些打颤的时候,那轻微的声音继续传来。 两个歹人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中,有一人还是注意听到那声音是从他们抬着的尸体的口中传来的。 他们俩干抬尸的事儿干多了,最怕的就是诈尸。 这两个歹人生怕遇到诈尸之事,那以后就没安生日子过了。他们俩直接落荒而逃,来到毒牙谷谷主赵光雄的居住之地,气喘吁吁的对着赵光雄大叫道: “谷主,出事儿。诈尸了,诈尸了!” 赵光雄看到两个属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直接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嘴巴子。 这嘴巴不是赵光雄要责罚他们,而是,要为他们定定神。 两个歹人受了嘴巴子之后,手掌五个指印分别印在他们一个人的左脸和另一个人的右脸之上。 受了嘴巴子的他们,随着短暂的呆滞之后,终于,稍微定下心神。 赵光雄对着他们再次询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别告诉我是什么诈尸,本谷主重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诈尸。” 两个歹人听到赵光雄口中的结论之后,纷纷躬身抱拳连连称是,他们俩立刻把牢房抬尸到乱葬坡山道上的事儿,对着赵光雄说了一遍。 赵光雄听了之后,双目之中皆是亮光,却很快失落道: “没想到,我做得毒还有失败的一天,你们俩快点带路,去找那个没有死的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了能潜意识之中,感觉自己被人给搬动了,也被人摔在的地上,摔得他感觉背部有些疼痛。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苏醒不过来。为此,他非常的气愤,也非常渴望。 可脑子和身体的不协调,他也无能为力。 忽然,他又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搬动了,不知搬向何方。 只不过,他感觉被搬到的这个地方,没有了腥臭和霉味,相反还有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 躺着的地方也比较平坦,周围也不像牢房里那么潮湿,也听不到老鼠的叫声,感受不到虫子在身上爬过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又躺了多久,只是被动感觉被人撬开了嘴巴,然后,灌入了苦味的液体。 这些液体还真是苦的让了能意识里想吐,但真的喝下去之后,他却感觉自己的肚子不再那么痛了。 在某一天的清晨,了能终于虚弱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原来那个昏暗而破败的牢房之中。 左边的架子上放着好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虽然上面都用字标注名称,但绝大多数了能都解读不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右边的架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书籍,足有六排之多,这让他想到了藏经阁的佛经和武功秘笈。 而他的后面,放着很多的笼子,笼子里有飞禽也有小型哺乳动物,看着它们活波可爱的样子,了能一直阴霾的心中,也有了一丝阳光。 可就在了能看着它们露出笑容之时,却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死气沉沉的笼子,笼子里有一具死去小白鼠的尸体。 它的尸体毛色毫无光亮,甚至是残缺不全,它的眼睛毫无生机,甚至是空洞。 了能看着死去的小白鼠,很快联想到他先前待着的牢房,他们那些关在牢房里的人,何尝不是那笼子里的小白鼠。 送饭老人送来的饭食,有些人配合的吃下去了,有些人是强行灌进去的,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他们都成为了送饭老人的试验品。 他相信他自己肚子如此疼痛不是偶然,而那些也吃下饭食的人,肯定很多人和他一样痛不欲生,甚至有些人已经死去也说不定。 就在了能感叹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背部佝偻,笑容满面的老人。 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个老人就是那个在牢房送饭的老人。 因为他的笑脸,让了能无法忘记,在脑海深深印刻下烙印。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人畜无害,但是,却给人有潜在的忧虑,觉得他笑得有点过分,他的笑容甚至比还君酒肆的掌柜,小二还要笑容大开,这让了能不得不对他有所警惕。 了能双手紧紧抓住之前躺着的床板,双目警惕的看着他询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安排在这里干嘛?” 那老人却没有回答了能的话,而是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了能,就好似是观察一件艺术品的仔细。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看着了能笑道: “你不要害怕,恭喜你,你可以暂时不用死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毒牙谷的谷主赵光雄。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不被我的毒药毒死的。 我也见过修炼过武功的人,但是,很多修炼之人,却最终那饭菜里的毒,最后落了一个惨死的下场。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为何没被毒死。” 赵光雄的话对了能看起来很客气,但是,对于了能来说,这个赵光雄,已经把他当做继续的试毒体。 他没好气的对着赵光雄道: “我没有被你的饭菜毒死,是老天眷顾。好了,我很累,不想和你说话。” 了能拒绝回答赵光雄的问题,而赵光雄却也没有生气,而是对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好,既然,你要休息。就好好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当赵光雄离开了房间,关上大门之后,了能有些想不通这个赵光雄为何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了他,难道,他如此粗暴的拒绝赵光雄,赵光雄就不以为意吗? 赵光雄已经离开,了能也真的还是很疲累,决定还是好好睡个觉,等养足精神再说吧。 睡眠是补充体力,补充精神最好的方式了,随着,了能的呼吸,他很快又进入了梦想。 但不多会儿,那原本房间紧闭的窗户,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从那窗口吹进来凉风习习,而这风中,却有着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原本还在安心睡眠的了能,因为从外面进来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却因为空气的中香味,他的鼻孔时不时受着香味,而鼻孔放大了一些。 这香味同样也在继续刺激着了能鼻腔,沁人心脾的香味持续飘散入房间,直接把了能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下子从床板上坐起来,抬起左手擦去嘴角的哈喇子道: “这是哪里飘来的香味,我猜想这一定是精心烹调的烤肉,这肉肯定是加了绿森木烤制而成的。” 了能虽然没有吃过太多的美食,但还真是巧了,这由绿森木烤制的肉食,他还真吃过。 他从床上下地之后,很快就发现那烤肉的香味就是从窗口飘进来的。 当他来到窗口,双手撑住窗户下沿,开始张望窗外这香味到底来自何方。 不过,准确的说,他在寻找,这用绿森木烤制的烤肉在何方。 了能对美食还是有一定的天赋,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烤肉的地方,在两颗绿树之间,一个烧烤架下,堆放着正在燃烧的绿森木,绿森木带来的热量和独特的木香,让烧烤架上的烤肉更加的有滋有味。 而在烧烤架前,一个背部佝偻的老人,正在翻烤着表面吱吱油脂冒气的猪肉。 了能看到原来是那个送饭老人烤肉,却很快没有了对美食的兴趣。 不过,看那背部佝偻的老人手指捏住细盐,均匀洒在肉食上的动作,真是非常的优雅。 看着他拿起一罐放满香料的罐子,正不紧不慢的增加烤肉的香味和滋味,看的了能都有些入迷了。 他知道这个赵光雄,不但善于制毒,并且还是个烹饪美食的厨师。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人,真的让了能是又恨又爱。 他为了不再让自己受到烤肉的诱惑,直接转身用手捏住了鼻子,用嘴巴呼吸,然后,重新躺倒床板上,闭目休息。 可在他安心休息的时候,脑子里却仍旧保留了烤肉曾经留下的印记。 了能为了能够忘记烤肉,甚至回想以前在还君酒肆品尝的玫瑰甘露和仙品鸡。 可惜,他是越想越饿,越饿越想,想的是心里如被猫爪挠了一般难受,想的是心里直发慌。 了能因为心里发慌,身上直冒汗。他只能再次从床板上起来,然后,站直了身体,深呼吸。 可深呼吸的他,却把带有绿森木香味烤肉的香味,全部吸入了鼻腔之中。 深呼吸的他,还真是越呼吸,肚子越饿。 了能为了能够不被这烤肉香味影响,直接就准备去关闭窗户,可哪里想到,这窗户不是随手关闭打开的,而是拆卸式的。 这让了能也是服了那个赵光雄,设计窗户打开关闭都如此不同寻常。 烤肉的香味如少女不停撩拨的素手在引诱着了能的注意力,这也只能怪了能对美食实在没有抵抗力。 他只能狠狠的盯着赵光雄还在烤着的美味肉食,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光雄在翻烤,在继续烹饪撒料。 看的了能口腔之中的口水如波涛汹涌的河流,就要从嘴里溢出来。 而此刻的赵光雄已经拿起了一串已经烤制完成的烤肉,放在鼻尖来回移动,贪婪的嗅着烤肉所带有独特绿森木的香味。 那烤肉已经烤的色泽金黄微微有些发焦,这是烤制最恰当的时刻。 而了能也是食客中的饕餮,对烤制食物也是非常清楚。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从踏上窗户,然后,翻爬出去,直接向着赵光雄的烤肉架跑去。 但他近距离看着已经烤好的肉食,是食指大动,满嘴的口水都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回了。 就在他刚想问问赵光雄,是不是可以让他品尝一下这烤肉,但话到嘴边,了能转念一想,目视烤肉询问赵光雄道: “这肉烤的不错啊,这肉里不会放了什么别的东西吧?” 赵光雄头也不抬的继续烤制面前的肉串,然后,丢给了能一句话道: “你觉得有毒,可以选择不吃。” 赵光雄回答了能之后,了能的喉咙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块东西,让他差点背过气去。 了能看着赵光雄依然在烤制肉串,但是,他还是在默默的看着,不是说他心里不想吃肉,而是他真的担心。 在牢里的时候,赵光雄已经摆了他一道,他不想第二次,再上当了。 上次已经是大难不死,但他相信日月光芒佛能够保佑他一次,绝对不会天天不知疲倦的保佑他,毕竟,他老人家也很忙,要他帮忙的人太多,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现在的了能正在忍受烤肉对他的诱惑,而他现在只有心中默念佛经来安定他那颗因为烤肉而不停躁动的心。 了能是整整念了五篇经文,才勉强安抚了自己的心灵。知道赵光雄拿起一串烤肉,开始张开嘴,用牙齿撕扯香气扑鼻,肉汁四溢的烤肉时。 他安心的诵读五篇佛经之后,却因为赵光雄开始品尝烤好的肉串,原本平复的心,再次惊涛骇浪起来。 了能目视赵光雄把烤肉吃下肚去,立刻夺过了一串烤肉放在嘴里就是大肆咀嚼后,品尝到那烤肉浓郁的味道和鲜嫩的口感。 吃得他满嘴都是油,接着第二串,第三串,第四串······ 每当他吃完一串,都没有任何的停歇和整顿,直接就是连续战斗,越战越勇。 可就在他吃下第六串,准备拿起第七串的时候,却是猛地头脑眩晕,然后,眼珠朝上,倒在了地上。 赵光雄看到倒地的了能,口中还咀嚼着一块肉,看着他笑了笑道: “这小子本事不小啊,上次的‘万虫噬’没有要了他的命。这次的‘迷魂琼浆’,他也是扛了很久,不错不错。” 他对着了能一番感叹之后,直接用手指塞进了自己的喉咙,随着一阵呕吐之后,赵光雄吃下去的烤肉全部吐了出来。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污渍,对着不远处待命的两个属下道: “你们俩给我过来,去把这小子重新抬到房间里去,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就来告诉我。 如果,他死了。你们就抬着他去乱葬坡处理掉。” 两个属下听到赵光雄的命令之后,直接抬起昏迷中的了能向着房间走去。 次日夜晚,了能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依旧在床上躺着。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还在吃烤肉,但吃得正兴起的时候,却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立刻明白,他自己又着了赵光雄的道了。他顿时捶胸顿足,甚至暗恨自己太傻,连续两次都在赵光雄的那里吃亏。他发誓如果还有下次,一定不能再理睬赵光雄。 了能醒来之后,赵光雄的两个属下立刻去禀报赵光雄知晓,赵光雄此刻正在实验一种新的毒药,而且已经试验成功了。 可是,他现在满面惆怅,非常的不高兴。 因为,他研制出来新的毒药,试了牢房中很多人,可惜,一个都没有活过来。 他不知道现在研制的毒药,毒性到底如何。正巧,属下前来汇报,了能醒了。 本来还在烦恼的赵光雄,听到属下传回来的消息后,信心倍增的抓住其中一个属下的肩膀道: “你传回来的消息太及时了,快带我去见他,快点!” 属下知道这个毒牙谷谷主,因为研制毒药,很多时候是个神经质,他们都不敢得罪赵光雄,立刻带着赵光雄去找了能。 了能已经醒来盘膝坐在床板上,正在打坐之中。 赵光雄看到了能奇迹的般的又这么快醒来,他看到了能之时,感觉了能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他迫不及待的快步来到了能的面前,甚至想用手去抚摸了能那古铜色的脸庞。 但在他的手快接触到了能脸庞的一刹那,了能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怒视赵光雄道: “把你的手从我的面前移开,我告诉你,你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不会再上你的圈套。” 赵光雄知道了能非常的生气,他没有多说话,而是,端来一盘他精心烹制的五香水底鱼。 这水底鱼和其他水中鱼类有些不同,从不在水面或者水当中游动,反而在水底活动,而且,其他鱼类前行都是鱼尾左右摇摆,而水底鱼却因为在水底生活的缘故,鱼尾是以上下摇摆的。 鱼尾如此不一样的行动,使得它全身的肉质和其他鱼类的肉质不同,鱼尾左右上下都很鲜美,都是活肉。 了能看着这条用清蒸手法烹制的五香水底鱼,并清楚的闻到甜酸苦辣咸,五种香味,却毫不动心。 然后,对着赵光雄淡淡的道: “你把东西拿走吧,再好吃的东西,因为你那险恶的用心,都变得难以下咽。” 赵光雄却不死心,仍然把这道美味放在了能面前移动,可了能现在已经心中意志坚定。 他非常气愤,立刻离开了,但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气呼呼的回来,指着了能的鼻子怒喝道: “小子,别以为本谷主不敢杀你,如果,你把我惹恼了,我让你死无全尸!” 面对赵光雄的威胁,了能却毫不在意,直接对着他道: “你别费劲了,想让我替你试毒直接说。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儿,否则,我就算饿死,也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第027章 经脉 赵光雄两次把研制出来的毒药放在了美食之中,利用了了能对美食贪恋这个弱点,了能上了两次钩。 但了能并不傻,在吃了两次亏之后,他也知道用佛经来安定心中那颗对美食无法抵御之心。 他也看出了赵光雄的险恶用心,看着赵光雄依然把他当傻子一样欺骗,他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计划,开始谋划赵光雄。 赵光雄看着了能不合作的态度,他作势要杀了了能。但了能已经决定赌一赌,对着赵光雄试着说出他自己心中的想法。 赵光雄听到了能开始讲条件,他表面上依然非常气愤,但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看来,他研制毒药需要长期试毒人的事儿有门了。 他怒不可遏的伸出左手直指,指尖重重的点在了能的额头上道: “臭小子,你的命都在老夫的手里,还敢和老夫谈条件。 好!老夫就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 了能继续盘膝坐在床板之上,伸出右手揉了揉刚才被赵光雄手指点疼的额头,双目直视赵光雄幽幽开口道: “我曾经也是个练武之人,可惜,我的经脉已经断了。以后无法再修炼武功,你如果真的想让我成为你的试毒人,你如果替我接好了经脉,我自然为你所用。” 他的这番话,赵光雄听了之后,立刻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放于了能的左手手腕处,却丝毫感受不到了能左手手腕经脉内力的运行。 赵光雄知道了能所言非虚,却对着了能呵呵一笑道: “小子,你想让老夫替你把经脉续上,使你重新接上经脉,再次修炼武功。 你想得可真好,可你知道吗?想要把已经断了的经脉续上,是多么的不容易。 你还真是敢开口啊,哼!” 赵光雄说到最后,直接生气的转过身去。 但了能已经从赵光雄的话语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曾经咨询过医馆里的郎中。 郎中说续经脉之术非常的难,而且会此高超技术的人也不多。可现在会这续经脉之术的人应该就在眼前,他就是赵光雄。 了能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赵光雄的反应。因为他心中有预感,赵光雄就算负气而走,他还会来找自己的。 虽然说赵光雄可以用活人继续来试验他的毒,但是,赵光雄肯定还是会把试毒的第一人选放在他的身上。 了能感受过被蓝玫香之毒侵蚀身体的痛苦,那样让他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甚至心中还有过念头,此生不要再碰毒了。可现在,是他重新获得报仇的大好机会,他必须赌一赌。 了能看着赵光雄的背影,等待他的转身。 可惜,赵光雄并没有如了能的预期,转过身来,而是直接背对着他再次走出了房间。 可这一次他的离开,却没有回来。 了能看到赵光雄走了之后,心中的那盏明灯很快就熄灭了,成为了一片黑暗。 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也许,他提出这个要求对于赵光雄来说,很难接受。 但他心中对续上经脉的想法非常渴望,也许,以后他还有可能遇到其他机会也说不定。 可现在他困在这毒牙谷,根本出不去,也只有期望赵光雄了。 赵光雄没有在了能的面前出现,而了能闲来无事就在现在的房间里鼓捣起来。 和那些飞禽和小动物解闷派遣寂寞,拿起那个坛坛罐罐,分别打开盖子分别闻了闻,其中,有酸味,有臭味,有刺鼻的气味,有无味,可就是没有香味。 不过,他细想之后,这赵光雄是个制毒之人,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有香味的药物呢? 在他对那些坛坛罐罐失去兴趣之后,直接百无聊赖的翻阅起摆放在书架上的书籍。 这些书籍都属于医书,而了能开始在不停的翻看着所有的书籍,他很想从这些书籍里寻找,续上经脉的方法。 可当他翻过每一本书之后,却找不到对续上经脉叙述的具体治疗流程,可就算找到了,他也无法自己给自己治疗,毕竟,他不懂医术。 这让了能又是非常失望,不过,实在无聊,就开始找了一本名为《医药金阁》的书籍开始阅读起来。 这书里所记述的都是医学之中最入门的基础,了能为了能够更多的了解医学知识,他好像印刷术一般,开始把书中的知识全部灌入他的大脑,然后,深深藏在他的脑海之中。 《医药金阁》读完之后,接着就是第二本《任督经学》。 《任督经学》是一本叙述身体经脉的书籍,了能看得是非常认真,他很快对人体的经脉了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甚至知道,经脉有了损伤之后,习练武功会停滞,甚至武功被废。 了能试着握紧自己的双拳,但始终觉得双手握紧无力,他应该是双手经脉都损伤很大。 《任督经学》也被了能很快读完,接着就是《鬼良子》。 《鬼良子》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叫鬼良子的人书写的毒药之事,他通过这本书知道了一些制毒和解毒的方法,比如最直接的就是制作解毒丸的方法。 但解毒丸也有好几种,分别是用植物做得解毒丸和用毒虫做得解毒丸等等。 了能不知不觉把《鬼良子》读完之后,感觉自己虽然武功已经被废,但存留在体内的蓝玫香之毒却没有发作。 他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想起《鬼良子》介绍过,还有一种解毒的方法,叫做以毒攻毒。 不过,这种方法非常的凶险。看起来可以用毒药来化解毒药的毒性,可很多时候是中毒更深,身体之中会受到其他毒素的折磨。 了能也许是得日月光芒佛的眷顾,前两次赵光雄给他施毒之后,赵光雄骗他服下的毒正好化解了一些蓝玫香的毒素。 他现在能够继续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只有活着他的命运才会有变数。 在了能还在准备读第四本书的时候,他房间的门再次开启,出现的是赵光雄本人。 他看到了能之后,却是有些惊讶道: “我连着好几天没给你送饭,你竟然还没被饿死。看来,你真的和其他人有所不同,我对你很好奇。 如果,你肯透露一点你的事儿,我可以考虑替你续上经脉。” 赵光雄的话,让了能潜意识里认为,赵光雄在套他了能的信息和话语,他没有直接回答赵光雄,而是开始思考如何更好的回答他。 了能目视赵光雄,对他道: “我原本身上中了一种剧毒,虽然得到了医治,却没有根除。我希望能够续上经脉,重新修炼武功,来继续驱除这身体内的毒素。” 他的话让赵光雄眼中随之一亮,赵光雄立刻追问了能道: “你中毒了?你中的是什么毒,告诉老夫,你中毒的名字。” 了能对着赵光雄回答道: “我中的毒,名叫蓝玫香,那是一种剧毒,想当初,我差点死去。” 赵光雄对于了能提到的毒,非常疑惑道: “蓝玫香?我怎么重来没有听说过。你小子不会诓骗我吧?” 面对赵光雄对了能的疑问,了能却是对着赵光雄坚定道: “蓝玫香这样的毒,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也属于绝密。我也是无意中,中了这种毒,才知道有这样的毒素。” 赵光雄听到了能对蓝玫香的介绍后,更是引起了他对这种毒的兴趣道: “这种毒在哪里可以找到?另外,你中了这种毒,是什么症状,有什么感觉。” 了能听到赵光雄的追问,他耐心的对着赵光雄解释道: “这种毒只有在少室寺才能够找到,我中了蓝玫香之后,嘴唇发蓝,而且吐出的污血隐隐有蓝红色。” 赵光雄听到了能的话之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 “臭小子,你也开始学着骗老夫了。 少室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佛门圣地,乃是天下门派最正宗,做刚正的地方。 这少室寺里怎么会制毒?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了能对于赵光雄对自己的怀疑,他依然一脸正色道: “你不信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少室寺不但会制毒,而且,还有独门的暗器。” 了能对着赵光雄说完之后,抬起自己的胳膊伸向他。 赵光雄却是伸出他的左掌贴于了能的右手,在他使用内功之后探查了一番之后,他开始有些相信了能的话。 他探查到了能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损害,还查到了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了能的身体里存在。 赵光雄忽然对着了能露出一丝狠意,直接对着了能的后脑就是猛烈一击。 了能受到重击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赵光雄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匕首,直接残忍的划开了了能的手臂,创口出流出了深黑色的血液。 他立刻拿起一个小瓶,开始去接了能创口处流出的血液。 然后,用银针在了能的创口出刺了几下之后,了能的创口处,竟然就不流血了。 了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之后,感觉脑后疼痛,整个人昏昏沉沉,而且,他还看到知道手臂有一处伤痕,看着像是用利器划伤。 但是,他也不用多想,这肯定是赵光雄的杰作了。 现在了能非常的淡定,心中也没有对赵光雄突然袭击他,甚至划破他的伤口,有太多的怨恨。 毕竟,他现在困在毒牙谷这个地方,根本就出不去。他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这个鱼肉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看赵光雄肯不肯让他活了。 赵光雄现在不给他提供饭食,看来,他只有自己自足了。 可他现在没有什么力气,也只有拿那些房间里的活物开刀了,虽然,他之前和它们相互解闷,可那不过是派遣寂寞。 现在的他不想饿肚子,也只有牺牲掉它们。 由于房间的窗户是可拆卸,他很费力的从窗口爬了出去,然后,找到了小河,把一只看似是鸽子的飞禽给宰杀了。 然后,直接开膛破肚,洗干净拔毛之后,在它的绒毛还没有完全搞干净的情况下,已经开始烧烤了。 了能此刻实在是太饿了,为了这烧烤的速度很够快一些,他甚至把鸽子肉贴在火焰之上,这鸽子皮肯定是烤焦了。 但了能并不在乎吃鸽子皮,他还是想吃鸽肉,肉才能填饱他的肚子。 在他看着鸽肉从红白色烤成白色,甚至发出微微肉香之时,他知道这应该是烤的差不多了。 在了能继续翻烤鸽肉又是一会儿后,却听到身边传来“嘶嘶”之声,这声音刚开始很小,但现在却是越来越大。 他很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后,惊慌失措的拿着还没真正烤熟的鸽肉就跑远了。 原来他看到数只如巴掌般大小的蜘蛛在身边出现,不过,它们的目标不是了能,而是了能先前丢弃的鸽子肚子里的内脏。 内脏之物本来就腥气异常,很容易引来一些腐食动物。但如巴掌般大小的蜘蛛,他了能是重来没有见过,甚至,他还第一次知道蜘蛛不吃虫子,而是吃动物的内脏。 了能不知道这毒牙谷还有什么可怕的生物,他只有远远的逃离之后,在别处生火,去继续烧烤他手中的鸽肉。 赵光雄十几天都没有露面,而房间里的那些活物,了能已经吃得只剩下小白鼠了。 其实,鼠肉也是可以吃得。但是,了能总觉得那些小白鼠很可爱,而且很好动。 另外,他想到房间角落里那只惨死的小老鼠之后,他就没有对鼠类下手的兴趣了。 就在了能还在思考以后,该拿什么东西填饱肚子的时候,赵光雄终于出现了。 他来到了能的面前有些兴奋道: “臭小子,你身体里果然存在一种毒素,虽然这种毒素应该对你的身体看似没有什么伤害。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种毒素非常的霸道,它依然可以侵蚀你的身体。 我已经研究了十几天了,还是没有研制出它的解药。 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所中之毒蓝玫香,真的是出自少室寺吗?” 了能对着赵光雄依然,坚定的点头道: “我何必要骗你,你可以看到我身上穿得僧袍,难道,少室寺之外的人,还会穿僧袍吗?” 赵光雄经过了能提醒之后,他这才意识道了能身上所穿的是僧袍,不过,这件僧袍已经是破烂不堪了,袍子下摆到处都是污迹和破损。 他走进了能几步再次询问道: “你小子,为什么从少室寺出来?” 了能直接回答他两个字道: “内耗。” 赵光雄对了能的话,更是好奇。不过,对于赵光雄来说,真正引起他兴趣的是,了能口中提到的那个蓝玫香。 忽然,他心中有了一丝冲动,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知道这个蓝玫香到底出自少室寺哪里?” 了能听到赵光雄如此问,心中却是有一丝喜悦,看来,赵光雄是真的上钩了,他对着赵光雄回答道: “少室寺的菩提院。” 赵光雄对着了能笑道: “好!老夫就相信你一次。 这里是几粒老夫研制的解毒丸,对你身体的蓝玫香之毒,应该有一些作用。 你拿着吧。” 赵光雄把一个绿色的瓷瓶从怀中掏出,塞到了能的手中,了能接过赵光雄给他的瓷瓶之后,却微微有些愣神。 然后,默默的低头看着手中绿色瓷瓶,赵光雄已经离开了。 了能却没有去看他离开的背影,而是看着那绿色瓷瓶,心中暗思道: 这个赵光雄给得解毒丸,到底是解毒丸还是下毒丸。 对于这样的选择题,了能直接决定放弃,还是把这绿色瓷瓶,放在一边,等赵光雄回来再说。 赵光雄出去了,了能实在无事可做,那就只能翻看房间里的医书了,甚至从医书里还了解到房间里那些瓶瓶罐罐的药到底有何用处。 不过,在赵光雄不在的日子里,房间里是一只活物都没有了,连小白鼠都被了能忍不住烤来吃以果腹。 赵光雄终于回来了,不过,了能看到他非常的狼狈,甚至看他的走路那有些吃力的姿态,这个背部佝偻的老头,应该在少室寺遇到了阻碍。 不过,了能却有些以好奇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赵光雄,这个赵光雄真的就这么信任他了能。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万一了能是利用他赵光雄对毒药的渴望,而故意刁难他。 不过,看着赵光雄不停的咳嗽,却貌似没有带回来蓝玫香毒药。了能心中顿时一惊,这赵光雄应该是失败回来了,那他了能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 了能非常害怕赵光雄会找他算账,可赵光雄的眼中却没有对他的任何杀机,而是对着了能继续咳嗽道: “你小子,还算诚实,没有欺骗老夫。少室寺果然有一种毒药叫蓝玫香。 不过,老夫却没有得到这种毒药,听那菩提院的武僧说,是掌握在首座的手中。 等老夫的伤好了之后,老夫会再次少室寺菩提院寻找这种毒药的。” 了能看着赵光雄对蓝玫香如此执着,也是心中有些动容。 赵光雄看到他之前给予了能的瓷瓶放在了一旁,他直接拿在手中,然后,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瓶口,放在耳边晃了晃之后。 了能见到赵光雄的脸上充满了异色,他直接对着了能冷哼一声道: “看来你小子是对老夫很警惕啊,好吧,这也不怪你。 但是,老夫还是要你把这绿色瓷瓶中的药丸全部吞下去,这是老夫对你的命令,如果,你不吃, 就等死吧!” 了能看到赵光雄的狠心之后,他也只有服从的份。毕竟,他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默默接过了所有的黑色药丸,一口吞下,希望这些药丸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当了能全部吞下药丸之后,感觉头脑一阵晕眩,再次昏了过去。 了能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昏厥了,这样的昏厥对于他来说,好似是家常便饭一般。 再说,现在他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吃,昏过去倒是不用考虑饿肚子之后,填饱肚子的问题。 了能不知道自己又昏迷多久,终于再次醒了过来。但醒过来的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绳索牢牢的固定在床板之上,他的双臂是动弹不得。 不过,除了双臂之外,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被束缚住。 他观察自己前臂之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忽然,他反应过来什么了。 心中是一阵窃喜,他毕竟读过了房间里的医书,从书中得知,想要重新续上经脉,必须要割开皮肉,然后把有裂痕损伤的经脉驱除,然后,用新的经脉接上。 看来,这个赵光雄终于肯替他接上经脉了。 房间门不久被打开,赵光雄依然展示着他的高超厨艺,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食来到了能的身边,然后,冷冷的对着了能询问道: “一个被废了武功的人,再续经脉才能重新修炼武功。 我想问你,你的武功需要多少天才能恢复?” 了能却没有意识到赵光雄脸上的阴寒,而是对着他兴奋道: “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赵光雄直接拿起筷子架起一块肉送入了能的口中后,对着他道: “你是在那么多被试毒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之前我也抓到过,有武功的人,不过,都最后死去。 你看着年纪轻轻,但武功却是不差,我很期待,你能够忍受什么样的毒药。” 原本塞入嘴里的肉是那么肥而不腻,柔软可口。 但此刻,了能听到赵光雄的一席话,没有了再去细细品尝肉的滋味,而是,机械般的去接受赵光雄的喂食而填饱肚子。 他对着赵光雄试着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光雄听到了能的话,原本送往了能口中的食物,也停在了半空中,他对着了能斜视一眼道: “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别忘了,你现在处境。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希望你提出的条件,老夫可以答应你。” 第028章 每天的课题 了能看到赵光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但他还是要说。因为,他曾经是个和尚,是少室寺的武僧。 虽然说,是曾经是,他的心中还保留着如日月光芒佛般,一颗仁慈之心,就算在这样对他很不利的条件下,他还是愿意去尝试一下,大不了就是死。 说起来,了能很想活着,但这样困在一个由石壁围成的房间牢笼之中,动不动就头晕,动不动就被毒,而且,还要小心这个背部佝偻老头的套路,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还不如一死了之。 了能对着赵光雄双手合十道: “赵谷主,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我成为你的试毒人,请求你不要到外面去抓人了,人还是要积累一些阴德,否则,死了之后,到了地下会很惨。” 了能的话,立刻令赵光雄对他怒目而视,更是粗暴的打掉了他手的双手合十,抓住了他的衣襟,厉声道: “你小子是在教老夫做事吗?老夫曾经听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老夫觉得自己可以活得很久,依然,身体倍棒。 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吧。” 了能面对赵光雄恶狠狠的警告,他却是依然再次双手合十回答道: “希望赵谷主,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赵光雄看到了能依然不服软的模样,双目盯了他好一会儿,但了能却是面色如常,最终,他脸上的怒意消去了一些对着了能道: “你的建议,老夫会考虑。 但是,如果,你要是死了,老夫只能去外面抓人试毒了。” 赵光雄对着了能说完此番话之后,刚走出两步,回头看到了能依然一副双手合十的和尚样,他对着了能讥笑道: “你早就不是和尚,干嘛还假模假式的样子,放下吧。” 了能目视赵光雄的离开,听到他口中说得放下。 他到底是放下什么,是放下和尚的身份,还是放下他对少室寺存留的一份牵挂,还是说放下其他。 了能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又低头看到身上破烂不堪的僧袍,自嘲般的露出微笑,摇了摇头。 然后,开始坐在床板上,打坐休息。 半个月过去之后,了能双臂之上的绑带终于摘除了,除了上面有两道如蜈蚣般长短粗细的伤疤之外,伤口愈合的很好。 他尝试着双手十指弯曲,双手握成拳之后,那原先的双手无力感消失了。 虽然,他还没有真正复原,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好了。看来他是赌对了,赵光雄果然懂得续经脉的之术之人。 伤口愈合的了能,看到赵光雄端着香喷喷的饭食来到他的面前,很快就看到了能已经摘除绷带的双手道: “你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啊,现在感觉如何?力量应该恢复了。 为了替你续上经脉,老夫可是在乱葬坡找了三天三夜,才从一个死去年轻的练武者那里获得了经脉。” 了能看到赵光雄为了他也是付出了精力和时间,他对着赵光雄抱拳道: “在下多谢赵谷主再续经脉之恩,我永生难忘。” 赵光雄看到了能给他见礼用得不是双手合十,而是双手抱拳,他深深的看了了能一眼。 面对了能的谢意,他对着了能挥了挥手道: “你不用谢老夫,老夫救你也是为了自己。老夫还等着你继续给老夫试毒呢。” 了能听到赵光雄如此说,他却依然是对赵光雄微微一笑,然后,捧起赵光雄端来的饭食,开始快速的往嘴里扒饭。 在了能刚要把第一口饭菜塞入口中的时候,赵光雄却是问了了能一句道: “你小子,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吗?” 了能扒饭的动作略微停止了一下,但很快再次快速扒饭,顺带着胸有成竹的回答了一句赵光雄道: “你现在还不能让我死。” 赵光雄听到了能的回答,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着叮嘱了能道: “你现在是恢复的时候,多吃点,经脉恢复的会更快。如果,觉得不够,可以和老夫说,老夫会给你准备双份的饭菜。” 了能对于赵光雄的热心,他是满口答应,然后,对着他回答道: “那劳烦赵谷主,明日给我准备每顿三份的饭菜。” 赵光雄听到了能的要求之后,却是觉得他是夸大其词,微微一愣道: “小子,你吃得下吗?别到时候,你对我夸了海口。如果,剩下饭菜,老夫可对你不客气。” 看来这赵光雄还是很节约粮食的,了能对着他连连点头道: “我在少室寺的时候,吃得可多了,一顿连吃六个白馍,都没有吃饱。” 赵光雄听到了能如此说,他答应道: “好,老夫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希望你早日恢复功力。” 了能的饭食吃得很快,也吃得很干净,赵光雄把饭碗收走之后,房间里只留下了能一人。 他再次打坐入定,而脑海里开始回忆《菩提心经》所有的内容,这《菩提心经》他是永远不会忘记,毕竟,这是师兄了空用尊严和殴打换来的。 在房间内,了能开始熟记《菩提心经》,甚至把《菩提心经》的内容,记忆的可以倒背如流。 了能每天都会握紧自己的双拳,测试自己手上的力量到底恢复的如何。 他越是感觉双拳紧握的发白没有血色,说明他的双臂力量恢复的差不多了。 在赵光雄送饭食的第七天后,了能开始试着打坐入定,习练《菩提心法》。 《菩提心法》原属少室寺菩提院钻研,习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到达心如明镜,诛邪不侵的地步,而且还是化解身体毒素唯一的少室寺内功。 温柔而源源不断的内力好似流水一般,在了能的经脉之中流淌,虽然,这股流水并不是那么汹涌湍急,而是缓缓细流。 但对于了能来说,这已经是个好的开始,他的功力再恢复。 为了能够更好的应对赵光雄之后毒药的考验,了能几乎是闭目不睡觉,夜以继日的习练《菩提心法》。 只是过了一个九天时间,了能习练的《菩提心法》就开始有了点起色,菩提真气可以随着了能的意志,在身体的经脉之中,或快或慢的运行。 而这一切都落入赵光雄的眼里,赵光雄看着了能恢复的很快,他摸了摸唇下短髯,心中暗思道: 少室寺果然是江湖中的大派,武功如此厉害。这个小子恢复的速度,真是让老夫惊叹,看来,老夫可以行动了。 次日,赵光雄再次送了三份饭食交于了能,了能可以说风卷残云的吃光了面前所有的饭菜,连吃剩下的碗都舔的干干净净。 了能对赵光雄提供的饭食是非常满意,而赵光雄也是看到了能对他提供饭食给予如此肯定,露出笑容道: “你喜欢吃什么菜,直接对老夫说。” 了能听到赵光雄突然开始这么好说话,有点怀疑这个老头的动机。但了能还是把赵光雄这话当做是客气话,他对着赵光雄抱拳道: “赵谷主的厨艺高超非凡,在下每一顿都能吃到如此佳肴美味,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既然,了能对着赵光雄说了几句奉承话,赵光雄也是听了脸上如寒冬还春。 赵光雄收走了三个饭碗之后,走出房间之时,略微看了了能一眼,默默窃喜道: 今日的饭菜,你吃得当然是格外的香甜。 老夫在饭菜里略微加了点“舌尖鲜”,你肯定会觉得好吃,但是,不知道你的舌头会不会肿胀起来。 了能照理吃完了饭之后,紧接着就是进入打坐修炼之中,但今天他却觉得舌头微微有些发胀,他自认为喝水少也许是上火的缘故。 现在了能根本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因为,他现在在和死神赛跑,而死神的帮凶就是每天给他送饭的赵光雄。 他匆匆的喝了一大碗清水之后,接着继续入定了,而菩提真气很快来到了了能发胀的舌头。 菩提真气的治疗,如一剂清凉的消炎药,使得了能原本舌头上的肿胀得到了缓解,甚至是经过半天的治疗之后,舌头恢复了原状。 接下来的日子里,了能对饭食的数量要求是越来越多,从刚开始的一碗,到三碗,到现在五碗。 赵光雄真的有点惊愕了能的饭量,真的怀疑这个小子上辈子是不是投的猪胎,因为甘愿奉献自己的肉身之后,多次的轮回,感动了上天,才让他这一世投了人道。 另外,他也惊愕于了能的本事,自从那次加了点“舌尖鲜”之后,他是变着方法的给了能的饭菜里加料,虽然,每次分量不多。 但功效都不一样,了能都平安的度过了。 赵光雄在连着一个月的微量加料饭菜的伺候了能之后,他决定对了能要进行一次考验。 了能每天能够吃饱喝足,自然很舒服,而他从赵光雄的脸上,也能看出他对自己饭量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赵光雄是否学过武功,这练习功夫也是需要身体的能量作为源动力,而这身体的能量最终转化为内功。 了能吃得越多,他的《菩提心法》也就练的更深了。 当了能的面前放着五碗满满的飘散着食物特有香气的饭菜后,他急不可耐的开始拿着筷子向嘴里扒饭了。 他吃饭的速度一直很快,在一旁的赵光雄甚至怀疑,了能吃饭牙齿根本不咀嚼,而是直接吞下去的。 了能照例吃完所有的饭菜之后,直接回到床板上,去盘膝打坐入定了。 但这一次,赵光雄收拾碗之后,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看着了能到底会如何应对。 赵光雄这次给了能的饭菜里加了一定剂量的毒药,相信了能很快就会有反应的。 不久,了能原本平和的脸上,嘴角开始微微有些抽搐,眉头也开始紧皱,额头上的颗颗汗珠如豆大一般,开始从额头向下流淌。 特别是了能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自己的膝盖,甚至手指牢牢的抓紧膝盖骨。 赵光雄看到这里,他自鸣得意的昂起头颅,阴冷腹诽暗道: 小子,你就慢慢忍受吧。今天,老夫给你饭菜里放得毒药叫做“挖去膝盖骨”,希望老夫再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膝盖骨还在原来的位置。 赵光雄离开了房间,了能此刻却是在忍耐。 因为此刻,了能感觉到双膝奇痒难耐,这种痒不是用手指去抓挠就可以缓解瘙痒的感觉。 这痒的地方位于膝盖的深处,他恨不得用手掌挖出膝盖骨,再把手伸入其中,去抓痒。 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膝盖骨,了能以后还怎么走路。 面对如此膝盖骨下的瘙痒,他只能双手紧紧握住床板的边沿,随着“咔嚓”一声,了能的双手握成拳,直接击向床板边缘,床板边缘很快就碎裂开来。 同时,了能双手手指关节处也破皮流血,但这样的伤痛反而转移了了能精神之中,部分对于膝盖骨下瘙痒的注意力。 他觉得既然可以如此,那么,他可以如法炮制。 了能直接从床板上站起身来,然后,向着房间的墙壁,开始拼命挥拳。 骨肉哪里会是坚硬石板的对手,但了能却因为手指关节的疼痛,再也不去关注膝盖下瘙痒。 赵光雄在窗外看着了能肉拳打石墙,他也是脸上有些变色感叹道: “这个臭小子也是个狠人,情愿双拳之上伤痕累累,也要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去化解膝盖骨下的瘙痒。” 他看到过不知多少牢狱之中的人,最终,痛苦的把自己的膝盖骨深深挖出来,然后,疼得膝盖伤口处,鲜血直流。 最终,因为血流过多,伤口痛到极致的缘故,而悲惨的死去。 了能拳头打击墙面,还在继续,直到他的双手再也没有直觉的时候,才放下伤痕累累,且发抖的双手。 然后,重新做到床板之上,盘膝坐好,嘴里念念有词,念诵佛经,安定内心。 同时,再用菩提真气输送至双膝之上,此刻的菩提真气已经如了能的双手开始抚摸瘙痒的膝盖骨,那温顺的真气也缓缓的在缓解膝盖骨处的难受。 了能因为之前体力用得太多,最终,直接盘膝坐在床板上睡着了。 了能好不容易挺了过来,但却激起了赵光雄想要继续用毒药打倒了能的好胜之心。 在他醒来之后,双手因为受伤过重,不能拿起筷子吃饭。看到饭食端来之后,只能对赵光雄伸出双手的伤口请求道: “赵谷主,在下的手摔伤之后,无法再拿筷子吃饭。劳烦您拿一柄汤勺放在碗中给我盛饭吃。” 赵光雄看着了能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这“挖去膝盖骨”把他折腾的够呛,他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了能嘴边道: “既然你双手受伤了,那么由我喂你吧。” 了能看到赵光雄又要喂他吃饭,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勉强抬起双手抱拳道: “在下又要劳烦赵谷主了,多谢。” 了能由于受伤的缘故,再加上他需要更好的休息,原本给他准备的六碗饭菜,他只吃下了三碗。 赵光雄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而是示意他,其余的饭食,等他饿了之后,再吃。 在养伤中的了能,却再一次体会到从肠胃之中,有一股黑气直逼心脏,这是赵光雄给他今天的新课题: 黑心穿。 了能并不知道此毒叫什么名字,他只有用菩提真气全力挡住这股毒素向心脏逼近。 他只要稍有松懈,这毒素就像毒蛇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了能心脏方向挪动。 虽然这毒素的运行速度不快,但是,了能体内的菩提真气没有能力把此毒逼回去,只能挡住它不再向前。 了能为了能够遏制这致命毒素流向心脏,他是一夜未睡,时刻用意志力指挥菩提真气挡住这毒素。 在顺利挡住致命毒素前进的步伐,他体内的菩提真气已经开始化整为零,准备化解这股毒素了。 毒素被菩提真气分割成很小的颗粒,然后,随着了能强有力的心智之力,那些毒素随着汗水派出了了能的体外。 毒素排出之后,了能也差点累倒了,此刻,他只能强行打坐练功,用菩提真气修复经脉,毕竟,明日新的考验又会再次降临。 了能此刻真的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甚至心中开始咒骂赵光雄,这个家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刻。 不过,再反过来想想,他现在也只能努力去承受一切。 如果,他体内的菩提真气无法化解赵光雄在他饭碗里下的毒素,那么他这个试药人的作用也就消失了。 那既然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赵光雄说不定会有一天杀了他,到时候,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 了能每天除了吃饭、喝水以及上厕所之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盘膝打坐修炼《菩提心经》之上,而因为他的勤加苦练,他内功也是大有长进。 日子已经慢慢过去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对于了能来说就是度日如年,他自己感觉仿佛过了三十年。 整个人早就没有了年轻小伙子该有的精气神,但他却更加的沉稳冷静,知道每天都有赵光雄给他制造的新课题,他必须去完成,也不得不完成,完成不了那就直接去见日月光芒佛了。 了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小石块,每一天,看着日出日落,月升月下,就知道一天已经过去。 然后,他就用小石块在石墙上划一道,虽然,他不知道这样的操作需要多久,也算是他的一个寄托,激励他自己,已经与死神为了生的希望,斗争了整整三个月。 不过,这三个月下来对于了能来说,也是有收获的,他的体内貌似对各种各样的毒素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甚至体内的菩提真气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某些毒素。 这也让了能也能喘口气,恢复一下体力。 三个月后的某一日,了能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有人跑动的声音,这跑动的声音里,带着焦躁和急迫。 他好奇的从床板上下来,然后,来到房间门口,用耳朵贴着房门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 可就在了能还在通过耳力想更多的知道一些信息时,房间的门却打开了,赵光雄惊慌失措的询问了能道: “臭小子,你可看到了我的琉璃七彩蛛?” 了能听到赵光雄的询问,直接反问他道: “zhu?是会拱地的猪,还是会爬行的蛛?” 赵光雄来不及对了能解释,直接冲入房间里,在房间里四处快速寻找了一遍后,又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了能重来没有见过赵光雄如此失态的模样,看来,那只zhu应该是他很宝贝的东西,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 他看着赵光雄跑远,连房门都没有来得及关闭就跑了。 反正这zhu又不是他了能丢失的,管他屁事。 有管赵光雄闲事的功夫,还不如继续打坐练功,增强他体内的菩提真气。 可就在了能继续打坐练功的时候,却感觉全身没来由的如触电般的麻木。 这麻木甚至让了能不能动弹,以往的经验在无声的告诉他,这毒素肯定是麻痹神经的毒素,看来,他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了能体内的菩提真气,开始快速在全身游走,缓解毒素引起的经脉麻木,而且,要找到这毒素的源头,防止更多的毒素进入体内。 了能原以为,这说不定又是赵光雄的施毒套路,假意东西丢失,然后,来到了能房间,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药放到了能的身上。 可就在了能如此认为的时候,却感觉有什么不对。 回想赵光雄来到房间的时候,那神情看着不像是装得,而且,从他的急不可耐和失魂落魄之中,看出来他真的应该丢东西了。 既然这毒不是赵光雄的套路,那么毒是从哪里来的。 此刻的了能全身都动不了,甚至连转动眼珠都做不到,他只能用菩提真气去寻找施毒的地方,然后,堵住那个缺口。 第029章 一只被束缚的鸟儿 全身麻木的了能,虽然身体不能动分毫,但沉着应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缺口所在之处。 那是一个位于左手无名指,第二节指骨的位置。 对方正撕咬他的左手无名指第二节,不但,撕咬吸血而且放起毒来也是毫不吝啬。 对于源源不断的毒液从左手无名指第二节的位置进入,了能立刻用体内的菩提真气前去堵住并分化毒液。 从毒液产生而带来的火辣来看,了能猜测那应该是赤毒,这样的赤毒在医术上曾经有如此记载,皆是偏刚烈的毒虫或植物所排之毒。 在没有药物解毒的情况下,了能体内的菩提真气开始用冷却的方法,让这赤毒失去活性,之后,再化解。 可就在了能用菩提真气开始动作的时候,这赤毒中还带着蓝毒,而蓝毒乃是阴毒,对于这样的毒素,医书上的记载,皆是偏阴柔的毒虫或植物所排之毒。 了能为此感到疑惑,哪里有如此厉害的毒虫,毒性之中既有赤毒还有蓝毒,这样让原本简单的问题开始变得有些棘手了。 毒性的多样化,了能用菩提真气只能先暂时挡住毒素继续进入身体,然后,再分离之后,一一处理。 了能自从修炼的《菩提心经》越来越感觉它的玄妙,此少室菩提内功真的在解毒方面很有一套。 他现在已经开始把菩提真气当做他另一只手,一个排除身体内掺杂之物的帮手。 不久,这莫名的毒素再进入了能身体的时候,已经变得无害了。 忽然,了能觉得自己的右手食指可以试着动了一下,看来,毒素带给身体的麻木感在减弱。 他又试着动了一下眼珠,眼珠慢慢向上下左右转了转之后,在眼珠看向下方时,他发现一个很美丽的生物。 它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身上却有着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彩虹色,无疑了。 此刻这个小恶魔正在了能左手无名指第二节处,贪婪的张开嘴吸血放毒。 了能猛地抬起左手在空中用力甩了甩,这个小恶魔因为了能左手上下摆动,却不为所动。 依然,牢牢的抓住了了能左手无名指第二节,他顿时火气,伸出右手大拇指、食指以及中指抓住了它的身体两侧,强行把它从左手无名指第二节上给拉了下来,为此还带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一些皮肤碎屑。 了能右手捏住这个小恶魔之后,它还试图反抗对着了能是张牙舞爪,还想继续作恶。 他看了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伤口,想到这小恶魔虽小,但带给他不少麻烦,先把它关起来再说吧。 了能把先前赵光雄给予他的绿色瓷瓶,瓶塞打开把这个小恶魔直接塞了进去。 但这小恶魔进去之后,还不老实,还试图从瓷瓶里爬出去。 可奈何瓷瓶里面相对光滑,它要爬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了能为了能够惩戒一下这个小家伙,直接右手猛拍绿色瓷瓶的瓶口,顿时那只小家伙就安分了不少,准确来说应该是暂时震晕了。 房间之外,赵光雄还在不好停歇的寻找他丢失的东西,他边走边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 “你在哪里啊?我找你可是找得很辛苦,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中花了不少钱,才把你买过来的。 你就这么跑了,我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吗?七彩琉璃蛛你在哪里?” 赵光雄继续找他的宝贝,而了能是继续打坐习练《菩提心法》。 了能打坐一天之后,却发现赵光雄没来送饭,给他出新的课题,应该是他的东西丢失了,连这事都忘了。 这样对于了能是好事儿,他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不用天天为了替赵光雄试毒,而天天与死神游斗了。 了能打坐完毕之后,直接打开绿色瓷瓶,看看那个小恶魔如何。 这个小东西看着还是六脚朝天,一动不动。 但看到瓶口打开之后,却立刻快速翻过身来,要攀爬瓶壁跑出去。 可惜,它应该是忘记了瓷瓶内部瓶壁比较滑,它再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功。 了能晃着绿色瓷瓶斗玩着这个小恶魔。 而房间外,赵光雄因为丢失了东西,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和四个属下对话总是无端端的发火和打骂,这让那四个属下头疼不已,他们更是耐心的去寻找赵光雄所说得七彩琉璃蛛。 可要在偌大的毒牙谷找到一只小小的虫子谈何容易,他们只能去试着在毒牙谷漫山遍野的开始寻找了。 作为失主的赵光雄也从刚开始暴躁变得伤心,甚至他对着四个属下发话道: “你们谁能找到老夫丢失的七彩琉璃珠,老夫自会给他一份奖赏。” 有奖赏自然是好事,那四个属下也不知道奖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奖赏的量有多大,但总比没有的好。 而赵光雄这话,也被了能所知道,他直接打开瓶塞,观察着这个小恶魔的一举一动,看着它身上那如七彩虹般的绚丽色彩,以及那如太阳光照射下,散发如琉璃般的光芒。 他心中窃喜道: 赵光雄这个老头终于也有事情落在我的手里了,看我这次怎么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了能重新盖上了绿色瓷瓶瓶盖,向着窗外发出凄厉的喊声道: “这都几天了,还不送饭来。赵谷主你要饿死我吗?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给你试毒了。” 了能连续喊了好几声,他的声音在毒牙谷之中回响着。但等了一会儿赵光雄还会没有来,他还真的有点着急了。 赵光雄丢失了七彩琉璃蛛三天了,他就整整三天没有饭吃,还好他平日里还是以打坐为主,动的比较少,还算可以硬挺一段时间。 他看着赵光雄迟迟没有反应,他自己喊得连嗓子都有点干哑了。 此刻,也只有拿出最后的王牌了。 了能在窗户口,对着外面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背上有七彩虹般的色彩,而且还如此闪亮,爬动起来非常迅速,不过,可惜就是个毒虫,哎!” 他喃喃自语说完之后,一个人背部佝偻,神态异常的老人来到了了能的窗前,迫切的询问道: “小子,你说得那个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老夫听你描述之后,它应该就是我丢失的七彩琉璃蛛。” 了能面对赵光雄心中对七彩琉璃蛛的深深需要,他对着赵光雄笑道: “赵谷主,我可是听你对你的属下说了,谁找到七彩琉璃蛛,都可以得到一份奖赏,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赵谷主已经听出了能话里的意思,他对着了能放话道: “小子,如果你真的找到我的七彩琉璃蛛,我自然会给你一份奖赏,还是一份大大的奖赏。” 了能听到赵谷主许诺的大奖上,却是双目露出了一丝狡黠询问道: “那这份大大的奖赏会大到什么样?” 赵光雄看到了能那里貌似没有七彩琉璃蛛的样子,立刻一脸怒意对着他道: “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捡到老夫的七彩琉璃蛛,别在这里和老夫胡搅蛮缠,老夫没空陪你玩。” 了能看到赵光雄这么快就没有耐心,他小心的从怀里掏出绿色瓷瓶。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绿色瓷瓶的瓶口在赵光雄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小心的打开瓶塞,把瓶口凑到赵光雄的眼前。 在赵光雄看到透过瓶口看到里面的光景时,原本一脸颓废的他,立刻来了精神。 可在赵光雄还想继续端详瓷瓶里的七彩琉璃蛛时,了能却一下子收回了瓷瓶,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赵光雄知道面前这个小子,已经不是当时刚进入时候的样子了,看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紧盯着了能手中握住的绿色瓷瓶对了能道: “小子,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尽管开口。” 了能看到赵光雄如此爽快,他也不藏着掖着了,对着赵光雄说出心中所想道: “赵谷主,我在这毒牙谷也有三月有余,也替你试了少说有上百种的毒药。 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想出去走走,放松身心,到处看看。” 了能的话音刚落,赵光雄立刻明白了了能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两个字: “走人。” 对于了能提出的这个条件,赵光雄说起来应该答应他,这个了能可比那些抓来的人,可要抗毒能力抢的多,替他也试了好多种药,也是功不可没。 但赵光雄却替了能续上了经脉,他替赵光雄做这些作为报答也是应该的。 忽然,赵光雄心里想到了一件事儿,一直为人选而犯难。他抬眼仔细看了看了能之后,心中下定决心,对着了能道: “你年岁还轻,是应该出去看看,领略人间喜怒哀愁,也看看这天下大好河山。 你我也算是有缘,你替老夫做最后一件事儿,你我就算两清了。” 了能听到赵光雄终于肯放他离开毒牙谷,他是心中欢喜连连,甚至喜形于色。 他立刻从怀中交出了绿色瓷瓶给赵光雄,赵光雄接过绿色瓷瓶之后,紧紧握在手中,招呼了能到他的住处详谈。 了能跟随赵光雄来到了这位毒牙谷谷主的住处,他发现了来到这里,等于来到一个满是绿植鲜花的庄园。 绿植翠绿欲滴,鲜花绽放娇艳,了能忍不住想用手去触碰绿叶娇花,但很快被赵光雄制止道: “小子,你别去碰那些植物,它们都是有剧毒的!” 赵光雄对了能的叮嘱,了能的手立刻如受到触电一般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小心的从这些有毒植物中开辟的小道跟随赵光雄行走。 二人经过满是有毒绿植所种植的土地,来到赵光雄小屋门口,搬过的椅面对面坐下。 在两张木椅的中间还有一张木质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同样用木质做得茶壶以及四个围绕在木质茶壶身边的木质茶杯。 二人坐定之后,赵光雄拿出两个木茶杯,分别放在他自己和了能的面前,之后,右手提起木茶壶,向着木茶杯之中倒出草绿色的茶水。 茶水倒入木茶杯七分的位置,赵光雄伸出手,指向木茶杯,请了能饮茶。 了能端起木茶杯,他看着茶杯之中,茶汤碧绿清澈,还时刻散发出茶叶独有的芳香之气,让人仿佛置身于茶园之中。 喝了一口茶水的了能,舌尖已经可以感受到茶水之中,苦中带有的微微甜味。 一口茶水入喉之后,更是感觉喉咙舒爽。 赵光雄看了能也是品茶之人,在了能喝掉杯中茶水之中,连续给他续了四杯茶水,这等于是三分之一茶壶中茶水的分量。 接下来,赵光雄对着了能开始介绍任务了。 原来,赵光雄想让了能进入粼河城,然后,潜入城中帮派——乞帮,去设法找到一个叫归宁的人,把这个人杀掉。 如果,因为实力的原因,或者没有找到这个人,没有处理掉,找到龙神三招也行。 了能知道赵光雄让他做杀人之事,他心里极为不愿,毕竟,他是从少室寺出来,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过,这个任务还有另外一个选项,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第一个选项的。 了能为了自己能够彻底离开毒牙谷,与赵光雄没有任何瓜葛,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赵光雄看到了能能够答应下来,他心中也是颇为高兴,叮嘱了能道: “小子,你是不是叫了能?那是你的法号,你如果到外面去,还是如此称呼,肯定会让人怀疑你是少室寺出来。 这样吧,你改名姓廖,叫廖能。 另外,你切莫做出双手合十的举动,以及其他一切和和尚有关的事儿。 你可明白?” 赵光雄对着他一番叮嘱之后,了能暗思这事情对赵光雄肯定非常重要,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慎重。 了能在喝了五杯茶水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更觉得他自己浑身充满力量,他拿起留有茶味余香的木茶杯,兴奋的对着赵光雄道: “赵谷主,你这个茶真的与众不同。 这茶水不但清香无比,而且,喝了之后,感觉身体康健了很多。” 赵光雄听到了能称赞他提供的茶叶,泡的茶不错,笑着抚摸唇下短髯道: “这茶叶可不是寻常的茶叶,乃是我经过多方改良之后,创造出的新茶,喝下去之后,人神清气爽,而且有达到养精气神的功效。 每过一段时间喝了此茶,能让人处于最佳状态。如果常喝,那自然是精神百倍啊。” 赵光雄对于他自己泡的茶水是自营自夸,不过,了能听起来,却有着别样的味道。 每过一段时间喝了此茶,能让人处于最佳状态。那如果不持续喝呢?人会出现什么状况。 了能心中疑惑,脸上狐疑的看着赵光雄。 赵光雄看到了能的怀疑,却依然面色如常继续饮茶道: “了能,你每过一段时间,就到粼河城孙记杂货铺来饮这茶水,在那里自然有人会和你接头的。” 了能听到赵光雄如此这么说,他苦笑自己还是太年轻,太稚嫩,依然是着了他的道。 他如果中途跑掉或者开溜,那么,因为不饮这茶水的关系,整个人身体肯定会感觉不适,到时候,长此以往肯定会出事也说不定。 了能顿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将要展翅高飞的小鸟,却在感觉将要获得自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踝上系着一根细绳,他只能在握住绳子人的手中被控制着,才能适当高飞。 但现在他再不济,也能离开这个毒牙谷这个牢笼,不用天天被困在这里,去粼河城也是最佳的选择。 了能拿着赵光雄给他预备的包裹,踏上了离开毒牙谷的路。 赵光雄看着了能远去的背影,身边站着四个属下,他们分别惋惜道: “这么好的试毒人就这么走了,对于谷主来说是一大损失啊。” “就是啊,谷主想要找到这样的试毒人,可是,要重新寻觅了。” 面对身后四个属下的叹息,赵光雄肚子和他们是怒目而视道: “你们真的是为了他走了而可惜?还是因为他走了,你们又要开始忙活而怨恨他了吧。” 赵光雄很快就点中了四个属下心中所想,他们纷纷闭嘴再也没有言语。 了能离开毒牙谷之后,直接向东北方向而走,翻过一座大山,越过三条河流。 在到达一条大河边,看到河边树立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两个字: “粼河。” 他知道粼河就在面前,那么粼河城也就不远了。 了能踏上负责在粼河上摆渡撑船的船家的小木舟,到达粼河对岸之后,一座大城就在了能眼前了。 他在踏入粼河城城门之时,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思道: 踏入这个城门之后,我就不再是了能,而是廖能了。 这粼河城的城门就仿佛是连接了能自己的一道边界,这粼河城之外是原来的了能,而踏入粼河城之后,他就是新的廖能了。 已经留着发髻的廖能,穿着崭新的蓝色布袍,直接就向粼河城中之人打听,孙记杂货铺所在地。 他问了两个行人之后,走到粼河城主大道的中心点,向西走,然后,再转了两个街角之后,在西边一条名为讨饭街的东头第三间,找到了孙记杂货铺。 孙记杂货铺的老板孙玖,是个热心人,也是个好心人。 廖能看到他的时候,孙玖正在和乞丐分发食物,然后,那些得到食物的乞丐对孙玖是拜倒感谢,之后,拿起杂货铺门口的一些箱子就走远了。 廖能看到这老板孙玖如此做事,知道他也不是真正热心之人,而是要那些乞丐用劳动来换取食物,这样也好,这叫相互交换,谁也不欠谁。 他看着孙玖给那些乞丐分发食物之后,漫步来到孙记杂货铺的门口对着孙玖抱拳道: “孙老板,你好。在下廖能是受赵老板指派,前来粼河城的。” 孙玖听到廖能的自报家门后,立刻听懂了廖能话中的意思,直接把廖能让进了孙记杂货铺,然后,引导他进入杂货铺的后院。 孙玖仔细的看了看廖能之后,大量了廖能一番,对着他道: “赵谷主,这次派来的人,竟然这么年轻,还真是没想到。 你的任务,赵谷主应该对你说过了,接下来,你先进入乞帮再说,等你在乞帮站稳脚跟,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和你联系。 你来这里肯定是喝了赵谷主安排的茶水,你放心,只要你真心替赵谷主办事,这茶水不会给你短供的。” 廖能听到孙玖说得一番话,看来,他也是熟门熟路,而他廖能也不是第一个来到粼河城执行任务之人。 看来,这趟任务肯定还是有一些困难。 廖能对着孙玖询问道: “孙老板,我该如何进入乞帮。” 孙玖对着廖能微微一笑回答道: “这件事儿,是再容易不过了。你看到我给他们分发食物,他们对我感谢的模样了吗? 这些个乞丐,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就对你和亲人一样,你想进入乞帮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廖能记在心中,对着孙玖抱拳之后,就开始执行任务了。 在孙记杂货铺所在的讨饭街,乞丐是最多的。他们看到有钱人或者看着面善者肯定会上前围着,拿着破碗,乞讨希望对方给几个铜板。 不过,往往他们都要忍受施舍者的白眼,都沦落到要饭了,也就谈不上尊严,受人白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精神上被贬低,也许,算不上最差的事儿。 有些人被乞丐围了之后,非常厌恶的想要走开。可这些乞丐都是以乞讨为生,哪里会放过每一个可能讨到钱的机会。 可如此纠缠,自然会受到有些人的毒打,甚至是拳打脚踢都不为过,有些人更是出手很重。 廖能看到这个档口,他有点看不下去了,不给就算了,何必要打人。 他立刻上前抓住那准备施暴者的脚踝,对着那施暴者提醒道: “你这么打人总是不对,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报复你,你很难收场。” 那施暴者听到廖能如此一说,大概也是个欺善怕恶的主,而他也看到那些乞丐虽然一个个惨兮兮的模样,但眼中都对施暴者有痛恨之意。 那施暴者为了挽回面子,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而周围的乞丐,看着身穿打补丁衣服的廖能,顿时有了亲近感和好感。 廖能看到他们如此亲近的眼神,觉得此事真的很容易。 第030章 霸王餐 乞帮之人在粼河城里乞讨,受尽白眼和毒打。但为了够填饱肚子,有微薄的收入买衣服穿,他们也只能默默忍受,苟延残喘。 他们看到廖能虽然纷纷上前感谢他的义举,不过,他们都以好奇的目光的审视廖能。 其中,一位老者右手拄拐杖,左手拿着一个破碗,身体瘦弱,衣服破旧,摇摇晃晃的来到廖能的面前,廖能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模样,生怕这老者在他面前不小心摔倒,立刻上前扶了老者一把。 老者对于廖能的搀扶,表示了感谢。 他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小哥,你是刚来粼河城吗?” 廖能听到老者的询问,连忙点头道: “这位老人家,说得是,在下来粼河城不久,想来讨个生活,可惜,来了好几日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老者听到廖能如此说,再次审视他一番后,对着他道: “看你身强体壮,不如去货站或者镖局试试,那里需要你出把力。” 老者的建议对于廖能来说,简直心里就要骂娘,问候老者十八代女性亲属。 他本就想进入乞帮,老者却给他指其他路,离开乞帮,他如何能够答应。 他听到老者的建议,哀叹道: “在下多谢老人家指点,可惜,我被仇家追杀,只能隐姓埋名。 这货站以及镖局之地,来往的人多。我怕被人认出来,不知做何事。” 廖能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在乞丐老者面前不显山不露水,说得是合情合理。 他这本事是在少室寺的时候练成的,他每每翻墙出去,喝酒吃肉,难免被人抓住。 但为了避免麻烦,也不能老是抬出师兄了空的名号,只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蒙混过关,久而久之。 他是越说越真,越说越淡定,说得他自己有的时候,都相信了。 乞丐老者听得真切,廖能说得时候,更是声行并貌,竟然眼中含泪,有些不能忍住悲伤的情感。 乞丐老者看到廖能说到伤感之处,他忍不住拍了拍廖能的背部安慰他道: “这位小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切莫哭泣。什么事儿都会过去的,不如这样吧,你可以考虑加入乞帮。 乞帮虽然看似落魄,但还能填饱肚子,穿上衣,睡觉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你看如何?” 廖能听到乞丐老者的提议,心中高兴,立刻满口答应道: “那多谢老者为在下指点明路,多谢多谢。” 乞丐老者看到廖能愿意加入乞帮,直接带着他路过两个十字街口,拐弯走了数百米,来到一个僻静的废弃房屋。 廖能在乞丐老者的引领下,看到一个身穿破衣烂衫,但耀武扬威的八字胡男。 他看到乞丐老者前来,立刻单腿敲在面前的破旧石凳上,昂着头对着乞丐老者居高临下询问道: “老不死的,今天,这么快就来送今日的供奉了?” 乞丐老者面对这个八字胡的辱骂,却是一脸笑意道: “小乞头,今天供奉,老汉自然会奉上的,只不过还没到时辰。 哦,今天来见您,带一个人来加入乞帮,还请小乞头看看此人。” 小乞头听到乞丐老者带新人起来,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廖能的身上,不过,那八字胡小乞头看向廖能那不屑的眼神,看得廖能恨不得要好好揍他一顿。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看着带他前来的乞丐老者如此被这八字胡小乞头辱骂,他还如此沉得住气,廖能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他紧握双拳忍受八字胡小乞头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身上扫视之后,八字胡小乞头略微直起身子对着廖能询问道: “看你身强体壮,怎么会来当乞丐?” 廖能听到八字胡小乞头的询问,他收起了对八字胡小乞头的先前的感觉,反而觉得此人还是有点心思的。 他刚想回到八字胡小乞头,乞丐老者却抢先一步对着八字胡小乞头耳语了几句。 八字胡小乞头听了乞丐老者的回答之后,他连连对着廖能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就跟随老不死的,开始乞讨吧。 但我告诉你,如果,连续三天凑不到供奉的钱,你就给老子滚蛋!” 八字胡小乞头对着廖能恶狠狠的威胁之后,廖能没有回答一句话,而是用沉默来应对。 八字胡小乞头很满意廖能的表现,对着乞丐老者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之后,乞丐老者对着八字胡小乞头连连媚笑之后,拉着廖能离开。 出了废弃的房屋,廖能对着乞丐老者抱拳讨教道: “老人家,这供奉是什么意思?” 乞丐老者听到廖能的询问之后,却是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道: “这供奉也就是交给上面的钱,按照乞帮的规定,最下面的行乞之人,必须要每天交给上面二十个铜板。” 廖能听到乞丐老者说出供奉之术,他顿时一愣道: “二十个铜板?这都够买十个馒头,够吃十顿了。” 廖能离开少室寺之后,流浪过一段时间,他对馒头、白馍、豆浆、稀粥等低端食物的价格是了如指掌。 乞丐老者听廖能如此拎行情,他又是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个规定是上面吩咐下来的,粼河城所有的乞丐都要遵照施行。” 廖能听到这个规矩之后,他脸色一沉对着乞丐老者反问道: “如果不交呢?” 乞丐老者对着廖能道: “小哥,整个粼河城都是乞帮的势力范围,敢不交,那就要被毒打的。” 廖能从乞丐老者那里得到消息之后,知道粼河城的硬性手段,也没有多说话,而是对着乞丐老者又询问道: “老人家,想在乞帮升迁的话,有什么办法吗?” 乞丐老者听到廖能刚来就想着要升迁之事,顿时,觉得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儿,但同时觉得他有点不太踏实。 但他还是回答廖能道: “想要升迁,要么武功好,要么每天交的供奉多。” 廖能听到乞丐老者的话,心中细细过滤这句话,很快明白,要么手段硬,要么手里有钱。 他心中有了个大概之后,对着乞丐老者道: “老人家,我刚来粼河城不久,想在城里转转,到时候,我再去找您。” 廖能和乞丐老者暂时做了告别之后,他直接向着城中走去。 对于每天二十个铜板的供奉,廖能觉得对于一个靠行乞的人来说,还是太多了。 如果,天天如此,除非天上掉下大财主,大善人,隔三差五给几个银子,那倒是还行。 但那也只能想想,大财主最看不起的就是乞丐,不但不会给钱,甚至还会奚落和蔑视一番。 至于大善人,他们更愿意把钱交到寺庙,让寺庙中的佛祖保佑他们一生平安康健。 廖能如此想着,感觉光靠行乞肯定很难办到,再说,让他放下尊严去祈求别人施舍钱财,他真的做不到。 如果,让他化缘,他可以试试,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和尚了。 一路闲逛,一路盘算,不知不觉来到一个饭庄门口,想想包袱里还有赵光雄给他预备的五十两银子,他觉得今天可以吃顿好的。 可就在他准备踏入饭庄,好好寻思点一盘肉食加一壶酒时,从饭庄内传出吵闹之声。 他定睛一瞧,看到四个手持木棍的饭庄青衣小厮追着一个破衣烂衫的黑脸小子一阵穷追猛打,打得他只能抱头鼠窜,只恨爹妈没给他生一副强壮有力的身板。 廖能看到那被打小子的模样,看样子八成是个乞丐,想想他自己也是乞丐,又想起孙玖对他说过,要多帮助乞帮之人。 他知道要在乞帮多结善缘,才能更好的融入乞帮之中。 于是,廖能立刻扶住了那个被打的小子,他满脸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到廖能的一身打扮,应该是乞帮弟子,立刻直呼道: “兄弟救我。” 廖能立刻拉着他到身后,然后,对着面前那四个依然不依不饶的手持木棍的饭庄青衣小厮道: “四位小哥,有事儿好商量,何必要用棍子打人。” 青衣小厮看到廖能要为那之前的黑脸小哥出头,他直接伸手对着廖能道: “我们打他也是出于无奈,你背后那小子,在我们这里吃了多少次霸王餐,被我们看到一次打一次。 但他就是没有被打怕过,既然,你来了,那就替他偿还所有的饭钱。” 廖能从饭庄青衣小厮那里得知,这个刚才被他救得黑脸小哥是个吃霸王餐的主。他立刻离开那黑脸小哥数步,转身对着他询问道: “你真的吃了这家饭庄好多顿霸王餐了?” 面对廖能的询问,黑脸小哥对着廖能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这位兄弟,我是口袋里实在没钱,又想吃顿好的,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黑脸小哥对着廖能解释了之后,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看样子,他是要廖能替他偿还饭前了。 他看廖能是乞帮里的新面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好人样,应该会替他偿还饭钱。 但他却没有看到廖能的脸已经阴沉的如电闪雷鸣之前的乌云,他直接给了那黑脸小哥一个重重的耳光。 虽然,黑脸小哥肤色较黑,但廖能打他的力量不小,那五个手指印直接印刻在他的左脸之上。 黑脸小哥看到一个乞帮的新人敢打他,他用左手捂着挨了耳光的左脸,有些不知所措的对着廖能准备开口。 但廖能此刻已经是愤怒不已,对着他怒吼道: “欠债不欠赌债,吃饭不吃霸王餐。 你小子没听过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吃饭不肯付钱的家伙。 你可知道这些厨师烹调出美食的辛苦和用心吗?想着不付钱就享受美食简直就是在践踏他们的劳动成果。 你被打那是应该的!” 了能对黑脸小哥的一番训斥,说得黑脸小哥连左脸的疼痛都忘记了。周围的人看到乞帮的人会打乞帮的人,真是头一遭,特别是四个饭庄的青衣小厮都有点看不懂这场面。 不过,那黑脸小哥很快就缓过神来,对着廖能反问道: “你小子是谁啊?我是乞帮猫爪堂罗达,你报上命来!” 廖能对于那黑脸小子的自报家门,他是第一次听说过,乞帮还有猫爪堂这么一说。 他心中对着黑脸小子一阵鄙夷的腹诽道: 什么猫爪堂?乞帮也真是的,干嘛不起个响亮好听的名字。 还不如少室寺堂院的名字好听,什么罗汉堂、戒律院、菩提院、般若堂和达摩院。 这个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先看看在说。 廖能对着黑脸小子罗达大声自报家门道: “我是廖能。” 罗达对廖能这个名字很陌生,在乞帮重来没有听说过。他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作为乞帮两大堂部之一——猫爪堂的干事,被一个乞帮的新人给打了脸,那他以后不被乞帮两大堂部的人给笑死。 罗达立刻收起了先前的笑脸,而是,双手形如猫爪对着廖能凶怒道: “臭小子,我罗达也是你这个乞帮新人可以侮辱的吗?看拳!” 廖能本就想全面了解乞帮,他目视这罗达还会武功,正好领教一下乞帮的武功如何。 罗达扑向廖能行动快速,如夜猫行路,来到廖能面前,直接两记出拳飞速的猫拳就要打中廖能的面门。 但廖能却很快闪了过去,而且,心中有些蔑视的暗道: 这是什么武功,出拳这么慢。 廖能只是一味的躲闪,罗达又是数记猫拳打到空气,并不能碰到廖能分毫。 他双目直视罗达的拳头,发现虽然这猫拳看似速度很快,但在廖能看来却是速度比起罗汉拳还要慢上一拍。 不过,他有些摸不清这猫拳的路数,真的好似猫儿伸爪,出去的不慢,收回来也很快速。 而且,罗达的出拳变幻莫测,都是选择廖能身上的薄弱部位,只要有一点空子,廖能就有被罗达击中的危险。 罗达面对廖能连续出拳整整五十拳,但无一拳打到廖能。 这也不能说廖能武功多厉害,只能讲罗达出拳速度不快,他所有的出拳轨迹,廖能的双目是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罗达向廖能挥拳已经挥的是气喘吁吁,但是,他一定要今天为自己争到面子,就在他挥动下一拳的时候,他此次依然挥了空,却全身有些无力的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 廖能不想和罗达之间把关系搞得太差,立刻上前一步,用手扶住了快要摔倒了罗达。 但罗达被廖能扶住之后,却没有丝毫感谢廖能的意思,相反的,他更加仇恨廖能。 他抓住机会,直接挥动猫拳结结实实打中了廖能的左肋,他的左肋顿时生疼的厉害。 廖能因为左肋处疼痛,直接推了一把罗达于地上,罗达一下子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后,吃力的站起来。 廖能因为左肋的伤痛,面色有些扭曲的询问罗达道: “这是什么拳法?” 罗达自以为打中了廖能一拳,使得他心中怒气微消,他对着扬起自己的右拳对着罗达晃了晃道: “小子,你给我挺好了,这是乞帮猫爪堂的神功——夜袭猫拳。” 廖能终于从罗达的口中得知这拳法的名称,却暗自瞥了瞥嘴低语道: 什么夜袭猫拳,这拳法在你的手里就是白瞎了。这拳法中的一个‘袭’字,你挥拳的时候,根本没有体现出来。 要不是,因为我一时心软扶你一下,你哪里有机会打中我。 廖能想起乞丐老者对他说得话,想在乞帮升迁,武功好是升迁的条件之一。 于是,他用手摸着受伤的左肋,对着罗达提出交易道: “这样吧,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你教我夜袭猫拳,我替你偿还部分饭钱,怎么样?” 罗达听到廖能提出的交易,去误以为是廖能在对他服软,他对着廖能哈哈大笑道: “臭小子,想学我的武功,你怕是不够格。 你是狗牙堂的成员吗?你是猫爪堂的成员吗?” 廖能听到罗达口中的述说,终于明白,要在乞帮学武。必须是猫爪堂或者狗牙堂的人,才有资格学习武功。 廖能很想早日完成赵光雄安排的任务,也想早日脱离赵光雄的束缚,于是,追问罗达道: “那如何能够进入狗牙堂或者猫爪堂?” 罗达却是不屑的盯住廖能好一会儿道: “你这辈子是没机会,因为你得罪了我罗达。” 就在廖能还想在罗达面前继续争取的时候,罗达却傲视廖能后,大摇大摆的走开了。 廖能看着罗达的背影,觉得此人武功稀松,却狂妄自信,没必要再继续和他谈下去,还是另想办法。 周围的人看到没有热闹好看,都纷纷散去,而那四个手持木棍的青衣小厮看到罗达已走,把讨要饭钱的希望放在廖能的身上。 可廖能在他们目视他的那一刻时,他就双目冷光,怒视那些小厮道: “我并不认识那个家伙,你们要饭钱去问他要去!” 廖能对饭庄青衣小厮怒斥,吓得四个青衣小厮拿着木棍,灰溜溜的回到了饭庄不敢在出来一步。 此刻廖能的左肋因为受了一拳罗达的夜袭猫拳,疼痛的走路都感觉累。 他满心悔恨,自以为又可以结交一个乞帮中人,却没想到是个吃霸王餐的匪类,真是好事没做成,反而被打了一拳。想想心里就堵得慌,恨不得现在追上去就用罗汉拳狠狠揍罗达一顿算了。 但廖能不想暴露自己曾经学过少室寺武功的事,所以,他在和罗达比试的时候,他只是一味的躲闪,而没有出拳。 因为受伤的缘故,廖能连去饭庄喝酒吃肉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可以打坐疗伤。 廖能如此想着,却被一只手臂给拦住了去路。 他看到有人拦路,立刻目视这只手臂的主人,一个身穿紫色锦袍,头戴紫色纶巾,面色如褐,却神采奕奕的中年汉子。 廖能对着这个中年汉子没好气的询问道: “你拦住我的去路干嘛?” 中年汉子收回了拦住廖能去路的手臂,双臂放于身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是乞帮弟子?” 廖能却对中年汉子的话,立刻纠正道: “我不是乞帮弟子,而是乞帮乞讨之人,你满意了吧。” 中年汉子却跟着问了一句廖能道: “你真的很想学乞帮的武功?” 廖能停住继续走路的脚步,对着他反问道: “你会乞帮的武功?你是狗牙堂还是猫爪堂的?” 中年汉子听到廖能的问话,反而是仰天大笑道: “你何必管那么多,我看你底子不错,应该是有过习练武学的基础。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办一件事儿,我一定教你乞帮武功。” 廖能面对中年汉子的穿着打扮,以及举手投足的那份自信,相信了这中年汉子所说得话,他对着中年汉子询问道: “你要我做什么事?” 中年汉子却对着廖能回答道: “到了太阳落山之后,在这里,我自会告诉你的。你的伤口没事儿吧,如果,不行,你可以不用勉强。” 廖能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忍着伤痛对着中年汉子道: “一言为定!” 中年汉子听到廖能答应了他的要求,对着他微笑不语,然后,竖起左手大拇指之后,向着远方走去。 既然答应了对方,那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地方打坐疗伤,如此外伤对于廖能来说,还是能够用菩提真气治疗的。 他迅速找到了一个看似无人的院落,立刻推门而入,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入定疗伤。 晚霞的光芒挥洒在粼河城,廖能按照约定来到先前和那身穿紫色锦袍中年汉子约定的地方等待。 廖能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人影,他心中等待的想法有些动摇,有些气愤自己,为什么当时就这么干脆的答应了对方,现在对方不来,看来他是被人给耍了。 他准备迈步失落的离开时,有人在他身后笑道: “等了好一会儿了吧,我有点事儿,晚来了,抱歉啊。” 廖能快速转过身去,看到是那和他相约见面的紫袍中年汉子前来,他立刻心中埋怨自己道: 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不过是晚来一会儿,何必如此不自信。 面对紫袍中年汉子的歉意,廖能对着他笑道: “其实,我也刚到一会儿。先生,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去办。” 紫袍中年汉子对着他抬手道: “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 第031章 进入狗牙堂 廖能跟随紫袍中年汉子踏着落日余晖的光芒来到粼河城东南角的一户宅院附近。 此刻,这里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祥和,高朋满座。 面对如此热闹的景象,紫袍中年汉子和廖能扒在正对那家办喜事人家的正对面的墙头之上。 紫袍中年汉子目视满面春风的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到达新屋之后,心情轻松的翻身下马。 紧随新郎官之后的,是一顶遍布喜庆火红色的喜轿,喜轿停下之后,轿夫压轿,由媒婆小心扶着头盖喜帕的新娘下了轿子,羞羞答答的和新郎官一起进入新屋。 紫袍中年汉子对着廖能道: “小哥,你看到那个满脸喜气的新郎官吗?那是一个强抢女子的匪类,而那将要和他拜堂的女子,就是他强抢的女子。 今天,你我来此就是为了救出被抢女子,今天,就看你我的了。” 廖能听到紫袍中年汉子对他介绍一番这场看着另有玄机的婚礼之后,他非常佩服紫袍中年汉子的为人,觉得此人是一身正气,乃是大侠。 他廖能今天能够遇到如此大侠,自然要替这紫袍中年汉子出一份力。他心中豪气万丈的对着紫袍大侠道: “大侠,你尽管吩咐吧,该怎么干!” 廖能称呼紫袍中年汉子为大侠,他看向廖能舒服的双目微眯,之后对着拍了拍廖能的肩膀,低语道: “我喊你行动,你再行动。” 廖能听到紫袍中年汉子的话之后,是连连答应。 新郎官拿着一条带有红色花结的红绸带,拉着新娘不紧不慢的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新屋大堂。 随着婚礼主持人说了一大段婚前仪式的话,反正都是类似于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大富大贵,相伴一生之类的吉祥话。 这婚礼主持人说完之后,开始指挥新郎新娘正式对两位高堂老人施行三叩首的婚礼礼仪。 扒在墙上的廖能,虽然以前常常溜出寺,到山下喝酒吃肉。但对这结婚办喜事是重来没有见过,他聚精会神的在看着新郎、新娘等等参与婚礼之人的一举一动。 在结婚主持人开始喊道: “一拜天地!” 廖能身边的紫袍中年汉子对着他催促道: “咱们要行动了,不能等到那个结婚主持人喊完三叩首,喊完礼成,咱们就救不了那个可怜的女子了。” 他听到紫袍中年汉子如此说,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事儿。 于是,二人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二人悄悄的从墙头下来,然后,快速的靠近去婚礼凑热闹的人群。 之后,他们穿过在外面凑热闹的人群,来到新屋的墙脚处,紫袍中年汉子快步沿着墙脚,使用轻功来到新屋大堂的房顶之上,而结婚主持人已经喊到,二拜高堂了。 廖能听到这“二拜高堂”之声,犹如催他快速行动的符咒,他冲入新婚大堂的速度就更快了。 就在新婚主持人喊到“夫妻交拜”之时,廖能和紫袍中年汉子已经一左一右来到新婚大堂之中,他在闹婚的人群中看了一眼紫袍中年汉子,而紫袍中年汉子立刻给了他一个深深的眼神暗示他可以行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新郎和新娘就要头顶对头顶,磕头磕下去之时,紫袍中年汉子一把搂住了跪在地上的新娘,用了一个巧力,把新娘直接扛在他的肩膀之上,然后,向着外面冲去。 廖能看到紫袍中年汉子动作如此迅速,他立刻在一旁陪同并扶着新娘。 新娘被人突然扛在肩膀之上后,顿时,手脚乱摆并焦急的大喊大叫,呼叫救命。 但这新娘越是如此喊叫,廖能和紫袍中年汉子逃跑的脚下速度就更快了。 原本被这突发事情而暂时愣神的众人听到新娘的呼喊之后,纷纷缓过神来,然后,他们立刻拿起手边可以用的器具纷纷大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抢新娘了!”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来人,男方和女方家人加起来也足有七八十人,而其中,精壮的汉子足有十几人。 这男方和女方家十几个汉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扁担、锄头或者木棍之类的东西来追赶廖能和紫袍中年汉子。 他们二人原本已经跑到新婚院子的门口,但奈何那里看热闹的人太多,根本不能从正门出去,他们二人此刻也只能选择通过翻墙才能出去了。 可空身翻墙而过和带着人或者物翻墙而过,情况完全不同。 如果是空身翻墙而过,施展轻功者可以不用顾忌或背或扛的东西、人直接无拘无束的过去。 但带着东西或者人要过去,那就有些麻烦了。 一方面带东西或者人过去要保持平衡,否则,腾空而起,说不定就会空中失控,撞在什么地方,而阻碍用轻功跃过障碍。 另一方面,扛着东西或者人过去,负重肯定增加,要翻墙或者跨越,那将是考验施展轻功者的本事了。 腿部跳跃力道要更足,动作要更加的舒展,否则,也许就达不到翻过去的高度而受阻。 这扛着一个大活人要翻墙而过,此事也只有靠紫袍中年汉子来做了,廖能知道自己的轻功有多差,他自己能够翻墙而过就不错,如果,要扛着大活人从墙壁过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紫袍中年汉子扛着新娘,却见那新娘依然不安分,迅速伸出食指和中指点中了新娘背部大穴,这新娘终于安分了不少。 他很快左右看了一下,直接腾空而起,一手扶着新娘,一手保持平衡,双脚一下子就在墙壁顶端稳稳的站住了,之后,在外面人一阵惊呼声中,他直接跳下墙壁,扛着新娘就跑远了。 廖能惊叹紫袍中年汉子的轻功,他自己也利用少室寺所学得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翻墙而过。 可就在廖能刚刚跃起不久,却感觉有个向下的力从右脚的方向出来,他一下子被人拽到了下来。 廖能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子用套马杆的绳索套,套住了廖能的右脚脚踝。 他的右脚被锁住之后,其他一起抓捕廖能的人纷纷拿着东西直接围了上来。 廖能为了摆脱被人束缚,被人围困的危险,他直接勉强的站直身子,然后,弯下腰,目视那竹竿,伸出右拳猛烈的砸在那套马杆的竹竿之上,随着“咔嚓”一声响起,竹竿被廖能的拳头给砸裂。 追捕廖能的人看到廖能的拳头之利后,都纷纷有些惊讶。而廖能很快伸出双手抓紧套马杆竹竿裂开的两遍,用力掰断了竹竿,算是挣脱了套马杆的束缚。 追捕廖能的人都是参与新婚男方和女方的家里人,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他们虽然看到廖能砸裂竹竿的举动,但是,他们人数比廖能要多。 他们一起上前用手中用具殴打廖能,可廖能却看出他们丝毫不会武功,想要从他们之中脱身应该是非常的容易。 廖能双脚滑步到这些追捕之人的中间,然后,目视最当中的一人,直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那人的左右脚踝,随之,猛地一使力向上送了过去。 那被廖能抓住左右脚踝之人很快就摔倒在地,嘴里连连发出惨叫之声,可廖能却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踩在那摔倒之人的身子就从那些抓捕他的人之中,冲了出去。 追捕廖能之人,看到廖能有点力气和身手,他们都不敢单独向前面对廖能,而是选择群起而攻之。 不过,已经没有束缚的廖能,利用轻功在新婚大院之中,那叫一个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那些追捕廖能之人,也只能纷纷拿着手中用具,看着他在飞身腾挪的身姿,而悔恨没有跟着某个江湖人士学习武功。 现在,他们看到廖能轻功施展,也只有呆望了。 廖能看到那些追捕他的人,不再追捕他,他回头看了一眼,无力倚靠在墙边的新郎,捶胸顿足的只能看着紫袍中年汉子和了能把新娘给抢走了。 廖能看着那新郎如此挫败的模样,却是解气的暗笑道: 如此强抢民女之人,就应该得到惩罚! 廖能脱身之后,直接寻找个地方准备隐藏起来,因为,他知道粼河城的府衙不多久,就要通缉他和紫袍中年汉子。 就在廖能在寻找隐藏之地时,有人却从背后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拉到旁边。 廖能看到自己被人粗暴的拉到旁边之后,看到来人,脸上显出惊喜之色道: “大侠,咱们快点藏起来吧,否则,那强抢民女的歹人肯定会恶人先告状,引官府差役来抓捕我们的。” 紫袍中年汉子对着廖能微微一笑,缓解他紧张的情绪道: “你不用着急,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跟上我的步伐。” 廖能跟随紫袍中年汉子在偏僻的巷子里飞奔,他们很快就来到某个巷子的民房之中。 当他们进入民房之后,廖能看到这民房的占地还不小。而且,有围墙,有前院,有后院,院子里还有假山流水,绿树草地,郁郁葱葱,环境很不错。 但此刻,他无暇来享受这美好的地方,他必须跟着紫袍中年汉子隐藏起来。 他跟着紫袍中年汉子来到后院之后,在后院左边数起,第三间房,鱼贯而入。 他们进入之后,廖能也不知道紫袍中年汉子用了什么巧妙,原本,白灰刷平的墙壁,无端的开启了一个暗门,二人进入幽深的地下通道。 但二人进入之后,暗门重新关闭,恢复了原先样子,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廖能在幽深的地下通道之内,依靠墙壁上摆放蜡烛所散发出的亮光,跟着紫袍中年汉子继续往前走。 就在他也不知道跟着紫袍中年汉子走了多少路,他本人也跟着有些转晕的情况下,他们终于不再前行,而是到了一个地下大堂。 地下大堂之中,摆着一张供案,几个草垫子。 供案之上放在红色烛台、香炉以及贡品,而这些贡品都是给予墙壁上画出的一只昂首挺胸,双目炯炯,胸前有白毛的黑狗。 紫袍中年汉子进入这里之后,立刻满脸崇敬之意的目视墙壁的上的黑狗,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对着黑狗画像抱拳道: “旺财神在上,在下带了新人来见您老人家,还望您老人家能够保佑他。” 紫袍中年汉子对着这墙壁上画得黑狗这么一番施礼之后,严肃的招呼廖能道: “小子,快来跪在草垫子上,跪拜旺财神。” 廖能看到紫袍中年汉子要他跪拜一只黑狗,他的心中顿时是感慨万千。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进入乞帮之后,竟然要拜狗。 这狗是给人看家护院,抓捕猎物,甚至作为肉食而食用的,从何时起,竟然还要跪拜黑狗,莫非,这世间人和狗的地位已经是颠倒过来了? 廖能有点实在受不了这拜狗的仪式,他迟迟没有跪在草垫子上。而在他脑海中,想到了他在少室寺日月光芒殿,跪拜日月光芒佛的场景。 一众少室武僧在方丈的带领下,一起跪在嫩黄色的蒲团之上,虔诚的跪拜日月光芒佛。 大家一起跪拜非常的有秩序,最前面的是方丈,后面的是五大堂院首座以及藏经阁阁主,再后面就是五大堂院的长老以及藏经阁副阁主。 至于普通少室武僧,因为地位悬殊和日月光芒殿占地有限的缘故,他们只能拿着蒲团在日月光芒殿之外,遥拜日月光芒佛了。 紫袍中年汉子看到廖能没有按照他的要求跪拜黑狗旺财神,他脸上对廖能不满之意也是越来越浓。 不过,他看在廖能刚才帮他做事的份上,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道: “小子,你在想什么呢?快点跪拜旺财神。礼毕之后,你就正式成为狗牙堂的干事了。” 廖能听到紫袍中年汉子的提醒之后,他才缓过神来。 原来,紫袍中年汉子要他祭拜黑狗旺财神就是引领他成为狗牙堂的一员,他曾经听猫爪堂的罗达说过,只有成为狗牙堂或者猫爪堂的一员才能有机会学到乞帮的武功。 为了能够顺利进入乞帮的内部,为了能够早日站稳脚跟,进而获得更多的消息和找到龙神三招,跪就跪吧。 廖能对“忍辱负重”还是了解的,于是,他勉强的跪在那黑狗旺财神的面前。 随着廖能跪下之后,紫袍中年汉子对着廖能命令道: “跪拜旺财神,仪式有二:一为上三炷香,二为跪拜磕头三次。 无论是上香还是跪拜磕头都要心向旺财神,心诚才能真正得到旺财神的护佑。 开始吧。” 廖能按照紫袍中年汉子的说法,拿起三炷香在香炉两边红色烛台之上,点燃蜡烛之火后,拜了拜黑狗旺财神,然后,把三炷香插在香炉之中。 之后,他就开始跪在草垫子上,对着黑狗旺财神磕头了。 廖能虽然做着这些,但心中还是自嘲道: 我跪天跪地,跪日月光芒佛,什么时候要一只黑狗来护佑我,我廖能混得也太落魄了吧。 如果,此事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廖能努力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辱负重,不管如何不情愿,为了以后的自由,必须忍下一切。 在廖能完成祭拜黑狗旺财神之后,他刚刚要从草垫子上站起来,紫袍中年汉子却命令他继续跪好,并且,要面对他跪下。 紫袍中年汉子,居高临下对着廖能道: “小子,你是我带入乞帮狗牙堂的,你就拜在我的麾下效力。 从今天开始,我乞帮狗牙堂副堂主汤伦就是你的师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廖能看到这紫袍中年汉子汤伦,竟然还是乞帮狗牙堂的二号人物,他觉得自己以后办事肯定会更加便利,他心中对着日月光芒佛感谢道: 多谢日月光芒佛,护佑于弟子,弟子在完成所有任务之后,一定好好买上果品点心来好好祭拜您老人家。 廖能在感谢完日月光芒佛,并对着他承诺之后,仰望汤伦回答道: “禀师傅,小子叫廖能。” 汤伦听到廖能很快就能够进入角色,称呼他为师傅,他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 看来,他面前这小子也是个玲珑之人,这么快就知道和他拉近关系,看来,以后可以找很多事儿让他去做了。 他如此盘算着,依然,没有让廖能起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本灰色的册子交于廖能。 廖能为了表达对这个新师傅汤伦的敬意,他是用双手恭敬的接汤伦递过来的灰色册子。 汤伦看到看到廖能接过册子之后,对着廖能道: “你既然已经成为我汤伦的徒弟,那么为师就传授你一门乞帮狗牙堂的武功——狗爪功。 你要勤加习练,过段时间,为师会来考校你的武功,希望你不要令为师失望。” 廖能终于经过乞帮狗牙堂副堂主汤伦的引荐进入狗牙堂成为干事,而他也算是真正在乞帮站住了脚跟。 作为师傅的汤伦,在狗牙堂的驻地,也就是刚才廖能跟随汤伦进入的民房院落,安排了一间房给廖能居住。 另外,廖能所说的情况也是有道理的,那新郎还没正式过门的妻子,还没来得及拜堂结束,就被抢了。 那户人家果断就报了官,粼河城的府衙接到有案子,自然是要在整个粼河城搜查一番。 正好,廖能需要躲避粼河城府衙的捉拿,而他自己在粼河城也算是有了新的住处,也有时间好好学习一下,这新师傅汤伦交给他的《狗爪功》。 廖能翻看着《狗爪功》,只不过是翻看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这本《狗爪功》很随意的扔在了床上。 这本《狗爪功》中的叙述,在廖能看来,就是模仿现实里狗走路以及刨地,甚至是抓骨头等等动作而创造出来的武功。 这样的武功属于是爪法武功,但相比较少室寺的各类爪法功夫,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粗浅的很。 廖能虽然没有学过般若堂专研的爪法功夫,但他好歹也是两度在藏经阁修行过的少室寺武僧。 对于五大堂院的各式武功,就算没有学过,也从武功秘笈上看过。 对于这样的事儿,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直接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去藏经阁修行的武僧,一方面是帮助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处理一些基本事务,另外,就是学习武功。 而学习武功的方式,就是利用打扫书架的便利,翻看武功秘笈,至于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个人。 对于廖能来说,他牢记师兄了空说过的一句话: 少室寺七十二种功夫都是绝技,能够精通其中的一门到两门武功已经很不错了,有道是,贪多嚼不烂,还是专精一种或者两种武功是最佳的选择。 廖能牢记师兄了空的话,所以,对于外功来说,他就只学了罗汉拳,能够把罗汉拳全部搞懂了,他也就可以了。 虽然,廖能按照师兄了空的意思,只涉猎罗汉拳一门外功。但这不妨碍廖能去看其他少室寺其他武学,就算不去具体学习,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将来如果遇到对敌的情况,也能够知道对方施展武功是什么,可以考虑对策来战胜对方,这也是好事。 因为,廖能看了藏经阁里关于般若堂专研的各种爪法,他看到这门汤伦交于他的《狗爪功》,真的觉得太没有意思了。 可就在廖能心中评价这门功夫很差的时候,但转念想到,他现在必须依靠这门功夫在乞帮立足,也就再次捡起被甩到一旁的《狗爪功》武功秘笈。 仔细研读之后,就开始走出房间,开始在房间空地上,习练《狗爪功》的所有招式。 这《狗爪功》并不只是外功招式,还包含了:内功和轻功。 外功名为:狗爪行手,内功名为:犬端功,而那轻功名为:狗行天下。 练习狗爪行手的时候,因为廖能有少室寺武功的基础,这狗爪行手习练起来非常快,可以说是似模似样的习练了两遍之后,再看着《狗爪功》武功秘笈对外功的注解之后,已经是动作招式很熟练了。 而这内功,因为廖能有《菩提心经》的基础,犬端功直接在廖能的体内一天运行八个周身,速度之外,让廖能自己都惊叹。 至于那《狗爪功》之中的轻功,狗行天下,名字挺霸气的。但和廖能之前练的少室轻功《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根本无法相比,他学着狗匍匐的样子几个来回之后,觉得太丑,直接就不想学了。 廖能如此快速的融会贯通《狗爪功》里的外功、内功、轻功,暗中观察他的师傅汤伦是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个新收的徒弟,练武悟性如此之高,看来,不用多久就可以引荐他去见狗牙堂堂主以及其他狗牙堂的其他干事了。 第032章 狗牙和猫爪 廖能练武的天赋被新师傅汤伦得知之后,汤伦是喜在心头,直接拿起一根系有一个精致小麻袋的腰带送到廖能的手里。 廖能对于汤伦送给他的腰带不明所以,汤伦对他解释道: “我乞帮弟子共有九袋,一袋为最低,九袋为最高。 为师给你的,正是一袋弟子所佩戴的标识,你系在腰间,就能代表你在乞帮的身份。” 听了汤伦介绍的廖能立刻把汤伦递给他的腰带绑在腰间,他现在终于成为乞帮的弟子了。 汤伦见廖能已经系好腰带之后,他又对着廖能介绍道: “乞帮共有两个堂口,一个是狗牙堂,另一个是猫爪堂。 你我都是狗牙堂的,而那日在饭庄门口和你对打的是猫爪堂的罗达。 这小子吃霸王餐丢尽了咱们乞帮的脸面,你练好武功之后,可以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廖能本来因为上次和罗达比武之时,因为想学习他的武功以及和他交好,反而被他一拳打中左肋,真是得不偿失。 既然师傅汤伦如此说,那下次见到罗达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廖能和师傅汤伦叙了一番话之后,汤伦就不打扰廖能继续习练武功了。 数日之后,汤伦领着新入乞帮弟子廖能进入狗牙堂的总部,在这里汤伦带着廖能拜见了,狗牙堂的堂主霍全朦,一个同样身穿紫袍,面色和蔼,须发花白的老人。 霍全朦看到汤伦带着廖能前来,右臂放于身后对着汤伦笑道: “老汤,你小子不是说重来不收徒弟的吗?怎么竟然收起徒弟了。” 汤伦对于霍全朦的疑问,他是哈哈一笑道: “我和我徒弟廖能相遇,那也是缘分。对了,那个小娘子怎么样了?” 霍全朦老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道: “王公子说,多谢我们乞帮了。” 汤伦得到这个回答,立刻伸手把廖能拢到身边道: “堂主,这小娘子的回归,廖能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虽然,他不会什么武功,但底子不错。我是各方面综合之后,觉得他不错,才收他为徒的。” 堂主霍全朦听到汤伦的介绍后,目视廖能之后,对着汤伦再次点头道: “好,好,好。不错,我们狗牙堂就需要像廖能这样的年轻人,老汤你的眼光不错。” 面对堂主霍全朦的夸奖,汤伦也是挺起胸膛拍了拍廖能的肩膀对着他请示道: “堂主,那我就正式让他进入狗牙堂了。” 霍全朦满面笑意目视廖能对着汤伦道: “好,让他跟着狗牙堂的干事们,先熟悉熟悉这里的情况。” 汤伦对于霍全朦的命令立刻抱拳道: “是,堂主。” 乞帮狗牙堂干事有三十人之多,他们其中有些人年纪和廖能相仿,有一些年纪差不多和汤伦一般大,甚至极少数和堂主霍全朦的年纪差不多。 有几个狗牙堂的干事看到狗牙堂有新面孔前来,直接以前辈的身份对着廖能耀武扬威的招了招手道: “小子,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廖能面对这些狗牙堂的干事对着他们老实的点头回答道: “在下廖能。” 几个狗牙堂的干事毫不客气的对着廖能吩咐道: “你拿一把笤帚去,把这里统统打扫一遍,正好你打扫了地面又熟悉了这里所有地方,难得的机会,快去吧。” 狗牙堂的干事给廖能安排了活,直接把一把笤帚扔到了他的面前。对于几个前辈的指挥,他廖能又如何看不出,是那些家伙是以身份压人,借机让他多干活。 廖能面对这样的情况,表示了默然,默默的拿起了笤帚在手,他直接把笤帚交还给了几个狗牙堂的干事抱拳道: “几位前辈,这笤帚太轻,可否换一把笤帚。” 几个狗牙堂的干事仔细看了看廖能的模样,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异色,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后,对着廖能笑道: “你倒是个怪人,扫个地,还嫌笤帚太轻。这样吧,这里倒是有一把重一点的笤帚,你拿去吧。” 他们对着廖能议论之后,伸出手指指向了角落里,在那里放着一柄满是灰尘的笤帚。 如果,不是他们指明方向并说明那里有笤帚,廖能还真发现不了此物。 廖能从蜘蛛网和灰尘之中,扒拉出那把笤帚出来,随手拿起之后,发觉有点沉,他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笤帚在手,还达不到廖能理想中的效果,但有这样的就不错,如果真的不行,去杂货行订做一个。 后来,有人知道廖能订做笤帚的事情,都觉得很稀奇。扫个地罢了,干嘛要如此大费周章,连笤帚都要订做。 他们都不知道廖能的经历,廖能曾经在少室寺圣僧穴修行,在那个地方,扫地的标配用的是铜笤帚。 廖能也不知道为什么,以慧明大师为首的十八铜人武僧非要用铜笤帚扫地。 但用铜笤帚扫地,不但,地扫的干净,连腕力和臂力也增加了。 那些乞帮狗牙堂干事前辈给他提供的笤帚,其实是铁帚。不过,这铁帚因为放置时间久远的缘故,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 但在廖能看来,有铁帚总比用竹笤帚来得舒服,铁帚在手还是让了能想起了自己在少室寺的时光。 廖能扫地很认真,而且还很快,关键是被他扫过的地方,地上都会留下一道道浅痕。 这浅痕正是那铁帚留下扫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那些原先还想欺负廖能是新人,想看他拿着铁帚扫不动的狼狈样,想看热闹的前辈们,顿时,脸上讥笑的笑容消失了,一个个好似看稀奇般的聚精会神的看着廖能扫地。 他们之中很多人没有见过用铁帚扫地,就算年纪大的,见过铁帚扫地的,也没见过用铁帚扫地这么快的。 乞帮的堂主霍全朦以及副堂主廖能的师傅汤伦更是看在眼中,霍全朦看了看汤伦,而汤伦却是自豪的指了指还在埋头扫地的廖能。 此刻在埋头扫地的廖能,他之所以,扫地如此有力,扫地也快,就是用了十八铜人武僧之一慧明大师传授的《铁帚功》。 其实,他很想隐藏自己会少室寺武功的事情,但他不知不觉,有的时候,就会使用上少室的武功,这叫习惯成自然。 他把自己的武功已经当做日常生活来使用,这是无法改变的。他只能心中默默希望这乞帮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他的新师傅副堂主汤伦不要看出来就好。 地扫完之后,廖能浑身大汗,本想喝点水,在什么地方靠着,歇歇脚。 但那些乞帮狗牙堂的干事,貌似今天就是要和廖能过不去,廖能既然扫地这么厉害,那就让他干的更多。 用他们的话,那就是能者多劳。 廖能没有多说什么,扫完了地,就是整理货物,一天下来几乎把这乞帮狗牙堂总部所有的活,全部给干完了,而那些个乞帮狗牙堂的干事就和老爷或者是监督者一般,在悠闲的喝茶聊天。 廖能从早一直干到晚,他累得是只想睡觉,正巧看到他师傅汤伦前来。 廖能面对汤伦之后,廖能是有些抽噎的大吐苦水道: “师傅,乞帮狗牙堂的那帮人太欺负人了,什么活都让我干。莫非,我来之前,这乞帮狗牙堂的那些杂货就没人干吗? 您可是乞帮狗牙堂副堂主啊,您这事要管管啊。” 汤伦听到廖能心中的埋怨,对着他安慰道: “廖能啊,你刚来狗牙堂,多干点活,那是应该的。想当初,为师刚到乞帮狗牙堂,干得可不比你少。 你要记住,一定要忍耐。你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着呢,所有人都看着呢。” 汤伦对着廖能安慰的两句话,最后两句是用了重音说出来的,廖能很快琢磨和推敲出其中的意思。 忽然,他脑子里的思维就像堵塞日久的下水道,一下子就通了。 他一改阴霾的神色,心中读懂了新师傅汤伦话中的意思,开始在房间的草垫子上,盘膝而坐打坐练功了。 汤伦看着廖能如此踏实,有如此肯干,而且还聪明,面露喜色。 不过,他看到廖能习武进度很快,甚至看到他打坐练功的样子,几乎就像个老手,还是忍不住对着廖能问了一句道: “廖能,你是不是以前练过武功啊?” 廖能知道他的行为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特别是会引起他这个新师傅汤伦的注意。 他心中早就想好了一套话回答汤伦道: “师傅,徒儿曾经得到了一个不知名的老师傅指点过几日的武功,那老师傅却没有留下姓名,来去无踪,回想起来,真是感到可惜,也想再见到他老人家。” 汤伦听到廖能的回答后,他有些嫉妒这个徒弟的好运气,也许,他真的就是得上天眷顾,而来到乞帮狗牙堂的吧。 数日之后,汤伦因为廖能的表现,再次,传授他一门乞帮的棒法名为《殴犬棒法》。 廖能看到师傅汤伦又传授武功,他自然是喜出望外,连连对着师傅汤伦表示了感谢之意。 廖能翻开这《殴犬棒法》之后,发现这套棒法,其实和之前的《狗爪功》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当然,差别还是有那么点的。 他判断这乞帮弟子在乞讨的时候,总得到狗的眷顾。 不过,狗不是真的和他们做朋友,而是,受到人的驱使,来咬他们,驱赶他们。 乞帮弟子,先是学会知己知彼,创出一套功夫名为《狗爪功》之后,领悟出要如何避免狗的的追捕和撕咬,就想着如何打狗,就悟出了一套《殴犬棒法》。 廖能感叹乞帮弟子活着也真是不容易,竟然要和狗去争斗,讨生活。 这套《殴犬棒法》在廖能看来,已经完全体现了乞帮弟子对狗的狠意,因为这里面的每一招都阴损无比。 比如:撩狗腿,下狗阴,戳狗尾,袭狗头,捣狗嘴等等。 每一招倒是让人一看就懂,看来,这乞帮弟子知识水平都不高,通俗易懂,倒是挺好的。 不过,这个招式用在和人对敌之中,肯定八成要被人骂的。 廖能在熟悉整套棒法之后,心中有了计较,对方如果是大奸大恶之人,必用这套棒法对付他,这叫以恶治恶。 廖能在乞帮狗牙堂踏实肯干,又是副堂主汤伦的徒弟,作为堂主的霍全朦是更加关注他,特别是副堂主汤伦在和堂主霍全朦喝茶的时候,谈起了廖能。 汤伦眉飞色舞的对堂主霍全朦练武是多么厉害,多么有天赋,堂主霍全朦也觉得此人应该会在未来成为乞帮狗牙堂有力的帮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乞帮七天为限的会议,就要召开了。 这七天为限的乞帮会议,其实是乞帮内部的例行会议,大家在一起碰头,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任务需要去做,宣布一下帮中的一些事宜等等。 廖能是第一次参加乞帮的会议,对什么都非常稀奇。 当他来到乞帮会议大堂内之后,看到整个会议大堂布置很简单,也就是一个高台,加八排桌凳。 在廖能刚刚很随意坐在一个位置上之后,有乞帮狗牙堂的干事好心提醒廖能道: “兄弟,你坐错位置了,你坐得地方是猫爪堂的位置。” 廖能立刻明白了,这乞帮狗牙堂和猫爪堂是各有各的位置,不能随便乱坐。 而且从拿命乞帮狗牙堂干事脸上,那略微焦急的表情来看,这坐错位置肯定会引来不小的麻烦,说不定狗牙堂和猫爪堂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很快,狗牙堂和猫爪堂的所有干事都到了,就像那提醒廖能坐错位置的狗牙堂干事说得那样,位置果然不能乱坐。 这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干事都是泾渭分明的各自坐在一边,狗牙堂的干事全部坐在西边,猫爪堂的干事全部坐在东边。 而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堂主以及副堂主,虽然看着是相互见面挺客气,关系不错。 但当他们坐在位置上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那就更远了,距离越远,看来他们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 狗牙堂和猫爪堂所有的堂主、干事到齐之后,在高台上也走上去两个人,一个黑袍瘦老头,另一个绿袍肥中年。 对于这两个人,廖能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已经有师傅汤伦关照了一名狗牙堂的干事为他解惑。 原来,这黑袍瘦老头是长老唐迪,而那绿袍肥中年是长老肖竹。 廖能一听介绍之后,知道这两个高台上的二位是乞帮的长老。可问题就很快来了,既然乞帮长老都来了,那帮主人呢? 难道这乞帮的会议,是帮主没有资格参加,还是会议的级别太低,帮主没必要参加。 两位长老到位之后,会议也就开始了,两位长老目视了台下所有人之后,长老唐迪身体坐正,双手放于桌案之上,目视众人开口道: “最近,粼河城主大人喊我去,说他看中了城东庄家大院的一尊黄金十八罗汉拜佛像,你们谁去搞来。 另外,城中青蛇帮的一帮家伙竟敢去晓牛街收那里商户的朝贡,简直就没把我们乞帮放在眼里,你们谁去替乞帮敲打敲打青蛇帮,让他们也知道,咱们乞帮不是好惹的。 长老唐迪说完之后,目视了一眼身边的长老肖竹,肖竹因为肥胖的缘故,挪动了一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高台之下,笑道: “本长老看了一下,这狗牙堂和猫爪堂又壮大了,多给一些新的干事立功效力的机会,毕竟,咱们乞帮的未来是他们。” 新加入乞帮狗牙堂和猫爪堂的新干事听到长老肖竹的话之后,纷纷是对这个长老肖竹充满了好感,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想效力得功劳,好得到封赏和晋升的机会。 长老肖竹的话对于廖能来说,也是他心中期望的。不过,他知道师傅汤伦会给他安排机会的。 但廖能却从那长老唐迪的口中得知,这乞帮并不是讨饭帮那么简单。感觉他们和刚进入粼河城看到的那些乞帮讨饭者根本就是两回事,他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是乞帮的。 另外,他更是发现,乞帮讨饭者都是身着破衣烂衫,面露菜色。 可乞帮的长老以及狗牙堂、猫爪堂的人却截然不同,一个个神采奕奕,就算穿得最普通的,也重来不穿打补丁的衣服。 就更别说穿得好衣服的人了,如乞帮的长老,两个堂的堂主、副堂主身上所穿得衣服皆是上等布料所做得衣物。 坐在高台上的长老唐迪对着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堂主道: “霍全朦、钱瑜,你们两个堂,准备接哪个任务啊?” 猫爪堂堂主钱瑜首先对着长老唐迪开口道: “唐长老,我钱瑜愿意带人到城东庄家大院走一趟。” 长老唐迪听到猫爪堂堂主钱瑜愿意接黄金佛像的任务,非常满意。可他还是对猫爪堂堂主钱瑜道: “钱堂主,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啊,这庄家大院是粼河大户庄贤的府邸,这庄贤也是个肯花钱的主。 听说庄家大院里,机关重重,你们可要当心啊。” 面对长老唐迪的叮嘱,猫爪堂堂主钱瑜却是拍着胸脯对唐迪道: “唐长老,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猫爪堂也有不少能人,可不像狗牙堂就知道一味的打打杀杀。 我保证把那尊黄金佛像交到您的手里。” 猫爪堂堂主钱瑜类似打包票的承诺,给长老唐迪增加了很多好感分。 既然猫爪堂堂主钱瑜已经要了去搞黄金佛像的任务,那么另外,一个事儿自然是狗牙堂接下了。 狗牙堂堂主霍全朦,面色如常站起身对着两位长老抱拳施礼后,斜视了一眼猫爪堂堂主钱瑜,对着两位长老道: “既然,有人说我们狗牙堂是只知道打打杀杀,那么我们狗牙堂就接下去敲打青蛇帮的事儿。 打打杀杀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人,也是真正去拼命的人,我们狗牙堂上下都愿意为乞帮拼命一生!” 霍全朦的话说得是斩钉截铁,狗牙堂上下都为之动容,而高台上的两位长老唐迪和肖竹更是打心底里佩服霍全朦这份为乞帮的真心。 狗牙堂和猫爪堂都分派到了任务,虽然,两位堂主言语之间都不客气,但在乞帮会议结束之后,还是面带笑意的互相抱拳告辞。 可他们的笑意之中,却多了一份阴冷和不善。 回到狗牙堂的驻地之后,堂主霍全朦迅速找到了副堂主汤伦商量道: “老汤,你知道这个青蛇帮是什么来头,怎么敢和咱们乞帮的地盘上取食儿,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副堂主汤伦听到堂主霍全朦这么说,他也是有些眉头微微发皱道: “青蛇帮在粼河城原来不过是个实力前六的小帮派,最近,不知为何实力一下子窜到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咱们乞帮。 这次,青蛇帮公然在咱们乞帮的地盘上取食儿,难道是正式向咱们乞帮挑战了吗?” 堂主霍全朦听到汤伦分析的答案之后,是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道: “这青蛇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从蛇蜕变成龙吧。 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一定要放了扒了他们的蛇皮,放了他们的蛇血,收了他们的蛇胆,让他们知道咱们乞帮狗牙堂的厉害!” 汤伦听到霍全朦对青蛇帮是咬牙切齿,他立刻主动请缨道: “堂主,这次的事情就让我带人上吧!” 霍全朦听到汤伦要具体带队,他对着汤伦点头道: “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记得把咱们狗牙堂那些新进来的兔崽子们带上,让他们也历练历练,特别是廖能,我很期待他的表现。” 汤伦听到霍全朦提到廖能,他更是信心十足道: “堂主,你放心吧,这次的事情一定干的漂漂亮亮的。” 廖能在回到狗牙堂的驻地之后,习惯性的打坐练功去了。师傅汤伦看到廖能如此用功,他是非常欣慰。 他来到廖能的房间门口,也是和他嘱咐几句。 汤伦喊了廖能的几声后,廖能从打坐中醒来,看到是汤伦前来,他连忙从草垫子上坐起来对着汤伦抱拳道: “徒儿廖能,拜见师傅。” 廖能对汤伦这个师傅一直很尊敬,他也明白以后能够在乞帮真正站稳脚跟全要靠这个身为副堂主的师傅汤伦助一臂之力。 汤伦面对廖能作为徒儿对他如此尊敬,他也是连忙扶起廖能道: “你我师徒不必如此虚礼,为师前来是对你说一件事儿。 这次,咱们狗牙堂接到了去晓牛街的任务,而堂主已经吩咐为师为带队去晓牛街的人,这次行动,你也陪为师前去。 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到时候,我一定在堂主面前给你请功。” 廖能从汤伦的口中也可以得知,他这个师傅对他的期望。他立刻对汤伦抱拳道: “师傅,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伴随你身边左右,极力完成这次的任务。” 汤伦听到廖能的话,非常提气和满意,对着他笑容满满道: “你继续练功吧,为师就不打扰你了。” 廖能送师傅汤伦离开了房间,而他自己知道也要迎来人生第一次考验。 他得知乞帮和青蛇帮之间的战斗,他目视窗外月光,双手合十对着皓月喃喃自语道: “日月光芒佛,弟子不喜刀光剑影。但身不由己,望您可以保佑我逢凶化吉。” 第033章 蛇皮刀锋 乞帮狗牙堂上下办事风格就如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对两位长老说得那样,愿意为乞帮拼命一生。 既然,霍全朦能够做出如此承诺,那从他开始就影响到副堂主汤伦以及下面的领队、干事都是一样的办事风格。 汤伦既然对堂主霍全朦做出了承诺,那么,他自然是带人尽快前往晓牛街了。 晓牛街在粼河城的北面,整条街成东西走向。 这条街如街名所说得那样,主要是做和牛有关的生意。 比如,卖生牛肉,卖熟牛肉,卖生熟牛皮革,卖牛下水,卖牛皮鞋等等。 因为粼河城所有卖和牛有关东西的商铺,都集中在这条街上,这里商家的生意都不错,自然如乞帮这样每月收到的朝贡自然也不会少。 当然这晓牛街比不上风月街商家交的朝贡,那里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日进斗金,消金窟。 汤伦带着人刚踏足晓牛街的东边,却看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那些人手持钢刀或者木棍,身穿标志青蛇帮的绿衣短袍,满脸横肉的看着汤伦带人前来。 其中,当先一个留着青皮头的肌肉小子,右肩膀扛着一柄九尺长的钢刀,目视汤伦冷笑道: “汤堂主,你们带着这么多人来此,有何贵干啊。 我们帮主说了,晓牛街除乞帮的人之外,都可以通过。” 这个嚣张跋扈的青皮小子说话很直截了当,等于对汤伦等乞帮狗牙堂的人,挑明了他们青蛇帮对乞帮的态度。 其实,像这样粼河城的帮派沟通,直截了当说话,更符合他们的身份和做事风格。 汤伦带人直接在这青蛇帮青皮小子这里吃了闭门羹,他没有动手或者要走的意思,而是对着青皮小子露出笑容抱拳询问道: “这位小哥,看着年轻有为啊,不知姓甚名谁,在青蛇帮担任何职啊?” 那青皮小子看到堂堂粼河城第一大帮乞帮的狗牙堂副堂主汤伦,看到他说话如此客气,甚至还有恭维他的意思,他对着汤伦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汤堂主客气了,小子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了,在青蛇帮里,人人叫我蛇皮,至于职务嘛,也就是在帮主身边第一将。” 青皮小子对汤伦傲气回答之后,汤伦身后有些狗牙堂干事倒是有些脸上微微变色,有个上了点年纪的干事来到汤伦身边低语道: “副堂主,蛇皮这小子做事有几分狠劲,在他手里的人命也有好几条了,咱们是不是······” 这狗牙堂干事对汤伦的好心叮嘱,却换来了汤伦对他的满目不善。那狗牙堂干事看到汤伦脸色不好看,立刻把后面的话,直接吞了回去,不再说话。 汤伦目视身后的狗牙堂干事对这个青蛇帮蛇皮都有点投鼠忌器的模样,他的双目转到廖能身上的时候,却看到廖能是神色如常。 汤伦看着廖能如此淡定,心中暗道: 遇事如此坦然自若,为师没有看错你。 汤伦对廖能如此好的评价,但廖能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反正有师傅汤伦冲在前面,一切有他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汤伦对着廖能低语询问道: “廖能,你觉得这个青皮小子蛇皮,怎么样?” 廖能早就在这青皮小子对汤伦叙话的时候,把他整个人瞧了个遍。他皱着眉头对着汤伦低语回答道: “师傅,这个小子根本就是个狂妄之徒,自以为有一柄钢刀在手,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 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否则,这小子肯定以后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廖能对于蛇皮的分析,作为师傅的汤伦是深以为然,他对着廖能点头道: “你的眼光很不错,这个小子现在是咱们面前的一道障碍。 现在咱们里面不少人都好像有点怕这个小子,你看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汤伦作为狗牙堂的副堂主有事不去和堂里其他老人商量,反而找廖能这个刚刚加入狗牙堂不久的小子交换意见,其他人都把此事看在眼里。 他们对于廖能是更加的好奇,从他扫地用铁帚开始,狗牙堂的干事都非常关注他。 现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作为狗牙堂副堂主的汤伦依然和他沟通,这小子有什么神奇之处,这让跟在汤伦身后的狗牙堂干事都纷纷称奇,心里打鼓。 他们甚至开始猜测廖能的身份,不管,他们怎么想。现在,廖能听到师傅汤伦询问他的意见,他略微沉凝后,对着汤伦低语回答道: “师傅,这个蛇皮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您应该杀杀他气焰。只要打败了他,我们后面的事情就应该进展的很顺利了。” 汤伦听到廖能的分析,说得是有条有理。于是,他对着廖能笑道: “这样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为师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如何,你去打败那个蛇皮,到时候,为师一定在霍堂主那里,好好替你记上一功。” 廖能听到师傅汤伦竟敢要他打头阵,他惊讶的浑身发麻。说实在的,这个机会对于廖能来说是正是他所需要的。 有表现的机会,他才能晋升,他才能更加容易接近龙神三招以及打听到那个叫归宁的人。 不过,他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觉得身后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感觉盯的是身上汗出如浆。 廖能有些身体发僵对着师傅汤伦有些说话口吃反问道: “师傅,我,我,我能行吗?” 汤伦看到廖能过分紧张的模样,他的心中也是一紧,跟着就拍了拍廖能肩膀道: “廖能,别怕!拿出你打败猫爪堂罗达的劲头,这个小子就是你在乞帮的立身之战。 上吧!” 师傅汤伦对廖能说的那句“上吧!”,在廖能看来就等于是催命符,甚至是汤伦用鞭子在后面抽打他。 廖能看着蛇皮那小子一身煞气,他还真的有点发怵。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师傅汤伦的期望,身后那么多狗牙堂干事的犀利眼神。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而站在对面的蛇皮,已经很不耐烦的站在原地用脚尖磨地。 蛇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对汤伦先前应该有的客气,而是一脸怒意的对着汤伦道: “汤堂主,你们乞帮怎么说。是战是走,快点回个话,我还要回去禀报我家帮主。” 汤伦看到廖能依然墨迹的模样,他的脸上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接推了他一把,对着蛇皮正色道: “你想要答案,找他就行了。” 蛇皮看到这乞帮狗牙堂副堂主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出来应付他,他的脸上已经开始面沉如深潭之水了。 他手握钢刀刀柄的手,握得是格外的紧,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战意。 但,他面对这个有些瘦弱的廖能,蛇皮直接很随意的扬起下巴对着他询问道: “小子,你混哪里的?打过架?杀过人?见过血吗?” 廖能听到蛇皮所问,果然是煞气之中还有杀气和血腥之气。 他直接定了定神对着蛇皮抱拳道: “乞帮和青蛇帮共存于粼河城,打打杀杀难免伤了和气,为何不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一起过富足悠闲的日子。” 廖能的话却深深说到了蛇皮的心坎之上,虽然,他靠着一柄钢刀,一份狠劲,杀了几个人,刀口上舔血,在青蛇帮甚至整个粼河城也闯出些名堂。 但得到什么,必然会付出什么。 他的身上也有好几道狰狞的疤痕,甚至有的疤痕在深夜都会让他隐隐作痛。 廖能的话对于蛇皮来说,也是一种选择的方案。 但是,蛇皮永远不会忘记,在他小时候在路边孤苦无依,被一群熊孩子欺负时,只能蜷缩自己的身体,努力去企图少承受一些精神和肉体的伤痛。 他渴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当他终于长到十五岁时,也成为一个半大的小子,还是受那些熊孩子的欺负,那个带头的家伙,竟然还是粼河城某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蛇皮看在眼里,恨在心中,为何老天如此不公。 直到后来,因为身体天生的强壮和高大,被青蛇帮帮主汪贡看中,渐渐成为他汪贡手下最能打的手下。 甚至青蛇帮帮主汪贡承诺他,如果,他能够在粼河城,除青蛇帮之外底盘上,收到随意一条街的供奉,就升他为青蛇帮街头。 如果,成为街头,就可以享受街上所有商户三成的供奉,这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少了。 他有了这钱就可以招募小弟,培植自己的势力,到时候,谁也不敢小看他,欺负他。 想到这里的蛇皮,想到他好歹也是在粼河城混出点名堂的人,他看到这汤伦竟敢用一个貌似文弱的小子推出来和他说话,这简直就是对他变相的侮辱。 蛇皮直接把扛在肩膀上的钢刀放下,然后,用刀尖的犀利直指廖能道: “臭小子,老子不需要你来对我说教。 以和为贵?粼河城哪一天真正和平过,就让我用钢刀来教你什么是现实!” 廖能的本意是想和他讲道理,可没料到却起了反作用,对方不吃这套。 蛇皮手中钢刀刀刃直接砍向廖能的前胸,他的刀法也不知道师承何人,刀法是锋芒毕露,挥动钢刀之时充满煞气。 当挥动钢刀之时,每一刀就像是给临死者敲响的丧钟。 钢刀挥向廖能之时,廖能已经满脑子都是冷汗了。 站在一旁观战的汤伦,看到廖能好像动作比蛇皮的刀法速度要慢,他立刻对着廖能焦急的提醒道: “快点躲开,狗儿急奔!” “狗儿急奔”是《狗爪功》里记载轻功——狗行天下里的一招。 当遇到强敌的进攻时,一定要懂得及时躲避,用脚下的速度急奔,逃避对方犀利的攻击。 狗儿急奔这招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一个字:“跑!” 在预判对方的攻击力是自己无法堤防之时,就要做好撤退的准备。 但是,这一招在廖能来看是不灵了。毕竟,要用“狗儿急奔”这招需要有个预判。 可廖能哪里有对敌的经验,在他准备要用狗儿急奔这招,蛇皮手中钢刀已经到了他跟前了。 面对那蛇皮充满杀戮之气的钢刀,廖能此刻也来不及再细想了,直接果断向后移步。 他的身姿非常的舒展,向后退之时,身体就好似一只飞翔在蓝天中的鸟儿。 不过,廖能这只鸟儿没有向前飞,而是向后飞。 他的滑步撤退,使得蛇皮的刀锋没有沾到他身体分毫,蛇皮也因为廖能如此卓绝的轻功而惊叹。 但对于汤伦来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廖能有如此表现,在对战猫爪堂罗达之时,躲避罗达的夜袭猫拳,也是用的这招。 汤伦看到廖能如此操作,他感觉这招如果换了别人来施展,起码要有十几年的内功修为,而廖能是天赋异禀,才会如此厉害。 可在廖能看来,这在少室寺就是最简单的动作之一。这个动作也是记载在少室轻功《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上的轻功招式之一,名为:单腿滑水。 双腿如金鸡独立,身体微微后仰,单脚脚面浮于水面之上,或前或后霍左或右的在水面上滑行。 当然,廖能在修炼《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技术上,还没真正到位,那单腿滑水之势要在水面之上才能显示真功夫,而他现在只能在陆地上施展这门少室轻功了。 廖能终于脱险,而蛇皮的钢刀并没有停下斩杀他的步伐,锋利而让人不寒而栗的刀刃持续在向着廖能的方向攻去。 看来,今天蛇皮是铁了心要斩杀廖能,廖能时刻都会受到性命的威胁。 蛇皮钢刀在手,好似犹如神助,刀锋阵阵,刀刀斩向廖能要害。 廖能只能疲于应付,用自己的轻功来躲避蛇皮那催人性命的刀锋。 青蛇帮的干事看到蛇皮如此英勇都是热血沸腾,纷纷举起右拳为蛇皮加油打气。 但反观乞帮狗牙帮的一帮人,特别是汤伦暗暗的为廖能捏了一把汗。 他其实从未和蛇皮脚手过,只听说这个叫蛇皮的青蛇帮后辈,有几分年轻人的热血和冲动,做起事来果断和狠毒。 而这些对于汤伦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评价,毕竟,他汤伦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他刚加入乞帮的时候,热血、冲动以及狠辣都是具备的,否则,他也不会坐到现在乞帮狗牙堂副堂主的位置。 至于那些还搞不清楚汤伦用意,甚至,还抱着廖能必输观点的狗牙堂干事们,都是心中庆幸,他们没有和蛇皮这个青皮肌肉小子对战,否则,他们八成要被蛇皮给砍死,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乞帮狗牙堂和青蛇帮之间的争斗,已经让整个晓牛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也看不到一家商户出来做生意。 而作为这条晓牛街的差役更是躲得远远的,观察两个帮派之间的争斗,他们都等着两个帮派两败俱伤或者争斗完毕才会出现收拾局面。 整个晓牛街已经成为了乞帮狗牙堂和青蛇帮之间的战场,而现在的战场主人,是廖能和蛇皮。 廖能看似潇洒的闪躲腾挪,作为师傅的汤伦心中非常清楚,那些狗牙堂干事因为廖能轻功的飘逸而发出惊叹,那都是外行看热闹罢了,在他看来,廖能的情况非常惊险,只要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蛇皮手持钢刀砍向廖能,虽然,未能砍中廖能分毫。但他今日却是战意满满,不砍倒廖能誓不罢休。 这蛇皮应该是把杀掉廖能作为,他成为晓牛街街头的立本之战。 蛇皮自己已经不知道挥动手中钢刀已经多少次,而只有青蛇帮的干事在替蛇皮数了一下,一共是九十八刀。 也就是说廖能已经从蛇皮的刀下,躲过了九十八次,他也在鬼门关走了九十八回。 蛇皮依然在犀利的攻击,他的攻势没有减一分一毫,他对斩杀廖能是志在必得。 而对于廖能来说,他觉得自己一方面在躲避蛇皮的致命刀法,而另一方面,他却感觉自己在少室寺练得《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并没有荒废,而且还是越练越好。 甚至还有一种蛇皮在陪他习练轻功的感觉,不过,这样的习练不能出错,出错那就是要致命的。 廖能还在极力躲避蛇皮的刀法,心中已经开始感恩日月光芒佛了,看来,他昨天夜晚对着月亮祈祷,看来是灵验了。 蛇皮看到廖能还在依靠轻功来躲避他的刀锋,他心中暗道: 师傅曾经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如此这样被动的防守,他只会露出破绽。到时候,那就是你丧命之时! 想到这里的蛇皮,他的钢刀挥舞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刀锋相向,刀光闪烁。 在蛇皮这眼花缭乱的刀法之中,汤伦更是心中默默在对廖能道: 徒儿,你要坚持住啊。这个蛇皮,应该快要失去耐心了,既然,你用了躲避式的防守来应对这个蛇皮,那么你就坚持到底吧。 忽然,汤伦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能只是一味的在旁边看戏。他灵机一动,对着蛇皮以及青蛇帮干事,双手撑腰大笑道: “你们青蛇帮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嘛,也就是手中钢刀厉害点,用手中兵刃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乞帮狗牙堂的干事听到汤伦如此说,立刻如排练好的一般,有人就开始马上反应过来附和道: “汤堂主说得一点都不错,这些青蛇帮的家伙,也就是手中兵器好点,如果,要说用拳脚功夫,肯定是差的没边,说不定是花拳绣腿。哈哈哈!” 乞帮狗牙堂汤伦以及其他干事对青蛇帮干事的奚落和嘲讽,好似那无形的刺在了他们的心间。 青蛇帮现在已经成为粼河城内,仅次于乞帮的第二大帮派。 他们这一次跟着蛇皮前来晓牛街收取商家的朝贡,就是想和乞帮扳扳腕子。 现在,看蛇皮和那个乞帮新人之间的比斗,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斗,而是在用手中钢刀恃强凌弱。 虽然说,大帮派欺负小帮派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恃强凌弱,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回避这个问题不谈。 不过,现在的既然说出来了,青蛇帮的干事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样的比斗,就算蛇皮赢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有青蛇帮的干事毫不服输的反击乞帮狗牙堂道: “你们别瞧不起人,我们青蛇帮刀法厉害,拳脚功夫那是更比刀法厉害的多,等你们尝到那敏蛇拳法,你们就知道我们青蛇帮拳脚之利了。” 汤伦以及乞帮狗牙堂其他干事的话,自然一字不差的都灌入到蛇皮的耳朵里,他果断的把手中钢刀扔到了一旁,然后,伸出双拳挥向廖能。 汤伦看到蛇皮弃刀,看来他的计策是奏效了,他目视廖能的身影,默默在心中道: 徒儿啊,为师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后面的全靠你自己了。 廖能此刻一心躲避蛇皮的刀锋,却在下一刻没有见到蛇皮的钢刀身影,反而是见到了蛇皮的双拳。 他因为太过专注于躲避蛇皮的钢刀,压根就没有看到汤伦刚才为他而做出的努力。 不过,在廖能看来,蛇皮弃刀,简直就是对他是天大的好消息。 之前,廖能之所以一直在躲避,不是因为蛇皮的刀法有多厉害,就是怕钢刀伤害到他的身体。 现在既然蛇皮弃刀不用,那么,他廖能也可以不必一味的躲避了。 蛇皮的拳法好似有弹力的牛筋一般,攻势源源不断,一拳接着一拳。这给予廖能反应的时间很短,可以说,那只有在一瞬之间,就必须做出下一步的预判。 可惜,他对敌江湖经验接近于没有,蛇皮下一拳攻击的方向,他不能完全能够判断准确。 廖能的身上已经受了蛇皮五六拳了,他依然还在冷静面对。 这不是说蛇皮的拳头没有力道,也不是说廖能的防御多么厉害,只能说,廖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就算是身上伤痕累累,他也要找到打败蛇皮的办法。 刚才蛇皮利用手中钢刀之力,让他被动的防守了近一百个回合,也该是廖能反击的时候了。 毕竟,蛇皮输不起,廖能也不想输,因为机会难得。 汤伦给予了他机会,他不能白白浪费,机会不会永远垂青在一个人的身上! 第034章 培训营 蛇皮因为汤伦的一番话,放弃了手中本占有优势的钢刀,选择用双拳对战廖能。 廖能看到对方竟然放弃钢刀而用双拳,他终于可以反守为攻了。 蛇皮的拳头真如他习练的拳法《敏蛇拳法》一样,伸出拳头的手臂如蛇一般的敏捷,出拳速度很快。 这样的速度不似与猫爪堂干事罗达比斗时的情况,如果是蛇皮的出拳速度是灵蛇前行,那猫爪堂干事罗达出拳速度那就是蜗牛挪步了。 蛇皮的出拳速度快速使得廖能反应的时间就变得很短,虽然蛇皮的拳头没有击中廖能,但也可以说他的拳头是擦着廖能的皮肤过去的。 蛇皮在看到廖能闪避他的拳头之后,也是顿时一惊。 在青蛇帮内,蛇皮已经是青蛇帮的干事里最刻苦习练的一个,他的功夫得到了青蛇帮帮主汪贡以及其他老干事的夸赞。 在青蛇帮的内部比试之中,蛇皮也是每次都拔得头筹,他同时在青蛇帮帮主和前辈的夸奖之中,在同辈的羡慕和追捧之中收获了信心。 如今,在青蛇帮之外,竟然有人可以躲避他蛇皮的拳头,他真的要心惊了。 廖能还在躲避着蛇皮打向他的拳头,但无一例外都被他躲了过去,可站在旁边观战的汤伦却默默的对廖能喊道: 还击啊,快还击! 蛇皮用钢刀砍了廖能九十八,现在用拳头又出击了快五十拳,可无一例外都无功而返。 他现在此刻心中已经开始打鼓,但就在蛇皮心中微妙的变化,却在无意间,廖能对着蛇皮就是一拳,那是《狗爪功》外功中的狗爪行手的里的一招——疯狗爪牙。 这招式的名字像极了爪法,但却是不折不扣的拳法。 看似杂乱无章的出招,却在出招的时候,做到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而这蛇皮貌似已经迷离了双目,蛇皮用双臂挡在了面门的位置,但被廖能打中了脖子。 脖子在身体上来说,是个相对柔软的地方,也是个软肋。 廖能的拳头打中蛇皮的脖子,应该更准确的说是喉咙。 蛇皮的喉咙被打之后,直接就站在原地,捂住喉咙不住的咳嗽,那咳嗽的样子像极了肺痨鬼,咳得是满脸通红,眼珠突出。 廖能看到他如此咳嗽,真的害怕他因为用力过大,连眼珠都掉出来,于是,对着蛇皮提议道: “蛇皮,你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喉,这样,你会好受些。” 面对廖能的提议,再次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后,勉强吸了几口气对着廖能斥责道: “你小子别假惺惺,打人咽喉,还事后做好人,有你这么干的吗?” 面对斥责,廖能也只能对着蛇皮抱歉道: “招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你我还继续比试吗?” 蛇皮对着廖能厉声道: “比!当然比试,看拳!” 蛇皮的拳头非常的犀利,但是,廖能再此躲避之后,又是一招——疯狂狗爪,击中了蛇皮的咽喉。 蛇皮咽喉被打之后,再次咳嗽,他这一次,不得不趴双手撑住地面,然后,不停的面朝地面咳嗽。 这次咳嗽,无论频率还是力度,都比上次来得大,他甚至咳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廖能看到蛇皮又是咳嗽不止,他开始走向蛇皮,来到他的前面,俯视他的后脑勺询问道: “还要继续吗?” 蛇皮连着咳嗽了好一会儿,因为咳嗽用了很大的力,他有些吃力的爬起来并对着廖能道: “我受的伤,一定会让你还回来!” 廖能看到蛇皮喉咙受了打击,依然是不依不饶。在蛇皮还没有完全站起之时,他直接伸出拳头对着蛇皮的后脑勺就是一击下直拳,这是狗爪行手之中的另一招——痛打狗头。 受到廖能猛击的蛇皮,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整个人全身如触电般的麻木,紧接着就是全身的乏力。 廖能看着已经无力说话的蛇皮,低头劝告他道: “蛇皮,我看你也不容易。何必非要来争夺乞帮的地盘,这粼河城,我相信除了我乞帮、青蛇帮,还有其他帮派,你为什么不去其他帮派的地盘试试。 还是那句话,你我还是和平共处吧。” 廖能打倒了蛇皮,作为师傅的汤伦一直严肃而紧张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他听到廖能打败蛇皮的话语后,遥指那些青蛇帮的干事道: “我乞帮在粼河城也算是家大业大,你们青蛇帮能够爬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容易。不如,就如廖能的那句话说得好,和平共处吧,何必伤了和气。” 廖能依然目视趴在地上的蛇皮,然后,嘴里念念有词道: “愿日月光芒佛能够助你改邪归正。” 他在为蛇皮向日月光芒佛祈祷后,直接向着汤伦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青蛇帮的干事看到作为他们这次行动负责人蛇皮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干倒了,他们也无话可说,也只有七手八脚的抬着蛇皮灰溜溜的离开了晓牛街。 廖能终于打败了蛇皮,他表面上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因为,他在低头看向蛇皮的时候,从蛇皮所穿绿衣短袍的边缘处,看到了他腰间有一个凹进去的伤疤。 那凹进去的伤疤狰狞恐怖,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块肉。 廖能暗思,难道这进入帮派的人都要受如此重的伤吗?这样的伤痕,廖能大胆猜测蛇皮身上肯定不止一条。 如果这般这样长年累月,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终老,说不定,在哪一次争夺地盘中死去,廖能不想成为第二个蛇皮。 本来当晚,狗牙堂内开庆功宴,廖能是主角。 但廖能只是喝了三杯酒,就表示不胜酒力,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坐练功了。 廖能在盘膝而坐入定之后,心中早就有了盘算,他不想成为蛇皮那样的人,但不得不在乞帮生活下去。 那也只有勤加习练武功,才能确保在以后的事情里,少受伤。 另外,廖能体内的蓝玫香毒素还没有真正驱除,他还不能放松对《菩提心经》的习练,必须日夜用菩提真气化解蓝玫香的毒素。 次日,狗牙堂的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宣布,因廖能在守护晓牛街功劳卓著,任廖能为副堂主汤伦身边随办。 所谓随办也等于就是贴身随从,像廖能就成为副堂主汤伦身边的贴身随从。 对于这个位置,狗牙堂的干事们对廖能能够得到此为满眼的羡慕。 能够成为副堂主汤伦的随办,那将代表着可以接触到狗牙堂的领导层,以后,成为街头也是时间问题。 可对于廖能来说,也不过是让汤伦和他的关系能够明面化罢了,而他以后也当然可以跟着汤伦继续修行。 廖能成为汤伦的随办之后,跟随汤伦去了很多地方,比如说,跟着他去各种场合应酬,参加活动。 当然,也有更多的任务在等着他参与。 汤伦让廖能去参加一个培训营,廖能既然是满口答应,学到更多的东西,他可以更好的在乞帮稳固地位以及晋升。 但当满心期待的廖能来到汤伦所说的那个培训营之后,发现这里竟然是教授坑蒙拐骗偷的地方。 廖能来到这里之后,上的每一堂课都非常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发自内心的。 他也是受佛法熏陶之人,一心向善,怎么可以学习这些做违法犯罪之事的技巧。 因为廖能如此想法,他过了一个月之后,成绩不理想,汤伦为此狠狠的斥责了他。 面对汤伦的责备,廖能一声不吭。汤伦看到廖能不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他更是气愤。 他索性对着廖能怒喝道: “廖能,为师一直看好你。但是,你也要努力给为师看,你连这么小小的培训都过不去,我和霍堂主如何能够期望你成为狗牙堂未来的希望,如果,你如此不堪,那就离开乞帮吧。” 汤伦的话说得很重,这对于廖能来说,汤伦话里的意思,绝对不能实现。 一旦他离开了乞帮,那么将意味着赵光雄交代他的任务宣告失败,那么,他就得不到解药。 再也无法脱离赵光雄的掌控,恢复自由身。 他立刻对着汤伦抱拳道: “师傅,徒儿会在以后的培训中,得到一个好成绩,不辜负您对徒儿的期望。” 汤伦听到廖能的保证,也希望这个徒弟能够争气,他再次恢复了对廖能的和蔼笑容,对着他笑道: “为师一个月之后,再来看你,望你实现你的诺言。” 汤伦离开了,但廖能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乞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学得东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莫非,他廖能将要堕落了。 但就算要堕落,他也必须去做,为了以后,为了将来。 重新进入培训课堂的他,却看到一个学员,左手捧着右手,抖抖索索的出来了。 看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全是血红一片,甚至两个手指都已经破败不堪。 廖能不知道这个学员到底经历了什么,学员口中一直喊着一句话道: “夹得真疼!” 他是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会把人的手指给夹破人的手指,甚至流血不止。 就在那被夹学员走了之后,又一个学员,右手捧着左手出来了,他的脸上说不尽的疼痛。 廖能观察到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都已经红肿,甚至起泡。 这个他知道,那一定是烫伤所致。 想当初,他在少室寺的时候,有一次搞了一只兔子放在锅中煮食,却因为他贪嘴的缘故,馋的离开。 直接灭了锅下的炉火,看到不怎么热了,直接捞出兔肉就要啃食。 可刚出锅的兔肉太烫嘴了,他只能慌忙的把兔肉放回锅里,但由于没有慢慢把兔肉放回锅中。 兔肉重新放入汤中时,汤水因为兔肉的一下子放入,溅起了水花,一下子滴在了廖能的手上。 廖能的手上很快被烫了好几个圆点,甚至有一个地方,还烫的起泡,水泡弄破后,还流出不知名的液体,用了好久时间,才结疤痊愈。 他实在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培训,竟然要让人的食指和中指如此狼狈和伤痛。 廖能进入之后,看到有一群学员都围成一圈,他自然是挤了进去。 在他挤入人群之后,发现有人正拿着一只小白鼠放入一个池子里,想要通过培训,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保护小白鼠。 但想要保护小白鼠,又谈何容易。 老鼠是一种机敏而灵动的生物,说是保护,其实就是抓,想要抓住它就必须先从捕鼠夹之中抓住。 但这些捕鼠夹可不是普通的捕鼠夹,每个捕鼠夹之上都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小白鼠只要踏上这些捕鼠夹,那将是必死无疑。 捕鼠夹是第一关,另外,还有第二关,第二关是一条水道,这水道设置的很复杂,小白鼠在里面畅游而过,但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水道,哪一条是冷水道,哪一条是热水道。 如果,遇到热水道,小白鼠就要被烫死。 廖能看到整个经过之后,他明白过来,先前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没过第一关,而第二人没过第二关。 围着的学员很多,但都不敢下手一试。只有那些被烫了多少次活被夹了多少次的,技术比较高超的才安全通过这项培训。 廖能看了很久,发现这个任务可难多了,直到所有学员都回去了,他还没有走。 培训之地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培训之地,却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 而是从外面找了一个枯枝进来,然后,沿着小白鼠走得方向,用枯枝走了一遍。 那捕鼠夹还真是厉害,只是轻轻一点,那捕鼠夹就夹住了他手中的枯枝,甚至枯枝都被捕鼠夹给夹断了。 捕鼠夹的力道很大,而且很灵敏,在白天的时候,他注意到,要么就是小白鼠被夹死,那么人的手指被夹伤,几乎无法通过第一道考验。 不过,就在大多数失败者之中,却有一人不但通过了第一道考验,甚至第二道考验,也是很轻松的通过了。 他一遍遍开始回想那人是如何保护小白鼠通过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感觉很模糊。再回想一次,却感觉不合常理,为什么那人手指明明触碰到了捕鼠夹,捕鼠夹却没有夹中他的手指。 他前思后想,心中产生一个疑问,莫非,那个捕鼠夹有什么盲点。 廖能相信能够像他如此思考,如此观察的人,不会只有他一个。就在于谁会更加细致的看到其中的技巧,更好的顺利通过。 七天,廖能真正在培训之地看了七天,看着上去保护小白鼠的学员,要么被夹伤手指,要么被烫伤手指,当然也有顺利过关的。 整整七天,廖能不知疲倦的看着。 到了第八天,有心的培训管理者对着廖能提议道: “喂,你也看了这么多天了,应该也看出一些什么,不如亲自试试,也许,你就通过了。” 廖能却对着培训管理者笑道: “我还没有真正的把握。” 到了第十天,廖能又看到一个学员保护着小白鼠在捕鼠夹内,安全的通过,又保护着小白鼠通过了复杂的水道。 其他学员都羡慕这位学员的好运,此刻又一人上前了,那就是廖能。 培训管理者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今天有把握了?” 廖能目视那活泼的小白鼠回答他道: “试试吧。” 培训管理者从一个竹笼内放出了小白鼠,小白鼠大概是闻到了什么香味,一个劲的往前跑。 而廖能看到小白鼠的跑动如此快速,他的步伐也加快了很多,当然,他要确保自己的动作要快过小白鼠。 否则,小白鼠会很快在捕鼠夹之中,快速死去。 而在捕鼠夹上正防着,小白鼠最喜欢吃得黄蚕豆。 廖能用手开始快速触碰第一个捕鼠夹,在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捕鼠夹的时候,捕鼠夹已经开始合上了。 他此刻的心已经快要提到嗓子眼,如果,一有不甚,他的手指那就遭殃了。 不过,很庆幸的是他的手指没有遭殃,而那只小白鼠已经在合上的捕鼠夹上吃着香喷喷的黄蚕豆了。 但是,廖能知道这些小白鼠都是贪食者,而且野心也很大,不把食物都吃完,它们是不会罢休的。 于是,第二个捕鼠夹,第三个捕鼠夹,第四个捕鼠夹。 廖能触碰捕鼠夹的速度是越来越快,甚至快到让旁人感觉廖能根本就没有触碰到捕鼠夹,捕鼠夹自己已经合上了。 在通过第一关之后,廖能有了一个短暂的休息,因为此刻,那小白鼠还在吃着捕鼠夹上的黄蚕豆。 他深深做了几个呼吸,等着小白鼠吃完美味,进行第二个测试。 复杂的水道,可以说是考验人的记忆能力,廖能之所以看了这么多天,不但是探查捕鼠夹的玄机,也尽量的去记忆那水道。 很快小白鼠已经吃完黄蚕豆,将要进入水道了。 在水道的终点放着一块黄色的肉块,那肉块是用各种香料搅拌过得,这香味诱人足以让廖能都感觉吞咽口水,何况是小白鼠呢? 天真的小白鼠并不知道这水道里的玄机,只因为黄色肉块的香味,直接就义无反顾的冲入水道之中。 廖能的第二道考验也开始了,小白鼠目视了一眼黄色肉块,选择了最近的水道而走。 但这在廖能看来是最危险的选择,因为,小白鼠选择的路,就算是它有八条命也不够给的,何况它也不是猫。 面对无知的小白鼠,他也只能极力的用手驱赶小白鼠走其他的路。 可今天这只小白鼠看起来是那么淘气,它总是似有似无的在和廖能比速度,总是想在比廖能跑的更快。 这让廖能就有点头大了,不过,廖能也是曾经在少室寺修行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不如一只老鼠呢? 在廖能保护着小白鼠,经过了十二个弯之后,终于,有惊无险的护送着小白鼠到达了终点。 而围观的学员都为廖能表示了祝贺,他算是通过了一项测试。 在这个地方,只要通过所有测试,就可以真正离开这里了。 这里学得东西,其实很多,比如游泳、爬树、飞檐、走壁甚至还有学会布置陷阱、挣脱之术。 廖能还真的觉得这个地方太过专业,难道,汤伦送他到这里,想要让他成为飞贼不成? 上面所提到的测试,廖能几乎是全部通过,但还是有一项,让他又想起了少室寺的时光,那就是水上漂。 水上漂的方法有很多种,主要是轻功有很多种,而廖能想要通过水上漂的测试,那也只能依赖在少室寺学得轻功《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 如何能够如蜻蜓一般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又如何能利用脚尖纵身而起,这一直是廖能心中的课题。 按照秘笈中所写,这轻功完全可以在水面上使用,可现在的廖能只能在陆地上使用,这不得不说对廖能就是讽刺。 但现在对于廖能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正好可以习练他的轻功,完全可以把这门轻功真正练会。 廖能纵身而起,脚尖踏足水面,可就在他离开水面的同时,却一下子成为了落汤鸡。 轻功如此差,他也只能从水中站起,带着满身是水,来到岸边,脱衣晾晒湿衣服了。 来到河边练习水上漂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像廖能这么狼狈,也屈指可数。 他们中再不济的,也不过是鞋子湿了。 对于施展水上漂的人,最多也就是鞋尖湿了,像廖能这样全身湿了,那就太不像样了。 想当初,廖能真正算是学会这么少室轻功,还要多亏戒色的指点,否则,他是根本学不会。 现在,他怕是要用老办法了。 此刻,一个身材轻盈的女子,右足发力,然后,左足足尖踏向水面,这女子好似有浮力一般根本沉不下去,紧接着就到了对岸。 整个过程非常快,也就是三步罢了。 不过,因为廖能看得真切,却受到对方一个白眼外加一句低声辱骂道: “流氓,没见过三寸金莲吗?” 女子误以为廖能是有恋足之癖,但廖能脑子里只有足尖轻点水面而过河的流程。 既然,他无法领悟水上漂的精髓,那只有不停的去尝试了,一天之内,他不知道洗了多少澡,成为多少次落汤鸡。 不管如何,廖能心中的轻功水上漂正在向着成功的方向。 第035章 劫道 《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乃少室寺入门轻功,虽是入门,但能掌握者,步伐飘逸,腾空跃起可数丈至十数丈,甚至数十丈也有之。 脚踏水面如在陆上一般,照常行走。 看似是为平日拿桶挑水而服务,其实是借修行来习练轻功。 整整一夜,廖能都在河边度过的,甚至连睡觉休息也在河边。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倒计时。 他和师傅汤伦有一月之约,如果,他不能给汤伦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那么他以后能不能在乞帮继续干下去还是问题。 廖能睡着之后,忽然,偶得一梦,梦中的他,留着青皮头,身穿灰色僧袍,脚蹬僧靴,双手提着装满水的木桶在小道上飞奔。 为了能够两只木桶里的水尽量不要有洒出来的,他奔跑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双手的平衡,保持步伐的稳健。 当廖能再次踏水而过时,他猛地发现自己连平衡和稳健都没有真正做到。 虽然手中无桶,但也要保持双臂伸展,做到空中平衡。 踏足水面,但也要保持步伐稳健,才能做到心沉似水,处于水面之上,而不惊。 廖能在做到这两点之后,他猛地发现自己也可以足尖点水,而踏步水上。 虽说最终还是成为落汤鸡,满身是水。但他还是看到了希望,在他脱去身上衣衫,再次,踏水而行。 这一次,他发现脚尖踏水,身体竟然没有沉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足尖轻点水面之后,另一只脚快速迈了出去,在脚终于踏上河对岸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从少室寺到离开少室寺,轻功不行如心结一般,在廖能的心中无法去除,现在,他的心里好似乌云散去,重见青天。 当一人沉浸在一件事儿之中,只会觉得时间过很快,也会觉得时间太少,不会觉得时间过得慢。 在廖能见到师傅汤伦那笑容满面之后,他知道自己在汤伦那里得到了进一步的认可。 汤伦对着廖能双手叉腰笑道: “徒儿,为师知道你的能力。为师的眼光是不会错,你在为师眼里,永远是那么优秀。 走吧,庆祝你在培训营里成功,为师带你去吃顿好的。” 廖能听到有人请他吃饭,他肯定是很乐意,特别还是师傅汤伦请他吃,他肯定要吃得尽兴,多喝酒,多吃肉,多点菜,一定不能太拘束。 廖能跟随汤伦来到一家酒肆之中,掌柜和小二看到汤伦是格外的客气和殷勤。 他们立刻对着汤伦介绍了招牌菜和新菜以及上等的美酒,汤伦立刻对着廖能大手一挥道: “徒儿,想吃什么,尽管点!” 廖能听到师傅汤伦这么说,一定要放开点,放开肚子吃。 就在廖能点了酒肉,小二快速的上了酒和牛羊肉之后,却听外面传来嘈杂之声。 廖能好奇得看向外面,却见是对门酒肆有两个小二对着一个黑脸小哥就是一顿猛打。 那黑脸小哥只能抱头鼠窜,企图逃跑。但是,那两个酒肆小二哪里会放过他,直接两边合围,再次,一顿痛打。 廖能嘴里还在咀嚼着牛肉,混合着酒液,喊着酒肉眺望外面对汤伦道: “师傅,我怎么看那被人痛打的像是猫爪堂的罗达。” 面对廖能的好奇,汤伦却淡定的喝下面前杯中酒液对着他道: “徒儿,你该吃吃,该喝喝。别因为一个被猛揍的癞皮狗而影响了,你我师徒出来喝酒吃肉的兴致。” 廖能听到汤伦如此说,看来,他已经对罗达吃霸王餐被人打,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在廖能继续喝了半壶酒,吃了半盘子牛肉后,还是对着汤伦好奇的询问道: “师傅,这罗达虽然吃霸王餐,无论任何人看着都觉得可恶。但他好歹也是学过武功的人,怎么就这么被人肆意殴打呢?” 汤伦听到廖能又提起罗达,他很不情愿的放下酒杯,指了指依然在外面被酒肆小二殴打的罗达道: “徒儿,虽然罗达学过武功,但是,他吃霸王餐不占理。想吃又不肯付钱,也只有被打得份儿,如果,他吃了霸王餐还敢还手,那些店家掌柜肯定要报官,到时候,他的情况会更糟。 提他干嘛,咱们吃咱们的,他挨他的打。” 汤伦虽然嘱咐廖能,不要因为那个罗达,而搞坏他们喝酒吃肉的心情。不过,廖能还是有点可怜这个罗达。 他和罗达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罗达老是这么被人打,到时候,丢得也是乞帮的面子。 这汤伦就如此无动于衷?难道说,他心里只有狗爪堂,而没有乞帮。 廖能在喝完了一壶酒,吃完了两盘牛肉,一盘羊肉之后,打了一个饱嗝,看来是吃饱了。 而那被打的罗达身上的拳头也是慢慢少了许多,大概,是那两个酒肆小二打累了的缘故。 就在罗达一声伤痛,嘴角流出些许血迹的时候,有人来到罗达的身边,然后,招呼那两个打累的酒肆小二道: “两位小哥,他一共欠了你们多少饭钱?” 酒肆小二听到有人愿意替罗达这个痞子付账,可以看到回头钱,他们立刻转身对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开口道: “不多,也就是二十两!” 此刻,有些步履蹒跚的罗达站起身来,对着他大喊道: “廖能,不用你们狗牙堂,来管我们猫爪堂的闲事!” 廖能却根本不理会他,虽然,他心中对二十两银子也有些觉得肉疼,但他依然,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两个各重达十两的银锭,交于两个酒肆小二询问道: “数目对不对?” 两个酒肆小二,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十两的银锭,他们二人双手靠在一起,去接廖能给予的银锭。 酒肆小二看到两个十两银锭之后,兴高采烈的对着酒肆掌柜大喊道: “掌柜的,罗达的老账终于有人给还清了,您快来看啊!” 廖能替罗达还了霸王餐的饭钱之后,直接走开。 而罗达看到廖能的背影,忽然开口询问道: “我在粼河城欠的饭钱多了,你能够帮我全部还清?” 廖能没有回头,而是停住脚步,背对着罗达道: “如果,你不再吃霸王餐,我会慢慢替你还清的。” 廖能的话,让罗达心里有一丝动容,忽然,他再次询问廖能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廖能依然背对着罗达,叹息道: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乞帮。你罗达可以不要乞帮的面子,而我廖能还把自己当做乞帮的人,望你少做点给乞帮抹黑的事儿吧。” 罗达听到廖能的话,却是嗤之以鼻,他对着廖能轻笑争辩道: “乞帮到底怎么样,粼河城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我就算抹黑一点又如何?” 廖能听到罗达如此冥顽不灵,也不再回答他,而是回到汤伦身边继续喝酒吃肉了。 汤伦看到廖能回来,拿着酒杯对着他笑道: “怎么样?做了好事儿,那小子领你的情了吗?” 廖能面对汤伦的问话,并没有回答汤伦,而是拿起酒壶对着汤伦道: “师傅,这酒肆里的酒,还真不错,喝酒,喝酒!” 汤伦看到徒弟廖能对这家酒肆的酒很喜欢,立刻招呼小二道: “再来两瓶!” 酒足饭饱之后,廖能有些微醉的回到狗牙堂的驻地,然后,沉沉的睡去。 次日午时,廖能才从醉酒之中醒来,但脑瓜子还是生疼,他又睡了一会儿,到了傍晚之时,脑子才算好了一些。 在廖能刚刚醒来不久,上面又来任务了,作为堂主的霍全朦直接给了一套夜行衣,一柄钢刀给廖能。 霍全朦对着廖能吩咐道: “你今夜就去以山贼的身份,和我们去粼河城外,打劫两个顶轿子,到时候,听我们的命令行事!” 廖能对于这样的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接手了,他貌似已经看淡了,迅速穿上了夜行衣,拿上了钢刀,然后,在狗牙堂院落里的空地上集结。 此次,参加行动的有堂主霍全朦、副堂主汤伦以及几个精明强干的狗牙堂干事,还有廖能,共六人的队伍。 这一行六人直接就向着粼河城的城北而去,他们依靠钩绳再加上轻功,很快翻出了墙,到了城外。 霍全朦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对着其他五人道: “这次,我们的行动必须要迅速,对于轿子里的人一定要,一个不留,全部斩杀,无论老幼。” 廖能在听到霍全朦说得全部斩杀,无论老幼,他的心里已经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的刺了一下。 他反复看着天上的明月暗道: 日月光芒佛,难道,今天我一定要大开杀戒,手上沾血吗? 霍全朦看到廖能在今天关键时刻,还在抬头看天开小差,他的脸上有一丝怒意,对着廖能厉声道: “廖能,看什么呢?认真点!” 作为师傅的汤伦听到霍全朦责备徒弟廖能,他也看向廖能,皱眉示意廖能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山路之间,非常安静,除了被月亮照射的有些发白的山石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八个护卫,守护着两顶两人大轿,在安静的山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因为是夜晚,因为是走山路,负责守护的八个护卫都警惕的目视山路两边的情况。 现在这个地形,两边是山,只有中间一条路可以通行,这样的地形极容易被歹人埋伏。 其中,一个是护卫的头领,立刻命令轿夫道: “快点通过这里!” 轿夫们听到护卫头领的命令之后,脚下的步伐就快了很多。 埋伏在山上的狗牙堂一行人,看到那两顶轿子的轿夫抬轿子的速度加快,作为副堂主的汤伦询问堂主霍全朦建议道: “堂主,这些护卫看似挺有经验的,他们现在一路快速前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堂主霍全朦从副堂主汤伦的口中听到了担心,他对着汤伦胸有成竹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寥寥几根花白胡须道: “这次的对手很不错,我们在这里埋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应该会接下去过下面一个山口,走!” 随着堂主霍全朦的下令,狗牙堂一行六人离开了现在埋伏的地点,跟着霍全朦的步伐在山间快速行走。 山路虽然崎岖,但对于熟知山势地形的霍全朦以及汤伦来说,是轻车熟路,不过,就是需要一些脚力罢了。 狗牙堂一行人六人,以廖能的资历最浅,也是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最需要照顾的对象。 不过,在副堂主汤伦看到廖能还是能够一步不慢的紧跟小队伍在山间行径的时候,他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他哪里知道廖能在后山修行过,特别在圣僧穴修行过,这爬山路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根本不算什么。 廖能跟随狗牙堂小队来到了又一个埋伏之地,此地,是一个满是茂密高草之山谷。 说起来山石之中能够长出植物,那都需要非常顽强的植物才能完成。 而在这里,坚硬的山石中能够长出那这么茂密的高草出来,也是奇迹。而这里,也成为了狗牙堂小队作为埋伏的地点。 在狗牙堂小队埋伏好没多久,两顶轿子的小队也从他们面前缓缓走来。 八人护卫小队,护卫头领依然非常谨慎,命令轿夫快速行走,离开这个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 但护卫头领的命令刚下,有轿夫就对着护卫头领讨饶道: “狄头领,我们已经抬着轿子走了一天的路了,累的很,能不能稍微慢点走。” 作为护卫头领的狄头领,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他知道轿夫抬轿子也不容易,于是,对着四个轿夫道: “好吧,过了这个地方,咱们就做短暂的休息,到时候,等到天亮,再入粼河城。” 众人听到狄头领的话之后,纷纷疲累的身心都得到了缓解,他们也是心情轻松的向着前面继续前行。 而就在他们就要路过此地的时候,已经埋伏好的狗牙堂小队在堂主霍全朦的命令下,数十根长约五尺,宽约半尺的钢钉飞了出去。 当即,守护两顶轿子的八名护卫,死伤四名,四名轿夫也是纷纷受伤倒地。 而本在轿子里的老爷、夫人和小姐都因为轿夫受伤脱手,轿子重重的放到了地上。 在轿子里原本睡着的他们,立刻惊醒了。 作为第一顶轿子里的老爷,立刻掀开轿子的布帘向外张望大怒道: “怎么回事儿?这轿子抬得好好的,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 这轿子里的老爷,不掀轿子布帘不要紧,这一掀之后,一根钢钉直接从轿子打开的布帘飞了出去,那钢钉直接钉在了那老爷的额头。 老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双目圆睁,额头流血惨死在轿子当中。 有侥幸躲过钢钉的护卫恰巧看到有什么东西飞入轿子里,他心知肯定大事不好。 他果断掀开轿子的大布帘,看到老爷惨死在轿子里的样子,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大了,除非抓到凶手,否则,他们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了。 狗牙堂一行六人小队带了足足百来根钢钉,他们几乎是射出了身上所携带的所有钢钉,然后,冷冷的目视着眼前的惨状。 两顶轿子倒是静悄悄的,不过,倒在地上的人,要么就是哀嚎着抚摸或者抓住自己的伤口,要么就是已经死去。 霍全朦看到已经得手,他吩咐所有人离开高草从直接出去打扫战场。 他们一行六人直接向着两顶轿子逼近,就在他们离轿子越来越近时,很快从轿子后面冒出来四个护卫。 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用多说,直接就是抽出随身的钢刀开始和那四个护卫以命相搏。 狗牙堂一行人毕竟人多,六个人对付四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四个护卫全部被狗牙堂之人全部杀死,然后,那些在地上哀嚎的人,全部统一补刀刺中心脏! 做完这些的他们,带着滴落鲜血的钢刀,用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向着两顶轿子逼近。 他们首先来到第一个轿子,发现里面身着金丝华服的中年人已经死去多时了,看着他头上的钢钉,看来是刚开始的时候,就死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轿子,汤伦却示意廖能独自一人过去。 因为,在这次行动之中,汤伦已经发现,廖能根本没有杀死一人,他做得更多的是,让己方的人不受到伤害。 汤伦为了使廖能真正融入到乞帮狗牙堂之内,他手上不沾血是不可能。 汤伦早就得到情报,这两顶轿子里的人是一家子,是一男一女加一个女孩儿,也就是老爷、夫人加小姐。 这第一个轿子里死得是个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那肯定是这家人的老爷,那么剩下的轿子里肯定就是夫人和小姐。 这夫人和小姐应该不会反抗廖能,正好可以给廖能练手。 当廖能拿着钢刀来到第二顶轿子的面前,用手掀开轿子的大布帘,看到里面是一对相拥在一起的母女。 这作为母亲应该已经停止了呼吸,因为廖能已经看到她的胸口插着一根钢钉。 而那女儿死死的抱住母亲的腰肢,试图想在母亲那里得到安全感。 廖能看到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已经失去双亲,这世上又要多一个孤儿了。 他看了许久,目视那轻声哭泣的少女,偷眼看了一下手持钢刀的廖能之后,她更加是浑身颤抖抱住母亲,口中轻声呼唤道: “娘!救我,娘!我怕!” 廖能看到少女如此害怕,他还是心一软,不想再去多看一眼。 此时,汤伦看到廖能在第二个轿子面前良久,却没有动静,他有些催促的对着廖能喊道: “廖能,怎么样了?里面情况如何?” 廖能对着汤伦违心的回答道: “都死了!” 汤伦听到廖能的确切回答后,目视身边的堂主霍全朦征求下一步,霍全朦对着众人下令道: “大家动作利索点,把所有死尸都就近找个地方掩埋,至于那两个轿子全部用火烧成灰烬。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动作利索点。” 众人听到霍全朦的命令之后,都开始行动起来。 廖能开始去轿子里挪动,那死去夫人的尸体。但此时少女拿出了自己唯一的勇气,死死的抓住廖能的手,甚至是双目深含悲愤的泪,露出凶狠的目光张口咬住了廖能的手背。 少女张口压住廖能的力道很大,廖能立刻感受到手背的疼痛,不过,他还是拼命忍住,然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 “丫头,如果,你想要活命,就放开我。否则,你也活不成!” 少女却不相信廖能的话,坚持死死咬住廖能的手背,甚至把廖能的手背都咬出了血。 廖能看着少女执拗的样子,眉头紧锁道: “我最后再对你说一遍,快点松口,否则,你就和你的爹娘一起下地狱去吧!” 廖能的话说得很重,少女也看到他凶神恶煞,以及他手中的钢刀。最终,心中的害怕还是占据了她的心头,她的牙齿松开了廖能的手背。 他看到少女松口,搬出夫人的尸体,放在肩膀上,向着霍全朦和汤伦的方向跑去。 在廖能扛着尸体放入狗牙堂干事挖好的坑内之后,忽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第二个轿子里探出头来,有眼尖的狗牙堂干事看到后,立刻大喊道: “不好!还有一个活口,大家上!杀了她!” 廖能立刻就明白,那个活口就是轿子里的少女,他心中埋怨少女道: 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老子和她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好了,现在也只有看看老天能不能帮她逃过一劫了。 汤伦听到还有活口,立即命令廖能道: “廖能!快!去把那个活口给干掉,否则,就麻烦了。” 廖能听到师傅汤伦的话之后,也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办,他只能心里默默念道: 丫头,这可不能怪我了,只能怪你自己不听人言,咎由自取了。 就在廖能和另外一个狗牙堂干事,拿着钢刀冲到第二顶轿子的附近时,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女,已经吓得小脸都煞白了。 狗牙堂的干事拿着钢刀对着她奸笑道: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马上送你去和你爹娘团聚!” 狗牙堂的干事立刻双手举起了钢刀就要砍下去,但此刻却有一席雪白绸缎从廖能和那狗牙堂干事的眼前闪过。 当白色绸缎完全不见之后,原本的少女也跟着不见了。 廖能和那狗牙堂干事快速张望,他们在寻找那白色绸缎的踪迹。关键时刻还是霍全朦和汤伦发现了,那白色的踪迹,他们看到一个俏丽女子,白衣飘飘,右手抱着少女直接向着山上跑去。 霍全朦和汤伦发现目标之后,立刻命令麾下四名狗牙堂干事快速追击。 而在廖能以及其他三名狗牙堂干事前去追击之后,汤伦却以疑惑的目光看向霍全朦道: “堂主,我看那白衣女子背影很眼熟啊,貌似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霍全朦立刻接过话头对着汤伦点头深以为然道: “你当然觉得眼熟,她也算咱们帮内的老人了,而且是位高权重。” 汤伦听到霍全朦如此一说,顿时大惊! 第036章 化解 有陌生白衣女子从狗牙堂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劫走了,这不用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下命令,作为狗牙堂的干事追回要灭口之人,那是责无旁贷。 除了狗牙堂正副堂主外,其他四个狗牙堂干事包括廖能一起前往追回要灭口之人。 四个狗牙堂干事一起随着白衣女子撤离的方向而去,除廖能外,其他三个狗牙堂干事之间根本不用太多的言语,都是狗牙堂的老人了,在一起做任务也不是第一次。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传递,三人已经有了默契。 他们三人以左中右分散开来,然后,再以其中一人作为中心点,另外,两人开始分别从左右两边开始包抄,成如飞鸟展翅般合围那个白衣女子。 三名狗牙堂的干事对这一带的山脉地形了解程度不输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 他们看到白衣女子逃跑的一刻,心中早就描绘出了路线图。 既然他们如此熟悉这里,那么他们的速度自然是很快,几乎,白衣女子不论来到山脉的何方,三个狗牙堂干事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至于除了三名狗牙堂干事之外的廖能,由于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也只能被动的跟着三名狗牙堂干事屁股后面跑。 但由于那三名狗牙堂干事对于山脉地形非常熟悉的缘故,廖能跟在他们身后,还跟丢了。 这样的结果对廖能来说非常的苦恼,他恨不得现在身边就有一张粼河城及其周边的地形图。 三名狗牙堂干事依靠对山脉地形的熟悉,已经很快成为一个三点为基准的包围网。 可当他们看到白衣女子的真实面目后,都纷纷愣住,然后,恭敬的对着她抱拳。 而白衣女子却因为他们三人对她的恭敬,露出惊喜的笑容,直接带着少女走远了。 廖能虽然对地形不熟,但还是依然在山上搜寻,就算找不到白衣女子,能够跟住三名狗牙堂干事也是好的。 可就在他终于紧赶慢赶,找到了三名狗牙堂干事时,三人却垂头丧气开始下山了。 廖能看到三位狗牙堂干事脸上的没落,他连忙上去询问道: “三位大哥,怎么样了?” 三位狗牙堂干事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别说了,等着回去受责罚吧。” 廖能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看来那白衣女子的武功胜过他们一筹,他们没有抓到那个白衣女子。 四人回到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的面前之后,四人一起对着他们二人单膝抱拳道: “属下,没有完成任务,请堂主和副堂主责罚。” 霍全朦和汤伦看到三个狗牙堂的老干事做事竟然失败了,他们惊讶的对着其中三个狗牙堂干事询问道: “你们为什么会任务失败?” 三名狗牙堂干事有些欲言又止,霍全朦看到他们墨迹的模样,握了握放在背后的拳头,忽然,又释怀的脸色放缓,对着他们继续询问道: “你们是不是因为她?” 三名狗牙堂干事,其中一人作为代表对着霍全朦大着胆子回答道: “堂主,作为乞帮弟子看到帮主,必须要恭敬见礼,否则,那是失礼。” 那名狗牙堂干事的话,反而得到了霍全朦猛地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 肚子受了伤害的狗牙堂干事被踢的直接仰面朝天,不过,很快满脸通红的再次单膝抱拳,不再言语。 霍全朦对着他们厉声道: “肖长老和唐长老早就在乞帮里明言过,她已经不是咱们乞帮的帮主。 你们为何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任务完不成,咱们狗牙堂这次要如何对两位长老交代!” 三位狗牙堂干事听到霍全朦的责备之后,都纷纷低头不语,最后,异口同声的对着霍全朦回答道: “属下等愿意受任何责罚。” 霍全朦叹了口气,看到这三人是狗牙堂的老人,也是他和汤伦的亲信,他还是心软的对着他们虚扶道: “你们起来吧,我和汤堂主会尽力在这件事情上,为你们斡旋的,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霍全朦关键时刻还是拿出了作为狗牙堂堂主的气势,这让那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狗牙堂干事也心安不少。 他们一行六人回到粼河城乞帮狗牙堂驻地之后,心中不放心的汤伦还是找堂主霍全朦商量道: “堂主,你觉得这事儿能够过去吗?” 堂主霍全朦只回了汤伦一句话道: “就看他们对她怎么看了。” 霍全朦说得有些玄妙,而汤伦也觉得此事应该是五五之数,对于廖能来说,他心中也是不停的打鼓之中。 想当初,他在配合其他三名狗牙堂干事追击白衣女子,想从她的手中抢回那名走脱的少女。 但他有一颗慈心,虽然,人在追击她们,但心里却希望少女能够因此而走脱。 可现在看样子灾祸,说不定还是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但廖能还是信奉那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灾祸真的要降临到他的身上,就算他心里非常害怕,但还是要好好面对。 接下来的日子里,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一连好几天都没在狗牙堂驻地出现。 数日之后的一天清晨,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回来了,可在他们的前面却走着面容冷肃的老年人和中年人,此二人乃乞帮的长老唐迪和肖竹。 他们二人跨入狗牙堂驻地大门之后,脸色非常难看的对着霍全朦和汤伦斥责道: “你们俩是怎么办事的?还走脱了一个小丫头,莫不是你们其中有人贪恋小丫头的美色,把她给金屋藏娇了吧。” 霍全朦立刻抱拳回答道: “唐长老、肖长老,就算上天再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这么做,还望两位长老能够恕罪啊。” 长老肖竹依然是伸出左手食指,直接直在霍全朦的额头上,训斥他道: “我看你和汤伦这狗牙堂的正副堂主也是要当到头了,你们可知道,这次的事情,他们是多么震怒。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霍全朦面对两位长老的训斥,也只能一直低着头,不再言语。 而作为副堂主的汤伦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在旁边跟着霍全朦聆听训斥。 廖能远远的看到堂主霍全朦和他那副堂主师傅汤伦就和做了错事的小孩儿一般,被两位长老如此责备,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怎么地,自己就慢慢走到了两位长老的面前,还在训斥霍全朦和汤伦的两位长老,肖竹和唐迪看到一个小子前来,看了他两眼,却没有过分理睬他,而是继续对着霍全朦和汤伦询问道: “你们说这件事儿怎么办?” 廖能却接过话头道; “两位长老,在下愿意接受罪责。” 长老肖竹和唐迪听到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子愿意承担这次的罪责,长老唐迪转而怒目而视廖能道: “小子,如果你来承担罪责,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作为堂主的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没想到这个时候,廖能怎么就出来了,特别是作为师傅的汤伦看到廖能出来接话,他非常着急。 他立刻对着廖能呵斥道: “廖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我下去!” 长老唐迪却并没有理会副堂主汤伦的话,而是继续双目直视廖能,等待他的回答。 廖能头也不抬的对着长老唐迪和肖竹抱拳道: “当时,我们全力追赶,可惜,却被一个白衣女子给截胡了。 那女子武功高强,身轻如燕,貌似她还是我乞帮曾经的高层,所以,我们真的尽力了。” 长老肖竹听到这话,却对着狗牙堂所有人大吼道: “就算她是曾经的乞帮高层,但这也不能成为你们失败的理由!” 在长老肖竹的厉声之后,整个狗牙堂的驻地是悄无声息,仿佛这里重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而作为已经步入老年的长老唐迪却是拍了拍肖竹的肩膀道: “肖长老,消消气。我们这位前帮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反而挑这个时候出现。 肯定有什么原因,我们不如从她入手,也许,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长老肖竹目视了一眼拍他肩膀的长老唐迪,原本气得涨红的脸,也微微有些褪色,他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发话道: “霍全朦、汤伦,你们俩今天,在酉时三刻,到乞帮总部议事,对了,你们俩来之前,也去通知一下猫爪堂的钱瑜。” 狗牙堂众人看到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他们都是心中舒了一口气,不过,霍全朦和汤伦的脸上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他们对于长老肖竹的命令是连连点头称是。 两位长老对着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一番叮嘱之后,终于离开了狗牙堂的驻地。 副堂主汤伦对着廖能虎着脸道: “你小子,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怕!你说你来担负罪责,你真的有那个资格和本事吗?” 堂主霍全朦看到副堂主汤伦还在责备廖能,他立刻出来打圆场笑道: “好了,好了。老汤你就不用说他了,这次的事情也算过去了,看来,我还有最近找个时间去唐长老那里去一趟,今天,没有他说话,这事可就悬了。” 汤伦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其实廖能的话,咱们在单独和两位长老禀明情况的时候,说了一遍,怎么这廖能说过之后,这两位长老就气消了呢?” 霍全朦并没有回到汤伦的疑问,而是对着众人挥了挥手道: “大家为了这件事儿,都累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吃饱喝足。” 随着堂主霍全朦的命令下达,无论是两位堂主,还是狗牙堂所有干事都纷纷散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回到房间里的汤伦也是一声疲累,却见堂主霍全朦来到他的房间门口站立着。 汤伦知道霍全朦这个时候,肯定有什么话说。 霍全朦进入汤伦的房间直接开门见山道: “今天的事情廖能出了大力,他的话看似无用。但他的话,却能够证明你我对两位长老所禀报的话语,都是真的。 特别是两位长老眼光毒辣,看出廖能进入乞帮不久,应该没和我们完全上下串通一气。 他的话等于是打消了两位长老心中真正的疑虑。” 原本还在心中责怪廖能做事鲁莽的汤伦,听到堂主霍全朦如此一番讲解,他的心里也是拨开云雾,见到了真相。 汤伦从霍全朦的话语之中得知,徒弟廖能这次又立功,他试着对霍全朦抱拳道: “堂主,廖能既然又立大功,不知您是不是赏他点什么。” 对于汤伦为廖能请功的话,惹得霍全朦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然后,手指汤伦哭笑不得道: “老汤啊,我知道你疼爱自己的徒弟,但你也不能看到机会就钻啊。 再说,他小子来狗牙堂才多久啊,你这么搞,多少人盯着他。 我知道你的爱徒心切,但你也要为他多考虑考虑其他。” 堂主霍全朦的话,再次让汤伦是醍醐灌顶,一个人太锋芒毕露,太冒尖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只有对着霍全朦抱拳道: “是我太心急了,还望堂主恕罪。” 霍全朦却依然对着汤伦一笑道: “爱徒之心,人皆有之,他的表现,作为堂主的我时刻关注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霍全朦和汤伦正在聊着廖能,而此刻的廖能却因为日夜习练《菩提心法》解毒的缘故,内功需要的能量是越来越多,他的饭量也是越来越大,甚至一顿连吃两盘子肉,两大碗饭都吃不饱。 其他狗牙堂的干事看到廖能如此能吃,他们看的是瞠目结舌,有的人还担心,他如此这般猛吃,会不会撑坏肚子。 但只有廖能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吃得如此多,是因为练功的缘故。 盘膝练功一个时辰,他早上吃过的八个白馍早就没了踪影,他抬头看看天色,还不到吃饭的当口,但肚子饥饿,还是觉得应该去找点吃得。 狗牙堂的驻地并没有设置食堂,大概是大家觉得做饭太麻烦,都是自己去外面解决填饱肚子的问题。 了能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离开狗牙堂的驻地之后,就开始搜寻吃饭的地方。 他第一个目标就是早饭小吃摊,但这个点去找点吃得,貌似尴尬了点。 毕竟,每天早饭小吃摊开始营业都比较早,在现在这个时候,早饭小吃摊的老板开始准备收摊了。 廖能看到早饭小吃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猴急般的快步来到早饭小吃摊老板的面前,目视那小老板正在做着收摊的准备,他对着小老板急迫道: “老板,还有吃得吗?” 小老板看着廖能一副着急的模样,无奈的指了指旁边已经熄火炉子上的小半锅豆浆道: “只有它了。” 早饭摊小老板刚刚指了指那小半锅豆浆,廖能就立马跑过去,直接把铁锅的盖子扔到一旁,直接嘴对着锅边就开始灌豆浆。 由于廖能灌的太急,还多豆浆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虽然这豆浆撒了廖能一身,但廖能却不以为意,依然是喝着豆浆。 当锅子里的豆浆喝了个底朝天,他身上的衣服也完全湿了,但他只顾着擦了擦嘴,然后,从怀里拿出约六个铜板放在桌案上,拍了拍被豆浆灌得微微鼓起的肚子,对着早饭摊的小老板道: “钱给你。” 早饭摊小老板看到这廖能给得六个铜板,却是不敢收,双手向前伸道: “这位客官,这太多了,最多两个铜板就够了。” 廖能却没有收回多出来的四个铜板的意思,而是,对着早饭摊小老板一扬手道: “明天,你替我准备一份大的早饭,我明天到时候,会来拿。 你看到这大院了吗?我就住在这里面。” 早饭摊的小老板也是人精,他知道廖能所指的这个大院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立刻搓着双手对着廖能赔笑道: “您放心,我明天一定给您准备一个大份的早饭。” 廖能听到早饭摊小老板既然这么说,他满是欢喜,然后,继续踏上寻找吃食之路了。 虽然,廖能的肚子已经被豆浆给灌得有些饱腹感,但这豆浆是稀得,最多也就是多撒两泡尿的事儿,还是要找到点干的东西果腹就更好了。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早饭摊都是准备收摊了,也有早点没全部卖出去的。 廖能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吃,吃到差不多午饭点的时候,他准备回程了,因为他实在吃不下了。 看就在他回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人,他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处境,做着廖能厌恶的动作。 罗达这个乞帮之耻又在吃霸王餐了,廖能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气得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然后在一脚飞踹,但看着他被人痛打的样子,又有点可怜他。 廖能想了片刻,还是一跺脚,决定再帮他最后一次。希望这个乞帮之耻,能够醒悟。 可就在廖能刚刚来到罗达面前时,刚要往怀里去掏银子。罗达却一脸愤怒的看着廖能,他的双目恨不得要喷出火焰,双目通红。 他对着廖能厉声道: “不用你来可怜我,你这个狗牙堂的来给我这个猫爪堂的还饭钱,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猫爪堂要你们狗牙堂的施舍吗?” 对于罗达这样不识好人心的举动,他也是无可奈何。 最后,他还是对着罗达丢下一句道: “咱们虽然分属狗牙堂和猫爪堂,但说到底咱们都是乞帮的,你我如此这般真的很好吗?” 罗达却对着廖能冷冷的回了一句道: “用不着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廖能听到罗达还是如此不识时务,他也是无可奈何,只想走人。 可就在廖能将要走远的时候,却感觉身后有一股杀意袭来,他预感是左边有危险,就在他向右边躲避的时候,左边果然有一只爪子袭来。 这爪子伸过来的速度很快,正是罗达习练的夜袭猫拳的一招——猫爪无情。 廖能原以为罗达只会拳法,没想到他还会爪法,而且这爪法是又快又厉。 还好廖能的预感是对的,否则,他的后脑以及面皮都要被罗达给抓下来。 廖能因为罗达这犀利的爪法,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罗达很快如猫儿一般,左手于地,支撑地面,双腿以单腿跪地的姿势站立,他的右爪好似猫爪一般,指甲尖利好似钢刀。 廖能看到罗达战意浓浓,并不像上次那般,看似各方面都看起来一般。 罗达再次虚抓了一下的右手,对着廖能道: “廖能,我忍你很久了。你的功夫比我好,我也可以练。这段时间,我勤加苦练,我相信这次咱们俩的比斗,应该会很精彩。” 罗达对着廖能说完之后,露出了一脸冷笑,廖能注意到罗达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像猫,不但双手如猫爪,连牙齿都如猫牙一般尖锐。 他看到这个敌人和前段时间已经不一样了,而他也收起了对罗达的同情之心,而是正视对手。 廖能看着他一直在原地漫步,查看他的破绽,但他应该是等不了了,直接如一只夜行中的夜猫,四脚交替着地,开始向廖能飞奔。 在快速来到廖能面前之后,猫爪快速在廖能的面前挥舞,十指的十片长甲,纷纷向着廖能招呼过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犀利的爪法,而且还是以指甲作为武器的爪法。 指甲虽然不如兵刃坚硬,但却罗达活用,成为对战比武的助力。 面对这长指甲的侵袭,廖能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万一被这指甲伤到哪里了,肯定就是一个血道子,如果是不巧遇到眼睛等脆弱的部位,那廖能就有失明的危险。 看着罗达的长指甲在他面前挥舞,廖能实在有点受不了,而且,他的长指甲上有污垢,很不干净,他看的是紧锁眉头,非常厌恶。 廖能直接使用了狗爪行手的绝招,爪死你拉倒。 既然对方是爪法,那也可以用爪法了。廖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爪过去,罗达直接就断了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的长指甲,指甲断裂,他的指尖处流出鲜血。 而罗达脸上却依然挂着阴冷的笑容,原来,他断指甲上的血都是廖能手心流出的血。 廖能这才看向自己的右手手心,右手手心处有三个血道子,疼得他恨不得用手掌狠狠的拍地。 他看向罗达,觉得此人是不可理喻,他好心为罗达还饭钱,希望二人可以冰释前嫌,可没想到矛盾更大。 那既然如此,廖能口中喊了一声“阿弥陀佛”,他忍着手心的疼痛,不顾手心的流血,直接双手合为一拳,向着罗达的头上砸去,此乃,罗汉拳中的罗汉拜佛! 第037章 享受的阴谋 清晨的早上,在狗牙堂驻地的门口,一个白面绿锦衣,腰挂九个袋子的老人带着头缠厚厚纱布的罗达,在狗牙堂门口等待多时了。 负责开门的狗牙堂干事看到这老人腰上挂着的九个袋子,立刻恭敬的对着白面老人抱拳询问道: “这位老人家,请问您找谁?” 白面老人面对开门的狗牙堂干事不温不火道: “你进去禀报堂主霍全朦,就说钱瑜优势登门。” 这狗牙堂干事听到白面老人说得是郑重其事,而且,听他自报家门,感觉这个名字耳熟,立刻在对着白面老人恭敬抱拳道: “老人家稍待,在下这就去禀报霍堂主。” 不多时,堂主霍全朦一路穿衣一路向门口赶来,看到白面老人之后,立刻叫嚷道: “钱堂主,今儿怎么这么早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走!进去吃个早饭吧。” 面对霍全朦的邀请,白面老人站在门口没有迈步,而是冷冷的对着霍全朦道: “霍堂主,早饭就免了吧。我今天来是为了我猫爪堂干事被打一事,前来讨个公道。” 霍全朦听到这猫爪堂堂主钱瑜前来狗牙堂驻地兴师问罪,他立刻看向钱瑜身后,发现那个被额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是罗达。 他对着罗达询问道: “何人把你打成这样?” 罗达看到霍全朦问起,哭诉着对着他道: “是霍堂主您麾下的廖能。” 霍全朦听罗达说这伤,是廖能弄成这样的,他对着猫爪堂堂主钱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道: “钱堂主,有什么事儿咱们进去慢慢说。” 但钱瑜根本就不理会霍全朦,而是依然站在门口不肯移动一步道: “本堂主处理了这件事儿,还有其他事儿要做,还是在这里解决吧。” 霍全朦看到钱瑜如此不给他面子,他也无奈只能回头对着狗牙堂驻地内部大喊道: “廖能!廖能!出来!” 随着霍全朦的大喊,狗牙堂的干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四下寻找廖能,而此刻的廖能还在房间了打坐入定练功,并没有听到霍全朦的呼喊。 作为师傅的副堂主汤伦听到堂主霍全朦呼喊廖能的名字,他马上去寻找廖能的踪影,这堂主喊话,肯定有什么事儿。 汤伦叫醒了还在打坐入定的廖能,廖能醒来之后,直接就是感受到五脏庙向他诉求要吃饭的欲望,正好师傅汤伦叫醒他,他招呼汤伦笑提出邀请道: “师傅,咱们好久没一起吃早饭了,不如一起怎么样?” 汤伦对于廖能的孝心还是很赞赏的,露出满脸微笑。不过,堂主霍全朦在呼唤廖能,那肯定是他要和廖能说什么事儿。 廖能听着堂主霍全朦还在连续不断的喊他的名字,他立刻一路小跑开始搜寻堂主霍全朦的踪迹,也听到喊他的方向就在狗牙堂驻地的门口附近。 作为师傅的汤伦不知道霍全朦到底喊廖能到底何事,他也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廖能和汤伦这对师徒是一前一后的来到狗牙堂驻地的门口,却看到霍全朦脸色有些铁青,在看到被打伤的罗达,廖能大概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 而作为师傅的汤伦,听到堂主霍全朦呼唤廖能,又看到作为猫爪堂的堂主钱瑜带着受伤的罗达亲自登门拜访,他知道又出事了,这件事儿千万不能捅到上面去。 钱瑜看到作为狗牙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霍全朦、汤伦都到了,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出现,他猜想这个小子应该就是廖能。 钱瑜拉住受伤的罗达对着霍全朦询问道: “霍堂主,我猫爪堂的干事被你手下给打伤了,这件事儿怎么说?” 霍全朦听到钱瑜的质问,他的心里对廖能是非常火气,这个臭小子怎么就打了罗达,钱瑜这家伙出了名的护短,他本来对狗牙堂就有成见,这不是给他借机发挥吗? 霍全朦目视廖能,想出口让廖能给钱瑜以及罗达先道个歉,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愤。 可廖能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摊开手心,把手心里三道深深的抓痕示意给他们看询问道: “这个该怎么算?” 霍全朦看到廖能和罗达都受伤了,预感这事儿应该很好解决,既然如此,那就各打五十大板,圆满结束。 可就在霍全朦将要开口的时候,钱瑜的眼神如凛冽的寒风扫了廖能一眼道: “你小子也太心狠了吧,罗达不过是抓了你手心三下,你就把他的头给打伤,罗达这伤应该给个说法吧。” 廖能却依然不卑不亢的对着钱瑜道: “这位老人家,我平日里一直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罗达自己以怨报德,出手偷袭于我,我还真的不知道向何人诉苦。” 廖能对钱瑜说话,口气正直,态度刚正,给在场所有人觉得,他说得话应该是实话。 但钱瑜还是不死心,继续对廖能发问道: “小子,本堂主了解到,你小子自以为学了武功就仗着功夫好就欺负人,你也太霸道了吧。” 面对钱瑜捏造莫须有的罪名,他对着钱瑜大声道: “老人家,如果说霸道,还要是你这个猫爪堂的干事罗达,罗达在粼河城吃霸王餐,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本着大家都是乞帮弟子,为了乞帮的名声,也为了能够助他上正道,替他还了部分酒肆饭庄的饭钱,我也是仁至义尽。 可惜,这罗达是不思悔改,依然吃着霸王餐,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希望您可以给评评理。” 钱瑜听到廖能如此说,他的脸上顿时是白一块绿一块阴晴不定,廖能更是为了证明清白,他对着钱瑜继续道: “老人家,我廖能替罗达还上部分饭钱的事儿,粼河城某些酒肆小二都可以作证,甚至有小二听到有人替他还钱,那是欢呼雀跃,和过年一样。” 其实,钱瑜哪里会不知道罗达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不过,他只是觉得猫爪堂的人被狗牙堂的人给打了,不吭声面子上过不去。 另外,就如霍全朦心中想的那样,钱瑜对狗牙堂有芥蒂,而这芥蒂就是霍全朦,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以后会慢慢叙述。 廖能的实话实说,钱瑜的脸上就更加难看了。不过,在一旁的霍全朦和汤伦却是心中大定,霍全朦站直身体对着钱瑜微笑道: “钱堂主,此事你来判吧。” 钱瑜好似霜打的茄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受伤的罗达,然后,匆匆对着霍全朦和汤伦抱拳之后,离去。 但当他们走了之后,罗达却是很不买账的心中更恨廖能。可廖能只惦记昨天和小吃摊老板预订的那份早饭。 正巧,现在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师傅汤伦都在,他上前对着二人询问道: “堂主,师傅,你们都没用过早膳吧,我去去就来。” 霍全朦看到钱瑜灰溜溜的走了,他的心情是大好,直接对着廖能回答两个字道: “去吧。” 罗达回去之后,自然是被钱瑜好好训斥了一顿,甚至扬言命令他在猫爪堂的驻地进入房间半年不能出来,好好反思。 但此刻罗达的心中,却是对廖能是无限的仇恨。自从廖能在粼河城出现后,罗达感觉自己一直不顺,什么时候都能够碰到这个人,他的出现,使得他以后去粼河城大小酒肆饭庄吃霸王餐都不那么顺利。 在罗达面壁之时,脑海中却想到了一件事儿,忽然,觉得此事可以和另外一些人能够联系起来,这其中,但凡只要搭上线,他就可以达到借力打力的目的了。 罗达越想越兴奋,他挑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从猫爪堂驻地的围墙翻了出去,如野猫一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位于粼河城城西某个山坳之地,一群绿林好汉正在抵抗粼河城剿匪军的第五次冲锋,他们一个个大义凛然,团结一心,手中兵刃虽然缺口或者卷刃,但他们依然目光坚毅,傲视山下那些剿匪军。 这些好汉之中的大当家名为王悦,虽然,留着光头八字胡,一副歹人的模样,却是这些好汉之中最正义的一个。 他手持带血的钢刀对着众好汉鼓励道: “弟兄们,这些昏庸的粼河城鹰犬爪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今天是我们和他们战斗的第三天了,而他们依然没有攻上山头一步,大家只要再加把力,这些家伙肯定又是无功而返,你们说是不是啊!” 王悦的讲话得到所有好汉的赞同,他们在王悦的带领下,对着粼河城的剿匪军施行了反冲锋,很快,那些粼河城的剿匪军士气低落,直接彻底败退了。 他和所有好汉目视剿匪军的败退,顾不得擦去脸上以及身上的血污,纷纷握紧右拳击打自己坚实而强壮左胸来庆祝他们的胜利。 忽然,一个黑脸小子上山来对着王悦是哈哈大笑道: “恭喜大当家,贺喜大当家,又一次打败了那些乌合之众,在下在这里给您道喜了。” 王悦听到黑脸小子的道喜,却是面不改色的从他脸上扫了一眼冷声询问道: “罗达,你来干什么?” 罗达看到王悦对自己的冷漠,却不以为意,依然继续面露笑容对着王悦道: “大当家,怎么如此对待朋友,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啊。” 王悦很随意的耍了两下已经卷刃的带血钢刀,冷哼一声道: “朋友?虽然你也算救过我,但是,你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你还不如他们。” 面对王悦的继续奚落,罗达的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暗中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不过,他此次来是有事要和王悦商量,也只好强装笑意了。 他快步来到王悦的面前,看到王悦那一脸的血污以及刀上的鲜血,感觉此刻的王悦就好似一尊杀神,那杀戮之气,使得罗达都不敢过分靠近。 在距离王悦三十步的地方,罗达停下脚步对着王悦道: “大当家,我这次来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些时间来,有人顶着你们的名义做坏事,导致实惠他来拿,坏名声你们顶,着实让人感到可恨。 而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可恶之人了,特来告知大当家。” 王悦听到罗达口中消息传来,他询问罗达道: “哦,那你告诉我,这个挨千刀的玩意儿到底是谁?” 罗达对着王悦小心的回答道: “大当家,此人名为廖能。” 王悦听到罗达提到这个名字,却是一脸疑惑道: “廖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罗达对着王悦耐心解释道: “大当家对于这个名字,没听过,很正常。 因为,我也是最近才听到这个名字,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城府很深。一直隐藏在背后,这些时日才出现在乞帮。 他一出现就非常的厉害,很快就当上狗牙堂副堂主的随办。” 罗达话音刚落,却从王悦的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切”的声音道: “什么随办,不就是狗牙堂副堂主身边的一条狗嘛,说得那么好听。” 王悦的不屑,罗达却是持不同态度反驳道: “大当家,话不能这么说,很多人是觉得随办不过就是帮主、长老或者堂主、街头身边的一条狗,但其实是他们身边的心腹人。 能够到达这个位置,离上位也就不远了,只要有位置空出来,随办肯定是第一考虑的对象。” 罗达对着王悦解释完之后,紧跟着就是对随办满眼的向往。但王悦却很看不惯罗达一副做狗的模样,他有些不耐烦道: “那么这个人,你说得这么厉害。跟我说说他的相貌,以及在哪里可以见到他。” 罗达对着王悦嘻嘻一笑道: “此人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十足的伪君子。 而且,为人也很低调,可以说是深居简出,除了吃饭,平日里都不太从狗牙堂的驻地出来。 整个一条靠着狗牙堂驻地吃饭店铺的人应该都认识他。” 王悦听到罗达的话之后,对着他点头道: “知道了,你现在可以下山了。如果,我们抓到人,会给你一份好处。” 夜晚的粼河城依然非常的热闹,灯火通明好似白昼,现在,天已经转凉,相对的夜长昼短了。 路上的行人都因为天气转凉而添置了衣服,但廖能还是如平日里一样,平日穿多少,现在还穿多少。 练武之人,平日里穿衣裤鞋袜,不过是为了遮蔽身体。 其实,当他们开始修炼内功之后,身体里的内功会替他们恒定温度。 比如,现在天气转凉,按理说他们也要添置衣服,但因为体内内功的缘故,会给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热量,来保持他们的体温。 现在正好的是晚饭的时候,廖能来到常来的“客家饭庄”用餐。 这个饭庄廖能之所以常来,就如这家饭庄起的名字一样,来到这里的食客能够体会到真正客人的感觉。 跨入“客家饭庄”的大门之后,要先换鞋,然后,换上宽松的衣服,方便时刻有更好的心情就餐。 当食客来到桌案前,因为现在天气转凉,小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给食客驱寒,还会开启桌案附近的火炉让食客快速暖和起来。 食客进来之后,一点都不会觉得寒冷,而且,身体很暖和,心里也会因为他们贴心的服务而感觉到温暖。 另外,这个“客家饭庄”也会因为天气的缘故,季节的缘故,而改变食材的作法。 比如,天热都是凉菜,就算是必须做热菜的食谱,也要想办法做成凉菜给食客享用。 而当天冷的时候都是热菜,就算是必须做凉菜的食谱,也要想办法做成热菜给食客享用。 当然,顾客是上帝,如果有特殊的关照,也会按照顾客的要求去尽力特殊处理。 廖能往靠窗的老位置一坐,小二直接前来对着廖能点头施礼之后,并没有询问廖能要吃什么点什么,就转身而去。 不是说小二不懂饭庄点菜的规矩,而是,廖能每次前来“来客饭庄”每次点的东西都一样,除非出了新的菜色,廖能会酌情选择一番,一般来说,根本不用多说,直接上酒上菜。 廖能坐在桌案边刚刚喝了两杯热茶润了喉咙,暖了身,小二端着满满托盘的美食就来到廖能的身边。 两壶浅阳玉液,一盘水煮牛肉,一盘酱烤羊肉,这就是廖能晚饭的配置。 各地特色美食都不同,在应天镇还君酒肆,廖能最喜欢玫瑰甘露和仙品鸡这两样招牌。 而在这粼河城的客家饭庄,虽然特色有很多,但尝了这家所有的美食和美酒,廖能觉得最好的就是浅阳玉液、水煮牛肉以及酱烤羊肉了。 喝一口浅阳玉液,感觉此酒有一股微微带着太阳光芒温暖的独特滋味,听小二介绍,这浅阳玉液将要形成的时候,就是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之时,这酒就成了。 而那水煮牛肉,看似平平无奇,但越嚼越有滋味,越嚼越感觉牛肉中的鲜味。 最后,那酱烤羊肉,那特殊不外传的秘制酱料,再加上烧烤师傅的精心烤制,当然,羊肉也是上品佳选,这三位一体的体验,让廖能无法忘怀。 如此,三样美食交替在嘴里经过,廖能觉得他这辈子一定要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美酒。 三样美食上齐之后,小二照例是客气的对着廖能点头道: “您慢用。” 他说了这句之后,去忙活别的去了。 但今日,小二却没有离开,而是伺候在廖能左右,替廖能斟酒夹菜,这样贴心的服务,让廖能感觉非常满意。 当小二伺候廖能喝下一壶半浅阳玉液之后,廖能觉得小二如此贴心的服务,他实在有些不适应。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更愿意自己自斟自饮,自己夹菜自己吃,这样无拘无束更好。 他对着小二喷着混合着酒肉的气味建议道: “小二,你的服务太贴心了。你看还有这么多客人在,你快去给他们上酒上菜吧。” 小二看着廖能已经风卷残云的差不多吃掉了面前所有的美食美酒,他才徐徐的离开廖能所坐的桌案去服务其他的客人。 廖能把所有的酒肉都吃完还是如在应天镇还君酒肆的做派,付账的时候特别大气,怀里拿出的碎银子,砸得桌案都有点摇晃了。 可就在廖能付完账直接想站起来走人的时候,却发现今天好似有些不胜酒力,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桌案,向着来客饭庄的大门口走去。 他心中开始嘀咕道: 莫非,这浅阳玉液换了酿酒师傅,还是说今天练功累了。 可就在廖能还在心中疑惑的时候,却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刚走出来客饭庄没七步路就一下子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原本街上行走的路人看到有人突然倒在地上,都纷纷聚拢向廖能昏倒的地方聚拢,一看究竟。 可此刻,却有两个人快速来到廖能的身边,有些费力的拉起他道: “兄弟,你怎么又喝醉了,来让我们扶你去休息。” 看热闹的路人见有人来搀扶廖能,既然没有热闹可看,他们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廖能此刻却没有被那两个好心人搀扶到乞帮狗牙堂的驻地,而是直接搬着他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快速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猛烈的抽打着拉车棕马马臀,马儿臀部吃痛,撒开四蹄就向着粼河城西城门而去。 马车离开粼河城之后,向着城西的山脉驶去,在粼河城城西山脉绿林大当家看到昏迷的廖能之后,却有些怀疑的对着搀扶他的两个手下道: “你们这么快就得手了?” 两个手下立即对着王悦迅速点头,王悦用手指抬起廖能的下巴,看清他的长相,对着他吐了一口浓重的唾沫后,观察一番道: “还真是长了一个好人样,不过,罗达那小子肯定也是言过其实了。 把他拉下去,送到牢房里关起来,等他醒来,再喊我。” 两个手下听到大当家王悦的吩咐之后,立刻拉着他下去了。 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廖能鼾声如雷,响彻这个牢房山洞。此刻却有一条足有五尺长的黑红相间的虫子向着廖能的双唇方向爬去。 在靠近廖能双唇之间时,挤进廖能的嘴巴里之后,只见廖能的牙齿开始一上一下,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被嚼碎的黑红不知名的虫子已经被廖能吞了下去。 他此刻却不知,这虫子乃是此地特有的专食腐尸毒虫红阳一线,也许,它误以为睡着的廖能已死,想以廖能为食。 但随着这红阳一线的毒虫下肚之后,廖能去在原地开始呕吐不止,因为呕吐他稍微恢复了些意识,可却因为身体的无力感,再次昏了过去。 第038章 山上的日子 廖能呕吐了一次之后,又再次呕吐数次。 当他因为肠胃的不适,慢慢的睁开眼睛之后,眼前的一切,让他恍若回到了毒牙谷,那个暗无天日,老鼠和蟑螂的天堂。 他目视四周,此地虽然应该比毒牙谷的牢房内要干净很多,气味也没有毒牙谷那么刺鼻难闻。 可廖能心中还是在喃喃自语道: 这里是哪里?我记得自己在来客饭庄喝酒吃肉,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他看到这里灯光还是那么昏暗,周围几乎是空无一物,唯一可见的就是一张简陋到勉强称之为床的木板,另外,还有一个木桶。 依照他在毒牙谷牢房的经验,那个木桶应该是排泄的地方。 廖能不知自己为何会关在此地,既然不知道,那还是打坐练功再说吧,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应该进入了什么不舒服的东西,他整个人感觉非常不适。 菩提真气是个好东西,能够消除身体里所有的污秽之物。他依稀感觉好像有什么活物进入他的口腔,虽然他把那活物给压碎并吞入肚子里。 不过,貌似这东西不能和廖能融为一体,他的身体里非常不舒服,甚至肠胃之间都传来隐隐作痛。 就在廖能眉头紧锁,企图用自己的意志力来忍住疼痛之时,他经脉之中的菩提真气开始如流水一般缓缓流淌,这痛意也开始缓解,甚至是消失不见。 他料想此痛处的来源肯定是某种毒素造成的,而菩提真气最大的功效就是解毒。 了能无意间借助昏暗的油灯灯光低头见到了一滩腥臭的白色呕吐之物,那里面依稀可见红黑色的硬壳。 忽然,一条全身红黑二色的长虫从他的身边路过,看来,肯定是有这种红黑的不速之客来叨扰于他,可惜,它却死于廖能的口腔之中。 廖能看着这红黑色的长虫,从它的颜色看来就断定这应该八成就是毒虫。 虽然,他可以借助油灯看清周边,但总的来说,有这油灯的灯光还不如没有。 既然,周围情况不明,他还不如打坐入定练功,继续排除这身体了新添之莫名的毒素。 周围的黑暗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和害怕,但对于廖能来说,因为这里的安静,却让他感到一丝安逸。 随着一阵脚步声出来,廖能知道这该人的也该来了,正好从来人的口中得知此地到底是何方,他们抓到来此到底为何。 在这人的脚步越来越响,预示着此人离廖能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廖能耳边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而他本人却继续盘膝打坐解毒。 来人的脚步声终于停下了,而廖能也意识到此人应该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不止如此,此人应该在昏暗之中有双目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随着一个高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山洞里回响询问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在乞帮任何职?” 廖能面对对方的询问,睁开眼睛,扬起头颅,仰视对方这个尖嘴猴腮的半大小子反问道: “你们如此把我绑来算什么意思?你们做事如此不讲道义,还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休想!” 廖能回答那半大小子的话是说的斩钉截铁,话中还带中一丝怒意,那半大小子看到廖能被他们掳上山来,还如此嚣张,他快速伸出右拳就要打向廖能的头盖骨。 半大小子的挥拳动作在廖能的眼中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灯光昏暗,但离得较近,还是能够看的清楚。 他对着那半大小子怒喝道: “你敢打我一个试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廖能对于半大小子的警告,那半大小子应该是被廖能的气势和威胁给唬住了,回在半空中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着半大小子没有动手,却快速站起,直接一记快拳打中了半大小子的面门,半大小子立刻捂住鼻子,痛苦在原地呻吟。 受伤的半大小子也是血气方刚,作为土匪哪里受过这般气,他直接左手继续捂住鼻子,右手猛烈的向着廖能挥拳。 可惜,半大小子哪里是廖能的对手,他的出拳速度太慢,廖能趁着昏暗的灯光,直接给了他一招——罗汉举鼎。 此乃罗汉拳中的招式,意在双拳齐出,两个拳头的威力总要翻倍的厉害。 廖能的罗汉举鼎,双拳齐出正好命中半大小子柔软的腹部,半大小子腹部受到了伤害,连连向后退出去数步。 他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厉害,立刻对着外面的大喊道: “来人啊,快来帮忙啊。” 随着半大小子的呼喊,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面对对方的增派人手,他冷哼一声低语道: “打不过,就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廖能的这句话虽然话语声音不大,但这里比较安静,那半大小子的耳朵又非常灵敏,他对着廖能嘿嘿一笑道: “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们是绿林。” 廖能对于半大小子的自称,却是瞥了瞥嘴道: “什么绿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是土匪就是强盗!” 半大小子原本的小人得志却因为廖能的这句话搞得他的心情瞬间又变坏,他招呼那些前来增援的人道: “大家快动手啊,这小子瞧不起咱们,今天咱们就让他知道咱们到底是谁!” 廖能对绿林的定义,不但半大小子听到了,连那些前来增援的人也听到了,他们非常讨厌,别人称呼他们土匪或者强盗。 不是说他们是自欺欺人或者掩耳盗铃,死要面子,而是有些人并不是纯粹的土匪或者强盗,或者说,有些人是没办法才干了这个行当。 而现在廖能遇到的这些人还真是属于那种被逼为盗为匪者,他们听到廖能的话,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这样的实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变相的侮辱。 他们一是救援半大小子,二是,泄心中之愤,让廖能闭嘴。 对方的人数应该不少,廖能选择的就是往后退去。对方人数多,硬拼肯定要吃亏,他只有想办法在昏暗的牢房里,浑水摸鱼了。 随着廖能的后退,他的双目仿佛能够发出光亮一般,睁得溜圆。借助油灯的灯光,他终于看到对方的人数在四人的样子。 忽然,他看到了一处白色的光亮,他二话不说直接向着那光亮的地方跑去。 按照廖能的想法是,所料不差那处光亮应该就是牢房的出口。就在他如此想着,跑出去数十步,目视那光亮之处在他看来是越来越大。 忽然,他貌似被什么给压住了,准确说起来应该是双腿,有人用双手紧紧怀抱住廖能的双腿,并发出得意的笑声道: “还是大当家的办法好使,一个亮光就让有些难搞定的人,就被这么逮住了,大当家英明啊。” 摔倒在地上的廖能终于知道,他现在是中了对方的计策。此刻他极力的开始挣扎,但那抱住他双腿之人,好似一副镣铐一般紧紧锁住他的双腿死也不放松。 因为双腿被束缚,他只能趴在地上,企图往前面吃力的爬行。但对方给他在腿部的压力,让他可以说是寸步,很快,其他的三人继续大力按住了廖能。 而刚才在廖能手里的半大小子,用双手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腹部,然后,用力的踢了廖能两脚,踢得廖能的头部是嗡嗡作响。 他们五人七手八脚的用麻绳把廖能从后面捆住双手手腕,然后,扛着他,放在角落里。 其中一个平头壮汉对着廖能威胁道: “小子,你最好合作点,反抗只会让你受到的皮肉之苦,哥几个走!” 廖能现在被他们结实的捆住了,动弹不得。 但此刻还不是他感叹的时候,那帮土匪强盗欺负他之后,又有后面的还来欺负他。 它们总共有七八条之多,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背部都是黑红色,看来它们都以为廖能是在劫难逃,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黑红色的长虫开始向着廖能的身体快速爬去,很快它们爬上了廖能的手臂、胸腹,最主要的还是脸部。 它们统一都向着廖能的嘴巴爬去,廖能看着它们争先恐后的爬向他的嘴巴,心中暗道: 莫非,这些个毒虫都是喜欢进入他的肚子里,给他放毒吗? 看来肚子疼是免不了了,否则,任由这些毒虫从他的口腔进入,然后,活着通过他的喉咙,再到他的胃里,想想都汗毛直竖,心里膈应的厉害。 廖能为了能够极力避免这些黑红色的毒虫进入口腔,他是紧闭双唇。 可是,这些毒虫可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张开它们的嘴巴用牙齿撕咬廖能的嘴唇,廖能实在受不了这些毒虫的撕咬,只能缴械投降。 但廖能却并没有服输,虽然嘴唇挡不住它们,但还有第二道关卡,那就是廖能的牙齿。 他的上下牙齿紧紧的咬住,不给毒虫任何通过的机会。但廖能太过于贪嘴,嘴里难免有蛀牙,这蛀牙成为了这些黑红色毒虫攻坚的目标。 随着有毒虫已经开始从蛀牙的方向,身体慢慢进入廖能口腔之中。廖能只有用最后一个办法了,虽然这个办法后面有副作用,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那就是吃了这些毒虫了,随着廖能对这些黑红毒虫无情的咀嚼和咬断,这些毒虫很快就全军覆没了。 可廖能却有呕吐的冲动,他知道这些毒虫如果吞下肚去,那他的肚子就不好受了。 廖能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在通过咀嚼和咬断毒虫的同时,整个身体却开始了吞咽的动作,很多毒虫的尸体却一下子顺着口腔进入了喉咙,最后到达了胃里。 虽然,他最后通过自己的意志力吐出了很多,但还是有少部分吞了回去。 就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肚子再次疼痛起来。但还好有菩提真气开始在身体之中快速运行,才让廖能有了喘息之机。 位于粼河城城西山脉的山顶上,有一座猛虎堂。山高而附着积雪,天气寒冷,但端坐于猛虎堂的壮汉却依然或穿单衣或穿短褂,根本不畏惧寒冷。 他们各个身体健壮,虎背熊腰,纷纷用双目紧盯坐在主位上的大当家王悦。 王悦所坐的主位下面,铺着一整张老虎皮,虎尾朝上,虎头朝下,如猛虎下山之势,王悦端坐之上,颇有气势。 他目视了猛虎堂内,坐着四位心腹,清了清嗓子道: “那天抓上来的小子,怎么样了?招供了什么没有?” 面对王悦的询问,四位心腹面有难色,面面窥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站立在王悦身边的一文弱长须书生对着他回答道: “大当家,那小子很不合作,还打伤了咱们的人,还好在几人的努力下,终于让他老实了。” 此长须文弱书生乃王悦身边的狗头军师胡伟,胡伟看到王悦听了汇报之后,脸色铁青,甚至是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常年跟随王悦左右的胡伟,知道此刻这大当家肯定怒了,他立刻再次出口道: “大当家请放心,往常绑上山来的不合作之人多了去了,最后,都架不住我们略施手段,乖乖就范。 他应该也是如此,您就放宽心,交给我们办理吧。” 胡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悦虽然略微点头,但还是叮嘱胡伟道: “对于此人,我另有打算,你们不可太过。” 胡伟对于王悦的嘱咐,立刻抱拳道: “大当家之言,我等谨记。” 廖能在山洞牢房内已经被关押了数日之久,这几天下来,这些个歹人每次都来逼问他情况,要从他口中掏出信息。 但廖能却坚持不开口,就算对方打他、骂他也是无济于事。他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抓他,但他此刻很明白,不说会有活下去的希望,说了反而会死得很快。 这些人倒也是不厌其烦,每天都是如此,但廖能也是在苦苦硬撑。 为何? 廖能也是肉长的,每天被人辱骂,他可以用佛经来化解心中的不满,安抚心中怨恨的情绪。 可每天被人殴打,他实在受不了,因为,疼啊。 他曾经听过师兄了空介绍过少室寺的武功,其中,有一门内功,了能听了之后,就非常的神往,此乃《金刚不坏神功》。 这门内功,习练之后能够使得身体如钢似铁,铜皮铁骨,一般的伤害是根本不能损其半分。 可惜,这门武功必须是首座以上的武僧才能习练,廖能不过是个普通武僧,只能望功兴叹了。 另外,廖能还发现这几日,食物和水,他得到的是越来越少。看来,这些歹人是准备用缺食少水,来考验他的忍耐力了。 他还真经不起饿肚子,毕竟,他每天习练《菩提心经》必须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作为基础和后盾,才能进一步去化解他身体里的蓝玫香之毒。 当然,缺少水的补充对于他来说,也是致命的。 这用当初师兄了空对他耳边老生常谈的那些话,应该叫做,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苦其心志,他也在做,其实,他很不习惯乞帮的生活,总是要去做一些他觉得不对的事儿,但为了能够从赵光雄哪里换取自由,也不得不为之。 劳其筋骨,他是每天都在做。毕竟,《菩提心经》的修炼,产生的菩提真气对身体的经脉也是做着锤炼和扩张。现在他觉得,蓝玫香之毒已经不再发作,只要持续的保护五脏六腑和化解毒素,相信他很快就会痊愈的。 至于饿其体肤,他真的是不抗饿,但又不想对他们屈服,那怎么办,那只有找到一种看似饮鸩止渴的方法,那就是吃虫,吃那些红黑色的长虫。 虽然这些长虫,味道怪异,还有苦味,但总比饿肚子的强。 当然吃下去之后,还有副作用,那就是会增加一些毒性。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和那些歹人比拼意志也只有如此了。 说来也怪,廖能觉得这些虫子就是不如人,明知道会死,还拼了命的往他嘴里爬。 难道这些长虫连脑子都没发育出来吗? 对于现在的廖能来说,倒是好事儿,被困得严严实实,这些被他当做食物的红黑色长虫,却是乖乖的往他嘴里爬,难道这是日月光芒佛可怜他,冥冥之中为他送食物吗?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那些歹人已经不再为他送食物和水,他全靠吃红黑色长虫,过了整整一个月。 这样的情况,那些自称自己为绿林的好汉却不知晓,都以为廖能非常人,不同意一般。 他们立即把这个情况告知了大当家王悦知晓,他们在汇报给王悦之后,王悦却眉头紧锁的用手指抓了抓自己的青皮头,低头喃喃自语道: “都关了这个小子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人来赎他呢?莫非罗达提供的消息有假?” 其实,作为廖能师傅的汤伦早已经在寻找廖能的踪迹了,只不过,他发现的比较晚了罢了。 因为他知道,廖能平日里既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玩乐,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在房间里打坐练功。 这倒是刻苦,让汤伦这个做师傅的倒是安心和欣慰,可因为如此,汤伦也对廖能是否在狗牙堂驻地疏忽了。 他也是在五天之后,没有看到廖能的踪影,这才想去看看廖能到底怎么样了。 可当他踏入廖能的房间之后,却没有看到廖能的踪影,刚开始他还以为廖能是吃饭去了,不过,看看天色根本不是饭店,他这个时候,回去哪里呢? 不过,平日里廖能因为饭量大,吃得也多,吃得多自然时间会很长,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但他左等右等,看着天色从蔚蓝色化为深蓝色,太阳也从悬挂高空到西峡西沉,月亮也慢慢爬上天空。 汤伦这才知道廖能也许是有什么事儿了,于是,他命令身边人先开始在粼河城内到处寻找可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把此事告知狗牙堂堂主霍全朦,霍全朦对此事也是很重视,命令狗牙堂的人,继续寻找,一定要一点点找过去,霍全朦发话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按理说,乞帮在粼河城也是第一帮派,情报网也是不错,他们当时也找到了“来客饭庄”,他们其中也有说见过廖能,可惜,有用的信息很少。 至于那位为廖能服务的小二,早就不见踪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小二倒不是被粼河西山的绿林灭口了,而是给了他不少银钱,让他不要再回粼河城,自然,乞帮要找线索那是难上加难。 王悦刚开始听信罗达的花言巧语,认为廖能是个乞帮的重要人物,最起码他也是乞帮狗牙堂的重要人物,可惜啊,乞帮狗牙堂的霍全朦和汤伦找不到线索也是无奈。 王悦的苦恼,作为狗头军师的胡伟自然是看在眼里,他也是装作无意中把这个消息告知了那些绿林好汉。 他们得知此事后,也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手下人就忍不住对王悦粗声粗气的对着王悦抱拳建议道: “大当家,看来是罗达那个混蛋欺骗了您,这个新抓来的小子也不过如此。 这么关着他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杀了他算了,也能消除我们兄弟们的心头之恨。” 这个绿林好汉一番话语之后,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道: “兄弟说得是啊,在下也是有相同的建议,杀了他,大当家也少了个心事儿。” 有人如此附和,其他人也是有类似相同的话语,而作为狗头军师的胡伟却是站在王悦身边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王悦的最后定夺。 忽然,王悦用力一拍大腿大骂道: “他娘的,这个天杀的罗达,竟然欺骗老子。老子和他没完,他别落在老子,老子一定让他知道欺骗一个人是什么下场。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杀了他算了。” 作为大当家的王悦都答应了众人的建议,众人自然是一通马屁纷纷道: “大当家英明啊,还是大当家聪慧过人。” 既然事情这么定下来了,在王悦的带领下,他们就来到了关押廖能的山洞。 当他们刚刚踏足山洞几步时,却听到有个女声用邪魅并玩味的声音道: “小子,你是谁啊?怎么关在这里,看你被这么捆着,应该很不舒服吧,要不要本小姐给你松松筋骨。” 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甚至有些人都有些害怕,而作为狗头军师的胡伟面对有些尴尬之色的王悦,是耳语了几句。 王悦听之,也是略微点头,叹气道: “听你的。” 第039章 女野兽 廖能呕吐了一次之后,又再次呕吐数次。 当他因为肠胃的不适,慢慢的睁开眼睛之后,眼前的一切,让他恍若回到了毒牙谷,那个暗无天日,老鼠和蟑螂的天堂。 他目视四周,此地虽然应该比毒牙谷的牢房内要干净很多,气味也没有毒牙谷那么刺鼻难闻。 可廖能心中还是在喃喃自语道: 这里是哪里?我记得自己在来客饭庄喝酒吃肉,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他看到这里灯光还是那么昏暗,周围几乎是空无一物,唯一可见的就是一张简陋到勉强称之为床的木板,另外,还有一个木桶。 依照他在毒牙谷牢房的经验,那个木桶应该是排泄的地方。 廖能不知自己为何会关在此地,既然不知道,那还是打坐练功再说吧,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应该进入了什么不舒服的东西,他整个人感觉非常不适。 菩提真气是个好东西,能够消除身体里所有的污秽之物。他依稀感觉好像有什么活物进入他的口腔,虽然他把那活物给压碎并吞入肚子里。 不过,貌似这东西不能和廖能融为一体,他的身体里非常不舒服,甚至肠胃之间都传来隐隐作痛。 就在廖能眉头紧锁,企图用自己的意志力来忍住疼痛之时,他经脉之中的菩提真气开始如流水一般缓缓流淌,这痛意也开始缓解,甚至是消失不见。 他料想此痛处的来源肯定是某种毒素造成的,而菩提真气最大的功效就是解毒。 了能无意间借助昏暗的油灯灯光低头见到了一滩腥臭的白色呕吐之物,那里面依稀可见红黑色的硬壳。 忽然,一条全身红黑二色的长虫从他的身边路过,看来,肯定是有这种红黑的不速之客来叨扰于他,可惜,它却死于廖能的口腔之中。 廖能看着这红黑色的长虫,从它的颜色看来就断定这应该八成就是毒虫。 虽然,他可以借助油灯看清周边,但总的来说,有这油灯的灯光还不如没有。 既然,周围情况不明,他还不如打坐入定练功,继续排除这身体了新添之莫名的毒素。 周围的黑暗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和害怕,但对于廖能来说,因为这里的安静,却让他感到一丝安逸。 随着一阵脚步声出来,廖能知道这该人的也该来了,正好从来人的口中得知此地到底是何方,他们抓到来此到底为何。 在这人的脚步越来越响,预示着此人离廖能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廖能耳边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而他本人却继续盘膝打坐解毒。 来人的脚步声终于停下了,而廖能也意识到此人应该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不止如此,此人应该在昏暗之中有双目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随着一个高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山洞里回响询问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在乞帮任何职?” 廖能面对对方的询问,睁开眼睛,扬起头颅,仰视对方这个尖嘴猴腮的半大小子反问道: “你们如此把我绑来算什么意思?你们做事如此不讲道义,还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休想!” 廖能回答那半大小子的话是说的斩钉截铁,话中还带中一丝怒意,那半大小子看到廖能被他们掳上山来,还如此嚣张,他快速伸出右拳就要打向廖能的头盖骨。 半大小子的挥拳动作在廖能的眼中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灯光昏暗,但离得较近,还是能够看的清楚。 他对着那半大小子怒喝道: “你敢打我一个试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廖能对于半大小子的警告,那半大小子应该是被廖能的气势和威胁给唬住了,回在半空中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着半大小子没有动手,却快速站起,直接一记快拳打中了半大小子的面门,半大小子立刻捂住鼻子,痛苦在原地呻吟。 受伤的半大小子也是血气方刚,作为土匪哪里受过这般气,他直接左手继续捂住鼻子,右手猛烈的向着廖能挥拳。 可惜,半大小子哪里是廖能的对手,他的出拳速度太慢,廖能趁着昏暗的灯光,直接给了他一招——罗汉举鼎。 此乃罗汉拳中的招式,意在双拳齐出,两个拳头的威力总要翻倍的厉害。 廖能的罗汉举鼎,双拳齐出正好命中半大小子柔软的腹部,半大小子腹部受到了伤害,连连向后退出去数步。 他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厉害,立刻对着外面的大喊道: “来人啊,快来帮忙啊。” 随着半大小子的呼喊,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面对对方的增派人手,他冷哼一声低语道: “打不过,就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廖能的这句话虽然话语声音不大,但这里比较安静,那半大小子的耳朵又非常灵敏,他对着廖能嘿嘿一笑道: “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们是绿林。” 廖能对于半大小子的自称,却是瞥了瞥嘴道: “什么绿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是土匪就是强盗!” 半大小子原本的小人得志却因为廖能的这句话搞得他的心情瞬间又变坏,他招呼那些前来增援的人道: “大家快动手啊,这小子瞧不起咱们,今天咱们就让他知道咱们到底是谁!” 廖能对绿林的定义,不但半大小子听到了,连那些前来增援的人也听到了,他们非常讨厌,别人称呼他们土匪或者强盗。 不是说他们是自欺欺人或者掩耳盗铃,死要面子,而是有些人并不是纯粹的土匪或者强盗,或者说,有些人是没办法才干了这个行当。 而现在廖能遇到的这些人还真是属于那种被逼为盗为匪者,他们听到廖能的话,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这样的实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变相的侮辱。 他们一是救援半大小子,二是,泄心中之愤,让廖能闭嘴。 对方的人数应该不少,廖能选择的就是往后退去。对方人数多,硬拼肯定要吃亏,他只有想办法在昏暗的牢房里,浑水摸鱼了。 随着廖能的后退,他的双目仿佛能够发出光亮一般,睁得溜圆。借助油灯的灯光,他终于看到对方的人数在四人的样子。 忽然,他看到了一处白色的光亮,他二话不说直接向着那光亮的地方跑去。 按照廖能的想法是,所料不差那处光亮应该就是牢房的出口。就在他如此想着,跑出去数十步,目视那光亮之处在他看来是越来越大。 忽然,他貌似被什么给压住了,准确说起来应该是双腿,有人用双手紧紧怀抱住廖能的双腿,并发出得意的笑声道: “还是大当家的办法好使,一个亮光就让有些难搞定的人,就被这么逮住了,大当家英明啊。” 摔倒在地上的廖能终于知道,他现在是中了对方的计策。此刻他极力的开始挣扎,但那抱住他双腿之人,好似一副镣铐一般紧紧锁住他的双腿死也不放松。 因为双腿被束缚,他只能趴在地上,企图往前面吃力的爬行。但对方给他在腿部的压力,让他可以说是寸步,很快,其他的三人继续大力按住了廖能。 而刚才在廖能手里的半大小子,用双手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腹部,然后,用力的踢了廖能两脚,踢得廖能的头部是嗡嗡作响。 他们五人七手八脚的用麻绳把廖能从后面捆住双手手腕,然后,扛着他,放在角落里。 其中一个平头壮汉对着廖能威胁道: “小子,你最好合作点,反抗只会让你受到的皮肉之苦,哥几个走!” 廖能现在被他们结实的捆住了,动弹不得。 但此刻还不是他感叹的时候,那帮土匪强盗欺负他之后,又有后面的还来欺负他。 它们总共有七八条之多,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背部都是黑红色,看来它们都以为廖能是在劫难逃,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黑红色的长虫开始向着廖能的身体快速爬去,很快它们爬上了廖能的手臂、胸腹,最主要的还是脸部。 它们统一都向着廖能的嘴巴爬去,廖能看着它们争先恐后的爬向他的嘴巴,心中暗道: 莫非,这些个毒虫都是喜欢进入他的肚子里,给他放毒吗? 看来肚子疼是免不了了,否则,任由这些毒虫从他的口腔进入,然后,活着通过他的喉咙,再到他的胃里,想想都汗毛直竖,心里膈应的厉害。 廖能为了能够极力避免这些黑红色的毒虫进入口腔,他是紧闭双唇。 可是,这些毒虫可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张开它们的嘴巴用牙齿撕咬廖能的嘴唇,廖能实在受不了这些毒虫的撕咬,只能缴械投降。 但廖能却并没有服输,虽然嘴唇挡不住它们,但还有第二道关卡,那就是廖能的牙齿。 他的上下牙齿紧紧的咬住,不给毒虫任何通过的机会。但廖能太过于贪嘴,嘴里难免有蛀牙,这蛀牙成为了这些黑红色毒虫攻坚的目标。 随着有毒虫已经开始从蛀牙的方向,身体慢慢进入廖能口腔之中。廖能只有用最后一个办法了,虽然这个办法后面有副作用,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那就是吃了这些毒虫了,随着廖能对这些黑红毒虫无情的咀嚼和咬断,这些毒虫很快就全军覆没了。 可廖能却有呕吐的冲动,他知道这些毒虫如果吞下肚去,那他的肚子就不好受了。 廖能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在通过咀嚼和咬断毒虫的同时,整个身体却开始了吞咽的动作,很多毒虫的尸体却一下子顺着口腔进入了喉咙,最后到达了胃里。 虽然,他最后通过自己的意志力吐出了很多,但还是有少部分吞了回去。 就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肚子再次疼痛起来。但还好有菩提真气开始在身体之中快速运行,才让廖能有了喘息之机。 位于粼河城城西山脉的山顶上,有一座猛虎堂。山高而附着积雪,天气寒冷,但端坐于猛虎堂的壮汉却依然或穿单衣或穿短褂,根本不畏惧寒冷。 他们各个身体健壮,虎背熊腰,纷纷用双目紧盯坐在主位上的大当家王悦。 王悦所坐的主位下面,铺着一整张老虎皮,虎尾朝上,虎头朝下,如猛虎下山之势,王悦端坐之上,颇有气势。 他目视了猛虎堂内,坐着四位心腹,清了清嗓子道: “那天抓上来的小子,怎么样了?招供了什么没有?” 面对王悦的询问,四位心腹面有难色,面面窥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站立在王悦身边的一文弱长须书生对着他回答道: “大当家,那小子很不合作,还打伤了咱们的人,还好在几人的努力下,终于让他老实了。” 此长须文弱书生乃王悦身边的狗头军师胡伟,胡伟看到王悦听了汇报之后,脸色铁青,甚至是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常年跟随王悦左右的胡伟,知道此刻这大当家肯定怒了,他立刻再次出口道: “大当家请放心,往常绑上山来的不合作之人多了去了,最后,都架不住我们略施手段,乖乖就范。 他应该也是如此,您就放宽心,交给我们办理吧。” 胡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悦虽然略微点头,但还是叮嘱胡伟道: “对于此人,我另有打算,你们不可太过。” 胡伟对于王悦的嘱咐,立刻抱拳道: “大当家之言,我等谨记。” 廖能在山洞牢房内已经被关押了数日之久,这几天下来,这些个歹人每次都来逼问他情况,要从他口中掏出信息。 但廖能却坚持不开口,就算对方打他、骂他也是无济于事。他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抓他,但他此刻很明白,不说会有活下去的希望,说了反而会死得很快。 这些人倒也是不厌其烦,每天都是如此,但廖能也是在苦苦硬撑。 为何? 廖能也是肉长的,每天被人辱骂,他可以用佛经来化解心中的不满,安抚心中怨恨的情绪。 可每天被人殴打,他实在受不了,因为,疼啊。 他曾经听过师兄了空介绍过少室寺的武功,其中,有一门内功,了能听了之后,就非常的神往,此乃《金刚不坏神功》。 这门内功,习练之后能够使得身体如钢似铁,铜皮铁骨,一般的伤害是根本不能损其半分。 可惜,这门武功必须是首座以上的武僧才能习练,廖能不过是个普通武僧,只能望功兴叹了。 另外,廖能还发现这几日,食物和水,他得到的是越来越少。看来,这些歹人是准备用缺食少水,来考验他的忍耐力了。 他还真经不起饿肚子,毕竟,他每天习练《菩提心经》必须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作为基础和后盾,才能进一步去化解他身体里的蓝玫香之毒。 当然,缺少水的补充对于他来说,也是致命的。 这用当初师兄了空对他耳边老生常谈的那些话,应该叫做,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苦其心志,他也在做,其实,他很不习惯乞帮的生活,总是要去做一些他觉得不对的事儿,但为了能够从赵光雄哪里换取自由,也不得不为之。 劳其筋骨,他是每天都在做。毕竟,《菩提心经》的修炼,产生的菩提真气对身体的经脉也是做着锤炼和扩张。现在他觉得,蓝玫香之毒已经不再发作,只要持续的保护五脏六腑和化解毒素,相信他很快就会痊愈的。 至于饿其体肤,他真的是不抗饿,但又不想对他们屈服,那怎么办,那只有找到一种看似饮鸩止渴的方法,那就是吃虫,吃那些红黑色的长虫。 虽然这些长虫,味道怪异,还有苦味,但总比饿肚子的强。 当然吃下去之后,还有副作用,那就是会增加一些毒性。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和那些歹人比拼意志也只有如此了。 说来也怪,廖能觉得这些虫子就是不如人,明知道会死,还拼了命的往他嘴里爬。 难道这些长虫连脑子都没发育出来吗? 对于现在的廖能来说,倒是好事儿,被困得严严实实,这些被他当做食物的红黑色长虫,却是乖乖的往他嘴里爬,难道这是日月光芒佛可怜他,冥冥之中为他送食物吗?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那些歹人已经不再为他送食物和水,他全靠吃红黑色长虫,过了整整一个月。 这样的情况,那些自称自己为绿林的好汉却不知晓,都以为廖能非常人,不同意一般。 他们立即把这个情况告知了大当家王悦知晓,他们在汇报给王悦之后,王悦却眉头紧锁的用手指抓了抓自己的青皮头,低头喃喃自语道: “都关了这个小子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人来赎他呢?莫非罗达提供的消息有假?” 其实,作为廖能师傅的汤伦早已经在寻找廖能的踪迹了,只不过,他发现的比较晚了罢了。 因为他知道,廖能平日里既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玩乐,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在房间里打坐练功。 这倒是刻苦,让汤伦这个做师傅的倒是安心和欣慰,可因为如此,汤伦也对廖能是否在狗牙堂驻地疏忽了。 他也是在五天之后,没有看到廖能的踪影,这才想去看看廖能到底怎么样了。 可当他踏入廖能的房间之后,却没有看到廖能的踪影,刚开始他还以为廖能是吃饭去了,不过,看看天色根本不是饭店,他这个时候,回去哪里呢? 不过,平日里廖能因为饭量大,吃得也多,吃得多自然时间会很长,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但他左等右等,看着天色从蔚蓝色化为深蓝色,太阳也从悬挂高空到西峡西沉,月亮也慢慢爬上天空。 汤伦这才知道廖能也许是有什么事儿了,于是,他命令身边人先开始在粼河城内到处寻找可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把此事告知狗牙堂堂主霍全朦,霍全朦对此事也是很重视,命令狗牙堂的人,继续寻找,一定要一点点找过去,霍全朦发话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按理说,乞帮在粼河城也是第一帮派,情报网也是不错,他们当时也找到了“来客饭庄”,他们其中也有说见过廖能,可惜,有用的信息很少。 至于那位为廖能服务的小二,早就不见踪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小二倒不是被粼河西山的绿林灭口了,而是给了他不少银钱,让他不要再回粼河城,自然,乞帮要找线索那是难上加难。 王悦刚开始听信罗达的花言巧语,认为廖能是个乞帮的重要人物,最起码他也是乞帮狗牙堂的重要人物,可惜啊,乞帮狗牙堂的霍全朦和汤伦找不到线索也是无奈。 王悦的苦恼,作为狗头军师的胡伟自然是看在眼里,他也是装作无意中把这个消息告知了那些绿林好汉。 他们得知此事后,也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手下人就忍不住对王悦粗声粗气的对着王悦抱拳建议道: “大当家,看来是罗达那个混蛋欺骗了您,这个新抓来的小子也不过如此。 这么关着他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杀了他算了,也能消除我们兄弟们的心头之恨。” 这个绿林好汉一番话语之后,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道: “兄弟说得是啊,在下也是有相同的建议,杀了他,大当家也少了个心事儿。” 有人如此附和,其他人也是有类似相同的话语,而作为狗头军师的胡伟却是站在王悦身边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王悦的最后定夺。 忽然,王悦用力一拍大腿大骂道: “他娘的,这个天杀的罗达,竟然欺骗老子。老子和他没完,他别落在老子,老子一定让他知道欺骗一个人是什么下场。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杀了他算了。” 作为大当家的王悦都答应了众人的建议,众人自然是一通马屁纷纷道: “大当家英明啊,还是大当家聪慧过人。” 既然事情这么定下来了,在王悦的带领下,他们就来到了关押廖能的山洞。 当他们刚刚踏足山洞几步时,却听到有个女声用邪魅并玩味的声音道: “小子,你是谁啊?怎么关在这里,看你被这么捆着,应该很不舒服吧,要不要本小姐给你松松筋骨。” 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甚至有些人都有些害怕,而作为狗头军师的胡伟面对有些尴尬之色的王悦,是耳语了几句。 王悦听之,也是略微点头,叹气道: “听你的。” 第040章 廖能收徒 王鹊对着廖能毕恭毕敬的抱拳,请求廖能收她为徒,但廖能却觉得王鹊另有心思。 廖能不肯受王鹊为徒,王鹊虽然依然对着他抱拳,但王鹊却心中浮现对他的恨意。 但王鹊自己也明白,她的功夫到底是有几斤几两,她是真心求教。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鹊很快就发现了什么端倪。每次,外面就送到这里一份饭,没有廖能的份儿。 廖能虽然忍饥挨饿,努力不去看王鹊吃饭。 王鹊别看和其他女子有些不同,有些女汉子气。但女子相比于男子来说,会更加的细心,总能发现点什么。 她很快就发现,廖能每次在她吃饭的时候,极力闭住双眼,盘膝而坐。 但肚子里传来的饥饿之声,那当然是免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每当王鹊扒着饭碗里的饭菜,很快饭碗里就散发出饭香和菜香,这食物的香味就像独特的迷药一般,勾起人的欲望。 而这饭菜的香味明显就勾起了廖能的欲望,因为,她看到廖能虽然端坐地上,看似和平日无二。 但他不停吞咽口水的喉咙在一上一下,整个人还在微微颤抖,王鹊知道,这廖能肯定在挣扎,而且是痛苦的挣扎。 那既然如此,她就故意在扒拉饭菜的时候,闹出很大的动静,比如说,筷子和饭碗总能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饭菜通过筷子送入口中,她总是在上下唇碰出声音,咀嚼的时候格外大力。 又比如,她吃饭的时候,故意离廖能近一些,让廖能又更大的感受。 廖能本就是一个经不起饥饿的酒肉之徒,他现在已经饿了一天了,但对于他来说就是饿日如年,整个人已经很难受了。 现在王鹊如此大声,他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对着王鹊大吼道: “一个姑娘家,吃饭如此没教养,成何体统。” 王鹊听到廖能的责备,丝毫没有怒意,反而心中一阵窃喜,甚至吃饭的时候,更加靠近廖能。 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廖能的责备,而是渴望廖能的责备。 这一就是,看来她已经找到廖能的弱点了。 这二就是,她贵为父亲王悦的独生女,从小到大一直被王悦看待为掌上明珠。 平日里,真的是想要什么,父亲王悦最大限度的满足她。可如此的千依百顺和对她的溺爱,王鹊的内心里却并不开心。 因为王悦是粼河西山的大当家,平时的时间还是和那些绿林在一起,所以,王悦和王鹊相见和相遇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虽然,每一次相见,王悦总是对王鹊嘘寒问暖,但作为女儿的王鹊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有很多人希望自己的一生是没有波澜的,顺顺利利,一帆风顺那是最好。 如王鹊来说,现在她的境遇已经算好的了,不愁吃,不愁穿,还有自己的小天地。 可是,她却想去追寻新的东西。 那些粼河西山的绿林看到她都是非常客气,更是非常恭敬,她也当然心里明白,他们如此,也是看在她有王悦之女这个身份。 廖能的来到,却让王鹊对先前那些安排的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先前的来得人,要么是胆小如鼠之辈,要么看着很厉害,但还没交手,就跪地求饶了。 当然,也有什么都不怕的,可却不知道为何,还是莫名其妙的死在她的手里。 不过,他们统一的结局都一样,那就是埋在那个小土坡里,埋得人不少,他们死了也不会寂寞。 王鹊刚看到廖能的时候,感觉他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小土坡里会多一个人罢了。 不过,她的一再受挫,才觉得眼前的廖能和那些以前死去的不同。 廖能是猜中了她的某些心思,但她更多的希望廖能能够陪着她,在这里带她远离孤单。 次日,她特意在外面等着那个送饭的绿林前来,当那送饭绿林来了之后,特意叮嘱他,下一顿饭要多送一份来。 那前来送饭的绿林听到王鹊的吩咐,略微有些迟疑,并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头答应,放下饭菜,转身而去。 这个消息,送饭的绿林自然是第一时间把这个情况告知了大当家王悦,王悦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是面如常色,对着送饭绿林回答道: “按她的意思做,没什么的。” 廖能本还想坚持,可耳边依然是王鹊大声吃饭的声音,这让廖能气得恨不得给王鹊一顿好瞧的,让她安分点。 可在他睁眼想要用拳头回应王鹊时,却发现嘴里吃着饭菜,并端来一碗饭菜递给他。 看到饭菜的他,廖能是无比的渴望,毕竟,他是那么不经饿。 不过,他还是没有接过饭食,依然,倔强想要闭上眼睛,继续盘膝打坐。 但王鹊是猜到了廖能此刻心中的疑问,立刻扒了一口饭菜,送入口中,咽下肚去,让廖能看到这饭菜是无毒的。 廖能看到王鹊如此替他试饭,展现诚心。他还是有些带着迟疑的从王鹊手中接过饭菜,最终,还是忍住了饭菜那诱人的香味对着王鹊询问道: “你为什么要给我饭吃?” 王鹊依然在廖能面前表现的狼吞虎咽,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廖能道: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师傅。” 廖能听到王鹊依然是这样的回答,他的心里有一丝松动,可他还是对王鹊道: “我的武功很差,在我那里属于末流,根本上不了台面。你还是找个功夫好的拜师吧。” 廖能回答王鹊的话是实话,在少室寺里,他和戒色被寺里的武僧背后称为“两大活宝”。 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呼,总的来说就是因为武艺颓废,不好好修习,不守清规戒律,思想懈怠。 虽然,他再次捡起了《罗汉拳》、学会了《菩提心经》、《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那也是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去学得。 如今,从少室寺出来了,他还是很很怀念少室寺的时光,想念那里的人,那里的发生的事,甚至那里的一草一木,特别是他的师兄了空,以及那个不知道现在何地的兄弟戒色。 廖能若有所思的思想飞回到了少室寺,回答王鹊之后,王鹊却一脸狐疑的目视他,觉得他肯定还是心中对她有芥蒂,才如此说得。 于是,王鹊略微沉凝后,来到廖能面前道: “师傅,如果,你愿意教授在下武功。在下愿意在适当的时候,去面前我爹,求我爹早日放你下山。” 廖能听到王鹊的这个建议,头部太阳穴处的神经微微一动,同时眼皮一抬目视了一眼王鹊。 这王鹊此刻的表情用郑重其事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 王鹊抛过来的橄榄枝,对于廖能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他也知道王鹊是那个光头大当家王悦的女儿,说话肯定是有分量。 这女野兽连这个条件都抛出来,足以可见她是诚心诚意,就算她的心里有其他心思,他廖能也无法拒绝。 毕竟,下山意味着他可以继续去完成赵光雄安排的任务,而他也不会逾期,孙记杂货铺那里,问孙玖拿解药。 于是,廖能很快就对着王鹊点头道: “好吧!” 王鹊听到廖能肯答应,是露出如鲜花般绽放的笑容,这笑容一定都不带做作,也不似先前那小女孩儿般状的伪笑,因为是出在她内心的欢乐和喜悦。 廖能见到王鹊如此开心,他却依然一脸严肃的看着王鹊道: “既然,你要做我的徒弟。 那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首先,你要听我的话,否则,你不再是我的徒弟。” 王鹊听到廖能布置的要求,连连点头,满口答应抱拳道: “师傅,作为徒儿自然是听师傅的话,您就放心吧。” 廖能听到王鹊答应他的要求,再看王鹊依然在他的面前抱拳的模样,因为这个事儿比较仓促,他想到的也不多。 只能临时想了一会儿对着王鹊下令道: “王鹊,你听着。首先,你先把自己重新收拾一番,长指甲全部剪去,身上的衣服全部换洗干净。 另外,这性子也要改改,你是人,不是野兽。 一副那个鬼样子,想干嘛?” 廖能对着王鹊提出了几条整改建议,王鹊依然是抱拳聆听之后,对着他点头抱拳道: “谨遵师傅教诲,徒儿全部会做到。” 他听到王鹊这么说,也就慢慢的来到原来盘膝练功的地方,准备入定练功。 忽然,抬眼看到了那个小土坡,于是,他遥指小土坡对着王鹊询问道: “那个土坡里埋得是什么东西?” 王鹊听到廖能询问小土坡,她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回答廖能也是一时语塞。 廖能看到王鹊表示沉默,他立刻脸上神色阴沉对着王鹊厉声道: “王鹊,我先前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 王鹊听到廖能的责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悬于表面,对着他有些颤颤巍巍回答道: “师,师傅,小土坡里,埋,埋的都是死人。” 廖能听到王鹊的回答,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下意识的双手合十,对着小土坡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对着王鹊询问道: “这里应该有铁铲,你去拿两把来,把那些人都给挖出来,重新埋葬,然后,给他们竖个碑。” 王鹊听到廖能的下令,立刻从屋子里拿出两把铁铲,交于廖能一把。 廖能从王鹊手中接过铁铲,然后,起身带着王鹊来到小土坡的面前,开始一铲接着一铲挖土。 二人不知道挖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些许白色的痕迹,廖能猜想那应该是尸骨。 于是,廖能继续拿着铁铲对王鹊叮嘱道: “下铲子轻点,别把骸骨给铲坏了。” 随着廖能带着王鹊挥动铁铲步步深入,那下面的骸骨终于露出本相。 廖能也不是第一次见过白森森的骸骨,这些他在少室寺的圣僧穴曾经经过历代方丈圆寂的遗骸,也是见怪不怪了。 廖能和王鹊一起整理出整整九具尸骸,廖能看到这些尸骸之后,气愤的看了一眼王鹊,心中暗道: 你怎么如此狠毒,不把人命当回事儿,草菅人命,真是罪过。 王鹊看到廖能眼中的愤怒,她不好意思和廖能的眼睛四目相对,只有低头去继续整理尸骸。 当九具尸骸全部整理出来之后,廖能对着九具尸骸再次双手合十,口中念诵几句“阿弥陀佛”后,对着王鹊冷冷的吩咐道: “王鹊,你去挖九个大坑,我在这里为九个亡魂念诵《大悲咒》来超度他们。” 王鹊听到廖能的话之后,知道廖能对这九个已死之人的怜悯之心,老实的去拿着铁铲挖坑去了。 不过,她很好奇廖能为何会念诵佛经,难道,廖能是向佛之人吗? 虽然,她心中有疑问,还是按照廖能的要求去做了。 在她满身大汗的挖好九个大坑,右手拖着铁铲来到廖能的面前交差道: “师傅,我已经把九个大坑都挖好了,咱们把他们埋了吧。” 王鹊经过艰苦的挖坑之后,非常疲累。但廖能心里对她却很不满意,因为,他觉得王鹊对死去九人根本没有一点歉意和愧疚,而是被动的接受廖能发布的命令罢了。 既然,九个大坑已经挖好,廖能配合王鹊把尸骸抬到大坑之中。 但掩埋的工作还是由王鹊独立完成,王鹊对廖能如此安排有些气恼,可她看到廖能脸上的阴霾,也就闭嘴不言了。 王鹊掩埋一具尸骸,廖能就在大坑边,目视被慢慢掩埋的尸骸开始念诵《大悲咒》来超度这些人。 这事从早晨一直干到太阳快落山之时,终于干完了。 王鹊此刻已经腰都直不起来,坐在地上无力的用粉拳捶打酸软的腰,对着廖能叫苦连天道: “师傅,这活真累啊。您可舒服,只要动动嘴就可以了。” 廖能面对王鹊的埋怨,却是一本正经的对着王鹊回击道: “累?你如果不酿成这么多的杀戮,你用得着这么累吗? 我动动嘴?我这是在替你赎罪,用佛经来超度他们,希望他们死后能够宽恕你,永远不要让他们的阴魂不散,来缠着你!” 王鹊听到廖能,心中一丝暖意遍布到全身,她对着廖能嘻嘻一笑道: “师傅,你真好。” 可廖能对于王鹊的评价,却是转过头去,背对着她吩咐道: “王鹊,虽然,他们九人已经重新安葬了。 但你必须在接下来的七七四十九天内,每天都到他们的墓前,念一遍《大悲咒》,以此来请求他们彻底宽恕。” 王鹊听到还要在九具尸骸面前,还要用七七四十九天的功夫,念诵佛经,她立刻就忍不了了,心中的防线也彻底崩塌了。 她对着廖能怒喝道: “师傅,差不多就行了。干嘛,非要揪住我不放。 这些人本来就是罪大恶极之人,一个个脑满肥肠,达官显贵,体态臃肿,纸醉金迷,他们都不是好人。” 廖能听完王鹊对那九个已死之人的控诉之后,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仰天大笑之后,对她询问道: “王鹊啊王鹊,难道,他们有钱有势有地位,就一定是罪大恶极,都是坏人吗?” 王鹊看到廖能嘲笑她,她气得小脸通红对着廖能争辩道: “爹说过,这些家伙,之所以会富有,都是用了非人的手段,得到了这一切,都是该杀之人。” 王鹊的话,廖能没有去回答,而是表示的沉默,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话去回应王鹊,而是,他觉得他现在和这个土匪之女说这些,应该没什么用。 毕竟,这些土匪,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是绿林。 但他们做得都是打家劫舍的事儿,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他们这些粼河西山土匪,就是靠山吃山,对过往的有钱人,看起来家庭殷实之人,来打劫,甚至敲诈勒索。 这些土匪把这些事儿都看的再正常不过,甚至他自己也被绑架到粼河西山。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些土匪把他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也是这些土匪的目标。 廖能不想再对这个土匪之女王鹊说什么,而是,盘膝坐于地上,习练《菩提心经》了。 次日,天蒙蒙亮,廖能早早从打坐入定中醒来,然后,来到昨日九个新坟面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道: “诸位已经逝去,就不要再留恋人世间。 歹人昨日已经替你们重新掩埋,也知道错了。请你们看在她悔过的份上,饶她一命。 我会从今天开始为你们诵经祈福,祝你们早登极乐。” 就在廖能对着九个新坟念念有词后,开始诵读《大悲咒》之时,身后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右肩,好像有新发现一般对着廖能双目圆睁兴奋道: “师傅,你肯定是个和尚!” 廖能面对身后王鹊的猜测,他心中感觉哪里隐隐碎了一些,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对着王鹊轻轻摇头道: “我不是和尚,只不过信佛罢了。” 王鹊听到廖能的回答,却是对着他哈哈一笑道: “你虽然不是和尚,但你的心和大师一样仁慈,你的这份心,我记在心里。” 廖能知道王鹊到底指的是什么,他没有去回答王鹊,而是继续在念诵佛经。 在《大悲咒》诵读完毕之后,他才闭上嘴巴,转身看向王鹊。 他赫然发现,今日的王鹊和往常有些不同,嫩绿的衣衫,打扮干净脸庞,秀发聚拢的发辫,已经带有隐隐的一丝甜味的笑容。 这让廖能感觉看着王鹊舒服多了,看来女人都是喜欢漂亮的,一个女人好好收拾一番,总比邋里邋遢要好,但希望她的心也可以收拾一下。 王鹊也觉得自己今天比往日要清爽很多,心情也不同。她笑吟吟的端上早饭来到廖能面前道: “师傅,替徒儿诵经,应该饿了吧,吃点东西,补补元气。” 廖能看到作为徒弟的王鹊还算恭敬和孝顺,也就接过了早饭。 当二人吃完早饭之后,王鹊一席绿衣来到廖能的面前,双目期待这个师傅会教她些什么。 廖能自然是知道师徒之间,最直接的就是一个教授的关系。 他当然不能把少室寺学到的武功交给王鹊,他索性就把在乞帮狗牙堂学到的《狗爪功》教授给王鹊。 王鹊看到廖能教授武功,她自然是很欢喜,认真的学习。 不过,廖能很注意节奏,教授武功,不快不慢,尽量的把时间拖长。 毕竟,他会的武功不是很多,而且,看这个王鹊貌似还是一张白纸。 按理说一张白纸,应该很好忽悠才对。 但廖能还是明白的,越是一张白纸,学起东西来往往是最快的。 想当初,他在少室寺的佛心崖、圣僧穴、藏经阁跟着慧根、慧明、慧行三位大师修行时,他们对廖能还是很满意的。 一方面是廖能肯去学习,另一方面,他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学什么更快,而且,他的脑子也不错,一下子就记住了。 学过少室寺武功的廖能觉得《狗爪功》很容易,而王鹊是足足学了三个月,才把这《狗爪功》给全部学完了。 如果,说王鹊是不是融会贯通,那就要问她自己了。 而学会《狗爪功》的王鹊非常自信,每天都看不到她人影,不知道她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不过,每天回来都不是很开心,有一次甚至对着廖能发脾气道: “师傅,你还有什么其他武功交给我吗?你交给我的武功,和他们去切磋。 虽然,彼此战了个平手,但明显他们是让着我。 我不要这样的平局,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实力打败他们!” 王鹊口中的“他们”,廖能猜想应该就是那些土匪了。 廖能虽然不知道那些土匪到底武功如何,但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每个人自带着杀戮之气,他们的武功也是从实战中演变而来。像王鹊这样新学武功之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他看着王鹊一脸气愤的模样,只能告诫她道: “武功招式是需要的,但更需要的是练功。你的各项基本功都不行,如何才能发挥武功招式真的厉害呢?” 听到廖能的语重心长,王鹊也收拾起自己失落的心情,开始扎马步,搬重物,漫山遍野的跑步等等。 而廖能看到终于把王鹊给对付过去了,他也是舒了一口气,继续打坐练功,排解蓝玫香的毒素。 不过,时间过了没多久,王鹊再次灰头土脸的来找廖能,廖能看到王鹊这幅模样,肯定又是她耐不住性子,又去找人比武了。 她直接对着廖能哭诉道: “师傅,你就教我一些你厉害的武功吧,比如,就像上次你打我的几拳,真是厉害。 我就想学那个!” 廖能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对王鹊暗叹道: 好聪明的丫头。 第041章 惺惺相惜 王鹊带着委屈和难过的向廖能哭诉,廖能却从她的哭诉之中,感受到她的聪明。 他随之叹了一口气,谁让他当时在和王鹊对战的时候,显露了罗汉拳的武功招式。 廖能无奈也只能教了王鹊三招《罗汉拳》的招式。 第一招:罗汉龙虎 此招乃是传自一个传说,罗汉受日月光芒佛法旨,下凡来打败危害世间的恶龙和猛虎,世人有人好奇罗汉的打败龙虎的雄姿,偷看之后,似模似样的模仿后,竟然成为了一招厉害的招式。 第二招:罗汉天翔 此招乃是需要腾空而起的拳法,用于打击飞跃到空中的敌人,一拳出去,命中要害,击敌于空中。 第三招:罗汉拜佛 罗汉乃是日月光芒佛麾下的得力战将,既要恭敬于日月光芒佛,又要帮助日月光芒佛处理任何事务。每天跪拜日月光芒佛是少不了的仪式,少室寺弟子得知之后,创出了这个招式。 在廖能看来,这三招是《罗汉拳》中最难的三招: 罗汉龙虎霸气,罗汉天翔飘逸,罗汉拜佛诚心。 可这三招里面的精髓,廖能都无法真正能够做到,他相信王鹊也无法做到。 毕竟,少室寺的武功是武僧专练,或者说是男子专练,女子练习肯定不行。 王鹊得了这三招之后,是兴高采烈的走了。打法走王鹊之后,廖能继续打坐练功解毒去了。 王鹊练习廖能传授的罗汉拳三招,再次信心满满。虽然,这武功是针对男子修行,可王鹊的骨子里是十足的女汉子,是另外一种不同于是男人的女人。 猛虎堂内,原本空无一人的偌大地方,却有着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之间的比武切磋。 在周围围观的众人,原本玩味的笑容,渐渐因为女子的犀利招式而消失,很快换做一脸惊诧的目视那女子的一举一动。 比武中的女子,拳法犀利,恨不得拳头自带利刃,打向对方是锋芒毕露。 而与她比武的男子,也从刚开始的陪她玩玩,到后来的沉着应对,甚至是脸上微微变色,到最后的严肃认真。 可惜,女子还是落败了。毕竟,女子根基尚浅,虽然一时招式的犀利,却很快暴露了她后劲的乏力。 比武男子胜在了持久和基础夯实,他目视摔在地上的女子,伸出手友好的拉起女子笑道: “大小姐,你的武功精进不少,大有可为,只要勤加苦练,以后,必能闯出一番名堂。” 对男子的鼓励,王鹊却很不服气的被拉起,然后,很快挣脱了男子的手,倔强的嘟嘴道: “哼!达叔又用话哄骗我,你画得饼已经吃得够够的。不想再吃了,再吃我就要饿死了。” 周围围观的绿林听到王鹊的话是哈哈大笑,而被王鹊成为达叔的男子,却是摇着头笑了笑。 就在猛虎堂里一片轻松活跃的气氛之中,从某处却传来低沉的咳嗽声,众人听到之后,纷纷行色匆匆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原本还算有活力的猛虎堂,瞬间就冷清了很多。 一脸肃穆的王悦,身着灰布袍服双手放于背后,踱步来到从猛虎堂的后门走向猛虎堂的大堂之中。 作为独生女的王鹊看到父亲王悦前来,立刻如林中小鹿般连蹦带跳的来到王悦的身边,对着王悦笑道: “爹!” 王悦看到自己的独生女儿,原本肃穆的脸上也带了一丝喜色。 他见到女儿王鹊欢喜的目视他,他原本的喜色却收起一些,爱怜的摸着王鹊的头顶秀发对着她询问道: “你刚才的武功招式不错嘛,是哪里学来的?” 王鹊听到父亲的称赞,瞬间抬头挺胸回答道: “是师傅教我的。” 王悦听到女儿连师傅都有了,立刻再次好奇的追问道: “谁是你的师傅?难道是那个臭小子?” 面对王悦的询问,女儿王鹊是惊讶的目视父亲王悦道: “爹,您怎么知道的?” 王悦却是呵呵一笑,他对着王鹊微笑道: “傻丫头,你那里除了你,就是那个小子,难道,还有第三人不成?” 王鹊看似问了一个很脑残的问题,但内心惊讶于平日里,一心只为粼河西山忙碌的父亲,也会有时间来关注她。 作为父亲的王悦,亲昵的拍了拍女儿王鹊的头顶道: “鹊儿,去把那小子给我带到猛虎堂来就说我要见他。” 女儿王鹊听到父亲的话语后,心中又是一惊,她立刻对着父亲述说道: “爹,他这段时间挺老实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王悦看到女儿如此护着廖能,却是露出怪异的笑容点头道: “鹊儿,你放心吧,爹不会为难他的。” 王鹊听到父亲的承诺,抬头看向父亲的笑脸,却看到父亲脸上别有意味的感觉,立刻感知到了什么,立刻离开父亲的手,对着父亲王悦掷地有声道: “爹,他是我师傅,你千万不能把他怎么样!” 王悦立刻把女儿王鹊的话听到耳朵里,点头重复道: “知道了,他是你师傅,那快叫你师傅来吧。” 王鹊向父亲王悦告辞之后,离开猛虎堂,回到她自己的那片小天地,看到正在练习拳法的廖能,此刻正在挥拳虎虎生威,拳风霍霍,每一拳挥出都是刚强有力。 王鹊看到廖能练武,却并没有打扰他,而是,躲避起来开始观察。 她觉得这个师傅,看似教了她武功,但却还是有保留。比如,昨日教她的三招。 她只用了三招,就让所有土匪对她刮目相看。 既然,廖能不愿意多教,那就偷学。 她在旁偷看,一直到廖能打完整套拳法收功之后,才慢慢进入。 廖能平日里以打坐习练《菩提心法》为主,为的就是早日排除蓝玫香之毒。 当他在传授王鹊三招《罗汉拳》的招式之后,他顿时心中一动。内功重要,外功和轻功也不能落下。 于是,就在王鹊出去之后,他开始打了五遍罗汉拳法和习练了五遍《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 刚开,他还有些生疏,为了方便回忆,他是手上做着动作,脑海之中开始回忆《罗汉拳》和《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的所有内容。 在回忆了全部招式、口诀以及要义之后,他打拳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越来熟练,而轻功自然也是轻巧异常,好似鸟儿版在空中飞翔。 这王鹊看似是偷学了廖能的罗汉拳法,但那不过是半套罢了,而且,他打拳的速度很快,其实,里面很多细节,王鹊都没有注意到,顶多也就是有个初步的概念罢了。 自以为偷学到廖能功夫的王鹊,努力憋住心中狂喜,来到廖能的面前笑道: “师傅,我爹让你到猛虎堂去一下。” 王鹊的表情是那么的开心,说话也带着无害。可在廖能看来,却是大大的不妙。 他被这些所谓的绿林给抓上粼河西山之后,在王鹊的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召见他的意思。 现在,却猛地要召见他,他心中难免要顿一顿。他谨慎的目视王鹊的笑脸询问道: “王鹊,你爹除了说要我去猛虎堂,还有说其他吗?” 王鹊用摇头来回答廖能,既然,没有其他话,那么就知道去吧。 毕竟,这里是土匪的地盘,忤逆他们的意思,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廖能离开王鹊的驻地,询问了巡山的土匪,很快就找到了猛虎堂的位置。 踏入猛虎堂大门的他,看到猛虎堂内,空无一人。他继续踏步进入,四处看了看,寻找王悦的踪迹。 廖能在猛虎堂内寻找一圈,没见到一个人影之后,闲来无聊,随便找了座椅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在他坐定之后,却发现身上没来由的一阵寒冷,他打了寒颤之后,立刻从丹田运动到全身,保持自身温度以防寒冷而生病。 而就在他感到自己运功的一刻,却感觉有一股杀气从背后杀来,而且速度很快。虽然,他背后没有眼睛,但总觉得有危险存在。 廖能很快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向着前方跑去,可就在他转弯准备向着猛虎堂的大门跑去时,一只肉掌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在下意识的过程中,身体向旁边摆动,用最大努力去躲避那肉掌带来的攻击。 但对方的速度太快,那只肉掌还是贴着他的右脸颊过去了。 廖能的脸颊顿时被肉掌摩擦过后,感觉表面生疼。但他没有选择反击,而是夺路而逃。 可惜,对方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廖能无奈只能对着那人直接给了罗汉拳中的一招——罗汉巨鼎。 此乃是双拳齐出的招式,左右出拳齐攻对方的前胸左右两边。 而对方这个光头八字胡也是双掌齐出,正好是双拳对双掌,发出皮肉剧烈撞击之声。 就在廖能心中一惊之后,还要举拳打向这个光头八字胡时,这光头八字胡却是用手指捻了捻胡须尾部对着廖能意味深长的笑道: “果然是罗汉拳,不错,不错。” 廖能看到这个光头八字胡,看出他的武功套路。他立刻询问道: “前辈乃何人?出手偷袭却是为何?” 面对廖能的询问,光头八字胡,不慌不忙的来到猛虎堂主位上坐下,然后,伸手示意廖能也坐下。 可廖能却并不领情,而是,双目紧盯他的脸,谨慎的严阵以待。 光头八字胡看到廖能如此担心,他对着廖能自我介绍道: “我乃粼河西山的大当家王悦,刚才看你的武功,你我应该属于同门。” 廖能听到这王悦口中“同门”二字,却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暗道: 少室寺的武僧再如何差劲,也不可能成为土匪强盗,这个光头可真不要脸。 王悦看到廖能脸上不屑,却也没有任何怒意,而是对着廖能侃侃而谈道: “二十五年前,我也是般若堂武僧,法号为海悦。 本想在少室寺般若堂禅悟佛法修习武功,能够得大乘,将来在圆寂的一刻能够在少室寺的记事簿上留下一笔,也就心满意足了。 奈何我心欲静,可纷争不断。 我师兄海文师兄与慧定争夺方丈之位失败,师兄困于少室地牢,郁郁而终。 而我也被赶出少室寺,落入红尘之中。 最后,因为有人在我极度难过的时候,救了我一命,我决心报答,最终,成为了这粼河西山的大当家。” 王悦对廖能的自我介绍,更像是讲述他的过去。 特别是听到慧定大师的名字,他心中暗思,难不成这王悦口中提到的慧定就是已故方丈慧定大师吗? 听到那王悦对他说得过去,却是心中感叹,这王悦的过去怎么和他有很多相似之处。 在廖能还在继续感叹之时,王悦继续开口对廖能道: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少室寺武僧,怎料老天还是让我得以遇到少室武僧的一天,莫非,是老天知道了我心中所想。” 廖能听到王悦那看似自言自语的话之后,有些好奇的看着王悦的长相。 此人留着大光头,寸发不长。人中留着两片八字胡,看着是那么的一副奸像,哪里有半点曾经少室寺武僧的模样。 如果,此刻他身上穿得不是灰布长袍,而是黑色短褂,那更像极了匪类。 王悦看到廖能在观察他,他非常洒脱的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对着廖能道: “小子,我成为少室寺武僧已经是二十五年的事儿,现在的我就是粼河西山的大当家,自然打扮、气质和绿林无二了。 你也好歹是少室寺武僧,难道,没看出我的掌法有什么不同吗?” 王悦努力想得到廖能的认同,他在极力的提醒廖能。 廖能曾在藏经阁跟着慧行大师修行过,对五大堂院的武功还是有个基本的了解。 他还是有些狐疑的询问王悦道: “莫非,你刚才用得是般若堂的掌法?” 王悦对着廖能点头,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然后,对着他进一步解释道: “般若堂有一门入门掌法,名为《金刚掌》。 而我刚才所用得正是金刚掌的招式,而你刚才用得是罗汉堂的武功,乃罗汉堂的入门拳法《罗汉拳》。 我说得可有假?” 廖能鸟览过少室寺所有的武功,自然知道般若堂的武功,而这王悦说得都对,他觉得此人八成曾经就是少室寺的武僧。 廖能既然相信了王悦的身份,他对着王悦抱拳道: “您和慧定大师是同一辈的人,在下应该称呼你为师叔才是。” 可就在廖能如此称呼王悦之后,想和王悦套套近乎,想为此离开粼河西山。 但王悦却对着廖能摇了摇手道: “小子,你没必要如此称呼我,师叔?那都是过去了。 我不想再提起,对了你好像认识慧定,慧定现在怎么样了?” 廖能双手合十对着王悦回答道: “慧定方丈已经圆寂了。” 廖能对王悦的回答,却使得王悦好像心底有东西在发芽,慢慢的冲破了那层束缚和阴霾,他忽然在猛虎堂大吼一声。 然后,再次快速恢复了平静,仰望大堂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该结束的都会结束的,当初的你争我夺,到头来还不是同归黄泉。” 王悦在喃喃自语之后,目视廖能好奇询问道: “你小子应该也是少室武僧,怎么会沦落到成为乞帮的一条狗呢?” 王悦的话说得非常直白,但廖能却并没有在意,而是对着王悦无奈笑道: “我师兄也想和别人争夺方丈之位,可惜,实力不足。 现在也应该关入少室地牢,而我嘛,自然是离开了少室寺了。” 廖能无奈的笑声,带来了王悦同样的共鸣,有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廖能和王悦虽然彼此没有见过面,但几乎相同的经历,让他们俩之间彼此敌对的关系,看似也不那么重要了。 王悦目视了廖能大概半分钟之后,再次,伸出左手向着廖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廖能看到王悦如此客气,他也欣然坐下。 然后,二人说起了关于少室寺的很多事儿,当王悦从廖能口中得知,慧明成为十八铜人武僧,慧行成为藏经阁阁主,慧根成为佛心崖大师之后,他不停的点头道: “看来,慧定当了方丈之后,他的师兄弟都成为了少室寺的掌权人啊。 小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莫非,就想成为乞帮的一员到终老。我可是了解到,乞帮无论是狗牙堂还是猫爪堂的人,也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而且,还要看城主府的脸色办事,如此仰人鼻息,你不如加入到粼河西山吧,大家有饭一起吃,有钱大家一起花,何其快哉。 而且,小女对你也是一见倾心啊。” 王悦对廖能有招揽之意,并向招他为女婿,但廖能心中还有事情放不下。于是,委婉的对着王悦抱拳道: “大当家,能够成为绿林也是畅快之事。可惜,在下只能对大当家的好意心领了,每个人的路都不同。 我还想着要回少室寺,只能对大当家你说抱歉了。” 廖能对着王悦说出自己的想法,但王悦却对廖能想法,觉得他就是一厢情愿,从少室寺出来,还想着回去,谈何容易。 但王悦却没有点破这事情的关键,毕竟,每个人遇到事情各有不同,又何必多说。 万一,说错了,还会引起误会。 王悦看廖能并没有想入伙的准备,很快就跳过这个话题。 转而露出笑容,高兴的起身,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小子,这偌大的粼河西山,也只有你是我的知音。这样,我会送你下山去的。 不过,这几日你我以少室武功相互切磋会友如何?” 王悦提出如此新鲜的会友方式,让廖能眼前一亮,以武会友很常见,但以少室武功会友,倒是不多见,而且还是两个曾经都是少室寺的武僧。 于是,他对着王悦是点头欣然接受,不过,他还是对着王悦提议道: “切磋可以,点到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里,廖能和王悦用罗汉拳和金刚掌进行你来我往的切磋,廖能在和王悦切磋的时候,变相的就是在用罗汉拳进行实战训练,甚至是比实战还要更加真实。 王悦的金刚掌基础打得很牢,每一招的运用,就和廖能曾经在藏经阁偷看《金刚掌》武功秘笈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廖能对于王悦就多了一份看重,而王悦也在和廖能的切磋之中,更是变相的开始知道他的拳法。 两个惺惺相惜之人,在一起不管时间多长,都会觉得时间很短。 在十天过去之后,廖能算算日子是必须下山的时候,因为,离下一次拿解药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他也不想错过拿解药的日子,就在廖能对王悦提出要下山的请求时,王悦明显有些对廖能是依依不舍。 不过,廖能既然提出去意,王悦再挽留他,也是无用的。 在王悦送廖能下山的时候,忽然,王悦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几日你我相互用少室武功切磋,你觉得我的掌法如何?” 廖能对着王悦立刻抱拳肯定道: “掌法精纯,力道十足,出招果断,在下受益匪浅。” 他对王悦的夸赞,王悦非常高兴,忽然,他对着廖能道: “如果,我把这门《金刚掌》传授给你,你可否愿意接受。” 廖能听到王悦要送这么一份大礼给他,他立刻推辞道: “大当家,这门《金刚掌》乃是你的立身之本,我实在承受不起。不如,你传给令爱吧,我看她有学武的天分。” 面对廖能的推辞,王悦却对着廖能诚心道: “廖能,少室寺的武功,只有懂佛法的人,才能真正修习。另外,必须是男子才能习练,你就不要推辞了。 哎,我已经离开少室寺二十五年了,而慧定已死,我心中对少室寺唯一的念想也没有了。 这《金刚掌》传授给你,也算我和少室寺之间一个了断,希望你能够领受。” 王悦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廖能再不接受,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对着王悦重重抱拳,欲单膝下跪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王悦却笑着虚扶廖能道: “这拜师还是免了吧,我之所以如此做,也是有事相求。还望你能够成全。” 廖能听到王悦还有话要说,抱拳聆听王悦后面将要说出的话语道: “大当家请讲。” 王悦看了看粼河西山绵绵环山,对着廖能道: “我等虽然落草为寇,但做得是劫富济贫的益事,杀得都是草菅人命,残害百姓的之徒。 可乞帮太过歹毒,总是把做坏事儿的罪名推到我们头上。 我观廖能你在乞帮,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希望你能够得以有上位的一天,能够为我等正名。” 王悦对着廖能说完求情之后,反过来对着他抱拳。 这让廖能是万分激动,也是感谢王悦能够如此看得起他。 他对着王悦抱拳回礼道: “我廖能借你吉言,如果,我真的有在乞帮上位的一天,一定会还粼河西山绿林光明之日。” 王悦看到廖能如此承诺,他心中是豪气万丈,忽然,紧紧握住了廖能手,说出了一番话,使得廖能和王悦以及粼河西山绿林直至今后紧密联系在一起。 第042章 回到粼河 身在乞帮的廖能和位于粼河西山绿林大当家身份的王悦,因为有着相同的遭遇,而瞬间有了心灵感应,双方恨不得是相见恨晚。 但奈何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也就只能依依惜别了。 临别之时,一脸激动的王悦对着廖能耳语几句之后,他的脸色变了数变,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沉默应对,只是对着王悦礼貌的说了一句道: “大当家,珍重。” 而就在他们二人将要告别的时候,却有人从远处大喊王悦道: “大当家,有人上山要找你,快点去啊。” 王悦等着来人来到他的面前,然后,气喘吁吁的对着他抱拳道: “大当家,终于有好消息了,有人肯出钱,赎这小子下山了。” 王悦听到来人的报信,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目视廖能,廖能没有再往山下走去,而是选择跟随王悦的脚步继续上山了。 在二人上山之后,王悦命人把来赎廖能之人请到猛虎堂一续。 在猛虎堂内,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大包袱来见王悦,躲在暗处的廖能却猛地发现来赎他的人并不是乞帮狗牙堂之人,而是孙家杂货铺的老板孙玖。 当孙玖带着大包袱给王悦见礼之后,然后,把随身带的大包袱放在地上,打开之后,一片银光之色让王悦眼前一亮,这里一共是整整一百两白银。 这百两白银看似数量不多,但明眼人一瞧,知道这白银纯度很高,甚至百两白银当做二百两使用。 王悦虽然答应放了无条件放了廖能,但既然有银子送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 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双方都很愉快,廖能跟着孙玖就下了山。 廖能和孙玖下山之后,廖能向孙玖抱拳表示了感谢之意,但孙玖却对着廖能一脸常色道: “廖能,你小子这次的大难,是欠了赵谷主的情。 你要谢就谢赵谷主吧,另外,我看你最近在乞帮也不是很顺,否则,那些乞帮之人,包括的你师傅肯定要来救你。 但他们迟迟不出手,你小子在乞帮还要努努力啊。” 孙玖两手交叉放于胸前,对廖能说话语气看似很平和,但每说的一个字,都进入了廖能的心里。 廖能的心情的瞬间变得很差,好似从山顶一下子跌落深渊 二人向着粼河城继续走去,但很快,孙玖就先行一步进入粼河城,以防有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 廖能心情沉入铁,满怀心事的跨过粼河城的西门。他本想在就近一个饭庄去吃点东西,再回到狗牙堂的驻地。 可就在他如此想,刚刚朝着粼河城西门最近的饭庄走去时,有人却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然后,颇为粗暴并热情的拉着他往小巷里走去。 虽然,他不认识对方,但对方却好似和他是老熟人的模样,看着对方脸上洋溢的笑意,他心中断定是师傅汤伦派人来接他回去了。 可当廖能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偏僻又冷清的小巷时,先前对他还热情之人,却一下子收起了笑容。 其中,一人还果断的掏出了匕首,匕首的刀刃直接紧贴廖能的脖子,恶狠狠道: “小子,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廖能看到对方是来者不善,甚至连匕首都用上了,他在惊吓之余还是不忘问了一句他们道: “你们是谁?” 对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着他冷冷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 廖能看到对方是故弄玄虚,又被对方的匕首胁迫,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对方走了。 廖能被这些不知名的家伙押到一个大院之中,很快被人脱光上身衣衫,被人绑在了一条长凳上,后背紧靠墙壁,一个凶神恶煞的魁梧汉子,拿着皮鞭恶狠狠的呵斥廖能道: “说!这几个月你不见了,到底去了哪里? 私自不回乞帮乃是大罪,要被严惩,快点从实招来,否则,让你吃些苦头。” 廖能目视这些人如此拿着皮鞭审问他,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些人肯定是乞帮的。 不过,他在狗牙堂里从来没有讲过他们,非常面生,八成这些人并不是狗牙堂的人。 那如果不是狗牙堂的人,那到底是乞帮哪个部分的。 忽然,廖能看那手持皮鞭之魁梧之人,如此质问他,他却计上心头,想到一个人。 于是,努力挺了挺身子,对着那质问他的大汉道: “你如非要问我,你可以去问罗达去。” 本来还在审讯廖能的大汉,眼中却出现了一丝异色。而大汉的眼中异色却没有逃脱廖能的双目,他估摸着,这事儿肯定和罗达也许有关系。 虽然,这审讯廖能的大汉听到他提到罗达,但这大汉依然凶神恶煞的拿着皮鞭对着他道: “我现在问你呢!别转移目标。” 说完就对着廖能直接上去就是狠狠的两鞭子,皮鞭抽在廖能的身上,廖能疼得钢牙紧咬,浑身冒出细汗,而身上也被抽出两条血印鞭痕。 可廖能却看到自己无缘无故被一些人给抓住,他本来就气愤,此刻,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审讯他的大汉大吼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绑架我,鞭打我。 我对乞帮的忠心,天地可鉴。你这么打我,我师傅是不会放过你的。” 审讯廖能的大汉听到廖能抬出师傅,他立刻追问道: “你师傅到底谁?” 廖能刚要回答,却听有人阴阳怪气道: “就算是再大的后台也没用,他吃里扒外,把乞帮卖了,这是大罪。” 廖能听到有人说话,听这声音耳熟,立刻反应过来,对着说话的地方大喊道: “罗达,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有本事你就出来,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随着廖能对罗达的辱骂,罗达也不想藏着掖着了,他踱步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来,来到廖能的对面,上下大量了一番被绑在长凳上,并被抽了两鞭子的廖能。 他看着廖能讥笑道: “廖能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落到如此田地。 你有如此大罪,谁都帮不了你,你还是早点招了吧,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罗达看似劝诫廖能的话语,却听得廖能对他怒极反笑道: “罗达,你们把如此罪名压在我的头上,到底想干嘛? 我不服!” 罗达看到廖能死到临头还如此硬气,他气愤的对着那审讯廖能的恶汉道: “让他尝尝你皮鞭的滋味。” 而就在罗达冷眼旁观廖能如何被鞭打,那手持皮鞭的恶汉用手中皮鞭向廖能施展恶行的时候,却有人跑到那恶汉的身边,慌忙对着那恶汉耳语了几句。 那恶汉一边听着来人向他说着什么,他的双目紧紧盯着被帮助的廖能。 最终,他只能无奈的把手中的皮鞭扔到一旁,而还在等着看好戏的罗达看到恶汉的皮鞭扔到一边,非常不解,不过,他也貌似知道这恶汉肯定得到了什么坏消息。 恶汉对着罗达指了指廖能道: “兄弟,咱们放人吧,那边已经知道了。” 罗达听到恶汉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恶汉一起来到廖能身边替他松绑。 廖能见到罗达和那个鞭打他的恶汉替他松绑,他瞬间觉得全身轻松,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拿起了被他们摔在角落里的衣服,小心的穿上,毕竟,他的前胸还被抽了两鞭子。 罗达看着廖能顺利的走出了这里,他心中十分愤怒,然后,对着恶汉道: “大哥,难道,就真的只能放过他了吗?” 恶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对着罗达无奈道: “罗达,咱们虽然和狗牙堂不对付,但是,咱们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廖能无罪。 下次,等你真的抓到他的罪状,再抓他也不迟。” 离开此地的廖能,赫然发现此地也是一座占地不小的宅院,他虽然不知道此地到底是哪里。 但是,他看到罗达也在此,就能确定此地肯定也是乞帮的一处驻地。 廖能离开此宅院之后,直接向着乞帮狗牙堂的驻地而去,那里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回到狗牙堂驻地的廖能,此刻有些眼睛有点湿润,当他踏足这里的时候,他觉得这里才是他在粼河城的家。 就在廖能的身影出现在狗牙堂驻地的时候,已经有眼尖的狗牙堂干事第一时间发现了廖能的踪迹,快步跑向里面,开始大喊道: “堂主,副堂主,弟兄们,廖能回来了!” 廖能听到那狗牙堂干事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和喜悦,可他却有点好奇,平日里,他在狗牙堂也是深居简出,除了吃饭,喝水,睡觉,出任务,其他时间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练功。 接触的人,最多的也就是狗牙堂副堂主兼师傅汤伦,他看到自己回来为何会如此兴奋。 随着那名狗牙堂干事的呼喊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廖能的面前,当然,廖能的眼睛很快最终落定在两个人的身上,那自然是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兼师傅的汤伦。 霍全朦和汤伦都对着廖能微微一笑,廖能立刻快步上前,对着他们俩单膝抱拳道: “堂主、副堂主,属下回来迟了,请恕罪。” 霍全朦虚扶起廖能站起,他对着廖能道: “你受苦了,快去休息吧。” 面对堂主霍全朦的关心,廖能再次对他抱拳后,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作为副堂主兼师傅的汤伦,却是跟随在廖能的身后,虽廖能的步伐来到他的房间。 汤伦进入廖能来到房间之后,他有些抽噎的对着廖能道: “廖能,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廖能面对师傅的关心,他对着汤伦,露出了胸前两道鞭痕道: “师傅,徒儿在罗达那里受苦了。” 汤伦仔细查看那两条隐隐还有些红色血印的鞭印,咬牙切齿道: “这些猫爪堂的家伙,下手可不轻啊。” 汤伦看到廖能受苦的两条鞭印继续对着他道: “如果,不是狗牙堂的干事在粼河城的大街小巷,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你不知道还要被猫爪堂那些可恶的家伙,要关押鞭打到何时。” 廖能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能够被狗牙堂的人找到,还是散布在粼河城的消息,但不知这消息是何人散布,是粼河西山的王悦,还是那孙记杂货铺的孙玖,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廖能和罗达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面对如此,不知恩德之人,只有消灭他,才能以绝后患。 第043章 罗达顶包 廖能终于回到了粼河城的狗牙堂驻地,也算是回到了家。师傅汤伦为了防止廖能再受到伤害,严禁他离开狗牙堂的驻地。 汤伦虽然这么说,但一日三餐还要去外面解决,何况,狗牙堂的驻地并没有食堂。 廖能再次来到了“来客饭庄”,他没有看到那个常常来侍候他的小二。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毕竟,他相信人人都不是傻子,既然,他回来的消息,粼河城里有些人肯定会知道的,那么那个小二也不会傻到继续在来客饭庄继续做事儿。 廖能依然如平日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而来客饭庄的掌柜对他是格外的客气。 他在来客饭庄出得事儿,而他却不计前嫌依然能够照顾来客饭庄的生意,作为来客饭庄的掌柜,自然是感动在心里,甚至还带着一份歉意。 而因为如此,每次廖能来来客饭庄吃饭,他除了老规矩之外,来客饭庄的小厮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把新菜送于廖能品尝,其实,就是免费送他菜吃。 廖能也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过,心照不宣,他也吃得心安理得。 而在廖能左手酒杯倒酒入口,右手夹菜放入口中,正在喝酒吃菜的时候,却听邻桌,有两个打扮寻常的男子,正在小声闲聊着什么。 虽然,他们说话声音很低,可廖能的听功不错,他们说得话,廖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廖能其实,也没有打算细细听别人说什么。 这刻意去听别人聊天,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儿。不过,这二人聊天的内容,却引起了廖能的浓厚兴趣。 因为他们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廖能非常“想念”的罗达。 原来,罗达之所以在粼河城如此肆无忌惮的吃霸王餐,是有人在他身后撑腰,而替他撑腰之人,乃乞帮长老唐迪之子唐旭。 廖能把这个消息灌入耳中,但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这罗达既然有乞帮长老之子唐旭作为后台,为什么他吃霸王餐,还是会被那些酒肆饭庄的小二给打呢? 但不管怎么说,他终于了解到罗达的一些消息。 就在来客饭庄的食客,该吃吃,该喝喝,该聊天,该打屁,倒是什么都不耽误。 却看到有个刚进来的食客,一脸惊奇的对着掌柜道: “掌柜,美玉阁内发生互殴之事了,被打的是金盆当铺老板的儿子金福,而有人看到另外一人是乞帮长老的儿子唐旭。 掌柜听到这个消息,好似是发现什么新大陆,立刻追问道: “这个消息准确吗?” 食客对着掌柜回话道: “这事儿都传遍半个粼河城了,大家都这么说。” 廖能听到此事之后,立刻弃了桌案前剩余的酒菜,匆忙付了饭钱,离开了来客饭庄。 美玉阁是粼河城内,最火的烟花之地,能去那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平常男子也只能看看,想想的份儿。 而此刻美玉阁内,却是有点乱。 面色通红的唐旭一身酒气踉跄着被罗达拉到一旁,甚至拉出美玉阁。 现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地方,才是上上之策。 毕竟,这美玉阁背后有一个入股的大股东,那就是如今粼河城城主元建辉。 当然,乞帮也有股份在里面,但比起城主元建辉,那自然是差了不少。 城主参与的赚钱行当,怎么可以容忍有人来闹事。不久,城主府的衙役就快步向着美玉阁而去。 在美玉阁的二楼玄子号的包间内,一个看着较为瘦弱,却打扮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头上盯着两只黑色大眼圈,正在痛苦的呻吟。 而一旁正是那油头粉面年轻人的属下,趾高气昂的对着一个花枝招展,一声红服,却上了年纪的女子咄咄逼人道: “好你个巧姐,纵容有人醉酒打我家公子,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家老爷金德和城主大人也是有交情的,这事儿,你如果没个说法,别怪我家老爷下雷霆之怒。” 那上了年纪的女子巧姐是美玉阁的掌柜,也是美玉阁风尘女子口中的妈妈,她得知这粼河城的老金家是非常富有,和城主元建辉的关系自然是不错。 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心中期盼,城主府的衙役快点来,由他们出面处理此事,到时候,告知城主元建辉。 此刻,醉酒打人的唐迪,却是七分醉三分醒,因为罗达及时的拉拽,在第一时间走出了美玉阁。 罗达看到醉酒的唐迪,依然一副喝醉的模样,直接干脆送唐迪回去了。 赶到美玉阁附近的廖能看到,美玉阁门口已经是站满了城府的衙役,而且,在里面消费的顾客全部赶了出来。 他无法进入里面一探究竟,只能从围观的人群中,听到一些消息。 廖能在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当中知道,是一个城中富商的公子被人打了,而被打之人就是金盆当铺老板金德的儿子金福。 而打人的人是谁?他们说了很多答案,不过,其中,貌似说是乞帮长老唐迪之子唐旭的人居多。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而两人打起来,应该是为了一个头牌而争风吃醋。 廖能了解到这里,没有兴趣再在美玉阁周围围观了,而是选择回到了狗爪堂驻地。 城主府的衙役已经受理了此事,并把了解到的事儿交于城主元建辉发落。 元建辉知道此事之后,立刻下令,一定要把此事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城主下令了,那么衙役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人,立刻开始追查打人的真凶。 城主府的衙役从被打之人以及美玉阁巧姐那里得知了具体情况,立刻聚集去向一个地方,那是粼河城西南的一个宅院,而那个宅院正是属于乞帮长老唐迪的。 在宅院内的唐迪已经是怒气冲冲,在儿子唐旭的房间里是踱步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而唐旭的两边脸颊之上已经各有五个手指印,这指印也不知道是唐迪打得,还是唐旭自己打得。 但是,看唐旭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他肯定是被唐迪训斥了。 城主府衙役很快叩响了唐迪家的大门,过了半晌。终于,有人开了门,有个老下人出来接待。 城主府衙役直接要表示进去向唐旭问话,而老下人看到这些城主府衙役是气势汹汹,他立刻给了一个笑脸,表示要进去禀报。 当然,这些城主府衙役别看很厉害,但他们也心里明白,这乞帮长老唐迪和城主府元建辉之间的关系。 虽然,语气强硬,但出口还是略微缓和的对那老下人道: “快点!” 老下人对着那些城主府衙役赔着笑脸,关上门转身而去。 唐迪还在想办法,而老下人已经来禀报表示,有城主府衙役要找少爷唐旭。 唐迪立刻大惊,不过,他很快面色如常,命令自己的儿子唐旭上床躺着,就说自己的儿子生病了。 老下人去门口向城主府衙役汇报情况,但是,城主府衙役依然还是进入了唐迪的宅院,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唐旭。 现在,已经是傍晚,唐旭的酒早就已经醒了。如今的他躺在床上看着是双眼无力,脸色发白。 城主府衙役看到这情况,立刻要上前查探情况。 但唐迪却阻拦在前,并神不知鬼不觉的迅速塞了一张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给于城主府衙役。 城主府衙役都不是笨人,立刻知道了唐迪的用意,立刻靠近随便看了两眼就开始收队了。 一夜无事,但到了拂晓之时,一声悲鸣从粼河城金家穿了出来,被殴打的金福,因为受伤过重,没有挨过去,死了。 金福死去的消息,唐迪立刻很快知道了。 唐迪大惊,立刻找来了罗达,商量情况。最终,唐迪对着罗达发话道: “罗达,你这些时日在粼河城也受我儿很多照顾。现在,我儿唐旭有难,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唐迪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罗达自然知道唐迪话中的意思,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艰难的对着唐迪抱拳道: “长老,在下知道怎么做了。” 唐迪看到罗达愿意出头,他欣慰的拍着罗达的肩膀道: “罗达,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在城主府,为你上下疏通打点的,你就放心吧。” 罗达听到贵为乞帮长老都对他说这样的话,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罗达去城主府自首,廖能得知是罗达打伤了那个金盆当铺老板金德的儿子金福,想心中一阵兴奋,这下这罗达肯定会以伤人致死罪,肯定是活不了了。 就在他等着罗达将要因罪伏法的时候,城主府的审判结果在三天后宣布如下: 经判定,被告罗达和原告金福,因美玉阁头牌姑娘双儿而互殴,原告金福先动手,被告罗达被迫还击。 判被告罗达过失伤人,服刑一个月。 判决下达之后,廖能顿时一愣,心中暗恨罗达竟然如此好命,竟然打死了人,就服刑一个月。 而原告金福的老爹金德,自然对城主府的判决非常不服,而且,听金福的身边人说,还有隐情。 可惜,判决已下,城主府的判决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乱改的,廖能很不甘心。 但还有一人更不甘心,那就是痛失爱子的金盆当铺掌柜金德。 第044章 廖能帮忙 金德贵为金盆当铺的老板,可谓是日进斗金,富裕贵气。可惜,他晚年丧子,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核心,没有了一点生气。 正在街边吃早饭的廖能,就看到一个身穿金色袍服,却一脸倦意,看似痴痴傻傻的之人,口中不停念叨道: “福儿,我的福儿,你怎么就死了,你怎么就死了呢?” 看到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爱子的父亲,过路人都对于他的经历表示了惋惜。 有人一眼就看出此人就是金盆当铺老板金德,看到他如此模样,唏嘘道: “金老爷苦了大半辈子,却得到这么一个下场,人生啊。” 还在吃早饭的廖能刚开始并不认识金德,也可以说他平日里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今日,听到别人的述说,也是见到这传说中的粼河城大富户。 他看到这个往日的大富户,因为罗达的缘故,而使得他失去了宝贝儿子。 廖能忽然心中一动,喝完碗里的剩余豆浆,有袖子擦了擦嘴,看到金德正好路过他的身边,他对着金德道: “金老板,我······” 廖能对金德的话刚刚说了一个开头,甚至说只是打了个招呼,却有好心的小吃摊老板对着廖能劝告道: “廖小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吃摊老板知道廖能的人不似乞帮其他狗牙堂的干事那么不好打交道,特意好心提醒。 廖能听到小吃摊老板的话之后,却还是坚定自己心中打算。此刻,却有人呼喊廖能道: “廖能,吃完了早饭,快点回来,好好练功。” 说话之人是廖能的师傅汤伦,自从上次廖能突然消失之后,汤伦对廖能管束非常的紧,甚至不让他随意出门。 还好汤伦是狗牙堂的副堂主,有很多狗牙堂的事儿,需要他去办,他不能一直盯着廖能,廖能也利用这个时间差,可以在外面去放风。 听到汤伦呼唤的廖能,乖巧的回到了狗牙堂驻地,跟随汤伦回到狗牙堂驻地之后,廖能就开始询问汤伦道: “师傅,那个金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汤伦听到廖能提到金德,顺便瞟了一眼依然在街上游荡的金德,对着廖能叮嘱道: “有些事儿,你还是不要管。” 廖能听到汤伦是不愿透露事情,可他今天就是想问个所以然,开始连续提问。 汤伦也因为廖能的提问,也是脸色开始阴沉,后来实在不耐烦了,然后,对着廖能道: “除了狗牙堂的事儿,都不是咱们应该关心的,做你的事儿去吧。” 汤伦把廖能打发走了,但廖能却一直在回味汤伦说得话,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既然,金德的事儿和狗牙堂无关,肯定和猫爪堂有关。 这罗达能够最终只判了服刑一个月,肯定是猫爪堂上下打点城主府的结果。 回到房间里的廖能,虽然盘膝打坐,可整个人迟迟不能入定,脑子里反复看到的都是金德痛失爱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廖能慢慢睁开眼睛,心中暗恨罗达道: 你个挨千刀的家伙,不但吃霸王餐,败坏乞帮的名声,还殴打伤人致死,使得老者承受丧子之痛,你乃罪大恶极之人,日月光芒佛肯定会惩罚你的。 他越想越气,于是,趁着师傅汤伦出门办事的机会,就在粼河城内,四处寻找金德的身影。 此刻的金德已经丝毫没有了,作为一个粼河城大富豪应该有的意气风发和傲视粼河城的雄心壮志,他现在就是个无助的老人,仅此而已。 廖能看到金德之后,并没有惊动他。 这金德在粼河城也是名人,现在他这么出现在金德的面前,去关心金德或者和金德说话,肯定会引来别人驻足的目光。 他选择了耐心等待,默默跟随金德的步伐,看到到底去什么地方,等到了适当的时候,再对他说话也不迟。 有道是,人走了背运,干什么都会受到责难。 金德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处偏僻之地,却被几个地痞无赖给盯上了,他们看到金德孤身一人,又浑浑噩噩的样子,身上穿得也不错,几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一拥而上,就开始争着去剥金德的衣裤以及一条黄金腰带。 廖能看到金德吃亏,二话不说,立刻出马。 他对着其中一个地皮无赖,直接就是一记罗汉拳之——左右横打。不但,直接命中了一个地痞无赖的腹部,腹部吃痛的那个歹人,立刻捂着肚子就在地上开始惨叫不止。 另外,一拳向着几个还在一拥而上,乘人之危地痞无赖。 可以说是三拳两脚就把他们都给对付了,他们看到打不过廖能,直接骂骂咧咧的就跑远了。 廖能连忙扶起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金德,金德在被廖能扶起之后,对着廖能抱拳,战战兢兢,惊魂未定道: “多谢小哥救命之恩,多谢,多谢。” 金德感谢完廖能之后,就想离开。而廖能快步就来到了金德的面前,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然后,双目直视金德道: “金老板,我知道你的儿子死得冤。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尽力替你儿子讨回公道。” 金德原本失魂的双目因为廖能的话,绽放出一丝光芒。却很快有黯淡下去,摇了摇头回答廖能道: “没用的,没用的。 老夫,也试着用钱去打点城主府,可惜,对方的实力比我厉害的多。 人不得不认命啊,也许,该是我那可怜的儿,命中有此一劫,去了地下。 哎!命啊,这都是命。” 金德口中说得命,其实,就是说命数。 命数之说,古来有之。而廖能也知道有此一说,但他相信,人不可能因为命数而白死,凶手就应该逍遥法外。 另外,这凶手还是罗达,这个小子,廖能是恨透了他,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如何能够放过。 不管,这罗达背后到底是哪位猫爪堂的人在撑腰,必须要以绝后患,否则,他被罗达俘虏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师傅汤伦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应该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办事。 息事宁人,看起来是个稳妥的办法,但事情发生在廖能的身上,他是无法释怀的。 廖能看到金德的没落,他依然双手抓紧金德的肩膀,沉声道: “金老板,请你相信我,我会尽力的。” 被廖能抓得肩膀有些生疼的金德,微微抬起头,狐疑的询问廖能道: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廖能对着金德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你不用知道是谁?我只想告诉你,罗达也是我的敌人。” 金德听到廖能如此回答,他慢慢点头道: “好,好啊。我儿有救了。” 廖能扶着金德来到一旁坐下,然后,询问他道: “金老板,你应该对你儿子的情况最了解,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金德看着廖能信心满满的眼神,立刻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 二人一番交流之后,廖能建议金德还是回去休息,其他的事儿交给他来做。 金德也从先前的颓废之后,因为廖能答应帮忙,而缓过神来,然后,向着自家宅院走去。 廖能在送走金德后,就开始思考到底找谁去帮忙了。 这事儿其实对于廖能来说,应该不小,他之所以愿意接下来,既是对罗达的恨意,也是因为,还有人可以帮助他。 他首先想到的是孙记杂货铺的老板孙玖,就在他兴高采烈的向着孙记杂货铺走去时,却发现孙玖不在杂货铺内。 廖能忙问杂货铺的伙计道: “孙老板,哪里去了?” 杂货铺的伙计看了看廖能,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递给了廖能折好的纸条道: “孙老板出门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来了,把这张纸条交给你。” 廖能快速打开纸条,里面只写了四个字: 莫要多事。 他看完纸条之后,直接朝天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孙玖留给他的纸条撕得稀碎。 在他的脑中,反复思绪着,孙玖貌似对他的很了解,怎么如此未卜先知,知道他廖能来找孙玖的来意呢? 看来,以后,要对此人格外小心了。 既然,孙玖这里无法得到援助,那么,只有去那里了。 廖能来到叮当街,一个中等规模的铁匠铺,迈步进入铁匠铺之后,一个手持铁锤,挥汗如雨的魁梧大汉正在用力打铁,并招呼廖能道: “客官,是打兵器还是打农具,我这里几乎什么都可以做。” 廖能面对如此热情的铁匠,看着他那聚精会神目视铁坯的眼神,答话道: “我要打一支镖,此镖非金非银非铜非铁,这种材料只有你们铁匠铺才有,我也是慕名而来。” 廖能的话,使得铁匠很快放下了手中的活,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然后,放下手中铁锤对着廖能微笑抱拳道: “原来,您就是掌柜的口中说得那位客官啊! 请,请,请。掌柜已经在里面等您多时了。” 廖能看到铁匠继续热情招呼,快速按照铁匠说得,快速往铁匠铺里面走去。 而那刚才招呼廖能的铁匠,立刻对着铁匠铺里几个还在挫修农具的学徒招呼道: “你们几个手里的活停一下,都到我身边来。这把刀一定要好好打,是一个重要客户急着要的,快来帮忙。” 几个学徒听到铁匠的招呼之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一起来到铁匠的周围,开始忙活起来,而他们的加入直接拦住了外人进入铁匠铺的通道。 廖能进入到铁匠铺的后院,这里没有了火和热以及铁锤敲打铁坯之声,他向着后院喊了一声道: “请问有人吗?”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看到廖能,立刻抱拳道: “原来是兄弟来了,走走走,随我到后院去看看。” 廖能看到山羊胡老者的招待,立刻快步跟上了山羊胡老者的步伐而去。 第045章 热点 廖能通过在铁匠铺前面和铁匠的几句对话之后,顺利的进入了铁匠铺的后面,而接待他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慈祥老人。 老人虽然年老,但称呼廖能为兄弟,这让廖能面上有些尴尬。但老人却是笑容依旧,廖能跟随老人的脚步上了铁匠铺后院小楼的二楼。 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内,廖能和老人以客主之位坐下,在他们之间桌案相隔,桌案之上放着一壶刚刚泡了不久的香茗。 老人作为主人亲自拿起茶壶为廖能身前茶杯倒上七分茶水,然后,微笑着对廖能道: “廖兄弟,我乃大当家的叔叔王忧,已经在粼河城开了这个铁匠铺已经五年之久。 廖兄弟武艺高超,侠肝义胆,而且,还做了我侄孙女的师傅,真是厉害啊。 听闻廖兄弟在乞帮任职,以后,在这粼河城中,咱们彼此也要常来常往,互相有个照应。” 廖能听王忧说话坦诚,也不失礼貌,但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老者称呼他为兄弟。 于是,他双手端起面前茶杯,微微低头表示感谢,然后,一饮而尽茶杯之中的茶水。茶水虽苦,但都是先苦后甜,别有滋味。 廖能放下茶杯于桌案之上,对着王忧客气的抱拳道: “老人家,您年岁比我长了许多,在下哪里可以和您称兄道弟。不如,今后,您唤我廖能即可。” 王忧看到廖能想纠正辈分的问题,他却是洒脱一笑道: “江湖儿女,出来混都是兄弟姐妹,就算年纪有差别,终究还是都以兄弟相称,你既不是我的侄子,也不是我的外甥,不必拘礼。” 廖能看到王忧老人如此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在执拗,只能怯生生的喊了王忧一声道: “王大哥。” 王忧听他如此喊,是哈哈大笑道: “用茶。” 喝酒之时,有酒过三巡,而喝茶和喝酒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下之后,也不觉已经喝了半壶。 廖能是第一次求人,心中胆怯,倒是王忧看出他心中想法。再次喝下一杯茶水后,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我看你也是品茶之人,今天喝茶喝得很舒服。但我觉得你今天不单单来陪我喝茶吧。” 王忧对着廖能说完之后,下意识的用左手摸了摸他自己的山羊胡须。 既然,王忧都把话说出来了,那廖能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他对着王忧抱拳道: “王大哥,我今天来此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应该听说了粼河城里发生的一件案子,这件案子有很多疑点,希望大哥能够帮我。” 廖能说出今日所求,而王忧听到廖能说了之后,脸上的笑意也是收起了几分,而是,反复抚摸着唇下山羊胡,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兄弟,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廖能对着王忧抱拳道: “罗达作为乞帮弟子殴打人致死,却没有得到严惩,反而只是被关押一个月。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疑点,而且,看到那金老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真的为他丧子之痛而难过。 而那罗达如此害人,到时候,肯定会连累乞帮,希望,王大哥能够拨给我两个精干之人,配合我即可。” 王忧听明白廖能的意思,他对着廖能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但他想到大当家王悦说得话之后,以及他和王鹊之间的关系。 于是,他停止了抚摸山羊胡的左手对着廖能道: “好,既然廖兄弟发话,作为大哥肯定全力支持你。 但你也别嫌大哥话多,万事小心。” 廖能听到王忧的叮嘱,对着王忧抱拳道: “多谢,王大哥。” 廖能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陪着王忧继续把茶壶里的茶水喝得见底,表示告别。 王忧看着廖能离开房间,拿着手中茶杯,低声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办事希望不要牵连到粼河西山,这个地方能够生存五年,也属不易。” 数日之后,廖能再次来到了叮当街的这间铁匠铺,门口打铁的铁匠依然是非常热情的招待廖能,而廖能此次没有进入铁匠铺。而是有两个壮汉已经在门口等人了。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等着廖能,廖能和他们相互认识之后,廖能在前,两个壮汉在后,他们对外以主仆的身份,向着美玉阁而去。 美玉阁真是个好地方,到处是莺歌燕舞,红红绿绿,门口是人流涌动,只怕这里比粼河城主府都要热闹。 廖能带着两个壮汉刚刚踏入美玉阁,在门口迎客的风尘姐妹就开始亲昵的搂着廖能,口中甜甜的喊他大爷,就拉着他往美玉阁里走去。 面对这风尘姐妹如此热情,廖能对着她言道: “请问,云烟小姐在吗?” 这风尘姐妹听到廖能是来找云烟的,立刻热情消失的无隐无踪,随手拿着粉色手绢指着楼梯上排队的人道: “你去排队慢慢等吧。” 面对这风尘姐妹如此急速的变化,廖能脸上也是变了一变,不过,他很快就定了定神,无奈的耸了耸肩。 而廖能身后的两个壮汉却是拍了拍廖能的肩膀道: “这个地方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看多了都一样。” 廖能看到两位壮汉的提醒,立刻回头并点头道: “多谢,两位大哥提醒。” 既然,要排队,那就排队吧。 不过,他却是看到长长的队伍,有些感叹道: “嚯!这云烟小姐,行市不错啊,找她的人真多。” 排在廖能前面的一个文弱公子回过头来对着他笑道: “其实,来找她的人很多都是来听故事的。” 廖能听到文弱公子如此说,却也是呆了一呆,听故事去茶馆不行了,非要来烟花之地听故事。 这云烟小姐作为美玉阁的头牌,要价肯定不低,花那些个银钱来见她就是为了区区一个故事? 那排在廖能前面的文弱公子,看到时间还长,也应该是等待无聊。也看到了廖能脸上的异色,于是,对着廖能笑道: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觉得花好些个钱,到这种地方听故事,是不是觉得不值? 可往往事情就值在这里了,这云烟小姐是这次美玉阁伤人事件的直接目击者,听她说应该更能够了解这个案件。 另外,听头牌说故事,肯定是别有一番享受。” 廖能听到这文弱公子的一番解释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但这笑意里既是佩服,也是感叹。 这美玉阁的老板真会做生意,利用大家对罗达和金福之间案件的热点,来吸引众人的目光,引发大家的好奇心,厉害,真厉害。 排队的人很多,为了打发时间,有些人选择了闭目养神,翻书阅读,左顾右盼,神游四海等等。 而廖能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到了如此烟花之地,还翻书阅读的家伙,装什么装,莫非,是临时抱佛脚,到时候,到了云烟小姐面前可以更好的卖弄的学问吗? 廖能等着也觉得没意思,有些烦躁,而此刻作为美玉阁老板的巧姐,倒是想得周到,请各位想见云烟小姐的男子都在大厅里找地方休息,然后,按照秩序,再上去。 而今日,今天来见云烟小姐的人貌似有点多了,应该是美玉阁老板搞这个创意刚开始没几天,真是热闹的时候。 但人太多了,也只能限制人数了。 不过,还好巧姐正好拦到廖能的位置,他也是好运气。 廖能看到前面还有足足八位,他对着身后两个壮汉道: “两位大哥,劳烦你们看一下,我先睡一会儿了。” 睡觉养足精神对于现在的廖能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应该等他睡得差不多了,就轮到他了。 可还没等廖能睡足半个时辰,就有人推醒他道: “廖兄弟,到你了。” 廖能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立刻整个人站了起来,用手指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对着那两个壮汉疑惑道: “这么快?” 两个壮汉对于廖能的疑惑解释道: “你前面本来排了八个人,但中途有六个人不知道什么事儿,就走了。” 廖能听到两个大汉对他解释后,是嘿嘿一笑道: “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啊。” 可等轮到他的时候,有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绿衣女童,对着廖能伸出了洁白的小手。 廖能很爽快的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放于绿衣女童的手里,他在来到美玉阁之前,早就打听清楚了,想要见到美玉阁的头牌云烟小姐,那是要给见面费的。 他打听的到要见云烟小姐,见面费是五十两银子。 这五十两足够粼河城普通一家人,三年之用了,可见这个美玉阁乃是一个销金库了。 廖能很爽快的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这钱还是赵光雄临行前给他的。 他为了能够完成这件事儿,毫不犹豫的把这钱拿出来了。 可是,当他把五十两银子交给那个绿衣女童之后,对方并没有请他进入云烟小姐的房间,去见云烟小姐,依然是展开洁白的小手。 廖能知道这钱肯定是没给够,说不定是涨价了。他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又从怀里拿出二十两银子。 可惜,这个绿衣女童依然小手摊开,他脸上微微有些变色对着她询问道: “小妹妹,我想进去见云烟小姐,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啊。” 绿衣女童冷冷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五百两。” 廖能听到绿衣女童的报价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暗道: 真是狮子大开口,进入美玉阁,难道要让我变成穷光蛋吗? 他平日里,除了吃饭,没什么花销,每个月剩余的钱,再加上,他是乞帮狗牙堂副堂主汤伦的徒弟,每个月的钱也会多领一些。 可就是如此,廖能好不容易存的五百两银子怕是要全部贡献给美玉阁了。 想到这里的廖能心里很不爽,他对着房间里喊道: “我今天是来听故事的,还望云烟小姐把故事说一说。” 第046章 听美人讲故事 云烟小姐的见面费可真高,要多达五百两,那可是廖能全部的现银。 他不得不佩服美玉阁老板巧姐的狮子大开口,也感叹,她是真敢张嘴要这么多钱。 廖能估摸着他前面走掉的人,肯定是因为云烟小姐门口绿衣女童要价太高,都选择了撤离。 不过,廖能并没有因为五百两而撤离,他明白,美玉阁也是个赚钱的地方,既然赚钱那就是生意,既然是生意,价格方面肯定有可以回旋的空间。 他此行来又不是如那些人想对云烟小姐一亲芳泽,他另有目的。 于是,他直接跳过守门的绿衣女童对着房间里喊道: “我今天是来听故事的,还望云烟小姐把故事说一说。” 廖能向房间里说话,却没有得到云烟小姐的回应,他再次对着房间里喊道: “我就是来听故事的,请小姐准我进入。” 绿衣女童看到廖能并不想出钱或者少出钱的样子,直接鄙夷的对着廖能道: “别在这里捣乱,云烟小姐没工夫把时间花在你这样抠门的人身上。” 廖能看到一个小女童也对他恶言相向,他反复看了看美玉阁里的富丽堂皇,却隐隐看到这个地方,也许并非表面上那么光鲜。 只要看看这个小女孩原本纯真的年纪,却说出如大人般市侩的话,就可以全明白了。 他再次看了看这个小女童,暗道: 如此本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说话却如此刻薄,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样。 小女童看到廖能依然因为不肯爽快的掏出五百两而脸上非常的气愤,却听房间里传来话道: “小娟,让客人进来吧。” 可绿衣女童却面有难色的对着房间的云烟小姐道: “云烟姐,巧姨有过吩咐的,如果坏了规矩······” 云烟小姐却打断绿衣女童的话道: “看来,这位公子也是想瞧个新鲜,就让他进来吧。” 绿衣女童听到云烟小姐发话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有些气鼓鼓的对着廖能道: “进去吧,不过,你只能听故事,其他事儿什么都不能做。” 廖能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绿衣女童却有那么一点可爱,却是,想逗逗她道: “其他事儿不能做,这里除了听故事,难道还能做其他事儿,这其他事儿是什么呢?” 绿衣女童立刻脸色通红,如甜果绯红,他对着绿衣女童笑着从怀里掏银子道: “我是来听故事的,外面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也就是几枚铜钱的事儿。 听美人讲故事,应该也用不了多少,这样吧,毕竟,你们也不容易,给你五十两也就行了。” 廖能很快从怀中掏出五十两,放入绿衣女童那洁白的小手手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廖能早就从绿色水晶珠帘中间,窜入房间。 绿衣女童看着手心里的五十两银子,更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廖能带来的两个壮汉,想讨回其他的银两。 可是,那两个壮汉,两腿以“人”字型分开,双臂交叉于前胸,平视前方,如卫士一般守护在房间门口,根本不顾及绿衣女童分毫,绿衣女童也是无可奈何。 廖能进入房间之后,踩着柔软的红色地毯,搜寻云烟小姐的身影,但这云烟小姐貌似想和廖能玩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玩神秘。 他也索性大摇大摆的往房间中间的桌案前坐下,看到桌案上放着的白玉茶壶和茶杯,直接先倒上一壶茶水,自斟自饮起来。 茶水过舌,入喉之后,廖能回味了一下茶水的余味赞叹道: “此茶甘甜清凉,还有淡淡的绿凝花香,不错,不错。” 廖能对茶水的夸赞,引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笑声一出,廖能迅速向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在床榻附近的红木雕鹊屏风后面,一个俏丽的身影缓缓映入廖能的眼帘。 此女如微风一般从屏风后闪了出来,粉红丝衣把她的玲珑体态衬托的淋漓尽致,再加上那半透明的服饰是若隐若现里面春光,真是让男人会浮想联翩。 不过,廖能却没有其他心思,不是他不喜欢女人,因为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到底什么。 看到云烟小姐的真身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再次把目光放在茶水之上,再次倒了一杯茶水,如喝酒一般,一口气灌下道: “这茶水真是不错,刚才,我在外面等了许久,虽然提供的桌椅休息,却连茶水都没有一杯,渴死我了。”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口中的埋怨,立刻对着他欠身道: “美玉阁招呼不周,让公子受累了,还望公子海涵。” 廖能却连连摆手,再次用茶壶替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连连摆手道: “没事儿,在这里能够喝到如此好茶,其他都算不了什么了。” 廖能的话进入云烟小姐之耳,却让她微微有些生气,暗道: 这人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我这个妙人还比不上他面前的茶水吗? 云烟小姐扭腰漫步来到桌案前,坐在廖能的对面。 她拿起茶壶并拿过茶杯,为自己的面前也倒了七分茶水,上下打量了廖能一番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美玉阁吧?” 廖能对着云烟小姐点头道: “是啊,你说得不错,我倒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的回答笑道: “嗯,云烟看公子脸生的很。” 廖能并没有与和云烟小姐继续闲聊的打算,而是心中腹诽道: 什么脸熟脸生,干你们这行的,只要给足银子,脸再生也是熟的。 他于是对着云烟小姐哈哈一笑道: “云烟小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听故事的,还请你开始吧。”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真的是只是来听故事的样子,反而是掩口轻笑道: “公子,你还真是有趣。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听故事,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不也一样吗?” 廖能却因为云烟小姐刚才的轻笑,略微有些愣神,他的眼中看到此女笑容清新怡人,笑容之中充满了妩媚和热情,他心中暗道: 我的天,还好是我来此。如果是戒色那个家伙来了,肯定会沦陷的。 廖能对着云烟小姐摇了摇头道: “云烟小姐,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些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那都是道听途说。 而你说出来却不同,美玉阁里发生的这件案子,你可是当场见到的,听你说出来,肯定会更加精彩。”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的话,心中却并没有一丝开心,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廖能。 但她看到廖能的眼神里根本没有夹杂其他,只是一个一心想听故事的人。 于是,她不再怀疑有它,而是,喝了杯茶水,润了润喉咙,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就开始侃侃而谈了。 廖能看到她站起身,目视她说话的模样,真是像极了茶馆里的说书先生。 不过,看她样子,应该还是没学到位,说书的节奏把握的还不到位,应该是很短时间,匆忙练出来的结果。 廖能装作饶有趣味的在听云烟小姐说着,却暗中开始捕捉她说得事儿里的蛛丝马迹。 但很可惜,云烟小姐说得事儿和外面说书先生说得几乎没什么不同,说不定,那些说书先生说得版本就是从美玉阁学到的也说不定。 廖能听完她说得美玉阁之案后,失望的对着她道: “你说得和那些说书先生说得几乎一摸一样,这钱花的,哎。” 云烟小姐,却对着廖能歉意道: “真是抱歉了,小女子当时看到的就是如此,让你失望了。” 廖能继续怏怏不乐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那守在门口的绿衣女童,拉住廖能的衣服下摆道: “把剩余的钱交了。” 廖能却一下子抽出衣服下摆对着绿衣女童恼怒道: “爷故事听得不开心,走人。 小丫头,你再拉住我,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绿衣女童面对廖能的威胁,却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双手开始抹眼睛哭闹道: “有人要欺负小孩儿。” 廖能见到这绿衣女童真的要撒泼,再次警告道: “你再哭,我真的要欺负小孩儿了。到时候,就算巧姐来了,也没用!” 绿衣女童听到廖能的恐吓,立刻就恢复了常态。 廖能带着两个大汉直接下了楼,而那绿衣女童看到廖能和两个大汉下楼的背影诅咒道: “摔死你!” 可廖能应该有日月光芒佛庇佑,他还是和两个大汉安然无恙的下了楼梯,出了美玉阁。 三人出了美玉阁之后,廖能常常的舒了几口气,来舒缓他心中的不快。 他身后的一个大汉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见到云烟小姐,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廖能听到大汉的询问,更是叹息道: “白白花了五十两银子,等了那么多时间,一无所获啊。” 廖能身后的两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大汉安慰廖能道: “廖兄弟,别气馁,办法可以慢慢想。” 廖能听到安慰后,却是心中越来越不舒服,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要到午饭的时刻,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酒肆,立刻招呼两个大汉道: “两位兄弟,差不多到午饭的时候了,咱们去吃点什么。” 两个大汉听到廖能的邀请,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廖兄弟,咱们随便吃点什么好了,何必还要下馆子。” 廖能却快速抓住他们的手腕,往酒肆里拉道: “我看二位兄弟也是能喝酒吃肉之人,走吧走吧。” 三人坐于桌案之前,桌案之上摆放着满满一桌子的酒肉。 但廖能是心中烦闷,只喝酒不吃菜,喝得是满面通红,口中都流出些许酒液,有些醉眼朦胧道: “金老爷的公子死得不值,死于非命,为何查案就不能顺利一些。哎!” 他吐槽了之后,再次重重的喝下一口酒,两个大汉看到廖能是喝酒消愁,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中一人对着廖能道: “那些风尘之中的女子都是人精,想从她们哪里得到消息,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吧,你好歹也是大当家的好朋友,大小姐的师傅,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但是,接下来的事儿,就需要你来做了。” 廖能听到对方肯帮忙,原本醉酒的他,却是清醒了一些,立刻开口道: “请这位兄弟直说。” 第047章 去见桦婶 借酒消愁,愁更愁,两位跟着廖能出来的大汉,不忍看到他如此颓废,他们还是给了廖能一个建议。 原本已经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廖能听到迷雾之中,有一盏明灯,也在醉酒之后,强打精神,左手紧握酒瓶,右手手掌撑住桌案,对着大汉急迫道: “这位大哥,有话快说。” 大汉凑近廖能面前言道: “我的表婶桦婶在美玉阁做浆洗衣服的工作,每天负责给那些风尘姐妹送衣服,她和那些人风尘姐妹都关系搞得不错,应该可以打听到一些云烟小姐的事儿。” 廖能看到大汉如此说,顿时,酒醒了一些。 其实,是他趁着自己还有几分清醒用菩提真气把酒液从身体逼了出来。 他激动的抓住大汉的手道: “这位大哥,劳烦你引荐表婶。” 大汉看到廖能说话如此客气,对着他抱拳道: “廖兄弟客气了,不过,我的表婶想要让她答应,还需要你自己前去说,才会看她会不会帮你。” 廖能听到大汉如此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不过,他还是很快前往了美玉阁的浆洗房。 美玉阁的浆洗房天天都非常忙碌,这些风尘姐妹,不但爱美,更爱干净,甚至干净到有洁癖的地步。 衣服必须要天天换,甚至有的风尘姐妹一天换两件,更有甚者一天换三件衣服,就和一日三餐没什么两样。 换下来的衣服增多,那么美玉阁浆洗房的事儿就多了。 廖能是偷偷从外墙翻入浆洗房,浆洗房里虽然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廖能的存在,或者说,她们都非常的忙碌才无暇关注到廖能。 廖能站在原地,看着浆洗房的妇人们双手抱着衣服在浆洗房内,快步行走,他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继续站在原地快一壶茶的功夫,看着她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立刻随手拉住一个抱着衣服的妇人询问道: “这位大姐,打扰一下,请问桦婶在什么地方?” 妇人赶着去干活,随口对着廖能回答道: “你也许在风尘丫头们的房间里,可以找到她的踪影。” 廖能听到这样的回答,听到了妇人话语中别有用心的意思,不过,倒也符合之前大汉在酒肆内对他说得一些关于这个桦婶的情况。 他依然不死心的在浆洗房里转了一圈,可惜,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桦婶在什么地方。 廖能无奈只能再次进入美玉阁寻找桦婶了,再次进入美玉阁的他,真是一回生两回熟,没有了第一次的扭捏和不好意思,感觉好像老手一般,在玩乐之人和风尘姐妹之间穿梭,还不忘和风尘姐妹彼此之间逢场作戏般的眉目传情。 然后,他开始向着风尘姐妹的房间走去,当然,想要敲那些风尘姐妹的房间也是需要技巧的。 毕竟,有的房间里正在耳鬓厮磨,有的房间正在把酒调情,有的房间正在深入沟通。 当他敲门之时,免不了被里面的人辱骂,但廖能却不以为意,只是心中默念几声“阿弥陀佛”,也就接着去敲下一个房间的门了。 廖能被连续骂了四十三回之后,在准备敲第四十四回房间的门时,却听里面听到两个女子说笑的声音。 他照例还是用左手食指第二关节叩响了房间门,直到他连续叩了第四下,里面才传来带着笑意的回答道: “哈哈哈,谁啊?” 廖能听到里面终于有声音回答了,他润了润喉咙隔着房门回答道: “请问,桦婶在里面吗?” 他的问话却引来里面某女子的调笑道: “桦婶,你真是青春不减,这么快就有小哥哥来找你了。” 某女子的调笑,却听到另外一个年长女子的笑骂道: “你个小妮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去找什么小伙子。” 但那调笑年长女子的年轻女子却笑道: “桦婶,你哪里老了,你那是风韵犹存,很多男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喜欢你的成熟味道。” 廖能听着房间里的两个女子还在拿他作为笑料,他索性打开门道: “桦婶,我就是来找你的。” 打开房间的廖能,看到两个女子正在一起谈笑风生,左边红衣女子,看青春的年纪瞧妖娆的打扮,应该就是美玉阁的风尘姐妹,而右边身着绿衣粗袍的中年妇人应该就是桦婶无疑了。 廖能直接走向身着绿衣大袍的中年妇人抱拳道: “桦婶,在下终于找到你了。” 中年妇人坐直了身体,目视了廖能之后,收起了之前和对面坐着的风尘姐妹聊天时的喜悦,对着廖能正色道: “我是桦婶,但你我应该以前没见过面吧。” 廖能对着桦婶抱拳道: “是阿虎叫我来找你的。” 桦婶听到廖能的话,匆匆起身,对着身边的风尘姐妹笑道: “丫头,这时候也不早了,也不能老是打扰你做生意的时间,婶子走了,下次,咱们再聊。” 那之前和桦婶聊天的风尘姐妹看到桦婶要走,有些依依不舍的送桦婶到了房间门口,才转身回到房间。 桦婶和那风尘姐妹告别之后,直接带着廖能往后院走去,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桦婶对着廖能谨慎的询问道: “大当家,有什么事儿吩咐下来了吗?” 廖能对着桦婶直言相告道: “其实,这次我来找你,并不是大当家有什么事儿,而是我个人拜托你,请你务必要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桦婶重新审视了一下廖能,冷冷的对着他回答道: “这位小哥,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阿虎的。 但我只为大当家做事儿,其他的请求,恕难从命,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桦婶话音刚落就向浆洗房的方向走去,廖能看她走得那么坚决,只能快步追上她,拦在她的面前道: “桦婶请等一下,其实,我叫廖能,是大当家的好朋友。 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王忧的帮忙,我才找你的。希望你能够帮我探查一些云烟小姐的消息,拜托了。” 桦婶虽然对廖能的名字很陌生,但却听到廖能口中提到,王忧的名字,却还是收住了脚步。 她目视廖能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了吧。” 廖能听到桦婶终于肯帮忙,他立刻把心中的想法都说给了桦婶听。 桦婶听完之后,却有些玩世不恭的笑道: “小子,你倒是个热心人。那金德和你没有任何交情,却肯帮他,莫非,你是想谋划他什么不成。 别对这我说什么不忍看到有人伤心之类的话,我桦婶也是在江湖上度过十几个光景之人,你心底怎么想,我不想知道。 不过,你提到探查云烟小姐的事儿,倒是有些难。这样吧,你给我三百两银子,我会替你尽快把你想要的信息告知于你。” 桦婶的开口出价,廖能心中一阵恶寒,难道,这进入美玉阁的人,都是如此吞金之人吗? 桦婶看到廖能在犹豫,见势又要走。 廖能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桦婶的身上,立刻掏出三百两银子放在桦婶面前道: “桦婶,这是三百两银子,这事儿就劳烦您费心了。” 桦婶看到银子,听廖能说话恭敬,不紧不慢的拿过三百两银子。然后,对着廖能留下话道: “你就等我消息吧,到时候,我让阿虎告诉你。” 廖能看着桦婶拿走了银子,离开了美玉阁。 次日,跟在廖能身边的大汉之一的阿虎就对着他道: “桦婶送来一条消息给你,云烟小姐有一个奶奶在乡下,她总是在每月的月初去看望她的奶奶,而过两天就是她去看奶奶的日子。” 阿虎的消息告知廖能之后,廖能知道过两天,就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两日过后,廖能在美玉阁不远处的一所民房附近等到了云烟小姐出来的时候,这倒不是廖能一下子就认出了云烟小姐,而是认出了跟随在云烟小姐身边的绿衣女童小娟。 这一主一仆向着城外走去,而廖能是紧紧跟随。 而当廖能在跟随二人前行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这两个人在粼河城外兜圈子,廖能思虑再三,觉得他自己的行踪肯定被对方察觉了。 那既然如此,他就只能选择消失了。 云烟小姐和小娟不知道又兜了几个圈子之后,终于开始向着她们所需要去的目的地前行,当然,廖能也慢慢跟了上去。 这一主一仆虽然一路谨慎,但廖能也是会武功的人,一时不去追踪她们也无碍,只要轻功施展,行动隐蔽,自然追上她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云烟小姐和小娟顺着粼河城向西来到一个小山村,来到村里一间茅草屋里,看到了已经步履蹒跚的奶奶。 云烟小姐看到奶奶的那一刻,眼泪就不自然的从美眸之中流出,滴落于烂泥地上。 廖能扒在茅草屋门口,看着奶奶的年老和云烟小姐的愧疚,感觉这里面的亲情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来表述。 可云烟小姐打扮的风光秀丽和奶奶身上的朴素无华,更会让人看到想到其他。 云烟小姐拿出了很多礼物,但奶奶却对着她摇了摇头,并有些恼怒道: “云烟,奶奶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给我带东西,我是不会收的。 你的东西是怎么得来的。虽然,奶奶不知道,但奶奶可以猜的出来,奶奶希望你可以用你真正干净的钱来孝敬奶奶。” 老人家的话说得云烟小姐是无地自容,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和奶奶说说话,给奶奶派遣一时的寂寞。 廖能在外面很有耐心,或者说一直很有兴趣的听奶奶和云烟小姐之间的对话。 也许,这也是他心中最缺乏的东西。 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就在他将要动手的时候,有个稚嫩的声音却在他身后传来道: “你这个家伙,还是跟来了。你到底想干嘛?我告诉你,别想欺负云燕姐姐,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廖能听到背后的声音,心中暗道: 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来路,竟然会察觉到我的存在。 第048章 夜会云烟 虽不说廖能是真正武艺高强者,但在那些从来没有练过武功之人的面前,还是有很大优势。 但在他潜伏的时候,却被一个绿衣女童小娟发现,这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绿衣女童小娟对着廖能是怒目而视道: “你快点走,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廖能看到一个小女童都可以如此出言不逊,着实觉得稀奇,他立刻有了想逗逗她的心思,对她招了招手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小娟身高只到廖能腰间,廖能是一个成年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廖能一脸调笑的看着她,可她却是一本正经的收腿握拳,一副武林小高手的模样。 随着她一声轻呵,快步向着廖能的方向冲去,之后,直接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廖能的肚子上。 廖能受了这一拳之后,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 “嗯,架势不错。 可惜,你年纪太小,等你再长几年再说吧。” 小娟看到廖能如此小瞧她,她依然不服气的伸出小粉拳反复捶打廖能,但这种击拳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变相的温柔捶打。 再加上廖能平日里勤练武功,这哪里能够伤到他半分。 廖能看到小娟认真的模样,也不忍在说什么。直到她打了三十拳之后,廖能对着她吩咐道: “玩够了吧,休息休息吧,顺便替我请云烟小姐出来叙话。” 小娟年纪幼小,气力不足,早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虽然心里依然不服,但身体的弱势是不得不承认的,她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道: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向你报仇。 小娟虽然心里对廖能不服,但她还是按照廖能的意思去做了。 廖能在月色之下,等待着云烟小姐的出现,过了良久,他终于再次在月光笼罩之下,看到了她的倩影。 云烟小姐虽然仿若披着月白之衣来见廖能,但脸上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双手交叉于胸前,很随意的站在廖能的对面讥讽道: “这位公子真是好执着啊,想听故事,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不过,小女子这段时间没空,公子想要继续听故事,到美玉阁等着吧。” 云烟小姐直接对着廖能就是闭门羹,廖能看到她如此不和善,却是仰望了一下天上的月色,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粼河城有一个老者,虽然家财万贯,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何其苦也。 失去儿子,整个人好似行尸走肉,仿佛被鬼魅抽取了灵魂,可悲,可叹。”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说得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她听得。 她对着廖能眉头微皱询问道: “你是金家人?” 廖能对着云烟小姐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虽然不是金家之人,但看到金老爷子,有感而发。 我从小不知父母是何人,就是个孤儿。 看到金老爷子,痛失爱子,想到自己的遭遇也是黯然神伤。 请姑娘以一颗仁心为这位痛失爱子的老人还一个公道。”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的暗探,却依旧面色不改,对着廖能回答道: “一个老人,晚年丧子,是挺让人感到惋惜。 不过,说到底我只是个小女子,甚至说我是个粼河城男子的玩物,粼河城女子唾弃甚至辱骂的对象,一个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姐妹,我也是无能为力。” 云烟小姐的实话实说,廖能却是不死心的走近几步道: “很多人是误会你,但谁又天生想落入风尘。 都说你们风尘姐妹无情,但我看到你如此恭顺的孝敬奶奶,是世人不了解你罢了。” 廖能的话直接让云烟小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有一丝动容,看向廖能的目光也缓和了很多。 但云烟小姐还是坚持对廖能道: “我真的爱莫能助,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云烟小姐对着廖能直接转身,但廖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忽然阴冷的对着云烟小姐道: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你就能够活下去吗?”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这句话,原本转身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双目恶寒而警告廖能道: “请你不要危言耸听。” 廖能却对着云烟小姐呵呵一笑道: “乞帮人做事情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这个久在美玉阁之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很多事儿有的时候,处理起来会非常简单,我曾经听某人说过,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也会把秘密完全藏在肚子里。”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的侃侃而谈,开始上下打量廖能询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廖能看到这风尘姐妹开始打探他的底细了,他很快故作高深的对着云烟小姐笑道: “你觉得呢?” 廖能企图用浑水摸鱼来混淆云烟小姐的判断,可惜,他貌似猜错了。 云烟小姐立刻转身背对廖能道: “你不要故弄玄虚,不肯说拉倒。” 廖能看到云烟小姐无法说服,他立刻急中生智对答道: “粼河西山。” 云烟小姐忽然快速转身,然后,快步来到廖能的面前,再次上下打量他,语调有些颤抖的询问廖能道: “大当家,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可好?” 廖能也是微微一愣,他不过是觉得粼河西山的绿林应该路子比较野,应该会使她有所忌惮,毕竟,他们可是什么事儿都可能做得出来。 但看云烟小姐这模样,难道和粼河西山大当家王悦之间有什么事儿不成。 现在廖能没功夫想其他,而是对着云烟小姐点头道: “大当家身体康健,前段时间还打败了城主府的剿匪军,现在,粼河西山绿林是蒸蒸日上。”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如此说,眼中尽是喜悦的光芒,她对着廖能激动道: “城主府那些家伙,就知道保护官府、士绅、不法商贩。 粼河西山的绿林倒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小女子有一次就是得他们所救,才免于恶少之手。 既然,你是粼河西山之人,肯定是大当家派来的。 好吧,我欠粼河西山的人情,今天,小女子今天就还了。 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廖能万万没想到这个之前不配合的云烟小姐,一提到粼河西山和大当家王悦会如此热情,甚至,事情都超乎想象的顺利。 那既然如此,他也不说什么了。 他对着云烟小姐抱拳道: “云烟小姐,劳烦你把那天你看到的真实情况完完全全的详细写下来,然后,再写上你的名字。” 云烟小姐听到廖能的要求,却有些迟疑,大概是因为最后的署名。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向回走去。过了一会儿,云烟小姐拿着白纸黑字交到了廖能的手里。 廖能迅速双手拿住这份证据看了一遍之后,果然,这事儿有猫腻,按照云烟小姐说得那样,是唐旭醉酒打死了金福,此事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廖能证据在手,对着云烟小姐抱拳道: “云烟小姐,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要委屈你,在你奶奶家住上一段日子了。 另外,你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去办,尽管吩咐。” 云烟小姐看到廖能供她差遣,摇头叹气道: “这些年,我在美玉阁也是待够了,不想再当巧姐的摇钱树。 我也真是傻,还真的以为可以替自己赎身。 这样吧,我也存了点金银细软以及一些顾客送于的物品,你替我把这些都拿来吧。” 廖能听到云烟小姐的内心独白,知道她日子也不好过,外表光鲜,内心悲苦。 他立刻对着云烟小姐表示,一定会替她做好此事。 廖能小心的把云烟小姐交于他的证据,一折四放于贴身胸前,用力按了按放好。 廖能趁着夜色快速回到了粼河城中,没有回答狗牙堂的驻地,而是去了金德的宅院。 金德现在每天都知道回家,但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仿佛他已经不是人,而是没了魂的行走尸体。 廖能在金德的卧室窗前,看到金德在卧室里反复踱步,但那种踱步更多的如机械式的走路。 他直接敲响了金德卧室的门,但敲了数次,金德依然没有来开门,索性他直接推门而入。 很快卧室的门被他一下子推开,他看着还在踱步的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金老爷子,别走了。证据找到了,你可以还你儿子清白了。” 廖能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白纸黑字的证据,而先前双目空洞的金德,此刻眼中终于恢复了光亮,他双手紧紧捏住这张证据,看了数遍之后,对着廖能是激动的倒头就拜道: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有了这份证据,我儿在天也可以瞑目了。” 廖能看到金德这个老人家要向他下跪,他立刻扶住下跪的金德道: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长辈,我是晚辈。 我怎么可以受你跪拜,快快请起,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廖能扶起金德后,对着他急迫道: “老人家,你快点明日带着这份证据,去城主府翻案吧。” 金德却对着廖能微笑抱拳道: “恩公,翻案的事儿可以,但还是要从长计议。 容老朽好好思虑一番,谋一个妥善之策。” 大清早的城主府大堂内,在城主府下人打扫之时,却发现城主办公桌案上,放着一张白纸黑字。 下人立刻交于城主元建辉的手中,元建辉看过之后,脸色微微一变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有人把美玉阁案件的真实情况透露出去了吗?这些个家伙,还真会给本城主找麻烦!” 第049章 青天 元建辉一大清早就拿到了关于美玉阁案件的白纸黑字,他觉得非常震惊,立刻对着下人大喊道: “议事!” 作为城主的元建辉喊议事,那是城主府上下官员、衙役而举行的日常会议。 坐在主位上的他,脸色虽然如常,但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担心。 当所有人都到来之后,元建辉清了清嗓子,准备用这白纸黑字说事儿时,下面人却纷纷不约而同的掏出了,元建辉想要掏出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让元建辉有些猝不及防。 其中,以主簿为首的官员左手拿着关于美玉阁案件的白纸黑字,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城主,属下手中有一份关于近期城主府宣判的美玉阁案件的内容,这上面说得东西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还望城主严查!” 元建辉听到主簿说得是好不慷慨激昂,甚至微微颤抖而发怒。 他刚想点头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这么一个东西,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了。 他思绪片刻对着下面人询问道: “你们怎么手里都有这样一个东西,难道说,此物是满城飞吗?” 元建辉此话一出,换来的却是下面人的默不作声,整个城主府仪议事大堂那是鸦雀无声。 如此的静悄悄,让他心中没底,甚至是有种瞬间无助的感觉。 片刻的沉浸,还是作为主簿轻咳了一声道: “城主大人,虽然属下不知道此物是哪里来的。但我们必定会查到这东西的来源之处,还请城主耐心稍候。” 主簿的话让元建辉的心中稍安,他满怀心事的挥了挥手,表示议事结束。 在狗牙堂的驻地,有狗牙堂的干事拿着一份白纸黑字的纸张和其他狗牙堂干事津津有味的看着,边看边议论道: “看来,美玉阁这案子是越来越热闹了,案子还有其他事儿在里面啊。” 其他人也是附和着,想看看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 作为副堂主的汤伦立刻对着围在一起的狗牙堂干事厉声道: “干什么呢?没事可做吗?围在一起闲聊!” 随着副堂主汤伦的厉声之后,所有围在狗牙堂干事默默散开,当一个狗牙堂干事拿着文书从汤伦身边路过时,他一把夺过来道: “这个东西交给我,另外,通知其他人不要再说这件事儿了。” 狗牙堂干事看着手中东西被汤伦所夺,立刻点头连连称是,跑开了。 他拿着夺在手的东西,迅速放入怀中,然后,快步来到了廖能的房间。 此刻的廖能如平日里一样盘膝打坐入定,但只有汤伦这个师傅知道,廖能昨天很晚才回来。 他看到廖能盘膝坐在地上后,踱步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前胸,叫醒了他。 廖能醒来对着汤伦就要抱拳见礼,但汤伦却抢先一步,重重用手指戳中他的前胸告诫道: “廖能,适可而止就行了,再这么下去,小心搞出更大的乱子。” 汤伦的话说得是没头没尾,但廖能却是听了个明白。 他对着汤伦咬牙切齿的反驳道: “师傅,罗达这个臭小子,我不会放过他。 谁让他这么欺负我,如此忘恩负义,这种人只会危害乞帮! 我的胸前鞭伤已经好了,但是,心里的伤还没有好。” 汤伦第一次感觉,他这个徒弟如此和平日里不同,有仇必报。 而且,心思缜密,甚至还拉上了城中某人势力,这让汤伦不得不重新审视了廖能。 原本汤伦想因为此事训斥廖能,但觉得廖能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他选择还是点到为止的提醒,效果会更好。 在他的心里,用罗达来向猫爪堂发难,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这样的发难,会不会迁到上面的某人,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云烟小姐给予的证据,在金德的手里可以说是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不但是让人抄写了数百份甚至上千份,除了没有云烟小姐的署名,其他都是一模一样。 然后,这些东西,散播于粼河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 而金德也很佩服廖能出得一个计谋,那就是请全城茶馆的说书先生再次用云烟小姐提供的证据说了一段新书,这样传播的速度就更快了。 甚至是这段新书打脸了美玉阁,这让美玉阁老板巧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廖能出得计谋也是美玉阁老板巧儿的翻版,可以说是活学活用,或者更确切讲,就是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金德这件事儿做完之后,引起了粼河城不小的波动,甚至,有些曾经在城主府败诉的家属,也开始想办法借此机会翻案了。 元建辉知道此事之后,立刻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城主府处理的案件,有很多是伸张正义,还民于真相。 但有些案件,他也是处于某种考虑,做了一些其他的处理。 万一,这些案件都找上门来,那城主府公正何在,他这个城主公正何在。 他立刻找来了下属开始商讨对策。 可就在下属前来之后,作为主簿对着元建辉忧心忡忡道: “城主,大事儿不好。 属下没有想到,这些个刁民,利用这次美玉阁案件,群起而围困我粼河城主府。” 元建辉听到这话之后,“腾”的就站起身来,拿出城主特有气场,举拳大怒道: “他们敢!莫非,他们还要冲击城主府不成?” 主簿看到城主元建辉是动了真怒了,他立刻对着元建辉抱拳宽慰道: “城主大人,他们应该不会真的冲击城主府,只不过,想向城主府施压吧。” 城主元建辉听到主簿的回答之后,闭上双目,左手手指放于眉间印堂穴,挥了挥手道: “你们先退下吧,容我三思。” 主簿等属下全部退出了元建辉的房间,留下元建辉一人,深深陷入到思绪之中。 在城主府外,金德为首的原告家属团,浩浩荡荡的在城主府外,要求城主府重申美玉阁一案。 而在这些原告家属团之外,却多了很多人,他们都没有身着城主府衙役的服装,统一的都穿上的深绿色的贴身短袍,这衣着看着是那么的内敛。 他们正是乞帮的人,这里面既有狗牙堂的干事,也有猫爪堂的干事。 原告家属团背后看到背后有乞帮的人,心中略微有些打鼓。但是,金德却觉得这些乞帮之人,城主府的走狗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来害人。 他们闹得很凶,城主府的门口除了严阵以待的衙役之外,作为城主的元建辉是迟迟没有出来。 在乞帮人的背后,有几个大佬分别静静的看着城主府发生的一切。 其中,就有两个大佬特别显眼,一个是长老唐迪,另一个是长老肖竹。 肖竹之所以会和唐迪并列在乞帮为长老,而常年没有发生冲突,正是说明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 肖竹看着原告家属团在城主府外气势滔天的要翻案,他对着唐迪略微有些担忧道: “唐长老,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面对肖竹的担忧,唐迪却是非常镇定的对着肖竹道: “怕什么,最多就是死一个乞帮弟子而已。 咱们乞帮和城主府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就看城主府怎么对待这件事儿了。” 站在两位长老身边的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猫爪堂堂主钱瑜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他们只有带着一双耳朵,随时听命。 不过,作为狗牙堂堂主的霍全朦却是对猫爪堂堂主钱瑜是冷眼旁观。 这次的事儿,不管如何是猫爪堂损失了一人,而猫爪堂的罗达冲在风口浪尖上,以后,猫爪堂怕是不敢那么嚣张了。 而作为猫爪堂堂主的钱瑜,因为这件美玉阁案件的被告就是罗达,他心中对罗达是非常痛恨,搞得他现在面对唐迪和肖竹两位长老更加谨小慎微,生怕因为罗达的事儿,而触怒二位的神经。 更多的时间,他都选择沉默不语,来免除发生未知的错误。 肖竹听到唐迪对罗达的命看的如此之轻,不禁提了一句道: “唐长老,他可是为了你儿子,才进入城主府的大牢。” 唐迪却并没有回答肖竹,而是对着默默的看着那些原告家属团。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城主府的大门终于开了,元建辉从大门里出来,对着众人举起抱拳道: “本人有点事儿,耽搁了。 还望粼河城诸位相亲莫怪,既然,美玉阁的案件有新的进展,不如大家就进入城主府重审此案。” 金德看到元建辉终于妥协宣布重审此案,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快步进入了城主府。 而元建辉看到金德好歹也是粼河城中有名望的富户,也是给予了应该有的尊重。 美玉阁一案重审之后,金德拿出了云烟小姐的证词,元建辉看到这个证据的真实面目之后,却是心中大骂美玉阁老板巧儿这么不会管束手下之人。 不过,他却是面色不改,询问金德,证人在哪里。 金德也是聪明人,哪里会告知元建辉,云烟小姐所在之地,而是说为了保护证人,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既然,有如此有力的证据,说清了当天的真相,那也只有按照应该有的结果处理了。 罗达杀人罪成立,不日斩于断头台。 金德看到凶手被正法,自然是大呼元建辉乃是粼河大青天,元建辉得到这样的称呼,也是收获了名望,自然是非常高兴。 而罗达本人却好端端的站在了粼河城的城外,他摸了摸自己沉甸甸的包裹,耳边还在回响着元建辉麾下人对他说得话道: “希望你永远消失在粼河城,甚至永远消失在视野之中。 如果,哪一天被人发现你还活着,那到时候,就由城主府和乞帮来帮助你消失。” 来人的话说得很明白,罗达听得也当然清楚,他远走了他乡不知去往何方。 粼河城还是那个粼河城,但粼河城发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第050章 雯儿失踪 元建辉一大清早就拿到了关于美玉阁案件的白纸黑字,他觉得非常震惊,立刻对着下人大喊道: “议事!” 作为城主的元建辉喊议事,那是城主府上下官员、衙役而举行的日常会议。 坐在主位上的他,脸色虽然如常,但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担心。 当所有人都到来之后,元建辉清了清嗓子,准备用这白纸黑字说事儿时,下面人却纷纷不约而同的掏出了,元建辉想要掏出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让元建辉有些猝不及防。 其中,以主簿为首的官员左手拿着关于美玉阁案件的白纸黑字,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城主,属下手中有一份关于近期城主府宣判的美玉阁案件的内容,这上面说得东西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还望城主严查!” 元建辉听到主簿说得是好不慷慨激昂,甚至微微颤抖而发怒。 他刚想点头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这么一个东西,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了。 他思绪片刻对着下面人询问道: “你们怎么手里都有这样一个东西,难道说,此物是满城飞吗?” 元建辉此话一出,换来的却是下面人的默不作声,整个城主府仪议事大堂那是鸦雀无声。 如此的静悄悄,让他心中没底,甚至是有种瞬间无助的感觉。 片刻的沉浸,还是作为主簿轻咳了一声道: “城主大人,虽然属下不知道此物是哪里来的。但我们必定会查到这东西的来源之处,还请城主耐心稍候。” 主簿的话让元建辉的心中稍安,他满怀心事的挥了挥手,表示议事结束。 在狗牙堂的驻地,有狗牙堂的干事拿着一份白纸黑字的纸张和其他狗牙堂干事津津有味的看着,边看边议论道: “看来,美玉阁这案子是越来越热闹了,案子还有其他事儿在里面啊。” 其他人也是附和着,想看看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 作为副堂主的汤伦立刻对着围在一起的狗牙堂干事厉声道: “干什么呢?没事可做吗?围在一起闲聊!” 随着副堂主汤伦的厉声之后,所有围在狗牙堂干事默默散开,当一个狗牙堂干事拿着文书从汤伦身边路过时,他一把夺过来道: “这个东西交给我,另外,通知其他人不要再说这件事儿了。” 狗牙堂干事看着手中东西被汤伦所夺,立刻点头连连称是,跑开了。 他拿着夺在手的东西,迅速放入怀中,然后,快步来到了廖能的房间。 此刻的廖能如平日里一样盘膝打坐入定,但只有汤伦这个师傅知道,廖能昨天很晚才回来。 他看到廖能盘膝坐在地上后,踱步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前胸,叫醒了他。 廖能醒来对着汤伦就要抱拳见礼,但汤伦却抢先一步,重重用手指戳中他的前胸告诫道: “廖能,适可而止就行了,再这么下去,小心搞出更大的乱子。” 汤伦的话说得是没头没尾,但廖能却是听了个明白。 他对着汤伦咬牙切齿的反驳道: “师傅,罗达这个臭小子,我不会放过他。 谁让他这么欺负我,如此忘恩负义,这种人只会危害乞帮! 我的胸前鞭伤已经好了,但是,心里的伤还没有好。” 汤伦第一次感觉,他这个徒弟如此和平日里不同,有仇必报。 而且,心思缜密,甚至还拉上了城中某人势力,这让汤伦不得不重新审视了廖能。 原本汤伦想因为此事训斥廖能,但觉得廖能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他选择还是点到为止的提醒,效果会更好。 在他的心里,用罗达来向猫爪堂发难,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这样的发难,会不会迁到上面的某人,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云烟小姐给予的证据,在金德的手里可以说是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不但是让人抄写了数百份甚至上千份,除了没有云烟小姐的署名,其他都是一模一样。 然后,这些东西,散播于粼河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 而金德也很佩服廖能出得一个计谋,那就是请全城茶馆的说书先生再次用云烟小姐提供的证据说了一段新书,这样传播的速度就更快了。 甚至是这段新书打脸了美玉阁,这让美玉阁老板巧儿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廖能出得计谋也是美玉阁老板巧儿的翻版,可以说是活学活用,或者更确切讲,就是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金德这件事儿做完之后,引起了粼河城不小的波动,甚至,有些曾经在城主府败诉的家属,也开始想办法借此机会翻案了。 元建辉知道此事之后,立刻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城主府处理的案件,有很多是伸张正义,还民于真相。 但有些案件,他也是处于某种考虑,做了一些其他的处理。 万一,这些案件都找上门来,那城主府公正何在,他这个城主公正何在。 他立刻找来了下属开始商讨对策。 可就在下属前来之后,作为主簿对着元建辉忧心忡忡道: “城主,大事儿不好。 属下没有想到,这些个刁民,利用这次美玉阁案件,群起而围困我粼河城主府。” 元建辉听到这话之后,“腾”的就站起身来,拿出城主特有气场,举拳大怒道: “他们敢!莫非,他们还要冲击城主府不成?” 主簿看到城主元建辉是动了真怒了,他立刻对着元建辉抱拳宽慰道: “城主大人,他们应该不会真的冲击城主府,只不过,想向城主府施压吧。” 城主元建辉听到主簿的回答之后,闭上双目,左手手指放于眉间印堂穴,挥了挥手道: “你们先退下吧,容我三思。” 主簿等属下全部退出了元建辉的房间,留下元建辉一人,深深陷入到思绪之中。 在城主府外,金德为首的原告家属团,浩浩荡荡的在城主府外,要求城主府重申美玉阁一案。 而在这些原告家属团之外,却多了很多人,他们都没有身着城主府衙役的服装,统一的都穿上的深绿色的贴身短袍,这衣着看着是那么的内敛。 他们正是乞帮的人,这里面既有狗牙堂的干事,也有猫爪堂的干事。 原告家属团背后看到背后有乞帮的人,心中略微有些打鼓。但是,金德却觉得这些乞帮之人,城主府的走狗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来害人。 他们闹得很凶,城主府的门口除了严阵以待的衙役之外,作为城主的元建辉是迟迟没有出来。 在乞帮人的背后,有几个大佬分别静静的看着城主府发生的一切。 其中,就有两个大佬特别显眼,一个是长老唐迪,另一个是长老肖竹。 肖竹之所以会和唐迪并列在乞帮为长老,而常年没有发生冲突,正是说明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 肖竹看着原告家属团在城主府外气势滔天的要翻案,他对着唐迪略微有些担忧道: “唐长老,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面对肖竹的担忧,唐迪却是非常镇定的对着肖竹道: “怕什么,最多就是死一个乞帮弟子而已。 咱们乞帮和城主府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就看城主府怎么对待这件事儿了。” 站在两位长老身边的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猫爪堂堂主钱瑜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他们只有带着一双耳朵,随时听命。 不过,作为狗牙堂堂主的霍全朦却是对猫爪堂堂主钱瑜是冷眼旁观。 这次的事儿,不管如何是猫爪堂损失了一人,而猫爪堂的罗达冲在风口浪尖上,以后,猫爪堂怕是不敢那么嚣张了。 而作为猫爪堂堂主的钱瑜,因为这件美玉阁案件的被告就是罗达,他心中对罗达是非常痛恨,搞得他现在面对唐迪和肖竹两位长老更加谨小慎微,生怕因为罗达的事儿,而触怒二位的神经。 更多的时间,他都选择沉默不语,来免除发生未知的错误。 肖竹听到唐迪对罗达的命看的如此之轻,不禁提了一句道: “唐长老,他可是为了你儿子,才进入城主府的大牢。” 唐迪却并没有回答肖竹,而是对着默默的看着那些原告家属团。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城主府的大门终于开了,元建辉从大门里出来,对着众人举起抱拳道: “本人有点事儿,耽搁了。 还望粼河城诸位相亲莫怪,既然,美玉阁的案件有新的进展,不如大家就进入城主府重审此案。” 金德看到元建辉终于妥协宣布重审此案,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快步进入了城主府。 而元建辉看到金德好歹也是粼河城中有名望的富户,也是给予了应该有的尊重。 美玉阁一案重审之后,金德拿出了云烟小姐的证词,元建辉看到这个证据的真实面目之后,却是心中大骂美玉阁老板巧儿这么不会管束手下之人。 不过,他却是面色不改,询问金德,证人在哪里。 金德也是聪明人,哪里会告知元建辉,云烟小姐所在之地,而是说为了保护证人,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既然,有如此有力的证据,说清了当天的真相,那也只有按照应该有的结果处理了。 罗达杀人罪成立,不日斩于断头台。 金德看到凶手被正法,自然是大呼元建辉乃是粼河大青天,元建辉得到这样的称呼,也是收获了名望,自然是非常高兴。 而罗达本人却好端端的站在了粼河城的城外,他摸了摸自己沉甸甸的包裹,耳边还在回响着元建辉麾下人对他说得话道: “希望你永远消失在粼河城,甚至永远消失在视野之中。 如果,哪一天被人发现你还活着,那到时候,就由城主府和乞帮来帮助你消失。” 来人的话说得很明白,罗达听得也当然清楚,他远走了他乡不知去往何方。 粼河城还是那个粼河城,但粼河城发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第051章 凤凰山的端倪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对于廖能来说,他也有这样的勇气,虽然知道了凤凰山闹鬼,但他还是想去闯一闯。 这当然不是说廖能的胆子有多大,而是他相信日月光芒佛会护佑他左右。 夜空下的凤凰山看着是更加的宁静,原本,说好一起行动的狗牙堂精锐小分队,现在也只有廖能孤身一人了。 虽然如此,但廖能还是迈出了进入凤凰山的第一步,不过,他的口中反复念诵佛经,并是不是抬头看向天空中悬挂的明月。 少室寺曾流传说,凡日月挂于高空时,既日月光芒佛现身之时,只要真心向他老人家祈祷,他必会保佑的。 廖能一边双手合十虔诚的念诵佛经《往生咒》,一边慢慢的向着凤凰山里走去。 凤凰山在夜空的之中,看着更是阴风阵阵,随着坟堆前那处理的招魂幡在随着微风而摆动,仿佛如死者在召唤随时路过的生灵。 这风也不知怎么的,看着风不大,但吹得是“呜呜”作响,像极了死者的哀鸣。 廖能知道凤凰山是死者埋葬之地,但觉得这里的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未了之夙愿,而他也只有不停的念诵佛经,来安慰他们那颗躁动的心。 忽然,一声“救命”,划破凤凰山寂静的天空,而廖能本人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去看看究竟。 只见一个女子被两只眼中冒着绿光的野狗为前后围住了,它们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对着女子是步步逼近。 看来这些野狗在凤凰山待的时间太久,连人都敢侵犯,真是无法无天了。 廖能不管那女子是人还是鬼,他果断上前对着两只野狗飞起就是两脚。 他的脚尖正中野狗那柔软的肚子,野狗肚子吃痛之后,发出连连哀鸣之声。 野狗看到来人实力在它们之上,只能收起了獠牙,灰溜溜的走了。 廖能看着女子依然坐在地上是惊魂未定,他连忙扶对方起来。而在她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之后,他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放回到肚子里,既然有体温那就是人了。 在廖能扶起女子之后,看清对方容貌之后,赫然发现竟然是王鹊。 他对着王鹊怒目而视责备道: “你怎么跟来了?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危险吗?快点回去!” 王鹊此刻因为刚才两只野狗,再看向周围一个个冷清的坟堆,仿佛廖能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只是一味的双臂搂住廖能的手臂道: “师傅,我怕,师傅,保护我!” 廖能看到王鹊此刻已经慌了神了,也只有安慰她道: “不怕不怕,有为师在,任何妖魔鬼怪拿你没办法。” 他的话说出,王鹊的心应该是稍微安稳一些。 廖能想了想,还是先送王鹊下山去,但他无论是强拉还是硬拽都无法带着王鹊下山,因为此刻的王鹊她的腿已经僵硬了。 他看着王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本事就不要来凤凰山,来了凤凰山就变成了累赘,还要他廖能来照顾她。 廖能只有再次询问王鹊道: “王鹊,现在怎么说?你是下山还是继续走。我今天是有事来凤凰山的,你不要拖我的后退啊。” 怎料王鹊却对着廖能微微露出喜色道: “走,我们继续往前行!” 廖能听到王鹊如此回答,瞬间有点看不懂王鹊的心思了,刚才还害怕的要命,让她下山,却反而拿出勇气向前冲,这个女人真是搞不懂。 既然,这王鹊想要跟着他继续前行在凤凰山的路上,那么,廖能只能对着她叮嘱道: “你想继续跟着可以,但是,你紧跟着我。” 王鹊听到廖能的叮嘱后,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大大的迈开脚步往前走。 但是,廖能却很清楚王鹊现在内心,此女看着没事儿了,但心中还是紧张非常,因为,这王鹊前行的时候,双臂搂住他胳膊的力度是越来越大了。 廖能带着王鹊这个拖油瓶继续在凤凰山中行走着,这里除了坟堆就是坟堆,当然,也会看到野狗和老鼠在这里穿梭。 但老鼠很多时候是在逃窜之中,因为它们是野狗眼中的猎物,说起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这话,那是在宅院里狗看家,抓耗子。 但这里不同,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老鼠在野狗的眼里就是被捕食者,就是猎物。 很快,有老鼠被野狗给抓捕,然后,传来老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原本阴森恐怖的凤凰山,因为老鼠的惨叫,给人的感觉就更加渗人,甚至,王鹊抱住廖能胳膊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而廖能本人也是有些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他直接眉头紧锁着对王鹊道: “王鹊,你松开一点,你的手指甲最近是不是没有常常修剪,感觉指甲都嵌入我的肉里了,疼!” 王鹊知道了自己失态,立刻调皮的对着廖能吐了吐舌头,稍微放松了一点。 但听到耳边阴风阵阵,再次抓紧了廖能的手臂,廖能看着王鹊的那紧张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道: “走吧。” 二人继续行走在坟堆之中,忽然,王鹊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瞬间一滑,廖能也顺带着摔倒在地上。 当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却赫然发现王鹊不见了。 这让廖能担忧不已,立刻开始向着四周呼唤王鹊的名字,但呼喊的声音出去了,却没有回应之声返回。 廖能顿时是心急如焚,开始在坟堆之中穿梭,可惜,他在凤凰山整整找了一夜也没有看到王鹊的影子。 一夜过去了,廖能的神情非常的倦怠。在他无奈下山的时候,却看到了城主府衙役的身影,不过,他们只敢在凤凰山周边搜寻,却不敢进入凤凰山内部。 廖能看到城主府衙役如此出工不出力的做事,心中辱骂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你们这些家伙,只怕是平日里坏事儿做得太多,生怕进入凤凰山被那些冤魂索命吧。 廖能骂完了这城主府的衙役,又开始腹诽那些狗牙堂的干事道: 你们这些人,说起来都是精锐小分队的一员,遇到一点困难就不敢向前。 只有我深夜探访凤凰山,真是谁都靠不住。 但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辱骂或者腹诽城主府衙役或者狗牙堂的干事,现在,王鹊跟着他廖能进入凤凰山,但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件事儿作为廖能来说,是要负责的。他必须把王鹊找回来,否则,他和王悦之间的兄弟情也就没有了。 廖能不想回狗牙堂驻地,只是草草的从怀里掏出干粮,胡乱吃了几口,喝了点水润喉,就在凤凰山附近找了一块相对平整和安全的地方,打坐休息了。 当廖能再次醒来之后,抬眼望去已经是夜晚,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凤凰山而去。 王鹊失踪了,他更确信凤凰山隐藏着什么。 昨日的王鹊消失,也许是藏在暗处的对手在警告他,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要探查清楚,其中的缘由。 毕竟,救出城主大人令爱的功劳太大了,它无时无刻都在抓挠着廖能的内心。 不过,廖能再次上了凤凰山的时候,却发现一件事儿。 这次的任务是长老唐迪和肖竹对着所有狗牙堂和猫爪堂的所有人颁布,可为何他却看不到一个狗牙堂或者猫爪堂干事的影子,莫非,他们都这么怕鬼怪,都被鬼怪吓破了胆? 廖能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毅然决然的上了凤凰山,必须要找到失踪的王鹊,还有探查到城主大人令爱的下落。 夜依然是那么深,凤凰山依然是阴风阵阵,甚至是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但对于廖能来说,却是有些适应这样的环境。 廖能的双目在最大限度的查探凤凰山可以出现的情况,可就在此刻却有一阵阵“呜呜嘤嘤”的声音,响彻廖能的耳旁。 廖能听着怪声,见到两个白色的身影在他的不远处来回游荡,它们的身形是如此的轻盈,仿佛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白色精灵。 但当它们的脸正对着廖能时,廖能却发现是两张奇丑无比,却恐怖阴森的脸庞。 廖能看到这两张脸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笑,口中念诵了几句“阿弥陀佛”开始向着那两个白色身影而去。 两个白色身影看到廖能不退反进,是更加的大声怪叫,并用力挥舞身上的衣服,企图吓走廖能。 廖能看在眼里,脚下的速度就更快了,一下子就几个健步,踏着浮尘来到这两个白色身影,然后,一手抓住他们每个人的手臂,呵呵一笑,眼中露出一丝狠意道: “你们俩人还真是在凤凰山够卖力啊,说!你们到底在这里干嘛?不老实说,我就折断你们的手臂!” 两个白色身影本就是骨瘦如柴,看到来人是气势汹汹,而且,身材比他们健壮高大,早已经吓破了胆,连连对着廖能求饶道: “这位好汉,不要折断我们的手臂,我们也是拿钱办事,饶命啊,饶命啊。” 廖能立刻询问这两个装神弄鬼的家伙道: “昨日,我带着一个女子上山,她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从实招来!” 可就在廖能询问二人之时,却有个健壮浓眉大汉接过话头道: “这里人迹罕见,哪里可能有什么女子,这位小哥,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 健壮浓眉大汉对廖能下逐客令,可廖能却逼问他道: “那你派他们两个家伙在这里装神弄鬼,所谓何事?我看这凤凰山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健壮浓眉大汉眉头紧锁目视廖能警告道: “一个人别太聪明,太聪明容易死得快。” 廖能却对于健壮浓眉大汉的警告视若无睹,双手叉腰笑道: “是啊,人人都如果是傻子,你们大行其事,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廖能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而他的话也是心中所想,健壮浓眉大汉看到他如此不识相,立刻双手抓向廖能道: “你这个家伙,嘴巴如此不严实,就让我来教你懂得如何说话!” 第052章 悲情的女子们 已经开始初步看到端倪的廖能,却发现一个健壮浓眉大汉阻止了他继续调查下去的步伐。 而这个浓眉健壮大汉更是伸出双手向廖能抓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廖能的双唇,开始廖能是说了什么,犯了浓眉健壮大汉的忌讳,逼得他来袭击廖能的嘴巴。 这浓眉健壮大汉的攻击路线,在廖能看来非常清晰,廖能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坚持直面对敌。 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他嘴巴还有两个手部的距离时,他果断用左手手腕击打对方的双手前臂。 廖能的行动速度很快,那浓眉健壮大汉的行动很快受阻,他的双臂被及时挡开之后,心有不甘的看向廖能。 他直接化爪为掌打向廖能,廖能看到对方出招,直接也伸出手掌直面相撞。 廖能从王悦那里学会了金刚掌,金刚掌既是少室寺掌法中的基本掌法,也是少室寺最刚猛的掌法之一。 果断的硬碰硬,廖能不相信此人的掌法是他的对手。 随着双掌掌心相碰,发出响亮的肉击之声,那浓眉健壮大汉,快速收回手掌,并用另外一只手握住自己收回的手掌,眼中有些忌惮的目视廖能询问道: “你这是什么武功?” 廖能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着笑道: “专门打败你的掌法!” 浓眉健壮大汉看到廖能如此讥讽他,他再次用了全身的力气,用另外一只手掌,一掌狠狠打向廖能。 廖能看到对方还要卷土重来,他没有二话,直接一掌接了上去。 当廖能和对方的手掌相碰时,发现对方的力道明显加强了很多,而他的手掌掌心也是火辣辣的疼,但看到对方也是不好过。 对方看到廖能依然能够和他继续硬碰硬掌力,立刻掉头就跑。廖能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就是廖能继续追查凤凰山之谜的引路人,千万不可错失。 廖能对于这个浓眉健壮大汉是紧追不舍,而那个大汉轻功还是不错的,廖能为了能够追上的他的步伐,可以说是用了全力。 而就在廖能追着他在坟堆中间,路过了几十个坟头,拐了几个弯后,忽然,那浓眉健壮大汉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就不见了。 廖能看到目标跟丢了,气得站在坟堆之中拼命呼吸空气,左右四周到处巡查。 可就在他继续巡查之后,除了坟头还是坟头,为了不打扰这些地下亡魂,他不停的口中继续念诵着佛经。 而就在廖能继续在坟头之中搜寻之时,忽然,脚下一软,他整个人眼前一黑,随着风声快速从耳边划过,他知道自己应该在急速下落。 随着“嘭”的一声,廖能貌似摔在了什么上面,不过,应该不是石头,而是其他,如果是石头,那肯定是坚硬无比,搞不好他的后背脊椎都要有很大的损伤。 他随即摸了摸之后,发现应该是床板,而且,床板被他的身体砸中之后,还微微有裂开的痕迹。 就在廖能缓过神来,想要爬起身,却传来一阵奸笑之声,来人口中喊道: “这么快就有新的妹子上门了,他们的办事效率可真够快的。” 不久,还躺在床板上的廖能就见到了两个男子,睁大满是红色血丝的双目,双手全部张开,十指分离,急不可耐的模样。 其中一人更像是色中恶鬼,听到有声音响起,更是用腥臭的舌头舔了舔暗红色的嘴唇。 廖能看到他们俩如此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们俩可比戒色要色多了。 戒色还知道要懂得含蓄,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放在明面上的。 当这两个色鬼看清在床板的上乃是一个男子时,其中一个人就微微一愣道: “嗯?怎么是个男人?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难道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 但那个色中饿鬼,仿若饥不择食的模样,扑向廖能回答道: “管他是男是女,爷我和那么多妹子乐呵乐呵之后,还没碰过男人呢,看这小哥细皮嫩肉的,让我今天也来试试另外的风味。” 廖能看到如此恶心之人,直接对着那个色中饿鬼的面部就是用力的一脚,直接踹的那个家伙脸部几乎都已经变形了。 面部受了重创,鼻子和嘴巴留着廖能的鞋印,鼻孔和嘴角已经开始流出血来。 他狠狠的吐出了口中污血对着廖能恶狠狠道: “到了这个地方,还敢反抗。在这里只有我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们的份儿!兄弟,上!” 色中饿鬼般的男子已经要继续扑向廖能,廖能直接握紧右拳开始反击。 廖能挥拳速度很快,还没等那色中恶鬼正式出击时,廖能的拳头再次命中他的左边脸颊。 左脸颊被重击,他的脸颊直接开始高了起来,甚至连说话都开始含糊了。 连续被廖能击中两次的色中饿鬼,立刻用左手捂住肿起的左脸腮帮,带着哭腔的对着另外一人道: “你还愣着干嘛?快点给老子报仇啊!” 另外一人看到廖能出招如此快速,他都有点愣神了,直到那被打的色中饿鬼,对他哭诉时,他才缓过神来。 但廖能哪里可能会给他们还击的机会,他快速伸出左掌,一掌打中了那人的右胸,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廖能出掌,摸着自己被打的右胸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廖能这次出击是用了全力,他也没想到金刚掌的威力有这么强,他刚才出的一掌,竟然打裂了对方的右胸某根肋骨。 廖能击倒了这两个好色之徒之后,立刻询问来到他们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道: “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两个好色之徒看到廖能如此难缠,其中那个色中饿鬼立刻快速拉着自己的同伴在廖能的面前快速消失。 廖能见这两个家伙既然不肯说,那就让他自己来查吧。 他向着这个地下山洞的里面走去,他很快看到了许多女子在这里进进出出,不过,发现她们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而且,衣衫不整,看来应该多是被那两个好色之徒给欺负了。 其中,甚至有女子惊恐的看到廖能之后,掉头就跑,边跑边喊道: “姐妹们,快跑啊。那些坏人又要来蹂躏我们了。” 廖能听到那女子的呼喊,知道这些女子肯定都是被这些歹人给抓来的,而且,进行侮辱后,供这些歹人玩乐。 他甚至看到有女子无力的躺在简陋的床榻之上,甚至看到她的脸上青肿,明显是被人殴打的痕迹。 甚至有女子看到廖能之后,一把给了廖能的一个熊抱,颇为疯癫的又哭又笑。 然后,却一口狠狠咬住了廖能的肩膀,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 “你们这些坏人,占了我们清白的身子,甚至还要屈服在你们之下,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廖能被这个熊抱的女子咬疼了肩膀,立刻皱着眉头用手抓住她的头颅,要把她的下颚给掰开,否则,他肩膀上的肉都会被那女子给咬下来。 而就在廖能刚刚抓住那女子的头颅的时候,女子也立刻松口。很快一脸哭泣,跪在地上嘤嘤哭泣,而且,还用双手扇着自己的耳光道: “大爷,小女子不是要真的咬你,我实在是太饿了,求求你们给我点吃得吧。” 廖能看到面前的女子实在可怜,他快速从怀中掏出干粮分出一块给她道: “来别哭了,吃吧。” 那女子看到廖能递给她的干饼,双手一把抢过,直接就往嘴巴里塞,由于吃得太急,噎着了,不停的咳嗽。 廖能再次从腰间拿下水壶,把壶嘴凑到她的嘴边倒了一口水。 就在廖能对这个面前的女子给粮,给水之后,周围有很多的眼睛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他看到很多女子都纷纷向他快速靠拢,这样的靠近让廖能惴惴不安,甚至是心中后怕。 而其中有两个女子来到廖能的面前之后,就开始脱衣解带,并语气娇浪道: “大爷,也给我干饼和水吧,顶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廖能看到这两个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为了区区水粮就可以随便脱衣,甚至投怀送抱。 这让廖能看得是连连皱眉,他慌忙拿出所有干粮和水壶递给她们,然后,眼神撇到一旁道: “姑娘,请自重,想喝水吃粮,尽管拿去。 但请你们穿好衣服,注意仪态。” 被关押的女子们看到廖能主动交出水粮之后,都纷纷抢夺起来,甚至开始用牙齿和指甲相互厮打,看着她们互不相让,甚至如禽兽般的搏斗,廖能看的是连连摇头叹息。 而那个重伤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气息微弱的对着廖能道: “公子,看似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来这里是为了救我们吗?” 廖能快速来到那重伤女子的床榻之前,对着她点头轻声道: “我可以救你们出去,但是,你现在要告诉我,是谁把你们掳来这个鬼地方的。” 重伤女子听到廖能是来救她们,她的眼中激动都是泪光,并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想要伸直身体山壁起来。 廖能立刻用手扶住了她的后背,并用菩提真气缓缓输入到的她的背部,并对着她安慰道: “你身体有伤,还是躺下吧。” 可就在廖能安慰此女之后,却发现扶住她的手是湿漉漉的,而且,还传来一股腥臭的味道。 廖能立刻明白此女的背后因为伤口无法得到及时医治,而伤口发言了,而且看样子时间已经不断了。 就在廖能还在试图给重伤女子背后用菩提真气为她疗伤之时,却看到一个含糊不清的家伙带着一帮人前来,直指廖能道: “你们快点抓住他,这个小子把我揍得好惨!” 廖能看到这个色中饿鬼竟然还带着帮手过来,他立刻快速扶着女子躺下。 然后,对着以色中饿鬼为首的歹人大吼道: “你们这些只知道欺侮女子的该死家伙,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被我欺负是什么下场!” 第053章 纨绔青年 凤凰山乃安葬死者之地,来此之人都是死者的家属和生前的朋友,为了祭奠亡灵。 而廖能夜探凤凰山也是为了希望能够发现什么线索,凤凰山闹鬼他是万万不信,毕竟,他是信佛之人,妖魔鬼怪在佛祖面前也有跪地求饶的份。 他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鬼的出处,不过,此鬼乃假鬼,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掩人耳目。 廖能很快找到了这里的地道之处,发现这里是个做非法勾当的地方。 他看到这么多女子被害,抓住他们的人肯定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发誓一定要一探究竟,而且,还要找到王鹊。 廖能此刻在凤凰山的地洞之中,面对的是四个大汉,看着他们体格和出招驾式,就是练武之人。 他看到对方人数多,而且是以四围一,感觉有点凶多吉少。本想向后挪步的他,却知道身后有大量的妹子需要他保护,而且,他已经放下话必须要救她们出去,还要以牙还牙。 廖能看到四人对他是步步紧逼,他立刻急中生智道: “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一对一单挑。” 四人皆是英雄好汉的样子,都有点迟疑。但他们的身后那个说话含糊不清的色中饿鬼却是对他们道: “别听那个小子废话,快点抓住他,咱们这里的事儿,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四个习武之人听到身后色中饿鬼如此说,立刻对着廖能围成一个圈就要向他攻去。 很快,四人之中,一个紫衣短衫之人已经开始动手。可就在他出手的一刹那,廖能却心中疑惑道: 狗爪功? 这出招方式让廖能感觉无比熟悉,甚至他还能精确瞧准这是《狗爪功》里的疯狗爪牙。 此招他熟悉无比,他当时就用这一招开始打败青蛇帮的蛇皮,此招看着挺厉害,其实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招式。 紫衣短衫人使出的疯狗爪牙速度应该很快,只有招式在很快的情况下,才能达成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效果。 可他使出这一招的速度还是比廖能慢了点,而廖能为了不暴露自己乞帮成员的身份,直接挥起右拳对着那紫衣短衫者一个横拳直打。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功招式,只不过是用最直接的方法,用力去击打对方。 从对方那么多眼花缭乱的招式当中,直接让对方一击致命。 廖能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他一记快拳直接打在那人的胸口之上,随着拳风未消,拳劲直接继续给对方的胸口是伤上加伤。 紫衣短衫者立刻身体向后退去数步,然后,左手抚摸胸口,站在原地胸口已经开始如翻江倒海,他只能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疗伤了。 紫衣短衫者的落败,反而激发了剩下三人的斗志,其中,两名青衣者和黄衣者对着廖能是左右开弓,他们使出的招式依然是《狗爪功》里面的武功。 他们纷纷伸出右拳打向廖能,而廖能是左手掌右手拳和他们硬抗。 三人的掌拳碰撞在一起后,三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力气,想要压倒对方。 不但,如此,那青衣者和黄衣者纷纷使用了内功企图威逼廖能。而他们使用的内功乃是《狗爪功》里的犬端功。 这门功夫在廖能看来粗浅的很,和他在少室寺练的《菩提心法》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因此,廖能其实根本没有怎么修炼这门内功,甚至廖能还担心如此内功会破坏他体内的菩提真气,到时候,出了岔子,对于压制并化解蓝玫香的毒,可是没有什么好处。 青衣者和黄衣者看样子是修炼内功多年,应该年头比廖能要长一些。 但是,他们修炼的内功并没有廖能的上乘,相比起来,廖能的内功更加的精纯。 在三人相互比拼内功的时候,对方那青衣者和黄衣者已经感觉出来了。 他们偷眼看向廖能,此人明明年纪轻轻,但是,内功却强于他们,他们一直在猜测廖能的师承以及门派。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多想,因为廖能的菩提真气,看似连绵如流水,但一浪高过另一浪。 青衣者和黄衣者不想因为比拼内功而受伤,纷纷撤去自己的拳头,而推到一旁。 然后,目视仅剩下的蓝衣者,蓝衣者看到紫衣短衫者、青衣者、黄衣者都在廖能手下落败了。 他脸色大变对着廖能厉声道: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的。但是,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否则,到时候,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起。” 廖能看到对方不以武功比试高低,反而在和他用言语交锋,他忽然隐隐感觉倒了什么。 于是,对着蓝衣者站直身子,大吼道: “我想走救走,想来就来。你别想来吓唬我,你快点从实招来,到底是谁让你们掳掠这些女子。 另外,城主之女是不是也被你们掳掠了,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子也被你们俘虏来了吧。 快点把他们交出来,否则,要你们好看!” 蓝衣者还没有接话,却有一个人头戴锦纶,身着华贵墨绿锦衫的纨绔青年对着廖能哈哈大笑道: “小子,你是乞帮的,还是城主府的。 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咱们就算没见过,你也没来过这里怎么样。” 这纨绔青年出手大方,直接把一个钱袋放在手中,还从钱袋里拿出银锭展示在廖能面前,以表他的诚心。 可廖能对于这一百两银子根本没有动心的意思,他以不屑的眼神对着那纨绔青年瞥了瞥嘴道: “想用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想收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纨绔青年看到廖能胃口颇大,于是,对着他笑道: “那么这位兄弟,你要多少尽管说,只要我能够付的起,我尽量满足你。” 众女子听到廖能竟然是个贪财之人,都非常的泄气,其中很多人都对他非常失望,没想到他们获救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廖能此刻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对着纨绔青年道: “钱我就不要了,这里的女人都让我带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纨绔青年听到廖能如此要求,立刻脸色凝重,收起脸上的轻松对着廖能道: “臭小子,你玩我,看打!” 纨绔青年一拳直击廖能的面门,而廖能很快闪到一边躲避。 他发现这纨绔青年所用得武功并不是《狗爪功》里的功夫,而应该用得是什么拳法。 这拳法看似平平无奇,但却有几分罗汉拳的神威。 廖能看到此人用类似罗汉拳的围攻,那么他也就使出罗汉拳与这个纨绔青年对敌。 这纨绔青年的拳法招招都非常简单,不过,却很实用。看似有些像野路子,但这拳法却是大开大合,很像某位大家创立的拳法武功。 他的拳头虎虎生风,而廖能也是用罗汉拳和他是你来我往,大家互有攻守。 但廖能很快就发现这纨绔青年,练功应该不是很勤快,基本功太差。 只是相互对招几次,他的动作就开始变形了。 不过,那纨绔青年只顾着和廖能比武,却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问题。 随着廖能一个蹲下拳扫腿,纨绔青年双腿原本躲避,可惜,腿没有站稳,却一下子屁股着地,摔在地上。 纨绔青年的摔倒在地,已经预示着他已经输了。不过,先前和廖能比武的习武之人都上前护住在纨绔青年的左右,保护他离开。 廖能看到对方要跑,立刻就追了过去。那纨绔青年以及四个习武之人是走了。 但先前那个色中饿鬼,还是被廖能给抓住了。 被廖能抓住的他,早就容颜失色,脸色黯然,痛苦不已。廖能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 “说!你到底是哪里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那色中饿鬼是欲言又止,还是不想说,廖能看到他还想抗争下去,于是,对着他厉声道: “他们是不是乞帮的?那个穿绿衣服的公子到底是何人?” 色中饿鬼本还想临时坚持一下,可一下子就被廖能看出他们的来路,他心中的防线崩塌对着廖能老实回答道: “唐旭。” 廖能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大惊,看来乞帮又暗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是痛心疾首,于是,紧追问道: “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儿?” 此刻的色中饿鬼已经连眼泪都要流出来,抖抖索索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上面要美丽女子享用,我们必须照办,而这里的都是挑剩下的。” 廖能自然明白这上面是什么,他开始踌躇起来,此事该如何处置,唐旭的父亲就是乞帮长老唐迪,乞帮的上面还有谁。 他只能心中发出一声苦叹道: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走吧。” 色中饿鬼听到廖能竟然饶了他,他立刻对着廖能慌忙抱拳后,逃之夭夭。 而就在廖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此事之时,忽然,有人在后面直接狠狠的给了他一掌,他回过身去,看到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但对方偷袭的那一掌力道很大,他很快就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床榻上,而眼前看到的人,竟然是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兼师傅的汤伦。 二人目视廖能醒来,堂主霍全朦给副堂主汤伦递了个眼色,就直接离开了廖能的房间。 霍全朦出去之后,汤伦对着廖能有些惭愧的叹息道: “徒儿,现在只有委屈你了。这件事儿,以后你都不要管了。等这件事儿过去之后,为师自然会放你出去。” 汤伦对着廖能叮嘱之后,也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留下了,依然一脸茫然的廖能,他心中暗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莫非,霍堂主和师傅他们都知道事情背后的真正原因,那为何还要让我一人去夜探凤凰山,这不明摆着,让我跳火坑。 他们这到底想干嘛? 第054章 廖能的抗争 被人背后偷袭的廖能,莫名其妙的被绑回了狗牙堂的驻地,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特别是看到堂主霍全朦以及副堂主兼师傅的汤伦更是一脸茫然。 虽然他很快被人松了绑,他知道这肯定是师傅汤伦的意思,但廖能却并不领情。 他在自己房间内也是为了此事而彻夜难眠,而且,他还看到房间外用人影,廖能心中已经明白,他自己已经被软禁了。 看来,除非此事已经过去,否则,他就一直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度日了。 平日的他只是在房间里打坐练功,但此刻的他,却想着能够走出这个房间去。 忽然,门外有人说话,从门外之人的谈话之中,廖能得知是有人来送饭了。 廖能此刻是满怀心事,连肚中饥饿都感觉不到。 房间的门开了,有一灰衣小厮拿着饭盒站在门口,但是,有两个狗牙堂的干事却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进入房间之后,狗牙堂干事却是催促他动作快点。 而那送饭小厮也没有做什么停留,拿出饭盒中的饭菜,就退出了房间。 送饭小厮出去之后,房间门再次被关闭。 廖能看着桌案上摆放的饭食,他一脸颓废的坐在桌案前,拿起筷子用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就算廖能心中有各种不如意,但饭还是要吃的。 廖能右手拿起筷子往盘子里夹起一块肉食,味道放在口中却是辛辣无比,他立刻拿起桌案上的水壶一通猛灌,用水来消除舌头上的辛辣之感。 可就在廖能气愤这肉食为何做得如此辣味时,却发现这肉食中还放了一个红色的纸片。 这纸片还做着真是精巧,要不是廖能用筷子气愤的去拨弄这辛辣的肉食,他还发现不了这纸片。 纸片完全被染成和肉食一模一样的颜色,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廖能用筷子夹住那肉色纸片,并偷眼看了一下门外,发现门外的人影并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他直接用双手打开了那纸片,满是油腻的纸片上,只写了一句话道: 尽量想办法查出凤凰山的真相。 廖能看到纸片上的内容后,却心中暗思道: 这消息到底是谁的意思,是王悦还是赵光雄? 他个人觉得无论是王悦还是赵光雄,都可能来给他传送这个消息。 如果是王悦,他必定是为了乞帮这么多时间来用粼河西山之名做苟且之事,想让廖能查出真相,来用此事搬到乞帮。 如果是赵光雄,他肯定是希望乞帮是越乱越好,只要乞帮乱了,廖能才真正有机会去查找归宁,找到那龙神三招。 廖能并没有见过赵光雄或者王悦的亲笔字迹,自然是无法判断,他只有心中大胆猜测。 可不管如何,廖能也想把此事彻底查清楚。 如果,按照昨天夜里,他查到的情况,看来是乞帮又在替城主府做事了。 而他必须去的原因,自然是要把王鹊救出来。 另外,他一直有一种感觉,元雯肯定就在凤凰山,至于乞帮到底为何要这么做,那也只有去了查探了才能知道了。 廖能经过一通细想之后,却犯了难,此刻他已经被软禁了,房间门口还有人把守,他如何才能出得去呢? 廖能所居住的房间,乃是一间只有一个窗户的房间,而那个窗户的外面,自然也有人把守,既然是软禁他,那肯定是无论大门还是窗户都会有人,以防他跑掉。 他此刻真是犯了难,夜到半夜之时,廖能静静的坐在桌案前,双目静静盯着外面的人影 今天,夜色应该不错,外面是傲月当空,月光笼罩大地。 而门外的人影也有些微动,现在已经到了夜半时分了。 外面的人影貌似动的更厉害,甚至,他可以预测到外面之人,头快叩到胸口了。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立刻来到门口,直接打开房门,直接从两个看守他的狗牙堂干事中间冲了出去。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狗牙堂干事看到廖能冲出去的残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开始追击廖能。 但廖能的轻功超越他们数倍,他们根本无法追上廖能,只能回过头来报告给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知晓。 霍全朦和汤伦知道此事后,非常气愤,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两个挨了嘴巴子的狗牙堂干事知道自己事情没做好,只能忍下了嘴巴子。 霍全朦和汤伦发动所有狗牙堂干事一起前去追击廖能,而此刻的廖能已经在粼河城内快速行进之中,直接向着粼河西山而去,现在只有那里才是躲藏的地方。 可就在他要去粼河西山的时候,却再次改变了行进的路线,直接向着凤凰山而去。 他此次最想做得首要任务就是要抓住王鹊,反正,他已经知道凤凰山那个暗洞,再去那个地方,也许还会什么收获。 廖能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凤凰山的暗洞里,当他跳入暗洞之后,却是尽可能的不要弄出声响,他可不想被人知道他来到这里了。 他来到这里既没有看到那些被俘虏在这里的女子,也没有看到那两个好色之徒,也没有看到唐旭以及那些唐旭的狗腿子。 这里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廖能觉得此地应该是被处理过了,打扫的非常干净,甚至干净有点让人觉得廖能觉得自己上次来就是做梦。 廖能继续往里面走去,在昏暗的山洞里,他最终看到了四个人的踪迹,他们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不过,廖能还是看清了他们的脸,他们分别是乞帮长老唐迪,那个长老肖竹,乞帮狗牙堂堂主霍全朦以及乞帮猫爪堂堂主钱瑜。 廖能很想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貌似说话声音很小,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微微张开,却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廖能听不到说不什么,就慢慢的开始往前迈步,想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也许,他们说得东西真是廖能需要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对着他从背后低语责备道; “你小子不要命了,竟敢还到这里来,真是无可救药,快点跟我走!” 廖能回过头看到抓住他的,正是师傅汤伦。 这一次,廖能被抓,没有被安排在房间里软禁起来,而是被关进了冰冷的牢房之中。 牢房的腥臭和霉味再次让廖能厌恶这个地方,甚至感到了绝望,可在那一声“师傅”之后,忽然,廖能的眼中再次有了一些光。 廖能依然躺在地上,侧过头去看向了旁边的牢房,而那牢房里关押的正是廖能需要急切寻找到的王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想怎么找也找不到,可当他有些不想找,却一下子就找到了。 王鹊牢牢抓住牢房粗大的木栏杆,双目散发焦虑之色对着廖能道: “师傅,你怎么也被抓起来了?这下可好了,咱们俩都被抓起来,我爹肯定要急死了。” 面对王鹊的焦急,廖能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来到牢房的木栏杆边上对着王鹊安慰道: “王鹊,别着急,有师傅在,你不会有事儿的。再说,你爹好歹也是粼河西山的大当家,他肯定会很快来救咱们的,你耐心点吧。” 王鹊很相信廖能,就像相信她的父亲一样。 廖能看到王鹊已经不再焦躁的四处乱走,他也着急坐到了冰冷而潮湿的地面上打坐练功。 他这么做得缘故,也是想给王鹊以精神上的力量,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他自己是胸有成竹的。 他们此刻在山洞中,只有挂在山壁上的油灯在继续燃烧着,廖能此刻知道自己是彻底也许没有希望出去了,就算有希望,也是希望渺茫。 现在的他只能等,去等待,等待作为师傅的汤伦给予他最终的结果。 如今,也只有汤伦可以救他,他也是廖能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山洞之中不知白天,也不晓黑夜,只有默默的等待。 廖能此刻一心打坐练功,他要彻底用《菩提心将》习练出更多的菩提真气,排除并化解蓝玫香之毒。 廖能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但汤伦应该对他没有任何放弃他的意思,而是有人来给他和王鹊一起送饭食过来。 他看着饭食送来,大概也可以计算一下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这样的日子,看似很无味,但对于廖能来说是安全的,也是有了别样的宁静。 当廖能终于把身体内的蓝玫香之毒全部化解之后,他心中一块心病,如大石头一般落地了。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大概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天天有人在牢房门口巡视。 面对巡视廖能没有想太多,如果,没有巡视倒是会让人感觉奇怪。 这一日,在廖能继续修炼打坐之时,有一个人的脚步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的脚步不似常在牢房门口巡视那人的脚步声相同。 那脚步看着深沉,却又扎实有力。此人的脚步来到廖能牢房门口对着他开口询问道: “廖能,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廖能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那人,他正是汤伦。 面对汤伦的询问,廖能对着汤伦抱拳恭敬道: “多谢师傅挂念,徒儿在此一切都好。” 而在隔壁牢房的王鹊看到廖能喊汤伦为师傅,她眼中全是精光,立刻对着汤伦亲切的喊了一声道: “师公好。” 汤伦对于王鹊喊她师公,他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王鹊,然后,对着廖能指了指王鹊道: “廖能,这是你的徒弟吗?” 廖能对于汤伦的询问点头道: “是!” 汤伦命人把牢房的门打开,他迈步进入牢房之中,看向依然坐在地上的廖能道: “廖能,你知错了吗?” 廖能听到这一句话,心中是感慨万千,心中暗道: 到底是谁错了? 第055章 师徒测心 汤伦还是没有忘记师徒情分,虽然他把了能关押起来,还派人看守。但他还是来到了廖能的牢房前,看望他。 廖能见到师傅汤伦来见他,他知道自己还有被解救的可能。但因为师傅汤伦的一句话,廖能却感觉这背后却并不简单。 他心中感慨万千的同时,心里也在思考对策,还是先出去再说。 于是,廖能由盘膝而坐改为双腿跪下朝着汤伦抱拳道: “徒儿知错。” 汤伦看到廖能还能够悔悟点头道: “廖能啊,为师其实,对你一直有很大的期望。 想当初,你也是为师的介绍,你才进入乞帮的。而如今,却因为你的莽撞和不识时务,你才落到如此田地。 为师对你很痛心啊,希望你能够痛改前非,继续以新面貌来继续在乞帮效力。” 汤伦对着廖能说完这番话,眉头紧锁,眼中尽是期望之色,也是非常痛心之色。 但廖能看来,汤伦这一切都是在做戏,既然,当初派他去,明知道是个坑,却依然让他去跳。 自从他夜探凤凰山,他和唐旭照面之后,唐旭肯定知道他了,唐旭知晓,作为唐旭的父亲乞帮长老唐迪也肯定知晓了。 这该如何收场,现在唐家父子还没有动手,但到了动手的一刻,他又该怎么办,作为师傅的汤伦会帮他一把吗? 现在,他不能肯定师傅汤伦会最后确定会帮他,现在,他也只能自救了,至于自救的方法就是先出去再说。 想到这里廖能,立刻对着汤伦连连磕头道: “师傅,徒儿贸然行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还望师傅,看在你我师徒的情分上,饶我一次。 这一次,过后,我一定什么事儿都听师傅的,请师傅宽恕。” 廖能对汤伦说完之后,双膝跪倒在他的面前,言辞恳切。 汤伦看在眼里,他的心中对廖能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他扶起廖能笑道: “廖能,你我既然是师徒,过去就过去了。为师一直非常看重你,就算你犯了点小错,只要认清错误之处,也就行了。 其实,为师在你来到狗牙堂之后,就一直想极力栽培你,希望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这样吧,你呢,替我去办件事儿,把这封信送到城主府去。” 廖能听到汤伦依然安排任务给他,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汤伦还想继续用他。 他看了看依旧关在牢房里的王鹊,目视了一眼汤伦,但汤伦面对廖能的目光却表示默然,他看到廖能得到了书信,却迟迟没有行动,立刻询问道: “廖能,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儿吗?” 廖能看到汤伦在敢他走人,他对着汤伦匆匆抱拳之后,就离开了狗牙堂驻地。 他怀揣着送给城主府的信件,心中却不停为了王鹊的安危而担心。 这汤伦放了他廖能出来,却不提王鹊之事,看来是想拿住王鹊来控制他了。 说起来,王鹊是他廖能的徒弟,也就是说王鹊是他汤伦的徒孙,可汤伦却根本没有放过王鹊的意思。 廖能的心里总是感觉有个疙瘩,但现在想什么也没用,还是先顺从汤伦再说。 而就在汤伦拿着信件前往城主府的路上,忽然尿急找了个僻静之地开始方便。 却在他方便完之后,发现竟然有人在后面跟踪他,廖能忽然明白师傅汤伦根本不放心他。 而对于他这次出来给城主府送信更是像,汤伦对他的一次考验。 廖能想到这里,也就心里彻底明了,直接不再想其他,而是直接向着城主府而去。 送信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当廖能掏出信件的一刹那,守护城主府的护卫就很快伸出手来接信件,之后,就不再理睬廖能半分了。 廖能送了信之后,立刻回到了狗牙堂驻地,见到汤伦之后,立刻想他抱拳禀报道: “师傅,信件已经交于城主府的护卫了。” 汤伦对着廖能点头询问道: “对方,可有什么交代吗?” 廖能对着汤伦摇了摇头,汤伦却跳过廖能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人,那人正是在暗中跟踪监视廖能之人,那人对着汤伦略微点头后,汤伦才对着廖能道: “你完成的很好,去休息吧。 对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出门,多在房间为佳。” 廖能立刻对着汤伦抱拳道: “是!” 廖能告别了汤伦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什么也没有多说,而是继续盘膝打坐。 但打坐之中的他,却时刻还是想着王鹊的情况,王鹊此刻被关在狗牙堂的牢房之内,总被关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只有王鹊回到粼河西山,回到王悦的身边,他才安心。 但现在廖能被汤伦监视,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某一日,廖能正在房间里打坐继续练习《菩提心法》,如今的他已经彻底去除了蓝玫香的剧毒之后,他可以真正用《菩提心法》来增加丹田之中的菩提真气,甚至进一步锻炼经脉,提升内力。 忽然,房间门打开了,进来之人是汤伦。 汤伦双手放于背后,迈步进入廖能的房间,看着廖能依然在打坐练功,他漫步来到廖能的面前,对他开口道: “廖能,你的徒弟王鹊还有一些事儿,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暂时无法离开牢房。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精神有些反常,不如,你去看看她,安抚她的情绪。” 廖能听到汤伦提到王鹊的精神反常,心中顿时一紧。王鹊好歹也是他徒弟,现在离她最近的就是他廖能,这个时候,必须去看看她。 廖能站起身子,对着汤伦抱拳道: “看来,她给予师傅添了不少麻烦,我这就去看看。” 汤伦和廖能来到牢房之后,那王鹊近乎癫狂般,十指紧紧抓住牢房的木栏杆,对着牢房外,大喊道: “你们快点放我出去,本小姐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么关着我。快点发我出去,否则,到时候,我让我爹杀光你们!” 此刻的王鹊就好似一只凶狠的母兽一般,如果,不是有牢房关着她,她肯定要跑出来咬人啊。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知道王鹊肯定是在失控的边缘了,他立刻快步跑去,隔着牢房对着王鹊呵斥道: “王鹊,你安静点,如此大吼大叫,你想干什么?” 王鹊看到廖能前来,却很快从狂躁之中,立刻安静下来,却紧跟着就是无力的坐在地上落泪道: “师傅,我不想被这么关着,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要出去,师傅我要出去。” 廖能看着王鹊的痛苦流泪,他知道是自己连累的王鹊。但他此刻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王鹊道: “鹊儿,现在看似是关着你,其实也是保护你。上一次,你不是被人给抓走了吗?现在,你虽然已经出来了,但是那些歹人,还会来抓你的。 你还是在这里委屈委屈先住着吧。” 面对廖能的安慰,王鹊却对着廖能道: “师傅,你快点去找我爹,让他把那些坏人全部给正法了,到时候,危机就能够解除。” 廖能听到王鹊提到王悦,这却是他最不愿意让王鹊提到的,他只能再次哄骗王鹊道: “你爹出面也不方便啊,不如这样,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你还是先忍耐一下吧。” 王鹊对于廖能非常信任,甚至是看到廖能能够来看她,她甚至心里如喝蜜一般的甜美。 于是,她不再哭闹,而是紧紧抓住廖能的双手道: “师傅,你快点想办法。鹊儿一定好好等着你回来。” 廖能看到王鹊终于安定下来,他也离开了狗牙堂的牢房,而汤伦却来到他身边询问道: “徒儿,你那个徒弟到底是什么身份,貌似她的爹好像很不简单啊。” 廖能看到汤伦对王鹊的身份表示了怀疑,他立刻对着汤伦解释道: “师傅,我这个徒弟原本就是一个大小姐,而他的爹也是颇为神秘,对外说是一个庄园之主,不过,好像和上面联系颇多。” 汤伦听到廖能这么解释之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后,立刻对着廖能主动道: “这样吧,只能先委屈这位大小姐了,为师只能先尽量满足她的一切条件。 等事情一过去,我就放她出去。” 看来廖能的话是在汤伦那里是起到了作用,汤伦应该不会对王鹊再有什么疑问了。 廖能对着汤伦解释完之后,汤伦却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而是对着廖能露出神秘的一笑询问道: “廖能,这位大小姐,真的只是你的徒弟?” 廖能不知道汤伦为何如此询问,他对着汤伦一脸正色点头道: “确实如此。” 汤伦听到廖能的回答,负手而立道: “此女子看似粗犷,却没想到却是一位大小姐,她每次看到你都是含情脉脉,好似眼中有一汪春水流淌,你小子真是会套路啊。” 廖能却因为汤伦的话,却搞得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对着汤伦抱拳禀报道: “师傅,徒儿绝对没有以收徒为名,而做窃玉偷香之实,还望师傅不要误会。” 汤伦面对廖能的解释,更是哈哈大笑道: “青春年少,青年男女在一起,玩点小花样也是常事。为师看那女子对你是一往情深。 而你也没有婚配,而那女子也没有嫁娶,不如,你把此事给办了。 好歹,我是你的师傅,也相当于你半个父亲。 你不如把此事给办了吧。” 廖能听到汤伦劝他和王鹊喜结连理,他心中也是有些感叹。 其实,王鹊在拜他为师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当时是权宜之计,也想借着收王鹊为徒,而更容易离开粼河西山。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感情,或者对感情麻木之人,自然也能够看到王鹊那点小心思。 不过,他的心在少室寺,甚至在师兄了空那里,心念少室,心忧师兄,奈何不能放入其他了。 第056章 再上凤凰山 汤伦想要成就廖能和王鹊之间的好事,但廖能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对着汤伦认真抱拳道: “多谢师傅对我的婚姻如此上心,可我如今还是想为乞帮继续专心效力,而非考虑儿女私情。” 汤伦听到廖能如此说,但他始终觉得王鹊肯定是抓住廖能的一个办法。 不过,他也很欣赏廖能,毕竟,他的做派让汤伦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一往无前,不为任何东西所扰。 此刻,一个狗牙堂的干事形色匆忙的来到汤伦的禀报道: “汤堂主,霍堂主转告,请你前往乞帮大堂参加会议。” 汤伦对于狗牙堂干事的禀报后,对着他点头,就与廖能告别走开了。 既然,汤伦已经离开,那么他还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但一路上却听到有人却开始小声议论道: “没想到,咱们乞帮为城主府卖命这么久,城主府却总是做着一些让人惋惜之事,看来,怎们乞帮也要用什么办法,来劝谏城主府了。” 乞帮狗牙堂干事之间说得话,让廖能有种心中想放声大笑的冲动,甚至,他觉得这简直就是讽刺。 参加过乞帮行动的他,深知乞帮做得事,其实都上不了台面,而很多事儿其实都和城主府有关。 难道,乞帮想和城主府撇清关系? 手下人的话虽然不能全部信以为真,不过,这也是一种信号。 次日之后,霍全朦和汤伦召集了所有的狗牙堂干事集中,然后,发出命令道: “所有狗牙堂干事都有,得长老之令,全部前往凤凰山。” 廖能听闻两位狗牙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发出如此消息,看来,凤凰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是先到凤凰山去了再说。 乞帮狗牙堂之人全部上了凤凰山之后,天天与坟墓、野狗、老鼠为伍,谁都不愿意,但上面已经下了命令,也不得不勉强安顿下来。 而且,霍全朦和汤伦已经下了死命令道: 任何人不得离开凤凰山,否则,严惩。 当然,乞帮狗牙堂的上了凤凰山之后,还是来到了先前廖能发现的洞穴驻扎。 廖能也被派到凤凰山某地定期巡逻,看来,乞帮狗牙堂这么大动作,还是和元建辉的女儿元雯有关系,元建辉肯定是给乞帮施压了,否则,乞帮也不会让整个狗牙堂行动,增加人手来寻找元雯。 而就在此事,一个挎着篮子的小贩映入了廖能的眼帘,他一路开始叫卖道: “元宝、纸钱、蜡烛、白花、香案、点香。” 这些都是祭奠死者之物,看来此人是卖殡葬用品的小贩。不过,现在这凤凰山已经被乞帮狗牙堂给占领了,这小子是怎么上得凤凰山。 小贩挎着篮子不紧不慢在山路上行走,看来廖能之后,满脸堆笑向着他走去道: “这位小哥,也是上凤凰山来祭奠亲人的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这里的东西可是价格很公道的。” 廖能并不需要这些而是对着他挥了挥手道: “我不需要这些,你走吧。” 廖能表示不需要小贩所贩卖之物,而小贩忽然对着面有难色询问道: “这位小哥,我忽然尿急,你可否知道这里哪里有方便的地方?” 他随意对着小贩指了指道: “这里到处都是方便的地方,你自己去找吧。” 小贩却对着廖能呵呵一笑道: “小哥,你是说笑了。这里毕竟是安葬亡魂之地,怎么可以随意方便,这是对死者的不敬啊。 再说,王悦大当家向您问好。” 廖能听小贩提到王悦的名字,微微一愣,然后,再看小贩时,小贩对着他使了颜色,廖能也忽然浑身一颤,有些窘迫道: “嗯,正好我也想方便,走,咱们一起去找找有什么地方,可以更好的方便。” 廖能和小贩一起结伴去寻找方便的地方了,而他们在一棵树前,开始撒尿方便了。 此刻,小贩用尿液在地上写了一个标点符号: ? 廖能看到小贩的询问,他略微思考之后,同样用尿液回答小贩: X 小贩看到这个“X”之后,立刻从篮子里拿出一根蜡烛交给廖能道: “小哥,你还是照顾照顾小的生意吧,凤凰山晚上无光,不如买下这支蜡烛,晚上也好走路。” 廖能看着小贩递过来的蜡烛,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交于小贩道: “好吧,不过,你要快点离开此地。这里不允许任何人上来了,快点走!” 此刻,有人向着廖能的方向走来,那人走到廖能和小贩身边,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廖能以及小贩。 什么都没说,走远了。 廖能看着地上已经被尿液浸湿成一片的地面,再次,催促小贩道: “快走,这个时候,别轻举妄动。” 小贩对着廖能慌忙抱拳后,挎着小篮子就走远了。 廖能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白色蜡烛,趁着左右没人的情况下,把蜡烛掰断,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道: 我女在何地? 廖能知道纸条是王悦写得,而问得问题就是王鹊的下落。看来,王悦已经开始向廖能要人了。 他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随机应变的,他很快把纸条揉成了小球,甚至直接放入嘴里咽了下去。 而就在乞帮狗牙堂受了乞帮两位长老之命继续搜查元雯的消息,一日,在凤凰山下还是发现了城主府衙役的踪影,看来,城主府已经不满足乞帮独自查探元雯的下落,城主府自己也出动人手了。 夜晚,凤凰山还是那么安静,安静之中却仍铺散着清冷安静的后怕,但在这坟头之间,却有几个黑衣人在没有月光的映照下,在凤凰山行走着。 看来,他们应该也是来找什么,这大晚上的,来人上凤凰山应该不会是盗墓的才对,毕竟,这里算是乱葬岗,有身份有钱的人也不会葬在这里。 今天晚上正好轮到廖能是第一批在凤凰山值夜的人,虽然晚上没有月光,但他的双目好似如猫头鹰一般闪亮,很快就发现黑夜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动。 廖能连忙追了上去,发现他们的速度很快,在凤凰山行走,如履平地。 他感觉这些人应该是王悦的人,毕竟,王悦的人白天就联系他了。 可当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之后,廖能却赫然发现带头之人,竟然是孙记杂货铺的老板孙玖。 孙玖摘下了遮住脸庞的面罩对着廖能道: “廖能,赵谷主有点等得不耐烦了,他让我告诉你,你动作最好快点,找出他要的东西或者人,否则,下个月的解药就给你断了。” 廖能听到孙玖如此说,他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他心中暗叹,这赵光雄这么快就没有耐心,看来,他自己也是需要主动一点,否则,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乞帮,恢复自由身。 孙玖带着人走了之后,廖能明显没有如平日里那么悠闲了。 而凤凰山守卫和搜查,日子是相当无聊的,大家在一起不比在粼河城内,娱乐那么多。 大家在一起更多还是聊天解闷或者说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而这样一来,原本平日不怎么说话的彼此,反而有些亲近。 很快,廖能就从某人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乞帮里有人叫归宁,他是猫爪堂堂主钱瑜的干儿子。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就是如获至宝,他是茶饭不思,心中只有三个字: 杀归宁。 既然,这归宁是猫爪堂堂主钱瑜的干儿子,那么此人就应该在山下,在粼河城内。 毕竟,在乞帮里,狗牙堂和猫爪堂不对付,能够遇到狗牙堂的人,猫爪堂的人就尽量不要出现。 同样,能够遇到猫爪堂的人,狗牙堂的人就尽量不要出现。 廖能思来想去,还是打定一个主意,一定要下凤凰山。想要从凤凰山溜走,强来是不行的,只有找机会了。 廖能苦思良策,但发现狗牙堂的干事都对凤凰山上的生活感觉非常的枯燥,经常想办法溜下山去,只要在当天出去,当天回来就行。 而负责值夜之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都一样,大家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那既然如此,廖能肯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很快廖能找了个晚上,直接跟着几个狗牙堂的干事向山下走去。 可就在廖能趁机要溜走的时候,却有人喊住了廖能道: “廖能,你到哪里去啊?” 廖能回过头去,看向那喊住他之人。此人,廖能是认识的,前番盯住他的就是此人,而此人也是受汤伦指派看住他的。 虽然,此人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但廖能心里却非常的明白。于是,他砸吧了一下嘴巴对着此人道: “兄弟,这凤凰山上什么都没有,我嘴里也淡的没味了,想去下山买点酒肉,这山上天天吃干饼和水。 换成谁也受不了,我相信这位兄弟,也不满意吧。 我就是想去粼河城买点酒肉,买完了就回来。” 那人听到廖能的话,不停的开始吞咽口水。说实话,他们这些乞帮的狗牙堂之人,每一顿都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穿衣要上等布料,最好,隔三差五有个妹子能够陪伴聊天。 这样的日子,他们哪里会忍受的了。 那人对着廖能提议道: “这样吧,我和你一起下山,去城里买些酒肉来吃,正好为两位堂主也带点。” 廖能听到那盯住他之人也要下山,反而心中有了一丝喜色。 怕就怕不能下山,既然能够下山就有办法行动了。 于是,廖能一脸喜色对着那人招呼道: “兄弟,咱们话就别多说了,快走快走,越说越馋。” 廖能和盯住他之人一起下了凤凰山,向着粼河城走去,此刻的粼河城正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刻,他们立刻就找了一个饭庄坐了下来。 当小二来到他们身边,询问他们点何酒菜时,廖能根本连菜单都不看,直接张口就来道: “小二,把你们最好的酒菜全部拿出来!” 小二看到有大方的客人上满,立刻连连点头后,去厨房安排了。 廖能坐在桌案前搓了搓手,看向厨房的方向是望眼欲穿,但其实,他在观察这饭庄的情况,心中思虑逃跑的路线。 第057章 搜寻归宁 酒肉上桌之后,二人看到它们,好似如见美人,朝思暮想,食指大动。 拿起猪蹄、鸡腿是大块朵硕,倒酒入酒杯,推杯换盏,酒液入口。 那一刻之时,他们二人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心中期望的,两个人接下来有点了不少酒肉。 应该说,他们当天晚上成为了这个饭庄里比较受欢迎的顾客,因为,他们总共喝了十瓶酒,六只鸡,七盘肉以及八个猪腿。 这次出来吃饭,他们是应该吃得够多了,而且,二人脸上都有些醉意,特别是廖能走路更是东倒西歪。 那本来盯着廖能的兄弟,也只能强忍着自己醉酒的不适,极力用身体顶着廖能往凤凰山走去。 廖能喝得是酒气熏天,一路上恨不得还要吐酒,那狼狈的模样,看到是另外的兄弟眉头紧锁,生怕对方把酒液吐到他的身上,弄脏了他的衣服。 就因为他怕廖能呕吐弄脏他的衣服,他直接用一只手掌撑住了廖能的后背,廖能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用力顶着。 这样的行走,那盯住廖能的兄弟非常吃力。 可就在他有些气喘吁吁时,忽然,廖能如急速行进的兔子一般“嗖”的一声,消失在黑夜中。 那盯住廖能之人忽然看到廖能逃跑了,他顿时一愣,原本醉酒的他也苏醒了一些,立刻喃喃自语道: “臭小子,给老子装醉,你给老子回来! 老子抓到你之后,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原本盯住廖能之人,看到廖能耍诈对廖能是非常气愤。可他自己今天也喝了不少,因为他看到廖能喝得比他还多,就放松警惕了。 所以,他自己就放纵了一些,可哪里料到廖能耍诈。 而就在那盯住廖能之人还在咒骂廖能时,他头顶的月光忽然消失不见,一个黑影从某个民房房顶飞跃而下,直接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猛烈的手刀,毫不犹豫的斩下。 金刚掌化为手刀直接把盯住廖能之人给打晕了,廖能看到昏迷在地上的之人,抬起自己的右手,闻着手心浓重的酒味,自我欣慰的喃喃自语道: “还好我喝酒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一边喝酒,一边用内力偷偷逼出胃中酒液。否则,我怎么能够骗你上钩。 你小子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粼河城中,虽然是繁荣热闹,但也有破败之地,而作为乞帮之人,对于粼河城里,特别是一些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犄角旮旯是非常清楚。 廖能用力拖着那已经被他击昏的家伙,来到一个某处废弃宅院,找了一捆麻绳,如捆住一般,把他捆在了一段废弃的木头之上,才放心离去。 处理好这些的廖能,直接向着猫爪堂堂主钱瑜家走去,毕竟,归宁是钱瑜的干儿子,说不定就这归宁就在钱瑜的宅院内。 廖能并不认识归宁,不过,他却不担心。因为他只是用了十两银子就搞定了。 至于办法嘛,就是找一个专门出入钱瑜家的下人,然后,跟踪对方。 这人出门办事肯定要会在外面吃喝,只要上前示好就行了。 廖能向钱瑜家下人的示好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替别人付了饭钱。至于他为何会用这个办法,不是因为他用这个套路过别人,而是他自己觉得应该可以被这么套路。 廖能替那人付了饭钱之后,钱瑜家的下人果然来到了廖能所坐在的桌案对面,然后,拿出饭钱交于廖能面前道: “多谢这位小哥的好意,虽然只是一顿饭,但无功不受禄,这顿饭钱,你拿好。” 廖能看到看到钱瑜家这个下人却不是一个贪图小便宜的家伙,他心中对此人有些敬佩。 于是,他立刻站起身拦住此人,笑道: “这位兄台,我其实是想认识钱家公子归宁,可否引荐。” 廖能提出的要求倒也是合情合理,这年头想要攀龙附凤,顺杆往上爬的人不少。 虽然,归宁看似不是什么人物,但他的干爹是堂堂粼河城乞帮猫爪堂堂主钱瑜,就这个身份,自然想要见他的人肯定不少。 这钱瑜家的下人知道廖能的来意之后,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居高临下目视廖能道: “想见我家归宁公子的人多了去了,你想见,可没有那么容易。” 廖能听到这钱瑜家下人如此说,心中倒是犯了难,归宁如此难见到,那么他需要办的事儿该如何办理。 不过,廖能很快急中生智对着那钱瑜家的下人抱拳道: “这位兄台,其实,你只要告知你家归宁公子一些平日里的行程,到时候,我会安排一些巧遇。 其他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钱瑜家下人听到廖能如此说,他却是深深的看了廖能一眼,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而是对着廖能点头道: “你这人倒是会办事,嗯,挺好。” 这钱瑜家下人虽然是赞扬了廖能,可却没有了下文。 廖能此刻却是有些不知所措,既然,和他话说到这样了,怎么对方不告诉他呢? 而就在廖能思考原因时,对方倒是往回走,来到廖能所坐在的桌案钱,为自己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水后,小口喝了一口茶水道: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有做下人的规矩,想要我可不能随便破了规矩啊。” 廖能听到这个钱瑜家下人打着所谓的腔调,忽然,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他立刻从怀里拿出两个银锭交于钱瑜家下人的手中。 而那人反应也相当快,直接把两个银锭放入袖子内。 这钱瑜家下人对着廖能道: “后天,公子将会去虎丘游玩,也许,你会在那里看到他。哦,对了,公子平日里最喜欢穿一件大红色的衣袍,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发现了。” 廖能从钱瑜家下人的口中得到了归宁的行踪,立刻是抱拳称谢,送走了对方。 廖能口中默默念着“虎丘”二字,很快向着虎丘的方向而去了。 廖能和另外一个狗牙堂的干事一夜未归,这件事儿很快被汤伦知晓,但汤伦却并不着急,而是仿佛如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陪伴堂主霍全朦视察凤凰山。 汤伦看着凤凰山下的绿树成荫,心中暗道: 小子,你这是去哪里了?你最好快点回来,你的相好徒弟还在我的手里。 廖能此刻已经来到虎丘,此乃粼河城附近一处游山玩水的好地方,虽然,说这里的山不能成为山,只能说成是丘。 虽有流水但却不似山溪潺潺,少了一些游山玩水应该有的感觉。 可此地对于粼河城的人来说,还是一个好去处,因为此地是当地男女幽会之所,特别是夜晚,这里来得男女就更多了。 廖能来到虎丘之后,却是犯了难,他想要做事儿,这里人太多,难免会让人看到,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可既然来了,就要把此事给做了,为了了解到这个信息,他可是付出去两个银锭,足足五十两银子。 夜幕降临之后,这里到处都是一对对的青年伴侣,或亲密接触,或结伴散步,或情话低叙,看的廖能感觉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之前探听的情报,此地就是一个男女情侣来得地方。 而他也已经开始了解这个虎丘的地理环境,为之后做准备。 很快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袍的消瘦青年男子,迈步颇为大方的家伙出现在廖能的眼帘。 廖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对着他夸张的样子,腹诽道: 赵光雄,难道要我杀得就是他,他这么骚包的样子,有什么地方值得杀死的。 不过,廖能的心中虽然提出了疑问,但他还是紧盯这个红色衣袍公子的一举一动。 这归宁在一条小河边,有些颇为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廖能猜测八成是某位妹子。 很快,一个女子迈着碎步,婀娜多姿的向着归宁的方向走来,归宁看到此女来到,顿时焦虑的心也消失了,开始向着那女子作揖后,两人结伴向前。 廖能看到归宁带着女子已经开始了约会,他很想追上去,但貌似现在孤身一人的他,有些和这里格格不入,而且,很容易被别人注意,形单影只,不容易下手。 此刻的廖能开始想念王鹊了,如果,这个时候,有王鹊在旁,他就可以和王鹊相互配合一起跟踪这个归宁了。 廖能此时,真的很想找个妹子能够配合他一下,但此刻哪里去寻找。 忽然,廖能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跑出了虎丘,进入一家贩卖衣服的店铺。 不久之后,一个体态优雅,身穿绿柳锦袍的女子从店铺里出来,而且,唇色艳红,面若桃花,行走之间,还有些扭捏。 手中拿着一面薄纱扇,放于脸部,却是给人一种朦胧之美。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廖能。 廖能也是没办法了,既然,找不到妹子配合,那他索性就假扮成妹子,去试试运气。 至于,他为何可以这么快变成如此模样,只要能够拿钱办到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正巧,那贩卖衣服店铺的老板家有女儿,他直接给了对方一些银钱,对方非常尽心的替他化妆打扮。 他这才有了这幅模样,可就在他走在街上时,忽然,心中又有了打算,既然,可以用银钱请那老板女儿替他打扮,为何不直截了当出钱,让她冒充结伴女子呢? 但很快廖能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这次去虎丘是要解决归宁的,如果,有个陌生人在身边,难免会事多,还是他自己单独干吧。 廖能很快来到了虎丘,因为他体态的婀娜多姿,以及那一份朦胧之美,反而引起了有些已经有了女伴陪伴男子的注意。 为此,女伴还吃起了飞醋,当然那些男子自然是倒霉了。 不过,这正是廖能想要得到的结果,那个归宁穿衣夸张,如此骚包。 也许,他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呢。 想到这里的廖能,开始缓缓搜寻归宁的踪影,而在廖能故意和归宁擦肩而过之时,还在和身边女子聊天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偷眼看了一下擦肩而过的廖能。 廖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 有戏! 第058章 是男是女 天到夜晚,虎丘此地虽看似不是特别热闹,但这里是情味浓浓,春意盎然。 红袍大公子归宁约着女子在虎丘小河旁散步,却因为有一女子突然路过,却好似小心脏被撞了一下,他的目光瞬间转移,眼里只留下对那刚才路过女子的朦胧之美。 归宁继续陪着女子,但已经是心不在焉。 正巧他身边带了一个人过来,在归宁和女子聊天闲暇之余,他和身边下属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那个下属是心领神会,借口要上厕所而离开了。 还在独自一人行走的廖能,却心中焦急,不时回头,没有看到归宁那个花花大少追上来的踪迹,他心中不停打鼓道: 难道,我估计错误了吗? 而就在廖能还在慢慢踱步,脑中反复思虑,是继续等待,还是暂时离开时,一个男子有些面红气喘的拦住了廖能的去路道: “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公子有意请姑娘过去一叙。” 廖能不知这男子到底是为哪位公子来传话的,他努力压着自己的声带,发出尖细的声音询问道: “不知是哪位公子,请本姑娘一叙啊。” 男子听到廖能的问话,立刻帮他回忆道: “姑娘,今日你在溪边散步,应该和一位身穿红袍的公子擦肩而过。 在下就是为那位公子传话的,哦,对了,我家公子名为归宁,是乞帮堂主钱瑜的干儿子。” 归宁的手下,倒也是实话实说,先亮明归宁的身份,这样,对方应该会对归宁产生好感的。 廖能听到果然是归宁来邀请自己,他心中暗喜,看来猎物上钩了。 于是,他对着归宁的属下施了一礼,姿态还算是优雅。但这归宁的属下貌似没发现廖能的任何破绽,反而是双目发光,相当客气的给廖能引路,前去见归宁。 而现在归宁已经借口临时有事和女子分手了,故意离开虎丘,又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重新回到虎丘,来到和下属越好的地方,等待着下属把廖能这位“姑娘”给带来。 廖能跟随归宁的下属来到了归宁的面前,归宁看到廖能前来,非常的兴奋,不停的暗中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然后,非常礼貌的对着廖能作揖抱拳。 而廖能当然也是非常礼貌的用女子的礼仪来还礼。 归宁看着廖能体态修长,身段匀称,而且,一直如花朵一般含苞待放,这让归宁看的眼睛都直了。 廖能对于归宁来是很吸睛,但廖能自己却觉得非常难受。 这难受来自于他本体,他本来就是一个男子,为了能够接近归宁这个花花大少,才勉为其难,扮做女子。 当然,今天老天也是很帮忙,毕竟,现在是晚上,看人不是很清楚,也正好替廖能做了掩护。 廖能面对归宁始终不多说话,就怕漏出破绽。 而归宁看到廖能这个“姑娘”不说话,反而觉得他是大家闺秀,有涵养,对他非常欣赏。 甚至归宁为了在廖能面前,表现他自己是个谦谦君子,一路上一直和廖能保持着距离,但他那颗躁动的心,已经通过他的眼睛在廖能的全身上下已经扫了好几遍了。 廖能为了表现自己害羞的表情,一直选择没有和归宁对眼,当然,这也是为了防止和归宁对眼,漏出破绽。 归宁勉强和廖能行走了大概数百米的路之后,然后,给了身后的下属递了个眼色,下属立刻明白,很快就和归宁保持了距离,到最后,甚至看不到他的踪影。 归宁带着廖能继续走了数十步之后,特意对着他殷勤关心道: “姑娘,咱们走了一路,你应该也累了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如何?” 面对归宁的提议,廖能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本来,他还有些忌惮归宁身后带着的属下,而现在那个属下已经走远,看来,现在是他下手最恰当的时刻。 廖能和归宁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越走前方光线越暗。 归宁看到时机已到,他实在忍不了了,一下子粗暴的对着廖能就是一个熊抱,用鼻子贪婪的闻着廖能头发中的香味,好似闻嗅花香一般的沉醉。 而就在归宁觉得眼前美人是秀色可餐时,他的嘴唇已经顺着秀发开始向下企图亲吻对方的脖子。 可就在归宁还在继续准备顺理成章时,忽然,觉得脖子上瞬间一凉,这样的凉意,让归宁很快从刚才的想和妹子亲密接触中,迅速缓过神来。 可当他还想移动分毫时,却听到有人冷冷的对着他警告道: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手中匕首也许就会见血。” 归宁此刻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今天,他所谓遇到的艳遇,不过是一场阴谋。 而他面前这个女子,其实就是个男人。 他现在对自己非常悔恨,当时为何没有多看看,多瞧瞧。 虽然,他心里对廖能非常痛恨,痛恨廖能欺骗了他,但现在归宁的命在他廖能的手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归宁看到自己的命就在对方的手中,他立刻思考脱身之策,于是,对着他面对廖能试着开口道: “这位兄弟,我是乞帮猫爪堂堂主钱瑜的干儿子,你如果是为了钱,只管说个数,我想办法替你凑到。” 廖能听到归宁的话,却是笑了笑,继续用匕首顶住归宁的脖子道: “我不缺钱,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 你是想要活还是想要死?” 归宁看到廖能劫持他,并不是为了劫财,他此刻是惊疑不定,当然,很快就回答廖能道: “这位兄弟,我自然是想活着了,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好商量,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廖能对于归宁的顺从很满意,继续提出要求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不要你自己这条命,要么就用龙神三招,来换你这条命。” 归宁听到廖能竟然知道乞帮秘中之秘的龙神三招,他也是微微一愣,很快他的双目开始快速的闪烁,然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兄弟,是从哪里知道,乞帮有龙神三招这样的武功?” 廖能听到归宁提出的疑问,反而是十分兴奋,心中暗道: 果然乞帮有龙神三招这样的武功,看来,得到这武功,应该是很快回去交差了。 廖能虽然心中兴奋,但是对归宁还是恶狠狠的态度道: “现在是你问我的时候吗?快点把龙神三招交出来,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你!” 归宁听到廖能是步步紧逼,他也同时感受到廖能手中所握得匕首,刀刃进入皮肤的力度是越来越大。 他此刻真的非常害怕,立刻对着廖能两手高高举起解释道: “这位兄弟,我虽然知道乞帮有龙神三招,但是,非帮主不可得此功。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廖能听归宁此刻说话,也是充满着真意,不过,他还是坚持了一下,用匕首紧紧贴住归宁的脖子,直到微微出血道: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知道不知道。” 现在的归宁已经是实话实说,看到对方还是不相信他,他此刻有些发狂,声音也大了几分道: “兄弟,我真的是不知道,如果,我有所隐瞒,必遭五雷轰顶!” 廖能听到归宁连毒誓都发了,他也实在没办法。 可就在刚才,归宁的声音大了几分,引起了路过的男女驻足好奇,纷纷向着廖能和归宁所在地方,查探究竟。 廖能一看大事不好,立刻重新扮做女子模样,温柔的把头放在归宁的肩膀上,但手上的匕首紧紧抵住了归宁的腰间,他对着归宁低语命令道: “快点带着我离开,否则,我一定扎死你!” 归宁知道自己的性命在对方手里,他也只能照办。 他强装笑脸,假意搂着怀中美女,离开了虎丘。 可归宁在带着廖能离开虎丘之后,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脱去了女子的伪装,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然后,重新用匕首顶住了他的脖子,阴笑道: “归宁公子,不好意思了。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等你去了之后,再说吧。” 归宁此刻是害怕至极,脸色发白,浑身发颤,全身无力,他现在真的开始后悔。 以前每次出来泡妹的时候,都是命令属下在他和妹子搭上线之后,就命令属下回到钱家宅院,不许来打扰他的好事儿。 可现在,他无比想念自己的属下,能够前来救援自己。 归宁现在无奈,命都握在廖能的手里,只有跟着廖能来到了孙记杂货铺。 在进入孙记杂货铺之后,廖能看到了一人,原来,赵光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粼河城了。 赵光雄看到廖能押着一个身穿大红袍的男子来到杂货铺里,他指着这个大红袍男子询问廖能道: “廖能,此人是谁啊?” 廖能看到赵光雄来了,心中无比兴奋,因为他盼望着,把归宁交给他,廖能就可以获得永久的自由了。 想到这里的廖能立刻兴奋的一把拽住归宁的衣服,对着赵光雄道: “谷主,此人就是归宁。” 赵光雄听到廖能的回答之后,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却是直接对着廖能的脑门就是一下道: “归宁是女的,不是男的!” 廖能听到赵光雄的回答后,顿时一愣,心中暗道: 归宁是女的,不是男的?有没有搞错。 赵光雄看到廖能还在愣神,他立刻推了廖能一把气愤道: “你小子,别随便弄个人,就给我交差了。现在,你连对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了。 我还指望你做什么事儿!” 赵光雄对廖能的办事能力很失望,但廖能却对着赵光雄争辩道: “你也没告诉我,归宁是男还是女,这能怪我吗?” 赵光雄看到廖能没办好事情,还敢回嘴,他立刻就怒从心中起,而就在廖能和赵光雄将要爆发冲突的时候,孙玖立刻出来做了和事老,拦在他们当中道: “赵谷主,廖能,你们都消消气。 人既然还没抓到,可以重新再抓嘛,何必,为了这点事儿,而伤了和气。” 有了孙玖的从中调解,赵光雄也算怒气暂消,很快孙玖就对着赵光雄指了指这个男版“归宁”道: “这个人该如何处置?” 赵光雄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此人,然后,很不耐烦对着孙玖下令道: “把他杀了,然后,埋了。” 赵光雄的命令却是说得干净利落,但廖能和孙玖却立刻要提出异议,此人乃是乞帮猫爪堂堂主钱瑜的干儿子啊。 第059章 又现归宁 赵光雄对这个男归宁的处置就是一个字“杀”,但廖能和孙玖听了赵光雄的话之后,立刻开口阻止。 孙玖对着赵光雄一脸吃惊的抱拳道: “谷主,此人杀不得。他是乞帮猫爪堂堂主钱瑜的干儿子。” 孙玖劝阻赵光雄之后,廖能也立刻对着赵光雄点头道: “孙老板说得是啊。” 赵光雄听到孙玖和廖能同时阻止他,他摸了摸胡须,却是笑道: “钱瑜那小子都当了堂主了,不错啊。 好吧!就留这个穿着大红的家伙一条命,不过,一定要派人把他看牢了,不能,让他跑了。” 孙玖和廖能听到赵光雄的命令,纷纷抱拳,而本来惊魂未定的男归宁得知自己不用死了,早就滩在了地上。 孙玖给赵光雄去安排住处,而赵光雄对着他点头后,却叫住了廖能。 廖能来到赵光雄的面前,低头抱拳道: “谷主,你找我。” 廖能不知道为何,看到赵光雄单独找他谈话,他有点紧张。也许,是他生怕赵光雄因为这件事儿,要责罚他。 但赵光雄却是语气舒缓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抓住这个家伙的时候,有几个人看见你了?” 赵光雄对他的问话,他的心里也终于稍安,对着赵光雄抱拳回答道: “禀谷主,我去抓他的时候,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一路上,没有人发现什么破绽。” 赵光雄听到廖能如此回答,很满意他的表现,笑道: “你办事很不错,别怕事情办错,就怕不办事儿,你去吧。” 廖能听到赵光雄非但没有继续对他追责,反而勉励他,他很是安心。 廖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凤凰山上,当然,汤伦是肯定要找他的。 汤伦见到廖能擅自下山之后,脸色铁青,一脸不满的看向廖能,责问道: “你小子,哪里去了?难道,你不知道狗牙堂的规矩吗?” 廖能面对汤伦的不满,立刻抱拳,脸色委屈道: “师傅,您知道我平日里最却不了的就是酒和肉。这凤凰山上的日子如此清苦,我实在受不了,才下山去喝酒吃肉了。” 汤伦听到廖能的解释后,却依然脸色不善的对着他询问道: “猫爪堂堂主钱瑜的干儿子失踪了,和你有关系吗?” 廖能听到汤伦的问话,心中立刻一惊暗道: 钱瑜干儿子失踪的消息,这么快就传过来了。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安分点好。 廖能立刻脸色坚定的对着汤伦道: “我下山只是去喝酒吃肉,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对了,钱堂主的干儿子是怎么失踪的。” 汤伦听到廖能的反问,猜测廖能并不知道此事,他对着廖能下令道: “以后,不可随便下山,除非有我和霍堂主的命令。 对了,看到小幺了吗?” 小幺就是汤伦派出来盯着廖能的,廖能猜想这个时候,他应该还被捆着。 先让他先自救再说吧,廖能确信他捆绑那个小幺够结实,他捆绑的技术是在少室寺和膳食房的大师傅学得。 料想用如此捆术捆的猪是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捆个人应该更是不再话下。 廖能的安心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但猫爪堂堂主钱瑜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非常着急,而在他面前的是长老唐迪和长老肖竹。 两位长老看到钱瑜如此着急,他们却异常的镇定,甚至作为长老唐迪甚至脸上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神色,他的眼中略过了钱瑜,而是对着长老肖竹低语询问道: “老弟,你怎么看?” 肖竹对着唐迪低语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老唐,对方看来和咱们是一个心思,不如,引他出来,到时候,咱们和他一起具体谈谈如何?” 唐迪对肖竹的建议非常赞同,他对着钱瑜安慰道: “钱瑜,你先回去吧。既然,你猫爪堂的人都派出去了,就耐心等待吧。” 心急如焚的钱瑜听到唐迪和肖竹两位长老已经如此安排,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了,而回去的他,只能勒令所有猫爪堂的干事继续搜寻他儿子的下落。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廖能独自一人站在凤凰山上,周围冷冷清清的他,俯视山下的灯火通明。 闲来无事的他,看到左右无人,于是,打了一套罗汉拳和金刚掌,拳掌之中,攻势凌厉,甚至连空气之中都带有拳掌划过的破空之声,他甚至一边嘴里念诵佛经,一边打拳出掌。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总觉得身边有阴风袭袭,而少室寺的武功乃是阳刚之武功,正好克制阴气,正好也可以给他壮胆。 而就在他打拳出掌,血气上涌,精神百倍之时,却有人来到他的身边。 廖能不知对方是何人,直接一拳果断打了过去。对方看到廖能挥拳顿时大惊,连连往后退去。 直到退了八步之遥,才停下脚步对着廖能抱拳道: “廖能,真是好功夫啊。再过几年,怕是这粼河城中,你将成为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了。” 对方对廖能表示了恭维,但廖能却没有任何欣喜的意思,而是对对方冷静的询问道: “请问,你是何人?” 对方听到廖能的问话,慢慢从黑暗中走出,迎着月色廖能也看清了他的样貌。 原来,来到他身边的人是孙记杂货铺的老板孙玖,廖能看清是孙玖之后,抱拳对着他道: “孙老板,你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你来得也太突然了,如果,当时不是我收住拳头,或许要伤害到你了。” 面对廖能的责备,孙玖却是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道: “无妨,无妨。廖能你的功夫,别人不知道,谷主还是很清楚的。 对了,我今天偷偷来到凤凰山,是告诉你一件事。 乞帮猫爪堂堂主钱瑜正在全力派人找他的干儿子归宁,但同时还有一个消息,说城中有人看到一个仗义女侠出现,此女也叫归宁。” 廖能对于孙玖说得第一个消息,不以为意。 那个钱瑜要找就派人全力找,反正,想要从孙玖那里找到人应该不容易,毕竟,孙玖在粼河城的时间不短了,藏一个人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廖能比较在意孙玖说得第二个消息,他心中一动,眼中也是一亮,双手握紧拳头,他是跃跃欲试,想要再次偷偷下山去。 而孙玖早已经把廖能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抓住廖能的肩膀告诫道: “廖能,这件事儿,你还是三思啊。 那个男归宁才被抓住,那个女归宁就出现了。这两个消息出来的是不是太巧了一些,我个人的建议是看看再说。” 廖能听到孙玖的话,略微点头道: “多谢孙老板提醒,这件事儿,是有点蹊跷。 不过,那个女归宁是个仗义女侠。 我断定这个消息,应该是她发出的,难不成就是为了她再次下手,而放得烟雾。” 廖能对着孙玖说出了自己心中想法,眉头微皱,而孙玖也觉得廖能的想法也有些道理。 但还是对着廖能留下一句话道: “我还是劝你能够三思。好了,这个凤凰山已经被乞帮的人围的非常严实,我也是冒险前来,给你传达消息。 我先走一步。” 孙玖话音刚落,又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廖能送别了孙玖之后,他忽然觉得杀死那个赵光雄口中说得归宁就在此时。 他实在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每天都要跟着乞帮的人帮城主府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不想自己做得事儿,损了自己的阴德。 虽然,他每天都念诵经文,上百遍之多。但他还是不放心,怕日月光芒佛不会宽恕他。 终于到了换班的时候了,廖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外面有人貌似忽显忽隐。 他都可以断定此人就是汤伦派到他身边看住他的那个小幺,不过,他很奇怪这个小幺,难道没有去告发他从后面袭击他的事儿吗? 廖能心中惊疑不定,但的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却在潜在的对他呼唤道: 廖能,快点出去吧。杀死那个归宁就在今天,如果,杀死了她,你就可以脱离赵光雄的手心,恢复自由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探过身子吹灭了放在床边的油灯,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 此刻,外面的小幺在明,房间里的廖能在暗。 廖能站在房间里等待着,他看着小幺的身影在外面走来走去。至于怎么出去,还是用老办法。 不久,小幺的身影在外面走得也是越来越慢,到后来,他也慢慢的不动了,而是在房间门外消失不见。 廖能看到那小幺的身影不见,小心的来到房间门口,用手指戳破了,房门上的白纸,透过露出来的洞,他看到外面的情况。 小幺此刻已经开始困倦了,他来到一个水缸边,用双手在水缸里舀了一些清水,拍打在脸上,用冷水来消除他脸上的倦意。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那他今天晚上出去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看来,这个小幺肯定八成是受到汤伦的责备,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尽心尽责,晚上连觉都不睡,还用清水洗脸。 廖能看到小幺这么用心看守他,那他也没有办法,还是乖乖睡觉算了。 他重新坐到床上,盘腿而坐,继续打坐练功。 今夜的时光廖能觉得非常漫长,根本睡不着觉,连打坐练功也不能进入梦乡,只有入定。 而就在他的内力再次打通了身体经脉的最后一处时,却听外面传来如猪一般响亮的打鼾声。 廖能听到耳中,眉头紧锁,直接从床榻上下来。 四处寻找到底是何地发生的声音,而他的耳朵很快就跟随声音来到门口,而此刻细心的他,也看到窗户上的窗格之上,有了一个破纸洞。 这个破纸洞原本是没有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 他正好透过这个破纸洞向着外面看去,此刻的小幺,已经靠在一根石柱上,双臂紧紧的交叉于前胸,头垂在胸口,正在如猪般发出鼾声打盹。 廖能看到此景,心中大喜,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小幺也真是聪明,知道在他房间的窗户上留个破纸洞方便观察他廖能的动静,他肯定就是因为看到廖能睡去,他才到一边去打盹的。 如此投机取巧,还不是给廖能留下空隙,他微微用力,小心的打开房门,开始蹑手蹑脚的迈步向着房间外走去。 第060章 追查 禁不起熬夜的小幺还是忍不住睡去了,这样的事儿对于汤伦来说,肯定会责罚他。而对于廖能来说,这是再好不过了。 廖能从睡熟的小幺身边跑了过去,可因为跑得太急的缘故,一下子就撞倒了小幺。 他一看大事不好,迅速推了小幺一把,要从小幺身边跑过去。 而当廖能觉得自己安全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向小幺时,却发现小幺整个人倒立着陷入满是清水的水缸之中。 廖能看到小幺陷入水缸,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凤凰山下跑去。 再次离开凤凰山的廖能,直接进入了粼河城。 现在的时辰已经快到宵禁的时刻,粼河四方城门也开始关闭,廖能特意躲到了暗处。 在城中宵禁之时,每天照例都有城主府衙役组成巡防队在整个粼河城巡视一圈,以防有什么意外。 当然,这城主府组成的巡防队所谓的巡视一圈,在廖能看来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廖能在躲过巡防队之后,城中只有更夫不轻不重的敲着锣口中喊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听到整个粼河城只有更夫的声音,他可以断定巡防队应该该干嘛干嘛去了。 既然,城中已经鲜有人走动的痕迹,那么,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来。 他在城中走了快两条街,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或有人喊救命,或有人喊抓贼。 这让廖能觉得孙玖传来的消息就是假的,此刻他,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可当他刚刚来到粼河城北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城头之上,有很多人。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此刻,他真的很想回到狗牙堂的驻地去休息一晚之后,等到明日再说。 但一旦回去,肯定会让留守狗牙堂的干事生疑,反而会坏事儿。 廖能站在原地,用手指敲打脑门,左右挪步后,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粼河城的夜是宁静的,但有的时候,却也是撩人的。 很多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有些人到了晚上却有着别样的事情,比如说,这一家。 廖能利用自己的轻功,好似蜻蜓点水一般站立在某一户民宅的房顶。 他之所以,来到这户宅院,就是因为这户宅院占地面积大,宅院房间多,而且,宅院中布置复杂,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他可以断定这户人家肯定就是个大户之家,而且还是城中的巨富。 另外,他之所以,选择这一户宅院,因为,他听到了男女之间巫山云雨之声,缠绵情爱,正在龙蛇缠绕。此刻动手,正是最佳时机。 廖能蹲下身子,重心放低。但受力最多的双脚却好似没有给予房顶瓦片任何压力。 几片瓦片揭开之后,廖能透过搬开的瓦片看向里面,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灯光,耳边只听到那男女之间耳鬓厮磨,混为一体的声音。 这声音廖能听来是不堪入耳,但为了他心中的想法,他还是忍受住这讨厌的声响。 廖能朝下看去隐约看到有人在动,他判断应该是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缠绵的身影。 于是,他直接找好角度,从瓦片的开口处一跃而下,到达地面之后,一下子翻了滚,还差点打翻了一张椅子,还好廖能是眼明手快,扶住椅子,避免弄出声响。 做完这一番操作的他,依然蹲在地上,耳边依然传来那耳鬓厮磨的柔情之声。 他立刻拔出了手中匕首,蹑手蹑脚向着床榻的位置走去。 廖能本不是贼,自然没有贼那么高超的偷窃技术,他原来也想过悄悄行动,打开抽屉去翻找那些有价值的东西。 可他这一次,来此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人而来。 廖能还在逼近床榻,而床榻之上的男女正在忘情之中根本无暇其他,就算廖能已经来到床榻边,那对男女还在继续耕耘。 廖能并不是对女子没有感觉的人,看到他们在他廖能的面前如此激情,廖能心中忽然无名之火就从心中烧,紧握匕首的右手更加紧了紧。 忽然,他心中一动,眼中露出阴邪之意,他直接把匕首往前一伸,正在耕耘的男女就瞬间不动了。 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看到男子忽然不动,立刻对着身上的男子不满催促道: “你怎么停下来了,快点动啊!” 但男子却额头上冒出细汗,嘴角微微颤抖,对着女子有些害怕道: “夫人,我不能动。我再动,我的小弟就会马上废了。” 男子本紧紧抓住女子手腕的双手,立刻放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抱拳道: “这位好汉,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何必要断我子孙根。” 男子话音刚落,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双手紧紧抓住了男子的双臂,在她刚要发出惊叫声的时候,男子却立刻预感到事情不对,立刻对着女子低声呵斥道: “如果,你不要命,尽管大呼小叫。” 女子听到男子的呵斥,立刻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廖能看到男子如此冷静,他脸上的阴邪之意立刻消除,对着男子强横道: “老子没钱花,想问你借点钱用用。” 男子听到廖能来此是为了财,立刻是缓了一口气。他快速定了定神对着廖能回答道: “既然,兄弟有难,你拿点钱去也无妨。不过,还请你兄弟行个方便,把横在我子孙根上的利刃撤去,我好给你拿银子。” 廖能看到对方顺从于他,他很快撤回了匕首,然后,把匕首放在了对方的后脑上。 那男子很快感到后脑一凉,立刻对着廖能回答道: “这位兄弟,我都给你拿银子了,你还这么用利刃对着我,貌似不合规矩吧。” 廖能却立刻回答他道: “规矩?在义侠归宁这里,我们就是规矩。” 男子听到廖能口中的我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断定廖能不是一个人,很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银子,大概有五百两之多交于廖能。 男子抱着五百两还有些吃力,但对于廖能这样的习武之人,区区五百两的重量根本不值一提,他单手轻松拿过银子。再次,从先前打开的房顶纵身一跃跑了出去。 廖能得了银子心满意足的走了,但男子如此狼狈,咬紧牙齿,迅速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对着外面大喊道: “来人!” 男子呼喊之后,没多久,一个小厮来到男子面前待命,他立刻对着小厮道: “去告诉元建辉,本人被打劫了,要他好好整治粼河城中的治安。” 小厮听到男子的吩咐之后,立刻转身而去。 原本在卧室内休息的元建辉,却听到有人来见,帐下主簿急匆匆的对着元建辉禀报道: “城主大人,大事不好,监使大人被人打劫了。” 元建辉一听这话,立刻惊得倦意全无,立刻对着主簿下令道: “去!传令,命令所有的人去抓打劫监使大人的匪贼!” 主簿立刻点头要去传令,但很快元建辉想到了什么,立刻把主簿唤了回来道: “有什么线索吗?” 主簿立刻禀报道: “听来人说,打劫监使大人的是一个叫归宁的贼,还自称义侠!” 元建辉听到主簿的禀报,立刻若有所思的笑道: “原来是她回来了,一定要抓住她!” 元建辉的命令发出,城主府所有人哪里敢不遵从,所有人连夜出洞,他们迅速分开在全城可以说是挨家挨户的搜。 而其中,有一个人却看似不同,他虽然也在看似严格搜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做得一切不过是装模作样。 他更多的是用耳朵去倾听尽可能得到的消息,然后,只要听到哪里有可能出现归宁的消息,他立刻就往哪里而去。 而他就是劫持了一个城主府衙役,套上衙役衣服的廖能。 廖能很快跟着几个衙役来到一处宅院,在这宅院内,他们四处搜查。 但貌似这宅院的主人好像在粼河城有些身份,那些衙役对待这宅院的人,也没有像对待其他平民老百姓那样的豪横,而是,口气缓了不少,只是对着那宅院的主人打招呼道: “肖长老,兄弟们也是职责所在,希望你能配合。” 那宅院的主人听到城主府的衙役和他解释,他自然是笑脸相迎道: “应该,应该。 作为粼河城之人配合城主府办差,责无旁贷,你们尽管查。” 廖能混在衙役之中,却越看那宅院的主人,越感觉那人眼熟。他仔细的看了看那宅院主人之后,忽然猛地一怔,迅速开始躲避那宅院主人的目光。 他已经从衙役口中和宅院主人的谈话中,已经察觉出来,那宅院主人正是乞帮长老肖竹。 但廖能还是定了定心神,他现在的身份是城主府衙役。既然,那肖竹对城主府衙役如此客气,那他也没必要太过慌张。 不过,廖能在看到肖竹送了几个银锭给予城主府衙役后,他就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按理说,肖竹好歹也是乞帮长老,乞帮和城主府的关系,作为城主府的衙役,应该不会不知道。 他就算是和城主府衙役客客气气,但也没必要送钱来讨好对方,廖能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 带着如此想法的廖能开始慢慢向着肖竹宅院的深处走去,而那接受了肖竹银锭的衙役,却和肖竹开始聊天打屁。 这样对于的廖能是最好的局面,这样,可以转移肖竹的注意力,他可以更好的去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 肖竹的宅院其实也占地不大,不过是个中等偏下面积的宅院,廖能没过多久,走了几十步就来到肖竹宅院的后院,而他的目标直指肖竹的卧室和书房。 卧室和书房是作为主人家最私密的地方,一般想要藏匿点什么东西,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会另找地方,但一定不会离卧室和书房太远。 廖能首先来到了肖竹的卧室,但卧室内,除了一些衣橱和卧榻就没有什么东西,而且,看着是一目了然。 他很快退出了卧室,转而向着肖竹的书房而去。 在书房内,这里看着就比卧室的占地要小了很多,看着地方小,但却不拥挤。 看来,肖竹在对事物的摆设上很有一套,在廖能坐在桌案前,这里看看,那里翻翻,忽然,左脚脚尖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直接一个向后倾倒,眼前一黑,只感觉自己摔在了什么上面。 当他定了定神,在一盏昏暗的灯光下,有人来到他的身边,然后,本来看到廖能城主府衙役的服装顿时一惊,但在看清廖能的面容之后,那人却对着廖能笑道: “小子,你不在凤凰山,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廖能看清对方之后,也是一愣,有些语塞道: “霍堂主,我······” 第061章 合作 想利用城主府衙役找出那个女归宁在哪里的廖能,也算是机关算尽,但哪料到一路却跟到了乞帮长老肖竹的家,对肖竹产生疑惑的他,却意外的掉入肖竹书房的地洞之中。 当他进入地洞之后,却赫然发现了乞帮狗牙堂堂主霍全朦也在这里。 特别是霍全朦用警惕并怀疑的神色的看着他时,他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 霍全朦低头看着廖能质问道: “你可真是会乱跑啊,不在凤凰山跟着你师傅汤伦,到这里来干什么?” 廖能面对霍全朦的质问,却有点语塞,毕竟,他没有想到会在长老肖竹家会见到霍全朦。 他只有急中生智对着霍全朦回答道: “堂主,我嘴里没味儿,买酒肉吃,却因为天黑迷路了。” 霍全朦对于廖能的解释,却是更加狐疑道: “迷路,都迷到这里来了,还穿了城主府衙役的衣服,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混入我乞帮到底意欲何为?” 霍全朦对廖能的身份是越发怀疑,他甚至觉得此人根本就是个异类,从刚刚来到乞帮,他就是如此怀疑的。 只不过,当初他是副堂主汤伦介绍进来,而且还是汤伦的徒弟,这才同意他进入乞帮狗牙堂。 但此人的做派和乞帮狗牙堂的弟子有所不同,平日里深居简出,非常神秘。 可最近却一反常态,竟然会常常从凤凰山溜出来,不知道溜回粼河城到底想干嘛。 霍全朦还在考虑廖能的真实身份,而一直在前面应付城主府衙役的长老肖竹也回到了书房的地洞之中。 他看到霍全朦以及躺在地上的廖能,对着霍全朦命令道: “霍堂主,这个家伙从刚来到我宅院就鬼鬼祟祟的,却没想到他竟然溜到这里来了,给他上上大刑,到时候,他就会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我们。” 廖能听到肖竹要霍全朦对他上刑,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城主府衙役的服饰,立刻对着肖竹大吼道: “大胆,你连城主府衙役都敢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肖竹和霍全朦对于廖能以城主府衙役自居时,霍全朦的眼中有些许的慌张,但肖竹的眼中却是波澜不惊,然后,走近廖能几步带着玩味般的眼神看着他道: “城主府衙役?别以为谁都可以穿上这身衣服。套上这身皮的人,我肖竹哪个不认识? 你想用城主府衙役冒充,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劝你现在还是老实说你自己是干嘛的,否则,动了大刑再招,那就太不划算了。” 廖能还是太小瞧肖竹了,乞帮和城主府交往密切,他们之间应该是再熟悉不过。 肖竹的双目之光如刀刃一般直刺廖能的眼睛,甚至要刺入廖能的内心,廖能立刻转移视线努力不去看肖竹。 但肖竹却对着霍全朦招了招手道: “霍堂主,我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他应该是你狗牙堂的人。该怎么办,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面对肖竹的话,霍全朦在他面前是战战兢兢,他立刻对着肖竹抱拳道: “请长老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好。” 霍全朦对着肖竹给了一个态度,立刻抓起了廖能的衣襟,从地上提起,对着廖能语气强硬道: “臭小子,我劝你还是乖乖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别因为你牵连了其他无辜的人。” 霍全朦对廖能说得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廖能自然心中明白,副堂主汤伦是他的师傅,汤伦同样也是霍全朦的得力助手,他不希望汤伦因为廖能的关系,而受到任何的连累。 廖能听到霍全朦的话,也想起当初汤伦对他的提携,好歹他们也是师徒一场。 他对着霍全朦头部前倾,下巴上扬道: “你不能对我上刑,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廖能的话,使得霍全朦和肖竹交换了一下眼神,肖竹抬起一只手放在廖能的头顶道: “小子,你有什么话,最好说清楚,我可没那么多功夫来和你猜谜。” 廖能看到肖竹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犀利,不过,他却此刻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对方已经开始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这个时候,也正好是他解除心中疑惑的时候了。 廖能目视肖竹的双目询问道: “帮主去哪里了?” 肖竹听到廖能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对着他回答道: “乞帮的事儿,轮不到你多管闲事,说出你活下去的理由。” 廖能看到肖竹并没有跟着他的思路去走,那他只有换一种方法了。 他抬眼继续目视肖竹道: “一个帮派,有长老,就必有帮主。 而当我来到乞帮之后,却发现乞帮里只有长老,却没有帮主。这让人很奇怪。 如果说帮主已经死了,那么肯定要推选一个新帮主出来,可现在帮主之位空缺,只有一个原因,要么就是你们两个长老争夺帮主之位,相持不下,要么就是帮主消失了。 而这个消失的人,也许,就是归宁!” 肖竹和霍全朦听到廖能的一番分析之后,都是微微一愣。 特别是肖竹还看了一眼霍全朦,用眼神询问他道: 这小子是哪里来得,为何他会知道咱们乞帮最大的秘密。而霍全朦递给肖竹一个无辜的眼神,表示他自己毫不知情。 廖能知道他自己今天可能是很难过关了,他索性把他从赵光雄以及在乞帮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全部集合在一起,加上他的联想,分析出他的一套理论。 霍全朦抓住廖能衣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对着廖能呵斥道: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霍全朦对廖能的恐吓,却被肖竹给制止了,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怎么能够帮我?” 廖能看到肖竹愿意和他谈下去,他对着肖竹对答道: “你想杀了归宁,我的目标也是她。那既然如此,三个人寻找她,总比两个寻找她,要速度快吧。” 肖竹仔细听着廖能说得话,点头道: “你说得话是不错,但我还是想问你,你背后那个人是谁?” 廖能看到这个年过三旬的乞帮年轻长老,观察事情如此仔细,还能很快找到事情的关键点。 他廖能比起这个长老肖竹,还差的很远。他此刻不能暴露赵光雄的身份,否则,廖能自己会有麻烦。 于是,想到这里的他,对着肖竹买了一个关子道: “我背后那个人,我暂时不能说,除非,我们合作杀了归宁,或者是。” 肖竹听到廖能没有把话说下去,立刻追问道: “或者什么?” 廖能对着肖竹凑近低语道: “要么,你给我‘龙神三招’,我或许可以告诉你。” 肖竹听到廖能提出的要求是哈哈大笑道: “你小子,可真是消息灵通啊,还知道我乞帮的至尊武功‘龙神三招’。 不过,我不妨告诉你,只有帮主才会知道‘龙神三招’的秘密,也只有帮主才会学到‘龙神三招’了。” 肖竹把原本放在廖能头顶的手放下了,然后,转过身去对着廖能道: “小子,你可以走了。不用去凤凰山,直接回到狗牙堂的驻地。但是,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最近,粼河城前来的监使大人受到威胁了,我劝你在粼河城里少走动。” 廖能听到肖竹的告诫之后,抱拳而去。 在廖能走了之后,霍全朦对着肖竹抱拳道: “肖长老,此人已经不是我乞帮的弟子,以后,在狗牙堂,属下该如何对待他?” 面对霍全朦的请示,肖竹却是微微一笑道: “自然是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个家伙这么容易就招了,看来骨头也不硬到哪里去。你派人跟着他,看看这段时间去的任何地方,最好,能够知道他的接头人是谁。” 肖竹的算盘打得很好,霍全朦是连声答应道: “长老,您心思缜密,这个小子不是您的对手。属下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来,把这个小子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廖能从肖竹的宅院走出去之后,就直接回到了狗牙堂的驻地。 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瞬间自己的心情。 他看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喃喃自语道: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凤凰山是鬼魂去的地方,那里怎么能住人?” 想到这里的廖能,不久就开始呼呼大睡,进入了梦想。 一夜过去之后,廖能感觉自己是神清气爽,精神体力都恢复了。而他自己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躺下睡觉,而是打坐休息。 躺下休息和打坐休息,绝对是两个感觉,这段时间,他也是太累了,整日就是打坐练功,夜晚也没有真正去好好休息。 忽然,感觉他躺下休息,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他快速的起身之后,开始洗漱,然后,迈步来到狗牙堂驻地外,开始寻找小吃摊,享受他今天早上的膳食。 而就在他坐下喝着豆浆,咬着馒头,湿的加干的,吞咽入喉咙之后,开始四处乱逛。 可就在廖能还在路上走马观花之时,却发现身边总有一人似有似无的在他的不远处转悠。 廖能看到此人在身旁,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走马观花,然后,到了一个巷子口,猛地窜了过去,消失在巷子口之后,原本一直在他身边转悠之人,立刻迈步赶上,四处寻找廖能的踪迹。 他到处走了走之后,却没有找到廖能的银子,也只有负气的猛跺踪迹的右脚无奈走开了。 廖能看到身后追踪之人已经走远,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向着孙记杂货铺而去。 当他来到杂货铺之后,迎面就遇到了孙玖。廖能还没有和孙玖说话,孙玖就伸出手指,示意他到后面去。 廖能本以为是孙玖要和他说话,而当他来到杂货铺后面之后,看到的是赵光雄。 赵光雄并没有回到毒牙谷,而是继续待在了粼河城的孙记杂货铺。 赵光雄看到廖能之后,却是没好气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怎么又来了?” 看来赵光雄不想看到廖能,廖能作势对着他呵呵一笑道: “我是有事情想对你说,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好了。” 赵光雄想在粼河城开展工作,还需要廖能在前面冲锋陷阵,他立刻拉住廖能的衣袖询问道: “探查到什么消息了?” 廖能回答道: “乞帮的人也想杀归宁。” 赵光雄听到廖能如此消息,却是略微沉凝后,对着廖能下令道: “如果见到归宁,一定要极力保住她!” 第062章 交换 赵光雄对廖能表示一定要保护女归宁,但廖能却对赵光雄的意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当初,在毒牙谷的时候,赵光雄让他杀了归宁,怎么如今从杀戮变成保护了呢? 他无法得知赵光雄的真正想法,也不想去追问。他本不想杀人,如今,能够不杀,他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默默念了数遍“阿弥陀佛”。 而就在廖能庆幸的时候,赵光雄仰望斜上方,目视院子里一颗翠绿的肥叶树,仿佛回到了他自己的回忆中,喃喃自语道: “乞帮帮主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帮主之位空缺,作为帮主下面的两个长老,唐迪和肖竹,为了帮主之位争夺的那好比猛龙斗饿虎,他们都想成为乞帮的未来继承人。 就在他们相互争斗的不可开交时,他们俩忽然一下子开窍了,决定先杀了归宁,免除后患,二人再争夺帮主之位。” 赵光雄的回忆对于廖能来说,已经不感到任何的奇怪和新鲜,毕竟,他在肖竹宅院里,已经在对着肖竹做出自己猜测的时候,在肖竹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不过,廖能觉得赵光雄对乞帮的事情如此了解,莫非,他和乞帮有什么联系不成? 廖能在面对赵光雄的时候,没有其他事,就要对着他告辞走人。 在他转身之时,赵光雄却喊住他道: “乞帮的狗牙堂和猫爪堂一直不对付,你想想办法,把两个堂的关系变得更差,他们更乱,事情就更好做了。” 赵光雄的提议,廖能听到耳朵里,却是嗤之以鼻暗道: 这狗牙堂和猫爪堂本来就不对付,这两个堂想要出事儿,简单的很,何必再去锦上添花,慢慢等待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当然,廖能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对赵光雄顺从的抱拳道: “是!” 廖能回去之后,却没有按照赵光雄的话去做,挑动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关系,在他看来,这根本没有必要,两个堂的人,一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针尖对麦芒。 而就在廖能还在等待两个堂发生点什么事儿的时候,乞帮去召开了紧急会议。 长老,堂主以及所有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干事都要参加,廖能看到长老唐迪和肖竹是一脸冷峻,甚至冷峻之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儿。 当唐迪和肖竹把事情告诉众人之后,众人的脸上也是变了数变。 刚开始的时候,唐迪和肖竹表示,城主府里进了小偷了。下面人是议论纷纷,有的人知道这个小偷如果被抓住的话,肯定要被城主府严办的。 而有的人却佩服小偷的胆量,真是偷得无法无边,连城主府都敢闯一闯。 这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廖能也是感叹,城主府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偷进入,看来这城主府的防备也不怎么样。 而接下来,长老唐迪对着众人述说此事道: “弟兄们,这件事儿非同小可,城主大人所有值钱的东西被人搜刮一空,小偷如此大胆,视城主府如无物。 城主大人对我们说了,只要发现线索,找回丢失的东西,重重有赏。” 又是重重有赏,大家是摩拳擦掌。但廖能却是暗地里腹诽道: 这城主元建辉也是祸不单行,宝贝女儿还没找回来,现在,钱又没了,看来有人是特意和他过不去啊。 但也有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是长老肖竹、唐迪以及狗牙堂的堂主霍全朦和猫爪堂的堂主钱瑜。 城主元建辉女儿元雯还没找到,钱又被偷了,这元建辉肯定这段时间是焦头烂额,也没工夫来催他们,正好这个时候,也许,可以和元建辉聊聊了。 长老肖竹和唐迪一起来到了城主府,因为他们常常来到这里,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和门口的侍卫点头之后,就一路畅行无阻,进入城主府的内院之中。 此刻的城主元建辉极为颓废,早已经没有了城主应该是有的意气风发和翩翩风度。 他面容消瘦,一脸愁容,仿佛老了十几岁,整个人勉强坐在桌案前,双手放于桌案之上,非常无力,心中不停念叨着女儿的名字和他丢失的那些钱。 女儿元雯是她的精神寄托,而那些钱是他的身家性命,其实,两样都很重要,现在两样都失去了,他仿佛如病来如抽丝,已经快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唐迪和肖竹用手本想叩响元建辉房间的门,那门却是虚掩的没有关上,房门一推而开。 房门打开之后,元建辉那颓废的模样,展现在唐迪和肖竹的面前,他们对视一眼后,一起迈步进入房间之中。 二人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在下唐迪(肖竹),拜见城主大人。” 唐迪和肖竹对元建辉见礼,而元建辉好似耳朵失聪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二人又是对着元建辉抱拳,连续又喊了两声道: “在下唐迪(肖竹),拜见城主大人。” 元建辉也许是因为唐迪和肖竹的声音,才从自己脑海中的苦恼,回到了现实。 他微微抬起左手招呼二人道: “是你们俩啊,随便坐吧。” 唐迪和肖竹对着元建辉抱拳表示以示谢意坐下,而当他们刚刚屁股沾到凳子之后,元建辉就对着他们询问道: “唐迪、肖竹,你们俩来找本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唐迪再次目视一眼肖竹后,对着元建辉抱拳禀报道: “城主大人,其实,雯小姐已经有下落了,我们在极力营救,而且,和对方也应该谈妥了。不过嘛······” 元建辉听到终于有女儿元雯的消息,原本双目无神的他,眼中也有了一丝光亮,忽然,他听到唐迪话锋一转,有些疑惑的追问道: “唐迪,既然此事,你们都已经和他们谈妥了,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条件?” 面对元建辉的疑惑,肖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元建辉身边道: “想我乞帮自从您来到粼河城成为城主大人之后,咱们和您也是互惠互利大家得了不少好处。 而乞帮也多得城主大人的关照,而我乞帮也为城主大人赚了不少利润。 不过,在下想对您说得是,乞帮好歹也是一个帮派,下面养了上千人。 在下和唐长老一睁眼,就是面临着上千人要吃饭,难啊!” 肖竹忽然在元建辉面前诉说经营乞帮的苦衷,无奈的拍了一下双手之后,两手摊开,对着元建辉诉说乞帮很不容易,他们俩也很不容易。 元建辉听到肖竹的诉苦,却是有些不以为意道: “你乞帮的事儿,自有你和唐迪二人管理,我是粼河城城主,也无暇管到你那个地方去。” 肖竹看着元建辉根本不理会他的意思,他的脸立刻气得通红,有点想在元建辉面前发飙,但碍于元建辉城主的身份,他也只能双拳紧握,紧咬牙齿。 坐在一旁的唐迪看到肖竹毕竟年轻,有点压不住气场,立刻站起来把肖竹拉到身后,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城主大人,在下知道您日理万机照顾到全城百姓的生计不容易。但希望城主大人,也要照顾照顾我们乞帮啊。 这些年,我们乞帮的所有产业得到了城主大人的照顾,但我们给您分得红利也不少啊。 您看。” 元建辉听到唐迪把话说到这样,他也终于听出唐迪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对着唐迪和肖竹笑道: “唐迪,你别忘了。乞帮能够成为粼河城第一大帮派,和我城主府,甚至准确的说,和我元建辉是分不开的,你们要想想清楚啊。” 元建辉虽然因为失去女儿和钱财是失魂落魄,但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元建辉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肖竹此刻已经有些憋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元建辉抱拳强装笑脸道: “城主大人,您帮了乞帮很多,我们乞帮是铭记于心。但这利润之上的分配,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您得利八,而我们乞帮得利才二。平日里,这些产业也是我们在经营,日常的损耗,人工,成本等等开销都是我们来。 我们最后能得到的所剩无几,您看我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肖竹的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也很透彻,而唐迪看到肖竹已经把话说明白,他也不再言语,现在就看元建辉如何表态了。 元建辉用手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头发,对着唐迪和肖竹询问道: “雯儿的事儿,你们确定已经和对方谈好了?” 唐迪和肖竹对着元建辉重重的点了点头,并给了他一个坚定以及肯定的眼神。 他一拍大腿,对着肖竹和唐迪斩钉截铁道: “好!如果,我能够在明日就可以看到我的女儿出现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以后,咱们的利润分配恢复到六成和四成分账。” 肖竹和唐迪看到元建辉如此好说话,竟然愿意让出两成利,这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本来,他们是还想争一成利就不错了,然后,把元雯给放回来。 现在,既然事情如此顺利,他们二人连忙对着元建辉再次抱拳道: “城主大人做事如此敞亮,我们一定继续更加为您效犬马之劳。 至于,城主府失窃一事就全权交于我们之手,我们一定查出个所以然来。” 元建辉对于他们的回答自然是非常满意,立刻对着他们笑着挥手道: “那事不宜迟,你们快去办吧。对了,我一定要在明天看到雯儿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唐迪和肖竹听着元建辉的话,是连连称是,再次对着元建辉抱拳,徐徐退出元建辉的房间。 在元建辉看着唐迪和肖竹离开之后,原本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紧跟着就是一阵阴冷的冷哼一声暗道: 这两个家伙胆子还真大,趁我有难的时候,和我谈条件,我看这雯儿八成就是他们俩给掳走的。 敢和我谈条件,我看乞帮是不想在粼河城混了。 没有我元建辉,乞帮哪里会如此风光,甚至在粼河城里横行霸道,他们两个家伙又如何成为粼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是时候,再找个人出来,不能什么事儿都依靠乞帮。 第063章 灵活的魅影 唐迪和肖竹二人果然是守信之人,在元建辉还在城主府内焦急等待女儿元雯何时真的能够回来,次日,有下人欣喜万分来禀报元建辉道: “城主大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元建辉听到下人前来报喜,好似听到喜鹊在枝头鸣叫报喜,前段时间的消沉拂去不少。 不过,在他的心里,对元雯到底被何人给掳掠去了,心中更是打定结果,就是唐迪和肖竹。 唐迪和肖竹在和元建辉谈妥了利益的重新划分后,立刻动员乞帮所有人前去搜寻元建辉丢失房契和地契的线索。 近日,每当有房屋买卖和土地买卖的地方,总有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逗留,而他们就是唐迪和肖竹派出去的暗探。 这两个人也很聪明,懂得对方的心理。用他们二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对方偷了房契和地契,肯定要出手,否则,这些东西放在手里等同于废纸。 他们俩现在的身份如果不是乞帮的长老,完全可以成为城主府衙门的办案人员。 看似非常正常的土地买卖和房屋买卖,却让唐迪和肖竹也是有些失落,方向对了,但没有看到应该有的结果,倒是让人感到意外。 而他们俩没有什么结果,反而是被派出去查探的廖能,却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听邻桌两个人谈话道: “兄弟,你发现没有,城中无家可归之人少了,貌似有些无家可归的人,还有田可以种。 莫非是城主府大发慈悲,良心发现,送了土地和房屋给那些人生活了吗?” “嗨!兄弟,我觉得你是想多了。城主府怎么可能会送土地和房屋平白无故给别人,这城主元建辉也不像是那大慈大悲之人。” 邻桌的话看似在唠嗑吹牛打屁,廖能却已经把邻桌的话,一字不差的全部灌入耳中。 他在吃完面前的吃食之后,很随意的来到还在唠嗑的二人面前抱拳道: “两位兄台打扰了,刚才你们说得事儿,在下也很感兴趣。 不知道,你们说得那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倒是却是稀奇,难道这天底下,会掉下馅饼不成。” 廖能的疑问,却是让邻桌的二人更是对此事倍感兴趣搭话廖能道: “谁说不是呢?这样也好,那些人无家可归也是够可怜的,希望老天能够降下更多的福报吧。 哦,对了,他们就在城外东边之地生活,你有兴趣可以去瞧一瞧。” 廖能从邻桌两人的回答之中得到了答案之后,在告别邻桌二人立刻向着粼河城东边去寻找他们了。 当他快步除了粼河城城东大门之后,没走多久,他就见到了欢歌笑语之声此起彼伏。 廖能放眼望去,有几个农人在田间辛勤的劳作,挥、锄头,挥洒汗水,虽然,身上、手上都沾染了泥水,但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最纯粹而干净的笑容。 他看到他们辛勤劳作开心的模样,恍若又回到了少室寺的日子。 虽说他这个人很懒惰,平日里连地都懒的扫,田间劳作就更别提了。 不过,他还是会去少室寺厨房帮忙,毕竟,他是那么喜欢吃。当然,这去田间搬运蔬菜肯定是少不了的活。 经过少室寺武僧用心血浇灌的蔬菜,终于,可以收获。扛着蔬菜虽然有些劳累,不过,蔬菜特有的香味带着泥土的芬芳,让廖能更珍惜这些收获上来的蔬菜了。 廖能看到这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只想默默的走开,就当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廖能他是不想追查此事,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他最不应该忽略的因素。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他,特别是他的师傅汤伦,在得知小幺被呛死在水缸里之后,他直接认定就是廖能为了摆脱有人跟踪,害死了小幺。 而在他和肖竹见过面之后,肖竹也吩咐了霍全朦派人跟踪他,这样一来,他身后跟踪的人可不少。 这自然是廖能去哪里,乞帮的眼线就跟到哪里。 跟踪廖能之人直接把廖能什么时候,去了什么地方,告诉了乞帮狗牙堂的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知晓。 霍全朦和汤伦也是常在江湖上走的人,汤伦立刻对着霍全朦商量道: “堂主,这廖能去的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他为什么不去城北,不去城西,不去城南,却去城东。 不如,我们还是派人去查查吧。” 汤伦的想法正好和霍全朦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对着汤伦点头道: “老汤,我听你曾经说过,你这个徒弟,和常人还是有些不同,他总是会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这一次,肯定有什么大发现,这个功劳,咱们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再说,你那个徒弟,现在已经和肖长老表明了身份,你就不要在护着他了。” 汤伦捏了捏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对着霍全朦点头道: “我本以为这小子是个单纯的天资聪慧,没想到,他是带着目的来乞帮的。 我不会再偏袒他,咱们快点去城东瞧瞧去。” 廖能本没有多想,却没料到却给有心人提供了线索,而霍全朦和汤伦第一时间把这个城东看到的消息告知了长老唐迪和肖竹,而唐迪和肖竹很快把这个消息又告知了元建辉知晓。 只是一夜的功夫,在城东之外就看到了几个城主府的衙役。 衙役们前去询问情况,可这些城东劳作之人,却还没等衙役问话,就立刻慌了神,甚至把答案都写在了脸上。 这些衙役各种案子都办过,这样明显的破绽哪里会看不出来,随着他们几声呵斥之后,这些城东劳作之人很快就招供了。 当他们拿出房契和地契之后,这些衙役立刻眼前一亮,那些城东劳作之人拿出来的房契和地契就是元建辉丢失的东西。 这些衙役也想快速结案,也想在城主元建辉那里建功,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些城东劳作之人都给锁了,然后,押解到城主府大牢严格审问。 人是抓到了,手下那些衙役却是犯了难,毕竟,一看这些人就不像是犯罪之人,甚至是借他们两个胆,他们也不会做偷窃之事。 但元建辉却是下令,让所有衙役对这些抓捕到的人,严刑拷打,一定要从他们口中探出消息来! 城主大人的命令,谁敢忤逆,不情愿也要去做。 顿时城主府大牢内,想起了无情的鞭挞之声和无助的惨叫声。 月夜之下,城主府大牢还是闪着渗人的火光,而那些被押解而来之人都受了刑,不住的口中发出低低的哀嚎之声,有些甚至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们的心中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来救他们出去,忽然,一个鬼魅的身影出现在某个牢房之中,她的身形非常的灵巧,好似夜晚匍匐前行的灵猫,正用她手中特质的开锁工具,再为那些受刑之人打开镣铐,解除束缚。 她的手法非常熟练,当中根本没有一丝停顿,这些本在城东劳作之人看到有人来救他们,眼中都是充满希望的光芒,甚至激动的要对她感激道: “恩人,你又来救我们了。” 可这话刚刚说出口,她就伸出手指放在上下朱唇的中间,示意他们禁声。 他们自然是知晓恩人的意思,连连点头,然后,帮助恩人去解除其他牢房受刑之人,身上的束缚。 她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救出了所有的人,她还特意提前打开了大牢的大门,让所有人都快点出去。 可就在她指挥那些城东劳作之人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哈哈一笑道: “你终于出现了!” 这说话之人乃是城主元建辉,他站在房顶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的她劝告道: “你如今,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可以如此顺利的救走他们? 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只要你老实交代,本大人会对你从轻发落。” 志在必得的元建辉,已经把她看做瓮中之鳖,而周围的衙役也开始慢慢形成包围圈,把她团团围住。 她却根本毫不理会元建辉所说得话,而是轻蔑的看了一眼元建辉之后,直接向着外面跑去。 而那些包围她的衙役也一涌而上,可惜,这些衙役在她的面前,武功根本就是稀松平常,最多也就是对招两招而已,就全部被她打倒。 看到她冲出包围圈,元建辉气得是七窍生烟,怒喝手下道: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人,城主府养着你们干嘛!” 元建辉只能气愤的眼睁睁看着她逃脱,但在元建辉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气馁,因为在城主府大牢外,他已经设置了第二道包围圈,今天一定要抓住她,而这第二道包围圈就是乞帮了。 她逃出城主府大牢之后,却很快遇到了几十个乞帮的弟子,也不知道他们是隶属于狗牙堂还是隶属于猫爪堂。 随着长老唐迪口中大喊道: “列阵!” 几十个乞帮弟子立刻手中挥舞棍棒,对着她围成一圈,然后,很快有随机几个乞帮弟子同时挥动手中的棍棒向着她的身上招呼而去。 而她却在这些棍棒之中是游刃有余,甚至她直接踩上这些围困她的乞帮弟子手中的棍棒,利用棍棒木质或者竹质有弹力的特点,反而接力用力跳出了包围圈。 站在远处指挥乞帮弟子的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看到她如此熟练的操作,口中惊讶的喃喃自语道: “好厉害的身手,这打狗阵怎么就困不住她呢?” 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指挥狗牙堂干事组成打狗阵的失败,却引来了别人无声的嘲笑,此人就是狗牙堂的对头,同时也是堂主霍全朦的对头,猫爪堂堂主钱瑜。 钱瑜看到狗牙堂的失败,他立刻对着手下大喊道: “弟兄们列阵,让狗牙堂瞧瞧,咱们殴猫阵的神威。” 其实,打狗阵和殴猫阵差不多,都是把对方给团团围住。但有所不同的是,打狗阵更注重配合,而殴猫阵在阵法上相对灵活了一些。 她陷于殴猫阵之中,颇为有些麻烦,但也只不过是些麻烦罢了。 使用殴猫阵之人都是钱瑜挑选出来的眼明手快灵活之人组成的,但就是如此的眼明手快加灵活,却反而让她找到了空隙,直接从两个猫爪堂干事的中间冲了出去。 打狗阵和殴猫阵的失败,这简直就是对整个乞帮啪啪打脸,长老唐迪和肖竹看在眼里,脸已经惊得发白。 不过,他们都同时得出一个结论道: “此人应该是乞帮之人。” 第064章 狡猾的黑衣女 元建辉吩咐要对付的她,在夜晚她却是闪躲腾挪,身手极好,连乞帮设置的打狗阵和殴猫阵都被她轻易的破解,这样的结果让作为长老的唐迪和肖竹都目瞪口呆,他们一致认为此人肯定是乞帮中人。 既然,他们认为是乞帮中人,那此事就要慎重对待了。他们立刻下令道: “弟兄们听着,一定要抓住她!” 既然,两位长老下令了,乞帮狗牙堂和猫爪堂里,自认为功夫还不错的干事都纷纷去追击她了。 而廖能自然是不会甘于人后,他也是快步去追击那个黑色身影,不为别的,就看此人能够冒险闯入城主府大牢,救人这份气魄,就值得他去结交此人。 算上廖能共有乞帮二十位好手在黑夜之中的粼河城,追击这个女黑衣人。 大家的想法是要抓住她,抓住她之后,赏赐肯定是不会少。但可惜,他们有如此心,却貌似没有这个力。 此女的轻功极好,他们本来就是追击她,就落下一段距离,因为此女的脚下速度很快,很多人根本就追不上她,甚至只有眼睛看到,脚步达不到,深以为憾。 而作为廖能已经用了少室寺学得《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已经是加足马力去追赶,但还是和此女落下一段路。 众人在房顶你追我赶了好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最终还是放弃了。 武功不行,就是实力不行,再继续下去,只会空耗气力,没有结果。 廖能还算可以,他想和此女比拼耐力,毕竟,对方是女的,论体力肯定不如他,只要熬下去,应该还有希望。 廖能追击那黑色的身影,很快已经到了粼河城城墙边,此女踏步上城墙,好似如行走陆地,根本无法阻止她的脚步。 他看着此女这么厉害,顿时一愣心中感叹道: 江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轻功,不知道少室寺可有轻功和它比肩吗? 廖能来不及细想,直接一个腾空而起,脚尖踩向城墙。之后,迅速掏出匕首,插入墙壁之中,再此腾空爬墙。 这粼河城的城墙虽然坚固,但墙砖之间作为粘合用的沙土却是柔弱了些,廖能的匕首很快插入其中,可以作为支点。 他如此这般上了城头,却发现那女子已经下城而去,巡逻城防之人根本没有顾忌他这边,而是远远眺望已经下城的女子。 这上城有些困难,下城就要容易的多。 廖能下城之后,双手十指点于地上作为缓解身体的压力,然后,快速起身继续追击那个女子去了。 而站在城头上巡逻的城防看到今天夜里出现两个厉害的人物,都是轻功不错的人。 城防今天晚上算是失职了,但对方太厉害,他也想好理由了,立刻往墙头上撞,然后昏了过去。 城防给自己最好的交代,而廖能追击对方的步伐是一刻都没有松懈,甚至尽力在追赶对方,只要还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不要离的太远,就还有机会。 廖能追击那个黑衣女子快两里路了,但还没看到她有任何疲累的迹象,他觉得自己是否失算了。 就在他的心中有想法时,那黑衣女子靠近一颗大树,左手撑于树干作为支撑,右手紧紧捂住腰部,头微微低垂。 廖能向着黑衣女子的方向继续向前,既然,那黑衣女子停下,正好可以缩短和她之间的距离。 黑衣女子还在停在大树之下,而廖能已经慢慢摸到她的身后了,随着他伸出右拳突袭黑衣女子之后,黑衣女子的背后却和长了眼睛一般,很快躲过了廖能的偷袭。 然后,快速转过身来,怒视廖能道: “你这个家伙,竟然敢偷袭本姑娘,有本事面对面来啊!” 廖能看到偷袭未果,那就是只有正面硬杠了。他双拳齐出,拳头招招打向那黑衣女子的要害之处。 可让廖能感到无语的是,虽然他双拳齐出,对方却只是用一只手就和他过招的游刃有余。 这让廖能觉得对方肯定是个高手,不但轻功了能,其他武功也不错。 但他很快从黑衣女子身上发现了什么,他和黑衣女子之间的过招,那黑衣女子的右手至始至终都是捂住右边胸腰之间的右下肋,莫非,她受伤了? 廖能的心中一动,对着黑衣女子的右下肋看了几眼,而对方也很快注视到廖能的眼睛在看什么。 她很快非常警觉的对着廖能故意大喝道: “你这个家伙,武功不怎么样,还随便在本姑娘身上乱扫,再多看一眼,本姑娘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黑衣女子对廖能威胁,廖能却更是看出了点端倪。 他虽然没有再特意去关注黑衣女子的身体,但心中已经腹诽道: 这个女人应该是受伤了,明知道我不是贪恋她的美色,而是注意她的伤势。 她却故意强调我是个色狼,想转移我的关注点。 计谋虽好,但我廖能哪里是戒色那种人。 想到这里的廖能,却是对着黑衣女子露出玩味的笑容道: “姑娘身材俏丽,前凸后翘,虽然蒙着面部,但双目如星辰闪烁,应该是个美人。 不过,你总是用右手捂住右下肋,莫非,右下肋有什么?不如让我看看如何?” 黑衣女子听到廖能的话语之中却有轻佻调戏之意,她脸色微烫,恨不得对着廖能就是唾一口唾沫道: “无耻的好色之徒,本姑娘右手喜欢捂住哪里管你什么事儿。你小子再言语轻佻,我用两只手打死你。” 廖能看到这个女子还在硬撑,索性伸出拳头专攻那黑衣女子的右下肋。 黑衣女子看到廖能招招对准她的右下肋,她的容颜微微变色,边打边退。 而她对招廖能也从刚开始的单手对战廖能的游刃有余,局势变为由攻转全面转守。 廖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决定步步逼近,十几招过后,黑衣女子已经有些忙乱,此刻,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狠意。 原本,捂住右下肋的右手忽然空了出来,直接一掌打向了廖能面门。 廖能看到黑衣女子改变了套路,他猛地下意识的往后面退后了一步,而他这样的向后退去,却给于了黑衣女子一丝空闲的机会。 她直接急速转身,夺路而逃。 廖能看到黑衣女子逃跑,顿时,悔恨跺脚道: “哎!我还是想多了。我还是没玩过她,算了算了,有机会下次再遇到她,再说吧。” 廖能的自我安慰后,踏上了归途。 回到粼河城的廖能很快就看到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已经等待他多时了,二人看到廖能的身影之后,立刻上前,一脸微笑对着廖能拍了拍肩膀道: “怎么样?没事儿吧。” 廖能看到霍全朦和汤伦对他是和颜悦色,也没有把关注点放在他们二人对他的态度上,而是,垂头丧气的对着他们回答道: “这个女人武功很高,我不是她的对手,让她跑了!” 霍全朦和汤伦听到廖能失败的消息,却依然是对着他微笑安慰道: “廖能,武功对招有赢有输,不用放在心上,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廖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话之后,只是匆忙的对着他们抱拳表示感谢后,就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廖能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时,却听到一个期盼的声音传来道: “师傅,你回来啦。” 这个声音让廖能无比熟悉,他猛地抬眼看去,一个活泼灿烂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 他不清楚王鹊为何会被放出来,但既然她能够被放出来,离开那个阴冷的牢房总是好事。 廖能看到王鹊之后,直接强打起一分精神对着她招呼道: “走,我送你回粼河西山。” 但王鹊并没有欣喜的意思,而是对着廖能一脸不悦道: “师傅,我能放出来就不错了,我也想回去。 但是,他们说了。要么继续回到牢房里,要么就在廖能的房间里好好的待着。” 廖能看到王鹊如此不悦,他心里也是跟着更加不舒服。本来他自己就被乞帮的人时刻看着,现在,身边这个王鹊又成为他的心事,早点送回粼河西山他也少个心事。 可就在他转身打开房门之时,却见外面有两个闪烁的眼神,他们在看到廖能开门之后,立刻装作站在一起闲聊。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又把房门给重重的关上了。 看来,他和王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是坐定了,他只能来到王鹊的面前无奈道: “是我连累你了,这样吧,以后,这床就归你,我只要坐在椅子上就够了。” 王鹊哪里能够看着廖能受苦,立刻对着他重新提出想法道: “师傅,这怎么能行。你是师傅,你睡床,我在椅子上对付就行了。” 廖能看到王鹊还在和他争辩,他立刻脸色阴沉对着王鹊道: “我是你师傅,我说了算。好了,为师现在要休息了。” 他没有再去理会王鹊会说什么,直接坐在椅子上,却脑海中想到他和黑衣女子过招的情景,心中一阵难受。直接迈步踏上椅子,盘膝坐在桌案上,打坐继续入定了。 廖能看到既然出不去,还不如打坐练功定定心神。但这个时候,元建辉是有些坐立不安。 毕竟,围剿计划失败了,不但他城主府的人围剿失败,乞帮的人围剿也失败了。 他现在非常担心,那个女匪逃走之后,会不会回过头来找他报仇。 在元建辉的身旁,站着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他们二人看到元建辉眉头紧锁,双手放于背后,不断在房间来回焦急的踱步。 他们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次事情没有办好,元建辉肯定会生气的。 唐迪和肖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那些原来关在城主府大牢之人被放走了,想要把他们抓回来也是可以的。 但是,那些人会全部被人救走,哪里可能会站在原来的地方,等着被他们抓。 元建辉想来想去,伸出手指对着唐迪和肖竹点了点道: “被盗走的房契和地契已经拿回来了,但是,那个女匪一定要抓住。 这样,你们去找那些被女匪救走之人,只要从那些人口中得到女匪藏匿的线索,到时候,咱们可以想办法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唐迪和肖竹听到元建辉的建议之后,瞬间眼前一亮,立刻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城主大人的办法好,那些人虽然被女匪救走了,但是,只是半天他们走不了太远。 只要城主大人给我们配几个狱卒,对那些关押之人相貌只要清楚,就可以问出女匪的住处了。” 元建辉听到唐迪和肖竹也赞同他的想法,他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然后,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去办理。 第065章 别样用心的剿匪 城主元建辉想以绝后患,并且以防对方反扑,命令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前去办理,而长老唐迪和肖竹在得令之后,还真是要佩服元建辉的想法。 他们真的找到了之前被黑衣女救走的人,并且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当初,他们是在粼河城的西南方得到黑衣女的帮助。 唐迪和肖竹把此事告知了元建辉,元建辉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双目发亮,好似夜晚闪烁之繁星,双目瞳孔之中尽是他的欲望。 他连连在房间里搓了搓手,低头沉凝片刻后,兴奋的对着唐迪和肖竹招呼道: “我们的机会来了,这次,咱们可以发财了。” 唐迪和肖竹对于元建辉口中的发财,都是非常感兴趣,立刻分别来到他的左边和右边询问道: “城主大人,您说得财路在哪里?” 元建辉仰望墙上悬挂的勇者打虎图道: “这粼河西山聚集了不少土匪,他们一直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受到周围百姓的爱戴。 这一次,既然有人证在,直接说就是粼河西南位置,那么,我们就去剿匪!把他们全部给剿除!” 唐迪和肖竹听到元建辉是如此想法,他们既兴奋但又失落。 兴奋在于这次可以跟着城主元建辉名正言顺的去剿匪发财了,但失落的是元建辉已经发兵好几次去粼河西山,但每一次都是意气奋发的去,狼狈的回来。 但,他们看到元建辉脸上是无比的自信,他们也在思考元建辉是否有什么后招。 既然,城主大人元建辉发话了,那么作为唐迪和肖竹肯定要跟随,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而当唐迪和肖竹问起何时动身的时候,元建辉却是丢给他们一句道: “你们随时待命吧。” 唐迪和肖竹听到元建辉如此说,那么就回去待命时刻准备听候元建辉的命令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元建辉以粼河城主府的名义,在江湖上招募好手,而对外招募的目的就是因为上次城主府失窃,增加人手,以防再有危险。 既然是城主府招募人,很多在江湖上有想法,想吃官家饭的人都去跃跃欲试。 其实,有一个人长相俊朗,非常秀气,虽然,在那些江湖粗汉之中,但看着是那么彬彬有礼。 他很顺利的进入城主府,成为城主府的一员,看着偌大的城主府,他紧了紧背上的包裹暗道: 这次是个好机会,也许,正好借机见到城主大人。 城主元建辉看着招募来的三十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精神奕奕,体格强壮,风华正茂,再穿上城主府护卫的衣服之后,更是显出了城主府应该有的威严和气派。 他看着这些刚招募的护卫,再看看原来的人,心中立刻有些落差。 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他原来的那些城主府的衙役和护卫绝大多数都是酒囊饭袋,吓唬吓唬老百姓还是可以的,不过,当他们遇到凶神恶煞,刀口舔血的土匪,那就露了原形,未战先怯。 元建辉希望这些新招募的城主府护卫,可以为粼河城主府,为他长脸。 而他甚至对他们还有更高的期望,当然,这后面的事儿还要看后面再说了。 元建辉为了保密,直到行动的前一刻在通知了唐迪和肖竹,但这么一来,有一个人就觉得现在的事情有些焦急了。 而这个人就是廖能,廖能和王悦是好友,互相称呼为兄弟,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通知王悦做好准备,而作为王悦的女儿王鹊,看到廖能要走,处于关心来询问廖能到底去什么地方。 廖能自然不能对王鹊说出这次行动的目标,否则,王鹊肯定会坐不住,八成要发狂。 城主府的人和乞帮的人要合力去粼河西山剿匪,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在出房间的一刻对着王鹊低语道: “王鹊,这次出去行动,这里的人几乎都要去。正好,你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王鹊听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房间,甚至可以回到粼河西山,自然是喜形于色,兴奋的抓住廖能的手腕,反复上下左右的摇晃。 但廖能还是示意她声音小一点,以防让外面的人听到,另外,叮嘱她,离开这里一定要速度快,别被人发现了。 廖能在出门之后,只能心中落下想法,随机应变了。 元建辉对这些的行动准备了很多,他选择晚上带人和乞帮的人出发,趁着夜色突袭粼河西山。 城主府的人自然是主力,但乞帮的人在城主府之前,看来,乞帮的人要做先锋军了。 夜色茫茫,整个粼河西山笼罩在夜晚之中,是那么厚重和敦实。 但这支剿匪军已经趁着黑夜悄悄上山了,乞帮的人原本最擅长的就是背后捅刀子,使阴招,他们很快三人为一组,干掉了站岗的绿林。 他们闻着阵阵肉香味,可以得知现在粼河西山的绿林们都在吃饭。人吃饭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也是这支剿匪军的时机。 他们没有做任何的停顿直接是一涌而上冲了进去,支起的肉汤锅因为柴火的点燃而继续烧煮冒着热气和肉香。 可这里的绿林已经没有命去享用这暖人心脾的美味肉汤,纷纷倒入血泊之中死去。 但他们的死也不是没有一点点意义,双方打斗肯定有响动,其他还在吃饭喝酒的绿林们肯定听到声音,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牛羊肉和酒壶,从山洞里走出来看个究竟。 不过,就在他们走出山洞的时候,早就有剿匪军的人在山洞口埋伏好了,只要看到有人从山洞里迈腿或者露头直接就是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或者上去果断一棒子。 山洞之中的绿林在洞口就遇到了伏击,他们是猝不及防,随着最先走出山洞的人惨叫一声道: “弟兄们快回洞去,有人伏击我们!” 虽然有被袭击的绿林示警,但粼河西山的绿林都是一起上山,一起伏击,一起劫富济贫的生死兄弟。 他们看到有自家兄弟被人给袭击了,不会想到往后撤退,而是勇敢的冲出山洞救下同伴,如果,同伴死了,他们肯定会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为同伴报仇。 就因为他们的兄弟义气和侠肝义胆,虽然,他们或死或伤,但他们毫不畏惧,而剿匪军也因此损失了不少,特别是冲在最前面的乞帮人员。 乞帮的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干事,他们擅长的是人情世故,行走江湖,功夫真的练得好,没多少。遇到像粼河西山这样见过血的绿林,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而在后方督战的城主元建辉看到乞帮的人在伏击粼河西山绿林的情况下,还被打得四散而逃。他看的是眉头越皱越紧,摇头叹息道: “这些个乞丐,看着各个练武,还搞了什么阵法,关键时刻真的不顶用!” 元建辉对乞帮是非常失望,他只能寄希望于新招募的三十个城主府护卫,他抬起右手对着他们下令道: “上!” 这三十个由江湖人士组成的部队,听到元建辉的下令,知道建功的时候到了,他们一个个冲向前去。 这些江湖人士知道想跟着城主大人升官发财,就必须拼命,他们依然是用在洞口伏击的方式,可他们看起来就老练的多。 粼河西山的绿林直接举着刀就冲了出来,但他们却是沉着应对,和之前乞帮的仓皇逃跑,是鲜明的对比。 元建辉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欣慰,希望他们能够真的顶用,到时候,他可以真正培养自己的人了。 在乞帮之中的廖能看到好几个山洞的绿林都被剿匪军给全灭了,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去通知王悦快点严加布防。 不过,他此刻身后有最起码两双,甚至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现在无法脱身,只有忍住心中的渴望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山洞的绿林英勇就义。 剿匪军因为三十个新招募的城主府护卫,已经一路过关攻打到粼河西山的山腰了,他们虽然也有伤亡,但总体来说他们还是顺利的。 既然,有城主府护卫冲在前面,那么乞帮的人就只能在一旁看戏了。 可就在他们被动的看着城主府的护卫建功剿匪的时候,却从他们的头顶传来喊杀声。 乞帮的人纷纷抬头一看,有十几个粼河西山绿林好似神兵天降,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只见他们俯视下方乞帮之人,眼中皆是坚定和视死如归。 当他们双脚落地之后,手中铁刀也斩向乞帮之人,在乞帮之中传来连绵不断的惊叫之声。 乞帮之人平日里手中用得武器就是大多数以棍子为主,但这些棍子都是劣质木头做得,哪里能够和粼河西山绿林手中利刃相比。 那些乞帮之人不是被粼河西山绿林直接砍死,就算用手中棍棒抵挡,也是被铁刀直接削断手中木棍。 如此实力相差悬殊的双方,自然是胜负已经揭晓。 而作为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还算镇定,立刻下令道: “列阵,列阵!” 可惜,此刻乞帮之人已经被粼河西山绿林的手中利刃杀得吓破了胆,就算他们组成打狗阵和殴猫阵,可也无法阻止他们溃退的局面。 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山地,山道狭窄,想要施展阵法那根本无法发挥阵法的真正威力。 唐迪和肖竹看到粼河西山绿林这么厉害,他们也只有顾着自己先走了,而此刻廖能却看到了机会,直接就是开溜。 早日通知王悦,特别是对付那三十名城主府新招募的城主府护卫才是当务之急。 而他在开溜的时候,也不忘看了一眼身后,原本盯住他的眼睛,现在那些人也是保命要紧,早就跟随唐迪和肖竹逃命去了。 廖能看到此时乞帮已经大乱,而且也没有人盯住他,他直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迈步轻车熟路的向着山顶而去。 而就在他心中焦急,一路极力快跑,终于来到山顶猛虎堂的时候,却在猛虎堂的门口看到有两个人在相互对垒。 左边一人自然是光头王悦,而右边一人相貌俊朗,身材匀称,步伐矫健,而且,最让廖能注意的是,那右边一人所施展的武功。 因为,那左边一人所用的应该是少室寺戒律院的擒拿手。 第066章 再见戒色 粼河西山之巅,猛虎堂之前,作为粼河西山绿林之首的王悦和一个擅长少室戒律院擒拿手的青年,彼此在凉风之中掌爪相向,一触即发。 王悦看到对方竟然用得也是少室寺的武功,他是深深了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年轻人不但会少室武功,而且身穿黑底红边的城主府护卫服更是让王悦感到好奇。 在他的印象里官府的那些家伙都是软蛋,来了多少次,都是声势浩大的来,灰溜溜的走了。 可这个年轻的城主府护卫,双手有力,基本功扎实,而且,有这一股不输廖能的气势。 王悦用金刚掌和这青年的擒拿手之间是你来我往之后,他忍不住对着面前的青年道: “看你的样子学过少室寺的武功,应该受过少室佛法的熏陶,怎么也沾染这官府是非。” 青年双目紧紧盯着王悦不屑的瞥了瞥嘴道: “嗤!跟随官府乃是正义之道,我倒是万万没料到,堂堂会少室武功之人,奈何为贼,真是丢尽了日月光芒佛和少室历代大师的脸面。” 王悦看到青年和他说话是针锋相对,他立刻大怒,伸出右手,掌心向前,掌背向后,直击青年的胸口。 而青年立刻向着王悦的右手一把抓住,很快抓住了他的手腕,随着他直击的手腕一用力,王悦的手掌掌心迅速向下。 王悦看到青年的擒拿手功力扎实,有些微微色变。 不过,他并没有死心,而是用左手打青年的手腕,逼迫青年放开他的右手。 青年却好似没有看到他左手的出掌,直接用另一手再次抓住了王悦的右手,随着他两只手的用力,王悦猛地感觉右手手腕关节处就要断裂,他疼得脸部有些扭曲,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王悦有些面部颤抖看着眼前的青年,这后生的擒拿手不但出招狠辣,而且,招式中还有一种特有的高傲。 忽然,王悦猛地一愣,紧盯那青年的双手询问道: “莫非,这是龙爪擒拿手?” 青年看到王悦已经知道他的武功路数,立刻更是抓紧王悦的手腕道: “既然知道我的武功,那你还不束手就擒。” 王悦看到这个小子如此大胆,心中大怒道; “臭小子,你少瞧不起人,看招!” 王悦忍住右手手腕的疼痛,甚至右手手腕要被重伤或者断裂的危险,也要打败这个年轻人。 他好歹也是粼河西山绿林之首,怎么可以落在这个小子的手里。 而就在王悦和青年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之时,忽然,有人从远处大喊一声道: “戒色、王大哥,住手,大家都是从少室寺出来的,何必拳脚交加。” 说话阻止王悦和戒色相互争斗的正是廖能,廖能看那用擒拿手武功的青年十分眼熟,但再次细看之后,如果,略去他身穿的城主护卫服以及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再加上一身僧袍,那就是戒色无疑。 廖能快步跑向戒色和王悦,他一把抓住戒色的手道: “戒色,松开王大哥是手腕,大家都是自己人。” 对于廖能的劝告,戒色只是看了一眼廖能后,还是没有放开王悦的手腕,低头目视了一眼自己的城主护卫服对着廖能义正言辞道: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该做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你会有麻烦的。” 廖能知道此刻戒色是城主府的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但廖能看到戒色和王悦之间的争斗,王悦明显已经趋于下峰,他不愿看到自己刚认识并帮了他忙的兄弟就这么受伤,于是,还是一把抓住了戒色的手道: “戒色,不管怎么说,我今天还是要阻止你。 另外,我也要告诉你,城主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戒色却对于廖能的金玉良言却是怒目而视道: “了能,我得到这个机会不容易,请你不要说了。” 戒色话语中的一个“请”字,让廖能感觉他和戒色的关系疏远了很多,但为了彼此之间朋友的情谊,他还是拦在了戒色和王悦的中间道: “戒色,我不知道咱们从少室寺分别之后,你到底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必须阻止你!” 廖能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他对着戒色就是一拳。 戒色看到廖能挥拳之后,左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 “你个酒肉僧,一段时间长本事了,好,我今天,就试试你的武功。” 戒色一句酒肉僧,让廖能是感慨万千,他觉得自己之前应该是误会了他和戒色之间的关系,他心中一阵释然之后,对着戒色点头道: “春梦鬼,请指教!” 廖能已经伸向戒色胸前的右拳再次快速的挥动,平推直接目标就是戒色的左胸。 而戒色已经看清了廖能的出拳轨迹,直接用左手来擒拿廖能的右手。 怎料廖能的右拳击打戒色的左胸不过是引蛇出洞,戒色的左手准备擒拿廖能的右手手腕,但廖能的右拳已经重重的敲击戒色的左手。 戒色微微色变,但毫不示弱,戒色忍着左手的伤痛,直接左手一个翻转,再次向着廖能右拳拳心而去。 廖能看到戒色仍然不愿意放弃,直接划拳为掌,好似扇大耳帖子一般,直接扇向了戒色的左手。 随着“啪”的轻响声而起,戒色眼中左手再次受创,他对着廖能眼中露出一丝狠意,伸出了右手,直接向着廖能而去。 廖能用左手抵挡,但可惜,廖能此时已经预料错了,戒色右手的目标乃是他脖子,戒色想一击致命,一招制衡廖能。 廖能看到戒色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他顿时大惊,而在一旁已经受伤的王悦,看到廖能有失,忍着自己手腕的伤痛,直接用身体撞向戒色。 戒色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原本扣住廖能脖子的右手一下子滑了出去,因为这一撞戒色自己也差点摔倒。 他站稳身子之后,看到是廖能和王悦一起对付他,想以二敌一。 戒色看着情况不对,他现在面对的是两人,而且他的左手也受了伤,再打下去,他直接更吃亏。 于是,他抬眼看了看廖能道: “酒肉僧,以后出去多小心。” 他对着廖能说完之后,用完好的右手抓住了受伤的左手走远了。 王悦看着戒色走远的背影对着他不服气的嗤之以鼻辱骂道: “这个小子好大的口气,自以为学了擒拿手就放狠话,老子看他也是少室弟子,才一时疏忽,娘的!” 相对于王悦对戒色的不满,廖能却因为戒色的话,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看来这个春梦鬼,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情谊,看来,城主府有什么大动作。 廖能看着王悦对戒色还是愤恨的模样,他转过头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咱们还是离开粼河西山吧,现在城主府纠集了乞帮,已经突袭这里成功了,你快点随我下山。” 王悦对于如今的形势也是看的很清楚,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忍一口气,再做打算吧。 元建辉只会城主护卫队和唐迪、肖竹的乞帮之人是满载而归,而且,是名利双收。 但却让唐迪和肖竹闹不明白的是,一项贪婪的元建辉这次在财宝分配的事情上,一反常态,非常大方,只要了其中两成的财宝。 这让唐迪和肖竹着实摸不着元建辉到底是什么企图,当然,他只要两成的财宝,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粼河西山关押的所有人。 元建辉这个条件,对于唐迪和肖竹来说,自然是全部奉送给他。这些个被关押之人对唐迪和肖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最多也就是这些人对着他们道几声谢罢了,给就给了吧。 可对于元建辉来说是得了大便宜。 这些人之中,很多都是粼河人,他们当中不乏粼河城有头有脸人物的家眷以及亲属,他们对元建辉是感恩戴德,甚至都要报答元建辉的救命之恩。 以后,他元建辉有什么需求,可以大大方方对他们开口,那些人为了报答元建辉的恩情,自然也是全力支持。 元建辉收了钱财又收了人心,心中的喜悦已经上了九霄之天,只怕他睡觉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笑醒。 在城主府的书房里,元建辉自然是因为最近的喜事,开心的拿着一壶茶水,在自斟自饮。 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黑底红边的城主护卫服的恭顺年轻人,他就是戒色。 戒色因为这次参加剿灭粼河西山贼寇的过程中,作战勇敢,还因此受了伤。他的出色表现很快受到了元建辉的关注,而在元建辉为了粼河城帮派中,一家独大而烦恼时,戒色却为元建辉提供一条消息道: “禀城主大人,您可知道归宁。” 元建辉听到戒色提到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之后对着他点头道: “听说过,那个女人以前是乞帮的帮主,后来,因为乞帮变故,而中途走了。” 戒色对着元建辉接着言语道: “此女虽然走了,但是还是想回到乞帮,不过,她现在应该是势单力孤,在乞帮势力不在。 如果,城主大人扶持此女重登乞帮帮主之位,那么此女肯定会对城主大人感恩戴德。 而且,还可以利用她,趁势打压那些乞帮不听您话的人,到时候,你不就暗地里控制乞帮了吗?” 元建辉听戒色说得有条有理,思路清晰,却又是犯难道: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但我们到哪里去找此女呢?” 戒色却神秘的对着元建辉一笑道: “在下可以找到此女,不过,你最好能够赦免她的罪。” 元建辉听到戒色能够找到归宁,顿时,面色舒缓,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道: “我乃是粼河城堂堂城主大人,这粼河城都是我的管辖范围,我只要挥挥手,她的罪责就可以全部免除。” 戒色看到元建辉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立刻对着他抱拳道: “大人真是圣明啊,那么,在下这就去告诉她,您赦免了她私闯大牢,入城主府偷窃之事了。” 元建辉听到戒色的话,立刻猛地站起来,然后,双目圆睁,伸出手指,有些颤颤巍巍道: “莫非,那归宁就是那个女刺客不成?” 戒色看到元建辉十分惊讶,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元建辉点头道: “嗯!” 元建辉看到戒色答应,猛地一拍桌子对着他大吼道: “臭小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会认识那女刺客,难道,你是潜伏在本大人的身边吗?” 戒色看到元建辉大怒,立刻单膝对着他跪倒抱拳道: “请大人莫要发怒,请容在下解释。” 第067章 凶狠的心 元建辉万万想不到,这个他看中的年轻人,竟然认识那个女刺客。他顿时是勃然大怒,深恨他自己为何会看错人。 但戒色看到元建辉的怒火,立刻单膝跪下抱拳解释道: “禀城主大人,在下并不认识真正认识归宁,不过,我碰巧见到她罢了。” 元建辉对戒色的话,却是根本不信,冷哼一声道: “碰巧?天下的事儿哪里有如此凑巧的。你快点从实招来,否则,本大人将大刑伺候。” 戒色对着元建辉眼中略微闪烁之后,抱拳道: “城主大人,在下其实和归宁有数面之缘。只是双方相见,交谈甚是投机,于是,也算知己。 她也对我有初步的信任,所以她的事儿,我都知晓一些。 城主大人,我可以在此立誓,我解瑟绝无半句虚言,如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元建辉听到戒色连毒誓都发了,也算信任他,元建辉对着下令戒色道: “那你去把归宁找来,到时候,可以进行我们的计划。” 戒色得到元建辉的命令之后,转身领命而去。 次日,夜晚,元建辉终于见到了归宁,看来戒色是所言非虚。 他们在一处宅院的凉亭之中相见,元建辉远远看向归宁,傲立站于凉亭,身材玲珑剔透,双目好似流星。 他看到此女感觉她出落凡尘的妙人,他心中暗叹,果然有前乞帮帮主的气度。 元建辉迈着官步进入凉亭,对着归宁就是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归帮主,久等了。” 归宁转过身来,面视元建辉却没有一丝喜色,而是对着他冷冰冰的抱拳感谢道: “城主大人,多谢你大人有大量,赦免小女子的罪过。不知,这次来,你找我有何事。” 元建辉看到自己笑脸相迎,对方却是一脸冷意,他瞬间觉得不悦。不过,为了以后的计划,他还是依然笑脸回答道: “归帮主真是性情中人,说话如此直接。好吧,其实,本人想和你再建乞帮。” 归宁依然冷脸目视元建辉之后,对着他回答道: “再建乞帮?莫非,城主大人准备卸任城主一职,成为乞帮的一员。” 元建辉依然笑呵呵的对着归宁道: “归帮主莫要说玩笑,本城主只是觉得乞帮如今乌烟瘴气,残害地方,甚至连我的小女都被他们给掳掠而去,我是千方百计才把她找回,哎!” 归宁面对元建辉的感叹,却是冷哼一声道: “乞帮能够如此作恶多端,也是你纵容的结果,现在,报应到你的身上,你也是自食恶果了。” 归宁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元建辉的心坎上,如今的元建辉心里真的很后悔,他原本是想让乞帮冲在前面,替他多捞点钱。 可现在,这些乞帮的人,特别是唐迪和肖竹胆子是越来越大,甚至还要要用他的女儿来要挟他。 元建辉一脸悔恨对着归宁点头叹息道: “本城主以前也是鬼迷心窍,误信小人。 如今,本城主也是大彻大悟,希望归帮主能够和我携手整治乞帮。” 归宁看到元建辉的悔意略微有些动容,却对着他叹息道: “城主大人,小女子毕竟只是前帮主,论威信在乞帮早就不再了,八成会让城主大人失望。” 归宁的无奈,元建辉却表示了否认和鼓励道: “归帮主,你可不能如此泄气。你好歹也曾经是一帮的帮主,帮里肯定还有心存对你敬仰的老人。 你不用担心,本城主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还望归帮主,一定要拿出信心啊。” 归宁看元建辉说得如此坦诚,她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城主大人真的有此心,那将是粼河城的福气。” 归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也终于回了一丝春意。 元建辉终于说通了归宁,他也和戒色开始商量具体该怎么实行计划。 数日之后,粼河城的街头巷尾,人群三三两两开始有着一种传言,那就是,乞帮群龙无首,乞帮帮主不在,将不能称为帮派。 如有前帮主归宁再次回归乞帮,那乞帮将能够更加兴旺发达,开枝散叶,成为天下的大帮。 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唐迪和肖竹深知这谣言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散播的。 但是,这谣言却在乞帮内部产生某些波动,虽然,乞帮的人还是听命于唐迪和肖竹。 可有不少人都开始说起了前帮主归宁的话题,而廖能听到他们的谈资之后,终于知道,原来女归宁就是乞帮的前帮主。 他更是可以确认赵光雄让他来乞帮大概就是为了什么事儿,到底想做什么事儿。 廖能心中有点惴惴不安,他感觉自己肯定要陷入一个大坑,他现在就是赵光雄的手中枪,要做那不忠不义的事情。 而在廖能心中踌躇,不知道该如何真正做接下来的事时,而在城主府的书房内,元建辉正在为下一步怎么做,而思考着。 在他的身旁戒色看到元建辉的眉头紧锁,却胸有成竹的躬身来到元建辉的耳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元建辉听完戒色的建言后,摸了摸唇下胡须,笑道: “真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那么就用这件事儿向乞帮发难吧。既然这个消息是你提供的,那么就由你代表本城主去乞帮行事吧。” 戒色得到元建辉的命令之后,躬身而去。 还在一起看舞姬翩翩起舞的唐迪和肖竹津津有味时,却听有人属下来报,有人城主府的人要见他们。 此刻的唐迪和肖竹因为舞姬的美艳容貌,还有那窈窕的身姿,以及那如精灵般的舞姿,而移不开双目。听到,不过是一个城主府的前来,他们直接很随意回应道: “让那人进来吧。” 戒色被人引领来到唐迪和肖竹的面前之后,看到他们如此悠闲,心中不禁冷笑道: 大祸临头,却不自知,怪不得任何人了。 戒色很礼貌的对着唐迪和肖竹象征性的对他们打招呼后,开口道: “两位乞帮长老,在下前来是为城主大人问话的。” 原本还在欣赏舞蹈的唐迪和肖竹猛地收起赏美之心,略微收起先前对美丽舞姬的笑脸对着戒色道: “这位兄弟,不知道城主大人对我们有何问话?” 戒色站直了身子,俯视唐迪和肖竹宣布道: “城主大人对乞帮勾结土匪的事儿,非常生气,让你们快点把此事说清楚。 否则,城主大人将要用对付土匪的方式铲除乞帮。” 唐迪和肖竹听到戒色的话,瞬间从舒适的竹椅上站起,面容失色的对着戒色解释道: “请这位兄弟,回去告诉城主大人,乞帮所有人都是粼河城奉公守法的百姓,怎么会和城外粼河西山的土匪有关联,还请城主大人明察。” 戒色知道唐迪和肖竹要这么说,但他很快对着二人继续语言犀利道: “城主大人是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人,听城主府线报说,亲眼看见乞帮之人和土匪来往密切。 城主大人也希望你们能够把此事查清楚,否则,别怪城主大人秉公办理,不留情面了。” 唐迪和肖竹知道城主元建辉肯定真的生气了,毕竟,城外粼河西山的土匪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虽然看起来粼河西山的土匪已经剿除,但他还是不希望有土匪的残余势力存在。 现在,竟然有人勾结土匪,那就是明面上和城主府对着干。 出了这样的事儿,城主府不光是城主元建辉本人,就算是所有城主府的护卫和衙役都是非常恼火和反感的。 而唐迪和肖竹自然是冷汗直冒,战战兢兢,都不知道该接下来说什么好。 戒色看到唐迪和肖竹害怕的模样,立刻对着他们安慰道: “当然,城主大人,知道你们二人是一片忠心,希望你们自己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对了,城主府查到那个人就在狗牙堂,名字叫廖能。” 唐迪和肖竹听到戒色的指示之后,连连点头道: “这位兄弟,请回去转告城主大人,我们一定会清理门户,给城主大人一个交代,请城主大人放心。” 戒色得到了唐迪和肖竹答案之后,点头之后,就要离去。 此刻,唐迪目视了一眼肖竹后,肖竹上前几步拉住戒色衣袖微笑道: “这位兄弟,我怎么看着脸生,应该是最近到城主大人身边的吧。还请这位兄弟对为我们在城主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我等对城主府以及城主大人,是一片赤诚。” 肖竹说话间,已经拿了一包东西塞到了戒色的手中,戒色直接接过来之后,对着他们跟进一步道: “你们的动作要快,城主大人现在非常生气。” 肖竹对着戒色连连抱拳道: “我等明白,最迟明天,一定会城主大人一个交代。” 唐迪和肖竹目送戒色离开,而戒色在离开之时,心中暗道: 酒肉僧,粼河城是个是非之地,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在戒色走了之后,肖竹来到唐迪的身边询问道: “唐长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和那个小子之间的合作,还需要继续吗?” 唐迪听肖竹的询问,却是一脸愤怒道: “什么合作,还合作什么?这小子是要毁了我乞帮啊,抓!一定要抓起来,杀了他,早点向元建辉交差!” 廖能和乔装打扮的王悦离开了粼河西山,进入到粼河城中,就在他准备找地方安顿王悦的时候,却发现城中发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在寻找什么。 或者说他们是在找人也说不定,就在廖能准备上前询问一二时,身边的王悦却拉住他道: “廖兄弟,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前去,也许,情况有变。” 王悦的提醒,廖能相信了王悦的担心,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止住了他自己的好奇心,而是继续向着乞帮狗牙堂走去,去附近看看再说。 在廖能来到乞帮狗牙堂驻地门口附近时,却看到有两个人好似门神一般站在狗牙堂驻地门口,双目警惕的四处查看。 而就在廖能还是有些好奇的时候,却看一个将要收摊的小吃店老板,对着廖能来了一句焦急道: “小哥,你快点躲躲吧,你们的人正要抓你呢!” 廖能听到一个小吃点老板的话,非常疑惑的询问道: “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吃店老板对着廖能耐心的回答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听两个你们狗牙堂的人来吃早饭时,谈话时,提到了你的名字,还说什么要清理门户。” 廖能听到小吃店老板提供如此重要的信息,瞬间大惊,深吸一口气,连连退后几步,然后,非常匆忙的对着小吃店老板感谢后,和王悦从此地离开。 王悦看到廖能是忧心忡忡,他对着廖能建议道: “看来,乞帮的人要除掉你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此地吧,以防不测。” 可廖能却是对着王悦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我没做过什么事儿,为何乞帮要对我清理门户,我必须要知道是为什么。” 第068章 汤伦的设计 廖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被乞帮定位清理门户,虽然说起来不应该随便轻信外人的话,可小吃店老板说得很真,而且,看乞帮狗牙堂驻地的模样,还真的很像那么回事儿。 但是廖能却实在想不通为何乞帮要对他如此深恶痛绝,他很不甘心,那也只有冒险前去看一看了。 廖能和王悦二人打扮成了乞丐,衣衫褴褛,拿着破碗,浑身酸臭向乞帮狗牙堂的驻地走去。 一路之上,王悦却是因为装扮寒酸,味道难闻,满脸的不高兴。而在廖能回头看向他的时候,立刻对着他道: “王大哥,请把你心中的不舒服深埋心底。另外,你的脸上请做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别露馅了。” 廖能如此叮嘱王悦,王悦也只能强装笑脸走去。 每逢月末之时,是每条街的乞丐上交上贡的日子,所谓上贡就是把一个月乞讨的财物中的一些上交给上面。 而位于粼河城北的上贡都交于狗牙堂,而位于粼河城南的上贡都交于猫爪堂。 廖能和王悦自然是装扮成粼河城北的乞丐了,他们来到狗牙堂驻地门口之后,左右看门的狗牙堂干事老远就闻到了廖能和王悦身上那一股子酸臭的味道。 虽然,他们也算看到过不少乞丐,和乞丐打交道也算不少。可是,这样酸臭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闻得他们立刻眉头紧锁,恨不得眉头集成一条线,双手紧紧捂住口鼻,连问都没有问,只是看到廖能手中破碗里放着的碎银子,就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进入了。 顺利进入狗牙堂之中的廖能和王悦,想着方法先去汤伦的房间。主要还是在整个狗牙堂廖能对汤伦还是比较熟悉,再怎么说,汤伦也是他廖能在乞帮的师傅。 在他那里也许可以听到什么,也说不定。 因为廖能和王悦的味道,狗牙堂干事对他们都是非常的厌恶,无论他们到哪里都驱赶他们,快点走。 而这样,对于廖能和王悦来说,却是最好的结果。 这廖能在狗牙堂日子也不短了,所有狗牙堂的干事因为他和副堂主汤伦走得近,谁都认识他。 只有所有狗牙堂干事对他驱赶,他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狗牙堂任何人认出来。 廖能和王悦一起向着汤伦的房间走去,去见汤伦房间的房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出来的人正是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 面对狗牙堂一号人物和二号人物,廖能直接对着王悦低语道: “快走!” 王悦听到廖能的催促直接跟着转身,但因为他们俩身上酸臭的气味,很快引起了霍全朦和汤伦的注意。 霍全朦也是眉头紧锁厌恶道: “怎么如此酸臭,乞丐缴纳上贡应该去前面,怎么来到后院来了。” 霍全朦话音刚落,作为副堂主的汤伦也是附和霍全朦的话道: “嗯,是很酸臭,这两个乞丐怎么回事儿,莫非是进入这里迷路了?不可能啊。 堂主,由我带他们出去吧。” 霍全朦对汤伦的想法表示同意,在汤伦对着廖能和王悦走来之后,廖能生怕露馅,立刻躬身压着嗓子对着汤伦道: “不用了,我们只是没来过这里,我们现在就走。” 可廖能话音刚落,汤伦却目视对方的背影开口坚持道: “这里还是比较大的,还是由我带你们出去吧。” 而在廖能还想继续开口推辞的时候,王悦却在他的身旁低语道: “廖兄弟,别在推辞,再推辞,对方肯定会怀疑的。” 王悦的建议很快被廖能听到耳朵里,进入脑海,没有再说话,而是默然跟随汤伦离开狗牙堂驻地后院。 廖能和王悦跟随汤伦的脚步向着狗牙堂驻地的前院走去,而当他们走在半路上时,有人前来对汤伦禀报道: “禀副堂主,有人抓到了廖能的徒弟,现在就关在廖能的房间里。” 汤伦对着来人拍了拍肩膀表示赞扬道: “做得好,一定要把廖能的那个女徒弟侍候好,不得有误。” 来人对着汤伦抱拳领命道: “是!” 跟随在廖能和王悦都因为汤伦和某人的对话而心头微微有些颤抖,不过,他们都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狗牙堂驻地。 当然,他们不会走远,因为,王鹊还在狗牙堂驻地内软禁着,而且,还在廖能的房间里。 夜晚之后,熟门熟路的廖能很快和王悦脱去白天的乞丐酸臭的装束,身穿一身深色的贴身锦衣翻入狗牙堂驻地的围墙内。 他们二人翻墙落地之后,看看四周安静无人,直接向着拘押王鹊的房间而去。 当他们摸到房间附近,去看到房间附近竟然连守卫都没有,甚是好奇。 在廖能和王悦感觉事情不对时,却忽然从白色墙壁看到了火把的影子,他们回头一瞧,只见一人哈哈大笑道: “看来,你们还是回来了。” 廖能通过对方举着的火把,看清对方带头就是副堂主汤伦。 汤伦直接伸出右手向身边挥了挥,在他身边的狗牙堂干事开始包围廖能和王悦。 被包围的廖能和王悦立刻双手放于前胸,做好战斗拼杀的准备。可汤伦却不急于动手而是目视廖能讥笑道: “廖能,白天扮做脏乱乞丐的是不是你和他? 你真是够聪明,可惜,为师觉得事情很反常,如果,你当时不出声,我就当这事过去了。 可是,你开口了,虽然是改了声线和声调。但是,我还是听出是你的声音。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和土匪是一丘之貉,真是让为师惋惜。” 廖能看到汤伦看似伤感,其实,是想表明他自己的立场,撇清和他廖能的关系。 他直接对着汤伦冷哼道: “汤伦,你说这些,现在有什么用。反正,今天我是落在你手里,你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汤伦看到廖能如此说,他也是呵呵一笑道: “既然,你这么顽抗到底,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弟兄们,上!” 随着汤伦的一声令下,二十个狗牙堂干事,各个手持棍棒,把廖能和汤伦围在当中,然后,组成打狗阵。 廖能和王悦迅速背靠背,一致对外。 王悦目视着狗牙堂干事对他们随时都会动手的模样,立刻询问廖能道: “廖兄弟,此阵和十八罗汉阵,孰优孰劣?” 廖能听王悦提到罗汉堂的阵法,自然是傲然回应道: “此阵非十八罗汉之精妙,威力不过是十八罗汉万分之一。” 王悦听到廖能如此结论,顿时,信心百倍鼓励道: “好,廖兄弟,破解此阵就看你的了!” 王悦对廖能如此有信心,但廖能心中却是不停的打鼓暗道: 破阵?我根本没学习过罗汉堂所精研阵法,何来知道如何破解,这个王悦,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廖能现在也不好承认自己不会阵法的事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看到周围都是狗牙堂的干事,必须先从他们的包围之中出去再说。 于是,他只能试着对王悦建议道: “王大哥,现在,咱们周围都是敌人,为了不被他们一涌而上,咱们只有从这里跳出去了。” 王悦听了廖能的建议,看了看周围,确实如此。他很快一跃而起,直接向着包围圈而去。而廖能自然也是不会耽搁,直接也是腾空而起要跳出这个狗牙堂打狗阵的包围圈了。 可就在廖能双脚卷曲跳出包围圈的时候,负责打狗阵的狗牙堂干事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手持棍棒跟着廖能和王悦跳跃的路线。 而就在廖能目视王悦已经跳出包围圈的时候,他的右腿腿肚子的位置却被人用棍棒狠狠的击中,他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当廖能跌落地面之时,那些狗牙堂的干事手持木棍是一涌而上,王悦看到此景是心急如焚,知道廖能此刻肯定是凶多吉少,已经跳出包围圈的他,立刻再次冲了进去。 此刻的廖能只能身子缩成一团,双腿尽量蜷缩,双臂抱住头部,紧咬牙齿忍受那如雨点般的棍棒。 在王悦冲入包围圈准备解救廖能时,却是适得其反,他自己也被狗牙堂干事给包围在其中。 虽然,王悦是极力阻挡还击,但肉身如何棍棒的对手,王悦也只能越战越往后退去。 汤伦看到胜利在望,说不定下一刻就可以抓住廖能以及廖能的同伙一起向上面交差了,到时候,又是大功一件。 汤伦如此高兴,但下一刻却是狗牙堂干事一个个手持棍棒向后仰倒下,几乎他们都是同一时刻摔倒在地。 他顿时一惊,仔细看之后,赫然发现他们的背后都中了数枚暗器。 现在,他必须要出手了,不能看着狗牙堂的实力再进一步缺失,他对着狗牙堂干事急促下令道: “有人偷袭,快点全部散开!” 狗牙堂幸存的干事,看到面前功劳唾手可得,但比起功劳,性命更加重要。 他们纷纷四散逃开,而汤伦仗着自己武功不错,也是几乎贴着地面用近乎于驴打滚的方式向着那些已经倒地的狗牙堂干事靠近。 虽然这个方法非常难看,但最大程度上的躲避那不知名的攻击。 在他靠近已经倒在地上的狗牙堂干事时,用力的把已经死去的狗牙堂干事翻了个身,背部朝上。 他仔细观察,那死尸背后的伤口后,却是震惊道: “钢钉,怎么是钢钉?江湖之中只有乞帮的之人才会用这样的暗器,难道,还有潜伏在乞帮的廖能同伙躲在暗处不成?” 现在的他来不及多想,还是躲起来更加妥当。 那廖能忽然感觉身上感受不到周围棍棒的殴打,瞬间打开了身子,看到王悦向他伸出了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用力的拉起,催促他道: “廖兄弟,好像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快逃吧。” 廖能听到王悦发出逃跑的命令之后,也只能忍下继续救援王鹊的念头,跟着王悦的步伐重新翻越墙壁,逃了出去。 汤伦看到,猎物就要逃跑,他心中不甘,立刻呼喊道: “别躲了,快点抓住他们,别把他们放跑了。” 原本躲在一旁的狗牙堂干事,纷纷露头,但等待他们的,还是要人性命的钢钉暗器。 他们面对这致命的钢钉再次又缩了回去,汤伦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双目紧盯那扎在地上的钢钉,愤恨的大喊道: “这位英雄,有本事就出来一见,偷偷摸摸在暗处偷袭人不是江湖人所为吧。” 但汤伦的激将法,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等过了好一会儿,狗牙堂的干事们才大着胆子出来,准备去追。 可汤伦却喊着他们道: “回来吧,现在去追有什么用,他们早跑远了,可恶!” 汤伦非常的愤怒,而廖能和王悦倒是有惊无险的逃脱了,他们一口气逃出了城外,却在一条三岔路口见到了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对方看到他们之后,对着王悦躬身抱拳道: “属下归宁,拜见大当家。” 第069章 暗中谋划 夜色之下,月朗星稀,面对王悦施礼的黑衣女子,口称自己为归宁,着实让廖能吓了一跳。 他甚至身体都微微有些发硬,呼吸都有些不畅,只要杀死面前此女,他就可以向赵光雄交差了,过后,他廖能就恢复自由身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堂堂前任乞帮帮主怎么会成为一个绿林的部下。 想来也许是王悦此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在归宁走投无路的时候,王悦救了她一命。 王悦见到归宁向他施礼,连忙扶起归宁道: “你这个前任帮主,向我施礼,不是折煞我了吗?以后,别这样了。” 归宁却依然坚持对王悦抱拳道: “既然,我投归在大当家的门下,那就是大当家的属下,下属见到大当家理应施礼的。” 王悦看到归宁如此客气,立刻呵呵一笑道: “归宁,我是听到城中铺天盖地的都是你的消息,你回到乞帮是指日可待,你我还是以粼河西山大当家和乞帮帮主相互结交吧。” 廖能听着王悦和归宁的对话,也知道,最近粼河城中,有不少关于归宁的言论,在乞帮之中也应该有不少她的声音。 归宁看到王悦如此客气,略微有些扭捏回答道: “大当家,这不过是些谣言罢了,都是没影的事儿。” 王悦听归宁这么说,猜想也许这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人,又在想干嘛了。 但他还是对归宁笑道: “归宁,袭击狗牙堂那些家伙的钢钉,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不错,不错,关键时刻,你一出手,你还是乞帮最厉害的。” 廖能看着王悦和归宁之间的寒暄,他却想到了归宁既然是前任乞帮帮主,那么,她肯定会“龙神三招”。 按照廖能本意,他其实不想杀人,特别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抓了那个男归宁,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如今,如果可以用什么办法,从归宁那里得到“龙神三招”,那么既可以不用杀人,也可以顺利的从赵光雄那里得到自由身,何乐而不为呢。 廖能在脑海中如此盘算,而王悦和归宁已经在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俩经过短暂的交流,还是决定回到粼河城之中,虽然,现在城中看着要危险一些,但归宁提到一句话,让王悦同意了她的建议,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他们俩都有了相同的想法,少数服从多数,廖能也同意了他们二人的建议,重新回到了粼河城之中。 三个人回到了粼河城之中,首先,要做得第一件事,还是要从乞帮狗牙堂的驻地,把王鹊给救出来。 可现在要救出王鹊谈何容易,廖能和王悦刚刚前番冒险进入狗牙堂驻地虎穴,现在,那里肯定是戒备森严,汤伦此刻肯定是等着廖能和王悦再次光临,然后,来个天罗地网。 想来想去,暂时没有办法,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而就在他们找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客栈将要入住时,有人却在廖能的背后,拍了他一下,而在廖能身边的王悦和归宁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他们仨重新回到粼河城是冒了风险,怎么刚回来没多久,廖能就被人给盯上了。 当廖能回过头去之后,原本心中紧张的他,看到来人,瞬间就是出了一身细汗,然后,心情放缓对着来人询问道: “孙老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廖能询问,孙玖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对着廖能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跟随我去安全的地方吧。” 孙玖提到安全的地方,王悦和归宁也紧跟廖能的脚步,他们仨随着孙玖,也不知道走得什么道,反正就是七拐八弯的应该走了好多地方,终于来到了孙记杂货铺。 廖能看到孙记杂货铺,想想孙玖说得安全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他们仨跟随孙玖进入孙记杂货铺之后,在廖能刚刚踏足后院,就看到赵光雄对着他是怒目而视厉声道: “你个臭小子,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儿,现在,事情应该被你快搞砸了吧,你说怎么······” 赵光雄在训斥廖能之时,却无意间看到廖能背后有个熟悉的人影,原本凶恶的表情也瞬间换了一副满意的脸孔。 他快步来到廖能的面前,拍了拍廖能的肩膀道: “廖能,做得不错。” 赵光雄在表扬了廖能之后,眼光就投在了廖能身后归宁的身上,他抖了抖衣服,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下后,对着归宁抱拳道: “归帮主,别来无恙啊。” 归宁看到赵光雄和他打招呼,她脸上阴冷到了极点,甚至那眼神恨不得要杀死赵光雄千万次。 当然,她现在也恨面前的廖能,说不定就是这个小子搞了一个局,让她来见这个昔日不愿意见之人。 归宁没有理睬赵光雄,赵光雄依然对着归宁抱拳道: “归帮主,你我之前是有不开心的过往,但往事已矣。咱们现在都离开乞帮了,何不畅谈一番如何?” 赵光雄邀请归宁,归宁此刻也貌似放下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对着赵光雄点头道: “好啊!我倒是对现在的你很有兴趣,不知道这几年你没有死,到底在哪里苟活着。” 归宁回答赵光雄很不客气,但赵光雄还是对归宁笑容已对道: “那么请吧。” 归宁跟随赵光雄一起向着后院一楼房间走去,既然,他们俩去聊天了,廖能和王悦在孙记杂货铺的后院也是休息歇脚,定定神。 反正,这里已经是孙玖说得安全地方,先安顿下来再打算。 也不知道归宁和赵光雄到底之间谈论什么,从太阳升起一起谈论到夕阳西下, 万幸的是双方既没有争吵,也没有动粗,而是有些一反常态的安静,毕竟,归宁对赵光雄有很多怨气。 可只要赵光雄能够稳住情绪,归宁再是怒火也不好发作。 就在有下人准备给归宁和赵光雄送晚膳的时候,他们俩却从房间里出来了。 赵光雄的脸上笑容依旧,而归宁对赵光雄也没有了白天那样的怒气,也不知道这赵光雄用了什么办法,让归宁和他可以放下以前的种种不快。 赵光雄对着归宁笑容满满的抱拳道: “归帮主,咱们俩都是乞帮的受害者,现在,咱们应该是时候联合起来,重返乞帮,拿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归宁听到赵光雄的论断,也是举起了自己的粉拳对着赵光雄道: “你这个以前的副帮主,我不知道你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 但多个人多个力量,我希望咱们能够合作愉快。 哦,对了。前段时间元建辉曾经找过我,表示要支持我重返乞帮。” 赵光雄听到归宁提到了元建辉,他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看来,元建辉和现在的乞帮有了什么沟壑难填的矛盾在其中。 这是个好消息,不过,元建辉此人可不是个好人,你要当心啊。” 赵光雄的话,也是给归宁提了醒,归宁在心底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两个曾经有仇怨的人,竟然要谈合作,看来粼河城又要发生惊天动地的事儿了。 廖能对乞帮的事儿,现在不关心了。他已经办到了赵光雄吩咐的事儿,那么赵光雄就应该放他离开了。 在廖能向赵光雄将要提到他们俩之间的事儿时,赵光雄却对着廖能道: “小子,现在粼河城里情况复杂,你先过了这段时间,再离开粼河城吧。” 赵光雄的话说得也是在理,他廖能也是局中人,再说,他还要把王鹊给救回来。 赵光雄对廖能的缓兵之计,看来是成功了。 元建辉盯着乞帮,归宁和赵光雄也在盯着乞帮,但乞帮还是如往常一般,该干嘛干嘛。 狗牙堂和猫爪堂不对付,两个堂总是不对付,隔几天不搞点流血摩擦出来,貌似这日子就过不去。 两帮人都想对乞帮动手,而现在,当先想要对乞帮发难的却是元建辉,元建辉和戒色之间随着相处之后,元建辉发现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现在当下需要的人才。 而戒色也向元建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现在是九星教之人,想在粼河城成立分舵。 元建辉对于江湖之中的事儿,他不是太关心,正好有一个新的势力进入粼河城,对于他元建辉来说,这就是好事儿。 终于,可以有人来抗衡乞帮,甚至可以代替乞帮,有新的人进入粼河城,那么将来,他元建辉在粼河城就可以更好的赚钱了。 元建辉当即命令戒色带领他的人去乞帮探探情况,而戒色自然是欣然答应。 他心里也明白,元建辉是想试试他们九星教的战斗力到底如何。而戒色也想和乞帮过过招。 戒色心里明白的是,今天探探路,将会预测今后对乞帮处理方向。 夜晚之时,戒色带领一票人大概约有三十人之数,各个身穿夜行衣,蒙住面部,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就向着乞帮的狗牙堂和猫爪堂摸过去。 戒色此刻已经探查清楚乞帮的情况了,乞帮主要的力量就是狗牙堂和猫爪堂,只要能够消灭这两股乞帮的力量,那么,替代乞帮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一次,戒色从九星教本教带来的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夜刀堂的部众。 戒色带领夜刀堂轻而易举的就跃过了狗牙堂驻地的墙壁,随着他一个眼神之后,夜刀堂的人就开始行动了。 夜刀堂的人行动速度很快,那些狗牙堂守夜之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夜刀堂的刀下鬼。 他们更是找到了狗牙堂干事的休息之地,进去就是一通砍杀,很多狗牙堂的干事都是在睡梦中被结果了性命,就算是在床上惊醒的人,等待他们的也是钢刀冰冷的杀戮。 当然,还是有人奋起反抗,那是临时起来上厕所小解的狗牙堂堂主霍全朦。 霍全朦看到自己狗牙堂之人被不明身份之人屠戮,他心急如焚,立刻找到了副堂主汤伦,他们俩带领着残存的狗牙堂干事一起奋起反抗。 他们组成了打狗阵对抗这些夜晚来偷袭狗牙堂之人,这打狗阵在狗牙堂干事的手中施展,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但在霍全朦和汤伦手中却是展现了打狗阵的威力,打狗阵的精髓就是一涌而上,一起打狗。棒击狗身,狗必跪地。 原本行动顺利的夜刀堂部众,却因为霍全朦和汤伦组织的打狗阵一时受挫。 戒色看到偷袭的时机已经失去,命令所有人直接撤离。他虽然带人已经撤出狗牙堂,但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已经超额完成任务。 他的下一个目标将是粼河城南的猫爪堂。 第070章 夜晚行动 长夜之中,粼河城安宁,但却有一股鬼魅般的幽灵在杀戮乞帮的有生力量,一夜过去,乞帮的两大助力:狗牙堂、猫爪堂损失惨重。 当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大惊,甚至都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他们和城主元建辉合作之后,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有人胆敢如此屠戮乞帮。 而在他们前往狗牙堂和猫爪堂查看现场之后,发现这里到处是已经冰冷的尸骸以及依然刺眼的鲜血之后,他们俩经过简单的商量之后,就对狗牙堂堂主霍全朦以及猫爪堂堂主下令道: “狗牙堂和猫爪堂剩余干事,全部到乞帮总部集中。” 命令下得很简单,但两位堂主却知道长老命令后面的深意,那就是四个字,抱团取暖。 一夜之间,两个堂都遭受了损失,现在的局面必须,要集合所有的人员以防不测。 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自然把最大的寄托放在了元建辉的身上,乞帮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须求助元建辉了。 在唐迪和肖竹心急如焚的去城主府求见元建辉时,却听到城主府的人回答他们二人表示,城主大人有事出去了。 元建辉的突然出行,让唐迪和肖竹顿时心中觉得没有底了,而唐迪也是留了心眼,特地来到城主府的门口,和一个平时打交道比较勤快的护卫,询问元建辉的去向。 那护卫却是支支吾吾,勉为其难的告诉唐迪道: “城主大人,公务繁忙,一直在办公。” 唐迪听到这护卫的回答之后,心中立刻明白,不再开口询问这个护卫,他心中非常踌躇,又暗地里塞了银两给护卫低语道: “如果,有什么事儿,还望兄弟及时通报。” 唐迪和肖竹离开城主府之后,直接回到了乞帮总部,并没有回到各自的家中,他们只能吩咐霍全朦和钱瑜,日夜不停的守护这里,以防万一。 而在城主府内,元建辉听到戒色已经得手,而且是斩获颇丰,心中的那股闷气瞬间消去了不少,甚至是对戒色大大的赞扬。 但戒色在面对元建辉的赞扬时,却是脸上毫无喜色的抱拳道: “城主大人,乞帮对您如此不敬,一定要让他们彻底记住这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城主大人是他们的主人。” 戒色的话彻底说到了元建辉的心中,这乞帮没有他元建辉,如何能够成为粼河城中第一帮派,甚至这些要饭的,怎么能够上的了台面,成为人人都不敢小视的帮派。 他目视元建辉脸上的喜色,心中也是瞬间一动,建言道: “城主大人,先前您和归帮主之间有了协定,他们也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吧。” 元建辉却对着戒色摇了摇手指,奸笑道: “我以前还以为乞帮是根骨头,需要好好啃一啃,才想借助那个女人来掌管乞帮。 现在,看这个样子,乞帮也不过如此。 戒色,你不如再派人彻底扫平乞帮算了。” 戒色听闻元建辉的想法瞬间转变之后,偷眼看了一下已经得意扬扬的城主大人。 他心中暗思,这元建辉和乞帮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那既然如此,他戒色就准备彻底铲除乞帮,到时候,也可以顺利把九星教的势力渗入粼河城。 不过,他也没有急于一时,既然,前日偷袭乞帮成功,现在乞帮必有防备,现在去丧失时机,还是等乞帮再次松懈的时候,再行动也不迟。 但乞帮何时2松懈下来,这时间也估摸不准,这事儿还要靠元建辉出力。 想到这个关节处的戒色对着元建辉抱拳建言道: “城主大人,这乞帮的人来找您,您还是见一见吧。” 元建辉听到戒色这么非常反感的对他怒目而视道: “见什么见,我现在看到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戒色看到元建辉生气后,立刻上前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后,元建辉原本恼怒的神情立刻转为和煦的春风,连连对着戒色满意点头道: “嗯,就这么办。” 在孙记杂货铺内,归宁和赵光雄已经达成协议,不过,如何重返乞帮,主持大局,还要从长计议。 就在大家都在想办法的时候,有人却来到归宁和赵光雄的面前建言道: “归帮主和赵先生,一定为了如何重返乞帮而思虑,不如把打探此事的情报,交于我吧。” 归宁和赵光雄抬头看向此人,赵光雄对着他询问道: “你是何人?有什么办法,帮我们。” 赵光雄刚询问,归宁就在旁边搭话道: “好啊,既然有大当家的协助,那么这件事儿,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赵光雄不知来建言之人是何人,归宁立刻对着赵光雄介绍道: “赵先生,他乃粼河西山大当家王悦,也是因为城主府和乞帮的缘故,这才虎落平阳。 我料想大当家在粼河城中,必有消息,不如,我们这次就仰仗大当家的力量吧。” 赵光雄听归宁介绍眼前之人,连连吃惊暗道: 归宁与粼河西山的土匪相识,看来,她虽然离开了乞帮,但在此地也是经营时间很长啊。 既然是归宁介绍的,赵光雄对着王悦抱拳道: “大当家,此次我和归帮主重返乞帮成功,必有重谢。我在这里多谢你了。” 王悦看到赵光雄如此客气,他看在归宁的面子上,也要尽心尽力,他对着赵光雄爽朗一笑道: “好说,好说,你们就听我的好消息吧。” 当天亮之时,乞帮的噩耗已经传遍了整个粼河城,甚至在狗牙堂的驻地和猫爪堂的驻地的民房、店铺都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或惊恐,或害怕,或担忧,而归宁、赵光雄等人也知道,作为廖能来说,更是觉得那些人屠杀乞帮的人,真是冷血残暴之人。 为何如此狠毒,有这么一股凶恶的家伙,他还怎么顺利的离开粼河城。 廖能更是心中感觉,敢偷袭乞帮者肯定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有很大的势力,否则,谁敢动由城主元建辉所照应的乞帮。 归宁和赵光雄对于乞帮被袭,也是非常惊讶和震惊,归宁提议是不是趁这个时候,回乞帮看看。 但赵光雄却不同意,他认为现在,他们的出现肯定会被唐迪和肖竹等人给误会的。 此刻廖能也想此事早点完结,于是,大胆向归宁和赵光雄进言道: “归帮主,赵谷主,在下以为,我们不如埋伏在乞帮驻地左右,守株待兔如何,而且,在下也对乞帮的驻地非常熟悉。” 廖能的建议归宁是表示赞同的,而赵光雄摸了摸胡须却有些犯难道: “我们的人手毕竟不足,我从孙玖那里打听到,粼河城在乞帮的驻地一共有三处,一处为乞帮总部,第二处为乞帮狗牙堂的驻地,而第三处是乞帮猫爪堂的驻地。” 归宁看到赵光雄如此忧虑,她顿时眼前一亮对赵光雄道: “大当家,前番不是说,要出去为我们打探消息嘛,他肯定会知道的。” 不多时,粼河西山大当家王悦在粼河城中的据点出来消息,乞帮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乞帮总部的位置。 那既然已经知道乞帮所有的所在地,那么就有方向了。 归宁、赵光雄、廖能、王悦、孙玖等人一起来到乞帮总部附近的民房,查探消息。 而廖能口中的守株待兔,也是所料不差,有黑夜之日,一伙黑衣人偷偷潜入到乞帮总部所在的宅院之中。 廖能看到有人果然进入了,跃跃欲试之时,归宁却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廖能看到归宁这个时候,还不行动,心中陷入忧虑,他不停的双目扫视身边的归宁,心中暗道: 难道,归帮主要等着里面争个你死我活之后,来个坐山观虎斗,然后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来,无论是赵光雄还是归宁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多时,乞帮总部的院墙之内,传来打斗之声,彼此喊杀声此起彼伏,棍棒和钢刀相交,充斥着双方的坚持。 廖能忽然心中没来由的有点担忧,他此刻忽然脑海中浮现起汤伦的身影。 汤伦好歹是他进入乞帮的领路人,也是教授他乞帮功夫,也是他在乞帮的师傅。 不过,汤伦作为师傅却还要算计他,他心中又对汤伦表示了狠意。 此刻,有人在廖能不远处苦苦哀求归宁和赵光雄道: “我们还是快点行动吧,不然,我自己行动也成,我妹妹还在乞帮狗牙堂的手里,我怕他有个闪失。 我求你们了。” 王悦的脸上满是对归宁和赵光雄的哀求之意,归宁听了王悦的请求,她知道王悦的情况,王悦的妹妹王鹊不是特别安分的人。 这王鹊必须要趁早救出来,而归宁之前也是王悦的属下,老上司的请求,她也不好意思驳回。 她目视了一眼身边的赵光雄,赵光雄却是好似没听到王悦的哀求,反而是竖起耳朵专心听乞帮总部里的动静,非常的入神。 归宁也没有再理会赵光雄,果断对着王悦道: “大当家,你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如果,情况可以,咱们冲进去。 你去救鹊儿,我们替你拖住他们。” 王悦听到归宁同意了,他立刻对着归宁重重抱拳道: “多谢归帮主。” 王悦前去,廖能一把拉住他道: “王大哥,鹊儿的事儿,我也有责任,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王悦回头看了看廖能之后,对着他点了点头。廖能跟随王悦攀上乞帮总部的墙头,眺望里面的情况。 乞帮之中,现在已经是战到最关键的时刻了,乞帮的长老唐迪、肖竹,狗牙堂的堂主霍全朦、汤伦,猫爪堂的堂主钱瑜以及其他几个乞帮弟子围拢在一起,各个手持棍棒,一致向外,在苦苦的支撑。 而乞帮人员的外面,是一群手持钢刀的黑衣杀手,他们已经把乞帮人员围了水泄不通,他们手中钢刀刀尖尽是杀戮之意,甚至刀面和刀刃上还残留着鲜血。 那些鲜血不用多想,自然是乞帮人员的。 乞帮的形势如此严峻,但廖能的目光却是盯在黑衣杀手包围圈之外,一人的身上。 此人的装束和那些黑衣杀手是一模一样,但此人不用钢刀,空着两只肉掌,他的眼神坚定,甚至眼中还残留着一丝佛家的怜悯。 而这怜悯不是出于可怜他们,而是,希望佛祖能够早点收了这些乞帮人的性命。 廖能的注意,自然王悦也是看到了。他对着廖能低语商量道: “廖兄弟,现在趁着这些黑衣人和乞帮之人对持,我们正好去解救鹊儿。” 廖能同意了王悦的想法,然后,王悦对着墙下的归宁、赵光雄等人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手势。 归宁、赵光雄等人得到信号之后,立刻上前。 廖能和王悦直接向着乞帮总部的后院而去,这里对于廖能来说也算是熟门熟路,这里毕竟他是来过的。 而在廖能和王悦去救王鹊时,黑衣人已经没有了耐心,在包围圈外黑衣人头领的一声令下,寒光瑟瑟的钢刀向着乞帮之人砍了过去。 第071章 归宁救命 夜幕降临之日,既没有月挂高空,也没有星辰闪烁。今夜,注定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夜晚。 受粼河城主元建辉之令,戒色率九星教快刀堂之人第二次偷袭乞帮又几乎得手了。 当然,这一次,乞帮自长老唐迪、肖竹为首,下至狗牙堂、猫爪堂的干事,都是同仇敌忾,暂缓内部纷争。 他们纷纷手持棍棒一直对外,但是,那些黑衣人的钢刀却无限的透露出寒光和阴森。 作为他们头领的戒色,看到乞帮的垂死挣扎,被黑布蒙住的脸上已经浮现一丝胜利的微笑。 戒色开口表示发动行动命令之后,所有黑衣人的手中钢刀开始动了,所有黑衣人都是用了刀法之中最霸气的劈砍式。 劈砍用力极大,几乎是用全身之力都放在钢刀之上,钢刀劈砍,乞帮之人几乎都同时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用手中棍棒抵挡,但木质棍棒哪里是钢刀的对手。 这黑衣人手中佩刀都是锋利的可削铁如泥的利刃,乞帮之人手中棍棒纷纷被削断,刀锋却并没有因为棍棒的抵挡而停止,刀锋所向,砍入皮肉,鲜血飞溅。 乞帮当中的老人如唐迪、霍全朦、汤伦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辣的刀法,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慌张和惊恐。 而作为乞帮的其他人,已经被黑衣人那摄人心魄的眼神,钢刀刀锋的残忍,吓得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甚至有人连失禁,裤子也湿了。 作为长老的唐迪对着身边的肖竹低语道: “肖竹,我看咱们是凶多吉少,你不如找机会快点逃吧。” 肖竹听到唐迪的建议之后,瞬间面色变了数变,有些后怕的对着唐迪询问道: “老唐,咱们这次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唐迪看肖竹对当前的情况还有一丝侥幸,他无奈叹气道: “肖竹,我也不知道咱们到底是得罪谁了,或许是以前咱们得罪的人还没有全部斩草除根,那些人来找咱们寻仇了。 你是乞帮的希望,我不想乞帮全部葬送在这里,你快点走吧。” 肖竹看到唐迪已经把乞帮的后事都安排好了,他瞬间眼眶湿润,鼻子抽噎,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唐迪看到肖竹如此伤感,原本一脸严肃的他,却是呵呵一笑道: “何必如此伤感,乞帮总要延续,快点走吧。” 此刻,黑衣人已经完全冲破了乞帮的阵法,开始屠杀乞帮的人员。 唐迪和肖竹看着乞帮之人一个个在钢刀的劈砍之后倒下,唐迪此刻是万念俱灰般闭上了眼睛,等着钢刀砍向他的头颅。 就在乞帮之人要被全部消灭殆尽之时,一个人影从墙边飞身而下,当她双脚落地之后,只留下一个白色的残影就消失不见。 再见她之后,她已经深入黑衣人之中,左手掌,右手拳,速度飞快打向黑衣人的胸口。 本来几乎要打扫战场的黑衣人却是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猝不及防,他们纷纷胸口被拳击中,或被掌打中,瞬间整个人僵直在原地,紧接着,用手捂住被打中的胸口,倒在了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有些黑衣人还试图反抗,但她的双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黑衣人手持钢刀的右手,随着“嘎啦”一声响起,黑衣人手持钢刀的右手手腕,骨头开始错位,他们手中的钢刀直接下落掉在了地上。 残存的乞帮之人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但此人出现,看来老天不绝于乞帮。 当乞帮之人都看清她的脸庞时,纷纷失声惊讶欢呼道: “是,是帮主,归帮主回来了!帮主来救我们了。” 受了伤的黑衣人看到有如此猛人杀出,都纷纷带伤后退,他们纷纷转过头去,看向还在一旁观战的戒色。 但戒色却因为刚才她在黑衣人中的操作,却非常震惊,心中不停腹诽道: 此人的武功好厉害啊,她对拳法,掌法甚至擒拿手都了若指掌,乞帮有此人关键相助,看来,这次的行动我们要失败啊。 陷入震惊之中的戒色也很快意识到了那些属下的眼神,他立刻定了定神对着众人道: “慌什么,乞帮已经不行了。就算有人过来救援,也是回天乏术。咱们的人比他们多,就这么一个女子,难道,我们还没有办法打败她吗?” 有些混乱的黑衣人因为戒色的一席话,瞬间稳住了心神,虽然,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但是眼神已经转为凶狠之色。 归宁看到黑衣人终于退去,乞帮的局势也许可以改变,但是,那黑衣人的头目讲话很厉害,不过是寥寥几句,又煽动属下再次重整旗鼓。 黑衣人再次冲向了归宁,归宁却没有丝毫畏惧,她大步流星的突入黑衣人之中,双手迅速抓住其中两个黑衣人的手臂,直接手腕一抖,那两个被归宁抓住的黑衣人连连惨叫,刚才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唉叫连连蹲在地上。 黑衣人看到同伴被这个白衣女子又给三下五除二,甚至可以说,他们不是这白衣女子的一合之敌。 他们纷纷开始又向后撤去,戒色看到这个白衣女子果然厉害,他再也不期望这些属下了。 戒色迈步走向白衣女子抱拳道: “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还是希望姑娘不要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否则,如果伤了你,别怪我们下手重。” 归宁听到戒色话语中的警告之意,不过,她看到这些黑衣人都不怎么样。 她抬头挺胸,傲视戒色道: “我也是乞帮之人,你要杀了他们,那就是和我过不去。” 归宁的话,得到了所有乞帮之人的赞扬,他们也是眼前一亮,感觉只要有帮主在,乞帮才有真正的主心骨。 戒色看到归宁非要加入进来,他对着归宁露出阴恶的笑容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来领教一下,姑娘的高招了。” 戒色擅长的是戒律院的龙爪擒拿手,擒拿手一出直指归宁的双手手腕。 归宁是习练“龙神三招”之人,哪里会看不出戒色的路数。 在戒色出招之后,归宁已经心中有了想法,她熟悉“龙神三招”。在龙神三招之中有一项武功名为“龙行百手”,龙手横行,百炼天下。 当戒色想抓住归宁手腕的命门时,却赫然发现,他的手腕已经抢先被归宁给扣住了。 戒色目视归宁的四指扣住他的手腕之时,他有些惊讶,此女用的擒拿手怎么和少室寺戒律院精研的擒拿手如此相似,难道,乞帮有人曾经偷师少室寺,而后从少室寺跑出来,再研究出一套武功。 戒色在猜测归宁武功,而归宁却已经准确无误的开始手指用力猛扣戒色的手腕了。 手腕传来一阵疼痛,戒色的双手都被归宁给扣住了,他企图逃脱,但归宁的双手就像一副镣铐一般牢牢锁住了戒色的手腕。 戒色看到此刻已经受制于面前的白衣女子,他只能用头来撞击了。 归宁看到戒色的头部撞击,她立刻身体向后退去,就在归宁的身体向后退去之时,归宁扣在戒色手腕的双手也瞬间松了一些。 戒色双手紧握,猛地经脉一用力,双手手腕一下子粗壮了一些,血脉膨胀。 双手一使力,很快挣脱了归宁双手的束缚。他顺利脱离归宁的手指扣住之后,也是深深舒了一口气。 但归宁却没有放弃的意思,紧接着再次要用擒拿的方法来扣戒色的其他关节。 戒色已经领教到归宁的厉害,虽然,没有就此退缩,但也很快变得的小心谨慎。 他很快转换了擒拿手的手势,从龙爪幻化成为拈花之法,双手如莲花盛开,手指捏拿归宁的关节,试图用提拉的方式,制伏归宁。 归宁看到戒色已经转换武功,她也用擒拿手的提拉式来应对戒色的拈花擒拿手。 戒色以为转换武功就可以让归宁反应不及,甚至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更好的对付她。 可归宁的武功却让戒色看不懂,他心中不停打鼓,难道,这乞帮偷学少室寺擒拿手武功之人,已经把戒律院的武功给学通了不成? 戒色还在惊疑不定,归宁已经大拇指和中指开始准备捏住他的左上臂中段。 他没有再迟疑了,而是向后退去。归宁步步紧逼,戒色有些狼狈。归宁的手指在戒色面前闪过之后,戒色立刻下意识的向后。 但归宁的手指指甲却意外撩走了戒色脸上的黑色面巾,戒色看到这个归宁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了。 在戒色的心里刚有这个想法时,随着归宁的再次对着胸口快速一拳时,却有人大喊道: “住手!归帮主,可否放他一马。” 归宁听到有人的阻止她,很快收回拳头,看向那人。 那出言阻止归宁的之人,是廖能。廖能此刻已经和王悦找到了被软禁起来的王鹊。 他无法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归宁给打死,其实,在归宁和戒色动手的时候,廖能已经和王悦带着王鹊准备和众人聚拢了。 廖能不知道戒色的武功如何,也想看看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但结果,却是戒色论武艺不如归宁,他无法看着戒色受制于归宁,他立刻出言阻止。 归宁却回头目视廖能,有些怒气的询问他道: “这个家伙,你认识?” 廖能不想欺骗归宁,他对着归宁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 “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好友,还望归帮主能够放过他一马。” 归宁不知道廖能为何会认识如此歹人,但她知道廖能和赵光雄的关系,和王悦的关系,她只能勉强压下一股怒气对着戒色道: “你给我听着,你带着你的人,永远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了。” 戒色看到归宁如此厉害,他也只能暂时带着人离开,走得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廖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但也看了归宁一眼,此人武功如此厉害,想要消灭乞帮,肯定要费上一些功夫,他自己的擒拿手也要继续苦练,否则,下次再战,他还是会处于下峰了。 戒色带着黑衣人撤走了,乞帮几乎所有人面对归宁都躬身抱拳道: “多谢帮主救命之恩,多谢帮主救命之恩。” 长老唐迪和肖竹看到乞帮众人都非常服气归宁,他们也只能对着归宁躬身抱拳道: “多谢帮主救命之恩。” 归宁看到众人的感谢,虚扶众人道: “大家受苦了,不过,我归宁回来了。只要我归宁在,咱们乞帮就不会再受别人的欺负。” 众人听到归宁的话是倍受鼓舞,而唐迪和肖竹也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满。 而戒色更是带着恨意和遗憾,消失在夜色之中,向着城主府而去。 第072章 湖心岛 乞帮有难,归宁雪中送炭,救乞帮一命,更是救乞帮众人一命。 归宁在得到乞帮之人的拜服之后,当即表示乞帮所有人员职位依旧,当然,也下达了两个任命。 任命一: 赵光雄为乞帮副帮主 任命二: 廖能为乞帮帮主从事 这两个任命,乞帮之人都是暗地里议论纷纷。 对于赵光雄副帮主的任命,众人都认为帮主归宁想和赵光雄和解,摒弃前嫌了。 而廖能的任命,却让人众人都在议论这个廖能到底是谁,当然,长老肖竹、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和副堂主汤伦除外,他们是知晓廖能是何人。 肖竹倒是没多想什么,而霍全朦和汤伦却有点惴惴不安。 特别是汤伦,他们现在认为廖能就是归宁安排进乞帮的卧底,而他们曾经和廖能有过摩擦,他们害怕廖能现在成为帮主身边的红人,会对他们发难。 而说起心里最不安的应该是廖能,毕竟,廖能因为阻止归宁而放走戒色,归宁应该不会对他有好脸色,怎么还会安排帮主从事的位置给他坐。 带着这样的担忧,廖能连打坐练功的心情都没有,吃饭不多,吃得也不香,睡觉也是睡意很浅,常常半夜醒来,可以说就是寝食难安。 廖能最终还是心中打定注意去见归宁,他应该和这位帮主应该说点什么才是。 他选了一个温度不冷不热,午膳用过之后的时间段,去湖心岛见帮主归宁。 在乞帮总部的中部有个人工湖,湖面清澈,水色碧蓝。而且,这还是活水,不是死水,由当初请专人挖了小河直通城外的粼河。 人工湖上架设了一条木制浮桥直通湖心岛,在荷花簇拥的湖心岛上修建了另外一个小天地。 此湖心岛虽小,但设计合理,有山有水,郁郁葱葱,建造在湖心岛中的小屋仿佛置身在世外桃源一般。 廖能通过浮桥走向湖心岛,却远远听到悠扬而绵长的琴声。 他抬眼望去,一白衣妙人端坐小路中间,迎着微微暖风,伴着草木花香之气,十指弹拨抚琴。 琴声忽高忽低,忽长忽短,时而如湍急流水,时而如溪流缓过。就算廖能不动音律,也能听出里面有别样的韵味。 廖能微微低头,双手抱拳,脚步不紧不慢,来到抚琴白衣妙人距离半丈之地,恭敬道: “属下廖能,拜见帮主。” 归宁却未答话廖能,而是继续沉凝抚琴。忽然,琴声之中,有一丝铁马金戈之意,但过了不久,逐渐安静下来,如古井不波,恢复常态。 琴曲完毕,归宁抬起星辰美眸,目视廖能询问道: “我刚才弹奏的一曲如何?” 廖能立刻答话道: “帮主琴艺高超,属下乃是个粗人,哪会欣赏琴曲。 不过,帮主的弹奏肯定是好的。” 归宁双手离开琴面,放于身前,随即又抬起右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青花香茶。 茶杯过瑶鼻,茶香入鼻腔,红唇泯一口,口中绕芬芳。 喝过青花香茶之后,归宁询问廖能道: “既然,你不懂音律,为何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吗?” 廖能听到归宁询问,立刻单膝跪下道: “帮主,属下何德何能,能够成为帮主从事。还请帮主免属下之职,以免旁人议论。” 廖能向归宁请辞,归宁脸色渐冷沉声道: “旁人议论,议论什么! 我作为帮主任命谁为何职,难道还要征求他们的同意? 廖能,你不要有负担,我任命你为帮主从事,自有我的道理。” 廖能看归宁不肯答应,立刻头放得更低对她道: “属下出言莽撞,使得帮主放走了我乞帮之敌,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在帮主身边做事。” 归宁终于知道廖能心中担忧,发出一声轻笑道: “原来你的担心是这个,我放走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个家伙的后台是谁,我心里清楚。现在,我们还不能和他的后台,撕破脸。” 归宁这么一番解释后,廖能的心里稍安,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疑问,索性一并对归宁都说了,于是,鼓起勇气询问道: “帮主,你我不曾谋面,为何你会如此看中我?” 归宁听到廖能的问话,却是伸出洁白柔荑玉指,向着廖能的方向招了招,示意他离自己可以近一些。 廖能看到归宁的召唤,不假思索的挪步又往前走了半丈之二分之一。 但归宁却并不满意廖能和她的距离,继续对他招了招手,直到廖能和归宁之间隔了一架瑶琴之后,归宁才对他低语道: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当初你在乌烟瘴气的乞帮内,出淤泥而不染,救了那个少女,是你的仁。 在乞帮众人都不愿意率先上凤凰山时,你义无反顾,打破了某些人的鬼怪把戏,是你的勇。 为了救出兄弟之女,不畏艰险,在重重困难之中斡旋,是你的义。 凭着三点,我完全有必要任命你为乞帮帮主从事。 甚至,我把你看做乞帮的未来,你要担起乞帮的责任。” 归宁话说到这里,廖能却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露出喜色,反而是忧心忡忡,心中腹诽道: 乞帮的未来?帮主现在双十年华,年纪尚轻,大有作为。要我这个和她年纪相仿之人,做后备干嘛? 难道······ 廖能心中的疑惑,尽收归宁眼底。 她拿起身边的茶壶,往一个空杯子里倒上青花香茶,双指捏杯递给廖能。 廖能恭敬的双手接过,喝了一口,品味茶中花香和茶水的甘甜对着归宁回应道: “好茶。” 归宁忽然站起身,目视整个湖心岛那蔚蓝的湖面,深邃的眼神里尽是一望无际。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乞帮帮主,可我什么都不懂,仿佛如牵线木偶般被人操纵。 在乞帮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里,我慢慢长大,却越来越觉得成为乞帮帮主不是我最想做得事儿。 还不如去尘世之中,做个义侠,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劫富济贫,铲除奸佞,何不快哉。” 归宁说到话头之上,整个人仿佛轻松了很多,展开双臂,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不停的遨游畅快。 廖能已经明白了归宁心中所想,但他觉得归宁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今的乞帮已经是一个重病缠身之人,强敌依旧在旁。还需要归宁能够坐镇乞帮,稳固局势,力挽狂澜。 现在的归宁恨不得要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那既然她是这么想,还不如暂时忘却乞帮,继续做她的义侠,岂不更好。 当然,归宁应该不是这么自私和无情无义之人,毕竟,乞帮生她养她,她必须报恩于乞帮。 廖能并不想接过归宁的接力棒,而是找到了一个话题对着她道: “帮主,属下有一事要禀报,还望帮主成全。” 归宁听到廖能奏事,立刻把心神又转回,对着廖能道: “什么事儿,说。” 廖能对着归宁抱拳禀报道: “帮主也知道属下去过凤凰山,属下探查到凤凰山关押了很多被掳掠来的无辜女子。 还望帮主能够放这些女子下山,让她们和家人团聚。” 归宁听到廖能的话,原本虚握的双手,瞬间紧了紧,她愤怒道: “这些个乞帮的害群之马,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我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给赶出乞帮,否则,乞帮的名誉全要被他们给败坏了。 以后,乞帮该如何在粼河城继续立足。” 廖能对那些乞帮的害群之马表示了愤慨之后,又对着他微笑道: “你的提议很好,这样,你代我去一趟凤凰山。如果,有人阻拦,就说是奉了我的命令,释放所有被关押之人。” 得到归宁的肯定之后,廖能立刻点头道: “帮主圣明,属下立刻就去办。” 廖能火速离开了乞帮总部,前往凤凰山。 在凤凰山上,找到了那些被关押的女子,当她们知道自己可以离开这个关押她们的鬼地方之后,纷纷欢呼雀跃,对廖能也是感激的双膝跪倒,纷纷对他口称道: “小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们永远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面对众女子的感激,廖能却不敢居功,而是对着她们回答道: “各位,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们要谢就谢乞帮帮主归宁吧。” 廖能把功劳让给归宁,但被关押在凤凰山的女子,其中有很多人还是认得当初第一次来凤凰山的他。 她们对着廖能的感谢非常虔诚,格外用心。 廖能重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在他面前跪拜,他立刻扶起每一个女子道: “你们都起来吧,你们能够安然无恙,就是最大的幸事。 你们还是快点下山吧。” 大多数被关押的女子都纷纷再谢廖能,迈步走出了凤凰山,却有一粉衣女子站立在原地,袖子掩面对着廖能抽噎道: “恩公,有几个姐妹,伤势很重,被人迫害,无药可医。已经死了,呜呜呜。” 廖能看着粉衣女子眼泪挂脸,心中也是叹息连连,他也对唐旭非常愤怒,也对乞帮一味的逢迎上面深恶痛绝。 最终,他还是收回心中叹息对着粉衣女子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如果,你愿意,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我一起把那些已经死去的女子给埋了吧。” 粉衣女子听到廖能的建议后,又是跪下道: “恩公仁义,就算那些姐妹到了黄泉之下,也会感谢您的恩德的。” 廖能很不喜欢别人一直对他说感谢,他很不好意。他连忙扶起粉衣女子道: “那我们开始吧。” 廖能和粉衣女子一起雇了人,在粼河城外,掩埋了那几个已故的女子后,粉衣女子也要踏上归途,她有些依依不舍的对着廖能惜别道: “恩公,小女子要走了。希望恩公保重,对了,小女子叫赵月,希望你我可以再见。” 廖能对着粉衣女子摇了摇手,送别了她之后,重新回到粼河城中,向帮主归宁复命。 在乞帮总部的湖心岛上的小屋内,这里却带着浓重的压抑和沉闷,廖能看到副帮主赵光雄以及以前乞帮的长老以及堂主,他们纷纷很自觉的站立成两排。 不过,一个个默不作声,甚至连头也不抬,脸上也是不约而同写着阴郁之色。 廖能看到气氛不对,乖乖的站到了帮主归宁的身边。 半晌之后,归宁气愤怒拍面前桌案,厉声道: “这个家伙的身份果然不简单,我还以为他就是投靠了城主元建辉的一个护卫罢了。 没料到他还是九星教的人,还占据了咱们狗牙堂的地盘作为他在粼河城的分舵,这简直没把我乞帮放在眼里!” 第073章 霸道的戒色 归宁的愤怒,响彻整个湖心岛小屋,乞帮自副帮主赵光雄以下也是怒火中烧。 但他们的愤怒之中,更是诧异那戒色的胆大包天。 既然论武功,戒色不是归宁的对手,还敢抢占乞帮狗牙堂的驻地作为九星教在粼河城的分舵,难道,他就不怕归宁找上门去吗? 或者说,戒色想利用九星教的威名,担保乞帮不会寻仇? 论起九星教,那是一个江湖上这数年之中兴起的教派,门派崇拜天上九星,以九星连珠这一天,为九星教的创教之日。 江湖上对九星教的议论很少,但这个教派,自从创教之后,发展的很快。整个江湖已经有九星教的分舵十八处,而九星教的粼河城分舵,应该是第十九处了。 九星教很神秘,但作为乞帮帮主的归宁不会怕它,而且,听说九星教的总部在遥远的西部,就算是乞帮对这粼河城九星教分舵展开攻击,九星教总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发完火的归宁,也算是心中怒火寻找到一个突破口,她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她对着众人清了清嗓子道: “戒色是九星教的人,看来是九星教想和我乞帮作对。那既然如此,九星教就是我乞帮宿敌。 可现在,我们需要做得是休养生息,发展乞帮,等待时机,再战九星教。” 众人对于归宁的命令都十分赞同道: “尊帮主之令。” 归宁好歹也是当过乞帮帮主的,自然做什么事儿都是综合考虑,审时度势。 现在的乞帮,也只有先忍下一时之气,再作打算了。 在乞帮众人都在养伤的过程之中,作为城主的元建辉已经开始培植戒色的势力了。 戒色仗着有元建辉在背后撑腰,开始对粼河城里,除乞帮的所有帮派下手。 他带人强行要接管粼河城所有帮派,不肯被九星教接收的,那就要每个月给九星教粼河城分舵上贡财物。 戒色提出的两条路,是个头脑清晰的帮派帮主都不会答应。但不答应的结果,那就是戒色带人扫平不听话的帮派。 在粼河城每天都有流血事件发生,血腥之气,杀戮之气在粼河城就重来没有听过。 最惨还要属被誉为粼河城第二大帮派的青蛇帮,青蛇帮帮主以及青蛇帮重要成员都被戒色带人用偷袭的方式,全部斩杀。 他们的头颅全部被挂在青蛇帮驻地的门口。 戒色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戒色的血腥暴力,使得粼河城的百姓都纷纷侧目,粼河城的不少帮派都胆颤连连,甚至很多人主动上贡。 在城主府的书房之中,元建辉看着俯首帖耳的戒色带着满满四大口箱子的金银珠宝,看的他是满脸笑容,不过,他的内心也是微微有些忌惮。 这戒色的行动速度太快太强,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几乎降服了所有粼河城的帮派,真的有些担心,这个戒色万一反咬他元建辉一口该怎么办。 暂时顺从戒色的粼河城帮派,知道他的背后是元建辉在支撑,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都盼望着有一天,把戒色还有个九星教分舵完全赶出粼河城。 乞帮虽然这个月是不问世事,偃旗息鼓,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 在归宁得知所有幸存下来的帮派都对九星教和戒色非常愤怒的时候,她兴奋的站起身来,激动的双手紧握道: “看来,机会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作为副帮主的赵光雄,以及长老唐迪和肖竹却认为归宁说得这个机会不乐观。 毕竟,这个戒色掌控的九星教粼河分舵有元建辉在后面做支撑,想要反抗九星教粼河分舵,是难上加难。 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既然,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可以走到一起,团结大家的实力,总比老是被别人欺负的强。 归宁作为乞帮帮主与所有粼河城帮派见了面,他们看到归宁之后,都纷纷诉苦,述说戒色以及九星教粼河分舵的可耻野蛮的行径。 作为归宁非常同情他们的遭遇,但还是给他们提出的建议时,暂时顺从,暗中积攒实力,只要粼河城中有变,就可以发动反击。 归宁话中提到的粼河城中有变,也很快如她所说的,慢慢来临。 戒色带人收服了粼河城中除乞帮之外所有帮派之后,就开始接管原来乞帮的所有产业。 在有人报告归宁之后,如长老肖竹、唐迪以及两个堂的堂主霍全朦、钱瑜都是惋惜不已。 那些产业都是钱,每个月都提供给乞帮足够的费用,来运转乞帮的日常。 但归宁对于众人的惋惜,却是嗤之以鼻道: “乞帮以前的产业,不是赌场就是烟花之地,还有高利贷,要么就是要债的,每一项都是做着损人的事儿,搞得人人妻离子散,痛不欲生。 这些产业不要也罢。” 归宁如此正气,肖竹、唐迪等人也只能捏捏鼻子自认倒霉,以后的日子也只能收着点手脚,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这一日,戒色在给城主元建辉送上贡的银钱之时,却被元建辉怒目相对,狠狠的批了一顿。 戒色看到元建辉发火,却是感觉非常无辜道: “城主大人,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在下从那些帮派以及产业里搞来的钱,可是按照咱们商量好的,三七分账,七分之数都划拨给了您,难道是数目不对吗?” 元建辉听到戒色说着利益分割的事儿,却是依然气愤的看着戒色道: “你小子给本城主老实交代,你是如何诱骗小女雯儿的,你是不是已经和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面对元建辉的气愤,戒色却是淡定的对着他解释道: “城主大人,您的说法,在下不能苟同。 什么叫诱骗,在下和雯儿小姐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另外,我们俩也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何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戒色如此辩解,更是气得元建辉差点背过气去,他立刻端坐于椅子上,努力的深吸几口空气,安定了一下烦躁的心神,被气红的脸蛋,也恢复了常色。 他用食指指着戒色讥笑并奚落道: “小子,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算什么东西,想做我的女婿。 就算你和我有利益相联系,别妄图用这个就想和我平起平坐。 你在粼河城能够站稳脚跟,还不是我给你在后面做支撑。 我告诉你,你最好离我的雯儿远一点,我城主之女,不可能会嫁给一个低劣的江湖之人!” 元建辉的话说得很重,说得戒色的脸上是红一块白一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这个城主元建辉。 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失败了。那既然如此,他心中发了一丝狠意,双目看向地面暗道: 元建辉你如此看不起我,那就别怪我做事太绝。 元建辉对戒色一顿咆哮之后,戒色没有在留在城主府的必要,于是,匆匆对着他抱拳之后,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戒色的离开,元建辉是随手拿起箱子里的一块重达十两的银锭,放在手中把玩之后,重新随意的扔到箱子里,喃喃自语道: “我吃肉可以给他喝汤,却不会让他再得寸进尺!” 又是一个夜晚,夜猫总喜欢在晚上出没,出来抓捕企图晚上伺机偷窃的老鼠。 而在城主府的墙头也翻进一个身影,他很快摸到了一间带着浓浓少女芬芳的闺房之中。 闺房之中躺卧的城主小姐元雯,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素手,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但看到来人竟然是戒色之后。 她紧张的对戒色担忧催促道: “你怎么又来我房间了?如果被人看到多不好。再说,我爹爹对你我交往也非常生气,你还是走吧。” 戒色却因为元雯的驱赶,反而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温柔道: “雯儿,你还是那么在乎我,我怎么可以走? 难道,你想和我分离不成?” 元雯听到戒色的疑问,她一时语塞,颇为伤感,一下子扑到了戒色那宽广而强壮的胸怀里。 戒色看到元雯为他倾倒,主动投怀送抱,黑暗之中的他,一边用双臂紧紧搂住元雯,而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元雯因为他温暖的拥抱,而全身无力,直接二人倒在了卧榻之上。 两人顺理成章的巫山云雨,妙不可言,元雯为戒色奉献了自己的贞洁。 天色渐亮,戒色动身离开,而元雯却因为一日云雨意犹未尽,不舍他离开。 而他也只有好言相劝元雯,元雯和他惜别,一直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野。 离开城主府的戒色,现在已经是心满意足,他现在就等着事情发酵的那一天。 三个月之后,粼河城中有了传言,说城主女儿元雯苟合男子,风流成性,不守妇道。 这传言是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了粼河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粼河城人关于城主女儿元雯津津有味的谈资,在城主元建辉看来那就是绝对的不妙。 他每天无心城主政务,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女儿元雯的闺房门口。 面对元建辉的威逼,元雯只是闭口不言,甚至动了上吊自杀的念头,死也不肯说出谁是她的相好。 元建辉看到女儿这么快就要上吊,他也不再敢威逼女儿了。万一,女儿真的上吊自杀了,那么,粼河城的传言就多了一条了,城主元建辉对女儿苛刻,逼死女儿,上吊自杀。 那他元建辉在粼河城的名声算是臭了,元建辉现在陷入两难的境地,只能对着女儿是好言相劝,让她尽快说出此人。 而在这个时候,下人有人要见元建辉,元建辉此刻是心烦意乱,对着下人一甩手,恼怒道: “去!告诉那个要见我的人,我现在城主府有事儿,谁也不想见。” 但下人却并没有离去,而是告知元建辉道: “城主大人,来见您的人说,他知道小姐的相好是谁。” 元建辉一听这话,心中满是疑惑,此人乃城主府外之人,怎么可能知晓城主府里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来见一见此人。可当他见到来人是戒色的时候,他没有给戒色任何好脸色。 但戒色却是一脸常态,表示给元雯小姐带了一件礼物,要送去。可元建辉根本不想让戒色这个家伙接近自己的女儿。 面对元建辉对他的反感,他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元建辉,而是直接向着元雯的闺房方向走去。 元建辉看到戒色如此不知礼数,连忙在后面追赶,而在追赶戒色的同时,他仿佛应该想到了什么事儿。 第074章 权力交替 戒色说是来拜见元建辉,其实,直接目的就是前去元雯的闺房,元建辉感觉大事不好,立刻追了上去。 元建辉刚要阻止戒色之时,戒色却已经伸出手指关节轻叩三下闺房之门,闺房门儿打开,元雯如梨花带雨般扑向戒色,哭得是肝肠寸断,泣得是伤心欲绝。 戒色单手搂住了元雯轻声安慰道: “我不是已经来了吗?你如此伤心,我会心痛如刀绞的。” 元雯已经彻底爱上戒色,连连抓住他的衣服,头埋入他的胸膛。 元建辉看到这一番情景,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了,事情也是一目了然了。 原本对戒色气愤的他,也只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只有摆出一副和蔼的笑容来到女儿元雯的面前道: “雯儿,他已经来了,你就不要再哭泣了。快去洗个脸,吃个饭,睡个觉,养好精神吧。” 原本还在戒色怀中抽噎伤心的元雯听到父亲元建辉如此说,她也慢慢从伤心之中,缓过神来,对着元建辉点了点头,向着闺房里走去。 元建辉已经算稳住了元雯,他依然没有好脸色看向戒色,然后,对着戒色语气有些强硬道: “解瑟,我有话对你说。” 戒色看到元建辉终于还是因为女儿元雯的原因,还是妥协了。他立刻亲昵而大声的对着元建辉抱拳道: “是,岳父。” 戒色称呼元建辉一声岳父,元建辉没有再说其他,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戒色和元建辉回到书房之后,元建辉命令戒色关上房门。 书房的房门关闭,元建辉一把拉住戒色衣襟冷声道: “臭小子,还是让你得逞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和我女儿定下了关系,你以后给我收敛着点。” 戒色面对元建辉依然的怒意,却是一把抓住元建辉的手,轻而易举的迫使元建辉放开了他的衣襟笑道: “岳父,你何出此言。你我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要这么说。 我承认是你扶我上来的,但是,我也没少报答你,最起码在钱上面,你是得了大头的。 听说做城主也是有任期的,哪一天,你不做城主了,还有这样的权势? 我还是劝你好自为之,以后,也只有我才能最近距离成为你的依靠!” 戒色对着元建辉说完之后,直接一招龙爪擒拿手,扣住了元建辉的右臂关节。 重来没有练过武的他,哪里是戒色的对手,疼得他嘴唇发白,呼吸大喘气。 他实在受不了这般的疼痛,最终对着戒色求饶道: “住手,你给我住手!疼啊!” 戒色看到元建辉哀叫连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给元建辉一些教训就可以了。 戒色从城主府出来之后,全城的人不久都知道戒色是城主元建辉未来的乘龙快婿了。 而戒色因为这个身份的缘故,在粼河城的权势也是上了一个台阶。粼河城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把戒色当做粼河城的二号人物了。 戒色如此的高调,以乞帮为首的粼河城帮派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不但如此,连城主府无论是衙役或者护卫都对戒色也是颇有微词,述说他是如何的盛气凌人,以势压人,而且还透露了一些城主府内部的事儿。 归宁得知此事后,觉得有必要和元建辉谈谈了。 再说他们之间也需要探探,毕竟,他们还是之前见了一面,有合作的约定。 归宁邀请了元建辉相见,而元建辉也没有太过墨迹,二人约定在一处偏僻的民宅 。 此处民宅看着已经常年无人居住,外表看是那么的落魄,甚至有人还传言里面死过人,夜晚有鬼怪露宿。 但这些不过是胆小之人想出来的谣言罢了,但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成为归宁邀请元建辉见面之地。 归宁只带了戒色前往,而元建辉却是艺高人胆大,孤身一人乔装前来。 虽然这出民宅已经无人居住,但里面已经有人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打扫干净,庭院之中,摆上桌案板凳椅子,桌案之上放着新鲜的果品以及一壶刚刚泡好的香茗。 归宁和元建辉面对面而坐,廖能作为从事在旁边侍候,为二人倒上一杯香茶之后,就退到一旁,既不言语也不做任何事,静静的站立在归宁不远处的地方继续待命。 作为主动邀请之人归宁还是抱拳和元建辉问好,双方在寒暄一番之后,归宁主动对元建辉展开正题道: “恭喜城主大人,贺喜城主大人,令爱寻得良配,您也获得一个贤婿啊。” 归宁的奉承却使得元建辉脸上有些不自然,而且颇为尴尬,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干笑一声后,回应归宁道: “小女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本城主的心事。如今,她有了归宿,作为父亲,也是心事落了地。” 归宁看着元建辉一副死要面子的模样,也是暗中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收起心中笑容,对着元建辉点头道: “城主大人,小女子听说,最近粼河城的商铺对您是颇有怨言,而且,都纷纷要上书朝廷把您给法办了。” 听到此事的元建辉立刻一阵火气,用力的拍向桌案厉声道: “这些商铺老板到底想怎么样,本城主在上任之后,就想办法减免他们的赋税,而且,还颁布了条例,让他们更好的做生意。 他们怎么还不知足,还要本城主怎么样!” 元建辉发火,归宁只是端起茶杯向他敬了一杯茶,而他还是礼貌的喝下面前杯中茶水,但是,他心中怒气难消,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之上。 归宁继续为元建辉的茶杯之中续上香茶对着他讲述道: “城主大人,你莫要怪那些商铺老板。是有人打着您的旗号,给商铺加税的。” 元建辉听到有人给自己脸上抹黑,立刻心中更是气愤,询问归宁道: “是谁?” 归宁双手摸着面前的茶杯对着元建辉回应道: “还有谁,那可是咱们粼河城现在的二号人物。” 元建辉听到归宁口中竟然提到还有什么粼河城二号人物,他自己肯定是粼河城一号人物,还有二号人物,莫非此人要赶超他元建辉不成。 想到这里的元建辉再次追问道: “归帮主,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是不是解瑟那个臭小子?” 归宁看到元建辉已经猜到了答案,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以茶代酒,敬了元建辉一杯。 归宁的默然,元建辉已经肯定了答案,他此刻已经在愤怒之后,却陷入了冷静之中。 他立马起身匆匆离开,连和归宁礼貌的打招呼都没有。 归宁站起身,向着元建辉的背影抱拳道: “小女子,送别城主大人。” 站在一旁侍候的廖能,从归宁口中得知,戒色现在如此胆大妄为,他非常心痛。 原来的那个戒律院的小子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嚣张跋扈,甚至心狠手辣,难道,十几年佛祖对他心灵的洗涤已经无用了吗? 元建辉的气愤,归宁知道,她说得话,这位城主大人已经完全听到耳朵里去了。 现在需要做得就静静的等待,这位城主大人和戒色再次发生矛盾的时刻了。 重新回到城主府的元建辉,忽然心中暗思,是不是打压乞帮过了头,反而现在成为了戒色在粼河城一家独大的局面。 元建辉心中打定主意,要扶持乞帮,制衡戒色。 可就在元建辉准备打压一下戒色,去派人在粼河城里收集戒色的罪证时,回来的人却是一脸踌躇的回报元建辉道: “禀城主,事情有点难办啊。 民心不可违。” 元建辉听到下面人回来之后回报的情况,他表示非常疑惑询问道: “什么意思?” 回来人对元建辉抱拳道: “禀城主大人,粼河城的百姓对解舵主以及九星教粼河城分舵都是交口称赞,而且,他们,他们还说。” 元建辉听到回来的人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道: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元建辉的震怒,回来之人立刻如实禀报道: “粼河城的百姓都说,解舵主以及九星教粼河城分舵之人比城主府以及乞帮的人要好的多,他们不鱼肉百姓,不欺压良善,而且,还善待百姓。” 元建辉听到禀报之后,立刻大惊道: “怎么会这样?解瑟这个臭小子到底想干嘛?” 就在元建辉还在想如何应对现在情况时,却听有管家匆忙来报: “老爷,上面来圣旨了。” 元建辉听到圣旨,也来不及多想其他,快点去外面接旨。 宣读圣旨的太监在一通念诵之后,把圣旨交付到元建辉的手中,元建辉此刻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微臣,谢主隆恩。” 太监交付给元建辉圣旨之后,离开了城主府,在城主府的前院只留下了元建辉。 元建辉再次目视了一眼手中圣旨,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着身边管家喊道: “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吧。” 这圣旨上说得事儿,就是朝廷体恤(嫌弃)他年老,让他告老还乡,然后,空出位置,让新城主前来接任。 粼河城城主突然变了天,所有人还不知道。 但当一个意气奋发,神采奕奕的年轻官吏骑着高头大马,在十几名护卫的簇拥下,向着粼河城城主府走去时,有心之人,都在猜测此人到底是谁。 当元建辉褪去一身象征城主身份的官袍,换上土色素服和管家两人,一主一仆的在众人的注视下没落的离开粼河城之后,众人这才知晓,先前那意气奋发的年轻人应该是新任城主。 慢慢的很多人就开始知道这个粼河城新城主名为万博,万博上任之后,立刻就是走访粼河城中,开始查探民情。 作为九星教舵主的戒色看到新城主,这么想做出政绩。 他立刻跟踪万博来到一个茶馆喝茶,在万博因为走了粼河城中走了一些地方之后,口干舌燥喝下一杯茶水之后,他连忙来到万博的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 “草民解瑟,有事陈奏城主大人,还望城主大人为粼河城百姓做主。” 万博本是新官上任,就想在粼河城快速树立威信,如今,有人主动向他反应粼河城的情况,看来,肯定有什么冤屈要向他申诉。 万博立刻扶起戒色对着他语气温和道: “你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坐下说。” 戒色对着万博眼中满是感激之意,眼中含泪对着他抱拳道: “多谢城主大人赐坐,粼河城百姓真是受乞帮欺压苦不堪言,还望城主大人为我们粼河城百姓做主啊。” 万博对于戒色口中的乞帮,倒还是有点耳闻,他只知道这个乞帮,受人偷袭,现在已经没落了。却不甚清楚,这乞帮如何欺侮粼河城百姓。 他对着戒色大手一挥道: “解瑟,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本城主会替你,替粼河城百姓伸冤的。” 第7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刚刚新官上任的粼河城城主万博在茶馆之中,聆听戒色的泣泪述说乞帮的罪状。 万博听了之后,拳头是越握越紧,一杯接着一杯喝下杯中茶水,来试图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万博听到戒色继续叙述,实在忍不了了,他对着戒色伸出左掌示意戒色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对着戒色眉头紧锁发表他自己的言论道: “解瑟,看来乞帮真的是非常奸恶。 欺压良善,逼良为娼,欺行霸市,草菅人命,每一条都够他们死一回的了。 你告诉我,这乞帮里到底是哪些人做过这些事儿。” 戒色看到城主万博已经是非常气愤了,他立刻眼神坚定回答万博道: “禀城主大人,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已经不是几个人的问题,这是整个帮派都有病根了。 还望城主大人,能够替粼河城百姓除去一害。” 戒色深切请求,让万博非常动容,他站起身对着戒色点头道: “好,本城主会派人去调查,一旦查清他们的罪行,绝对给粼河百姓一个结果。” 万博回到城主府之后,就开始召集城主府的衙役开始去调查乞帮在粼河城的所作所为。 城主府的衙役也都是人精,他们预感到新城主要对乞帮动手,说不定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是城主大人下令,衙役们自然是非常恭顺的执行他的命令。他们一起前往乞帮总部前去问话。 当衙役们叩响了乞帮总部驻地的大门之后,里面开门,他们直接对着门口盛气凌人的大喊道: “奉城主大人之令,带唐迪、肖竹、霍全朦、钱瑜走一趟。” 其实,新任城主万博,也不知道带谁来问话,只是非常笼统的命令要带乞帮之人前去审案,至于带谁没说。 万博新来粼河城,他不知道,这些衙役能够不知道吗? 在元建辉做城主的时候,他们和乞帮之人是三天两头打交道,乞帮里那几个管理层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为城主府衙役看门的乞帮守门人,看到这些昔日和他们乞帮合作愉快之人,如今,这么叫嚣,点名要两位长老以及狗牙堂和猫爪堂的堂主去城主府问话,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 乞帮守门人,没有任何的阻挠,而是不动的声色对衙役表示,进去让他们尽快出来。 可其实,在他转身进入乞帮总部驻地之后,直接就去找廖能了。 廖能现在是乞帮帮主从事,想要见帮主,必须要他去通报。 站在湖心岛浮桥旁的廖能看到乞帮守门人一副神色急迫的模样,他立刻开口询问道: “怎么回事儿?” 那乞帮守门人连额头上因为着急而冒出来的细汗都来不及擦,连忙向廖能抱拳禀报道: “廖从事,大事不好了,有城主府的人要带走,唐长老、肖长老、霍堂主以及钱堂主。” 廖能听到乞帮守门人说了情况之后,他赶忙向着湖心岛而去,一路轻巧的大踏步迈进,向着湖心岛的小屋而去。 在湖心岛的小屋前,作为乞帮帮主的归宁正在盘膝打坐练习内功。 廖能来到归宁面前,没有开口去呼喊归宁,而是,来到了归宁的身边,伸出两指点在了归宁右边的太阳穴。 一个人盘膝打坐,整个人是入定状态。这个时候的人是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之中,无暇于外面发生的任何情况。 如果贸然去打扰一个人盘膝打坐,那也许会使对方走火入魔。 而之前汤伦来找廖能,也有找廖能的时候,廖能正在盘膝打坐练功,但廖能却不会受任何影响。 因为,廖能盘膝打坐的方式是在藏经阁修行的时候,翻看书籍学到的。 这盘膝打坐的方式,准确的应该说是一门武功,名为九图六坐像身法。 严格来说是少室寺的一门轻功,主要的特点是让人捉摸不定,共有五十四种打坐的姿势,每种姿势打坐十二个时辰。 如果,练到大乘的话,完全可以达到快速移动的目的,像极了江湖上盛传的瞬移功法。 虽然,这只是传说,但江湖之人还是非常向往,希望见识到这门轻功。 而如今廖能的这种盘膝打坐的方式,正好,排除了他打坐练功之时,万一外面有事,无法应对万一的缺点。 就因为如此,廖能盘膝打坐之时,时刻在变换方式,他也不可能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内心。 而他现在用的方式,名为心灵相通,乃是用手指连接二人之间的练习,连接对方的方式,是手指对方太阳穴,具体方法是男左女右,而归宁是女人,那么就用手指指向归宁的左边太阳穴了。 在廖能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向归宁的左边太阳穴没多久,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廖能看到帮主终于醒过来,他对着归宁急切道: “帮主,不得了了。 城主府的人上门来了,他们点名要我们乞帮的两位长老以及两位堂主去城主府走一趟。” 但归宁却没有立刻回答廖能的意思,而是直直的看着他,并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对着廖能赞叹道: “本帮主选你成为帮主从事,真是选对人了。你的功夫不错嘛,连心灵相通都会,会不会千里传音? 有时间咱们切磋一下。” 廖能看到归宁答非所问,他非常着急的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切磋武功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城主府的人要带走长老和堂主,肯定是来者不善,您要给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带走了。” 归宁听到廖能的担忧,却是冷目而视他道: “哼!他们四个出事是早晚的事儿。 天天和元建辉凑在一起狼狈为奸,他们干得那些龌龊事儿,老天收了他们的命都不过分。 你现在就带着他们四个去见城主府的人,一定要配合城主府。” 廖能看归宁的态度,看样子是由着两个长老,两个堂主自生自灭了。 他在得到归宁的命令之后,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归宁看着他还没有去执行命令,对他有些恼怒。 但最终还是起身来到廖能的耳边低语几句之后,打发廖能快点去带那四个家伙跟着城主府的人走。 在乞帮总部驻地门口,执行城主命令的衙役已经开始等着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乞帮守门人的和颜悦色加塞了点银子,那些衙役指不定就要冲入乞帮总部驻地,直接抓人了。 一袋烟的时间过去了,廖能带着唐长老、肖长老以及霍堂主、钱堂主来到驻地门口。 他对着城主府的衙役客气的回应道: “劳烦各位差大哥,在这里久等了。” 然后,他对着两位长老以及两位堂主道: “唐长老、肖长老以及霍堂主、钱堂主,你们一定要配合城主府,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 他们四人听到廖能的叮嘱后,连连点头,然后跟着城主府的衙役走了。 廖能看着城主府的衙役终于走人,他也回到湖心岛待命去了。 在他向着后院迈步之时,迎面碰到一人,此人对着廖能就是抱拳道: “属下汤伦见过廖从事。” 廖能看到昔日他的上司兼师傅的汤伦给他见礼,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释放,是破土而出。 他立刻客气的回应道: “原来是师傅啊,不知道汤副堂主,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汤伦立刻对着廖能再次恭顺的抱拳道: “属下只是个汤伦,哪里是什么副堂主,又哪里敢以帮主从事的师傅自居。” 汤伦在廖能的面前如此谦卑,他遥想以前,汤伦是如何害他,他心中对汤伦暗道: 现在,知道来对我服软了,何必当初。 廖能对着汤伦询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汤伦对着廖能单膝跪倒,抱拳求饶道: “廖从事,我汤伦以前是做了一些抹黑乞帮的事儿,但那些事儿都是两位长老以及堂主逼迫,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还望廖从事在帮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廖能看着汤伦这么卑微的模样,他心中倒是开始佩服汤伦的机敏。看来,他已经看到两位长老以及两位堂主被城主府的人带走,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有来无回。 他应该是估摸着,想让帮主保他一命。 廖能低头俯视汤伦,看他的确是一副真心求饶的模。还是想起了汤伦对他的好,于是,扶起汤伦道: “师傅,你既然有心悔悟,那你就去面壁思过吧。希望你从头开始。 至于你的罪过,我会向帮主为你说几句的。 你先回去吧。” 如今的汤伦已经没有当初狗牙堂副帮主的得意洋洋和不可一世,而是如一个路人一般,只有苟延残喘的希望能够犯错之后,延续自己的生命。 他看到廖能依然还认他这个师傅,这是汤伦今天最开心的事儿。 廖能回到归宁的身边,还是忍不住对着正在欣赏湖中荷花的归宁,询问道: “帮主,你真的想宽恕唐长老、肖长老以及霍堂主、钱堂主吗?” 归宁听到廖能的询问,立刻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目视他微笑询问道: “怎么?你觉得我没有一个帮主应该有的胸怀吗?” 面对归宁的质问,廖能立刻抱拳恕罪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佩服帮主,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您还能宽容他们,救他们。 如此以德报怨,他们应该对您是感恩戴德。” 廖能对归宁回答的话语中,提到了“感恩戴德”四字,归宁却是眺望远方道: “我不求他们一定要对我归宁要如何的感谢,只要他们不再对我乞帮抹黑就行了。 对了,你师傅应该是乞帮狗牙堂的副堂主汤伦吧。” 归宁提到了汤伦,廖能立刻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属下刚才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他。他看到我之后,对我表示了悔意,您看。” 归宁看到廖能为汤伦求情,她本人对廖能也很欣赏。于是,打算让廖能给汤伦做个人情道: “你可以去告诉汤伦,他如果肯真心悔过,本帮主可以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归宁作为帮主开口了,廖能自然也是很高兴。 在原乞帮狗牙堂的驻地内,作为九星教驻粼河城分舵的舵主戒色,此刻正在对着面前的两个木桩习练龙爪擒拿手。 此刻,有人来到戒色身后禀报道: “禀舵主,他们放出来了。” 戒色听到这个消息,双手牢牢抓住木桩,忽然猛地一用力,整个木桩粗暴的掰成上下两段。 他气呼呼的单手抓住已经掰断的木桩表面,紧紧抓牢道: “怎么回事儿?那些乞帮的家伙恶贯满盈,坏事做尽。怎么万博这个新城主,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 难道,那个万博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容易,被他们蒙骗过去了?” 来禀报之人立刻解答了他的疑惑道: “禀舵主,听城主府的内线传出来的消息,乞帮之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前城主元建辉的头上。 而万博相信了他们的话,只是对他们训斥了一番后,就放他们走了。” 戒色听到答案之后,他反复点头低语道: “看来,这城主大人,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第076章 万博的嫉妒 戒色本想对着新任城主万博,翻乞帮的老账,来个借刀杀人,进一步削弱乞帮,甚至是消灭乞帮。可新任城主万博却有自己的打算,那些乞帮之人都得以幸免。 既然,元建辉唆使乞帮之人胁迫百姓作恶,那么首恶就是元建辉了。 元建辉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他做得事儿还是要追究,于是,万博就把此事上奏朝廷。 但朝廷念及万博已经告老还乡,从轻处罚,虽然,人没事儿,但是,元建辉的不义之财全部被充公了。 粼河城的百姓得知元建辉被法办之后,纷纷欢呼雀跃,而且有人还特意说此事是万城主的功劳,百姓们都纷纷城主万博贤明。 利用法办元建辉,万博在粼河城得了好名声,也算是站住了脚。 当然,此事也要多亏了戒色,万博特意请戒色喝茶,表示感谢。 当二人踏入茶馆之后,所有的茶客以及茶馆老板、小二都纷纷对着戒色见礼道: “解舵主好。” 戒色看到所有人向他问好,他自然是抱拳向他们一一回礼了。 此刻,有一老者来到戒色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包茶叶交于戒色的手中感激道: “解舵主,上次,全仰仗你的出面。否则,我的女儿就要被王彪那个恶霸给糟蹋了。 小老儿,知道解舵主重来不要金也不要银,生活上也衣食无忧。只有拿出这包放了好几年的赤叶乌,聊表寸心了。” 周围的茶客听到这老者的话,纷纷把目光放在他手中的那包茶叶上,他们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 “这赤叶乌乃是茶叶的上品,曾经有人拿上百两黄金换取一包赤叶乌,对方就是不换。 如此好茶,真的想试试它的茶味。听说此茶,茶汤赤中带乌,乌中带赤,茶如起名。 特别是那茶香,非常的浓郁,那种香味真的好比珍藏多年的美酒啊。” 旁边有懂行的茶客聊起赤叶乌,戒色把茶叶放于手中,他自然也是非常欣喜的对那老者表示感谢。 他对着茶馆老板询问道: “这包赤叶乌,能够泡多少茶水。够不够,这里的茶客,每人一杯?” 茶馆老板听戒色要把这么珍贵的茶叶,拿出来给众人分享,他是食指大动道: “解舵主,让我来看看,这里有多少人。嗯,够,应该够。每人都可以分一杯了。” 戒色把这包赤叶乌交于茶馆老板的手中道: “有劳了。” 茶馆老板接过这包赤叶乌之后,就去泡茶了。 所有茶客看到今天因为解瑟的恩惠可以喝到上品茶叶,纷纷笑道: “好啊,解舵主,果然的想法果然高人一等,自品不如众品,乃茶人的最高境界。” “哎!何止是茶人,甚至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好啊,好啊。” 众人对于能够享受到戒色手中的赤叶乌,而对戒色是交口称赞。在戒色而身边的城主万博也是笑容满满。 但在他的内心中,却是多看了戒色一眼,甚至想穿透戒色的身体,看到戒色的内心。 在二人喝完茶之后,万博告别戒色之后就急匆匆的向着城主府赶去,在他回到城主府之后,在书房之中,万博坐卧不定,在房间里一直来回踱步。 他不得已来到桌案前,提笔写字。 磨墨写字也是一种修心养性的方法,但万博手中握笔,心中却一直回想着他和戒色在茶馆之内的事儿,甚至听到很多人说戒色的好。 他心中怒意满满,甚至是嫉妒道: 这个解瑟,如此收集民望。他这么干,用不了多久。这解瑟在粼河城的声望势必要赶上我,甚至要超越我。 到时候,这个粼河城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算。 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解瑟你就给我等着吧! 不多时,万博一副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已经书写好,而书写的内容是两个字: 解瑟 万博收起这幅毛笔字,然后,揉成团,放在正在燃烧的暖炉里给烧为了灰烬。 他随即喊来了主簿,主簿听到万博召唤,急忙来到他面前待命,万博看到面前的主簿,只说了一句话道: “你替我去查查解瑟,把所有查到的消息全部告诉我,另外,一定要保密。” 主簿听到万博要查戒色,他心中已经知道戒色肯定要倒霉了,很快抱拳退去。 万博要主簿保密,但总有嘴巴不严实的人,有人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乞帮之人。 归宁等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精神一震,立刻对着城主府的衙役表示,一定极力配合城主大人彻查戒色。 对于此事,归宁非常重视,她考虑一番后,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另外,再加上帮主从事廖能。二人一起,前往去查探戒色的事儿。 廖能看到帮主归宁要查探戒色,他心中不是滋味。等于现在他要作为朋友来推戒色入火坑,但这段时间,戒色做得事儿,是不怎么样。 另外,他还了解到,上一次城主府来乞帮带人去配合调查,也是戒色搞出来的事儿。 他这个朋友事情是不是做过头了。 本有点犹豫和不情愿的廖能,也不想看着戒色领导的九星教粼河城分舵和乞帮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他想趁这个机会,去把春梦鬼给拉回来。而归宁看到廖能非常坚定要去做这件事儿,她觉得这个未来乞帮的继承人是选对了,能够不徇私情,从乞帮自身出发去做事儿,不错,不错。 归宁和廖能出发,帮里的事儿由副帮主赵光雄、两位长老唐迪、肖竹三个人商量着办。 二人在粼河城的街市上转了转,总是会有人以戒色作为谈资,不过,说得都是好事儿。 要么为人好打抱不平,要么解救人于危难,要么赠予银两使得别人渡过难关,反正,在粼河城根本找不到一个人说他不好的。 归宁在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不停点头冷笑之后,喃喃自语道: “这个戒色,他是在找死啊。” 站在归宁身边的廖能不明所以,归宁为何会说春梦鬼要有危难。但他也不好询问归宁,他现在需要做得是表面上和春梦鬼戒色撇清关系,然后,在暗处想办法帮助他。 归宁正在思考从哪里作为突破口来调查戒色,廖能看到归宁陷入沉思,开口提议道: “帮主,这解瑟霸占了乞帮原来的产业,不如,去那里查查。我们肯定会发现什么线索的。” 廖能指的线索,是原来乞帮吃喝玩乐一条龙的产业,那里是有名的销金窟,肯定能够发现什么。 可归宁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廖能的提议道: “那个地方没必要去,解瑟能够拥有乞帮原来的产业,也是因为原来粼河城城主元建辉在后面为他支撑,现在,保不齐城主万博也和解瑟一起经营这些地方。 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忽然,归宁想到了什么,拉着廖能的手腕飞奔道: “走!咱们去九星教分舵看看,在那里肯定可以找到很多东西。” 廖能被动被归宁拉住手腕不停的像九星教分舵,也就是原来乞帮狗牙堂驻地而去,他一路上根本跑,却是有些羞涩。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抓住手腕,虽然说对方是帮主,但帮主是女人,他心里还是有些小波纹,再说,帮主也是个美人。 二人这么一起来到九星教分舵的驻地附近之后,归宁看着九星教分舵门口不少人正在抱拳,拿着礼物想要进入其中,为九星教庆祝。 至于庆祝什么,归宁倒是不清楚。 但却看到有一个拿着礼物,喜笑颜开的中年人从归宁和廖能的身边走过,喃喃自语道: “九星连珠,乃天象中难得一见的奇观。 我也是碰上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欣赏这天象。” 归宁对这中年人口中述说的九星连珠却是不甚明了,毕竟,天文地理不是归宁所长。 可廖能却是听到九星连珠,他心里倒是清楚。 在少室寺的时候,平日里除了做一些日常事务,就是练功加看经书。 这经书里不但有佛经,还有其他内容,可以说是天文地理,医学阴阳八卦(廖能在少室寺属罗汉堂,罗汉堂精研阵法,必须要学阴阳八卦)等等,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廖能也算是学了个皮毛,但这皮毛里,他对九星连珠还是知道的。 九星连珠的确是天象里难得一见的奇观,听闻上百年才会有可能发生一次。 对于天文爱好者来说,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但是,廖能觉得这些去给九星教分舵庆祝的人,应该不全是天文爱好者才对,毕竟,这里面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些人开口说话粗鄙难听,甚至有些一说话的口音,就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 但九星教分舵之人都无一例外对他们是客气相迎,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九星教分舵的门口如此红火,热闹如门庭若市,看的归宁是牙根直痒痒,她甚至紧握粉拳对着九星教分舵那些还在迎客的教众,瑶鼻哼气道: “哼!你们别嚣张,我一定会找到你们九星教背后那点事儿,让你们从此在粼河城消失。” 廖能看到帮主归宁如此生气,他叹息道: “九星教,九星连珠。九星连珠之日,往往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九星连珠是九星教特殊日子。” 廖能的叹息加略加思索,却引起了归宁的注意,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归宁颇为兴奋的对着廖能道: “廖能,我曾经学过易容术,你我易容一番之后,混进去看看究竟如何。” 廖能没料到归宁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武功好,还会弹琴、泡茶,甚至会易容。 既然如此,有这样的机会,那就可以进去见见戒色那个春梦鬼了。 不多时,原本的青年男女在街角不见,随之出来一对约莫六十花甲的老夫妻。 老妇人亲昵的搂着老大爷的臂弯,十分恩爱,而老大爷手中提着礼物慢慢悠悠的向九星教粼河城分舵驻地门口走去。 今天想要进入九星教粼河城分舵,不需要任何的拜帖,无论礼物轻重,只要来了就成。 他们把礼物交于九星教教众之后,就继续往里面走去。 九星教粼河城分舵接管了以前乞帮狗牙堂的驻地,里面摆设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这墙壁上随处可见九星连珠的天象。甚至在前院的地上,命人刻了一副九星连珠像,那远远看起来就和七星北斗很相似。 但九星和七星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不过,刻在地上很是让人震撼。 前院已经摆开了席面,这里所有的桌案前都坐满了人,在热闹的前院大家都在打屁聊天时,随着一个人出现后,前院是寂静无声。 此人一身九星黑衣袍,大大咧咧的在左右四名教众的簇拥下,对着众人抱拳道: “我解瑟感谢大家能够来参加九星教的九星会,话不多说,请大家畅饮用餐,之后,正是开始咱们九星会!” 第077章 九星连珠 今天是九星连珠的日子,同时也是九星教的大日子。 这九星连珠的天象奇观,百年以上才有机会出现一次,那九星教的大日子,也要过百年才能举办一次。 既然如此难得,那肯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粼河城中只要来参加九星宴会的,戒色带领帮众是来者不拒欢迎来此。 另外,来参加九星宴会的宾客进入分舵驻地之后,为了方便识别,都带上了九星教帮众给予的黑底白星的九星臂章。 廖能和归宁来到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这里设置还真是有特色,九桌酒席为一组,一共九组,合九九归一之说。 另外,戒色所在的桌案乃是这九组酒席的第一位,能够坐在他身边的,对于归宁来说应该都认识。 他们分别是吃喝玩乐一条龙的老大,当然,他们都是听命于戒色,也是戒色财源的掌舵之人。 另外,还有粼河城最大钱庄的掌柜汪大掌柜也来了,看来,有钱就是任性,可以如此大摆八十一桌的宴席。 当然,如此宴会,没有看到粼河城城主万博的身影,有点不正常,最起码,人家好歹也是一城之首,再怎么样也要请他来此。 而戒色也是很快看到宾客脸上的异色,他连忙解释表示,城主万博日理万机,实在无法来到此地。这也算是和大家交代了,排除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酒宴之上菜色花样繁多,味道是酸甜咸鲜辣多彩多姿。而廖能本就是个吃货,看到有酒有肉,他马上就停不下来了。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失态,她连连用拳头轻轻敲击他的腰部,暗示他,周围邻桌的人都已经关注他了。 但廖能哪里还顾得了这些,自从乞帮败落之后,帮中的伙食也是一落千丈,以前可以随便出去喝酒吃肉,现在,每天就只能啃白馍山芋。 这么素的膳食,吃得廖能已经是眼睛都绿了。 廖能对于归宁的暗示是无动于衷,只顾着狼吞虎咽,归宁也只有对着邻桌以及同桌的人报以歉意的微笑。 但周围的人却是向廖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咂嘴感叹道: “哎呀呀,老人家已经是花甲年纪了吧。吃东西还如此生猛,我家老人比起您来可是差远了。 他吃东西如果有您胃口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旁人的叹息,廖能依然是充耳不闻,只是被面前美酒佳肴而迷失了双眼,只是一味的吃喝。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能吃能喝,她也只能低语叮嘱他道: “你别喝醉了,咱们到这里来不只是赴宴那么简单。” 廖能听到归宁的叮嘱,他是连连点头表示答应,继续吃喝起来。 戒色作为宴会主人,自然是和众宾客是推杯换盏,笑容相迎,宾客们也是对戒色表示了尊敬和仰慕之意。 而在他对众人敬酒的时候,双目也略过了廖能所在的一桌。但他很快就直接略过去了。在他看来,对方就是单纯来吃东西的老头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戒色看着众人都吃喝的很开心,端着酒杯就来到了前院大堂的门口,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道: “各位请静一静。 今天,多谢各位能够来九星教粼河城分舵捧场,我感到十分荣幸。 九星连珠乃天下奇观,今日也是九星教的大日子。相传九星教创教之初,也是九星连珠之日。 九星教已经创教百年,虽然,每年都纪念创教之日。可今年非常特殊,正好遇到这个奇闻天象。 今天有两件事儿要做,首先,咱们先做第一件事儿,诸位前来,肯定是对九星教仰慕已久,甚至有人透露想加入九星教。 我已经把此事禀告九星教总部,教主对我九星教粼河城分舵能够如此蓬勃发展,非常高兴和兴奋。 趁着今天的日子,九星教敞开胸怀,欢迎你们的加入。” 戒色话音刚落,很快有一对父子来到他的面前,躬身抱拳道: “解舵主,我们要入教。” 戒色看到有人打了头阵,他立刻喜笑颜开对着这对父子道: “好!欢迎二位加入本教,九星教的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不分彼此,请到那边穿上本教的白星黑袍。” 父子二人如愿以偿加入九星教,穿上象征九星教教众身份的白星黑袍之后,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这父子二人成为九星教教众,准确来说穿得是一星黑袍,而戒色所穿乃是七星黑袍。 这九星教内,教服之上白星越多,地位越高。 随着两父子带头之后,跟着又有十几人来到戒色面前,表示自己要加入九星教。 戒色当然是笑容满满,欢迎他们的加入。 归宁看着戒色一晚上就可以收获十几个教众,分舵兴旺发达,她是羡慕在眼里,嫉妒在心中,随即就对戒色就是仇人一般的憎恨。 此刻的廖能也是大块朵硕,又一口喝酒之后,也是酒足饭饱,也开始注意到今天春梦鬼戒色收了十几个人加入九星教粼河城分舵。 他看着春梦鬼身边的人不少,也为自己的兄弟高兴,他建立的分舵能够这么兴旺发达,看来,他也是混出头了。 忽然,他心中一动,有些踌躇的凑到归宁的身边道: “帮主,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咱们和九星教和解了吧。 毕竟,现在九星教的实力比咱们也不差,甚至要比咱们强。到时候,咱们会和九星教两败俱伤也说不定。” 廖能的话很快获得了归宁转过身来,一个阴沉的脸色。 但很快,她却叹了一口气回答廖能道: “廖能,你人好。 但江湖是很残酷的,九星教和我们有血海深仇,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如何和解。 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要认为你是九星教一伙的了。” 廖能本还想希望乞帮和九星教是不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和解的可能,但看来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也实在搞不懂,以前那个少室寺的戒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弑杀。 不一会儿的功夫,戒色今天已经为九星教粼河城分舵已经收了三十个新教众。 那三十个新教众,眼中的热枕,心潮的澎湃,看来,他们对九星教已经是心仪已久。 就在廖能看到戒色收了三十个新教众,而为他心里默默欣喜的时候,归宁却一把拉住了廖能的手腕,来到戒色的面前道: “解舵主,我们老两口也想为九星教发挥余热,不知您是否肯接纳我们。” 戒色看到连年迈的老人家都要入教,脸上有一丝鄙夷。但很快,他微笑着对归宁和廖能欢迎道: “两位老人家如此年纪,还要为我九星教添砖加瓦,精神难能可贵,多谢了,请!” 戒色现在还真是来者不拒,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没有残疾,他都要。 九星宴会大家吃得都很开心,而戒色也收获了新的教众,加上廖能和归宁,总共三十二名新教众。 戒色在送走所有宾客之后,对着面前的三十二名新教众,一脸正色道: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九星教的人了。 刚才的宴会不过是与民同乐,接下来的,才是咱们九星教自己的仪式。” 三十二名新教众听到戒色的话,都非常好奇,非常想了解戒色口中的那份神秘,于是,都纷纷露出期待的目光看向戒色。 戒色招呼了身边的几名教众对着三十二名新教众道: “你们随我走,前往祭拜之地。” 戒色带头带着众人来到了后院,在后院一处假山阴位之地,搬开一块岩石,露出一个小黑洞。 当他的手深入小黑洞之后,一阵响声而起,这声音像极了机关触动之后,齿轮运行之声。 在机关之声完毕后,假山阴位的附近,凭空出现了一个地洞。 戒色从身边教众的手里接过火把,火把照亮前方,他踏着楼梯向下走去。 众人看到舵主已经进入地洞,三十二名新教众,也是向身边的老教众要来火把,众人排着队向着地洞深处走去。 通往地洞的楼梯约莫走了快一袋烟的功夫,戒色和老教众应该是轻车熟路,走了很多遍,他们的很快就到达了地洞之中。 而三十二名新教众,虽然手中有火把这样的照亮之物,但毕竟身处陌生之地,走得就比较小心,甚至是每踏出一步,都要很谨慎。 有老教众看到新教众行动太过缓慢,出口就对他们催促道: “你们快着点,别误了时辰。” 但戒色对着老教众道: “他们毕竟第一次来到这地洞,难免因为洞中黑暗而害怕。再说,现在离固定时辰还有一些时间,不用太着急。” 戒色对新教众的宽容,三十二名新教众都纷纷在心中对戒色表示了感激。 当所有新教众都陆续完全进入地洞之后,戒色接着带头带着众人向着前方走去。 这地洞还真是悠长,他们又是走了一会儿才到。 当抬头看到一片深蓝星空之时,众人知道终于要离开地洞了。 在队伍之中的廖能和归宁看到戒色挖了如此大而长的地洞,都心中有些疑惑,这个戒色是什么时候完成了如此工程。 另外,他挖这个地洞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只有走出地洞才能知晓。 众人离开地洞,来到一片空地。 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现在是站在一片山崖之中,而他们正巧站在了山崖之中一块达四百多平方的平石之上。 新教众对来到这里都非常的惊奇,也佩服舵主戒色能够找到这么一出天然形成的好地方。 可对于廖能和归宁来说,却并不陌生。他们在踏上这里之后,心中都有了答案: 这不是粼河西山吗? 看来,王悦的粼河绿林被城主府剿灭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九星教粼河城分舵的秘密之地了。 在廖能和归宁都在赞叹戒色用心之深时,新教众对平石之上,一字排列的九块竖起的条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九块条石形状并不规则,看样子是先天形成,九块条石应该对应的就是九星连珠。 在众人都在好奇这九块条石到底是先天还是后天立上去,还有九块条石有何用处之时,却听有手掌拍打的“啪啪”之声响起。 这声音是戒色手掌拍打发出的,随着戒色手掌之声落下,从平石的暗处有教众,带着九个少女来到平石之上。 戒色目视这九个少女对着教众们道: “这些少女都甘愿为了九星教奉献自己的所有,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九星教完成这一次九星连珠的天人感应。” 戒色对着教众下令道: “开始!” 教众在戒色命令下,带着九名少女来到九块条石之下。 新教众对这如此庞大的仪式都非常惊讶和震撼,他们都纷纷激动的表示,刚进入九星教就碰上如此大事,这辈子算是不冤了。 但廖能和归宁却不是这么看的,他们可以看出这些少女不是心甘情愿的,各个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特别是归宁,更是看出这九名少女,虽然看似自愿,但都被人点住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 看来,这所谓的天人感应,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078章 升天?祭天? 天上九星连珠,地上九女献祭。作为九星教粼河城分舵舵主戒色称呼此为天人感应。 新入九星教之人觉得非常壮观,但潜入九星教粼河城分舵的廖能和归宁却觉得这并不简单。 深蓝色的天空中,繁星众多,但九星连珠却是天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奇观。 戒色整了整自己的衣袍,举起双手,抱拳向天,口中念念有词一番之后,对着苍天大声道: “天上九星之神,光照我教。我等皆以九星神马首是瞻,望您护佑我等左右,我等愿意成为您最虔诚的信徒。” 戒色对着苍天祷告之后,其他老教众跟着念诵起来,而新教众也纷纷开始双唇开启,用心念诵。 一通祷告完毕之后,戒色对着九名少女身边的教众下令道: “仪式开始!” 接到戒色命令的教众,分别站到九名少女的面前,他们的后背面对众人,而正面面对少女。 众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原本还有生气的少女,猛地头低了下去,那模样好似是为谁而赎罪。 新教众看得是目瞪口呆,而戒色却此刻开口道: “九位佳丽,此刻已经升天,她们的灵魂永远在九星神的身边,最终达到永生。让我等为她们祈祷,祝她们在天上永恒。” 所有教众听着戒色口中话语,纷纷学着戒色的模样,右手放于左胸前,单膝跪倒在地,头低下,目不斜视看向面前的地面。 在众人都在跪拜的时候,廖能和归宁却没有跪下。 归宁的双目紧紧盯着九命已经魂归九天的少女,久久不能平息她心中的热血汹涌。 她在一片寂静之中对着戒色怒斥道: “解瑟,你用活人祭天,不得好死,这九星教就是邪教!” 原本还在对着上天跪拜的众人,纷纷抬头把目光全部集中在归宁的身上。 有老教众跪在地上,转身对着归宁大喝道: “住嘴,你不要亵渎九星教,污蔑九星神。 这九名少女都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纯洁的内心献给九星神,将来她们可以在天上永生,你怎么可以胡说!” 戒色此刻也注意到归宁了,他上下打量这个看似老妇人的面容,却出口如年轻女子声音之人,到底是何人。 归宁看到戒色已经注意到她之后,她也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直接踏步走出新教众,对着戒色质问道: “戒色,你知罪吗?” 戒色看到此人如此气势汹汹,却反而是哈哈大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不可颠倒黑白,什么用活人祭天。 就像刚才我身边的手下说得那样,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我真的是活人祭天,那肯定是用什么方式杀死她们的。 你们大家可以来看看,她们的身上可有任何的伤口。” 所有教众听着戒色的辩解,都纷纷看向已经升天的九名少女的躯体,反复查看后都纷纷道: “解舵主,说得是实话。她们根本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一定是九星神把她们召唤走了。 你这个愚昧无知的老妇,竟敢破坏九星教内部的仪式,该当何罪!” 归宁面对所有人的责问,她还是不死心,对着戒色道: “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可以不用利刃杀了她们,但你可以用下毒的方式。” 归宁的话,引起了有些人的怀疑,而归宁身边的廖能也为春梦鬼戒色也暗中捏了一把汗。 归宁对戒色的质疑,戒色依然是一脸轻松,胸有成竹道: “好啊,既然你说下毒。那我就来击破你的怀疑,我只要拿一根银针,刺入她们的胃部,就可以见分晓了。” 戒色的话说得有理,他立刻对着众人抱拳道: “不知道,哪一位女眷用银钗作为头饰,劳烦借银钗给本舵主一用。” 很快一个女教众从头上摘下银钗交于戒色的手中,戒色单手接过银钗,并对女教众颇有风度的施礼表示感谢,在场所有的女教众都为戒色的风度翩翩而倾倒。 戒色银钗在手,随便来到一个少女的面前,然后对着少女的遗体欠身道: “得罪了!” 戒色右手三指如捏田螺一般捏住银钗尾部,准确的刺入少女的腹部。 在银钗尖端刺入少女腹部几个眨眼的时间之后,戒色把银钗从少女的腹部拔了出来。 他拿着银钗来到众人的面前,把银钗示人。 这银钗尖端银白如常,并没有因为沾染毒素而化为黑色。 看来,戒色命人下毒,毒死这些少女的事情是不攻自破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归宁的身上,归宁此刻也是一时没了对策。 她还是小看了这个戒色,此人心机颇深,就算是害人也能做到毫无破绽,难道就如此失败不成。 戒色看到这面前的老妇没有任何继续的辩解,他如同胜利者一般,对着身边教众手指老妇道: “此人出口莽撞,玷污九星神,九星教,罪不可恕。 现在,用教规中最严厉的火刑处罚她,希望九星神能够用宽广的胸怀能够赦免她的灵魂吧。” 两个虎背熊腰的九星教三星教众一左一右来到归宁的身边,要把她拘押起来,随后对她执行火刑。 廖能作为帮主从事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堂堂乞帮帮主就这么被人给烧死了,他此刻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只能抓住其中一个三星教众苦苦哀求道: “求你们放过我家老婆子吧,她已经年老,脑子糊涂了,说话胡言乱语,宴会上还多喝了几杯,求解舵主放过我老婆子吧。” 廖能为了求戒色放人,甚至双膝跪倒在地,眼中含泪,口中呜呜咽咽之声不断。 这哭声哭得响彻整个粼河西山平石四周,哭得教众之中的女性都为之心软,心中期盼戒色能够对老妇从轻发落。 教众之中的女性心态的变化,作为舵主的戒色已经感受到了,他也很想维护自己在教众中的形象甚至是粼河城百姓眼中那样和蔼可亲,忠义无双的表现。 不过,他还是想给这个老妇一点警告,否则,只怕还会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这样前来捣乱的老妇出现。 戒色依然命令两个教众押着老妇来到他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对着老妇道: “老人家,我念你年老糊涂,再加上你老伴极力哭求,我代表九星教粼河城分舵绕过你一次。希望你,以后可以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在戒色等待老妇回话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直接近距离开始观察那些已经升天少女的遗体。 此刻,他还真的有些害怕对方会看出什么来,而且,他越来越觉得这个老妇不简单,甚至,他觉得这个老妇并不老,也许是伪装成老妇也说不定。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呼唤对方,试图打断对方的行动询问道: “老人家,你听到我说得话了吗?” 忽然,归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着戒色道: “解舵主,你可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快刀,名为朦胧之刃。 这种刀刀面很小,刀刃很薄,方便快速行动之用。 手持朦胧之刃的人,往往出刀也很快,就算用肉眼,也只能看到残影。 而且,这利刃造成的伤口非常小,就是一条线,甚至细到都让人不经意察觉。 你说江湖上有没有这种快刀利刃。” 归宁的话仿佛如锤子一般敲打在戒色的心口,他现在眉头微皱,再次打量面前的老妇,此人到底是谁,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可戒色还是想保持他的风度对着面前的归宁道: “这位老妇又在说胡话,我说那个老人家,快点将你家老伴带走吧。” 归宁知道戒色还想再坚持,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揭穿他的把戏。 她如风一般来到其中一个少女的躯体前,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按在少女的喉部,寻找那细如发丝的伤口。 戒色看到归宁已经要和他硬到低,他连忙追上归宁,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冷冷的目视她道: “老人家,你今天闹得已经够了,我劝你还是收手吧,否则,你无法离开这里!” 归宁却是不依不饶,反过来扣住戒色的手腕道: “今天就是你真相毕露的日子!” 戒色看到这个面前老妇如此灵活的手法,他忽然感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很快他有些惊愕的对着她道: “归帮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归宁看到戒色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她索性抓去了脸上的老妇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继续紧紧扣住戒色的手腕道: “解瑟,你虽然事情做得缜密,但老天在看着呢! 你派人杀了九个鲜活生命,还说不是用活人祭天? 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是乖乖和我去城主府投案吧!” 戒色看到归宁如此大放厥词,他顾不得归宁扣住他的右手手腕,立刻对着身边的帮众道: “你们快点把所有人都带走,另外,快刀堂的兄弟快点合围这个女人!” 戒色身边的老帮众立刻按照戒色的命令,把那些还在等待真相的新帮众全部带走。 现在,在这里的除了归宁和戒色,还有九个快刀堂之人。当然,廖能也不会轻易离开,而是奔向了戒色。 戒色此刻眼中只有对手归宁,他对着归宁阴笑道: “我真的很佩服归帮主的勇气,敢于单人闯入这里。但我告诉你,上次是行色匆忙,这次,我不会让你打败了。 看招!九星龙爪擒拿手。” 所谓九星龙爪擒拿手,也就是在龙爪擒拿手的基础上,连续发出九招,招招都指向对方要害关节处。 归宁看到戒色应该学了新的招式,她对戒色的轻视也收起了一些。戒色很快展示了他的九星龙爪擒拿手。 他顺势手腕如行动敏捷的蛇一般从归宁的右手中挣脱,紧接着就是反手就是准备扣住归宁的右手手腕。 归宁看到戒色还是老一套,她直接用左手去扣住戒色的右手手腕。可戒色最终却扣住了归宁的左手手肘。 随着戒色五指发力,归宁感受到了戒色手指上的力道,甚至那手指如针尖一般要刺入左手手肘两侧之中。 归宁企图剧烈摆动左手手肘来挣脱戒色手指的束缚,可紧接着戒色的第二招九星龙爪擒拿手紧跟而上,目标是归宁的喉部。 戒色如此狠辣的招式,归宁看在眼里,立刻用空出来的左手抢先一步放在喉部来抵挡。 而此刻廖能也无法阻止归宁和戒色之间的争斗,因为戒色手下九个快刀堂的人已经逼近归宁,这个时候,廖能必须先阻止快刀堂,否则,归宁就危险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廖能已经被快刀堂的九人围在了中间,看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廖能此刻汗毛都立起来了。 现在他的手无寸铁,该如何应对。 第079章 平石之战 归宁揭穿了九星教的鬼把戏,和戒色大战,而廖能却被九个快刀堂的好手给围住了。 他们手中的钢刀随着手腕的抖动而发出微微的鸣叫声,那预示着对廖能做了最后通牒。 此刻的廖能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是手无寸铁,而对方却拿着钢刀,他现在非常吃亏。 廖能站在包围圈之中,迟迟没有动弹,他的脑海中在反复思考着对策,如何对敌。 对方看到廖能没有任何行动,他们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涌而上,手中钢刀向廖能的头上以及身上砍去。 廖能看到对方如此暴力,他是着实吓了一大跳。慌忙之中,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然后,手脚并用从九个快刀堂好手的中间爬了出去。 正与戒色对决的归宁看到廖能如此狼狈,她立刻对着廖能示意道: “廖能,用空手夺白刃,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戒色听到归宁呼喊廖能的名字,他立刻心中暗笑道: 酒肉僧,你也来了。看来,你很得乞帮帮主重用啊,不过,你的武功也太差了。还不如跟着我混,不是更好。 廖能听到归宁的提示后,立刻急促询问道: “什么是空手夺白刃?你说清楚点。” 而就在廖能询问归宁的时候,一把钢刀已经朝着廖能的头部斩下,就在一阵白光之时,戒色不动声色的踢向身边的一颗小石子。 小石子击中了那手持钢刀看向廖能的快刀堂好手的手腕,钢刀斩向廖能的位置偏了一些,但顺带着削去廖能几缕黑发。 廖能此刻真是额头冷汗之流,摸了摸被钢刀削去黑发的头皮,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就在这里交待了。 归宁忽然感到戒色的攻势速度慢了下来,他忙里偷闲对着廖能解释道: “空手夺白刃,用你自身的速度,去寻找战机,去夺取对方的兵器或者让对方放弃兵器。” 廖能听到归宁的解释非常无语,这等于是没说。 钢刀刀刃如此锋利,想要在这其中求生,好似在深渊之间踏上摇摇欲坠之浮桥,一般凶险。 但不管归宁怎么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廖能的轻功也就是挑水所用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伸展此轻功,他的脚步是挺勤快的,而且,还是健步如飞。 再来一个跳跃,还真是能够一跃丈余,但此刻他不是在挑水,而是在同时对阵九个敌人。 水桶翻了可以再挑,命丢了就不可能再找回。 虽然廖能是从快刀堂某个好手的钢刀刀尖之上跳了出去,但他感觉自己鞋子的鞋底应该触碰到了钢刀的刀尖。 有惊无险从对方包围圈跳出去的廖能,刚刚落地之后,快刀堂的高手们再次要对他形成包围之势。 就在他们九人合围廖能之时,廖能心里很清楚,再次合围,再次跳出,再次合围,再次跳出。 如此循环,最终只会空耗他的体力,对方只要在他体力耗尽之后,更好的合围他就行了。 他知道如果是这样,他廖能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想到这里的他,看着还在继续合围的对方,右脚猛地重重踏地,左脚开始辅佐,举起右臂迅速尽量向后而去,然后,做好致命一击的准备,直接向着其中一个快刀堂好手冲去。 对方看到廖能只用肉拳向他们攻击,他们都快速双手握住刀柄,刀刃向着廖能冲来的方向。 只听“嗡”的一声,其中一个快刀堂好手手中的钢刀脱手而出,钢刀在空中旋转。 那手中已经无刀的快刀堂好手,低头看向双手有些惊讶。虽然,他是没怎么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他的同伴们是看明白了。 他是举刀在胸前,刀刃对着廖能前来的方向,准备以逸待劳,廖能自己撞在刀刃之上。 但廖能却是举起右拳,狠狠砸在刀面之上,钢刀受到强大的冲击力,刀面弯曲,形成一个反向的力,使得这快刀堂好手手中钢刀脱手了。 还在彼此争斗的归宁看到廖能可以利用速度和对方无法反应这个当口,打飞对方手中的钢刀,得到了心底的赞许。 当然,归宁的对手戒色也是非常看好廖能,但就是因为廖能的发挥,戒色必须要在廖能打败九名快刀堂好手之前,拖住她。 一个快刀堂好手手中钢刀脱手,廖能是故技重施,再次对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快刀堂好手,如法炮制。 但这样的操作很耗费体力,在廖能打飞了对方第七个快刀堂好手手中的钢刀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呼吸之时,喘气的间隙长了很多。 那些快刀堂弟子还在有些目瞪口呆看着廖能操作的他们,看到廖能的动作慢了,他们知道廖能已经有些累了。 既然如此,他们再次战胜廖能的机会出现,那些被廖能打落钢刀之人,都向着自己的爱刀走去。 而另外两个钢刀还在手里的快刀堂好手,他们已经一左一右向着廖能的方向逼近。 廖能有些气喘的在原地深吸了几口带着凉意的空气,现在,算是呼吸舒服了一些。 他看到那些快刀堂好手去捡刀,立刻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一柄钢刀罢了。 此刻的他知道不能和那些拿着钢刀的硬碰硬,而那些没拿钢刀的还是可以去和他们试试。 廖能再次深吸一口气,好似蜻蜓点水一般,单腿踏地,腾空而起,一下子来到那几个弯腰捡刀的快刀堂好手的身边。 廖能需要做得第一步就是把那些快刀堂好手想要捡起的钢刀,全部踢飞出去,那些钢刀直接被他踢入山崖之间。紧跟着,就是来到那些无刀的快刀堂好手面前,对着他们就是当胸一击。 这些个快刀堂好手真是大概刀用久了,拳脚功夫貌似是荒废了很多,他们出拳的速度和力道根本追不上廖能的一般。 廖能左手为金刚掌,右手为罗汉拳,迎面遇到对方的拳头,左手用金刚掌化解对方的攻击,顺便用金刚掌重重打向对方的身体。 金刚之掌贴于对方身上,很快就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手掌一般大小的红色淤青。 他罗汉拳也不会甘于金刚掌之后,拳速飞快,拳拳到肉。这些没了钢刀的刀客,完全就是没了牙齿和利爪的野兽。 廖能几乎是三拳两掌直接就连续打败了七个快刀堂之人,剩下两人手握钢刀看向他,看到廖能的脸色潮红,是气血汹涌,全是都是力量。 不过,他们还是想依靠手中钢刀打败廖能向戒色交差,可就在二人手握钢刀杀向廖能之时,廖能全是飞起两脚,对着左边和右边各一脚,踢向对方钢刀的刀面,他们手中钢刀就踢飞了出去。 紧跟着廖能直接拳掌齐出,左拳右掌,两个快刀堂好手就往后面仰倒倒地。 廖能这边已经打败了对方,而戒色也观察到廖能的一系列操作,再看对方归宁。 他也不知道这女人用得什么擒拿手武功,擒拿手的武功真的比他学得少室寺擒拿手,还要略胜一筹。 但戒色还在坚持,他忽然向着前来的洞口呼喊了一声,在洞口待命的教众都冲到平石之上。 廖能和归宁知道戒色想用人数优势来打败他们,此刻,其余的快刀堂好手再次把廖能和归宁给围上了,而戒色明知他对归宁不敌,选择,让快刀堂好手收拾他们两个。 快刀堂好手再次出现九人,他们纷纷竖起手中钢刀,很快如天上九星连珠排列一般,站成一排。 看着他们是非常简单的排排站,但他们手中握刀的方式,颇有不同,有的钢刀刀刃向左,有的钢刀刀刃向右,甚至有的钢刀刀刃向后,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设定。 戒色看到九星连珠连环刀阵已经形成,他好似如观众一般站在远处下令道: “开始!” 随着戒色命令已下,九名快刀堂好手,很快分成左三,右三,后三的倒品字形阵型。 廖能手无寸铁,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归宁随身都带着一个紫竹棒,很快抽了出来,放在身前,向着那九名快刀堂好手要出去。 就在此时,忽然山洞之中有一阵骚动发生,伴随着强硬而颇有气势的声音,强势临人的命令山洞中九星教教众放下武器。 戒色感觉到了什么,他很不自然的看了一下身后。 他当初就是看这里的地势在粼河西山得天独厚,可是,现在这里应该是没有逃脱的退路,他心中开始犯难。 很快洞口出现身穿城主府护卫府的跨刀护卫之后,戒色明白应该是惊动城主府出动了。 他现在眼神非常不善的看向归宁道: “咱们帮派之间的争斗何必要牵扯城主府前来,你太不地道了。” 归宁却无奈的耸了耸肩回答戒色道: “解瑟,我可没通知城主府行动。应该是你新招的教众,看到你如此丧尽天良,他们都怀有一颗正义之心,向城主府去举报了你的恶行。 现在,我劝你还是早点束手就擒吧。” 戒色听完归宁的话,想想她说得也是实话,他抬头看天,大喊道: “九星教教主、副教主帮帮我吧,九星神助弟子一臂之力!” 归宁看到戒色对上天祈求,她是冷冷的看着他。而在归宁身边的廖能看到戒色现在应该是非常无助的寄托于上天,他应该是穷途末路了。 作为新城主的万博也来到了平石之上,他对着戒色呼喊道: “解瑟,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让他们放下手中的刀。” 这件事儿连万博都出面,看来城主府对此事的管定了。 戒色看到万博的呼喊,却是嗤之以鼻的低语道: “城主府的那些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万博你还是省省吧。” 戒色对着面前的九名快刀堂好手下令道: “你们不用担心,城主府的家伙都是银杆蜡枪头罢了,先杀了他们。 再不济,咱们逃回西边九星教本部,他们是追击不到我们的!” 戒色已经把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九名快刀堂好手得到戒色的命令之后,他们统一把目标从廖能和归宁的身上,转移到城主府之人的身上。 快刀堂好手的钢刀,那是刀刃锋利,攻势十足。 万博看到戒色的手下向着他们来了,立刻命令所有城主府护卫抵御他们。 城主府的护卫当然也是佩刀的,可是,佩刀的人不同,结果也会有所不同。 城主府护卫在和快刀堂好手接触之后,差距很快就体现出来,他们虽然手中握刀,但握刀之力不够,双方一接战,那些城主府的护卫就败下阵来。 九星教的快刀堂好手很快就如虎入群羊,平日在粼河城老百姓面前牛气冲天的护卫们都是四散而逃。 那些护卫们各自逃命去了,但万博是六神无主,他白面书生的模样,应该不会任何武功,口中只能喊救命了。 在快刀堂好手的钢刀砍向万博的时候,万博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第080章 戒色落幕 原本心中对戒色反感的万博,听到有粼河城百姓主动汇报戒色的恶行,他顿时觉得世上的事儿就是那么巧。 就像口渴了,有人递水,睡觉,有人递枕头。他万博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当他带着城主府的护卫前往粼河西山平石之上,是意气奋发,可惜,实力不允许他这么得意。 戒色身边的快刀堂好手,实在太厉害,双方一接触,城主府护卫就败下阵来。 以至于原本应该作为护卫城主府,护卫城主万博的护卫们在关键时刻只知道逃跑了。 无助的万博面对快刀堂好手的钢刀,他也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可就在他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时,那钢刀却迟迟没有落到他的头上。 他的耳边只听到一年轻女子对一男子急促吩咐道: “廖能,先别顾着对付他们了,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护佑城主,快!” 万博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有一男一女分别站在他的左边和右边,他心中对二人非常感激,看来,他万博命不该绝,关键时刻有人可以救他的性命。 此刻归宁是沉着冷静,手中一根紫竹棒耍得是游刃有余,在旁边的廖能看到归宁的棒法可以说是三下五除二就能够打退一个快刀堂的好手,他不禁询问归宁道: “帮主,你这是什么棒法,真是一棒在手,天下无敌啊。” 归宁听到廖能的奉承,脸上颇为得意的给了他个赞赏的脸色,然后,继续用紫竹棒化解对方的刀法告知廖能道: “这叫太祖棒法!” 廖能一听这个棒法的名字,就知道这个棒法肯定有点花头在里面。他非常好奇,可现在不是做好奇宝宝的时候,还是先御敌再说。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廖能的帮忙,归宁独自也能够对付这些快刀堂的好手,钢刀再厉害,只要碰上归宁手中的紫竹棒,钢刀不再锋利,快刀堂的好手将失去獠牙和利爪。 归宁看到廖能在旁边看热闹,立刻把手中的紫竹棒交给他建议道: “你也来试试。” 廖能慌忙从归宁手中接过紫竹棒,看到一个快刀堂好手再次冲了上来,他有点猝不及防,只能用手中紫竹棒去抵挡。 所幸紫竹棒没有被钢刀削断或者砍断,但紫竹棒上也留下一个白色的痕迹。 快刀堂好手的攻击受阻,廖能直接对着那快刀堂好手就是当下一脚,直接把对方踹的后退好几步。 虽然廖能打退了快刀堂好手,但归宁却是一脸怒意对着廖能责备道: “我刚才施展的太祖棒法,你没仔细看吗?这紫竹棒虽然坚硬,但也不是这么一个用法!” 遭到归宁当头棒喝的廖能瞬间缓过神来,开始脑中回想归宁是如何用紫竹棒打退敌人的。 可就在廖能还在回想的时候,快刀堂的好手举起手中钢刀又冲上来了。 归宁立刻呼喊提醒廖能道: “别愣神了,刀快到你头上了!” 廖能立刻从刚才的脑海回想之中,再次回过神来,快刀堂好手的手中钢刀是顺势而下。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用如此招式,这样的招式大气磅薄,会给人很大的压力。 在快刀堂好手双手握刀砍向廖能的一刹那,他很快移动脚步向左,同时躬身弯腰,直接一棍子向前捅去。 这一捅就直接击中了对方柔软的腹部,对方腹部受到攻击,顿时,双手握刀劈砍廖能的气势,也减了不少,钢刀劈歪,直接刀刃斩于石头之上,蹦出颗颗火星。 劈砍刀式自上而下,力量大,速度快,廖能看到对方钢刀劈歪,立刻再次挥舞紫竹棒就是一个横扫。 紫竹棒在手,廖能挥棒揍了最前面的三个快刀堂好手。 戒色看到归宁又开始破坏他的好事儿,立刻奋勇而前,廖能看在眼里,立即向着戒色的方向跑去。 当他跑到戒色的面前时,廖能对着戒色语重心长道: “春梦鬼,你收手吧,再这么下去,谁也不会宽恕于你。” 但戒色却一把拉开廖能道: “你给我一边去,我让你快点走人,你就是执拗。现在,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戒色双手如龙爪一般齐出,直指廖能的手腕。 廖能以前和戒色交手过,知道他是戒律院的,而戒律院精研的武功就是擒拿手。 既然,对他的武功路数很熟悉,那么,廖能也是选择直面对抗。 戒色修炼的擒拿手就是以人身上的软肋而去的,而他当然知道廖能以罗汉拳为主,自然是向着廖能的手腕而去。 知道戒色心中打算的廖能,直接晃过戒色龙爪擒拿手,向着他的胸前而击。 一招罗汉拳之中的“罗汉巨鼎”招式,双拳齐出,从戒色龙爪擒拿手的旁边,直接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打中了戒色的胸口。 廖能看到自己打中了戒色,他却有些惊讶。 戒色的武功到底如何,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应该说功力在他之上,可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打中了戒色。 戒色被廖能击中胸口之后,脸色微变,感觉喉咙口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廖能看到戒色已经受伤,心中不忍,他对着戒色劝慰道: “春梦鬼,你快走吧。我刚才的拳头只用了八分力,收了两分。现在你,再不走你以后就走不了了。 难道,还等着城主府来通缉你不成?” 戒色看到廖能还是念及大家在少室寺的情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归宁的对手,而快刀堂的好手也没有结果了万博的性命。 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左手抚于胸口,嘴角流出鲜血,对着廖能露出意思惨笑道: “酒肉僧,你的罗汉拳有长进啊。 好吧,作为兄弟,作为朋友,我今天盛你的情,以后有机会再见!” 廖能看到戒色终于愿意走了,他对着戒色点头道: “你快点走,我知道你的轻功不错,离开这里应该难不住你。我现在假意追你,你快点跑。” 戒色听到廖能的主意之后,转身就开始往平石边缘跑去,廖能立刻快步急追。 当廖能追击戒色道平石的边缘时,戒色一个健步跳入了山崖。 廖能看到戒色消失在山崖之中,他默默的对着山崖暗道: 春梦鬼,保重! 没有了戒色指挥的九星教粼河城分舵,分舵里的教众已经是一盘散沙。 那些快刀堂的好手根本不是归宁的对手,很快都被归宁打倒在地,很多都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了。 万博看到戒色跑了,立刻对着归宁和廖能催促道: “不能跑了首恶,快点追,快点追啊!” 廖能转过身,来到万博的面前,躬身抱拳道: “禀城主大人,解瑟已经被逼得跳崖,应该凶多吉少,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 万博听了廖能的回答,有些气愤的一拳敲击在大腿上道: “真是便宜他了。” 他立刻对着身边那些陆续回来的城主府护卫招了招手,没好气的对着他们训斥道: “你们这些临阵脱逃的家伙,关键时刻就只知道自己的性命重要,忘了自己是谁了吗?还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了吗? 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这些快刀堂的家伙全部押到城主府严加拷问!” 被万博一顿数落的城主府护卫知道城主大人生气了,纷纷一个个乖乖的押着快刀堂的人向粼河西山,下山之路走去。 在看着城主府护卫带着需要押解之人离开之后,他来到廖能和归宁的面前,和颜悦色的抱拳道: “今天,我多亏两位仗义出手,不知二位大侠姓名,也让我可以报答你们今天的恩情。” 廖能还没有说话,归宁却开口对着万博很随意道: “城主大人,我是归宁,他是廖能。 至于报答,也就免了吧。只要城主大人对粼河城百姓带来恩泽,让粼河城百姓继续安居乐业,平安生活,就算是城主大人报答了我们的恩情。” 万博看到廖能和归宁什么都不要,而是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这倒让万博有些尴尬。 但对方好歹也是救了他的人,他立刻继续笑道: “两位大侠,真是高义,让我钦佩。 额,如果,没什么事儿了,我还要会城主府,审问这些人犯呢。” 万博对着廖能和归宁抱拳告别之后,就离开了粼河西山。 在万博走远之后,归宁却走到廖能的面前,对着他冷声警告道: “廖能,我希望不要再看到你对敌人留情,否则,下一次,你就是乞帮的敌人。” 归宁在对廖能说完之后,自顾自的下山而去。 留下廖能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山上的风很大。 归宁应该对他是很失望了,几乎是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但他也算是给了戒色最大的兄弟情和朋友情,希望以后,他能活得好吧。 九星教在粼河城的分舵算是覆灭了,那些九星教快刀堂之人都被万博下令砍了头,当然受牵连的还有粼河城中所有吃喝玩乐一条龙的老板们,因为他们和戒色都有关系。 当然,他们也做了坏事儿,他们为了能够活命,自然只有用钱来买命了,甚至有人对着万博故技重施,用对元建辉的那一套来笼络万博本人。 而万博知道自己想要坐稳粼河城城主的位置,手里没有钱是不行的。 普通人是如此,他这样的城主大人,也免不了俗套。 独自下山的廖能,虽然受到帮主归宁的警告,却是感觉心情轻松。只要戒色不在粼河城中,他的心里就少一份负担。 进入粼河城的他,随便找了酒肆就是一份红烧牛肉加一壶烈酒下肚。 很快吃饱喝足的他,看到有人做到了他的对面,非常客气的对着他询问道: “廖从事,要不要再来一盘牛肉,再搞一壶酒?” 廖能听到对方问话,而且,还称呼他为“廖从事”,看来此人也是乞帮中人。 他有些微醉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人,赫然发现是副帮主赵光雄,他瞬间酒就醒了不少。 赵光雄看到廖能现在是清醒了一些,立刻询问他道: “这次,你和归宁一起出去,结果如何?” 廖能对着赵光雄实话实说道: “九星教的粼河城分舵算是覆灭了,我和归帮主出去是很成功。” 听了廖能搭话的赵光雄,却是一脸不满的对着他道: “我不是问的这个,我主要是问归宁。” 廖能听到赵光雄的口气,他还是在意归宁。他也知道赵光雄心里还在盘算着什么。 他拨开面前放着酒瓶,带着酒气,有些眼珠微红对赵光雄质问道: “赵谷主,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对我说真话吗?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粼河城,离开你的魔掌?” 赵光雄看到廖能带着酒气,有些性子上来,受不住脾气,说话声音也大了。 他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连忙站起身,来到廖能的身边,拉起他就往外面拽道: “你别在这里耍酒疯,走走走。” 然后,他又对着廖能低语道: “有什么事儿,咱们找个地方说,我对你好好聊聊。” 廖能却不相信他了,站在原地不愿意走。赵光雄看到廖能执拗,他立刻再次对着廖能低语道: “走吧,咱们也算相识一场,有什么话不能商量着说,走吧,走吧。” 经过赵光雄的生拉硬拽,廖能不情愿的跟着赵光雄离开了酒肆。 第081章 弃明投暗 廖能被赵光雄生拉硬拽,离开了酒肆,躲避了周围酒客的目光,他们一路来到了孙记杂货铺。 这孙记杂货铺成为归宁和赵光雄之间密谋之地,他们俩在重新执掌乞帮权柄之后,这里也成为了乞帮所属之地。 但虽然如此,孙记杂货铺还是听赵光雄的,这里还是赵光雄私密之地。 孙记杂货铺的老板孙玖看到赵光雄和廖能回来,非常客气的泡上一壶刚刚沏好的新茶,放到客房之中。 这赵光雄现在是乞帮副帮主,而廖能是帮主从事,帮主归宁身边最近的人,他们俩的谈话,肯定非常的私密。 孙玖为此特意把安排一间最隐蔽的僻静客房给二人。 进入客房的廖能和赵光雄,廖能因为酒还没有真正完全醒,直接一屁股做到桌案前,想要拿起茶壶倒杯茶压压酒气,可他现在醉酒无力,拿着茶壶的手还有些颤抖。 赵光雄看到廖能现在这样,立刻从廖能的手中接过茶壶。 这赵光雄是爱茶之人,他怕一壶好茶糟践在廖能的手里。他拿过茶壶之后,直接对着廖能和他自己的茶壶里倒了茶水。 二人坐下之后,赵光雄喝了一口茶水对着廖能打开话匣子笑道: “小子,我知道你天资聪慧,当初,我选你进入乞帮,是一点错都没有,我看你肯定将来是个人物。” 面对赵光雄说得好话,廖能是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皱着眉头对着赵光雄道: “少说这没用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个事儿。 第一,你让我潜入乞帮,是不是为了帮主之位。第二,解药什么时候给我。” 廖能的话说得是直截了当,而赵光雄也对廖能的洞察非常满意,心中表示这小子是明白他的深意了。 赵光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着廖能爽朗笑道: “小子,我本就应该在十年前,成为乞帮帮主,谁曾想突然冒出一个只有十五岁的黄毛小丫头,老帮主想让她成为乞帮帮主。 我本想在老帮主面前据理力争,可惜,胳膊扭不过大腿,我无奈只能退出乞帮。 但这次我回来了,这乞帮帮主之位我是志在必得。 你我如果联手,我成为帮主之时,你必是乞帮副帮主。” 赵光雄对着廖能这么一番真诚的表述之后,廖能却是摇了摇手道: “我说赵谷主,你这么一次又一次,让我干这,干那,这解药什么给我。” 廖能的疑问,赵光雄却是露出神秘一笑道: “我曾经对你说过,除非你杀了归宁,或者拿到龙神三招,我才会给你解药,你不要忘了。” 对于赵光雄的话,廖能恨不得现在给他一拳,他已经替赵光雄做了这么多事儿,而且,还间接的起到作用,让赵光雄和归宁见面成为联盟,怎么这赵光雄就如此绝情。 想到这里的廖能,心中不禁暗道: 你许诺我成为乞帮副帮主,那归宁还许诺让我成为乞帮帮主呢。你啊,还真不如一个女子。看来,那乞帮老帮主不让你成为乞帮帮主是英明的决定。 二人从孙记杂货铺分手之后,一路上,廖能的酒劲也已经过去了,此刻他,完全冷静下来。 回到乞帮总部之后,他来到湖心岛,听到归宁依然在拨弄琴弦,发出悠扬而舒缓的琴声。 在廖能思考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时,却听从湖心岛传来归宁的呼喊声道: “廖能,你过来一下。” 廖能听到归宁呼唤,立刻一路小跑,通过连接的浮桥来到湖心岛。 在廖能站在归宁面前之后,归宁弹奏的琴曲也已经进入尾声,在最后一根弦子离开手指之后,她抬头看向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在那里干嘛?” 廖能生怕归宁看出什么端倪,立刻回话道: “没干嘛,随便走走。” 归宁听到廖能否认,她再次用手指勾起一根琴弦,发出剧烈的响声后,对着他露出玩味的笑容道: “没干嘛?你站在浮桥边上已经走来走去,近一壶茶的功夫了,还说,没干嘛。 说吧,到底心中有什么事儿。 我能够提拔你成为乞帮帮主从事,就是看你这个人诚心。” 廖能知道归宁很想听到他心里的真话,而因为放了戒色的事儿,他和归宁的关系也快降到冰点了。 他现在还想在乞帮立足下去,必须和归宁交好,否则,他这个帮主从事就是水面上的浮萍。 廖能对着归宁抱拳道: “请帮主救我!” 廖能思考到最后还是救助于归宁,不管,这归宁还是赵光雄,都许诺他乞帮高位,就算是画饼充饥,归宁也比归宁大方的多。 在廖能对着归宁说出他和赵光雄之间所有的事情之后,她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双手放于身后,呵呵一笑道: “赵光雄用心很深啊,我诚心让他成为乞帮副帮主,让他重归乞帮。 他却是对乞帮之位念念不忘。 老帮主就是因为他私心太重,权利欲太重,所以,才不传位给他。” 归宁在隔空评价真实的赵光雄之后,把目光重新放在廖能身上,对着他点头道: “廖能,你能够弃暗投明,我没有看错你。 这样,你身上中的毒,我会请粼河城最好的医生替你诊治。 看来他的狐狸尾巴也应该快露出来了,好!既然,赵光雄这么想要你得到‘龙神三招’,那我现在就教授你。 但你千万不能教授给赵光雄,你明白了吗?” 廖能听到归宁要传授他乞帮上乘顶级武学,他心里非常激动,立刻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在下从来没有夺得帮主之位的野心,再说,这‘龙神三招’只有帮主才能够修习。 如今,你传授给我,万万不可啊。” 廖能觉得自己没有成为乞帮帮主的资格,但归宁却伸出素手,用食指柔荑抬起廖能的抱拳勉励道: “廖能,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无意成为乞帮帮主,我的心里还是想当个义侠,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就算我不想当乞帮帮主,也绝对不能让赵光雄坐上帮主之位。 现在,你愿意对我坦诚,我为何不能投桃报李呢?” 廖能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学习这“龙神三招”,但归宁却不给他继续拒绝的机会,开始口述带招式比划“龙神三招” 所谓的龙神三招,就是三门武功,它们分为外功,内功和轻功。 外功名为龙行百手,施展之时,好似龙行天下,龙爪齐聚。 这是集合拳、掌、擒拿手以及爪法的一门武功,是集众家外功功夫的精华,所创立的。 内功名为云霄龙吟,这门武功练到高深之时,吼一嗓子,好似天上云霄之中翻腾之龙向天长啸,云中遍布龙吟之声。 这门武功像极了少室寺般若堂精研的内功降龙伏象功。内力高深浑厚,大开大合,真的沉下心去练一年,相当于普通内功数倍修炼。 外功名为龙游云动,施展这么轻功,就仿佛如龙翔天际,遨游云天,在云层之中翻滚腾挪。 这轻功比起廖能练得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那是高之数倍,甚至是数十倍。 廖能听着归宁对“龙神三招”的讲解,甚至看到招式的如何运用,他此刻已经深深沉浸在这三门武学之中。 廖能对于新的武学非常沉迷,随之而来就是他对三门武学能够记住,然后,融会贯通。 归宁为了能够廖能真正记住,特意让廖能复述了一遍。 在廖能对“龙神三招”复述之后,归宁非常惊讶廖能学习新东西的接受程度,她心底里更是觉得廖能应该是个乞帮帮主的合格人选。 在廖能学会“龙神三招”之后,归宁对着廖能的耳边低语几句之后,廖能铭记于心,立刻表示,一定会按照帮主所言前去照办。 归宁对于治疗廖能心中之毒,非常的热心,不惜花重金请了粼河城最好的医生。 在医生对廖能望闻问切之后,他对着廖能给予以下结论道: “这位小哥,你没有中任何的毒。按照你的病症来看,你应该中了什么阴毒之术。 但解除这类邪术,恕我实言,我只是个医生。” 廖能听到粼河城最有名的医生对他的病看来也是束手无策,他心里开始憎恨赵光雄用心之狠。 归宁在得知廖能的病连粼河城最有名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她也是为廖能而感到发愁。 不过,在这个名医临走之时,却推荐了他的好友,一个老道给廖能,表示这个老道士也许会有什么办法。 廖能看到自己的病又有希望,直接登门去找名医口中的老道士,可惜,老道士貌似已经看穿红尘,进入深山,不问世事。 最终,派了一个小道童得知了廖能的病因,以及那个名医说得话。小道童回去之后,得到了老道士的回复告诉了廖能道: “我师傅说了,你的病是阴毒之术引起的,必须用纯阳刚的武功才能化解。” 小道童在对廖能说完老道士的回复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廖能得到了治病的方子,却不知道哪里去寻找纯阳刚的武功来修炼去除体内的阴毒之术。 就在廖能苦思冥想,一时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王悦却因为多日见不到这位兄弟,而来找他叙旧。 自从廖能成为乞帮帮主从事,成为帮主身边的人,平常乞帮的人想要见他,都很难,何况是王悦这样非乞帮之人呢。 王悦在廖能的房间门口等待了好几天,这才等到了廖能回房。 其实,廖能成为帮主从事之后,要整天整夜在湖心岛周围侍候着,他自己的房间早就已经好几个月空了。 这次,如果不是廖能得病,归宁也不会放廖能回去瞧病休息。 在廖能满怀心事回到自己房间门口,准备打开房间,先睡一觉时,有人在他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调笑道: “廖兄弟,你现在是在乞帮升官了,成为帮主身边的红人。你王大哥,想要见一面真难啊,你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廖能看到久违的王悦王大哥,如此恭维他,他立刻摆了摆手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别人这么说,我倒也无所谓,你这么说我,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走,跟我进屋聊聊。” 廖能看到故人兄弟,拍着王悦的肩膀就拉进了房间。 二人进入廖能房间,因为廖能几个月都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到处都沾染一层浮尘。 那灰尘钻入人的鼻孔,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廖能看到自己房间如此脏,连忙打开房门,找了,抹布和笤帚准备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而在廖能准备打扫的时候,王悦却是一把拉住他道: “廖兄弟,你是堂堂乞帮帮主从事,这些事儿,不如交给你徒弟,我丫头鹊儿来做吧,这段时间,她也是闲的无所事事,到处给我捣乱,让她来替你打扫。” 廖能听王悦这么客气,连忙摆手道: “还是算了吧,鹊儿是我徒弟,但又不是我的使唤丫头,怎么好麻烦她了。 对了,王大哥,你在少室寺也有一些日子,你可以知道少室寺有什么纯阳刚的武功吗?” 第082章 慧明大师的用心 廖能为了自己患了阴毒之术,而非常困扰。老道士给他指点迷津,开了药方,是要修炼纯阳刚的武功,才能驱除这阴毒之术。 正巧,王悦前来,廖能心中的问题,可以求教他来帮忙。 王悦许久没有见到他,竟然要她的女儿也就是王鹊来替他打扫卫生。 虽然,王鹊是廖能的徒弟,但廖能觉得没这个必要。 为了能够缓和他脸上的尴尬,立刻转换话题,问起王悦少室寺有什么纯阳刚的武功。 廖能的提问,王悦沉凝的一会儿后,眉头微皱告诉廖能道: “廖兄弟,其实,少室寺的武功都是偏阳刚类型。你问起少室寺真正纯阳刚的武功,那非《金刚不坏神功》莫属了。 听说这门武功练到极致,可以真的达到铜皮铁骨,阳刚无比。 可惜,我不是哪一个堂院的首座,这门内功只有首座以上才有资格修炼,哎!” 对于王悦的心中遗憾,廖能已经得到了答案和线索。 但王悦却不知道的是,廖能曾经在圣僧穴听十八铜人之一的慧明大师口述过《金刚不坏神功》,可惜,廖能并不懂的这门内功里说得东西,感觉有些深奥,只能当时记下来罢了。 想起曾经往事的廖能,立刻找来纸笔开始书写着什么,一旁的王悦不明所以,只是看到廖能开始提笔书写。他猜想,廖能也许是心中烦闷,开始练字达到静心的目的。 但在廖能书写了好几张纸之后,站在他身边的王悦一时好奇,凑过去看看廖能到底写得怎么样。 这廖能的字还真是有些不敢恭维,漂亮舒展根本谈不上,唯一能够称道的,那就是能够看得懂,但仅限于看得懂而已。 不过,廖能的书写速度倒是快,他这个写字速度,都可以在粼河城里谋求抄写的工作了。 他这么个写字速度,一定在抄写账本副本或者抄写文书上,可以得到雇主的一致好评。 而就在廖能继续快速书写的时候,闲来无事的王悦拿起一张廖能已经书写好的纸张阅读起来,他看完一张之后,脸上满是狐疑,又再一次拿起一张纸张仔细阅读,然后,对着廖能询问心中所想道: “廖兄弟,你平日里心情烦闷,就是靠写经文来平复内心的吗?” 还在埋头奋笔疾书的廖能,因为王悦的询问,抬起头对着他回答道: “什么经文?我写得是《金刚不坏神功》秘笈心法。” 王悦听到廖能的回答,拿着纸张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重新审视了一下廖能后,无比惊讶的对他再次询问道: “你小子在少室寺时,到底是处于什么位置。莫非,你是某个堂院的首座,或者说你是罗汉堂首座?” 对于王悦寻根究底的猜测,廖能却是觉得这是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右手拿笔继续在纸张上书写,再次低下头去对着王悦苦笑回答道: “罗汉堂首座?王大哥,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罗汉堂首座那是我师兄了空,我哪里有这份能力去做那个位置。 像我这样在罗汉堂被全寺人人暗中唾弃之人,如果坐上这个位置,那方丈肯定要被人以用心不当,用人不明的名义在背后给骂死了。” 廖能的话,王悦是一个字都不信,他觉得这个小子肯定是在他面前玩神秘,玩低调。 现在,终于是真人露了真相了,这个小子就算不是哪一个堂院的首座,也肯定是方丈面前的亲近之人才是。 又写完一张纸的廖能,觉得弯腰埋头书写,腰部有些酸疼,立刻直起腰,用左手开始敲击,来缓解腰部的酸疼。 可在他直起腰之后,却看到王悦满脸的不信任和狐疑,他只有对着王悦开始述说,自己在少室寺里的经历,先去佛心崖,再到圣僧穴,最后到藏经阁去修行的过程。 这一番经历听得王悦对廖能却是连连感叹道: “你小子还真是聪明人啊。别人都是去挤正途的独木桥追求少室寺上层的武学。 可你却是另辟蹊径,甚至反其道而行之,却是连连得到少室寺高僧的指点。 你小子靠着这些在少室寺学到的武功,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江湖上一号人物的。” 王悦对廖能的褒奖,廖能听得心里是乐开了花,但他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是更加感激自己的师兄了空,如果,不是他的运作,他哪里可能会在少室寺有这么一番经历。 想想现在师兄了空还不知道在少室寺哪个地方受苦呢,希望能够早日救师兄了空出苦海。 想到师兄了空的廖能,眼中有些发酸,心中有些发苦。 他现在只能收拾这份酸苦的心情深埋心底,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廖能继续默写着《金刚不坏神功》的内功秘笈心法,但一旁细读廖能书写纸张的王悦,却是越看,心中的疑惑越重,甚至他这样满心疑惑,在他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廖能连续书写了二百张纸之后,终于停笔,弃了手中之笔在桌案上,伸了个懒腰,舒了一口气长长的气,然后,目视外面已经擦黑的天色,释怀的说了一句夸奖自己道: “终于默写完了,看来我的记忆力还不错。” 但一旁的王悦却是放下手中看完的纸张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你默写的不是《金刚不坏神功》啊。” 刚刚感觉默写完的廖能听到王悦如此提出质疑,他连忙双目紧盯王悦大声道: “这不可能,怎么就不是《金刚不坏神功》呢?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是慧明大师口述给我的。 当时,他是看我内功底子差,才传授这门内功让我修炼。只不过,我当时没怎么明白这内功里面的深意,只是把它记下来而已。 慧明大师是不会骗我的!” 王悦看到廖能如此激动,他没有对自己的观点表示动摇,而是对着廖能继续述说自己心中的想法道: “廖兄弟,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首先,我发现你默写的东西里面,有大力金刚掌的内容。如果是内功心法,绝对不会夹杂外功的任何内容。 如果,这么传授,会很容易让人在修炼功法上,产生混乱和误解的。 其次,你默写的东西,应该不是《金刚不坏神功》的心法秘笈内容,而是某一本经书的内容。 我大胆猜测,你口中提到的慧明大师,传授给你的应该是少室寺的佛经宝典《金刚经》。” 王悦说出了自己心中论断和分析的具体内容,但这些倒是说到了廖能的心坎上。 其实,当初慧明大师传授他《金刚不坏神功》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感觉这根本不是什么武功秘笈,而是佛经之类的论著。 毕竟,里面说得东西,很多都是佛家弟子学习佛经的心得体会,还有很多关于宇宙苍生之类的东西。 结合了王悦的论断,再加上他自己的怀疑,看来,他默写了整整二百张纸的东西,只是单纯的《金刚经》罢了。 看来,这慧明大师就是想让他用《金刚经》来领悟佛礼,领悟佛道,来静心修行罢了。 在廖能感觉自己默写的东西对治疗他体内的阴毒之术没有任何用处时,他有些无力的躺在地上。 可一旁的王悦却是继续看着廖能默写的纸张,叹了一口气道: “哎,廖兄弟,你肯定和这位慧明大师有着很深的交情吧。 廖能却躺在地上摇了摇头回答王悦道: “论交情,根本谈不上。 我只是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小忙罢了,他就向方丈要了我,去圣僧穴修行了。” 廖能的否认,却得到了王悦的呵呵之声,他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你看来对少室寺的这些得道高僧还不是太了解,他们这些人都是精通佛法佛理之人,可以说是无欲无求。 但他们却同时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你觉得这帮了那个慧明大师一个小忙而已。 可在他的心里,却应该是帮他一个大忙才是。 在少室的武僧想和这些得道高僧结缘,这可是可遇不可求之事啊。” 王悦对他的羡慕,廖能却不以为然道: “慧明大师投桃报李给了我的《金刚经》,但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啊。” 廖能的失望,却让王悦有对他取笑的冲动,他心中暗道: 这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王悦立刻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廖能,对着他耐心解释道: “廖兄弟,你怕是在不知少室寺武功的由来吧。” 少室寺的武功是通过平日里劳作,以及在对付外敌、野兽之时总结出来,再加上各种佛经和佛理的综合归纳,而最终形成的。 特别是少室内功的内容,是需要配合佛经来阅读,才能提高少室内功真的威力。 为了方便阅读和修炼者的提升,内功心法往往是写入佛经之中的,这样做得目的,更多的是防止别人偷窃少室寺的内功。 而廖能默写得的《金刚经》里,不但阐述的金刚经的佛理和佛道,更暗含了两门少室寺的武功,这一者是外功,乃大力金刚掌,这二者是内功,乃金刚不坏神功。 看来,这慧明大师希望廖能是内外兼修,用金刚不坏神功配合大力金刚掌的一通修行,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 王悦在对着廖能说通这里面的道道之后,廖能立刻双膝跪地,双手合十,遥拜少室寺的慧明大师道: “慧明大师,您对我真是良苦用心。 奈何我廖能是才疏学浅,到今天受王大哥的指导,才知道您的深意。 多谢您了,我有朝一日重返少室,一定要报答您对我的恩情。” 王悦看着廖能郑重其事的遥拜慧明大师,他是眼中充满了笑意,暗叹道: 真是名师出高徒,少室高僧如此重情重义。虽然,我没有亲眼得见,但在廖能的身上,我完全相信少室高僧的高义。 这个兄弟我王悦是这辈子交定了! 廖能对着慧明大师双手合十,双膝跪地,连拜三次之后。王悦对廖能催促道: “廖兄弟,既然慧明大师对你有如此深情厚谊,你切莫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你如果信得过我,让我来帮你解读这《金刚经》,早日把《金刚不坏神功》的内容整理出来,你早日也可消除身体里的阴毒之术了。” 王悦的提议,廖能非常赞同,他跪在地上,继续对着慧明大师念念有词之后,起身。 他对着王悦笑道: “王大哥,你这说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你虽然落草,但你的身上还留存了少室弟子应该有的东西。 来!你我这几天努努力,完全吃透这《金刚经》。” 在廖能的房间里,灯光一直亮着。如今,夜已深,但二人丝毫没有睡意,他们一直参研着《金刚经》到天亮,也不觉得累。 而此刻,还在等待廖能消息的副帮主赵光雄,看着和廖能谈话之后,他没有任何回应,心中担忧廖能是不是在归宁那里受挫了。 他实在担忧,他设置在乞帮的这步暗棋,会不会有失,对将来的计划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不放心的他,向着湖心岛的位置走去。 第083章 廖赵相见 作为乞帮副帮主的赵光雄,本可以派人前往湖心岛查探情况,可他觉得此事非常重要,必须他自己出马。 而当他来到湖心岛附近时,遥望人工湖中心的湖心岛,也腹诽归宁这个人非常谨慎,平日里身边也就一个廖能侍候左右,除了廖能,就没有其他人可以靠近她。 在湖心岛,赵光雄只看到帮主归宁在湖心岛的木屋前练武,却没有看到廖能的踪影。他也不想引起归宁的怀疑,最后决定,既然,看不到廖能,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廖能和王悦关在屋子里,靠着廖能的记忆,王悦的悟性,两人终于破解出了半本《金刚不坏神功》的心法秘笈。 可就是这半本《金刚不坏神功》,也让二人是大开眼界。 金刚不坏,铜墙铁壁,任何邪魅不侵。在廖能看来,这《金刚不坏神功》比《菩提心法》是更胜一筹,除了解毒方面,它没有任何功效,但其他方面绝对胜过《菩提心法》,应该说是内外兼修了。 但是,正如王悦之前说过的,想要真正领悟少室寺的内功,必须要对佛法要有一个高度的认识,否则,真的很难看懂,很难参透。 虽然,只有半本《金刚不坏神功》,廖能还是想切身体验来感受它的威力。 《金刚不坏神功》记载,必须用《少室童子功》作为基础,然后,借助童子功的功力再加上纯阳之力,催动修炼《金刚不坏神功》。 可廖能根本没练过《少室童子功》,也只有用《菩提心法》作为基础,试着催动修炼《金刚不坏神功》了。 在廖能刚开始修炼这门神功时,就遇到了阻碍。 其实,在廖能修炼一段时间《菩提心法》之后,就发现这门内功心法,是少室寺武功里少有带有阴柔之力的少室内功。 阴柔之力根本无法催动修炼,他只有自己轮换阴阳之力,来达到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的目的。 但这段时间在修炼《菩提心法》的时候,一直用阴力来解除蓝玫香的剧毒,而在阳力方面修炼不多。 在廖能用阳力去修炼《金刚不坏神功》时,进展非常缓慢,一夜过去,他身体里的金刚内力还没有真正形成。 这一夜内,王悦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护佑在廖能左右。毕竟,人在修炼功夫的时候,必须有人看护。 特别是在王悦看到廖能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的时候,眉头紧锁,貌似很痛苦,他可以感受到廖能修炼此功的不易和艰难。 王悦看到廖能修炼内功如此艰辛,他深知这门内功说不定连他自己都很难去习练他。 在王悦守护在廖能的房间外时,有人却向着这边走来。 此人王悦认识,他连忙抱拳对着来人打招呼道: “见过赵副帮主。” 赵光雄看到王悦对他打招呼,但他对王悦却没什么印象,而是直截了当,伸出手指,遥指廖能的房间,询问道: “廖能在吗?” 王悦对于赵光雄的询问,略微转头看向后方,然后对着他抱拳回答道: “廖从事正在闭关练功。” 赵光雄对着王悦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你进去告诉廖能。等他收功之后,到我那里去一趟。” 赵光雄在对王悦吩咐之后,直接转身就走了。不过,在转身走了数步,却停下了脚步双目望向廖能的房间之后,再次离开。 赵光雄走远了,王悦等了近一个时辰,试探的叩响了廖能的房门,抠门声连续响起三下之后,从房间里传来廖能颇为有气无力的声音道: “王大哥,进来吧。” 王悦推开房间门见到了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的廖能,廖能依旧盘膝而坐,却十分疲惫。 他无力的依旧双目紧闭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什么事儿?” 王悦对着廖能回答道: “赵副帮主来找你,我对他说你在练功。 他让你练功完之后,去找他。” 廖能点了点头,用手撑住,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来到床边,拿起白肚毛巾擦拭头上以及身上的汗水。 王悦看到廖能疲累的模样,立刻关切的询问道: “廖兄弟,功练得如何?” 廖能却喘了一口气回答王悦道: “举步维艰啊,不过,还算顺利。 我过一会儿,就过去找赵副帮主。” 廖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就从床上爬起来,向着赵光雄的住处走去。 一路之上,廖能反复盘算赵光雄前来之事,心中暗道: 看来,赵光雄有些急不可耐了。我这些天,没有去找他,他忍不住来找我了。 今天,进行之日。 廖能不紧不慢的来到赵光雄的住处,看到赵光雄此刻正在孙记杂货铺的后院正在练习某种拳法。 这拳法廖能重来没有见过,不过,此拳倒是大开大合,比少室寺的罗汉拳也差不到哪里去。 廖能有一个好习惯,应该说是对于习武之人的好习惯,他很不喜欢去打扰别人练武,特别是别人正在习练武功在进行时,切莫打扰。 当然,他也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他练武,他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门,别人要找他不容易,除非是和他比较熟悉的人。 廖能不知道赵光雄这套拳法到底练到何时,他还是站在一边耐心的等待。 在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光雄终于双拳放下。在廖能看来,应该他是练拳练完了。 在赵光雄来到一旁的石桌旁,刚刚拎起茶壶向茶杯倒了一壶茶水,刚要饮下时,廖能迈步来到他的身边抱拳道: “赵谷主,你找我?” 赵光雄对于“赵谷主”这个称呼,非常有讲究,相熟之人才会这么称呼他。如果,来人称呼他为“赵副帮主”,那么来人肯定是陌生人。 他一杯茶水倒入口中,咽下之后,抬眼看向廖能时,立马把茶杯放下,然后对着廖能皱眉埋怨道: “小子,你做了帮主从事之后,连我这个副帮主和你见面的都少了。 对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廖能面色如常的来到赵光雄的对面坐下,不紧不慢的拎起茶壶并就近拿起一个茶杯,倒上茶水,喝了一口满意的点头道: “茶还是那滋味,真不错。” 赵光雄看到廖能如此淡定,他立刻心里有些焦急的对他怒喝道: “小子,我问你话呢!你有完没完?” 廖能接着把茶水全部喝下之后对着赵光雄道: “急什么,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赵光雄听到廖能的话之后,双目瞳孔瞬间变大,脸无限走近廖能询问道: “你说得是真的吗?” 廖能悠闲的放下茶杯,然后,伸出手指贴于赵光雄的额头,向后用力推了他一下道: “赵谷主,东西我当然已经得到了。‘龙神三招’,分三门武功,分别为: 龙行百手、龙游云动、云霄龙吟。” 赵光雄听到廖能对于“龙神三招”的内容说得完全正确,他激动的抓住廖能的衣襟道: “快,你快点演示给我看。我成功了,你必是乞帮的副帮主。到时候,你在乞帮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廖能看到赵光雄略微颤抖的身体,立刻从桌案边的石桌上站起,一个健步就来到了后院空地的中央,开始习练“龙神三招”的招数。 赵光雄紧盯着廖能的一举一动,他的眼中全是光芒。 当廖能把“龙神三招”的所有招式全部交于赵光雄时,他对着赵光雄道: “赵谷主,你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赵光雄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后,对着廖能一脸正色道: “你虽然从归宁那个女人那里,得到了‘龙神三招’,我怎么知道,归宁是不是传授你假的‘龙神三招’,你还是等我把这‘龙神三招’全部融会贯通之后,再给你解药吧。” 廖能听到赵光雄如此耍无赖,他立刻心中火气对着他怒喝道: “赵谷主,做人也要给点诚信啊。 当初,咱们之间约好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如此反复无常,难道,这就是赵谷主你待人之道吗?” 廖能如此怒喝,赵光雄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看着他。 他实在看不惯赵光雄的丑恶嘴脸,直接伸出拳头就向着赵光雄的面门而去。 可赵光雄却没有任何的躲闪,连防守的姿势都没有,而是,双目直直的看向他警告道: “你敢动我一下,这辈子你就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吧。” 几乎要触碰到赵光雄眉心的拳头很快就停住了,廖能无奈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赵光雄留下一句道: “我希望你不要再食言,否则,我和你同归于尽!” 赵光雄却对着廖能回应道: “廖从事慢走,我记住你的话了。” 离开孙记杂货铺的廖能在路上没有任何耽搁,直接来到了乞帮总部湖心岛附近待命。 湖心岛上,依然传来丝丝悠扬而清脆的琴声。 廖能在琴声的伴随下来到了湖心岛上,面见归宁。归宁头也不抬的继续抚琴对着廖能询问道: “怎么样了?” 廖能对着归宁沉声回答道: “一切就绪。” 忽然,归宁的琴音之中,有一个音符走偏了。她迅速停下抚琴十指,目视廖能点头道: “好!本帮主就在这里抚琴等着他了!” 第084章 光雄发难 体内的阴毒看似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但总是在似有似无的让廖能感觉有着某种不适。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服用解药,而这两个月没有服用,果然对他的身体还是带来不良的反应。 虽然,此刻他盘膝坐在床上,但是,浑身上下都大汗淋漓。他现在也搞不清是修炼《金刚不坏神功》艰难而引起的虚汗,还是因为没有服用解药而引起身体不适出的冷汗。 因为《菩提心法》的特殊性,廖能感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经整整十天了,他才按照《金刚不坏神功》在身体所有的经脉上运行了一遍。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像从水潭之中浸湿过一般。身上的湿滑,他实在受不了,连忙打来热水放入浴桶之中,然后沐浴。 在木桶中的他洗去身上的汗水,在他感受热水带来的舒畅之后,低头猛地发现,原本无色清澈的热水,不知何时已经成为黑色。 廖能不知这黑色是来源何处,着实吓了他一跳,他双手紧抓木桶边缘跳出了出去。 在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仔细查看热水变黑的缘由,却听到有乞帮之人对他喊道: “廖从事,帮主有令,叫你去湖心岛参加议事。” 廖能立刻回应那来报信之人道: “知道了。” 廖能整理衣服之后,前往湖心岛。 在湖心岛来了不少人,主要还是帮主归宁,副帮主赵光雄,长老唐迪、肖竹,狗牙堂堂主霍全朦以及猫爪堂堂主钱瑜。 所有乞帮的决策层齐聚湖心岛之上,廖能很快也来到了帮主归宁身边。 归宁此次召集会议的主题是关于乞帮狗牙堂回到驻地之事。 九星教驻粼河城分舵,本是狗牙堂的驻地。 现在九星教驻粼河城分舵已经树倒猢狲散了,现在是时候重新夺回那个地方了。 狗牙堂堂主霍全朦听到归宁的这个决定非常兴奋,立刻上前来到归宁面前抱拳表示感谢。 乞帮之地失而复得,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事儿。 狗牙堂堂主霍全朦非常激动,立刻对归宁当即表示告退,去接收原来的地盘了。 而如长老唐迪、肖竹以及猫爪堂堂主钱瑜都去帮忙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现在湖心岛只剩下帮主归宁、副帮主赵光雄以及站在归宁身边的帮主从事廖能。 归宁看到众人都走了,她轻甩衣袖准备回木屋休息,却被副帮主赵光雄叫住道: “帮主,你我好久都没有在一起聊聊了。不知帮主是否有雅兴,谈谈从前。” 对于赵光雄的邀请,归宁是心中一动,但秀眉微皱回想起以前和赵光雄不愉快的种种经历。立刻坚决转身对着赵光雄回应道: “赵副帮主,本帮主今天累了,你我想畅叙昔日过往还是改日吧。” 赵光雄却几个健步追上归宁的背影,然后,伸出右手,化手为爪一把扣住了归宁的右肩。 归宁转头侧目看向右肩,目视赵光雄的右手阴笑询问道: “赵光雄,你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赵光雄却是一脸凶光目视归宁的侧脸厉声道: “臭丫头,我能够重新回到乞帮,就是为了帮主之位。今天,咱们就用‘龙神三招’一较高下,看到底谁才是乞帮帮主!” 赵光雄的话,引起了归宁的怀疑,她把目光直接投射到廖能的身上,廖能看到归宁望过来的眼神,表示默然,只是微微对着她点了个头。 赵光雄的话无疑已经暴露了他和廖能之间的关系,他直接对着廖能大喊道: “小子,你的身份,这个臭丫头早就知道了,你还在等什么。咱们俩一起上!” 赵光雄对廖能的召唤,廖能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向着归宁的正面方向大步流星的跑去。 廖能看向归宁的眼神非常坚定,而在归宁身后的赵光雄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 可就在廖能来到归宁的面前之后,赵光雄却感觉廖能和归宁之间貌似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这让他的心里有一丝不安。 可就在赵光雄对廖能感到怀疑的时候,廖能直接伸出左掌打向了归宁的心口。 归宁看到廖能的出掌之后,面色如常,几乎是同一时刻也伸出了她自己的左掌,就在廖能的手掌和归宁的手掌相互将要碰撞的那一刻时,却奇妙的擦掌而过。 这让还在归宁身后看好戏的赵光雄,却是露出了满脸的失望。 可就在赵光雄继续为廖能感觉失望的时候,廖能的左掌已经朝着归宁右边的肩膀而去。 廖能的举动都落入赵光雄的双目之中,他心中感叹,廖能这小子还是有点脑子的。 可就在赵光雄刚刚在心里略微夸奖他之后,却看到廖能的左掌再次从归宁的右肩穿了过去。 而这左掌直接来到了赵光雄的左脸,赵光雄看到这廖能的左掌是猝不及防,向着后面撤退一步,然后,对着廖能怒骂道: “臭小子,你眼睛瞎了?还是练功偷懒了?怎么一掌打到我脸上了!” 廖能却并不答话,而是直接右手把归宁拉到一边,然后,直面面对赵光雄。 现在的赵光雄如果还看不懂廖能的行动,那乞帮副帮主的位置,他就没资格坐了。 他怒指廖能气愤道: “臭小子,你投靠归宁那个臭丫头了吗?” 廖能对着赵光雄呵呵一笑道: “赵谷主,我投靠帮主,是你逼得。 当初,如果你能够在事成之后,给我解药,我就直接一走了之,从此也不管乞帮的任何事。 可是,你呢? 真的以为被你抓住了把柄,就要仰你鼻息,任你指派。 可我告诉你!你太小看我廖能了,我已经找到武功克制你给我下得阴毒。” 现在的廖能终于不用看赵光雄的脸色行事了,此刻,在他的心中仿佛一股沉寂已久的压力,一下子通过他对赵光雄的宣告释放了出来。 赵光雄却对廖能的话有些不信,连连摇头道: “臭小子,我做得毒可是实验了数百次,才制成的,你小子别想来蒙骗我。” 廖能看到赵光雄依然不相信他的话,他立刻提醒赵光雄道: “你别忘了,我之前来自哪里。” 赵光雄经由廖能的提醒,他猛地睁大双目目视廖能怀疑道: “少室寺真的如此博大精深吗?连一个少室弃徒都如此厉害!” 廖能自豪的对着他道: “你既然还是不相信,那你就试试。” 既然,廖能向他提出了挑战,他就回应廖能道: “你应该学过罗汉拳吧,那么,你就来试试乞帮太祖神拳的威力吧。” 廖能其实心中明了,乞帮肯定有很多的武学,除了那“龙神三招”之外,另外,也不可能老是狗啊,猫的武功,应该还有其他武学的存在。 既然,赵光雄想用乞帮的太祖神拳来挑战他的少室武功,那么,还要多说什么呢? 廖能在赵光雄话音刚落之时,直接一拳就打向他的左胸,赵光雄目视廖能的攻击是眼到脚到,直接身子向左后侧过,双脚向后退去两步。 廖能的先下手为强没有成功,赵光雄的武功应该在他之上,毕竟,赵光雄的年纪比廖能大了二十余岁,论武功底子,论经验都在他之上。 但就算如此,廖能还是有信心能够战胜他,毕竟,他廖能现在不是一个人作战,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归宁作为后盾。 廖能的抢先手没有成功,直接再次出拳向着赵光雄的面门、胸膛以及肩部。 可在他对着赵光雄挥拳已经达八拳了,但是,却只是隔空挥拳罢了,连赵光雄衣服的边角都没有碰到。 赵光雄看到廖能的拳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他对廖能劝告道: “小子,我承认你的武功师出少室。但你的底子太差,我看你还是回去练练吧。” 对于赵光雄对廖能看似实话实说,实则是瞧不起他。 廖能对着赵光雄是怒目而视,可惜,他却是无可奈何,刚才他挥出去的八拳,已经用了全力。 可赵光雄躲避他的速度明显比他出拳的速度要快,这样的差距是需要平日里苦练的。 可廖能前面因为蓝玫香的缘故,着重修炼《菩提心法》来解毒,虽然,他的内功是显著提高,内功底子也算是有了基础,也扎实了。 但相对的,外功比如说罗汉拳以及金刚掌就生疏了很多。 如果,双方比拼内力,他也许不在赵光雄之下,可双方外功一切磋,就看出彼此的差距了。 既然,赵光雄已经把他和廖能之间的话,说得很明白。此刻,在一旁观战的归宁就一定要出手了。 她既然把廖能视为乞帮未来的继承人,就不会坐视不管。 随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以肉眼无法全见的速度,来到廖能的身前后,她对着赵光雄冷目道: “赵光雄,既然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就没必要再奚落他了。 本来今天的事儿就是在你我之间,你只要重伤我或者直接杀了我,在乞帮没有任何人能够阻碍你成为乞帮帮主了。” 归宁的话换来了赵光雄的哈哈一笑,十年前,他们俩就有一战。当时是赵光雄输了退出了乞帮。 现在赵光雄卧薪尝胆十年了,再回乞帮,他相信自己花了十年,一定战胜归宁。 赵光雄同时伸出双拳对着归宁笑道: “归宁,我知道你的‘龙神三招’很厉害。 十年前,你就是用‘龙神三招’打败了我,这些年,我一直在钻研和你当初切磋的场景。 前些日子,廖能那小子也把‘龙神三招’告诉了我。 你的‘龙神三招’在我面前不会有太大威胁了。” 赵光雄的自信,立刻引来了廖能的辩白道: “我告诉你的‘龙神三招’是假的。” 赵光雄却对着廖能点头呵呵一笑道: “哦?假的?就算你告诉我的是假的,但里面肯定也有真的成分。 我十年前和归宁一战,她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再用精妙的招式打败了我。 而我从你的‘龙神三招’里,也看到同样的精妙招式,多谢。” 赵光雄没有因为廖能的话而生气,反而是笑容以对,还感谢他,这让廖能是更加的气愤。 随着赵光雄的一拳打出,归宁以掌法相对,乞帮帮主之争,在十年之后,再次开始。 第085章 以命相搏 湖面清澈,波光粼粼,荷叶片片,好似绿石,暖阳初升,温暖宜人。可如此舒适而优雅的地方,却透着浓浓的杀气。 在湖心岛,就在那木屋前,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到了如今之时,再次上演。 曾经的帮主,曾经的副帮主,现在的帮主,现在的副帮主。 一个为了维护帮主的地位,另一个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而想要抢夺,在这里再次大战。 而作为帮主从事的廖能,如今只能成为旁观者,当然,他心向着帮主归宁,默默为她鼓劲。 归宁目光坚毅,使出一招“龙神三招”之中,“龙行百手”里的一招爪法,直接居高临下向着赵光雄的头顶而去。 她的招式非常毒辣,竟然要插人头盖骨,看得廖能是有些心惊,他看着归宁那目光中的凶恶之意,看得出来归宁肯定是从心底里彻底恨透了赵光雄。 归宁使出的招式,廖能自然是知晓,此乃“龙行百手”之中爪法的一招“龙爪叩顶”。 只要对方中了此招,施展此招数之人,五根手指将会刺破对方头顶皮肉,更甚者可以用五根手指刺裂对方的头骨,甚至刺破头骨。当然,这需要长年累月不停练习,才有可能达到如此效果。 但归宁的致命一击却在赵光雄看来,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虽然,他没有看向头顶,但头顶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很快感受到了归宁在他头上传来的杀气。 他连忙用右手手臂放在头顶作为阻挡,归宁的五指只是刺破他的右手手臂皮肉。 不过,他的右手手臂也是流出丝丝鲜血,退到一旁看着归宁满脸的阴冷对着她呵呵一笑道: “堂堂义薄云天,正义无双的乞帮帮主,竟然用如此狠辣的招式,难道你就不怕江湖上留下你的恶名吗?” 赵光雄的话貌似是抓住了归宁的弱点,可从归宁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异色,而是对着赵光雄愤恨道: “对于你这样乞帮的害群之马,我用什么手段对付你,都不过分。你自己说说,你在乞帮做了多少坏事。 为了乞帮帮主的位置,你害死了多少人!” 赵光雄对于归宁的斥责,却是满不在乎的吸了一口右边手臂上的脏血之后,吐了出去。 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污之后,对着归宁露出玩味的笑容道: “谁让你死占着帮主的位置,不肯放手。我也只有用一些手段,逼你让位了。 可你还真是厉害,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你的帮主位置坐得可真稳固。” “够了!” 归宁面对赵光雄如此厚颜无耻,大言不惭的说出他自己所谓的理由,她对此人现在已经是厌恶至极。 在一旁观战的廖能,现在也是对赵光雄的人品,也是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 此人脸皮厚实,对于归宁的话,是供认不讳,而且还丝毫不感到愧疚。 轮武功廖能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那么卑劣的嘴脸让人看着真是恶心。 他对着归宁大喊道: “帮主,打倒乞帮这个败类。” 归宁双手化为手刀,步伐轻盈,好似是离地悬空而行,手刀迅速砍向赵光雄。 赵光雄直接伸出拳头来应对,手刀攻势凌厉,虽是女子却刚猛无比。 可赵光雄却好似娘们儿一般,看似软弱无力,拳速缓慢。但却有好几次差点打中归宁。 归宁也是微微眼中变色,这赵光雄虽然右手手臂受伤,但行动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赵光雄论武功招式上,太祖神拳不是“龙神三招”的对手,但赵光雄应该钻研太祖神拳很深,对拳法的了解应该非常精通了。 归宁一招“龙手连环”打出,真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出招速度很快,可赵光雄却是以慢打快,双方再次不分上下。 二人已经对招整整五十之数,归宁的“龙神三招”在赵光雄面前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归宁看到赵光雄虽然年岁比她大上许多,可精力充沛,拳法比十年前更加厉害,她不得不佩服赵光雄之厉害。 赵光雄看到归宁也是气喘吁吁,再次笑道: “归宁,你我今日之战,应该如十年前一般,不分胜负。可今天已经没有当初的老长老来帮衬你左右,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败走了。” 归宁面对赵光雄却不答话,而是双掌放于头顶之上,掌心向上,掌背向下。 掌心之中空气抖动,看着是炙热无比,然后,双目赤红,对着赵光雄大吼一声,双掌平推直接冲向赵光雄。 赵光雄知道归宁现在要拿出压箱低的武功招式了,他脸上的笑意也顿时消失了,既然归宁是双掌齐出,赵光雄自然是用双拳应对。 拳掌相对,内力迸发,周围飞沙走石,浑浊一片。二人站立在烟尘之中,好似雕塑一动不动。 当沙尘缓缓消去,却见归宁口中喷出鲜血,然后,强压胸中翻江倒海的混乱真气,企图依然勉强站立。 可她实在按压不住,双腿用力,却眼前一黑,向后面倒去。 就在归宁将要倒地的时候,在她的身后有人给予了支撑,用他那宽广而结实的胸膛支撑住了归宁继续向后倒去。 归宁知道这扶助她的人肯定是廖能,她气若游丝的对着廖能道: “谢谢,我这个帮主看来要让位了。 你快点逃吧,赵光雄这个人很极端,对于背叛他的人,他是肯定会杀掉。” 廖能小心的扶着归宁来到一颗树下坐好,然后,对着她安慰道: “多谢帮主替在下着想,但赵光雄这个人如此危害乞帮,不得不除。 刚才,在下已经在帮主和他的对战中,看了好多个来回,就让在下来战他吧,就算在下死了,也能够替帮主消耗他一二。” 廖能的话音刚落,归宁却仅用剩余的力气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叮嘱道: “廖能,小心啊! 赵光雄拳法之中有毒!” 廖能听到归宁对他的叮嘱,这才发现归宁嘴里吐出的血液有深黑色的存在。 而且,他发现这血液已经黑色的成分颇多,他惊讶归宁和赵光雄对招才多少时间,怎么归宁毒发会这么快。 他立刻一只手按于归宁的肩膀,从手心缓缓输送菩提真气入归宁的体内,为归宁解毒。 本来被赵光雄施以急毒而折磨的归宁,因为菩提真气进入体内之后,身心痛苦的她感到一丝舒畅。 她微微睁开眼睛对着廖能规劝道: “廖能,你还是收手吧。赵光雄不好对付,你不要为了我,而浪费真气了。” 廖能却对归宁摇头道: “帮主,乞帮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帮主,你要好好活下去。” 看着廖能和归宁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赵光雄,双手叉腰对着他们道: “归宁,你如此重伤,也不可能和我再战。不如现在就把乞帮帮主的位置让给我。 我也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你可以安全离开乞帮。 至于廖能你这臭小子,你虽然反叛于我。但你还是为我做了不少事儿,你也可以滚出粼河城,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赵光雄看似对廖能和归宁的慈悲,在他们二人看来,这就是直接的侮辱。 廖能在为归宁快速输入了菩提真气之后,看到归宁的脸色以及发紫的嘴唇颜色好了一些,他站直身子对着赵光雄气愤异常质问道: “赵光雄,你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面对廖能的质疑,赵光雄站在原地是自顾自的撇了撇嘴,对着他讥笑道: “臭小子,难不成你想和我再比试比试?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 赵光雄对廖能说得是事实,从前面的战斗来看,廖能向他挥动了那么多拳,却好似挥拳打空,根本就沾不到赵光雄的半分。 如今,赵光雄看到廖能向他提出挑战,他自然是信心十足。 而在赵光雄对廖能得意洋洋之时,廖能的双脚如踏足层层浮云之中,步伐飘逸,赵光雄肉眼虽见廖能步步前来,但却没有做任何的行动。 不是他赵光雄此刻没有了反应,而是他重来没有真正见过“龙神三招”之中的轻功“龙游云动”。 赵光雄忽然心中一动,脚下快速滑动,脚尖轮转,點地飞前。 他听过廖能传授的“龙神三招”,自然是知道这“龙神三招”的每一招式。 就算廖能说得是假的,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虚,赵光雄按照自己的经验还是能够判断个七七八八。 在赵光雄按照自己判断的“龙游云动”,挥动拳头直指廖能的面门。 可廖能却无所畏惧,而是选择以退为进,徐徐退去。 赵光雄看到廖能虽然首先出招,但遇到他的前进,却反而后退。他知道这小子肯定是空会说大话,其实,廖能心里应该知道他自己有几斤几两。 有如此想法的赵光雄,脸上浮现起一丝微笑,他已经是预感到自己已经是胜利在望。 廖能虽然连连向后退去,却猛地感受到身后有什么硬物,他猛地回头一瞧,发现他的身后是一块约莫两人多高的假山山石。现在,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廖能背靠假山石,目视赵光雄是步步逼近。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余地去躲避,在他准备伸出自己的罗汉拳时,归宁的叮嘱却仿佛在耳边回响,这赵光雄的拳头上有毒。 归宁的叮嘱让伸出拳头想和赵光雄硬碰硬的廖能有了一丝犹豫,但此刻,赵光雄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来不及给廖能多余考虑的空闲了,随着赵光雄的拳头打中了廖能的左胸之后,廖能感觉左胸好像要塌陷下去一般,甚至,他可以感觉到肋骨已经断了,甚至连肺部都传来隐隐的疼痛。 赵光雄击中廖能的左胸之后,他的拳头貌似没有停止,而是继续用拳头的余力继续跟进。 廖能感觉自己的左边都没有知觉了,此刻的他不得不拼死一战了。廖能咬紧牙关,眼眶恨不得睁裂,双目冒火,直接一拳打中了赵光雄的额头。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刚才廖能那一拳足有十成力的拳头应该是打裂了赵光雄的前额。 赵光雄痛苦的双手捂住额头倒地打滚,甚至滚得身上是狼狈脏乱不堪,都顾不得。 廖能靠在假山石上不停的咳嗽,忽然,从口中咳出丝丝血迹。他现在无力盘膝打坐,只能站立在原处,用菩提真气去疗伤。 廖能在疗伤,赵光雄在翻滚。 忽然,只听赵光雄大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子,忍着额头的剧烈疼痛,冲向了已经是重伤的廖能。 廖能看到赵光雄还有余力,他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在赵光雄的拳头将要打中他的右脸时。 忽然,廖能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狠意,如猛兽张开獠牙,一口咬住了赵光雄的脖子。咬得赵光雄是连连惨叫,可廖能却根本不松口。 他知道如果不能杀死赵光雄,那么等待死亡的就是他和归宁了。 虽然,他现在做法让人不耻,甚至是蔑视瞧不起,但现在的情况,为了能够打败他只有如此了。 赵光雄的脖子传来疼痛,不停的用双手猛推廖能的头部,可廖能却死也不肯松口。 忽然,他哽咽的对廖能说道: “既然,你要用这样的方法,那也不要怪我了。” 随着赵光雄膝盖的猛地向上一顶,廖能咬住赵光雄脖子的嘴巴也松开了不少。 赵光雄虽然脖子已经离开了廖能的咬住,可惜,喉部的伤口已经伤到了气管。赵光雄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去呼吸那仅能吸入的空气,但吸入的空气是越来越少,等待他的是死亡。 可此刻的廖能却承受了左胸和下面的重击,只能面如死灰的靠在假山石上。 数日之后,仍然带着伤痛的归宁对着粼河城最好的医生颇为激动道: “就算花再多的钱,你也要把里面的病人的给医好,否则,我跟你没完!” 医生听到归宁的威胁颇为无奈,只有对着归宁抱拳道: “归帮主,老夫,尽力而为吧。” 在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廖能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灵鸟红花不知所想何事。 第086章 损阳之症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明媚。 如此好天气的光线挥洒在廖能的面前时,他的双目之中却是空洞而无神之色。 如今的他已经离开了粼河城,来到了粼河城城北面百里有余之外的洛阴城的好人巷。 此巷名为好人,住的都是穷人。 谁也不知到底为何此巷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在这条巷子居住的人却过得非常贫困。 廖能和这条巷子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一大清早就离开破败的屋子,懒洋洋的躺靠在屋子外的木板上,开始晒太阳。 当有行人路过的时候,本来懒洋洋的他们,顿时来了精神,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有破碗的拿着破碗快步前往,没有破碗的双手掌心朝上并拢在一起前往。 他们看到行人都是用祈求的目光,卑微的跪着或者躬身弯腰对着行人央求道: “好心人,给口吃的吧。” 但绝大多数行人都是用嫌弃的目光,快步走开。 可廖能却和他们有些不同,没有和他们一样如乞丐般出卖自己的尊严,在别人面前摇尾乞怜。 他不是乞丐,但装束很像乞丐,蓬头垢面,衣服脏破,面容消瘦,双手乌黑。 廖能因为有功夫在身,平日里都是去山林之中抓捕野兽或者偷吃供奉神像面前的贡品,填饱肚子。 说起来,他比那些乞丐情况要好的多。可他却还是情愿在好人巷,和那些乞丐一样在破败的屋子里居住。 但今日廖能却没有因为填饱肚子而有任何行动,而是把目光看向好人巷巷口的位置。 现在的光景应该到了巳时两刻之时,在好人巷巷口的位置出现了两个妙人。 左边为黄衣女子,右边为绿衣女子。 黄衣女子的年纪比绿衣女子稍大一些,按照气质,尊卑来看,黄衣女子应该是小姐,绿衣女子是丫鬟。 好人巷的乞丐们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向她们乞食的,却纷纷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廖能。 两位女子来到廖能的面前,纷纷蹲在他的面前,放下带来的包裹和食盒。 其中,黄衣女子打开包裹和食盒亲切的对着廖能微笑道: “恩公,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我和小宁带来了你喜欢的酒和肉,还有一些干净的衣服,你快点吃了饭,换上衣服吧。” 黄衣女子对着廖能嘘寒问暖的之后,端起食盒之中一碗水煮牛肉递到廖能的面前。 面对肉香扑鼻的水煮牛肉,以及黄衣女子的笑脸,廖能把头偏向一旁,冷漠的回答她道: “你还是拿着你带来的东西,快点走吧。 我不会吃你的东西,也不会穿你拿来的衣服。” 黄衣女子听到廖能的拒绝,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尴尬,这已经不是廖能第一次拒绝她了。 她依然是笑容面对廖能恳切道: “恩公,你这样食不果腹,衣服破旧,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 黄衣女子的话音刚落,她身旁的绿衣女子小宁却是怒目而视廖能,一下子站起身,右手叉腰,左手食指指向廖能怒喝道: “你这个臭乞丐,在我月姐面前摆什么谱。 我和月姐来了好多次,你每次都冷脸面对我们,你到底想干嘛!” 绿衣女子小宁说落廖能之后,黄衣女子直接给了小宁一个巴掌教训道: “住口!小宁,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这位廖能公子是我的恩公,当初在粼河城的时候,如果不是恩公救出我以及其他受苦的姐妹,我们说不定都很难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你快点给恩公道歉!” 受了巴掌的小宁双目含泪非常委屈的捂着被微微打中的右脸,目视黄衣女子。 但黄衣女子继续向小宁施压,强迫她给廖能道歉。 小宁极不情愿的对着廖能微微低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 “对不起!” 黄衣女子看到小宁对廖能道歉之后,她的脸色才缓和过来。 她对着廖能凑近了几步,毫不在意廖能身上多日未梳洗而产生的臭味以及脏破的衣服,双手握住廖能的左臂含泪抽噎道: “恩公,在粼河城的时候,你是那么的神采奕奕,英气勃发,你是我们所有被困姐妹眼里的大英雄。 现如今,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您这个样子,如果被其他被您救过的姐妹知道了,她们该多伤心啊。 我今天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当时,你救我们出去之后,有姐妹其实对您是芳心暗许了。 您这个样子,那些仰慕您的姐妹会多失落。” 黄衣女子的述说,使得廖能从地上站起来。黄衣女子看在眼里,她的眼中充满希望,心中暗道: 莫非,恩公因为我的这番话,要恢复以往的神采了吗? 廖能抬头看向上方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芳心暗许?哈哈哈,这真是个笑话。 我现在都不是男人了,再多的芳心暗许对我来说都是枉然。” 廖能喃喃自语之后,也许是因为长久的颓废,人走路来也是摇摇晃晃。 已经知道廖能如此颓废原因的黄衣女子立刻抹去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带着小宁就追上了廖能。 黄衣女子一把拉住了廖能的衣角对着他安慰道: “恩公,我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虽然,您有这样病,但还是应该可以治好,天下良医无数,您应该相信他们。” 黄衣女子建议廖能去治病,廖能却回想起在病床上养病之时,听到房间外,归宁和医生之间对话。 归宁对着医生恳求道: “大夫,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他还年轻,以后还要娶妻生子。他如果现在就变得不男不女,以后,他该如何面对以后的日子啊。” 医生对着归宁也是叹息道: “归帮主的烦恼,老朽心里清楚。可惜,老朽医术不精。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样的事情归宁应该是向廖能隐瞒的,因为,每次归宁在进入房间看望他时,对话大多数都是类似于,廖能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今天想吃什么,这样类似的不痛不痒的对话。 在归宁和医生这样第五次对话之后,廖能对医治自己损阳之症已经失去了信心。 他趁着一个黑夜之时,离开了房间,离开了乞帮总部,也离开了粼河城,胡乱朝着北方跑去,然后,就来到了洛阴城。 廖能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在粼河城中的情景,又想起了和赵光雄之间的争斗。 天下没有绝对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他咬死了赵光雄,赵光雄让他失去了男人应该有的雄风,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然,赵光雄死了,他和赵光雄之间的关系也意味着结束,这样的结束对于廖能来说就是解脱。 可是,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弟,受伤那么严重,以后,看来以后是无用了。 黄衣女子的安慰,让廖能更加的忧郁和哀叹。 这黄衣女子对廖能如此执着,她正是廖能当初在粼河城凤凰山救出的其中女子赵月。 赵月能够遇到廖能也是偶然,她这个人性格之中非常良善,总是看不得有人受苦。 平日里有人总是在一旁嘲笑她人傻,但是,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去走,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好人巷,赵月是这里的常客,她和自己的丫鬟小宁一起来这里救助这里的贫穷之辈。 刚开始小宁也对赵月多有怨言,对她表示,这些好人巷的乞丐根本没必要可怜,把那些辛苦赚来的所得,施舍给他们有什么用。 除了得到几句谢谢以及一些吉利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赵月总是对小宁教导,人还是要心存良善,接济他们也是给自己增阴德。 小宁平日里视赵月为小姐,暗地里和赵月是姐妹相称。直到小宁对一个叫廖能的家伙特别亲近的时候,小宁觉得不可思议和好奇。 她后来才知道这个叫廖能的家伙是小姐赵月的恩公,自从赵月发现廖能之后,总是来找他,还给他带来衣服和食物。 虽然,廖能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赵月却坚持每次带着东西来看他。小宁觉得小姐赵月对这个廖能太好了。 赵月想为廖能的损阳之症找医生为他医治,一项对赵月冷漠的廖能对着赵月抱拳道: “赵姑娘,多谢你多次来看我。 但我的事儿,我自己知道,你就不必费心了。” 廖能对着赵月说出心中所想之后,对着她摇了摇头继续在好人巷行走。 赵月看到自己的恩公如此颓废,如此行尸走肉一般,她的心都要碎裂。 因为在赵月的心中,其实,她也是对廖能芳心暗许之人,只是赵月没有把对廖能的想念放于脸上让他察觉或者是脱口而出让他知道罢了。 赵月看到廖能如此,她猛地一咬牙连忙追了上去,直接来到廖能的面前,伸出手掌就是对着他连续几个巴掌。 但在赵月打向廖能的第六个巴掌时,她却挥了个空。毕竟,廖能时习武之人,这样弱女子要扇他的耳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月打向廖能的耳光其实对他没有任何的伤害,他现在习练《菩提心经》已有小成,一般的轻微伤害根本不能对他造成损伤。 他看着赵月还是气愤要打他,他连忙伸手握住了赵月那嫩如莲藕的手腕恐吓道: “你打够了吧,再打我,我可要还手了!” 赵月面对廖能的威吓却根本没有惧怕,她还想继续扇廖能的巴掌,奈何她只是个弱女子,力气根本不如廖能。 她对着廖能痛心疾首的哭泣道: “恩公,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起来,我没有资格来对你任何的说教。 但我今天就是要打醒你,你是个英雄人物,怎么可以因为这么一点事儿而倒下。 我也相信,那些还值得你牵挂的人,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模样。我希望恩人你可以振作!” 赵月对廖能激励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让廖能的脑海中展现了不少面孔,如他的师兄了空,对他有帮助的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以及慧明大师,乞帮的归宁。 而且,他在心中要曾经发誓要回去救师兄了空出苦难,现在的他如何才能有力量回去救归宁。 在廖能还在内心思考的时候,赵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到廖能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几句之后,廖能那没落的眼神之中略微有一丝光亮,然后,对着赵月点头道: “试试吧。” 赵月看到廖能对他自己的病没有彻底失去信心,她原本失落的心,也高兴起来。 赵月对着小宁招了招手道: “小宁走,我们带着廖公子去买新衣服,吃饭去。” 第087章 进入留恋院 有道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在廖能沐浴梳洗,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虽说不上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也是,五官端正,神采奕奕,美中不足的是因为他的颓废,面容消瘦,脸色略显暗淡。 赵月看到廖能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眼中尽是欢喜之色。而对廖能颇有微词的小宁,看到廖能面容整洁,蓝袍锦纶,身材窈窕,她也是暗暗称奇。 不过,在廖能吃饭的时候,他在赵月和小宁心中帅气的形象,完全崩塌。 酒肉上桌之后,他是左手酒,右手肉,吃得是满嘴油光,酒肉交错,香甜无比,颇有江湖好汉的做派。 小宁在一旁是连连显出对廖能的鄙夷之色,但在赵月看来,如此大气豪迈的吃相才符合廖能江湖人的身份。 一餐过后,赵月和小宁带着廖能前往了他们的目的地,留恋院。 留恋院乃是一个烟花之地,也是,整个洛阴城最火红的之地。取名留恋二字,乃是取流连忘返之意。 赵月看带着廖能来到留恋院门口,看着门口的勾梁画栋,大红大紫,并且还有热情好客,穿着性感头戴精致装饰的漂亮少女在门口,对着过往的男性行人大肆招揽。 她们在看到赵月之后,都纷纷对着赵月招呼道: “哟,是月姐姐(月妹妹)回来了!” 赵月生怕廖能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她回过头对着他有些尴尬的一笑道: “恩公,让您见笑了。” 廖能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出入这样的烟花之地,对着赵月淡淡的回答道: “无碍。” 一旁的小宁听到廖能说了“无碍”,对着赵月道: “月姐姐,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他肯定来过类似这样的地方了。” 赵月看到小宁有些阴阳怪气的评价廖能,她又给了小宁一个叮嘱的眼神。 三人一起进入留恋院,由于廖能穿着打扮是落落大方,颇有英武之气,那些风尘姐妹都小声低估道: “赵月这个骚娘们又带客人回来了,难道洛阴城的男人都是瞎子,只看到她,看不到我们吗?” 她们对赵月的羡慕嫉妒恨,赵月早就见怪不怪了,而小宁更是得意洋洋的,给了她们一个斜视。 三人进入了留恋院的一楼大厅之中,迎面走来了脸上涂满白色粉末,身材臃肿,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 她喜笑颜开的走到三人的面前,对着赵月就是一顿埋怨道: “我的宝贝乖女儿,你到哪里去了,真是让妈妈担心啊。 柳公子、王秀才、赵员外等达官贵人都想来见你,你却跑出去了,他们都对你望眼欲穿啊。” 赵月还没搭话,眼尖的中年妇人却看到了赵月背后的廖能,立刻热情的凑到廖能面前打招呼道: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是因为赵月姑娘才来的吧。 妈妈我告诉你啊,赵月姑娘是留恋院里最好的姑娘,你真是好眼光。” 这中年妇人对着廖能说着说着,就开始竖起了她粗肥的大拇指,那脸上的笑容如同喇叭花一般绽放。 面对着中年妇人的热情,廖能还是有些受不了,下意识的往后面撤了两步,脸上也有些尴尬。 赵月把廖能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立马把中年妇人拉到,缓和了廖能的尴尬。 她对着中年妇人低语了几句后,原本中年妇人那开心洋溢的笑容,越收越紧,到了后来,脸色冰冷的对着赵月声音颇为洪亮道: “我说女儿,你带回来一个吃闲饭的,你以为咱们留恋院是收容所吗? 让我给他一碗饭吃,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福分。” 中年妇人的话看似是回答赵月,其实是说给廖能听得。廖能本不愿来此地,可赵月对他明言这里可以找到治疗他的损阳之症,他才勉为其难来到这里的。 廖能也不是笨人,听得出好赖话,这中年妇人就是留恋院的老板,也是那些风尘姐妹的头,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廖能又何必留在这里呢。 想到这里的廖能,转身就要往留恋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可在廖能刚刚要迈步的时候,小宁却拉住他的胳膊。但廖能看的出,小宁来拉他,也是受了赵月的命令。 赵月立刻又把中年妇人的胳膊往她的怀里拽了拽,对着中年妇人笑着回答道: “妈妈,你这话说得真难听。 女儿带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是白吃饭的。他会武功,可以成为咱们留恋院的护院。” 中年妇人对于赵月的提议,却是用她那三角眼反复打量了一下廖能,撇了撇嘴道: “看着白面书生一个,瘦弱如麻杆,还一副病痨鬼的样子,哪天,在这里有个好歹,我还要处理他。还是算了吧。” 中年妇人对廖能的评价,说得小宁却是捂嘴偷笑。 不过,她的话倒是不假,这廖能现在因为多日的颓废,整个人非常的消瘦,而且,脸色褐深,一副病人的模样。 中年妇人对廖能一番嫌弃,说得赵月都有些急了。她只能对着中年妇人说了一句道: “妈妈,他的武功很高,咱们留恋院那六个护院根本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如果,有了他,那六个护院就可以不用了。” 赵月对着中年妇人为廖能吹了牛,这中年妇人还没开口,老远却是从留恋院大厅的回廊里,出来一灰帽灰衣的壮汉对着赵月道: “赵月姑娘,咱们几个平日里与你没有任何仇怨,怎么着?派了一个人过来,就要把我们几个赶走吗?” 赵月听到有人搭话,她也没意识到,她自己刚才对中年妇人说得话,声音大了些,却是被留恋院护院里的头目王牛给听到了。 她只能吐了吐舌头对着栾牛道歉道: “栾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为妈妈举贤,话说得重了点,还望栾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栾牛却根本不吃赵月这一套,而是对着中年妇人道: “二姑,你就让赵月姑娘死心吧,让我和这个病鬼子玩玩。” 廖能听到那个肥硕油腻的中年妇人称呼他为病痨鬼,又听那灰帽灰衣的壮汉称呼他为病鬼子,他是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道: 我廖能的身体就真的这么差吗? 廖能大步流星的来到那姓栾的灰帽灰衣的壮汉面前抱拳道: “在下廖能,还向这位大哥讨教一二。” 留恋院大厅里有热闹可看,留恋院里的风尘姐妹、龟公、小厮、丫鬟等等都跑过来看热闹,特别是那除栾牛之外,另外五个护院都是为栾牛挥拳加油鼓劲道: “栾大哥,和这个小子玩玩,让我们也看看栾大哥,你的神威。” 其余护院的话给了栾牛信心和动力,他对着廖能同样礼貌的抱拳傲气回应道: “我叫栾牛,指教了。” 廖能和栾牛还没有开打,中年妇人却嚷嚷道: “你们要打架,外面打去,我这里的东西都很贵重,打坏了任何东西,老娘又要出多少血啊。” 中年妇人不同意廖能和栾牛在留恋院的大厅开打,栾牛对着廖能提议去院外切磋。 廖能同意,二人来到留恋院大门外,就靠近金钰街的街上。 二人面对面站立之后,栾牛双拳紧握,手臂之上青筋直爆,对着廖能大喊一声,就伸出右拳向廖能挥去。 栾牛的拳头力道十足,廖能却是站立在原地根本没动,而是身子向左边熟练的扭了一下,就躲避了栾牛的劲拳。 栾牛一击对廖能也是吃了一惊,但他还没来得急感叹,廖能已经是一掌重重的打在了栾牛的胸口。 栾牛被廖能的掌法击中之后,好似枯叶一般,摊到在地上。 栾牛的倒地引起了风尘姐妹的窃窃私语,这栾牛平日里总是在她们面前展现男人强壮的一面,企图想和她们结鱼水之欢。 可今天看着强壮如牛的栾牛却被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一掌就打倒在地,都是惊异无比,纷纷把目光都聚集在廖能的身上。 此刻有一人扭着水桶腰就来到了倒地的栾牛身边,不停的摇曳他的身体呼喊道: “牛儿啊,大侄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快点醒醒啊,别吓你二姑啊。” 有热心的留恋院护院来到栾牛的身边,打开他的衣服,看到栾牛的胸前有一个深深的掌印。 他们都倒吸一口气之后,然后,抬头看向廖能道: “你的武功好厉害。” 廖能却紧盯倒在地上的栾牛,看着他双目紧闭,嘴角微微有类似口水的液体流出。 他立刻来到栾牛的身边,用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放在栾牛的手腕处,把脉之后,嘴里喃喃道: “我才用了五成功力,这壮汉这么容易就倒了。” 廖能对着栾牛评价之后,脱去他身上的灰衣,伸出双掌放在他的胸前,用菩提真气为他化开淤血。 不多时,栾牛的嘴里吐出一口深色的淤血。作为栾牛二姑的中年妇人看到自己的大侄子吐血,着急的眼中含泪要用拳头捶打廖能。 而那些留恋院的护院也算有点见识,立马拦住中年妇人道: “妈妈,别着急。 那位兄弟真在为栾大哥疗伤,现在,他体内的淤血已经排出体外,否则,那淤血留在栾大哥的体内,栾大哥性命堪忧。” 护院们的话,让中年妇人是止住了悲伤之意。 栾牛此刻也是回过神来,睁开双目对着廖能点头道: “多谢,这位兄弟手下留情。” 赵月看到廖能打败了栾牛,激动的来到廖能身边关心的询问道: “恩公,你没事儿吧。” 廖能对着赵月微微一笑,回答道: “我身体好的很。” 廖能的胜利,赵月对中年妇人说话也更有底气,对着她道: “妈妈,女儿的话没说错吧,这个人你必须留下他。” 中年妇人看到廖能的本事,对廖能的质疑也无影无踪。她听赵月称呼廖能为恩公,看来二人之间还有报恩的成分在里面,而且,赵月现在是留恋院的摇钱树,也就对着赵月点头答应。 中年妇人答应赵月让廖能留下来,赵月又对中年妇人耳语了几句,中年妇人立刻对着她摇头如拨浪鼓一般,不同意道: “一个人男人,怎么可以在你的房间长期逗留,被那些来看你的客人知道了,他们还会来看你吗?” 也不知道赵月是怎么想,竟然向中年妇人提出,要廖能在她身边侍候,这中年妇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赵月立刻又对着中年妇人透露了廖能的一个小秘密,中年妇人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廖能,砸了咂嘴,忽然,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容回答赵月道: “好吧,既然他那里不行,妈妈就为你破例一次。” 第088章 粉月清 因为廖能用实力说服了留恋院的老鸨薛兰,又有赵月的面子,廖能就正式留在了留恋院。 但让六个留恋院护院不解的是,这个新来的护院却不用守护整个留恋院,只需要守护赵月左右就行了。 这事儿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有人就开始冒酸水了: “这小子到底是谁啊,赵月这么宠着他。” “看来,有人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喽。” 当然,那些人对廖能表示了质疑和羡慕嫉妒,但廖能在赵月的房间里和赵月总是保持一种主人和下人的关系。 虽然,赵月对廖能非常亲近,总是找机会和他说话。但廖能总是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还是请赵月去和小宁叙话。 数日之后,两女一男的相处,让小宁也是对廖能表示了惋惜道: “这姓廖的身边守着两个大美女,却因为他的病,只能看不能吃,也是难为他了。” 廖能对于周围人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在他的心里非常的明白,赵月这么做,其实,怕他受苦,就是在报恩。 他廖能救了赵月一命,赵月是投桃报李,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碗饭吃,而且,还承诺可以有办法治疗他的病,廖能现在对赵月只有感谢的心。 其实,赵月让廖能来她身边侍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毕竟有些来得客人之中,有些宵小之徒,现在,有廖能的在身边,应该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这一日,有洛阴城南的柳公子来照顾赵月的生意,为了来看赵月,特意带了一束从东域带来的花朵。 这束花色泽艳丽,成粉红色,看似没什么真正亮点而平平无奇的花朵,却由柳公子介绍后,这东域带来的花朵却让人眼前一亮。 此花看着太艳丽有些庸俗,但花香淡雅,更重要的事,此花可以保证三月不会枯萎败落,这让赵月非常好奇。 女人不同于男人,对花朵总有一种特别的喜爱,花朵绚丽的绽放,花朵沁人心脾的香气,都深深吸引女人每一个细胞。 柳公子为赵月介绍了此东域之花后,还特意告诉了赵月此花的名字:粉月清。 看来,柳公子对赵月是很上心,连送给东西都要和赵月本人对应起来,人和花都有月字在其中,这东西送得赵月很满意。 这柳公子送的花不但让赵月和在一旁侍候的小宁非常高兴,而且,此花也引起了廖能的注意。 为了能够让廖能顺利待在赵月的身边,赵月特意替廖能画了个女妆,这也是老鸨建议的。 赵月想想这个建议也不错,她又征求了廖能的建议。廖能此刻男不男女不女,也是默认了。 虽然,廖能化了女妆之后,小宁总是调笑他,甚至要和他姐妹相称,他也只是笑笑了事。 这粉月清很奇特,廖能也是好奇看了看,但他总是觉得这花香有些奇怪,而且,还有些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遇到过。 赵月今日收了柳公子的花,心情非常好,二人在一起谈了一些附庸风雅之事,多以诗书为题,廖能并不擅长这些,只是躲在屏风后面默默的静守。 这赵月和柳公子今天应该是知音相遇,相谈甚欢,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畅快,再加美酒相伴,二人的兴致到了一个高度。 此刻,廖能非常识趣的退到了房间之外,毕竟,这里的留恋院,赵月和这位柳公子说不定接下来就有鱼水之欢。如果还留在房间里,那就太不识趣了。 在廖能退出房间之后,小宁也跟着出来了。廖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而小宁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反而调笑道: “我说姓廖的,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啊。” 廖能没有搭话,而是继续低头。 小宁看到廖能不搭理自己,就心中有些气,开始又阴阳怪气道: “我告诉你姓廖的,在这个地方,本小姐的经验比你足,你还是好好跟着我学着点。” 廖能看着小宁自以为是的模样,更加不想搭理她,忽然,只听房间之中,传出赵月有些惊诧的声音道: “柳公子,咱们还是聊聊好了,别过来。” 柳公子却是呵呵一笑道: “赵月姑娘,别拒人以千里之外嘛,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可不少了,今天,怎么着也要让本公子一亲芳泽啊。” 房间里二人的对话引起了小宁的紧张,她立刻招呼廖能道: “姓廖的,月姐姐有危险了,咱们快点进去救小姐吧。” 对于赵月和小宁说得话,廖能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对着小宁露出怪异的表情疑问道: “这烟花之地,发生这样的事儿,不是很正常吗?” 小宁听到廖能的疑问,她对着廖能一跺脚焦急解释道: “你什么都不懂,月姐姐和那些外面招揽客人的不一样,她是卖艺不卖身。” 廖能还真的不太了解这里面的情况,烟花之地还有这些说法。小宁看到廖能还站在原地,她也顾不得太多了,直接打开房间门冲了进去。 小宁冲入房间之后,柳公子已经对赵月是步步紧逼,此刻已经逼迫赵月到床榻边了。 小宁立刻拦在赵月的身前对着柳公子赔笑道: “柳公子,这留恋院有规矩,我家小姐卖艺不卖身。要不,我替您找一个吹拉弹唱都很好的姐妹陪您可好?” 柳公子却根本不吃小宁这一套,他一把拉住小宁肩膀的衣服,拉着她扔到旁边去了,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她道: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管老子的事儿,你给我一边去。” 小宁看到劝不住柳公子,只能往房间外跑去,找妈妈薛兰来救援了。 小宁去喊救兵,廖能也已经踏入房中,他没有立即去救赵月的意思,而是,向着那束来自东域的粉月清走去。 他从桌案之上拿起粉月清,凑到鼻尖闻了闻,他再次在脑海中寻觅了一番后,那股花香终于让他找到了线索。 他快步来到柳公子的身后,一把抓住了柳公子探向赵月胸口的爪子,厉声询问道: “这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公子看到有人破坏了他的好事,他怒不可遏的对着身后的廖能厉声道: “臭小子你是谁啊?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廖能看到这柳公子并不回答他的话,他抓住柳公子手腕的右手猛地一用力,柳公子的手腕臂骨被捏的生疼。 看着柳公子平日应该也是个纨绔子弟,他哪里受过如此待遇。 他连连大叫道: “放手!放手!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廖能好似没有听到柳公子的惨叫,依然,捏住他的手腕继续冷声询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 柳公子实在受不了手腕的疼痛对着廖能回答道: “是托人从东域带回来的。” 廖能对于柳公子的回答非常气愤道: “胡说八道,这花分明就是从少室寺采来的!” 柳公子对于廖能的回答立刻惊异询问道: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廖能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一把松开柳公子的手腕,然后,顺便推了柳公子一把,他直接跌到在地上。 然后,俯视柳公子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知道。但我知道一点,这花应该是有毒的。 如果,提炼出这花的汁液,应该可以制成某种毒药吧。” 柳公子听到廖能的话,双目之中尽是闪烁惊慌之色,从地上坐起之后,默不作声。 其实,廖能对柳公子说得话,其中,有些只是猜测罢了。因为,他从那束粉月清的上面闻到了蓝玫香的味道。 虽然,那个味道他只闻过一次,但那个毒却让他终身难忘,毕竟,折磨了他很久的时间,对他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此刻,柳公子终于说实话了,他对着廖能道: “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束花是我从少室寺的花圃里偷偷采来的,当初只是看它艳丽,香味清雅,所以采来送给赵月姑娘。” 在廖能和这柳公子说话的档口,赵月是单手扶额,秀眉微皱,整个人摇摇欲坠,倒在了床榻之上。 廖能快步来到赵月的身边,为她把脉后,立刻点头确定道: “错不了,就是它。” 他立刻回头看向依然坐在地上柳公子道: “柳公子,你今天难道要铸成大错吗?赵月姑娘现在已经被这花的花毒给撂倒了,你难道要让赵月姑娘毒死吗?” 柳公子本想用此花迷倒赵月,达成他和赵月之间成就好事的目的。可现在,他看到廖能面容如此严肃,言语非常焦急,应该是戳破了这件事里的利害之处。 他也怕招惹上是非,脑中快速思量之后,直接跑出了赵月的房间夺路而逃。 柳公子的逃跑,正好遇到上着留恋院的老鸨栾牛他二姑——薛兰。薛兰看到柳公子如遇到鬼一般逃跑,她本还想和柳公子说几句话,可是,柳公子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直接从她身边窜了过去。 薛兰和小宁来到了赵月的房间之后,看到在床榻之上的廖能双手正放于赵月的美背之上。 薛兰和小宁看到此景大惊,立刻快步对着廖能呼喊道: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快点把你的手从我女儿(月姐姐)的身上移开!” 不明真相的老鸨薛兰和赵月的侍女小宁举起拳头就打到廖能的身上,但此刻,廖能正在入定为赵月用菩提真气化去粉月清之毒,无暇他顾,也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也不知道这薛兰和小宁打人的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还是薛兰和小宁觉得再怎么打廖能,廖能的手也不会从赵月的美背上离开,而放弃了。 在她们俩停手的时候,廖能的手也从赵月的美背上撤离,他仿佛没有看到身边还有两个人,也仿佛没有感觉到刚才有人打他,他只是关切的对着面前的赵月询问道: “赵月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我刚才已经用内功替你化解了你身体里的毒素了。” 赵月身体里的毒素虽然排除了,但整个人非常虚弱,她本就是个弱女子,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背着身子对廖能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舒服很多。 而刚才还打廖能的薛兰和小宁听到廖能对赵月的询问之后,立刻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儿,冤枉了好人。 作为老鸨的薛兰立刻对着廖能转移话题道: “廖······壮士,我女儿现在没事儿了吧。” 而小宁因为误打好人,更是面色尴尬,直接对着廖能施礼赔罪道: “那个姓·······廖能,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对于薛兰和小宁的话语,廖能却不再说话。 不是说廖能不愿意搭理她们,而是,他因为之前受了她们殴打而间接影响到他的内心之气,现在,他开始打坐疗伤,安定心神。 熟知这件事情经过的赵月,在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对着老鸨薛兰和好姐妹的小宁说明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薛兰立刻对着赵月和小宁下令道: “你们下次不要再接待那个柳公子了,看到他,就打发他走人!” 当然,她也对留恋院其他人说了这个决定。 对廖能有愧的薛兰立刻吩咐小宁去熬了一锅人参鸡汤给廖能赔罪,而现在,廖能却根本没有任何胃口,因为他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恢复自己的心神。 看着转危为安的赵月和打坐练功的廖能,作为留恋院老鸨的薛兰却是深深看了一眼赵月,心中暗道: 这个丫头,这几年是学精了。也好,这颗摇钱树,身边有个保障也是好事儿。 第089章 琴音幻象 柳公子的事,其实在留恋院这个老鸨薛兰眼里是见怪不怪了。既然,从事这一行,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然什么样的事儿都可能会遇到。 现在,老鸨薛兰却是要感谢她手下最火热的姑娘赵月,有了廖能在赵月的身边,她这个留恋院的老鸨出面处理事儿的机会会少了很多,变相的也是帮了她的忙。 留恋院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走了柳公子,还会有其他公子或者达官贵人前来找赵月探讨人生的。如果,没有了他们,那么留恋院的生意就会一落千丈,留恋院所有的人就可以卷铺盖另谋他路了。 因为出了柳公子的事儿,廖能对于赵月的安危格外小心。 今天来了一个扛着长方形包裹之人,前来相会赵月,他也是赵月的老熟客了,是洛阴城外流水山庄的少庄主陆友瑜。 这位陆少庄主,整个人看着身材修长而瘦弱,一副落不经风的样子。而且,最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他留了长长的指甲,并且十根手指非常的细长。 在他进入赵月的房间后,廖能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这位少庄主以及他扛着的长方形包裹。 陆友瑜也很快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盯着他,他看向廖能一边笑着,一边开打长方形包裹道: “这位姑娘,我今日前来是和赵姑娘以琴会友,姑娘,你对琴曲也有所涉猎吗?” 廖能对于陆友瑜的询问,只能站在一旁不说话。 关键时刻还是赵月替廖能解围,来到桌案前摆放的瑶琴旁搭话道: “陆少庄主,我这个侍女才跟了我不久,没什么见识,对所有东西都感到好奇,请勿见怪。 今日,您是不是得了什么琴谱前来,要与月儿分享。” 陆友瑜听到赵月的猜测,立刻来了兴致,伸出右手食指激动的隔空指了指赵月爽朗的笑道: “月儿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我还没开口,你就猜到我的来意了,厉害,厉害!” 陆友瑜在赞扬赵月的聪明智慧,还鼓掌表示更加的赞赏。 赵月对于陆友瑜给予的夸奖,伸出左手示意他道: “月儿这点小聪明哪里比的上的陆少庄主在琴艺上的大智慧,还请陆少庄主抚琴。” 赵月的奉承话说得陆友瑜心中乐开了花,扛着长方形的包裹来到赵月对面的桌案前,撤去包裹布露出了黝黑红边的瑶琴。 这陆友瑜还真是爱琴之人,他的瑶琴包浆浓厚,花纹古朴,一看就是上了年月的老物了。 这陆少庄主双手托古瑶琴放于面前桌案的正当中,不偏不倚。然后,抖搂一下衣服两个宽大的袖子撸到臂弯的位置,十指放于瑶琴琴弦之上,抬头看了一下正对面的赵月,笑着点了一个头,示意他要开始抚琴了。 赵月自然是知道陆友瑜在对她打招呼,同样她也是优雅的点头请陆友瑜开始弹奏。 陆友瑜手指指甲开始谈拨琴弦,下手的那一刻,就算是廖能这样的外行,也感觉这琴声入耳就如流水从上缓缓流下,让人感觉心都忽然静了不少。 廖能和小宁也就是在旁边听个大概的感觉,而赵月是懂琴曲之人,她面前的这个陆少庄主陆友瑜绝对洛阴城抚琴第一琴师。 他无论是抚琴音调的高低把控,还是节拍的间隙节奏,或者是琴声震动发出的感觉都是有了很高的造诣。 而陆友瑜现在弹奏的琴曲,让赵月顿时有些激动,她甚至有些想开口说出她心中所想,但陆友瑜却用深邃的眼神示意她把这首琴曲全部听完,毕竟,抚琴者在抚琴之时如果受到打扰,琴曲肯定会有很大的瑕疵。 大概过了一壶茶的功夫,陆友瑜的十指离开琴弦,琴声戛然而止。赵月、廖能、小宁好似被琴声洗涤了身心,非常舒畅。 赵月深深感受这一琴曲那独特深入人心的魅力之后,有些急不可耐的对着陆友瑜开口询问道: “陆少庄主,此琴曲莫非乃是失传多年的斧钺谱?” 陆友瑜点头示意赵月是猜对了,赵月欣喜万分,立刻对着他请求道: “陆少庄主是爱琴曲之人,月儿和您是一样的。月儿不求妄图占有此曲谱,还望您能够再弹奏一遍,让月儿终身难忘。” 陆友瑜听到赵月的请求,没有任何的停顿,再次,十指拨弦,琴声再起。 这赵月口中所说的《斧钺谱》乃是八十三年前,一个虽为琴师,却职业为砍柴人所创作的。 据说,当时,他手中拿着斧头,立于山林之间,耳畔终日鸟鸣、水声、虫吟,用了十年的功夫,创作了这首琴曲。 因为,是他在砍柴之时创作出来的,取名为《斧钺谱》。可惜,这创作者不愿透露姓名,身死之后,人不在,琴曲代表他流传了下来。 陆友瑜弹奏的《斧钺谱》已经是第二遍了,但是,那如鸟鸣,如水声,如虫吟的琴声再次让人不免进入各自自己的幻象之中。 仿佛整个人都漫步在山林间,看着身边清澈见底的溪水从身边缓缓流过,鸟儿在身边欢快的鸣叫,虫儿匍匐在脚下吟唱,如此美景,真是让人不想再醒来。 众人在山林之中行走,感觉越是往前行走,鸟儿的声音更加悦耳,可以预感不同鸟儿的鸣叫,交织在一起成为莫名的美妙音曲。 当众人继续向前,登上一绿翠铺满的高地,发现前方竟然是一颗参天大树,树上大小块头不一,颜色斑斓各异的鸟儿,齐聚参天大树的树枝之上。 鸟鸣和谐,整个古朴的参天大树都仿佛回春散发出勃勃生机,鸟儿的欢快带动着前来的众人恨不得化为鸟儿加入到它们的行列中去。 大家来到参天大树之下,抬头看天,整个参天大树映入眼帘,感觉所有人都被它包括其中。 而就在他们来到树下之后,原本欢快的鸟鸣之声,却瞬间变得叽喳如仇人吵架,大家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就在大家双手捂住耳朵,却无暇去关注参天大树上的情况,无数的鸟儿向着树下俯冲而来,它们纷纷用自己尖利的喙来啄刺众人。 大家的头顶、肩膀、手臂以及手背都受到了鸟儿的攻击,廖能立刻反应过来,伸出双手,左手拉住赵月,右手拉住小宁快点离开这参天大树。 他们三人不顾鸟儿啄刺,快步离开之后,再看参天大树之上,停留哪里是鸣叫高歌的鸟儿,分明是全身漆黑,眼珠朱色的乌鸦。 赵月呼喊着陆友瑜的名字,但喊声出去,耳边只听到山林之中传来的回声。 既然,陆友瑜的回应听不到,那么,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小宁向廖能和赵月提议快跑,但廖能立刻出言阻止小宁的建议道: “逃到哪里都没用,现在,我们已经陷入《斧钺谱》所创造出的幻象之中,很难出去了。” 小宁听到廖能如此说,急得蹲在原地呜呜的哭泣起来。而赵月却不同意廖能的说法道: “恩公,你不要危言耸听。路少庄主,只是个喜爱琴谱到极致的人罢了,怎么会创造什么幻象。” 廖能听到赵月坚定的站在陆友瑜的一边,他只能耐心的对着赵月解释道: “赵月姑娘,你虽然也懂琴曲。但你肯定不知道,这江湖之中有一门功夫,是靠琴曲来影响人的心智,达到扰乱人心的作用,而这门武功,在江湖上统称为‘音波功’。 音波功,适用于所有的乐器。这当中以笛子、瑶琴、琵琶、古筝为最常见,看来,这陆友瑜是以瑶琴作为手段,让人进入他创造的幻象之中了。” 赵月听廖能说得似乎有些道理,有些一愣一愣的,但还是难以置信。 廖能看到赵月脸上还是有怀疑之色,他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参天大树道: “赵月姑娘,之前这树上还是鸟儿和弦,如今,却是乌鸦聒噪,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廖能的详细分析和介绍,让赵月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陆友瑜制造出来的。 她后怕的紧紧搂住廖能的手臂求助道: “恩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廖能拍了拍小宁的头顶对她大声道: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对着赵月和小宁道: “你们俩没有学过任何武功,现在能够救你们的,只有先稳定你们的心神,一定要做到心无旁骛,才能有可能离开这幻象。 现在你们跟着我念诵《菩提心经》。” 《菩提心经》虽然是一门解毒内功,但里面也介绍了静心安神的篇章。 赵月和小宁都无解廖能为什么会念诵佛经,可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都乖乖的跟着廖能开始念诵。 而廖能本人只有运用菩提真气入脑,来化解这幻象,好回到现实里去,打败陆友瑜,才能救赵月和小宁出来。 他现在不得不佩服陆友瑜的音波功,音调、音频之强烈,让廖能用全身菩提真气汇入脑中,才算脑中琴曲为之一空。 琴曲之声不在,廖能睁开了眼睛,眼前再也不是山林,而是赵月的房间之中。 廖能睁眼之时,还在弹奏《斧钺谱》的陆友瑜已经关注到他了。 陆友瑜的手中十指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继续弹拨琴弦,目视廖能露出一个意外的笑容询问道: “你貌似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你是如何从那个山林之中跑出来的?” 廖能听着陆友瑜的提问,慢慢踱步来到了赵月的身后,从身后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之后,按于赵月的后脑,从丹田输送菩提真气到两指指尖,帮助赵月摆脱山林幻象。 廖能为赵月解除幻象的举动看似做得隐蔽,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陆友瑜的眼中。 忽然,陆友瑜弹奏琴谱的双手,猛扣一弦,弹出刺耳的音调。 廖能看到此景,满脸惊讶,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音调能够混合着内功真气可以作为武器来攻击对方。 此无色的真气招式廖能根本无法看见,他只能下意识的躲避,在他躲避之后的一瞬间,那道音波琴音把雪白的墙壁击出一个浅坑。 这更是使得廖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该如何躲避的他,只有快速逃跑,来到床榻边的屏风处躲避。 可赵月房间的里的屏风,不过是起到遮挡的作用,甚至可以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也未过。 随着琴音的传来,那屏风之上已经是足有七八个小洞了。 廖能知道屏风根本不能保全他万一,只能离开屏风,向着里面一个房间跑去。 而在廖能向里面房间跑去时,还顺手牵羊抱起还站在原地的小宁,他刚刚把小宁重新放在地上时,此刻也同时替小宁从山林幻象中缓过神来。 醒过来的小宁看到是廖能抱住了她,顿时,满脸通红,羞愧难当的她直接给了廖能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个巴掌打得廖能一下子愣了神,但强敌在旁,他也不好一直当机。 他急忙对着小宁解释道: “我刚刚抱住你,是为了救你,你打我干嘛!” 小宁知道廖能不是那种登徒子,只能绕开话题询问道: “廖能,现在月姐姐怎么样了?” 廖能连忙向外面张望,追查陆友瑜的踪迹,另外,回答小宁道: “她已经醒了,现在,这个时候,或许跑出去了吧。” 小宁听到廖能的回答如此模糊,伸出手指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黑皮道: “什么叫或许,你竟然丢下她跑了,万一,月姐姐有个好歹,我和你没完!” 第090章 因爱生恨 廖能、赵月、小宁三人终于从山林幻象脱身而出,不过,那洛阴城第一好琴之人陆友瑜可不是只会制造山林幻象那么简单。 陆友瑜面对廖能弹拨琴弦而汇聚成的真气气劲名为拨弦剑气,此乃陆友瑜首创,他所在的流水山庄是个剑庄。可他不喜欢耍刀弄剑,却喜欢抚琴。 抚琴之中,结合音波功,在弹奏琴曲,拨弄琴弦之上,领悟了此招。 手指扣住琴弦之时,就是发招时刻,配合音波内功汇于琴弦震动之上,弹射出去的一刹那,反向飞出去。 陆友瑜抚琴的天赋不错,练功也不差。 他这么厉害却苦了廖能,廖能此刻明知自己不是那陆友瑜的对手,还要冒险出去救出赵月,使她们转危为安。 廖能的出现,陆友瑜却安坐桌案前,当他看到廖能来到赵月的身边,抱起赵月之时,这陆友瑜又是一招拨弦剑气从手指扣住琴弦处发射出去。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那拨弦剑气已经命中了廖能的左腰,他很快感到左腰吃不上力,他只能倚重于右边,右边多使力继续抱着赵月往里面的房间跑去。 廖能转身而走,后背一下子就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中。 随着陆友瑜的拨弦剑气射向廖能的后背之后,廖能后背脊柱貌似瞬间一麻,他正好一个踏步,左脚没踏稳,一个踉跄连带着抱起的赵月一同摔倒在地上。 赵月看到廖能为了救他,遭到陆友瑜的攻击而倒地,美眸之中眼珠掉落地板,化为朵朵清波。 她看着倒地之后的廖能,全身无法动弹,痛苦难耐的模样,伤心不能自已,素手抓住他的右手不停道歉道: “恩公,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可现在的廖能已经连话都说不了了,只能趴在地上眉头紧锁。 赵月的房间之中琴声再次响起,那是陆友瑜抚琴之声,但在赵月看来,那琴声是让人非常反感和恶心。 她坚强的站起身,有手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看向还在沉浸在琴声之中的陆友瑜,看着他面带微微笑容,那笑容是多么的可恶。 赵月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对着陆友瑜道: “少庄主,这首《比翼双飞曲》弹奏的真是深情。可惜,月儿不过是风尘中人,让您错爱了。” 面对赵月的拒绝,陆友瑜抚琴琴声不断,开口对着赵月回答道: “月儿姑娘,你虽入风尘,但心似九天之上的白云一般无尘。 我陆友瑜佩服你的琴音上的造诣,也视你为知音。更何况月儿姑娘是琴色双全,真的符合我寻觅良缘之所求。 还望月儿姑娘能够明白这首琴曲《比翼双飞曲》里对你的深情厚谊。” 陆友瑜回答完赵月,也等于是正式向她表白了。 这陆友瑜对赵月表白之后,琴曲之中更是显现出对赵月浓浓的爱意和迫切的情意。 可赵月对陆友瑜的表白和《比翼双飞曲》却是面色如常,她漫步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双手放于瑶琴之上,一首琴曲响彻这个房间。 陆友瑜本以为是赵月要和她琴声和鸣,相互辉映,而达到他们二人用琴交流的目的。 可当他听清赵月所弹琴曲之后,他演奏的《比翼双飞曲》,音调变得不再和煦和热情,而是义愤填膺的恨意。 原来赵月弹奏的是《比翼同飞曲》,这比翼双飞和比翼同飞,看似只是一字之差,但意思完全是两个概念。 比翼双飞乃是相恋男女情投意合,进而成为夫妻,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而比翼同飞乃是指事业上的伙伴,同窗之间的情谊。 赵月已经用琴音很明白的告诉陆友瑜,她和他最多成为知音,至于情爱就免了吧。 陆友瑜的琴曲之声很快在赵月弹奏《比翼同飞曲》的时候,戛然而止,紧跟着原本还在弹奏琴曲的赵月,琴声也突然停止,再看她面前的瑶琴,琴弦的宫商角徵羽,已经断了“角”这根弦。 既然,“角”弦已短,赵月和陆友瑜之间因瑶琴之间的知音之情不在,这叫弦断情无。 赵月看到陆友瑜如此决绝,她没有再抚琴,就算琴弦不断,她也不会再抚琴。 赵月的琴声已断,陆友瑜却琴声渐起,但琴音之中多有怨毒之意,甚至每一个音调都在无声的控诉赵月对他的绝情。 此刻的陆友瑜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来时的温文尔雅,更多的是愤怒和恨意。 赵月也没有想到,这陆友瑜如此喜欢她,甚至喜欢到因爱生恨。 她的心中只有对陆友瑜表示遗憾,自从她被廖能救起之后,一颗心早就属于廖能了,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陆友瑜此刻深陷于爱恨之间,他所弹奏的琴曲看似音调干涩难闻,甚至听得人耳朵发麻,可赵月却依然稳稳坐在了他的对面。 在赵月看来,她虽然已经拒绝了陆友瑜,可毕竟她还是留恋院的人,陆友瑜是留恋院的客人。 把他得罪的太狠,作为老鸨的薛兰会说落她的,而且,按照薛兰的性子,肯定会让她委曲求全,和陆友瑜虚与委蛇,玩感情。这样,陆友瑜就会成为留恋院一个长期的顾客。 可赵月不是一个纯粹为了钱而活的人,在她看来,她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地方,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陆友瑜抚琴,越抚心越恨,慢慢的,每一个弹奏的音调都成为了拨弦剑气,每一道琴音剑气都无一例外的命中了赵月的身体。 赵月身上的红衣,此刻已经红的刺眼,因为她被命中之后的衣服上都是小洞,而小洞中流出的都是红色的鲜血。 鲜血流失,赵月实在无法坚持,一下子趴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连带着桌案上的瑶琴都发出了杂乱无章的哀鸣。 赵月的倒下,在一旁窥视的小宁,伤心的双手捂住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小宁把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廖能,希望他这个时候,可以快点站起来,把这个陆友瑜打跑。 可廖能依然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让小宁对廖能非常泄气,她真的恨不得跑到廖能的身边,呼唤他的名字,让他起来。 让小宁看做最后希望的廖能,因为背后脊柱被拨弦剑气击中之后,他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陆友瑜看到赵月受了重伤,颇有风度的慢慢站立起来,然后,把自己的瑶琴放入包裹之中,扛着瑶琴来到赵月的面前,露出居高临下的恨意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个女人活该! 我好歹也是一山庄的少庄主,未来的庄主,论身份,论地位,还配不了你这个风尘之人?哼!不识抬举的东西。” 陆友瑜对着赵月愤恨的怒怼之后,此刻的他不想再看这里的一切,只想离开这里,去往他喜欢的山水之间,以瑶琴为伴,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 可就在陆友瑜留下一片狼藉准备一走了之之时,有人在他背后发声道: “既然,陆少庄主,既然你觉得她是风尘之人,何必如此执着呢?难道,天下除了她,就没有你的良配吗?” 背后的声音看似是实话实说,在陆友瑜看来,这就是暗中讥讽于他。这是在嘲笑他坐井观天,为一木而放弃森林,没有远见。 他立刻转过身,对着廖能蔑视道: “你这个论地位比风尘头牌还要低下的奴婢,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本公子是喜欢她,也是因为她的琴音,让本公子以为找到了知音,知音者任何方面都是想通的,她凭什么拒绝我。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是白说。” 陆友瑜看不起廖能,廖能继续沉声回答他道: “就算月姑娘拒绝了你的求爱,但你也犯不着伤人性命,你太极端了。” 廖能的话说得都是非常实际,可此刻的陆友瑜还沉浸在赵月拒绝他的场景之中。 陆友瑜迅速从包裹中再次掏出瑶琴,左手托住邀请,右手五指放于琴弦对着廖能上下打量道: “我倒是没看出来,这留恋院里有你这号人物,受了我的拨弦剑气再次站起来的,你是第一个,但我要让你成为最后一个!” 陆友瑜的话音刚落,右手食指扣在“宫”弦之上,一道无色剑气打向了廖能。 廖能看到对方的攻击,现在却没有任何的不安,反而伸出右拳挡了过去。 可惜,廖能判断出陆友瑜拨弦剑气发出的方向,却还是低估了这剑气的强度。 一招拨弦剑气解除到廖能的右拳之后,他感觉右拳中指之上传来疼痛感,现在他都不用去看,肯定是表皮破裂,流出鲜血了。 陆友瑜看到廖能受了伤,连伤口都可以不管,有些佩服他的硬气。 他重新打量廖能道: “你这个女人倒是不同,刚才被我的拨弦剑气击中了脊柱,应该不可能再站起来。 可现在竟然能够和我面对面继续对峙,不错,真不错。” 陆友瑜心中的怀疑,廖能心中是非常明白答案。他能够站起来,还要归功于《菩提心经》。 这《菩提心经》之中修炼的菩提真气,不但能够解毒,还能复原受伤的身体。 而他受伤的脊柱也在菩提真气修复之列,当菩提真气汇聚到他的脊柱受伤处,他感觉到背后不再那么疼痛,甚至很快连身体的麻木感,也渐渐消失了。 这门功夫对于他廖能来说就是个宝贝,他在庆幸自己修炼这么内功之后,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师兄了空。 如果,不是他的缘故,他肯定和这门内功无缘了。 陆友瑜看到廖能右拳中指处的伤口,对着他笑道: “你真是个傻瓜,想用拳头来抵御我的拨弦剑气那是徒劳无功,只会让你自己白白受伤。 我看你可以用拳头可以挡住我多少道拨弦剑气,到时候,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陆友瑜说到后来是咬牙切齿,他现在对赵月甚至是整个留恋院非常的厌恶,当然对眼前的廖能也是同样态度。 现在廖能站起来了,他陆友瑜就把对留恋院所有的厌恶都发泄在廖能的身上。 陆友瑜的拨弦剑气还是真是一下又一下,越弹越熟练,越弹越快,而廖能却偏不信邪,用他学会的《罗汉拳》和《金刚掌》来抵御这可恶的剑气。 而就在陆友瑜的其中某一道拨弦剑气继续攻击廖能时,廖能化左手为掌,快速出击,竟然化解了陆友瑜的这道剑气。 廖能惊异于刚才的成功,在他继续用拳掌继续抵挡的时候,陆友瑜的拨弦剑气竟然十下里能够伤害到廖能的只有四下。 忽然,廖能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勇敢的迈出了靠近陆友瑜的第一步,然后,继续用罗汉拳和金刚掌抵挡着陆友瑜的拨弦剑气。 陆友瑜在右手继续弹拨的时候,却发现他发出的剑气竟然,一下都不能对廖能造成伤害了。 他却不信眼前看到的事实,右手越弹越快,越弹越急,直到听到“铮”的一声响起。 他低头看向自己左手托着的瑶琴,琴弦已断,而且,断了的琴弦还伤了他的手背。 陆友瑜没有去处理右手手背的伤口,而是对着廖能惊愕问道: “为什么,你是如何破了我的拨弦剑气,我领悟这一招用了整整两年,你却凭借双手破了我的招式?” 廖能直接一拳打向了陆友瑜的面门,陆友瑜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而廖能的拳头并没有真正打向陆友瑜,而是用拳头无限的靠近他,然后对着陆友瑜道: “你可听说过,少室寺。” 第091章 品茶 赵月因自知自己是风尘之人,用琴音回答陆友瑜,表示他错爱她这个风尘之人。 可陆友瑜应该是爱赵月很深,因爱生恨。赵月重伤倒在了瑶琴之上,小宁此刻应该吓得只能在一旁躲藏。 这个时候也该是廖能站出来了,他知道赵月当初让他进入留恋院是想给他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他也应该投桃报李,回报赵月的苦心。 廖能和陆友瑜一番你来我往,陆友瑜的琴之神技——拨弦剑气已经被廖能破除。 陆友瑜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廖能便向他提起少室寺。 陆友瑜听到廖能提到了少室寺,他不仅心中疑问,然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姑娘,难道师承少室? 据我所知,少室寺收男徒,不收女徒。难道,你是混进少室寺,用你的色相骗取了少室武功?” 陆友瑜的猜测是大大污蔑廖能,也是有损整个少室寺的清名。他因为陆友瑜的诽谤而气的满脸通红,忽然,他意识到对方称呼他为姑娘。 他现在才想起来,他的身份应该是赵月的侍女,而不是男儿身。 反应过来的廖能,故意翘起兰花指,扭着小蛮腰对陆友瑜嗲声嗲气道: “哎呦喂,你这么污蔑少室寺,小心他们来找你算账,你别忘了少室寺可是如今江湖上的大门派。 至于,我提到少室寺,我爹是少室寺的高僧,你在这么胡来,小心让我爹教训你。” 廖能的急中生智,让陆友瑜看得更加疑惑,刚才的女汉子,怎么变成嗲妹子,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当然,他也听懂了,廖能的话,这面前的姑娘还有一个做和尚的爹撑腰。 所以,这姑娘才提到少室寺的。 陆友瑜明白之后,对着廖能呵呵一笑道: “姑娘,少室寺的和尚都是看破红尘,不问世事。这风尘之地的事,他也会来管?” 可廖能却是双手叉腰对着陆友瑜怒目圆睁回答道: “我爹就算剃度进入佛门,那也是我爹!我告诉我爹,就说你起欺负我!” 陆友瑜听到廖能一再提到自己有个少室高僧的爹,他的眼神之中也有些变色。 他又看了看廖能,看到廖能会点功夫,应该就是廖能和尚爹传授的。 而陆友瑜也知道少室寺在江湖中的地位,虽然,他们不管世间之事,可有些事情他们也会插手,比如说,当前女儿被人欺负,作为父亲虽然出家为僧,但还是会管一管的,此乃父女之情,必须出手。 陆友瑜想了想,分析了一下前后利害,丢下一句话道: “扫兴!” 他扛起瑶琴就走出赵月的房间,而此刻廖能却不想放过他,他把赵月害成重伤,又伤了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让他走。 廖能快步上前拉住陆友瑜衣服后背恶狠狠道: “姓陆的,赵月姑娘这么被你伤害,你是不是要留下点医药费作为补偿。” 陆友瑜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从怀里胡乱的掏出一把银票,就如打发乞丐一般,扔到了廖能的面前。 廖能看到陆友瑜如此欺负人,就不想松手。但一旁一只素手抓紧他的手腕道: “陆少庄主,已经给了补偿。就让他走吧。” 廖能看到说话的是小宁,他看到小宁如此懦弱,更加气愤,但小宁的眼中一直暗示他适可而止。 他依然对陆友瑜非常生气,但他对风尘之地的事儿知之甚少,现在,他还是听从小宁的建议,放了陆友瑜离开。 陆友瑜扬长而去之后,廖能对着小宁气哼哼的述说道: “那个姓陆的,也太欺负人,难道,就这么看着他如此肆意妄为吗?” 小宁面对廖能的义愤填膺,冷静的回答他道: “风尘之人地位低下,来得人,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来看月姐姐,哪一个不是对她有所图。 我们只能见招拆招,尽量隐忍,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结束的快一些。” 小宁说到后来,心情非常失落。但她还不忘对着廖能感谢道: “廖能,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帮着月姐姐,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麻烦,想吃什么对我说,我请客。” 廖能看着小宁这么大方,他还是拉着小宁进入房间道: “请客的事儿,以后再说。如今,赵月姑娘伤的很重,我们还是快点救治她吧。” 小宁听到廖能的提醒,立刻快步进入房间,来到赵月的身旁,一把扶起她,靠在背后的墙上。 赵月现在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再看她身上的红衣已经更红了,她看着赵月如此模样,心中酸楚,泪流满面。 廖能看到小宁这个时候,只知道为赵月流眼泪,她一把抱起赵月出房间,对着小宁道: “我们还是去医馆找医生为她疗伤吧,现在她失血过多,怕是有生命危险了。” 小宁看到廖能的脸色非常凝重,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跟随在廖能的身后,来到距离留恋院最近的医馆。 医生对受伤的赵月经过处理伤口之后,对着廖能和小宁道: “你们真是送得及时,再晚一刻,这个姑娘真的要有生命危险了。” 小宁看到赵月终于转危为安,心中也是安定不少。当然,她也对身边的廖能心中感激万分,颇为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能哥,有两把刷子嘛。你应该会武功啊,快点给月姐姐运功疗伤,让她快点好起来。” 廖能对于小宁的要求,却是对她摇了摇头道: “内功可以疗伤,但疗的伤是内伤。而赵月姑娘的伤是外伤,我用内功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顶多用上好的金疮药可以让她身上的上早日愈合。” 小宁错误估计了廖能的本事,有些怏怏不乐,她转眼又看着依然昏迷不醒,但已经处理过伤口的赵月轻声道: “月姐姐,你快点好起来,咱们还要去游山玩水呢。” 赵月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鸨薛兰的耳朵里,这赵月可是留恋院的摇钱树,万万不能有事。 她心冲冲的来到医馆,看到昏迷不醒的赵月,问过医生赵月的病情之后,看着赵月叹息道: “女儿,你真是个傻丫头。 陆少庄主有什么不好的,人长得高大帅气,家里又有钱。干嘛要拒绝对方的好意,有着好日子不过,却搞了一身伤,何必呢。” 老鸨薛兰的话,却让本昏迷的赵月,悠悠转醒,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她道: “妈妈,咱们本就是风尘之人,谁都看不起。就算陆少庄主垂怜于我,我与他地位悬殊,他真的喜欢我,他们家也不会接纳我的。 就算我可以顺利嫁入他家,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也很难过。” 赵月也是肺腑之言,薛兰听了之后,也是非常动容,叹气道: “女儿,是妈妈害了你。你不该来留恋院的,下辈子别落入风尘了。” 薛兰作为留恋院的老板,竟然也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她们这些落入风尘之人,都是有苦难言啊。 薛兰在看望了赵月之后,又吩咐小宁一定要一刻不停的侍奉赵月左右不得离开。 而薛兰又对廖能在关键时刻能够化险为夷,也是表示了对廖能的赞赏,给了他两张一共合计一百两的银票。 但薛兰对于那张治疗损阳之症的方子只字未提,看来,要想让薛兰拿出方子,光靠赵月还是不够,还是要再想办法。 赵月受伤之后,赵月的人气还是非常高,很多她的顾客都打听到她所在的医馆,前来看望她,送了很多东西。 廖能却看着他们,总觉得在他们之中,将来还要为难赵月,还是要小心这些人。 这医馆的金疮药应该效果不错,再加上小宁在一旁悉心的服侍,两个月后,赵月再次回到了留恋院中。 今天,有一个颇为特殊的客人前来,他身上带着一股特殊的淡淡香味,即不是花香也不是类似脂粉的香气,他来了之后,赵月非常热情的招待他。 而这位客人也从怀中小心的掏出一个白色的瓷杯,瓷杯的盖子打开之后,映入所有人眼帘的是满满一杯的深绿色茶叶。 茶叶展示给众人的眼前之后,这位客人身上的特殊香味,也是迎刃而解,他身上所带来的香味乃是茶香。 如此茶香,不同于花香和脂粉的香气那么浓郁,这茶香更多的是淡淡的洁净之香。 廖能常常喝酒,对喝茶也不感冒。 而这位带茶来的客人,非常好客,亲自展示了茶艺。 看似平常的洗茶壶,洗茶杯,煮茶,泡茶等等程序,在他的手中却看着如此有韵味,还搞出来很多名称,比如高山流水,元帅点兵,凤凰三点头等等,看着非常雅致。 一通操作下来,给人有一种艺术的气息,三杯茶放在了廖能、赵月、小宁的面前之后,小宁是小口品茶,赵月是闻茶香,然后小口细品,而廖能嘛,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客人看到廖能如饮酒般喝茶,忍不住哈哈大笑。 廖能不明所以,还是赵月对着客人回答道: “我这个侍女,不懂品茶,让您见笑了。” 客人却对着赵月摇了摇头道: “无碍,无碍,茶无论是什么样的喝法,肯定会喝出不同的感觉。” 赵月对于客人的话是深以为然,接着,赵月和客人谈论起了关于茶的话题。 廖能在一旁看着赵月,感觉她真的是多才多艺,不但懂抚琴和诗句,还懂品茶,真是个有文化的人。 而就在廖能在旁边因为听不懂赵月和客人之间的谈话,而感觉的无聊的时候,他却注意到,小宁此刻却似有似无的不停用素手擦拭着脸上的肌肤。 再看她面色通红如成熟的苹果,廖能心中暗思: 莫不是小宁因为这位眼前的客人独特气质,而为之倾倒,然后,羞涩的面红耳赤不成? 在廖能感觉小宁是少女怀春之时,他忽然感觉心脏跳得有些快,而且,不但如此。他感觉到身上有些燥热,有些忍不住想脱衣服。 他把目光看向小宁时,发现小宁已经把自己外面那件绿色丝衣衣襟向两边打开了一些,露出了些许雪白之色。 小宁看到廖能的眼神注意到她,意识到她自己的窘境,她立刻借故,要如厕离开了赵月的房间。 小宁离开之后,廖能感觉心里那种莫名的冲动感,这种冲动让他双目有些发红,脸色发烫,双手炽热。 此刻他无奈的只能双目紧闭,然后,自顾自的离开,盘膝而坐,开始不停的默念《菩提心经》静心安神篇,让自己的心企图静下来,又从丹田之处运出菩提真气,运行全身,来让自己全身凉快下来。 而此刻那位请他们喝茶的客人,扶着浑身燥热,粉衣半解的赵月向床榻走去。 第092章 憨厚的储公子 廖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可以断定喝下去的茶水肯定有问题。 此刻的他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全神贯注,菩提真气从他的丹田处,源源不断的向身体每个地方扩散开来。 那位客人扶着赵月来到床榻边,抬眼看到了廖能。他是暗暗称奇,这留恋院还是会武功之人,但他却连连摇头。 此次,这位客人是有备而来,这茶叶之中是加了飞天散的。这种东西就是春药,有极强的催情作用,而且,必须要和异性深入沟通数次才能解除催情之力。 他看到廖能坐在地上运功,觉得廖能再如何耗费功力也是徒劳无功罢了。 客人继续扶着赵月上了床榻,看到赵月躺在床榻上,粉衣慢解,白里透红,神情诱人的模样,看得他是连连吞咽口水。 客人在准备伸出手想要如打开精美盒子般解除赵月身上的衣服时,却听到有人大叫一声。 本来想窃玉偷香的客人,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后方,这大叫之人就是廖能。 廖能现在已经把十成菩提真气汇聚全身,可惜,菩提真气带来的清凉和飞天散带来的燥热,造成了相互对冲。 这种冷热之间的对流,使得廖能的身体之中在做着激烈的争斗,而争斗却让廖能感受到煎熬。 最终他实在忍不住这样的全身的难受,而张开嘴巴大喊一声,用此来转移他心中的憋屈。 廖能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真是白里透红,红里有白。但这不是面色白皙红润的表现,而是,气血乱窜所致。 那企图成就好事的客人看到廖能如此脸色,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恨不得向后缩了一圈。 廖能的双目眼白完全发红,双目直直的盯着这位客人,客人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警告道: “你再不走,我和你同归于尽!” 客人看到廖能的模样非常吓人,连和赵月鱼水之欢的心思都一下子没有了,连忙仓皇逃跑。 这位心中存有歹意的客人逃跑了之后,廖能看到赵月的威胁解除,一下子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而在他的身边,坐着赵月,她颇为兴奋的对着廖能道: “恩公,你的损阳之症有好转了。” 廖能却没有查看自己的身体,而是对着赵月询问道: “你现在怎么样?没有被人欺负吧。” 赵月还没有搭话,一旁站立的小宁却是抢过话匣子道: “能哥,这次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我。” 原来,小宁在喝下茶水之后,就感觉身体不对劲。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马上怀疑到那杯茶水。 她此刻也只能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出去之后的她立马找到了老鸨薛兰。 薛兰看到小宁全身酸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她立马明白赵月的房间里又出事儿了。 还好薛兰也是进入风尘这行年头十几年,还是有点家底了。立刻拿出一颗药丸让小宁服下,然后,让她安宁的躺到床上去,什么都不要做。 而赵月的房间里,薛兰却没有进去解救赵月的意思,一方面是期望于廖能能够帮助赵月,另一方面,她知道风尘这一行被破身是早晚的事儿,就算卖艺不卖身也是免不了的。 让人庆幸的是,有客人从赵月的房间仓皇失措的跑出来,老鸨薛兰也知道赵月八成是无事,于是带人进入了赵月的房间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赵月以及倒在地上的廖能。 老鸨薛兰给赵月和廖能服下了药丸,至于其他就要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赵月是首先醒过来的,而廖能因为情况比较严重,所有人都没有随便敢动他分毫,只是把他搬到床榻之上。 廖能听到小宁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觉得赵月能够守住清白之身不容易。 而小宁也真是为人机灵,立马出去报信了。 最惨的应该是他廖能,他低估了春药的厉害,意图用菩提真气去化解这飞天散的力道,也许是他的《菩提心经》还没有修炼到家,或者说,这菩提真气无法真正化解春药的力道。 但不管这么说,这件事儿算是过去了。 他想到赵月说得话,躺在床榻上询问她道: “赵月姑娘,你提到我的损阳之症有好转是什么意思?” 赵月颇为激动的抓住廖能的右手道: “恩公,你知道吗?在你昏迷了两天之后,你的人中以及腮帮、唇下都长出了些许胡须。” 廖能听到赵月提供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果然,如赵月说得那样,廖能感觉自己的人中、腮帮以及唇下的位置都有些许扎手,看来,这次是因祸得福,廖能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赵月看到廖能脸上的笑容,于是,提议道: “恩公,既然春药对你的损阳之症有效果,不如我们就用春药。” 赵月面色微微羞红的对廖能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廖能却立刻制止了她的想法道: “赵月姑娘,这次的事情可能只是个巧合。 这春药如此厉害,我就算用内功也无法把它化解。如果,按照你的方法,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廖能对着赵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但赵月却以默然来表示她可以接受。 而在赵月身边的小宁看到她的月姐姐甘愿为了廖能而牺牲,更是好好瞧了瞧廖能,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月姐姐,可以为了他甘愿付出女人最宝贵的贞洁。 赵月是默许了这么做得后果,但廖能是死活不同意,这让赵月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而小宁此刻是知道了廖能是个真君子,比那些所谓道貌岸然的客人要正直多了。 生活还要继续,留恋院的生意依然如常。虽然,廖能很担心赵月还会出事儿,但毕竟,作为风尘之地的女人不管如何都要和客人接触,否则,该如何生活下去。 赵月右手玉指握住毛笔,低头对着铺在桌案上的宣纸作画。 她很喜欢梅花,那梅花的傲骨然然,让她深深的佩服,寒冬腊月依然坚强的绽放自己最美的一面,赵月感觉梅花就像现在的她,虽然世道险恶,但她还是勇于面对。 小宁正在赵月身旁拿着黑墨在砚台之上专心的磨墨,而廖能现在的心思都在武功之上,特别是上次春药的事儿,他更加一丝也不能放松,必须踏实继续努力修炼《菩提心经》,争取达到《菩提心经》所提到的,心如明镜,诛邪不侵的境界。 但如此安静的环境,却因为房间外的敲门声而打破。 赵月抬头目视还在一旁磨墨的小宁,小宁立刻放下手中黑墨,去开门去了。 门刚刚打开,一个肤色黝黑,身体健壮的青年对着小宁就询问道: “小宁,月儿姑娘的病好些了吗?我这次特意带了一只百年人参来看望月儿姑娘,让她补补身子。” 青年对小宁说着,手拿装有人参的盒子就递向小宁。 小宁看到有客上门还带着贵重的礼物前来,她接过黝黑青年手中的盒子施礼道: “还是储公子想着我月姐姐,请进吧。” 黝黑青年储公子听到小宁让他进入,他憨厚的嘿嘿一笑,进入赵月的房间。 这储公子一看到还在作画的赵月,隔着老远立刻对着赵月称赞道: “月儿姑娘真是才气横溢,诗词歌赋,作画抚琴都洋洋精通,奈何我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呵呵呵。” 赵月听到储公子继续憨厚的一笑后,放下手中毛笔对储公子回答道: “诗词歌赋,不过是附庸风雅之事。能够来看月儿之人只要带着一颗真心,月儿觉得就算他不会诗词歌赋、作画抚琴,在月儿心里也是上佳之人。” 赵月这话不但是赞扬储公子这个人实诚,更是讥讽之前遇到了众人。 储公子听出赵月是在表扬他,他嘿嘿一笑,来到赵月的身边,仔细看着赵月画的梅花图。 虽然,他不懂画,但还是一个劲的夸赞赵月的画做得好。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就算储公子什么都不懂,赵月明知储公子不懂,但储公子很珍惜赵月的心,赵月还是心领了。 此刻赵月的画作也已经接近尾声,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副赵月心思的梅花图已经做好,看着梅花图上的朵朵梅花,知道其中一朵必是自己。 她又瞧了瞧小宁,觉得她也应该是其中一朵。 她又看了看廖能,希望廖能也是其中一朵。 赵月的画收起之后,储公子搓了搓手对着赵月笑道: “月儿姑娘,你知道吗?我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是没有出门,就是想为你亲自做一件首饰。 虽然,外面的首饰精美繁多,但我觉得自己做得才更有意义。” 储公子说要为赵月做首饰,赵月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这储公子本是城中最大铁匠铺之子,当然也继承了高超的铸造手艺,前几番来见赵月,送得不是剑就是匕首,另外,还送了她一柄板斧。 这样的礼物着实让赵月是哭笑不得,一个弱女子,天天耍个板斧,使个剑,玩个匕首像什么样子。 但储公子的用意是好的,说是送她这些兵器,让她防身,以防遇到宵小之徒。 既然用意是好的,赵月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这一次储公子表示亲手为她打造了首饰,可这打造首饰和打造兵器可不是一回事儿。 打造首饰需要精巧的工艺,而打造兵器需要的大开大合之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但好歹这储公子用心,赵月也非常好奇,储公子做出来的首饰到底是何模样。 当储公子从衣袖之中掏出他说得首饰时,发现这首饰乃一个手镯,而这手镯打磨的闪亮,却不是用玉石为材料,仔细一瞧黄灿灿的,应该是黄金所铸。 说起来这金镯子外面任何一个首饰匠都会做,没什么稀奇。 毕竟这做金镯子的工艺还比不上做玉石首饰的工艺,但这是出自储公子这个铁匠的手中,就比较不同了。 储公子小心的把这个金镯子放在赵月那白皙的手心之中,赵月立刻就感受到它的分量。如果说是纯金镯子,这镯子足有半两重。 平日市场上的金镯子重量也就是半两的半两,而这个金镯子是半两重,也足见储公子的诚意。 而且,这只金镯子和平日金镯子有些不同,竟然做成的玉石镯子细腻模样,打磨的还非常光滑,做工精巧,赵月右手腕套上了镯子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储公子看到赵月带着金镯子开心,他也是不经意间摸向金镯子,也顺带摸了一下赵月的手腕。 赵月却并不生气,来留恋院的男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们这些在留恋院的女人心里最清楚。 就在赵月的手腕带上这只金镯子之后,站起来走了几步,想在灯火下,更好的欣赏这只金镯子时,赵月却瞬间倒下了。 第093章 寻人 赵月的倒下之后,作为赵月侍女的小宁是当即吓了一跳并捂住嘴巴惊叫道: “呀!” 小宁的一声惊叫,让原本还在里面房间打坐练功的廖能也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宁蹲在赵月的身边,不断的呼喊赵月的名字,而廖能看到摔倒的赵月也是立刻跑了过去查看究竟。 廖能仔细查看了赵月的脸色,看到她脸色红润,并无异常,又伸出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放在赵月的手腕处,替她把脉。 小宁看到赵月这段时间是多灾多难,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到廖能前来,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廖能道: “能哥,月姐姐,不知怎么的,就倒下了。” 廖能继续为赵月把脉,然后安慰小宁道: “小宁不着急,说不定是赵月姑娘上次的病好了没多久,体力还没有恢复导致她晕倒了。” 廖能眉头微皱,左手三指为赵月把脉完毕之后,发现赵月的脉象平稳,脉络通畅,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此刻,储公子也来到廖能和小宁的身边关切猜测道: “这月儿姑娘不会是上次生病体力没有恢复吧,我觉得还是带着她去医馆吧。” 既然,廖能对她把脉没有诊断出一个所以然来,那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送医馆,请医生替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储公子对赵月非常热心,也非常关注,他连忙抱起赵月就往房间外走去,廖能和小宁也怕赵月有个好歹,直接跟了过去。 储公子抱着赵月在前,廖能和小宁在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上次治疗过赵月病情的医馆。 但储公子却直接抱着赵月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停留进入那家医馆。 廖能和小宁叫住储公子提醒表示医馆到了,储公子却对着廖能和小宁回答道: “月儿姑娘的身体现在是最重要,我知道咱们洛阴城最好的医馆在哪里。 月儿姑娘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这次月儿姑娘所有需要的费用我来出。” 储公子对着廖能和小宁说完之后,继续抱着赵月往前面跑去,然后,拐弯向另外一条路继续急奔。 廖能和小宁看储公子对赵月的事情真的非常上心,他们俩也是开始追赶储公子的步伐。 而在廖能和小宁追赶储公子到了另外一条路的时候,却发现储公子连同赵月都不见了。 廖能和小宁看到储公子不见了,他们俩快速上前寻找,却发现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小宁看到没赶上储公子,对着廖能着急的询问道: “能哥,储公子可说过他要带月儿姐姐去哪个医馆了吗?” 廖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焦急的意思而是反问小宁道: “小宁,你知道洛阴城这城里有多少家出名的医馆?” 小宁仔细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后,回答廖能道: “出名不出名,我不清楚,但城里比较大的医馆有三家吧。 能哥,咱们还是快点去追赶储公子吧。” 廖能来到路中间,指了指路边左右好多个转弯处,对着小宁叙述道: “那个储公子抱着赵月姑娘就从这条街消失了,这里这么多转弯处,我们该往哪里追,快去医馆寻找吧。” 廖能来到洛阴城的时间也算不短,但论城中的情况还是作为洛阴城本地人的小宁更加熟悉。 她带着廖能连续走访了城中好几家医馆,但都是一无所获。小宁看到还是找不到储公子和赵月,立刻再次看向廖能催促道: “能哥,我们快点继续找吧,我看不到月姐姐,心里真的很担心。” 就在小宁还要往前走出一步时,廖能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询问她道: “那储公子所居住的地方你可知晓?” 小宁不知道廖能如此问起储公子的住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立刻对着廖能傲然而立道: “我当然去过储公子所居住的地方,他家还是洛阴城最大的铁匠铺。” 廖能思量片刻后,对着小宁商量道: “这样吧,你我分头在城中寻找,如果,找到立马相互通知,我往左边,你往右边。” 小宁听廖能的话在理,于是在转身而去时,转过头对廖能道: “能哥,我找到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去城东通知你。” 这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廖能说自己去右边,自然就是告诉小宁,他自己去洛阴城的城东了。 在与小宁分头行动之后,廖能却并没有踏步继续去医馆寻找储公子和赵月,而是快步向着城中一家铁匠铺走去。 这铁匠铺的伙计看到有一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向这边,还以为是姑娘要来打造兵器。 铁匠铺平日里不是火就是汗,平日里也都是为江湖人士打造兵器或给工匠打了锤子,做个锉刀锯子等等,或给农民打了镰刀或者锄头什么的,能够有那女子前来还真是少见。 伙计看到廖能越走越近,他非常热情的对着廖能招呼道: “姑娘,是打造兵器还是打造什么家伙事儿。” 廖能看到伙计的眼中放光,他断定这伙计是误以为他是个女人才如此热情的,说不定这伙计心中还隐藏着男子才有的小心思。 廖能为了能够尽快从伙计的亲近,特意靠近那伙计几步之后,细声细语道: “这位大哥,小女子只是来问个事儿。” 铁匠铺的伙计看到面前的女子,一点都不厌恶他身上的汗味和脏乱,继续热情的回答道: “这位姑娘,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廖能看到这铁匠铺伙计如此大包大揽,于是,问道: “请问这位大哥,这洛阴城最大的铁匠铺是哪一家?” 铁匠铺伙计听到廖能的询问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心情颇为失落的对他回答道: “这洛阴城最大的铁匠铺自然是城北的储家铁匠铺了,他家的字号最老,铁匠铺老板又会招揽生意,真是羡煞旁人啊。” 廖能听出铁匠铺伙计口中的酸味,他对着铁匠铺伙计施了一礼道: “多谢这位大哥相告了。” 廖能从铁匠铺伙计口中知道了储公子所居住的地方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还在原地回味,误以为廖能是女子的铁匠铺伙计了。 廖能得知储氏铁匠铺的位置之后,想要抓紧时间,直接纵身一跃,从民房的屋顶踏步向城北储氏铁匠铺走去。 来到城北之后,在街道上老远就听到叮叮当当的铁器相互敲击之声。 廖能定睛一看,这储氏铁匠铺果然是洛阴城中最大的,他的规模已经连续租下了整整四个店面的位置,而且,进出铁匠铺的人是络绎不绝。 他挑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下了民房,然后向着储氏铁匠铺走去。 储氏铁匠铺如廖能在民房屋顶看得那样真是热闹异常,铁匠铺内不论师傅还是伙计都专心于手中的伙计,而作为账房更是清算账目,接待顾客,没有任何空闲。 廖能也不再关注这储氏铁匠铺规模多大,生意多火爆,而是直接来到柜台前,对着还在埋头书写今天账目的账房先生傲气询问道: “你是这铁匠铺的掌柜吗?” 原本还在书写的账房先生,听到来人说话如此傲气,连忙抬头,发现还是个姑娘,原本笑脸迎人的他,直接对着廖能点头道: “我是,这位姑娘来此有什么事儿吗?” 廖能猛地一拍柜台对账房先生厉声道: “我找你们少东家。” 账房先生看到廖能如此盛气凌人,点名要找储氏铁匠铺的储公子,连连打量他一番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姑娘,你找我们少东家有什么事儿吗?” 廖能却斜视那账房先生一眼埋怨道: “我来找你们少东家还有什么事儿,那个死鬼,多少天都没来找老娘了,怕不是又去找其他相好的了吧。” 账房先生一听廖能如此说,他顿时面色尴尬,而旁边的人都露出奇怪的神色,连连看向廖能,然后,纷纷在一旁偷笑,议论纷纷。 其中有人小声低估道: “这少东家还敢在外面招惹其他女人,咱们的少奶奶能饶的了他吗?少奶奶那副凶悍的模样,如果,我遇到这样的女人,情愿打光棍一辈子。” 旁人的小声嘀咕,一字不落的都落入到廖能的耳朵里。廖能心中暗笑道: 这就好办了,家中有悍妻,赵月姑娘就有救了。 其实,廖能对那些来做赵月生意的男子都非常不放心,特别是经历了柳公子,陆友瑜以及那个以茶会友的客人之后,他看谁都不是什么好人。 特别是他抱着赵月去寻找医生的时候,貌似看着很热心,却脚步加快,故意和廖能、小宁拉开距离,而且,在过了一条街的时候,储公子就不见了。 到底是抱着赵月去他所说的医生那里看病,还是有其他不轨之举,这还未可知。 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也许是因为在储氏铁匠铺对着账房先生发飙的缘故,引得有人去把廖能的事儿告知了后院。 很快就有一个身材丰腴有几分姿色,却一脸横肉的少妇来到储氏铁匠铺的前院,气哼哼就扯开嗓子大喊道: “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储氏铁匠铺的少东家,老娘要撕了她!” 廖能看到储公子的老婆出来,看那模样还真是个悍妇,特别是她那耀武扬威,无视一切的样子,想必这储公子在家没少受这个女人的气。 这储氏铁匠铺前院几乎都是老爷们,储公子的老婆很快就发现了廖能的身影,上来就要甩开手掌,要给廖能一个大耳帖子。 廖能看到这个女人如此凶悍,却根本不恼,而是准确的抓住她的手腕,轻声笑道: “这位姐姐,莫生气。咱们女人有什么事儿,还是到一边去说,在这么多臭男人面前,这个那个的,多难堪啊。” 储公子的老婆虽然凶悍,但凶悍气愤也理智,立即推了廖能一把,然后,对着他没好气的道: “看你这女人还真是为我家男人着想,走出去说!” 储氏铁匠铺里的人都以为要有两个女人对骂或者对打的好戏上演,可没想到却是和平收场,反而两个女人结伴出去了。 储公子家的悍妇带着廖能向着储氏铁匠铺的左边拐了一个弯,进入一个小巷子之后,储公子家的悍妇完全愤怒的对着廖能道: “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廖能微微一笑,对着她抱拳道: “储公子有如此贤妻,却还在外面招惹其他女人真是不该。今日还望少奶奶能够救我家小姐于水火啊。” 储公子家的悍妇看到廖能的做派,立刻气不打一出来,怒喝道: “这个死鬼,就知道出去沾花惹草,难道老娘就不好吗? 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廖能看这储公子家的悍妇快人快语,立马把今天储公子到留恋院的事儿说了一遍之后,这储公子家的悍妇就更加气愤道: “好你个不安分的东西,说什么要闭关研究锻造之术,搞了半天却为其他女人打造手镯,看我今天抓到你,该如何扒了你的皮!” 第094章 误会 储家少奶已经答应廖能帮忙了,但她对于廖能刚才的作揖抱拳感到非常疑惑,上下左右看了廖能好一会儿,才说出心中所想道: “你的做派倒不像个女人,反而像个男人,你是女汉子吧。” 储家少奶的话,让廖能为了刚才的行为后悔不已,他心中悔恨自己,一时高兴,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女子,还好这个储家少奶想的多了点,把他误认为是个女汉子。 女汉子就女汉子吧,总比被人真正识破要强。 现在,廖能找到储家少奶作为后盾,却犯难不知道去哪里找储公子。 毕竟,洛阴城的规模也不小,想要在城中找到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 更何况,廖能非常担心赵月会不会被储公子给得手了,如果是那样,赵月可能会伤心很久,对她的心里以及身体都是长时期难以平复的伤痛。 廖能想到这里,立刻把目光放在了储家少奶的身上,最熟知一个人的,一般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储家少奶肯定知道储公子的很多事儿。 于是,他来到储家少奶面前,不改在储家少奶面前女汉子的形象,依然对她抱拳捏着嗓子说话道: “姐姐,你是储公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是否知道储公子外出的去处。” 储家少奶听到廖能的提议,略微沉思之后,对着廖能回答道: “我家那个死鬼,也就那么几个宅院可以去,妹妹,你跟我走吧。” 储家少奶口中提到宅院,这让廖能原本的担心,更是焦急不已。 这储家少奶口中的宅院,肯定是他们储家的私家宅地。这储公子如果想对赵月做点什么,不正好提供绝佳的私密场所吗? 储家少奶在前面领路,廖能是紧随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去了有储家三处宅院,皆是不见赵月以及储公子的人影。 廖能听储家少奶介绍,储家在洛阴城的宅院共有六座,现在只走了一半,那么还有三座宅院快点赶到才是。 一路之上,储家少奶看廖能脚步急速,看出他心中的焦急和担心,连忙素手放于廖能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 “妹妹,你也不用太着急。 我家那个死鬼,虽然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最多也就是喜欢和外面的女人摸个手,趁机身体靠一靠对方罢了。 借他五个狗胆,他也不敢干出出格的事儿。” 储家少奶在廖能面前打包票,安慰廖能。 可廖能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他在留恋院已经看到有三个人对赵月有所图。 虽然,他们当中有如陆友瑜是真心想和赵月喜结连理,可赵月不同意,对方就出招加以伤害。 万一,这储公子和陆友瑜一个德行,那么,赵月就不是没有贞洁的问题了,而是生死的问题了。 储家少奶看到廖能实在是担忧,她自己的脚步也快了几分,二人很快就来到储家第六座宅院。 当廖能和储家少奶刚刚踏入宅院的院子之中,就听到大堂就传来储公子的声音道: “月儿姑娘,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会把你照料的很好的,嘿嘿嘿。” 这储家的第六座宅院占地还是比较大的,在院子里就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储公子说得话,而且,还有回声出来。 而储公子说话声音最后的“嘿嘿嘿”,让廖能和储家少奶都感觉不妙,这“嘿嘿嘿”之声里透出无限的猥琐和欲望。 储家少奶本来就是个悍妇,此刻已经忍不了,她抢先一步踏入大堂之内,疾步来到储公子的面前,毫不留情的用手狠命拉住了储公子的耳朵。 这储公子耳朵遭殃,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甚至惨叫声中还带着哭泣。 廖能听到储公子的惨叫声之后,心中也是稍安。终于,有人可以治住这个看似憨厚,却心中猥琐的家伙了。 当他也踏入大堂之时,却听到赵月倚靠在椅子上,对着储家少奶劝道: “这位姐姐,储公子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他今天只是看到我昏倒,带我去看了城里最好的医生。出了医馆之后,他好心让我在宅院里休息一会儿,姐姐,可不要错怪了他。” 储家少奶看到赵月为储公子说情,这拉住储公子耳朵的手,力道要小了很多,但是,储家少奶依然对着储公子不依不饶道: “你个死鬼!老娘从来没见过你对我这么温柔。却对一个其他女人如此热忱,你对老娘安得是什么心。” 储公子面对储家少奶的数落,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规规矩矩的如做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看地回答储家少奶道: “娘子,你比我老娘还凶。我每次看到你都害怕,外面的女人都比你温柔。” 储公子对着储家少奶说出了心中的实话,但说完之后,还是时不时的偷眼看向储家少奶,不停的看着她的脸色。 在一旁的廖能听到赵月说得话,他也知道自己的是虚惊一场,再看储公子如此怕老婆,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娶个老婆,等于是娶了老娘,这日子以后肯定是非常难过的。 他以后如果娶妻,肯定不能找这样的悍妇,河东狮。 赵月看到廖能又一次为了自己的事儿,而担忧劳神,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廖能的面前作揖施礼小声道: “恩公,又让你担心了,月儿在这里谢谢你。” 可廖能只是淡淡的回答赵月道: “我只是做了一个小姐身边奴婢应该做得事儿罢了。” 赵月听到廖能的回应如此平淡,心中有了一丝失落和酸楚。 而此刻的廖能,在回想刚才储家少奶拎储公子耳朵的事儿。 他记得当初在少室寺,师兄了空对吃酒喝肉屡犯寺规的他是恨铁不成钢,在抓到他的现行时,也是如此拎住他的耳朵。 他相信师兄了空手中的力道只怕不比储家少奶的力道小多少,甚至是更厉害才是。 想想现在,他势单力薄,自己还有病,真的希望何时才能为师兄了空出一份力。 大家的误会已经解除,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储氏夫妇回他们的铁匠铺,而廖能和赵月是回留恋院。 在他们四人即将告别之时,憨厚的储公子却猛地转身来到赵月的面前,非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着赵月道: “月儿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送给你的金手镯拿回来。 我个人觉得这个金手镯给我娘子应该更合适,当然,我一定会买一个玉镯子赔偿你的。” 赵月听到储公子的请求却没有丝毫的尴尬,她立马痛快的从右手手腕把那个金手镯摘下,放到储公子的手心里,对储公子笑了笑道: “储公子,你这件礼物对我来说真的太贵重了。 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还给你,现在,你既然主动提出来,我正好是物归原主。也祝你和你家娘子和好如初,百年好合。 至于那个玉镯子,你就不用送了。之前你送了我斧子、剑、匕首,我已经受用不尽了,月儿在这里多谢了。” 赵月非常的大度,储公子自然是笑容满满,对着她连连抱拳道: “多谢月儿姑娘肯割舍,我在这里再次感谢。” 赵月和储公子彼此非常客气,然后,愉快的彼此告别。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赵月如往常一般和前来留恋院的客人相谈甚欢,谈论风雅。庆幸的是再没有出什么幺蛾子的事儿,大概是那些对赵月有想法的人,都因为前面三件事儿有了耳闻的缘故,对赵月是退避三舍了吧。 而廖能的能力也被老鸨薛兰看在眼里,在留恋院逢人都说廖能的好话,留恋院里所有的人,年长的都客气的称呼廖能为廖老弟,比廖能年幼的都亲切的称呼廖能一声“能哥。” 廖能听到“能哥”这个称呼,却是暗地里笑了笑,自嘲道: 我是多有能耐,能够承受的起,称呼我一声能哥啊。 夜晚之时,天空之中繁星点点,傲月当空,月光挥洒大地。 夜已深了,洛阴城的人们也进入了梦想。 在留恋院赵月的房间里,廖能现在对外的身份是赵月的奴婢。但他不会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更牢记男女有别。 虽然,两女一男共处一室,廖能却深深固守自己的本分。 赵月和小宁是同塌而眠,二人在床榻之上毫无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样子。 金丝绿锦被半落于地面,被子没有盖到的地方,露出了赵月和小宁身穿红色莲花肚兜的模样。 这肚兜做得是恰到好处,盖住了女子应该遮盖的部位。可因为肚兜非常的贴身,更是展现了赵月和小宁那少女独特的完美曲线。 可这些落入到廖能的眼里,却是视而不见。 虽然,他此刻有损阳之症,可心中却无。他牢记自己应该的准则,绝对不跨越雷池一步。而廖能也相信,就是因为如此,赵月和小宁在他的面前,才表现的如此随便。 二女这样的随便更是变相的对廖能的信任,他不会去辜负二女对他的信任。 他如往常一般端坐在赵月房间的客厅之中,盘腿席地而坐,然后,双手放于膝盖之上,入定打坐练功。 廖能是练武之人,当内功修炼到一定地步之后,内力可以变相补充人的体力。也就是说,就算廖能一夜无眠,也可以第二天照常神采奕奕。 夜半时分,忽然,窗外传来猫叫之声。 廖能对着猫叫之声是见怪不怪,以前在少室寺的时候,也常常见到无家可归的野猫在寺内乱窜。 寺中武僧对它们是慈悲为怀,总是给予它们饭食果腹,然后,轻轻的抱起或者无害的驱赶它们,让它们不要影响寺内武僧的清修。 赵月房间窗外的猫叫之声是此起彼伏,廖能知道这猫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么是猫饿了,要么就是猫到了发情期寻觅配偶,才会如此叫唤。 廖能收起打坐,站起身,想驱赶一下这些猫,让它们走得远一些。 可就在他来到窗前时,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一股凉风吹入房间之中。 在床榻上的小宁还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把盖在肚子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就在廖能疑惑窗户忽然打开的时候,却猛地看到床榻之上只有小宁,没有赵月的身影。 廖能心中暗道不好,看来八成是有宵小之徒从窗口自溜进来,怕是来抢人了吧。 他来不及细想,直接从窗口窜了出去。 当他来到窗外院落之中,却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扛着一个只穿了肚兜的熟睡少女,那少女还口中含含糊糊道: “冷!小宁妹妹,别摇床啊。” 廖能看黑衣蒙面人扛着的熟睡少女不是赵月,还是何人。 他连忙对着黑衣蒙面人大喊道: “大胆狂徒,竟敢来夜晚偷人,你心里还有王法吗?” 黑衣蒙面人却因为廖能的呼喝,也是着实吓了一跳。但廖能的呼喝反而惊了黑衣人蒙面人。 他头也不回扛着赵月,如夜晚灵猫一般翻墙而出。 廖能看到对方轻功了得,却也不甘示弱,直接紧追那黑衣蒙面人的脚步追了出去。 第095章 深夜偷人 黑夜漫漫,月光之下,在洛阴城房屋瓦顶之上,两人一逃一追就像放画片一样唯美。 廖能双脚犹如生风对于前面逃跑的黑衣人是紧追不舍,可让他对黑衣人可惜、可叹、可恨的是,现在他已经使出了全力,用上了归宁传授的“龙神三招”之中的轻功龙游云动,依然只能跟上对方的脚步,和对方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 可惜的是他自己的轻功不如对方,可叹的是对方的轻功比他好,可恨的是为什么他平日里只顾着修炼内功,轻功却已经稀松了,而对方为什么能够跑得那么快。 他不知道那前面的蒙面黑衣人到底使用的是什么轻功,竟然比少室寺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以及乞帮“龙神三招”的龙游云动还要厉害。 而且,对方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少女赵月,如此负重,脚步却非常的轻便,仿佛那赵月根本没有重量,那蒙面黑衣人的肩头乃是空无一物。 二人你追我赶好一阵,遇到一个宽达二丈二的距离,从这间民房的房顶,要一跃而过,去那离了二丈二远的另外一间民房房顶。 那蒙面黑衣人在跨越这段距离的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和准备,好似经过一个小跳般轻松,一下子就步伐轻盈的过去了。 轮到廖能的时候,他看到这宽达二丈二的距离,心里有些没底。在到达民房房顶边缘的时候,脚步略微慢了一些,然后,来了一个准备,深吸一口气,双腿在空中前后摆动,这才顺利到达了对面。 可在他达到对面的同时,他和那蒙面黑衣人的距离又拉大了尽一丈的距离。 廖能脚步虽然继续快速行进,但已经是急在心中,对方轻功的功夫明显在他之上。 如果,前面还有类似的宽度距离,而且还是比二丈二还要宽的距离,他肯定又要和对方拉下更大的距离。 廖能知道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和那个蒙面黑衣人肯定会跟丢的。想到这里的廖能立刻直接从民房房顶跳下,踏足地面去追击蒙面黑衣人。 地面没有宽度距离的影响,可以更好的追击他。但就是一刻不停的要抬起头看向对象到底跑到什么地方了,另外,对洛阴城的环境也要有个基本的熟悉和认知。 毕竟,从上往下看是一览无余,登高望远。可从下往上看,往往会有视野上的盲区。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廖能特意找时间在洛阴城里到处转悠,看似是逛街,其实,是尽快熟悉洛阴城的分布。 通过他用了五天的时间,终于把整个洛阴城转了一个遍,可以知道这里的主要街道、规模较大的饭馆、酒肆、茶社以及医馆、当铺、杂货铺等店铺的分布。 通过这些参照物的熟知,廖能对洛阴城已经基本上掌握了。 现在,廖能一边往前跑,一边抬头看向上方蒙面黑衣人的动向,渐渐的廖能和蒙面黑衣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也就是房顶和地面的距离。 这民房房顶和店铺房顶总不可能一样高,人在房顶行走飞奔需要在跑得同时,还要增加腾空跳跃的动作。而在对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廖能是如履平地,步伐加快,经过这样的和对方打时间差,做到了和对方距离同步的目的。 忽然,廖能追着追着,房顶上的黑衣蒙面人不见了。廖能猜想对方忽然不见说不定是转了逃跑方向或者找到了他逃跑所隐藏的地点也说不定。 廖能快速起步,直接踏墙而上,干净利落的登上墙头。然后,一个双脚重重蹬踏腾空而起,攀爬高处好似身体悬空,双脚贴于墙壁,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房顶。 他的轻功自从跟着归宁学了“龙神三招”的龙游云动,快步行进加攀岩走壁还是很不错。 但他这些动作和那个蒙面黑衣人相比就是小儿科了,轻功在于腾空跨越距离长,速度快,更甚至使用轻功好似腾云驾雾,在让人无法琢磨的时候,突然出现。 当然,这是轻功的最高境界,廖能还有的练。而对于蒙面黑衣人那样的轻功,其实,廖能缺少的就是对轻功真正的掌握。 只要他假以时日常常练习,迟早能够赶上那个蒙面黑衣人。 重新上了房顶的廖能,看到蒙面黑衣人已经向着北边方向快速奔逃,而在他肩膀上的赵月也因为夜晚凉飕飕的风睡意全无,在蒙面黑衣人的肩膀上想方设法挣脱。 但蒙面黑衣人的手臂如铁链一般牢牢的锁住了赵月的细腰固定在肩膀上,赵月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大声呼喊救命。 这女人的声音比男人的声音音调和音频更高,特别是深夜安静的情况下,她只要一嗓子绝对会惊动半个洛阴城。 蒙面黑衣人立刻对着赵月恶狠狠的威胁道: “如果,你再敢喊一声,我就划破你的脸,让你如丑八怪一般在世上苟活下去。” 赵月听到蒙面黑衣人的话,嘴巴就如被破布堵住一般,不敢再大声喊叫了。 看来这蒙面黑衣人还是挺了解女人的,女人可以一餐不食,杯水不喝,但如果脸蛋毁了,这比杀了她还要严重,让她感到深深的后怕。 原本黑夜之中追击已经有诸多困难,本来,有赵月的突然喊叫,让廖能有了方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击。 听到赵月呼喊声的廖能,心中更加着急,脚下的步伐就更快,让他的轻功一时间达到踏空而起,落地之后跨越距离三丈五的地步。 这样的速度也让一直在逃跑中的蒙面黑衣人也是顿时一惊,他神色之中有些慌张,如果,廖能像这样的速度来追击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赶上他了。 廖能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到底施展到什么地步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从蒙面黑衣人手中抢回赵月。 说起这蒙面黑衣人也真是可恶,对赵月明里不能得手,就开始晚上搞偷袭,还敢干抢劫人口的勾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他现在怀疑那蒙面黑衣人说不定就是柳公子、陆友瑜或者带茶来的客人,其中之一,等追上那个蒙面黑衣人之后,一定要扯掉他的黑面巾看看他的真面目。 现在已经是深夜,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火睡觉,就算有留守灯火,那灯光也是很昏暗。 廖能只能依靠月光的照耀来看清蒙面黑衣人所在的方向,可不巧的是,不知哪里飘来几片云朵,遮住了月亮,同时月光也无法透过云层洒到大地。 而当赵月的呼喊声响起,廖能再次有了跟踪蒙面黑衣人的方向,可就在廖能继续追了快一丈距离时,赵月的呼喊声就再也听不见了。 赵月的呼喊声消失,廖能非常担忧,生怕赵月被蒙面黑衣人点了哑穴或者被重重的击中后脑昏了过去。 忽然,一阵风声过去,却更像衣服抖动的声音。廖能大胆猜想这蒙面黑衣人应该到了规定地点,从房顶跳下去了。 他站在原地前后左右看了看周围还是一片漆黑,现在,他只有先从房顶上跳下去看看再说。 已经落地的廖能这里是个“T”字型三岔路口,而周围只有三间房屋。 其中两间看着周围打扫的非常干净,应该有人居住,而且,还看到那房屋门口挂着带字的灯笼,看来,这是有人居住的人家。 他直接向着那看着外面挂了蛛网,灰尘拂面的房屋走去。 廖能并没有从正门进入,怕房屋年久失修,正门损坏,到时候,传出声音就打草惊蛇了。 他的选择是从一人多高的院墙,直接翻墙进入。在他进入院墙之后,看到这里是鸦雀无声,而且空气满是灰尘的味道,呛得廖能恨不得打几个喷嚏。 可他此刻双手捂住口鼻,努力把喷嚏声压到最小,就是怕喷嚏声惊动了对方。 廖能在房间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看到几只夜晚活动的老鼠从廖能的面前肆无忌惮的经过。 废弃的房屋里没有人,廖能站在房屋里无奈的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 “难道,是我判断错误吗?” 既然,没有人他也知道从废弃的房屋走出来,可就在失落只能再到其他地方找找时,却发现废弃房屋的左边民房大门上贴着一副画像,这画像是个老道人的模样,面对着炼丹炉,手中握着一颗丹药。 这个老道人名为周锤,是打铁匠的祖师爷。不过,看着画像上,面对炼丹炉,手中握着一颗丹药,分明就是炼丹师,怎么和打铁匠能够联系上。 相传周锤当初是个炼丹师,在一次测试炉温的时候,不小心把测温铁棒漏进了炼丹炉内。 这阴差阳错的失误,让周锤意外获得一柄有杀伤力的兵刃,从此之后,他对此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把原来的名字周垂改为周锤,来为自己明志,要做一个打铁匠。 这个画像的来历廖能正好知晓,不过,说来也奇怪,廖能本是少室寺的武僧,应该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道士。 可说来也巧,这廖能托了师兄了空的福,参加了佛道交流会。 这所谓的佛道交流会,就是用佛家经典和道家经典相互辩论,可说到后来,却变成了相互自我吹捧,也就是吹牛皮。 廖能对佛道辩论不感兴趣,两边老是打嘴仗有什么意思,说来说去,最后,还是罢口言和了。 不过,对于佛道两家的吹牛皮,廖能还是挺有兴趣的。毕竟,佛道辩论会相对来说比较枯燥,讲得东西,有很深的道义和禅意,廖能一时也领悟不透。还是吹牛皮轻松欢快,还能活跃气氛。 但说起来是吹牛皮,但吹得牛皮都是真事儿。 而廖能就在某一次佛道吹牛皮的时候,就从一个如羽化而登仙的白胡老道口中得知,这道家大师周锤是打铁匠的祖师爷,来证明道家人才济济。 这老道用嘴说还不过瘾,还特地带来的画像。看来这白胡老道为了吹牛皮也是特意做了准备的。 当时,廖能就是因为这看似炼丹师的周锤,却是打铁匠的祖师爷,这才记住了周锤这个人物。 既然,在这里再次遇到这画像廖能是觉得似曾相识,勾起了他的回忆。 廖能根据这幅周锤的画像,可以断定这户人家肯定是干铁匠的营生。 可就算廖能知道这户人家是铁匠,也对寻找黑衣蒙面人,寻找赵月也是于事无补。 可就在廖能将要离开的时候,却看到有人向这边走来。 廖能反应很快,立刻一下子就腾空越上对面房屋的屋顶了。当这个人越走越近时,此刻,遮挡月光的云朵也慢慢移开。 他在月光的映照下,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孔,这不是那个下春药的茶客吗? 莫非,他和这件事儿有关? 第096章 真正的储公子 本意不想在深夜被人发现行踪的廖能,却因为一个谨慎的躲避,有了重大发现,那就是曾经意图用春药逼赵月就范的茶客出现了。 廖能看到茶客的身影之后,感觉他的出现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和赵月半夜被偷有关。 他目视茶客有些行踪鬼祟的来到那贴有周锤画像的大门前,扣响大门,不轻不重正好两短两长。 茶客如此诡异的敲门举动更是引起了廖能的进一步好奇,他目视这茶客在扣响大门之后,大门只是露出了一个只供一人进入的缝隙之后,茶客侧身进入了房屋。 廖能目视茶客进入房屋之后,他更要行动起来,潜入其中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翻墙了。 可就在廖能翻墙之后,只感觉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眉头紧锁,额头上冷汗直冒,勉强忍住脚心的痛意,抬起右脚。赫然,发现脚底竟然有铁质尖刺扎入脚心出,连穿着的鞋底都渗出丝丝鲜血。 廖能此刻双脚脚心都传来疼痛,以至于他在墙头都站不稳,一下子都跌了下去。 不过,幸好廖能跌下去的地方,是一片草坪,草承受了不少廖能掉下来的力,也就是说廖能本来背部着地,因为草的柔软,使得他的背部没有伤到太大的伤痛。 廖能掉落在草坪之后,还是怕引起对方的注意,心里非常紧张,甚至他可以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他极力忍住脚底的疼痛,向着墙根暗处的地方爬去,把自己隐藏起来,以免有人发现。 他趴在草丛之中,风儿轻轻吹过,青草柔软的叶子不停的跟随风儿飘荡。 而那青草叶尖部,不停在廖能的脸上摩擦,摩擦让廖能感觉脸上瘙痒难耐。他还是怕对方会发现,只能微微用手指指甲刮着瘙痒处。 在草丛之中趴了片刻的廖能,没有看到有人到他附近来,他这才把一颗放到肚子里去,心中稍安。 然后,坐在草坪之上,用手去拔除那些铁质尖刺。 他每拔去一根铁质尖刺,就会心里不停咒骂这房屋的主人,为何如此缺德在墙头上放置了暗器,使得他中招,疼得他脚底血都流出来了。 废了好大力气,牙齿紧咬,忍着拔刺之痛,在最后一根铁质尖刺从鞋底拔除之后,他感觉人忽然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就倒在了草坪之上。 现在,他也不再想去咒骂那房屋的主人,反而心中换了一个思路想道: 这铁质尖刺是放于有宵小之徒翻爬墙头而设置,既然,这家主人可以如此设置。 那么,在赵月的房间窗口也可以如此设置,到时候,那些还想夜晚行不轨之事的无耻匪类,就会尝到被铁质尖刺,刺到的恶果了。 廖能如此想着,越想越心奋,心情突然也好了很多。 铁质尖刺已经全部拔除,但他却没有心情用金疮药涂抹脚底的伤口,而是,一骨碌跑起来,向着隐隐有灯光的房屋走去。 救出赵月才是头等大事,他脚底的伤暂时不去处理,又算得了什么。 廖能忍着脚上,走路如过陡峭悬崖一般,非常小心,生怕脚心的伤口碰到地面。 当看似尽量快,但慢的速度来到房屋边,凑近房屋边,想听听什么房屋里到底在说什么。 可就在廖能准备探听一些消息的时候,却有一柄钢刀架在廖能的脖子上,沉声道: “墙头的铁质尖刺都挡不住你,既然,你进来了,就随我进去坐坐吧。” 廖能不知那手持钢刀者为何人,他也是运气差,怎么先受铁质尖刺之苦,现在又被人抓住,看来今天他注定要受难了。 被人在背后用钢刀架住之后,廖能始终感觉那架在后面的刀刃应该非常锋利,那钢刀为什么会那么冰凉,甚至他都不敢走路,非要手持钢刀走一步,他才敢走一步,必须两人要同步走路,否则,钢刀也许就会切入他的脖子了。 站在背后的持刀者看到廖能走路非常缓慢,抬眼警惕的看着他厉声道: “干嘛呢?像个娘们磨蹭什么!快点往屋子里走,你别来考验我的耐心。 当我的耐心消耗完了之后,这钢刀结果了你的性命,做了鬼别来冤枉我。” 手持钢刀者的话,既严厉又那么冷冰冰,让廖能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寒而栗,甚至后背都冒气了冷汗。 听到手持钢刀者的警告之后,他连忙回答道: “这位大哥,你悠着点,我的命在你手里。万一有个好歹,死得就是我。” 手持钢刀的硬汉听到廖能的后怕之语,连连露出蔑视之色,低声嘀咕道: “他妈的,胆子比老鼠都小。脑袋掉了,挺多碗大的疤有什么好害怕的。” 廖能听清楚钢刀硬汉的话之后,心中也是火气道: 你这个家伙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能不担心,我能不害怕吗? 如果,换了钢刀架在你脖子上,我看你还能像刚才那么无所畏惧吗? 就这样,廖能因为钢刀在脖子上,颤颤巍巍的进入了房屋之中,迎面就看到了两人相视而坐,彼此交谈愉快。 其中一个自然是之前到留恋院给廖能、赵月、小宁泡茶,实则下春药,行不轨之事的茶客。 另一个,却让廖能也想不到,竟然是之前憨厚、惧怕老婆的储公子。 原本廖能和赵月真的以为储公子因为家里那个河东狮,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可现在,看来,这都是储公子的伪装。 他的伪装太好了,蒙骗了廖能和赵月。 为何欺君之罪乃死罪,欺骗君王那是对君王莫大的耻辱,等同于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创伤,君王都是如此看重信任,何况的是普通人。 那是因为信任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虽然,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却是作为一个人的做人标准,也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准则之一,它可以升级成为诚信。 欺骗一个人,失去信任,会让人由于内心被刀狠狠的扎了下,扎的会血流不止。 从此,没有人会相信那个欺骗别人所做的事儿,说得话。这样的后怕是可怕,会被别人孤立,甚至怨恨。 而现在的廖能在看到和茶客在一起愉快交谈的储公子,眼中都是满满的恨意,甚至觉得他自己不但被人欺骗,进而就是被人给戏耍了。 他现在因为储公子甚至忘记了脖子后面架着的钢刀,看到储公子,他还想到了曾经师兄了空对他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就是因为世人说话之无常,你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长个心眼。 廖能现在后悔没有好好记牢师兄所说得话,现在,他终于尝到了被欺骗的苦果。 在廖能进入房屋的那一刻,储公子已经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储公子看向廖能之后,依然嘿嘿一笑道: “本公子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男的。 当初,我听小宁称呼你为能哥,我就感到奇怪。那时候,我想也许是你们女人之间的玩笑吧,可是,当初我真的想多了,你还真是个男的。” 茶客手持折扇自顾自的摇扇扇风,听到储公子的话,立马收起折扇对廖能非常感兴趣。 他站起身来到廖能的面前,用手中折扇扇头遥指廖能,露出奸笑道: “留恋院头牌房间里有男人,男扮女装,还是真是稀奇啊。 你小子不会是赵月那女人的相好吧,假扮女子,是不是早已经成就了好事?” 茶客自我聪明的分析,引得储公子以及廖能身后手持钢刀者发出了只有男人才会懂得狂笑声。 廖能没有因为这狂笑声脸色潮红而羞愧,反而因为这狂笑声,气愤的脸色通红,心里冒火。 他立刻对着茶客反唇相讥道: “我虽然在赵月姑娘房间里,但天地可鉴,我和赵月姑娘是清清白白。 我可不像你,道貌岸然,一副品茶高人的模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廖能对茶客说得是实话,反而使茶客原本笑呵呵的模样,立刻收住,对着廖能,折扇扇头抵住他胸前怒喝道: “臭小子,被我们抓住了,还这么嘴硬,我看直接结果他算了!” 茶客被廖能的话气愤的要廖能背后手持钢刀者出手,而储公子却持反对意见,来到茶客面前,安慰道: “茶公,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人儿生气呢,现在杀了他岂不可惜。 我看他和赵月之间必有事儿,赵月那臭女人被咱们抓了,刚烈的很,有他在,可以逼赵月就范。” 储公子的建议很快就得到了茶客的认同,他对着储公子再次露出笑容赞扬道: “储公子,还是你有办法。你小子除了对付你家那个悍妇没什么办法,其他事儿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这茶客赞扬储公子,储公子却咬牙切齿道: “别提我家的母老虎,老子一定找个机会休了她,省的她在我身边碍手碍脚。” 茶客看到储公子露出一丝狠意,也对这个平日里憨厚的朋友,有了重新的认识。 廖能看到茶客和储公子要用他逼赵月就范,廖能立刻对着他们二人大吼道: “你们两个可恶之人,别痴心妄想了。我不过是赵月姑娘身边一个毫无斤两的小人罢了,她不会为了我而顺从你们的。” 廖能为了让茶客和储公子死心,说出了赵月和他之间地位悬殊,而不会顾及他廖能的话。 又是储公子对着廖能上下看了看,再次大笑道: “喂,臭小子。我好歹在世上十年了,世面还是经历了一些,你的这些小把戏就收起来吧。 我观察赵月那个女人很久了,这个风尘女人对笼络人心还是有一套,让她身边的小宁和她姐妹相称,肯定和你也是关系很近。 你如果不想多吃苦头,就好好劝赵月服从我们吧。” 储公子说完了这番话,廖能算是真正认识了储公子,这个储公子看着人畜无害,但洞察人心非常独到,已经把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分析的清清楚楚。 廖能愣在原地不说话,茶客看着有点不耐烦,立刻对着他呵斥道: “哑巴啦!储公子的话,你没听到吗?” 茶客对他非常气愤,逼他说话。但廖能现在对他们是无言以对,这些无耻之人,和他们说得再多,只会恶心自己。 储公子对着廖能背后的手持钢刀者下令道: “魏山,你把这个臭小子和那个女人关在一起。” 在廖能背后的手持钢刀者听到储公子的命令立刻点头道: “是!” 但储公子的命令刚下,茶客却提出异议道: “哎,我说储兄,这孤男寡女关在一起,会不会出事儿啊。” 储公子却是给了茶客一个无奈的眼神,回答道: “要出事儿早就出事儿,何必等到现在出事儿。” 廖能被身后那个手持钢刀名为魏山的男子一路用钢刀继续威逼到了这房屋的地窖之中,在地窖里廖能终于看到了身上脏臭,却非常坚强的赵月。 第097章 地窖 廖能被魏山押解进入地窖,这地窖之中,霉味颇重,闻的廖能眉头恨不得皱成一道沟壑。 转眼再看到赵月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是她没有屈服储公子和茶客,而遭到了殴打。 而且,这地窖之中非常脏乱,堆了许多放置了很久,却发出霉味的物品,而地窖浓重的霉味就是来自于它们。 此刻的赵月坐在地上,身体卷缩着,像极了一只曾经在少室寺长期出没的可怜小野猫。 廖能也接触过那些小野猫,虽然,它们的叫声对于一相喜欢清静的少室寺武僧来说是非常的吵闹,但在驱赶它们的时候,又觉得它们可怜。 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态,也只有温柔的对待它们。 虽然,廖能把赵月比作小野猫的想法是不恰当的,但他看到赵月就想到了当初少室寺里对待这些可怜小动物的场景。 廖能走近赵月,看到只穿肚兜的她,迅速解开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轻声道: “赵月姑娘,你受苦了。” 廖能对赵月暖心的举动,加一句“受苦了。”彻底让这个在昏暗地窖之中,孤独的她彻底释放心中的苦楚,扑倒廖能的怀里留下了伤心的泪水,双手抓紧廖能的手臂呜咽道: “我再也不要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恩公,你带我走吧。” 廖能看着怀里的痛哭流涕的赵月,已经感受到被赵月酸楚的泪而潮湿了前胸。 他听着赵月的哭声,知道风尘之中的人,看着表面上衣食无忧,甚至穿金戴银,住着条件优良的房间,但背后的事儿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其实,廖能也不是麻木的感情动物,多少次,他都能感受到赵月对他的情意,甚至赵月已经趁这个机会说出她心里最想说得话。 忽然,廖能自己的手腕被抓住,然后,放在一柔软之物上,他赫然发现他的手已经被赵月放到她自己的胸口。 赵月已经很直接的表达了她对廖能的心意,但廖能看到此景,立刻从赵月的素手挣脱出去,对着赵月严肃警告道: “赵姑娘,请自重!” 赵月看到廖能挣脱她的手腕,更是泪流满面道: “恩公,难道你对女人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还是说看不起我这个风尘之人。” 廖能听到赵月的质疑,他双手合十,头微微低下回答她道: “赵姑娘,众生皆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但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不要再有那样孟浪的举动吧。” 赵月看到廖能的双手合十,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她对着廖能疑问道: “你是信佛之人?” 廖能看到赵月一再追问,这个地窖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索性就对她明言道: “我曾经也是个出家人,因为少室有变,我才不得不从少室出来。 我每天都在努力练功,总有一天,我要重回少室!” 心中再加上一句道:我要救出师兄! 廖能的话说得是掷地有声,也是想断了赵月对他的情意。 赵月看到面前的廖能竟然以前是个和尚,就算现在离开那佛门之地,心中依然以佛门中人自居。 这让赵月发出了大笑之声,这笑声更是一种自嘲和无奈。 她赵月一直暗恋廖能,更是希望能够保全自己的洁白之身,可以献给她心中值得托付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心中的那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奈何,这男人竟然是个和尚,真是讽刺。 不死心的她甚至把素手探向廖能最象征男人身份的地方,奈何它却毫无生息,她也是气糊涂了,怎么忘了廖能说过他有损阳之症。 赵月一下子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双拳紧握,更是痛哭不已。 也许是赵月哭得的时间太长,声音太大,引起了看守他们的魏山心中的不满,大喝道: “哭什么哭,哭个没完啦!再哭就割了你的舌头,臭娘们儿就是讨厌!” 廖能知道现在他和赵月都受制于对方的手中,现在,还是只能相对顺从对方。 他立刻扶起赵月,在她耳边低语道: “赵月姑娘,别哭了。那个人不好对付,万一真的你被割了舌头,那你以后就说不了话了。” 廖能好心扶起赵月,让她稳定情绪,她却倔强的挣脱了廖能扶起他的手臂。 廖能知道赵月是因为拒绝她而生气,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重回少室,救出师兄。 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赵月,也许,他对着赵月说出实话,是对赵月最大的伤害。 可现在不说,迟早也是要说的。早说晚说,还不如早点说,让赵月也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再说了,他廖能依然有损阳之症,根本不能和女子行周公之礼,就算他答应了赵月,也不能和她深入沟通,白头偕老,让赵月守活寡,这是何必呢。 廖能此刻也只能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等待赵月自己稳定住心神,自我调整了。 撇开赵月现在伤心的情绪不谈,廖能倒是慢慢的安静下来,考虑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他看现在的情况,储公子和那个茶客未必有什么武功,倒是那个魏山手持钢刀,应该是个刀客。 如果,能够搞定他,那么谁也无法阻止他和赵月离开这里了。 分析完这一切的廖能,眼睛转了转,对还在抽噎伤心的赵月,低语吩咐道: “赵月姑娘,如果,你想离开这里。那么,你就继续哭。 哭到那个魏山不耐烦了,进入地窖。” 廖能对赵月说完之后,她却貌似是充耳不闻,依然背对着廖能不说话。 赵月如此反应,真是急得廖能想举起拳头打她,都什么时候,还在纠结儿女情长,从这里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廖能看着赵月不配合的态度,也是对她的任性气急了,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就狠狠的掐住赵月右边手臂的一点点小肉,然后心中暗道: 你哭不哭,再不哭,我会用更大的力道! 这廖能真的是狠下心来,掐赵月手臂上如同指甲盖大小的肉。这一掐疼得赵月眼泪汪汪,大声喊叫,并转过头来泪中带恨抽噎道: “你这个家伙,这么不怜香惜玉!” 廖能听到赵月对他的埋怨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开窍。 他心中对着赵月愤恨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满脑子都是男女那点情爱。对你不怜香惜玉,就是要让你醒悟过来! 廖能的不怜香惜玉,倒是真的惹得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打开了地窖那道破门,扯着嗓子就大喊道: “你这个娘们儿,没完啦!哭!哭!哭!再哭,我就用针线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魏山威胁赵月之后,赵月应该是害怕了,哭声马上就小了下去。 廖能看到赵月慢慢停止哭泣,这还得了!立马他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更加用力的掐着赵月右胳膊上的小肉,语气颇为强硬道: “哭!继续哭!一定要把他哭进地窖!” 赵月因为廖能继续用力的掐着她手臂上的小肉,继续大声哭泣,哭泣之中有些含糊不清的担忧询问廖能道: “万一,真的把他惹怒了,咱们俩真的要吃苦头的。” 廖能对于赵月的后怕,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开窍,他无奈只能继续对着赵月咬着后槽牙低语道: “只有把他惹怒了,咱们才有机会出去!” 现在廖能把话全部说清楚了,赵月才大大方方的放声大哭。 这哭得还真是让人肝肠寸断,大概是赵月把她心中的所有苦楚,通过这哭声全部发泄出来了。 但魏山对于这哭声,只是觉得相当的烦躁,他快步进入地下室对着赵月厉声道: “这娘们儿,怎么这么不听话,老子一定要给你几个大嘴巴,让你把嘴巴给老子乖乖闭上!” 这赵月真的把魏山给哭急了,他已经来到了赵月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蒲扇般的大手直接一个大耳帖子就要甩到赵月的左脸上。 就在赵月焦急魏山到底会如何惩罚她的时候,那大耳帖子却迟迟没有落到赵月的脸上。 而是在半空中,廖能的左掌接住了魏山打向赵月的大耳光。 魏山挥动在半空中的手,遇到阻力之后,立马用左手摸着右手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感在他的手心里蔓延开来。 他借着地窖里微弱的光看清了到底是谁,阻止他打赵月,正是那个被他在背后用钢刀架住脖子的人。 魏山左手手心疼痛对着廖能骂骂咧咧道: “你个男扮女装的男娘们儿,竟然有点本事。好,让你魏大爷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廖能看着魏山向他下挑战之意,他却一脸轻松的看了看魏山的双手讥讽道: “你还是把你那柄曾经架住我脖子的钢刀拿来吧,像你这样的家伙,只会拿着钢刀趁人之危,吓唬人!” 赵月听到廖能提议这个魏山去拿刀,她心中又是一紧。这个大汉如果真的拿来钢刀,还不是用钢刀刮了他们俩吗? 可魏山对着廖能吐了一口唾沫回答道: “呸!你把你魏大爷当成什么人了。我好歹也是江湖人,那种趁人之危的事儿,我是不会做的。 如果,不是那两个雇主,让我用钢刀一直架着你,我才不屑对你做那样的事儿。 再说,你魏大爷刀法厉害,拳脚也是不错的。小子你不服气,就来试试!” 廖能等的就是魏山这句话,他现在可以断定,之前从留恋院趁夜抢走赵月的就是他。 魏山的轻功比廖能厉害,而且,现在他的钢刀也不在身边,地窖里空间有限,他的轻功无法施展,正好是和他一战,争取出去的好机会。 廖能心中祈求日月光芒佛在天上有灵,助他廖能一臂之力,打败这个魏山,带着赵月离开这里。 魏山此人应该不是个磨叽的人,直接就是一掌打向廖能,而廖能也没有任何拖拉,伸出左掌与魏山硬碰。 随着肉掌之间剧烈的碰撞之后,廖能撤回手掌,他已经用了八成金刚掌的功力,但貌似他的手掌因为被魏山的手掌震的不停左右晃动颤抖。 少室寺的武功号称天下第一,这个魏山到底用了什么掌法,竟然可以和他的少室大力金刚掌一较高下。 廖能心中还在对魏山在不停的思索和猜测,而魏山已经继续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对着他欣赏道: “小子,看不出来嘛,你年纪轻轻,掌力不错,你跟着何人学得武功啊?” 廖能听到魏山直接了当在摸他的底,他根本不答魏山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询问魏山的道: “魏山,你用得是什么掌法?” 魏山听到廖能的询问,傲气的对他回应道: “我的掌法乃是天下最刚猛无比的天罡掌,小子,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了吧。” 魏山对廖能表示他的掌法是刚猛无比的天罡掌时,已经知道他肯定是师承天罡帮。 不过,他曾经听师兄了空说过,少室寺的武功以阳刚猛烈为主,乃是天下最刚猛武功。 这天罡帮的武功难道还比少室寺的武功更厉害吗?他有点不信魏山的话,也对他的傲气更是撇了撇嘴,觉得他就是吹牛和对天罡帮的强烈归属感罢了。 于是,廖能就回答魏山道: “天罡帮的武功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牛皮吹过了头!你如果能够打败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师承是何门派。” 魏山看到廖能一副不服输的架势,反而更加对他感兴趣,点头道: “行,我魏山这个人一天不切磋就浑身难受。既然,你这么挑战我,就让我松松筋骨吧。” 第098章 魏山收徒 感觉敏锐的廖能利用魏山讨厌女人闹腾这个特点,设计令魏山因为赵月的苦恼反感,顺利引入地窖之中。 廖能和魏山肉掌相对之后,魏山向廖能介绍,他用得是天罡帮的天罡掌,而廖能自己用得正是少室寺金刚掌。 魏山傲气的对廖能自夸,天罡掌乃天下最刚猛的掌法,廖能因为师兄了空的话,却觉得魏山是在吹牛。 廖能为了和赵月一起离开这个地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与魏山的战斗开始了。 刚才双方第一次交锋之后,廖能的左手在不停的颤抖,他知道这次遇到的对手,实力肯定在他之上。 他因为中了少室剧毒蓝枚香的缘故,主修《菩提心法》,如果,双方比拼内力,廖能还有战胜对方的可能。 这掌法是廖能的弱项,虽然,他是跟着原少室弟子王悦学到了金刚掌。但学会之后,除了在粼河西山之上练习掌法之外,平日的时候,还是以习练《菩提心法》为主。 现在,廖能是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 刚才的一掌廖能已经用了八成的功力,但是事实证明他不是那魏山的对手。 他现在思考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魏山有廖能作为他的对手,他现在非常的兴奋,而且瞧魏山的样子,他也有些欣赏廖能。 但廖能不想让他欣赏,这家伙肯定会出全力对付他的,如果,他用了全力的天罡掌,廖能那不就完全输了吗。 这魏山有相互对决的机会是精神抖擞,廖能心中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没底。 但他转眼又看到坐在地上的赵月,一脸鼓励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谁让他当初出了这个用赵月的哭声引魏山入地窖的主意,而且,还把赵月胳膊上的嫩肉捏疼的不要不要的。 廖能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只能运行身体里的菩提真气来疗伤,一股温和的真气贯穿整个左手,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左手不再颤抖。 而魏山的第二掌已经向着廖能的方向来了,这一刻,廖能的金刚掌不能有任何的保留,必须用十成的功力来应对魏山的天罡掌。 手掌与手掌之间再一次的硬碰硬,随着再一次的肉掌激烈碰撞的声音响起,廖能感觉自己的手已经疼得麻木了,而且,这一次,他连手指都不能自如的伸直或者弯曲。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左手也许是废了吧。 但魏山却在对掌之后,兴致勃勃的撸了撸自己的衣袖对廖能道: “好小子,掌力不错嘛。我倒是真不信,你的掌法是我天罡掌的对手。咱们再来!” 魏山的话着实让廖能吓了一跳,这对了两掌不够,还要来第三掌。这难道是要废了他廖能左手的节奏吗? 廖能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可魏山已经是越战越精神,第三掌已经向着廖能迎面扑来。 廖能无路可退,也只有伸出右手,直接就是一掌过去。 他的右手相比较左手而言,力道要大一些,平日里,他也是用右手为主做事,现在只有继续硬上了。 在魏山对着廖能伸出第三掌之后,他却一下子往左边侧步躲开了魏山的第三掌,而是,直接一掌给了魏山一个措不及防,一掌直接打中了魏山的右肩膀。 廖能的这一掌右手金刚掌自然也是全力以赴,魏山的重心都在手掌之上,对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防备。 右肩突如其来的受掌之后,魏山的脸色也瞬间一滞,他的脸上虽然只是脸色微红,但他的右肩是着实受伤了。 此刻,他的右肩是真的抬不起来了。 魏山看到廖能在第三掌的对决之时,耍了一个花招,非但没有呵斥他,反而使对着他笑了笑道: “好小子,竟然和你魏大爷,玩花招。好!咱们继续。” 廖能的左手已经不能动了,必须,要用菩提真气来恢复它的原状。 现在他和魏山的对决,只能用一只右手来应对魏山的双掌了。 单掌对单掌廖能本落于下风,现在单掌对魏山的双掌那肯定是必败无疑。 不过,在廖能用单掌对付魏山的时候,发现魏山没有使用右手。看来,刚才在第三次的交锋之中,廖能的一掌给予了魏山右肩膀很大的伤害。 可就算如此,廖能和魏山之间的差距还是明显的。 金刚掌是少室寺最刚猛的掌法,而且掌力也是在少室寺诸多掌法中最强大的。就算是优于金刚掌的般若掌也是在金刚掌的基础上,精益求精。 廖能用金刚掌一直在和魏山周旋,他一直用双目在暗示依然坐在地上的赵月,快点趁这个机会逃走。 可赵月看向廖能的目光坚定,看来,她是想和廖能一起离开此地。 廖能看到赵月的决心,却因为赵月的决定而气愤。能逃走一个是一个,现在,两个都不能逃走。当初,他设计这个计谋不是白花心思了吗? 廖能看到赵月依然执拗的不愿意走,他无奈只能对着魏山大吼一声,对着他来了一下看似大气磅礴的出掌,故意把出掌的阵势搞得很大。 魏山着实吃了一惊,以为廖能真的要发力了。就在他运气入掌来对付廖能的时候,廖能对着坐在地上的赵月大吼一声道: “你这个傻瓜,还愣着干嘛!快走啊,如果,一个都逃不出去,难道都要死在这里不成。 难道,就等着被那两个宵小之徒,霸占了你的贞洁!” 廖能现在真的着急了,他只能大声呵斥赵月,现在这个时候,再不出言警告赵月,那真的就要完了。 但在廖能大声提醒赵月的同时,魏山的一掌已经趁机打在了廖能的胸前。 廖能胸口中了一掌之后,觉得胸腔之内,气血上涌,真气到处乱窜,他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些许血滴洒在了地上,洒到了魏山的脸上,也洒到了赵月的附近。 受伤的廖能,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顾不得自己的伤口,继续用自己唯一的力气对赵月道: “快点走,快点走,你不走,我现在伤就是白受了。” 赵月因为廖能为她的舍生忘死,她此刻依然坐在地上,摇头哭泣。然后,双腿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爬到魏山的脚边,双臂抱住魏山的双腿,流泪不止的央求魏山道: “这位大哥,我求你放过他吧。 只要你放了他,我可以把我的第一次给你,我可是洛阴城留恋院的头牌。” 赵月在关键时刻没有舍弃廖能,而是要用自己的贞洁与魏山作为交换,来换取魏山放廖能一马。 魏山听到赵月的请求,却是一脚厌恶的踢开她,皱眉道: “什么头牌,不就是出卖色相肉体的风尘姐妹儿吗?去!去!去! 别脏了我的裤子!” 赵月非常卑微的请求魏山,魏山却嫌弃赵月是风尘之人。但同时也对廖能和赵月叹了一口气道: “真看不出来,你们俩的关系这么好。应该是一对小两口吧,算了,我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他目视躺在地上的廖能,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 “如果,你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我就可以放了你和你的小情人。” 廖能立刻对着魏山激动的辩解道: “我和她不是情侣关系,你别胡说八道!” 赵月却跪在地上抬头仰望魏山询问道: “这位大哥,你要他答应什么条件?” 魏山看赵月替廖能向自己搭话,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道: “丫头,只要他答应做我的徒弟,我就可以放你们俩一马。” 赵月听到魏山对廖能提出的条件之后,是喜出望外。今天,不但他们没有性命之忧,而且,魏山还要收廖能为徒弟,那么廖能以后的武功肯定会得到长足进步的。 可廖能却躺在地上对着魏山厉声道: “做你的徒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魏山看重廖能的练武天赋,以及甘愿牺牲自己,为他人着想的意志,想收他为徒。 现在这廖能竟然不答应做他的徒弟,这简直就是啪啪的打他魏山的老脸。 魏山气愤的蹲在廖能的身边,竖起自己的大拇指道: “小子,你别看不起我练得武功。我实话告诉你吧,我隶属天罡帮,而天罡帮是无论规模还是实力的,天下第一大帮派。 你做了我的徒弟,也不会辱没了你,带上天罡帮的印记,你小子只会在江湖上受人尊敬。” 魏山的话说起天罡帮是非常的自豪,但听得躺在的廖能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着魏山直接就是不服气道: “天罡帮有多厉害啊,被你说得都成为天下第一门派了,其他门派都不如它,哼!” 魏山看着廖能一点都不服的样子,再次抛出了他之前的问题道: “你小子既然看不起天罡帮,那你是出自哪个门派,师承何人呢?” 廖能却死也不肯说出魏山心中的好奇,魏山看到廖能和他耍心眼,他又气得恨不得要给廖能大耳帖子。 在一旁的赵月怕廖能被魏山给打了,立刻替廖能回答道: “他以前是少室寺的。” 赵月的嘴快,使得躺在地上的廖能用怨毒的眼神看向赵月,那眼中射出的寒光恨不得刺透她的身体,心中暗道: 这女人的嘴巴怎么这么快呢,难道,嘴巴就守不住东西吗? 赵月替廖能回答了魏山心中所要探求的答案,魏山听到廖能师承少室寺,立刻睁大眼睛看着廖能,双手放于身后,瞬间来了兴趣,对着他不停的上下打量道: “哟,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原来是少室寺的。和尚做得好好的,怎么又进入红尘了。 对了,你刚才和你魏大爷过招的时候,用得是少室什么武功?” 廖能看到自己心中的秘密守不住了,于是,也就不在三缄其口了,直接主动开口对着魏山道: “我用得是金刚掌,可惜,我学艺不精。如果,假以时日,肯定会用这掌法胜过你。” 廖能的坦诚倒是合了魏山的脾气,他倒是喜欢爽快人,连连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小子,有志气。师承少室寺,可以啊。 我承认少室寺的武功是很厉害,少室寺武学让天下江湖人侧目。但如今,江湖上的门派是层出不穷。 这少室寺虽然厉害,但也不能忽略其他门派的武功啊,就比如说,天罡帮······” 这魏山一提到天罡帮,他嘴里的话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得那叫一个起劲和兴奋。 可在廖能看来,也就是始终两个字,那就是“牛皮”! 廖能曾经听师兄了空介绍过少室寺的历史,天下门派虽然很多,但是,多少年来,屹立不倒,屈指可数。 其中之一,就有少室寺。 这天罡帮在廖能看来,就算是有些武功造诣。但肯定不如少室寺传承是源远流长,而且,江湖有云:天下武功出少室。说不定,这天罡帮所谓厉害的武功,就是跟少室寺偷学的。 魏山还在自顾自的对廖能介绍天罡帮,但廖能那一脸的不服已经完全表现在脸上了,在他看来,任你魏山说得再多,再动听,天罡帮也不是少室寺的对手。 廖能脸上的不服,很快落入魏山的眼中,他直接低头对着躺在廖能道: “你小子,别不服。你是学了少室的武功,不还是败在我的面前了吗?”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廖能也不得不压下对天罡帮的不屑了。 第099章 语重心长 廖能对魏山口中所称赞的天罡帮不以为然,觉得魏山是夸大其词。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天罡帮的魏山打败了前少室寺武僧的廖能,这样的结果,让廖能最终的底气也是慢慢消失,最后,不再说话了。 魏山看到廖能没有再反驳他,他的感觉自己已经在廖能面前占了上峰,趁机开口对廖能建议道: “既然,你的少室武功金刚掌不行,不如跟我学天罡掌。这天罡掌可是我天罡第一代帮主费尽心血创造的······” 魏山又提到了天罡帮,他的话匣子又络绎不绝的开始了,廖能听到他如此喋喋不休的说天罡帮,他及时对魏山制止道: “我对你说过了,我是因为学艺不精,才不是你的对手。你只要给我时间,假以时日之后,你我再战,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廖能把自己的武功不行,归结在他自己不努力。可魏山回击廖能道: “你练功不用功,少室寺也不会教徒弟。既然,少室寺不会教,那么就有我来教好了。” 廖能看魏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非要死乞白赖让他成为那魏山的徒弟。 他廖能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他的武功师承少室寺,那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帮派,少室寺所有的武功都称的上绝技,能够学成其中一两门武功,就很不错了。干嘛,非要去学什么天罡帮的武功。 廖能不愿意,魏山的耐心也快被他磨光了。而在旁边一直旁观的赵月,早就把廖能和魏山之间的对话听在耳朵了,她同时还注意到,原本魏山的和颜悦色的脸色随着廖能的拒绝,已经脸色越来越冷了。 她看情况不对,立刻来到廖能和魏山的中间打圆场道: “这位大哥,廖能这个人平时很要面子,现在,他正在闹小孩儿脾气呢,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能够有幸成为您的徒弟,觉得是老天爷开眼了,您放心,他一定会答应成为您的徒弟,让我来劝劝他。” 赵月毕竟在留恋院好几年了,天天都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然学会了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她快速来到廖能的身边,看到廖能又要出口反驳,她立马用手捂住了廖能的嘴巴,然后,凑到他耳边低语道: “恩公,咱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出去,你现在千万不能耍性子。 现在暂时答应他,到时候,你学不学不还是自己说了算。你说呢?” 都说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是零,比如赵月,深陷她暗恋廖能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也不知道。 可一旦她把对廖能相恋难达的思绪抛在脑后,她又恢复成为那个平日里的赵月了。 赵月的话对于现在的廖能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她现在已经明白廖能的意思,先搞定这个魏山。 既然,之前不能用在武功上摆平他,那他现在提出要收廖能为徒,那廖能就应该审时度势,先应承下来再说。 廖能听了赵月的话,脑子里立刻就明白过来,跟着就是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口中不停喷出带血的唾沫,然后,有些含糊不清的喊道: “师傅,你打我那一掌真重啊。” 赵月离廖能的距离比较近,已经听清了廖能口中说得话,她喜出望外的看向,依然站着等待廖能消息的魏山,报喜道: “魏师傅,廖能已经愿意拜你为师了。” 魏山听赵月说出如此好消息,他也对赵月是另眼相看,看来还是赵月有办法,寥寥几句,就把廖能这个臭小子给说服了。 已经成为廖能师傅的魏山,看到廖能口中带血的唾沫。他马上意识到,刚才的一掌肯定把廖能打得太重了。 他立刻扶起廖能后,双手贴于廖能的后背,为廖能运功疗伤。 廖能感受着这个明面上的师傅魏山替他治伤,从他的疗伤真气之中,体会到他满满的热情,甚至这热情使得魏山的疗伤真气进入廖能的体内非常的滚烫,滚烫到把廖能体内运行的温热菩提真气给融合到一样的温度。 魏山的内功醇厚,应该修炼多年,内力强劲,很快就化开了廖能胸腔之内的积血。 积血被打散之后,顺着廖能的口腔喷出。 当那深红色的血液从廖能口腔之中出来之后,赵月还以为廖能的伤情又严重了,焦急的双目紧紧盯着廖能的嘴巴道: “恩公,你又怎么了,怎么喷出这么多血。” 赵月不懂武功,也不懂医学之道,体内有淤血自然要从口中出来,体内的气顺了,造成的内伤才能真正痊愈。 廖能感受着魏山那强劲的内力,好似一只强力的拳头一下子就打散了他体内的淤血。 对于如此厉害的内力,他好奇的回过身去向魏山询问道: “师傅,你到底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啊,如此厉害。” 魏山听到廖能开始向他请教武功的时候,他更是下巴上扬回答廖能道: “此乃《天罡纯阳功》,是除帮主之外,天罡帮帮众修炼的内功心法。” 廖能听魏山话语之中,天罡帮帮众修炼的是《天罡纯阳功》,那帮主肯定是修炼更加厉害的内功心法了。 他接着就对魏山追问一句道: “那天罡帮帮主到底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心法?” 廖能的询问,魏山却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出答案道: “是《天罡九阳功》。” 廖能得到答案之后,若有所思的暗道: 天罡帮的武功果然有两把刷子,这《天罡纯阳功》都如此厉害,不知道那《天罡九阳功》又要厉害到什么地步。 魏山收了廖能这个徒弟,心情大好,而廖能现在也因为魏山的运功疗伤,身体也算正常,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他的身体就痊愈了。 趁着魏山高兴的时候,廖能和赵月向魏山述说了,今天之事的原原本本。 而魏山在听到廖能和赵月的述说之后,一拍大腿,大怒道: “这两个无耻的家伙,竟然在夜晚偷人,行不轨之事。连我都牵连在其中,哼! 你们俩尽管离开此地,他们俩由我来对付。” 既然,魏山开口要为他们帮忙,此刻不离开,更待何时。 廖能和赵月从地窖里走了出去,却迎面碰上了储公子和茶客那两个歹人,他们立刻呼唤道: “魏山,魏山人到哪里去了?两个要看管的人跑出来了,都不管,人啊,人啊!” 储公子和茶客的呼唤魏山,魏山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的身后,双手如提起顽童一般,同时拎起了储公子和茶客。 他们二人忽然被魏山拎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储公子也反应过来,他对着魏山大喊道: “魏山,你有毛病啊。干嘛抓住我们,要抓也要抓那对狗男女,快点把我们放下。否则,答应给你的钱,我们一文也不给!” 储公子对魏山叫嚣,但魏山却更是把他们越提越高,正是对他们发话道: “你们给得钱,我一文都不要。而且,我还要感谢你们呢,今天,我收了一个好徒弟。 如果,你们再去找他们的麻烦,小心你们的脑袋!” 魏山对他们警告之后,把他们重新放在了地上,却跟着随手对他们的后脑勺就是重重的一下,这突然的一击,他们直接一个嘴啃泥趴在了地上。 储公子和茶客遇到了如此奇耻大辱,都非常纳闷,这廖能和赵月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使魏山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 廖能和赵月脱险了和魏山离开了那个房屋宅院,魏山与廖能、赵月抱拳告辞。 这魏山喜欢四海为家,到处走走看看,是他最喜欢的生活方式。既然,魏山要走,廖能心中是欣喜若狂,连连对着他抱拳道: “师傅,您一路走好,在外面玩的开心啊。” 魏山看着廖能如此热情,他知道廖能是巴不得他快点走,最好走了,永远都不要回来。 可魏山刚刚收了廖能这么一个徒弟,怎么会轻易舍弃他呢。他对着廖能语重心长道: “徒儿,好好练功,否则,下次再遇到事儿,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希望你我下次见面后,你的武功可以精进很多。 否则,我可不管你的武功师承何处,你到底愿不愿意,一定要跟着我学天罡帮的武功!” 魏山对廖能的告别,廖能听了激动不已。 看来,魏山已经释怀了,他不再对廖能那么执着。而廖能自己也要加倍努力,不是每一次和对手比武,他都可以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遇到如此巧合,魏山要收他为徒,打铁还需自身硬。 告别了魏山之后,赵月却不急着回留恋院,而是直接去了储氏铁匠铺。 廖能看她此行的目的,他就知道那个储公子又要倒霉了。只要赵月向储家少奶那个悍妇河东狮告储公子的状,这储公子就又要有好受的了。 事情果然如廖能的预料,当储家少奶知道储公子在外面竟然做出掳掠偷人的龌龊事儿,她气得是七窍生烟,发誓一定要好好给储公子收收骨头,让他等着瞧。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廖能和赵月就打道回府。 此事过后,廖能在留恋院受到了更多的欢迎,特别是老板薛兰,简直把他看做大救星,因为他的出手相助,已经替赵月解除了多次的困难。 老板薛兰甚至在留恋院宣布,任命廖能为留恋院护院的头领。 但老板薛兰的好意被廖能给婉拒了,他才不当什么留恋院护院头领,他守着一个赵月已经够麻烦的了。 如果,在担任留恋院的护院头领,那他以后肯定是人要忙翻天,一天之内空闲的时间都没有了,另外,他还要再接下来的时间里,苦练所有学会的武功,他哪里有功夫来担任什么留恋院护院头领。 廖能牢记魏山与他告别之时,所说得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苦练《罗汉拳》、《金刚掌》以及“龙神三招”,另外,那《金刚不坏神功》他也花了不少心思。 经过一个月的苦练之后,一掌看似平平无奇的金刚掌打在大石头的表面。 当手掌离开石头表面之后,整个石头表面有数道裂缝。 而用罗汉拳打如碗粗的树杆,直接四五拳就能打掉树杆表面的一块树皮。 在廖能继续对着一块大石头的表面,连续击掌五十次之后,大石头终于从上到下裂成了两块。 廖能在金刚掌上有如此进步,这么多天没有白练。 在廖能对自己的金刚掌表示满意的时候,赵月却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廖能身边,气喘吁吁的着急万分道: “恩公,你快去看看吧。再不去,这留恋院里有人要变成野兽了。” 廖能对赵月说得话,不明所以,他微微一愣神。 赵月哪里给廖能继续愣神的机会,连忙抓住他的右手,拉起他就往留恋院的三楼走去。 在三楼上来,左边数过去第六间房里,廖能明显听到有女人的嘶吼声从里面传出来,那声音真的如赵月说得那样,真是如同野兽般的声音啊。 第100章 白刃獠 赵月说了留恋院里出了野兽,廖能是断断不会信的,这留恋院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就没有其他了,廖能心中满是疑惑跟随赵月的脚步来到留恋院的三楼。 留恋院这个地方是个四层建筑,一楼是大厅,二楼是一般风尘姐妹招揽客人的地方,三楼是有些人气的风尘姐妹招揽客人的地方,至于四楼嘛,比较特殊,只有一个人住,必须是头牌,那就是赵月本人了。 廖能跟随赵月来到三楼上,左边数过去第六间房,里面待着的风尘姐妹是最近人气颇高的新人小雅。 小雅年轻,学习能力快,吹拉弹唱各方面都得到顾客的好评,而且,她本人论相貌和身材也属于上乘,自然前来照顾她生意的顾客是络绎不绝了。 这接触的客人多了,自然遇到的事儿也不少,就像赵月一样,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会见到。 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雅竟然在房间里如同野兽一般嘶吼,这吓人的声音,连从她房间路过的人影都没有了,情愿绕远路。 但小雅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个事儿,自然是要有人来解决,老鸨薛兰和留恋院护院如今的头栾牛都因为这声音吓了一跳,特别是栾牛,别看人长得五大三粗,那胆子比老鼠还要小。 原本老鸨薛兰还想指望这个大侄子,可这个大侄子胆子小,她也是一下子没了主意。 赵月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来到三楼一探究竟,果然,如其他风尘姐妹说得那样,她知道像她们这些做风尘姐妹的都是苦命人,大家彼此有难还是都互相帮一帮,她想来想去,还是找来了廖能。 当廖能来到三楼之后,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无论是风尘姐妹还是前来光顾的客人都对三楼的野兽之声吸引,他们既害怕又好奇,几乎都来到三楼想一探究竟。 廖能看到老鸨薛兰以及她的大侄子栾牛都在,他对着老鸨薛兰询问道: “兰姐,现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鸨薛兰看到廖能来了,她知道这小子有功夫,而且,有能力,现在只能指望他了。 老鸨薛兰连忙如无助的小兔一般对着廖能道: “廖能兄弟,你兰姐我,现在也只能靠你了。这留恋院自从我从上一代老鸨手里接过来之后,就没有出过这么档子事儿,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廖能听老鸨薛兰说了一席话,却都是废话,他看到周围都是人,于是对老鸨薛兰建议道: “兰姐,让这些人都散了吧,这么多人聚集在三楼,我觉得闹腾。” 老鸨薛兰听到廖能的建议,是连连点头照办,立马挥了挥手对着所有围观的人大喊道: “大家都散开吧,没什么好看的,女儿们快点招呼好,这些大爷。” 随着老鸨薛兰的驱赶,所有围观的风尘姐妹,各自带着自己的客人下了三楼。 这些客人想想,自己来留恋院找乐子的,干嘛在一旁搂着妹子看热闹呢。 于是,他们都纷纷在粉尘姐妹的倚靠下,纷纷下楼去。 三楼为之一空,廖能此刻也悄悄的打开小雅房间的门,而在他身后的赵月、老鸨薛兰以及薛兰的大侄子栾牛,都是屏住了呼吸,随着廖能开门的缝隙,往里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就在廖能打开房门约一指的缝隙时,看到这小雅,头发凌乱,双目通红,四肢着地,双手如利爪一般,十指刺入床榻的床垫之中,如老牛般大口喘气般匍匐着。 这样的场景看到廖能是着实吓了一跳,他心中估摸着,难道这女人是得了风魔了不成。 而在廖能身后的三人都跟随他打开房间门的视角向里面看时,却当他们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廖能已经快速关上了小雅房间的房门。 赵月、老鸨薛兰以及薛兰的大侄子栾牛围着廖能询问道: “到底怎么样了?” 廖能把自己从房门的缝隙处看到的情况告知了三人之后,三人为之一愣,而作为老鸨薛兰捶胸顿足道; “这些个挨千刀的玩意儿,来留恋院玩,搞什么名堂,弄得我女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赵月因为老鸨薛兰的话,也是心中别有滋味,她们出卖笑脸,出卖自己,有些客人还无情的践踏她们的身心,这日子是真难过。 老鸨薛兰忽然一跺脚,双手紧握,牙齿紧咬道: “老娘也豁出来了,管他太平门在洛阴城是多大的势力,老娘一定要去找周正智讨个公道!” 老鸨薛兰看样子是豁出去了,但在她身边的栾牛却是弱弱的对老鸨薛兰伸出三根手指道: “二姑,那个太平门,咱们惹不起啊,就算是洛阴城衙门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栾牛的话让为小雅义愤填膺的老鸨薛兰瞬间从热血之中冷静下来,她只能从衣服里掏出手绢放在眼角嘤嘤哭泣。 廖能看到这老鸨薛兰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在一旁就知道哭,这哭得,让还在想办法的廖能是心烦意乱。 他连忙眉头紧锁的对着老鸨薛兰打发道: “兰姐,你快点去拿个木桶来,然后,再去打点冷水。打来的冷水一定要把木桶全部灌满。” 老鸨薛兰听到廖能的吩咐,知道廖能有了对策,立刻停止了哭泣,她对着廖能回答道: “在三楼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木桶,至于,冷水我去叫人尽量多的打来。” 她立刻吩咐身边的栾牛吩咐道: “你快点叫你的人,去后院井里打来冷水,快去!” 栾牛听到二姑薛兰的话,是一溜烟的下楼去和留恋院护院提着木桶去打井水了。 赵月看到廖能应该想出了办法,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轻声询问他道: “恩公,小雅应该没事儿吧。” 廖能双手撑住小雅房间的房门,听到赵月的询问,他也只有回答赵月道: “我尽力一试吧,到时候,也许,还需要人的帮忙,你们千万要配合。” 赵月听到廖能的回答之后,更是点头答应道: “知道了。” 赵月看到廖能脸上的凝重表情知道现在的事情很严重,她不希望小雅有事,更不希望廖能有事,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祈求上天,留恋院三楼发生的这件事儿能够顺利解决。 栾牛以及留恋院的所有护院打水的速度很快,他们知道现在事态的严重性,各个拎着装满井水的木桶来到廖能面前待命,栾牛对着廖能道: “能哥,水已经打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廖能看到栾牛他们手中拎着装满满是冰井水的木桶后,对着他们道: “我先进去,我喊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再进来!” 栾牛等人对于廖能的话,纷纷发言道: “是!” 廖能双手抓住了小雅房间房门的门环,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拉开之后,在众人还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时,房门已经再次快速关上了。 进入小雅的房间之后,廖能已经看到了依然在床榻之上,四肢牢牢踏在床榻之上的小雅。 浑身只穿了肚兜的她,看到廖能进入房间之中,双目依旧通红的她如行动矫健的雌豹一般向着廖能扑去。 已经心中做好万全准备的廖能,还是因为小雅如此凶猛的猛地扑向他,着实有些狼狈。 他立刻身体快速灵活的向右侧躲了过去,扑的太猛的小雅,头一下子撞到了房门之上。 廖能怕小雅头撞在房门之上,头部有损伤,立刻来到她身边扶起她道: “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对着小雅询问的时候,左手已经放在了小雅那白皙嫩滑的美背之上,菩提真气从丹田之处迅速来到他的左手手心处,通过手心把菩提真气缓缓的输入小雅的体内。 小雅在受到廖能菩提真气的输入之后,看着安分了一些,他立即查看小雅的情况询问道: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了?” 小雅一下子整个人扑倒了廖能,然后,匍匐在廖能的身上,双手死死勾住廖能的肩膀,双腿不由自主的向着廖能的双腿中间而去,面色潮红,口中吐着粗气对廖能请求道: “能哥,你帮帮我吧,我现在真的快要被烧死了!” 廖能知道小雅口中说得烧死,那肯定是因为什么的缘故,她的心中有一团火在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 廖能看到小雅已经稍微好了一些,进一步加大菩提真气的输入力道,面色凝重的对着小雅继续询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雅此刻有些被身体里的火焰烧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是白刃獠,是白刃獠。周仁智那个可恶的家伙,对我用了白刃獠!” 廖能不知道白刃獠是什么东西,他只有努力脸朝外对着房门喊道: “你们知道白刃獠是什么东西吗?” 房间外的人听到廖能的呼喊之后,知道廖能进入房间之后,应该是安全的。 但对于廖能提出的“白刃獠”,他们都是面面相对,不知何物。 此刻,只有老鸨薛兰低头深思了好一会儿后,才手中紧握手绢紧张的焦急道: “我的妈呀,小雅怎么中了如此厉害的白刃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周围的都不知道这“白刃獠”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老鸨薛兰说出如此严重的话。 老鸨薛兰看着周围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她对着他们开始介绍这种名为“白刃獠”的东西了。 白刃獠是一种春药,而且还是威力非常大的春药,只要吃下这等春药,男女必欲望之火焚身,这只是第一步。 关键在于男女在中了白刃獠之后,要通过数次深入沟通,甚至是十数次之后,才能真正解除这种春药在相关男女身上的药性。 如果,一旦没有办法和对方深入沟通,中了此等春药之人,必如凶恶的野兽一般,残暴异常,见人就咬,就抓。 他们的牙齿就是野兽嘴里锋利的獠牙,就好似那削铁如泥的兵刃。 老鸨薛兰也是从上一代老鸨的口中得知了这种名为白刃獠的春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春药。 现在,竟然出现这样厉害的春药,也不知道这太平门的周正智是如何获得这样的东西。 老鸨薛兰对众人普及“白刃獠”的知识,可在房间里的廖能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小雅的情况了。 这小雅在廖能菩提真气的输入下,算是安分了一些,从野兽的状态之下,恢复了一些人的意识。 也不知道是他廖能的菩提真气输入的不够,还是这春药太过厉害。此刻的小雅已经如壁虎一般牢牢的用四肢勾住了廖能的身体,嘴里不停喃喃道: “能哥,求求你,真的成全我吧,你想怎么玩都随你。” 任何一人强壮而正常的男人看到一个仅用肚兜盖住身体的绝妙女子如此请求,都会觉得是福利,会非常配合美女的请求。 可廖能现在患了损阳之症,无法为小雅排忧解难,他只能叹息对着小雅遗憾道: “小雅,我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我有损阳之症,不是真正的男人。” 可在廖能对着小雅实言相告之后,小雅却觉得廖能是在推辞。她更加紧紧的搂住廖能道: “我不信,我不信!” 廖能感觉全身被小雅紧紧的抱紧了,看来,她心中因为那“白刃獠”的缘故,心中真正的欲望被激发出来了。 他在被小雅卡出脖子的同时,对着门外用嘶哑的声音极力大喊道: “你们快点进来帮忙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第101章 霸道春药 在小雅的房间外,作为留恋院老鸨的薛兰,正在为赵月和留恋院护卫栾牛为首的等等其他护卫普及关于“白刃獠”的相关知识。 但在众人聚精会神的时候,房间内的小雅已经因为已经被“白刃獠”的春药彻底激发了欲望,极力的用她自己的身体无限紧贴廖能,他此刻没有因为美人在怀,而心中荡漾,反而被小雅的双臂卡住脖子,而向外面求救。 首先在门外反应过来的是一直内心关心廖能的赵月,赵月听到廖能的呼救之后,知道里面情况右边,立刻去开启房门。 可当她拉住门环怎么用力,门依然是纹丝不动。她着急的依然奋力推门道: “这门怎么回事儿,是往里面开的!” 她一个人无法开门,立刻招呼周围人道: “大家一起来推门啊!” 赵月和周围人奋力开始推门,好不容易集合大家的力气才把门给推开。 说来也奇怪,这留恋院每个房间的门要打开,不是往外面拉,反而是往里面推,而且,都是这样的设计,这让留恋院的有心人都感到疑惑。 此事还要问老鸨薛兰,在小雅的房门被费力的打开之后,她看到众人都有些因为花了力气而气喘的模样,默默的埋怨众人道: “你们也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在留恋院里居住,怎么连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 老鸨薛兰站着说话不腰疼,原本一相顺从她,现在却质疑她的赵月反感道: “妈妈,你能告诉我,这留恋院的门,为什么都是朝里开的,都不是朝外开的吗?” 薛兰听到赵月对门朝里开,还是朝外开而来询问,她立马转移话题,指着地上的廖能道: “栾牛,你快点带人把小雅和廖能兄弟分开,你看廖能兄弟的脸都被小雅给憋紫了。” 栾牛等人听到老鸨薛兰的指示后,看到廖能果然是被小雅的双臂给死死扣住。 他们七手八脚的来掰开小雅锁住廖能的手臂,可此刻的小雅心中被欲望之火烧得非常冲动,死死的扣住廖能的脖子。 廖能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栾牛虽然强壮,也是很难硬掰开小雅的手臂,他只能对着小雅道: “小雅,你快点放手!廖能兄弟要被憋死了。” 此刻的小雅,却依然没有听栾牛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喃喃自语道: “能哥,你就成全我吧。” 赵月看到小雅依然是一个劲的抱住廖能的脖子,急得她直接来到小雅的面前,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帖子大怒道: “放手!再不放手,我让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男人!” 老鸨薛兰以及栾牛等护院看到赵月竟然给了小雅一个耳光,都是惊在原地。 在他们的眼中,赵月是一个温文尔雅,脾气和善的女子。可这一次,好脾气的她,罕见会出手打自己留恋院的姐妹,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他们都纷纷对廖能侧目,看来,赵月对廖能是情深义重,连自己多年相处的姐妹都可以出手。 赵月得暴怒的给了小雅一个耳光之后,小雅貌似被打醒了,她搂住廖能脖子的双手略微松了一些。 栾牛看到小雅的双臂终于松了,连忙开始掰开她的手臂,廖能也终于好不容易脱险了。 好不容易顺利吸了一口空气的廖能,指着小雅对众人道: “快把小雅放到木桶里去,然后,把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从她的头上浇下去!” 栾牛看到廖能要用清水直接从柔弱的小雅头顶浇下去,是不是残忍了一些,她好歹也是弱女子,如果,搞出风寒来,到时候,老鸨薛兰会因为她不能做生意要生气的。 可老鸨薛兰看到栾牛还不动手,立刻催促他道: “牛儿,还愣着干嘛!快点按照廖能兄弟的话去做。” 得到老鸨薛兰的命令之后,栾牛和另外护院这才把小雅放到木桶之中,然后,一桶接着一桶的冰凉清水从小雅的头顶浇灌而下。 冰凉的清水浇灌而下,冷的小雅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口中连连喊道: “好冷啊!” 在旁边的廖能知道医理,女性为阴,冰凉的水对女子的伤害很大。但现在为了医治在小雅身上的“白刃獠”春药,也只有如此了。 随着一桶桶清水倾斜而下,木桶中的清水已经到了小雅锁骨的位置。 廖能撸起右臂袖子,把整个手掌都放在小雅的头顶。 他再次运行体内的菩提真气,而且,是用了十成的菩提真气为小雅解除春药之毒。 因为廖能从小雅头顶输入菩提真气,随之产生热量,小雅的头顶冒出缕缕蓝色水汽。 这样的操作在赵月、老鸨薛兰以及栾牛等护院看来,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得。 他们此刻也帮不了廖能任何的忙,只有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等待廖能为小雅解除春药之毒。 廖能已经用了十成的菩提真气,但菩提真气进入小雅的体内是步履维艰,这春药是真的厉害。 他用菩提真气反复从小雅的五脏六腑逼出“白刃獠”,但这春药非常顽强,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恨不得用自己毕生的功力,才勉强从小雅的双足脚底把“白刃獠”给逼出去一大半。 廖能为了替小雅解除春药带来的痛苦,他耗费了不少体力,身上穿得衣裤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他有些昏昏沉沉的用手勉强扶住木桶的桶壁,才站稳。 赵月看到廖能的身体摇摇晃晃,上前用自己相对单薄的身体抵住了廖能。 廖能回头看到是赵月在他的身后,他只是微微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就眼睛打架昏了过去。 在廖能再次醒来之后,他已经躺在床榻之上,而且,还是属于赵月的床榻。 廖能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立马从赵月的床榻之上坐起来,可就在他坐起来之后,头却没来由的一阵眩晕,再一次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 在床边,小宁一直守在他身边,也许是时间太长的缘故,小宁已经用拳头支在下巴上沉沉的睡去。 在廖能张开眼睛,准备从床榻之上下来时,也惊动了床榻边的小宁,小宁看到廖能已经醒来,立马转身去告诉里屋的赵月。 赵月听到小宁的呼喊,从小宁的口中得知廖能已经醒来,她兴奋来到床榻边,却看到廖能又再次昏睡过去。 赵月看到廖能身体如此虚弱,她对着小宁建议道: “小宁,恩公身体这么弱,我们还是去请个医生过来吧。” 小宁却对赵月回答道: “月姐姐,你忘了吗?前天,咱们就请了医生来为能哥治病,医生经过为能哥把脉,说是能哥体力消耗过度,只要吃东西补充,体力就能复原了。 怎么又要请医生前来了。” 小宁的话说得是事实,可赵月还是为廖能的身体担心,还是想让医生再来看一看。 赵月左思右想,还是心中对廖能的情况不放心,打发小宁去为廖能请医生。 小宁拗不过赵月的意思,也只有再去请医生前来了。 医生跟随小宁再次来到赵月的房中,看到需要瞧病的病人还是上次那一个。 他来到床榻前,看了看廖能的脸上,他连把脉都给廖能免了,摸了摸唇下胡须对着赵月道: “这位病人,气色已经比上一次老夫给他瞧病时,好了很多了。我看他年轻力壮,只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才昏倒的。只要他休息够了,吃点好东西补充体力,那自然会很快痊愈的。” 医生给出的结论和上次差不了多少,但赵月却听到医生话里不一样的东西。 她对着医生道: “大夫,您的药铺里可有百年的人参,上好的灵芝,我出钱买。” 医生自然是知道赵月的意思,想买补品给廖能补身体。但医生却是对着赵月摇了摇手道: “姑娘,人参、灵芝对于他来说,根本用不着。如果强行给他滋补补药,对他的身体是有害无益的。 如今,姑娘你只要静心等待他醒来,他就会好的。” 医生对赵月说完这番话,就表示告辞了。 赵月叫小宁送送医生,她来到床榻边,看着依然沉睡昏迷之中的廖能暗道: 恩公,你自从来到留恋院,没有一天消停过,难为你了。 也许是廖能听到了赵月对他的感谢之意,在第二天清晨就悠悠转醒。 醒来的他,肚子十分饥饿,整个五脏庙用最高亢的声音来提出自己的诉求。 廖能看到床榻边,放着一锅熬制的枸杞香米粥,连勺子和碗都没用上,直接端起锅,对着嘴就开始如饥似渴的把粥全部喝了精光。 吃完一大锅枸杞香米粥之后,他仍然是意犹未尽,连忙放下空锅,打开房门,要到留恋院外面去,找点牛肉、猪肉、鸡肉来好好果腹。 那锅枸杞香米粥是不少,但对于廖能说根本不够。而他本人是无肉不欢,一天不吃肉,他就算吃下再多的米面,也是白搭。这一个习惯早在少室寺的时候就养成了。 廖能刚刚来到留恋院的二楼,就被赵月和小宁追上,拦住了他的去路关切道: “恩公(能哥),你身体虚弱,还是先回去吧,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锅枸杞香米粥。” 廖能却有些埋怨的眼神看向她们道: “那点粥根本不够我喝的,我要吃肉,我一天不吃肉,我浑身不舒服。” 赵月听到廖能要吃肉,是更加要拦住他道: “医生说了,你身体刚好,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廖能看赵月阻止他吃肉,他非常不高兴,直接一个腾空而起,就从赵月和小宁的面前,跳了过去,而且还是从二楼一跃而下。 他到了一楼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赵月和小宁生气的眼神之后,还给她们一个挑衅的眼神,大摇大摆的从留恋院走了出去。 想要找一个饭馆非常容易,廖能往饭馆里一坐,就好像熟客一般,招呼小二过来,点了四只鸡,两大盘牛肉,以及一个猪肘子,再加两壶酒,才放小二走。 小二看到廖能点了这么多,又看了看廖能的块头,本想劝廖能少点一些。 廖能却看到小二还不去上菜,直接一拍桌子道: “小子,还不去上菜,等什么呢!” 小二听到廖能的呵斥,他也只能自顾自的嘀咕道: “我看你点这么多,到时候,吃不了怎么办。” 廖能在饭馆里点了这么多吃食,掌柜的看到廖能是大客户上门,连连催促后厨,快点准备。 在廖能所有点的吃食都上来之后,右手拿肉,左手喝酒,一口酒一口肉的熟悉感觉重新回来了。 这酒肉下肚,廖能的肚子这才停止了抗议,而他自己的心也瞬间安定了。 小二还在一旁想看廖能的好戏,可廖能却是把这些吃食给风卷残云的全部吃了一干二净。 看着一旁的小二都惊呆了,这人看着身块一般,吃得却这么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还好钱袋一直在廖能的身上,廖能照常非常潇洒的从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掌柜。 掌柜慢慢的笑脸送廖能出饭馆,廖能今天吃得很爽,向着留恋院的方向走去。 在廖能打着饱嗝进入留恋院之后,却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几个身穿银白阴阳太极服的江湖人士站在留恋院一楼大厅中央。 为首的是一个趾高气昂的黑脸青年,毫不客气的手指老鸨薛兰道: “小雅呢?快点让她出来。本门主上次本来让她伺候的,可本门主有事临时离开了,这次,我再来看她。你这个老女人推三阻四的想干嘛? 你再阻拦,小心我两仪拳的厉害!” 廖能听着黑脸青年的话之后,终于知道,上次害得小雅中了春药“白刃獠”的就是他,这次,是要好好会会他了。 第102章 蛮横无理的少门主 春药,原本是社会生产力非常低下时而出现的产物。 它出现的目的是为了增加男女深入沟通的次数而增加更多几率,生下更多的孩子,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潜在的劳动力,劳动力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弥补生产力低下而造成的不足。 后来,春药发展成为男女深入沟通增加激情的药物。它在烟花之地、风尘之所到处盛行,成为这些地方的抢手货。 可就是如此,春药在一定程度上却害了人的身心。 曾经有一种春药名为“白刃獠”,这种春药让男女服下之后,深入沟通如野兽般激情,把双方的情绪带到顶点。 但这样的东西,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如小雅一般,服下之后,没有深入沟通的对象,会成为人形野兽,还好有廖能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的性命,否则,她会因为精神过分亢奋之后,神经衰竭而死。 如今,这个害了小雅差点丧命的害人精还敢到留恋院来,恨不得还要在留恋院老鸨薛兰的面前叫嚣,此人还是真的胆大妄为,狂妄的没边了。 老鸨薛兰忌惮他是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虽然她心里非常痛恨他,但为了整个留恋院,也只能强颜欢笑对着周正智商量道: “少门主,小雅姑娘这些天,真的不舒服。 留恋院里还有其他和小雅一样优秀的姑娘,不如让妈妈我在她们之中为您挑选一位,陪你乐呵乐呵,怎么样?” 可周正智根本不吃薛兰这一套,而是傲气的语言不善对着她道: “妈妈?你是哪门子妈妈?不就是个老鸨吗?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听到没有!” 周正智对薛兰的叫嚣,他身后数名太平门弟子也是撸起袖子,握紧拳头,貌似要准备随时动粗了。 廖能看到此人如此蛮横,而薛兰是一味的委曲求全,他是看不下去了。 直接来到薛兰的身边,对着周正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少门主,小雅姑娘因为服了厉害之药,所以这些日子都在屋里养病,少门主还是下次再来看望小雅姑娘吧。” 廖能对这位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的蛮横霸道是非常的气愤,但他也懂得审时度势,要顾全大局。因此,他对周正智把小雅的情况用比较婉转的方式近一步说了出来。 但是,周正智的眼里对留恋院根本是目空一切,在他的心里是根本看不起风尘之中的任何人,也根本不会去在意留恋院里所有的解释,而是,眉头紧锁的对着廖能挥了挥手,就如驱赶苍蝇一般对着廖能道: “哪里来的风尘小厮,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走开,走开!” 廖能看到周正智对他是没有一点点看得起,他的双目微微发红,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直爆,心中怒火冲天。 老鸨薛兰看到廖能的话根本没有被周正智理睬,她立马暗中拉了拉廖能的衣服,直接往后拽,示意他快点离开这里。 廖能现在已经因为这个太平门少庄主气愤的在原地喘粗气,老鸨薛兰怕廖能年轻血气方刚,一时忍不住。 于是,就拍了拍了廖能的胳膊微怒道: “你在这里多嘴多舌什么,快点下去,该干嘛干嘛去。” 老鸨薛兰看着廖能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对他是尽力推了一把。在一旁时刻待命的栾牛,也是对老鸨薛兰是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帮着老鸨薛兰往后拽着廖能道: “廖能兄弟,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你只会越帮越忙!” 栾牛使出大力气才拉走了廖能,廖能走了之后,老鸨薛兰依然是一脸微笑对着周正智欠身回答道: “刚才是一个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少门主。但他说得倒也是实情,您是给了小雅厉害的药,小雅才生病的。” 周正智听到老鸨薛兰的解释,现在才知晓她口中的实情,他原本一脸不屑的脸上是发出大声的嘲笑道: “哈哈哈哈,那白刃獠,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这小雅姑娘怎么就受不了了。 我说老鸨,你这里的姑娘可真不行啊。听说你这里有个头牌,叫赵月,让她来陪陪本少门主。” 老鸨薛兰看周正智用剧烈的春药害了小雅,现在还要害赵月,她自然是心中一万个不同意,连忙回话道: “少庄主,月儿姑娘能服侍您,那是她天大的福分。但是,月儿姑娘有些特殊,她是卖艺不卖身,还望少门主见谅了。” 做事非常蛮横的周正智又如何会听老鸨薛兰这番话,就善罢甘休了。 他继续眉头紧锁对着老鸨薛兰冷笑道: “什么卖艺不卖身?这风尘之中的人,有多少能够保住完璧之身的?你就别用对付外人的那套唬我了,快点让赵月姑娘来陪我,我也是忙了好几天,让我也放松放松。” 老鸨薛兰看周正智说话蛮横,有非常不客气,还对她一口一个“老鸨”的称呼。 原本,还对周正智强颜欢笑的她,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双手交叉放于前胸,回答周正智道: “哟,少门主。这哪里都有是规矩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太平门有门规,而我留恋院也有院规。 今天,我留恋院的姑娘们都累了,就不做你少门主的生意了,你请吧。” 老鸨薛兰对周正智已经下了逐客令,但周正智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盛气凌人的伸出左手食指对着老鸨薛兰警告道: “一个老鸨,牛逼什么。敢赶我走?到时候,我就叫我爹通知洛阴城城主封了你的留恋院,让你们所有人上街要饭去!” 周正智如此伤人的话,是彻底激动了老鸨薛兰了,她用力甩了甩手中的手绢,对着周正智怒喝道: “你封啊!你封啊! 有本事你就让你爹和洛阴城城主来封我的留恋院,到时候,看谁干得过谁!” 周正智看到老鸨薛兰说话突然发火了,他是顿时一惊。而他身后的太平门门徒,看到现在场面气氛不对,其中,一人就凑到周正智耳边小声建议道: “大师兄,洛阴城里,又不止这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咱们没必要在这里自讨没趣,还是去别家吧。” 作为师弟对他的良言,想给周正智一个台阶下。 可是,这话反而是戳中了周正智要面子的心。平日里,周正智以少门主和大师兄自居,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威风无限,人人拜服,就算是和他父亲一辈人的都要恭敬的喊他一声,少门主。 现在师弟的话,这就是在折煞他周大少门主的面子和气势,他怎么可以在这些地位低下的风尘之人面前失了威势。 他目视整个留恋院的大厅后,对着身后的几个师兄弟发令道: “这个留恋院真是要反了天了,师弟们,给我砸!” 几个太平门的门徒看到他们的大师兄真的怒了,看到他这个暴脾气要砸地方啊,他们都不敢上前劝阻,都是愣在原地,面面相视,不知道应不应该按照他们的大师兄周正智的意思去做。 周正智一声令下之后,看到身后的几个师兄弟都不动手,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个表率,直接拿起不远处的一张做工还算考究,材质也算不错的椅子,双手抓住椅背就摔了出去。 他摔椅子的力道很大,椅子落地之后,直接就是椅背和椅子主体就分家了。 周正智动手了,他的几个师兄弟当然也不能闲着了,立刻也上了手,拿起桌椅板凳就砸! 老鸨薛兰看到周正智是真的动怒了,她没想到,这周正智如此说到做到。 周正智这么一砸,到时候,砸掉的不只是留恋院的物件,更是砸了留恋院这块牌子。 她此刻看到周正智如此暴怒,只能上前对着周正智跪下求饶道: “少门主,老妇我错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求求你别砸了。” 但周正智如此在气头上,根本不理会老鸨薛兰的哀求。而在一旁的栾牛等留恋院护卫看到周正智等人在留恋院的胡作非为和老鸨薛兰的委曲求全也都无奈而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而那些风尘姐妹早已经害怕的躲在自己的房间,不敢出来。 廖能看到老鸨薛兰这么软弱,栾牛等留恋院护卫的如此胆小,他是愤从心中起,气从丹田生,恨不得直接上去把他们直接打倒完事。 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到时候,他肯定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 在周正智再次拿起一张凳子扔了出去之后,在凳子扔到半空中时,廖能是眼明手快,一个健步之后,跳跃在空中,右手正好抓住了那张凳子的凳腿,落地之后,慢慢的把凳子放在了地上。 周正智看到有人还妨碍他摔东西,于是,不服气的再次拿起了一张凳子扔了出去。就在凳子扔出去之后,廖能依然是稳稳的在半空中接住了凳子,放在了之前那个凳子的旁边。 就这么,周正智把东西扔出去,而廖能总能够在恰当的时机把东西接住,二人好像在玩抛接游戏。 还在跪求周正智住手的老鸨薛兰,看到廖能接住东西,心中对着廖能鼓励道: 廖能兄弟,你多接住扔出去的东西,咱们留恋院也可以少一些损失。 周正智在摔了足足八样东西之后,看到无一例外的都被廖能接住了,他也看清廖能,就是那个刚才在他面前说话的风尘小厮。 周正智随手拿了一盏烛灯在手,看着廖能呵呵一笑道: “臭小子,你以前是不是练过杂技。我看你今天到底能够接住多少东西,师弟们,拿起东西砸他!” 这位太平门的少门主话音刚落,又是足足五样留恋院大厅内的物件齐刷刷的砸向廖能。 廖能就算本事再大,也无法一下子接着五样东西。而现在,对方周正智的意思是要用东西砸他,阻止他在接住东西。 廖能现在也只能抱头鼠窜,到处躲避了。廖能选择了到处躲避,却引起了周正智心中的邪恶玩心,他目视廖能的逃跑,对着身边的四个师弟道: “今天,咱们没找到什么乐子。现在,咱们就比一比,谁砸到那个风尘小厮的次数多,砸中一次,我就给一个银锭!” 洛阴城的银锭,统一都是五两和十两的标准。这周正智作为大师兄,平日里出手大方,他口中说得肯定是一次给十两重的银锭。 他身后的四个师兄弟,看到有这么又好玩又赚钱的事儿,他们是兴致勃勃,纷纷回应周正智道: “大师兄,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周正智听到师弟们的回应后,是举着一张凳子哈哈大笑道: “我这个大师兄,少门主说话,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 很快,周正智因为怒气砸留恋院之事,发展成为他们邪恶砸人取乐的游戏。 周正智的恶趣味,引起了留恋院上下所有人的愤怒,可他们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而且,作为老鸨薛兰都不肯出头,他们还能说什么。 但还是有人肯为了廖能站出来,在留恋院的四楼有两个女子对着大楼大厅喊道: “哪里来的歹人,来留恋院撒野,快点滚出去。不然,我要喊差役了。” 还在砸人取乐的周正智听到高处有女子呵斥于他和他师弟,连忙抬头,看到是两个容貌俊美的女子,他是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抬头对着她们傲气回应道: “差役?你要叫,尽管叫。你不叫,到时候,我替你叫!” 周正智如此嚣张,留恋院所有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而廖能趁着周正智停止手中的动作,抬头回话四楼赵月和小宁,以及周正智的师弟跟着抬头朝上看的时候,他愤恨的抹了一把头上留下的一抹鲜血,摸了摸自己被砸中的右上臂后,一个快速轻功前行,一下子就来到了周正智的面前。 他伸出自己的右拳毫不犹豫就打向了周正智的前胸! 第103章 双拳 留恋院因为周正智太平门少门主的身份,以及他那蛮横嚣张的性格,搞得留恋院是既输人又输面,而且,还损失了不少财物。 廖能不知道留恋院的人看到这个人如此不讲道理,如何能够一味的忍让他,就算他是太平门的少门主也不能如此纵容他。反正,廖能是不会忍下去的。 义愤填膺的他,利用周正智和他身后师弟,向上去看赵月和小宁的档口,趁机一拳打向了周正智的前胸。 周正智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大力,直冲胸口,拳头如螺旋翻转,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某根肋骨。 他好歹是太平门的少门主,遇到如此特殊情况,立刻摆腿后撤,然后用丹田太极真气护住受伤的胸口,他脸色有些发白,用手捂住被廖能打中的左胸道: “好小子,你敢偷袭本少门主。师弟们,给我把这个偷袭本少门主的小贼,往死里打!” 周正智身后的四个师弟,看到他们的大师兄被人欺负了,而且,还是被留恋院一个风尘小厮给欺负了,这等于“啪啪”打太平门的脸。 四个太平门门徒站在最前面之人,举起双拳放于胸前,做好出击的准备对着廖能呵斥道: “臭小子,你连堂堂太平门少门主都敢打,你不想活了!” 廖能看到面前站着四个太平门门徒,他却是站在原地面无惧色,对着他们冷笑道: “我不想活?何止是我不想活,你们太平门欺人太甚,想逼着整个留恋院都活不成。” 廖能对四个太平门门徒的回击,让他们四人对廖能是哑口无言。廖能的话说得不错,刚才那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放出狠话,要叫他爹知会洛阴城城主封了留恋院,还要把留恋院的人赶到大街上去要饭。 这是要断人活路,他们能够不反击吗? 廖能看到四个太平门门徒表示默然,他更是把积压在胸口的怨气发泄出来道: “有道是,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你们太平门就是如此霸道吗?” 廖能对太平门门徒以及周正智的恐吓,说出所有留恋院人的心声,甚至连同那些曾经被他们欺负的人,也同样向他们问罪。 四个太平门门徒面有难色,看来,廖能的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也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在一旁依然抚摸左胸的周正智看到他的四个师弟依然站在原地没动手,而是听着廖能在那里说话,立刻出言催促道: “跟一个风尘小厮废什么话,你们上啊!” 四个太平门门徒非常听周正智的命令,周正智不但是他们的大师兄,还是太平门的少门主,未来的门主。 他们如何敢得罪周正智,其中,一人只能对着廖能抱拳道: “得罪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谁让你得罪的是他!” 四个太平门门徒,站立以四方形为阵,快速把廖能围在了当中。 廖能看到今天,他要以一敌四,对方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但江湖上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以多欺少,不过是最常见的现象罢了。 对方有四人,廖能今天也只能豁出去了,不拼尽全力,是别想打败他们四人。 廖能看到这四人分别站立在他的四周,看起来像一个阵型,但廖能却看不出什么阵型,姑且称呼这个阵型为四方阵。 他被四个太平门门徒围在中间,现在的他真的是四面遇敌,他现在非常的谨慎,注意力高度集中,他也不知道这四个太平门门徒,到底从哪个方向过来,向他发难。 站在中间的他,一直四面转向,随时观察对方到底的攻击方向在什么地方。 而这四个太平门门徒也根本没有任何行动,只是静静的看廖能在正当中做着防御的时刻准备。 在外的四个太平门门徒,自然是不会一直静静的站立着,忽然,一人口中大喊道: “青龙!” 留恋院里长久的安静,在有人大喊一声后,划破了这里安静中带着的压抑。 廖能不知这太平门门徒口中“青龙”到底何意,青龙乃上古神兽之一,乃道教龙族祖先,与朱雀、白虎、玄武合称为镇守四方之神兽。他听到太平门门徒口中喊“青龙”,他心中暗思,莫非,此阵与镇守四方神兽有关。 廖能在心中猜想,但因此而愣神,那口喊“青龙”之人,已经出拳当中了廖能的后背右边肩胛部。 廖能背部受了一拳,右边肩胛部麻木疼痛不已,但还是一边快速转身,一边试着运动一下右边肩胛部,应该还可以动。 他在刚刚受了莫名的青龙一拳,紧接着,就是又一人大喊道: “白虎!” 这次是来自另外一个太平门门徒的出声,他的一拳直接打在了廖能的胸前,一拳打来廖能的胸口感觉气浪横生,有些难受想要呕吐。 他不得不用手放在胸口,人蹲在地上,嘴巴张开,恨不得从口中能够吐出点什么,让他的胸口稍微好受一些。 而就在又一人大喊“朱雀”的时候,廖能直接在地上开始打滚了,他不知道这接下来的攻击来自何方,现在,只能躺在地上,滚到一旁,最好滚出他们四人形成的包围圈。 廖能的想法看似是对的,那“朱雀”的拳头并没有落下,但那口中对他喊到“朱雀”的太平门门徒,却并没有放过他,一直双目看着廖能打滚的方向追击而去。 廖能在地上打滚,在外人眼里就是泼皮无赖的做派。但对于他来说,可以免除莫名的第三次攻击。 太平门的四个门徒,各个扬起拳头就要伺机打廖能,可廖能这么撒泼打滚,他们反而是无所适从了。 此刻,还是周正智对着他们发话道: “这个小子,想做泼皮无赖也行,给我狠狠的揍他!” 周正智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各个举起拳头对着廖能,从上至下的殴打廖能,如雨点般的拳头纷纷准确的打到廖能的身上,打得廖能在地上龇牙咧嘴,痛苦的往前爬,远离了他们的殴打之后,从地上爬起来。 廖能站起来之后,一副狼狈样,看得周正智是哈哈大笑,声音响彻整个留恋院上下,而站在四层的赵月和小宁看到廖能被这些无耻之徒殴打之后,她们鼻子顿时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赵月更是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滑落脸颊。 耳边虽然传来周正智那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可廖能却根本不想看周正智半眼。 在周正智和老鸨薛兰对话的寥寥数语之后,廖能已经把周正智放在他最讨厌的那类人的名单之列,甚至不但是廖能,就是留恋院所有人应该和廖能是一样的想法。 他现在之所以如此狼狈,实在是他搞不懂,这四个太平门的门徒的武功路数,毕竟,青龙、朱雀对于他来说,是很熟悉的。 廖能相信,肯定还有白虎和玄武,如果,是以四大神兽作为方位的代表,来形成一个阵型,那对于他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他好歹曾经也是少室寺罗汉堂的人,罗汉堂精研阵法,这样四个人的简单阵法,廖能应该可以应付。 重新站起身子的廖能,因为前番的在地上打滚以及被太平门四个门徒群殴的缘故,他身上的衣服是脏乱不堪。 他看到四个太平门门徒上前向着他一起来攻,他立刻举起自己的左手,左手手心朝外,示意他们停下,对着他们道: “你们也是江湖上名门正派,四个打一个,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 就算你们赢了,传出去也会损了你们太平门的威名。” 四个太平门门徒还没有说话,在一旁的周正智却是接过话回答道: “小子,你倒是挺替我太平门着想的。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中的胆怯。 好吧,就按照你说得一对一。但是,一个人也可以用一只手打败你,到时候,你还是如泼皮无赖般在地上打滚吧。” 周正智的话语中依然带着轻蔑和不屑,但对于廖能来说,已经达到了他心中的目的了。 以一敌四,他还真的没有把握获胜,如果,是一个对一个,相当公平,那是再好不过了。 周正智的四个师弟,互相彼此看了看之后,他们用了很快的速度,用眼神交流,到底何人出来与廖能一对一比武。 很快,周正智四个师弟之中圆脸高个男向前迈了一步,廖能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派出来的代表了。 他们已经商量好,由谁来和廖能比武,而廖能也用这个档口的时间,把自己的衣服裤子都重新整理了一下,而身上沾染的灰尘,能够拍打到的地方,都仔细的拍打干净。 然后,他对着那圆脸高个男微微一笑: “来吧。” 圆脸高个男看到先前那么狼狈的廖能,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他真的有些无语,对于廖能的挑战,他根本不答话,直接双拳齐出打向廖能的脸颊。 对方上来就是直指廖能的脸部要害,他立刻双脚活动,向后退去三步之多,然后,以退为进,也是双拳齐出面对那圆脸高个男。 廖能并不知道对方太平门的武功路数是什么,既然对方用双拳,那么他自然也要用罗汉拳招式之一的“罗汉举鼎”来应对。 在罗汉拳的招式之中,就有一招是双拳齐出,而这一招正是“罗汉举鼎”。 那太平门的圆脸高个男,虽然是周正智的师弟,但性格却不似周正智那般性格张扬,嚣张跋扈。 他看到廖能出拳之后,并不是觉得廖能是有样学样,而是某种武功招式出拳才是。 这圆脸高个男,主修武功乃阴阳拳。 阴阳拳乃出自太极,太极者分阴阳,乃是刚柔并济,相辅相成。拳法依据太极阴阳的道理作为基础,看似简单,但需要练习者有高超的领悟能力。 圆脸高个男的双拳齐出对上廖能的双拳齐出,廖能就感觉此人的左拳绵柔不已,不似右拳刚猛。 他不知道这是为何,但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师兄了空曾经告诫过他,凡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一个人就算双拳齐出,两个拳头的力道不会来去很大。廖能看着圆脸高个男,怀疑他施展的武功,有什么秘密不成。 圆脸高个男从感受廖能的拳头里,已经得知,廖能是双拳刚猛,力道浑厚十足。 他不知道廖能到底学得是什么武功,但是,他确定廖能肯定学过武功。 既然,在这圆脸高个男感觉廖能学过武功,他心底里对廖能的一点点蔑视也是全部省略,把他当做和他自己一样级别的对手看待。 周正智看着自己这个圆脸高个男如此沉着应对廖能,他立刻对着圆脸高个男大喊道: “师弟,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回太平门之后,我可以透露一些两仪的事情给你知晓。” 周正智的话音刚落,他的其他三个师弟对圆脸高个男是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神色,而圆脸高个男自己也是受到周正智的鼓舞,精神百倍,战意浓浓。 廖能不清楚,这周正智口中的“两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看到他四个师弟如此神情和心态,看来,今天一战肯定又要很难了。 圆脸高个男,在和廖能双拳相撞之后,没有再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对着廖能挥出右拳,他的右拳速度很快,而且,拳头打出的时候,还有微风吹过,要不是廖能反应迅速,他肯定要脸上挨揍了。 而当拳头打出,有微风吹过,那是拳头带出来的拳风。能练出拳风者,平日里练功肯定是很刻苦,练习拳法时间应该不短了。 能够有拳风出现,这拳头打出的速度肯定很快。廖能也不甘示弱,直接用自己的左拳回击对方。 廖能的左拳打向对方的时候,那圆脸高个男,用双手来阻挡,之后,他直接再次是双拳齐出,打向廖能。 廖能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出拳者,他躲避了那双拳之后,有些明白了太平门的武功如数,他们是喜欢挥动双拳来达到双倍攻击的目的。 第104章 廖能救场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留恋院,今日却安静的有些可怕。一不见留恋院的姑娘搔首弄姿吸引过往客人,二不见,客人和姑娘谈笑嬉闹,交流融洽。 今日,留恋院来了一个顶着太平门少门主的名头,却在这里无理取闹的周正智。 周正智带着自己的四个师弟,拿出了在留恋院非要开心快乐的强硬架势,仗势欺人。 留恋院之中以老鸨薛兰为首,选择了还是以大局为重,委曲求全。可他们的敢怒不敢言,更是助长了周正智的嚣张气焰。 廖能实在受不了周正智如此胡作非为的姿态,他试图还想用自己的方法去挽回,可惜这周正智却是无可救药,竟然,把他当玩物用东西来砸他,来满足周正智那近乎变态的开心和满足,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无法在遏制住,迸发出来。 在和那太平门圆脸高个男的对决之后,廖能从来没见过如此特殊的武功,每次出拳是双拳并用,双拳齐出,这样的出拳方式他从来没有见过,在少室寺的罗汉堂武功之中,也没有如此出招的拳法。 太平门的拳法让廖能了解到江湖中不同的武功,如此双拳齐出的威力自然比单拳要威力大一倍,而且,不止如此这一个特点。 他在和太平门圆脸高个男比武之时发觉,这双拳齐出不但是威力大了一倍,连防守都得到了增强。 当廖能伸出左拳,想用迂回攻击的方式,打向那圆脸高个男的脸部或者胸口,但他双拳靠拢,双臂靠拢很好的护住了他自己的脸和胸。 廖能对着他连续出拳十下,连用了十招不同的罗汉拳式,可都是无效。 不论是轻拳还是重拳,那圆脸高个男都能够一一抵挡。 在他吃了十下罗汉拳之后,双拳向下露出脸,然后,对着廖能笑道: “喂,我看你也是学过某种拳法的,但可惜你遇上了我太平门。太平门的武功讲究攻守兼备,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在这洛阴城里,输给我太平门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圆脸高个男的话,让廖能感觉,这太平门的人是不是都非常狂妄自大,难道,他们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吗? 不过,这圆脸高个男和周正智的狂妄自大,还有些区别,这周正智是由内而外,再由外而内的狂妄嚣张。而这圆脸高个男,是基于对太平门个人的自豪感,而看似很嚣张,其实,那是一种自信。 可在廖能看到,这圆脸高个男,越是自信,越是要在这里打败他,否则,留恋院这事儿会以绝对的失败收场,到时候,这周正智下次再来,肯定会变本加厉。 圆脸高个男,在于廖能说完话之后,双拳又挡住了脸部。 圆脸高个男的防守看起来是无懈可击,忽然,廖能大步流星,走向他,伸出双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廖能十指用力,除左右手大拇指外,八指全部扣向他的手腕。 可就在廖能八指用力之时,这圆脸高个男的双手好似水中鱼一般活络,他八指根本不能扣住圆脸高个男的手腕分毫,这让廖能非常意外。 毕竟,这扣腕之功是来自于“龙神三招”之中的龙行百手里的武功,这也是乞帮的核心绝学,但怎么碰到太平门的武功,就失效了呢。 圆脸高个男的双手手腕在脱离廖能的扣腕之后,直接反过来,双拳击打廖能的额头。 因为,他们之间距离非常近,圆脸高个男的双拳直接结结实实打在了廖能的额头之上,廖能受了击打之后,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差一点就跌倒在地。 圆脸高个男看到廖能晕眩,却没有选择再次攻击,而是目视廖能躺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廖能眩晕的惨样。 躺在地上的廖能,感觉依然还是眩晕。但他抬头看到众人都在注视着他。 有周正智以及以圆脸高个男为代表的太平门门徒,用一副蔑视以及讥笑的表情看着廖能。 当然,也有满心焦急的留恋院众人,最担心廖能的还是位于四楼的赵月和小宁,她们二人的美人眉头微皱,满脸都是担忧的表情和焦虑的心。 廖能不想被周正智等人笑话,也不想让留恋院的人,再担心。他猛地双手一用力,重重的敲击冰冷坚硬的地面。 双手敲击地面的疼痛貌似转移了不少廖能额头的眩晕,他还是有些摇晃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双目瞪着那太平门的圆脸高个男道: “来啊,我又站起来了,你我再来过!” 廖能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他对圆脸高个男的对话,也证明了他自己的决心,也是对圆脸高个男的挑衅。 圆脸高个男看到廖能还是不死心,于是,他向着廖能主动出招,而在旁边观战的周正智更是对着圆脸高个男鼓励道: “师弟,争取一个回合把他拿下,也让他们来见识见识,我太平门武功的神威!” 周正智对圆脸高个男的话,在廖能听起来是非常的刺耳,难道这学了武功,就是为了显摆,为了欺负人吗? 圆脸高个男的双拳又一次凑近到廖能的面前,廖能因为还有些眩晕没有躲开,而是抬起双手尽力挡住。 他的双拳没有因为廖能用双手格挡而转换攻击方向,而是依然打向廖能的双手。 双手的疼痛再次刺激了廖能的那略微晕眩的神经,疼痛也许真的可以转移减弱身体某些不利的因素。 廖能的身体因为受攻击的缘故,身体摇摇晃晃再次有摔倒的趋势。可就在将要摔倒的时候,廖能却接着向后摔倒的劲头,伸展手臂向后,挥动右拳,打向了那圆脸高个男。 圆脸高个男微微向后撤了半步,他的后撤,让他的脸上出现了意思怀疑,不过,紧跟着就是满脸恶意。 他无法接受廖能的拳头能够让他被迫后撤,在这里被一个风尘小厮打败,那太丢他自己的面子,甚至是丢整个太平门的面子。 圆脸高个男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刻眼中目露凶光,双手向握,汇成巨拳,对着廖能就是上下左右的挥打。 他这样的攻击,在阴阳拳中,被称为阴阳轮转。 阴阳本一体,相斥又相容,左为阳,右为阴,阴阳轮转,连绵不绝。 圆脸高个男对廖能的攻击,就如阴阳轮转,一下接着一下,在廖能的面前只看到朦胧的拳影。 眼花缭乱,眼前残影闪现,这太平门的圆脸高个男,拳速很快,貌似有些不符合他,太平门阴阳拳的路数。 但阴阳拳深含太极之意,可快可慢,自由随性,变幻莫测。 这在廖能眼前呈现出来的拳影正是太极快得一方面,他看到如此纷乱的拳影之后,忽然,继续往后撤步,竟然闭上了双眼。然后,直接一个双拳齐出的罗汉拳招式“罗汉举鼎”! 双拳打出,速度奇快给旁人看来也是残影,以快制快这是廖能在脑海中一瞬间想到的对策。 双拳击出之后,无巧不巧的打中了圆脸高个男那快速出拳的双手。 圆脸高个男惊讶廖能竟然破了他阴阳拳的快字诀,但廖能却并没有就此停止,紧跟着就是再次双拳齐出,左右开弓打中了圆脸高个男的太阳穴。 如此一击是罗汉拳中的招式“罗汉揽月”,此招式的要诀乃曲线救国,直指对方头部关键之地。 廖能的出其不意之后,圆脸高个男瞬间就瘫倒在地上。 周围人大多数都不明白圆脸高个男是怎么倒下的,但作为太平门少门主的周正智,还是看到了。 他很惊讶于廖能这么快就看到了他师弟施展阴阳拳的弱点在什么地方,阴阳拳的守势,主要在正前方,但弱于两边。 这样的设点看似是弱点明显,但作为太平门开创这门武功的前辈,应该早已经有了对策,那就是在防守正前方的同时,用双手以及双臂一动防守。 但廖能应该是出拳速度比圆脸高个男要快上几分,可以在一个眨眼或者两个眨眼的功夫,找到了这个突破点。 圆脸高个男的倒下,周正智其他的三个师弟惊讶的看向周正智,等待他下一步的命令。 在留恋院所有人非常关注周正智的态度时,周正智来到廖能的面前,伸出手指,指了指廖能的鼻尖道: “臭小子,行!咱们来日再战!” 周正智继续抚摸着胸口,招呼三个师弟道: “把人抬走,咱们走!” 留恋院的所有人包括周正智的四个师弟,对他的态度都纷纷感觉不可思议,如此,嚣张跋扈之人,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廖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正智真的带着他的四个师弟走了。 留恋院里的人看到周正智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带人走了,他们纷纷是舒了一口气,并纷纷开心的向廖能投来感激之色,甚至有风尘姐妹激动的下楼来到廖能的身边,亲昵的搂住廖能的胳膊感激道: “能哥,你真是好样的,连太平门的少门主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是咱们留恋院的守护神啊。” 这首先来赞扬廖能的风尘姐妹一开口,其他的风尘姐妹都是出言纷纷符合,对廖能的感谢之意溢于言表。 但作为老鸨的薛兰却对廖能打败了周正智等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色,她带着自己的大侄子栾牛对着廖能淡淡的说了一声道: “这次全靠你了。” 风尘姐妹们看到她们的妈妈怎么这么稀汤寡水的感谢廖能,她们的心中都对薛兰有些不满。 而随着一阵“噔噔噔”急促的下楼声传来,赵月带着小宁已经快步从四楼来到了一楼,然后,快速迈步来到廖能的身边,上下左右的查看了一番廖能的全身后,关切的询问道: “恩公,你没伤着吧?” 有风尘姐妹看到赵月如此关心廖能打趣的对着他们道: “情哥哥刚刚完事,蜜妹妹就来嘘寒问暖了,真恩爱。” 随着那风尘姐妹的话说完之后,引来一阵众多风尘姐妹银铃般的笑声。 小宁却有些不服气,面对她们叉腰不服道: “你们这些乱嚼舌根的女人,别胡说八道。咱们留恋院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干咱们这行的,不能对客人以外的男人有任何情感的瓜葛。” 风尘姐妹们看到小宁还要为赵月和廖能争辩,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她们都轻笑不语。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风尘姐妹呵呵一笑开口道: “小宁妹妹,你别生气,咱们说错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都掌嘴,掌嘴!” 赵月反复仔细查看了廖能的全身没有任何异样之后,对着廖能规劝建议道: “恩公,你还是走吧。 这太平门的少门主周正智可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就算他今天走了,以后,他还会来得。 他的秉性洛阴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快走,快走!” 赵月为了廖能的安全,要他离开留恋院,离开洛阴城。 但有人却冷冷的厉声道: “他不能走!如果,他走了。我们这里所有人会受到那个周正智更大的伤害。” 这说话阻止廖能离开留恋院之人,正是留恋院的老鸨薛兰。 赵月看到薛兰阻止廖能离开,她立刻面向薛兰,甚至对着薛兰单膝跪下,拿出白娟手帕抽噎道: “妈妈,女儿没怎么求过您什么,您就发发慈悲放他走吧。我顶多以后更努力为您赚钱。” 赵月伤心的向薛兰跪下,为廖能求情,本来有一丝轻松气愤的留恋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薛兰看到赵月跪下,虚扶赵月叹气道: “女儿,你快点起来,跪在地上算什么样子。 妈妈我知道他对你有恩,但今天的事儿,他真的不能走。他走了倒是容易,这周正智万一下次来了,见不到他,肯定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咱们整个留恋院的身上。 这一次,那个周正智都那么放肆,下一次来了,还不拆了咱们留恋院吗?” 赵月看到老鸨薛兰不答应,她立马双手放于地上,跪趴在地上痛苦,口中喃喃自语的对薛兰道: “妈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就算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也行。” 赵月为了廖能也是豁出去了,廖能看到赵月为了他在薛兰面前如此卑躬屈膝,他快步来到赵月的身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薛兰道: “兰姐,你放心,我不会走得!” 廖能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的他投去赞叹的目光,而作为老鸨薛兰也是松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廖能点头道: “好小子,你兰姐给你一碗饭吃,你也算懂得感恩。好!” 第105章 小巷 留恋院里的一场危机勉强算是过去了,周正智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四个师弟离开了留恋院。 一路之上,周正智脸色阴霾,身后的四个师弟大气都不敢喘,不敢和他说一句话。 他们五人,一前四后继续走了一段路之后,还是那刚刚苏醒过来的圆脸高个男,反复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周正智,目视他的背影好几眼之后,在其他三个师兄弟的催促下,他忍不住对着周正智开口询问道: “大师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这圆脸高个男话音刚落,周正智立刻转身对着他们,用极为难看的黑脸目视他们反问道: “现在不算了,怎么办? 你们四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的功夫都白练了,连一个卑微的风尘小厮都打不过,真是丢尽了太平门的脸!” 周正智对四个师弟的数落,他们四人也知道,这次在留恋院的事儿,是因为他们的失利,才变成这样的局面。 不过,他们的心中还是满怀对太平门的责任和热情,纷纷对着周正智道: “大师兄,我们也没想到这小子有两下子。我们回去一定勤加习武,下次,一定为大师兄您讨回公道。” 他们的豪言壮语却换来了周正智不耐烦的挥手,他眉头紧锁对着他的四个师弟道: “行了!你们四个还是算了吧。还是由我这个太平门少门主,大师兄亲自出马。 你们说得是不错,这小子是有两下子,而且,看他的武功应该是出自哪个名门正派。” 说完这些话的他,胸口又在隐隐作痛,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想到这伤口是廖能偷袭他造成的,他摇了摇自己的钢牙,低语道: “臭小子,你用偷袭这种卑鄙的方法让我受伤,下次,我要堂堂正正,让你知道太平门不是这么让你打败的。” 留恋院的事儿算是过去了,但作为老鸨薛兰很忙碌,这几日,总是往外面去,而且,一出去就是半天,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有风尘姐妹看到她们的妈妈行动有些反常,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 “妈妈,您这几天很忙啊。这一出去就是半天,到底是干嘛去啊。” 老鸨薛兰听到有风尘姐妹询问,叹气道: “出了这事儿,周正智那个小子,说不定要喊他老爹替他出气。 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我也要去洛阴城主府活动活动。” 风尘姐妹一听老鸨薛兰竟然认识洛阴城主府的人,都是纷纷惊讶的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妈妈,您真是厉害,还认识洛阴城主府的人,咱们留恋院有救了。 女儿多嘴一句,您到底认识洛阴城主府的谁啊。” 面对风尘姐妹的刨根问底,老鸨薛兰也不想隐瞒,对着她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豪的回答道: “妈妈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留恋院的头牌。来我这里的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可不少。 那城主府城主身边的吴主簿,当初可是非常迷恋妈妈我呢。 这么些年,我们还是有联系的。找他应该可以帮帮忙。” 风尘姐妹听到老鸨薛兰这么说,她们都非常佩服老鸨薛兰的运气,可以认识洛阴城里这么有权势的人。 她们也都不是笨人,听到老鸨薛兰说了这样的经历,知道以后更要对那些洛阴城的达官贵人,尽心的伺候。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他们也许还能帮帮忙也说不定。 赵月带着小宁正在二楼某个风尘姐妹的房间里说闲话唠嗑,正好在房门没有完全关上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老鸨薛兰和风尘姐妹之间的对话。 她知道这次的事儿非常严重,连老鸨薛兰都必须出去活动了,希望这次的事情不要有太大的风浪。 这周正智自从离开留恋院之后,倒是没看到他的身影,大家都以为那周正智肯定不会来闹事儿了,也证明这老鸨薛兰出去活动,应该达到了效果。 廖能先来无事还是以修炼武功为主,当然,赵月也知道廖能心中所想,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老鸨薛兰要那张药方。 不过,老鸨薛兰是精明人,常在世间走。 赵月还没开口,她就知道赵月的来意了。 赵月不知道为何老鸨赵月就是不愿意拿出那张药方,这廖能好歹也是对留恋院有功的,对于有功之人,就算把药方拿出来,作为他立功的奖赏,也是应该的。 赵月搞不清楚老鸨薛兰到底为什么不愿意交出那张药方,她也不好多问,也只能再看看情况了。 留恋院的风尘姐妹们,平日里花钱最多的地方,就是护肤养颜。脂粉店的老板娘看到她们前来,脸就花儿一般盛开。 最近,这脂粉点的老板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方子,说只要吃了这内服的膏药,可以皮肤红润,光滑细腻,甚至到吹弹可破的地步。 爱美的她们,同时也是把自己的肤色相貌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毕竟,只有她们越漂亮,越水嫩,越看着年轻,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来照顾她们的生意,自然她们因为这养颜美容的膏药而趋之若附了,各个都订了药膏拿来内服。 还别说,这老板娘介绍的药膏还不错,她们只是服用了三四天,大小便排泄多,汗出得也多。 很多风尘姐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纷纷找上这脂粉店的老板娘,觉得这膏药肯定有问题。 但脂粉店的老板娘却非常耐心的对她们解释,这大小便排泄多,汗出得多,那是给她们最大程度的排除身体的毒素。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毒素进入体内,有些人肤色暗淡,而且没有光泽,那八成就是因为毒素的缘故。 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经常排毒,也是大小便排泄正常,排泄的多,平日出出汗,可以最大程度排除身体的毒素。 风尘姐妹们听着老板娘说得有道理,她们对购买药膏的热情就更加高涨了。 当然这使用美颜药膏的人,也有赵月的一份。 今天,赵月在准备用药膏活了热水内服的时候,却发现这罐子里的药膏已经见底了。 她本想呼喊小宁,询问她是否去买了新的回来。但就在她喊小宁之后,她这才想起来,之前她已经打发小宁去裁缝店拿新衣服去了。 现在这药膏的事儿也只有麻烦廖能了,廖能知道此事之后,二话没说,在房间里翻找了之后,发现并没有新的药膏之后,就出门替赵月去买新的美颜药膏去了。 廖能踏步迈出留恋院的大门之后,向着脂粉店而去。 这留恋院的风尘姐妹们去的脂粉店所在位置,还有些偏僻。 当然,这不是说着脂粉店一定是在洛阴城的角落里,只不过这所在位置,需要在巷子里转两个弯,才能找到。而不是在路面上,一下子就可以看到的。 廖能知道那家脂粉店叫什么名字,但却从来没去过,毕竟,脂粉店都是姑娘家去的地方,他一个大老爷们去,不太合适,就算他现在患了损阳之症,去也不合适。 可既然是赵月发话,他自然是要去的。 虽然,他不认识那个脂粉店到底在什么地方,他还是可以通过问路知道在什么地方。 廖能在问了几个路人之后,得知了那个脂粉店的具体位置,而就在他绕过一个小巷之后,却感觉背后有人似有似无的在跟踪他。 而就在他准备到一个转弯处,伺机抓住那个跟踪他的人时,他的正面却有人对着他阴沉的笑道: “臭小子,你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天天在留恋院的温柔乡里,是醉生梦死吧。” 廖能定睛一看,这说话不就是那天在留恋院闹事的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吗? 周正智对廖能的奚落,跟着有四个人对他发出如公鸭鸣叫般的讥笑声。 廖能知道这周正智又要找事儿,虽然,看看四周是被他们包围了,这堂堂的太平门少门主竟然如泼皮流氓般在巷子里,找人堵截他,真对不起他太平门少门主的身份。 廖能也不想和这周正智多说什么,直接了当道: “我说姓周的,你找我干嘛。上次,我的一拳,让你感觉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再尝尝我的厉害吗?” 周正智看到这风尘小厮根本不惧他周正智,甚至还威胁于他,他顿时气愤的满脸通红,然后,对着廖能伸出拳头道: “臭小子,如果,上次你不是偷袭我,我怎么可能被你伤到。 你这个只知道偷袭使阴招的小人匪类,我这一次一定要堂堂正正的以太平门少门主的身份,向你挑战!” 周正智正式向廖能发出挑战,但廖能却是低头摇头苦笑,这周正智还真是会颠倒黑白。 明明他自己就是个小人匪类行径,怎么搞的反而廖能自己却是和他一样的人。 周正智看到廖能脸上的笑容,认为是他在讥笑自己。他也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几个健步来到廖能的面前,举拳就打向廖能厉声道: “今天,让你尝尝,我太平门绝学两仪拳法的厉害!” 廖能虽然对这道家的文化不是太了解,但他也参加过佛道交流会,知道这道家里讲究,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为阴阳。 他虽然不知道这到底代表了什么,但知道这道家的东西肯定很玄奥,现在这周正智用两仪拳法来对付他,他必须要沉着应对,而且,周正智也说了这两仪拳法乃是太平门的绝学。 既然,是绝学,那他更加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了。 周正智的右拳打向廖能的时候,廖能立刻用自己的右臂抵挡,在他顺利挡住了周正智右拳的进攻时,却跟着另外一拳已经接近他的面门了。 廖能看到那一拳是感觉猝不及防,虽然,那拳头没有真正贴于廖能的面门。 但他已经感受到拳头上带来的一股气浪,那气浪应该是拳风。 周正智的拳风犀利,他的拳法肯定是更加厉害。随着拳头在他眼前再一次伸出一点点距离的时候。 廖能脸上没有任何的轻松之色,他心里已经明白,少室寺的武功《罗汉拳》和《金刚掌》是用不上了,看来,必须用“龙神三招”来应对了。 周正智的拳头还没有离开廖能的面门,那刚刚一股子气浪不仅是拳风,更是周正智出拳时,用的寸劲所产生的。 周正智收回了自己的拳头,脸上全是凶恶之色,他对着廖能开口道: “小子,我太平门重来不滥杀无辜,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师承,我可以以门派切磋的方式,来了解咱们之间的事儿。 否则,别怪我下狠手,屠戮普通百姓了。我告诉你,太平门在洛阴城谁都不敢惹,就算我杀了人,也就是小事一桩。” 廖能面对周正智的威胁,他对着周正智挺起胸膛,正色道: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屠戮百姓的。” 第106章 巷战 原本只是为赵月去脂粉店去购买美颜药膏的廖能,却在出了留恋院之后,被人跟踪,然后在一个人流较少的小巷被人给截住了。 截住他的人就是之前在留恋院闹事的周正智,虽然,周正智对廖能非常不服气,但廖能面对他是毫无畏惧。 可在周正智出手的那一刻,廖能终于知道这个太平门少门主不是光顶着名头的平庸之才,他的两仪拳法给了廖能一个警告。 在周正智想逼廖能说出师承,可廖能决定谨守秘密,二人之战在所难免。 小巷约长十丈的距离,但整个小巷里除了廖能、周正智以及周正智的四个师弟外,再也没有其他行人路过此地。 廖能对此也不会感到任何奇怪,想想周正智的作风,他肯定命令他的四个师弟把住了小巷的前后出口,让所有企图通过这里的行人全部绕道而行。 小巷地面微风吹起,风儿卷起对战双方的衣角和袍边,周正智再次动了,他的速度在旁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快,甚至,可以用肉眼看清他每一个动作。 但就是如此,周正智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拳速由慢转快,甚至快到让肉眼已经无法看到出拳的具体方向了。 站在周正智对面的廖能,已经把这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搞不清到底什么是两仪拳法。 不过,看周正智的出拳,如此或快或慢,从清晰到模糊,让廖能实地感受太平门的绝学。 这周正智越是如此大胆且毫不保留的向廖能展示着他施展的拳法,这越是让廖能看到周正智的决心。 如此毫无保留,根本就是对施展拳法的自信。 廖能看到周正智的决心之后,他的意识之中,更加要确定用“龙神三招”来应对太平门的绝学——两仪拳法。 周正智离廖能越来越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半丈有余。他不能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周正智的行动,他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千万不能坐以待毙。 廖能快步走向周正智,他此刻的脚步乃施展龙神三招之中轻功——龙游云动中的翻云滑步。 既然是滑步,远远看去就有些飘逸之感,而且,如果有人多一点想象,就貌似人在云层之上行走。 廖能施展翻云滑步之后,周正智立刻看在眼里,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眼前一亮暗道: 这小子的轻功颇为飘逸,莫非是文郎派的弟子? 文郎派与我太平门都同属钻研道教精髓,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同门。 不!我再继续看看的他的武功再说。 其实,上一次在留恋院之中,周正智虽然胸口负伤,但他却是一直在注意廖能和他那圆脸高个子师弟之间的比武。 那一次,廖能使用的武功,在周正智看来,是平平无奇。甚至城中普通武馆的武师也会使出同类型的拳法。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普通之中,带了一丝惊喜,惊喜之中,或许有一些神奇。 特别是廖能在用拳打中圆脸高个男的太阳穴,而且,一击倒地之后,这让周正智对廖能也是有些刮目相看。 他甚至觉得廖能肯定不是有两下子那么简单,普通拳法能够展现惊人的一面,这让周正智觉得要好好会会这个留恋院风尘小厮。 周正智当然不知道廖能师承少室寺的罗汉堂,至于罗汉拳看着是比较普通,那是因为,罗汉拳是学习罗汉堂其他拳法的基础。 既然是基础拳法,自然看起来是平平无奇。可就是如此的平平无奇,但毕竟是少室寺的武学,肯定要比外面的那些普通拳法厉害一些,而那厉害之处,就是周正智看到的惊喜和神奇。 廖能面对周正智的速度越来越快的两仪拳法,他决定还是要以快制快。 他伸直双臂,十指微微弯曲。忽然,猛地双手化为如龙爪一般,向着周正智的双臂抓去。 此乃“龙神三招”里,龙行百手中的招式——龙爪擎天。这招大气磅礴,双手如张开的龙爪以威压之势侵袭对方。 廖能此招一出,周正智就明显感到廖能给他的擎天压力,他的面色凝重,甚至双拳不再进行进攻,而是拳头放于面部之前,快速的由攻转守。 而就在周正智转为防守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抓住了。 而且,是越抓越紧,好似镣铐一般锁住了他的双手手腕。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廖能的双手。 廖能此刻抓住周正智手腕的手背,因为用力的缘故,手背皮肤下的血管青筋是清晰可见,甚至血管凸起如小蛇般粗细。 周正智被廖能抓住手腕之后,是猝不及防。不过,他并没有慌张,而是手腕微微用力,甚至在廖能看来非常的温柔。 廖能在看到周正智的手腕企图要挣脱的动作,让他想到了在与圆脸高个男对决的时候,他也是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对方的手腕缺如滑腻的泥鳅一般从他的手中挣脱了。 他看到周正智如此行动,觉得周正智要故技重施,既然,领教了一次这太平门挣脱之术的神奇,那么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周正智的手腕从他的手中逃脱了。 廖能抓住周正智手腕的双手,更是用上了几分力,而且,手指猛地扣向了周正智的手腕脉门。 可廖能却是想的太简单了,单靠双手多用力几分,就像猛地扣住周正智的手腕,这两仪拳法就不能称之为绝学了。 廖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正智的手腕忽然一个寸劲抖动,原本抓紧他手腕的双手,一下子就松了几分。 当周正智手腕再一个寸劲抖动之后,廖能的手就完全放开了周正智的手腕了。 周正智看到廖能满脸惊讶的模样,他对着廖能笑了笑道: “你可千万别小看太平门的武功,太平门的武功虽然没有文郎派武功那么繁多。但太平门的武功自有它的独特之处,请指教!” 在挣脱了廖能双手的周正智,脸上再次露出杀气。他双拳齐出,直接对着廖能就是三连击。 还在愣神的廖能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挡住了周正智三连击的中的后两击,可第一击还是击中了廖能的双臂。 廖能已经感受到周正智两仪拳法的厉害之处,那就是寸劲! 寸劲出击的时间很短,但力量很大。出击快,收的也快。几乎是一瞬间,一轮攻击就完成了。 还好廖能能够及时防守,但此刻,他的手臂已经疼痛难当,甚至感觉手臂骨头已经裂了,或者骨折也说不定。 廖能因为手臂剧烈疼痛,间接的引起他双手的微微颤抖。 如此的小动作,周正智已经看在眼里,他对着廖能呵呵一笑道: “臭小子,上一次,你偷袭我。我的胸口当时受伤了,甚至回去还咳出了血,还好我太平门上等疗伤之药服用,才慢慢恢复。 这一次,我要用两仪拳法打折你的手臂,让你也尝尝受伤疼痛带来的痛苦。” 周正智对他的仇视,廖能并没有感觉上次在打了周正智一拳,用了多大的力道,可以给他的身体带来这么大的伤害,甚至是咳血了。 廖能出拳如此用力,也是因为当时被周正智给气坏了,甚至那一拳是对廖能内心憋屈心里的释放,带着如此情绪打了周正智一拳,周正智受伤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这都是周正智咎由自取。 现在,廖能的双臂疼痛难忍,几乎已经丧失了反击周正智的机会。周正智慢慢走向廖能,看着他颤抖的双臂,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对着廖能询问道: “小子,现在你领略到太平门的武学了吧。我现在问你,你到底师承何处。 你如果肯告诉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周正智还是探廖能的底细,廖能自然是不会告诉周正智他的师承,他思绪片刻后,对着周正智回答道: “乞帮!” 周正智得到廖能说出的答案之后,微微一愣,跟着就是眉头紧锁,沉思喃喃道: “乞帮?没听说过啊。” 廖能听周正智对乞帮是闻所未闻,他对着周正智耐心解释道: “乞帮是粼河城里的一个帮派。” 对于廖能的解释,周正智依然是摇了摇头道: “什么乞帮?不会是讨饭帮吧,你小子是个乞丐?” 周正智的猜测,其实,说得一点都不错,乞帮就是讨饭帮。不过,因为他是狗牙堂的成员,他用不着出去讨饭。但却要成为粼河城城主元建辉暗地里上不得台面的黑手。 乞帮不像帮派,更像一个组织,一个依靠粼河城城主庇护下,生存的组织。 周正智看到廖能没有回答他的话,保持了沉默。而他的沉默在周正智看来,就是无声肯定。 周正智知道廖能是个乞丐,双目之中更是对他非常的鄙夷,他砸了砸嘴摇了摇头道: “你小子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先做乞丐,再做风尘小厮。 你就这么不上进?” 周正智对廖能的奚落,廖能根本是装作没听见。忽然,他抬起头双拳打向周正智的前胸。 周正智顿时一惊,立刻退后数步。 当他站稳之后,紧盯廖能的双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 “你的双臂已经被我两仪拳法的寸劲,打得都颤抖了,你还有能力向我攻击。你难道不想要你自己的双臂了吗。” 廖能站直了身子,双臂不再颤抖,举起双拳对着周正智道: “你太平门的武功是不错,但也不要小瞧了天下武学。 你我继续来过。” 周正智看廖能再次向他发出挑战,他不知道廖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双臂复原。 周正智再次正视这个面前的对手,双方再次对决。 廖能看到“龙神三招”里的龙行百手对周正智没有什么用处,他还是使用少室寺学得武功。 周正智的两仪拳法的攻势再次向廖能袭来,廖能没有任何的退让,直接伸出左掌就是直面硬对周正智的两仪拳法。 随着周正智的两仪拳法的寸劲再次打向廖能的时候,廖能用力一掌和周正智硬碰硬。 掌拳相向,在用力触碰的一瞬间,廖能左掌的力道一下子向着左边滑了过去。 周正智的两仪拳打中了廖能的左边锁骨和喉部,他一下子感受到锁骨处的疼痛和喉部的哽咽,甚至此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分。 而周正智也不好过,廖能的一掌直接打中了周正智的左肩。周正智立刻龇牙咧嘴的用右手捂住了左肩,甚至发出了呻吟声。 周正智的四个师弟听到周正智痛苦的呻吟之后,他们知道大事不好,立刻围绕在周正智的周围。 其中一个师弟撕开了周正智一直捂住的左肩的织物,看到左肩此刻已经成暗红色,整个肩头都是淤青。 他更是惊讶的对着周正智和其他师兄弟大叫道: “大力金刚掌!” 周正智以及他的三个师弟,听到发出惊叹声的师弟,得出如此结论之后,纷纷狐疑的问他道: “你说什么?大力金刚掌?” 周正智的这个师弟,反复看了看周正智的左肩,肯定的对着他们道: “不会错的,就是大力金刚掌!我以前跟着吴应师叔外出公办,路上遇到一个江湖纷争,那受伤之人,受的就是大力金刚掌!” 周正智等人不再说话,而是齐刷刷的看向廖能道: “这风尘小厮,难道是少室寺的人?” 周正智越想越不妙,他那闪烁不断双目在思考之后,立刻对着身边的四个师弟下令道: “快走!回去找门主去!” 第107章 暗流 侠义峰峦,高耸巍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侠义峰乃天下群雄汇聚之地,每年的年初群雄都会来此一聚。 江湖群雄各门派都非常准时来到侠义峰封顶的肝胆广场,在这里,大家是齐聚一堂,互相见礼,点头示意,其乐融融。 在肝胆广场之上,群雄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落座。 虽然,来到此地门派和江湖人士众多,但重要的也就是那四个门派,他们分别是: 北方第一门派——少室寺 南方第一门派——文郎派 西方第一门派——强女派 东方第一门派——天罡帮 今年武林大会的主持者,轮到了少室寺,而具体主持人乃少室寺现任方丈德正。 德正从五大堂院首座的角逐之中脱颖而出,他本人坐上少室寺方丈的位置更是意气风发。在他出场的时候,身着象征方丈身份的淡黄色僧袍,外面披着少室至宝之一的日月袈裟,漫步来到主持地的中央。 他面带笑容,手持特属方丈所用的金刚禅杖,稳稳的站立之后,目视群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各位武林同道,贫僧有幸参加此等盛会,还作为这盛会的主持者,贫僧是诚惶诚恐。 武林大会本着以武会友,除魔卫道的宗旨,已经举办了多次。可惜,魔教的势力就如野草一般,斩除不尽。 近日,有新魔教九星教出现,他们打着予民增寿的名义,吸纳了很多教众。但暗地里做着害人性命的勾当,如此,邪恶的教派妄图还想统一武林,我们必须铲除! 我德正作为少室寺方丈,又是这一次武林大会的主持者,在这里表个态! 天下群雄在我少室寺的领导下,我会带领你们一定会剿除所有邪魔歪道,还江湖一片朗朗乾坤!” 德正的讲话是言辞凿凿,掷地有声,雄心万丈,众人听了是热血沸腾。 随着德正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纷纷激动的附和道: “除魔卫道,郎朗乾坤。” “除魔卫道,朗朗乾坤。” ······ 呼喊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整个侠义峰峦都回荡着江湖众多英雄的正义之声。 消除江湖上邪恶势力是所有正义江湖人士的义务和责任,但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最大的事儿,那就是少室寺方丈德正口中的以武会友。 所有江湖人士中的好手都会参加这项盛事,得头名者自然会受到众人的仰望和关注,所有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的好手们都是摩拳擦掌。 在当天夜晚,有两男一女聚集在凉亭之中,窃窃私语。 这两男一女深夜碰头,如果让人看见,肯定会惹来非议。可如果说起他们的身份,自然会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坐在凉亭内北方位者,既主位者,乃一须发皆白身穿黑白八卦道袍,做派如有仙风道骨的老者,此人为文郎派掌门汪彦。 坐在凉亭内西方位者,既第一副位者,乃一手持拂尘,道姑打扮的,看着是慈眉善目的老妇,此人为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 坐在凉亭内东方位者,既第二副位者乃一正值青年风华,意气风发的天罡帮帮主龙景府。 三位门派之首汇聚在一起,纷纷落座之后。互相对望,作为坐在主位的文郎派掌门汪彦首先发言感叹道: “咱们这位新上任的主持者,真是气魄豪迈,具有领袖之风啊。” 汪彦对少室寺方丈德正的评价,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以及天罡帮帮主龙景府都以默然,来无声的赞同汪彦的说法。 但承认归承认,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还是说出她心中的疑惑道: “贫尼当初也是看走了眼,本以为少室寺五大堂院首座角逐方丈之位,最后获胜的应该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却是德正。 贫尼心中所看重的人选,现在应该被德正方丈看管起来了吧。” 灭恒师太也是看遍世间人情冷暖,世事非常,她也有失算的时候。 对于灭恒师太的疑惑,以及汪彦掌门的感叹,作为以而立之年成为天罡帮帮主的龙景府,却少了他们两位江湖前辈的矜持。而是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道: “汪掌门,灭恒师太,这少室寺平日里一直是讲究潜心钻研佛法,不问世事而处之。 今天这少室寺到底是怎么了,看他们的样子想要成为江湖群雄之首,莫非,咱们以后都要以少室寺马首是瞻不成?” 龙景府的话说得直白,但汪彦却对着他叮嘱道: “龙帮主,小心隔墙有耳,慎言啊。” 对于汪彦的谨慎,龙景府却是有些满不在乎。说起来,他龙景府也有骄傲的资本。 天罡帮历经三代之后,现在已经一跃成为江湖帮派第四位,正是门派发展的急速上升期,龙景府现在也是志得意满,斗志昂扬。 但龙景府虽然说得直白,但也说出了其他两位掌门的心声。 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发话道: “汪掌门,龙掌门,据我所知,这位从菩提院首座角逐成为方丈的德正,为人颇为阴险狡诈。要不是,正好这次轮到少室寺成为武林大会的主持人,贫尼真的很想让大家三思。” 对于灭恒师太和龙景府心中的担忧,汪彦抬起自己的右手摆了摆,对着他们二位道: “你们的话也不无道理,贫道也觉得,说不定少室寺的内部处事态度现在是转了方向了,大家还是各自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三位帮派之首达成一致之后,纷纷告辞离开。 太平门此次也是以门主周俊仁为主,来侠义峰峦参加武林大会,他本也是心系天下之人,对白天少室寺方丈德正说得那番看似洋洋洒洒却盛气凌人的话,心中也是犯了嘀咕。 此刻,随着一声“吱哑”的开门声传来,周俊仁的思绪也传了回来,他抬眼看去,只见他的独子兼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推门进来了。 周俊仁看到自己儿子前来,心中对独子的喜爱是溢于言表,但他看到周正智貌似灰头土脸的样子,笑容之中又带了一丝疑惑。 在周正智还没给周俊仁施礼的时候,首先开口询问道: “正智,太平门近日一切都好吗?” 周正智对着父亲周俊仁恭敬的单手做抱拳状道: “爹,您尽可安心,太平门如往常一样。” 周俊仁听儿子回答太平门一切安好,却还是说出他心中疑惑道: “那你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周正智知道他的一切都瞒不住父亲周俊仁,索性把话说开道: “爹,近日我被一风尘小厮打败了,哎!” 周正智的话,让父亲周俊仁为之一惊,堂堂太平门的少门主,怎么会输给一个卑微手无缚鸡之力的风尘小厮。 他脸上的惊异之色更甚,他还想继续询问儿子周正智的时候,周正智却是抢先回答道: “爹,孩儿本以为他就是一个风尘小厮,可当他出手之后,我才知道那人不是那么简单。” 周俊仁对于儿子周正智的话,更加感到好奇,立刻询问道: “正智,那人有何不简单?” 周正智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用左手解开上衣衣扣,褪下右肩衣物,露出右肩的淤青对着父亲周俊仁回答道: “对方用得是大力金刚掌,据孩儿所知,江湖之中,只有一个地方,才能学到这门武功。” 周俊仁听到儿子周正智的话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来到他的面前,仔细查看他右肩淤青的地方之后,关切的询问道: “你现在右肩感觉如何?” 他对着父亲周俊仁实话实说道: “虽然已经敷了药,但是孩儿的右肩依然不能动分毫。” 周俊仁听到自己儿子如此说,知道这伤是多重。他又再次看了看儿子的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还是有些不信,喃喃自语道: “少室寺的武僧怎么可能轻易出寺,还能在风尘之地任职做事,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作为儿子的周正智离父亲周俊仁的距离很近,周俊仁说得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周正智生怕父亲周俊仁不信,急得立刻单膝跪倒在地对周俊仁语气颇重道: “爹,孩儿说得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孩儿情愿承受五雷轰顶。” 本来心中还存有疑惑的周俊仁看到儿子连毒誓都发了,心中也不再疑问,而是叮嘱儿子周正智道: “你在这屋好好养伤,为父出去一趟。另外,今天你对为父说得话,千万不可透露出去一个字。” 儿子周正智对着周俊仁连连点头道: “孩儿谨记爹的话。” 周俊仁在对儿子周正智叮嘱完之后,直接就没入侠义峰峦的黑夜之中。 周俊仁离开自己的屋子之后,直接向着文郎派掌门汪彦的房间而去,毕竟,太平门和文郎派都钻研道教经典,在一定程度上说也是同气连枝。 这文郎派掌门汪彦刚回到房间没多久,周俊仁已经赶到汪彦房间的门口了,两人真是前后脚。 周俊仁在进入汪彦的房间之后,立即把儿子周正智告知他说得事,一字不差的告知了汪彦知晓。 汪彦听到周俊仁告知的情况之后,也是一惊。更是如周俊仁一般心中满是疑惑,感觉此事是疑点颇多。 但周俊仁在告知汪彦,自己的儿子周正智已经为此事发誓之后,他也不在怀疑,毕竟,他也相信周俊仁的人品,相信他不会胡乱编造事情出来,蒙骗他汪彦。 汪彦让周俊仁坐下,还为他倒了一杯茶压惊。 汪彦沉思片刻,凝重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惊喜之色,他目视周俊仁询问道: “此事,你知道之后,还告诉过别人吗?” 周俊仁看到汪彦怀疑的他的嘴巴是否严实,他一拍大腿对着汪彦道: “我说老汪啊,咱们打交道也快二十年了,我到底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 汪彦对周俊仁的人品还是认可的,他对着周俊仁回答道: “老周,这事儿我还要和灭恒师太、龙帮主细细思量。不过,你放心,此事你既然告诉我了,我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周俊仁听到汪彦既然给出他如此承诺,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表示告辞了。 汪彦起身送周俊仁出了房间门之后,回到房间里的他,表面依然冷静如常,心中却是汹涌澎湃。 片刻之后,他对着房间外喊道: “来人,传本掌门的话,去请灭恒师太、龙帮主到老地方议事,另外,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门外道童听到汪彦的吩咐之后,转身而去,向灭恒师太和龙帮主传话去了。 凉亭之中,三位帮派之首再次汇聚,汪彦把周俊仁告知的事情,再次告知了灭恒师太和龙景府帮主知晓,龙景府听了以后,搓了搓双手兴奋的喜形于色道: “好啊,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德正出任少室寺方丈,成为此次武林大会主持者之后,气焰嚣张。咱们正好用这件事儿,让德正收敛点。” 此次,龙景府的话,没有再受到其他人的叮嘱,而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次日,意气奋发的德正,召集汪彦、灭恒师太、龙景府一起商议剿灭九星教以及此次以武会友的比武大会的事儿。 四人在商讨完这两件大事,也达成了一致之后,众人都非常开心,德正的房间里也是气氛轻松。 而在这个时候,作为天罡帮帮主的龙景府却是饶有趣味的带头说话道: “各位,你们可知道江湖上出了一件事儿。” 龙景府的开口,引起了德正、汪彦以及灭恒师太的注意力。当然,汪彦和灭恒师太在看向龙景府的时候,却偷眼看了看德正的脸色。 德正听龙景府有事儿要说,也很好奇到底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龙景府看到德正聚精会神的样子,继续说道: “这洛阴城留恋院有个风尘小厮竟然打败了某个江湖门派的未来继承人,说起来,这江湖之中也是人才辈出,不足为奇。 不过嘛,我还听说,这被打败之人中的是大力金刚掌,这倒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龙景府自顾自的说完之后,用手摸了摸下巴低头作沉思状,而汪彦和灭恒师太听了龙景府的话,也是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当然,他们还是把目光看向德正,而此刻德正的脸色也是迅速凝重,随之很快,却是发出一笑道: “江湖传闻大多数都是假的,哪里真的会有风尘小厮打败某江湖门派继承人这事儿,简直就是笑谈了。” 德正既然这么说,其他三位也是哈哈一笑,纷纷不动声色向德正告辞,而在三位门派之首走出房间之后不久,原本还是做轻松之色的德正立刻对着身后喊道: “德静,你赶快到洛阴城留恋院走一趟。” 第108章 传言 少室寺方丈德正在听到天罡帮帮主龙景府谈起的江湖传闻,是哈哈一笑了事。 但在,三位掌门之首从他的房间里走出去之后,就向着后面看去,招呼自己的师弟德静去洛阴城留恋院查探一番。 在德正的呼喊下,一个马脸武僧双手合十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德正的身边坐下,对着德正施礼后,询问道: “方丈师兄,您不是说江湖传闻都是传言,不能当真是笑谈。既然如此,您何必要当真呢?” 此刻德正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一丝笑意,一脸严肃的对着德静道: “师弟,我少室寺就如池塘中绽放的荷花一般纯洁,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藕那样的白皙。 我少室寺的名声如何能够有一丝一毫的玷污,我是说过江湖传闻都是传言,是笑谈。 但就算再假,也应该有真的东西在里面。到时候,就算有别有用心之人,用此事向我少室寺发难,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保我少室寺名节。” 德正如此一番语重心长的对师弟德静解释之后,德静双手合十对着德正道: “方丈师兄,考虑问题周全,我等不及也。您放心,我这就去洛阴城留恋院走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德静得方丈德正法旨之后,向着洛阴城留恋院去一探究竟。 德静办事速度很迅速,很快就来到洛阴城,找人打听之后,来到了留恋院,换了装扮,成功进入了留恋院,在这里,他发现了廖能。 在德静看到廖能之后,差点没认出他。这廖能现在毕竟留了一头乌黑的头发,与做和尚的时候有些区别。 他也没继续去探查德正吩咐的事儿,而是把在洛阴城留恋院见到廖能的事儿,派人以书信的形式去告诉德正了。 德正得知此事之后,却是独自一个人哈哈大笑,甚至喃喃自语道: “了空啊,了空。你肯定想不到,你的师弟到底混成什么样子了,竟然在烟花之地苟延残喘,我看你了空还有什么资格,和我继续抗争下去。” 德正立刻对来传信之人,写了回信给德静,信中告诉他: 对于了能,不用去管他,好好去查我交代你的事儿。查清原因,如果真有其事,一定要杀了那个玷污我少室寺名声的人,不得有误! 今日,在留恋院,有几个风尘姐妹和几个客人吵了起来,究其原因是这些客人耍无赖,玩了之后不给钱,想赖账。 对于这样的事儿,在留恋院是不能够容忍的,就算是从事风尘之事的人都是不能够允许的。 既然,有人做这样的龌龊事儿,作为留恋院的护院自然要出面来处理这件事儿。 很快,以栾牛为首的留恋院护院和那几个想赖账的客人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栾牛为首的留恋院护院竟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个败下阵来,甚至有的人还受了重伤。 作为老鸨的薛兰看到留恋院的护院都搞不定这些无赖家伙,也只有抬头向上扯着嗓子大喊道: “廖能兄弟下来一下,需要你帮忙。” 廖能听到老鸨薛兰喊他,他立刻从赵月的房间出来之后,快步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大厅。 大厅里,栾牛等留恋院的护院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都嘴巴里发出因疼痛而痛苦的呻吟声。 廖能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这些留恋院护卫搞不定那些来留恋院捣乱的人,都被人给撂倒了。 而正前方有四个看着满脸横肉,盛气凌人之人,应该就是来留恋院捣乱之人。 老鸨薛兰看到廖能已经过来了,对着廖能就是哭诉道: “廖能兄弟,咱们留恋院赚的都是辛苦钱啊,这些臭男人来玩了之后,却不给钱,想赖账。 如果,都是这样的人,咱们留恋院的人还活不活了。” 廖能听到老鸨薛兰的哭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了。他大大咧咧的对着面前的四人命令道: “给钱,否则,你们别想离开这里!” 四人看着廖能只有单独一人,却敢在他们四人面前叫嚣,眼中全是轻视之色,更何况之前留恋院八个护院都被他们给撂倒了,现在只有他一人,他们没必要理会他。 其中一人,对于廖能的话,是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一边转身向外面走去,一边回答廖能道: “老子,不给钱又怎么样,再说老子出来走得急,忘带了。我这就回去拿。” 他们虽然给了廖能解释,但他们的话,廖能是一句都不相信。如果,真的是钱忘带了,还会在留恋院盛气凌人的打人吗? 廖能看到他们其中一人要走出去,他立刻大步流星的向着那人追了过去,直接左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 那人肩膀被廖能抓住之后,另外一人却抓住了廖能左手手腕,强行要廖能的左手从他同伴的肩膀上移开。 可廖能哪里会被如此制服,直接右手化爪,一把扣住另外一人的手腕。 廖能右手四指用力,一下子就扣得那人的手腕发白,嘴里连连喊道: “饶命啊,饶命啊。” 廖能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继续用左手抓住那想要从这里走到外面去那个的肩膀,左手用力,那原本不理会廖能之人,脸上再也没有了对廖能的蔑视,而是整个人好似一下子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其他两个同伴,只是看到廖能左手抓住一个人的肩膀,右手扣住一个人的手腕脉门,那两个被廖能抓住的人,就开始只剩下叫唤了。 原本趾高气扬的人,都纷纷从口袋里带出银子来,而且,还是他们出门带的所有银子。 廖能从他们的手中抓过银子后,满意的看着手中得到的银子,对着他们四人挥了挥手,就让他们滚出去了。 廖能轻松化解了留恋院的危机,周围的风尘姐妹、护院以及老鸨薛兰自然是喜笑颜开,对廖能的感谢之意,那自然是满满塞入廖能的耳朵。 在廖能把收到的银两平均的放到那四个受害的风尘姐妹的手里之后,身后却有人对着他喊道: “廖兄弟(师傅)。” 随着身后之人对廖能的呼喊,廖能当即微微一愣,不过,很快转过身去,看向他们。然后惊喜的对着他们喜笑颜开道: “怎么是你们?” 这称呼廖能为“廖兄弟”的是王悦,而称呼廖能为“师傅”的是王悦的女儿王鹊。 这熟人相见自然是在一起叙谈一番,廖能和老鸨薛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和王悦父女上街了。 现在正好快到饭点了,廖能带着王悦父女就近来到一个饭馆吃饭,还特意要了一个包间。 王悦觉得廖能太客气了,想推辞,但廖能坚持要和王悦父女在包间里一续,王悦拗不过廖能的意思,也只有跟随廖能来到包间之中。 廖能和王悦父女端坐桌案之前,廖能向小二点菜,很快,饭菜以及酒水都上了桌案之上。 廖能和王悦父女相互推杯换盏之后,廖能拿着喝空的酒杯放于桌案之上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你怎么和鹊儿一起来到洛阴城了。” 王悦还没有来得及搭话,王鹊就笑嘻嘻的抢先答话道: “师傅,我和爹爹下了粼河西山,来到了乞帮。因为你的缘故,我们才在乞帮落脚。可自从你离开乞帮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了。 一路上,我们到处走走看看,也在打听的消息,说来也巧,正好在洛阴城遇到你了。 师傅,看到你没事儿,真好。” 王悦看到女儿王鹊已经把该说得话,都说完了。他开始询问廖能道; “廖兄弟,你现在如何了?我看你出入烟花之地,看你的样子应该在那里做事吧。” 一旁的王鹊对“烟花之地”并不明白,立刻询问父亲王悦道: “爹爹,什么是烟花之地啊。” 王悦听到王鹊的询问,却还是觉得她年纪小,就立刻脸上微怒对着王鹊喝止道: “小孩子家家,乱问什么!” 王鹊听到王悦的呵斥后,满脸委屈的嘟着嘴道: “人家都十七了,还是小孩子啊。” 王悦不理王鹊的不高兴继续看着廖能,廖能拎起酒壶继续为王悦的酒杯以及他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道: “王大哥,我是为了一张方子,才留在那里的。” 王悦不明白廖能话里的意思,继续询问道: “什么方子?” 廖能对着王悦回答道: “是一张药方,我得了损阳之症。” 王悦得知廖能为什么来到这烟花之地,又把廖能在乞帮的事情前后联想之后,立刻恍然大悟道: “廖兄弟,既然有方子,那是好事儿,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在旁听的王鹊对于廖能口中的“损阳之症”不明所以,又想询问时,却见王悦一脸的不善,她也只能乖乖的闭嘴了。 既然,王悦父女来到洛阴城,廖能看到他们前来吃饭的时候,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知道他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于是,又为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让他们安顿下来。王悦又是不好意思,但廖能却坚持要他们安心住在客栈之中。王悦知道廖能此人对自己人兄弟是古道热肠,最终也就住了下来。 廖能在安顿了王悦父女之后,回到了留恋院。在他回到留恋院之后,直接第一时间碰上了老鸨薛兰。 老鸨薛兰看到廖能之后,非常客气,连连对着廖能嘘寒问暖,又是要给廖能金银作为奖赏,又要给廖能添置新衣服,甚至还要把小宁介绍给廖能作为暖床丫头。 但廖能对于老鸨薛兰对他的恩惠,他是一样的都看不上。他最想要的东西,老鸨薛兰应该知道,可她就是只字不提。 廖能实在对老鸨薛兰这看似虚情假意的赏赐一点都没兴趣,就直接自顾自的往留恋院里面走去。 可就在廖能迈步向里面走去之时,老鸨薛兰却一把拉住了廖能的胳膊。 她一脸和蔼的笑容看向廖能道: “廖能兄弟,你兰姐姐我遇到一件事儿,需要你帮忙啊。” 廖能听到老鸨薛兰找他有事,他就知道这老鸨薛兰对他又是金银,又是新衣服,又是暖床丫头的,说了半天,还是因为找他有事儿,她这才如此殷勤的。 廖能知道在留恋院里老鸨薛兰地位最高,他挣脱了老鸨薛兰的手臂,眉头紧锁后退了几步,他实在受不了老鸨薛兰身上喷洒的怪味香水,然后对着她道: “兰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老鸨薛兰却神秘的看了看四周,想要凑到廖能耳边说,但廖能实在忍不了她身上的香水的怪味,伸出手拦住她道: “有什么直接在这里说,我耳朵没毛病,说吧。” 老鸨薛兰对着廖能述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廖能也终于明白,原来是洛阴城南郑老爷想听赵月弹琴。 可杨老爷却身体抱恙,来不了留恋院,他出了大价钱请赵月去他的府上为她弹琴。 风尘姐妹出门会客也是有的,只不过价格贵了点。这个杨老爷应该不缺钱,既然,有钱赚,让赵月出门一趟,也不是难事。 而老鸨薛兰想拜托廖能能够出门跟着赵月,以防赵月有危险,毕竟,赵月是卖艺不卖身,不能轻易脏了身子。 廖能对于赵月的事情很上心,他立刻对着老鸨薛兰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廖能护送这赵月向城南走去,很快就看到那杨老爷府邸,毕竟,那姓杨的老爷府邸很大,一块写着杨府的牌匾挂在大门口,老远就可以看得见。 廖能上前抠门,杨府大门敞开,廖能护着赵月进入杨府之中。、 赵月进入杨府之后,摆好瑶琴,琴声阵阵,琴音环绕,作为杨府主人的杨老爷在赵月的对面,用手指敲击着桌案,闭眼聆听。 而廖能不懂琴音,此刻在偏房休息,有杨府侍女端上茶水。廖能在偏房先来无事,端起茶水,解开碗盖,就是一饮而尽。忽然,廖能感觉眼前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第109章 杨府危机 廖能本护着赵月去洛阴城城南的杨府,赵月出门会客为杨老爷抚琴。他本来无事在偏房等待,自从喝下杨府侍女端上来的茶,可茶喝下肚,没多久却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廖能本想起床,奈何不知为什么根本没有力气从床榻上爬起来。 不久,房间的门打开,进来一个身着黑色貂袍的笑意满满,却笑容猥琐的老人,此人廖能认识,就是杨府的杨老爷。 廖能看到杨老爷慢慢走近他,他立刻开口询问道: “杨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用迷药把我迷倒,另外,赵月姑娘怎么样了?” 杨老爷听到廖能的问话,却并不回答,而是笑呵呵的继续走近廖能,之后,坐在床榻边,仔细的看了看廖能的脸庞。忍不住,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亲昵的捏了一下廖能的脸庞道: “薛兰那个老鸨不欺我杨某,果然是个俊俏之人。” 廖能听不懂杨老爷为何称呼他为美人,他非常厌恶的抬手打掉了杨老爷的右手,然后,对着杨老爷厉声道: “姓杨的老头,我告诉你,快点放了我和赵月姑娘,否则,我要你好看!” 廖能对杨老爷的警告,却并没有让杨老爷收敛,反而是抓住了廖能的手道: “小子,你还是乖乖听话吧,顺从我杨某,我杨某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这姓杨的老头把话说到这儿了,廖能现在是终于明白了,看来,他是中了薛兰那个老娘们儿的计了,假意让他陪赵月前来杨府,为杨老爷抚琴。 其实,目标是他,而这杨老爷一看就是个有特殊嗜好的主,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廖能想到这里,身子不由一阵恶寒,并颤抖了一下。 杨老爷看到廖能发抖,以为是廖能从心里感到害怕了,立刻伸出拍了拍廖能的肩膀道: “小美人,不用怕,我杨某人可是很温柔的,听说你还有损阳之症,我非常好奇,给我看看如何。” 廖能看着眼前这个有特殊嗜好喜欢男人的杨老头,喉咙口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 在少室寺的时候,他曾经听某个武僧说过,这红尘之中,奇怪的事儿有很多,其中,就有一类事,有些男人或者女人,不喜欢异性,喜欢同性。 廖能听到那武僧如此介绍,当时还以为是吹牛皮。现在,他真的遇到了。 廖能现在全身无力,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想来想去,只有对杨老爷道: “你也是堂堂洛阴城南城响当当的人物,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把我迷倒。这事儿,如果传出去,你杨老爷的名声还要吗?” 廖能的话却引来杨老爷肆无忌惮的大笑道: “小美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杨某做这事儿自然是缜密,怎么会让人知道呢?我看你还是从了我吧。” 廖能看到杨老爷喜欢男人实在觉得好奇,男人喜欢女人这是自古规律,怎么会喜欢同性。 他还是不死心,勉强看了几眼那对他廖能两眼放光的杨老爷道: “杨老爷,你非常富有,什么女人都可以得到,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 杨老爷听到廖能的话,伸出手指挑逗般的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道: “你懂什么,我杨某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但不知何时,我对女人是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不管是别人给我介绍什么样的女人,我都没有兴致,后来嘛,嘿嘿,我就喜欢男人了。” 廖能听到这个杨老头的自述,更是恶心的不行,难道,他是尝遍天下美色而变性吗? 杨老头看到廖能对他问个没完,他此刻对廖能已经是急不可耐道: “好了,别问那么多了。你反正跑不了了,来吧!” 廖能看到这个杨老头要对他用强,他直接伸出右腿顶住杨老爷的胸膛道: “那你告诉我,赵月姑娘在什么地方?” 杨老爷听到廖能提到赵月姑娘,直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我对女人没兴趣,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杨老爷回答了廖能最后一个问题之后,爱不释手的摸向廖能的右腿。 廖能此刻看到一个喜欢同性的老男人对他做出非常亲昵的动作,恶心到了极点。 虽然,他现在全身无力,但还没有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程度。 他一咬牙,直接用右腿猛地蹬了杨老头的胸膛,杨老头直接一下子向后倒了过去。 廖能在踢到杨老头后,恶狠狠的对他道: “你对女人没兴趣,我对男人也没兴趣。我就是得了损阳之症,也非常恶心你!” 廖能在踢倒杨老头之后,吃力的下了床榻,然后,向着房间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在他跑向房间门口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这杨老头从地上爬起来,追着他来,阻止他离开。 廖能看到这杨老头被蹬倒了之后,还有力气爬起来,还真是老不死。 杨老头还不想服输,还想着征服廖能,廖能此刻已经来到房间门口,抓住门把手就要拉门。 可他用力拉门,这房间门却是纹丝不动。身后的杨老头对着廖能冷笑道: “小美人,你就别勉强了。” 随着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廖能看到房间门打不开,直接就是向旁边跑去。 他来到房间的一张桌案边,有些吃力的喘了好几口气,心中腹诽道: 这迷药好厉害啊,搞得我现在全身无力,连内力都使不出来半分,现在该怎么办? 廖能靠着的桌案是一张书桌,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他看到杨老头又开始向着书桌的方向,向他步步逼近,他一把拿起书桌上的砚台,对着杨老头的方向,使劲的扔了过去。 可也许是杨老头很会躲,还是廖能的力气不够,这砚台朝着杨老头扔过去还是差之毫厘,没有砸中杨老头。 杨老头看到廖能还在继续反抗,他却是精神抖擞,更加有些不可思议了。 廖能看到杨老头躲过了砚台,又拿起了桌案上的镇纸扔了过去,可惜,还是没有砸中杨老头。 两样物品砸过去,廖能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力气。 杨老头看着廖能气喘吁吁的模样,阴冷的一笑道: “小美人,没白费力气了,你今天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廖能目视可恶的杨老头离他越来越近,他紧张着急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汗流浃背的廖能,此刻真的想用罗汉拳和金刚掌打死这杨老头算了,不然,就用龙神三招中的龙行百手弄死他拉倒。 但他现在真的已经很艰难,此刻的杨老头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张开双手,仿佛看到眼前的廖能就是一只可怜无助的小白兔。 杨老头离廖能已经是近在咫尺,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廖能的左手腕,廖能忽然,猛地心一横,眼中露出一丝凶光,抓起书桌上的毛笔,直接用毛笔的木质笔杆扎进了杨老头的左眼眶。 杨老头左眼被廖能用毛笔木质笔杆戳瞎了,现在他的左眼是血流如注,整个左眼就是一个血窟窿。 瞎了左眼的杨老爷立刻摔倒在地上,嘴里大喊着,发泄他左眼剧烈疼痛。 而杨老爷刚刚喊了才三秒,他的嘴巴已经被廖能给捂住,杨老爷的嘴巴里只能传来“呜呜”声。 形势已经占上峰的廖能,看着杨老头如此痛苦,廖能心中对他没有一丝怜悯,而是恶狠狠的对着他警告道: “如果,你想成为瞎子,你就放声的叫吧!” 廖能的话音刚落,杨老爷的哭泣声就小了很多,不过,还是从他的口中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是刚才杨老爷痛苦的叫喊声引人过来了。 门外有人对着房间内关切的喊道: “老爷,您没事儿吧?” 廖能本想开口命令杨老爷说话,表示他自己没事儿。但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反而发出男子的喘息声。 廖能本不愿做此等恶心的羞耻事,可他知道现在如果他不这么干,对方说不定就会破门而入。 虽然廖能发出的喘息声之后,房间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而那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他估摸着现在,那些杨府的家人或者下人应该走了吧。 廖能有些紧张的看了一下四周,又侧耳亲听外面的情况,对着还在痛苦中的杨老爷低语道: “迷药的解药在哪里?快点拿出来,否则,我真的要让你变成瞎子了。” 这杨老爷应该也是讲过大世面的人,可没想到廖能会如此狠毒,用毛笔笔杆戳瞎了他的眼睛,他知道身边此人既然可以戳瞎他的一只眼睛,就可以戳瞎他另外一只眼睛。 杨老爷为了自己的另外一只眼睛,只能呜咽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书桌后面的书柜第二层,左边数过去第三本书旁边的小抽屉里,有你要的东西,求你别戳瞎我另外一只眼睛。” 廖能的手中依然拿着带血的毛笔,在他走向书柜的时候,转过身来,用带血的毛笔指了指杨老爷已经被戳瞎的血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刻的杨老爷已经被廖能的狠毒,而搞得服服帖帖,不敢有任何造次。 毕竟,他还要享受荣华富贵,没必要因为廖能,而瞎了两只眼,到时候,什么都看不到,那对于他来说,就太不划算了。 廖能按照杨老爷说得位置,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长脖子白色瓷瓶,瓶口用蓝布塞着,打开蓝布的一刻,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廖能的鼻腔,廖能鼻腔受不了那刺鼻的味道,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让廖能感觉好奇的是,喷嚏打过之后,整个人鼻腔鼻涕直流,而身体却好像有了一些力气,这解药还真神奇。 廖能在身体感觉有了一些力气之后,随之丹田之中也可以运行内力了,看来,他是恢复正常了。 廖能拿着白色长脖子瓷瓶来到杨老爷的面前规劝道: “杨老爷,我劝你还是做个正常人吧,否则,让我知道,你还要玩弄男子,你另外一只眼睛,就不要了吧。” 杨老爷听到廖能的威胁,他还能说什么,也只能连连点头道: “这位壮士,老朽不敢了,老朽谨遵您的教诲。” 廖能看到杨老爷还算听话,又想到赵月姑娘,又开口询问他道: “赵月姑娘呢?” 杨老爷立刻老实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赵月姑娘一直安排在大厅偏房休息。” 既然,赵月的位置知道了,他廖能在这里也没必要逗留了,来到房间门口,拉住门环猛地一用力,房门被粗暴的拽开了,他直接向着杨府大厅而去。 在杨府大厅的偏房,廖能果然看到了还在偏房,用手直着脑袋打盹的赵月。 他一把拍醒赵月后,招呼她离开这杨府。赵月很快注意到他的手上有点点血迹,立刻询问他道: “恩公,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廖能拉着她直接向杨府外走去,边走便对她道: “一言难尽,咱们回到留恋院再说吧。” 廖能带着赵月回到留恋院之后,却见老鸨薛兰正在和某个风尘姐妹有说有笑。 他看到老鸨薛兰如此轻松的模样,怒不可遏的上前,直接给了老鸨薛兰一个嘴巴子。 旁边的风尘姐妹以及周围人看到廖能忽然打老鸨薛兰都看懵了,此刻栾牛看到自己的二姑被廖能扇了嘴巴子,他马上抓住廖能的手道: “廖能兄弟,这是怎么了,你和我二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必要打她啊。” 廖能看到栾牛上来劝架,他气愤的恨不得头顶冒烟,指着老鸨薛兰对着栾牛一字一句的用重音道: “你二姑,竟然诱骗我去杨府和那杨老头搞什么龙阳之事,她把我廖能当什么了!” 廖能的话说得非常大声,而且每一个字都带着对老鸨薛兰无尽的控诉。 周围人都纷纷用疑惑和嫌弃的眼光看着老鸨薛兰,并且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道: “能哥替留恋院做了那么多事儿,怎么还把能哥往火坑里推,这妈妈安得是什么心。” “我听说薛兰这个老娘们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坏事儿做多了,总有一天会被人报复,今天,终于有人来找她算账了。” 廖能犀利的眼神看向老鸨薛兰,而老鸨薛兰在周围人的眼神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她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打肿的右脸对廖能憋出一句话道: “廖能兄弟,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而此刻周围依然是对老鸨薛兰质疑、嫌弃以及唾弃的眼神,统统射向老鸨薛兰,看来,今天的事儿,她是犯众怒了。 第110章 索要 老鸨薛兰给廖能设套,廖能的清白差点毁于杨老头的手里。他带着赵月回到留恋院之后,直接扇了老鸨薛兰的耳光,还控诉她的恶行。 周围对老鸨薛兰的印象是一落千丈,连她的大侄子栾牛都只能选择回避。 老鸨薛兰此刻只能向廖能求饶,希望廖能能够放过她。 廖能看着坐在地上老鸨薛兰,心中忽然一动,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他怒指老鸨薛兰道: “你这个老女人,心毒如蛇蝎。害了那么多姑娘,还想来害我,你罪不可恕!” 老鸨薛兰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再次请求廖能大人有大量,饶过她。 忽然,她对廖能抖了个机灵,趁廖能不注意,快速起身拔腿就跑。廖能看到这老女人企图逃跑哪里会放过她,在后面是紧追不舍。 老鸨薛兰看到廖能追得紧,直接就上了楼,廖能和老鸨薛兰是你追我赶,一下子廖能就追击老鸨薛兰到了留恋院的四层,四层既顶层,这老鸨薛兰也应该是无路可逃了。 留恋院的四层除了赵月的房间,还有两间放物品的房间。 此刻,老鸨薛兰也来了一份狠劲,直接推开赵月,进入赵月的房间。 老鸨薛兰本还想把赵月房间的房门给关上暂避一时,但廖能抢先一步,抓住了房门门板。 她还企图和廖能比拼力气,可她哪里是廖能的对手,无奈,她只能放弃对房门的坚持继续往房间里跑去。 廖能打开房门,直接把老鸨薛兰逼到窗户口,老鸨薛兰现在真的是退无可退了。 她双手紧紧抓住窗户的窗沿对着廖能颇为紧张道: “廖能兄弟,你别过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廖能看到老鸨薛兰真的是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她的面前是廖能的步步紧逼,身后是窗口,如果跃过窗口就是要从这四楼跳下去。 如果,真的跳下去,轻则摔断个胳膊,摔断个腿。重则,摔得不巧就一命呜呼了。 老鸨薛兰看到廖能的目光阴寒冰冷,甚至眼中带刀,现在,她的心里防线已经全面奔溃,只有对着廖能道: “廖能兄弟,你说吧,你要什么。黄金,白银,珍珠,翡翠,美玉,我还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只要我有都会给你。” 老鸨薛兰对廖能露出了自己的家底,但廖能看着老鸨薛兰觉得她还是不开窍,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我想要这些,可以找到办法得到。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什么,我劝你快点拿出来,否则,我让你从这里摔下去。” 廖能已经对老鸨薛兰下了最后通牒,而且,他还抬起自己的右手,右手上还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那血迹看到老鸨薛兰更加有些害怕。 廖能看着老鸨薛兰盯着他手上的血迹,于是,对着老鸨薛兰露出残忍的一笑道: “你知道这血是谁的吗?是那个可恶老家伙杨老爷的血,如果,不是他把我逼急了,我也没想到他会受伤!” 老鸨薛兰听到廖能说得话,立刻明白了什么,她脸色吓得煞白,立刻抖抖索索的对着廖能道: “廖能兄弟,你别杀我,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我这就去给你!” 老鸨薛兰答应着廖能,就要往赵月房间外走去,而她在前面走着,廖能是紧随其后。 老鸨薛兰此刻知道廖能的眼睛始终盯住她的后背,她现在连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了。 她从自己床榻边的柜子里,小心的打开之后,从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里,拿出了一个如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交于廖能的手中,然后,指着黑色木盒对廖能道: “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廖能有些急不可耐的打开了盒子,发现了里面一张有些发黄的纸片,纸片是对折了好几下,他迅速打开之后,发现果然是一张药方,药方的开头就写着这个方子的名字: “归阳方”。 既然,药方在手,他就没必要再为难老鸨薛兰。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用质疑的目光问了老鸨薛兰一句道: “这不会是假的吧?” 老鸨薛兰听到廖能怀疑她的这张药方,立刻神情激动对着他大声道: “廖能兄弟,这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张药方已经传了十代老鸨了,每一代留恋院的老鸨都把这个看得非常珍贵,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廖能听到老鸨薛兰如此激动,他这才打消了疑虑,然后,对着老鸨薛兰微微一笑道: “谢了!” 他拿到药方之后,直接把黑色木盒还给了老鸨薛兰,而他把里面的药方揣入自己的怀中。 老鸨薛兰重新拿回黑色木盒的时候,顿时整个人好似病来如抽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抬头仰望天花板。 廖能也顾不上这老鸨薛兰到底现在是什么想法,现在,既然药方在手,事儿就解决了。 在廖能迈步准备踏出留恋院的那一刻时,有人在后面依依不舍的对他喊道: “恩公,你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在这留恋院里,会称呼廖能为“恩公”的除了赵月,还有谁。他转过身去,看到满脸不舍,眼眶通红的赵月,极为礼貌的对她抱拳道: “赵月姑娘,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我现在东西也拿到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后会有期。” 廖能对着赵月说完告别之词后,再也没有回头,迈步走了出去。 赵月看着廖能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廖能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做,她不过是个风尘中人,二人以后也只能神交相互思念了。 廖能离开留恋院之后,忽然,心情轻松了不少。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向着王悦父女所在的客栈走去。 来到客栈之后,廖能很快遇到了王悦父女,他对着王悦父女叮嘱道: “王悦大哥,鹊儿。你们俩还是离开洛阴城。 我惹上事儿了,戳瞎了别人一只眼睛,对方势力应该很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里还有点银子,你们拿着。” 廖能对着王悦父女说完之后,就要往怀里掏银子,但廖能的手还没接触到自己衣服边沿时,他的手已经被王悦给抓住了。 王悦对着廖能激动道: “廖兄弟,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初,在粼河西山的时候,我已经把你当做自家兄弟来看。 现在,你有难,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这样吧,你带上我和鹊儿。到时候,相互有个照应。” 廖能看到王悦说话真诚,以诚待人,他又看了看王悦身边的王鹊也是一脸期待,他对着王悦父女点头道: “好吧,你们跟我走,只是苦了你们了。” 廖能等三人离开了客栈,而此刻,街上的官兵貌似多了不少,看来,这城南杨老爷已经报官了。 廖能等三人相互看了看之后,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向着洛阴城的城门走去。 三人行色匆匆的向着洛阴城的西城门走去时,正好路过一家医馆,廖能不知为何心里对那张老鸨薛兰给得药方,总是不放心。他对着王悦父女商量道: “王大哥,鹊儿你们先出城等我,我到医馆里有点事儿,办完了之后,就去城外和你们汇合。” 王悦父女听了廖能的话之后,王悦还是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之后,快速拍了拍廖能的肩膀道: “你抓紧时间。” 廖能对着王悦父女点头后,直接向着医馆走去。 医馆之中,一个坐堂医生,正在翘着二郎腿,翻开着某本医术。廖能立刻上前把那张药方给予坐堂医生掌眼。 坐堂医生看了一眼廖能递过来的方子,就细细看了之后,就对着廖能点头露出男人才懂的神色道: “这方子滋补阳刚之气很厉害啊,如果吃了这张方子的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也许会欲仙欲死都说不定哦。” 坐堂医生依然给出如此结论,廖能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看来这张药方是真的,有了这张药方,他的损阳之症应该会有办法治愈的。 廖能对着坐堂医生感谢之后,直接出了医馆,向着西城门走去。 而在他从洛阴城城西的门口出去的时候,有城主府的衙役正好拿着缉拿伤害城南杨老爷的通缉告示贴在了城门口。 廖能真是好运气,也许是真的受日月光芒佛眷顾,他有惊无险的逃过了一劫。 出城之后的廖能,在走到一个将要进入山峦的小路上,看到了左顾右盼的王悦父女。 三人相聚之后,颇为激动,王悦父女还在为廖能是否可以顺利从洛阴城出来而担心,而廖能也是感到自己非常的幸运。 既然,已经离开了洛阴城,王鹊立刻对着廖能和父亲王悦询问道: “师傅,爹,咱们现在去哪里?” 王鹊兴奋询问,王悦倒是双目转向廖能询问道: “那张药方拿到了吗?” 廖能对着王悦点头道: “药方已经拿到,而且,医生已经看过,是真的。” 王悦看到廖能的损阳之症终于有办法医治了,心中有些感触对着他道; “廖兄弟,那咱们快去采药吧。” 廖能看到王悦如此说,他也迅速从怀里拿出了那张药方,打开之后,清晰的看到这药方上需要四种动物的鞭、还有一种鸟类以及三种植物的茎叶和果实以及根部。 四种动物的鞭分别是:鹿鞭、牛鞭、虎鞭、驴鞭 一种鸟类是:麻雀 至于三种植物,分别需要:韭菜的叶、枸杞的果实、平板灵芝的根 有了药物,还要按照比例来调配这些药材。 不过,这些药物还有特殊的要求,比如说: 鹿鞭,一定要梅花鹿的。 牛鞭,一定要刚出生的小牛犊的。 虎鞭,一定要吊睛白额虎的。 驴鞭,一定要准备深入沟通公驴的。 另外那个麻雀嘛,需要刚刚和母麻雀生了一窝小麻雀的公麻雀。 不但如此,植物也有要求,韭菜要用初秋的,枸杞要用大红的,平板灵芝要用五十年的。 这份“归阳方”真是名不虚传啊,药方药物如此苛刻,但也可以看出这份药方的特殊性。 虽然,药方很苛刻,但为了治疗那损阳之症,该去找的也要找,找的到要找,找不到想方设法也要找。 廖能和王悦看到这份药方,是面色凝重,知道要找齐这上面的东西肯定要大费周折,而王鹊却是非常轻松,觉得有这么好玩的事儿可以做。 不管,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现在还是先开始找吧,能找到一样,那么就可以多一份希望。 廖能等三人首先打算先从动物的鞭开始入手,因为这里已经是山区,而且树林密布,这里说不定就有猎户,而猎户常年在山林中生活,他们的手里肯定有廖能药方上的东西。 他们三人登上一座山峰之后,放眼望去,看到有一处山林之中,青烟袅袅,那个地方应该有人居住,说不定就是猎户。 廖能等三人锁定目标之后,一路轻功施展,穿越于山林之间,靠着腾空挪移,如履平地,他们的步伐很快,那青烟袅袅的地方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们三人之中,除了王鹊的轻功比较差,廖能和王悦都是曾经在少室寺修行,轻功没有问题。 就这么廖能和王悦轮换着带着王鹊顺利来到了那冒着青烟的地方,看到一座坐落在山腰上的小木屋。 廖能等三人进入小木屋后,看到里面的陈设很有猎户的特点,地上铺着牛皮,椅子上铺着某种野兽的黑皮,而在床头还安放着一只鹿的头颅,廖能和王悦都非常兴奋,因为那是梅花公鹿的头颅。 看来这一片山林肯定有梅花鹿出没了。 他们三人在木屋内外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有猎户的人影,当他们还在寻找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人对着他们充满敌意的质问道: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在我的房子周围转悠什么!” 廖能等三人立刻转过身来,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表示自己不会对眼前这个小木屋的主人不利的。 看这个小木屋的主人,一副猎户的打扮,头戴毛皮帽,手腕裹着毛皮护腕,身穿毛皮坎肩,套着皮裤,脚上还有一双皮毛靴。 廖能为了能够打消这个猎户的敌意,连忙从怀中掏出那份药方,展示给猎户看道: “这位大哥,我们三人是出来采药的,正好缺一点壮阳的药物,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我们需要的。” 猎户看向廖能手中的药方,看到这药方上果然有壮阳的药物,各种野兽的鞭。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廖能之后,沉声道: “梅花鹿的鞭,我这里有,但你们要用钱来换。” 廖能三人听猎户那里有梅花鹿鞭,是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事儿,这么顺利。 而当廖能掏出一个银锭交于猎户之手,而猎户也从小木屋拿出那根梅花鹿鞭,双方交易将要成功的时候。 忽然,有个残影从他们的身边一闪而过。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现场只有银锭,没有梅花鹿鞭。 大家都是一脸茫然,只有猎户对着他们,指了指西南面道: “你们快点去追,我看到一个身穿灰衣,头上有松树枝的人抢了鹿鞭,逃走了。” 第111章 抢鞭真凶 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老鸨薛兰珍藏的药方,廖能是心满意足。又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洛阴城,他是非常幸运。 离开洛阴城之后,廖能和王悦父女开始着手药方抓药的事宜,原本,可以找到药方上的第一味药——梅花鹿鞭。 可就在廖能等三人和猎户钱物交易将要成功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一个家伙,抢走了梅花鹿鞭,幸好猎户看清那人的穿着打扮,特别是他头上有松树枝,将成为寻找那个抢劫之人最大的标志。 廖能等三人依照猎户所说,向着西南面追去。 王鹊的轻功比较差,在追击的过程中,很快和廖能、王悦拉开一段距离。 王悦对女儿王鹊表示,既然她轻功不行,那就在猎户的屋前等待。 廖能和王悦朝着西南方向,在山林中飞奔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到猎户口中说得那个身穿灰色布衣,头上有松树枝的人。 王悦心中对猎户说得话产生了疑惑,伸手拍了拍还在前面急奔的廖能,廖能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他,他立刻双脚停住,头转向后方,有些气喘看向王悦微微皱眉询问道: “王大哥,怎么了?” 王悦看到廖能脸上有微微的不悦,知道他肯定为了在追击偷窃者,突然,让他停下,他觉得不开心。但他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道: “廖兄弟,你我也追出去快半里了,但是,那偷鹿鞭之人,还是连影子都见不着。我想,那个猎户会不会骗我们?” 王悦提出的疑问,廖能也有些踌躇,他略微沉溺之后,对着王悦摇了摇头道: “王大哥,那个猎户告诉我们抢劫者逃走的方向,我们追了半里路了,却还是找不到他的身影,那个猎户说得话是很可疑。 可我总感觉那个猎户乃良善之辈,而那个抢劫者逃跑的速度很快。王大哥,你应该看到抢劫者从咱们身边通过的时候,看到应该是一个残影,他的反应速度之快。我们跑了半里路,还没看到他,并不稀奇。” 廖能的分析有条有理,王悦也不再怀疑,而是继续和廖能一起向西南方急奔。 而在他们继续跑了快一里地之后,猛地发现有一灰衣青年双腿弯曲蹲在树下,倚靠在大树低下,手中拿着一根红黑之物把玩着。 那红黑之物正是廖能和王悦急需找到的梅花鹿鞭,而那灰衣青年此刻头上虽然没有松树枝,但就凭他手中拿着的梅花鹿鞭,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个抢劫者。 廖能看到梅花鹿鞭之后,直接就要跑过去从那灰衣青年手中抢回来,但在他身边的王悦,却是拉住了他的衣袖。 王悦伸出左手和右手在廖能面前来了一个交叉,廖能心领神会。 廖能和王悦一左一右,开始猫着腰,蹑手蹑脚,向着那灰衣青年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廖能和王悦对灰衣青年是步步紧逼,可那依然倚靠在大树下的灰衣青年却是悠闲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继续把玩着那根梅花鹿鞭。 廖能看着那灰衣青年依然把玩着梅花鹿鞭,心中焦急的对着那灰衣青年腹诽道: 臭小子,敢玩我的药材,玩坏了,我就拿你的那根入药! 很快,还在把玩梅花鹿鞭的灰衣青年,忽然看到了正前方有一个光头大汉,双目紧紧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东西了。 灰衣青年看到这光头来者不善,立刻起身握住梅花鹿鞭,就往后面跑去。 可就在他刚跑出两步就和另外一人撞了个满怀,然后,倒在了地上。 那光头大汉是王悦,而与那灰衣青年撞了满怀之人乃廖能。 他们俩先是左右包抄,然后虚虚实实,故意暴露一人,随后,一人在后面伺机埋伏,这就是王悦的计策。 到底的灰衣青年本来还想从地上爬起来夺路而逃,可王悦抢先一步,用脚牢牢的踩住了灰衣青年的肩膀,使得他动弹不得,而廖能趁这个时间,一把夺过了灰衣青年手中握着的梅花鹿鞭。 王悦瞪着地上还企图挣扎的灰衣青年沉声质问道: “敢抢人东西,真是个无耻匪类!说!你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灰衣青年面对王悦的质问,趴在地上一声不吭。他看到这灰衣小子嘴硬,不由分说,直接对着那他的后背就是猛地踏了两脚。 这两脚下去,灰衣青年疼得面色发红,咳嗽不已,趴在地上发出愤怒的呻吟。王悦在踏完两脚后,再次对着灰衣小子怒喝道: “说不说!” 灰衣小子从口中蹦出一句话道: “你们杀了我吧,少门主会替我报仇的!” 王悦不知那灰衣小子口中提到的少门主是谁,但看到这小子竟然用所谓的少门主,来恐吓他。他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要狠狠的踏向灰衣小子的后背。 而在王悦又要抬脚的时候,廖能已经蹲在灰衣小子的身边,并伸手抓住了王悦的脚,对着灰衣小子询问道: “你说得少门主,是不是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 灰衣小子面对廖能的询问,又不说话。王悦看到这灰衣小子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目视抓住他脚的廖能道: “廖兄弟,这小子这么不配合我们,让我用脚踏死他算了!” 廖能却对着王悦摇了摇头,再次对着那灰衣小子询问道: “到底是不是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拉你去太平门对峙!” 那趴在地上的灰衣小子还没搭话,却有一人对着廖能厉声道: “风尘小厮,让你身边的人把他的臭脚移开,我太平门的门徒怎么可以如此受辱!” 廖能很快直起身子,对着那人露出古怪笑意道: “周正智,他受辱也是因为你。如果,你早点出现,他何必要受辱呢?” 周正智看到廖能依然不肯放过那趴在地上的灰衣青年,走近廖能和王悦几步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和他无关!” 廖能看到周正智已经承认了灰衣青年抢劫梅花鹿鞭,是受他指使。他对着周正智点头道: “好!周少门主,你真是有男子汉的气魄。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少门主,就可以来找我的麻烦。你的右肩伤势如何?” 廖能提到了周正智的右肩伤势,周正智下意识的用左手摸向右肩,然后回答廖能道: “我的肩膀好的很,你别以为自己是少室寺的弟子,我就怕了你!有本事,你我再来,我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是太平门的武功!” 廖能看到周正智派人抢了他的梅花鹿鞭,却依然不知错,依然要叫嚣着和他一战。 周正智的右肩已经复原了,而廖能上次的伤口也已经恢复如初了。既然,这周正智还要和他廖能作对,他廖能也只有应战了。 周正智的双拳再次快速挥向廖能的面门和胸膛以及腹部,而廖能也没有太多的花哨动作,直接就是伸出左掌打向周正智。 周正智再次看到廖能的左掌之后,挥动双拳也慢了几分,毕竟,他还是忌惮廖能金刚掌掌力的厉害。 他后撤数步,然后,以退为进,伺机等待廖能来攻。 而廖能看到他既然往后退,战意更浓。再次挥动左掌以风速直至周正智的面门,周正智应该是因为上次右肩受伤而害怕,他再次往后撤了数步。 在他再次后撤之后,周正智忍不住对廖能大喊道: “喂,你就只会金刚掌吗?有本事和我比拳法。” 廖能看到周正智的叫嚣,他却是哈哈一笑道: “周正智你别来这一套!我知道我的拳法不如你,你太平门的拳法有点门道,我也只能用金刚掌来应对了。” 周正智偏要用金刚掌来和他比试,他也只能咬紧钢牙,硬碰硬了。 周正智的两仪拳法,重在用阴阳之左右轮转,刚柔并济,以力治力。 可以力治力也有一个程度,对于有的武功,以力治力就达不到一定的效果了,比如,金刚掌。 金刚掌又名大力金刚掌,是少室寺七十二绝技之一。掌法刚猛,乃江湖之中难得犀利的刚猛掌法。 虽然,廖能的金刚掌练了没多久,但通过廖能和大石块之间,朝夕相处,亲密接触,最起码,他的手掌肯定是坚硬无比。 每一次,手掌击打大石块,大石块都会出现细微裂缝,看来,廖能的金刚掌应该是练出点火候了。 周正智对廖能的金刚掌是心有余悸,两仪拳法出招就没那么自然了。 周正智拳法上的不自然,就是廖能的机会。他直接再次一掌打向周正智,周正智貌似已经习惯一般,向后退了半步。 忽然,廖能直接一拳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周正智的左脸,那左脸瞬间就有点变形了,跟着周正智感觉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当他张开嘴吐出来之后,竟敢是一颗断牙。 周正智吐出断牙和丝丝污血,用手摸了摸挨打的左脸,对着廖能有些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你这个家伙,竟然是打我这个太平门少门主,我要告诉我爹,灭了你!” 廖能举起自己的右拳,向着周正智晃了晃,刚才那记右拳打中周正智的左脸,正是趁着周正智对金刚掌忌惮,而伺机进攻的成果。 周正智挨揍之后,又故技重施,用他爹的名头来威压廖能。 可廖能重来没见过太平门门主,也没有见过周正智的老爹,这周正智再提起他爹的名字,廖能没有任何感觉。 周正智忽然对着廖能抱拳道: “这位兄弟,是我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师弟,我保证,我们不再对你惹麻烦,你就饶了我们吧。” 周正智突然对廖能服软了,廖能倒有些不太适应。前一秒要让他爹来灭了他,后一秒,却突然求饶,他实在搞不懂这周正智在玩什么套路。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周正智不和他为敌,他可以一门心思去找药了。 廖能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目视身后依然用脚踩住灰衣青年的王悦道: “王大哥,既然,那周正智已经知错。咱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放了他们。” 既然,周正智代表他和他师弟知错,再为难对方就没有理由了。 周正智拉着他师弟,很快溜走了。 廖能看到麻烦已经解除,也是心头轻松,招呼王悦道: “王大哥,我们继续去找药吧。” 周正智和他的师弟离开了,但不久,他就给了师弟一个狠狠的巴掌道: “你个笨蛋,抢个东西,还被人抓住了。你的功夫都白学啦!” 周正智的师弟此刻也是不好说什么,只能捂着脸回答周正智道: “我当时以为已经跑出一段路了,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了,没想到,没想到,哎!” 周正智看到自己的师弟如此不争气,摇头叹息道: “你麻痹大意,被人抓住,不冤枉!但是,却连累了我,我要被你害死了! 还好我能屈能伸,否则,咱们今天很难逃脱。” 周正智的师弟面对周正智的机智,自然是一通马屁。但周正智对师弟拍得马屁,却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而是心中暗思对策。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直接快步前往侠义山峦。 第112章 高僧追击 心中有了计策的周正智再次来到了侠义山峦,今天是武林大会举办的最后一天,而他也真是赶得巧。 在某个房间里,周正智仿佛如受害者一般在父亲周俊仁面前哭诉,留恋院风尘小厮打人伤人之事。而且,这次,他还带了证据,就是那半颗碎牙。 周俊仁目视周正智手心里的半颗碎牙,看到亲生儿子又被人欺负而哭诉的模样,他顿时火冒三丈。 不过,他却没有肆意行动去找少室寺方丈德正讨个公道,也没有去和文郎派掌门汪彦商议对策,反而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不多时,周俊仁对儿子周正智招了招手,命他附耳过来。周正智听了父亲周俊仁的低语几句之后,眼中顿起光芒。 这一日,正在房间里坐禅的少室寺方丈德正,听到房间外,有人路过,他们一路闲谈,而闲谈之事竟然是有少室寺弟子在洛阴城用大力金刚掌打人一事。 德正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心中算算日子,也过去好几天了,可德静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德静办理此事如此不力,德正心中也是非常火大,立刻对着外面喊来身边侍候的小沙弥,递过去一封书信,命他传回少室寺。 小沙弥恭敬的用双手接过德正给予的书信,马不停蹄的向着少室寺的方向赶去。 德正给予小沙弥的信,是给予少室寺新任般若堂首座玄达以及新任罗汉堂首座济风。 玄达和济风都是德正任命的堂院首座,是各堂院的最强者。 德正向玄达和济风传达的另一个事儿,那就是传递消息给予德静,因为他办事不力,使得继续有不利于少室寺的谣言在江湖上传播,命他回少室寺闭门思过。 这德正给予玄达和济风的书信,虽然并没有明言要他们俩到底干什么,但他们在书信里的字里行间,已经知道方丈德正要他们俩干什么事儿了。 他们俩很快安排了一下般若堂和罗汉堂的事儿之后,直接就启程向着洛阴城而去。 玄达和济风很快依照线索来到了洛阴城的留恋院。 留恋院来了和尚,对于整个留恋院都是稀奇事儿。 老鸨薛兰对着玄达和济风感到非常好奇,却又非常和蔼的对着二人一番叙谈。 老鸨薛兰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和尚会对太平门少门主和廖能之间的争斗那么好奇,可她还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把她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的告诉了玄达和济风。 玄达和济风从老鸨薛兰得知情况之后,二人相互低语了几句之后,直接走出了留恋院。 他们在结合了从老鸨薛兰那里得到的情况后,他们很快分析确定那和太平门少门主有争斗的就是廖能,而且,通过老鸨薛兰说这个廖能会武功,他们觉得,这曾经在留恋院做事儿的廖能应该八成就是当初少室寺的了能。 山林之间,空气清新,瀑布之水飞速之下,王鹊正蹲坐在一个简易的炉灶旁边,看着炉灶之上,放着的炖锅。 此刻的炖锅上不停的冒着丝丝热气,而这热气里传来的都是药味。 廖能一行人非常幸运找到了所有的药材,虽然,有些药材还是不尽人意,但他们也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了。 比如说小牛犊的牛鞭是他们仨用了声东击西之计,从母牛身边拽走了小牛犊,牛鞭拿到,那小牛犊的肉自然是进入了他们三人的腹中。 又比如驴鞭,是他们看到一户农家公驴和母驴正在成就好事的时候,王悦直接上前直接了当的操刀,砍下了驴鞭。 可怜那公驴失鞭之后痛苦不已,他们的行为也遭到了农家的追赶。为此,他们还给了一锭银子才算了了这偷砍驴鞭的事儿。 还有那吊睛白额虎的虎鞭,还真是不容易,毕竟,老虎虽多,可吊睛白额虎还是比较稀缺。 正巧,有一个村庄传出有伤人的老虎的事儿,他们仨趁着这个机会,要为村庄除害,也试着碰碰运气,看看这伤人的老虎是不是他们要寻找的吊睛白额虎。 当他们接近那伤人老虎的时候,发现那老虎正是吊睛白额虎。 廖能和王悦一左一右和它巧妙周旋,他们用罗汉拳和金刚掌活生生打死了它,让它一命呜呼。 植物类的药材,倒是容易了很多。但还是有一味药材,五十年的平板灵芝还真是不容易找。 好不容易,找到山中一家专门采摘野生灵芝的人家,他们拥有平板灵芝,有三十年的,有四十年的,也有七十年的,甚至还有百年的。可就是没有五十年的。 廖能等三人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廖能自己下了决定,这平板灵芝越是年岁久的,药用功效越大。于是,他们就问这户人家买了与药方上要求,相近的七十年平板灵芝的根。 这药方的药材全部凑齐之后,就由王鹊来熬煎药物,毕竟,女孩儿比男的心细,这类事儿还是由她去做,比较合适。 壮阳药终于在王鹊的巧手下煎好了,廖能趁热喝下壮阳药之后,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身体热血沸腾,浑身滚烫,特别是他的裆下真是火热异常,阳气颇重。 廖能心中明白,这壮阳药看来是真的有效果。 身体里的滚烫,使得廖能的身上出了很多汗。王鹊作为徒弟,特意用绢帕为廖能的额头擦去汗水。 此刻已经全身通红的廖能正想对王鹊为其擦汗表示谢意,可是,在廖能看向王鹊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此刻的王鹊是如此动人,如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廖能连忙收回看向王鹊的目光,目视地面,双手十指插入泥土之中,甚至双手紧紧抓了一把泥土。然后,对着王鹊大吼一声道: “鹊儿,谢谢啊,你快走,快走啊!” 王鹊不明所以,为什么廖能要吼她,厌恶的赶走她,在一旁的王悦却已经看出了端倪。 这廖能喝下了壮阳药,身体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来,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了。他吼王鹊离开,也是以免做出后悔莫及的事儿。 王悦看在眼里,立刻招呼王鹊离开。 在王鹊眼中含泪,心中担忧的离开廖能的身边后,王悦快速来到廖能的身边,平心静气的对着他道: “廖兄弟,你可记得少室寺常常念诵的《心经》吗?如果,你已经忘却,跟着我念,用心去念,可以助你度过此难关。 另外,我谢谢你!” 王悦在对廖能说完这番话之后,就地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默默诵读《心经》。 在关键时刻,王悦为廖能指点迷津。廖能按照王悦的说法,照样学样,盘膝而坐于地面,跟随王悦念诵《心经》。 《心经》乃佛法之中最基础的经书,而且,需要每个少室寺的武僧都会诵读、背诵。 《心经》所在,乃是修心。 修心者是淡化并忘却心中的怨念和杂念,甚至了却各种的私欲,做到心无旁骛。 经文篇幅虽然不长,但通篇经文却把修心之语高度集中归纳,使每个少室寺武僧都对《心经》本意是了然于胸。 廖能跟随王悦默默念诵《心经》达三十遍之久,他躁动而火热的内心也随着《心经》的念诵慢慢平息下来。 另外,廖能修习了《菩提心法》,《菩提心法》也有调整心智之功效。如此,双管齐下,廖能的内心也从波涛汹涌慢慢的恢复如古井平如镜面一般平静。 已经恢复内心平静的廖能,看到身旁的王悦依然在诵读《心经》。他感叹,这《心经》真是好东西。如王悦这样离开少室寺多年,依然能够清楚记得《心经》之内容,看来王悦是身在尘世,心念少室。 特别是王悦对廖能说得那句“谢谢”,更让廖能从内心中感谢王悦对他的理解。 念诵佛经之声在山林之中回响,在洛阴城外的野外之地,也有佛法可普照之地。 而这念诵佛经之声,却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他们苦于寻找廖能的少室寺般若堂首座玄达以及罗汉堂首座济风。 本来并无线索的他们,在洛阴城外转悠,却依稀听到佛经念诵之声,念诵的还是《心经》。 他们感到好奇,于是,依照《心经》所传来的方向,向着佛经之声走去。 《心经》念诵之声越来越大,他们也知晓目标也越来越近。 当他们看到有两个人盘腿坐于地上,而且其中一人正是廖能时,他们发自内心的惊喜,心中感恩于日月光芒佛。 既然,已经找到廖能之后,他们毫不犹豫向着廖能端坐之地跑去。 廖能在内心已经平静之后,双目已经清明,很快看到了有两个和尚向着他的方向跑来。 他不知道那两个和尚到底来此为何,他心中暗思,也许是对方是来问路也说不定。 在他继续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两个和尚,准备回答他们心中问题的时候,其中一人玄达,双目如箭俯视廖能道: “了能,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 廖能看到两个和尚是来找他的,他不明原因,开口对着他们询问道: “二位高僧,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玄达和济风一脸怒意对着廖能道: “了能,德正方丈心怀慈悲,放了你一马。但你不知感恩,出寺之后,竟然做出毁坏少室寺清誉的事儿,你知错吗?” 面对玄达和济风的质问,廖能听了之后,心中叹息道: “不瞒两位高僧,我进入尘世之后,才知道生活的不易。 受人暗算,讨过饭,受人牵制而苟活着,前些天,还落入风尘之地,成为受人白眼的风尘小厮。 可对于这些,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尘世之中,也是另外一种修行,我已经体会到其中的艰辛,还望两位高僧能够体谅我的苦衷。” 玄达和济风听了廖能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也是连连叹息。不过,他们还是正事要紧,对着廖能口气略缓,述说道: “你受了这么多苦,不容易,但这些不是你用少室寺的武功去欺负人的理由。” 玄达和济风的话,廖能是越听越糊涂,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着他们双手合十道: “我欺负人?我欺负谁了?自从进入尘世之后,就看到有人欺负我了。” 玄达和济风看到廖能的话就是狡辩,济风对着廖能厉声道: “你不清楚,我来提醒你。 你是不是之前在留恋院做事,出手伤了一个门派的未来继承人。现在此事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多少人开始质疑少室寺所为,我劝你还是招了吧。” 济风对廖能逼供,廖能听济风说得话,立刻明白了过来。他对着玄达和济风道: “两位高僧,那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以势压人,侮辱他人,肆意妄为,还望两位明察。” 廖能对周正智犯得恶行,是繁而简之的告知了玄达和济风。但他从玄达和济风的眼睛中,看到的却是满满的怀疑。 廖能一看大事不好,还想为自己辩护的时候,玄达和济风对着廖能义正言辞道: “了能,你切莫污蔑太平门少门主。少门主乃太平门未来的继承人,武功和品德都应该属于上层,怎么会做出你说得那些事儿来,你莫要欺骗我们。 好吧,让你尝尝厉害,你就会老实说话了!” 玄达和济风不相信廖能说得话,很快他们就要对廖能的出手。 此刻,还在引领廖能念诵《心经》的王悦,也从刚才廖能和玄达、济风的对话之时,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这面前的两位少室寺武僧,要出手伤害廖能,他立刻对着廖能大喊道: “廖能小心,滚!” 王悦此时说得“滚”,并不是让廖能麻溜的真的滚,而是,他提醒廖能用懒驴打滚的方式,向后翻滚避开,这两个武僧的出招。 廖能听到王悦的提醒,自然是很快领悟了王悦话中的意思。 他们俩一起向后翻滚之后,全身带着草木泥土的芳香,甚是狼狈。但看似狼狈的滚地,却让廖能没有受到玄达和济风的威胁。 廖能看到玄达和济风已经双目冷光快步跑向他,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也只能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右手握拳,左手为掌,向玄达和济风迎战而去。 第113章 前辈王悦 廖能面对少室寺般若堂首座玄达以及罗汉堂首座济风是实话实说,但这少室寺两位高僧却不信廖能说得半个字,两位高僧觉得廖能在欺骗他们。 佛家常说的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少室寺的人自己不打诳语,也不希望别人打诳语。所谓诳语就是说欺骗的话,说大话。 他们认为廖能说话不实,更认为廖能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以前是一个少室寺武僧,把少室寺武僧的做事准则都抛于脑后了,他们如何能够不怒,如何能够不对廖能试以武力教训他。 廖能虽然不知道这面前两位高僧到底是何人,但是,看对方是来势汹汹,他知道对方肯定不好惹。 他在王悦的提示下,用看似狼狈的动作躲避了对方的攻击。 在他重新站起身之后,玄达和济风在此冲了上来,对廖能是紧追不舍。 玄达追击廖能至两米左右的距离时,他极力的张开自己的右手,右手手心之中,若有若无的形成一个气浪,气浪以顺时针旋转,随机搅动周围的树叶花草的碎片。 廖能从没见过如此少室武功,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一旁的王悦看到玄达的武功施展,立刻对着廖能后背打了一拳,焦急道: “快躲开,那是少室散花掌!” 廖能听到王悦的提醒之后,连忙侧着身子往左边逃避。而此玄达的少室散花掌也推了出去,气浪旋转,越转越大,带着树叶花草的片片点点,扑面而来。 幸好廖能躲避及时,玄达的少室散花掌只是打中了一棵树,那棵树在受到少室寺散花掌之力后,树枝摇摆,被打落下多少树叶,降于地面,而那棵树也看着光秃了不少。 玄达的少室散花掌没有打中廖能,他立刻把目光放在一旁的光头大汉王悦身上,双手合十对着王悦道: “这位施主,如何知道我少室寺的武功?可否告知姓名?” 王悦看到玄达的双手合十,他也还以玄达双手合十见礼道: “我曾为少室僧,往事不再回首,至于姓名嘛,法名就算了。我现在尘世中的名字为王悦。” 玄达对着王悦依然见礼回答道: “这位前辈,既然,不愿透露法名,只愿说出尘世中的名字。那还请这位前辈,不要妨碍少室寺做事。” 王悦看到这两个少室寺高僧,虽然只比他小三四岁,可当他看到那玄达出招之时,他知道对方的掌法武功已经修炼到快大成的地步,他真的必须要帮廖能。 但对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让他参与到这件事儿之中,还是随机应变吧。 王悦没有在对两个少室寺高僧说什么,而是来到廖能面前叮嘱道: “廖兄弟,你也跟着我学了大力金刚掌,如果,用你十成掌力,应该可以对付一阵子。实在不行,我会帮你的。” 王悦对廖能叮嘱完之后,就不动声色的站到一边去了。 玄达和济风看到王悦不再帮忙,双双对着廖能左手单掌直竖厉声道: “廖能,少室寺玄达(济风),再次对你问话,你到底认不认罪!” 廖能看到玄达和济风如此偏执,他坚持自己的本心对着他们道: “不是我的做得,我不会承认,你们就不要再问了!” 玄达和济风看到廖能还是不肯低头,于是,他们一左一右对着廖能发话道: “那么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玄达伸出左掌再次手心气浪旋转,而济风出右拳拳风阵阵,整个拳头上布满了气浪真气。 廖能看到这一次要对付两位少室寺的高僧,他也知道是退不可退,避无可避,他左手化掌力聚掌面,右手举拳战意满满。 廖能在心中默默念道: 日月光芒佛啊,弟子廖能做事问心无愧,奈何少室二位高僧,非要降罪于我,请您明察! 廖能面对两位少室高僧的攻击,他以一敌二,左掌右拳直接硬碰硬对了上去。 在一旁的王悦却是看出了这两位名为玄达和济风的武功路数,那玄达擅长使用少室散花掌,而那济风擅长使用的是少室波罗蜜手。 二人使用的武功都是一个套路,用内功作为引子,然后,利用内功之力化于掌(拳)之间,用气劲打击对方。 而廖能的武功却正好相反,无论是大力金刚掌还是罗汉拳,都比较依靠外功修为。这外功和内功之间的碰撞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火花。 廖能听了王悦的吩咐,花了十成武功,全力以赴,左掌右拳毫不犹豫的打向玄达和济风二人。 玄达和济风看到廖能敢独自一人,面对他们俩,他们也是微微一惊。 他们估摸着廖能是不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敢同时和他们两人对敌。 他们的掌拳碰上了廖能的掌拳之后,瞬间感觉到有些不对。 玄达明确感受到廖能的掌法犀利刚猛,力道十足,有碎石裂山的气势,他立刻明白过来的,这一定是大力金刚掌! 玄达不明白,廖能曾经隶属于罗汉堂,应该只会拳法,怎么会掌法。而掌法是般若堂的专属,难道是曾经他到般若堂偷学武功不成? 他又偷眼了看了一下,那自称名为王悦的光头前辈,莫非是他传授了廖能武功? 济风在使出的是少室波罗蜜手,感受到廖能用得就是少室拳法之中的基础罗汉拳,但此罗汉拳看似很普通,但在这罗汉拳上,济风感受到一丝刚柔并济的味道。 他估摸着,难道廖能已经吃透了什么是刚柔并济,甚至做到了刚柔并济。 不过,在这罗汉拳上,能够感受到最多的还是很大的力量,那是属于廖能强劲的力量。 玄达和济风两股气浪对应了廖能的掌法、拳法,但气浪是运动的,更多的是穿过廖能的掌拳,向着他的身体而去。 少室散花掌和少室波罗蜜手的余威全部打在了廖能的身上,廖能感觉身体被两阵风吹过罢了。 玄达和济风根本不信眼前看到的场景,他们各自浸透少室散花掌和少室波罗蜜手整整十年了,怎么可能他们的掌拳无法对廖能的身体造成伤害。 他们再看廖能的身体,全身通红,气血膨胀,皮肤平实,却显坚毅之色,刚强无比,万物不可侵分毫之势。 玄达和济风不知道廖能到底是练了什么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不过,他们还是不信邪,玄达首先对廖能出手了,在一旁的王悦看到廖能应该是在刚才的对决之中,用了十成功力,他应该尽力了。 王悦疾步挡在廖能的前面,伸出右掌,掌心聚集气旋成气浪,打了出去。 玄达看在眼里,顿时大惊。 王悦也用了和玄达一样的武功,双方的手掌猛烈碰撞,气浪之间相互撞击,玄达后撤数步,收回左掌。 他紧紧目视王悦询问道: “前辈到底是何人?您应该原来也属般若堂弟子,敢问前辈法名?” 王悦却对着玄达回答道: “玄达大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叫王悦!” 玄达看到王悦依然不肯说出法名,他顿时双掌用力,掌心血液汇集成亮红色,甚至连手掌都比先前大了一圈,那是血气涌于手掌,手掌膨胀所致,他双掌齐出打向王悦。 王悦看到玄达的双掌袭来,赞赏的对玄达点头道: “你的大力金刚掌不错嘛。” 然后,转眼看向廖能道: “廖兄弟,看看吧,这才是真正的大力金刚掌!” 王悦对廖能介绍玄达的大力金刚掌,而廖能此刻已经面色惨白,嘴唇发白,全身大汗。 王悦看到廖能如此模样,知道他身体还是因为壮阳药的关系,没有恢复如常。 现在,也只有王悦自己单独守护廖能了。 玄达现在终于知道,廖能会大力金刚掌的出处到底在哪里了,知道廖能的掌法师承这位王悦前辈。 玄达的大力金刚掌施展开来,一股巨力威压向王悦,王悦看到玄达功力深厚,他知道这一掌,他也需要出全力了。 王悦的双掌碰上玄达的双掌,双掌相碰之后,玄达身子立刻站在原地晃了晃。 济风看到玄达貌似有失,立刻上前要帮忙,玄达却伸出右手臂挡住济风,然后目视王悦,勉强左手单掌直竖道: “前辈的掌法真是年常日久,威力十足,贫僧不及也。前辈既然已经完全纳入尘世之中,还望前辈遵守少室寺的规矩,请勿再挡在廖能之前。” 玄达在对王悦说完这番话之后,右手紧紧抓住济风的胳膊有些吃力道: “咱们走!” 玄达和济风离开之后,廖能也瞬间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无论王悦父女如何呼喊廖能的名字,廖能依然是昏迷不醒。 玄达和济风离开之后,济风关切的对着玄达询问道: “玄达首座,你到底怎么样了?” 玄达费力的对着济风回答道: “那位名为王悦的前辈,肯定以前是少室寺般若堂的弟子,而且还是一位高僧,不知为何落入尘世。 他的武功高觉,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有这么一位前辈守护了能,我们根本无法把了能正法。” 济风听了玄达的分析,也是连连点头。 而就在济风扶着玄达找到个地方,为玄达疗伤之时,却有一群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目露凶光,形成的包围圈结结实实,随着,其中一个人得令道: “上!” 八个黑衣人向着玄达和济风袭去,玄达虽然在与王悦的对决之中受伤,但济风还是误伤的状态,面对八个黑衣人的袭击,他立刻把玄达挡在身后,一人单独面对着八个黑衣人的围攻。 虽然,济风是一人对阵八人,但他好歹也是少室寺罗汉堂首座,武功扎实,武艺绝佳,与对方互有损伤。 黑衣人退走之后,玄达和济风都受伤了,他们现在想继续追寻廖能之事,看来因为自身伤势的原因,也许,一时之间无法完成。无奈,他们商量之后,写了一封书信,托人送回少室寺。 书信来到少室寺之后,直接交给了方丈德正,德正打开书信之后,看到书信之中,玄达和济风叙述的事情经过,特别是黑衣人的出现,他觉得此事不简单。 在他思虑再三之后,写了回信让玄达和济风好好养伤,伤好之后再做打算。 而德正如此回信,和他当初下定决定追查损害少室寺名声一事的太相差较大,究其原因,是德正需要闭关修炼武功到了关键的时刻。 因为王悦的一己之力,也包括廖能的全力一击,以一敌二。他们暂时安全了。 而廖能也从昏睡之中悠悠转醒,王鹊一直守在廖能的身边,在廖能醒来之后,她兴奋的抓住廖能的右手道: “师傅,你好厉害啊!虽然昏迷,但身体还在运功修行。” 廖能对于王鹊提到的事儿,有些不明所以。王鹊看到廖能对她说得事儿不知何故,她立刻再次对廖能激动的言道: “师傅,你昏迷之时,胸腹散发出淡蓝的绵柔之力,好神奇啊。” 廖能看着王鹊说得那么兴奋,他还是非常恍惚。此刻,王悦走到廖能的身边,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廖能对着王鹊道: “鹊儿,你一直称呼廖兄弟为师傅,但你怎么没从廖兄弟身上学到一点他的优点呢? 廖兄弟身上有淡蓝色的绵柔之力,那是他日夜不停修炼内力的缘故,只有修炼内力至大成者,才会有如此效果。你要好好学学啊。” 王鹊听父亲王悦说话如说教一般,她听着逆耳,有些怏怏不乐。 王悦看到廖能醒来,立刻笑容满面的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你静静躺着吧,那两个少室寺的和尚应该不太会来找你的麻烦了。” 廖能知道是王悦最终战退了二人,他本想对王悦说些什么,王悦却对着他摇了摇手道: “好好休息。” 数日之后,廖能身上关于壮阳药的副作用全部消散之后,整个人是神清气爽,甚至觉得双拳握紧,以前的力量感觉全部恢复了。 在他伸展腰肢,到处走走看看时,却看到有两个蒙头垢面,却身穿华贵服饰的女子来到他的面前乞食。 廖能看到她们的样子,非常奇怪。可还没等廖能开口说些什么,那两个女子却对着廖能亲切的喊道: “能哥,是你啊。” 能哥这个称呼,廖能知道只有留恋院的风尘姐妹才会如此呼喊他,可为何,她们不在留恋院好好呆着,却流落到野地之中。 第114章 重返留恋院 两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看到廖能就以“能哥”来和他招呼,廖能断定这两个女子就是留恋院的风尘姐妹。 廖能对着两个风尘姐妹这么到了如此田地,于是,对着她们询问道: “两位妹妹,你们怎么变成这幅模样,难道,是被薛兰赶出来了吗?” 两个风尘姐妹看到廖能愿意管她们的事儿,她们一下子感觉自己找到了依靠,纷纷趴在廖能的肩头痛哭。 廖能等到她们用泪水发泄心中的痛苦之后,听到她们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等她们情绪稳定之后,对着她们继续询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两个风尘姐妹对着廖能抽噎述说道: “能哥,留恋院被太平门那个挨千刀的家伙给抄了!” 廖能听到两个风尘姐妹的回答,顿时一愣,心中暗道: 这个周正智还真是说到做到,说抄了留恋院,就抄了留恋院。这下,留恋院的所有人真的要去大街上要饭了。 廖能扶着两个风尘姐妹就得坐下之后,对着她们继续询问道: “薛兰呢?她不是和城主府有点关系吗?” 两个风尘姐妹听廖能提到薛兰,更是哭诉道: “这次的事儿,城主府不管,说是江湖恩怨,他们不便参与。” 廖能听到这个回答,更是疑惑和惊讶。这城主府主管洛阴城所有大小事情,也包括治安。 他们就可以这么看着周正智带人抄了留恋院吗? 留恋院是烟花之地,又不是门派,也不是帮派,这城主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廖能听到两个风尘姐妹在旁边,一直哭得喋喋不休,他的心也被哭烦了。 他有些生气的对着两个风尘姐妹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快点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两个风尘姐妹也从廖能的语气之中,听出来他的着急,于是,她们俩一股脑儿的把情况全部告知廖能知晓。 原来在廖能离开留恋院之后,周正智带着人又来了,他这次来得目的就是来寻仇,而寻仇的目标自然是他廖能。 可周正智在留恋院找了一圈,没找到廖能本人,心中非常气愤,于是迁怒于整个留恋院。 他用他父亲周俊仁的名义和城主府打了个招呼,说留恋院里有江湖人士欺负了他,当然,证据嘛,肯定还是那颗碎牙。 城主府的城主一项和太平门门主也就是周俊仁的关系不错,自然此事,他们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把此事定性为江湖恩怨。 一般来说,江湖恩怨,城主府是不会插手的。毕竟,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城主府就算管,他们也搞不清楚,也结不了案。 周正智带人在留恋院逼问老鸨薛兰廖能的下落,老鸨薛兰自然是实话实说,廖能已经走了。 周正智却趁这个机会,和他手下的人,借搜查廖能之机,搜刮留恋院的财物。 他们这些家伙还真是如蝗虫一般,只要去过的地方,留下来得也就是四个字:干干净净。 留恋院的风尘姐妹都因为财物被搜刮,整个留恋院哭成了一片,周正智毫不理睬,带着人直接把留恋院的头牌赵月也给掳走了,掳走赵月的名义,那就是,要廖能用他自己来换。 加上从留恋院搜刮的财物,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老鸨薛兰看到此事,也是一下子就疯了。而作为留恋院护卫的栾牛等人都被周正智等人打得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既然,整个留恋院群龙无首,那么大家是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了。 廖能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双拳紧握,既恨周正智,也恨他自己。 周正智趁着找廖能算账的机会,劫掠整个留恋院,抢人又抢钱,他的行为和土匪强盗的行径没什么两样。 而他自己在拿到了药方之后,知道目的达到,一走了之。他没想到周正智还会回来找他算账。 如果,当时他没有走,或许周正智就不会在留恋院胡作非为了。 这次留恋院遭遇劫难,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 廖能在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和两个留恋院的风尘姐妹告别之后,就来到王悦父女面前告别道: “王大哥,鹊儿。我要回洛阴城办点事儿,你们俩如果愿意等我,就在此地。 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前行。” 王悦看到廖能是一脸决绝,根本无法再劝,他只是对着廖能询问道: “需要帮忙吗?” 廖能对着王悦摇了摇头道: “王大哥,谢谢。这件事儿,是因我而起,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廖能对着王悦说完之后,就向他们父女抱拳而去,王鹊看到她自己和师傅廖能见面没多久又要分离,她眼中含泪对着廖能喊道: “师傅,一路小心。我和爹还会在这里等你的。” 廖能听到王鹊的告别之言,没有说话,却把王鹊的话放入了心里。 如果要直接进入洛阴城是肯定不行的,毕竟,洛阴城里现在肯定还有通缉他的告示。 他选择还是化化妆再进入城中比较妥当,他回忆自己在粼河城,那次,抓男归宁的时候,有人给他化过妆,他是依葫芦画瓢,就地取材,很快他从一个年轻小伙,变成一个络腮胡的大叔。 为了能够安全进入洛阴城,他在通往洛阴城的官道上观察了两天,正好有一辆装着臭咸鱼的车路过,他直接豪爽的拿出四个银锭扔给了车主。 车主看着这笔大财,什么也没有说,非常上道的直接招呼廖能上了装臭咸鱼的车。 廖能跟随装臭咸鱼的车往洛阴城走去,当他们在经过洛阴城城门的时候,城门口的衙役看到这车一经过,立刻厌恶的紧皱眉头,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直接挥了挥手,让他们快速通过。 这样的结果对于廖能来说,是最好不过。 这臭咸鱼的臭味不同于大粪臭味,那股臭味甚至让所有人对大粪的气味还要难受和厌恶甚至作呕。 这一趟廖能虽然花了四个银锭,共计四十两,这相当于廖能八成的财产了。 可为了能够顺利进入洛阴城,这钱必须花,而且,能够顺利通过,也是花的值。 进入洛阴城的廖能和装臭咸鱼车的车主分手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专门从相对僻静的小巷走,虽然多绕了一些路,也能避免一些麻烦。 在廖能真正看到留恋院的门口之后,发现那里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门口也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但明显可以感觉,原本人来人往的留恋院,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气,如死一般沉寂。 到了留恋院门口之后,廖能却没有选择贸然进入留恋院。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周正智去留恋院的名义就是为了找他。 现在虽然周正智已经是满载而归,可找他的目的不会变,说不定会派人在留恋院周围蹲守,守株待兔,伺机抓他。 在暗处观察的他,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两个身穿褐色布衣的青年从留恋院门口走过。 这两个青年,廖能是认识他们的脸,他们就是周正智的四个师弟中的两个。 如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选择了离开。 但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出去吃个饭再回来。 不管,这两个人到底去干嘛,廖能选择在晚上进入留恋院,可以趁着夜色不容易被人察觉。 太阳已经落下,天空是繁星点点,此刻,已经是深夜。 廖能在屋角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到任何人在留恋院旁边留守的现象,他这才决定潜入留恋院。 进入留恋院的廖能看到的是,这里一片漆黑,他为了能够看清这里的一切,他选择拿出火折点燃之后,作为照亮四周的光源。 在留恋院外面真的是看不出什么,但进入留恋院里面之后,廖能借助火折的光源,可以看到这里是一片狼藉,到处是物品被乱七八糟的推倒。 廖能此次来留恋院,是为了能够找到老鸨薛兰的。 虽然,这老鸨薛兰对他做了坏事儿,企图使得杨老爷对他做出龌龊之事。 可好歹当初他进入留恋院的时候,是老鸨薛兰点头的,这老鸨薛兰也有对他好的一面。 他在留恋院的一楼大厅里很快发现了栾牛等护院的尸体,默默的躺在留恋院的地板上,无人收尸,任凭风吹雨打。 关键时刻,几乎所有人都是顾着自己逃命,哪里还管别人的死活。 廖能看着栾牛等护院已经凉透的尸体,却没有替他们收尸埋葬的念头。 因为,他不能做。 现在,周正智肯定还在带人找他,如果,他搬动了栾牛等人的尸体,去埋葬了。 周正智的人肯定会发现,说不定会通知城主府,城主府肯定会对洛阴城戒严的,到时候,他想离开洛阴城肯定难了。 他也只能对着栾牛等护院的尸体,表示了歉意。 廖能在留恋院的一楼到四楼都走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也没有看到老鸨薛兰的身影。 既然,留恋院的一楼到四楼都找不到老鸨薛兰,那么,八成这老鸨薛兰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了。 廖能找到了老鸨薛兰的房间,打开房门之后,发现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也只能慢慢向里面走去,在他进入房间之后,却猛地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廖能伸手摸了摸那个东西,感觉是一个人的腿。他顿时一惊,人怎么可能会悬空。 在他用火折看清到底是何故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老鸨薛兰已经在房间里,上吊自尽多时了。 他一下看到了老鸨薛兰那副因为上吊而死,眼珠突出,舌头伸出嘴巴的样子是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廖能想不到老鸨薛兰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留恋院上吊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廖能看着老鸨薛兰的尸体,唏嘘的认为,老鸨薛兰已经把留恋院看做她生命的一切了,现在留恋院完了,那她自己也没有在世上存在的意义。 廖能看着上吊的老鸨薛兰,原本他从那两个风尘姐妹的口中,得知老鸨薛兰的是疯了,打算找到她以后,找个人家安置她。可看来,廖能得到事情的真相,事情还是有出入。 这老鸨薛兰当时肯定是精神受了刺激,但人最后还是接受不了,留恋院现在的情况自杀了。 既然,廖能看到留恋院里也没有什么他值得留恋的东西,迈步就想离开。 可从老鸨薛兰的房间外面,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人有些满腹牢骚道: “大师兄也真是的,派咱们俩来做这事儿,守着这么一个连鬼影子都没有的地方,天天干耗着有什么意思。” 另外,一人安慰他,持不同意见道: “师弟,别埋怨大师兄了。你不是一直讨厌太平门天天练武,而感到辛苦吗?现在来这里没人管你,岂不快哉?” 先前发老骚的太平门门徒听到师兄的话之后,停止了嘴里的喋喋不休。 他们二人看着长夜漫漫,在一起闲聊,不知何人提起了留恋院内的尸体。 后来,就引到鬼怪之上了。其中,一个怕鬼怪,想为留恋院里老鸨薛兰以及栾牛等人收尸,怕他们化为厉鬼在留恋院作祟。 而另外一个却阻止了他的想法,表示,不收尸也是周正智的意思。这些人身前忤逆了他的意思,身后就要吊着或者躺着来赎罪。 依然在老鸨薛兰房间里的廖能,听到这二人的谈话,他的心都要气炸了。 这周正智是何其的可恶,不但要和活人争长短,连死人都不放过,这样的家伙到时候下了地狱,肯定是永世不得超生。 现在,廖能也不能从老鸨薛兰的房间出去,从留恋院离开,这两个家伙看样子是周正智指派在这里蹲守的。 忽然,他想到这里两个人正在鬼怪之事,而发表自己的议论,何不用此来做文章,说不定能够出去。 如今已经到了深夜,深夜之时,气温是最低的。 这两个人还在谈论鬼怪之事,不知不觉,觉得周身寒冷,而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 他们俩还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忽然,只听黑夜之中的留恋院里传来尖细而颤抖的声音道: “周正智,你这个死不了的臭货。杀死了我们,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周正智这两个师弟,听到这个声音传来之后,顿时,全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阵起。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们俩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立刻跑出了留恋院。 廖能看到这两人如此胆小,心中好笑。但他回过头去看到依然吊在房顶上的老鸨薛兰,对着她郑重其事的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兰姐姐,等我去解救了赵月,替你们报了仇。会给你们念往生经,替你们超度的。” 廖能对着老鸨薛兰的尸体连续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之后,就离开了留恋院,他的目标是洛阴城南城门,只要出了南城门,再往南走一段路程,就可以达到太平门了! 第115章 问罪周正智 太平门距洛阴城南八十里,廖能一路之上快速急奔,心情迫切,对周正智的怒火是他加快赶路的动力。 这太平门因坐落在太平山而得名,相传太平门的创始人是一个精通道法,武功很强的人。 当他在太平山修行之时,感觉此地乃圣地也,从此,开创了太平门一派,传至今日已经达四代了。 廖能攀爬太平山没多久时,就有些呼吸急促,忍不住想停下来休息一下。 他如此吃力,关键在于上太平山的山路非常陡峭,也许是太平门出于安全的考虑,也许是出于变相训练门徒体力和耐力的目的。 廖能在爬上太平山,遥看太平门大门口之时,他想做好准备。最终,还是坐在山路旁的一块石头上歇息。 趁着歇息的功夫,廖能抬眼望去,这太平门门口,只有一穿八卦白袍的门徒一名,应该是太平门接迎者。工作嘛,主要是引来送往,通传联络,应该和少室寺的迎客僧是一样的职能。 廖能看在眼里,心里点头盘算道: 只有一个人,进入应该就方便多了。 在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廖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平顺了许多,起身向着太平门大门口走去。 当廖能起身向着太平门大门走去之时,眼尖的太平门接迎者老远就开始对着廖能施礼语气平和道: “这位来客,慢些走。 这太平门山路陡峭,攀爬肯定会有些疲累,中途多休息就好了。” 廖能听到这太平门接迎者的叮嘱之后,每走一步,都是配合深呼吸,这样的话,可以借着吸入更多的空气,让身体在行走的时候,舒服点。 在廖能达到太平门的门口时,这位接迎者面带笑容,和蔼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少侠,来自何门何派,来找何人?” 廖能冷冷的回答这位接迎者道: “我无门无派,来找周正智的。” 这位太平门接迎者听到廖能的回答之后,原本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随之,换上一副颇为鄙夷的脸色目视廖能道: “无门无派? 我太平门好歹也是江湖上数得着的名门正派。你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还是快点滚吧。 另外,我太平门少门主的名讳,岂是你能够直呼的。 快点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廖能看到这十几个眨眼的功夫,这太平门接迎者的脸如翻书般变化着,这也让廖能看到太平门的高傲和狂妄。 不过,廖能看到这太平门接迎者的态度,也不感到意外。 毕竟,连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都是那副德性,这太平门接迎者肯定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面对着太平门接迎者的驱赶,廖能依然对着他正色道; “我前来太平门找周正智是有要事,你不要拦着我的路。” 廖能前来太平门说明来意,但这太平门接迎者依然一副蔑视的表情看着廖能质疑道: “要事?你一个微末之人,我们太平门的少门主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廖能对这太平门接迎者一脸正色,对周正智是满腔怒火道: “周正智明为堂堂太平门少门主,却做抢钱掳人杀人的勾当。我这次来就是要找周正智算算这笔账,把被他掳掠的女子带走,让他给那些因为他而死的人,偿命!” 太平门迎接者本以为这眼前之人是来捣乱的,怎料到是来找周正智寻仇的。 太平门迎接者也收起了一些对廖能的蔑视之色,对他口气强硬道: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我太平门门主。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儿,等我进去通报之后,你再进入。” 这太平门迎接者对着廖能表示,要进入太平门要走程序。 但廖能在看到这家伙双目闪烁的眼神,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一把拉住他的后领道: “你真是热心啊。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进去!” 太平门迎接者看到廖能要硬闯,立刻撞开双臂厉声道: “非太平门之人,不得硬闯,否则,我等将以乱棍打出!” 面对太平门迎接者的义正言辞,廖能狠狠推了他一把,对着他气愤道: “别给我来这套,你是不是想进去给周正智报信啊? 等你进去通报了,我还找什么周正智,那小子肯定就躲起来了。” 太平门迎接者这点小伎俩根本能骗不过廖能的双眼。他看到如此挡不住廖能,只有对着后面大喊呼叫道: “来人啊!有人要硬闯太平门,师兄弟们快来帮忙!” 廖能一听这小子竟然想人多欺负人少,想用人数优势向廖能施压,廖能心中大怒,直接伸出左掌,狠狠一掌打在他的后背道: “臭小子!想和我玩小伎俩,你还是再多吃两年饭吧,你这些都是当初我玩剩下的。” 受了廖能一掌的太平门迎接者,直接趴倒在地上,无力的在地上哼哼,再也不能在廖能面前表演了。 之前这家伙对廖能是鄙夷之色尽显,此刻廖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大大方方的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继续踏步走上通往太平门里面的台阶。 随着太平门迎接者的呼喊,有四名的太平门门徒听到呼喊之后,向着太平门大门增援而去。 在他们由上而下,看到廖能之后,他们一眼就看出,硬闯太平门就是眼前这个小子。 他们四人直接组成了人墙阻挡了廖能继续前进的步伐,对着廖能警告道: “请止步!再前进一步,我等就要动武强行驱逐你了!” 廖能看到这四人是团结一致,居高临下向廖能下了最后通牒。廖能也没有继续抬脚上前,而是抬头对着他们回答道: “我硬闯太平门也是事出有因,让周正智那个可恶之徒,滚出来! 身为太平门少门主,却掳掠女子,抢劫财物,草菅人命。 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做太平门少门主,让他出来一见!” 四个太平门门徒听到廖能的话,先前的气势瞬间低下去不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开始相互窃窃私语道: “听说这阵子少门主手头阔绰了不少,而且,还带了一个美貌女子上山,莫非他真的做了这不耻之事?” 他们四个经过简单的交流之后,已经不用在彼此多说什么了。 这四个太平门门徒对着廖能抱拳道: “请你在这里稍后,等我们进去通报。” 廖能听到他们口中说到“通报”二字,心中又是冷哼一声道: 通报?又跟我玩这等小聪明,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廖能对着他们四人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不用了,你们还是带我直接进入太平门去找周正智吧。” 四个太平门门徒看到廖能态度强硬,脸上有了难色,他们其中一人对着廖能解释道: “请你稍安勿躁,我们太平门自有太平门的规矩,外人进入太平门必须要有接迎者进入通报,经过门主同意后,才能进入。 还望你见谅。” 四个太平门门徒已经对廖能很客气了,可廖能还是对他们说得话,提出质疑道: “万一,这周正智跑了怎么办?我不是白来了吗?” 他们听到廖能根本不相信他们四人说得话,正巧一个须发花白的太平门长者从他们的身后经过。 这长者看到四个太平门门徒在台阶上站成一排,和一个外人小子在彼此对峙,他立刻对着四个太平门门徒,开口询问道: “怎么回事儿?” 四个太平门门徒听到询问着声音熟悉,立刻转过身来对着长者抱拳道: “拜见吴应师叔。” 吴应乃太平门长老,他看到四个太平门门徒对他见礼,他直接略过这些太平门门徒对他的恭敬,继续询问道: “到底什么事儿?告诉我!” 其中一个太平门门徒来到吴应身边,耳语了一番后,吴应看向廖能后,直接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这位小哥,你说我太平门门主,掳掠女子,抢劫财物,草菅人命,可有真凭实据?” 廖能看到来人,看着一身正气,和之前的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以及那个对他蔑视,并百般阻拦他的太平门接迎者风格不同。 他对着吴应义愤填膺道: “洛阴城留恋院里依然躺着的尸体,就是证明周正智草菅人命。 刚才他们口中说,周正智这阵子手头阔绰,就是证明周正智抢劫财物。 周正智带一美貌女子上山,就是证明周正智掳掠女子。” 廖能的话说得是真真切切,有凭有据。吴应听了之后,也是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 他转身对着那四名依然作为人墙阻拦廖能前行的太平门门徒命令道: “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四个太平门门徒听到长老吴应发话,哪能不从,立刻离开。 在这四个太平门门徒离开之后,他对着廖能道: “你说得事儿,对于少门主,对于整个太平门都是大事,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门主,你到门主面前说个清楚。” 廖能看此长者,说话并不像之前之人,以应付和官方的态度来对待他。 他选择相信这个叫吴应的太平门长老,跟随他进入太平门,去见太平门门主。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太平门里面走去,他们经过太平门广场,正殿,门徒弟子厢房,来到了一排修葺的落落大方,颇有些气派的大屋前。 吴应指了指这眼前气派的大屋对廖能介绍道: “我太平门门主就居住在这里,走吧。” 吴应和廖能通过前往门主大屋的木质台阶,来到门主大屋的门口,吴应在门口对着里面抱拳道: “长老吴应,有事求见门主。” 大屋内传来厚重的声音道: “吴长老,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吴应恭敬的对着大屋内回答道: “是!” 吴应对着廖能招了招手之后,二人进入了门主大屋内。 在门主大屋内的主位上,坐着正在盘膝打坐的太平门门主周俊仁,而正巧,廖能需要找的周正智,也正站在太平门门主周俊仁的身边。 他当即就对着周正智咬牙切齿道: “周正智,你我之间的事儿也该好好算了算吧。” 周正智看到廖能竟然也来到太平门,还能来到门主大屋,他有些惊愕。 而廖能对周正智挑衅之后,作为门主兼周正智父亲的周俊仁对着廖能正色道: “放肆!你以为自己在街市之上吗?可以随便乱喊乱叫。这里是太平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吴应看到门主周俊仁责备廖能,他也微微转头看向廖能,暗中抱拳让他千万注意分寸,然后,对着门主周俊仁抱拳道: “禀门主,这位小哥,一直口口声声有事儿要找少门主,而且,他说还有急事儿。 我看他言语急迫,真的有事儿要找少门主。我就擅自做了一回主,带他来见门主了。” 长老吴应为廖能向解释之后,门主周俊仁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小哥,你找我儿到底所谓何事?他正好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对他说吧。” 既然,廖能得到门主周俊仁的允许,他准备开口向周正智问罪的时候,周正智却对着廖能抢先开口道: “好啊,我没去找你,你却来找我了!” 他对着廖能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对着身边的门主兼父亲的周俊仁道: “爹,这个叫廖能的家伙,就是屡次欺负孩儿之人,请您为我做主!” 廖能原本想对周正智问罪,但周正智却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廖能瞬间到了嘴边的话,气得他竟然没说出口。 周俊仁听到儿子周正智的诉说之后,仔细看了看廖能后,对着他眼神不善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欺负我儿的风尘小厮啊。 你也太放肆了,就算你学过少室寺的武功,也不能利用武功任意欺负人! 我儿不去找你,你却来找我儿,我看你胆子也是大的没边了,我看你是要得到惩戒才会安分。” 廖能看到门主周俊仁竟然听信了周正智的一面之词,反过来向他兴师问罪。 他顿时感到有些无语,怎么事情变成如此模样。 可就在廖能还在思虑如何对门主周俊仁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忽然,他脚下一空,整个人一下子就跌入了黑暗之中。 随着他对跌下而产生后怕的呼喊,长老吴应看着周俊仁如此办事,也是难以置信,而周正智却如小人得志一般,非常享受的听着廖能的呼喊以及看着那凭空在廖能脚下出现的黑洞。 第116章 出不去的牢房 本想为了留恋院老鸨薛兰、护院栾牛等人之死,救出被掳走的赵月而讨回公道的廖能在太平门长老吴应的引领下,前往门主大屋,向太平门门主周俊仁控诉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的恶行。 奈何周正智却恶人先告状,对着周俊仁述说廖能先欺负了他,而作为太平门门主的周俊仁明显偏袒儿子周正智,他才中了门主大屋内的机关,掉入黑暗之中。 出于黑暗之中的廖能,发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还有恶臭而作呕的味道扑鼻而来。 廖能对这样的味道非常熟悉,他之前曾经闻到过,第一次是毒牙谷的牢狱,第二次是粼河西山的牢狱。 这里的味道如此相似,他大胆猜测这里八成也是牢狱,是属于太平门的牢狱。 他掉落下来,摔倒在地上,没有挪动半分。因为,此地非常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他的火折还在,他从怀里掏出火折点燃之后,照亮周围,查看周围的情况。 看来他的预感是正确的,看着围住四周的铁栏杆,作为躺坐之用的腐败稻草,还有那不知多少日没换过,用来排泄污迹斑斑的粪桶。 落入此地的他,马上心中意识到,他也许会在这里要待上好一阵子,也许说不定是一辈子老死在这里。 当然,他希望自己可以快点出去,不要在这里了此一生。 廖能还在继续观察时,却看到隔着牢房门外有火光的影子在闪动,有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而且听着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的。 随着火光的影子在墙壁上快速的移动着,而也有两个人朝着牢房的位置走来。 前来之人是太平门门主周俊仁以及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这对父子前来,廖能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原以为避过了太平门接迎者的套路和那四个太平门门徒的套路,可以冷静应对。 但作为太平门长老的吴应,以及太平门门主周俊仁还是联手让他进入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 隔着牢狱铁栏杆墙,他们父子手中拿着的火炬,火炬的火光映照出他们二人的脸颊。 周俊仁脸上不怒不喜,只是紧紧的看着牢狱之中的廖能。 而作为少门主的周正智自然还是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甚至还露出了嘲笑的笑容。 周正智还在肆无忌惮的蔑视廖能,作为门主和父亲的周俊仁给了身边儿子周正智一个冷冷的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他紧盯着廖能将近一袋烟的功夫,然后,开口对着廖能道: “我不知道你为何三番两次想和我儿子作对,我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看你意气风发的模样,估摸着你将来也许是个江湖上的青年才俊。 我来问你,你在哪里学到的大力金刚掌,师承何人,来自何地?” 廖能很不喜欢别人来了解他的底细,他只是脑子里转了转之后,对周正智反问道: “这江湖之上,有多少人会大力金刚掌,有多少地方可以学到大力金刚掌,难道门主你不清楚吗?” 廖能的回答虽然看似说的是废话,但太平门门主周俊仁觉得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 他看了看四周,对着廖能继续开口道: “这里是黑了点,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无性命之忧。每天,都会有人固定送饭于你。 希望你能够把你身上的戾气化解掉。” 周俊仁对着廖能说完这番话之后,直接就转身离开了,而儿子周正智看到父亲周俊仁就这么走了,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到周俊仁离开,他自然也不会继续待在这糟糕的地方。 周俊仁在离开牢狱的时候,却在廖能隔壁的牢房门口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走了出去。 周氏父子的离开,廖能已经知晓,他肯定会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日子了。 不过,他这个人还是很容易适应新地方,他已经有过类似的两次遭遇,那么,到了这里,他也会很快适应的。 他在牢房里转了一圈,这里的情况比毒牙谷的牢房以及粼河西山的牢房要干净的多,最起码,廖能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用受到老鼠和跳蚤以及蟑螂的骚扰了。 靠着牢房外面正好有一个已经熄灭的火把,廖能感觉这里总不能终日无光,于是,用火折去点燃这熄灭的火把。 这火把还算能用,火折点燃了上面残存的火油,很快熄灭的火把又燃烧起来,提供了光亮。 牢房之中,闲来无事,廖能盘膝而坐,继续修炼《菩提心经》,顺便也再次开始修炼《金刚不坏神功》。 但同时修炼两门内功,廖能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他依然以《菩提心经》为主,《金刚不会神功》为辅。 廖能凝神静气坐于牢房的正中央,反复的用菩提真气运行自己的全身,由内到外,再由外到内。 牢房之中,条件差,却无人来打扰,还真是一个静心练功的好地方。 如今,那困扰廖能身体的蓝枚香,早已经在他日夜练功之下,化解并排除体外。 他现在的身体里,因为菩提真气的缘故,而充满生机,体内杂质全部排除体外,换来的是身体绝对康健。 而在廖能还在继续修炼《菩提心经》之时,内心之中,总感觉有其他波动在触碰于他的身体。 这波动虽然非常轻微,但廖能总能够准确的感受到。而这波动的来源,廖能很快反应过来,是内功。 是修炼内功者,内功充斥全身内外,而如花儿一般绽放,身体内,内力充盈如瓶子里的水,装不下而溢出来。 廖能曾经听师兄了空说过这样的情况,不过,这样的修炼者非修炼天赋上佳或者修炼内功数十年以上,才能也许达到这样的程度。 他的心中已经对此事有了判断,但还是不能太肯定,毕竟,猜测和实际看到,那是两码事儿。 廖能通过盘膝打坐修炼内功之时,发现这波动来自于他的左手边。他在确定波动来自的方向后,停止了内功修炼,站起身向着牢房的左边走去。 在他走到牢房左边铁栏杆的时候,尽量探头向着左边相邻的牢房看去。他睁大了眼睛,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他失望的时候,却莫名的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一张白发凌乱而布满皱纹的脸,几乎与廖能是零距离接触。此老妇香甜的咀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块。 他从老妇咀嚼肉块上的皮毛,可以断定那肯定是属于老鼠身上的一块。 这老妇如此血腥的在他面前生吃老鼠肉,近距离的看着他,倒是吓了廖能一跳。但他看到这老妇全身瘦弱,这老妇应该在这牢狱之中被折磨成可怜人。 廖能看着依然吃着生老鼠肉的老妇,试探性的对她询问道: “老人家,你喜欢吃生肉?这里没有牢饭提供吗?” 在廖能询问之时,这个老妇已经如野兽一般茹毛饮血吃掉了整块老鼠肉,吃完老鼠肉的她,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老鼠血迹。 她对着廖能呵呵一笑回答道: “小子,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待遇有牢饭吃,自从我被关在这里之后,我已经二十年都没有吃过米饭蔬菜以及熟肉了。” 廖能听到老妇的回答之后,顿时感到非常惊讶,被关在这里二十年,难道就是靠吃老鼠肉活下来的吗? 这牢狱之中,谁人会来,关在这里的也都是被囚禁之人。 坐在牢房角落里的老妇,因为廖能的问话,她貌似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周俊仁那个可恶的家伙,把老娘关在这里,想活活饿死我。 我偏不让他如愿,在这里我用老鼠,甚至蟑螂、跳蚤充饥。想让我死,门都没有!” 说到最后,这老妇眼中是满满的不甘和对周俊仁的气愤。 从老妇的话里,廖能终于知道,这个牢狱之中,还算干净,而且,也看不到老鼠、蟑螂甚至跳蚤的踪迹,敢情这些活物统统都进入了这老妇的肚子里了。 廖能还在惊讶,这老妇是真的吃了整整二十年的老鼠、蟑螂、跳蚤才活了下来的吗。 而那老妇对着廖能介绍道: “小子,我告诉你。这太平门的牢狱有两个,一个地方进去了,过段时间,看周俊仁的心情,还有机会出去。 而另外一个牢狱,是进去了,就这辈子就别想再出去了。 小子,你很幸运,你进来的牢狱是进来了,就永远别想出去的牢狱了。” 廖能不知道这老妇到底是何人,对太平门这么了解,对太平门的事儿这么清楚。 不过,他已经明白了,周俊仁和周正智这对父子,要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了。 廖能心中已经通过老妇的讲述,知道了答案。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未来渺茫,难道,他要一辈子都在这里度过吗? 他还想去救自己的师兄于苦海,待在这里的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实现,他心中所想了。 想到这里的廖能,愤恨的双手抓住了铁栏杆,头顶在铁栏杆之上,双目紧闭,铁栏杆深深的陷入头顶皮层都不觉得。 廖能此刻非常的痛苦,而在牢房里的老妇却是一脸轻松的对着他道: “小子,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十年了,你才刚刚待在这里,就受不了了。看开点。” 廖能对于老妇的劝说,他是非常无语。这老妇已经待在这里二十年了,不看开,也看开了。 他现在还年轻,还有事情要等着他去做,如何能够在这里待一辈子。 廖能双手静静抓住铁栏杆条,甚至花了很大力气,要把这铁栏杆条给扭断。 可这铁栏杆条足有大拇指粗细,廖能用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弄断它。 万念俱灰的廖能,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双目无助的看着貌似有,却好像没有的天花板。 而老妇却饶有兴趣的来到牢房的铁栏杆条边,依然对着廖能劝说道: “你能够在这个牢狱里,遇到我也是一种缘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你失去信心,这辈子你都别想出去了。” 廖能耳边听着老妇的安慰,但老妇的话,却始终无法开解他心中的没落。 在太平门门主大屋内,作为门主的周俊仁盘膝坐在主位之上,身旁以圣洁之莲花相伴,用幽香之花木檀香熏身,既用莲花与檀香两股味道辅助修身,也寓意周俊仁用二物来表明自身之高洁与平和。 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作为少门主的周正智却在周俊仁身边是喋喋不休,如乌鸦呱噪道: “爹,你难道就把他关在地牢,如此轻易放过他吗?您用刑太轻了。” “爹,孩儿每次和他见面,他都要恨不得要了孩儿的性命,孩儿建议您还是早点把他除之,孩儿的性命才能真正保住。” 周正智的吵闹很快印象到周俊仁的清修,他在最大限度的包容儿子周正智,让他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才幽幽开口道: “正智,杀人容易。但杀了人之后,你考虑过后果吗? 你说过,他会大力金刚掌,此乃少室寺的独门绝学,这也证明他是少室寺的人。 上次,你把事情告知我之后,我就去找你汪彦伯父商议。他贵为文郎派掌门,也只能用如流水般的计策,去旁敲侧击的敲打少室寺方丈。 这个叫廖能的小子,毕竟,身后带着少室寺的名头,万一,真的杀了他,这不正好给了少室寺口实吗? 连文郎派都不敢和少室寺公开对着干,咱们难道比文郎派的力量还强大吗?” 周俊仁非常耐心的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分析给周正智知晓,但周正智虽然已经听在心里,可还是对廖能耿耿于怀。 周俊仁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生气的儿子周正智,叹了一口气劝告道: “行了,正智。你是太平门的少门主,未来接替我门主之位的继承人。 你要立足于太平门,不能为了你个人的私怨而冲动!” 周正智看到父亲周俊仁已经把话说尽,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向着父亲周俊仁抱拳施礼后,还是心中不甘的出了门主大屋。 在周正智离开之后,周俊仁叹息道: “正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如此好事冲动。他老是这样,我能够真正把太平门门主的位置传到他的手里吗?” 第117章 门主夫人 周正智想借父亲周俊仁的手,干掉廖能,以防后患。可周俊仁却忌惮廖能背后少室寺的力量,而选择了将他关押。 五天了,整个五天了。廖能在光线昏暗的太平门地牢之中,已经整整躺了五天。 这五天里,廖能因为隔壁牢房老妇的一番话,觉得自己以后人生暗淡,肯定是出不去的。 而隔壁牢房里的老妇,也在苦劝他半天之后,也放弃不再劝说,自顾自的靠在了角落里闭目养神。 五天的时间里,廖能牢房门口的饭菜已经换了又换,最终,来送饭之人对着他威胁道: “你再浪费饭菜,以后,就不给你送饭了。” 廖能依然躺在地上表示默然,送饭之人拿着隔夜的饭菜,摇了摇头走了,边走边喃喃自语道: “这人也真是,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五天不吃,难道肚子好受吗?” 送饭之人走了之后,饭菜引来了老鼠的光临,灵活的老鼠在饭菜上贪婪的享用。 而依然躺着的老妇,看到饭菜上的老鼠,却是舔了舔舌头开心道: “吃吧,多吃点。吃得肥肥胖胖,才能让我吃个饱。” 老鼠吃饭,老妇吃老鼠,如此奇异的食物链,还真是奇特。 廖能现在已经为了老妇说得话,而已经不知道肚子饿了。也是真是出了奇了,按理来说,廖能是最受不了饿肚子的,现在,竟然可以五天不吃一粒米,看来,老妇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 廖能五天不吃饭,对于送饭之人心里也非常的忐忑,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自从他给廖能送饭,作为太平门门主的周俊仁都会准时在他从地牢出来之后,和他碰面。 廖能五天不吃饭,周俊仁五天和送饭之人见面,他实在搞不懂这堂堂太平门门主为什么总是对一个被囚禁的小子如此上心。 连续五天,周俊仁对送饭之人,提了五天的建议,包括从饭菜的色香味上全部提了他自己的想法。 当然,送饭之人不知道周俊仁到底为何会这么关心廖能的饮食,他生怕廖能饿死了,到时候,会引火烧身,甚至整个太平门引火烧身。 在第六天,他再次和送饭之人如期而遇。当他看到送饭之人饭盒之中,只有一个空碗。原本一脸凝重的他,脸上才有一些动容,并且关照送饭之人道: “以后,就按照今天的标准,给地牢的那个小子送饭。” 既然是太平门门主发话,送饭之人哪敢不从。 地牢之中,廖能正躺在稻草之上,舒服的打着饱嗝。 隔壁老妇看到廖能终于肯吃饭了,她也是满心欢喜。毕竟,二十年了,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她孤独在偌大的地牢里,蹲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进来,正好来排遣她坐牢的寂寞。 整整二十年,没人和她说话,如果,她再不说话,那么也许,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隔壁老妇饶有兴趣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小子,你想通了?” 廖能摸了摸肚子对着隔壁老妇回答道: “想通也罢,想不通也罢。 总之我受不了肚子饿,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扛几天的,扛了五天,我实在扛不下去。再不吃东西,我说不定就要饿死了。” 隔壁老妇听到廖能的回答,却是心中苦笑道: 既然,受不了肚子饿,还干嘛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这不是找罪受吗? 隔壁老妇看到廖能愿意说话,她立刻打开话匣子对着廖能一通询问道: “你是为什么进入这个地牢?这个地牢没有点本事还进不来。” 廖能听隔壁老妇这么一介绍,心里更是有了新的想法,看来他廖能还是周俊仁重点照顾对象。 不过,说起来,周俊仁能不照顾他吗?毕竟,他上太平门是要找他儿子周正智算账的。 他应该是老牛舔犊情深,把廖能关起来,保护自己的儿子。 看来廖能想岔了,周俊仁把他关起来,并不是全部为了这个原因。 现在,在地牢里除了隔壁老妇就是他,而那隔壁老妇说能够进入这个地牢,也要有点本事。按照她这么说得话,这个老妇应该也是有点本事才进来的。 反正,现在这二人闲来无事,也就开始互相吐露自己进来的经过。 廖能把自己的事儿完完全全告知隔壁老妇知晓,老妇在听完之后,气愤的在牢房里踱步。 廖能不明所以,为什么他的事儿,这个隔壁老妇要生气,莫非,隔壁老妇曾经和他廖能有过一面之缘? 老妇继续气愤的在牢房里踱步,然后,喃喃自语道: “周俊仁,你把我儿子怎么教育成这样!杀人,掳人,抢劫钱财,我太平门培养出来的都是土匪和强盗吗?” 廖能听老妇生气的话,顿时,有些明白了什么,他来到铁栏杆边,看着面前这个老妇,披头散发,满头银丝,面容憔悴,身体消瘦以鼠虫为食,怎么可能? 不过,他细细想来,还是隔着铁栏杆对着隔壁老妇抱拳道: “晚辈拜见门主夫人。” 廖能对着隔壁老妇施礼,隔壁老妇却是连连对着廖能挥手道: “什么门主夫人,我不过是个老太婆罢了。” 廖能看到隔壁老妇不肯承认,更是进一步对着她询问道: “难道,你不是周正智的亲娘吗?” 面对廖能的询问,隔壁老妇是老泪纵横,双手抓住自己的脸哭泣道: “我这个样子,还有资格当正智的娘吗?我如此丑陋,会给他丢人的。” 隔壁老妇如此说,廖能是连连叹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门主夫人会被关押起来,而作为儿子的周正智就不知道来寻找自己的娘亲,他忍心看着自己的娘亲在这个孤零零的地牢里,苦坐地牢二十年。 廖能看到一个伤心的母亲,却自认为相貌丑陋,不愿意在和自己的孩子见面,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儿。 廖能看在眼里,口中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对着隔壁老妇安慰道: “前辈,有道是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周正智如果知道您还在人间,他肯定是会喜出望外的和你相认的。” 隔壁老妇听到廖能的话之后,也是慢慢平复了她自己的内心,止住了哭泣。 廖能把自己的事儿全部告诉了隔壁老妇,作为平等交换,隔壁老妇也要说出自己的故事。 原来,周俊仁在做太平门门徒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长得帅,武功也很好,甚至得到了当时太平门门主的青睐,还把自己的女儿借机介绍给周俊仁认识。 而那个当时太平门门主的女儿就是廖能现在眼前述说故事的老妇了。 有道是,美女爱英雄,英雄爱美人,长得帅,武功又好,哪个妹子会不喜欢。 而且,只要是明眼人都会明白,门主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周俊仁,意图应该是很明显,周俊仁是以后太平门少门主,未来太平门的门主。 有很多脑子心思都活络的人都借机去结交周俊仁,周俊仁一下子成为太平门炙手可热的人物,当然,这也是当时的太平门门主希望看到的结果。 日子过得很快,周俊仁娶了当时太平门少主的女儿,过了没多长时间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是周正智。 众人都来为周俊仁庆祝,恭喜他娶到太平门第一美女,也有了自己可爱的公子。 有人甚至还对周俊仁表示,周俊仁现在如此厉害,老门主是时候让位了。 周俊仁听到这样的言论,立刻对众人表示,他对太平门老门主是忠心耿耿,就算他做一辈子的太平门门徒也是心甘情愿。 众人都赞扬周俊仁的忠义之心,可其实,在周俊仁巴不得老门主马上死去,快点让位于他。 周俊仁也到了而立之年的年纪了,而立之年对于男人来说是自立的年龄了。 他现在已经娶妻生子,剩下的就是功成名就。 而达到功成名就的标准,那就是要坐上太平门门主的位置。可太平门老门主,却是身体康健,神采奕奕。 周俊仁每天看老门主是越看越不顺眼,他这样的心思很快就被他的夫人知晓。 夫人从旁暗示他千万要忍耐,可周俊仁却以为夫人已经知道他的野心,于是,为了能够保守秘密。 他表面上答应夫人,暗地里却想办法要让他的夫人闭嘴。 终于,周俊仁设计了一出好戏,得知他夫人喜欢蝴蝶,甚至喜欢到无可附加的地步,于是,故意命人重金买了珍惜又好看的蝴蝶品种,引他的夫人误闯了禁地。 禁地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来说,都是禁止进入的。除非是门派之首或者是门派之首首肯,否则,擅闯禁地之人,一定会处以很严重的惩罚。 当时,事情发生之后,老门主很想为女儿从轻发落,但周俊仁却以坚守太平门门规为由,大义灭亲,硬是掌握了太平门的舆论导向,逼着老门主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了地牢,这一送就是二十年了。 在她进入地牢的时候,老门主还常常冒险来看她,可某一日起,老门主再也没有出现在地牢之中。而过了不多久,周俊仁成为太平门门主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了。 她也知道周俊仁是得偿所愿,而获得太平门门主的代价,肯定就是杀死了老门主。 廖能听到隔壁老妇门主夫人的遭遇之后,不仅想起了少室寺。 当初,少室寺也是因为方丈突然去世,方丈之位虚悬,五大堂院首座,为了方丈之位而争夺。 可惜,他的依仗,也就是他的师兄了空失败了。现在,不知道他的结果如何,会不会也如他现在一样,关在牢狱之中受苦。 廖能叹息之后,两个苦命人有了差不多的经历,使得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一个是师兄失败,下落不明。另一个是父亲被杀,苦于陷入牢狱之中,不能为父亲报仇。 这位门主夫人瞬间和廖能惺惺相惜,忽然,门主夫人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廖能,廖能被她这么猛地一看,瞬间有些后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主夫人看着廖能,思虑再三,说出她自己的想法道: “小子,我看你能够抓紧这个地牢,你的武功应该也不差。这样吧,你我做个交易,如果,你能够替我报了杀父之仇,我可以帮助你出去!” 廖能听门主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她一定所言非虚,看来,这门主夫人应该有点后招吧。 门主夫人对着廖能招了招手,随后,她双手用力推了一下牢房仅有的一个面土墙,忽然,土墙出现一个洞。 廖能看到这个洞就已经明白了,看来,这门主夫人牢狱没有白做啊,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挖出了一条地道了,有了这条地道,应该可以离开地牢。 可就在廖能感到兴奋的时候,他却摸了摸自己牢房的那面土墙对着门主夫人犯难询问道: “前辈,你牢房的土墙已经挖通了。可我这牢房之中土墙还是土墙,我怎么和你一起逃出地牢呢?” 门主夫人兴奋的对着廖能道: “我一直觉得自己势单力孤,就算我挖通了出去的通道,也不可能真正打败周俊仁,现在,你愿意帮我。我到时候出去了,就返回地道,来救你。 你放心好了,我在太平门长大,这里的一切我都非常熟悉,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廖能看门主夫人如此信誓旦旦,也就只能期望她先从挖好的地道出去后,然后,再回来营救他出地牢。 廖能眼巴巴的看着门主夫人从挖好的地道出去了,期望这门主夫人快点回来。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了。 现在廖能把出去的希望都寄托在门主夫人的身上,现在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就是度日如年。 在廖能等待的第三天时,送饭之人再次前来给他送饭,今天的他却因为没有等到门主夫人,吃饭的兴致不高。 他看到碗里的绿油油的蔬菜,香气四溢的米饭,以及他最喜欢红烧肉,他还是放在了一边。 而就在他端着饭碗若有所思的开始味同嚼蜡般慢条斯理的把饭菜送入口中时,那送饭之人对着他催促道: “快点吃啊,吃完了,我带你出去!” 廖能一听这话,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来到铁栏杆前,看到仔细端详这送饭之人的相貌。 而当这送饭之人露出自己的脸之后,他惊喜的发现这送饭之人已经变成了之前从地道里逃出去的门主夫人。 他看到是门主夫人来救他,立刻快速用筷子扒拉碗里的饭菜,以嘴快的速度吃完。 在门主夫人用钥匙快速打开牢门之后,廖能跟着门主夫人向着地牢的出口出去,趁着现在是中午的时刻,太平门的门徒都在吃午饭,趁着人很少的机会,他们俩很顺利的逃出了地牢。 而在他们逃出去之后,作为门主的周俊仁还是如期去找为廖能送饭之人,看今天给廖能送得饭食如何。 可当他看到被剥得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的送饭之人,他顿时明白大事儿不好,立刻迈步向着地牢奔去。 第118章 母子相认 门主夫人为了救出廖能,直接把专门为廖能送饭之人的衣裤给扒了,顺利救廖能出地牢。殊不知,这送饭之人门主周俊仁很重视。 周俊仁在老时间去见这送饭之人时,却看到他身上只有一条内裤,食盒也不见了,他就知道大事不好。 周俊仁快步走向了地牢,而廖能跟着门主夫人的步伐已经快速离开,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门主大屋。 看来,这门主夫人也是真性情之人,直接就要找门主周俊仁算账。 当他们二人来到门主大屋的时候,自然是见不到周俊仁的身影,而是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坐在门主大屋主位的旁边,端坐于一个蒲团之上,盘膝打坐。 这年轻人正是廖能要找的太平门少门主周正智,而当廖能和门主夫人踏入门主大屋的那一刻起,周正智此刻已经因为脚步声而睁开了眼睛,目视廖能带着一个白发老妇进入门主大屋,他倍感惊讶。 周正智左手食指,直指廖能厉声道: “好你个廖能,竟然从地牢里逃出来,我看你小子真的想反了天了!” 廖能看到周正智依然一副不可一世,向他叫嚣的模样,他真的恨不得伸出拳头打向周正智,用拳头来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让他懂得收敛,懂得谦和。 但他还是强忍自己心中对周正智的怒火,然后,对着身边的门主夫人指了指周正智道: “前辈,他就是你的儿子,周正智!” 门主夫人听到廖能的介绍后,她眼中对周正智泛着充满母爱的泪光,她甚至身体激动的在微微颤抖。 但周正智对门主夫人眼中的热忱没有一丝感觉,而是不耐烦的对着廖能以及门主夫人警告道: “我说廖能,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赶紧带着这个老太婆出去,回到地牢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太平门!” 此刻,门主夫人眼中的酸涩而渴望的泪已经从眼眶之中流出,流淌于双颊之上,口中颤抖着努力对周正智喊道: “正智,我是你娘啊!” 周正智面对门主夫人忽然自称是他的娘亲,却是冷冷一笑回答她道: “哪里来的疯老太婆,在这里找儿子。我告诉你这个老太婆,我娘亲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 周正智的回答,使得门主夫人更是泪流满面,更是钢牙咬住下嘴唇低喝道: “好你个周俊仁,竟然敢骗正智说他娘亲已经死了,你是要让正智从小就要做那没娘的孩子,你好狠的心啊!” 廖能看到周正智对门主夫人不尊重,立刻制止他道: “周正智,你说话客气点。 在你眼前就是你的娘亲,别一口一个老太婆,就算她不是你的娘亲,你也要对老人有起码的尊重。” 门主夫人对于周正智称呼她为“老太婆”,却毫不在意,而是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周正智的脸庞,然后,试图伸手去触碰他。但是,周正智下意识的往后面撤了几步。 门主夫人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见到她,如路人般对待她,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对着周正智满脸慈爱道: “正智,想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嗓门真大。 这大嗓门里充满了江湖人应该有的正气,而你爹因为江湖人多为草莽缘故,希望你更加富有智慧,文武双全,所以,才给你取名为正智。” 周正智听到眼前这个白发老妇,对他名字由来说得是分毫不差,他有些怀疑的仔细看了看她。 但周正智对娘亲的印象非常模糊,几乎都是小时候的记忆,而小时候的事儿,大多数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忘却,可以这么说,周正智对眼前这个白发老妇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门主夫人在看到亲生儿子之后,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悠悠叙述道: “正智,我还记得你生下来的时候,左边屁股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刚开始,我还不清楚,还以为是你爹嫌你老是哭闹,狠心打了你的屁股教训你,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多虑,那就是一块你生下来之后就有的印记。” 关于周正智左屁股上的胎记,他从来没对外人说起过,也没有展示给任何人看过,除了他的老爹周俊仁在他小的时候见到过。 这左屁股上胎记的事儿,对于周正智来说,那就是绝密。 周正智听到这面前的白发老妇竟然知道他如此私密的事儿,眉头微皱,试探性的询问她道: “你真的是我娘亲?” 廖能看到周正智现在还在怀疑他和门主夫人之间的母子关系,他真的是恨不得给周正智的头上就是一锤。 门主夫人对周正智说了两件事儿,可作为亲生儿子的周正智依然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是泪流满面,心中悲伤欲绝。 廖能看到门主夫人是非常渴望和自己的儿子相认,他立刻对着周正智大喝道: “周正智,你还真是个猪脑子!你真是白瞎了你的名字,正智,我看你以后还是叫正蠢吧。 你娘亲把你名字的由来说得那么清楚,还知道你身上的独特胎记,你还要怀疑。 我看你真是蠢到家了!” 周正智面对廖能的辱骂,他是气得满脸通红。但廖能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也是心中迫切渴望再次遇到他的娘亲。 毕竟,已经二十年了。 在他小的时候,他总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其他小孩儿和父母有说有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他只有爹,没有娘,他的家庭是不完整的。 虽然,他的父亲周俊仁对他是千依百顺,甚至说是他提出任何的要求,只要周俊仁能够办到的,那肯定是立刻马上去办,不会有任何的耽搁。 而正是因为父亲周俊仁对他的溺爱,也让他从小养成了,飞扬跋扈,做事有恃无恐,又藐视一切的性格。 现在,廖能的话已经完全点醒了他的内心,他再次看向白发老妇,看着她,满眼期待和希望。 他那颗已经从小不完整的心态,好像此刻已经有什么冲了进来。他立马对着白发老妇双膝跪倒,有些抽噎喊道: “娘!” 门主夫人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周正智终于肯喊她一声娘,她这辈子就知足了。 门主夫人向着周正智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去,二人,一人站着,一人跪着,很快周正智扑倒在门主夫人的怀里放声痛哭,而门主夫人更是触景生情,二十年中的辛酸,在这一刻全部通过眼泪发泄了出来。 一旁的廖能看到门主夫人和周正智母子相认,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让旁人也要不免眼中模糊朦胧。 廖能看到门主夫人和周正智二人已经母子相认,现在,这个时候,也该说说他和周正智之间的事儿了。 他看到门主夫人和周正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他来到二人的面前,对着门主夫人抱拳道: “门主夫人,你们二人的母子之情待会再续,我还有点事儿,想要问周正智,希望周正智能够如实回答,并能够赎罪!” 门主夫人看到廖能表情严肃,郑重其事,她也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廖能询问道: “小哥,我家正智到底做了什么事儿,你要问他什么?” 廖能直接略过了门主夫人,直接看着依然双膝跪在地上的周正智询问道: “周正智,赵月姑娘人呢?这个时候,别想对我撒谎。我可是已经了解全部情况了,你要知道掳掠人口在律法之中可是重罪!” 廖能的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甚至已经为周正智敲响警钟。 门主夫人听到廖能对周正智所问之事,她看到周正智没有回答,她立刻对着周正智催促道: “正智,你到底做了没有啊?如果做了,你只要知错能改,以后不要再犯就行了。” 周正智看到自己娘亲在旁,也不想对廖能说假话,而是点头承认道: “我是拉了赵月姑娘到太平门,但我真的是喜欢她啊!” 可廖能对于周正智的回答,却是嗤之以鼻道: “你小子别避重就轻,你那个‘拉’字,应该改成‘抢’字,会更加确切一些。 另外,你喜欢赵月姑娘,赵月姑娘喜欢你吗?” 廖能的话让周正智再次默然,而门主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糊涂事儿,立刻在一旁开导道: “正智,男女感情的事儿,讲究两情相悦,一定要相互喜欢,才行。 你如果强行把赵月姑娘给‘拉’上了太平门,姑娘家也对你没有任何意思,你还是早点放了人家姑娘,这强扭的瓜不甜。” 门主夫人对周正智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周正智听了自己娘亲的一番话之后,不得不承认道: “娘,我知道了。是我做得不对!我立刻回去送赵月姑娘下山。” 门主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懂事,也是很欣慰。 但廖能却再次对周正智开口质问道: “周正智,你不但是掳掠女人,还抢劫财物。另外,还杀了好几口人,这事儿怎么说?” 周正智听到廖能的质问之后,更是默然,不再说话。而作为周正智娘亲的门主夫人对周正智做得恶心是痛心疾首。 这抢劫财物,全部还回去,然后,真诚的道个歉,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但是,了结别人的性命,而且是杀了好几口人,这属于杀人罪,这是要以命相抵,要被砍头的。 门主夫人听到廖能对周正智的询问,她真的还有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杀人的事儿。 她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对着廖能道: “小哥,我家正智再浑,也应该不会做出杀人的事儿吧,是不是搞错了。” 廖能看到门主夫人想偏袒儿子,他对着门主夫人厉声道: “门主夫人,我的话句句属实。 您可以去洛阴城留恋院去看看,那几具体尸体还躺在那儿呢。 而且,这几具尸体已经陈尸多日,无法入土为安。这样的杰作也是出自周正智的手!” 门主夫人万万想不到,刚刚相认的儿子,却是一个杀人并辱尸的恶魔。 她气得是浑身发抖,最终,她伸出手眼含痛心泪,无奈的狠狠扇了周正智一个耳光。 周正智受了门主夫人的耳光之后,却没有说一句话,看来,这些事儿他周正智应该默认了。 而周正智的默认更是让门主夫人伤心不已,而此时却有人在门主大屋外,对着门主大屋里面呵斥道: “你这个老妇是谁?竟敢打我周俊仁的儿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门主夫人迅速回过身去,看向周俊仁,周俊仁看到是他二十年未见的激发妻子,是有些惊讶的对着她道: “你,你怎么从地牢里逃出来,那个地方想出去可以说几乎不可能?说!扒了送饭之人的衣裤,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儿?” 门主夫人看到周俊仁脸上的质疑之后,却是对着周俊仁有些解气的道: “周俊仁,你没有听过那句话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用了整整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在地牢里挖出了一条地道,想要出去是易如反掌。” 周俊仁听到门主夫人是通过挖地道逃出地牢的,他心里非常佩服自己妻子的坚持不懈的精神,可以用整整十五年,来挖地道。 此时,有人来禀报周俊仁道: “门主,从地牢跑出去的老妇和小子没有找到,您看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周俊仁对着禀报之人摇了摇手道: “不用找了,他们已经送上门来了。” 禀报之人听到周俊仁吩咐要找的人已经找到,立刻对着周俊仁请示道: “门主,既然找到,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俊仁对着前来禀报之人,指了指门主大屋内的廖能和门主夫人下令道: “多派点人过来,把他们俩重新押回地牢,然后,严加看管!” 门主有令,作为门徒哪敢不从,就在禀报之人招呼其他太平门门徒,准备对廖能和门主夫人动手的时候,门主夫人傲然而立,对着他们大喝道: “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太平门门主夫人,谁敢抓我?到时候,用门规严厉处罚!” 太平门的门徒看到一白发老妇如此威严,他们心里有些打鼓,包围并要抓捕廖能和门主夫人的动作稍微慢了几拍,然后,纷纷回头看向门主周俊仁,到底该怎么办。 周俊仁看到门徒们的迟疑,立刻拿出门主的气势道: “还愣着干什么?叫你们抓,你们就抓!” 就在门徒们要以周俊仁的命令抓捕廖能和门主夫人的时候,依然双膝跪在地上的周正智,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门徒们厉声道: “我看你们谁敢!” 门徒们听到少门主发话,都有些无所适从,而周正智也对着父亲周俊仁询问道: “爹,你干嘛要把娘关在地牢里啊?” 周俊仁面对儿子周正智的询问,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道: “这个女人,违反门规,还不守妇道,就这两项,就可以抓她去地牢!” 而门主夫人听到周俊仁对儿子周正智的回答后,是气得胸前剧烈起伏,怒指周俊仁道: “周俊仁,你别血口喷人,难道当着儿子的面,你还要骗他吗?” 第119章 半夜道歉 门主夫人和周正智终于母子相认,奈何周俊仁过了二十年,依然不想认她,甚至还要说她不守妇道。 门主夫人对周俊仁差一点就要气绝晕过去,直接就要周俊仁在儿子周正智面前说真话。 面对门主夫人的气愤和激动,周俊仁却不慌不忙的对着身边门徒吩咐道: “去把吴应长老找来。” 周俊仁提到了吴应,门主夫人却略微有些一愣。而门主夫人的有些愣神的情况,全部收入了周俊仁的眼底,他对着门主夫人询问道: “你难道和吴应不是青梅竹马吗?你和他就没有一点点私情吗?” 周俊仁对门主夫人提出的两个质疑后,门主夫人对着周俊仁一脸正色回答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何必抓住此事不放。再说,我嫁给你之后,就完全和他断了来往。” 门主夫人对周俊仁的解释,周俊仁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是一副一点不信任的态度面对她。 太平门门徒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作为太平门长老的吴应在得到通知之后,立刻赶往门主大屋。 吴应见到周俊仁之后,非常恭敬的对着他抱拳施礼道: “门主,您找在下有什么事儿吗?” 周俊仁拍了拍吴应的后背,然后,指着门主夫人询问他道: “吴应,你应该认识这个女人吧,你今天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念着她?” 吴应听到周俊仁的问话,只是略微抬起一点头,用眼睛扫了一下门主夫人后,很快回答周俊仁道: “门主,在下曾经和她是认识的,想当初,我们俩是两小无猜。到了今天,在下还记得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奈何,在下和她有缘无分。” 吴应的回答看似是回忆过去,但在周俊仁看来已经说明了门主夫人和吴应的关系。 而作为门主夫人,更是直指吴应道: “吴应!咱们俩那点事儿,都是什么猴年马月了,何必再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太平门长老,而我是门主夫人!” 门主夫人把彼此的身份重新摆出来,就是想用身份来明确彼此的关系。 廖能虽然对于此事是局外人,但他还是对吴应的回答还是有些诧异,吴应应该算是门主夫人的初恋情人,也是太平门的长老,说话怎么如此没分寸,他这么说,门主夫人不守妇道的嫌疑,也许就要做实了。 就算二人二十年没见面,听吴应话里的意思,心里还念着门主夫人,这样的话,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而廖能更是看到吴应本面沉似水的脸上,有一丝不愿和违心,莫非,这吴应是因为什么事儿,而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话。 门主夫人看到现在她的事儿貌似在二十年后,依然还是洗脱不了,她此刻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慢慢的走向了门主大屋的门口,不知道,她将去向何方。 而当她走到门主大屋的门口时,刚迈出左腿跨出门口时候,忽然,一下子她就倒在了地上。 廖能看到门主夫人摊到在地上,他立刻向着门主大屋的门口跑去,同时,作为门主夫人的儿子周正智也是一脸关切在廖能背后是紧随其后。 廖能看着倒地的门主夫人一直用前辈的称呼,呼喊她,可此刻门主夫人应该是因为太过气愤昏了过去。 他抬眼看向周俊仁和吴应,周俊仁依然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脸,而吴应表面也是漠不关心,但廖能观察到他的右脚向前面挪动了小半步。 门主夫人倒地之后,廖能和周正智都非常着急,可周俊仁对着屋外门徒下令道: “来人把这个老妇重新抬入地牢,关起来!” 周俊仁如此冷血,一旁的吴应还是忍不住发话道: “门主,在下有一句话,还想请您静听。 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夫人有千般错,还望您还是念在和她夫妻一场,放过她吧。” 吴应出言为门主夫人求情,而周正智也因为自己娘亲的突然昏倒,一脸祈求的看着父亲周俊仁,也无声的希望周俊仁能够对他的娘亲高抬贵手。 周俊仁应该是看到了儿子周正智的请求,也想到了周正智对娘亲的期盼,什么也没有说,拂袖出了门主大屋。 周俊仁离开了,廖能连忙背起门主夫人就向太平山山下走去,他准备带着门主夫人去就近的医馆找医生替她治病。 周正智看着廖能背着他娘亲出去,他也心系门主夫人的安危,也随即跟上。 因为廖能的当机立断,门主夫人终于在医生的治疗下,呼吸终于顺畅了,现在,此刻是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去。 医生对着廖能介绍门主夫人的病情道: “这位夫人年纪大了,身体很虚弱,而且是急火攻心,才会昏过去的。 你们作为家属,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千万不能再让她生气,否则,下次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廖能听到医生分析了门主夫人的病情是连连点头,周正智也是对着医生抱拳称是。 门主夫人如此现状,晚上必须要有人时刻看护才行,廖能和周正智都没有离开,连吃饭都草草了事。 到了夜晚,忽然,门主夫人脸色苍白,嘴角吐出丝丝鲜血。廖能和周正智看到之后,顿时大惊,立马喊来医生。 医生赶来之后,看了门主夫人的情况后,看了看她的脸色、嘴唇以及翻了翻她的眼皮,面色凝重的对着廖能和周正智道: “你们家的老太太,因为心中有怨气,导致有淤血堵塞了她的心肺,现在她的情况非常危险,就算我用针灸的方法,效果也是非常缓慢,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医生如此说,廖能和周正智都是非常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医生拿起银针准备给门主夫人治疗时,周正智此刻提议道: “医生,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如果,用运功疗伤的方法,可治疗我娘亲的病吗?” 周正智的提议,让捏住银针做准备为门主夫人治疗针灸的医生,右手久久悬于空中,他对着周正智回答道: “老夫,虽然没学过武功,但也听说过习武之人用内力输入对方的体内,疏通淤血的神奇功效。你们既然是习武之人,可以试一试。” 既然,医生也认可了周正智的建议,周正智立刻伸出双手为她的娘亲运功疗伤。 廖能此刻并没有主动请缨的想法,毕竟,这是周正智一次孝敬娘亲绝佳的机会,他这个外人就没必要在这里掺和了。 周正智为自己的娘亲疗伤,面色认真,全力用内功替娘亲去除她体内的淤血。 可在时间已经三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周正智焦急的满头大汗,有些气喘吁吁的喃喃自语道: “怎么回事儿?娘体内的淤血怎么用内力化解不了。” 廖能听周正智为门主夫人疗伤,却并没有成功。他对着周正智询问道: “是不是方法用错了?” 周正智对着廖能无奈摇了摇头道: “我已经通过朝着我娘心肺的方向输送内力,可是,我的内力却迟迟无法化解她身体里的淤血,这不知道是何故。” 廖能看到周正智失败了,他对着周正智道: “让我来试试。” 周正智把位置让出来,廖能伸出双手替门主夫人疗伤,当他的内力进入门主夫人的体内之后,他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阻力在阻止他的内力进入到门主夫人的体内。 他强制用菩提真气去突破门主夫人体内的那层阻力,可却是徒劳无功,看来,这就是周正智的内力达不到门主夫人体内真正的原因吧。 菩提真气属温和型的内力,力量是绵柔悠长,可对于这道阻力来说,这菩提真气就有点软弱无力了。 廖能在看到菩提真气无法进入门主夫人体内之后,沉凝片刻之后,用一股刚强的内力向着门主夫人的体内输入。 这股内力,就像拳头一般,狠狠的向着那股阻力打去,而且出击的力道十足,一下子就突破了那股无形的阻力,顺利真正进入门主夫人的体内。 廖能用的内力乃《金刚不坏神功》演化出来的金刚真气,乃少室寺最霸道,最刚猛的内功。 看来,还是要用雷霆的手段,才能真正治疗门主夫人的病,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 在突破那股无形的阻力之后,廖能用菩提真气很快化解了门主夫人心肺之中的淤血,而那股淤血数量还不少,应该是长期抑郁所致。 廖能替门主夫人运功疗伤的时间稍微长了些,但一切顺利,门主夫人一阵咳嗽之后,呼吸终于再次平顺了。 门主夫人终于转危为安,作为她儿子的周正智破天荒的对着廖能真诚的抱拳道; “多谢!” 廖能和周正智本就是一对仇人,现在,周正智因为娘亲的关系,可以撇开和廖能的敌对关系,对廖能表示了救治娘亲的恩情。 门主夫人在天亮之后,终于醒来,但她依然气愤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板。 廖能和周正智都以为门主夫人是对周俊仁表示气愤,可当门主夫人开口后,他们才知道门主夫人气在哪里。 她双目有些通红道: “这个吴应,我认识他的人,他不应该是这样说话不知轻重的人。难道,二十年后,他的性情已经完全变了吗?” 门主夫人心中气愤吴应,在关键时刻胡说八道,使得她无力在太平门继续立足下去。 廖能和周正智都劝说门主夫人切莫气坏了身子,门主夫人也不想让他们二人担心,随之一声叹气,而再次睡去。 夜晚之时,有人叩响了医馆的大门,有医馆学徒去开门之后,发现竟然之人是一个长者。 他明言是来找人的,然后,他进入医馆之后,周正智一眼就看到他本人,就是昨日胡说八道的吴应。 周正智对吴应非常的气愤,连连怒气冲冲的对着吴应往外推道: “吴应师叔,我本以为你是个实诚人。昨天,我算是真正认识你了,你给我走。我娘亲不想看到你!” 吴应看到周正智对他的态度非常蛮横,下了逐客令,他连忙用力向双脚用力站于原地,对着周正智辩解道: “少门主,你误会了。昨天,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了那样的话。你给我一个机会,在你娘亲面前解释一下。” 周正智却根本不想听吴应说一句话,而此刻廖能也因为医馆前面的动静而出来一看,看到周正智和吴应之间推推搡搡,他立刻上前,阻止周正智推搡吴应道: “周正智,他好歹也是你的师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既然,他有话要说,就让他和你娘亲把话说完,再赶他走也不迟。” 周正智因为感念廖能对救治他娘亲的恩情,对着吴应勉为其难的道: “吴应,我就看到廖能的面子上,让你去看我娘。你说完话,就快点走。如果,你的话气到我娘了,我一定会和你拼命!” 周正智对吴应是约法三章,也算是同意他去见门主夫人了。吴应对着廖能抱拳道: “多谢廖能小哥的面子了。” 廖能对吴应还是很气愤,毕竟,是他迎着自己去门主大屋的。他意外跌入太平门的地牢,说不定这事儿,他吴应也有份。 廖能面对吴应的感谢,也没说什么,而是绕过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对着吴应道: “你快点去吧,前辈所在的房间,就在前面。” 有了廖能的指引,吴应很快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门主夫人。 吴应看到门主夫人一副病来如抽丝,非常孱弱的模样,忍不住对着门主夫人抽噎道: “小妍,我昨天白天说出那番话,也是被逼无奈。 我从昨天到今天晚上因为你的事儿,我是茶饭不思,心中对你非常愧疚,特地前来给你道歉的。” 吴应对门主夫人说得话,门主夫人其实已经醒了,但她对吴应感到厌恶,直接侧着身子,背对着吴应。 吴应看到门主夫人不肯和他说话,他只有继续对着门主夫人解释道: “小妍,我近期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歹人,和对方打了起来,哪里料到,却无意间重伤了同门弟子。 此事,门主知晓之后,却没有用门规处置我。而是对我说,要我尽心辅佐他管理好太平门,这件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我当时也是一时害怕,也就答应了门主。” 吴应对着门主夫人说出这事情背后的实情之后,有些抽噎对着门主夫人磕头在地道: “小妍,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被门规处置也就算了。却中了周俊仁的计策,因为他所谓的宽恕,我在关键时刻,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我有罪!” 吴应对着门主夫人是诚心道歉,甚至跪在了她的床榻之前,双手放于地上,前额紧紧贴于地上。 廖能和周正智看吴应说得话,情真意切,应该是真的,现在就要看门主夫人的态度了。 在吴应忍不住发出哭声的时候,门主夫人一下子从床榻上坐起来对着吴应说落道: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不知羞。 我都快年过半百的人,你还叫我小妍,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门主夫人看似对吴应的埋怨,在廖能和周正智看来,也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事儿是过去了,她不再对吴应生气。 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样,以后到底该怎么办,此刻,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正智这位少门主。 第120章 太平阴阳阵 门主夫人因为吴应诚恳的道歉,她的气已经消了,而门主夫人的病也是因为气愤而引起的,现在,门主夫人的病已经解决了,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周正智的身上。 周正智感受廖能、门主夫人以及吴应的目光之后,他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关键是周正智自己要明白,他毕竟是太平门的少门主,未来太平门的继承人。 摆在周正智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一个选项是父亲周正智,另外一个选项是自己的娘亲。 周正智在这一刻瞬间觉得人很累,脑子很重,他满脑袋都是汗,他有些吃力的向着一张椅子走去,在靠近椅子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坐在上面,双目紧闭,貌似像在闭目养神。 廖能看到周正智这个时候还在墨迹,立刻就要迈步过去,好好和周正智这个家伙说说。 而就在他迈步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拉住了他,对他温和道: “小哥,我家正智现在脑子里肯定在反复思量,毕竟,一边是亲身父亲,一边是外公的死。 我们还是给予他时间,让他好好考虑吧。” 门主夫人虽然和周正智分开了二十年,但对于这样的抉择,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去好好去思索和权衡。 门主夫人的话,提醒了廖能,廖能也放下了心中的焦急,听了门主夫人的话,给周正智一点时间考虑。 深夜至清晨,清晨至正午,正午至夕阳,夕阳至夜晚,夜晚至深夜。如此周而复始,周正智已经考虑五天了。 这五天里,周正智坐在那张椅子上是一动不动,连饭也吃得很少。 作为娘亲的门主夫人非常担忧儿子周正智的安危,而吴应此刻也早已经回去的,他是偷着下山来的。必须早点回去,不能给门主周俊仁看出破绽。 现在已经是第五天的正午了,廖能和门主夫人不知道这周正智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门主夫人心忧儿子安危,想去看看,而廖能此刻却拦在门主夫人的面前劝说道: “前辈,咱们都等了五天,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还是再等等吧。” 廖能对于门主夫人的劝说之后,门主夫人对着廖能商量道: “小哥咱们等到今天的夜晚,如果,正智夜晚还没有出来,那么我们就进去看看。” 廖能点头同意门主夫人的想法,那就等到夜晚。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从正午到夕阳,现在,太阳已经向西落下,天空中,已经快看到隐约的繁星点点了。 太阳完全已经落下,月亮此刻已经代替太阳升起,把它那白皙的光芒洒遍大地。 廖能和门主夫人再次碰头,现在,已经到了两人规定的时间了,就在他们准备推门而入,看看周正智到底如何时,房间门却已经开了。 周正智神情有些疲惫,却精神抖擞的从房间里出来,他对着门主夫人道: “我决定了,要大义灭亲,为外公报仇!” 门主夫人听到儿子周正智的回答之后,激动的喜极而泣,甚至对着星空点点,嘴里是念念有词,大概要对已经逝去二十年的父亲说些是什么。 而在周正智说出这句话之后,又追加一句道: “但是,娘,我还有一个条件。” 门主夫人听到儿子周正智还有话说,她和廖能静静的听周正智到底说什么。 周正智目视了自己的娘亲和廖能一会儿,对着他们道: “虽然,我说了大义灭亲,但周俊仁毕竟是我父亲,我的想法是就算打败了他,不能杀了他,只能把他永远的关在太平门的地牢里。” 门主夫人对于周正智的想法是同意了,对着周正智赞扬道: “正智,好样的,没让娘失望。周俊仁你关了我二十年,我也要让你体验被关在地牢里的痛苦和煎熬。” 门主夫人对于周正智下了决心,非常的高兴和欣慰,而周正智也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廖能,我做得错事,我自己心里明白。你就算要处置我,也要等我把这件事儿做完之后,我再交由于你处置如何?” 周正智破天荒的会用商量的语气和廖能说话,廖能感觉现在的周正智应该有了一些转变吧。 而门主夫人也对着廖能商量道: “小子,想当初我救了你出来,你也答应了我的要求,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们重回太平门啊。” 廖能对于和门主夫人之间的约定,他是不会忘记的,他对着门夫人点头后,大家算是达成了心中彼此的想法。 吴应再一次冒险下了太平山来见他们,当门主夫人把他们的想法告知吴应后,吴应对着他们点头道: “既然,你们想好,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另外,少门主此次也要看你的本事了。你毕竟是门主的亲传弟子,门主在你的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你不要在关键时刻让我们失望。” 对于吴应的话,周正智拿出少门主的劲头,意气风发的对着吴应回答道: “吴应师叔,你就看我的吧。” 大家看到周正智是信心十足,众人心里也有了底。 次日,廖能和周正智做好准备之后,周正智为主,廖能为副,再加上门主夫人三人一起向着太平门的大门口走去。 位于太平门门口的接迎者看到周正智之后,立刻抱拳道: “属下拜见少门主,门主有令,少门主不得进入太平门!” 周正智看到他的父亲周俊仁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限制周正智的行动,周正智觉得父亲周俊仁是如此的冷血,对亲生儿子都如此阻拦。 他立刻对着接迎者厉声道: “放肆!我和门主是什么关系?门主是我爹,我少门主周正智是我爹的儿子。等我当了门主,要你好看!你快点让开路!” 周正智平日里在太平门也是称王称霸惯了,太平门除了那些和门主一辈的人之外,都非常害怕周正智。 周正智看到这太平门接迎者不再说话,他带着廖能和门主夫人从他的身边穿了过去。 太平门接迎者听到周正智的话,心里也是打鼓,就算门主对少门主有限令,但好歹门主和少门主是父子关系,还是不要得罪少门主为好,睁一只闭一只眼算了。 周正智带着廖能和门主夫人已经来到了太平门正殿——太平正气殿。 在他们三人的面前,有十二个太平门的门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齐声对着他们三人道: “得门主之令,少门主周正智不得进入太平门,请少门主不要让我们难做,快速退出太平门!” 周正智对着这十二个太平门门徒回答道: “我今天来,是来找我爹有事儿要说清楚,你们最好不要阻拦。” 周正智在对他们解释之后,十二个太平门门徒还是没有撤离,只是站成圆形,纷纷伸出拳头面对他们。 廖能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对他们干嘛,倒是他身边的门主夫人冷笑道: “呵呵,周正智可以啊,面对妻子,面对儿子,敢用太平阴阳阵来对付我们,他难道是想彻底和我们断绝亲属关系不成!” 门主夫人的话音刚落,十二个太平门门徒已经把他们三人给快速包围了。 他们组成的太平阴阳阵和太极阴阳非常像,可以甚至说是原图照抄。 六个人组成一个圈,其他六个人来到圈的中间,组成太极的图形,阴为三人,阳为三人,而廖能等三人就在太平阴阳阵的正中央。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道: “动!” 外面六人开始以顺时针方向旋转,而里面三阴三阳共六人以逆时针方向旋转。 也不知道是转了多少圈之后,他们再次反过来,外面六人开始以逆时针方向旋转,里面三阴三阳共六人以顺时针方向旋转。 廖能没见过这样的阵型,可以说是运动阵,就算少室寺罗汉堂的阵法,也没有像太平阴阳阵这般奇怪。 廖能不清楚,这作为少门主的周正智以及门主夫人应该对此阵不陌生。 周正智看到此阵之后,立刻对着身边的门主夫人询问道: “娘,我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爹也没有教授于我,您知道怎么破此阵吗?” 门主夫人听到儿子周正智的询问之后,目视这十二个人的阵法对着周正智介绍道: “正智,此阵名为太平阴阳阵,汇集了每一代门主的心血,想要破此阵不容易啊。 此阵的运转是按照时辰的运转而运转的,现在是巳时,阵法以外顺内逆的方式运转。 等到了午时的时候,阵法的运行就是变成了外逆内顺。然后,等到未时的时候,阵法的运转再次回到外顺内逆的方式。” 门主夫人对太极阴阳阵的述说时,廖能和周正智听来有些绕口,什么外顺内逆,又什么内逆外顺,搞得和外面茶馆艺人说得绕口令一样。 廖能和周正智听得是云里雾里,他们俩也没想明白,这顺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廖能立刻对着门主夫人建议道: “前辈,这太平阴阳阵真是博大精深。等破了此阵,事情完了之后,您再和周正智好好叙述。 您现在就告诉我和周正智到底如何破阵,我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有些头晕啊。” 门主夫人看到廖能和周正智对太平阴阳阵的理解不是太到位,也不再介绍此阵了,而是对着他们道: “你们听好了,想要破此阵,就要在时辰和时辰交换的那一刻动手。 也就是在他们运转的将要改变方向的时候,你们俩一个对里面六人动手,一个人对外面六个人动手,只要打败他们其中一人,就可以破了此阵了。” 门主夫人对着廖能和周正智叙述之后,他们俩是对望了一眼,然后,对着门主夫人齐声问道: “前辈(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离下一个时辰还有多少时间?” 门主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如算命先生一般,掐指一算对着廖能和周正智回答道: “现在是巳时,离下一个时辰午时还有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们快点准备吧。” 既然,门主夫人给出了答案,他们就紧紧等待午时的到来。 整个太极阴阳阵还在运转,那十二个太平门门徒好似不知疲倦,也不劳累,依然按照阵法的要求,在运转着。 下一个时辰将是午时,是太阳最近的时候,也是最热的时候。周正智在等待之中,有些燥热的不停擦汗,而廖能也觉得炎热难耐,无奈之下,他只能看是心中念起了《心经》来平复因为炎热而躁动的心。 不过,让廖能和周正智庆幸的是,这个太平阴阳阵虽然运行了有点时间了,但他们却不主动攻击,而是,一直在防守。 而作为知晓此阵的门主夫人在等待之中,感觉无聊,又对着他们介绍太极阴阳阵道: “道家讲究以静制动,而此阵却反了过来是以动制静。但原则上还是秉承了道家的想法,看似阵法是以动制静,但最终还是用以静制动的心态来运行此阵。” 廖能听到这门主夫人对太平阴阳阵的介绍,又感觉是一头雾水了,什么以静制动,又以动制静,到底是动还是静,他实在搞不明白。索性,就当听到就是没听到,只是默默的念着《心经》。 时间已经开始无限接近于午时了,门主夫人对着廖能和周正智提醒道: “你们注意了,现在快到午时了,他们要改变运行方向,你们做好准备。” 廖能和周正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已经做好了彼此的分工。 说时迟,那是快,这原本外顺内逆的运行方向,在下一刻的时候,已经开始改变运行方向了。 这十二个太平门的门徒的脚步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廖能和周正智的反应速度都很快。 周正智向着阴三阳三,共六人开始动手,而廖能向着形成圆圈的六人开始出击。 就在太极阴阳阵开始要运转方向的一刻,廖能和周正智立刻向着其中一个人一拳打出。 他们的出拳都非常犀利,直接让形成圆圈的六人和阴三人以及阳三人都停止了运转。 廖能和周正智看到太极阴阳阵已经停止转动,那么,这阵型也就破了。 周正智首先打乱了阴三人和阳三人的防备,他们都出于同门,而周正智的武功有别于他们,用得是两仪拳法,乃太平门的绝学,他们根本就不是周正智的对手。 另外,周正智好歹也是太平门的少门主,他们出手肯定不会太重,万一,打伤了周正智,到时候,周正智肯定会在门主周俊仁百年之后接位,那么,他们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和周正智过招几式之后,就退去了。 面对周正智的轻松,廖能那边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周正智是太平门自己人,而廖能就是十足的外人,虽然,他是跟着周正智进入太平门的。 这廖能对他们动手,他们肯定要真刀真枪的和廖能对招。 廖能已经领教过周正智使用的太平门绝学——两仪拳法。 而现在这些太平门的门徒使用的拳法和周正智的两仪拳法有些相像,但论起两仪拳法之玄妙,现在这些太平门门徒的拳法还是比两仪拳法差了号几截。 廖能在面对六个太平门门徒的时候,毫不畏惧,用突破加各个击破的方式,三拳两脚就打败了他们。 在他们破了太极阴阳阵的之后,有人用犀利而冰冷的眼神已经在远远看着他们了,此人正是太平门的门主周俊仁。 第121章 大屋对战 隔着太平正气殿后一处高地之上,作为太平门门主的周俊仁静静的看着廖能、周正智破除了太平阴阳阵。 周俊仁看在眼里,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道: 我没传授正智太平阴阳阵的布置以及破解的方法,难道是那个臭娘们教他们的? 周俊仁心思缜密,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关键点放在了门主夫人的身上。 他很快转过头去,对身边的道童吩咐道: “传我门主令,剿除所有进入太平门的人。” 得令的道童对于周俊仁的命令有些迟疑,回了一句道: “门主,难道连少门主也要被剿除吗?” 周俊仁冷冷的对着道童回答道: “他已经不是我周俊仁的儿子了,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全部剿除!” 道童得令,下了高地去传令了。 廖能、周正智带着门主夫人一路向里走去,一路之上,因为周正智少门主的关系,没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 所有太平门的门徒还是觉得门主和少门主是父子,在怎么不和,也不会闹得太厉害的。 而就在他们三人一路顺利的时候,在太平门门徒休息厢房的前面,有很多人门徒得到了门主周俊仁新的命令,纷纷站立成一排对着廖能、周正智以及门主夫人齐声高喊道: “得门主命令,剿除所有进入太平门的人。” 此太平门命令一下,周正智却无所谓的喃喃自语道: “你们这些家伙平日里对我是唯唯诺诺,现在,都来反我,我看看你们平日武功练得如何?” 太平门门徒在刚刚对廖能、周正智、门主夫人说明门主周俊仁的命令之后,周正智率先向他们发难了。 两仪拳法,连绵不断,好似海浪,奔腾不息,一浪高过另一浪,阴阳轮转,绵绵悠长。 太平门门徒大多数都学过阴阳拳,可在周正智的拳法面前,那根本就是浅显的两仪拳法罢了。 阴阳拳,双拳齐出,双拳配合,一柔一刚,浑然天成,离合自由。 但阴阳拳却比两仪拳法少了连续性以及多样性,周正智面对多达八人的太平门门徒是自信满满,出拳快速有力。 而周正智的拳法也第一次,在除他四个师弟之外的人面前施展出来。 太平门门徒与其说在和周正智用拳法比试切磋,但更多的是欣赏。他们其实早就听说少门主周正智学了太平门其他拳法,运用起来比他们所学的阴阳拳更要强上几倍甚至数十倍。 今天,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但他们见识的同时,周正智的两仪拳准确无误的命中他们的身体,他们其中有的人,在周正智出拳的时候,就预感自己就输了。 有些人性格上还有些要强,用阴阳拳和周正智企图比试硬上,但实力上的差距,已经可以看出他们所学拳法之间的上下高低。 实力差别的体现之后,不管他们到底心里愿不愿意认输,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对着周正智抱拳表示承认认输了。 周正智在战胜他们,更是信心百倍,然后自豪的对着廖能和自己的娘亲招了招手,继续向着门主大屋走去。 在远处高地继续观战的门主周俊仁,他那喜怒不形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心中暗道: 看来,正智这个小子平日里,练功没有偷懒。能够轻松同时打败八个人,有了很大的进步。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周正智是周俊仁的儿子,周俊仁再对儿子周正智有意见,可他们毕竟是父子,有纯正的血缘关系的存在。 有周正智在前面开路,廖能和门主夫人跟在后面是非常的顺利,而门主夫人更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厉害,喜在心头。 他们三人很快来到门主大屋的屋前,在那里作为太平门门主的周俊仁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了。 门主夫人对着儿子周正智鼓励道: “正智,为娘看你的武功真的不错,不知道比你爹周俊仁又如何,你可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已经超越了太平门几乎所有人,但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你爹了。” 门主夫人的话在激励着周正智,也在坚定他的决心。周正智看着父亲周俊仁站在门主大屋的门口,双手放于身后,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看到的就是一座高山于身前。 他心里非常清楚,在太平门武功最厉害就是门主本人,而他作为少门主必须要跨越门主这座高山,他才能真正成为下一任合格的门主。 想到这里的周正智,心中是热血沸腾,随即大喊一声,双拳放于脸颊之前,向着周俊仁冲了过去。 周俊仁看到儿子周正智敢向他挑战,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静静的看着周正智快速的向他靠近,而就在周正智已经挥出的他的第一拳时,周俊仁居高临下的询问儿子周正智道: “正智,你真的敢向为父挥拳吗?” 周正智那带着无比自信的攻势听到父亲周俊仁的问话之后,瞬间就停了下来,然后,感觉头顶有一股无形的巨力向他压了过来,压得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向他自己的父亲周俊仁。 周俊仁看到儿子周正智的动作已经停止,甚至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些遗憾的叹息道: “正智,我已经看了你的表现,你确实神勇,在太平门,你应该没有对手了。 但是,你想和为父动拳头,我建议你还是把两仪拳法的招式真正融会贯通,再多去和江湖之人切磋,增加经验和见识,再和为父对拳。” 周俊仁虽然以门主的身份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太平门,包括周正智。 可他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之后,作为父亲的心还是软了下来,非常诚恳的对现在的周正智提出中肯的建议。 而周正智在听到父亲周俊仁的谆谆教导之后,他心中实在无法向着自己的父亲挥拳。 其实,在他向着周正智挥拳的那一刻,他已经心中有些打鼓了,有些迟疑。 毕竟,那是养了他二十多年的父亲,怎么可以向自己最亲的人动手呢? 门主夫人看到儿子周正智看似气势汹汹的向着周俊仁挥拳,但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去对周俊仁发出挑战,她立刻目视身边的廖能道: “小子,我儿子看来还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上吧。” 廖能看到周正智已经在周俊仁的面前失败了,现在,是他出场的时候了,而他和门主夫人在地牢之中就有约定,门主夫人带他逃出地牢,而他为门主夫人报仇。 现在,正是达成约定的时候。 廖能目视站在门主大屋门口的意气风发的门主周俊仁,而在他的下手,作为少门主的周正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勇气,现在彻底成为了周俊仁面前的乖儿子了。 他一步步不紧不慢的走向周俊仁,而周俊仁也很快看到了他的身影,离周俊仁自己是越来越近。 周俊仁目视廖能已经离他还有数步之遥,对他发话道: “少室寺的小子,我太平门的事儿,轮不到你来管。你既然从地牢逃出来就逃出来,我现在准许你平安离开太平门。” 周俊仁看似非常大度的让廖能离开,但廖能却脚下没有往后撤一步或者转身的意思。 他对廖能有些疑惑,这个少室寺的小子,难道还有什么要求不成? 廖能抬头直视周俊仁沉声道: “小子,多谢门主的宽宏大量,但做人要以诚信为本,我已经答应了那个前辈,要替她报仇的,人不可食言。” 廖能的回答使周俊仁抬眼看了看远处的门主夫人,又再次看了看廖能本人,他放于身后的双手,迅速紧紧握成拳,然后,目视廖能充满敌意的点头道: “好吧,我儿正智曾经输在你的手里,那我今天就以门主的身份来领教领教少室寺武功的高深吧。” 周俊仁浓浓的杀气,廖能很快就感受到了。他已经做好先退后的准备,但周俊仁的攻势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周俊仁的双拳犀利的轮番打向廖能的两边脸颊,他如此突然的抢了先手,廖能也只好以退防为主了。 廖能目视周俊仁出拳非常的快,而他的套路和周正智的拳法是一样的,都是两仪拳法。 不过,周俊仁的两仪拳法比起周正智来说,那是上了好几个档次的。 两仪拳法,在于双拳如阴阳太极,左拳为阳,右拳为阴,阴阳配合,刚柔并济才是达到太极天成之相。 周俊仁的两仪拳法,并没有墨守成规。不会非左拳才为阳,非右拳才为阴,而是可阴阳交替,顺心所欲。右拳亦可为阳,左拳亦可为阴。 廖能本不真正明白两仪拳法的精要所在,只是,觉得周俊仁对拳法的使用比周正智使用拳法的时候,要变化莫测的多。 而且,周俊仁速度很快,廖能甚至眼睛都有些自顾不暇,甚至,眼前只看到一些模糊而繁多的残影。 随着廖能的眼前因为周俊仁拳法快速而眼花缭乱时,周俊仁的拳法乃使用虚虚实实之计,趁着廖能眼前已经迷离的时候,一拳直接打中了廖能的左脸。 廖能左脸感觉被猛地一击,那一拳速度又快又重,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左边脸颊都好像要凹陷下去一块,而过了没多久,他的左边脸颊又高高凸起。 他用左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边脸颊,摸着因为受到攻击而肿胀的地方,一脸愤怒的看着周俊仁。 周俊仁对着廖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右拳对着他道: “小子,难道少室寺的拳法就这么普通吗?对了,你还有一门武功,应该是大力金刚掌。完全可以使出来,让本门主见识见识。” 周俊仁那充满挑衅的目光,在加上对廖能的贬低。他此刻一脸正色,双拳放于太阳穴的附近,郑重其事的右臂向后拉,然后,汇集力量,向着周俊仁打了过去。 周俊仁看到廖能的这一拳看着速度不快,但力量颇大,他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而就在周俊仁自以为躲过这一拳的时候,廖能的左掌已经探向了他的胸口。 周俊仁看向廖能的左掌之后,直接身体很柔顺的改变了皮肉起伏,看似廖能如斧劈流水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徒劳无功。 周俊仁略微有些欣赏廖能道: “小子,不错嘛。还会用声东击西的方法。 不过,本门主可是学过太极阴阳之术,你这样的掌法力道虽然十足,但我可以很轻易卸去你大力金刚掌之力。” 廖能不明白这太极阴阳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可以起到卸力的功效。 难道说,只要学会这太极阴阳术,就可以保证和别人对敌的时候,不受伤害吗? 廖能还在有些惊这太极阴阳术,却听到身后有人冷哼一声道: “周俊仁,你连本门最精要之术都拿出来了,看来,你也是被逼无奈啊。” 周俊仁听到门主夫人对他的评价之后,他立刻对着门主夫人呵斥道: “住口,你这个女人!叫了一个外人,来处理咱们夫妻间的事儿,你对得起你爹吗?” 门主夫人在听到周俊仁这义正言辞的话,忽然是哈哈大笑,甚至笑得恨不得前仰后翻。 因为在她听来,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因为,这话是出自周俊仁之口。 她立刻对着周俊仁反唇相讥道: “你现在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当初,你干嘛还要设计把我关入地牢。 你现在想到我父亲,当初,你为了门主之位,狠心杀死他的时候,你却为什么没想到他是你的岳父。” 门主夫人连着对周俊仁两次控诉,周俊仁立刻哑口无言,甚至身子微微向后倾。 门主夫人却没有住口的意思,而是越说越激动道: “周俊仁,你觉得这小哥是外人,在我看来,他就是自己人。在太平门里,我能找到人帮我吗? 你周俊仁是好手段,在太平门是一手遮天,太平门任何人都要匍匐在你的脚下。我可能会在太平门找到帮助我的人吗?” 门主夫人此刻说得双目通红,越说越气,而作为儿子的周正智听到自己娘亲说得这番话更是惭愧的头快低到胸口了。 门主夫人对周俊仁的控诉之后,周俊仁却很快从门主夫人的语言攻势下,反而快速调整,又是对着她讥笑说了一句道: “我承认你找到了帮手,奈何小子还是太嫩了,他不是我的对手。” 在场所有人看着周俊仁的自信,特别是周正智更是心中觉得他的父亲周俊仁是无比的强大,廖能前来挑战周俊仁完全是以卵击石。 而就在廖能也不得不承认周俊仁不管在对敌经验还是武功招式上都比他要厉害。 可就在大家有些泄气的时候,门主夫人对着廖能道: “小子,那太极阴阳术,没什么奇特的。我来教你,如何破解这太极阴阳术!” 周俊仁听到门主夫人竟然把太平门最神秘的秘术都告诉给廖能这个外人听,他当即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122章 恩怨同归 周俊仁没有想到,他的妻子竟然反水反的那么厉害。 不但,帮助廖能和周正智破解了太平阴阳阵,甚至还要把太平门的秘术——太极阴阳术都要对廖能知晓。 他对于门主夫人的行为,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她这么干,太平门以后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所有的一切将公之于众。 对门主夫人已经怒到极点的他,直接弃了廖能,挥拳向门主夫人而去。 门主夫人看到周俊仁竟然向她袭来,她惊得吓了一跳,立刻对着廖能求援道: “廖能,快来救救我!周俊仁朝我杀过来了。” 廖能在得到门主夫人的呼救之前,就已经看到周俊仁以目光凶狠的从他的身边穿了过去。 他从周俊仁的眼神里,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转身看向周俊仁到底去何处。 可就在廖能还在观察的时候,周俊仁的拳头已经快到门主夫人的面门了。 而门主夫人已经被周俊仁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脸色煞白,面露惊恐之色。 此刻,有一个人影快速挡在了周俊仁和门主夫人的当中,那人正是他们的儿子周正智。 周俊仁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袒护他的妻子,他一拉住周正智的肩膀,然后,拽到一旁道: “正智,我是你的爹,是我生你养你二十年。你凭什么就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你就护在她的面前。 我告诉你,此人就算是你娘亲,也是犯了重罪。” 周正智因为父亲周俊仁的话,顿时,一脸异样的看着父亲周俊仁,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就在周俊仁看到自己儿子周正智已经有些偏向自己的时候,门主夫人对周俊仁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劣迹是痛恨到了极点,他对着周正智道: “儿子,为娘没有你爹给予你的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为了能够实现他的野心,你不是答应过为娘吗?你千万不要变卦。” 门主夫人的话,好似场景重现般,帮助周正智重新回忆他当时做出承诺的场景。周正智在父母的两方话语下,他最终是叹了一口气对着二老抱拳道: “爹,娘。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当时也不在场,也只能从你们二老的口中得知情况。 儿子希望,你们能够最大程度的化解矛盾,最终和解。” 周正智的话说得是情真意切,而门主夫人听了周正智的劝解之言,更是气得恨不得要跺脚,心中咒骂儿子周正智道: 正智,你小子还真是会和稀泥,做和事佬。我和你爹之间的事,是那么容易化解矛盾的吗? 周俊仁听到周正智的话,只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对着他心中暗暗点头道: 正智,为父真的没有白养你二十年,你小子还是向着我的。 门主夫人和周正智内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而周正智心中还是希望能够挽回这个家庭。 而作为旁观者的廖能,却是暗中摇头,心中有些嘲笑这个周正智还是有些幼稚。 门主夫人对于周俊仁的态度,恨不得要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怎么可能事情因为他周正智的几句话,就可以轻易的化解。 如果,真的能够如此容易化解矛盾,那么,门主夫人这恨了整整二十年,那就是白恨了,恨得不值得。 就在这一家三口气氛尴尬的时候,有人却站了出来,来到了周正智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少门主,你真是深得我道家精髓的‘和’字的真传啊,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但你爹娘的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化解的。” 周正智听到来人说话之后,立刻抬起头来,口中对着他期盼的喊了一声道: “吴应师叔。” 在整个太平门,作为门主的周俊仁为了提高少门主周正智的绝对地位,在太平门立下规矩,太平门无论长老、堂首、门徒见到少门主周正智必须是恭恭敬敬,见周正智如见周俊仁本人。 而整个太平门也是这样按照门主周俊仁的吩咐那么做的,但有一人是例外,那就是太平门长老吴应。 吴应不但是门主周俊仁的左膀右臂,而且,还是周正智学习武功的启蒙师傅。 因为,周俊仁对外宣称周正智必须和他学习功法,也是,为了能够证明他们父子在传授武功上是一脉相承。 但实际上,周俊仁平日里忙于太平门的日常事务,对教授周正智武功的事儿,也就忙不上了。 而此事就落在了长老吴应的身上,就因为周俊仁的话,吴应只能暗地里传授周正智功夫。 周正智也是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虽然,每次都称呼吴应为师叔,但这一声“师叔”,周正智是当做“师傅”来喊得。 周正智在门主夫人的面前已经考虑清楚,也给予了门主夫人答案,可真正看到父母在旁的时候,他此刻就六神无主,没有了主意。 现在场面上僵持着,能破局之人,也只有周正智了。 而作为师叔,其实就是师傅的吴应,看到自己的徒弟如此无所适从,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出面帮他一把。 吴应看到周正智求助的眼神,立刻还给他一个坚定并鼓励的眼神道: “正智,门主和门主夫人之间的事儿,我最清楚。” 周正智看到师叔吴应愿意给他指点迷津,他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盏明灯。 吴应出面表示要为周正智解惑,却引起了门主周俊仁的不安。 周俊仁立刻用门主的口气对着吴应呵斥道: “吴应,你是太平门的长老,我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掺和,否则,你这个长老也算是做到头了。” 吴应面对门主周俊仁的警告,却是爽朗的一笑道: “门主,有些事儿,你是捂不住的。就算你想欲盖弥彰,也禁不住有些人的好奇心,事情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 至于,你想拿掉我长老的位置,区区虚名对于我来说不足挂齿。” 吴应这番的正义直言以及他那份淡泊名利的心,让廖能是佩服不已,身居门派高位,却视权位如风轻云淡。 相比于少室寺的五大堂院首座来说,他们五人为了方丈之位是明争暗斗,甚至同门相残,他们应该向太平门的吴应长老多多看齐,重温佛家典籍里的精髓之道。 廖能看到吴应,思绪又回到了少室寺。 而门主周俊仁看到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拿住吴应,心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吴应对着周正智娓娓道来的讲述,事情也是大白于眼前了。 事情的一切就如门主夫人当初说得那样,周俊仁是野心勃勃,为了得到太平门门主之位,是不择手段。 先是设计让门主夫人进入地牢,永远闭嘴,然后,再收买太平门的人心。 在一次看似非常正常的情况下,老门主站在高山之上登高望远,周俊仁却恰到好处的,看似微微靠了一下老门主,老门主就跌入山崖,粉身碎骨了。 事后,众人都相信了老门主失足跌入山崖的现实,周俊仁也在众人的欢呼和拥戴下,成为了新的太平门门主。 事情经由吴应之口全部说出,门主夫人更是对吴应的实话实说是感激涕零。 门主周俊仁看到跟着自己二十年的左右手,竟然,还是倒向了门主夫人,他气得是直接背过身去。 周正智此刻也不再迷惑了,而是,当场大声宣布道: “我以太平门少门主的身份宣布,门主周俊仁谋害老门主,居心叵测,陷害老门主的女儿深受苦难。 现在,令周俊仁入地牢反思深省。” 周正智的话音一落,作为门主的周俊仁立刻气得又转过身来对着周正智道: “臭小子,你反了天了! 你这个少门主,竟然敢制裁门主? 我这么多年就养了一个白眼狼,我要你何用!” 周俊仁气愤的对周正智立刻动手,一拳就要打向他的前胸。 廖能看到这个危机情况之后,立刻一掌打向周俊仁的肩膀。周俊仁的右肩中了一掌之后,他的肩膀立刻就感觉行动有些困难了,他愤恨的看了一眼廖能说出了五个字道: “大力金刚掌!” 廖能面对周俊仁如针刺的锐利眼神,却是耸了耸肩回答道: “周门主,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你何必再挣扎呢,连你的儿子都已经站在你的对立面,你还是任命吧!” 周俊仁对于廖能的话,却是张开双臂,立刻仰天狂笑道: “认命?从我进入太平门的第一天,我就对自己说,要么不入太平门,进入太平门就要做到门主之位! 我今天获得的一切都是我努力得来的,命?命是我自己的,谁也不可能来主宰我的命,我的命,我自己认!” 周俊仁此刻已经是众叛亲离,人心也不再他的一边,而他现在也只能用自己内心的独白来发泄他心中的不满。 忽然,周俊仁深深的看了一眼门主夫人笑道: “夫人,你我本夫妻。现在我已经不能长久,你还是来陪我吧!” 周俊仁对着门主夫人露出残忍一笑后,直接快步向着门主夫人的方向一拳狠狠打去。 众人看到周俊仁还要垂死挣扎,周正智和吴应立刻联合对周俊仁出手。 周俊仁看到周正智和吴应的联合攻击之后,他更是脸上笑意连连,伸出双拳对着他们大喝道: “我最近对两仪拳法,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这次正好,你们俩来陪我练练吧。” 周俊仁的两仪拳法出拳速度更快,好似如天上闪电划过,收放双拳更是做得非常自如,连拳头收回的时候,都立刻成为下一次攻击的前奏。 周正智虽然跟随周俊仁也学了两仪拳法,但对两仪拳法的造诣明显在周俊仁之下,他更是心惊两仪拳法竟然可以使用到满天拳影的地步。 而长老吴应用得是阴阳拳法,阴阳拳的精髓,吴应早已经融会贯通了,但阴阳拳法无论在招式还是内功上都比两仪拳法差了一些。 就算吴应是精通阴阳拳法,现在面对周俊仁的时候,也是有些捉襟见肘。 周正智和吴应二人配合都不是周俊仁的对手,在他们俩身后的门主夫人,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中。 忽然,她露出了释怀的笑意,一下子冲到了周俊仁的面前,很快就受了一拳周俊仁的两仪拳法里的两仪三叠浪,连续受了三拳的她很快嘴里就喷出了大量的鲜血,看来周俊仁的拳头已经严重打伤了她的五脏六腑。 周正智和吴应看到门主夫人应该是命不久矣,都纷纷来到她的面前因为她的伤势而伤感叹息,周正智更是抽噎的一直在对门主夫人呼喊道: “娘!” 忽然,周俊仁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众人因为他的叫声看向他。 只见他头顶流下好几条鲜血汇集成的细流,他痛苦的用头捂住了头顶。 而在一旁的廖能已经把刚才的事情看得很清楚了,是门主夫人冒着生命危险,用类似木质的头饰尖端狠狠的扎进了周俊仁的头顶。 周俊仁现在已经是大量失血,看来也是命不久矣。 周俊仁继续痛苦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喊,但声音已经越来越低了。 廖能看到周俊仁和门主夫人这对冤家夫妻还是走上了同归于尽的道路,他也只能感叹恩怨本为一,如不能化解,恩怨就一同归于尘土之中。 门主夫人现在已经是身体很虚弱了,她的严重看似非常暗淡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精光,她用尽力气对着廖能呼喊道: “廖能小哥,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廖能看到本已经身体到了末节的门主夫人,说话突然有了一些气力,他知道这肯定就是医书上提到的回光返照。 这个时候,也是人体散发生命力光芒的最后时刻,他知道门主夫人肯定要交待遗言了,他没有多想,立刻向着门主夫人的方向跑去。 其实,门主夫人已经对着周正智和吴应说了很多了,她此刻还留着一口气,不愿意故去,看来,她心中还有未了之事,要与廖能交待。 廖能来到门主夫人的面前,对着她恭敬抱拳道: “前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门主夫人有些气息困难的对着廖能道: “小哥,我能够再见到儿子,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但我现在已经是要死的人,很遗憾我无法再用实际行动感谢你了。” 廖能听到门主夫人如此客气,他还想开口对门主夫人寒暄几句,但门主夫人却没有给予廖能说话的机会,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门主夫人继续对着廖能道: “因为我的关系,我儿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作为娘亲,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追究正智的过失了。 那几条人命,我希望用我的命来偿还。虽然说,我用一人之命,偿还几条人命,他们肯定还是亏的。 但我愿意下了地狱之后,给他们当牛做马,来弥补我儿子正智的罪孽。” 廖能听门主夫人说到这里,他有些动容的对着门主夫人抱拳道: “前辈,你别说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今天算是感受到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门主夫人听到廖能终于愿意放过周正智,她忽然像是了却一切一般,整个人都深深的垂了下去。 门主夫人已经故去,只留下正智的悲痛的哭泣声以及吴应惋惜的哀叹声,廖能双手合十对着日月光芒佛暗道: 日月光芒佛,愿您老能够保佑所有死去的人,能够获得重生,来世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怨念和罪孽。 第123章 解决一文钱 对于周正智来说,死亡也许是解决爹和娘之间二十年恩怨最好的结局。原本纠结在他面前的问题,也是迎刃而解了。 周正智决定以少门主的身份,下令把他已逝去的父母同葬,而作为太平门长老的吴应,还颇有微词。 但周正智觉得父母虽然生前有恩怨,随着他们相继去世之后,这样的恩怨应该留在尘世间,不应该再跟随他们进入地下。 廖能看到周正智对他父母的安葬有了安排,现在,也该是说说留恋院的事儿了。 因为门主夫人临终前的请求,廖能答应了门主夫人不再追究周正智杀人的过失。 不过,另外两件事儿,还是要周正智来办理的,这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周正智还赵月自由。 当赵月放出来之后,她看到廖能能够来救她是喜极而泣,甚至上前要和廖能紧紧相拥。 但廖能在赵月想要拥抱他的时候,有意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赵月道: “赵月姑娘,周正智已经答应放你自由了。另外,他从留恋院抢劫的财物应该也会全部归还。 至于,死得那些人,他的母亲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替他赎罪,而他母亲已经和他父亲归于地下了。” 廖能把事情全部告知赵月知晓,而赵月也相信廖能说得话,心中释然,转而颇为轻松的对着廖能招呼道: “恩公,我们快点走吧。” 而在赵月准备迈步下山的时候,从她的身后,周正智对着赵月有些羞涩的询问道: “月儿姑娘,你可否在太平门再住些日子?” 赵月听到周正智的邀请之后,只是略微转过头,冷冷的斜视了一眼周正智之后,再次转过头看向廖能恢复了笑意,颇为畅快的摆动胳膊下山而去。 廖能此刻才终于知道,周正智为什么三番二次在留恋院闹事,甚至是杀人抢劫掳人的原因。 可惜,他用错了套路,想用对待太平门门徒的蛮横方式来做事达到他的目的,可惜,他想错了。 太平门门徒都对他唯唯诺诺,那是因为他父亲周俊仁在后面撑腰。可出了太平门,也不是人人都会认周俊仁,谁也不会都买他的账。 廖能和赵月下山之后,直奔洛阴城。当然,廖能还是以保险起见,化妆易容之后,冒险陪同赵月回到洛阴城。 他们一同掩埋了老鸨薛兰、护院栾牛以及其他护院的尸体,在洛阴城外,一众新墓树立在空地之上。 做完这些之后,赵月问起廖能道: “恩公,你愿意和我一起重建留恋院吗?” 赵月的邀请,廖能感受到她那热忱并期待的眼神,廖能看了看她却反问道: “莫非,你想做留恋院的老鸨,重建烟花风月之地吗?” 廖能的询问,赵月感受到了他口中的反感和厌恶,她立刻摇了摇头道: “恩公,留恋院让多少姐妹看似获得了荣华富贵,但也毁了多少姐妹原本应该有的幸福。 我自然是不想让姐妹们重蹈覆辙,月儿想和恩公重建新的留恋院。” 赵月口中提到新的留恋院,倒是让廖能陷入了沉思,在他沉凝了好一会儿后,他对着赵月说出了他心中所想道: “月儿姑娘,我建议,不如把留恋院开成酒楼吧。” 廖能的提议倒是给了赵月一个思路,这也是她心中所想众多方案中最有倾向性的一个。 廖能建议开酒楼的理由是: 首先,原来留恋院的占地面积开酒楼是绝对够得,而且店面也属于客流繁多的地方。 其次,招工的问题非常简单解决,跑堂的小二全部由原来留恋院的风尘姐妹担任。女人比男人更有亲和力,一众女小二肯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眼球。 再则,留恋院本来就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如果,周正智是照价赔偿留恋院财物的话,那些东西作为开酒店的启动资金是绰绰有余。 最后,自然也是给那些风尘姐妹寻一条出路,也顺理成章的让她们洗白转型,可以拥有正当的职业。 廖能的分析是头头是道,赵月是深以为然,更是增加了她重开留恋院的决心。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赵月再次邀请廖能道: “管理酒楼那么大的事儿,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恩公,你要给我帮忙啊。” 赵月希望可以用新酒楼锁住廖能的心和身,她也可以和廖能朝夕相处,最终,慢慢的在相处之中,彼此增进感情,最终,和廖能喜结连理。 但廖能却是一脸正色的对赵月道: “赵月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曾经就对你说过,我自身还有事儿要做,无法投身于你说得酒楼之事中去,还望你见谅,妹妹。” 廖能的一声“妹妹”,打破了赵月对廖能所有的想入非非,更是让她知道,她和廖能之间不可能在一起的。 赵月对于廖能委婉的拒绝,内心沉痛,好似比尖针戳穿心脏,心中流血,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对着廖能道: “既然哥哥还有要事在身,妹妹也只能在这里祝哥哥前路一帆风顺。” 廖能面对赵月的祝福,也是露出一丝笑意对着赵月点头道: “好,那我在这里就提前祝贺赵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了。” 赵月听到廖能说得吉利话,也是强装笑脸,和廖能继续笑容以对。 二人之间的相互祝福,也等于是告别。 赵月看着廖能的远去的背影,也只有心中暗暗伤感道: 廖郎,希望你能早点回洛阴城来。 赵月对廖能的期盼,更像是一种她对自己的心里安慰。这洛阴城里还有关于廖能的城主府通缉,他能够不回洛阴城自然是不要回来。 廖能和赵月告别之后,快速离开洛阴城,以防洛阴城的衙役看出端倪。 在他出城之后,看到王悦父女依然在原先约定的地点等着他。他感动于王悦父女对他的情真意切道: “王大哥,鹊儿你们还在啊,我廖能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面对廖能的激动,王悦发出爽朗的笑声,打了廖能一拳道: “你我兄弟,说这样的话,太见外了。” 王鹊好似活泼的黄莺一般围着廖能道: “师傅,我爹爹等你好几天了,天天都在念叨你呢。” 廖能却反过来仔细看着王鹊,笑着故意责问她道: “你爹天天念叨我这个兄弟,那你这个做徒弟的,难道心里对我就没有一丝期盼吗?” 廖能本来是想调笑一下这个徒弟,可王鹊却不知为何,脸色红的如成熟的苹果,用很小的声音对着廖能回答道: “人家当然天天在盼你回来。” 王鹊的话说得很小声,廖能一时没听清楚,把耳朵凑近到王鹊面前,示意她继续说一遍。 在一旁早已经洞察一切的王悦,立即拉过廖能劝道: “廖兄弟,你就别难为鹊儿了。说说,你下一步准备干嘛?” 廖能听到王悦的问话,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大哥,我想去少室寺走一趟。” 王悦听到廖能的打算之后,立刻阻止他道: “廖兄弟,你是少室弃徒,一旦被少室寺的武僧发现,他们会把你乱棍打出,我建议你对这件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 王悦的担心不无道理,廖能也只是心中一直存在这个想法,心心念念的就想去救师兄了空,就算救不了,见他一面,知道他还活着,也是好的。 廖能听从了王悦的忠告,知道去少室寺是一趟冒险之旅,还是心里想想算了。 王悦看到廖能对无法去少室寺有些闷闷不乐,他对着廖能给了建议道: “廖兄弟,我听闻乞帮帮主归宁的父亲和少室寺某位大师相熟,我们去找归宁,也许她可以帮你的忙。” 廖能听到王悦的话,又对回少室寺的想法看到了希望,他对着王悦父女道: “王大哥,鹊儿,现在也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了。” 他和王悦父女一路向着粼河城的方向而去,心中暗思,当初,他因为损阳之症,离开了粼河城,离开了乞帮。现在,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乞帮去见归宁了。 廖能等三人一路顺利的回到了粼河城,这里的一切与廖能离开之前的样子,差不多相同。 廖能不由分说,直接向着乞帮的驻地而去。 而就在廖能满心欢喜的准备踏步进入乞帮驻地重新再见归宁时,却撞见两个人乞帮帮众正扭打在一起,二人是互不相容,怒目而视。一旁的其他乞帮帮众,都劝他们不要再争吵了。 廖能看到他们如此吵闹,不由分说,直接伸出双手分别抓住他们的手腕,强行把他们分开。 两个乞帮帮众,被廖能分开之后,满脸的灰土和铁青都毫不以为意,依然是气势汹汹的彼此看着对方,甚至还要张牙舞爪的出手继续试图打倒对方。 廖能看到这两个乞帮帮众如此大的气性,对着他们厉声道: “打什么!都是乞帮的,非要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难道要给别人看笑话吗?” 两个乞帮帮众看到廖能对他们出言呵斥,他们非常不满意廖能来教训他们,他们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对着廖能异口同声道: “你是谁啊?敢来管爷们的私事儿。” 这两个乞帮帮众应该是新进入乞帮的,对廖能不熟悉也不认识。倒是,有在一旁看热闹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认出廖能道: “哎呀,这不是帮主从事廖能,廖从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有人认出了廖能,也立刻明言廖能的身份,那两个对劝架的廖能不服气的他们,得知廖能的身份之后,立刻放下了原来的桀骜不驯,双双对着廖能抱拳道: “小的,不知帮主从事前来,还望您恕罪。” 对于这两个乞帮帮主对他恭敬的道歉,廖能并不在意,而是对着他们互殴的原因非常感兴趣。 廖能对着两个乞帮帮众询问道: “你们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而互殴?” 其中脸颊带黑痣的帮众对着廖能解释道: “禀廖从事,我和这小子去城中赌坊赌钱,当时,是我们俩一起出资的。 可是,赢了钱之后,我们俩因为分钱不均,所以吵了起来。 又因为吵架,我们就动手了。” 廖能双手叉腰,看了看这两个互殴的帮众是为了钱才打架的,得知原因的他,再次询问道: “你们到底之间是为了多少钱,而分钱不均?” 还是那脸颊带黑痣的帮众对着廖能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 “禀廖从事,是为了一文钱。” 廖能听到两个人打架就为了区区一文钱,真的有些好笑又叹息,他对着二人又是一番教训道: “就为了区区一文钱,你们俩要打得鼻青脸肿,恨不得看样子,要致对方于死地,何必呢?” 廖能的一番话,让两个乞帮帮众都感觉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 廖能转身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借一文钱来用用,我身上都是整的银子。到时候,我请客吃饭还你。” 王悦看廖能借个钱还那么客气,立刻毫不犹豫把一文钱交于廖能的手心笑道: “为了一文钱,你还请客,你真是太大方了点。” 廖能听到王悦的调笑,也是以笑容面对。然后,他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文钱,在两个乞帮帮众面前晃了晃道: “今天,这一文钱我出了!我希望下一次,你们不要为了如此微不足道的小利而大打出手!” 两个乞帮帮众看到廖能给得一文钱是双手去接,之后,对着廖能是千恩万谢。 乞帮众人看到一场纷争就如此的解决了,纷纷为廖能拍掌叫好。 这些人的拍掌叫好,在廖能看来没必要,这本就是一件小事儿,没什么难度。 先前认出廖能的乞帮帮众,立刻来到廖能面前,手持竹竿棒敲击地面,对着廖能施礼道: “属下老幺儿,见过廖从事。” 其他帮众看到老幺儿向廖能见礼,都纷纷跟从老幺儿的动作,对着廖能打招呼。 廖能对他们这一套很不习惯,虽然,他平日里也给别人见礼,可他看到这些人都对他如此以下属的身份,和他见礼,他就是浑身不舒服。 他草草的对着他们打发道: “你们该干什么去吧,老幺儿留一下。” 老幺儿听到廖能的召唤,非常乖巧来到廖能面前,听从廖能的命令。 廖能对着老幺儿询问道: “这乞帮之中,为了这点小事儿,发生矛盾的事儿多吗?” 老妖听到廖能的询问之后,一脸愁容的对着廖能大吐苦水道: “廖从事,您是不知道啊。 自从您离开了之后,帮主也很快不知去向。帮内兄弟们有点事儿,根本不知道去找谁禀报处理。 现在,那些个长老、堂主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咱们乞帮现在是一团糟啊。” 廖能听到老幺儿的介绍之后,眉头紧锁,深如沟壑,他听到老幺儿说帮主归宁不见了,莫非,归宁是知道了他离开,去寻找他了吗? 他决定先去找一个人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24章 群龙无首 廖能从乞帮帮众老幺儿的口中得知如今乞帮的现状,他是满脸的忧心忡忡,对于乞帮如此不利的局面,他更想找一个人去问个明白。 至于找谁,廖能已经想好。去找当初领他入乞帮,同时也是他进入乞帮狗牙堂的师傅,现在依旧为狗牙堂副堂主的汤伦。 对于乞帮狗牙堂的驻地,廖能还是轻车熟路,毕竟,他在乞帮狗牙堂也度过了一段时光。 在他带着王悦父女顺利的进入狗牙堂驻地,在汤伦住的房间,见到了他的师傅汤伦。 在廖能打开师傅汤论房间的门之后,汤伦见到是廖能打开了他的房门,他也是微微一愣,紧跟着就是对着廖能和颜悦色招呼道: “原来是廖从事回来了,快请进。” 廖能看到师傅汤伦如此客气的对他打招呼,他心里也不免有些伤感。但既然,师傅汤伦要如此讲究上下属的关系,他也不好勉强。 他随便坐在汤伦房间的一张椅子上,坐定之后,对着师傅汤伦点头道: “师傅,我刚刚回到粼河城,回到乞帮。可我看见现在的乞帮,小矛盾不断。而且,我还打听到,帮主不在,各长老、堂主也是各行其是,乞帮的管理混乱不堪啊。” 廖能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师傅汤伦交换信息,汤伦很快就知道廖能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汤伦对着廖能脸色颇为凝重的回答道: “廖从事,自从你离开了乞帮。乞帮之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帮主就不对劲,听人说是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去了。 哎!乞帮摊上这样的帮主,也是乞帮的不幸啊。” 汤伦在对着廖能说起乞帮帮主归宁之时,不时地用眼睛看了看廖能的脸色,不知道廖能会不会怪罪他汤伦。 他如此小心,而廖能是面色如常,他对着汤伦深以为然道: “师傅,你说得不错。 我曾经和帮主谈过,她这个人就是喜欢快意江湖,行侠仗义。但如今的乞帮缺了她不行啊。 既然,归帮主不在,那其他人到底在干吗?难道,就任凭乞帮如此混乱下去吗?” 汤伦对于廖能的疑问,也是叹了口气道: “廖从事,这乞帮自从在唐迪、肖竹两位长老的引领下,与城主府合作,乞帮,不,甚至可以准确的说,他们这些长老、堂主都受益颇多。 他们利用为城主府办事的机会,趁机得到了自己的产业,现在的他们,不但是乞帮的长老或者堂主,更是粼河城某个产业的实际拥有人。 你看,这样的情况······” 汤伦没有继续说下去,廖能对于汤伦的述说心里也是有数了。 现在,乞帮的长老、堂主都是一心二用,一方面是做好乞帮的位置,做好在乞帮分内的事儿,外面也要照顾自己的产业。 但这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在两样事情面前,肯定要有所抉择。而通过师傅汤伦的一番话,廖能已经明白,这些长老、堂主已经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自己那点小产业上。 廖能明白这一切之后,心里不免有了想法道: 唐迪、肖竹、霍全朦、钱瑜,你们身居乞帮高位,却一心为了自己那点小产业而劳心费神,至乞帮的事情不顾,乞帮要留你们何用。 廖能听到师傅汤伦说起了这些长老、堂主的事儿,他猜想师傅汤伦作为狗牙堂副堂主也应该有他自己的产业才对。 廖能对着师傅汤伦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汤伦却叹气道: “廖从事,我哪里有功夫去开创自己的小产业,堂主霍全朦不在,狗牙堂的担子都落到了我的肩上。” 汤伦说出了他心中的无奈,廖能也明白,帮主归宁不位居乞帮之中,这些个长老、堂主就无拘无束了。 廖能对着汤伦凑近询问道: “师傅,你可知帮主她到底去哪里了吗?” 对于廖能的询问,汤伦也是一脸无奈道: “廖从事,你也知道帮主这个人天性飞翔于天际,她离开乞帮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 不过,她这个人喜欢好打不平,你想找她可以从她的行事作风上,下功夫。” 廖能已经从师傅汤伦那里得到了答案,与师傅汤伦抱拳告别后,就直接离开了汤伦的房间,紧接着就离开了狗牙堂的驻地。 出了狗牙堂驻地之后,王悦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兄弟,你对于寻找归宁帮主,有什么思路了吗?” 廖能听到王悦的询问,再次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他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之后,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大哥,归帮主这个人,喜欢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咱们就以粼河城为中心,到处打听一下。最近,粼河城以及粼河城周边地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也许,我们在出事的地方,可以找到归帮主的踪迹。” 王悦对于廖能的提议非常赞同,于是,三人分开行动,去四周打听情况去了。 次日清晨,三人再次碰头,王悦打听到在粼河城以西百里的村落,有村落中的大户被人给一锅端了。 廖能知道这个情况之后,立刻招呼王悦父女直接向着那个出事的村落大户家去寻访。 这大户出事儿,要么是大户为富不仁,做坏事太多,引起公愤,被正义之人,用狠辣的手段把这大户给为民除害了。 要么,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大户被歹人给盯上了,歹人对大户家的财富是热切期盼,那就做出杀人抢钱的事儿了。 在廖能的心里,还是希望是第一种情况,那样也许可以很快找到归宁的蛛丝马迹,对找回归宁有帮助。 当廖能等三人来到了这被人劫掠的村落大户,了解到,这村落里的大户,不是被人劫富济贫了,而是被人打家劫舍了。 作为村落大户的主人,看到家里的钱财被歹人一抢而空,家里人都被歹人给杀了,这主人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直接就自杀了,村落里的村民对于大户家的遭遇都是唏嘘惋惜。 廖能对于大户家的悲惨遭遇,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为这户惨遭厄运的人家念诵经文,为他们超度。 廖能对于倚强凌弱,欺负弱小之事,非常痛恨。可现在,寻找归宁的事儿才是重中之重,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还是先找到归宁再说吧。 廖能等仨人暂时撇过大户人家遭遇抢劫,家破人亡之事。此刻,正是到了午时,现在是用午饭的时候。 这村落之中正好有一个小饭馆,廖能等仨人来到小饭馆用些午饭,再赶路去寻找线索。 三人围坐在一个桌案前,点了一些荤素菜品以及饼馍之类的食物下肚填饱肚子。 在他们三人正在用着饭菜的时候,小饭馆里的老板和老板娘,因为这段时间村落里发生了大户惨遭厄运之事,小饭馆的生意也间接的受到了影响。 这老板和老板娘对于生意上的清淡,趁着店里没什么事儿需要做,开始互相吐着苦水道: “我说当家的,这村子里的刘大户也算是个好人家了,平日里还乐善好施,村子里的人都差不多受过他家的恩惠。 也不知道是这老天不睁眼,还是这刘大户家天生就要遭此一劫,好好的一户人家就这么没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替刘大户家鸣不平的正是这小饭馆的老板娘,老板娘的话,说得是一个真切,作为老板也是附和道: “你说得一点都不错,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最近,粼河城主府的衙役来看过了,他们都觉得是咱们村落之外一个土匪窝干的,他们正商量着,回去禀报城主发兵去剿灭这伙土匪呢。” 老板娘听到老板的话,也是义愤填膺道: “希望这次城主府可以顺利剿灭那些土匪,为刘大户报仇,咱们以后也可以免除土匪的侵扰。” 老板的话应该是说出了村落里所有人的心声,而老板娘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老板道: “我说当家的,前几天,我见到一白衣女侠,很热心的询问刘大户家的事情,我告诉她城主府衙役的结论之后,立刻就出了村子,应该是向那个土匪窝去了,这都好几天了,还是没有看到那白衣女侠的影子,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老板娘对老板提到了“白衣女侠”,廖能听在耳中,心中暗道: 归帮主,平日里最喜欢穿白色衣服,难道,这去土匪窝除贼的就是归帮主? 廖能听到老板娘提到了“白衣女侠”之后,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草草的塞了几块牛肉片在嘴里匆忙咀嚼了之后咽下肚去,然后,起身来到小饭馆老板娘的面前抱拳询问道: “这位大嫂叨扰了,请问这村落附近的土匪窝到底在什么地方,可否为我指引一下。” 小饭馆老板娘听廖能话里的意思,也要去土匪窝,她有些担心这面前的年轻后生会不会与那之前的白衣女侠一样,生死未卜。 但她看到廖能坚定的眼神,还是告诉他道: “小哥,这村落附近的土匪窝,就在离这里近一十二里外的,一座龟皮山里。 大嫂在这里多嘴一句,你要去千万要小心,那些可是土匪,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廖能听到小饭馆老板娘的叮嘱之后,立刻对她抱拳感谢道: “多谢大嫂建言,告辞了。” 廖能从小饭馆老板娘的口中得知了这土匪窝具体之后,直接出了小饭馆,而王悦父女自然是知道廖能的心思,立刻跟上。 他们三人依照小饭馆老板娘的叙述,很快找到了龟皮山,这龟皮山还真是山如其名啊。 山坡之上到处都是一块块不规则凸起,远远看去如同龟裂,就和龟背的样式很像。 既然,已经到了龟皮山,那么,他们三人就开始登上此山向着山中走去。 三人登上龟皮山的一座山峰峰顶之后,眺望四周,在山中观察那土匪窝的所在。 最终,还是王鹊眼尖,很快在龟皮山的山坳处,发现了一座并不起眼的山寨,而这山寨特意立于密林之中,便于伪装和隐藏。 看来,这山寨的大当家也是有心计的人,能够如此设计山寨所在的位置,那些粼河城主府的衙役想要找到这个山寨,应该会花一番功夫才是。 既然,知道了这土匪山寨所在的位置,廖能和王悦心有灵犀的席地而坐,然后躺下,双臂放于后脑,作为铺垫,闭目沉睡而去。 王鹊看到父亲和师傅,在大敌当前,却选择了睡觉,让她非常不解。 她对于廖能和王悦的席地而睡,非常疑惑,连连在廖能和王悦的耳边呼喊他们。 最终,还是廖能回答王鹊心中不解道: “咱们的人少,如果是面对面去对付那些土匪,肯定会落下风。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趁现在睡一觉养足精神,到了晚上再去打探这土匪山寨的情况吧。” 廖能的话,王悦也是接上话头对女儿王鹊道: “廖兄弟的意思,就是你爹我的意思,面对敌方比我们多,晚上偷袭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你还是跟着我们在这里,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吧。 如果,你不困,那你就去找点山中野果,供咱们三人晚饭填饱肚子用。” 王悦很快在为女儿王鹊进一步解释原因之后,给她布置了任务。 王鹊对于父亲王悦布置的任务,立刻笑着答应道: “原来,你们俩早就想好了。 好,我去摘些山中野果来,顺便捡一些枯枝,来生一堆火,供我们晚上取暖。” 而王鹊的设想,却立刻得到了父亲王悦的制止道: “你就去摘野果吧,至于生火就算了。 这些个山中土匪在山中肯定有暗哨,如果生火冒出烟气,肯定会暴露我们现在的目标,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摸上来,我们就被动了,还会打草惊蛇。 另外,你去摘野果也注意安全,别被那些土匪发现了。” 王悦是做过粼河西山土匪的大当家,土匪的那些事儿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廖能和王悦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如此一睡之后,当他们再次睁眼的时候,抬头看天已经是月朗星稀之时。 既然,已经是夜晚,再看那山寨里没有灯火的出现,他们估摸着这些土匪应该是睡着了,现在正是行动之时。 三人慢慢的摸到了土匪山寨的门口,却发现这里没有留守土匪的守卫,而且土匪山寨寨门打开。 廖能和王悦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味道。 在他们进一步进入土匪山寨之后,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出来。 既然,有血腥味,廖能和王悦立刻明白,山寨里肯定是有打斗,说不定已经有流血伤亡了。 他们快步立刻直接进入山寨之中,却赫然发现整个山寨连一个活口都没有,满地都是土匪横七竖八的尸体。 廖能和王悦猜想肯定是有人赶在他们的前面动手了,而从这杀人者的行事作风来看,还真是做事狠辣之辈,对土匪是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手段,也真是让他们感觉惊悚,而王鹊看到土匪山寨里的惨状是直接害怕的哭出声来。 他们在已经没有活人气息的土匪窝再次转了一圈,在土匪山寨的中间大厅,大当家主位后面的屏风之上,看到用鲜血书写了三个字大字: “归宁做”。 第125章 白衣女子 归宁做! 由鲜血写成的三个字,那是多么的醒目,同时,也刺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也是让人知道,这个叫归宁的做事是如何的残忍。 王悦父女看到这三个字之后,脸色都变了。但廖能本人却是面色如常,他对着王悦父女道: “王大哥,鹊儿,这字儿应该不是归帮主写得,咱们走吧。” 王悦父女对于廖能说得话,有些惊讶。只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廖能就可以排除帮主归宁作案的可能。 廖能也注意到王悦父女脸上的异状,在三人走出土匪山寨之后,在归途之中,廖能对着他们俩解释道: “我身为乞帮帮主从事,是最接近归帮主的人。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乞帮帮规明言:乞帮之人做事要光明磊落,不可妄开杀戮。 就算是对待奸恶宵小之徒,也要依律送官府处置。 归帮主乃堂堂乞帮帮主,做事必要做表率,应该对乞帮帮规要牢记实行。 而她本人也是侠肝义胆,做事光明磊落,如何,会做此等残忍之事。” 廖能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王鹊却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 “师傅,万一,此事真的是归帮主做得,那该怎么办?” 廖能猛地回头看向王鹊,脸色阴冷的对着她厉声回答道: “不可能!不可能!堂堂乞帮帮主做事如此失了分寸,不知轻重,如何能够统领整个乞帮!” 廖能的说话声音很大,语气非常强硬,王鹊听了以后,吓得恨不得缩成一团。 王悦看到廖能的反应之后,立刻用手掌打了一下王鹊的头顶教训道: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胡言乱语,看把你师傅气得。” 王鹊看到师傅廖能生气了,她也乖巧的站在一旁面露委屈之色,眼中含有点点泪光。 王悦上前安慰廖能道: “廖兄弟,鹊儿说话那是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其实,我和归帮主在粼河西山也相处过一段日子,也知道她的一些为人,我也觉得这事儿不是她干的。” 廖能听到王悦的话,立刻怀疑道: “她在粼河西山做过绿林?” 王悦的话也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再隐瞒道: “嗯,当初她很喜欢我粼河西山上的生活方式和做事风格,于是,向我提出要成为粼河西山的绿林的想法。 但我见她是个女儿身,天天混迹于一帮大老爷们当中,总是不大好。 于是,我就给她派了任务,回到粼河城,专门负责粼河城的情报工作。” 王悦对廖能介绍了他和归宁的一段过往后,廖能更是坚信道: “王大哥,我相信归帮主归于粼河西山的绿林,也更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廖能对粼河西山绿林的赞扬,王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髯道: “杀人之事,我们都做过。不过,如此杀人之后,还留下自己的姓名,我们是不会这么干。那么等同于告诉别人,人就是自己杀得。 做此等事儿哪里会这么傻,还自报家门,这也真是太有恃无恐了吧。” 廖能对于王悦说得话,更是抓住了此事不是归宁所做的证据,他拍着手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王大哥,你说得对。做了杀人之事,哪有把自己名字如此轻易的留下来。 要么,那人是有恃无恐,要么,那人就是个傻子。” 廖能和王悦之间对此事都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见解之后,廖能有些心安于他自己和王悦的分析,开始离开龟皮山,向着村落踏上归途。 在他们三人进入村落之后,来到村中小饭馆吃饭,老板娘看到廖能平安归来,立刻喜笑颜开的对他道: “小哥,你真是福大命大,遇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都能够安全回来,真是厉害啊。” 小饭馆老板娘对廖能的一番夸赞,廖能立刻对她解释道: “那土匪窝里的所有土匪都死了,不过,此事不是我做得。” 小饭馆老板和老板娘听到土匪窝里的土匪都死了,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二人激动的相拥,纷纷表示,刘大户可以瞑目了,以后,村子里可以过上平安的日子了。 小饭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可不管是谁消灭了那些土匪,总之,以后他们不用担惊受怕,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 廖能看到小饭馆老板和老板娘也一改之前唉声叹气,担忧伤神的模样,他因为老板和老板娘的开心而有些感染到他们的愉悦。 之前,他还想为村落里为民除害的想法,也算是有人替他做了。 在三人进入小饭馆用饭之时,热心的老板娘又对着廖能笑道: “小哥啊,那个之前去土匪窝的白衣女侠回来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小饭馆的老板娘话还没说完,只见廖能已经离开了桌案,直接蹿了出去。 王悦父女看到廖能放下饭桌的美食而走,他们俩也立刻跟上,临走的时候,还对着小饭馆的老板以及老板娘嘱咐道: “二位,我们点的饭菜千万不要收,我们去去就来。” 王悦父女对着他们叮嘱之后,就出去追赶廖能了。 当他们追上廖能时,发现他正在和一个白衣少女赔笑道歉,白女少女面色不善的走了。 王悦父女对廖能询问道: “怎么样了?” 廖能目视这白衣少女的背影对着王悦父女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对,根本不对。 那个白衣少女,无论从相貌,武功,脾气上都和归帮主对不上号,只不过,她身上穿了和归帮主相似的衣服罢了。我们走吧。” 廖能还记得他和那个白衣少女之间的对话,白衣少女对着廖能道: “本姑娘是去了龟皮山,也到达了那土匪山寨的门口。 但当时,我没有进去。 因为,我看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我之前进入土匪山寨。之后,土匪山寨里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那人把土匪山寨所有的人都杀了,还带走土匪山寨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廖能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对着那白衣少女询问道: “那请问,当时你看清那屠戮土匪山寨之人的脸孔了吗?” 白衣少女对着廖能撇撇嘴道: “那杀戮的场面,谁敢多看。我当时就看到一人残影快速的进去,又没过多久,快速的出来了。 就是这样。” 在白衣少女对廖能讲述事情的经过时,廖能一直双目紧紧注视着她,主要是想集中注意力,把对方说得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耳朵里,然后,再分析归纳。 而廖能一直双目盯着白衣少女,让对方感觉廖能很不礼貌。在她对着廖能说完事情经过之后,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 廖能看到这白衣少女口中也套不住什么东西了,也就恭敬的抱拳对她表示了感谢。 可惜,廖能虽然感谢了对方,但有用的信息什么都没得到,只是出于礼貌向一个姑娘家打招呼罢了。 线索断了,廖能等三人无奈只能重新回答小饭馆里继续用餐。 王鹊知道师傅廖能为了寻找乞帮帮主归宁的事儿而费心,也希望廖能在追查归宁下落的同时也保重身体。 她故意在吃饭的时候,做出饭菜非常可口的样子。但这一切都无法吸引廖能的注意。 他虽然肉片在嘴中,但却味同嚼蜡,心思还在追查归宁的下落之中。 这顿饭因为廖能的关系,虽然,桌案上的食物几乎全部一扫而空,但因为廖能的食不知味,王悦父女肚子已经隆起吃饱,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老板和老板娘已经收拾桌案了,廖能还沉浸在追击的思绪中。 王悦看到自己的兄弟为了寻找归宁而如此劳心费神,食不知味,他也为自己的兄弟廖能担心。 他试着对廖能建议道: “廖兄弟,那个土匪窝平日里干的应该都是打家劫舍,杀人劫财之事,他们拥有的财物肯定很多。 而那屠戮土匪山寨之人,不但杀光了土匪山寨所有的人,还洗劫了土匪窝所有的财物。 财物众多,他一人独自带着,肯定走不远,或许,他会找马车行赶路也说不定。” 王悦对着廖能建议之后,廖能的眼睛突然亮了,激动的用力拍了拍王悦的肩膀道: “王大哥,还是你心思缜密。走!我们去附近的马车行找找线索去。” 廖能还真是说干就干,对于线索的可能,他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三人立马离开村落,向着附近的城镇而去。 他们在附近城镇的马车行多方打听之后,在一个叫松峰镇的马车行,听马车行老板说,这两天遇到一个出手阔绰的白衣女子,带着不少东西来马车行租用马车,而且,还叫很多人帮着她搬运。为此,马车行的小厮和搬运工都发了一笔小财。 不过,这个白衣女子做事很着急,看到马车,连车夫都不要,自己熟练的上车后,拿起马鞭就驱使马匹拉车离开了。 为了此事,马车行老板还有点后悔。毕竟,这马车行的马车是属于他的,按理说在顾客到达目的地之后,马车行的车夫要驾着马车原路返回。 可这白衣女子等于是抢了马车行的马车就跑了,可这马车行的老板算了算这白衣女子付给他的费用,再加上她给予马车行小厮以及搬运工的小费,差不多可以再买一辆崭新的马车,还绰绰有余。 从马车行老板那里得到信息之后,廖能立刻对着王悦父女商量道: “王大哥,鹊儿。那个出手阔绰的白衣少女很可疑啊。 她出手阔绰的目的是为了马车行的人能够动作快点,替她把物品快速搬到马车上。 另外,她还没等车夫替她驾车,她就自己独自一人驾车扬长而去,看来,她应该是心虚所致。 我看咱们应该跟上这条线索,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相关的发现。” 王悦父女对于廖能的分析是连连点头,王悦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既然,你已经认准了这条线索,那么咱们就赶紧追吧。 为了方便追赶那个可疑的白衣女子,咱们还是租三匹马吧,这样行动速度还可以再快些。” 廖能听到王悦的建议,他还没有说话,王鹊倒是很开心,毕竟,骑马总比用两条腿赶路轻松的多。 但廖能却对着他们无奈的抓了抓头道: “王大哥,鹊儿,我没骑过马,更不会骑马了。” 廖能说出了他对于骑马的窘迫,王悦却哈哈一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不会骑马,学着骑,时间长了自然就轻车熟路了。 想当初鹊儿那个丫头,被马摔下来好几次,还和马赌气呢。你说说可笑不可笑,和一个畜生置什么气。” 王鹊在听到父亲王悦说出她的丑事,立刻脸上不悦对着他回答道: “谁生来会骑马,我当时和马赌气,也是心中焦急。 哼!我就不信爹爹当年学骑马的时候,没被马儿摔下来过。肯定,当初被马摔得鼻青脸肿,躺在床上好几天!” 廖能看着这对父女互怼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而是对着王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道: “王大哥,买马的事儿,我也不懂,就劳你费心了。” 王悦看到廖能说话老是这么客气,立即有些怒意,抓住廖能拿着银子的手,直接强硬把廖能的银子重新放入他的怀中道: “廖兄弟,我把你当兄弟看,你何必如何客气,你再这样,咱们兄弟就到此为止吧。” 廖能看到王悦真的要生气的模样,只能抱拳道: “王大哥,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改。” 王悦还真是对马非常的熟悉,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从某个马匹买卖行,牵着两匹身体雄健,神采奕奕的黄鬃马来到廖能和王鹊的面前。 廖能看着两匹马的状态,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出这两匹马不错,但还是关切的对着王悦询问道: “马不贵吧?” 王悦手握两匹马的缰绳在手,对着廖能普及相关知识道: “廖兄弟,租马不同于买马。买卖马匹,这最普通的马的费用也需要在纹银百两之多。 而租马就不同了,毕竟,只是暂时骑乘,到了目的地,还要还马匹买卖行,这需要的费用,还不如买卖一匹马价格的百分之一。” 廖能从王悦那里得到了买卖以及租用马匹的知识之后,对着王悦点头称赞道: “王大哥,对于这市场的行情真是如数家珍啊,兄弟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请教。 那么,我们快走吧。” 既然,马匹在手,三人两马就此上路。 原本,廖能想和王悦同骑一匹,但王悦却指了指王鹊骑着的马匹道: “两个壮汉同骑一匹马,这马的负重是大大增加,到时候,跑起来的耐力就会大大缩短,你还是去和鹊儿同骑一匹吧。” 王悦的话说得在理,廖能骑上了王鹊所在一匹马,王鹊马缰绳在手,心中对于廖能坐在身后有些脸红心跳。 但奈何,很快王鹊这样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廖能非常注意和她之间的骑乘马匹的距离,两者总是在约三指宽度的样子保持距离。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廖能一行三人终于沿途打听到一个新地名——河冬镇。 第126章 追寻马车 廖能等三人又经过了一路打听之后,得知在一条官道上的小茶铺,看到过一个白衣女子驾车马车前来歇脚喝水。 而这条官道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河冬镇,廖能三人立刻策马来到河冬镇先查探一番。 河冬镇这个地方,真是镇如其名。 如今,已是隆冬时节,河冬镇倚靠的一条绿窕河表面已经被一层九尺寒冰所覆盖,无论人或者马匹都可以在冰层上行走。 三人牵着两匹马在河冬镇的街市上行走,廖能的眼睛不愿意放过人的脸孔,特别是女人的脸。 在一个镇子里寻找一个女人,那等于是大海捞针。 可现在,他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看看有没有找到归宁的希望。 廖能记得松峰镇马车行的老板对他说过,有白衣女子抢了他的马车行的马车跑了。 而出自这松峰镇马车行的马车都带着明显的标志,这标志就是在拉车马匹套着的锁头之上有一个白底蓝字的小木牌。 那小木牌上刻着“松峰永驰”四个字,也就证明这马车就属于松峰镇永驰马车行的。 既然,有这个线索,那就继续找吧,只要找到马车就可以找到人了。 河冬镇也有马车行,但马车行却并不多,因为,当地人的收入不是很高,能够买的起,租的起马车的人也不多。 这样的情况,对于廖能等仨人来说是好事儿,这样寻找马车的工作量就大大降低了。 廖能等三人在河冬镇转了一圈,从天明一直转到黑夜,却是一无所获。 廖能因为心中焦急,一天跑下来更是气喘吁吁,他对着王鹊询问道: “鹊儿,你说一个人驾着马车会去什么地方?” 王鹊听到廖能的提问,鼓起粉嫩的腮帮沉思片刻后,对着廖能回答道: “一个人驾着马车在街市上行走,什么地方都可以去,这说不准。” 廖能又对着王鹊询问道: “那如果是一个人抢了一辆马车,她会去什么地方?” 王鹊对于廖能说得这个问题,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远处,王悦已经回来和他们俩碰头了,廖能招呼他一起在一个小茶摊坐下,然后,让小茶摊的老板上了三碗清水。 王悦看到清水上来,直接就是拿起碗,一饮而尽。在喝完一碗水之后,他还不过瘾,更是把廖能和王鹊面前的一碗清水全部喝下肚去,他现在的喉咙口才不再那么干渴。 廖能对着小茶摊老板喊道: “老板,再来三碗清水!” 王悦对着廖能摆了摆手道: “廖兄弟,三碗水下肚,已经够了,而且,肚子也有些灌饱了。” 廖能看到王悦已经不用清水解渴,对着他立刻询问道: “怎么样了?” 王悦深吸一口气,调匀了呼吸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我去过河冬镇所有的马车行,这几天都没有从外面来人售卖给马车行马车的记录。”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犯难低头思索道: “既然,她不把抢劫来的马车直接卖给马车行,那么,她会驾着马车去哪里呢?毕竟,那个马车是她抢来的。” 廖能的思绪,也同时和王悦父女心中的想法产生共鸣,忽然,他抬头看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如果,你抢了马车,怕别人追查,又不能卖给马车行,那么会怎么处理?” 王悦思虑片刻后回答廖能道: “扔!” 廖能对着王悦回答道: “弃!” 廖能和王悦互相说了一个字,他们两人是相视而笑。 王鹊不明白她父亲王悦和师傅廖能,说得这两个字,有什么区别。 廖能和王悦是心照不宣,马车又不能卖给马车行,又要掩人耳目,那只有扔了。 但马车不是其他小物件,说扔就可以扔得,说丢弃就可以丢弃,别人要发现它还是很容易的。 那既然如此,马车就不可能丢弃在河冬镇,那只有把它丢弃在河冬镇之外的野地里或者找一个偏僻的村落给贱卖了。 既然,他们分析这马车不可能在河冬镇内,那么,现在继续留在河冬镇,就是徒劳。 他们三人很快出发,向着河冬镇外策马离开。 而在他们离开河冬镇之时,廖能却意外发现了马蹄声以及车辆轮轴滚动的声音。 现在,他们三人在追查那辆被抢的马车,廖能对马蹄声包括车辆轮轴滚动的声音非常敏感。 而当他转过头去,侧耳倾听到底是何地发出马蹄声以及车辆轮轴滚动的声音。 很快,廖能就判断出是出了河冬镇,正北方的方向,发现有一辆马车在小路上奔驰着。 廖能立刻对着前面骑乘马匹的王鹊道: “鹊儿,咱们跟着前面那辆马车。” 然后,他招呼身边策马的王悦道: “王大哥,跟上。” 一路追踪马车的路上,王鹊在前面策马追赶,还不忘对着廖能询问道: “师傅,你能确定咱们跟随的这辆马车,一定就是我们要找那辆马车吗?” 廖能双目紧紧注视着前面的马车,对王鹊回答道: “鹊儿,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马车就是我们需要寻找的马车。 但那马车的样式和松峰镇永驰马车行丢失马车的式样,是一模一样。 另外,我发现驾着马车着身穿的是白色衣袍,而且,看那驾车者的性别应该是个女的。” 王鹊看到廖能观察的那么仔细,她对廖能的观察力是佩服不已。 忽然,她又对着廖能询问道: “师傅,如果那个驾车的之人,不是归帮主本人,咱们跟踪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廖能立刻对着王鹊回答道: “龟皮山土匪山寨的土匪全部被杀,土匪大当家座位背后屏风留下的‘归宁做’三个字。 我猜想八成不是归帮主做得,那肯定就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归帮主。我们如果能够找到这个诬陷栽赃的家伙,咱们不也替归帮主省去一件麻烦事吗?何乐而不为呢。” 王鹊听廖能是一心为了乞帮帮主归宁着想,她的心里却莫名的有了一丝酸楚。 她心中哀叹道: 师傅和那个乞帮帮主归宁是上下属关系,但毕竟,男女有别,我怎么觉得师傅更是像在追踪多年未见的伴侣。 王鹊坐在马匹的前面,廖能坐在后面自然是看不到王鹊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们一路追踪那辆可疑的马车,直到一个占地广大的宅院才慢慢停下。 作为驾着马车的车夫很熟练的下了马车,然后,向着宅院里走去。 当马车车夫下了马车之后,廖能等三人看到此人身穿白衣,身形如女子,虽然,她的头上带着遮面侠客帽。 但在月光的映照下,廖能隐隐看到遮面之下的容颜,虽然不是很清楚,那廖能能够断定,那个马车车夫就是归宁。 廖能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追赶归宁的脚步,现在,终于看到了她本人。 他有些狼狈的翻身下马,看着归宁进入宅院,他也很快来到围墙墙根准备攀爬墙壁,翻过去。 王悦父女看到廖能已经开始准备翻墙了,他们只是对着廖能叮嘱道: “小心别被别人发现了。” 这夜晚翻墙,要是被这宅院的主人发现了,肯定会当小贼抓起来的。 三人连续攀爬围墙直接翻墙而入,廖能的动作最快,很快翻墙而入。 看到归宁身影直接紧随其后,想要趁着靠近她的机会,叫住她。 可归宁的行走速度很,廖能甚至连龙神三招的轻功龙游云动都使出来,才真正赶上了归宁。 在他看到归宁就在面前,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对着归宁恭敬的抱拳道: “帮主,属下找你找的好苦啊。原来,你在这里。” 而当归宁听到廖能向她见礼之后,她回过神来,对着廖能冷冰冰的回答道: “你到底是何人?我不认识你。” 廖能看到归宁在眼前,却说不认识他,他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他迅速调整了情绪又对着归宁再次抱拳道: “帮主,我是你任命的帮主从事廖能啊,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廖能试图在提醒归宁,可归宁依然是一脸冰霜的看着他道: “你说得话,我一定都不明白。这里是林氏宅院,不是林氏的人,请你们出去!” 归宁对廖能下了逐客令,要赶他走。 可廖能知道乞帮现在需要归宁回去组织大局,现在,见到她,如何能够就是她说一句,让他走,他就能走得。 廖能上前快速来到归宁的身前,一脸正色道: “帮主,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你作为乞帮帮主,如何能够置乞帮于不顾。 还请您以乞帮大局为重,随在下回乞帮吧。” 廖能此刻已经在请求归宁,但归宁依然如之前一样,看待廖能如路人,对着他回答道: “这位少侠,你说得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还请你离开,否则,我就要叫人‘请’你出去了!” 面对归宁用强硬的语气要驱逐他出去,他对着归宁大声道: “帮主,今天,你跟我走,也要走,不跟我走,也要走!” 廖能看对归宁劝说无果,也只能用强。 虽然说起来,归宁的武功在他之上,而且,在某种程度来说,廖能也应该称呼归宁为一声师傅,可今天这个情况,廖能必须让归宁跟随他回乞帮。 因为廖能见到归宁不肯跟他会乞帮,说话声音的音调太高,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久,有十几个身穿蓝帽蓝衣的林氏宅院家丁手持木棍向着有人夜晚大声说完的地方摸了过去,在他们的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穿黑色天蚕丝长袍的中年汉子。 他带着十几个林氏宅院家丁已经看到了廖能和归宁所在的地方,他上前就对着二人喊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是谁啊?为何夜闯林氏宅院?” 廖能看到有人已经凑了过来,但他还是想坚持一下对着归宁抱拳祈求道: “帮主,乞帮不可一日无主,还望帮主能够审时度势,以大局为重。” 在廖能对着归宁继续劝说的时候,那身穿黑色天蚕丝长袍的中年汉子已经走到他们二人的面前了。 中年汉子对着归宁指着廖能询问道: “你认识他吗?” 归宁摇了摇头对着中年汉子回答道: “院主,属下不认识此人,此人一直对属下纠缠不清,还望院主驱赶此人出林氏院落。” 中年汉子听到归宁的回答后,转而看向廖能道: “我的属下都说不认识你,你何必在此纠缠呢?我劝你还是别再这里无理取闹,还是走吧。” 中年汉子对着廖能说完之后,伸出左手对着廖能对着林氏宅院的大门口的方向挥了挥,要驱赶他。 廖能看到别人已经在赶走他,他看到眼前确实是归宁本人,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而就在廖能准备还想做最后的争取时,却有人在后面拉住他的胳膊,然后,对着中年汉子以及林氏宅院所有的人赔笑道: “对不起啊,各位。我们正在找人呢,我这个兄弟是太想找到那个人,认错人了。给各位添了麻烦,还望各位见谅啊。” 说话者乃是王悦,王悦在进入这宅院之后,却没有发现廖能的身影。 如今,已经是夜晚,这黑灯瞎火的想要找人不容易。 王悦也只有对着女儿王鹊叮嘱,不要轻举妄动,慢慢先寻找到廖能再说。 而就在他们还在小心漫步在宅院之中,寻找廖能的踪影时,却听到廖能的大声说话。 王悦立刻带着女儿王鹊向着廖能说话的地方奔去,而在他们二人看到廖能的时候,这宅院中的家丁已经把木棍都拿在手里,而且看那身穿黑色天蚕丝长袍的中年汉子,说不定就是这宅院的主人。 他看到这宅院主人已经在驱赶廖能了,而这周围的家丁更是紧了紧手中的木棍,这是随时听从宅院主人的命令,时刻要用木棍把廖能赶出去。 王悦看到这个情况非常危机,立刻上前拉住廖能,并对宅院中所有人都赔礼道歉,然后,向着女儿王鹊使了个眼色,强行拉走了廖能。 王悦父女拉着廖能从宅院出来了,廖能立刻挣脱了王悦父女的双手,对着他们大吼道: “你们拉我干什么?那个人就是归宁归帮主,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错过!” 廖能对王悦父女的质问,王悦却静静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兄弟,你找到归帮主。归帮主愿意跟你走吗?” 廖能听到王悦的询问,他是无奈的两手一摊,对着王悦叹气道: “这归帮主,也不知怎么了?根本不认识我,和我形同陌路人。哎!” 王悦看到廖能的无奈,只能伸出手臂搂住他,凑近他的耳朵述说道: “也许,归帮主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能和你相认。 也许,归帮主可能当中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没有认出你来。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还是有发现的,可以见到归帮主本人。” 他对着廖能说完这些话之后,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对着廖能继续道: “这里的宅院挺大的,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我们还是换了地方,再说话吧。” 第127章 夜晚寻女 明明要找之人就在眼前,可近在咫尺,却感觉是差之千里。 廖能等三人离开林氏宅院之后,王悦对着廖能提出异议道: “廖兄弟,这世上长相相似者也是有的,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但廖能斩钉截铁的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大哥,我是不会认错的。我对你说过,我是乞帮帮主从事,离帮主最近的人,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我都非常熟悉。” 王悦听到廖能说得如此肯定,他想了片刻之后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兄弟,你既然如此肯定,那么,咱们只能再次冒险进入林家宅院一探究竟了。” 王悦的话正和廖能心意,白天去肯定对方不让他进入,晚上去那就正好做其事了。 王悦看到廖能一副惊喜万分的模样,也是赞叹廖能做事之执着,而王鹊的心里在酸楚如吃了酸黄瓜。 既然,又要夜探林家宅院那就要做好准备了。 其实,分工也很简单,廖能和王悦夜晚翻墙进入林家宅院,而王鹊作为后备和支援的准备。 夜半时分,整个林家宅院只有长明灯火依然闪亮,但相对于整个林家宅院来说却是如萤火之光。 廖能和王悦翻墙如吃饭一般,非常轻松,直接就是快速攀爬加一个飞身逾越就已经到了林家宅院里面了。 上次已经来过,那么,这一次对于他们来说,特别是对于廖能来说就是轻车熟路了。 至于行动路线,廖能还是想以上次跟随归宁的行走路线而定,虽然,不知道这归宁当时要去什么地方。 但廖能思考琢磨觉得,天至夜晚人总要休息,那么休息肯定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说不定昨天他廖能跟随归宁的路线,就是归宁回到自己房间之路了。 廖能按照昨日自己的记忆,让王悦跟在他的身后,开始寻找回忆之路。 当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回廊之中时,廖能却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王悦,看他止步不前,对着他低声催促道: “廖兄弟,怎么不走了?” 廖能回过头去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大哥,昨天我跟随归帮主走到此地。至于,后面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 王悦对于廖能的回答,有些事后预言者般对着廖能埋怨道: “当初,你为何不顺藤摸瓜,跟着归宁帮主达到她要去的目的地呢?” 廖能听到王悦的异议,他也是有些捶胸顿足叹气道: “哎!都怪我太着急了,以为自己已经找到归帮主了,可我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这归帮主根本不认识我。” 王悦听到廖能的自责,他不再埋怨廖能,然后,指了指前方道: “廖兄弟,现在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咱们还是沿着回廊往前走,到了回廊的末端,咱们再做计较吧。” 廖能听从王悦的话,二人继续一前一后向着回廊的末端而去。 突然,有两个手持“林”字灯笼的家丁朝着回廊这边走来,廖能和王悦生怕被他们发现,立刻向着回廊外的草丛钻了进去。 夜晚之时,本来寂静无声,两个家丁听到草丛有声音,立刻拿着灯笼对着回廊旁的草丛照了照。 但他们在回廊里走了一遍,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其中,一人手持灯笼还想继续再看看,另外一人对着他道: “说不定是野猫钻过去了,咱们走吧。” 手持灯笼的家丁听到同伴的话,他也是深以为然,跟着自己的同伴继续向着回廊外走去。 当两个家丁的对话全部落入王悦的耳朵里之后,他对着同在草丛里的廖能耳语了几句。 廖能听清了王悦的想法,他对着王悦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这样做有些不妥吧。” 王悦立刻对着他反唇相讥质问道: “你觉得这么不妥,那么,你半夜擅自翻墙闯入民宅,就妥当了吗?” 廖能因为王悦的质问差点被噎住,最终,他也只好点头道: “好吧,但咱们动作一定要快!” 王悦对着廖能回应道: “你王大哥我,做这事儿可是非常熟练,就怕你到时候出岔子。” 廖能看着王悦小看人的样子,不服气的对他道: “谁怕谁,走!” 廖能和王悦在达成一致之后,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回到回廊,目视那两个家丁在回廊之中,慢慢的向前继续走着,还在彼此闲聊天。 既然,这两个家丁如此放松警惕而懈怠,此刻正是达成他们目的的时候。 二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着两个家丁的背后而去。 他们虽然是蹑手蹑脚的,脚步却非常的快却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在他们离那两个家丁还有两臂的距离时,王悦本还想给廖能发信号,可廖能却比他还猴急,已经抢先一步把其中一个家丁给果断扑倒了。 王悦自然也是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扑倒了家丁。 两个家丁因为身后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根本无法反应,就被扑倒在地。 就在他们俩想呼喊救命的时候,嘴巴却被人用手给紧紧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王悦看到廖能办事非常上道,在他还想教廖能做下一步时,廖能却已经用手紧紧抓住对方的喉咙,甚至用五指卡住对方的喉咙,使得对方只能非常难受的不住咳嗽。 然后,廖能对着趴在地上的家丁低语警告道: “你们给我听着,老实交代,这归宁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忽然,他意识到归宁在这里说不定不会被称呼这个名字,他又换了一种问话的方式,阴冷的对他们道: “昨天那个白衣女子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快点回答我,如果,你们敢耍我们或者说假话,我会掐断你们的喉咙!” 两个家丁听到廖能的警告之后,更是发出“呜呜”声,甚至廖能捂住其中一个家丁的手,还觉得有些湿润,并微微发热。 廖能这才意识到,那个被他扑倒并捂住嘴巴的家丁,因为他刚才的一番话,包括他对那家丁做得卡喉咙的动作,吓得那个家丁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旁的王悦看到廖能威胁起人来,竟然不输于他,真是个天生做绿林的材料。 他看到廖能还用手紧紧握住那个家丁的嘴巴,这才提醒他道: “我说廖兄弟,你用手捂住别人的嘴巴,别人怎么能说话啊。” 廖能听到王悦的提醒,他这才发现问题的关键,他手从家丁的嘴巴上小心的撤走后,家丁抖抖索索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好汉,你说得白衣女子,小的不清楚。 不过,这林家宅院女眷的所在地,在回廊的末端出去之后,向左转个弯就到了。” 廖能听到趴着家丁的回话后,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对着那家丁质疑道: “你不会骗我吧?” 家丁听到廖能的疑问,他恨不得要用头撞地来表示他的诚恳,他对着廖能带着哭腔回答道: “好汉,我敢说假话吗?除非,我不要喉咙,不要命了。” 既然,这家丁都这么说了,那还是放过他了。 可就在廖能准备放过对方的时候,却见王悦一拳直接狠狠的打在了另一个趴到地上家丁的后脑勺上,那家丁的后脑勺受到重击之后,头直接低下去,人也昏了过去了。 廖能看到王悦如此心狠,还想说王悦两句,但王悦却用命令的眼神对着廖能道: “跟着我的动作做!” 廖能第一次听王悦用这么强硬而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他握紧自己的右拳,在下了决心之后,直接一拳砸在了身下家丁的后脑勺上,那家丁直接闭眼昏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王悦对着廖能解释道: “做这样的事儿,心中不可有一丝妇人之仁。 万一,对方反水,在林家宅院一嚷嚷,咱们的计划不是泡汤了吗?说不定,咱们还有性命之忧。” 廖能听完王悦的话,觉得他说得在理,廖能对着他道: “咱们快走吧,走到回廊的末端,向左转就可以看到这林家宅院女眷居住的地方,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归帮主了。” 廖能和王悦依照那家丁交代的情况,走到回廊的末端,然后,向着左边转弯,果然看到一排排居住之地。 他们二人来到这些女眷居住的房间,却看到每一件都是灯火熄灭,房间里一片漆黑。 现在已经晚上,这些女眷应该是休息了。这倒是,给他们出了个难题。 都是漆黑一片,他们总不能每一间都破门而入,然后,翻开对方的被子,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归宁归帮主吧。 就在他们犯难的时候,却听到有房门开启的声音。既然有响动,他们立刻隐藏在某一间房间的暗处躲避起来。 在他们躲避之后,弓着腰,看向刚才那房门开启之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廖能从墙角露头之后,赫然发现是归宁从房间里出来,不知走向何方。 既然是归宁出现了,他不再隐藏,招呼王悦在归宁的身后跟踪而去。 廖能和王悦一路跟踪王悦到达一个院子当中,从门边小心探头看到归宁所在的院子,当中这一个很大的房子。 在归宁进入那房子之后片刻,廖能和王悦才进入那个院子,摸到那间占地很大的房子门口。 两人探头往里一瞧,只见其中,正中间放了一座香案,香案用两根白烛作为照明之用,香案中间位置,既有香炉,还有三件贡品,分别为糕饼、水果以及一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食。 香案之后,有一座大案,大案之中层次有序的放着好多小木牌,小木牌的规格都差不多,而且,都是统一的黑底金字。 廖能和王悦凑近一瞧,赫然发现这每一块黑底金字的小木牌都是一个人的牌位。 从下之上看去,应该是供奉的林家列代先祖,越是往上,辈分越高。 廖能和王悦在此地查看了一圈,可以断定此地是祠堂,而且还是属于林家的祠堂。 不过,廖能和王悦知道此地为祠堂,却没有发现归宁的身影。 这祠堂看着占地很大,却没有任何隔出来的房间,能够藏人的地方也不多。 廖能和王悦在这里翻找了一番,调查的结果是空空如也。 既然,归宁是进入这个祠堂的,那么,人到底去哪里了呢? 廖能和王悦也怀疑这个祠堂也许有个后门,可供出入。但他们又仔细转了一圈,除了那个刚才进来的门之外,就没有看到任何门的迹象,不但如此,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看到一扇。 既然,这祠堂只有正门,也无窗户,也无后门,那么归宁莫非会遁地或者隐身之术不成? 廖能站在祠堂之内的苦思冥想,但王悦却提醒他道: “廖兄弟,这么大的林家宅院,肯定会有一两处地道,以便于藏东西或者遭遇盗匪躲藏以备不时之需。 也许,这祠堂之中就有进入地道的出口也说不定。” 廖能知道王悦江湖经验丰富,他的话廖能都非常听从,而此刻他的建议也说不定就是一种困局破解的可能。 廖能和王悦开始分头在整个祠堂仔细寻找起来,可他们用了近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廖能对于在祠堂里毫无线索,有些焦急的生气,他有些无奈的把手不巧靠在一块就近的牌位上。 可就在廖能靠了一会儿这块牌位之后,王悦却很快看到了问题所在,立刻对着廖能指了指那块牌位道: “廖兄弟,这牌位用小木板所做。按理来说,此物应该非常轻便,如此微末之物怎么可能承受你手臂的重量,而保持不倒呢?” 王悦的话说得在理,也发现了问题关键所在,廖能的手臂离开那块牌位,又试图伸出双手用力扭动,或双手用力试图拿起那块牌位。 可那块牌位却坚如磐石,稳稳的站在原地。 廖能知道此物肯定有蹊跷,而在他再次双手握住牌位,试图用顺时针或者逆时针的方向旋转牌位时, 随着,一声轻响,牌位以顺时针的方向转动了近一圈。 而他们又在周围查看一番,很快发现在整个放置牌位的大案背后,出现了一个地洞。 廖能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之后照明,发现这通往地下,有台阶作为通往地下的通道。 廖能喜出望外,而王悦却谨慎的对着廖能目视黑暗无光的地道叮嘱道: “廖兄弟,小心!” 廖能对着王悦点头之后,向着地道踏出了第一步,继续拿着火折向着地道伸出探去。 第128章 龙行百手之间的对战 位于祠堂大案后面,露出了阴暗而无光的地道,廖能手持火折在前探路,王悦紧随其后保护,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地道慢慢往下走去。 当二人真正离开台阶进入地道之后,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廖能虽有火折在手,但火折产生的光芒非常有限,甚至照亮的地方只有廖能的周身。 王悦跟在其后,更多的是用耳朵来辨别廖能的脚步声,跟着他往地道继续前行。 二人慢慢向前探路,在前面开道的廖能,脚步向前迈进,格外的小心,生怕碰到什么未知的危险。 而王悦更是提醒廖能道: “廖兄弟,你拉住我的手,万一前面有危险,我还可以有个准备,以防万一。” 对于王悦的话,廖能是连连点头,在漆黑的地道之中向王悦伸出手去,二人紧紧相握,此刻的他们安危系于一身,两人的性命放于一起。 这段地道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廖能在地道里每一次的向前迈步,用挪步来形容会更加准确一些。 廖能因为前方的未知,而心中甚至有些后怕的情绪,直到廖能感觉自己的脚触碰了硬物,他立刻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手开始摸了摸那硬物。 通过他手指的触碰,他可以确切的断定,前面是一堵石墙。 看来,这地道是走到头了。 跟随廖能的王悦感觉他不再向前走,随即问他催促道: “怎么不走了?难道,前面是遇到什么了吗?” 廖能继续摸着石墙告诉身后的王悦道: “王大哥,地道已经到头了,在咱们面前的是一道石墙。” 王悦听到廖能的回答后,眉头微皱沉思喃喃自语道: “这林氏宅院是建在平地之上,地道也应该是通过挖掘泥土,而建造的,可满是泥土的地面里为何会出现石墙呢?没道理啊。” 廖能听到王悦的疑问,也陷入了思索之中,他放开了王悦的手,双手摸了摸石墙,在抚摸石墙的时候,忽然,左手的无名指碰到了什么,无名指接触到的石墙墙面,立刻就凹陷下去。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廖能感觉到他面前的石墙,正在由左向右的慢慢移动。 廖能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有些兴奋的回头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这石墙应该就是一道石门。我刚才好像触碰到这石门的机关,石门已经打开了。” 石门完全开启之后,廖能和王悦看到前方是豁然开朗。 因为,这石门打开之后,地道两旁的墙壁上都点绕了火把,而且,每隔一米就有火把安放在于墙壁之上。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廖能和王悦大胆的向着地道的更深处走去。 在这里,廖能和王悦看到一个个摆放整齐的红色大木箱,这大木箱虽然有锁扣,但却未全部锁上。 廖能和王悦的好奇的打开了红色大木箱,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金光闪闪,白光灿烂。 那金光所致是金锭,而那白光所致的是银锭,而且,不仅如此,还有珠宝、玉器、玛瑙、珊瑚、珍珠等等宝物。 整个红色大木箱装的是满满当当,随便拿出箱子里的一样东西,都可以到外面去,好好畅快一番。 他们接着又打开了其他红色大木箱,发现这里所有的红色大木箱都装满了财物。 看来,这里是一个藏宝库,安放的都是林氏宅院所有的财产。 二人又在这个藏宝库到处看了看,等他们看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除了装满财宝的红木大箱子,还是装满财宝的红木大箱子,比如,机关、暗门等等什么都没有发现。 既然,此地只是一个藏宝库,那就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至于这里的财宝嘛,廖能和王悦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归宁,至于其他不再他们的考虑之中。 另外,他们俩也曾经在少室寺修行过,都深深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可贪恋。 他们二人原路返回,却在快要走出地道,踏上通往祠堂的台阶时,发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王悦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廖能,廖能却对着王悦自信的回答道: “王大哥,咱们俩是来找人的。并没有动地道里东西的一分一毫,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有人来质问我们,我们也没必要慌张。” 王悦听到廖能如此自信,也是心中稍安。 而就在他们看清在地道出口等着他们的人,廖能的眼中充满了惊喜之色,但王悦却有些了一丝担心。 这等待他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归宁。 归宁怒气冲冲的目视他们二人道: “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潜入林氏宅院祠堂。说!你们到底从地道里拿了什么?” 面对归宁的质问,廖能立刻来到归宁的面前,双手平举对着归宁道: “既然,你怀疑我们偷窃了地道里的东西,那你尽管搜查。” 归宁看着廖能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不死心的她伸出双手在廖能上下搜了个遍,除了搜出两个足有十两的银锭外,其他东西什么都没有。 廖能看到归宁拿着两个银锭在手,立刻对她解释道: “这两个银锭是我的,你别把这二十两银子,当做我们偷窃的证据。 这祠堂地道里的银锭最起码也要五十两一个。” 廖能对着归宁是实话实说,但王悦在一旁不住的咳嗽,示意他不要说了。 归宁听到廖能的回答后,用质疑的眼光对他上下看了个遍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地道里的银锭是五十两一个?难道,你们已经在地道里,把放财物的地方已经翻了个遍?” 归宁伸出左手食指反复指了指廖能和王悦道: “你们两个家伙鬼鬼祟祟,潜入祠堂地道,图谋不轨,你们俩快跟我去院主的面前领罪吧!” 廖能听到归宁要拿他和王悦去林氏宅院院主面前治罪,他现在才意识到,刚才的话已经失言了,王悦才以咳嗽为暗号,警告提醒于他。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廖能只能对着归宁再次说出此行的目的道: “我们潜入这里是不对,但我们来此也是有目的的,是为了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我们的眼前!” 廖能对着归宁说完这些话后,归宁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一丝动容,反而对着冷哼一声道: “找我?你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莫非,你们还要继续骚扰本姑娘不成?” 廖能听归宁说话依然还是如此冷冰冰,他的心里真是如临深渊一般难受。 他双目紧紧盯着归宁暗满怀苦楚道: 帮主啊,帮主。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见到熟人却装作不认识。就算你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就咱们仨在这里,你为何就不能卸下脸上的伪装呢? 廖能的无奈归宁无法体会,就算他现在对归宁说出来,归宁还是一副陌路人的样子对待他,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此刻,归宁一把抓住廖能的衣襟,恶狠狠道: “任你们巧舌如簧,在这里你们对本姑娘说什么都没有,你们快点跟我走。 你们如果承认自己的过错,院主对你们的处置会宽宏大量的。” 归宁这话,气得廖能脸色通红,他对着归宁厉声道: “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儿,凭什么你要把我们交于那个什么院主发落,你不要太过分了归宁。” 此刻,廖能对归宁真的是气急了,甚至直呼归宁的姓名。而在一旁的王悦却是小声对着廖能道: “我说廖兄弟,说起来咱们还是有做得不到之处,擅闯人家的祠堂应该不妥吧。” 但廖能现在哪里听得进王悦的话,他直接一挥手对着王悦回答道: “什么不妥,我们这一路走来做得这些,不都是为了她!” 王悦听到廖能如此回答,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廖能看到归宁的手紧紧的抓着了他的衣襟,他也没必要对归宁客气了,直接一手抓住归宁的手腕道: “好你个归宁,如此不念旧人,我让你好瞧的!” 廖能的右手紧紧扣住归宁的手腕,但归宁却活用一招“活”字诀,很快手腕从廖能的右手挣脱开来。 而廖能现在也要挣脱归宁的抓住他衣襟的手,左手直接一掌就向着归宁的胸口打去。 归宁看到廖能的手已经无限接近于她的胸口,她却是惊叫了一声,随即喊了一声道: “放肆!” 她的手终于离开了廖能的衣襟,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有些羞红的对着廖能怒斥道: “登徒子!” 廖能听到归宁竟然会如此称呼辱骂于他,他有些愣神,而在他不远处的王悦有些坏笑的搭话道: “廖兄弟,你可真行啊,竟然敢对乞帮帮主做如此卑劣的手段。” 廖能却是一脸无奈的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她的功夫在我之上,我想要挣脱她的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归宁在脱离廖能看似下作的手段之后,双手化为利爪向着廖能抓去道: “你这个手段卑劣之人,吃我一抓!” 归宁的招数,廖能看的清清楚楚。她这一招是龙神三招之中龙行百手的爪法招式——龙取虚空。 龙者在浮云之中穿梭,龙爪滑动前行,皆接触浮云之上,云者看似可见,却触碰之后见之全无,此龙取虚空就是如此由来。 廖能看着归宁的龙取虚空,哼了一声道: “还不承认自己是归宁,你用的武功就是乞帮的绝学——龙神三招!” 廖能既然认出了归宁的招式,自然有破解之法,当归宁的五指看似似有似无的抓向廖能的手腕时,廖能直接手臂向后缩去,和归宁始终保持距离,不要被她的五指给碰到一分一毫。 归宁一招不行,再次出招,此刻乃龙行百手之中的龙爪叩顶,直指人的头皮。 廖能看到归宁出招大气磅礴,五指高高举起有从天而降之势,他顿时缩了缩脖子,直接以龙爪叩顶对龙爪叩顶。 两只龙爪相互接触之后,廖能和归宁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抓住,毫不分离。 归宁的手指用力,廖能也同时手指用力,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在旁边观战的王悦,看着此二人比武之惊心动魄,也为了廖能捏了一把汗。 之前廖能已经承认他不是归宁的对手,现在,他还和归宁对战,肯定要落于下风。 这归宁出招是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第一招龙取虚空是要抓去廖能的皮肉,第二招龙爪叩顶更过分是要抓向廖能的头顶,要他置他于死地。 如此犀利的招式,还好廖能有惊无险的全部避过了。 现在二人在比拼力气,这比拼力气,男子应该比女子要多一些优势。 这是他们性别取决的,女子生来就要比男子要柔弱一些,力气小一些。 相反男子比女子就要强壮一些,力气大一些。 这两相比较,已经可以预测谁胜谁负了。 廖能和归宁此刻都是全神贯注,使用在手上的力道那是百分之百的。 不过,看那廖能应该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看来,二人比拼力气的天平,明显倾向于廖能了。 而归宁在比拼力气之中,明显出于劣势。忽然,她把空出的一只手直捣廖能的险要部位——心脏! 廖能发现归宁的意图之后,他的另一只手也是不甘示弱,直接一下抓住了归宁企图抓向他心脏的手。 归宁爪法犀利,廖能的手背还是被归宁的指尖抓伤。但廖能却并没有在意手背的抓痕,而是眉头紧锁,用手恰到好处的与归宁的手彼此相握。 现在二人如同摔跤手一般,用双手与对方的双手彼此握住,然后,向着双手发力。 廖能此刻手背上的伤口因为本身用力过大,伤口已经慢慢扩大,从伤口处留下丝丝血迹。 可现在廖能已经完全顾不得了,论武功他不是归宁的对手,那只有用自身的力气来压制归宁了。 二人彼此比拼力气在廖能猛地大喊一声后,归宁已经支撑不住了,脚步向后退了数步。 而廖能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双手用力,推到归宁于地面。 归宁因为力气消耗殆尽,直接顺着廖能推她的方向,直接全身倒在了地上。 而因为归宁头部撞在地面上之后,眼前一阵晕眩直接昏了过去。 廖能看着已经倒地昏过去的归宁,终于放开了抓住她双手的左右掌,有些气喘的吐出口中的浊气,颇为大汗淋漓的对着还在观战的王悦道: “呼!好家伙,归帮主虽是女子,但力气还真有些不输男子。 不过,她终究还是女子,力气不如我大。我胜她有些胜之不武,但也是被逼无奈。 来,咱们抬着她离开这林氏宅院吧。” 王悦看到廖能也是真不容易,制服了堂堂乞帮帮主。他来到廖能的面前,彼此也不用多说了。 他们俩肯定是一个抬脚,一个抬肩膀,随便挑。而廖能选择抬肩膀,那么王悦就选择抬脚了。 就在他们准备一起用力抬起归宁时,廖能的右手无意间触碰到归宁右耳根部触碰到一个尖锐之物。 他俯下身子仔细一瞧,发现归宁右耳耳根部竟然有一枚不经意察觉到的银针针尾。 第129章 归宁醒来 廖能本和王悦抬着昏迷的归宁向祠堂外走去,准备先把归宁带出林氏宅院再说。 但就在廖能选择抬归宁的肩膀时,却无意间发现了归宁右耳耳根有一枚银针针尾。 廖能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的捏住那银针针尾,慢慢的将其拔出。 在廖能的细心和努力下,那枚刺入归宁右耳耳根的银针终于拔了出来,足有五寸来长。 廖能手中捏着银针,有些大喜过望的对着王悦道: “我终于找到归宁如此不认识我们的原因了,她是被人用银针戳中穴位,控制住了心神。” 王悦听到廖能终于找到了归宁的病根所在,看着他手中的银针,又对着廖能建议道: “廖兄弟,你再瞧瞧归帮主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银针的可能。” 廖能听懂了王悦的意思,是不是还有什么控制住归宁的东西。在他仔细检查之后,果然,在归宁左耳耳根,位于头部接近头顶的位置发出共三枚银针。 廖能看着总共四枚银针之后,估摸着这个对归宁下手之人,肯定是一个用针针灸的高手,可以通过银针达到暂时控制人的目的。 既然,银针已除,廖能和王悦继续抬着昏迷的归宁向着祠堂外走去。 在出了祠堂之后,廖能直接和王悦抬着昏迷的归宁向着野地里而行走。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他们俩抬着一个大活人,还是小心为上。 二人小心翼翼的抬着归宁继续往林氏宅院的围墙处靠近,一路之上,廖能抬着归宁的肩膀时,却好像感觉归宁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廖能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而抬归宁双脚的王悦以为是廖能因为刚才一场战斗之后,体力不支有些疲累了,对他提议道: “廖兄弟,咱们不如歇息片刻如何?” 廖能对着王悦有些喜色道: “王大哥,归帮主好像有些苏醒,刚刚她的肩膀就动了一下。” 王悦听到廖能如此说,立刻对着廖能催促道: “那咱们别抬着了,快点把她放下吧。” 廖能和王悦轻轻的把归宁放在了地上,廖能上前伸出左手大拇指重重的掐归宁的人中之上。 在廖能掐中归宁的人中之后,归宁的眼皮颤抖了一下,这让廖能更是微笑连连,不断的凑近归宁的耳边呼唤道: “归帮主,归帮主,我是廖能啊,我是乞帮帮主从事廖能啊。” 他在不断呼唤归宁的同时,还不忘用左手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为归宁的手腕把脉。 此刻,归宁的脉象平稳,脉弱温顺,并无任何异状。 他检查了归宁的身体情况之后,接下来就是等着归宁自己慢慢醒来了。 随着归宁张大嘴巴一个呵欠传来,她用手试图捂住嘴巴,防止呵欠声太大,但奈何她这个时候,呵欠连天,打了好几个之后,才算真正醒了过来。 苏醒之后的归宁好似在沉沉的睡眠之后,悠悠转醒。 她揉着双眼美眸,看清前方之后,发现眼前之人是廖能以及前粼河西山绿林大当家王悦。 归宁惊讶的睁大美眸对着他们询问道: “廖能,大当家,怎么是你们?” 廖能对着归宁激动的点头道: “是我们啊,帮主,您终于醒了,您能够再次认识我们,真是不容易啊。” 廖能对于归宁还能够认出他还有王悦,觉得是千辛万苦,舒了一大口气。 廖能对着归宁再次感触颇深抱拳道: “帮主啊,您终于是醒过来啊。没想到,您也有不认识属下的一天。 万一,您铁了心要成为这林氏宅院的属下,那么,乞帮该何去何从呢?” 对于廖能这份感叹,归宁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道: “什么我不认识你,什么我要成为林氏宅院的属下,你在说什么,你别胡言乱语啊。” 廖能看到归宁依然不肯承认,他还想对着她再提醒时,王悦拦住廖能道: “廖兄弟,归帮主是被人控制心智,她对被人控制的那段时期的记忆肯定全无,你还是别为难她了。” 归宁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场景开始叙述道: “我记得那天在路上遇到一个叫林旭的人,我们俩越聊越投机。后来,他向我提出邀请去他的林氏宅院看看。 当时,我去了,他家很大。 我在他家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就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他命人扶着我去床榻休息。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归宁的回忆,让廖能已经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拿出那四枚从归宁头上拔出来的银针,放于归宁的面前展示禀报道: “帮主,这是从您两耳耳根以及靠近头顶的部位拔出来的银针,属下猜想,您就是被这四枚银针控制住了。” 归宁看到廖能手中的四枚银针之后,咬牙切齿,怒目圆睁道: “好你个林旭,我待你如知己,你却想控制我,为你所用,好险恶的心啊!” 归宁也应该是想起了一切,理顺了思路。 王悦看到归宁已经恢复心神之后,来到她面前指着廖能述说道: “归帮主,这次,为了寻找你,我廖兄弟可是找你找的好苦啊,一路从粼河城一直寻找线索来到这里,这一行,真的不容易啊。” 归宁本对廖能能够来救她,她心里已经非常感激,又听王悦如此再详细的讲述,她更是要为廖能记一功。 归宁对着廖能正色道: “廖能,这一次,你为了来寻找我立了大功。乞帮这么多人,却无一人牵挂于我,而你却一路辛苦来寻找我,忠心可鉴。 回到乞帮之后,我任命你乞帮副帮主。” 廖能听到归宁又要提高他的在乞帮的位置,他还是有些犹豫,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属下进入乞帮时间不长啊。您一下子就任我为乞帮副帮主,恐怕他人会不服啊。” 对于廖能的忧虑,归宁却霸气的对着他回答道: “他们有什么可以不服的。虽然,你进入乞帮的日子不长,但你的表现,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如此能人,却得不到应该有的赏赐和待遇,别人肯定就要在背后戳我归宁的脊梁骨了。” 廖能听了归宁的话,还想说什么。但归宁却抢先一步对着廖能命令道: “不要再说了,此事本帮主定了!” 王悦看到廖能这次可以成为乞帮的二号人物,立刻对着他抱拳恭喜道: “廖兄弟,归帮主慧眼识人,你就不要推辞了。为兄在这里祝贺廖兄弟升任乞帮副帮主之位。” 廖能看到归宁已经坐定了此事,而兄弟王悦也是向他恭喜祝贺,他对着归宁单膝下跪抱拳道: “属下得帮主垂青,属下一定为帮主,为乞帮效犬马之劳。” 归宁对于廖能的豪言壮语,非常满意的扶起廖能笑道: “我早就说过,你廖能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将来,这乞帮帮主之位非你莫属。” 廖能听到归宁又要旧事重提,他立刻对着归宁再次谨慎的抱拳道: “帮主,您就别说这样的话了,我廖能能够成为乞帮的副帮主,此生已经足矣。” 归宁听到廖能的话是哈哈大笑道: “廖能,我不管你这话说得是真是假,但我喜欢你这样的一分心力和谦逊。”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在黑夜之中,有火光在宅院之中闪动,而且是越来越多。 看来,廖能、王悦、归宁三人的说话之声,已经惊动了林氏宅院守夜之人,许多林氏宅院的家丁应该都行动起来了。 当他们三人离开回廊的时候,在绕过林氏宅院大堂时,却发现已经有林氏宅院的家丁手持木质长棍严阵以待了。 他们仨人看到如此阵仗,更是全体戒备。而位于三人正当中站立的归宁,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带领这些林氏宅院家丁的院主林旭的身上。 她对着林旭怒目而视厉声质问道: “林旭,我待你如知己,你却用银针控制我,你到底意欲何为?” 林旭看到归宁站在那昨日夜晚擅自闯入林家宅院二人中间,就感到有些蹊跷。 现在,他听到归宁对他的质问,他更是没想到这么快归宁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林旭用颇为欣赏的眼光看向归宁道: “归宁,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么快就知道了银针的秘密,我又要重新认识你了。” 归宁对于林旭的赞扬非常是咬牙切齿,她对着林旭冷哼一声后,指了指身边的廖能道: “我能够脱离你的掌控,全靠我身边这位小哥的帮忙,你的阴谋在我的身上别想那么容易得逞。” 归宁为林旭介绍廖能,林旭深深的看了廖能的一眼,但这一眼里充满了愤怒。 林旭看着廖能心中厌恶的暗道: 原来,就是你小子破坏了我的好事儿。今天,你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想到这里的林旭,身子微微向后倾,对着身后家丁低语吩咐道: “你们给本院主上,特别是要打倒那个年轻的小子,打死他,算我的。” 林氏宅院的家丁听到院主林旭的部署之后,纷纷点头,然后,口口相传,传令到位。 林旭看到身后家丁全部做好准备后,阴冷的沉声下令道: “上!” 一众林氏宅院的家丁是一拥而上,对着廖能、归宁、王悦冲去。 如今,在林氏宅院里他们已经是退无可退,虽然,对方人多,他们三人还是心中打定主意奋力一战。 廖能、归宁、王悦纷纷拿出自己看家武功向着这些林氏宅院家丁打去。 这些家丁手持木质长棍,凭着人数多,凭着手中有武器,他们喊道: “打!” 当先冲向廖能的四个家丁,廖能直接一个躬身,双拳击出,一下子就打中了其中两个家丁的肚子。 那两个家丁肚子吃痛后,立刻弃棍,双手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哀嚎叫唤了。 另外两个家丁看到同伴受阻,微微有些一愣,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给予了廖能一个时间差,他的双拳齐出再次打中那两个愣神家丁的肚子,真是如法炮制,一下子就打倒了四个家丁。 后面的家丁看到自己的同伴这么容易就被眼前这个小子给打倒了,他们略微有些迟疑。 忽然,其中一人呼喊鼓励他们道: “弟兄们,咱们人多。就算他武功再好,也架不住我们所有的棍子,咱们上!” 四个家丁被廖能打倒,却没有真正打击到这些家丁的士气,他们在某人的鼓励下,再次向着廖能冲去。 之前,廖能以一敌四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同时有八个家丁同时向着冲来,他真的心中没有胜算。直接掉头就跑,而那些家丁看到廖能逃跑,更是士气高涨,各个高举手中的木质长棍向着廖能追去。 因为林旭的吩咐,这些林氏宅院的家丁对廖能是特别的照顾。 他们如此照顾廖能,那归宁和王悦那边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这两位,一个使用龙神三招里的龙行百手的爪法和擒拿手,另一个大力金刚掌强硬抵御来犯之敌。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家丁,很快被他们俩给打倒了,其余的人看到自己同伴被这么容易撂倒,都慌了神,只是手中紧握木质长棍,远远的站在一起,以防对方的反攻。 归宁和王悦解决了他们身边的麻烦之后,纷纷看向廖能这边的情况。 却并没有看到廖能的影子,也没看到其他家丁的踪影。 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打倒或者打退的家丁,只是这些家丁里很小的一部分,而其他大多数的家丁肯定都追击廖能去了。 归宁和王悦目视孤身一人的林旭道: “现在,你只有一个人了。 你可以叫宅院的家丁人多欺负人少,那么,我们俩现在以二敌一,也是可以的吧。” 林旭听到归宁和王悦的威胁后,潇洒的拍了拍长袍袖子之后,用狠烈的眼神看着他们,回答道: “归宁,我知道你的武功厉害,但你也别小看我林氏宅院的武功。就算你们以二敌一,我也不怕。” 归宁和王悦看到林旭如此自信,他的这份自信,让他们俩非常反感,近乎于是一种对归宁和王悦的藐视。 归宁和王悦齐声道: “好,那就别怪我们欺负人了!” 此刻,廖能被一帮家丁追得团团转,就算廖能有龙神三招之中的轻功——龙游云动作为助力,面对这些家丁四面八方的围追堵截他,也让他非常的狼狈。 就在廖能用尽自己龙游云动的轻功本事,刚想喘口气的时候,一根木质长棍已经照着廖能的面前就是当头一棒。 第130章 针刺死穴 廖能因为受到林氏宅院院主林旭的愤恨,他手下的家丁,人数较多的都去“照顾”廖能去了。 受到林氏宅院家丁围追堵截的廖能,可以说是见缝插针,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的包围圈里跑出去。 廖能连续在这些家丁的包围圈反复突破,他也有累的时候。 当他准备喘一口气,定定心神时,一根木质长棍已经朝着他头顶打了过来。 这猛地一击,惊得廖能冷汗都流下来了,在他头一歪撇过那一棍之后,正巧,他的身边就是一个池塘。 他毫不犹豫的跳入池塘之中,这些家丁看到廖能跳入池塘中,所有人都举着长棍在池塘边观望。 进入池塘的他,一边划水,一边看着岸上所有的家丁,心中暗笑道: 这些家丁莫非都是旱鸭子,都不会水? 岸上的家丁纷纷有些踌躇的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有人就焦急的询问道: “现在,怎么办啊?” 有家丁询问,就有家丁回答道: “还能怎么办?跳下去抓他啊!” 家丁们纷纷面有难色,有人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道: “我不会水啊,哎!” 一个家丁带头说了之后,另外,一个家丁也附和道: “我也不会水,我听说这池塘还挺深,下去了八成就要被淹死。” 家丁之间的谈话,无一例外的都落入廖能的耳中,廖能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这些家丁都不会水,也怕水深,都不敢下来,他暂时安全了。 不过,家丁们虽然都不会水,可他们直接把池塘围了起来,甚至有人还提议,那石头向池塘里的人砸去。 有人提议,自然就有人响应。这池塘边散落的石块还是不少的,他们纷纷拿起石块就向池塘里丢去。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几十块石头同时砸入池塘里,何止是千层浪,那是万层浪,十万层浪,无穷浪。 面对数十块石头砸向他,他为了能够躲避石头,以免被砸伤,不得不整个身体沉入水中。 这一招让廖能暂时躲过了那么多石头,而这些石头全部砸入池塘中,最红沉入池底,但时间一场廖能也受不了。 毕竟,一个人在水里憋气的时间是有限的。虽然,他听说过江湖上有武学是利于憋气,奈何他不会。 在他实在憋不住的时候,这落入池塘里的石头,却越来越少,甚至池塘表面不见石头的踪影了。 廖能又试图在池塘里憋了一会儿,可这强制憋气的时间不长。 他索性心一横,死就死吧,被石头砸伤总比在水里别憋死强。 廖能的头小心翼翼露出水面,只见归宁在岸上以一人之力,对抗数十个林氏宅院的家丁。 那些家丁虽然手中都有木棍作为依仗,但他们挥棍的速度还没有归宁出招快,一个个或被打倒,或被打跑,他们是四散而逃。 这些家丁的问题被归宁解决之后,归宁对着池塘中廖能招了招手道: “廖能,快上来吧,那些家丁都被我打跑了。再不上来,小心着凉生病。” 廖能感激于归宁在他为难时刻,救他于危难。他游泳到了岸边,浑身湿漉漉的,在原地挥动手臂挥洒那仍然向下滴落的多余水分。 归宁看到廖能一身都是水,主动来到他的面前,替他脱衣道: “你的衣服快点脱下来吧,否则,你会伤风感冒的。” 廖能看到归宁来解他衣服的口子,立刻抓住了归宁的手,阻止她,羞涩道: “帮主,属下在你面前脱衣不雅观吧,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归宁却对着廖能大大咧咧,满不在乎道: “廖能,乞帮之人皆兄弟,你我何必如此生分,快点脱下来吧。” 廖能看到归宁硬要替他脱去湿漉漉的衣衫,他立马开始转移话题道: “帮主,我王大哥人呢?怎么没见到?” 廖能对归宁问起归宁,归宁替廖能解开湿衣服的素手略微顿了一下之后,有些抽噎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那林旭会厉害的银针功夫,大当家被他用银针锁住了穴道,行动不便。 我本想去救他,大当家却用强硬的态度命令我离开,我在他一味的催促下,也只有先来救你了。” 归宁的话,让廖能把脱下湿衣服,甚至后面设法晒干衣服的想法都抛于脑后了。 廖能一边向着林氏宅院的大厅方向跑去,一边心中焦急的暗道: 我廖能感冒生病算什么,王大哥性命堪忧,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归宁看到廖能向着前面急奔,她也去追赶廖能的脚步。 他们二人再次来到林氏宅院大厅的门口时,已经发现王悦林氏宅院的家丁如押解犯人一般,用粗绳给捆了起来。 看着王悦面色惨白,被人野蛮捆绑的样子,廖能心中怒火“腾”得一下就熊熊燃烧。 他快步来到那几个押解王悦的家丁面前,伸出拳头就要打向他们。 这几个家丁自然不是廖能的对手,他们都忌惮于廖能的铁拳,放弃了对王悦的押解。 廖能对着被押解的王悦关切的询问道: “王大哥,你怎么样了?” 王悦颇为虚弱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兄弟,我被那个林旭的银针扎的整个人都非常难受。” 廖能听到王悦的述说,立刻开始查看王悦身上的银针到底在什么地方。 当廖能刚刚开始寻找王悦身上的银针时,却从林氏宅院的大厅之中向外传来一阵狂妄的笑声,很快林旭已经迈步走出大厅对着廖能道: “你小子终于又冒头了?那几十个家丁没抓住你吗?这些废物还真是让我失望。” 廖能对于林旭的话,并不回答。 此刻,他没有功夫去回答林旭,而是仔细开始寻找王悦身上的银针所在。 林旭很快看出廖能到底在找什么,看着他全身湿漉漉的样子,更是一脸讥讽道: “你小子怎么成落汤鸡了?现在,才想着为他寻找银针,是不是晚了点。 我可以告诉你,我用银针已经刺中他,身上的死穴。”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对着廖能道: “你现在还有一袋烟的功夫。” 廖能得知,他现在的时间只有一袋烟的功夫,他更是专心的为王悦寻找那些银针的所在。 不过,林旭双目微眯的看了一眼廖能,发出一丝狠意道: “虽然,你有一袋烟的功夫。但我不会让你这么顺利的找到那些银针!” 林旭对着廖能话音刚落,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已经夹着一枚银针向着廖能的后背刺去。 现在的廖能已经一心都在为王悦寻找那些银针,根本无法真正去顾忌林旭手上的银针,就在林旭的银针将要刺中廖能背脊第三节的时候,一只脚很快踢歪了林旭刺向廖能的手,更是把林旭手中银针给踢飞了。 这只脚的主人正是归宁本人,归宁对着林旭大怒道: “林旭你害了我,又害了王悦,你现在又要害廖能,你到底要害多少人,你才罢休啊。” 手被踢中的林旭摸着自己略微有些青肿的手,对着归宁呵呵一笑道: “我是害了你,但你也害了很多人。” 归宁对于林旭的话,非常疑惑,她立刻对着林旭义正言辞道: “本姑娘以锄强扶弱,伸张正义为己任,就算杀死的人,也是那些坏人,不会去妄杀一个好人的。” 林旭听归宁一本正经的对他阐述了立场,可林旭却依然一副玩味的笑容看着归宁,是笑而不语。 他已经被归宁踢伤了手背,而且也明白,只要归宁在场,他就没机会去害廖能了。 林旭快步退了大厅之中,站到家丁当中去,以求保护。 廖能紧张的在王悦的身上寻找那些银针,林旭对他说过,他对王悦的身上用银针刺了死穴。 那既然说清是死穴了,那么,具体就可以找死穴所在的位置。奈何,廖能对针灸穴位之法,算是自学。虽然知道一些相关的知识,但没有学精,全靠在毒牙谷的房间里翻开数本医术,自学了那些医术。 人的死穴共有七处,分别为任脉穴、督脉穴,、心穴、肝穴、脾穴、肺穴以及肾穴,分别对应了人的身上两条最主要的脉络和五脏。 廖能知道这七处死穴的大致位置,再加上那银针细长,想要发现很不容易。 在廖能好不容易替王悦拔除了位于心穴的银针时,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非常的着急,这么个找法,王悦的一条命肯定要断送在他的手里。 廖能停止了在王悦身上的寻找,略微思虑之后,立刻对着王悦关照道: “王大哥,我将用最直接的方法,把你身上的银针逼出来。你的身体切莫反抗,全力配合我。” 此刻的王悦已经被那七根银针折磨的奄奄一息了,按照他现在的实际情况,根本无法承受廖能的办法,可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不能办,也要冒险一试了。 为了能够更方便廖能为王悦逼出银针,他既没有从王悦的身后运功,也没有从王悦的身前运功,而是双手放于王悦的头顶,左手猛地一使劲,一股强而有力的内力已经灌入王悦的体内。 七处死穴的银针,在王悦的前后都有,他只有选择王悦的头顶。 否则,或在王悦的前面运功,或在王悦背后运功,都不能完全一下子把王悦身上银针全部逼出。 廖能为了能够尽快用内力逼出王悦身体里的银针,他用了十成甚至十二成的功力。 王悦此刻因为廖能的内力加入,他的情况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但他现在依然在苦苦的坚持着,廖能的方法虽然冒险,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随着廖能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王悦的体内,王悦所有的毛孔都开始张开,甚至有一股强大的力道,要用内力把王悦的毛孔全部疏通。 而归宁看到廖能为王悦逼针,他也立刻来到廖能和王悦的身边,为廖能护佑左右,以防有人捣乱。 已经退入大厅,站在家丁中间的林旭看到廖能用内功企图逼出王悦身体上的银针时,有些惊讶,却很快更是想看廖能的笑话道: “运功入人体,必须有很强的内力,无论是逼毒还是疗伤都是如此,就算是逼针也不例外。 廖能这小子年纪轻轻,他最多也就修炼内功长达两三年之久,我看他是很难了。” 林旭等着看廖能的笑话,廖能此刻是全神贯注,甚至做到和王悦是心灵相通。 他此刻全身的内力已经全部用上了,甚至他的丹田已经开始出现枯竭的状态。 但廖能却并没有放松的意思,依然,全力运功于王悦的体内。 王悦的全身已经满是汗珠,而相反的是原本廖能身上的湿衣裤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干了。 这应该是廖能全力运功,内力也有一部分在他自己身上散发开来,内力中的热量已经把他身上的湿衣服烘干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刺在王悦身上的七枚银针,如同有外人把它们全部拔除一般,慢慢的向着王悦的身体外伸出去。 直至这七根长达五寸的银针,全部因为廖能内功的缘故,七根银针全部掉落到地上。 王悦的死穴已经全部解除,而廖能此刻也已经累倒了。 护佑廖能身边的归宁,看到廖能吃力的模样,一把扶住了他。归宁知道廖能肯定是体力透支,才会如此无力的。 归宁一把扛住廖能,一手又拖动王悦,艰难的往林氏宅院的门口走去。 有家丁对着林旭建议道: “院主,我们是不是去抓住他们?” 林旭却摇了摇头对着家丁回答道: “不用,我们不收拾他们,自有人来收拾他们,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林旭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嘴角也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当归宁扛住廖能,拖动王悦离开林氏宅院不久,归宁的身上的力气已经全部用完了,她也只有继续艰难的带着他们俩,找了一个就近的地方,先休息再做打算。 而在林氏宅院的大厅内,作为林氏宅院的林旭对着所有的家丁吩咐道: “你们听好了,你们出去都给我传一句话,就说那个杀人劫财的恶人已经出现了。 她总是喜欢穿着白色的衣服,她的名字叫归宁!” 第131章 悬赏归宁 清晨之下,山林之中,空气清新。 因为有归宁的照顾,廖能和王悦也在某处山林之内,终于转危为安,经过一个月的调理,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不过,他们的饮食却在慢慢的变化着,原本他们的食物有鲜肉、果蔬以及米面。 而现在,他们的食物是兽肉、野果、野菜以及植物的块茎。 对食物非常敏感的廖能,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对着归宁调笑道: “帮主,真是看不出来,你是个多面手,连照顾人都这么有心得,给我和王大哥提供的食物也是那么有营养。 今天,这是野兔、野鸡、还是野柿子,那绿油油的是野菜啊,帮主,真要我们回归大自然了。” 廖能对归宁的调笑后,归宁却背过身去暗中擦拭眼泪。 廖能很快就发现归宁的异状,走到她身边追问道: “帮主,您到底怎么了?” 归宁看廖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整理好心情之后,也就实话相告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外面到处在传有一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出现了,多少受害家属花重金要杀了这个恶魔,而这个恶魔的名字叫归宁。” 归宁你对着廖能说完之后,更是心中感到苦楚,竟似小女儿一般在原地掩面哭泣,捶胸顿足。 廖能看到归宁如此伤心,安慰她道: “帮主,世上同名同姓者多,您别放在心上了。” 廖能对归宁的安慰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相反她是越哭越伤心,她的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你这些天都这里养病,外面的情况,你不清楚啊。” 原来,归宁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廖能和王悦,不辞辛苦的下山去附近的村镇购买食物以及必需品。 可不知何时开始,附近的村镇就开始流言四起,说有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叫归宁,身上人命无数。多少受害家属或者幸存者都对着个归宁非常痛恨,恨不得要对她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归宁刚开始也以为肯定是有同名同姓的人干的,说不定还是个男的,归宁这个名字属于中性名字,男人也可以起这个名字,女人也可以起这个名字。 可就在归宁数日下来,因为这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和她是同名同姓,她也非常好奇。 她打听得知这名叫归宁的杀人劫财的恶魔是女的,而且,受害家属和幸存者花钱画了这个恶魔的肖像,还花重金请擅长画画的画师,依照受害者的口述画出了这个恶魔的相貌。 归宁对这样的坏人也是深恶痛绝,可当她看到那画像之后,立马后怕的赶快离开村镇,因为这是画像上画的人就是她本人。 归宁因为此事,每天茶不思饭不想,人也有些消瘦和病态。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辗转反侧,实在想不通,她平日里一直是除暴安良,保护弱小,她何时什么时候就成为了杀人劫财的恶魔了。 而且,有人还把归宁做得坏事儿,都一件件一桩桩给列了出来,这更让归宁非常的苦恼,因为,这些事儿她根本没做过,为什么要赖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非常的冤枉。 廖能也终于知道,他们的伙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变化的原因。 帮主归宁被人给莫名其妙通缉了,归宁心中酸楚,但别人把通缉她的画像都画出来了,她也是十分害怕。 不敢去村镇买食物,也只有冒险在山林之中,时刻防备猛兽的袭击和伤害,采集野外的食物,供三人充饥。 廖能看向身边依然躺着的休息的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你现在怎么样?” 王悦听到廖能的问话,依然有些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归宁抱拳道: “多谢,归帮主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才会恢复的这么快。” 归宁听到王悦的感谢,更是心中有愧回答道: “大当家,您千万别这么说。想当初,我孤身一人来到粼河西山,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我。 您对我的收留之恩,宁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廖能看着归宁和王悦还有如此深层次的情意,他更是心中欣慰暗道: 帮主和王大哥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我能够结识如此二人,也是我廖能三生有幸啊。 廖能看着归宁和王悦相互感谢之机,面色凝重的对二人道: “帮主,王大哥。如今,如帮主所说,外面对帮主杀人劫财之事,是谣言四起,搞得帮主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帮主不能受这不白之冤,我们一定要为帮主讨回公道,为她正名!” 廖能对着归宁和王悦说完心中所想之后,他激动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来表达他自己的决心。 归宁看到廖能为了她肯同舟共济,她更是心中对廖能感激万分。 廖能如此对归宁表示心意,王悦也点头附和道: “归帮主受此不白之冤,我与廖兄弟肯定要帮你的忙,等我们的伤势好利索的,咱们就从山林出去,为归帮主正名!” 廖能和王悦的表态,让归宁忍不住对他们激动的落泪感谢重重抱拳。 又过了近二十天的时间,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丹田之气已经充盈,已如昔日之强壮。 当然,现在主要的还是王悦的情况,王悦在被归宁拖出林氏宅院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还好上天护佑,再加上归宁的细心照顾,他也是完好如初。 既然,廖能和王悦都恢复健康,他们仨人觉得一起离开山林。 在离开山林之后,他们对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却是犯难了。 按理说,廖能和王悦对归宁之前表态,要为她洗去不白之冤,但现在附近村镇都是谣言四起,想要查出谣言背后的真凶,可以说是非常困难。 三人考虑再三之后,决定先回乞帮再说。 毕竟,俗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有整个乞帮作为依托,归宁好歹是乞帮的帮主,乞帮最起码可以保证归宁的人身安全。 而此时,一直在苦苦寻找廖能和王悦的王鹊,也碰巧大家彼此相遇了,既然,人都已经到齐,那么就向着粼河城乞帮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王鹊对着父亲王悦和师傅廖能说起,在附近听到的谣言,还时不时用眼角看向归宁。 众人听在耳中,几乎是沉默不语,而归宁更是因为这可恶的谣言气愤的小脸涨的通红。 廖能在看到王鹊一路上说得是喋喋不休,他立刻制止王鹊道: “鹊儿,别说了!这样捕风捉影的事儿,没必要多议论,你应该也是个聪明人,谣言止于智者。” 可王鹊却不服输的对着廖能反驳道: “师傅,连通缉的告示都出来,而且,附带的画像,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廖能看到王鹊一人不住嘴,气愤的语气强硬道: “鹊儿!我的话,你没听懂吗?” 王鹊听到廖能是生气了,她虽然保持沉默,但心里却不停打鼓道: 师傅就是这样,事情都这样了,还在维护那个女人,哼! 王悦看到现在气氛紧张,立刻开口劝解道: “鹊儿,你就是不懂事。你师傅叫你别说了,就住嘴,还要说个没完。 廖兄弟,你也别太为归帮主的事儿过于气愤了,气大伤身啊,别和鹊儿一般见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一路之上,四人都没有再说话,但为了归宁杀人劫财的事儿,都各有自己心里的想法。 行路已经快三个时辰了,看看天色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为了不要太引人注意,也为了保护归宁,他们四人选择在路边一个简易的小摊子喝水吃点东西之后,再赶路。 这小摊子摆设很简单,当然吃食的种类也不是很丰富,水是管够的,至于吃得东西,除了白馍之外,只有鸡蛋作为荤菜了。 现在,他们是为了跑路,也顾不得这小摊子吃食的简单。四人在快速喝水填饱肚子之后,就准备要起身离开了。 当他们四人差不多白馍和鸡蛋要快吃完的时候,小摊子忽然是人满为患,老板看到生意大好也是喜笑颜开,热情招呼。 作为老江湖的王悦,却是催促其他三人快点吃完走人。 王悦的催促,廖能、归宁、王鹊自然是心里有数,这里人多,难免会有人注意到归宁。一项贪吃的廖能连最后半个白馍都没吃完,就开始起身了。 在他们四人离开小摊子没多久,在小摊子其中一张桌子用餐,头戴斗笠的长须脸对着身边的同伴低语道: “我看刚才离开这摊子的两男两女中,有一女子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身边的同伴却以为他是心中爱美之心油然而生,对着他打趣道: “我说,阿胡子。你不会是看上其中一个妹子了吧,看上了,快点去追,应该还追得上。” 阿胡子看到同伴没个正经,立刻有些气愤的脸色一沉道: “刀疤阿四,你胡说什么。我阿胡子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吗?让我想想啊。哦,想起来了,那个女子不就是画像上的女子吗? 听说,只要抓到这个女子,就可以得到白银一千两啊!” 还在低头喝水的刀疤阿四听阿胡子说得这个消息之后,猛地抬起他那显眼的前额刀疤,眼中满是精光,激动的伸出左手食指对着阿胡子颤抖的询问道: “阿胡子,你说得是真的吗?一个女人能值一千两白银啊!” 阿胡子重重的对着刀疤阿四点头道: “嗯,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值这么多钱。 但那个通缉的告示说得明明白白,而且,连画像都有,说得很清楚,只要抓到她,交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和幸存者,就是一千两白银的报酬!” 刀疤阿四听到阿胡子的话,兴奋的用力拍了一下桌案道: “阿胡子,还是你聪明啊。 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不但,可以收银子,还可以获得抓捕恶人的美名啊,好,好!” 刀疤阿四的激动,引来阿胡子的不满,直接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低语道: “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多,找这个女人的人,也很多,还是隐蔽点!” 刀疤阿四听到阿胡子的话之后,连连点头。 阿胡子为了能够替刀疤阿四刚才的大声说话圆场,立刻对着他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家伙,就知道大嗓门说话,不会好好说话吗?打扰到这里的过客用餐。到时候,有人揍了你,我可不帮忙啊!” 阿胡子立刻对着周围的过客抱拳赔笑,之前因为刀疤阿四一声惊叫的过客,看到阿胡子的赔礼,都表示不计较。 阿胡子在做完这事儿之后,给刀疤阿四递了一个眼神,二人匆匆结了账就离开了小摊子。 而就在阿胡子和刀疤阿四自以为计的时候,又有三个过客,很快离开小摊子暗中跟随他们的脚步而去。 廖能一行四人,快速赶路,奈何这王鹊的轻功相比其他三人来说,真的是很差,无奈廖能、归宁、王悦三人只能迁就王鹊陪着她慢慢赶路了。 而在他们行至一个三岔山路路口的时候,由远及近就听到有人的哀嚎声。 他们四人凑近一瞧,原来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人,不知为何右小腿有伤,白色的裤腿甚至沾染了点点血迹。 另外一人看廖能四人前来后,对着他们就抱拳央求道: “各位男英雄、女英雄,在下的兄弟在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右腿。 可我们随身带的金疮药用完了,各位英雄能够施舍一点金疮药给我们,我们兄弟二人是感激不尽。” 人生在世,总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廖能等人虽然急于赶路,但如此赠一些金疮药的小事,他们还是愿意做得。 廖能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交于王鹊的手中,对着王鹊吩咐道: “江湖之中,遇到别人有难,还是要尽力帮一帮,你拿着这瓶金疮药给他们吧。” 王鹊从廖能的手中接过金疮药,然后,来到那求药之人的面前,把金疮药交于那求药之人之手。 而那个求药之人看到王鹊之后,立刻抱拳感谢道: “姑娘生的如此美丽,又愿意赠药给我们,您一定是一个人美心灵更美丽的姑娘,多谢,多谢。” 王鹊长这么大,还第一回听有人如此夸赞于她,她心里是乐开了花,更是对施药给人非常有成就感。 就在王鹊把要塞给那求药之人时,忽然只听王悦的一声大喝道: “鹊儿小心!” 廖能和归宁也同时因为王悦的大声提醒,也注意到那求药之人眼中的祈求很快变成凶狠之色。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王鹊给药,求药人拿药的那一刻。求药人借着用双手欲接过金疮药的一刹那,右手抓住了王鹊的右腕拉入怀中,左手直接扣住了王鹊那白皙的脖颈,目光犀利的对着廖能等人道: “哼!太容易了。你们快点把那个叫归宁的女子交出来。 否则,我就杀了她!” 而之前还躺在地上哀嚎之人,也在求药人劫持王鹊之后,他的右腿奇迹般的痊愈了,站立起来,站在求药之人的身边对着廖能等人警告道: “你们最好放聪明点,我们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廖能正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后悔莫及,而此刻,归宁也对着那劫持王鹊之人道: “好!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一命换一命!” 说完这句话的归宁,迈步向着那两个劫持王鹊之人慢慢走去。 第132章 劫持对峙 原本一场江湖道义的帮忙,却很快演变成一场劫持事件,作为此次发起帮忙的廖能心中悔恨无极。 而归宁知道歹人目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勇敢走向歹人,想用自己来交换被劫持的王鹊,由她来做歹人手中的人质。 廖能看向归宁走向歹人的时候,他顿时大惊,立刻焦急喊住归宁道: “帮主,你切莫以身犯险啊,那些歹人如此可恶,劫持了鹊儿。你这么过去那就是羊入虎口啊。” 归宁面对廖能的担心,转身对着廖能报以一丝微笑道: “廖能,不用担心。对方的目标是我,只要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就会放了王鹊姑娘的。” 归宁很快否定了廖能的说法,他立刻上前几步企图拉住归宁,防止她身至险境,一边向她跑去,一边对着她劝阻道: “帮主,这些都是歹人,毫无信义可言,您不可相信他们的话啊。” 在廖能就要抓住归宁的左肩膀时,归宁却推了他一把,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向歹人回答廖能道: “王鹊姑娘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被歹人劫持的。这个事情,我应该负责。而我更是作为乞帮的帮主更要担起这个责任。 廖能,请你不要陷我于不义!” 归宁对着廖能用斩钉截铁的口气回答之后,廖能此刻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归宁投入歹人的怀抱。 被劫持的王鹊看到归宁一步步的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双眸已经模糊朦胧,甚至有不争气的泪水,已经脱眶而出,两行感动并伤感的热泪已经从脸颊,流到她的嘴角,从嘴角进入她的口腔,她感觉到泪水是如此的酸苦。 自从她知道廖能此行是为了救归宁,甚至让她心中一阵酸楚,让她感觉不能呼吸。 她知道自己这就是吃醋,吃归宁的醋。因为吃醋,她甚至心底里对归宁非常的讨厌,讨厌到恨不得归宁就此死掉算了。 但此刻,归宁却情愿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的性命,她从归宁的身上看到了作为江湖人的侠义和为她人舍己为人的精神,王鹊的心中感觉对归宁有满满的亏欠和歉意。 虽然,她此刻被歹人给劫持,还卡住了喉咙,她不能低头对归宁道歉,只有从眼神之中对归宁表达她的歉意了。 归宁抬头挺胸,毫无畏惧来到两个歹人的面前面色如常的道: “你们不是想得到我吗?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你可以把那个女孩儿给放了。” 两个歹人反复打量了一番归宁之后,开始低语窃喜道: “这一千两银子来的真是太容易了,而且,这画像和真人就是有区别,别看她是个恶魔,却还是个美人,嘿嘿嘿。” 歹人之间龌龊的想法传到王鹊的耳中,她对于归宁落入歹人手中以后的情况是非常揪心。 但此刻她自己的性命还握在别人的手里,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她为了归宁感到更加的担忧和揪心。 这么近的距离,归宁也应该听到这两个歹人的对话。归宁却脸色如常,只是看到她自己已经来到这两个歹人的面前,他们依然还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而感到生气催促道: “喂!看你们俩应该也是混迹江湖的,江湖之人应该讲信义。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你们也应该兑现你们的承诺吧。” 两个歹人看到归宁已经乖乖合作,也就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伸出手对着归宁招了招手道: “那么,你先过来吧,你来到我们的身边,我们自然会放了那个手中的女人。” 归宁向着那两个歹人继续走去,歹人看到归宁近在眼前之时,直接对着劫持在手的王鹊,伸手粗暴的推了她一把,没好气的对她道: “你现在自由了!” 王鹊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但这一切都是用归宁的性命作为代价而进行的交换。 王鹊抬眼看向师傅廖能和父亲王悦,他们二人看到她已经脱险,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但这样的神色很快是一闪而逝,他们把目光看向已经被两个歹人劫持住的归宁。 廖能看到归宁已经落入对方歹人的手中,他气愤的恨不得马上上前从歹人的手中把归宁救出来。 但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归宁的命在对方的手里,他如果轻举妄动,说不定就是害了归宁。 廖能眼睁睁的看着归宁进入歹人之手,心中对归宁接下来的处境更是痛苦的不忍直视,闭上了眼睛。 而王鹊虽然已经安全了,但她走向廖能和王悦的脚步非常慢,而且感觉双脚如灌铅般沉重。 她虽然已经脱离了歹人之手,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还在归宁的身上。 归宁此刻已经落入到两个歹人的手中,歹人伸手紧紧抓住归宁的双手,此刻他们的手中全是汗。 他们仿佛从归宁的身上已经看到那一千两银子闪亮的银白色光芒,有归宁在手,那一千两银子可以让他们好好的快活一番,或者就此退出江湖,买几亩薄田娶妻生子,也是一种非常好的选择。 而就在如此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驱使下,他们赫然发现面前的归宁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精致而白皙的面庞,如沉鱼落雁般的相貌,挺拔的身材,纤细的腰肢,比例协调的四肢,真是一个相貌身材上佳的丽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驱使他们看到归宁,忍不住吞了吞喉咙口的口水。 一只爪子很快触碰到归宁的纤腰右部,如此讨厌的触感使得归宁眉头微皱,脸上全是厌恶之色。 而廖能看到这两个歹人竟然亵渎乞帮帮主,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他立刻对着那两个歹人怒喝道: “把你们的脏手从她的身上移开,否则,整个乞帮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歹人对于廖能的警告,反而露出疑惑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乞帮?没听说过。难道是乞丐帮吗?” 在他们分析这乞帮就是乞丐帮的时候,更是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道: “如此美女,竟然身陷乞丐之中,竟然没有如乞丐的酸臭,也真是奇迹。 我们今天是救了归宁这个女子,否则,如此女子到了你们乞丐帮里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哈哈哈!” 两个歹人对乞帮的嘲笑,引起了廖能和归宁以及王悦父女的反感甚至是愤怒。 廖能心中甚至下定决心暗道: 如果,有朝一日,我可以获得乞帮的权柄,一定要改变它在江湖人眼中不利的局面。 归宁对着两个歹人冷冷道: “你们俩现在已经俘获到我了,应该可以去拿你们朝思暮想的银子了吧。” 歹人却嘿嘿奸笑反复打量归宁全身道: “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和幸存者,可没有说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你如此娇艳美丽,何不在你死之前,成全我们俩。到时候,你死了之后,也不会有遗憾。” 廖能等四人没想到这两个歹人,不但对赏金非常感兴趣,甚至对归宁本人还有欲望,真是贪得无厌,想钱色双收。 歹人如此贪心的想法,彻底引起了廖能、归宁、王悦以及王鹊的心底的怒意之火。 廖能一步步走向歹人,双拳紧握的甚至气愤的不断颤抖,他双目如刀般,狠狠的在两个歹人的身上划过,对着他们警告道: “你们两个可恶的家伙,你们胆敢对帮主不轨,我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拉你们去地狱!” 两个歹人看到廖能冷冷的目光以及那视死如归的话,他们俩有些不寒而栗。 看来,他们俩是因为很容易俘获了归宁而有些得意忘形了,一下子把他们心中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这样的结果,让在场四个人对他们表示不满和极度的恨意。 他们俩虽然有归宁在手,可廖能、归宁、王悦以及王鹊身上的杀气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事情不妙,说不定他们肯定有性命之忧。 在廖能对着那两个歹人步步靠近的时候,站在廖能身后的王悦也跟上了廖能的脚步,向着那两个歹人逼近。 至于已经脱险的王鹊,并没有继续向着廖能和王悦的方向而去,而是,直接转过身,双手化为利爪,恨不得要把这两个歹人碎尸万段。 那在两个歹人手中的归宁,更是气愤的全身发热,甚至发烫。那两个歹人看到如此场景,吓得把他们的爪子快速从归宁的纤腰上离开。 他们更是双目惊恐的放大,对廖能等人发出有些颤音的询问道: “你们到底要干嘛?你们别忘了,归宁在我们的手里,你们难道想看着她马上死去吗?” 被两个歹人抓住手臂的归宁直接对着他们回答怒极而笑道: “你们俩已经触怒了这里所有人的底线,他们发火就是因为你们俩的咎由自取。” 两个歹人听到归宁的解释后,还想继续坚持,对着她怒喝道: “你少说废话,你这样的恶魔,杀人劫财,害了多少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们,就算我们随便处置你,那些幸存者和受害者的家属也不会责备我们一句。” 归宁听了他们二人的话之后,却抬头挺胸自信满满回答道: “我到底有没有杀人劫财,老天看着呢。 你们这两个家伙看着也不像好人,我竟然落在你们的手里,成为刷洗你们正道名声的工具。 你们就好好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说时迟那是快,归宁被两个歹人抓住的手腕,好似如水中鱼儿一般灵活,很快手腕原地转动几下之后,就挣脱了他们二人的魔掌。 归宁向着廖能的方向逃跑,而廖能看到归宁脱险,他也无所顾忌了,直接举起双拳对着那两个歹人出击! 两个歹人看到归宁是得而复失,那一千两白银离他们也是越来越远。 他们不愿意放弃,直接快步向着归宁的方向追去。 可在他们刚刚向着归宁的方向踏出数步的时候,廖能已经挡住了他们追击归宁的方向。 他一脸怒容看向两个歹人,双拳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两拳毫不犹豫的攻向他们。 两个歹人还试图抵挡,但他们的掌拳却根本不是盛怒之下廖能的对手。 他们纷纷皱眉,龇牙咧嘴无比疼痛的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和拳面,对着廖能感叹道: “好硬的拳头啊。” 廖能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继续第二次双拳齐出打向这两个歹人道: “拳头硬?你们这两个贪财好色的东西,我恨不得一拳打穿你们的左胸,看看你们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两个歹人看着廖能那浓浓的战意,他们脸上尽显惊恐之色,在他们极度害怕的要转身逃跑时,被一个头戴斗笠的长须脸和额头有刀疤的两个中年汉子给拦住了。 他们分别抓住了一个歹人,然后,眺望归宁,那头戴斗笠的长须脸对着她喊话道: “归宁,我们俩可不像他们,我们只要财,不要色。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这头戴斗笠的长须脸就是阿胡子,而那额头有刀疤的就是刀疤阿四。 廖能看到这两人,原以为他们是讲正义,讲义气的侠义之士,没想到,他们也是冲着归宁而来的,看来,那一千两白银真的很诱人啊。 阿胡子和刀疤阿四对那两个贪财好色的歹人下手很快,直接就是用手猛地一用力,掐断他们的脖子,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廖能看到这阿胡子和刀疤阿四手段如此凶狠,他立马对着归宁喊道: “帮主,你快走,这两个人不是善茬!” 归宁却并没有听从廖能的话,而是站在原地对着阿胡子和刀疤阿四抱拳道: “两位好汉,我归宁是被冤枉的。 瞧两位也不是那之前那两个小人一样的卑鄙人物,不如这样,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奉上一千两白银交于二位,你们二位放过我如何?” 廖能看到归宁愿意付出足足一千两银子来破财免灾,他心中怀疑暗道: 帮主,你真的有一千两白银吗?那可不是小数目。 归宁的话,刀疤阿四刚想抢先回答的时候,阿胡子却略微用力对他的肩膀捏了捏,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着归宁喊道: “归宁姑娘,你这样的交易,我和我兄弟可以考虑。” 阿胡子的话,让廖能等人看到事情还有转机,看来此二人是单纯为了钱而来。 可刀疤阿四听到阿胡子的话,还是有些疑惑低语询问道: “阿胡子,在小摊子的时候,你不是说要两全其美的吗?怎么现在只要银子,不要名声了呢?” 阿胡子看向自己这个宝贝兄弟,无奈的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耐心的对着刀疤阿四低语解释道: “我说阿四啊,咱们本就是常常参与抢劫伤人勾当的歹人。 如果能够达到两全其美那是最好,可现在,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而且,看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密切。 我们不如就求财算了,非要贪图那正义的名声干嘛?以后,咱们再想做抢劫伤人的勾当,这正义的名声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阿胡子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刀疤阿四的响应,刀疤阿四对着阿胡子表示,还是阿胡子脑子灵光。 既然,阿胡子同意,他对着归宁询问道: “归宁姑娘,你把一千两白银给我们,我们就当没见过你们。” 归宁对着阿胡子抱拳歉意回答道: “出门在外,我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银两,不如,你跟我去粼河城乞帮去取吧。” 阿胡子听到归宁的银子并不在身上,心中起疑喃喃自语道: “粼河城乞帮,这不会是套吧。” 第133章 上门伸冤 阿胡子接受了归宁的提议,但归宁却说银子在粼河城乞帮。阿胡子心里很快对归宁的话,起了疑心。 阿胡子的同伴刀疤阿四听到可以去拿银子是跃跃欲试,但阿胡子却很快拦住他,转而对着归宁沉声道: “归宁,我去过粼河城,也知道有一个乞帮。但是,你说得那个乞帮,里面可不是一帮好人啊。” 阿胡子说起了乞帮,也提出了对乞帮的质疑。但归宁作为帮主却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平静的对着阿胡子承认道: “你说得是不错,但那是因为乞帮没有帮主的缘故,帮里群龙无首,肯定会有人带头乱来。 现在,帮主回来了,你完全可以放心的随我去乞帮拿银子。” 归宁对着阿胡子解释之后,很快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木牌,那木牌正面刻着两个字“乞帮”,而北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廖能在归宁身边以帮主从事的身份,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没见过归宁还有这东西。 廖能不知这是何物,见多识广的阿胡子看着归宁手中的青色木牌抱拳询问道: “莫非,这就是乞帮令牌,你是乞帮帮主?” 归宁左手继续手持青色木牌对着阿胡子点头道: “看这位好汉,也是常在江湖走,也是看得多了。你说得不错,这正是乞帮帮主令牌,见令牌如见帮主亲面!” 阿胡子听完归宁的介绍之后,对着她恭敬的抱拳道: “在下,阿胡子,见过乞帮帮主。” 阿胡子在对着归宁打过招呼之后,他身边的刀疤阿四却提出疑问道: “兄弟,你别上了这个娘们儿的当,随便拿一块木牌就自称是什么什么帮主,改明儿,我也搞一块牌子,也自立门派。” 阿胡子看着自己兄弟看似精明的模样,摇了摇头道: “阿四,每个门派都会有一块令牌,一般都是掌门或者帮主之类的人持有的。 至于她身份的真假,之前她和那两个歹人对峙的经过,我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是那种欺瞒耍小心眼的人。” 阿胡子虽为盗匪,但却是一个有自己原则,经验老到的盗匪。 既然,阿胡子信任了归宁。那么,他和刀疤阿四就跟随归宁去粼河城乞帮取银子。 一路之上,廖能看到归宁还真是厉害,只不过几句话,就把一场可能发生的争斗给化解了,他十分佩服归宁。 他找了一个机会,来到归宁身边,目视归宁的怀中,低语询问道: “帮主,你今天拿出来的那块木牌真的是乞帮帮主令牌吗?” 归宁听到廖能对这乞帮帮主令牌又有疑问,她立刻对着廖能重重点头道: “这令牌当然是真的了,都传了好几代帮主了,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七代了。 而且,这令牌只有帮主才能拥有。” 归宁对廖能介绍令牌,说着说着忽然来了兴致,对着廖能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指了指自己的怀中道: “你也不想想,这乞帮虽然一段时间,我没在乞帮之中。 乞帮没有帮主,但也没人敢自称帮主,关键就在这块令牌上,没有这块令牌,谁也成为不了乞帮帮主,也不会有人敢承认谁是帮主。” 廖能听到归宁说到乞帮内帮主之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帮主还要如此门道。 廖能等数人路过一个村落,正巧在这个村落里,打听到有一个行医数十年的老医生,一行人去找这个老医生看病。 说是看病,其实,只是向老医生询问一些事儿罢了。 至于是什么,还是和归宁有关。 归宁之前被林旭的银针控制了心神,她自己都没有了自己的记忆,现在,终于恢复了自身的记忆。但他们还是想问问老医生,关于这银针控制心神之事。 廖能和归宁对老医生询问了一番之后,老医生非常耐心的对他们解释了一番关于银针控制心神之事。 人身上有很多穴道,有些穴道可以控制人的行动,有些穴道也可以控制人的喜怒哀乐,有些穴道更能控制人的心神,如行尸走肉,供他人驱使。 之前廖能对于林旭可以用银针控制归宁的心神,还有些怀疑。 他曾在毒牙谷也看过赵光雄收藏的医书,医书上介绍银针可以控制人的行动,也可以控制人的喜怒哀乐,但没提到可以控制人的心神。 看来,这廖能当时看得医书,也有介绍不到位的地方。 另外,既然林旭可以用银针如此厉害,他们以后肯定还会和林旭碰面,万一,再被林旭的银针之术控制了怎么办。 老医生倒是很诚心,他说他这里有一张方子,可以暂时麻痹人身上的穴道,使得施针者用银针刺中穴道也无碍。 但这张方子是老医生压箱底的绝密,廖能和归宁想要知道这张药方子的秘密,必须拿白银两百两来换。 众人都是一惊,一张方子竟然值两百两银子,这老医生被他们评价为奸商。 但谁让他们需要这张方子呢,廖能等四人凑了凑,也只凑到一百九十两银子。 还好这老医生好说话,给廖能和归宁打了个折,就把这张方子让给他们了。 既然,方子在手,他们如果再遇到林旭应该就胸有成竹的多。 一行人也算顺利的回到了粼河城,当然一路上,他们总是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们。 但那些跟踪他们的人,却没有露面。可不管怎么说,能够回到粼河城,离乞帮就不远了,也算回到家了。 当归宁再次踏入乞帮总部的时候,乞帮所有的老帮众看到归宁的回归是热泪盈眶,接下来更是对着归宁纷纷恭敬的行礼道: “帮主您终于回来了,帮主万福。” 归宁脸色和煦阳光的对着他们纷纷虚扶道: “起来起来,本帮主只是到外面逛了逛,倒是,让你们费心了。” 跟随在廖能等人身后的阿胡子和刀疤阿四看到归宁说得是真的,他们也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归宁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答应给别人一千两白银,那就会给阿胡子和刀疤阿四一千两银子,绝无二话,也算是大家不打不相识。 作为帮主归宁要银子,乞帮肯定会如数给她的。 阿胡子和刀疤阿四得了银子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归宁在处理了阿胡子和刀疤阿四的事儿之后,在乞帮帮众的面前宣布,原乞帮帮主从事的廖能,因为,劳苦功高,帮了她归宁很多忙,从今天开始,成为乞帮副帮主。 众多乞帮帮众,看到帮主归宁竟然任命一个年轻毛头小子为副帮主,他们都顿了顿,愣了愣神。 但帮主之令,乞帮帮众必须遵从。他们在有些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是对着廖能见礼,廖能自然是听出他们口中的不愿,立刻对着他们抱拳道: “我廖能承蒙帮主眷顾,成为乞帮副帮主。 但我对于大家来说还是个晚辈,希望大家今后能够协助我,一起辅佐帮主,管好乞帮!” 众人看到廖能居高位却不狂傲十分谦虚,都对廖能的态度还是比较欣赏和认可的。 而那些暗中跟踪归宁的一些人,看到归宁进入乞帮,还从那些乞帮帮众口中得知,这个他们要找的女人归宁,还是堂堂乞帮帮主,他们互相目视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乞帮驻地。 过了没多久,乞帮驻地外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而在乞帮驻地的门口,到处充斥着白色。 但这白色代表不是纯洁,也不是白皙,而是代表对死者的吊唁,对死者的哀思。 受害者的家属头戴孝帽,身穿孝服,腰扎孝带子,在乞帮驻地门口,悲愤的要归宁出来。 更有受害者家属激动的对着乞帮驻地门口大叫道: “恶魔归宁,别以为你是一个帮派的帮主,就可以有恃无恐。 你给我们滚出来,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有受害者家属的带头,其他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更是群情激奋,在乞帮驻地门口大喊着要归宁负责。 身在乞帮驻地湖心岛的归宁早已经知道有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要归宁出去的事儿。 但这个时候,廖能以一己之力,拼命阻拦归宁出去。 归宁很想出去和他们说清楚,但是,廖能却死死的拦住她一再劝说道: “帮主,您现在不能出去。出去了,你和他们说什么呢?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您撕成碎片的。 您还是再忍一忍,咱们再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 归宁却极力想拉开面前的廖能道: “廖能,这些人已经找上乞帮了。我作为帮主如果不出去,咱们乞帮的帮众肯定会觉得我理亏,一定会认为那些人就是我杀得,事儿就是我干的。” 二人在湖心岛争执不下,忽有乞帮帮众来报道: “禀帮主,副帮主,有城主府的衙役要见帮主您。” 归宁听此事已经惊动粼河城主府了,归宁着急的一把拉开廖能,对着他怒视埋怨道: “都是你耽误事儿,现在连城主府的衙役都要过问此事了,咱们有麻烦了。” 归宁对着廖能说完话之后,头也不回的向着乞帮驻地的门口走去,而廖能也知道此事,他不能置身事外,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乞帮副帮主了,必须时刻站在帮主归宁的身边,陪着她。 想到这里的廖能立刻朝着归宁的方向追去。 当归宁出现在乞帮驻地门口时,所有要声讨归宁的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都一眼认出了她。 特别是那些幸存者,他们是当事人,都仿佛看到恶魔一般见到归宁后,纷纷后怕的向后退去,但伸出手指重重的指了指归宁,十分确定道: “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归宁!” 幸存者直指归宁就是杀人劫财的恶魔,而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也同时认出了归宁本人。 他们如此这般的直指归宁这个杀人劫财的恶魔,归宁甚至是整个乞帮一天之内就成为粼河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幸存者都要求,归宁当场自刎,来告慰那些死去的冤魂以及安抚幸存者无法愈合的心灵疮疤。 现在的归宁可以说是千夫所指,她的名声以及乞帮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这乞帮的名声在粼河城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还出了这事儿,那乞帮的名声那就是臭上加臭了。 乞帮的帮众被人诟病,已经是习以为常,但归宁这个帮主,在众人的眼里,还是比较神秘。 现在,归宁是以这样的形象公之于众,看热闹的人更是对乞帮,对归宁更是一番谈论和评论道: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乞帮的名声为什么这么差,这乞帮的帮众为什么不行,终于找到原因了,原因就在乞帮帮主的身上。” “我本来以为乞帮就是单纯原城主元建辉的走狗和帮凶,没想到,他们乞帮是太过分了,连杀人劫财的事儿都敢干。 这是什么乞帮啊,简直就是土匪强盗!” 众人的唾沫星子恨不得要把归宁以及整个乞帮都给淹没了,而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有一个人却在这个时候勇敢的发声道: “你们不要以讹传讹,也不要被谎言和假象所蒙蔽,我们帮主归宁也是受害者,你们还是去找真正的凶手吧。” 说话之人很快聚集了大家的目光,此人就是乞帮新任副帮主廖能。 乞帮帮众对于廖能关键时候的发声,压在他们心头一块无形的石头,看似有放下的可能。 他们也看到了这位新任乞帮副帮主的担当和敢为乞帮先的精神。 不过,很快廖能的发声受到了不少人的反驳,那些人都是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幸存者。 他们对着廖能激烈反驳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证据确凿,还有被归宁伤害的幸存者亲眼目睹归宁杀人劫财的经过。 你说她也是受害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对于廖能的嘲笑,廖能却并没有理会,而是义正言辞的对着他们回答道: “我乞帮帮主归宁是被人用银针刺中穴道,控制了心神,才会做出一些她都不敢做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来。” 廖能不但为归宁正名,更是从怀中掏出那四枚在归宁头上以及耳朵根抽出来的银针,放在手心之中,给予那些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展示。 这些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看到廖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更看到廖能手中的物证——银针,部分人开始对廖能说得话有些相信的意思。 其中有人对廖能提出心中疑问关键点道: “那么,按照你这么说,到底谁是凶手呢?” 廖能继续托着四枚银针在手对着他们回答道: “据我们的探查,这凶手八成就是林氏宅院院主林旭!” 廖能说出来了,他心里分析出来的结论,很多人都对廖能说出来的答案,有些重新刷新了一下自己的认知。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提出不同意见道: “你胡说,林院主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好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控制人心神的事儿。” 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众人的思路都被他转移了过去。 廖能面对有人的反驳,慢慢走向此人,对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道: “你不会是林氏宅院的家丁吧,在这里替您的主人狡辩!” 第134章 绝境援手 在乞帮驻地门口,在千夫所指之下,归宁甚至整个乞帮都在众人的指责之中,关键时刻,廖能站了出来,为归宁正名。 他拿出从归宁头上拔下的四根银针,作为归宁被人操控的证据。 在廖能拿出物证的时候,并公布他感觉出来的真正幕后黑手时,却有人不同意他的结论,觉得林氏宅院院主林旭是清白的。 但廖能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为林旭辩驳的人,肯定是林氏宅院的人,说不定就是林氏宅院的家丁。 廖能在林氏宅院见到过,整个林氏宅院家丁的数量是最多的。他也看出了林旭做事的卑劣,说不定会找人在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当中,滥竽充数,隐藏其中。 廖能直接走向那反对他言论之人的面前,直接就要戳穿他的谎言和身份。 可那人因为廖能的逼问,惊恐的双手举起,来表示他的无辜。 他对着廖能有些瑟瑟发抖的回答道: “这位小哥,我真的受过林旭院主的恩惠,在我家被归宁破坏之后,林旭院主立刻给予了我家银两,还表示一定会替我们抓到凶手的。” 此人对着廖能解释之后,其他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都点头加入言论之中道: “是啊,是啊。林大善人真是个好人啊,给了我们重建房子的钱,给了我们基本贴补家用的费用,还想为我们报仇,我们都非常感激他。” 他们一致的言论,让廖能对林旭更加的痛恨,心中对林旭咬牙切齿道: 林旭,你真卑鄙。 控制归宁为你所用,让她替你去杀人劫财,所得的所有都属于你,恶名都由归宁来担当。 然后,你还假模假样的去受害的人家用一点钱和几句话去赢得他们的好感,你真是会做事儿啊。 廖能对林旭非常痛恨,可惜,现在,他没有任何证据来指责林旭的恶行,再加上他做事做得天衣无缝,现在,他有些无力去为归宁正名了。 他们看到廖能保持了沉默,他们对归宁的仇恨是更加的强烈,甚至对廖能指责道: “这小子如此为恶魔归宁说话,肯定是归宁的帮凶。你小子还是站一边去,把归宁交出来!” 在乞帮驻地门口,讨伐归宁的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归宁实在没有办法,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廖能看在眼里,知道归宁现在是明知自己冤枉,可百口莫辩。 而就在人越聚越多的时候,城主府的衙役也已经真正到达乞帮了。 可就在此时,有几个江湖人士,或赤手空拳,或手持铁剑,或手持钢刀,他们看到归宁已经出现,眼中都是泛起对赏银一千两的渴望。 他们现在也已经知道归宁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作为一个帮派的帮主。 但看到周围都是声讨归宁的人,他们的胆子也大了,借着声势对着归宁齐声讨伐道: “归宁,你这个人间一害,怎么还有资格活在世上,吃我一拳(剑、刀)。” 廖能看到这些人一起上想要对付归宁,他顿时大惊,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靠城主府的衙役出面,用城主府的威名来阻止这场争斗了。 可城主府的衙役却远远的站在人群的外面,双手交叉于胸前,冷冷的在看戏。 廖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对城主府的衙役作壁上观的态度表示唾弃。 这些城主府的衙役,看样子是想等到事情完毕之后,再收拾残局。 既然,城主府的衙役乐于看戏,那么现在,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廖能回头看向归宁,对着归宁提议道: “帮主,他们人太多。你一个人挡不住的,还是让乞帮的兄弟们出来抵挡一下吧。” 归宁却对着廖能摇了摇头,苦笑道: “现在,这个局面。他们是不会出来帮我的,就算是我用帮主的威严强行让他们帮忙,他们也是出工不出力。 毕竟,这件事儿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我的,都是因为我,才把乞帮带入如此不利的局面。” 廖能听到归宁的解释,还是不死心的对她建言道: “不如,我喊王大哥和鹊儿帮忙,现在,多一人多一份力啊。” 归宁依然是对他摇头道: “大当家和王鹊姑娘都不属于乞帮,怎么可能劳烦他们来帮忙呢?”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真的只有靠廖能和归宁共同面对了。 在当先两个赤手空拳的江湖人士逼近归宁,就要给归宁拳掌交加时,廖能立刻挡在归宁用罗汉拳和金刚掌和他们对招几式之后,他们忌惮廖能功夫之精妙,暂时往后退去。 归宁看到廖能替她解围来犯之敌,她对着廖能劝阻道: “廖能,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此事和你无关,还是让我独自一人来承担吧。” 归宁让廖能不要再管此事,廖能心中却是揪心万分,含泪对着归宁抱拳请求道: “帮主,当初是您扶持属下到您的身边,后来,又是您任命属下为乞帮副帮主。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作为副帮主不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还要指望谁来帮您呢?” 廖能对归宁的赤胆忠心和侠肝义胆,归宁早已经深深的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中,可她不想连累廖能。 她之所以任命廖能为乞帮副帮主,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现在,这廖能想和她同进退。如果有个万一,那么归宁就白忙了。 想到这里的归宁,对着廖能用严厉的口气命令道: “廖能,我以帮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参与到此事之中。你再不听我的命令,立刻撤销你乞帮副帮主的身份!” 廖能面对归宁的威胁,他对着归宁哈哈大笑,摇头道: “帮主,我在乞帮是您赐予的。你如果要收回,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还请你看在我是乞帮帮众的份上,让我和您并肩作战!” 归宁听到廖能把对他自己的称呼,已经从“属下”改为“我”,她知道廖能肯定是生气了,她看到廖能心中的信念是无法回头了,也只有接受廖能的好意,无奈笑道: “好吧,既然,你想和我一起并肩作战,那就多谢了。对了,你现在已经是乞帮副帮主了,不要在我的面前自称属下!” 廖能听到归宁终于答应他的请求,他欣喜的对着归宁抱拳道: “是!属下,哦,不!我知道了。” 有道是,男左女右,廖能在左,归宁在右,他们二人纷纷施展自己的得意武功来应对这些冲着银子和名声来的江湖人士。 那之前被廖能打退的江湖人士,在周围被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看向身后两个江湖人士低语商量道: “你们也是冲着一千两银子来的吧,大家一起上,事成之后,每个人还能分到二百五十两银子呢。” 后面两个江湖人士已经用肉眼看到廖能的厉害了,他们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儿,靠一个人独吞一千两银子不现实,更何况那个叫归宁的乞帮帮主还没有出手,那个归宁的本事肯定比这个叫廖能的更加厉害。 四个人心中盘算一番之后,达成了口头协议,四个人一起上,同时用自己的掌拳对付廖能和归宁。 四对二,对于他们四个江湖人士来说,还是占了人数的优势。 虽说双拳不敌四手,但现在是四拳对八手,应该还是出于劣势。 廖能面对自己面前的两个江湖人士,直接双手齐出,左手为金刚掌,右手为罗汉拳,拳掌配合,同时对应两个江湖人士。 两个江湖人士看到廖能是拳掌齐出,猜想他是拳掌双绝,他们反而有些顾忌,不过,他们还是一个出拳,另一个出掌和廖能硬碰硬。 廖能勇敢和两人拳掌相对之后,随着一声响声传来,廖能和他们都是分别退后数步。 而廖能此刻,左手有些无力的微微颤抖,右拳倒是还可以,不过在刚才的拳拳对招只是手背上蹭破了点皮。 他费力的举起自己的左掌看看情况,发现左掌掌心通红,而且,甚至有丝丝鲜血的痕迹遍布整个手掌。 归宁用龙神三招打退她这边的两个江湖人士之后,一下子注意到廖能的左手,又看了看和廖能对掌的江湖人士装束。 看那江湖人士头上竖着传统道家发髻,身着黑丝八卦袍,她看了看廖能,又看了看那个道士道: “廖能,你的左手不能再用了。你受了那个道士的文郎棉掌,他的掌力在你之上,你还是在一旁休息吧。” 廖能有些痛苦的用右手握住自己受伤的左掌,额头已经留下因手掌疼痛而冒出的汗水。 那道士装扮的江湖人士对着归宁微眯双眼笑道: “你这个女子,还真是见多识广,竟然还认识我文郎派的武功,不错,不错。” 他对着归宁对话之后,摸了摸他下巴上的一缕胡须又看向廖能仔细看了一眼道: “我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来路,竟然会少室寺的大力金刚掌。 贫道和你才刚刚对掌的时候,还被你吓了一跳。可惜,你掌力太浅。” 廖能听到这个道士竟然小看自己,他不服输的对着那道士,紧握右手化掌为拳厉声道: “你个老道,少小看人,有本事咱们再来!” 廖能要带伤对战道士,归宁离开伸出左臂拦住廖能,劝说道: “廖能,你受了伤。如果,你还想继续帮我的话,就好好在一边养伤,这个道士,我还是有办法的。” 年过四旬的文郎派道士听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竟然在他面前大言不惭,他冷冷一笑道: “小丫头,你虽然贵为一帮之帮主,但你别吹牛闪了舌头。 论你这个不入流的乞帮如何是江湖大派文郎派的对手,好!本道长就领教你讨饭帮的高招!” 归宁听到这个道士把乞帮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贬低的一塌糊涂。她心中更是有了为乞帮,为自己争一口气的想法。 她伸出自己的素手对着道士招了招手道: “好,那本帮主就让你这个杂毛老道,看看这你所谓不入流的帮派,是如何的武功!” 归宁双手化为利爪,凶狠的抓向那道士的面门。 道士依然是用文郎棉掌来对付归宁,但归宁可不是廖能那样江湖经验不足,看不出别派武功的路数。 看到此人想用刚猛的掌法来对付她,归宁却直接把原本抓向道士面门的想法给改变了。 道士也是非常老道,看到原本气势汹汹的归宁,忽然改变了攻击方向和攻击目标,他猜想归宁肯定是怕了他的文郎棉掌,更是有退缩的想法。 道士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依然招式不变,出招方向不变。 而就在道士以为可以一掌顺利打中归宁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扣住了,而且,直接就是扣住手腕的动脉和静脉。 而且是越扣越紧,越抓越紧,他的手腕好似戴上了一副镣铐般,无法再向归宁的方向行动半分。 道士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正是归宁,他更是从归宁的素手,看到了些许青光闪耀,在光芒的迷离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口中惊呼道: “是龙爪,是青龙的龙爪!怎么可能,人的手怎么会变成龙爪呢?” 其他三个江湖人士看到这看着武功高超的道士,竟然和归宁对招之后,口中说着胡话,他们再次看向归宁的时候,心中更是有一丝再次退却之意。 道士看到归宁依然没有松手,他更是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要被一股巨力控制和挤压,他甚至发出了几声惨叫之声。 那些还没有出手的江湖人士,都很快因为道士的惨叫声,而把目光吸引过去,他们看到那道士之后,都议论纷纷道: “那不是文郎派号称‘碎石灭山’的月峰道长吗?他怎么会不是一个小丫头的对手,天啊。这个叫归宁的女人武功是多么强啊。” 因为文郎派月峰道长败于归宁之后,其他江湖人士都不敢向前了。 就算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幸存者对他们一再催促道: “你们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吗?怎么连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 难道,我们出得赏银还是太低吗?我们可以再加五百两,你们去替我们消灭这个恶魔啊!” 这些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幸存者想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办法,来激励这些江湖人士。 但是,这些江湖人士看到连文郎派的月峰道长都败下阵来,就算再多的赏银他们也不敢再去一试了。 此刻,几个城主府的衙役从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对着看热闹的人群拿出他们作为城主府衙役的威严对着他们呼喊驱赶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因为城主府衙役的出面,那些本来还想看热闹的人群都纷纷退走,现在这里只留下那些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另外,还有和廖能、归宁江湖人士了。 城主府的衙役接着对着他们道: “这里的粼河城,别聚众斗殴啊。否则,跟我去城主府一趟!” 然后,他们来到归宁的面前和气的对归宁抱拳道: “归帮主,这江湖上的事儿,我们也不好插手,但你也不要让我们为难。” 衙役的话归宁非常清楚,她很快放了受制于她的月峰道长,对着所有人道: “我归宁对自己做得事儿,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135章 月下战友 归宁打败了文郎派的月峰道长,使得那些对多达一千五百两赏银非常感兴趣的江湖人士是望而却步。 面对江湖人士对她的忌惮,面对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对她的刻苦仇恨,她只能再次对着众人声明,事情不是她做得,她自己是个正直的人。 但归宁如此的声明在众人看来还是狡辩。 可奈何这些江湖人士都不是归宁的对手,连江湖上有名的月峰道长都败于她的手下,那么,其他人谁还是归宁的对手呢。 此刻,粼河城主府的衙役也已经介入到此事之中。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以及幸存者看到城主府出面,却不是为了替他们主持公道的,他们的心情非常失落,更是心中痛骂城主府不作为。 但城主府有城主府的办事准则,他们早就已经定了规矩,江湖上的事儿他们是不会插手的。 既然,城主府的衙役已经开始以“聚众斗殴”的名义,驱散他们。 所有对归宁发难之人,只能无奈的离开乞帮驻地。 今天,这一劫算是过去了。但归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喜色,她现在的心中应该是和廖能心中的想法是相同的,如何才能证明归宁的清白。 夜晚之中,整个乞帮驻地只有两个人无眠,归宁是为了如何能够证明她的清白而烦恼,廖能是因为左手的伤势而疼得无法很好的入睡。 廖能的左手虽然已经上药了,但从左手依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庆幸的是廖能的左手只是严重的皮肉伤,而没有损伤到手掌筋骨。 廖能的左手无力的手背朝下,手心朝上翻着,他企图用菩提真气为自己受伤的左手疗伤。 可菩提真气只能治疗内伤,却治不了皮肉伤,这让他非常难受。听乞帮中的医生诊断后表示,这只手要恢复如初,最起码要三个月的时间,在三个月里,廖能的这只左手,不能用力,也不能拿任何东西。 廖能听到乞帮中医生的论断之后,心中非常担心。他不是担忧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不能动这只手,他担心,那些找归宁再次寻仇的江湖人士卷土重来,那么,他肯定就帮不上归宁了。 现在,王悦父女都在他的房间里,他们父女二人对于廖能左手受伤非常的难过,特别是廖能的徒弟王鹊看到自己师傅的左手,竟然伤成这幅模样,她心疼的一直对着廖能道: “师傅,鹊儿看到你这幅模样,你是疼在手上,我是疼在心里。” 廖能听到王鹊如此担忧,他觉得王鹊的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肉麻了。不过,王鹊对他也是好心,也是一笑了之道: “没事的,鹊儿,我的左手虽然伤了,但我的右手还是完好的,过段时间,这只左手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廖能对王悦谈起今天发生的事后,眉头紧锁叹息道: “廖兄弟,归帮主,她一个人顶的了吗?那么多人打着为伤者死者报仇的名义,来向她发难。这次,她真的难了。” 王悦的叹息,廖能也叹了口气回答道: “谁说不是呢?帮主她这次受了不白之冤,心里非常苦楚。因为这件事儿在乞帮里也是孤立无援,哎!” 廖能和王悦为了归宁这次的遭遇,都觉得不乐观了。 而就在此时,廖能的房间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那敲门声敲击的恰到好处。 廖能借着夜晚月光的映照,从房间门的窗格子上看人影,观察出前来敲门的应该是一个女子。 既然是女子,廖能心中暗想,这乞帮之中,女子极为少数,此人八成就是帮主归宁了。 廖能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完好的右手打开房门,看到前来敲门之人正是归宁本人。 归宁看着廖能打开房门,双眸观察廖能的房间里还坐着王悦父女后,她对着廖能也不再寒暄,直接把目光聚集在廖能受伤的左手上,询问道: “廖能,你的左手怎么样了?” 廖能为了不让归宁为他担心,强行忍着左手手掌的疼痛,举起左手笑道: “帮主,我这只左手已经涂了药了,没什么大碍。” 廖能的话虽然为了归宁能够放心,但她却从廖能的笑脸中看到一丝嘴角的抽搐。 归宁伸出右手,温柔的搭在廖能的左下臂上,让他放下道: “廖能,别硬撑了。今天白天的事儿,我就在你的身旁,你和那月峰道长之间的对掌,我是看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是好好养病。 另外,今天的事儿算是过去了。但是,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下次,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吧。” 归宁对着廖能说完之后,就打算转身就走。但是,廖能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归宁的左手手腕,有些激动道: “帮主!如今你在乞帮是孤立无援,我如果不再帮你,你就太难了。 我虽然左手受伤,但右手还是完好的,我还能帮上你一点忙。” 归宁并没有对廖能抓住她的左手手腕而有任何反感的意思,而是再次体会到廖能对她的一番心意,她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她现在对廖能的感谢之意,只能对着廖能开口道: “谢谢。” 廖能听到归宁愿意让他一起继续担当,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归宁建议道: “帮主,我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想让您可以恩准此事。 王悦父女自粼河西山被破之后,一直到处漂泊,居无定所。而这次的事情,他们父女也是出了很大的力。 我恳请帮主能够让王悦父女能够加入乞帮。” 此事,廖能并没有和王悦父女真正商议过,他现在对归宁的提议,只是他自己的先斩后奏了。 而在房间里依然安坐的王悦父女听到廖能对归宁的提议之后,他们父女二人对廖能也是发自内心的一份感谢。 粼河西山的绿林,虽然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劫富济贫的豪侠,可在官府以及那些富人的眼里,那是非常反感的对象。 廖能对归宁请求,让王悦父女加入乞帮。他们以后就不用在江湖上到处漂泊了,而且,还有门派作为依靠。 虽然,乞帮也不是什么入流的门派,但有门派可以依靠,总比没有的好。 归宁听到廖能的请求之后,抬眼看了一下依然在廖能房间里的王悦父女,她又再次看向廖能道: “你的请求,我作为帮主准了。王悦父女这次为了我的事儿,是出了很多力。 但是,这次的事情我不想牵连太多的人进来。你要帮我,我已经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了。至于,其他人不允许!” 归宁对廖能的心思很明白,她在廖能开口请求的时候,她就知道廖能想干嘛了。 可是,她真的不愿意为了此事,把王悦父女牵扯进来。毕竟,这件事儿是因为她归宁引起的,应该由她自己来扛。 归宁的话等于是堵死了廖能的想法,也避免王悦父女卷入其中。 而王悦父女对于归宁答应让他们进入乞帮,纷纷站起身对归宁抱拳道: “属下,多谢帮主收留我父女进入乞帮。” 归宁看到他们二人对她表示感谢之意,她对着王悦父女道: “大当家,王鹊姑娘。你们要谢,就谢廖副帮主吧。 我对你们父女二人下达一个帮主令,你们以后进入乞帮,要好好辅佐廖副帮主。” 归宁对王悦父女下达帮主令之后,他们立刻对着归宁再次抱拳道: “属下王悦(王鹊)谨遵帮主之令。” 廖能听到归宁对王悦父女下的帮主令之后,他已经知道归宁的用意了。 在他看来,归宁已经在为以后做准备了。 如果,她归宁不幸身死,那么,廖能肯定会继任乞帮帮主之位,而廖能新登帮主之位,肯定需要人手,那么,王悦父女肯定会成为廖能安定乞帮最好的助手的。 廖能看到归宁的想法之后,立刻对着归宁鼓励道: “帮主,你是乞帮武功最好之人,连文郎派月峰杂毛老道都不是你的对手。江湖上,你应该是鲜有对手了。” 归宁听到廖能的鼓励,也是勉强一笑道: “嗯!你早点休息吧。” 王悦父女依然对着归宁抱拳,恭送归宁离开,而廖能也是对着归宁在月下的背影暗道: 愿日月光芒佛,保佑帮主能够度过此难。 次日,当太阳已经升起,乞帮驻地又被江湖人士为了个水泄不通。 看热闹的人依然存在,但他们这次的看热闹的目光却和上次不同,他们感觉此地应该是有组织有规模的江湖人士前来围剿归宁了。 此次前来,一共有两对人马,一队统一梳着道士传统发髻,身穿黑丝八卦袍。 另一队,打扮穿着像极了少室寺的和尚,但看他们的身形却不似男子一般魁梧健壮,反而普遍娇小玲珑,再看她们的相貌判断应该都是女子。 这身穿黑丝八卦袍的一队人马举起了一面旗帜,旗帜是蓝底黑字书写着“文郎”二字。 而那对看着穿着打扮像极了少室寺和尚的女子,也举起了一面旗帜,旗帜是粉底白字写着“强女”二字。 围观的粼河城百姓或许是不知道到底哪里的江湖人士前来找归宁,但有些还状着胆子跃跃欲试的江湖人士,都纷纷害怕的乖乖站在一旁,惊讶道: “我的妈呀,归宁这件事儿,竟然惊动了文郎派和强女派这两个大门派。 难道这文郎派和强女派最近都很缺钱吗?为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两派人马出动总共出动了十六人的阵仗。 这次,归宁就算是插上翅膀,也是凶多吉少了。” 江湖人士都对归宁的前景不乐观,而在乞帮驻地之中的乞帮帮众,看到今天驻地之外,如此吵闹,都好奇的看看到底是哪一路江湖人士,还敢来挑战帮主归宁。 这不看不要紧,有乞帮老帮众看到这外面的阵势之后,吓得立刻缩了缩头,随便指着一个乞帮新人紧张的下令道: “你!快去通知帮主和副帮主,不得了了,文郎派和强女派找上门来了!” 刚入乞帮的新人并不知道文郎派和强女派到底什么样的门派,但看到老帮众这么焦急和紧张的模样,他也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快步去湖心岛向归宁禀报去了。 归宁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微微一愣,人差点往后倒去。 但她知道不能在属下面前的表现出失态的举动,立刻迅速定了定心神,稳住身子,面色如常对着来禀报之人道: “知道了,你先去,我等会儿就去门口。” 乞帮新人看到归宁如此淡定,他感觉归宁的形象在他的心里高大了很多。 在乞帮新人离开之后,归宁迈步向前走,离开湖心岛。一路上,却是满心疑惑道: “难道,这受害者家属中,有人和文郎派、强女派交好的人不成?不至于这事儿让这两大江湖赫赫有名的门派出面吧。” 归宁很快来到乞帮驻地的门口,在她看到一众心中不安的乞帮帮众之后,她强装镇定继续挺胸抬头迈步向前。 而乞帮帮众看到她来到,都非常自觉的为她让出一条路,纷纷一脸担忧向归宁看去。 这乞帮帮众也不看好归宁,归宁很失落。但此事她无法回头,只能独自面对。 而在归宁正式来到乞帮驻地的门口时,已经有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叉腰,独自面对外面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了。 归宁看到他毫不畏惧,这两个门派强大气势的威压,心中也真是为了他捏了一把汗。 真不知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坚定想和她永远站在一起。 归宁对着面前的男子轻声吩咐道: “廖能,你先站到一边吧。他们是来找我的,让我来和他们说话吧。” 廖能看到归宁还是出现了,他非常恭敬的移开步伐站到一边,毫不畏惧的目视文郎派和强女派的所有人。 归宁对廖能说过,她要亲自对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说话,可文郎派的带头人月峰道长和强女派的带头人灭欲师太,以江湖大门派自居,一脸嫌弃并傲视归宁和廖能。 月峰道长,昨日已经和归宁、廖能见过面了。他对着身边的手持拂尘的一脸慈祥的灭欲师太指着归宁和廖能介绍道: “灭欲师太,这女的就是那杀人劫财的恶魔归宁,在归宁的身边的就是她的帮凶廖能。” 月峰道长刚刚为灭欲师太介绍完之后,廖能就非常气愤的对着月峰道长道: “月峰道长,你为什么不向这位灭欲师太真正介绍,在你们面前的人。” 他直接略过月峰道长对着那灭欲师太介绍归宁道: “这位师太,月峰道长介绍的不准确,其实这位是乞帮帮主归宁。” 灭欲师太听到廖能的介绍后,有些惊讶的看向归宁,连她身后的强女派弟子都窃窃私语道: “好年轻的帮派帮主啊,我和她年纪差不多,也只能做一个强女派弟子。” 灭欲师太听到后面的议论纷纷,连忙剧烈咳嗽了一声,警告她们噤声。 灭欲师太抬头看向归宁道: “你年纪轻轻成为一帮之帮主实属不易,你为何不考虑自己的前途,非要做出那杀人劫财的恶事,可惜可惜。” 灭欲师太对于归宁的评价之后,归宁对着灭欲师太抱拳道: “虽然,我昨天说过同样的话,但我今天还是想说,这些事儿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 灭欲师太看到归宁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原本慈祥的她,眼中已经对归宁是深深的怒意。 第136章 北极北斗阵 归宁的这一场冤案竟然引起了文郎派和强女派的注意,这是廖能和归宁始料未及的。 但这两个门派非要来,那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作为向归宁兴师问罪的强女派带头人灭欲师太,看归宁年纪轻轻成为乞帮帮主不容易,想规劝归宁。 但归宁觉得世人大多数都不知道,她自身的具体情况。她反而是再次声明了自己的立场,把事实告诉众人,主要是告诉向归宁兴师问罪的文郎派和强女派。 可归宁的实话,却引起来了灭欲师太的反感,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冷光对着归宁冷哼一声下了结论道: “归帮主,你杀人劫财,害人无数,不思悔改,无可救药!” 月峰道长听到灭欲师太如此评价归宁,他摸了摸自己昨天被归宁抓疼的手腕对着灭欲师太点头道: “灭欲师太,对待如此百姓口中的恶魔,何必和她多废话,直接杀了她算了,也是为民除害。” 归宁看到月峰道长在灭欲师太旁推泼助澜,她隐隐已经感觉到这次的事儿,谁才是主谋。 而廖能对月峰道长的话更是气愤道: “月峰道长,你别老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看你是因为昨日败给我乞帮帮主,怀恨在心,找人来报仇了吧。” 月峰道长听到廖能的话,好似老猫被踩尾巴一般,恨不得就要跳起来,脸色有些微红,说话略微有些尴尬争辩道: “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月峰也是江湖正道之人,怎么会为了比武输赢而斤斤计较。 归宁杀人劫财,行径恶劣,作为正派人士必为民除之!” 月峰道长的正义直言,却引来归宁的冷冷一瞧,然后,对着他招了招手道: “月峰道长如此正义,不如,你我再来过如何?” 对于归宁的邀请,月峰道长暗地里又摸了摸他那还没有真正恢复的右手手腕,对着归宁回答道: “面对你这个小女娃,我怎么可以以大欺小。昨日,我也只是试探你罢了。 好!你真的厉害的话,就试试我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 月峰道长伸出左手向后面招了招,很快八名文郎派弟子,各自手持铁剑,摆好阵势,纷纷目视归宁,邀她闯阵。 北极北斗阵是文郎派看家阵法,也是文郎派阵法中,最强的阵型,阵法深含道家精髓,比那太平门的太平阴阳阵更是高上好几个档次。 那灭欲师太看到月峰道长率先要上了,她立刻指挥强女派的弟子往后退,给文郎派弟子腾出足够多的施展空间。 归宁虽然在外行走多年,但却没有真正得到和文郎派接触的机会,这一次倒是难得的机会,那不如就试试吧。 在归宁跃跃欲试的时候,廖能却很快拦住归宁指了指那北极北斗阵中手持铁剑的文郎派弟子建议道: “帮主,他们都手中拿着利刃呢,你就这么赤手空拳而去,是不是有些犯险。 不如,还是拿一样趁手的兵器吧。” 归宁对于廖能的建议,她给了廖能一个感谢的眼神,不过,这眼神之中,却有了一丝粉红的味道。 她目视身后还在观战的乞帮帮众,随便对着其中一名乞帮帮众抱拳道: “这位兄弟,借你手中木棍一用如何?” 归宁乃乞帮帮主,帮主想要什么东西,作为帮众那是求之不得,就算不是借,直接拿过去也行。 归宁从一个乞帮帮众手中得到紫竹棒,自信满满的进入了那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之中。 月峰道长看到归宁竟然这么乖乖进入这个阵法,惊喜之后,一本正经的以文郎派道长的身份,对着组成北极北斗阵的八名文郎弟子正色道: “你们八个注意了,这位乞帮帮主武功高强,你们要沉着应战,同心协力,明白吗?” 八名文郎弟子听到月峰道长的话之后,纷纷点头持剑抱拳道: “尊师叔教诲。” 归宁手持紫竹棒进入了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之中,有七名文郎弟子手持铁剑刺向归宁了。 归宁面对对方的以一对七脸上略微有些异色,不过,她很快调整状态,立刻把紫竹棒放在前胸作为抵挡,然后,紫竹棒在手,上下左右挥舞,来抵挡化解对方的进攻。 远远观战的乞帮帮众,看到己方帮主归宁,一根紫竹棒在手,根本无视对方八柄铁剑的直刺和偏击,非常轻松的在八个文郎派弟子当中是游刃有余,如入无人之境。 月峰道长看在眼里,是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少,越看脸上的铁青之色越重。 而把机会全部让给文郎派的灭欲师太,却以欣赏的眼光看待归宁,虽然,她气愤归宁的态度。 但大概是灭欲师太看归宁也是女儿身,也感叹江湖上真正的好手中,女性也是占了很少的比例,心中隐隐也为归宁加油鼓励。 众人都觉得北极北斗阵里的归宁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甚至她以一敌八,双方就是打个平手,或者说她是微微占了上峰的。 其实,只有在北极北斗阵的归宁,才知道在此等阵法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此刻的归宁已经完全拿出了她所有的本领,别人看到她是游刃有余非常轻松,其实,她已经把龙神三招之中的轻功龙游云动的本事全部使出来了。 而如此乞帮轻功功夫里的秘中之密,也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奈何,此等功夫却在别人面前鲜有展示,大家只知道归宁轻功好,却不知归宁用得什么轻功。 只有同样学过龙神三招武功的廖能,才知道这武功在归宁用来,施展的精妙所在。 龙游云动招式共有八十一招,合九九八十一之数。 招式看起来繁多,但每一招却非常的简单,让学习之人也是很容易上手。 但如此容易上手的招式,在全部施展出来之后,展现在众人眼前,却是非常的精妙,还有些眼花缭乱。 归宁在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内,无论何时都会遭到,一人遥控指挥,七人合击的情况。 可就算如此,文郎派弟子的剑尖却无法占到归宁身体的分毫,甚至连衣角都没有触碰到一点点。 月峰道长以及组成北极北斗阵的八个文郎派弟子,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粒粒汗珠。 他们此刻真的有些焦急了,文郎派乃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门派,现在,他们以多敌少还不是一个不入流小门派乞帮的对手。 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八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还不能把对方制服,实在是让人诟病了。 忽然,在一旁观战的月峰道长对北极位的文郎派弟子大喊一声道: “北极位切切不可乱!” 月峰道长的话中带了一丝焦急和给予文郎派弟子警醒的意思。 北极北斗阵,乃是由八人组成,一人为北极位,七人为北斗位。 北极位者乃是控制指挥北斗七位,北斗七位者在北极位的指挥和提醒下,完成如此阵法的运转。 因为有了月峰道长的提醒,这北极北斗阵瞬间稳固了很多,应该是那个北极位者他的情绪稳定,心性如常了。 大家都还在观看如此一场大战之时,廖能却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众人都在观战之时,他一直眉头紧锁在沉思着什么,反复沉凝了数遍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手。 忽然,他右手在前,左手放于后腰,对着那北极北斗阵大喊一声道: “八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堂堂江湖大派——文郎派就是如此行径吗?” 终于有人说出了某些人心中的愤愤不平之词,廖能的话,也引起了小部分的议论。 此刻,月峰道长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立刻直指廖能道: “小子,你给我住口!你家帮主犯下如此恶行,被江湖人诛杀是早晚的事儿,我文郎派是为民除害!” 月峰道长再一次以江湖正派自居,把归宁打成了十恶不赦之徒。 廖能最看不惯像月峰道长这样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心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罪恶想法的伪君子。 廖能极为厌恶的看着月峰道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冲入那北极北斗阵之中。 有乞帮帮众看到连廖能都闯入那北极北斗阵之中,对着其他帮众大声惊呼道: “大事不好了!帮主和副帮主都冲入文郎派的阵法之中,这怎么得了。 到时候,不是要凶多吉少吗?” 作为廖能师傅的狗牙堂副堂主汤伦更是愁容满面道: “廖能啊,那可是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可是非常厉害的,我不知道你跟着帮主学了多少。 但就这么贸贸然冲入这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这不是胡闹嘛。” 乞帮众人看到帮主和副帮主都进入那看起来十分厉害的北极北斗阵非常的担心,而汤伦更是对廖能的安危非常焦虑。 而躲在很多看热闹的人群里,王鹊对着父亲王悦低语询问道: “爹,师傅不会有危险吧?” 王悦并没有马上回答女儿提出的问题,但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急,他喃喃自语道: “廖兄弟的左手现在在养伤之中,就凭单手,就能和那些手持铁剑的文郎派弟子正面对抗吗?” 不过,他为了安慰女儿王鹊,还是露出一丝笑意道: “鹊儿,你的师傅,也是学过少室武功的,而且,还学到了乞帮帮主的精妙武功,应该不会有事的。” 王悦对女儿王鹊的乐观,但作为女儿的王鹊早已经把王悦口中的喃喃自语听了个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王鹊也不想拆穿爹王悦心中真正的想法,只能心中暗暗对廖能祈祷道: 你要平安啊。 廖能闯入北极北斗阵,作为文郎派此次的来乞帮兴师问罪的带头人月峰长老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颇为得意的摸了摸自己胡须暗道: 那归宁是人人口中的恶魔,这小子一直帮着归宁,不是恶魔,也是小恶魔。 这样也好,这大恶魔,小恶魔都被我北极北斗阵给诛杀,那么这为民除害,弘扬正气的名声就归我文郎派所得了。 还在心中打着小算盘的月峰道长等着归宁和廖能都被北极北斗阵诛杀,而随即对着八名文郎派弟子喊道: “变阵!” 众人都对月峰道长口中那句变阵,知晓这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怎么可能就如此这般简单,也怎么可能就让一个女子如此行动自如的在阵法中来去穿梭,毫发无损。 原来,此北极北斗阵还有后招,这归宁和廖能就危险了。 月峰道长口中的变阵,让所有担心归宁和廖能的人,心中更是紧了紧,原本捏了一把汗的他们,更是要汗水连连了。 原本已经信心十足的廖能冲入这北极北斗阵,准备解救归宁的他,听到岳峰长老口中的变阵,也是微微一惊,不禁心中自问了一句道: 难道,我想错了。 可就在七个北斗位的文郎派弟子变换阵型的时候,廖能却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庆幸道: “吓我一跳。” 他忽然目视一个文郎派弟子行走的方向,脚下生风,猛地冲了过去。 而那些在阵中的文郎派弟子都把目标放在归宁的身上,而无心顾忌廖能前来。 看到企图还在阵法之中捣乱的廖能,月峰道长,面色无常再次喊道: “变阵!” 月峰道长命令已下,这些文郎派弟子再次变换自己的位置,用新的一种走位方式对付归宁。 而此刻他们也注意到了廖能的存在,不过,在他们看来,北极北斗阵对付一个人,对付两人没什么区别。 可就在他们依然把目标放在归宁的身上时,廖能的一拳直接打中了北斗位七人之中的一人,随着这名北斗位文郎派弟子被攻击之后,廖能继续挥动右拳,对着他的心口连续三下。 这三下罗汉拳,乃招式中的隔山晨钟,这三下直接打中那文郎派弟子的心口,就算这文郎派弟子用自身真气护佑全身,也经不起廖能罗汉拳之中隔山晨钟的重拳攻击。 受了廖能罗汉拳的文郎派弟子很快就退出了北极北斗阵其中的北斗七位之一的位置。 还在自鸣得意,连连抚摸胡须的月峰道长,看到廖能出拳使得其中一名文郎派弟子退出阵法,他直接愣在原地,差点没有说出话来,心中无比惊讶的暗道: 这小子攻击北斗七位中,其他人都可以,我北极北斗阵照样运转。 他怎么无巧不巧就打败了北斗七位的天玑位,这小子莫非学过星相学? 月峰道长再次目视了这个前日和他正面对掌的小子,立刻对着那站在北极位的文郎派弟子命令道: “快补上!” 可就在月峰道长发出命令之后,廖能偷眼看了看月峰道长那紧张的神情后,呵呵一笑自鸣得意道: “补上?休想!看来我是猜对了!” 第137章 寒冰拂尘 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的月峰道长,却没想到廖能竟然搅了局,还看穿了北极北斗阵的致命所在,北斗七位的天玑位。 月峰道长看到北极北斗阵遇到如此大的变故,也只有让北极位的文郎弟子去补天玑位的缺,争取把天玑位重新控制住,从而继续运转阵型。 但廖能站住天玑位之后,从月峰道长的呼喊声中,知道他现在占领的位置是非常重要,哪里会让别人夺去。 北极位的文郎派弟子受月峰道长的命令,前来争夺天玑位的位置,他手持铁剑直接向着廖能的方向冲去。 廖能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志在必得。他现在手无寸铁,甚至只有一只右手可以行动。 他现在只能寻找归宁的踪影,寻求她的帮助,毕竟,她的手里还是有武器——紫竹棒。 此刻,北极北斗阵因为天玑位的丧失,整个阵型都有些混乱了,就算是北极位者遥控指挥,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既然,这北极北斗阵不再运转,那么现在就是破除此阵的好机会,廖能找到了归宁的踪影之后,对着她大喊道: “帮主,快点替我挡住那个家伙!” 归宁的身边顿时再也没有文郎派弟子同心协力的攻击,归宁也终于解放了出来。 她听到廖能的呼喊之后,知道他需要救援,直接手持紫竹棒挡住了冲向廖能的文郎派弟子,只是一捅、一敲再加一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文郎派弟子给打趴下了。 现在,北极北斗阵的北极位和天玑位都不存在了,这个北极北斗阵就是一个残阵,没有任何的阵法效果。 剩下的六名文郎派弟子还想一起手持铁剑冲向廖能和归宁继续一较高下的时候,月峰道长立刻对他们喊道: “行了,退回来吧!阵都被人破了,还干什么!” 灰头土脸的月峰道长是得意而来,落败而归。如今,文郎派的牌子是砸在他的手里了,他此刻真的是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无脸见人了。 六个文郎派弟子因为月峰道长的召唤,只能来到月峰道长的身后乖乖站立。 月峰道长已经失败,早已经没有之前的威风八面,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疑惑,看向廖能询问道: “小子,你是不是接触过类似文郎派这样的门派?” 廖能听到月峰道长的询问,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而廖能虽然嘴上说要在月峰道长面前保守秘密,但是他心里却不停的腹诽道: 我今天能够有幸破了你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这还要多亏在少室寺的佛道交流会啊。 原来,当初佛道交流会里,大家齐聚一堂的时候,老道长虽然没有在辩论之中赢下比赛。 但在吹牛打屁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服输,对着少室寺的武僧不但讲起了道家的神话人物,也讲起了满天繁星,也就是星象。 很多人对于星象还是很感兴趣的,觉得可以从星象感知到一些事情。 但廖能却并不相信这些,只是在老道长讲起北斗七星的时候,觉得很有趣。 随便七颗天上的星星就可以组成北斗七星这样的组合,老道长看到廖能很感兴趣的模样,也就滔滔不绝起来。 老道长说着,但廖能却是没怎么听懂,也就是记住了一点,北斗七星之中有一颗星是不会大范围的运动,只会原地运动,那就是天玑。 老道长还对着廖能继续谈了很多关于北斗七星的事儿,可廖能只记住了那个不会动的天玑。 而在廖能看到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之后,原以为中心点在北极位那个位置,因为北极位是指挥北斗七位。 既然是指挥北斗七位,那就肯定就是它了。 可他却在无意间看到北斗七位的运行模式,隐约和老道长说得北斗七星的运转方式很像。 他随之又想到了那个老道长说得天玑,只有,天玑是不会大范围运动。 天玑位不动,那么说不定,它是具体只会北斗七位的中枢。 想到这里的廖能,也只有带着试试看的心态了,果然,他看到北极北斗阵的北斗七位,有一个文郎派弟子,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没想到,应该是日月光芒佛眷顾于他,竟然,一试就成功了。 廖能是不会向月峰道长提起那位对他介绍北斗七星知识的老道长,万一,这个月峰道长心胸狭隘,去找那个老道长怎么办。也就索性不对月峰道长吐露具体情况的一个字了。 月峰道长听到廖能根本没有想和他真正说话的意思,他也没有生气,现在,他也没有底气去生气了。 他颇为失落的来到灭欲师太的身边,抱拳道: “灭欲师太,乞帮这些家伙,有几分运气,贫道输给他们了。还望师太,能够复我正道之名,拜托了。” 月峰道长对灭欲师太言辞恳切,她对着月峰道长礼貌的行礼后,回答道: “月峰道长,不必泄气。后面由贫尼来领教他们的高招了。” 月峰道长听到灭欲师太愿意把这件事儿继续下去,虽然,他是失败了,但是,灭欲师太还是愿意挺身而出,看来,今天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灭欲师太向着前面迈了数步,右手持拂尘在空中看似轻描淡写的甩了几下后,忽然,对着归宁露出两道寒光道: “吃我一拂尘!” 灭欲师太没有打招呼就直接攻向归宁,看来,这灭欲师太是想突然袭击。 而归宁也本以为这灭欲师太会对她进行一番嘴炮,可这次,灭欲师太没有和她多废话,直接就是用拂尘来与归宁对话了。 归宁看到灭欲师太的拂尘看似轻飘飘,没什么攻击力,但当拂尘向着她的方向甩过来时,她竟然感受到一阵寒气。那寒气逼人,好似那寒潭深渊,甚至是极冷冰冻。 归宁看到这灭欲师太来者不善,下意识的用紫竹棒抵挡。但在归宁看似挡住了灭欲师太第一次拂尘攻击之后,她感觉手上的寒气逼人。 她低头一瞧,竟然这紫竹棒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冰。 归宁目视表面有覆冰的紫竹棒,眼睛微眯道: “好厉害的寒冰真气!” 灭欲师太很快收回拂尘,颇为高傲的对着归宁道: “你既然知道我拂尘厉害,何不早点投降,也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归宁看到灭欲师太看似慈祥,但心中狠辣。她收起看向紫竹棒的双目,目视灭欲师太不服气道: “想让我死,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尼姑有没有这个本事!” 灭欲师太听到归宁敢骂她老尼姑,她身后的强女派弟子是群情激奋纷纷对着灭欲师太请战道: “师傅(师叔),她如此侮辱您,简直就是对您最大程度的不敬,请由我们来替您报仇。” 看着那些强女派弟子在灭欲师太面前是跃跃欲试,灭欲师太却是冷静的对她们回答道: “你们的精神可嘉,我心领了。但别看你们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可你们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我亲自出手吧。” 灭欲师太的话应该是实话,这些强女派弟子听到她如此这般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纷纷默默抱拳,重新站在她的身后。 灭欲师太再次拿起拂尘对着归宁道: “你贵为一帮帮主,竟然对贫尼出言不逊,那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说话。” 归宁还没开口,廖能已经很看不惯这灭欲师太的行为,于是,开口道: “你这个老尼姑,你都要取我们帮主的性命了,她骂你几句又怎么了?” 廖能的话让灭欲师太很下不来台,他之前也这么说过月峰道长,现在,又对灭欲师太吐槽了。 灭欲师太看到廖能开口,细细的看了看廖能道: “你小子倒有几分本事,竟然,破了文郎派的北极北斗阵。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到何时。先封了你这张嘴,再来对付你的帮主。” 灭欲师太话音刚落,直接一拂尘打向廖能。廖能是猝不及防,直接被灭欲师太的一拂尘击中后,全身上下全部覆盖了冰层,整个人都不在行动了,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甚至整个人透着寒气,让归宁都无法靠近他。 归宁看到灭欲师太竟然如此欺负廖能,她也为了廖能,气得大怒道: “灭欲老尼姑,你敢欺负我乞帮的副帮主。看棒!” 归宁直接大步流星的向着灭欲师太奔去,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紫竹棒,要对着灭欲师太是当头棒喝。 灭欲师太却轻蔑的对着归宁一笑道: “匹夫之勇。” 她很快又是一拂尘打在了归宁身上,归宁用紫竹棒抵挡,但紫竹棒哪里能够完全抵挡灭欲师太的寒冰拂尘。 紫竹棒上覆盖了一层薄冰,这股寒气更是顺着紫竹棒向着归宁的双手袭来。 寒气所到之处,归宁的身体快要被冻僵了。 灭欲师太的寒冰拂尘连续冻住了廖能和归宁,之前败于廖能和归宁的月峰道长,此刻也是心中解气,笑容洋溢的来到灭欲师太面前抱拳赞扬道: “寒冰仙子,真是名不虚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寒冰仙子的寒冰功力更是日盛一日啊。” 灭欲师太听到月峰道长提起她以前在江湖上的称号,有些羞涩的对着月峰道长回答道: “月峰道长,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何必再提。 现在,归宁和那个小子已经控制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置他们?” 月峰道长对着灭欲师太建议道: “灭欲师太,这归宁是罪大恶极,那个小子也肯定是帮凶。还是直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也算给所有受害者的家属和幸存者一个交代。” 灭欲师太听到月峰道长的话之后,深以为然道: “贫尼也同意你的意思,就这么办。把他们俩运到山崖之上,然后,把他们俩从山崖上扔下去,到时候,让他们粉身碎骨!” 月峰道长听到灭欲师太说出这么好的办法,连连点头道: “好,就这么办。这事儿,就不用你我出手了,还是让手下的弟子去办吧。”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分别派了两名弟子出来,处理此事。 文郎派的两名弟子搬运廖能,强女派的弟子搬运归宁。 乞帮帮众看到帮主归宁和副帮主廖能还是被文郎派和强女派击败了,他们是叹息悲伤不已。 先不论归宁是否杀人劫财,自从归宁掌权的时候,乞帮还是井井有条的,再加上一个廖能也能为乞帮助一把力。 现在,这两位一把手和二把手不在了,乞帮又要回到以前长老肖竹和唐迪掌控的松散时代了。 王鹊看到师傅廖能被强女派的灭欲师太给打败了,焦急的抓住她爹王悦的手臂道: “爹,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把帮主和师傅给处理了!” 王悦对于女儿王鹊的担心,只是不动声色的对着她低语道: “鹊儿,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要救人,也要等待时机。 现在,我们就悄悄的跟上那两个文郎派弟子和两个强女派弟子,路上伺机救下他们。” 王鹊对于父亲王悦的话还是听从的,也只有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两个文郎派弟子和两个强女派弟子,纷纷扛着或者抱着廖能和归宁向最近的一座高山而去。 一路之上,两个文郎派弟子因为赶路而觉得劳累,对着面前已经冻僵的廖能和归宁埋怨道: “你们两个害人精,早点死了不就完了。还要害我们把你们弄到山上去,然后,往下摔。到时候,用力摔你们一个稀巴烂。 看你们这小小的乞帮在江湖上如何兴风作浪。” 而两个强女派弟子更是接话道: “这个叫归宁的,还侮辱我们师叔,到时候,一定要摔得你连渣都不剩,看你还怎么用你的嘴来侮辱我们师叔!” 文郎派弟子和强女派弟子一方面对大老远的带着廖能和归宁劳累借机吐槽,另一方面,也是对廖能和归宁敢挑战文郎派和强女派,表示气愤。 特别是廖能还直接破了文郎派引以为傲的北极北斗阵,更是啪啪的打脸整个文郎派。 文郎派北极北斗阵,以北极位为虚,以天玑位为实的策略,曾经让闯阵者都没什么好下场,甚至每次都猜错。 而这一次,廖能却把文郎派视为精华的阵法给一下子破解了,这文郎派在江湖上肯定要被人别人给嘲笑。 两个文郎派弟子轮流处理廖能,想到此事,他们心中更加气愤,身体也仿佛多了很多力量。 就在他们持续背着的时候,离他们不远的两个强女派女子,却对着他们好奇道: “你们的衣服怎么都湿了?” 对于强女派女子的好奇,文郎派弟子的解释道: “男为阳,女为阴,我们作为男子的阳刚之气,肯定要比你们女子要身体温度高一些,靠近这个家伙肯定会因为他身上的寒气,而浸湿我们的衣服,不要紧的。” 他们抬眼看向前方,看着马上要到山崖崖顶了。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继续用力的扛抱廖能向上。 而此刻,被他们扛起的廖能,右手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第138章 戒色救命 山崖之巅,文郎派弟子和强女派弟子气喘吁吁的终于把廖能和归宁运送到位。 当他们将要推着廖能和归宁向着山崖下而去时,廖能忽然开口道: “你们真的要把我和我乞帮帮主给推下山崖吗?可否,饶我们一条命啊。” 对于廖能的求饶,两个强女派女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道: “看不出来,你这个家伙还有两下子嘛。我灭欲师叔的寒冰拂尘在江湖上也是鲜有对手。 你这个家伙倒是这么快就融化寒冰,恢复意识,还能说话了。 不过,你现在求饶已经晚了。再说你和那个女恶魔都罪孽深重,尊我强女派师叔之令,推你们下山崖,让你们受粉身碎骨之刑。” 强女派女弟子的话,彻底打消了廖能继续求饶的可能,他心中对着月峰道长,灭欲师太愤恨道: 你们一个杂毛老道,一个老尼姑,竟然如此狠毒,你们不得好死。就算我变成厉鬼,也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文郎派弟子和强女派女弟子七手八脚的搬着还处于冰冻的廖能和归宁往山崖边推进,廖能正面面对山崖,眼中已经看到山崖外那崇山峻岭,预测跌入那深不可测的崖底是如何的恐惧。 如果,被推下去肯定是要被摔得什么都剩不下。此刻,廖能的眼中一阵酸楚,这应该是廖能求生本能的哭泣。 而就在廖能看着自己离山崖边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庆幸,还有帮主归宁还能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路。 这越是往山崖边移动廖能和归宁,这四个正派弟子行动也就更慢,特别是两个强女派弟子,脚下甚至都在颤抖。 看来,不但是廖能害怕被摔下山崖,那两个强女派弟子也怕不小心跌落山崖崖底。 而就在他们既害怕自己不小会跌入崖低,又要很好完成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的任务时,有人在他们的身后,抓住了他们的肩膀,猛地一用力,直接往后甩了出去。 这四个正派弟子遇到突如其来的袭击之后,有些目瞪口呆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后倒退,直到碰到一处山石之后,他们的身体才算落了地。 而与此同时,命悬一线的廖能和归宁被人小心翼翼的抬回到安全区域。 四个正派弟子看清袭击他们的到底是何人,共有五个黑衣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那目光好似从无尽的黑暗中射出来的噩梦之箭,看得他们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彼此依偎,卷缩着身子,偷偷的看着他们。 五人当中最中间的一个黑衣人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 “你们快点滚吧,否则,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 四个正派弟子听到有人让他们滚,他们其中一文郎派弟子已经清醒了过来,勇敢的站起身对着五个黑衣人道: “大胆,你们敢这么对我们文郎派和强女派说话,有本事报上名来!” 黑衣人看到有文郎派弟子连性命都不要,还自不量力的对他们大吼。 中间的黑衣人对着身边的四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四个手下心领神会,纷纷抽出腰间钢刀,向着那两个文郎派弟子以及那两个强女派弟子逼近。 他们看到黑衣人竟然要向他们动刀,他们四个人眼中闪现惊慌之色,还是先前那文郎派弟子鼓励其他三人道: “怕什么,我们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们手中有刀,咱们手中有剑,再不济,我们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四人打定主意之后,从地上站起来,纷纷抽出腰间铁剑,等着那四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靠近。 在黑衣四人和正派四人距离不足十步之时,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持兵刃向着对方的方向冲去。 随着“当啷”一声,四个正派弟子手中铁剑与对方持刀黑衣人兵刃相向之后,只是用了一合。 他们四个正派弟子的手中铁剑已经断成两截,成为断剑。 作为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弟子,普遍都会剑法,更是视随身佩剑是第二生命,如今,佩剑已断,他们等于是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 既然,兵器不如人,他们也只有等着对方的下手了。 但那些手持钢刀的黑衣人却迟迟没有对他们下手的意思,那带头的黑衣人对着他们冷哼道: “我早就对你们说过,让你们滚。但是,你们却还要逞强。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还不快滚。否则,你们就再也走不了了!” 带头黑衣人的话等于是给四个正派弟子下了最后通牒,他们看着手中的断剑,知道上面给得任务是完成不了,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等回去报告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再做计较了。 四个正派弟子灰溜溜的离开了山崖,那带头黑衣人来到廖能的面前,伸出右手贴于廖能的腹部,直接用内力为廖能的身体解冻。而且,他还一脸灿烂的笑容看向廖能询问道: “酒肉僧,最近过得怎么样?” 廖能却没好气的对着他质问道: “春梦鬼,你这小子还敢回来。 当初,我放了你一马。难道,你不明白我的用意吗?” 戒色对着廖能连连点头道: “明白,我当然明白。你小子没忘记咱们俩之间在少室寺的情谊,但我也不能忘记我们在少室寺的情谊。 上次你救了我,我肯定要还你的情。你看,好不容易被我逮到机会了,我心里的一个心病,终于没有了。” 廖能一脸怒视戒色,但看到戒色依然满脸的笑意,他也只能从愤怒转为叹息道: “还算你小子有情义,讲义气。但我告诉你,你现在快点从我面前消失,否则,被别人看到了,我可只能下狠手了。” 戒色看到廖能要赶他走,他也知道廖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也只能对着廖能无奈点头道: “好吧,好吧。本来许久未见,我还想和你聊聊。你既然要赶我走,我也没办法。” 他一脸遗憾的对着廖能摇了摇头之后,对着自己四个属下命令道: “撤!” 随着戒色对着四个属下下达命令之后,他们以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全在廖能面前消失,没有了任何踪影。 如今安全的廖能,因为刚才戒色为他输送内力,替他化解身体的寒气。 现在的他已经行动自如了,他看向不远处的归宁,依然被寒冰紧紧包裹住。 他连忙来到归宁的面前,双手贴于薄冰之上,用菩提真气转化为热量,为归宁解冻。 但廖能很快发觉菩提真气对于化解寒冰,效果并不大,反而是身体里,曾经短暂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转化而出的金刚内力起到更好的效果。 奈何廖能主修《菩提心经》,对《金刚不坏神功》的修炼程度不深。现在,他也只能尽量脑海之中回忆《金刚不坏神功》的内容,现场修炼神功,并用产生的金刚内力转化为热能替归宁解冻。 在廖能全神贯注为归宁解冻的时候,忽然,他发现双手已经触摸不到归宁身体上覆盖的薄冰了,而是碰到了归宁的身体。 廖能知道现在应该是解冻成功了,他兴奋的睁开了眼睛,却赫然发现,身边还有两人在和他合作,一起为归宁彻底解冻。 而此二人正是王悦父女,关键时刻,还是兄弟和徒弟给力。 三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归宁也慢慢的恢复了意识了,她醒来之后,低头看到廖能的双手竟然放于她的腰间。 她立刻对着廖能微怒道: “廖能,你敢轻薄本帮主!” 廖能看到归宁生气并责怪于他,他立刻对着归宁恭敬的抱拳道: “帮主,您被那灭欲老尼姑用寒冰封住了身体,我与王悦父女用内力替你解冻。 不小心触碰到帮主,还望帮主恕罪。” 王悦父女看到归宁责怪廖能,也纷纷替廖能求饶道: “帮主,副帮主也是救你心切,才会摸向您的腰部,还望您看在副帮主一心救您的份上,绕过他吧。” 归宁看着廖能和王悦父女三人都向她求饶,她反而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 “我和你们闹着玩呢!看把你们吓得。虽然我被冰冻住,但我自身还是知晓的。 关键时刻,又是你们救了我,我又欠你们一份人情了。” 对于归宁的感谢,廖能带头对着归宁抱拳回答道: “替帮主分忧,本是作为属下的荣幸。”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一本正经恭维的样子,立刻伸出素手,扶起廖能和王悦父女道: “这是在外面,又不在乞帮驻地,咱们不必讲那一套。” 归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廖能询问道: “月峰和灭欲这两个老家伙呢?为什么我们会到这山崖之上?” 廖能对着归宁回答道: “帮主,我们被冰封之后,月峰杂毛老道和灭欲那个老尼姑,想把我们给推到山崖之下,摔我们一个粉身碎骨。奈何,我廖能命大,设法把他们排遣的弟子给打跑了。 现在,我们安全了。” 廖能为了避免提到戒色,引起归宁生气,故意隐去戒色出现的那一段,也算是避免他们之间再起冲突。 归宁听了廖能叙述的经过,点头道: “廖能,你又立了一功,回到乞帮我会好好赏你。” 廖能听到归宁又要赏他,他面有难色的对着归宁询问道: “帮主,我已经是副帮主,还怎么赏啊?” 归宁却对着廖能笑道: “廖能,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乞帮有帮主一名,副帮主可以有好几个。 你可以成为乞帮的第一副帮主嘛,到时候,我不在乞帮之中,你可以代行帮主的权利。” 廖能听归宁又要变相交位的意思,他立刻对着归宁抱拳劝阻道: “帮主,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是帮主,应该安坐帮中,主持乞帮的一切事务。 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如果,是这样,就凭我廖能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归宁看到廖能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能撇开这个话题,对着廖能和王悦父女道: “既然,现在我们暂时安全了。那么,先不要下山。等到太阳西沉,夜幕降临之时,我们再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廖能和王悦父女对归宁的想法是深以为然,四人安坐于山崖之上,休息养精蓄锐,等待夜晚的到来。 此刻,在乞帮驻地的门口,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正在接受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的跪拜和感谢。 他们二人看似让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站起身来,没必要行此大礼。但在他们的心中,却非常享受如此众人跪拜的场景。 虽然,他们很享受众人跪拜的场面,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还是招呼自己身边的门派弟子,强行扶起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对他们好言劝慰之后,送他们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看到那些受害者家属以及幸存者都走了,也没有什么噱头值得他们继续留下来,驻足看热闹,很快众人也是纷纷散去。 现在,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就在等着,各自的门派弟子传递回摔死廖能和归宁的好消息。 可就在他们带着好心情期盼自己的门派弟子回来的时候,终于,在街角看到己方弟子终于出现了。 但他们在看到己方弟子的时候,脸上那轻松的表情,隐隐暗含一丝不妙。 因为,他们两位都看到自己门派弟子是狼狈并有些失魂落魄的回来复命的。 但他们却是依然神色如常,对着回来的弟子询问道: “事情怎么样了?那两个恶魔被正法了吧。” 四个弟子回来之后,纷纷跪倒在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面前伤心的叩首道: “师叔,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您责罚我们吧!”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特别是灭欲师太,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拂尘,而月峰道长也以质疑的眼神看向灭欲师太。 灭欲师太亲自用寒冰拂尘冰冻了廖能和归宁,却怎么可能轻易被他们逃脱。 灭欲师太气愤的老脸通红,伸出手指对着自己门派的女弟子质问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强女派弟子听到灭欲师太的质问后,连忙抱拳回答道: “禀师叔,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五个黑衣人,他们的钢刀非常的锋利,弟子本想和他们一拼高下。可弟子的铁剑被他们打断了。 我等看对方是来者不善,自知不敌,只能先回来了。” 灭欲师太和月峰道长听了强女派女子的回答之后,纷纷沉思道: “手持钢刀的黑衣人?” 这时,另一个文郎派的弟子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月峰道长抱拳道: “禀月峰师叔,我们看到那些黑衣人钢刀的刀面上刻着‘快刀堂’三个字。”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惊愕的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二人低语商量道: “快刀堂属于九星教,难道,乞帮和九星教还有联系?” 第139章 争锋相对 夜色已深,廖能等四人下了山,进入粼河城,回到乞帮驻地门口,却发现门口附近燃起了两堆篝火。 在廖能等四人看来,这两堆篝火的主人肯定是文郎派和强女派。 既然,正门进不去,那就只能绕道后门了。 廖能等四人在夜色之中如鬼魅一般,快步绕到后门,由廖能去敲响后门。 廖能扣响后门之后,敲了好一会儿,后门才慢慢的打开。 一个手持火炬的帮众前来开门,当他用火炬照亮后门的时候,他惊讶的睁大眼睛道: “帮主,副帮主,你们还没死啊。看来,你们是命不该绝,你们回来的正好,乞帮要出大事了。” 廖能等四人进入后门后,归宁对着开门帮众询问道: “到底要出什么事儿?” 开门帮众对着归宁抱拳汇报道: “唐长老和肖长老以及霍堂主、钱堂主带着一些人正在商议再立乞帮帮主之事。” 归宁听到竟然有此事,伸出右手摸入怀中,右手摸到了乞帮帮主令牌,她握住那令牌之后,右手紧了紧。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对着廖能、王悦父女沉声道: “走,我们去看看。” 唐迪、肖竹、霍全朦、钱瑜正在乞帮驻地议事大厅正在开会,作为长老的唐迪对着众人痛心疾首道: “想当初,已故的刘帮主是满心期待归宁可以带领乞帮,发展乞帮。 可是,归宁却辜负了刘帮主的期望。长年不在乞帮之中,使得乞帮一片混乱,形如散沙。 如今,又杀人劫财,成为人人痛恨的恶魔。现在,还招惹了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兴师问罪。 她也是恶人有恶报,被灭欲师太给冰冻住,派人把她给处理了。 乞帮不幸,众人不幸啊。” 唐迪对着众人说完这番话之后,是声泪俱下。旁人看到唐迪为了乞帮老泪纵横,也是,纷纷对唐迪的话,深以为然。 在大家都对归宁的做得事儿,都一致态度,认为此人死有余辜。 唐迪看到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在他的身上,他快步来到长老肖竹的身边,伸手向肖竹对众人提议道: “既然,归宁已死。乞帮也不能一日无帮主,我提议由长老肖竹接任帮主之位,如何?” 唐迪说出了新帮主的候选人,议论之声更是嘈杂异常。 此刻,有一年过五旬,已到天命之年的大汉对着众人道: “诸位,我狗牙堂堂主霍全朦支持肖竹长老继任帮主之位,肖长老年轻有为,功夫上乘。平日里在乞帮之中也是众望所归,我支持肖长老为帮主。” 霍全朦的话音刚落,又一已近而立之年的青年对着众人抱拳道: “我猫爪堂堂主钱瑜支持肖竹长老继任帮主之位,肖竹长老在乞帮那是贡献很大,而且为人也非常勤勉,有肖竹长老成为我们的新任帮主,乞帮肯定会更加发扬光大。” 两位堂主如此力挺长老肖竹,其他人就算再有异议,也只能闭嘴了。 唐迪看到现在已经是鸦雀无声,没有在议论,他非常满意的看向长老肖竹抱拳道: “既然,没有异议,请新帮主讲话!” 肖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这个帮主能够当上也太简单了些,有唐迪长老、堂主霍全朦和钱瑜的鼎力支持,这件事儿理应很顺利。 他甚至想好,等他成为帮主,一定要让唐迪为副帮主,霍全朦和钱瑜为长老,好好报答他们对自己的相助之恩。 而就在肖竹一脸兴奋之色,刚要抖一抖他新帮主的气派时,却听到一声洪亮的传达声道: “帮主到!” 一声帮主到,转移了所有人对肖竹的注意力。 一声帮主到,让原本十拿九稳的肖竹感觉不可思议,感觉深陷嶙峋。 一声帮主到,使得力挺肖竹成为新任帮主的长老唐迪,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那让众人熟悉的白衣装扮在此进入乞帮众人的视野,归宁那自信的笑容,潇洒的步伐,让那些还支持她的乞帮帮众看到了希望。 跟随归宁身后的乃廖能以及王悦父女,他们也是紧紧跟在归宁的身后,一起迈步进入乞帮议事大厅。 肖竹看到归宁还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询问道: “你真的没死?怎么可能?” 归宁双手放于背后对着肖竹笑着反问道: “为什么就不可能呢?你真的希望我死去吗?” 归宁对肖竹的反问,肖竹立刻否认道: “不不不,帮主吉人自有天相,乃我乞帮之福。” 长老唐迪看到肖竹见到归宁如此胆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肖竹无奈的跺了跺脚。 然后,他来到肖竹的身边,对着归宁厉声道: “归宁,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继续成为乞帮帮主!长年不在乞帮,使得乞帮混乱。 如今,还因为你而连累乞帮,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早点退出乞帮吧。” 归宁看到一相在她面前恭敬的唐迪,竟然敢如此大胆的指责她,她现在知道唐迪表现出来的恭敬,都是装出来的。 她面对长老唐迪的谴责,丝毫没有任何尴尬的意思,而是,对着他微微一笑,接话道: “对于你说得第一点,我承认。我不是成为乞帮帮主最好的人选,我长年在外,也是想找到继承我乞帮位置之人。 很幸运的是,老天还真的帮我,让我找到了继任我位置的新帮主。” 归宁对着长老唐迪说完一番话之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廖能,廖能看到归宁在乞帮正式的场合说出这番话,看来,他这个未来帮主人选是要做实了。 她看向廖能之后,又对着长老唐迪道: “我不在帮里,也挺好,正好看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你们这些家伙,趁我不在乞帮之中,竟然勾结城主元建辉,甘愿成为元建辉的走狗和工具,去做那见不得光的事儿,你说你们对得起乞帮的列代先人吗?” 归宁说得这个事儿,其实,在乞帮之中就是公开的秘密。既然,现在把这事儿已经摆到台面上来说,看来,这个秘密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长老唐迪却因为归宁的反过来的指责,对着归宁笑了笑道: “归宁,我承认你的武功是比我,甚至比在座所有人都要强。 但是,论起为人处世,你就和我差的太远了。” 归宁看到长老唐迪对她表示蔑视,甚至取笑她年轻,少不更事,江湖经验缺乏。 气得归宁是怒极反笑,对着长老唐迪道: “呵呵,难道作为城主府的走狗就那么光荣吗?也不怕站到整个武林的对立面,被整个武林唾弃吗?” 长老唐迪却是静静的回答归宁道: “我也是想为乞帮找一条出路,奈何这条路本来已经走得很好了,可哪里料到被哪个小人给坏了事儿,元建辉卸任城主的位置,乞帮也跟着受连累,成为现在的模样。” 长老唐迪的无奈,却有一明眼人,看在眼里,窃喜在心中,廖能心中庆幸道: 我还以为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看来,我是安全了。 归宁看到长老唐迪的失败是兴致勃勃对他继续呵斥道: “你那么做,是咎由自取。现在,乞帮在粼河城老百姓的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你难道看不见吗?” 长老唐迪知道事实胜于雄辩,他已经失败了,也只能无力的微微低下头对着归宁道: “归宁,我知道,今天你顺利的回来,肖竹是肯定坐不上这个帮主的位置,而我肯定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我唐迪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为了乞帮也是尽心竭力。 我很想问你一句,难道你不觉得之前的九星教,现在来到乞帮驻地外声讨你的文郎派和强女派有什么蹊跷吗?” 归宁对于唐迪说到的“蹊跷”,她不是很明白。她也只能对着唐迪回答道: “九星教进入粼河城,配合前城主元建辉,镇压屠戮粼河城所有的帮派。 因为这个九星教的恶行,整个粼河城受到了灭顶之灾。幸好,我和廖能出面,才真正赶走了这个九星教。 至于那文郎派和强女派前来乞帮兴师问罪,是冲着我来的。此事,我作为帮主肯定要负责。 但当着大家的面,我是那句话,我是被人冤枉的,被人控制了,才做出了那些恶行。只要我有机会,肯定会去找那个背后真正的凶手。” 归宁对着唐迪说了自己的见解,也顺便说出自己是被冤枉的情况,更是要为自己正名。 但在唐迪看来,他只关注归宁刚开始说得三段话。 唐迪目视归宁看着那年轻富有活力的模样,摇了摇头叹息道: “年轻就是好,很多事儿,不用想太多,也没有太多的烦恼。” 归宁又听到唐迪在评价她太年轻,她有些忍不了了,对唐迪怒喝道: “唐迪,有事儿说事儿,别老是说我归宁太年轻,难道,你没年轻过吗?” 唐迪对着归宁恭敬的抱拳道: “帮主,粼河城是我们的地盘。经过前几代帮主的尽心竭力,乞帮已经是粼河城第一大帮派。 奈何,有人却看不得我们独占粼河城,想抢占我们的地盘。元建辉给了九星教机会,九星教企图想在这里生根发芽,甚至,取代我们乞帮在粼河城的位置。 所幸,你带人把九星教赶走了,我乞帮上下对你做得这件事儿是感恩戴德。 可也许你命运多舛,也连带着乞帮的命运和你连在一起。 我可以在这里很负责的告诉你,文郎派和强女派来粼河城就是来和我们抢地盘的,你这一次必须想办法,赶他们走。” 归宁从唐迪的话中,没想到粼河城,乞帮还有这事儿。她抬头对着唐迪问道: “唐长老,难道各门派进驻粼河城和睦相处,让粼河城百花齐放不好吗?” 唐迪对于归宁的一厢情愿以及天真的想法,发出哈哈大笑之声道: “和睦相处?百花齐放?你还真是想的好。 但我告诉你,一山不容二虎,更况且是更多的虎。 粼河城如果有太多的门派进入,到时候,这粼河城肯定就没有安稳的一天。” 归宁对于唐迪的说法,也开始陷入了沉思。 而之前被归宁的反问,愣在原地没有说话的长老肖竹也开口道: “帮主,我们乞帮能够占据粼河城这块地盘,很不容易。光靠我们的力量,这粼河城迟早要大乱的。 所以,由长老唐迪提议,我们就主动向粼河城主府靠近。当时,粼河城城主是元建辉。 我们向元建辉说明来意之后,我们和元建辉达成协议,他保证乞帮能够坐稳粼河城第一帮派的位置。 而整个乞帮都要为他服务,替他挣钱,甚至帮他的管理粼河城。 我直到现在,还是同意唐迪长老的提议。就算对着元建辉卑躬屈膝,能够保住我乞帮在粼河城的地位以及地盘还是值得的。” 唐迪和肖竹的先后发言,也让原本静悄悄的乞帮议事大厅也开始有了些声音,有一部分人站在了唐迪和肖竹一边,觉得他们二人是为乞帮着想,为了乞帮在粼河城的长远大计而努力。 而另一部分却不太同意他们的想法,乞帮为了占据粼河城的地盘,完全站在了江湖各大门派的对立面。 原本江湖人士和官府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江湖人士对官府还有一些偏见。 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整个乞帮不但会被粼河城百姓非议,甚至会被整个江湖各大门派唾弃。 整个乞帮议事大厅很快分为两种不同的意见,而且,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 作为帮主的归宁,立刻拿出作为帮主的气势,对着众人,借助内力对众人大声下令道: “别吵了!” 随着归宁的下令,整个乞帮议事大厅再次陷入沉浸。 归宁对着众人厉声道: “现在,文郎派和强女派在外面还没走,我们在这里却是吵闹混乱不堪,你们想给别人看笑话吗?” 现在,我以帮主的身份下令,廖能、唐迪、肖竹,你们三个跟着我,到议事大厅的侧室说话,其他人都散了,小心文郎派和强女派进来!” 归宁命令一下,所有在乞帮议事大厅的乞帮帮众都纷纷退了出去,而唐迪和肖竹看到归宁要单独找他们谈话,心中也是不停打鼓暗道: 归宁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难道,要秘密处死我们吗? 唐迪和肖竹对视了一眼之后,唐迪给肖竹传了一句话道: “随机应变,万一有事要果断。” 唐迪对肖竹说得话,已经提示很清楚了,肖竹为了防止被归宁察觉,没有对唐迪点头,而是,双目正视唐迪,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他已经明白。 唐迪和肖竹看似顺从的提前来到议事大厅的侧室门口,等着归宁和廖能踏入侧室之后,他们再跟随进入。 第140章 位置变迁 乞帮议事大厅的侧室内,四人是格外的安静,作为长老的唐迪和肖竹坐在归宁和廖能的对面是一言不发。 归宁看到这两位长老如此心有灵犀保持沉默,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廖能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唐迪和肖竹道: “唐迪、肖竹,我归宁可以在这里告诉你们俩,只要我归宁在乞帮帮主的位置上一天,你们就别想打乞帮帮主位置的念头。 另外,就算我归宁不再做乞帮帮主,也不会轮到肖竹为乞帮帮主!” 原本安静的侧室之中,因为归宁的话,唐迪和肖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是她的话,让唐迪和肖竹心里更加的焦虑。 归宁的一番话之后,侧室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如此这般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总要有人打破僵局,归宁看到唐迪和肖竹还是保持沉默,她继续看向二人道: “之前,你们俩说起的那件事儿,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们。 但是,如果让乞帮投靠城主府,那是万万不可的。江湖之人与官府之间就是有一层隔膜,双方是不可能站在一起的。 我希望你们能够搞清楚。 另外,乞帮帮主继承人的人选,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是谁了。不管以后如何,你们都给我安分点。” 归宁对唐迪和肖竹的警告,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恕。像这样野心勃勃的家伙,按照常理作为帮主,为了乞帮的稳定,肯定要把他们给除掉,以防后患。 现在,归宁对他们说了那么多,却没有提到要处置他们的意思,已经是展现她宽达包容的胸怀了。 归宁看到唐迪和肖竹还是一副低头不语到底模样,她对着身边的廖能建议道: “廖能,你是乞帮的副帮主,你也说几句话吧。” 廖能听到归宁的话,立刻谦恭的对着归宁微微一笑道: “帮主在此,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儿。” 此刻廖能对归宁的谦恭,却引起了归宁一丝的不满,她眉头微皱对着廖能道: “让你说,你就说,别那样惺惺作态。” 廖能听到归宁口中的责怪,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归宁点头后,暗暗明白了归宁的意思,要让唐迪和肖竹说话。 他定了定神,思虑一番后,对着他们道: “唐长老,肖长老。我听说,你们以及狗牙堂、猫爪堂的两位堂主,都要自己额外的产业。” 廖能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而唐迪和肖竹听到廖能说这话,他们的头立刻向上抬了一些,并偷眼看了一下廖能。 廖能看到唐迪和肖竹终于动了一下,他心中立刻有了计较,继续对他们二人道: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吃好点,穿好点,那是应该的。 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产业。我提议你们俩以及那两位堂主,不如,就专心置办你们的产业去吧。 我也得知,现在你们的心已经不在乞帮了,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 两位长老,你们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肖竹听了廖能的这番话,微微一愣。而作为长老的唐迪却是抬起头对着归宁和廖能感谢道: “属下,多谢帮主和副帮主对属下的格外开恩,既然,你们二位已经知晓了一切,那么,我们再隐瞒下去也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我们在外面是置办了产业,难免,心思不放在乞帮之事上,既然,廖副帮主都这么说,我们还是去专心置办自己的产业了。” 一旁的肖竹听到唐迪的话之后,也很快反应过来,连连对着归宁和廖能抱拳道: “属下,多谢帮主和副帮主的宽大为怀。属下的想法和唐长老是一样,我们立刻离开乞帮。” 面对唐迪和肖竹的表态,归宁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廖能,然后,对着他们吩咐道: “你们下去吧,但我还有一点要叮嘱你们的。你们出去之后,不许透露乞帮的一个字!否则······” 归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唐迪和肖竹对着归宁异口同声抱拳回答道: “属下,在乞帮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归宁听到唐迪和肖竹如此识趣,她就闭口不言了。 在唐迪和肖竹徐徐退去之后,归宁对廖能商议道: “廖能,对于现在乞帮的状况,你有什么想法?” 廖能听到归宁的问话,立刻明白归宁在真心的和他商量,另外,也是考验他。 他略微沉思之后,对着归宁回答道: “帮主,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外面的文郎派和强女派。 其实,我也觉得唐长老之前在乞帮议事大厅说得话,有些道理。现在,要做的,必须要洗去你身上的不白之冤。 否则,文郎派和强女派还是会以声讨你为借口,继续在乞帮驻地逗留。 他们逗留的越久,对我们乞帮越不利。” 归宁听到廖能的答案之后,也是重重的点头道: “你说得是,的确是当务之急。此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还是由我去亲自解决。 我打算在我离开乞帮之后,这乞帮的事儿就交由你来指挥调配。” 廖能听到归宁又要把乞帮的担子交于他的手中,他本想推脱。 但现在,他根本推脱不了。毕竟,归宁那里有事儿,必须由她去亲自解决。 乞帮没有归宁镇守,那只有廖能来挑大梁了。 廖能想过这一切之后,也只有勉为其难的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你早去早回啊,属下盼望你早点回来。” 归宁听到廖能的期盼,却是掩面一笑,微怒的捏了一把廖能的腮帮道: “我又不是去死,不再回来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归宁从怀中掏出那泛着青色光芒的乞帮帮主令牌交于廖能的手中叮嘱道: “我不在乞帮,这乞帮就全靠你了。现在,我把帮主的令牌交于你手,见令牌如见帮主亲面,你是知道的。现在,我就把帮主令牌交给你!” 廖能神情严肃伸出双手接过归宁交给他的乞帮令牌,然后,他继续双手捧着令牌对归宁道: “帮主,你放心吧。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会守护到你回来的那一刻。” 既然,廖能对归宁做了如此承诺,那归宁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归宁打算在这里再留一夜再离开,看来,她还是有些对廖能不放心。 一夜过后,廖能和归宁都因为有心事而一夜无眠,当天大亮之后,他们俩实在抵挡不住倦意,微微打了一个盹。 忽然,有人一路小跑来报道: “禀帮主、副帮主,我乞帮驻地外的江湖门派是有增无减。现在,不但有文郎派、强女派,又增加的太平门、天罡帮等一些江湖门派。” 归宁和廖能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睡意全无,立刻站起来。 归宁对着来禀报之人眉头紧锁焦急的询问道: “怎么会这样?把你看到的,听到你,全部告诉我!” 禀报之人听到归宁询问,有些吞吞吐吐的对着归宁道: “禀帮主,外面的江湖门派说,说我们乞帮是九星教的分舵。而九星教是江湖正派的大敌,他们要联合起来,剿除我们这个九星教分舵。” 归宁听到禀报之人的话之后,立刻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一甩袖子厉声道: “好你个文郎派,强女派,难道我乞帮不灭,你们就不肯善罢甘休吗? 现在,竟然捏造乞帮是九星教分舵,他们到底存了什么心! 哼!我归宁要和你们拼了!” 廖能看到归宁如此气愤,心中火气甚大,要向着乞帮驻地门口而去,他立刻对着禀报之人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然后,一把拉住归宁的胳膊劝道: “帮主,你莫冲动啊。他们如此叫嚣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你出去现身,然后,一拥而上啊。” 归宁此刻还在愤怒之中,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廖能的话,依然执意要冲出去和文郎派、强女派以及其他江湖门派理论。 廖能看到这是要出大事儿的前兆,连帮主都失去冷静,那么整个乞帮都会失去冷静,到时候,乞帮肯定要毁于一旦了。 他情急之下,只能一把从后面紧紧搂住归宁的纤腰,对着她语重心长,再次劝告道: “帮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既然,他们如此声势浩大想要灭了我们乞帮,我们还是快点退走吧!” 此刻的归宁也因为廖能对她的怀抱,以及他一再的劝告,现在,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平静。 廖能看到归宁不再冲动,他也不再抱住归宁,然后,等待归宁的下一个命令。 归宁仰天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凉的新鲜空气,并很快吐出一口浊气。 那口冰冷的新鲜空气,让归宁快速的冷静下来,而那口浊气让归宁快速吐出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她对着廖能下令道: “你拿着我的帮主令牌,去请现在在帮内担任要职的帮众前来湖心岛议事。” 廖能得令后,立刻继续捧着帮主令牌去传令了。 当廖能重新去找帮里的担任要职的帮众时,发现长老唐迪,肖竹以及狗牙堂堂主霍全朦、猫爪堂堂主钱瑜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是应该离开乞帮了。 既然,长老不在,你就只有找两个堂的副堂主了。 狗牙堂的副堂主依然是廖能的师傅汤伦,而至于猫爪堂,以前是钱瑜一把抓,现在,猫爪堂是根本没有一个头,现在,这猫爪堂也是乱做一团了。 当廖能来到猫爪堂拿出乞帮帮主令牌之后,整个猫爪堂的乞帮帮众都安静了下来。 廖能看着他们一双双注视他的眼神,他知道现在猫爪堂必须有人来主持猫爪堂的事儿。 他之前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于是,他高高举起手中帮主令牌道: “现在,钱瑜离开乞帮了,猫爪堂的事儿,暂时由我这个乞帮副帮主来主持。” 所有猫爪堂的帮众更是齐刷刷的看向廖能,廖能对着他们道: “你们现在,在这里安静的待着,等一会儿,我会回来传令给你们!” 猫爪堂的所有帮众听到廖能的命令后,又见他拿着帮主令牌在手,纷纷抱拳对着他答应道: “是,属下尊廖副帮主之令。” 廖能对猫爪堂帮众下令之后,就直接和狗牙堂副堂主汤伦一起去见归宁了。 这乞帮看着人数不少,但上下结构非常简单。 从上之下,除了帮主(副帮主)之外,那就是两个长老,一个负责监督乞帮帮众有没有违反乞帮帮规的帮规长老,另一个就负责乞帮的财政以及人事的内政长老。 而下面就是两个下属组织,一个是狗牙堂,另一个是猫爪堂。分别设堂主作为具体管理负责人,另外,也可以加设副堂主协助堂主管理。 当归宁看到只有廖能和汤伦前来,她也是微微一惊,不过,很快她就点头明白道: “看来,唐迪、肖竹以及霍全朦、钱瑜都挺识趣,这么快就离开乞帮了。 但现在,长老、堂主的位置都空缺,这可不行啊。 廖能,你有什么想法。” 廖能听到归宁问话,立刻回话道: “帮主,狗牙堂副堂主汤伦,一心为帮,可以说是任劳任怨,从无懈怠,也不似唐迪、肖竹、霍全朦、钱瑜之流,分神于乞帮之外。我建议由汤伦出任狗牙堂堂主之位。” 汤伦听到廖能竟然向帮主归宁举荐他成为狗牙堂堂主,他瞬间对着廖能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归宁对于廖能的提议点头道: “汤伦在狗牙堂多年,熟悉狗牙堂的事务以及那里所有人,那么,就由汤伦出任狗牙堂堂主之位。” 汤伦听到归宁愿意让他成为狗牙堂堂主,他这个做了近十年的狗牙堂副堂主也算是熬出头了,连连对着归宁和廖能抱拳道: “多谢,帮主的提携之恩,多谢,副帮主的举荐之情。属下一定以乞帮为己任,继续为乞帮鞍前马后,效死命。” 归宁对于汤伦这样慷慨激昂的效忠之言,早就已经是听腻了。既然,是廖能举荐的人,肯定不会太差。 她直接草草的对着汤伦点头之后,对着廖能继续询问道: “那猫爪堂堂主的人选呢?” 廖能听到归宁继续需要他的建议,他略微沉思之后,对着归宁回答道: “帮主,我就举贤不避亲了。 王悦和我是兄弟,我当他是我的亲人。 王大哥,智勇双全,为人仗义。如果,由他带领猫爪堂,这猫爪堂肯定会焕然一新的。” 对于廖能的建议,归宁点头道: “对于王悦的能力,我早就见识过。好,就由王悦担任猫爪堂堂主之位,让王悦马上前来。” 廖能去传归宁之令后,王悦快步来到归宁的面前抱拳道: “属下得帮主垂青,属下对帮主是感激涕零,属下一定会为乞帮尽一身之心力于乞帮。” 归宁看到王悦如此痛快接任猫爪堂堂主之位,来到王悦面前低语道: “大当家,猫爪堂就全靠你了。” 王悦听到归宁仍然愿意私底下称呼他为大当家,他眼含感激之泪抱拳道: “是!” 既然,乞帮的长老、堂主等已经到了,归宁对着众人道: “现在,乞帮被江湖门派重重围困,如果坐以待毙,就会被他们全歼。 我们必须找地方逃出去,再图后计。” 归宁对着众人说完之后,直接来到湖心岛的边上,直接一跃跳入水中。 第141章 故地重游 归宁听取了廖能的建议,召集众人准备撤离乞帮驻地之事。当她宣布之后,直接一跃钻入湖心岛的池塘之中。 众人看到归宁跃入水中之后,都纷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非常惊讶。 但归宁从池塘之中钻出水面,快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着廖能等人下令道: “现在,那些江湖门派把乞帮的驻地肯定要围个水泄不通,走水路是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 这个池塘里的水不是死水,而是可以通往城外的。” 归宁如此一番解释之后,众人更是惊奇于她说得一番话,纷纷再也没有任何迟疑,招呼乞帮所有的帮众,全部跳入池塘中,跟随归宁的脚步向着城外游去。 从池塘通往城外的河流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在归宁、廖能等人游出去之后,他们发现小河的宽度没有变化,而是深度加大。 如此设计就是为了粼河之水能够更快的流入池塘之中,而且,为了保证这个乞帮驻地内的池塘之水,时刻都是活水,还特意开凿了两条人工小河,一条河水流入池塘,另一条小河是为池塘换水而准备的。 这样的设计,正好让乞帮驻地的乞帮帮众更加快速的撤离此地。 当众人通过开凿的两条人工小河,游到尽头,登上岸边时,他们这才发现,现在乞帮所有的人已经安全的来到粼河城外了。 众人对于乞帮驻地池塘的设计是非常的佩服,也是赞美有加。 作为新任狗牙堂堂主汤伦看着人工小河里继续流淌的粼河之水,脸上浮现起欣慰的笑容道: “我乞帮的先辈真是未雨绸缪,心思缜密啊。 谁能想到,本以观光欣赏之用的池塘,竟然还是逃脱的秘密暗道。属下,真是佩服乞帮先辈的智慧啊。” 众人因为汤伦的赞叹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扬乞帮先辈之声。 归宁和廖能看到乞帮所有帮众都已经从小河暗道脱离出来,归宁对着廖能吩咐道: “廖能,你再去看看,我们乞帮的人是不是都出来了。如果,人数清点完毕,咱们就前往粼河西山。” 廖能听到归宁提到粼河西山,他当即对着归宁有些感慨的发声道: “粼河西山?我又要故地重游了。” 归宁对着廖能点头微笑道: “是啊,粼河西山,咱们到了大当家的地盘了。” 廖能听到归宁的回答之后,看向队伍中的王悦,露出会心一笑。 在廖能前往清点所有的人数之后,来到归宁面前抱拳道: “帮主,我乞帮共有七百二十五人,还请帮主核准。” 归宁听了廖能的汇报对着他叮嘱道: “廖能,你要记住这个数字,作为乞帮的上层,特别是乞帮的副帮主,对乞帮的情况要有一个整体的了解。” 廖能对于归宁的叮嘱,自然是明白归宁这个时候,已经在教他如何去做好一个帮主所应该了解的事儿。 廖能知道归宁是用心良苦,他带着感激的心对着归宁抱拳回答道: “我廖能多谢帮主的教诲。” 众人跟随归宁的脚步上了粼河西山,众人心头虽然都有一丝感叹和诡异的想法,特别是王悦父女。 但现在能够有了提供避难的地方,才是当务之急。 众人上了粼河西山之后,纷纷开始捡拾枯枝生火烤衣服,这从水里出来,湿衣服附着在身上,长久不去除,会生病的。 廖能考虑在归宁和王鹊都是女眷,他询问王悦,是否有比较私密的地方提供给她们二人。 王悦听到廖能的询问,就知道廖能心中的想法和打算,他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兄弟,你带着帮主和鹊儿去以前鹊儿所居住的山间之地吧。 那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也很隐蔽。对了,你不是也去过吗?” 廖能听到王悦如此回答,他对着王悦抱拳感谢道: “多谢王大哥指点迷津,提供帮主和鹊儿姑娘的居住之地。” 廖能在对于王悦感谢之后,来到归宁的身边,看着依然在低头专心用双手拿住衣角不停凝水的她告知道: “帮主,堂主王悦知道一个好地方,而且,鹊儿也知晓那个好地方可以带路,你和鹊儿一起去那里歇息安顿,如何?” 归宁听到廖能主动安排了一个地方给她,她非常好奇的抬头对着廖能询问道: “什么地方?这么好。你快点带我去。” 廖能撇过头去回答归宁道: “那个地方就是鹊儿以前在粼河西山居住之所,让鹊儿带你去吧。” 归宁听廖能告知王鹊也知道那个地方,她是更有兴趣点头道: “王鹊的居住之所,我倒是要看看,以前粼河西山绿林大当家的大小姐,居住早什么地方。” 在归宁颇有兴趣的时候,却看到廖能却不是对着她的脸说话,她有些气恼道: “廖能!看着我! 你虽然是副帮主,但我是帮主。你怎么对我如此不尊重!” 廖能听到归宁突然生气了,却更是撇过头去回答归宁道: “帮主,你全身湿透了,身上是春色满园,我不忍和你对视,还是撇过头去更好一些。” 归宁听到廖能的解释,低下头去看向自己。 果然,如廖能所说,她全身湿透,又身穿白衣,玲珑剔透的身材因为水的浸湿而一览无余,甚至白衣之下的内衣也是朦胧可见。 归宁看廖能是个正人君子,对他的人品更是喜欢。但又看他直挺挺的脖子瞥到一旁僵直的模样,却忍不住掩口失笑。 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笑意对着廖能正色道: “乞帮之中,人人都是兄弟。就算是男女有别,也不可能做出让大家心生嫌隙之事,我现在命令你看着我!” 廖能听到归宁的命令之后,立刻抱拳看向归宁的脸庞。归宁对着廖能笑道: “这就对了,走,和鹊儿姑娘去看看,这好地方在哪里。” 廖能、归宁、王鹊通过一个山坳,经过一段非常难走的山间小径来到了一片山中空地之上。 这片空地,三面环山,环境清幽。虽然,这里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但依然是鸟语花香,花草缤纷。 归宁看到这么一个好地方,在这里这里转了一圈之后,转身目视身后跟着的王鹊道: “鹊儿姑娘,你还真是会享受,竟然在粼河西山之中,找到如此一个好地方,我在这里可以好好居住一段日子了。” 归宁对于这个类似世外桃源之地,一脸兴奋的在这里走走看看,好不开心。 而廖能看到归宁如此满意,他吩咐王鹊道: “鹊儿,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和帮主的居住之地。你去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捡一些枯枝干柴回来,到时候点起火堆,你们就可以烘烤衣服了。” 王鹊看到廖能去为她和归宁忙活,立刻对着廖能感谢道: “师傅,你多谢你。” 廖能却是对着王鹊哈哈一笑道: “谢什么,你我是师徒,如此谢来谢去,就真的见外了,快点去干活吧。” 当廖能去山林之中捡来枯枝干柴之后,来到归宁和王鹊的新住处,由远及近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这声音在廖能听到就是归宁和王鹊发出的。 廖能扛着枯枝干柴心中暗道: 乞帮大多数都是男人,女子较少。帮主和鹊儿能够和睦相处,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在这里就不会孤单了。 廖能拿着枯枝干材放到空地上之后,从旁边拿起一根树枝以及一块木板,开始钻木取火,获得火源。 廖能的双手搓着树枝,使得树枝转动飞快,不久,烟气飘起,有点点火光在树枝尖端冒出。 很快,在枯枝干柴之间就燃起了火堆。现在,火堆点燃。廖能对着归宁和王鹊道: “帮主,鹊儿,现在火堆已经燃起,你们快点烘烤衣服吧。” 对她们二人说完话的廖能,转身就要离开。目视廖能背影的王鹊建议道: “师傅,你的衣服也湿了,也来烤一烤吧。” 廖能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边走边回答王鹊道: “师傅我身体强壮,湿衣服罢了,没事的。你们先烤吧,我去外面给你们站岗。” 廖能站在归宁和王鹊居住之地的外面,如忠于职守的卫士一般为她们二人警戒。 过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从居住之地内,传来归宁的呼喊声道: “廖能,我和鹊儿姑娘的衣服已经烤干了,你进来烤衣服吧。” 廖能听到归宁的呼喊,却还是有些踌躇,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谈踏步进入她们的居住之地,来到火堆旁,小心并缓慢的脱下身上的湿衣服。 王鹊看到廖能的动作如女子般扭捏,看着着急的她对着廖能催促道: “师傅,你怎么比我们姑娘家还姑娘家的样子,你是个大男人,怕什么。” 王鹊对廖能的奚落,也引来归宁的笑声。 廖能继续缓慢脱衣对着归宁和王鹊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我,我,我从来没有在女子面前宽衣解带啊。” 归宁和王鹊看到廖能的羞涩和窘境更是哈哈大笑,之后,归宁看到廖能实在难为情的模样,招呼王鹊道: “鹊儿姑娘,看你师傅这个样子,看来他所言非虚,咱们还是先到屋子里去吧,否则,他这个衣服到夜晚,都不可能烤干。” 归宁和王鹊带着对廖能的笑意,更是连连笑声回到了屋子中去。 廖能也在面色羞红之下,反复确认归宁和王鹊是否已经到了屋子里,屋子的门窗是否关闭严实后,才脱下衣裤开始耐心的烘烤。 廖能生怕两个女子偷看他脱下衣裤,但人的欲望是很容易让人铤而走险。 廖能哪里知道,这屋子的门窗虽然已经关的严实,但这窗户的窗格看似是白布一片,但已经被建造这个屋子的主人王悦,已经特意处理的一番。 这人在屋子外,是无法看到屋子里任何的动静。但屋子里的人可以把屋外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王悦本来是为了保护女儿王鹊的隐私,才如此设计房屋住处,可现在,却成为了归宁和王鹊好奇欣赏廖能的绝佳场所。 廖能已经脱下衣裤,身上只留一条遮住关键部位的内裤了。他原本在少室寺肥肥胖胖,白皙的身躯,经过长年累月的武功修炼,全身已经化为挺拔的身子,强壮的体格,以及那小麦色的皮肤。 让人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结实和力量。 从未见过男子身体的王鹊,更是如婴孩一般,看着一件未知的事物而目不转睛。 而那归宁虽然也是在江湖走,但看到自己的心仪的未来帮主人选,身体如此健壮,看来平日里武功也没有落下,更是勤加苦练,才会有如此结实的身体。 她更是如王鹊小女孩般,看到廖能之后,如脸带桃花,心底泛起朵朵涟漪。 当二女看得差不多了,廖能的衣裤也差不多要干了。 廖能仔细的摸了摸衣裤确认真的干了之后,快速穿上衣裤准备离开。 而在廖能准备离开时,随着屋门开启之声的响起,归宁和王鹊二人也从屋子里走出来,王鹊兴高采烈的对着廖能道: “师傅,我和帮主已经结为姐妹了。”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意外。 归宁毕竟是堂堂乞帮的帮主,而王鹊不过是一个刚进入乞帮的帮众罢了。 一个帮主能够放下身份和一个普通的帮众结为姐妹,在廖能看来归宁这个帮主,是一个愿意靠近普通帮众,不摆架子的帮主。 廖能对着王鹊叮嘱道: “鹊儿,你既然和帮主结为姐妹,你平日里做事说话,更要以乞帮帮众自居,还要时时刻刻替帮主着想。 另外,你和帮主之间的姐妹身份,千万不可泄露。” 王鹊听着廖能的说教,非常不乐意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你怎么和我爹,一样唠叨。你年纪不大,心里已经和我爹一样老态了。” 廖能听到王鹊竟然如此埋怨自己,也是开始自省,难道他廖能真的开始年纪大了? 而在廖能、归宁、王鹊三人继续叙话的时候,王悦前来对着归宁和廖能禀报道: “禀帮主、副帮主,属下和汤堂主以及一些乞帮的老帮众商量了一下,想请帮主和副帮主,商讨一下,乞帮以后一些事宜。” 归宁和廖能听到王悦的禀报之后,连连对着他点头道: “大当家(廖大哥),你和大家商量的很对。” 王悦对着归宁继续请示道: “帮主,那乞帮商议的地点放在哪里呢?” 归宁对着王悦却是反问道: “大当家,粼河西山原来是你的地盘。这里你最熟悉,这商议的地点,还是你来定吧。” 王悦听到归宁把问题又交还给他,他很快想到了心里的答案对着归宁道: “帮主,既然让属下来定。那么,这次乞帮商议的地方就放在猛虎堂吧,那里原来也是粼河西山绿林商议事情的地方。” 归宁目视了一眼身边的廖能,廖能对着归宁抱拳示意让她决定。 归宁对着王悦传令道: “那你去和他们说,就在猛虎堂议事。” 第142章 猛虎堂议事 粼河西山,猛虎堂。 偌大的猛虎堂内位置有上百个之多,坐在猛虎堂里议事的却只有四人,他们分别是帮主归宁,副帮主廖能,狗牙堂堂主汤伦以及猫爪堂堂主王悦。 此次,乞帮的会议作为帮主的归宁是准了王悦和汤伦的建议,让乞帮老帮众一起参加,可现在却只有区区四人。 究其原因,那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冷。 今日,白虎堂周围既无下雪,又无降雨,也无狂风,而是阳光灿烂。可如此好天气,乞帮老帮众都受不了寒冷而只能向归宁表示告退了。 作为乞帮高层被视作地位最低的狗牙堂堂主汤伦,看到整个猛虎堂里只有四个人开会,感觉也有些冷清,他只能尴尬的一笑对着归宁抱拳请示道: “帮主,咱们这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归宁伸出手对着狗牙堂堂主汤伦摆了摆之后,汤伦知道看来还要等一下。 坐在位置上的汤伦,双手紧紧握住椅子的两边倚靠,来稳固自己的身体,以免他冷得身体在椅子上左右摆动。 归宁目视王悦,指了指这偌大的白虎堂询问道: “王堂主,粼河西山原来的绿林以前真的在这猛虎堂议事的吗?” 面对归宁的质疑,王悦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来到归宁的对面抱拳回答道: “禀帮主,是的。” 王悦的回答,让廖能、归宁、汤伦都微微一惊。 猛虎堂建于粼河西山最高峰之上,一眼望去很好辨认,但来到猛虎堂之后,人就会感觉非常寒冷,禁不住打哆嗦。 此刻的归宁和廖能以及汤伦都不得不使用内功护体,来保持自身的温度。 但这里不知为何是寒气逼人,相对内功较差的汤伦,他忍受了好了一会儿,也开始有点顶不住了。 他们三人目视王悦,心中感觉不可思议,纷纷暗道: 难道,这粼河西山的绿林或是皮糙肉厚不惧严寒者,或是修炼内功数十年,是内功高手? 其实,不用他们说出心里所想,王悦已经知道归宁要问什么了。他索性对着归宁抱拳一股脑儿禀报道: “帮主,副帮主,汤堂主。这猛虎堂所在地,周围被寒潭围绕,水中温度冰冷刺骨,却因为产了肉质鲜嫩的寒鱼,让大家冒险靠近寒潭。 而猛虎堂建于此地,也是为了靠寒潭近一些,可以去方便捕鱼。” 猛虎堂刺骨寒冷的原因经由王悦这位前粼河西山绿林大当家如此一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归宁更是激动的对着王悦道: “这粼河西山真是好地方,竟然还有寒潭隐藏其中,我一定要前去一观。” 王悦听到归宁对粼河西山的寒潭感兴趣,想起寒潭之水冰冷异常,还是对归宁劝告道: “帮主,粼河西山的寒潭潭水冰冷异常,如果,您要尝尝寒潭之鲜,属下可以代为去捕,然后,烹调之后,献于帮主之前享用。” 归宁对于王悦的建议,却是摇了摇头道: “我哪里是要吃那寒潭之寒鱼,而是,考虑这寒潭,乃是修炼内功的绝佳场所。” 王悦和汤伦听到归宁对寒潭如此感兴趣,是因为可以靠近寒潭练功,他们都纷纷对归宁抱拳拜服。 归宁作为帮主,不会为了区区寒潭之中的鱼儿而冒险前往的。 对于江湖人士来说,自身武功的修为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外功、内功还是轻功都需要经历长年累月的艰苦修炼,才能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准。 而对于为了更好的修炼武功,多少人也在寻找捷径。外功和轻功想要寻找捷径比较困难,但是,有人在寻找修炼内功之上倒是有了些心得。 比如说如寒潭这样的地方,就是帮助修炼内功的天然绝佳之地。 寒潭以及寒潭周围的地方都是寒气逼人,甚至如廖能、归宁等人所待的粼河西山感觉到,这里的寒潭说不定温度低冷到,可以排列在天下寒潭中的前列了。 粼河西山最高峰最起码也有百丈有余,但这高峰之下的寒潭寒气竟然能够让高峰之上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寒冷,这寒潭之中的寒气那是寒冷到一个什么恐怖的地步。 寒潭虽然寒气逼人,但却能够作为乞帮众人修炼内功的好地方,为了能够时刻保证自己的体温,必须时刻催动内力真气。因此,也能够达到加速修炼内功的目的。 归宁当即下令,乞帮所有帮众,在休息的时候,都要来到猛虎堂堂内休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离开。 廖能、王悦、汤伦三人对于归宁的命令,纷纷抱拳道: “尊帮主之令。” 在猛虎堂的三人对于归宁这样的命令都是赞成的,这绝对会提升乞帮帮众的综合实力,真是做了一件利于乞帮帮众的大好事。 接下来,作为狗牙堂的堂主汤伦起身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现在,我们乞帮所有人都脱离了那些江湖门派的包围,我们居住于粼河西山,应该只是暂避。终有一日,我们还是要回到粼河城去,粼河城才是我们的地盘和居住之地。” 汤伦的一番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现在乞帮是逼不得已,才从乞帮驻地帮主居所的池塘逃出去的,现在,能够安定下来是非常好的结果。 但众人在粼河西山也不可能待得太久,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回去。 归宁目视面前的三人,起身之后,对着他们道: “现在,我们想回去。 我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及早找到那个冤枉我的凶手,让我把他抓回来。 但貌似现在这个不是文郎派以及强女派为首的江湖门派,对咱们乞帮善罢甘休的理由了。 他们现在说我们是九星教的分舵,这个事儿,一旦做实了。到时候,咱们不是九星教分舵,也是九星教分舵了。” 归宁在说完她想得事情之后,廖能也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众人道: “我倒是觉得唐迪和肖竹说得有点道理,我们不如······” 廖能话说到一半,偷眼看了看归宁,而同时王悦和汤伦这两位堂主,也看向归宁,并为廖能捏了一把汗。 如今的猛虎堂内,寒冷的同时,还外加了一丝压抑之色。 在三人的注视下,归宁却是脸上表现出轻松之色,对着廖能说教道: “廖能,你作为乞帮副帮主,说话怎么可以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怪罪于你的。” 廖能听到归宁让他继续说下去,他也不知道归宁是真的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还是为他在挖坑。 想来想去,廖能闭了一下眼睛后,然后,猛地迅速张开心中暗道: 死就死吧,现在乞帮都这样了,不想出办法,大家以后说不定只能做绿林了。 廖能瞬间抬头挺胸,甚至拿出视死如归的精神,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我以为非常之时,将行非常之事。 如今,以文郎派和强女派为首的等等江湖门派,都污蔑我们乞帮为九星教的分舵。 这明显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们乞帮除去,然后,由他们来占领粼河城。 如果是那样的话,乞帮先辈的心血将毁于一旦。 我以为,不如用一下唐迪和肖竹的办法,联合粼河城主府,用官府的力量把那些想染指粼河城的人全部赶走!” 廖能心中的想法如汹涌的波涛般利用说话方式宣泄出来,把他的意思全部告诉归宁。他是越说越有信心,越说声音越铿锵有力,甚至使其他仨人从廖能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他的信心和力量。 他知道有些话,归宁说不合适,王悦和汤伦说也不合适,那么,既然如此,有些话,也只有让他这个乞帮副帮主来说了。 廖能把自己的观点全部摆出来之后,王悦和汤伦对廖能的想法,心中都表示了赞同,他们非常欣赏廖能说得那句: 非常之时,将行非常之事。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只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发展。 他们都在等待归宁的决定,在乞帮议事大厅之中,归宁曾经因为唐迪和肖竹的论断,狠狠的驳斥了他们。 现在,廖能重提归宁所驳斥之事,简直就是找骂。 就在廖能等待归宁的责罚时,归宁却深吸一口气对着廖能、王悦、汤伦春风和煦的笑道: “廖副帮主、王堂主、汤堂主,你们这是怎么了?虽然,这是咱们乞帮的议事会议。但也不要搞得太严肃,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廖能、王悦、汤伦三人看到归宁的脸没有变色,他们也是从心底里舒了一口气。 归宁环视了一下身边的三人之后,对着他们道: “廖能的建议,王堂主和汤堂主应该也是同意的吧。我作为帮主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这样吧,下不为例!” 廖能听到归宁能够有这样的论断,他也是对着归宁深深的抱拳,对归宁舍小就大,不以自己在乞帮的名声为重,而是为了整个乞帮着想。 有如此大局观,也正是乞帮所需要的。 既然,四人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就要考虑后面的事儿了。 归宁伸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别搞得太严肃,然后对着廖能道: “廖能,你是乞帮的副帮主,而这件事儿也是你提出来的。我的意思这件事儿,你来牵头,你来负责,怎么样?” 廖能对于归宁如此扶持,他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归宁对他的提携之恩。 只能默默的对归宁抱拳道: “是!” 廖能对着下手的王悦和汤伦道: “既然,帮主已经首肯,我们这次就和粼河城主府合作一次。 但想要和粼河城主府,甚至确切的说,和城主万博取得联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他直接目视坐在下手的汤伦询问道: “师傅,你是乞帮的老人了。乞帮和城主府的合作,你应该知道不少情况。 当初,唐迪和肖竹是怎么和城主元建辉接上头的?” 汤伦听到廖能问话,立刻站起身对着廖能抱拳道: “禀廖副帮主,当初,唐迪和肖竹是通过一个中间人而见到当时的城主元建辉。” 现在的会议是他廖能主持的,他也秉承的帮主归宁的作风,伸手对着汤伦示意道: “师傅,这里冷,你还是坐下说吧。” 汤伦听到廖能的话之后,如蒙大赦。以极快的速度坐回椅子上,双手继续紧紧抓住椅子两边的倚靠道: “多谢,廖副帮主。” 廖能看到汤伦的样子实在冷的受不了了,他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这猛虎堂,可有门窗啊?能不能把猛虎堂的门窗全部关闭,我看汤堂主已经坚持了好一段时间了。” 王悦看到汤伦瑟瑟发抖的样子,也真为汤伦着急。 王悦目视了一眼廖能身边的帮主归宁,归宁对着王悦道: “我说过了这个会议,我已经授权给廖副帮主,听他的。” 王悦听到归宁既然这么说了,他连忙跑去猛虎堂的门口,开始关闭猛虎堂的前后大门了。 当大门全部关闭之后,原本瑟瑟发抖的汤伦,才稍微情况好了一些。 而廖能看到汤伦还在略微有些发抖的样子,上前来到汤伦的身边,伸出左掌贴于汤伦的背后,一阵暖流进入汤伦的身体,汤伦这才安坐于椅子上不动了。 廖能看到汤伦的狼狈样,心中暗道: 帮主的远见是必要的,作为习武之人,连这样的寒冷,都不能用内功来真正抵御。 如果,以后再遇到什么恶劣的情况,那不是会更糟糕。 廖能看到汤伦不再颤抖,收回左掌对着汤伦询问道: “师傅,现在好多了吧?” 汤伦现在终于不再感到寒意袭来,立马对着廖能感谢道: “多谢廖副帮主援助。” 归宁和王悦对于这对师徒,却是怀疑之心甚重。 这徒弟的武功反而比师傅还要厉害,难道,是廖能在拜师的时候,因为他天资的关系,他的武功已经完全超越汤伦了吗? 归宁和王悦都对此事觉得好奇,但也不能明说,这也要顾忌到汤伦这个狗牙堂堂主的面子。 廖能看到汤伦已经无碍,他对着汤伦继续询问道: “这中间人是谁?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此人?” 汤伦听到廖能的急切询问,立刻禀报道: “禀廖副帮主,这当初帮唐迪、肖竹和城主元建辉联络的中间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有一个外号,可以说整个粼河城有钱有势的人都清楚,甚至是如雷贯耳。” 廖能听到汤伦说到这个中间人,貌似有很大的来头,立刻追问道: “他的外号叫什么?” 汤伦吐出两个字回答道: “通爷!” 廖能很快开始琢磨起这两个字道: “通爷,通爷,上下左右都贯通,有了他,什么事儿都是路路畅通。 这个外号,和他做得事儿对应起来,是名副其实啊。” 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物,廖能继续对汤伦询问道: “怎么找到他?” 汤伦对着廖能叙述道: “想找这个人很容易,在粼河城认识他的人很多。但是想要见到这个人很难。 除非,有让他动心的东西,才能见到他本人。” 第143章 心动之物 汤伦向廖能聊起通爷,说他喜欢心动的东西。 廖能听到汤伦这么说,他倒是犯了难。他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猛虎堂里来回踱步沉思,喃喃自语道: “心动的东西?什么是心动的东西?是金银还是珠宝?或者是古董字画或者是美人?”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对心动的东西的定义,却是暗中摇了摇头,案呼他想的太简单了。 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甚至是貌美如花,身材姣好的女人,自然是令男人心动的东西。 但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心动,但对于通爷来说,普通人心动的东西,在他那里肯定是未免能够心动。 经过汤伦的介绍,大家对通爷也有一个基本的概念。 此人能够被众人呼唤为通爷,自然是一个在粼河城手脚通天的人物,廖能说得那些东西,对于通爷来说肯定是寻常之物了。 大家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想办法,有了办法,却感觉一下子没有了方向。 廖能继续在猛虎堂里来回踱着步,他想不出来,如王悦和汤伦这样经历过江湖的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个难题。 至于归宁吧,她已经把事情交给了廖能。一方面是想锻炼廖能处理乞帮事务的能力,另一方面,她想腾出手来亲自去找那个导致她被人冤枉的恶贼林旭。 归宁看到廖能和王悦、汤伦苦思冥想,却没有什么答案。她转眼又看到廖能的师傅汤伦,又开始抵御不了寒潭由下至上的寒气了。 她对着三人遇到事情碰到难题,解决也是不容易,于是,提议道: “这件事儿,关乎于乞帮的根本。我们不如从长计议吧。 廖能此事,我已经全权交于你,你大胆去办。我嘛,还有事儿要忙。” 还在为了通爷喜欢什么动心东西而冥思苦想的三人,听到归宁要走,也只是草草的对着归宁抱拳道: “恭送帮主。” 廖能、王悦、汤伦三人继续留在猛虎堂想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有一个好的答案,廖能也无奈对着王悦和汤伦道: “王大哥,师傅,这事儿,咱们还是回头再说吧,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了,等吃过了饭,咱们再碰头。” 廖能得知归宁有事情要去忙,他都不用多想,她肯定要找林旭算账了。 他快步来到归宁的住处,发现归宁正在屋子里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而王鹊正在外面习练归宁传授给她的太祖神拳。 她一拳一步练得非常认真,廖能也没有去打扰她,直接向着屋子门口走去。 来到屋子外的廖能,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对着归宁询问道: “帮主,你这么快就要走吗?” 在屋子里还在收拾行装的归宁回答道: “这个事儿必须要快点办,这关乎于我自己的名声,也关乎我自己的性命,甚至还牵扯到整个乞帮,我的速度必须要快。 廖能,你是来送我的吗?” 廖能听到归宁在屋子里收拾行装的声音,听着应该很忙碌。他对着归宁回答道: “帮主,你出行,我那里还有事儿,就不送你远行了。 临行前,我送一样东西给你吧,对你来说或许有用。” 归宁听到廖能有东西要送给她,她瞬间心中有一丝暖流而过。 她一反常态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衣裤,肩背灰色包裹,化身如夜晚的黑衣女侠,站在了廖能的面前。 廖能看到归宁今天的打扮和平日有些不同,他也多看了几眼。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无礼的看着她,她却不知为何从嘴里吐出一句话询问道: “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廖能左看右看,然后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不着平日白衣,穿深色衣服出行,真是让我眼前一亮。” 归宁听到廖能夸赞她着装不寻常,她对着廖能解释道: “我还是喜欢穿白衣,只不过这次不同,也许路上会有人跟踪我,穿深色衣服还是会保险一些。” 廖能听到归宁的想法后,连连点头道: “帮主,谨慎一点还是好的。哦,对了。我这里还保存着,林旭给你扎的四根银针,你带着肯定有用。” 廖能说着从怀中小心的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插着四枚银针。 这四枚银针就是林旭害人的凶器,这样的证物是非常宝贵的。可以说廖能来送归宁,给了归宁最想要的东西。 归宁从廖能手中接过插着四枚银针的小布包,然后,重新包好后,放入她的怀中。 她迈步走出屋子,叮嘱王鹊好好练功后,回头看向廖能道: “通爷的事儿,就劳烦你、大当家以及汤堂主了。” 廖能对着归宁的嘱托也是抱拳回话道: “请帮主放心,这件事儿,我们会竭尽全力办好的。” 归宁听到廖能做出保证,她对着廖能也是充满信心,对他留话道: “告辞。” 廖能对归宁抱拳告别道: “帮主一路顺风,一定要灭了林旭这个祸害。” 归宁已经走远,廖能站在原地看了很久。还在练功的王鹊已经一套太祖神拳已经练完,她有些酸溜溜的对着廖能道: “帮主姐姐已经走远了,还在送啊。作为属下,你能做到这样,真是对乞帮,对帮主姐姐,忠心耿耿啊。” 廖能听到王鹊对他说话,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脸严肃对着王鹊道: “帮主,传授你太祖神拳,此功在乞帮也算是不错的武功了,你要好好练,别辜负帮主对你传功之恩。” 王鹊看着廖能对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一本正经拿出师傅的派头,她有些怏怏不乐的回答道: “知道了。” 廖能送别了帮主归宁后,来到饭堂,左手端碗,右手拿筷,筷夹肉食放于口中,却不见他咀嚼,整个人坐在原地愣神。 正在饭堂用饭的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是一反常态的拿着饭碗,嘴中含肉,在沉思。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拿起手中碗筷,向着廖能的方向走去。 王悦和汤伦来到廖能的左边和右边,夹着廖能坐下,他们试图在呼唤廖能,可廖能依然还在沉思之中。 王悦见状,直接伸出左手抬起廖能的下巴要帮他咀嚼口中之肉。 廖能在感受到有人在抬着他的下巴猛地往上时,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下,廖能的牙齿差点咬到了舌头。 他顿时怒火中烧,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乞帮中和他开玩笑。 而就在他准备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坐着的是大哥王悦和师傅汤伦时,他心中怒气才消了一大半,然后,对着他们埋怨道: “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怎么还开这种小孩子的玩笑。” 王悦看到廖能嘴里还含着肉,没有咽下去,摇了摇头道: “廖兄弟,你是乞帮的副帮主。 现在,帮主已经把此事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因为思虑事情太深,饭也吃不好,到时候,觉也睡不好。这帮主交于你的事情,该怎么去很好的完成。” 王悦在一旁劝说廖能,汤伦也规劝道: “廖副帮主,有天大的事儿,身体还是最重要的。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去做事儿呢?” 廖能知道这两位堂主对他是好意,他对着王悦和汤伦商量道: “帮主今天已经起行了,现在的事儿,全靠我们自己。 对了,我刚才想了想,师傅你说着通爷喜欢心动的东西,咱们这么凭空去想,想一年说不定也想不出来。 不如这样,直接送钱算了。” 汤伦听到廖能的想法,赞同的点头道: “嗯,廖副帮主,你说得很对。送钱是最直接,也不用去挖空心思想那些稀奇的东西了。 不过,咱们送多少呢?” 廖能从怀里掏出仅有二十两银子放于手中对着王悦和汤伦道: “王大哥,师傅,既然是送钱了。那自然是数额要巨大了,我提议在乞帮来一次募捐。大家都是乞帮的人,乞帮有难,理应慷慨解囊啊。” 廖能的提议说得是顺理成章,但作为乞帮老人的汤伦却提出反对意见道: “廖副帮主,你这个提议虽好,但我建议还是算了吧。” 廖能对于汤伦否定了他这么一个好办法,既可以最大程度的筹到钱,又能凝聚乞帮的向心力,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他实在搞不明白,师傅汤伦为什么要反对。 汤伦看到廖能脸上的怒意以及王悦脸上的疑惑,他对着二人解释道: “廖副帮主,王堂主。不是我汤伦非要反对,关键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啊。 我们所在的是乞帮,有句话是这么说得,叫花子不留隔夜食。 这是乞帮的留下了规矩,之所以有这句话,也就是说,作为我们乞丐,讨到吃得就要当天吃掉,留不到明天。” 汤伦之所以要举这个例子,也就是告诉廖能,对于乞丐来说,身份本来就低微,平日里讨到食物,很快就会吃掉。 这样做的原因,一方面是乞丐总是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甚至因为这样,平日里不能有个风吹草动。比如,生病这一类的事儿。 因为乞丐很穷,能够活着就很不容易了。都是得过且过,能过了今天,到了明天再说吧,因为如此,也就非常珍惜当下的日子,一定要最大程度的过好,有什么吃得就不想过夜,以防万一。 另外,乞丐活着是靠乞食的,别人施舍的饭菜都是别人不要的,剩下的,那饭菜的质量肯定很差,勉强可以入口食用。如果,过夜的话,肯定饭菜就会霉变不能食用,这就造成了浪费。 虽然,乞帮的狗牙堂和猫爪堂在唐迪和肖竹两位长老的带领下,投靠了原来的城主元建辉,日子也算比以前是宽裕了很多。 但乞帮留下的规矩,他们却没有破除,每个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吃光用光,明天再说。 在乞帮像廖能这样还能够存下钱来是少之又少。 在汤论把这些事儿都告诉廖能之后,廖能也就不怪罪汤伦了。但既然,不能通过募捐的方式在得到钱财,那么,还有什么办法才能去疏通通爷呢。 就在廖能和汤伦重新陷入沉思的时候,王悦伸出双手拉着他们起身道: “走!我有办法,跟我来!” 廖能和汤伦听到王悦有办法,眼中也仿佛看到曙光,脸上的忧愁也减少了几分。 他们任凭王悦拉着他们离开了饭堂,一路上,廖能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你是不是设了小金库,瞒着我们啊?” 王悦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他们道: “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廖能不知道王悦到底带着他和汤伦到底去什么地方拿钱,但他们现在走过的地方,廖能倒是有点影响。 当初,他被粼河西山的绿林绑上山来之后,就是关押在这里地方。 在他们三人来到此地之后,王悦向着一面石壁摸了过去。廖能看到此地比较昏暗,连忙从怀里掏出火折想为王悦照明。 王悦看到廖能刚刚要点燃的火折的时候,阻止他道: “不要点燃火折,你点燃了,我就找不到了。” 廖能还没见过不在灯火下找东西,却要在昏暗的山洞里摸索找东西的行为。 随着,王悦在石壁上摸了一会儿之后,原本平整的石壁,凭空出来一个小门。 因为山洞昏暗,王悦又不让点火折照明,廖能和汤伦也只有等着王悦来拉着他们进入那道只有王悦知道的石门了。 在他们三人迈过石门之后,石门自动就关上了。接着,王悦自己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了石壁上放置的火把,瞬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在火把的照耀下,显现出暗道应该有的样子。 廖能和汤伦都惊讶于王悦设计机关的巧妙,王悦在前面引路,并继续点燃暗道石壁上的火把。 在王悦连续点了暗道石壁两边共十八个火把之后,他们的目的地也到了。 王悦从暗道石壁上拔下一个火把,放于手中照亮前方,指了指前方对着廖能和汤伦介绍道: “钱,就在前面。” 廖能和汤伦听到王悦真的可以带他们找到钱,他们兴奋的向着前面走去。 在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密室里,他们三人共同打开了铁箱子,王悦用火把照亮了铁箱子里的东西,满眼望去都是黄金,都是纯色上佳的黄金。 廖能和汤伦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廖能兴奋的拿起一块金锭,放在手中不停翻开着。 而汤伦更是拿起一块金锭放在嘴里用牙咬,看看是不是真的。 王悦看到廖能和汤伦一副财迷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道: “你们不用验证了,这些黄金都真的。” 廖能和汤伦这才把手中的金锭放回铁箱子里,廖能看着铁箱子里金光闪闪的金锭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这里一共是多少黄金啊?” 王悦面色如常伸出一个手掌,五指分开,手心朝向廖能回答道: “一共五千两!” 五千两黄金对于廖能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五千两黄金对于汤伦来说,他知道,和元建辉合作的时候,每年分到的钱也不过是两千两白银。 汤伦看着这么多黄金,对着王悦面色惊讶道: “都说粼河西山绿林很富,没想到竟然富成这样。如果,我不是乞帮狗牙堂副堂主,我也当初干绿林算了。” 王悦看着廖能和汤伦惊讶的表情,大方的对着廖能伸手道: “这些钱,去疏通那个通爷应该够了吧。” 廖能却用力的把铁箱子的箱盖合上,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我不能用你的钱。” 第144章 寻找通爷 在众人为了疏通通爷的钱财而犯难的时候,王悦主动打开了粼河西山绿林的金库,打算全部奉献出来交于廖能使用。 但廖能却在这个时候,反而把装着满满金锭的铁箱子给盖上了,并对王悦回答表示,不想用王悦的钱。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对于眼前这五千两黄金在手,但表示不愿意用这笔钱,他们二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廖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悦看到廖能的双手放于铁箱子的箱盖上紧紧按住,他对着廖能解释道: “廖兄弟,这铁箱子里的黄金不止属于我王悦,是整个粼河西山绿林的财物。 现在,粼河西山的绿林早就不复存在,这笔钱就是属于我了。而我现在加入乞帮,我愿意把这五千两黄金献出来,有何不可呢?” 王悦对着廖能解释了一番之后,但廖能不为所动,依然把双手放在了箱盖上。 汤伦也对着廖能劝说道: “廖副帮主,咱们现在很需要这笔钱啊。既然,王堂主愿意献出来,那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给予王堂主为乞帮出力的机会呢?” 王悦和汤伦都同意使用这笔钱,但廖能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疑惑之色,对着他们回答道: “这钱是属于王大哥一人的,我堂堂乞帮怎么可以用王大哥一人的钱,来解救我乞帮。王大哥的牺牲不是太大了嘛。”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如此执拗,他们俩苦劝都不听,最终,他们也只能相互交换一个眼神,汤伦对着廖能拿出一个提议道: “不如,这样吧,这五千两黄金就算乞帮借王堂主的,到时候还给他就行了嘛。” 汤伦拿出一个提议,给廖能台阶下,廖能却依然不说话,只是双目直直的看着王悦。 而王悦听到汤伦如此说,立刻附议道: “汤堂主的提议非常好,就当我借给乞帮的,总行了吧。到时候,乞帮再还给我。” 廖能听到王悦都主动这么说了,他的双手终于从铁箱子上放了下来,郑重其事对着王悦抱拳道: “王大哥,这次如此大方,解我乞帮之所及,乞帮上下一定感激王大哥的恩情。” 王悦看到廖能代表乞帮感谢于他,他王悦如何能够承受的起,立刻也重重的抱拳对廖能还礼并抽噎道: “廖兄弟,你这样就让我无法承受啊。 想当初,如果不是你向帮主提议,让我们父女加入乞帮。我和鹊儿还要继续在外面流浪,是你帮了我啊。” 王悦在对廖能感谢之后,双目通红,泪含虎目。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都已经年过四旬,还要经历哭鼻子的场面,他是真的记住乞帮的情,帮主归宁的情,以及廖能的情。 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开了,汤伦也给了廖能接受这笔黄金的方法,那么,现在他们三人向着粼河城出发。 在出发之前,廖能还是为了他自己以及王悦和汤伦化了化妆,易了容。 现在,江湖各大门派肯定已经闯入了乞帮的驻地了,他们看到乞帮驻地人去院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会分派人手开始在粼河城中伺机搜寻乞帮之人,然后,问出乞帮所有人所在的地方。 感知到这一切的廖能还是选择,小心一些为上。 仨人易容之后,大摇大摆的进入粼河城中。为了不让那些江湖门派的人看出什么破绽,他们故意在整个粼河城里,东瞧瞧,细看看,如走马观花,如东游西荡。 即使有某个门派的江湖人士从他们身边经过,有些门派弟子会略微在他们面前驻足几秒,在很快查看了他们一番之后,他们继续去查看其他可疑对象了。 既然,如此他们三人就应该说是安全了。 不过,这些江湖门派对待粼河城的百姓也真是苛刻,为了能够找到乞帮帮众,路上不能看到讨饭的,路上不能看到穿破衣服的,穿补丁衣服的。 甚至到了后来,脸上只要有污迹,或者几天没洗澡身上有味道的,也要抓起来盘问一番。 对于这样的情况,粼河城百姓对这些江湖人士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这些江湖人士仗着自己身后有门派撑腰,连粼河城主府都不敢管他们的事儿。 既然,粼河城主府不来管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他们这么干,这粼河城反而变了个样,整个粼河城的百姓,每个都很爱干净,身上穿得衣服都是新衣服或者常换常洗的衣服,如果,衣服一丝破损,立马扔掉,绝不心疼。 不知道的外乡人还以为粼河城的百姓总体素质都很高,生活都很富足,最起码没有穷人的存在。 廖能等三人看到粼河城被那些江湖门派搞成这样,也真是哭笑不得。 廖能他们在粼河城转了两圈了,他对着身边的汤伦询问道: “师傅,那通爷在哪里啊,你不是说要找他所在的地方很容易吗?” 汤伦能听到廖能的急不可耐的询问,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前方的醉人酒肆介绍道: “那醉人酒肆就是通爷在粼河城的产业之一。” 既然,汤伦已经介绍了,廖能立马一挥手指向这醉人酒肆,他们仨大摇大摆的就进入酒肆之中。 当他们三人踏入酒肆之后,立马就有小二前来招呼道: “欢迎三位客官光临醉人酒肆,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咱醉人酒肆是应有尽有。” 廖能等三人看到小二如此热情,廖能立刻对着小二粗声粗气的开口吩咐道: “替我们找一个僻静的位置,我们仨要好好喝酒,不要有人来随便打扰。至于,吃什么,喝什么,你尽管上!” 小二一听有大生意上门,更是殷勤的双目笑成一条缝,连连弯腰在前带路。 当仨人来到小二安排的僻静位置之后,三人分别围绕着桌案坐下。 小二看到廖能等仨人坐下后,立马点头表示酒菜马上就到,就直接下去催菜了。 坐于桌案旁的廖能对着王悦和汤伦低语道: “廖大哥,师傅,咱们在这里酒足饭饱之后,再去干正事如何?” 王悦和汤伦听到吃喝,是开心的摸了摸各自干瘪的肚子道: “尊廖副帮主令!” 廖能嫌他们说话声音太大,立马左手食指放于双唇之间,让他们噤声低语。 不一会儿的功夫,由两个小二端着满满两托盘酒肉来到廖能等三人面前道: “三位客官,我们醉人酒肆的好菜好酒都在这里了,三位客官慢用。” 当两个小二把两个托盘中的酒肉全部摆上桌案之后,就徐徐退去。 既然美酒美食上桌,那等什么,张开嘴巴,敞开肚子吃喝吧。 廖能首先拿起面前酒瓶,连酒液倒入酒杯的步骤都免了,直接熟练的用左手大拇指单手开酒瓶,直接酒瓶瓶口朝向张大的嘴巴,倒入其中一大口酒,然后,砸吧了一下滋味后,连连点头评价道: “这酒还行。”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喝酒是熟门熟路,猜想他肯定是个酒鬼,他们生怕廖能喝多,立马叮嘱道: “廖副帮主,这酒你可悠着点喝,咱们后面还有正事呢。” 廖能听到王悦和汤伦的叮嘱之后,一瓶酒全部下肚了。接下来,就是消灭面前的一只正鸡。 王悦和汤伦虽然和廖能打过交道,可真没有亲眼见过廖能吃喝。 这廖能吃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粗汉,左手酒瓶,右手鸡腿,一口酒一口肉,雨露均沾,嘴里酒肉相伴于舌牙之间,满口留香,滋味鲜爽,他吃喝的模样真的让王悦和汤伦看的有点目瞪口呆。 当他吃得嘴巴油亮,并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之后,他已经喝了两瓶酒,吃了两只烧鸡。 虽然,喝酒吃肉王悦和汤伦都见过,像廖能这饭量,其实看着也不大。 可王悦和汤伦总觉得廖能吃得很多,而正是廖能如此大块朵硕的吃喝莽汉像,也彻底让原本尾随他们的某个江湖门派的弟子,放弃了对他们三人的跟踪。 很快,廖能、王悦、汤伦三人都已经是酒足饭饱了。 当小二前来找他们去前台掌柜结账时,廖能从怀中掏出一块足有五两的银子交于小二道: “我们是来找通爷的。” 小二微微一愣,却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回答道: “三位客官,小的并不认识什么通爷。” 廖能看到小二说不认识,但不死心,又从怀中掏出一块五两的银子交于小二,再次重复他刚才的话道: “我们是来通爷的。” 小二十两银子在手,他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头颅靠近廖能低语道: “客官想找通爷,先去找我们掌柜的吧。” 廖能听到小二终于肯透露真言了,他和王悦、汤伦立马起身来到前台掌柜处。 前台掌柜看到又有三个客人来结账,喜笑颜开的对着他们三人笑道: “三位客官吃好了?你们的饭钱一共是六两银子。” 廖能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然后,对着掌柜道: “你们的饭菜真不错,我们吃得很舒服。不过,我们来是想找通爷的,希望掌柜的可以带我们去。” 掌柜的听到廖能等人是来找通爷,他脸上的笑容略微收起了一些。 他并没有动桌案上的银子,而是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这十两银子都是饭钱的吗?” 廖能听到掌柜的这么问,他又从怀里掏出两锭足足有三十两的银锭,放在柜台上道: “那十两银子里的六两是饭钱,剩下的四两以及这三十两银子,是给予掌柜的买茶喝,顺便替我们引荐一下通爷。” 掌柜的看着前台上的四十两银子,用极快的速度把银子收走。然后,招呼旁边的一个伙计吩咐道: “小胡子,你在这里替我顶一下,我到后面有点事儿。” 名为小胡子的伙计听到掌柜的吩咐,立刻来到前台接替了掌柜的位置和工作。 这掌柜带着廖能等三人向着后院走去,一路上王悦对着廖能低语夸赞道: “廖副帮主,你现在是学精了,和有些人打交道是越来越熟练了。” 廖能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王悦回答道: “看到和小二怎么打交道,自然就是知道和掌柜如何打交道了。”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对如何办事,是非常精通,他们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三人跟着掌柜走了一段路,掌柜忽然侧过身对着他们三人告知道: “咱们要经过一个假山了,各位小心低头,别被假山山石给碰伤了。” 廖能等三人经由掌柜的提醒,三人在经过假山的时候,头都微微的低了下去。 进入假山后,他们就正式进入了另外一个后院,掌柜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兄台,你们找通爷所谓何事啊?” 廖能听到掌柜的询问回答短短两个字道: “大事。” 廖能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能够来找通爷的,哪个不是为了大事。 掌柜的听到廖能的回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了。继续对着他们询问道: “既然,三位不能透露到底找通爷是什么事儿,你们总应该说一下你们是干什么的吧?” 廖能对着掌柜的回答道: “我们是乞帮的。” 掌柜的听到廖能的回答之后,瞬间整个人脸都变青了。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本来的颜色,继续带路。 掌柜继续带路走了一段,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人工湖边停下了,远远看去,有一个悠闲自得的胖子翘着二郎腿倚靠在一张躺椅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吃着身边侍女递过来的水果,还不忘在侍女身上揩油。 他面前有两个身披薄纱的舞姬在翩翩起舞,舞姿优美,摆臂摇胸,他看得是喉咙口水上下吞咽无数次。 廖能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不停腹诽道: 这通爷还真是会享受,我喜好酒肉,他喜欢美女,我们遇到喜欢的东西,反应都差不多。 既然,廖能等仨人已经到了人工湖,那掌柜请廖能三人稍待。他自己就一路小跑向着那个胖子禀报去了。 廖能等三人猜想那个胖子应该就是通爷,通爷看到掌柜在他享受水果和歌舞的时候,突然闯入非常不满。 但听到掌柜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之后,胖子直起身子眺望廖能等三人后,有些不耐烦的对着掌柜挥了挥手。 掌柜在对着胖子点头哈腰之后,一路小跑来到廖能等三人的面前,一脸正色道: “你们走吧,乞帮的事儿。我们通爷管不了。” 廖能等三人听到掌柜告知这样的消息,他有些犯难了。现在,连手眼通天的通爷也帮不了他们。 那么,现在还有谁能够帮他们呢? 掌柜看到廖能等三人还愣在原地,他伸手对着他们招了招道: “走吧!” 掌柜在对着他们表示驱赶之后,喃喃自语道: “乞帮那是咎由自取,通爷有办法,也不会帮他们的。” 而掌柜的话,更快就传入廖能的耳朵里,廖能听到此事还有救。他立马一个健步通往穿越人工湖的走廊。 掌柜的看到廖能擅闯后院立刻大喊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在这里擅闯。” 当廖能踏步经过走廊的时候,从走廊两边的水中射出好几支暗箭,纷纷刺向廖能。 廖能没料到这走廊还设置了机关,他立马来了一个蜻蜓点水,在中间原地旋转躲避暗箭的袭击,然后,他直接踏足于人工湖面之上,向着通爷的方向点水飞奔而去。 第145章 不爱金银爱古籍 脚踏湖面,不湿鞋面,步履轻盈,提纵飞身,蜻蜓点水,如履平地。 此乃《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的最高境界和最高标准,廖能双脚踏上湖边,原地蹬腿,撒去鞋底水滴。 原本欣赏歌舞和吃着水果的通爷,也因为廖能踏足湖面,那高超的轻功功夫,而转移了他对舞姬的欣赏和渴望,对水果的品尝和咀嚼,以及他对身边侍女的心猿意马。 在他被廖能轻功的施展而有些目不转睛时,廖能来到他的面前恭敬的抱拳道: “乞帮副帮主廖能见过通爷。” 通爷听到廖能自报家门之后,却并没有起身来迎接廖能,也没有和廖能打招呼,而是,继续倚靠在躺椅之上,非常随便的扫了廖能两眼询问道: “乞帮副帮主?这乞帮的帮主不来,反而让副帮主打头阵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通爷对廖能非常的不客气,甚至是表现出对廖能的不尊重,廖能好歹也是乞帮的副帮主,乞帮的二号人物。 通爷敢如此藐视廖能,这等于也是藐视整个乞帮。 站在远处的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遇到如此待遇,他们都暗暗的对廖能道: 廖兄弟(廖副帮主),你要忍住啊。现在,咱们是求别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通爷对你再不尊重,你也要继续待下去。 廖能听到通爷如此蔑视于他,他屈辱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气愤的暗道: 乞帮好歹也是粼河城第一大帮,就算现在乞帮落难了,这通爷就可以如此看不起乞帮吗? 这通爷真是可恶,我要用金刚掌和罗汉拳好好教训他。 可在廖能对通爷非常气愤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什么声音。这声音是精铁长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确切的说是菩提院的武僧用精铁长棍打在了空身上的声音。 这声音让廖能备受煎熬,他恨不得举拳打向那可恶的菩提院首座德正。 德正利用了空迫切要用《菩提心经》为廖能疗伤的机会,借机打了了空一顿棍子,还美其名曰是为他德正的师兄报仇。 最终,了空忍了那五十下精铁长棍的殴打,还被德正逼得退出了新方丈的竞选。 了空独自一人承受了身体和心里的伤害,而廖能为此获得了一门内功心法,还解了身上的蓝枚香的剧毒。 想当初,了空为了廖能能够解毒,甚至可以放弃少室寺新任方丈的争夺,还遭受德正手下人的殴打。 昨日他经历的,与今日遇到的情况何其相似,甚至了空比他付出的还要多。 了空可以为了他能够放弃方丈之位和遭受毒打,那他廖能就为何不能放下自己的尊严,去祈求通爷呢。 想到这里的廖能快速的在脑海里回想起以前少室寺的一切,在他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对着通爷不卑不亢的抱拳道: “通爷,您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您应该对近期我乞帮发生的事儿有个了解。 我乞帮帮主受了不白之冤,她自然要去讨回她的公道。 这次还望通爷能够救救乞帮,我乞帮对通爷的救助之恩是会铭记于心的。” 通爷听到廖能的解释和祈求之后,他从身边桌案之上拿起一颗葡萄剥去外皮。 廖能此刻躬身看向通爷,立即用双手去接通爷剥下的葡萄外皮,甚至是双手继续放在通爷的面前,等待通爷在吃完葡萄果肉,把葡萄籽吐到他的手心里。 通爷看到在他面前如此尽心的服侍,他眼中对廖能也是高看了一眼,心中对廖能点头暗道: 这小子,能屈能伸,是个人物。怪不得年纪轻轻,可以成为乞帮的副帮主。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帮主。 我这么对待他,看来,也应该适可而止了。 通爷使了个眼色给予身边的侍女,侍女立刻来到廖能的面前柔声细语的欠身道: “廖副帮主,这样的脏活还是由奴婢来做吧。” 那通爷身边的侍女,很快把带着通爷剥下来的葡萄皮和带着通爷腥臭口水的葡萄籽从廖能的手里拿走了。 廖能非常礼貌的对着那侍女点头道: “多谢。” 通爷对着面前的舞姬,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后,她们非常知趣的退下。 在等到她们退下之后,通爷略微坐直了身子对着廖能叹了口气道: “乞帮这次惹得乱子太大了,就算是我也爱莫能助啊。” 廖能听到通爷要打退堂鼓,他立刻对着通爷夸赞道: “通爷,您这是说哪里话。谁不知道,您在粼河城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有您摆不平的事儿?” 廖能的这番夸赞,虽然这话通爷从其他人的口中听了类似这样的话很多次,但通爷就是喜欢听好话的。 他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副帮主,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提前和你打个招呼,你让我替你们乞帮摆平那些江湖门派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肯定会受到那些江湖门派的追杀!” 廖能听到通爷开始说到正事上了,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两锭金锭交于通爷的手中,商量道: “通爷,乞帮不会为难您的。只要您能够在乞帮和粼河城主之间牵牵线,让我们见城主大人一面就行了。” 通爷听到廖能提到了粼河城城主,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怪笑道: “你们乞帮以前和前任粼河城主元建辉搞好关系后,在粼河城呼风唤雨了好几年。 现在,你们乞帮又心痒难耐,又想和现在的粼河城主万博想搭上关系,你们乞帮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廖能听出通爷对乞帮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也有些担忧。他立刻接上话解释通爷道: “通爷,您想多了。我们乞帮这次真的是因为遇到大难,才想让您牵个线,让我们见城主大人一面。 让城主大人替我们做主啊,我相信城主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通爷看到廖能对他说出了全部实情,同时也掂量了一下,手中两锭金锭对着廖能道: “你说得这个忙,我可以帮。” 通爷拿着两锭金锭,感觉双手有点吃力,放下一个金锭之后,双手费力的拿起一个金锭对着廖能道: “市面上的银锭、金锭都有一个标准,不是十两的就是十五两的。 你这个金锭足有二十两重,你们是私造金锭吗?胆子不小啊。” 廖能看到通爷对金银是个行家,他当时从铁箱子里拿出两个金锭的时候,也感觉有些沉。 但他拿出来的时候,也顾不得多想,先拿出来在说了。 现在通爷这么说,他立刻顺水推舟道: “通爷真是个行家啊,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慧眼。 这金锭是我们私造的,当时,也是为了统计起来比较方便,也就铸造了这么重的金锭。 您别看金锭这么大,可都是足金啊,里面几乎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 通爷听了廖能的介绍,再次观察了手中的金锭,这金锭和市面的上的金锭看起来差不多,就是大了点,自然也就重了点。 当然,他也没必要用牙去咬金锭的真伪。对于他来说,知道对方是来求他的,肯定不会用假的东西来蒙骗他,谁敢送东西还送假的,那是傻子才会做出来的傻事。 通爷再次拿着金锭在手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金锭还真沉,这两个金锭起码有四十两重。 不过,你们来见我,只拿着区区四十两金子就让我替你们办事吗?” 通爷以为廖能太小气,廖能立刻对着通爷继续解释道: “通爷,不瞒您说。我们本来给您准备五千两黄金的。 但您也知道,这黄金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想要搬运到您这,那太引人注意了,也会引起城主府衙役的盘查。 我呢,这次就先拿四十两金锭先给您瞧瞧,做个见面礼。剩下的金子,您可以和我说个地方,我派人全部替您送到。” 通爷听到廖能把事情安排的这么好,脸上略微有些喜色。但很快却一下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对廖能面有难色道: “廖副帮主,也许,你对万博这个人并不了解吧。 这个人不同于元建辉,很难打交道啊。 此人真是清廉如水,对金银珠宝,字画古董是一样都不喜欢。 我为了和他接上头,和他搞好关系,也是用了很多办法。后来,我了解到,他尚未婚配。我是找了很多各色各样的美女,介绍给他。 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哎,此人真是奇了怪了。” 此次,廖能来见通爷,正好说到要见粼河城主万博的事儿,通爷对和万博打交道也是苦恼不已,正好肚子里有很多苦水对着廖能倾诉。 这万博真的不同于以往粼河城城主,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对于粼河城的老百姓来说,还真是福气,遇到了一个好官。 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的这些城主,却出了万博这个另类。 而通爷真的顺利和万博算是成为了朋友,也是因为通爷多次去求见他,被通爷看似真心诚意的态度所打动。 只要通爷去见万博,万博最起码会对他不是那么严肃,两人也算是相互闲聊起来,也算是愉快,就算通爷送上一些小礼物,万博也是没有拒绝而收下。 话说到这里的通爷,对着廖能郑重其事道: “廖副帮主,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万博相处了这么多时间,也从来没敢和他提过任何要求,也没求过他什么事儿。 今天,你来求我,看你心诚,就帮你在万博面前给你们牵个线吧。” 廖能听通爷也是真有难处,而且,是特意为了乞帮才向万博开口,他自然是对着通爷是千恩万谢道: “通爷为了我乞帮,如此用心,我乞帮必会对通爷感恩戴德一辈子的。” 通爷对于廖能的感谢之词,也是报以笑容回答了他。而在廖能对着通爷表示,只要通爷一声吩咐,廖能立刻会把五千两黄金全部交于通爷说得地方,一两也不会少。 通爷却对于廖能说得五千两黄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廖副帮主,我实话对你说了吧。你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 但这五千两黄金我不会要,我通爷在粼河城也混了近二十年了,我拥有的家资何止千万,你还是拿回去吧。” 廖能听到通爷对五千两黄金不感兴趣,他的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斜视了一眼通爷暗道: 莫非,这通爷还想要比五千两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廖能在猜测了通爷的心思之后,直接对着通爷拍着胸脯保证道: “通爷既然不要这五千两黄金,那么,你想要什么呢。只要乞帮能够办到的,绝对不会有二话,一定会替您办到。” 通爷看到廖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对于廖能微微一笑道: “廖副帮主,其实,我对黄金白银没有多大的兴趣。平日倒是喜欢看一些古籍陶冶情操,洗礼身心。 我听说有一本书叫《杂要记》,你替我把这本书搞来吧。” 廖能听到通爷不要黄金,非要什么《杂要记》,是立刻对通爷重新审视了一番暗道: 这个通爷,看着陷入温柔软绵之中,好女色之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这个家伙莫非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但既然通爷想要《杂要记》,那有也要有,就算没有也要现编一本,送到通爷面前。 但天下之大,想要找到一本书,而且还是古籍,等同大海捞针。想要真的在短时间内,找到这本古籍,通爷应该提供点线索才对。 廖能对着通爷抱拳询问道: “通爷,如《杂要记》这样的古籍,想要找一时也不容易找到。您肯定对这本古籍,寻找过,也收集过它的信息,可否提供点线索给我?” 通爷听到廖能要线索,他对着廖能回答道: “线索就在乞帮,你回去只要问问乞帮帮主,也许,就会得到答案了。” 廖能从通爷那里得知,《杂要记》的线索就在乞帮,那么,八成这《杂要记》就存放在乞帮。 既然如此,廖能对着通爷抱拳告辞道: “通爷放心,既然您给了我线索,我回到乞帮去用心找寻的。” 廖能对着通爷告辞后,通爷也是满脸笑容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廖副帮主,那我就在这里静候你的佳音了,慢走。” 廖能告别通爷之后,转身和王悦、汤伦汇合,二人看到廖能终于回来了,他们替廖能悬着的一颗心,也算回到了肚子了。 虽然,王悦、汤伦和廖能只是隔了一个人工湖。但他们对于这位年轻的乞帮副帮主,还是为他的能力而感到担心。 毕竟,这通爷想见他都不容易,想要和他把事情谈拢就更难了。 所幸廖能这一次和通爷打交道,还算顺利,通爷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廖能、王悦、汤伦离开醉人酒肆之后,王悦和汤伦就急不可耐的询问廖能道: “情况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廖能看到王悦和汤伦的关切,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后,对着王悦和汤伦道: “王大哥,师傅。这通爷还真是奇怪,对我送给他的五千两黄金不感兴趣,倒是对一本叫《杂要记》的书更在意,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廖能对王悦和汤伦说了事情的结果后,却是自顾自的笑起来往前走。而汤伦却对于廖能的话,陷入沉思,很快他快速追上廖能道: “廖副帮主,这《杂要记》,我在乞帮曾经听说过。应该就存在咱们乞帮,这事儿还是要问帮主啊。” 廖能对着汤伦的提醒也是点头道: “当时,通爷也是这么对我说得。《杂要记》就在乞帮,还让我回去问问乞帮帮主就知道了。” 汤伦听到廖能的回答,他点头道: “看来,这通爷对我乞帮很了解啊,等帮主回来了,你再向她问问这《杂要记》。” 第146章 杂要记 廖能和通爷打过交道之后,与王悦、汤伦回到了乞帮暂时驻扎之地粼河西山。 既然,现在通爷表示只要找到《杂要记》,必然会去帮忙替乞帮牵线,见粼河城主万博一面。 廖能知道归宁是去找林旭报仇的,也不知道她是否顺利,现在,也只能盼望归宁早日回来。 等待是非常煎熬的,特别是事情就在眼前,不知道此行何时能归,他思来想去后对着王悦和汤伦商量道: “王大哥,师傅。这帮主也不知道要几日才能回来,也不知道是否安然无恙。 我想这么着,我曾经和帮主去过那个叫林旭所在的林氏宅院。 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尽量帮助帮主早点回来,这乞帮就全靠二位了。” 王悦和汤伦虽然对归宁去哪里不清楚。但王悦听廖能的述说之后,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件事儿了。 现在,时间紧迫。虽然和通爷已经谈妥。但是,对方也不会无限期的等待那本《杂要记》,如果,等的时间太长。对方肯定会失去耐心,说不定就不肯帮忙了。 所以,现在还要去和通爷打声招呼,让通爷宽限些时日,给他们一些时间。 王悦和汤伦对着廖能抱拳道: “你就放心去吧,乞帮有我们呢,通爷那里我们会去传达你的意思。” 廖能对着王悦和汤伦交代完之后,就和他们告别了,直接向着林氏宅院而去。 既然,知道归宁要去找谁,去什么地方找,那么找归宁就应该简单很多。 当他骑快马用了一天的路程来到林氏宅院,他拉住马缰绳令胯下马儿停下脚步。 廖能小心的把马儿拴在离林氏宅院附近相对隐蔽的树林中某一个大树之上,然后,他来到林氏宅院墙根低下,左右瞧了瞧,看看四周无人,直接一跃而起,翻入了林氏宅院之中。 这廖能翻墙翻多了,动作也是越来越熟练。 当他双脚在林氏宅院内落地后,看看这林氏宅院里,大白天的没有人走动,看看天色,现在既不是吃饭的时间也不是睡觉休息的时间,偌大的林氏宅院怎么会空无一人呢? 廖能向着宅院深处走去,在他慢慢接近宅院中的一间民房之时,发现一女子正倚靠在墙角的位置背对着廖能站立着。 他看到有人在前,就打算绕道从别的地方走。而就在廖能准备蹑手蹑脚的离开时,却听到一声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廖能连忙寻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而探头看去,却见那原本倚靠在墙角的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看到女子突然摔倒,感到好奇,谨慎的接近这摔倒女子的身边。 看到她此刻已经趴着摔倒在地上是一动也不动,廖能单膝跪倒,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此女的鼻息处,感受到她缓缓的吸气和吐气。 廖能知道此女还有呼吸,说不定是被人猛烈击打后脑,而失去意识昏倒的。之前,不过是因为此女正好倚靠在墙上而没有倒下,但也许是因为她身体支撑不住的原因,才倒下的。 他本来看到此女已经倒下并只是昏了过去罢了,就在他继续要往前走之时,他忽然发现此女的耳根部有东西在发出银白色的光芒。 廖能凑近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枚银针插入她的耳根部。 这个手法,廖能非常熟悉,应该是出自林旭之手,看来,他又要控制此女去做坏事儿了。 廖能从她的左耳耳根以及右耳耳根,还有接近头顶的位置,分别拔除四枚银针。 四枚银针拔除之后,原本昏倒在地上的女子,悠悠转醒。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睁开双目看清面前的男子是廖能之后,立刻伸出双手抓住廖能的双臂激动道: “廖能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 廖能看到面前女子素不相识,却听此女呼喊他的名字,表示认识他。 他实在搞不定此女到底是何人?而就在廖能在脑海中回忆此女到底是谁时,此女的脸如变魔术般快速变化着,很快此女的脸成为了另外一副样子。 这样子不是归宁还有谁?他也非常激动的对着归宁道: “帮主,你现在安全了。刚才你应该又被林旭给施针了,还改变了你的容貌。 但你可以放心,我替你拔除了四枚银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归宁听到银针竟然能够改变她的容貌,她立刻伸出双手仔细摸了摸她自己的脸颊询问廖能道: “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廖能对着归宁抱拳回答道: “你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帮主,这林旭的本事应该在你之上啊,我们不如等粼河城的事情办妥之后,再来找林旭算账如何?” 归宁认真听取了廖能的建议,非常关心廖能办理此事的进展情况,廖能对着归宁表示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在廖能和归宁离开林氏宅院之后,廖能在归途之中,向归宁详细汇报了去见通爷的全部过程。 当归宁听到廖能提到《杂要记》时,她眉头紧锁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通爷怎么知道乞帮有这么一本书,这本书可是交由每一代乞帮帮主代代相传的秘密,他是从哪里知晓如此秘密的?” 廖能对着归宁摇了摇头禀报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么,帮主您肯割舍这本乞帮帮主代代相传的秘密吗?” 归宁听到廖能的询问,她直接不再回答廖能,而是一心赶路。 二人用了一天的路程回到了粼河西山,王悦和汤伦看到归宁回来了,纷纷要抱拳对着归宁见礼。 可廖能跟随在归宁身后,立刻对王悦和汤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了。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的暗示,规矩的站到一旁,并没有开口对归宁说话,只是对着归宁默默抱拳见礼。 廖能和归宁来到了猛虎堂,归宁主动关闭了猛虎堂的前后大门,然后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廖能,你路上曾经问我,我是否肯割舍这本代代帮主相传的《杂要记》,我可以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做不到。 甚至我可以告诉你,这本《杂要记》就在我的身上,但不能交给那个通爷,因为这本书里隐藏了一个大秘密。” 廖能听到归宁随身携带这《杂要记》,又听归宁说这本书是乞帮代代帮主相传的,又说这本书里隐藏了秘密。 他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归宁继续开口,而归宁很快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卷成圆柱形,褐色封面的书。 廖能不用多费脑子猜想,也知道归宁拿出来的这本书就是通爷问廖能要的《杂要记》。 归宁右手抓着卷起的《杂要记》对着廖能娓娓道来。 《杂要记》从外观看起来,就是一本看似年代久远的古籍,论篇幅从书的外观来看,也不过五寸多厚。 可书里记载的内容,真是书如其名,非常繁杂,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医药巫术等等,内容繁多真是应有尽有。 如此繁杂的一本书,对于爱书之人,藏书之人,肯定会被这本书的独特性和各种各样的知识而深深吸引。 但此书最大的秘密不再于此,而是隐藏在书中。 书中字里行间之中,隐藏着一个对于乞帮来说天大的秘密。 此书就是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只要从此书中找到宝藏的地点,那么,就可以找到宝藏。 到时候,荣华富贵更是不用说,拥有这个宝藏,甚至可以称为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在乞帮每一代帮主的努力下,在经过了每一个漫长的夜晚之后,乞帮每一代先辈帮主已经差不多把此书给吃透了,也找到了这个宝藏所在地。 不过,乞帮每一代帮主传下一个遗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启那个宝藏。 先辈帮主一方面担心,万一后辈之中开启了宝藏,难免心中生出贪图享乐的念头,回使得乞帮一代一代颓废下去。 另一方面,想要开启这个宝藏也不容易,从书中记载可以寻找到,这宝藏里设计了重重机关,非精通机关的大师带领,不可前去以身犯险。 归宁和廖能都不会相信,那通爷真的是一个爱书或者藏书之人,真的目的应该是书里隐藏的宝藏。 虽然,他们俩都可以猜到通爷真正的目的和心思。可现在,乞帮已经到了非常为难的时刻。 江湖中的门派都想消灭乞帮,来分割粼河城的地盘。 如今,他们只能求助于粼河城主府,由粼河城主府出面,把这些江湖门派赶走。 事情他们都知道了,通爷的心思他们也可以琢磨出来,但事情非常危急。 既然,已经走了向通爷求助这条路,必须要克服所有困难,继续前进。 归宁的手中紧紧的握住那本《杂要记》,她的心中也是犹豫不决,脑海之中也在进行艰难的抉择。 廖能看到归宁神情严肃,甚至有一丝辛酸之色。他略微沉凝之后,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乞帮的基业比什么东西都要重要,区区一本《杂要记》在我看来,和整个乞帮来比,是非常渺小的。” 归宁听到廖能的话之后,也是叹了口气回答他道: “我何尝不知,在乞帮基业和《杂要记》之间,我能够判断孰轻孰重。 但这本书浸透几代帮主的心血,就这么交给一个别有用心之徒,我舍不得啊。” 廖能对着归宁再次进言道: “帮主,有舍才有得啊。 就算这本书交给了通爷,他也要好好琢磨这本书,就算他琢磨清楚这本书里的所有秘密,也要派人去寻找宝藏所在地。 你之前也说过了,这宝藏所在地里是机关重重,通爷召集了好手,前往宝藏之地,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我也听说机关学非常的庞杂,想要真正达到精通是很难的。 如果,你真的不舍得这本书,我们不如先这样,先假意给他,然后,再找个机会偷出来,用假的还真的,把一本假的应付他,不就行了。” 廖能替归宁彻彻底底的分析了处理此事的各种方案,也给出了很多建议。 归宁在听到廖能说出的建议之后,仔细考虑过后,把《杂要记》交于廖能之后,然后,对着廖能道: “你既然这么说了,《杂要记》的事儿还是交由你去办。我要你既要把《杂要记》交于通爷,过后,还要把《杂要记》放到我的面前。” 廖能看到归宁终于同意了,他也露出笑容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圣明,乞帮有望了!” 廖能得到《杂要记》之后,快速揣入怀中,抱拳告别归宁之后,就去找王悦和汤伦了。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一脸轻松,都纷纷惊讶于廖能的本事。他们见到廖能之后,就开口询问道: “怎么样了?乞帮有《杂要记》吗?” 廖能高兴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着王悦和汤伦道: “这《杂要记》已经在我的身上了,咱们快点走,和通爷商量好的事儿,可不能耽误了。 另外,我有些事儿,还需要和你们商量。咱们边走边聊。” 廖能带着王悦和汤伦下了粼河西山,对于王悦和汤伦商量了一番,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的想法之后,纷纷对着廖能点头回答道: “廖副帮主的做法非常正确,我们就这么办。” 在做完一切部署之后,廖能和王悦、汤伦再次来到醉人酒肆。 这一回生两回熟,廖能等三人第二次踏入醉人酒肆之后,直接奔着前台而去。 在前台,掌柜已经在他们刚刚踏入醉人酒肆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了。 掌柜看到他们三人来到面前之后,对着走在前面的廖能笑容满面的迎接他们前来,并询问道: “廖副帮主,事情怎么样了?” 廖能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对着掌柜的道: “你带我们去找通爷吧。” 廖能回答完掌柜之后,从怀里掏出三十两的两块银锭放于前台之上,掌柜却没有如上次一般去拿,而是对着廖能作揖道: “你是堂堂乞帮副帮主,我怎么可以拿你的钱呢?你还是拿回去吧。” 廖能看到掌柜的不肯收,他对着掌柜换了一个思路沟通道: “既然,你不肯收。这样吧,我们以后会常常来醉人酒肆光顾的,这三十两就当我们吃饭预付的饭钱吧。” 掌柜听到廖能这么说,终于,把三十两银子放于手中,再次点头微笑道: “好,好,好。我听廖副帮主的,走,咱们去见通爷吧。” 掌柜的安排好前台的事儿之后,带着廖能三人再次见到了通爷,廖能从怀中直接把《杂要记》交于通爷之手。 通爷看到廖能只是用两天半的时间,就把这《杂要记》交于他的手中。 他翻了翻《杂要记》,脸上满是惊喜之色之余,他心中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询问廖能道: “廖副帮主,这乞帮帮主就这么痛快的把这《杂要记》给我了?” 廖能对着通爷再次抱拳道: “通爷,我乞帮帮主,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既然,通爷是如此爱书之人,此书到了您的手里,肯定会更加大放异彩的。” 廖能的话,彻底让通爷放心心里,他小心的把书放入衣服之中,对着廖能点头道: “廖副帮主,你们乞帮是痛快之人,我通爷也是痛快人。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只要一有消息,就马上派可靠之人去通知你。” 廖能听到通爷得了《杂要记》,终于肯帮忙了。他连连对着通爷抱拳道: “那我在这里先谢过通爷了,我这就回去等你的消息。” 通爷非常爽快的对着廖能道: “你就放心吧。我通爷在粼河城也算是个人物,不会欺骗老弟的。” 第147章 初见万博 在通爷答应廖能去为乞帮牵线搭桥之后的第二天,清晨,通爷就派人来告知廖能消息了。 通爷约了粼河城主万博于三日后,在城外粼河西边的凉亭之中,喝酒下棋。 通爷对万博表示,让介绍朋友给他认识,万博答应了通爷的请求,这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廖能。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激动,立刻请了帮主归宁,喊了王悦和汤伦在猛虎堂议事。 在猛虎堂中,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说出的消息,也是高兴不已。都纷纷赞扬这通爷做事效率很高,说到做到。 但归宁脸上依然不悦低语道: “这是用《杂要记》换来的机会啊。” 廖能对着三人兴奋道: “这个机会对我乞帮来说,是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把握住,失去了这次机会,咱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王悦和汤伦都纷纷点头称是,但廖能很快就有些犯难对着王悦和汤伦道: “通爷派来的传话人对我说,这次,虽然可以见到万城主,但是,去的人不能太多,最多只能去两人。 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王悦和汤伦相互目视了一眼之后,就开始互相举荐对方去。 王悦表示汤伦是乞帮的老人了,经验足,见多识广,应该由汤伦跟随廖能前去。 但汤伦也有自己的理由,王悦常常跟随在廖能的身边,在一起办事肯定是心有灵犀,办事的效率肯定会更高。 两人之间是举荐来,举荐去,整个猛虎堂倒是热闹了一些。 廖能看到他们俩如此互相客气,却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是有谦让的美德,反而是有些不耐烦道: “你们俩都不要去了!”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这么回答,他们俩倒是微微一惊,本来他们俩是想互相让出这个机会,也是变相的把这个机会交给对方,来拉近彼此的关系,也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 现在,他们如此让来让去,却让廖能放弃带他们二人前往。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样也好,谁也不去,到时候,大家依然是均等的状态。 廖能直接走到归宁的面前对着她商量道: “帮主,这次,你我一起去见万博如何?” 归宁却有些奇怪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 “我不是说过了,这件事儿由你全权负责,怎么又找上我了?” 廖能对着归宁点头道: “帮主,此事你是交给我了。但这次,咱们去见万博,你不得不去啊。 万博是粼河城的城主,只有我这个副帮主去,也有些不礼貌吧。相反,你我同去。万博会觉得乞帮正副帮主都到了,他也会觉得我们的态度是诚心诚意的。” 廖能对归宁的解释,归宁还没有说话,王悦和汤伦倒是纷纷开口道: “帮主,廖副帮主的话不错啊。乞帮虽然是粼河城第一大帮,但万博也好歹是粼河城城主。 咱们说到底还是粼河城的百姓,他是我们的父母官啊。” 王悦和汤伦如此劝说归宁,本不想去的归宁因为他们的建言,是没好气的回答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还不成吗?” 廖能、王悦、汤伦听到归宁肯前去,纷纷对归宁表示,归宁这个帮主非常圣明。 而对于廖能来说,归宁肯去见万博,还是不够的。他对归宁继续建言道: “帮主,我曾经听过你会抚琴啊。你抚琴之琴声非常悦耳动听,好似天籁,不如,你这次带着瑶琴和我一起前往,如何?” 归宁听到廖能竟然还要她堂堂乞帮帮主给万博抚琴,为他助兴。她的脸立马就黑了,对着廖能咆哮道: “廖能,你别太过分了。我是乞帮帮主,不是供人消遣娱乐的女琴师,你想都别想!” 归宁震怒,王悦和汤伦都立马不言不语。这帮主发火,谁敢说话。 猛虎堂内,经过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廖能看到归宁虽然发火,但他觉得需要说得话,还是要说。就算归宁撤了他乞帮副帮主之位,甚至是把他赶出乞帮,他还是要说。 廖能对着归宁抱拳,耐心解释道: “帮主,你先别生气嘛。咱们这次去,是求城主万博能够出手帮助咱们乞帮渡过难关的。 只要他愿意出面,这乞帮在粼河城的地盘也就保住了,至于,你身上的冤屈。对于城主府来说,那就是小事一桩。” 归宁听着廖能不服气道: “我自己身上的冤屈,我自己会处理,没必要麻烦万博。” 廖能听到归宁还是如此嘴硬,他也只能叹气点头道: “那好吧,可我还是希望帮主能够和我一起去。 另外,还能够为城主万博抚琴助兴,他越是高兴,乞帮的事儿越是有门,希望帮主以乞帮大局着想。” 廖能对着归宁说完这番话之后,甚至是单膝跪倒在归宁的面前。 归宁看到廖能竟然为了能够求她去见城主万博,为了万博下棋喝酒助兴,而跪下求她。 她立刻从主位上起身,双手扶起廖能道: “廖能,你为何要行此大礼。你是我乞帮的副帮主,何必要如此。” 廖能被归宁扶起之后,只能对着她回答道: “我实在没有办法说动帮主,也只能这样来求帮主了。” 归宁看到廖能是一心为乞帮而用心,她也被廖能为乞帮的忠心而感动,最后对着廖能妥协道: “好吧,我就带着瑶琴随你去见万博吧。” 廖能听到归宁终于愿意去见万博,他非常高兴的握住归宁的双手道: “帮主,咱们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乞帮,只要事情能够成功,那都是值得的。” 归宁再一次感受到廖能握住她的素手,甚至感受到廖能对办成此事的火热的态度。 归宁看到王悦和汤伦正在看他们俩,她为了打破这有些羞涩尴尬的双手相握,很快甩掉廖能的手,一本正经道: “我之前只是有些过不去心中的坎,现在,我想通了,咱们一定要把此事做好。” 廖能看到归宁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他又对着归宁商量道: “我们要去见万博,咱们也要和通爷相互配合好。 这次通爷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约出城主万博的,咱们到时候,还要好好计划一下,一定让万博不能看出任何的破绽。” 既然,廖能已经想好了流程,那么,归宁依然听从廖能的建议。 三天之后,也就是通爷约城主万博在粼河西凉亭喝酒下棋,两个时辰前,廖能和归宁一起向着粼河西凉亭而去。 今天,为了见万博,廖能和归宁特意换了新衣服,特别是归宁,她的任务还要为万博抚琴助兴,不但身穿白衣,连头上都戴上了代表洁白淡雅的茉莉花头饰。 远远看去,真如带着淡淡花香的仙子前来。 通爷看到廖能前来,立刻从凉亭里走了出来,对着廖能热情抱拳道: “廖能老弟,你真是准时啊,我没有看错你。” 廖能也抱拳回应通爷微笑道: “老哥,你如此尽心尽力,我怎么可以掉链子,当然,是如约而至了。” 通爷看到廖能是打蛇随棍走,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他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觉得这个人可以交往下去,对着他哈哈大笑道: “老弟,你年纪轻轻,就可以做事如此有分寸,真是有我年轻时候,七成的风范啊。 对了,这位美丽的姑娘,是谁啊?你也不介绍介绍,你不要藏着掖着啊。” 归宁看到通爷一双贼眼在她身上扫了扫去是非常厌恶,但她也知道这通爷是这次的牵线人,她也只能隐忍下来,抱着瑶琴对着通爷施礼。 廖能指着归宁对通爷道: “老哥,你和万城主相约在凉亭之中,感受河风的气息,喝酒下棋,也是有一番意境。 老弟觉得这气氛很好,但总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如果,再配上琴曲助兴,不就更好了吗?” 廖能对着通爷一番叙述之后,通爷听了廖能的建议,更是双目放光对着廖能拍了拍来肩膀点头同意道: “还是老弟想得充分,有琴曲助兴,那是相当不错的。 哦,对了。万城主对抚琴也有一番造诣,今天有姑娘抚琴于旁,万城主肯定会非常满意的。” 廖能看到通爷都说好,那还等什么呢,快点准备摆琴演奏,等着城主万博前来吧。 正好凉亭之中,有备用桌案。归宁抚琴,也可把瑶琴放于桌案上,好好演奏了。 通爷看到归宁正在摆弄瑶琴时,他急忙拉过廖能询问道: “老弟,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天姿国色啊,这女子如白衣仙子下凡,不如找个机会,让我和这位姑娘结识一番如何?” 廖能听到通爷色心渐起,竟然连归宁都敢染指,他对着通爷回答道: “老哥,老弟我实不相瞒,此女并非我从粼河城中某个烟花之地寻得。此女乃我乞帮帮主归宁,今天她能来此,也是诚心为了此事。” 通爷听面前女子,竟然是乞帮帮主,也挺闻过归宁的传言,他瞬间就收起好色之心,转而指着归宁对廖能道: “老弟,我从未见过乞帮帮主,听说这乞帮帮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今日得见,万万没想到乞帮帮主还是个女子,还如此年轻,你们乞帮真是人才辈出啊。” 廖能听到通爷对乞帮,对归宁夸赞,立刻谦和回应道: “老哥,我们年纪尚轻,有很多事儿还要向你讨教,如果,老弟有事儿请教,还望老哥不吝赐教啊。” 通爷听到廖能的马屁之后,自然是哈哈大笑道: “老弟,真是太谦逊了。” 完全准备好的归宁看到廖能和通爷是谈笑风生,她甚至感觉廖能和那好色不懂礼貌的通爷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而在廖能和通爷闲聊的时候,眼尖的通爷很快发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面白如玉的黑衣人影,他身边跟随着一个持剑的卫士。 通爷对着廖能急忙通知道: “城主大人,他来了,他来了。” 廖能此刻也是不曾想这城主万博提前到了,他立刻对着通爷建议询问道: “是否让瑶琴之声先起来?” 通爷对着急促回答道: “都听你的,你随我一起去见城主大人。” 廖能对着通爷点头后,就跟随通爷往凉亭外走去,还不忘对着归宁道: “帮主,你可以开始弹奏一曲了。” 归宁听到廖能的通知之后,双手放于琴弦之后,凉亭之中,从内到外,传来悠扬而动听的琴声。 廖能跟随通爷一起出了凉亭,两人并没有着急的急奔,而是快步向着城主万博的方向走去。 在廖能跟随通爷走向万博,近在咫尺时,通爷对着万博规矩而恭敬的抱拳道: “小的见过城主大人。” 万博却一脸笑意对着通爷回答道: “这不是在城主府,是在外面,这里没几个人,你只需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了。” 通爷却对着万博回应道: “城主大人待我如好友,但我不能乱了尊卑。您能如此亲切的对待我,我已经是诚惶诚恐了。” 万博看到通爷如此恭敬,随即继续对着通爷笑道: “好吧,随你。你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咱们就去凉亭吧。” 通爷看到万博貌似没有注意廖能,他也只能放下介绍廖能的事儿,立刻伸手对着万博请道: “城主大人,请!” 万博和通爷一起进入凉亭,而廖能现在是充当通爷的随从。 万博和通爷主客分坐之后,眺望凉亭外,粼河水自东北向西南方向流淌,河水还有些湍急。 盯着粼河水的万博若有所思道: “粼河之水周而复始,长年奔流,正如反复轮回的人生啊。” 坐在万博对面的通爷,不知万博为何有如此感叹,他很快急中生智的接过话,拍了拍手道: “城主大人说得好啊,粼河水如人生,非常有深意。而围棋也有如此寓意,真是棋如人生,人生如棋。 咱们还是对弈吧。” 万博听到通爷提到下棋,他的思绪也回到下棋上,然后,回过神来对着通爷点头道: “对,咱们今天就是为了喝酒下棋的,来,你我对弈一局。” 棋盘早已摆好,棋盘两边摆上了果品糕点,并有酒壶一个,酒杯一双。 万博持白,通爷持黑,手捏黑白子,棋盘定天下。 当廖能看到万博和通爷在着棋对弈之时,他本想拿起酒壶为万博和通爷的酒杯里倒上酒液。 但万博身边的护卫,却抢先一步拎住酒壶,由他来为万博和通爷的酒杯里倒酒。 廖能看到护卫如此主动,他立刻识趣的退后,站在一旁。 万博和通爷对弈不知不觉下到中盘,现在,由万博落子,万博手中捏着白子,此刻,却有些举棋不定。 他用手肘顶着下巴,眉头紧锁在想下棋的招式。却猛地看到正在认真抚琴的归宁,他的思绪慢慢停留在归宁以及归宁的双手之上。 廖能和通爷都看到万博注视的角度,他们俩都装作没有看见。直到归宁抚琴一曲之后,万博才缓过神来。 第148章 城主与帮主 美酒美食鲜果在旁,万博的意识却全在棋盘之上,正逢一旁抚琴的归宁正在弹奏节奏激烈高亢的《破军曲》。 万博手持白子目视星落棋盘,见那棋盘之上点点十字交叉处,却对白子放于哪个位置而有些犹豫不决。更是有琴声在旁,他的心里有些焦躁冲动。 而就在万博还在继续思虑下一步该落子何处时,转眼看到正在专注于瑶琴的归宁。 万博眼睛所向之处,皆收于廖能、通爷的眼中。通爷对万博的心思感到非常意外,与他打交道已经快一年了,从没见他对一女子如此凝视。 莫非是以前献给他的女子,他都不对胃口,只有现在的乞帮帮主归宁,才是他心中喜爱。 通爷貌似预感到了什么,忽然心中一动,手持黑子放入棋盒之中,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有些失落叹息道: “输了,输了,我的棋力还是不如城主大人啊。” 原本凝视归宁的万博,听到坐在对面的通爷突然认输,立刻心思又转到棋盘之上,颇为疑惑的询问通爷道: “我说通兄,你哪里输了?我怎么看都是我像输的样子。” 通爷立刻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之后,对着万博指着棋盘讲解道: “城主大人,棋盘上虽然看起来,你是略逊一筹。但你下棋稳健,布局精妙,甚至,有好几个地方都暗藏杀机。 这局棋再下下去,始终都是我输。” 万博对于通爷的解释,还是有些不信。而通爷却很快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晃了晃头脑对着万博抱拳道: “和城主大人对弈着棋,真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就会棋差一着。 城主大人,下围棋要花费不少脑力,恕我少陪。我先到凉亭外面放松放松,然后,再来和城主大人继续对弈着棋。” 通爷在与万博告罪之后,招呼了一下在旁边侍候的廖能道: “老弟,你也随老哥出去走走。老哥,有些事儿要和你商量。” 廖能听到通爷的招呼,他立马跟上点头道: “知道了,老哥。” 万博看到通爷要走出凉亭,他立马也要起身,就在此时,通爷立马按住万博肩膀道: “城主大人,今天我特意安排了这么一个地方。而且,还有美女琴师在旁弹奏美妙琴乐,你就在此地喝酒听音吧。” 万博听到通爷的安排,本还想拒绝。但转眼他又看到归宁那如白衣仙子般的出凡脱尘,这通爷安排这么一个地方也不容易,他也只能有些无奈的对着通爷抱拳道: “谢通兄。” 通爷和万博的谈话,廖能已经深深的听入耳朵之中,也已经明白通爷的意思。 现在,情况有变,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特意从归宁的身边穿过,故意触碰了一下安放瑶琴的桌案一角,使得安放于桌案上的瑶琴,略微有些倾斜。 他立刻对着归宁抱拳表达歉意道: “是我不好,是我太莽撞。” 廖能在主动为归宁的瑶琴重新放好位置后,趁机对着归宁低语道: “帮主,以大局为重啊。” 归宁听到廖能的叮嘱后,原本重新放于瑶琴之上的双手略微抖动了一下。 但如今事已至此,归宁也知道,现在的事儿还需要她这个帮主出马了。 廖能和通爷离开凉亭,通爷看到那护卫还在万博身边,立刻上前对着万博的护卫笑道: “白护卫,你上次托我找的匕首,我已经找到了。而且,也算是神兵哦。” 万博的护卫听到通爷已经知道他想要的匕首,而且,还是上等货色,浑身为之一震。 白护卫转身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我······” 万博还没有白护卫说完话,就对着他挥了挥手道: “去吧,这里没什么人前来,我很安全。” 白护卫得到万博的首肯之后,脚步颇为轻快的向着通爷的方向走去。 廖能陪着通爷继续向着粼河边走去,他不停的用余光,看向凉亭之中,也不知道万博和归宁独处,到底会发生什么。 可现在是事情发展的关键时刻,就算归宁要做出点牺牲,相信归宁应该也是知道大局的。 廖能、通爷、白护卫一起来到粼河边,通爷从怀中掏出一柄,从外表质地光泽来看,就是上品的锋利匕首。 白护卫应该是个喜爱兵器之人,看到通爷手中拿着的匕首,眼睛已经挪不开了。 白护卫对匕首挪不开眼睛,而廖能对归宁的处境也挪不开眼睛。只不过,不能让白护卫看出来。也许,事情就不会向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凉亭之中,只有依然端坐棋局之前的万博和安坐于瑶琴之前的归宁。 万博看到他自己和一女子坐在凉亭之中,他绝对的气氛有点怪异。他故意继续关注于棋局之后,一拍大腿摇头道: “这个通兄,又开始让着我了。下棋输赢本正常,何必计较于我的身份,故意认输,哎!” 万博开口说到了围棋,而一旁的归宁也很快进入状态,开始继续弹奏琴曲。 此琴曲大气磅礴,仿佛有置身于世间外,遥控指挥全局的气魄。特别是归宁弹拨每一根琴弦,发出每一个音调,就犹如棋子放入棋盘之中的感觉。 那黑棋为重音,白棋为轻音,以轻重音调,很快就让人感觉置于棋盘之旁,仿若围观两个棋艺高超的围棋大师,对弈着棋,你来我往,互有攻防,精彩激烈。 就算是围观,也能体会到棋盘之上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 一曲过后,万博原本闭目陷入自己臆想的思绪之中,重新回到了现实。 他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走到归宁的面前,颇为惊喜的询问道: “姑娘,你刚才弹奏的,可是《棋战杀》?” 归宁双手离开瑶琴,抬头看向万博点头反问道: “城主大人,也是懂琴之人吗?” 万博对着归宁连连点头道: “我曾经在京师国棋院听到过,姑娘刚才弹奏的琴曲。国棋院的琴师也弹奏过此曲,当时我闭目感觉自己仿佛就在和心中的对手在下棋。 今日,我真的有幸再次有这样的体会,姑娘的琴艺真的不输那位琴师啊。” 归宁站起身对着万博双手十指上下重叠,放于上腹对着万博弯膝施礼回答道: “小女子不过是略懂琴艺罢了,哪里会有城主大人说得那样高超的琴艺。” 万博看到归宁因为有人夸奖她的琴艺,而面色白中带粉,犹如面带桃花。 原本一心只想和归宁交流琴曲的他,看到她的脸,好像陷入了沉思。 归宁看到万博对瑶琴曲非常的感兴趣,立刻又对着万博建议道: “城主大人,既然对小女子的琴艺感兴趣。那么,小女子再为城主大人抚琴一曲。” 万博听到归宁还愿意为他抚琴,他立刻点头诚心道: “姑娘尽管弹奏,我洗耳恭听。” 归宁双手再次放于瑶琴之上,弹奏琴曲,不比那刚才的《棋战杀》一般,节奏强烈,让人听了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反而是悠扬舒缓,甚至琴曲之中,有一丝哀鸣传来,如仙鹤临死之前,对美好世间最后的留恋。 万博听音入耳,因瑶琴之声而伤感的眼中含泪。 依然在粼河边驻足的白护卫,已经一心沉浸在通爷给予他的匕首之中,旁若无人的在欣赏这新得之物。 廖能和通爷紧挨着站立着,看似目视粼河,其实,他们的心思都在那凉亭之中。 他们惊喜于他们已经离开了凉亭,留下万博和归宁独处,归宁已经为万博连续弹了两首瑶琴琴曲了。 看来,万博和归宁相处融洽,他们是以琴会友,甚好甚好。 通爷对着廖能低语道: “这乞帮帮主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用瑶琴琴曲就俘虏了城主大人,厉害,厉害。” 廖能却是满怀心事,对着通爷勉强一笑回答道: “我乞帮帮主,平日里喜欢一日独处,抚琴静心。今天,她是遇到知音了。希望她,可以把这件事儿快点办下来。” 通爷看到廖能的担忧,却是一脸轻松道: “老弟,你别小看你家帮主了。她好歹也是帮主,自有几分本事,你就别担心了。” 通爷哪里知道廖能心中所想,这归宁能够跟着他前来,完全是廖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他廖能的尊严,归宁这才答应的。 现在,凉亭里的情况,看似没什么问题,归宁更是为万博弹奏了两支琴曲,也不知道归宁是真的愿意弹奏琴曲,还是在强颜欢笑。 此刻,他真的想进入凉亭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他又不能这么做。只能心中期盼,归宁一定要想方设法,求万博把救助乞帮之事答应下来。 廖能是人在粼河心在凉亭,内心担忧,期盼事情顺利。 凉亭之中,万博因琴生悲,眼中含泪,鼻腔抽噎。 当归宁一曲弹完之后,万博用袖子擦去眼中泪水,对着归宁询问道: “姑娘,这首琴曲是《鹤归去》吗?” 归宁对着万博微微点头道: “城主大人,真是懂音之人,正是《鹤归去》。” 万博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看向远方对着归宁道: “仙鹤本为天空中飞翔的精灵,奈何它也有老去重伤的那天,它因为年老体弱,再也不能展翅飞翔,等待它的也只有死亡。” 归宁听到万博凄婉的感叹之后,迅速离开琴案边,来到万博的面前欠身道: “城主大人,如今的乞帮就如同一只重伤的仙鹤,不能在展翅高飞,还望城主大人能够救乞帮一救,我乞帮上下必感念城主大人救命之恩。” 万博看到面前女子是为了乞帮而来,他迅速褪去了之前因为琴曲而伤感的状态。 而是一脸严肃的对着归宁回答道: “据本城主所知,乞帮是咎由自取。乞帮帮主杀人劫财,罪不可恕,连同乞帮一同都是罪恶之源。 再说,官府和江湖人士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请姑娘不要再说了。” 归宁听到万博断然拒绝求助乞帮,她对于万博的拒绝双目含泪,泪流脸颊对着万博单膝跪倒道: “那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再央求城主大人。 飞雪连天盖青城,奈何七月如寒冬。自有冤屈何处申,还望老天主公道。” 归宁见万博不愿帮忙,她心中非常苦闷,心中有感而发,说了四句话,可看做是诗句,也可当做归宁对自身冤屈的自述。 万博听到归宁念着四句话,凄凄哀哀,痛断肝肠。他再一次因为归宁有冤无处申的绝望情感,而软下心肠看向归宁道: “你有何冤屈,直接对我讲来,我即为粼河城主,自然要为粼河城所有百姓着想,姑娘你说吧。” 归宁看到事情还有转机,于是,归宁就对着万博述说起,她如何被林旭用银针控制心神,失去意识。 然后,莫名其妙被一帮人控诉,她杀人劫财。甚至,她还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布包,小心的摊开小布包向万博展示那四枚控制她心神的四枚银针。 万博听了归宁的冤屈,看向那四枚银针的证物,再次看了看归宁,忽然,紧盯归宁询问道: “你就是乞帮帮主归宁?” 归宁依然满眼含泪对着万博抱拳点头道: “正是小女子。” 万博听到归宁的述说,他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而他又看到归宁非常伤心,甚至在和他叙话的时候,也是在不停的哭泣,甚至在点头的时候,泪洒地面。 男人是最见不得女人哭泣的,万博身为城主也不例外,他立刻扶起归宁道: “你也是一帮之帮主,我是粼河城主。在某种层面来说,你我是均等的。 你不要再哭了,这件事儿,我代表粼河城主府接下了。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经由城主府查探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归宁看到万博愿意接下此事,看来乞帮的事儿有门了。 她对着万博再次开口道: “小女子还有一事想求城主大人。” 万博看到归宁如此客气,立刻对着归宁指了指棋盘两边石凳道: “归帮主,你我还是坐下来,慢慢谈吧。” 心系乞帮为难之事的廖能,看到万博和归宁不再以琴会友,而是坐在桌案之前攀谈。 他喜形于色对着通爷道: “老哥,看来此事有门了。帮主可以和城主面对面交谈,城主应该会答应此事的。” 通爷看到廖能的笑容,也看向凉亭,随之对着廖能爽朗一笑道: “老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归帮主一定会把此事搞定的。” 廖能算是定下心来,而万博在听了归宁的一番叙述之后,对着归宁安慰道: “归帮主,你尽管放心。那些江湖门派想在粼河城捣乱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们现在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儿,但还在我粼河城主府的掌控之中。” 既然,万博已经对归宁做出如此承诺,那么,乞帮还是安全的。 归宁今天能够和万博交谈之后,得到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就在归宁为了感谢万博,还想继续为万博献上琴曲的时候,万博却叫住归宁道: “刚才,归帮主对我念了一首诗,我也念首诗回赠归帮主如何?” 归宁听到万博要念诗,自然是侧耳聆听了。 万博看了一眼归宁,深吸一口气诵读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归宁听到万博的这首诗,立刻就有点傻眼了。她心中暗道: 我和万博刚刚见面,他就喜欢上我了吗? 第149章 表白 万博和归宁相处短短近一个时辰而已,万博非常直接的用诗句来表达他对归宁的爱慕之意。 万博如此的直接,归宁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在他看到归宁有些惊愕的同时,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等着归宁给他一个答案。 归宁在感到突如其来的惊愕之后,很快也调整了自己情绪,对着万博回答道: “小女子多谢城主大人对小女子的眷恋,但奈何你是官府中人,而我只是个江湖草莽。 如果,你我结合在一起,必定对城主大人的声誉受到损害和影响,还望城主大人三思。” 归宁婉言拒绝了万博的爱慕之意,他却没有气馁,而是拿起酒壶向着已经空了的酒杯里,续上满满一杯酒液。 然后,拿起酒杯大气的喝下杯中美酒之后,眺望远方对着归宁缓缓开口,他对归宁说得话更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或者在回忆一段往事。 三年前,万博刚刚进入官场,只是一个负责某城钱粮的小官,奈何有胆大包天的山贼敢劫掠城中粮草。 看管钱粮的军士平日里疏于训练,遇到一般的宵小之徒还可以对付,但对于那些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山贼来说,就暴露了这些军士的软弱。 万博只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比那些军士还要不如,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把一柄钢刀架在的他脖子上威胁他。 他虽然脸上毫无惧色,奈何他不会武功,只能忍痛看着这些山贼非常兴奋的搬运着装满银锭的铁箱以及鼓鼓囊囊的粮包。 万博知道此次县内钱粮失手,被人抢劫而去,他这个管钱粮的小官肯定会被上面处置,肯定会治罪,然后判刑杀头。 可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她一袭白衣,面带薄纱,脸色冷峻,对付山贼如同应对小贼一般,只是三下五除二就打败了最面前的一个山贼。 山贼本还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可这位白衣姑娘武功高超,那些山贼就算一拥而上,也不是她的对手,相反还被她戏耍,搞得是团团转。 有些山贼还想带着钱粮逃跑,可很快被她赶上,一脚就把那企图带着钱粮逃跑的山贼给打趴了。 山贼看面前的白衣女子不好惹,只能负气撤退,狼狈逃跑。 原本已经等待将来朝廷宣判的万博,看到这白衣女子的出现,救了整个县里的钱粮,更是救了他万博的命。 当万博要对这白衣女子道谢的时候,她却一个轻身提纵,不知所踪。 万博虽然没有从这白衣女子的口中得知她的姓名,但这位白衣女子薄纱之下的美丽容貌以及她高超的武功,还有那侠肝义胆,救人于危难的精神,给万博留下深深的印象。 三年来,每当夜晚之后,他躺在床榻之上,脑海之中总会浮现这白衣女子的每一个瞬间。 他也希望能够报答此人,甚至对她表示感谢之意,以及述说爱慕之情。 三年以来,他每天都会想起。 虽然,有好心之人给万博寻觅伴侣,但万博心中只有那天救援县中钱粮的白衣女子。 而今日,万博已经官位达粼河城城主之尊,但不忘初心,还是想寻觅当年那个白衣女子。 今天,当万博和通爷在凉亭对弈,手持白子举棋不定,无意间看到了正在抚琴的女琴师。 他看向她之后,总觉得这个女琴师似曾相识。 而当这个女琴师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之后。他再次看到了那张曾经在脑海里反复出现的脸庞。 万博还以为自己是睹人思人,以为认错了。可他越看女琴师,越觉得像那天救援钱粮的女侠。 在归宁说出身份之后,万博觉得那个救援钱粮的女侠就是归宁,归宁为乞帮帮主,必是乞帮武功最高强者,而且又是江湖之人。 他虽然也怕认错,到时候,会出现尴尬。可他本着宁可认错,也不能放过的心态,向归宁表白了。 归宁虽然对于万博的表白非常惊讶,但万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把以前的事儿说给归宁听,希望她就是那天救援县中粮草的女侠。 归宁听了万博的回忆,其实,她自己也吃不准,自从她成为乞帮帮主,觉得帮中之事太过枯燥,就想出去看看。 她觉得自己武功学得不错,就想去世间行侠仗义。进入世间之后,她行侠仗义大小多达百次。 至于如万博说得有女侠救援县中粮草之事,她的确是做过。但是,她也做过好几次,实在记不清了。 归宁看着万博是一脸期盼,她只能无奈的对着万博抱拳回答道: “城主大人,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女侠众多,喜欢穿白衣的侠女也不少。 也许,城主大人是认错人了。” 归宁的回答在万博看来,万博觉得归宁在狡辩。他不止一次在城中为城主,来到粼河城已经是第三次担任城主之职了。 之前两次他担任城主的时候,都暗中派人去寻觅城池周围有多少江湖门派,江湖门派中人每天进出的次数以及去往何地。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看看有没有江湖女子喜欢穿白衣,喜欢行侠仗义。 在他寻觅的过程中,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江湖人士很少喜欢身穿白色衣物。 他觉得好奇,曾经扮作路人向江湖人士打听,既向男子打听,也向女子打听。 他们给予万博的回答比较接近,那就是身穿白衣行走江湖,太过显眼,行动不便。 既然,江湖人士身穿白衣非常忌讳,那么,那日的女侠为何是身穿白衣呢? 万博在心中分析,觉得此白衣女子一定特立独行,是个性格张扬的人。 他在之前担任城主的时候,几乎看不到有江湖人士身穿白衣,别说身穿白衣的江湖女子,连身穿白衣的江湖男子都没有。 可是,他依然心中坚定能够寻找到那个身穿白衣的女侠。在他来到粼河城成为城主之后,他依然派人秘密寻觅。 发现这粼河城帮派虽然不少,但大帮派只有一个,那就是乞帮。 正巧,他遇到有江湖门派文郎派和强女派向乞帮发难,要找乞帮帮主归宁,为世间除害。 万博作为城主,在粼河城中遇到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责无旁贷。他扮作看热闹的路人,带人去一探究竟。 在他看到乞帮驻地门口果然有江湖纷争之时,他却没有再去关注文郎派和强女派如何讨伐乞帮帮主归宁,而是,惊讶于站在乞帮驻地门口的帮主归宁,身穿一身白衣。 而且,看她的样貌和三年前,那个白衣女侠极为相似。 他没有了再去关注此事的念头,只是吩咐城中衙役注意事态的进展,不要随便参与,除非他们做出违反城中规矩之事。 万博回到城主府中,却是辗转反侧,本想找归宁去问一问。可奈何城中事务也是很多,他无暇去找归宁。 如此,这找归宁的事儿也拖了下来。这次,要不是通爷找他外出放松心情,他也不会轻易从城主府出来。 万博看到归宁不愿意承认,他来到归宁的面前对着她询问道: “归帮主,本城主已经探访了一番。也从江湖人士的口中,得知喜穿白衣的江湖人士几乎没有。而归帮主就是其中一个身穿白衣者,我不得不来看个究竟。 今日,真是天公作美。也是有通兄的成全,我竟然可以遇到曾经三年前的那个女子。 希望归帮主,不要再回避。” 归宁看到万博虽然言语舒缓,但作为城主的气势,却让归宁有些喘不过气来,觉得他是步步紧逼。 归宁情急之下,只有抱起瑶琴,匆匆从凉亭跑了出去。 而还在等待结果的廖能和通爷看到归宁,撂下城主万博孤身一人,她却逃跑了。 通爷看到此景是大事不好,立刻跑向凉亭。而廖能看到归宁竟然匆忙逃走,他立刻上前追赶,呼喊归宁的名字道: “帮主,你慢些走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但归宁却没有回答廖能的意思,依然抱着瑶琴继续逃跑而去。 廖能知道归宁的轻功在他之上,可现在这个情况,归宁不是一走了之,就可以解决。 城主万博那里肯定会很生气,到时候,得罪了城主,那是得不偿失。 廖能运用轻功龙游云动,大步流星,腾挪移步向着归宁逃跑的方向追赶。 在廖能好不容易追上抱着瑶琴逃跑的归宁,一下子来到归宁的面前,拦住归宁的去路,气喘吁吁的对着归宁询问道: “帮主,你到底是怎么了?和城主大人好好的叙话,你怎么就无故离开了?” 归宁却不答,只是往前而走。廖能看到归宁不说话,他想起了之前在通爷面前忍辱负重,为了归宁能够去见万博,甚至屈膝下跪去求归宁。 他此刻心中的委屈全部一股脑儿冲向头顶,他脸色铁青,双目通红颇为武断的拦在归宁的面前有些激动道: “帮主,你留城主大人一个人在凉亭之中,有些不妥吧。 他好歹也是粼河城城主,你这么做,对乞帮,对你都不应该,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失礼的举动? 如果是这样,咱们不求他也罢。” 归宁看到廖能脸色不善,也知道廖能为了能够和城主万博接头,花了不少功夫。 她有些难以启齿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你就别问了,他没有对我做出什么施礼的举动,是我自己不争气。” 归宁如此隐瞒实情,廖能就心里越是不舒服,几天来的结果,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他内心难以平复,现在,他只能陪同归宁回到粼河西山,去问个清楚再说。 至于通爷那里,也只有到时候,对通爷赔笑道歉了。 廖能内心苦楚的跟着归宁回到粼河西山,当他跟着归宁来到住处的时候,廖能却颇为不知男女有别的跟着归宁进入屋子。 归宁知道今天不和廖能说清楚,这件事儿就过不去。她只能看着期盼知道答案的廖能回答道: “城主万博向我表白,想和我喜结连理。”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中不知怎么回答归宁。 按理说,城主万博可以看上归宁,这对于乞帮来说是一件好事儿,而且如果有城主万博可以作为依仗,那么到时候,乞帮在粼河城的位置,将是非常稳固。 不过,他观归宁不愿意的样子,他现在的想法,也只能隐藏入心里。 他只是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你今天肯定累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廖能对着归宁说完之后,走出了归宁居住的屋子,向着外面离开。 如今,已经是深夜,归宁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儿,毫无倦意。无聊的她披上外衣,来到屋子外,欣赏夜幕下的景色。 而在她目视四周都是深蓝的一片时,却赫然发现一个人影。 夜晚无故有可疑的人影在前方逗留,对于归宁来说,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慢慢走向那个人影,想乘机看一下这个人影潜伏在屋子的附近到底动机是什么。 可在她靠近人影的时候,却听到鼾声传来,这鼾声如雷鸣般响彻四周。 忽然,她觉得这个人影颇为有趣,大晚上的潜伏在附近,却睡着了,真是个粗神经之人。 归宁看到这个黑影已经睡着,她非常从容的来到黑影的面前,借着月色看清黑影的面孔,发现这个人是廖能。 廖能在告辞归宁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归宁的住处外面,直接睡去。 现在,夜深露重,在野外休息,很容易生病。就算是会武功之人,如此露宿,也会有得风寒的可能。 归宁用力推了推熟睡中的廖能,廖能悠悠转醒,看到是归宁在眼前,立刻摸了摸朦胧的睡眼,用手擦了擦脸对着归宁抱拳道: “帮主,夜深了,为何不睡去。” 归宁却对着廖能笑道: “你不是也没睡吗?如今,深夜周围悄无声息,随我走走吧。” 廖能对于归宁深夜散步的邀请,没有任何的推托,很快对着归宁抱拳答应道: “尊帮主之令。” 深夜之中,廖能和归宁漫步在山林之中,周围出了树林绿草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和无物。 廖能略微离归宁有小半个身位的差距,慢慢跟着归宁前行。 半路上,归宁忽然转过头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觉得我如何?” 廖能立刻回答归宁道: “帮主英气勃发,年纪轻轻就居于帮主之位,是我的楷模,我就算一辈子也学不到帮主的本事。” 归宁听到廖能回话只是单纯的拍马屁的话,她很快打断了他的回答道: “你不要对我说这些恭维我的话,你现在就当我不是帮主,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你觉得我如何?” 廖能听到归宁竟然如此询问,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归宁。因为,在他廖能的眼里,归宁不是普通女子,而是乞帮的帮主。 归宁看到廖能没有回话,她目视廖能那面色如常的脸颊,有些绯红的询问道: “你不曾想过,如果我不是乞帮帮主,你也不是乞帮副帮主,你我都是世间普通的男女。 你说你我会相伴终生吗?” 归宁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廖能只要脑子正常,他就应该听得懂。 他面对归宁的假设,对着归宁摇了摇头回答道: “帮主,就算你的假设是真的,你我也不可能相伴终生。” 归宁听到廖能是如此回答,她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又有什么东西在痛苦的向外缓缓流淌。 归宁极力抑制自己泪水不要夺眶而出。奈何,她现在太伤心了。 第150章 归宁嫁人 归宁听到廖能的拒绝之后,她的心里仿佛在流血,她甚至看向廖能的时候,眉目之中是深深的恨意,恨他的无情和残忍。 廖能面对归宁那步步紧逼的眼神,他也只有对着归宁深深的抱拳,表达他的歉意。 归宁此刻难受无力的差一点就要摔倒,廖能立刻上前想要搀扶,但归宁对着他用力的摆了摆手。 在归宁深吸数口夜晚的空气之后,用手抚心,勉强平复了自己那颗生气的心,对着廖能伤感的询问道: “廖能,你难道重来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深情厚谊吗?” 廖能听到归宁的询问,甚至在他听来就是让他羞愤的话,他只能头垂的更低,对着归宁回话道: “我多谢帮主对我的爱慕之意,而且还挑选了今日,你如此述说你心中对我的情感。 可惜,我只能对帮主说一声,对不起了。” 廖能对归宁的理解和道歉,但无法真正平复归宁对他的愤怒和伤心,她继续吸气吐气后,继续努力的调整心态对廖能吐出三个字询问道: “为什么?” 廖能没想到归宁如此执着,非要听到原因,才肯罢休的模样,他也只能双手放于身后,仰头目天对着归宁道: “帮主,我本是少室寺的武僧。 原本可以在少室寺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因为我师兄失势的关系,我被逐出少室,成为少室弃徒。 真是命运使然,让我经此背运。 但我心中想着,总有一天要回到少室救出他。 因为,我不能忘记我的师兄。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我廖能。 请恕我廖能这辈子没办法和帮主百年好合了。” 归宁听完廖能的解释之后,她的脸在夜晚月光的映照下更加的白皙,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惨白。 归宁对廖能是一往情深,但她没料到廖能竟然是个和尚,就算他被赶出少室寺,看他的样子,心底里还是个和尚。 廖能对着归宁用尽可能精练的语言向她解释,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归宁会拒绝万博的表白,问题竟然在他廖能的身上。 他甚至有一丝笑得冲动,但这笑是苦笑,是有些辛酸的笑。 一个乞帮的帮主竟然喜欢乞帮的副帮主,而这位帮主大人还不知道这位乞帮副帮主心无旁骛,只想着救出他的师兄。 廖能又想起往事种种,从他成为乞帮帮主从事,然后,经历一系列的事儿,又成为乞帮副帮主,这一切都是归宁对他爱意的表现。 奈何廖能他只觉得归宁只是看重他的忠心,他的能力,却没有往男女之情上面想。 廖能已经对归宁解释清楚了,他对着归宁再次深深的抱拳之后,就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抓向他的面门。廖能眼中有一丝惊愕之色,但他没有坐以待毙,身体很快跟随脑子里的想法在移动。 廖能在躲避这只手的主人那看着非常狠毒的招式之后,立刻从躲避转为进攻,双手齐出,直接指向对方的双肩。 龙行百手的致命招式,就是控制对方的关节,如肩膀、手肘、手腕等等。 只要条件允许,龙行百手的招式也可以控制对方的膝盖和脚踝。 廖能的双手成龙爪雄起,招式凌厉,出招快速,已经无限接近于对方的双肩了。 但在廖能触碰到对方双肩的时候,他的攻势停下了。有些惊讶的对着对方询问道: “帮主,你为何不继续了?” 归宁发出了满意的笑声对着廖能道: “廖能,你我虽对招只有一招,但我可以看出你平日里是勤加苦练的,我很满意你的‘龙神三招’。” 对于归宁的赞扬,廖能只能再次对着归宁抱拳回答道: “我能够学到‘龙神三招’,也要感谢帮主对我的授功之恩,我一定会牢记帮主的大恩大德,为乞帮尽力效劳。”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大公无私,知恩图报的言语,她再次叹了口气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是不是希望我嫁给万博?” 廖能听到归宁如此询问,他沉凝片刻对着归宁抱拳回答道: “帮主,男女结合,讲究两情相悦,我不能决定你的婚姻大事。 只不过,如今破局真的需要帮主能够出一份大力,能够争取万博帮我们,帮助乞帮度过难关。” 廖能的话,更是让归宁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她对着廖能轻轻的冷哼了一声之后,对着廖能道: “让我想想吧。好了,今天天色已晚,你快回去休息吧。” 廖能听到归宁已经下逐客令了,他立刻对着归宁抱拳告辞道: “帮主好好休息,我告退了。” 廖能辞别归宁之后,回到了住处,却看到有两人在他房间的门口来回踱步,翘首期盼,看他们的样子非常着急,脸上也有焦急之色。 黑夜之中,他无法真正看清楚那两个人是谁,但他却能够猜出,这两个人肯定就是王悦和汤伦。 他慢慢走近二人,对着他们抱拳以歉意道: “王大哥、师傅,你们在这里等了我多久啊,真是恕罪恕罪。” 王悦和汤伦也不与廖能客套,王悦对着廖能有些责怪道: “廖兄弟,你是去哪里了?我和汤堂主,在天刚刚擦黑的之后,就来到你的房间门口等你,一直等到现在。” 廖能听到王悦的责备,立刻伸出双手推着他们进屋,满脸笑容道: “王大哥,师傅,都是我思虑不周。快点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三人进屋之后,廖能亲自为王悦和汤伦倒上一杯热茶水,边倒茶水,边对他们解释道: “我去见帮主了,和帮主叙了会儿话。”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是去见帮主归宁,他们对廖能迟迟不归,焦急的心,也算是平复了。 王悦和汤伦纷纷急迫的询问廖能道: “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廖能替王悦和汤伦倒上茶水后,和他们二人分别坐下后,对他们二人回答道: “城主万博应该是看上帮主了,我之前和帮主去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帮主表示要考虑考虑。”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的回答是又惊又喜。 汤伦对着廖能开口道: “廖副帮主,据我查探到的一些情报,咱们这位粼河城城主万博可不是一般人啊,听说他和上面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说不定,他还要很快往上调。如果,帮主和万博可以联姻,对咱们乞帮来说,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振奋人心的事啊。” 王悦也对于汤伦说出的结论点头道: “汤堂主的话,也就是属下心中所想。有城主大人在乞帮背后撑腰,那么,乞帮就无惧任何江湖门派来粼河城挑衅了。” 既然,王悦和汤伦的想法是相同的,廖能立刻起身对着他们点头道: “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们是一样的。可现在就要看帮主的想法了。” 廖能甚至心中还在暗道: 通爷好不容易创造了机会,帮主如此逃跑。通爷说不定会怪罪下来,等天亮之后,就去找通爷赔个不是吧。 廖能和王悦、汤伦再叙谈了一番之后,送二人出了房间。 廖能在送别二人之后,看看天色,还能睡一会儿。在他躺在床榻之上后,脑中想法是思绪万千。 帮主归宁能够答应和万博喜结连理,那是最好的结果。可万一,归宁心中还是记恨他廖能,拒绝她的好意,不同意和万博在一起。 那么,廖能又要重新想办法了,说不定,乞帮要在这粼河西山待好一段时间的绿林,等那些以文郎派、强女派为首的江湖门派,磨光了耐心,他们才能重新回到粼河城中。 想到这些的廖能,觉得是毫无倦意。可廖能也许是真的累了,为了乞帮的事儿,劳心劳力耗费了太久的精力,他虽不想睡,但扛不住身体吃不消,不知不觉深深的睡去。 在他苏醒之后,看看外面,天已经大亮,甚至现在是温度升高,看看天色应该差不多该到午时了。 廖能快速下了床,打算洗漱之后,就进入粼河城去见通爷,向通爷赔不是。 而就在廖能洗漱的时候,有一个身影快速进入到他的房间里,而且是气喘吁吁,汗流满面来到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对着廖能道: “师傅,你快点看看吧。帮主姐姐,她走了!” 廖能听到王鹊的回答之后,原本放在手中用来洗脸的布巾掉落在地上,他立刻从王鹊手中夺过纸条,打开速看,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乞帮以后就交由廖能全权搭理,我走了。 廖能拿着手中纸条,无力的坐在了究竟的椅子上,神情难受,摇了摇头感叹道: “帮主啊,帮主。你倒是轻松啊,一撂挑子,就走了。那我怎么办呢?哎!帮主你这是害了我啊!” 廖能双手抚于面部,有些无助的伤感。 王鹊看到廖能如此难受,她对着廖能宽慰道: “师傅,你别难过。帮主姐姐,喜欢行侠仗义,说不定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王鹊的宽慰更是让廖能心中难受,他直接对着王鹊丢下一句话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别说了!” 然后,他就直接出了房间,留下王鹊一个人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廖能立马下了粼河西山,简单易容了之后,进入了粼河城,然后,直奔醉人酒肆。 此刻的醉人酒肆刚刚营业,廖能踏入酒肆之后,掌柜的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微笑对着廖能打招呼,但廖能是象征性的对着掌柜抱拳打招呼后,就对着掌柜道: “请掌柜带我去见通爷。” 既然,大家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要见通爷也是很容易的事儿。现在,通爷也应该起来了,掌柜的带着廖能去见通爷。 当廖能远远见到通爷的时候,他立刻对着通爷抱拳道歉道: “上次的事儿,是我思虑不周,让城主大人难堪了,让通爷您难做人了,我在这里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通爷却对着廖能喜笑颜开道: “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和老哥我道什么歉,你乞帮在粼河城兴旺发达的日子就到了,你别想蒙我啊。” 廖能对于通爷脸上的喜色,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这通爷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通爷看到廖能满脸疑惑,他立刻亲昵的拉住廖能的手臂,对着他调笑道: “老弟,你就在这里和老哥我装吧。老哥我早就知道啦!城主大人和你家帮主要成婚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还要瞒我,你太不像话啦!” 廖能对于通爷的话,不是很明白,他摸了摸手心里的纸条。忽然明白过来,心中暗道: 难道,帮主说要走,就是要和万博成婚?如果,帮主可以和万博成婚,那么,乞帮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的廖能,立刻也露出笑意对着通爷哈哈一笑道: “我本想,城主大人和帮主之间的事儿,还是先不要声张。 但老哥你消息就是如此灵通,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啊。” 通爷对着廖能抬起胸膛,伸出大拇指指了指他自己的脸庞道: “我可是通爷,有什么事儿会不知道。” 廖能听到通爷的自夸,也是拍手赞同道: “老哥这通爷之名,是名不虚传啊。” 廖能和通爷再次相视而笑,通爷招呼廖能坐下,对着廖能道: “我说老弟,这件事儿,还是城主大人告诉我的。 他说,等他成婚之日,要你我成为他结婚的证婚人。毕竟,他和归帮主能够走在一起,咱们是月老啊。” 廖能对于城主万博的话,点头道: “城主大人说得倒是实话,如果不是我和老哥在当中联络,制造了凉亭的绝佳场景,这城主大人也不会抱得美人归啊。” 通爷听到廖能的话,更是放声大笑道: “是啊,是啊。因为此事,我和城主大人的关系,就要近一步了。” 通爷本还想留廖能用饭,但廖能对通爷表示,既然,城主大人和帮主要成婚了,他这个副帮主回去肯定要做很多准备。 通爷听廖能说得在理,也就笑脸相送廖能出去了。 廖能在走出醉人酒肆之后,原本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的无隐无踪。他长叹了一声,心事重重的走出了粼河城,向着粼河西山走去。 归宁明明不喜欢城主万博,但为了乞帮能够度过难关,而牺牲她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归宁的心胸和信念绝对是廖能佩服的,更是永远铭记的。 在廖能回到粼河西山之后,王鹊如飞翔的燕子般来到廖能的身边报喜道: “师傅,帮主姐姐回来了。她告诉我,她要嫁人了。” 廖能听到王鹊的述说之后,廖能只是淡淡的对着王鹊点头,然后,对着王鹊道: “知道了,我去看看帮主。” 但王鹊却拦住了廖能的去路,对着廖能道: “师傅,帮主姐姐说了。她出嫁在即,不能随便见人。” 王鹊向廖能传达归宁的话,看似合情合理。但廖能心中却腹诽叹息道: 帮主,还是气我啊。 第151章 半路遇袭 归宁已经答应嫁给粼河城城主万博,众人得知此事都是兴高采烈,而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儿后面的真正意义。 作为乞帮副帮主的廖能亲自为归宁张罗婚礼之事,当然,这张罗之人的人选也是万博钦定的。 为了能够把这婚礼办成,大家是做了很多准备。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最重要的事儿今天是黄道吉日,还是宜嫁娶的日子。 有如此好日子,一定要把婚礼办成,还等何时。 乞帮上下都因为归宁出嫁而喜气洋洋,有条件穿红衣,没条件腰间扎一根红带子。 而廖能本人今天是证婚人的身份,自然是一身红衣,腰扎红色腰带,在前面引路。 另外,他目视王悦和汤伦二人低语吩咐道: “王大哥,师傅,今天是帮主出嫁的好日子,也许,会有人来破坏,你们各带几个武艺高强的乞帮好手沿途保护,以防万一。” 对于廖能的谨慎,王悦和汤伦纷纷点头抱拳道: “廖副帮主说得是,属下这就去办。” 今天乞帮最大的事儿,就是帮主出嫁,这一路上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媒婆已经到了,廖能立刻上前笑容满满的对着媒婆打招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于媒婆手中询问道: “今天怎么样?路上顺利吧。” 媒婆因为之前和廖能曾经照过面,知道廖能到底在问什么。媒婆手持红巾对廖能喜笑颜开道: “廖副帮主,你就放心吧。城主大人迎娶贵帮帮主多大的事儿啊,谁敢不要命了,来捣乱。除非,他嫌命长。” 廖能听了媒婆的话,自然是哈哈大笑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说马婆婆,我家帮主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而我作为证婚人,随新娘出行也是头一回,你可要多帮衬啊。” 媒婆马婆婆听廖能这么说,立刻一张马脸向上一仰,拍着胸脯对廖能回答道: “廖副帮主,你就放心吧。我马婆可是粼河城最好的媒婆了,说媒拉纤,接亲娶亲不知道做过几百次了,今天我一定格外帮衬着您和归帮主。” 廖能听听歌到媒婆马婆婆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当媒婆马婆婆都来了,吹唢呐敲鼓的乞帮帮众本来就会,抬轿子的有的是人。 既然,都齐了,也不能误了黄道吉日,最好的时辰,嫁娶的队伍直接就下了粼河西山。 队伍下了粼河西山一路热热闹闹向粼河城走去,作为随行的廖能,还是一路非常警惕的看看四周,特别是经过左右高,中间低的地段,更是谨慎。 他甚至让嫁娶的队伍慢行,他自己先去前方探路。 廖能如此小心,媒婆马婆婆觉得廖能这么做有些过头了,但就在四个黑衣人出现将要袭击嫁娶队伍的时候,马婆婆是惊慌失色躲于廖能的身后。 廖能对着来袭击娶亲队伍的四个黑衣人大吼道: “喜轿里的是城主大人的新婚妻子,你们胆大包天,不怕城主大人怪罪吗?” 黑衣人中有一人对着廖能狂笑道: “就算归宁是城主大人的妻子,可现在归宁还没有和城主大人礼成,还不能真正算城主大人的妻子,哈哈哈。” 廖能看到对方真的是胆大妄为,甚至玩文字游戏,打时间差。廖能对着媒婆马婆婆吩咐道: “马婆婆,你先带着嫁娶的队伍走,这里有我!” 马婆婆听到廖能的话,哪里还敢耽搁,也怕误了好时辰,立刻对着嫁娶队伍催促道: “走走走。” 四个黑衣人看到嫁娶队伍想逃跑,正向踏步向前,廖能却喊住他们四人道: “你们的对手是我!袭击嫁娶的队伍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们是土匪强盗!” 黑衣人应该是江湖人士,他们最讨厌,有人称呼他们为土匪强盗。他们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廖能身上,齐声大喊道: “住口!” 廖能听到黑衣人对他生气,他反而一脸喜色,然后,展开双臂对着四人道: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只见其中一个须发花白的黑衣人对着廖能冷哼道: “自不量力的家伙,你们三个上!” 当那须发花白的黑衣人下令后,廖能知道他肯定这四个黑衣人的头。 而就在其他三个黑衣人属下逼近廖能的时候,廖能却脚下生风,如离弦的箭一般的从那三个黑衣人的中间极快穿了过去,很快就来到那黑衣人的头领面前。 廖能伸出自己的左掌打向那须发花白黑衣人的胸前,老黑衣人微微有些变色道: “擒贼先擒王,想法不错。让贫道来试试你的武功!” 老黑衣人的一句贫道,也变相的暴露了他的身份,以及那其他三个黑衣人的身份。 廖能心中猜想他们的身份,那四个黑衣人是文郎派还是太平门,或者是其他道家门派。 老黑衣人看到廖能伸出左手,他也伸出右手来与廖能对掌。 廖能看在眼里,心中思量计策,在老黑衣人的右手将要接触到廖能的左手时,廖能的左掌很快化为龙爪,抓向老黑衣人右手手腕。 老黑衣人看到这龙爪之后,右手下意识的往后面缩了几分。 而老黑衣人如此行动,没有逃过廖能的眼睛,廖能更是确定面前此人应该是谁了。 他看到老黑衣人右手后缩之后,他更是自信满满,双目注视自己的左手龙爪,对抓住老黑衣人的右手手腕是势在必得。 老黑衣人已经感受到廖能的自信和强烈的战意,他立刻伸出自己的左手,化为掌刀打向廖能的左手。 老黑衣人的想法却很快被廖能看破,廖能直接右手化为钢拳,直接一拳就重重的打在了老黑衣人的左胸之上。 老黑衣人受了廖能一拳之后,左胸受损,痛苦的连连咳嗽。而廖能也趁这个时候,撕去了老黑衣人脸上的黑色面纱。 在老黑衣人脸上黑色面纱被廖能撕去后,终于露出他原来的样子,廖能果然猜得不错,直接上前几步,右手化为龙爪,抓住他的脖子,并且大拇指紧紧按住他的喉结部位,阴冷的询问道: “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月峰道长,怎么也做起土匪流氓偷袭之事,难道你们文郎派都是这样的无耻之徒吗?” 其他三个黑衣人,看到月峰道长被廖能打倒,纷纷上前围住廖能,要救助月峰道长。 但月峰道长依然用嘶哑的声音对着三个黑衣人大喊道: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狼狈倒地的月峰道长看着气势逼人的廖能道: “前段时间,你的大力金刚掌不如我的文郎棉掌。 这一次,你倒是学乖了,没有重蹈覆辙。” 廖能看着已经被他控制的月峰道长呵呵一笑道: “是你自己露馅了,别怪我学乖。如果,我还用大力金刚掌来对付你的文郎棉掌,我就是傻子!” 月峰道长目视廖能的聪慧才智,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 “你能够成为乞帮副帮主,真是实至名归。我月峰今天栽在你的手里,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你放过我文郎派三名弟子。” 月峰道长对廖能的请求,廖能却很快把自己的右手从月峰道长的喉咙口放开。 廖能如此举动,倒是让月峰道长感到意外。 廖能对着月峰道长抱拳道: “我乞帮不想和江湖上任何门派为敌,帮主的事儿真的有蹊跷,有人冤枉了帮主,还望月峰道长能够明察。” 月峰道长看到廖能竟然在关键时刻能够放他一马,甚至是放过他的性命,他极力用双手支撑于地面,勉强站起身对着廖能咳嗽不止,然后抱拳道: “廖副帮主,对我的不杀之恩,以及今天的大仁大义,我月峰铭记在心。 你快点去吧,前面还有灭欲师太对嫁娶队伍的截杀。” 廖能听到月峰道长的直言相告,他立刻匆匆对着月峰道长告辞之后,就继续出发了。 廖能听到月峰道长的话,也知道事情非常危机,必须快速动身。他紧赶慢赶,终于看到了嫁娶的队伍。 但嫁娶队伍已经被一些尼姑给截住了,甚至连新娘乘坐的轿子都倒在一旁。 以这些尼姑为首的灭欲师太,手持铁剑直指其中一个负责抬轿子的乞帮帮众冷冷威胁道: “你告诉贫尼,归宁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如果,你不说,贫尼马上杀了你!” 而被灭欲师太抵住脖子的乞帮帮众一脸无辜的带着哭腔对着她回答道: “我真的不知道帮主到哪里去了?刚开始我还觉得轿子抬得这么轻,原来是帮主不在轿子里。” 灭欲师太听到这乞帮帮众说得都是废话,立刻手起剑落,愤怒的结果了这乞帮帮众的性命后,手持滴血的铁剑,一脸狰狞的对着其他乞帮帮众,恶狠狠道: “你们快点告诉我,归宁在什么地方。否则,贫尼每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杀一个人。直到你们全部被杀光为止。” 众人重来没有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出家人,纷纷瑟瑟发抖,心中却真的不知道归宁到底去向了何方。 而从没有见过刀兵、见过血的马婆婆早已经跌落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了。 离她最近的一名强女派弟子,因为她的哭闹而觉得心烦,毫不犹豫的手持铁剑对着她警告道: “再哭,我就让你永远都哭不了。” 因为强女派弟子的恐吓之后,媒婆马婆婆终于止住了哭泣,极力的蜷缩着身子,不再言语。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灭欲师太毫不犹豫的一剑收割一条人命。 可这一次灭欲师太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强女派弟子来执行,看来这灭欲师太是想把强女派的弟子都逼成和她一样。 而那被灭欲师太点名的强女派弟子,手持铁剑颤颤巍巍,却迟迟下不了手,灭欲师太的脸色更加的阴冷对着那名强女派弟子呵斥道: “你这个丫头,做事怎么这么墨迹。你面前的人不过是江湖恶魔的帮凶,他们人人得而诛之。别犹豫,动手!” 灭欲师太在逼着自己门派的弟子屠戮无辜的人,她看到那强女派弟子不敢动手,她气得脸色铁青对着那强女派弟子厉声道: “你今天不动手,以后,你就别回强女派了。” 强女派的弟子对强女派都有一定的归属感,她们也从心底里喜爱这个地方。 那名强女派弟子听到灭欲师太的威胁,无奈再次用手中铁剑指向那乞帮帮众上下移动的喉结。 喉结的移动证明了那乞帮帮众心中的胆怯和害怕,但也在那强女派弟子的面前证明,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强女派弟子明显没有经历过血与火,自然是不敢随意去结束一条性命。 就在灭欲师太还要用激烈的言语威逼那名强女派弟子时,廖能快速走近到灭欲师太的身边道: “灭欲师太,既然强女派的弟子有仁心,何必要强人所难呢?” 灭欲师太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在她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时,发现正是廖能。 她对着廖能露出残忍的笑意询问道: “你是乞帮副帮主,你应该知道归宁到底去哪里了?你来告诉我吧,否则,我还会继续结果你乞帮帮众的性命。” 廖能对于灭欲师太毫无人性的表现,立刻对着回应道: “你来问我,我乞帮帮主去了哪里?你是问对人了。不过,你先把我乞帮帮众都放了,我才能告诉你。” 灭欲师太对于廖能提出的建议,立刻一甩衣袖道: “廖能,你别来和贫尼耍心眼。贫尼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如果不说,我会继续杀你乞帮帮众,到时候,就会轮到你了。” 灭欲师太肆无忌惮的威胁廖能,廖能看到她凶狠的模样,也只能对着她回答道: “灭欲师太,那我也只能告诉你,我乞帮帮主此刻应该到了粼河城主府了。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多造杀戮对于你这个出家人是大忌啊。” 灭欲师太听到廖能的回答,她觉得廖能没有说错。她带人在这里伏击嫁娶的队伍,但却没看到归宁的影子。 他们八成用了声东击西之计,派嫁娶队伍大摇大摆的去粼河城,而归宁自己却早就不再嫁娶队伍里,抄一条小路另辟蹊径了。 灭欲师太想通了一切之后,浑身气得发抖对着麾下强女派弟子下令道: “恶魔耍诈,骗了我们。我们只有把这些恶魔的帮凶全部杀死,让恶魔也知道我们名门正派的厉害!” 廖能看到灭欲师太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他是万万没有料到的,他已经看到所有乞帮帮众脸上的惊吓之色。 此刻,再不行动,那就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了。 廖能对着所有乞帮帮众下令道: “乞帮帮众听令,我以乞帮副帮主的名义命令你们,绝地反击!” 乞帮帮众听到廖能的命令后,他们的眼中露出坚毅和视死如归之色,勇敢的向着那些强女派的弟子还击! 第152章 婚礼 强女派灭欲师太视归宁为江湖恶魔,而整个乞帮就成为了归宁的帮凶,也就是江湖恶魔的帮凶。 既然,在这位师太心中对归宁,对乞帮是如此评价,作为乞帮副帮主的廖能看到灭欲师太对乞帮帮众是杀伐果断,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出家人,可以冷酷至此,那么乞帮也没必要坐以待毙了。 随着廖能反击命令的响起,所有参与嫁娶的乞帮帮众,就近拿着自己的手中唢呐或者鼓槌,甚至是木棍向着强女派弟子回击而去。 手持吹奏乐器的乞帮帮众哪里是手持锋利铁剑的对手,他们只是和强女派弟子战了一个回合,手中乐器已经损坏了。 现在也只有那四个充当抬轿子轿夫的乞帮帮众,依仗手中轿棍和强女派弟子对峙。 奈何他们人数太少,很快被那些尼姑给团团包围了。 廖能看到乞帮帮众陷入被动之中,立刻如雄鹰展翅进入乞帮帮众和强女派弟子的争斗之中。 而在廖能加入到其中之后,强女派弟子一方就开始有点乱了。数名强女派弟子背后受到廖能掌拳的攻击,她们受到廖能的袭击之后,纷纷逃走或趴到在地。 作为强女派头领的灭欲师太看到廖能的偷袭行为,手持拂尘直指廖能呵斥道: “无耻小人,竟敢偷袭我强女派弟子,找死!” 廖能听到灭欲师太对他的辱骂,他却对着灭欲师太呵呵一笑道: “你既然,觉得我是无耻小人,那你这个老尼姑就来杀我啊!” 灭欲师太见到她之前的手下败将,竟然还敢挑衅与她,她的眼中看向廖能尽是死亡之色,甚至是廖能还以颜色说她老,她更加的气愤。手持拂尘几个踏步奔向廖能,甚至眼中尽是狠烈之色对着廖能道: “臭小子,有本事你就待在原地吃贫尼一拂尘。” 廖能虽然挑衅了灭欲师太,更是用言语激之,但他很快转身就逃跑了。 灭欲师太看到廖能放出挑衅之词,却转身逃跑的行为,非常的蔑视,甚至一边快步追赶廖能,一边对着廖能奚落道: “哼!堂堂乞帮副帮主,竟然只是一个临阵退缩的小人,传出去乞帮可要贻笑大方。” 可在廖能听来,同样也是心中冷哼一声道: 激将法?我在少室寺的时候十五岁就会用了,你个老尼姑就这点本事了? 临阵退缩?我不逃,难道等着被你继续给冻住吗? 至于乞帮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笑来笑去也就那么回事儿。乞帮可不像强女派那样的大门派爱惜名声如爱惜自己的羽毛。 廖能一番腹诽之后,更是不理灭欲师太说得任何话,心中默念龙游云动的口诀,那就是一个字:跑! 不过,廖能在逃跑的同时,心中也是有自己心中的计划。虽然是逃跑,但逃跑的目的不是单纯的逃跑,而是引诱灭欲师太从乞帮和强女派的群战之中,脱离出来。 这原本乞帮帮众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还要面对装备锋利铁剑的强女派弟子,这对乞帮乞帮来说非常不利。 只要能够引诱灭欲师太暂时脱离强女派的队伍,那么,强女派少了一大助力,乞帮帮众面对强女派弟子的攻击也会好过不少。 廖能在继续疾步向前时,心中也在暗思,到底逃向何方。逃亡粼河城是万万不可的,今天是粼河城主万博和乞帮帮主归宁成亲的大好日子,如果见到了刀兵是不吉利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脚下速度不减,转过头去刚想对着灭欲师太说些什么,但他很快发现根本没有灭欲师太的身影,思虑片刻,心中暗道: 这老尼姑难道已经看出我的计策了吗? 廖能看到身后无人,脚步也停了下来。他继续看了看四周,然后,沿着原来的逃跑路线,寻找灭欲师太的踪影。 而就在廖能四处寻找灭欲师太的踪影时,在一座近十数丈高的山丘之上,灭欲师太正登高而望远,一双如雄鹰般锐利的眼睛很快找到了廖能的踪影。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下了山丘,向着目标跑去。 不知情的廖能四处寻找灭欲师太无果,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有些懊恼之前的对策。 要么,灭欲师太没跟上跟丢了,要么,灭欲师太发现了他的计策,放弃了追击。 可廖能觉得灭欲师太年近五旬的年纪,武功方面不可能在他之下,肯定是看破了他的计策。 可就在廖能心中还在思虑,懊恼的时候,左边却感到有一阵疾风接近,紧跟着廖能的左肩一紧,随之跟着如钻心般疼痛。 他感觉左肩被人紧紧抓住,那人的抓力很大,甚至抓得廖能感觉左肩都开始肿胀。 廖能向左一瞧,这人正是他苦苦思索的灭欲师太,他现在才知道了这个老尼姑的想法。原来不是识破了他的计策,而是伺机偷袭他。看来,姜还是老得辣,廖能这次是认栽了。 已经抓住廖能的灭欲师太,眼中尽是轻蔑之色对着他继续奚落道: “贫尼还以为乞帮的武功会有多么厉害,竟然还打败了月峰道长,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小子,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廖能听到灭欲师太抓住他,还要杀了他。他心中大急,但表面上对着灭欲师太不服道: “我说老尼姑,你是用计才抓住我的,有本事咱们再比试一次。” 灭欲师太听了廖能的话,却依然紧紧抓住廖能的左肩膀道: “哼!你当贫尼是小孩子吗?还和你比试?你被贫尼抓住了,就老实点,否则,贫尼让你死得时候,非常痛苦!” 廖能看到灭欲师太如此强势,他很快目视灭欲师太警告道: “老尼姑,现在,万城主和我乞帮帮主应该结婚礼成了。现在,粼河城和乞帮已经牢牢的绑在一起。 而我实话告诉你,你如果敢杀了我,或者继续杀我乞帮帮众,万城主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廖能的警告非但没有恐吓到灭欲师太,反感引来灭欲师太的憎恨和唾弃,她直接对着廖能嫌弃的脱了一口唾沫,对着他厉声道: “乞帮和城主联姻?我呸!乞帮就是朝廷的走狗!朝廷走狗人人唾弃,进而诛之,乞帮就等着被江湖门派围歼吧。” 廖能看到自己的话对灭欲师太起了反作用,心里暗道,今天大事儿不好,他要在这里被交待了。 可当他已经右手紧握成拳,准备和灭欲师太奋力一搏时,原本被紧紧抓住的左肩竟然松了。 他转过头一瞧,这灭欲师太虽然扬言要杀了他,可现在灭欲师太又放了他,甚至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这灭欲师太为何要如此口不对心,难道是她在害怕什么,或者是要回去以整个强女派的名义广发英雄帖来剿除乞帮。 但不管怎么说,廖能现在已经安全了。 既然如此,廖能也只能先向着粼河城赶去,至于那些还在和强女派缠斗的乞帮帮众,他们应该会脱险的。 毕竟,灭欲师太应该忌惮粼河城城主的威势,那些强女派弟子应该比灭欲师太厉害不到哪里去。 他快步踏入了粼河城中,迅疾如风,连粼河城中的行人都只看到一道残影从身边穿过,他们都纷纷惊讶疑惑刚才穿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廖能脚下速度很快,当然对粼河城主府在什么地方,也是轻车熟路。 在他来到粼河城主府的门口,门口是一片红艳似晨霞的红色绢布把这里好好的装扮一番,他甚至可以听到城主府内,城主府之人和宾客热闹的嬉闹谈笑之声不绝于耳。 看来城主万博和帮主归宁已经拜天地,夫妻交拜礼成了。 廖能知道黄道吉日的时辰已经过了,他也只能和城主府门口的护卫打了个招呼之后,一撩衣袍,双手抓住衣袍的下摆,快速进入城主府内。 在他看到城主府内是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他只能不动声色的来到城主万博和帮主归宁面前告罪再说。 可就在他廖能准备去向今天的两位新人道歉时,通爷中途狠狠拍了一下廖能的左肩埋怨道: “老弟,你去哪里了?大家在城主府就等你一个人了。 归帮主更是说,你不来婚事就暂缓,你啊,去给城主大人和归帮主赔个不是了。” 廖能听着通爷对他的埋怨,他却因为左肩的剧烈疼痛,再加上通爷的一拍,左肩的伤势更是雪上加霜,他只有紧咬牙齿,头上连汗都流下来了。 灭欲师太出手很重,廖能当时如果敢挣扎一下,说不定这只左肩不废也要患很重的伤。 通爷也很快意识到,他的一拍,廖能脸色难看,甚至连汗都流到脸颊之上了。 他立刻对着廖能关切的询问道: “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廖能立刻对着通爷如实相告道: “老哥,有人想阻止城主大人和我乞帮帮主成婚,肆意破坏嫁娶的队伍。” 廖能的话说给通爷听之后,通爷立刻大惊失色道: “在粼河城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阻止城主大人的婚事,难道,他们真的狗胆包天啊!” 通爷听到廖能的话,发出惊讶之声,更是惊动了原本热闹的城主府,甚至很快鸦雀无声,并齐齐的把目光看向城主万博。 城主万博倒是非常镇定了,从主位上站起身指了指已经到了廖能,对着众多宾客微笑道: “现在,我和归帮主的证婚人都到了,应该还没有过黄道吉日的时辰,婚礼正式开始吧。” 众多宾客听城主万博示意婚礼正式开始,纷纷再次抱拳对着城主万博表示祝贺。而作为证婚人的通爷和廖能也不由分说,分别站在万博和归宁的身边,齐声道: “婚礼开始!” 作为新人的新郎万博和新娘归宁彼此之间用一根系满红花的红绸相互连接着,然后,在金童玉女以及媒婆马婆婆的引领之下,进入新婚的最终现场。 随着,通爷和廖能齐声高喊道: “一拜天地。” “夫妻交拜。” 两位新人礼成之后,作为新郎的万博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对着通爷和廖能提醒道: “两位证婚人,貌似还少了一拜啊。” 廖能立马反应过来对着新郎万博解释道: “禀城主大人,您的二位高堂并不在粼河城,而帮主的高堂也不在此地,这一拜就免了吧。” 通爷紧跟着目视了一眼廖能后,对着新郎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廖副帮主说得不无道理,这您的二位高堂已经故去,归帮主的高堂应该也不在粼河城,不如就免了吧。” 新郎万博忽然起身,拉了拉新娘归宁的衣袖示意她也起身,然后,对着通爷和万博抱拳提议道: “今日,我和归帮主的高堂虽然不在,万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们二位来充当高堂。” 新郎万博说出了他的想法,通爷和廖能纷纷吓了一跳,连连伸出双手摆了摆阻止道: “城主大人,这如何使得,您是粼河城城主,我们怎么有资格充当您的高堂,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新郎万博看通爷和廖能不愿意的样子,目视了一眼身边的衙役之后,两个衙役得到了新郎万博的命令,立刻一左一右,强制押着通爷和廖能坐上高堂之位。 通爷和廖能看新郎万博要做实这件事儿,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个高堂之位不好坐,在众人的注视下,感觉是如坐针毡。 新郎万博对着通爷和廖能抱拳道: “通兄,廖副帮主。 如果,那天不是有你们二位,我怎么可能会遇到心中所想之人。 如果,那天不是有你们二位,我从那天之后可以睡个安稳觉,办公也有一个好心情。 你们两位就不要推辞了,这高堂之位绝对可以坐。” 新郎万博都如此说,廖能和通爷也没有再有任何抵触的情绪,当然,他们是非常谦恭的对着新郎万博道: “那我们就只能坐一坐了。” 新郎万博看到廖能和通爷愿意做这高堂之位,他是喜笑颜开。 而那些前来的宾客更是深深的看了廖能和通爷一眼,其中,有人羡慕,有人妒忌,也有人因羡慕妒忌,而心中暗暗深恨。 但更多的人,是对廖能和通爷的问题上,在内心里因为万博的缘故而对他们表示尊敬。 宾客纷纷对着廖能和通爷抱拳祝贺道: “恭喜通爷和廖副帮主成为城主大人和归帮主的高堂和证婚人。” 廖能和通爷看到宾客们都如此恭维他们,他们也只能以笑容回应所有的宾客。 既然,廖能和通爷愿意充当高堂,那么,就如新郎万博所说得,缺少的一拜也开始进行了。 万博跪在通爷的面前,而归宁则跪在了廖能的面前。 这对新人非常正式的向廖能和通爷跪拜,廖能和通爷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跪拜呢,在这对新人跪拜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刻恭敬的抱拳给他们回礼。 而廖能很快发现归宁的眼中却含着点点泪光, 旁人看来以为归宁是大喜的日子喜极而泣,但只有廖能心中明白,他叹息道: 帮主,辛苦你了。 第153章 接任帮主 万博和归宁这对新人,经历了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礼成送入洞房。 在媒婆马婆婆轻轻的扶着新娘归宁进入城主府的后院之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由万博这个新郎来招待所有的宾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今天是城主万博娶妻的大好日子,城主万博今天喝酒哪里只有过三巡,甚至四巡、五巡······七八巡都有了。 今天本应该由万博来接待所有的宾客,甚至与宾客把酒言欢的他,却有些不胜酒力,喝了也就是七八杯酒,开始就有点东倒西歪,人也站不稳了,脸色通红,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通爷和廖能看到万博如此醉酒的厉害,也为他今天的洞房花烛夜而担心。 他们二人担心今天万博醉酒程度太深,那今天的洞房也许归宁就独自空守了。 通爷在替万博挡了十几杯后,看到万博依然醉醺醺的样子,立刻用肩扛住万博的腋下,用手臂拦腰搂住万博,以防万博摔倒。 而就在通爷想扶万博去后面休息的时候,万博却醉眼朦胧的对通爷摇了摇手喷着酒气道: “通兄,今天就劳烦你替我招待宾客了。” 通爷听到万博所请,立刻躬身点头道: “城主大人,尽管去,新娘要紧。” 万博又指了指廖能,甚至无力的要扑倒他的怀里吩咐道: “廖副帮主,你扶我到后面去吧。” 既然,万博有了安排,廖能和通爷自然是从命办事。 廖能扶着万博离开了喧嚣的宴席,直接往新房而去。可走到半路上,万博却停住了脚步,对着廖能的耳边低语吩咐道: “先不去新房,到我的书房去坐一会儿。” 廖能听到万博的话,自然是领着万博前往书房了,一路上,廖能因为没有来过城主府,自然是不清楚这万博的书房在哪里,而万博替廖能做了向导。 廖能搀扶着万博来到书房之后,万博关上书房的房门,原本醉酒无力的他,瞬间有了一些力气,稳当的来到待客桌案前坐下,稳稳的拎起茶壶,拿出两个茶杯,替这两个茶杯倒上茶水。 万博在待客桌案坐定之后,他伸出左手指了指待客桌案的对面对着廖能道: “你也坐下吧。” 既然是万博让他坐下,他自然是快速坐到了万博的对面。廖能不明白为什么万博在大婚之日,不去新房见归宁,而是要和他这个人证婚人来书房。 而更让廖能感到奇怪的是,之前万博在和宾客喝酒,和廖能、通爷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甚至他扶着万博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还是不改醉态。 可当他们二人踏入书房的时候,万博好似换了一个人。 廖能坐在了万博的对面之后,万博招呼廖能喝茶,廖能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但他还是担心万博的醉酒程度,他小心的询问万博道: “城主大人,你没事儿吧?” 万博在喝完一杯茶水之后,再次拎起茶壶为他自己面前的茶杯中再次倒了一杯茶水后,对着廖能毫无醉态的回答道: “我没事,也没醉。” 廖能看到今天如此的大好日子,作为新郎的万博竟然还要在宾客面前装醉,他也不知道万博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是不想醉醺醺的去见新娘归宁吧。 万博再次喝下第二杯茶水后,对着廖能沉声询问道: “廖副帮主,我可以喊你廖能吗?” 廖能听到万博要直呼其名,看来万博对他有亲近之意,他连忙心中高兴,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是我乞帮帮主的夫君,我也是乞帮帮主的属下,您当然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万博听到廖能的回答后,点了点头,目视廖能有些寒意的询问道: “廖能,你告诉我,今天到底是谁要破坏嫁娶的队伍?” 万博的询问,廖能终于明白他装醉的原因,既然,他作为粼河城城主要亲自过问此事,看来,这桩婚事的效果已经很快体现出来了。 廖能没有丝毫隐瞒对着万博回答道: “是文郎派、强女派。” 万博听到回答之后,他本人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廖能眉头紧锁的询问道: “乞帮为何会得罪江湖上如此两大门派?” 万博提到这个问题,等于是重提乞帮如今严峻的形势,他对着万博解释道: “帮主被人污蔑为江湖恶魔,这件事儿城主大人应该有所耳闻。 其实,这件事儿的凶手,我和帮主已经猜到是谁了,还有证据,奈何这个凶手非常狡猾,还精通银针针灸之术,非常厉害。 帮主最近一次去找凶手算账,还着了凶手的道,还好我赶去救了她。” 万博听到廖能介绍归宁的冤屈,他对着廖能询问道: “那个凶手是谁?既然,你们抓不住他,那就由我粼河城主府出面,去抓那个家伙,还宁儿一个清白。” 万博的话,正好是廖能最想听到的。 有万博出面,这件事儿就简单了,只要洗去归宁的不白之冤,抓到了凶手,那么,那些江湖门派就没有理由继续为难乞帮了,而他们背后想要到达的目的,也无法实施。 万博表示要提归宁洗去冤屈,廖能自然是对万博抱拳感恩道: “既然,城主大人出面处理此事。那么,帮主的冤屈就总有一天要洗去,多谢城主大人。” 对于廖能的感谢,万博虚扶廖能后,伸手示意廖能喝掉面前杯中茶水,看了看书房门口,冷哼一声道: “这些江湖门派也太不像话了,想要为民请命也情有可原了。 现在,竟然还要破坏我的婚事,真是可恶至极。而且,因为他们的关系,搞得粼河城中百姓怨声载道,必须要处理他们。” 廖能听到城主万博愿意全权处理这些江湖门派,他是眼前一亮,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万博这么快就要替归宁,替乞帮帮忙做事了。 廖能再次对着万博抱拳建议道: “城主大人,一定要严惩这些可恶的家伙,不能让他们在粼河城里为非作歹了。” 万博对着廖能的话,重重的点头后对着他继续宣布道: “我今天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儿,宁儿要把乞帮帮主之位正式传给你。” 廖能对于这个消息,眼中已经湿润,同时也是感慨万千。多少次归宁想把乞帮之位交于廖能,廖能一直婉拒。现在,还是把乞帮帮主之位交于廖能之手。 而且,还是通过城主万博的口来转达的,她相信廖能不好拒绝城主万博。 廖能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我想去城主夫人的面前,亲自答谢于她。” 万博伸出左手搭在廖能的右肩道: “好了,我想和你的说得话,已经聊完了,你扶我出去吧。” 在廖能打开书房的房门,二人离开书房之后,万博再次佯做醉酒之状,还好他脸上红色未消退多少。 廖能今天也算是看到了真正的万博,人前是一副样子,人后又是一副样子。 不过,廖能并没有因为万博如此两幅面孔做人,而感到不适,反而对万博如此真实的把自己展露在他面前,他心中感动。 廖能和万博很快来到新房门口,万博继续佯装醉意,无力的敲了敲新房房门道: “娘子,开门啊!” 在万博呼唤并敲响房门之后,新房房门开了,开门的人是媒婆马婆婆。 廖能本还想扶着万博继续进入新房之中,把他安顿好之后,再对归宁感谢一番,最后,离开新房。 可媒婆马婆婆很快扛着万博要从廖能这边接过去,她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城主夫人说了,乞帮以后就由你统领了,老身在这里恭喜廖帮主,贺喜廖帮主。 但是,城主夫人还传下话来,这新房之地,除新郎之外的男人就不要进入了。 哦,她还说了,要你好好带领乞帮,直到你离开乞帮为止。” 媒婆马婆婆的话,也算是传达了归宁意思,廖能也知道归宁当初在粼河西山与他夜晚漫步之时,拒绝归宁的好意,她肯定还在生气。 廖能也没有任何耽搁,直接把万博交于媒婆马婆婆,在她将要扛着万博转身的时候,廖能还不忘询问道: “马婆婆,我乞帮那些帮众怎么样了?” 马婆婆听到廖能问起此事,心中一阵恶寒,不过,她还是很快回答廖能道: “死了不少人,伤了不少人。不过,那些光头尼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一个老尼姑回来之后,在老尼姑的指挥下,她们都撤走了。” 廖能听到马婆婆的回答,心中也算定了定神,抱拳感谢马婆婆。 这场属于万博和归宁的婚礼,对于廖能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万博也亲口表示,要替乞帮办两件事儿。 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完,廖能此刻却有吃力的感觉,整个人好似在强挺着身子连续做一件事儿之后,在办成之后,整个人好像要病倒的感觉。 廖能无力的在就近的一块石头之上休息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神,体内丹田之中,运行菩提真气为全身治疗,让身体恢复一些体力。 菩提真气在廖能的身体快速运转一圈之后,他略微感觉舒服了些。 当他支撑着身体来到宾客把酒言欢的地方,看到通爷依然和宾客在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他真的很佩服通爷,这个通爷酒量高深,他自己没喝趴下,倒是那些宾客纷纷有几分醉意,甚至已经有点宾客趴在酒桌上打鼾了。 还在和某个宾客喝酒的通爷,很快就发现了廖能的身影,拿着酒杯就对廖能迎了上去,邀请道: “老弟,今天是城主大人的大好日子,你也喝几杯喜酒啊。” 廖能有些吃力的靠在一面院墙之上对着通爷勉强笑了笑道: “老哥,我大概是左肩受伤的缘故,今天感觉特别的累,改日,咱们俩在好好聚聚如何?” 通爷知道廖能左肩有伤,也没有强人所难,也不勉强廖能,扶着廖能道: “要不要你的两个手下来扶着你回去。” 廖能听到通爷提到两个手下,他瞬间明白了肯定是王悦和汤伦,他对着通爷继续有些吃力的回答道: “老哥,你请他们两个过来吧。” 城主万博和帮主归宁的婚礼,乞帮自然要有人作为女方家属参加,而王悦和汤伦作为乞帮的两位堂主,自然就是代表了。 通爷目视王悦和汤伦状态还不错,他对着王悦和汤伦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廖能,他们俩很快就明白过来。 一左一右的扶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你到底怎么样了?” 廖能听到王悦和汤伦已经改口,看来,这件事儿他也不用宣布了。他对着王悦和汤伦催促道: “你们快点跟我走,去看看我乞帮一支负责嫁娶的队伍到底如何了,听媒婆马婆婆说,死伤不少人,我们要去处理一下。” 廖能在告别通爷之后,由王悦和汤伦搀扶下,离开了城主府,然后,直接去往事发之地。 在他们三人由廖能指引下,来到出事的地点,发现他们还没有离开,乞帮帮众都面露忧伤之色,甚至有些人泪挂脸颊,悲痛不已。 死去的乞帮帮众已经由乞帮活着的人把他们的尸体整齐的摆成一排,有多达十三具。 廖能、王悦、汤伦三人来到尸体面前,看着众人伤心的模样,他心中也是伤感不已,他勉强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努力的用力对着他们激励道: “大家不用悲伤!死了的不会白死,伤了的不会白伤。强女派对我们乞帮的伤害,我不会忘记,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忘记。 总有一天,我们会替他们报仇!” 所有伤心之中的乞帮帮众听到廖能发话,伤心的泪光改为悲愤而发出奋斗的火热。 他们纷纷对着廖能,伸出右拳伸向天空,群情激奋的附和道: “报仇!报仇!” 廖能吩咐乞帮帮众把十三具尸体就地掩埋,然后,竖了一个木碑,既是记号,也方便他们日后来此祭奠这十三具亡魂。 廖能带领所有的人回到了粼河西山,而整个乞帮也知道了廖能继任帮主的事情,乞帮所有人纷纷抱拳对着廖能见礼道: “属下拜见帮主。” 廖能面对着乞帮所有帮众对他的见礼,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得意和荣耀,相反的他面对着上千人,感觉到更多的责任和担当。 廖能目视他们所有人之后,对着他们郑重其事宣布道: “今天,我以帮主的身份,下达乞帮在粼河西山第一道命令。 从今以后,在粼河城,我们乞帮之人要与粼河城主府的人和睦相处,他们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要极力帮助他们!” 所有人听到廖能的命令之后,齐声对着廖能抱拳回答道: “尊帮主之令行事。” 廖能的命令已下,乞帮帮众以为既然粼河城城主府和乞帮联姻了,和粼河城城主府的人自然要客气合作,帮助他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而大概知道内情的王悦和汤伦知道,城主万博愿意帮助乞帮度过难关了,这一下乞帮真的有救了。 第154章 起帮 廖能正式成为新一代的乞帮帮主,而在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廖能以及乞帮都得到了他们需要的好消息。 万博亲自带着粼河城主府最精干的力量,逮到了林旭,并且在证据的面前,林旭也供认不讳。 林旭交待,他用银针控制人的心智,再让被控制的人,去杀人劫财,再作案。 他在后面遥控指挥,等到被控制之人控制不了,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被控制之人的身上。 而林旭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靠着控制九个人的手段,快速积累财富,建造了林氏宅院,并且他很会作秀,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大善人。 林旭交代,粼河城主府揭示了案情的经过,所有人这才知道了真相。 而林旭的伏法,却引来了两个人的焦急,那就是文郎派的月峰道长和强女派的灭欲师太。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没想到粼河城主府的动作会这么快,就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还了归宁的清白。 这样的话,文郎派和强女派以及其他的一切跟随他们的门派,什么也得不到了,也没有理由在粼河城继续驻扎下去。 不但如此,作为粼河城主府的衙役,开始以维护治安,保护百姓的名义,把以文郎派和强女派为首的江湖人士全部从粼河城赶了出去,而且万博还下了城主令,禁止文郎派和强女派靠近粼河城。 城主令一下,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脸上顿时无光,甚至变相的就是乞帮借粼河城主府扇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看到现在事情的结果变成这样,他们也不得不佩服乞帮的手段,竟然在关键时刻想到联姻的方法,来扭转的局势。 文郎派和强女派也只有从长计议了。 万博的雷霆手段可以说让廖能甚至乞帮是喜出望外,他们也终于从粼河西山回到了粼河城中,回到了原来属于乞帮的驻地。 在乞帮的议事大厅内,端坐在主位上的廖能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卷轴,缓缓的打开,然后,交于猫爪堂堂主王悦来念。 王悦得帮主廖能的卷轴在手,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念起来,而王悦念诵的内容,使得在座的乞帮帮众是议论纷纷,甚至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廖能。 廖能卷轴里的主要内容如下: 一、名字: 乞帮的帮名要更换为起帮,原来的帮名中“乞”,有乞讨,乞求,放下尊严,卑躬屈膝的意思。而现在起帮的“起”,有雄起,奋发向上的之意。 乞帮之下两个堂也要改名,廖能认为狗牙堂、猫爪堂,太难听了,给人听起来就非常的粗鄙。 廖能取侠肝义胆四字,原狗牙堂更名为侠义堂,猫爪堂更名肝胆堂,这也符合江湖人士需要品德和人格。 二:武功 在乞帮加入狗牙堂和猫爪堂的乞帮帮众,只能学到一些粗浅的武功,而现在那些类似狗爪功、猫儿偷腥拳这类的武功就不要学了。 在侠义堂和肝胆堂,直接从太祖神拳、起帮棍法开始练,而内功选择的是猛虎劲,轻功选择的是狡兔奔。 三、服饰 原本乞帮帮众穿得衣服都是绿色的短衣短衫,看起来有地痞流氓的感觉,现在,统一换新的衣服。 堂主以上着紫竹纹饰长袍,一般的乞帮帮众着青竹纹饰长袍。 四、职业 乞帮平日里做得都是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儿,另外,还有放下尊严乞讨之事。 以后,这些事儿都不要做了,帮主廖能另有安排。 廖能说了四点,简单来说就是改革,从名字、武功、服饰、职业四个方面开始革新。 所有起帮帮众对于新帮主提出来的事儿,都非常赞同。 对于他们来说,好歹起帮已经是和粼河城主府联姻了,这身份必须也要改一下,不能和从前一样了。 现在,帮派的名字改了,还有比较上层的武功可以学,还有新衣服可以穿,也不用做那些见不得人或者被人唾弃的事儿,这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也有起帮的老帮众持谨慎的态度。 现在的帮派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前面的帮主一直都没有革新,他们不革新肯定有他们的道理,现在,新帮主想革新,也是一种尝试。 这新的东西出来,肯定有人会赞成,也会有人反对和观望,作为帮主的廖能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 对于老帮众的想法,他只说了一句话道: “事实胜于雄辩。” 有了廖能这句话,老帮众们也就闭口不言了,既然,再也没有什么反对之声,那么,从廖能正是在乞帮驻地的第一天开始,乞帮就是正式改名为起帮了。 此事一出,作为粼河城百姓都对此事是津津乐道,当然,这当中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新帮主上台,起帮肯定有什么变化。 但也有人表示,起帮不过是新瓶装旧酒。 有一个人特别关注乞帮,或者说是关注廖能,那就是粼河城城主万博。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转身对着正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归宁温柔的笑道: “宁儿,你选的这个帮主很不一样啊,上来就大刀阔斧。我倒是希望他能给起帮带来一些变化,也能影响到整个粼河城。” 经过和万博连续几天缠绵的归宁,以及他帮助起帮的一切行为,归宁对面前这个城主万博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看到万博对廖能如此期待,她故意逗逗万博询问你道: “夫君,你想要什么影响,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 万博听到归宁竟然这么问,他连忙来到归宁的背后,伸出双手按上归宁的双肩认真道: “夫人在和我开玩笑吗?对于一个城池,无论是官府或者门派都是相辅相成的,两者都可以做好自己的事儿,对于粼河城,对于粼河城的百姓都是有益无害的。” 作为粼河城城主的万博对廖能充满期望,但在乞帮驻地的湖心岛上,廖能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手肘撑于石桌表面,双手手背撑着下巴,他是苦思冥想,王悦和汤伦分别站在他的左右安慰他道: “帮主,事情慢慢来,不用那么着急。现在的事儿,你已经走出一大步了。” 廖能非常烦心的从石凳上站起来,对着王悦和汤伦摇了摇手道: “你们别老是安慰我,也跟我一起想想办法。 现在,革新的四条已经发出去了,前面三条基本上都在做,或者已经差不多真正实施了,但对于第四条,我想了很多方案,都推翻了。 你们要知道,第四条才是我起帮最重要的发展大计。如果,没有钱,起帮就无法运转。 虽然说,有王大哥的五千两黄金作为支撑,但用一点就少一点,可以节流,但更需要开源。” 廖能把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告知了他们二人,他曾经想过开镖局,开杂货铺等等,廖能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否定了。 如果,非要说他对什么最熟悉,那就是吃,换句话来说就是饭馆酒肆,他对酒肉是非常熟悉,什么样的酒肉只要经过他的嘴,就可以知道是上品或者中品或者下品了。 汤伦看到廖能非常发愁,他也是为这个徒弟急在心中,忽然,他想起了和廖能那次去醉人酒肆吃饭的场景,汤伦对着廖能试探性的建议询问道: “帮主,我们不如开个酒肆如何?” 廖能对着汤伦摇了摇头回答道: “师傅,粼河城中酒肆饭馆客栈有十几家,我们怎么可能竞争的过别人呢?” 汤伦见廖能否定了他的建议,又开口建议道: “帮主,如果,我们的酒肆不开在粼河城中,而开在粼河城外,会怎么样呢?” 汤伦的这一建议,让廖能原本紧皱的眉头略微有些舒展的迹象,他目视汤伦询问道: “师傅,把酒肆开在城外倒是一个新的想法,不过,真的可行吗?” 汤伦听廖能问他是否可行,他却直接把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王悦道: “帮主,那这事儿就要具体问问王堂主了。” 原本只是在一旁看着廖能和汤伦谈话的王悦,听到汤伦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他有些一愣。 不过,他看到廖能注视他的眼神后,很快对着廖能抱拳回答道: “禀帮主,属下觉得汤堂主提的建议,也许可行。 属下在粼河西山做绿林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挑那些赶路到半夜,却没有机会进入粼河城的过路客商或者大富大贵之人下手。 其实,粼河城是一座非常热闹的城池,进出的人流是络绎不绝,有很多进入粼河城办事,却因为是首次或者很长时间才来粼河城的人而错过了入城的时间。 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有条件的那就睡马车,如果,没有条件的那也只有在野地里凑活一晚了。” 廖能听王悦说得情况,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甚至他回想自己去过的任何地方,野外都鲜有客栈的踪影。 这样的情况,也许和附近的土匪、强盗有关系,一般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打劫那些野外的客栈是他们的首选。 不过,廖能他们应该不用考虑这样的问题,粼河城附近最大的土匪,也就是百姓口中的绿林已经被以前的城主府派人给消灭了,现在,粼河西山的绿林大当家都成为起帮肝胆堂的堂主了。 他们又是以帮派作为基础,周围就算还有土匪和强盗,应该也会忌讳起帮的身份,以及还有粼河城城主这一层关系。 廖能在吸取了王悦和汤伦的建议之后,直接下了一个结论道: “王大哥,师傅,我们不如就开客栈吧。 吃是一方面,但对于那些因为不熟悉粼河城关闭城门时间的行人或者有事无法感到粼河城住宿的的人来说,有一张舒服的床对于他们,更是渴求。” 王悦和汤伦对于廖能的分析也是持赞同的意见,汤伦更是对廖能建言道: “帮主,对于开客栈,给行人提供的酒肉。您不用担心,我起帮一直有自己酿酒的传统,而且,酿酒的技术一直不外传,另外,还会制作药酒,特别是蛇酒。 而在吃得方面,起帮之人都会做包土鸡,很多人都看不上,甚至嫌弃制作包土鸡的方法非常简陋。其实,这种包土鸡吃起来是别有风味。” 汤伦对廖能介绍起吃喝,这无疑是勾起了廖能肚子里的馋虫,他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食指大动的对着汤伦吩咐道: “师傅,咱们乞帮又这么好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啊。你快点搞一份乞帮的酒,还有那包土鸡给我品鉴品鉴。”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口中说得“品鉴”二字,其实,他们心中都有数,廖能哪里是要品鉴,其实就是嘴馋了。 当然,这在野外开酒肆是一件大事,必须要慎重对待。汤伦听到廖能的吩咐之后,转身就去准备了。 在好一会儿之后,汤伦拿着酒坛和一个土包来到廖能的面前之后,廖能几乎是用抢夺的方式从汤伦手中拿到酒坛。 酒坛在手,廖能看到酒坛之上竟然还要些许泥土,他有些惊喜的对着汤伦指着酒坛上的泥土询问道: “师傅,这酒是藏在泥地里的吧,这是藏了几年的酒?” 汤伦对着廖能抱拳道: “禀帮主,您手里的这坛酒是整整埋藏了十年的佳酿了。” 廖能仔细看着酒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酒坛之上的泥封,从酒坛的坛口飘出一股陈酒的芳香。 廖能凑近酒坛的坛口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双眼迷离的意犹未尽赞叹道: “这酒香浓郁,沁人心脾,此乃佳酿啊!” 汤伦听到廖能对此酒如此高的评价,他立刻带着笑意催促廖能道: “帮主别只顾着闻啊,快点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 廖能听到汤伦的建议,在他右手托住坛低,左手拿起坛口,准备把酒液倒入口中时,动作很快就听了,拿出桌案上的三个茶杯对王悦和汤伦道: “有如此佳酿,我一个人怎么可以独自享用,大家一起喝再有意思嘛。” 廖能也不等王悦和汤伦的答复,立刻把坛中美酒倒入三个茶杯之中。 坛中美酒倒入茶杯之中,酒香之气立刻传遍整个亭子,甚至亭子周围的花草都受酒香的印象,而有些舞动异状。 廖能、王悦、汤伦,三人一起举杯,以茶杯倒满酒液,互相碰杯之后,然后,一饮而尽。 酒液入口,三人都发出舒爽的“啊”声,一般喝酒的人遇到佳酿或者美酒都会发出这样的惊叹之声,既然,三个人的反应一致,那这起帮佳酿就上得了台面了。 再来就是那包土鸡,这包土鸡敲掉表面已经烤的发硬的泥土,露出里面的真相。 廖能在闻着鸡肉的鲜香,看到这鸡只是被掏空内脏罢了,其他根本就不做任何的处理,问起汤伦为何会如此,汤伦回答道: “制作一道鸡料理,就要保证它最鲜美的一面。” 廖能听汤伦说得还有些道理,从那只烤熟的鸡身上撕下一块肉放入嘴中,他在咀嚼了几下之后,就感觉到这个鸡除了放了盐,去了腥之外,剩下的只有鸡肉原本的鲜美。 他反复品尝这只鸡原始的味道,很快半只鸡已经到了廖能的肚子里。 廖能激动的指了指面前的酒坛以及那半只包土鸡对着王悦下令道: “王大哥,你挑几个身手好的,行动迅速的,去粼河城外查探建立客栈最好的地方,最好,不要离粼河西山太远。” 王悦听到廖能准备选址了,他快速对着廖能抱拳道: “属下尊令。” 第155章 生意冲突 廖能、王悦、汤伦作为现今起帮权利的核心,在帮主廖能的牵头下,三人确定要做城外客栈的生意。 基本解决一系列事情的他们,廖能吩咐王悦去城外选址了,而在王悦领命离去之后,廖能对着汤伦严肃的沟通道: “师傅,虽然看似咱们的想法可以全部实现。但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人。 做什么事儿,需要人去做。我知道乞帮帮众不只是作为乞帮帮众那么简单,想当初,唐迪和肖竹为了更好的替元建辉卖命,把乞帮很多帮众都散布到粼河城的每一个角落。 可以说乞帮帮众分布在三教九流之中,这些人里应该有从事客栈、酒肆、饭馆的工作。只要把他们都请回来,那么,咱们经营客栈的人就不缺了。” 汤伦对于廖能的提议是深以为然,直接对着他抱拳道: “帮主英明。” 话说起来,如归宁、廖能等人甚至一些还保持自己底线的乞帮帮众对唐迪和肖竹的行为是深恶痛绝。 这两个家伙看似是为了起帮的长治久安,其实,无意中也搞臭了起帮的名声。 有道是想得到什么,就要意味着失去什么,还说得真不错。 但现在,廖能却对唐迪和肖竹有了一丝好感,他们俩带着乞帮为元建辉卖命,他们当初的一些布置倒是帮了廖能一些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既然,现在需要城外开客栈的条件都齐备了。那么,就要开始实施之中。 次日之后,有不少搞建筑以及卖建材的商人都屁颠屁颠的来见廖能了,廖能和城主万博的关系在粼河城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对廖能是非常的恭敬。 价格上,廖能还没有多说话,那些搞建筑以及卖建材的商人倒是主动,自己先提出方案,让廖能一一选择。 廖能对这些事儿都不懂,他只能求助身边的汤伦了,让汤伦来具体办理,当然,他还是对汤伦有个要求,那就是四个字:物美价廉。 可汤伦却对着廖能提出一个新的建议是:一分钱一分货。 廖能听到汤伦的话,他想了想对着汤伦实话实说道: “师傅,这事儿你看着办,咱们的钱不多。” 汤伦听到廖能这么说,他斜视了廖能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个徒弟这么抠,这和传言中出手阔绰的形象有些不符。 其实,廖能出手阔绰是事实,但也要看怎么出手阔绰,他吃饭喝酒是不会吝啬钱财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钱的公子哥或者土财主。 不过,在其他事情上,他还是有应该有的理智。 汤伦和这些搞建筑卖建材的商人谈妥了之后,廖能却并没有让他们走,而是对他们笑着和他们商量搓了搓手道: “各位老板,咱们这次能够合作的,合作顺利。这次合作不成功的,你们也不用泄气。以后,有事儿我还会找你们合作的。 我在这里只想说一点,希望大家对于此事是守口如瓶,万一有人问起来,你们来起帮到底干什么,我希望你们都有一个应付别人很好的理由,而且口径一定要统一。 作为报答,你们以后铺子里有什么事儿,比如有人捣乱,有人欺负你们。 我们起帮肯定会帮忙的,不过,如果从你们那里走漏了风声,就别怪我到时候带人去问候你们了。” 廖能从说话开始到说话结束,一直保持一副可爱可亲的笑容。但这些商人感觉那就是变相的告诫,他们又想起了起帮和城主府万博的关系,也都只能抱拳表示,知道了,知道了。 在送走这些商人之后,有一批或掌柜打扮,或小二打扮,或厨师打扮的人来到廖能的面前。 廖能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身边的汤伦,汤伦看着廖能疑惑的表情,他低声对着廖能提醒道: “帮主,您和我说过的事儿,我马上去办了。” 廖能听到汤伦这话是恍然大悟,立刻对着他们客气的抱拳道: “各位都是我起帮派出去的精英,汤堂主应该把一些事儿都告诉你们了,起帮要做正经生意了,那就是开客栈,而且,是到城外开客栈。 我想问的是,你们在粼河城各大客栈、酒肆、饭馆干活的同时,你们的功夫都没有撂下吧。” 这些乞帮帮众对于廖能的话都是面面相对,他们低声议论纷纷道: “开个客栈,也就是迎来送往和人打交道,把客人服侍好,让他们交了钱,也就完事了。 怎么还要武功,难道这个客栈有什么新项目?” 廖能看到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干咳了几声后,对着他们道: “你们虽然都开始从事日常的工作,可你们还是起帮的人,作为起帮的人,功夫自然还是很重要的。 你们别忘了,咱们是个帮派,说不定以后,还要继续更多的用到各位,为咱们起帮的事业发扬光大。” 对于众人心中的疑惑,廖能是给了他们一个答案,同时也唤醒了他们对于起帮的己任。 而在他们走了之后,汤伦倒是对着廖能低语询问道: “帮主,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廖能听到汤伦的询问,倒是一下子问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叹了口气对着汤伦回答道: “师傅,在城外开客栈,未知的东西还是很多,遇到的人会更加的繁杂。他们能够练好武功,到时候,应付一些事儿也会得心应手。” 廖能的担心,汤伦也是明白了,城外开客栈肯定会比城内开客栈遇到的事儿更多,也只有像起帮这样帮派性质的组织,去做这件事儿,才有更大的把握。 王悦经过近七天的城外考察,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个三岔路口,其中一条路是通往粼河城的必经之路,而且,离粼河西山也不算远。 既然,地方也找到了,经过了两个月的建设,属于起帮第一份产业,粼河城外客栈——归宿客栈建立。 此事很快就不胫而走,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甚至有人觉得乞帮这个点子强,点子不错。 但很快在粼河城最大的客栈——安心客栈的三楼天字一号房内,这里没有床铺柜子,也没有换洗生活用具,只有一红木圆桌,三张黄花梨木椅子。 进入三楼天字一号房的人,都属于粼河城富贵之人,他们要么是开客栈的,要么是开酒肆的,要么是开饭馆的,他们都是粼河城餐饮业的翘楚。 在这里将举行粼河城中食宿行业的三方会谈。 作为主人的安心客栈老板吴俱对着粼河城中第一酒肆老板严刚和粼河城中第一饭馆的老板洪·志伯抱拳道: “两位老板,今天咱们在小弟的客栈汇聚,为的就是起帮城外建立客栈之事。 小弟作为主人,那就先说了。 这帮讨饭的叫花子,竟然敢学着我们做生意,这简直就是在咱们的面前,班门弄斧啊。 点子是不错,但我们也不能不防啊。” 吴俱对于起帮开客栈的事儿,从眼睛里就是看不起和嗤之以鼻,甚至是看起帮的笑话,不过,他也倒是非常理智。 而作为粼河城中第一酒肆老板不停拿折扇扇风一副儒雅气息的严刚对着吴俱劝说道: “吴老板,你口中的讨饭叫花子,现在可是山鸡变凤凰了,还有万城主撑腰,吴老板慎言啊。” 吴俱却对着严刚露出怪异的神情道: “严老板,你可是咱们粼河城少有的强硬老板,城里的地痞流氓哪个敢惹你,你怎么这么胆小了? 就算这起帮有万城主撑腰,但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咱们的生意啊。” 一旁没有说话的粼河城第一饭馆老板洪·志伯也开口道: “吴老板说得不错,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起帮是信心十足,搞得动静很大。 他们在城外客栈一开,势必会吸收很多客源啊。到时候,咱们只能获取他们剩余溢出的客源。难道,我们去吃他起帮的剩饭剩菜吗?” 如果,有旁人听到这三位的老板的话,一定会一致认为这三位老板是危言耸听,担心过了头。 可对于他们这三位在粼河城能够做到客栈、酒肆、饭馆行业的龙头,他们的嗅觉是相当敏锐的,对于起帮的行动,他们甚至可以预见到,起帮城外客栈的建立会对粼河城中这三个行业有什么样的冲击。 这客栈虽然也有酒肉吃食的经营,但主要还是在为客人提供住宿上下功夫。 这件事儿说起来是对经营客栈的吴俱老板以及其他经营其客栈生意的老板冲击是最大的。 可乞帮要经营的客栈是在城外,城外那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一块没有商家的处女地,在城外的客栈就等于是野外路人的一个避风港。 客人进入起帮的客栈之后,起帮不但可以做住宿的生意,在住宿客人吃喝之上也可以伺机大赚一笔。 廖能的心思虽然没有对粼河城中三位龙头说起,但廖能的心思已经被他们差不多琢磨透了。 粼河城第一饭馆老板洪·志伯的话,已经完全说出了他们三位老板对以后生意的担忧,以及他们心中对起帮的不服。 他们好歹也是龙头,怎么可以被起帮新建立的客栈可比下去,甚至抢了生意。 至于到底用什么办法遏制起帮的客栈,他们三人提出一个方案是既然乞帮在粼河城外可以建立客栈,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也走这么一遭。 虽然,城外做生意风险比较大。但他们的财力还是可以支撑,顶多就是请几个会武功的人保护生意的日常安全。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和起帮竞争,而是要把起帮生意做不下去。 三位老板都果断的行动派,立刻就行动起来。 当廖能得知粼河城内第一客栈的老板,粼河城内第一饭馆的老板以及粼河城中第一酒肆的老板都在城外建立他们自己的客栈、饭馆、酒肆之后。 廖能看到气得问候某些人的女性亲属了,在廖能身边的王悦立刻对着廖能道: “帮主,看来咱们建立客栈的事儿,很快被城内的某些商家知道了,竞争在所难免,我们也只有比他们更加用心了。” 廖能却对王悦的话愤怒的一抬头回答道: “王大哥,咱们乞帮在城外开客栈,肯定会有人眼红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我气愤的缘故是,那些个做建材以及做建筑生意的老板,他们完全不给我廖能面子啊。 我当时好声好气的对他们打招呼,这些个家伙全当耳旁风,看样子我要和他们交流交流了。” 王悦听廖能的话,看他要玩横的。连忙伸手拦在廖能的面前着急道: “帮主,您千万不能这么干啊。您刚刚颁布了革新四项,其中有一项说得就是起帮之人不能做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儿。您做得这件事儿到时候会影响您在起帮的威信。” 王悦的话,让廖能只能强压住心中对那些搞建筑,搞建材的商人的怒气道: “好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过,有这么一个客栈,一个饭馆,一个酒肆,和咱们作为竞争对手,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咱们要想想办法,把他们给赶走!” 王悦听廖能有新想法,于是上前询问道: “帮主,您打算怎么干?” 廖能神秘的对着王悦一笑道: “王大哥,你以前不是干绿林的吗?不如,你重操旧业怎么样?” 王悦一听廖能这话,立刻有些惊吓的摇了摇手对他道: “帮主,您可别和属下开玩笑啊。我好不容易不当绿林了。现在,您又要我重操旧业。万一,粼河城主府再来剿灭我怎么办?属下观万博这个人比元建辉还要难对付。” 廖能看着王悦的担心,却转身对着他安慰道: “王大哥,我不是让你真的做绿林,只是假扮成绿林。这些个做生意的,在城里最怕地痞流氓的骚扰,城外最怕土匪强盗的纠缠,你只要拿出你当绿林时候的劲头吓吓他们就行了。” 王悦听到廖能的办法似乎可行,他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又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您这办法真的可以用吗?” 廖能拍了拍他自己的胸脯对王悦保证道: “王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说的不会有错。” 数日之后,还在起帮驻地湖心岛练习龙神三招的廖能,却听属下帮众递来一封信交于廖能。 廖能拆开信封,翻开信纸,上面的内容却让廖能微微一惊。 信中写道: “廖帮主,见你如晤。 我闻城外客栈、酒肆、饭馆来报,他们三家都被一伙土匪给威胁,扬言要让他们上缴保护费用,他们的行径和城中土匪流氓无二。 熟知起帮帮众武功高强,为人正义凛然,还望起帮消灭城外土匪,我将派精干之士协助你剿匪。” 落款的是两个字:万博。 廖能原本只是想让王悦吓唬吓唬那三家,希望他们知难而退,回到粼河城中做生意。 哪里料到万博不知道怎么知道此事了,还派精干之士要协助他剿匪。 廖能信纸拿在手中,双手放于背后,踱了几步喃喃自语道: “剿匪?难道剿我自己吗?不对,我马上要想个办法。对了,去找王悦,他应该有办法。” 廖能立刻把万博给他的书信重新塞入信封,然后,放到他自己的的怀里,他火速去粼河城外客栈去见王悦了。 第156章 拖 廖能自以为想出了打击对方的手段,但对方明显就不是好惹的,他们让城主府来出面处置此事。 但万幸的是万博需要廖能的力量,这样,给了他回旋的余地,也让他心中明白,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廖能风尘仆仆的见到了客栈里还在忙活的王悦时,王悦猛地抬头看到廖能,差一点两人就装个满怀。 还好二人都有武功,一个身体向左移动,另一个身体向右移动,顺势在客栈大堂之中画出一个圈,避免碰撞带来的伤害。 他们俩是相互避让了,可周围响起了掌声,廖能和王悦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看四周,周围的食客都拍手叫好道: “这个节目真不错,没想到两个男人舞跳得这么好。” 廖能和王悦听到食客的赞扬,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意,跟着就是有些觉得哭笑不得。 既然周围食客觉得他们在跳舞,那就索性就承认他们在跳舞,他们匆匆的对着食客们抱拳后,立刻出了客栈大堂,向着厨房走去。 在忙碌的厨房之中,还有一个后门是直达后面的食材仓库。 现在食材仓库正好没人,王悦看到廖能脸上的焦虑之色,立刻对着廖能抱拳询问道: “帮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廖能听到王悦的询问,他是眉头紧锁,伸手搭住王悦的肩膀道: “王大哥,我让你去办得事儿,出了事儿了。” 王悦听到廖能的话,顿时大惊,立刻一副苦相对着廖能数落道: “帮主啊,帮主。上次你说要做此事儿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你还打包票,可以办。现在,怎么样?属下料到了吧。” 廖能根本来不及听王悦的埋怨,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快速交于王悦之手道: “王大哥,别说这些了,你快点看看吧。” 王悦从廖能手中接过信,不知道这到底什么书信。在他打开信纸的那一刻,他越看越心惊对着廖能有些痛心疾首道: “帮主,这件事儿连城主大人都知道了,这下糟糕了。我真是对你,哎!” 廖能看到王悦着急的模样,他立刻又拍了拍王悦的肩膀道: “王大哥,这件事儿,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自己仔细看看。” 王悦听到廖能的提醒,又再次仔细的看了看书信的内容之后,若有所思之后,冷静的对着廖能点头道: “帮主,你说得倒是不错,我们应该还有机会,城主大人派的人来了吗?” 廖能对着王悦回答道: “我只收到了城主大人的书信,还没有见到城主大人派来的人,也许,他只是用书信和我打个招呼,然后,再派人来找我吧。” 对廖能的分析王悦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着廖能催促道: “帮主,你现在快点离开这里吧,说不定,城主大人派来的人,已经去找你了。 万一,那个人找不到你,说不定会到处找你,这就不好了。” 廖能觉得王悦说得在理,点头道: “嗯,我必须稳住他。但这里的事儿怎么办?” 王悦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后,对着廖能面容严肃,下定决心道: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那咱们只能走一条险路了,你最好能够拖出他,能拖到明天最好!” 王悦口中说得“险路”,作为长期合作的廖能,他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王悦叮嘱道: “小心啊,全靠你了。” 廖能满怀心事立刻离开了起帮的客栈,回到了粼河城中。而在他刚刚回到乞帮驻地没多久,刚刚屁股占到凳子的时候,很快有起帮帮众前来禀报道: “禀帮主,外面有个城主府衙役打扮的大汉,自称叫郑松。” 廖能听到来人禀报,心中一惊暗道: 这么快就来了,王大哥催促我回来真是及时啊。 廖能对着来禀报的起帮帮众伸手道: “快请!让他到议事大厅去等我。” 禀报之人转身领命而去,而廖能也很快动身,而从湖心岛到议事大厅的一路上,都在思虑着该怎么和这位叫郑松的衙役打交道。 另外,无论如何要拖住他,最起码要把他拖到明天。 廖能踏步来到议事大厅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浓眉壮汉站起来对着廖能打招呼抱拳道: “粼河城衙役郑松见过廖帮主。” 廖能看到对方站起来迎接他,还抢先和他打招呼,他很快发出大笑之声对着郑松抱拳回应道: “都说城主府之人威武雄壮,英气逼人,今日一见郑衙役的风采,我这才知道这话说得,那是非常的正确!” 郑松听到堂堂起帮帮主对他如此夸奖,他也是喜上眉梢,对着廖能乐呵呵的回应道: “廖帮主谬赞了。” 廖能邀请郑松坐下,然后,传令让人上茶。 廖能和郑松主客坐定之后,廖能对着郑松笑道: “郑衙役,你来之前,城主大人已经给我书信通知我了。这次的事儿,你放心,我一定亲自带人和你把这些土匪强盗一网打尽!” 郑松听到廖能这么爽快,点头憨厚的笑着回应道: “廖帮主,城主大人让我协助于起帮,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廖能目视郑松的笑意,心中也是乐开了花暗道: 看来这个衙役,并不想吃力,只是想一味的协助我起帮,这倒是好事儿,这样也好。 想到这里的廖能对着郑松抱拳于上道: “有郑衙役能够协助我起帮,我起帮必定携城主府之威,办好城主大人交待的事儿。” 郑松看到廖能是信心百倍,立刻对着廖能激动询问道: “那既然如此,廖帮主,那么我们何时起行啊?” 廖能看到郑松跃跃欲试的模样,他端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碗茶水,打开茶碗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对着郑松颇为为难道: “郑衙役,不瞒你说,城主大人给我的信,我是收到不久,还没来得及准备。 你也应该知道,要去剿除城外匪患,肯定需要人,还是武功高强的人,我需要找出起帮最好的好手组成队伍,才有更大的把握去消灭那些土匪。” 郑松听廖能说得在理,附和廖能道: “既然廖帮主,心中已经定了怎么做,那就按照廖帮主的计划来吧。” 廖能听郑松已经答应,邀请郑松一起去挑选好手。可郑松还是推辞道: “廖帮主,这起帮之中的事儿,我这个外人不要插手,我还是等你吧。” 廖能却强硬拉住郑松,有些不悦道: “郑衙役你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这粼河城城主夫人可是我起帮前任帮主,我起帮和城主大人可是亲家,你帮我一起挑选帮中好手,有何不可?” 郑松看到廖能盛情相邀,他也不好推辞,也就半推半就的被廖能拉着前往了。 廖能吩咐忠义堂堂主汤伦把起帮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之后,他看到起帮所有人,对着众人训话道: “弟兄们,这次我召集大家前来,受城主大人之命,前往粼河城外剿匪! 咱们起帮能够受城主大人委以重任,这是对城主大人给予咱们的恩德。” 廖能说完这番话之后,又伸手指着身边的衙役郑松对着众人道: “城主大人,对这件事儿非常重视,还特意让城主府的威武衙役郑松前来,大家要加油啊。” 起帮众人对于廖能的说得话,都是斗志昂扬。毕竟,这次的事儿是城主万博下达的命令。他们寻思,事成之后,城主府肯定要有封赏的。 做官为财,常人也是如此。 廖能看到众人眼中的亮光,又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 “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我是这么想的,这次,选出来的弟兄,将会成为我起帮的精英班底,每个月的钱翻倍,有什么任务首先会考虑精英班底的人,另外,事情做完之后,还有奖励。” 廖能此话一出,犹如巨石投大海,浪花翻滚,众人哗然。 他们听到月钱可以翻倍,最起码是双倍以上,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肯定会得到帮主的注意,还能够有奖励可以拿。 对于起帮帮众来说,他们太需要一个机会了。 起帮领导位置本来就少,除了帮主就是长老,另外还有堂主。看目前这个架势,帮主廖能是肯定不会再增设领导位置了。 那么,这次的机会将是起帮众人上升的一个渠道。廖能看到众人眼中的火热,他暗道: 起帮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天天懒洋洋毫无生气,算什么事儿。在少室寺的时候,寺内三天两头都有比武和切磋,当然也有奖励。 这样的机制,才能让起帮之人天天向上。 廖能宣布了进入起帮精英班底的办法,那就是比武切磋,谁本事大,谁就进入接下来的淘汰赛。廖能打算先选出二十个起帮精英班底,他目视了身边的郑松询问道: “郑衙役,这二十个人剿匪够了吗?” 郑松连连对着廖能点头回答道: “二十个人应该差不多了。” 淘汰赛由起帮所有人参加,只要觉得自己行的,都可以参与,淘汰赛是三局两胜制。 既然,廖能已经颁布了淘汰赛的办法,起帮众人也不在多等了,自由选择自己的对手,开始自己划定地方开始比武切磋了。 廖能乐于看到起帮如此热闹,而汤伦更是佩服廖能的想法,如此选出优秀之人,以后,起帮要有什么事儿,就有人可用了。 比武切磋,淘汰赛非常激烈,关乎于机会和钱,谁都是慎重对待。 但很快淘汰赛中,也遇到了怪事,有身材魁梧者想得到更好的机会,去找相对瘦弱的人来比武切磋。 很快,这身材魁梧者很快就发觉他自己打错了算盘,以为可以依靠强壮魁梧的优势可以打败对方,但相反这身材魁梧者却被比他小一号的人给打倒了,引来无数旁观者的讥笑。 另外,还有年轻的欺负年老的。一个二十多岁的起帮帮众特意选了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帮众比武切磋。 都说姜是老的辣,那年轻的起帮帮众倒是不担心,因为对方老是气喘,看来对方是身体不好,那这样的话,这个年轻者胜利的机会就更大。 但可惜,这年轻者还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那年过五旬的老帮众,看似身体很差,但比武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很快就把那年轻的起帮帮众给打倒了,也引来无数旁观者的奚落和嘲笑。 廖能对于这次的淘汰赛很满意,也顺便可以看看这些起帮帮众都是什么样的性格和做事风格。 那种耍小心眼,搞小动作,廖能是解决不会要的。就算他能够进入二十人的大名单,廖能也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放弃他。 不过,廖能的想法,却没有实现。 这偷奸耍滑,搞小动作的人,往往都是功夫都不怎么样的投机者,反而是那些有功夫底子的人,倒是堂堂正正,一上场就正气勃发,让对方的气势压下去不少。 这样的人才廖能眼里才是最需要的,他特意目视了一旁的汤伦,对着他耳语几句后,汤伦表示明白,开始默默的拿起笔和纸开始留心起帮之中的一些人了。 廖能有心,起帮帮众之中,也是有利害人物。其中有目光敏锐者把廖能和汤伦之间的接触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然后,是更加努力,比武之时更加犀利和勇猛,让廖能看了也是眼前一亮。 起帮人数众多,比武切磋,很多时候往往在几招之内就可以定了胜负。 廖能看淘汰赛进行的这么快,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又对着起帮帮众训话道: “这次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你们要谨慎和珍惜。” 廖能发话之后,接下来的淘汰赛,花费的时间就有些长了。比武切磋的双方都比较谨慎,仔细的在找机会和对方的破绽。 廖能对于这样的淘汰赛,他连连叫好鼓掌,甚至对着身边的衙役郑松询问道: “郑衙役这次的比武切磋,你觉得如何?” 作为郑松他能够说什么,只能点头笑道: “好,好,好。” 他在回答完廖能之后,也是脸上有了一丝担忧。廖能看在眼里,心中暗思,这郑松出发之时,城主万博肯定也对他嘱咐了几句,说不定也让他急办此事。 今天起帮内部的淘汰赛,一直比武到了晚上。廖能看到夕阳西下,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明月当空。他的心里也是缓了一口气,终于,熬到夜晚,也不知道王悦那边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今,已经到了夜晚,现在留下的人还有四十个。廖能想留着明天继续进行最后的淘汰赛,但郑松却发话道: “廖帮主,您接到了城主大人的信。城主大人在我临行之前也嘱咐了我一番话,他对我说得最重要的话,这次剿匪速度一定要快,不能拖太久,城主大人也想给粼河城百姓尽快有个交代。” 郑松的话,廖能是侧耳亲听,连连点头后,对着郑松抱拳道: “城主大人的心思,我明白。但事情也要一样的一样的做,现在,人是差不多选出来,可他们不经过训练还是乌合之众,你别忘了,咱们面对可是穷凶极恶的土匪强盗啊,他们杀人可不眨眼。” 而郑松听到廖能这么说,依然是坚持道: “廖帮主,咱们还是尽快吧,城主大人那里等不了多少时间啊。” 廖能看到郑松的催促,他反而是气愤的满脸通红对着郑松大怒道: “郑松,感情这派出去的人,不是城主府的,是我起帮的人。你们不心疼他们,我心疼他们,他们都是我廖能的兄弟!” 廖能此话一出,郑松原本催促的言语,也收回了口中,而因为廖能的大声吼叫,也引来留下了的六十个人的关注,他们对于郑松的催促,也是非常不满,都联合起来指责郑松。 郑松也不想犯了起帮的众怒,他也只能无奈对着廖能客气回应道: “廖帮主,你切莫生气啊。我这也是一时急糊涂了,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廖能看到郑松不再坚持,他立刻恢复了笑脸对着郑松道: “郑衙役,剿匪是大事儿,吃饭也是大事儿啊。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剿匪,走,我特意今天准备了宴席迎接你,走,走!” 郑松看到廖能非常客气,他也只能跟着廖能前往吃宴席去。 而一夜过后,粼河城内传开了一条消息,粼河城外,四家生意都被一伙土匪给洗劫了,特别是除起帮开设的客栈外,那三家全部被洗劫一空,甚至人也伤亡了不少,甚至连房子都有损毁。 廖能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表面上心急如焚,忧心好多人的伤亡,但心中却是对王悦赞扬道: 王大哥,干的漂亮!不愧为曾经的绿林好汉! 第157章 找山贼 王悦不负廖能所望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消息的来临作为城主府派来的衙役郑松是心急如焚,他火急火燎来到廖能所在的湖心岛,刚看到廖能的身影就大喊道: “廖帮主,你快点派人出发吧,城外又出事儿了。” 此刻的廖能还在一门心思修炼武功,就等郑松前来。在他听到郑松呼喊之声后,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郑松故作惊讶道: “郑衙役,怎么了?慢慢说。” 郑松此刻真的是心急如焚,对着廖能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廖帮主,城外店铺都被土匪给祸害了,咱们快点出发吧。” 廖能看到郑松着急的模样,立刻对着郑松点头道: “那我这就去点清帮中好手,出城!” 现在的廖能没有任何的延迟,立刻点起昨日切磋比武剩下来四十个人,在郑松陪同下,一起出城而去。 起帮之人来到出事地点后,发现有一队人马已经到了,廖能看到之后,估摸着难道万博还派了其他人过来,没有通知他。 在廖能不动声色的带着起帮之人和郑松继续往前走时,他和郑松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此人风度翩翩,面白如玉,特别是专属于他那年轻官吏的威风模样,不是万博还有谁。 廖能和郑松立刻上前对着万博见礼道: “廖能(属下)拜见城主大人。” 万博听到廖能和郑松的见礼,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而是忧心忡忡指着面前的客栈、饭馆、酒肆对他们二人道: “你们看看吧,这些土匪强盗的恶心令人发指,抢夺钱财就算了,还焚烧店铺,伤人性命,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一定要抓到这些土匪强盗!” 万博的话说得是掷地有声,而在场所有人也能感受到这位粼河城城主对此事是多么的愤怒。 作为粼河城主的威势一下子就震慑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廖能却在偷眼寻找王悦的踪迹。 很快,吴俱、严刚、洪·志伯以王悦都来到万博的面前见礼,而他们四人当中吴俱、严刚、洪·志伯三人更是泣泪抱拳于万博。 万博知道他们三家是四家中损害最严重的三家,又因为他们是粼河城食宿行业中的翘楚,立刻柔声安抚他们道: “吴老板、严老板、洪老板,发生这样的事儿,作为城主的我也是非常痛心,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和廖帮主消灭这些害人贼。” 三位老板听到万博的承诺,都哭哭啼啼感谢于他,而就在这个档口,三位老板却对着万博进言道: “城主大人,一夜过去。我们三家在城外的生意毁于一旦,还是起帮的生意坚挺,只是损毁了一些桌椅板凳以及损失了一些钱财,比我们三家好多了。” 廖能和王悦听到三位老板对万博看似正常的述说,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廖能立刻来到三位老板的面前辩解道: “吴老板、严老板、洪老板,你们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起帮的店铺虽然没有被烧毁,但我们也是有损失的。 这也全赖我起帮派往客栈派出做事的帮众上下一心,奋力抗争,才能保住店铺,你们难过,我更难过。” 三位老板依然在为自己店铺被毁而哭泣,但他们哭泣的声音之中,却带着对乞帮,对廖能深深的恨意,或许,他们觉得既然他们的店铺被毁,起帮的店铺也不能幸免于难,他们还真是小人的想法。 而在一旁听到廖能和三位老板相互对话的万博,脸上也对三位老板的话,也有一丝鄙夷之色,他有些厌恶对着三位老板以及廖能道: “四家店铺都有损伤,你们就不要多说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廖能在这件剿匪的事儿上,你要多用心啊。” 廖能听万博话中的意思,这次剿匪的事儿,还要廖能带领起帮来搞定,既然如此,廖能的心中又有一番计较,他重重的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既然如此信任起帮,起帮一定要做出点业绩出来,给城主大人,给吴老板、严老板、洪老板一个答复。” 万博对于廖能的话非常满意,连连点头道: “廖能,你有如此决心,那这件事儿,我就全权交给你了。” 廖能对着万博更是抱拳重声道: “尊城主大人之令行事。” 既然,现在的事情万博交于廖能来处理,那么,万博也就带着城主府的人离开了。 既然,万博都走了,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去,没什么好逗留的了。 三位老板看到万博还是给起帮撑腰,甚至给予起帮立功的机会,他们也只有不咸不淡的对着廖能道: “城主大人如此重用起帮,那么,我们跟随城主大人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希望你们起帮早日凯旋了。” 三位老板带着微微的怒意拂袖而去,留在现场的也只有廖能、王悦以及起帮的人。 王悦看到万博以及三位老板都走了,他立刻凑到廖能面前问计道: “帮主,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找几个人顶包啊,把此事给扛下来,尽快给城主大人一个交代,也好堵那三个可恶商人的嘴巴。” 廖能目视三个商人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着王悦道: “咱们想在粼河城外做点事儿,可真不容易。这三个家伙看样子,是想看咱们起帮的热闹。 他们越是要看咱们的热闹,咱们也是要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看。” 王悦看到廖能对于三位老板的怒气,他连忙对着廖能建言道: “帮主,我去买通几个家伙,让他们把此事顶下来吧。” 廖能却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在王悦面前摇了摇道: “找人顶包的事儿,还是算了吧,不是人人都可以那么容易扮成土匪山贼,,万一被人看出破绽,那就不妙了。” 王悦听廖能不同意找人顶包的想法,他颇为疑惑的对着廖能道: “帮主,不找人顶包,这事儿怎么圆过去啊。听城主大人的口气,是一定要看到结果的。” 廖能转过头目视王悦道: “王大哥,我听出城主大人的口气的意思。我们还是找找土匪强盗吧,这粼河城附近没有,不等于其他地方也没有。 上次,咱们在寻找归帮主的时候,不也碰到了土匪强盗吗?找找吧。” 王悦听廖能的口气,一定要抓到真正的土匪强盗交于万博才肯罢休,那既然如此,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廖能看到王悦眉头紧锁的模样,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怎么了?” 王悦颇为感到事情难办的对廖能说出他心中的想法道: “帮主啊,原先咱们是想用装作土匪强盗,来逼退那三个家伙。现在,要真的去找土匪强盗,我怕咱们的人会有损伤啊。” 廖能却对于王悦的担心,严肃的目视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他道: “王大哥,咱们需要的人,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来能够替起帮分担责任的。 这次正好选出四十个人,就让这四十个人和那些土匪强盗去硬碰硬,一支经过硬仗和通过考验的队伍,才是起帮真正的精英班底!” 王悦听廖能的意思明白,他想的很远,甚至已经考虑到起帮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事儿了。 他其实也赞同廖能的想法,起帮想要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甚至可以在文郎派、强女派等江湖大派之中生存下去,不打铁自身硬,是根本经不起江湖中考验的。 既然,起帮的帮主和肝胆堂的堂主达成了共识,那么说干就干了。 他们俩派出脑子灵活,反应迅速的帮众出去打探土匪或者山贼的消息。 还真的是日月光芒佛护佑廖能,老天眷顾起帮,派出去的帮众很快在粼河城东面的一座名为蟠龙山上打听到有一伙土匪,而且,他们还从周围的村落之中查到土匪的大致数量。 廖能和王悦带着四十个帮众来到蟠龙山下,四个帮众簇拥着在廖能和王悦的周围,而王悦又双目看向廖能等待他的指示。 如此众人关注于廖能,廖能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不过,他很快就定了定神对着起帮众人手指面前蟠龙山道: “此山中窝藏了一伙土匪,他们劫掠村民,强抢民女,杀人劫财,无恶不作,而且,咱们粼河城外店铺被烧被抢就是他们的做得,弟兄们上啊!” 四十个起帮帮众听到廖能如此说,都是憋了一口气,纷纷握紧双拳,准备大干一场。 他们留下的四十个人都不傻,他们都明白这是帮主廖能对他们最后的一次考验,也是,判断他们是不是真正能够有实力进入起帮精英班底,随着廖能一声令下,四十个起帮帮众纷纷手持竹棒冲向山去。 廖能目视起帮四十名勇士英勇的模样,听着他们杀声震天的喊杀声,杀向蟠龙山,他是自信满满,而在他身边的王悦对着他低语询问道: “没问题吧。” 廖能信心十足的一脸微笑对着王悦回答道: “我已经探听清楚了,这个蟠龙山的山贼,加上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也就十六个人。而我们起帮出动四十个人,差不多两个半对他们一个,咱们占了人数优势,我就不信了,咱们起帮这么多人就打不过他们。” 随着喊杀声的继续响起,廖能对着起帮四十人的勇气的意志表示了赞赏,可没过多久,起帮四十人的喊杀声就小了很多。 廖能和王悦知道情况不对,廖能原本自信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们立刻就向着蟠龙山深处走去。 他们二人来到蟠龙山深处见有起帮帮众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甚至有人发出惨叫之声。 廖能和王悦上前仔细一瞧,原来,有起帮帮众被这蟠龙山山贼弓箭手所阻,有些起帮帮众都被弓箭射死或者射伤。 廖能仔细一观,发现对方的山贼山寨,在寨门附近,有两座高约五丈的箭塔,箭塔之上有山贼弓箭手,手持弓箭居高临下随意射杀起帮帮众。 箭塔上的山贼弓箭手看到箭杀对方如此容易,脸上尽显耀武扬威之色,甚至拿起他们手中的弓向起帮帮众示威。 廖能看到此景对着起帮众人急切喊道: “撤!各自找树林或者大石头作为掩藏之地。” 随着廖能的命令一下,所有还活着的起帮帮众都以最快的速度找地方躲起来。 站在箭塔上的山贼弓箭手看到起帮帮众四散而逃,他们站在箭塔之上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之声。 剩余的起帮帮众看到山贼弓箭手的嘲笑,他们又再次紧了紧自己的拳头。 当他们还想继续冲一次的时候,廖能却伸出双手,向两边挥了挥示意他们隐藏好。 王悦跟在廖能的身后,他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悦向廖能询问,也说出了现在起帮帮众心声,廖能目视那两座山贼山寨的箭楼对着王悦回答道: “到了晚上再说。” 夜幕之下,廖能紧紧盯着那两座山贼箭塔,对着王悦下令道: “王大哥,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快点让兄弟们把咱们死去兄弟的尸体全部搬回来。记住!动作要轻,速度要快!” 廖能的一声令下,让在场的起帮帮众心中流过一阵暖意,白天他们都以为帮主廖能对起帮帮众的尸体不管不问,听廖能现在下令,看来,他还是心系帮众兄弟的。 起帮帮众听从廖能的命令,他们的速度都非常快,虽然,今天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辰闪耀。 但他们好像已经一下子就记住了同伴尸体的所在地,行动快速又准确的把同伴的尸体运回来了。 起帮帮众的尸体运回来之后,廖能对着王悦指着偌大的蟠龙山山寨询问道: “王大哥,你以前也是绿林。你看这座山寨如何?” 王悦听廖能又提起眼前这座山贼山寨,伸直了脖子眺望之后,对着廖能述说道: “这山贼山寨看起来非常坚固,特别是山寨之前还立了两座箭楼,等于给山贼山寨的提升了不少战斗力,应该也让那些企图攻破这山贼山寨的人望而却步。 帮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廖能指着这蟠龙山山贼山寨对着王悦分析道: “这个山贼山寨,一是以箭楼作为倚靠,二是山寨地势险要而坚固,想要破了这山寨的两道防线,很不容易啊。” 廖能和王悦都陷入了眼前难题之中,而廖能目视了眼前箭楼那足有五丈的高度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如果,让你攀爬上着箭楼,你可有把握?” 廖能一开口,王悦就知道廖能想干嘛了,他对着廖能指了指这箭楼道: “帮主,这五丈高的箭楼。只要没有人打扰,我要攀上这箭楼还是可以办到的。” 廖能听王悦有信心可以做此事,他立刻眼前一亮对着王悦一甩头道: “那么,咱们今天就试试?” 王悦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不过,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次如果咱们失败了,那箭楼上的弓箭手肯定会有所警觉,下次,想再偷袭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廖能对于王悦的分析,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夜幕下的山贼箭楼道: “王大哥,我明白,上吧!” 第158章 深夜大火 廖能本着练兵的想法,和王悦统帅四十起帮帮众攻打蟠龙山山贼,他本以为四十对十六应该可以靠着人数优势剿灭这些山贼。 奈何对方山贼山寨坚固,另有两座箭楼作为防御支撑,起帮帮众攻击受阻,而且,还死伤了一些人。 廖能看到前方攻击不顺,也只有先退下来再说。 夜晚,廖能和王悦商量,决定先拔掉那两个箭楼再说。廖能和王悦说干就干,二人趁着三更之时出发。 二人离开躲避的树林,开始分别猫着腰,快步摸到那两个箭楼之下。 当廖能来到箭楼之下,准备看看有什么楼梯之类的登上箭楼,这样也方便些。 可在他抬头之时,赫然发现想要从箭楼上方出来,必须要经过一座简易的浮桥,而浮桥的一端是连着山贼山寨城墙的。 他看到原来是如此设计,看来这山贼山寨设计的还是非常的巧妙,一方面尽量保护箭楼山贼弓箭手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让山贼山寨和箭楼有一个更好的衔接。 不过,箭楼不是整体一块建造的,箭楼顶端不是用一根原木作为支撑,而是用数十条粗木条搭建而成。 这些粗木条摸上去有些光滑,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让企图攀爬箭楼的人,造成困难,难以爬上去。 但这样的设计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困难,但对于廖能来说根本难不倒他。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只会《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的廖能了,而是学到了起帮最高深的轻功,龙神三招之中的《龙游云动》。 龙游云动用来攀爬高墙或者爬山,那是相当轻松,廖能为了能够上去的更快一些,是手脚并用。 而且,手脚搭在粗木条上作为支点时,也不过是短暂的倚靠一下而已,很快又向着上方继续攀爬。 他也只是用了近三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无限接近箭楼顶端的位置。而就在他准备继续爬上箭楼顶端时,却很快发现在山贼山寨的城墙上,有人手持火把在站岗放哨。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目视也已经差不多爬上另外一个箭楼的王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回去。 王悦看到廖能的手势觉得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不过,既然是起帮帮主下的命令,作为属下就要无条件的执行,王悦还是听从了廖能的命令撤了回去。 在廖能和王悦再次见面的时候,王悦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怎么了?难道情况有变吗?” 廖能对着王悦耳语道: “王大哥,这个山贼山寨不简单啊。箭楼和山贼山寨遥相呼应,相互支援,我们这一次,有点难办了。” 王悦从廖能的话语中,感觉他要撤退。王悦听到廖能话里的意思,有些伤感道: “帮主,咱们这次来蟠龙山山贼山寨,就这么撤走了,那是无功而返啊。可惜了,那些为了此次攻打山贼山寨死去的兄弟。” 廖能听到王悦说出这样伤感之语,他可以深深的感觉到王悦已经完全融入到起帮之中了。 廖能再次目视深蓝色的天空一眼后,对着王悦耳语了几句,王悦脸上有一些惊异回答廖能道: “帮主,真是好办法。但此事我们一定要做得真,奈何,也许,还要没了几个兄弟啊。” 廖能也知道这个计策,肯定还要折损人,他也只能安慰王悦道: “王大哥,死去的兄弟都是为起帮而死的,起帮不会忘记他们,到时候,等山贼山寨攻下之后,咱们给那些死去的兄弟念经超度吧。” 次日,廖能指挥起帮帮众开始重新攻打山贼山寨,而蟠龙山的山贼根本没有害怕,站在山贼山寨城墙上的山贼,都用手中铁刀刀面敲击山寨城墙所用木头为箭楼上的山贼弓箭手加油鼓劲。 那箭楼上的山贼弓箭手更是把此地打退起帮帮众的攻击,当做了射靶训练,在两个箭楼的山贼弓箭手搭弓射箭,射倒了好几个起帮帮众之后,廖能立刻命令所有人退了回来。 蟠龙山的山贼看到起帮帮众撤退了,他们纷纷发出怪叫之声来庆祝他们的胜利。 而在蟠龙山的山贼看到起帮帮众都撤出蟠龙山,更是哈哈大笑,甚至对着起帮帮众大喊道: “滚吧,滚吧。你们再来,我们会再让你们丢下几条性命。哈哈哈。” 起帮帮众听到蟠龙山山贼的狂笑和嘲讽之后,各个默不作声,低头前行,他们心中只知道一点,帮主廖能还会带着他们打回蟠龙山的。 自从廖能率领起帮帮众退出蟠龙山,蟠龙山又恢复了平静。而就在七天之后的夜晚,廖能对着这次带出来的起帮帮众二十八人激动道: “七天过去了,对于很多死去的起帮兄弟来说,他们已经过了头七。他们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心应该还在起帮。 今天,我带领你们重新回到蟠龙山,把那些蟠龙山的山贼一网打尽,一个也不留!” 廖能对起帮帮众的誓师大会,得到了二十八人的响应,他们纷纷对着廖能高喊道: “一网打尽,一个也不留!” 廖能看到起帮之心可用,他对着王悦以及二十八人吩咐道: “就按照咱们实现准备去做,记住,不能有任何的岔子。” 王悦以及二十八人对着廖能抱拳道: “明白!” 深夜之中,廖能和王悦带领起帮帮众二十八人,在黑夜的掩护下,快速进入蟠龙山。 他们来到蟠龙山山寨近两百米的地方,对着众人下令道: “行动!” 连同廖能和王悦一共三十人,全部散去。 在宁静的黑夜之中,蟠龙山山贼山寨的西面忽然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而且,守护西面的山贼,在打瞌睡中,忽然感觉到全身燥热,而且,这股热量甚至一直从下往上窜。 在他热的受不了后,他从瞌睡中醒过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很快发现西面城墙下有火光。 在他快速来到城墙边查看时,他双目圆睁,然后快速转身,扯着嗓子对着整个山贼山寨大喊道: “西面着火了,快来灭火啊!” 随着那守护西面山贼的数声叫喊,把整个山寨中的山贼都警醒了。随之,山寨正面守护的山贼也惊动了,整个山寨正面的墙上只留下一个山贼守护。 而作为箭楼的山贼弓箭手,也很快撤到山寨城墙之上,加入留守的行列。 此刻,廖能已经快摸上了箭楼,他攀爬在箭楼的最上方的边沿处,时刻注意山寨正面守护的山贼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连山贼弓箭手都离开箭楼,开始紧缩回山寨城墙之上。 他感觉这是一个好机会,在他目视那唯一的两个守护山寨正面的山贼,在百无聊赖中开始眺望山寨西面的情况。 此刻山寨西面火光冲天,甚至把整个山寨都照亮了大半。 廖能看着这两个山贼把目光注视在山寨西面时,现在就是行动的好时候。 他灵活的爬上箭楼的顶层,看到连接山寨正门的浮桥近在眼前,而那两个留守山寨正门的山贼依然还在注视山寨西面的情况。 廖能施展龙游云动过浮桥,如履平地,脚步轻巧,非常快速的来到那两个山贼的身后。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伸出双手,使用龙神三招中《龙行百手》的龙爪叩顶,一下子狠狠的抓向那两个山贼的天灵盖上,廖能双手用力,那两个山贼头顶血流如注,很快泄气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跟随廖能行动的起帮帮众看到帮主廖能已经得手,他们非常兴奋的双臂各夹一捆稻草,向着浮桥走去。 他们没有如廖能那样灵巧的轻功,经过浮桥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廖能看到他们的速度实在比他自己慢了很多,他直接对着他们下令道: “你们站在浮桥上的人,不要动了,用传递的方式把你们手中的稻草给我。” 廖能下令之后,跟随廖能行动的起帮帮众纷纷把臂夹的稻草传递到廖能的手中。 他接过稻草之后,立刻在城墙之上开始堆积稻草,使得整个稻草在城墙上垒得似一座小山。 廖能看到稻草垒得差不多了,直接急促的命令跟随他的起帮帮众道: “撤退!” 起帮帮众听到廖能的命令之后,迅速离开浮桥,而廖能却蹲在稻草旁,用火折点燃整个稻草小山。 火燃稻草堆,火势非常的旺盛。在廖能做完这些之后,在这面城墙的另一边,同样的火势也熊熊燃烧,廖能知道王悦那边也得手了。 既然,点燃了整个山寨正面墙头之后,他们迅速的离开。 在廖能和王悦重新回到地面相遇之后,王悦对着廖能兴奋的笑道: “帮主,给蟠龙山山贼烧得两把火,那些个山贼肯定是惊慌失措了。” 廖能却没有因为防火成功而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对着王悦严肃的交待道: “王大哥,放火只是乱山贼之心,只有在他们乱糟糟的时候,我们才有希望打败他们。 现在,我们要让他们更加慌乱,把剩下的引火之物全部引燃这山贼山寨周边,我要让这些山贼误以为他们已经被大火给包围了!” 王悦等起帮帮众听到廖能的命令之后,纷纷振奋而解气道: “好,把那些山贼都烤成烤猪,看他们这次怎么猖狂!” 廖能、王悦带领起帮帮众在山贼山寨四周到处放火,而就在他们刚刚把手头的引火之物全部点燃之后,有几个满脸烟灰的山贼,踉踉跄跄的从山寨的东门走了出来。 廖能看到这几个山贼,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直接招呼身边的起帮帮众道: “上!打死他们!” 起帮二十八帮众,看到这些可恶的山贼,想起惨死在他们箭下的兄弟,他们紧握手中青竹棒,狠狠的向几个山贼的胸口、背上、脑后用力的打去。 打得这些原本精疲力尽的山贼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抱头鼠窜的逃跑。 乞帮帮众根本不会放过他们,直接就是追着棒打他们。 廖能和王悦没有离开山寨的门口,他们在等待其他山贼从山寨东门出来,然后,对着他们奋力攻击。 廖能和王悦就在山寨的东门静静的等待着,他心里早就定下计策,虽然山寨四面有火,但东门的火是最小的,那些山贼一定会从东门跑出来。 在第二批山贼共六人从东门跑出来之后,廖能已经知道他的放火计策成功了。 廖能指挥身边的起帮帮众向着第二批跑出来的山贼就是追着殴打。 不一会儿,第三批的山贼也出来了,廖能依然是如对待前两批从东门出来的山贼那样对付方法,是如法炮制。 三批山贼跑出来之后,廖能已经默默记下山贼的数量,现在一共出来十三个山贼,这个蟠龙山山贼共有十六人。 那么,第四批跑出来的山贼,肯定还有三人。 而在廖能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一个身材壮硕,手持九环钢刀的秃头从东门颇为吃力的跑出来。 不过,廖能看这个山贼的装束,身上还穿着某种样式的皮甲,他猜想此人说不定就是这蟠龙山山贼的大当家吧。 廖能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悦,王悦用眼神告诉他,他和廖能的猜测持相同看法。 既然,他们二人认准此人是蟠龙山山贼大当家,那还等什么,直接上去对付他! 廖能和王悦一左一右向着这个蟠龙山山贼大当家快速过去了,而在廖能和王悦接近这个大当家时,这大当家在缓过一口气之后,激动的目视王悦呼唤道: “大当家!” 那蟠龙山山贼大当家如此一喊,王悦微微一愣,仔细看清此人的脸,王悦立刻开心的对着他道: “你不是二狗子嘛,怎么是你啊。” 廖能看到王悦和这个被王悦唤为“二狗子”的蟠龙山山贼大当家认识,他很快觉得此事不好办了。 看这样子,现在必须要看在王悦的面子上,也许就要放过这个“二狗子”了。 那他到时候,拿谁去对万博交差呢? 廖能看着王悦和这个二狗子非常亲切的聊着天,他不得不打断他们之间的话,对着二狗子询问道: “你是蟠龙山山贼的几当家?” 二狗子对于一个陌生人如此认真的询问蟠龙山山贼的事儿,有些反感。 在二狗子对廖能眼神不善时,王悦立刻来到二狗子的面前,对他简单的述说了一下情况。 二狗子对廖能和王悦焕然大悟道: “原来是你们要剿灭蟠龙山山贼啊,我告诉你们啊,我是三当家,大当家和二当家为了山寨里的金银珠宝舍不得不肯走呢,你们去抓他们吧,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廖能看着这个蟠龙山山贼的二狗子三当家,非常配合,也诚心诚意,应该不会当着王悦的面骗他。 廖能站在原地看了二狗子好几遍,把二狗子都给看浑身发毛,他直接声嘶力竭的对着廖能喊道: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廖能听到二狗子都急了,便彻底相信了他的话,直接放他离开。 在二狗子对着廖能千恩万谢离开之后,王悦对着廖能建言道: “我们在这里继续等着那大当家和二当家。” 廖能却对着王悦摆了摆手道: “王大哥,咱们还是进去找他们吧。” 王悦听到廖能要冒着大火进入山寨,他立刻伸手拦住廖能,廖能看到王悦是为了他的安危拦住他的去路,他无奈只有对着王悦解释道: “王大哥,咱们起帮也不富裕,正好这蟠龙山山寨里的财富正好充实咱们起帮的腰包,走吧!” 王悦看到廖能的无奈,他也叹了口气,知道廖能在起帮当家不容易,于是,招呼剩下的起帮帮众,冒险进入了被大火包围的山寨。 第159章 烈火中之洞 蟠龙山山贼山寨燃起熊熊大火,本已经获得胜利的廖能却还想着冒着大火,进入山寨之中去抢夺蟠龙山山贼的财物,在旁人看来这等于就是火中取栗,危险重重。 廖能知道火势甚大,说不定会被火烧而受伤,甚至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义无反顾要进入这凶险之地去闯一闯。 还是王悦理解他这么做得初衷,现在,整个起帮的担子由廖能一肩挑,原本还想到城外开客栈这个法子,却引来粼河城中三家商铺的嫉妒和担忧。 他无奈只能自导自演,争取把此事给圆过去。既然,生意暂时做不成,那就是找外财了。 而廖能此次带人出来找山贼,也就是想碰碰运气,那二狗子的话更是刺激了廖能的神经,有此机会他还是想试一试。 当然,廖能也不是傻子,只是凭着满腔热血冒然冲入被火焰包围的蟠龙山山贼山寨。 他对着周围的人询问道: “你们有谁愿意随我进去拿钱,见者有份啊。” 廖能想用银钱引诱众人,但他们看着山寨的火势以及那炙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们纷纷都默不作声,甚至有的摇了摇头。 他看到众人是如此反应,也不意外,毕竟,对于钱来说,命更重要。 廖能双手叉腰对着众人点头道: “既然,你们不愿意跟我进去,那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如果,有山贼跑出来,你们用竹棒狠狠的打击他们。” 廖能独自一人向着山下走去,此刻有人在后面对着他大喊道: “帮主慢行,属下也愿意跟随您闯一闯。” 廖能听到还有人愿意随他冒险,他立刻回头,看到那人之后,心中是颇为感动,关键时刻,只有兄弟才能依靠。 愿意跟随廖能进入这凶险之地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悦。 廖能在感动之余,还是对着王悦劝告道: “王大哥,这次咱们起帮的队伍出来,我为正,你为辅。我如果进去了有个意外,你还能够代替我带领他们。如果,你也进去了,到时候,谁来带领他们呢?” 王悦听到廖能的话之后,却展开双臂对着他道: “帮主吉人自有天相,属下跟着您进去也能给您搭把手。属下是不会让您一个人孤身进入的,毕竟,你我是兄弟。” 王悦话语末的一句“兄弟”,再次如拳头般打在他的心口。他对着王悦露出坚毅的眼神对着他无奈的笑道: “好吧,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其他什么话都不说了,走,跟我去河边。” 廖能招呼王悦来到蟠龙山山间的一条小溪,他直接踏步进入小溪,溪水不深只是到了他的膝盖处,廖能对着王悦解释道: “王大哥,咱们把身体浸湿,衣裤上都沾满水分,咱们进入山寨就多了一份依靠。” 王悦很快就明白廖能所说的意思,毫不犹豫的跟着廖能进入小溪,甚至平躺在小溪里,让清澈而冰凉的溪水没过他们的全身。 他们在溪水之中浸泡了大概一分钟之后,一身是水重新来到熊熊燃烧的山寨前。 留守在山寨之外的帮众看到廖能和王悦如落汤鸡一般狼狈,却深深佩服他们的智慧,水和火天生是不相容,身上附着水分,进入被火燃烧的山寨就不会容易被火灼伤。 廖能和王悦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就进入山寨之中。 因为身上附着水分的缘故,他们进入周围被灼热空气包围的山寨,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只是这里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影响了他们的视线。 廖能现在后悔没有询问二狗子,那蟠龙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具体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他们也只有四处寻找了。 这蟠龙山山贼山寨依山而建,占地还是比较不小,廖能招呼王悦还是继续往里面走走再说。 一般来说山寨、堡垒、城池等等建筑设置各有不同,但作为最重要的建筑,比如大当家待得地方、堡主待得地方,城主待得地方,都是有迹可循的,要么在正当中或者在偏北的方向。 他们先到达了山寨最中间的位置,最中间位置建造的是山寨的议事大堂。 廖能和王悦没有多做停留继续朝着北面走去,既然,大当家住的地方不在中间,那肯定就在北面的方向。 廖能和王悦越是进入山寨的深处,他们身上越是感觉到炙烤的热度,看来,这里的火势太大,已经快速蒸发廖能和王悦衣裤上的水分了。 廖能和王悦都已经切实的感受之后,他们的脚步自然的就快了很多,他们甚至真气从丹田而起,汇聚于双脚之上,双脚生风,火速向着山寨北方而去。 在山寨的北部火焰之中,有四间独立的石质房子,每间隔开,单独建造。 廖能细看四间石房,他估摸着,这应该是蟠龙山山贼中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所居住的房间。 廖能也不知道这二狗子口中述说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到底在这四间房的哪两间之中,现在,也只有一间间挨个找了。 石头虽然不怕火来烧,但火焰的温度烤的房子滚烫。 廖能和王悦刚刚接近其中一间房近五十米的位置,那因熏烤而抖动的空气并产生的热量,就让人无法再靠近半分。 他们二人希望在附近能够寻找到水源,就像他们刚刚进入山寨前做得准备,可他们在这里寻找一圈也没有找到水源,水缸倒是找到几个,但水缸之中已经没有多少存水了,应该是山寨发生火灾的时候,山贼用水缸里的水灭火了。 现在该怎么办,二人陷入沉思之中,没有水,或者降温的方法是无法接近那四个石房子的。 此刻廖能已经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因为时间越长,他们会感到越干燥,越口渴,说不定他们会被山寨中的火焰烤成干。 身边的火焰依然在不停的燃烧,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因为财宝而冒险进入山寨,甚至还连累了王悦,这都怪他的财迷心窍。 廖能气愤自己想事情没有考虑清楚前因后果,就贸然而入。而就在他极度气愤之时,右手狠狠的搭在了一个表面光滑而温润的物体边沿。 他低头一瞧,是通体酱黑色的储水大缸。他心中很快有了主意,试着双手抓住酱色大缸的边沿,全身用力,大缸勉强的举了起来,他憋足了气力,举过头顶,然后套在了头上,直接遮住了他半个身子。 王悦看到廖能在这个危机的关头,还有闲心去举大缸玩,他正想说廖能几句。 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廖能用头和双手顶住酱色大缸内部,火速通过熊熊火焰,一下子冲入左边数过去第一件石房子。 王悦看到廖能在关键时刻,还能想到用酱色大缸作为保护,冲入石房子的想法,他立刻也照着这么做。 而在廖能费力的把酱色大缸放在地上的时候,他感觉这个人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这使他的身体全身湿透的那是汗水。 这石房子经过火的烘烤,房子里的温度比房子外还要高。 在他快速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却发现后面还有人,也照着他的模样,顶着酱色大缸冲了进来。 廖能没等王悦把顶着的酱色大缸放下来,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酱色大缸的外壁,隔着酱色大缸对王悦呼喊道: “你别把缸拿下来了,这里面的温度比房子外还要高,刚才,我已经搜了一遍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王悦听到廖能的话之后,快速顶着酱色大缸又出去了。 廖能和王悦从左边第一个石房子出来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廖能在前,王悦在后,进入到第二个石房子之中。 这个石房子里的摆设和第一个石房子差不多,甚至这个石房子里的摆设应该比进去的第一个石房子里的摆设要价值高一些。 因为,这个石房子的墙壁壁柜上,摆放了不少瓷器和玉器,还有一些雕刻看似不错的木质工艺品。 王悦看到廖能进入第二个房子,没有找到那蟠龙山大当家和二当家,没有找到财宝有些泄气,他对着廖能提议道: “帮主,那些壁柜上摆放的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咱们挑几样带出去,到了外面也能换几个钱啊。” 廖能对着王悦有些惭愧的点头道: “是我拖累你了,走,咱们快点挑选,选好了,就快点出去。” 廖能听从了王悦的建议,二人很快开始挑选这些壁柜上的东西。 不过,让他们很遗憾的是,这些壁柜上摆放的东西,除了玉器之外,如瓷器和木质工艺品都应该出自某个手艺拙劣的手艺人之手,做工非常粗糙,甚至上面的花纹都很模糊,现在也只能把那些玉器拿着了。 虽然这些玉器之中,也有制作拙劣的东西,但好歹这些东西的品质都是玉,再差的玉应该可以换些钱。 廖能和王悦标准壁柜上的玉器,往怀里猛揣的时候,廖能却在一个壁柜的角落看到一件玉器放得不是非常整齐,他确信他自己和王悦之前还没有扫荡到这个壁柜之上。 最关键的是,重点不是玉器摆放的不是太整齐,而是在玉器的旁边有一个奇怪的小坑,那小坑不是木质的而是金属的。 廖能很快拿起那件摆放的不是很整齐的人物像玉器,翻转过来,看向底部,发现这尊人物像玉器,内有玄机。 他拿着人物像玉器在手,感觉这个玉器的分量是不是格外重了一些,而且,他看到这尊人物像玉器的底部是金属做得,不但如此,金属底座里有某种图案,和那个奇怪的小坑正好可以对上。 当廖能刚刚拿起人物像玉器放在那奇怪的小坑上位置卡好之后,从壁柜的内部发出一阵莫名的响声,那响声貌似在预示着这壁柜后面内动静不小。 壁柜后面的声音依然在持续传来,一阵“咔咔”声过后,原本壁柜的下部突然凭空消失,只剩下一个洞。 那个洞,人不可直立行走进入洞中,必须俯下身子,爬进那个洞去。 此机关做得如此巧妙,看来,这个洞说不定是个躲避之所,廖能来不及细想,直接趴在地上,身子放平,就匍匐爬了进去。 王悦看到廖能贸然进入那个莫名的洞穴,他还想劝阻廖能能够慎重一些,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廖能的爬行速度很快,在王悦还想阻止他的时候,他只有小腿以及脚还在洞口的外面。 既然,如此王悦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只有跟随廖能的步伐,进入那个洞一探究竟。 廖能进入那个洞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他只是拍了拍身体前面的尘土以及他双手上的尘土,就开始等着王悦进来了。 廖能也庆幸他自从开始专心练功之后,原本肥胖的身躯也消瘦了不少,否则,这个只能靠爬才能进入的洞,他八成是爬不进来,或者是卡在洞口的。 王悦很快也爬进洞来,他对着廖能埋怨道: “帮主,您也太冒失了,不知道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危险,就爬进来了。 万一这个洞里有危险的蛇虫鼠蚁怎么办?” 廖能看到王悦非常担心他的安危,他也只能报以笑容回到王悦道: “王大哥,我是莽撞了点。但你也感受到石房子里面比外面热的多,现在,咱们进入这个洞,不是凉快了很多?” 王悦听到廖能还在狡辩,还想说他几句时,廖能好像听到了什么,对着王悦发出“嘘”的警告,用手指放于双唇中间,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你听到底有什么声音?” 王悦经过廖能的提醒,也侧耳倾听这山洞里的声音,王悦经过聆听之后对着廖能回答道: “帮主,属下好像听到了玉器或者瓷器碰撞的声音。” 廖能听到王悦的回答,立马更正道: “王大哥,那是酒杯装满酒液,相互推杯换盏发出的声音。” 王悦听廖能叙述的如此清楚,他颇为好奇的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 廖能自信满满的回答王悦道: “王大哥,我平时日最喜欢喝酒吃肉,这酒肆中的什么响动,我的耳朵非常清楚,这一定不会有错的。这山洞之中,肯定有人在喝水、喝酒或者喝茶。” 廖能对于响声的分析,说得是头头是道,他立刻从怀中掏出火折照亮前方,靠着火折发出的光芒,慢慢的向着黑暗的深处挪动自己的脚步。 而跟随在廖能身后的王悦对着廖能叮嘱道: “帮主,你可别轻举妄动啊,对方说不定肯定在两个人以上。” 廖能对着王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王悦。 廖能和王悦二人黑暗之中大概走了上百米,终于摸到一个房间门口,在房间门口从内至外闪动着亮光。 他们二人猫着腰在房间门口偷偷探头朝向里面探去,果然,如廖能预测的那样,房间里有两个人坐在满桌的美味佳肴面前,各自倒上壶中美酒,相互碰杯之后,喝酒吃肉好不畅快。 甚至其中一个说话粗声粗气的独眼龙对着对面圆脸肥汉自鸣得意的喷着酒气道: “烧吧,烧吧。那些对咱们蟠龙山山寨意图不轨之人,就算把蟠龙山山寨烧光了也没事儿,只要咱们的财宝没有损伤,咱们照常在这里喝酒吃肉,过逍遥的日子,你说是不是二当家。” 独眼龙说完之后,还不忘用右手兴奋的拍了拍放在身边的木箱箱盖。 那独眼龙的话,廖能终于认清二人的身份,那独眼龙必是蟠龙山山贼的大当家,而那圆脸肥汉一定是蟠龙山山贼的二当家了。 廖能闻着烈酒的醇香和肉食的香味,喉咙口的唾沫又开始一上一下的吞咽了无数次,他好不容易,咽下了满满一口口水目视这两个山贼气愤道: “我在外面差点被烧死,你们在这里喝酒吃肉,还不快活。待会儿等你们喝醉了,就干掉你们!” 第160章 剿贼而归 帮主一心为起帮,明知犯险仍前往。 遇灾自救办法多,功夫不负有心人。 廖能和王悦埋伏在地洞房间的门口,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着。虽然,房间里的推杯换盏,撕扯咀嚼肉食之声不绝于耳,王悦倒是脸色如常。但对于廖能来说,这样的声音对于他就是煎熬和考验。 如此喝酒吃肉发出来的声音,在他看来,犹如天籁。他甚至觉得比鸟鸣、溪水流过、乐器演奏之声还要悦耳。 他甚至感觉整个人有些冲动,真是恨不得冲进房间之中,抢过那蟠龙山山贼手中端着的酒杯和筷子之上、手中握住的肉食。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正事儿要紧,他今天冒着被火烧,被火烤的危险,就是为了蟠龙山山贼的财宝而来。 再美味的肉食,再香醇的美酒也不如钱财来的实惠,倒不是廖能是一个贪财之人,对于起帮没有经费来日常运营,等待起帮的就是饿肚子和解散,他必须要齐聚人心,才能进一步发展起帮。 不知过了多久,推杯换盏之声,肉食撕扯咀嚼之声,已经在房间里戛然而止,随之传来的是如猪如牛的打鼾之声,甚至那打鼾之声并不输于廖能的呼噜声。 廖能听到那两个山贼鼾声如此之大,他目视了王悦后,对着他伸出右手指了指房间里面,示意他走进去。 王悦却不放心,他依然微微探出头看向里面,在他看到那两个山贼果然睡着了,他才着廖能点头表示一起进入。 廖能和王悦蹑手蹑脚的进入房间之中,目视那两个山贼已经醉酒趴在桌案上沉沉的睡去,而原本放着酒肉的桌案上,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盘中肉食打翻在旁,面前酒杯侧倒在桌案边沿,杯中残余酒液顺着桌案流到了地上。 看着这两个山贼如此糟蹋酒肉,廖能看在眼里,叹息在心中,此刻,他也只能对着这两个山贼摇了摇头。 廖能从怀中掏出绳子准备捆住那两个山贼,把他们捆得结结实实,到时候,交于城主万博发落。 可就在廖能掏出绳子的时候,王悦却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廖能看到王悦的匕首顿时大惊,他很快伸出右手化为手刀,砍向左手手心示意王悦是不是要杀了他们。 王悦坚定的对着廖能点了点头,他此刻也只能叹了口气,对着王悦挥了挥手。 王悦得到廖能的命令之后,下手非常麻利,直接右手倒握匕首,匕首之刃向下,凶狠的刺入两个山贼的后脑。 两个山贼尚在醉酒睡梦之中,到死都不知道是谁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这样对他们也好,在睡梦之中死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痛苦。 王悦结果了两个山贼的性命,直接把带血的匕首用山贼的衣服作为擦布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 既然,蟠龙山山贼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已经被结果了,那么,剩下的事儿就简单多了,直接把他们两位当家视为生命的财宝全部搬出去。 但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蟠龙山山贼的财宝数量还不少,足足有十箱之多,这些害人的山贼抢劫了多少百姓的钱财。 廖能招呼王悦一起出去搬救兵,而王悦对着廖能道: “帮主,这里还有些事儿,我要处理一下,你先行一步吧。” 廖能并不知道王悦到底什么事儿要处理,但廖能知道他以前是绿林,肯定更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地方。 他直接离开了那个房间,搜寻出去的路,这设置在蟠龙山的地洞倒是不复杂,直接就是一条路走到头,这地洞的出口正好是蟠龙山山贼山寨的北门五里之外的一片树林深处。 既然,已经从地洞里出来了,廖能再次感受外面阳光明媚,气候温润的美好,他立刻绕到山贼山寨的正门,招呼起帮帮众跟随他去搬东西。 蟠龙山山贼的不义之财,整整十箱全部搬了出来,而王悦的手中却凭空多了两个包裹,这两个包裹成圆形,看起来里面是装了什么球形的东西。 他好奇的指着王悦手中的两个包裹询问道: “王大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难道是意外收获?” 王悦面色如常的对着廖能介绍道: “人头,蟠龙山山贼大当家和二当家的人头。” 王悦的介绍却着实让廖能吓了一跳,他后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甚至伸出手指有些哆嗦的指着两个人头对王悦道: “王大哥,杀了他们就行了,干嘛还要让他们头身分家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啊。” 王悦对于廖能说得残忍二字,是微微一笑,这笑容笑得廖能有些心中发毛。 他对着廖能解释道: “帮主,咱们这次出来是带着任务的,见到城主大人,必须要有东西交给他,这两个人头正好就是给城主大人交差。” 王悦的做法虽然残忍了些,但他的话说得不无道理。他们出来一趟,总要带点东西作为证明。 廖能对于人头没有任何好感,他直接把目标转移在那十箱财宝之上,他很快来到十个箱子之前,分别打开箱子的盖子,瞬间在起帮帮主面前,是珠光宝气,五光十色,璀璨耀眼。 他指了指这十箱财宝对着众人笑道: “我事先对你们说过,谁跟着我进去,那就见者有份。现在,你们也只有干看着了。” 十箱财宝在众人眼前,其实,不用廖能说,他们之中早有人开始后悔了,廖能如此一说,更多人心中懊悔不已,纷纷心中叹息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不过,廖能却做出了一个让此次剩余二十八个起帮帮众都暖心的举动,他从其中某个箱子之中,捡起二十八个金锭放入怀中,然后,来到他们的面前,对他们每个人发放一个金锭在手。 然后,对着他们道: “虽然,你们没有跟随我最后进入火势滔天的山贼山寨。可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有属于你们的一份奖赏。 我廖能想告诉你们的是,跟着我廖能,大家有钱赚,有肉吃,有酒喝!” 起帮二十八人各个手中拿着沉甸甸的金锭,金锭放在手中沉甸甸,他们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们对廖能是无比的感激,纷纷紧握手中金锭对着廖能抱拳道: “多谢帮主赏赐,我等的性命都是起帮的,都是帮主的。” 廖能对于他们表忠心,非常满意。而在旁边的王悦更是感觉廖能不像一帮的帮主,更像啸聚山林的绿林大当家。 廖能和王悦心里都明白,什么忠心,什么忠义,其实都是需要用真金白银来换得,不付出,他们哪里来的誓死效命。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山贼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也杀了,金银也得了,就准备返程。 可就在此时在俘虏的山贼之中,有人是满满的怒气质问廖能、王悦以及其他起帮帮众道: “你们这些家伙,都是黑吃黑。你们告诉我,你们把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有三当家到底怎么样了?” 廖能对于此人的质问,却不答,反而询问他道: “你是何人?” 此人拿出视死如归的精神,对着廖能傲然回答道: “我是蟠龙山四当家幺棍子。” 廖能看到此人竟然敢这个时候跳出来,倒也省了廖能不少心,他本来就想从这些山贼之中找到这个四当家。 现在对方送上门来,哪有不收之礼,他对着这个蟠龙山山贼的四当家,嘿嘿一笑道: “蟠龙山山贼的大当家二当家,已经被我们割了头了,至于三当家二狗子,已经自谋生路。 你怎么说?” 这蟠龙山山贼的三当家,听到廖能的回答是泣不成声,跪下道: “大当家、二当家,你们怎么就这么死了?你让兄弟我如何能够在世上独活,三当家你这个小人,竟然在蟠龙山的危机关头,选择逃跑,我幺棍子一辈子看不起你!” 幺棍子对蟠龙山山贼的三位当家有了一个综合的评价之后,一脸怒意的对着廖能道: “我幺棍子也是一条好汉,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幺棍子如果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这蟠龙山山贼的幺棍子死前这番悲壮的感言,倒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他,更是觉得他真的是条汉子。 既然,这幺棍子想死,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王悦掏出之前杀死蟠龙山山贼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甚至割下他们头颅的匕首,一步步的向着幺棍子的逼近。 幺棍子目视寒光瑟瑟的匕首,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随之是时刻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王悦用手中的锋利匕首将要无限靠近幺棍子的喉咙,准备在他的喉咙处残忍的划出一道血道子的时候,廖能却开口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放了他!” 手持匕首的王悦听到廖能竟然要放过这个山贼,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廖能,眉目之中皆是为什么。 廖能快步来到幺棍子的面前,伸出双手拉起他道: “你小子,还真是一条汉子。我可以像对待二狗子那样,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以后可以做一个奉公守法的人。” 廖能扶起了幺棍子,幺棍子貌似还没有从两位当家的死和二狗子的逃离之中缓过神来,他也不再顾及还在原地愣神的幺棍子,转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喜笑颜开道: “这次的事情,咱们做得很成功,走,回粼河城咱们喝庆功酒去!” 廖能喊众人回城喝庆功酒,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而他们这次要押着蟠龙山山贼上路,又要带着八具为了此战牺牲的起帮帮众多有不便,还要抬着十箱财宝。 这一路他们走得很慢,廖能最担心的还是那些押解的蟠龙山山贼万一路上反抗怎么办。 廖能和王悦商量了一路决定,由王悦带着五箱财宝以及八具起帮帮众的尸体先回粼河城起帮总部,廖能带剩余的人带着蟠龙山山贼大当家、二当家的头颅,以及押解蟠龙山山贼还有另外五箱财宝去向万博交差。 如此分开行动,果然,队伍行径的速度快了很多。一路上果然有蟠龙山山贼企图逃跑,而他们逃跑的目的差不多都是怕被抓回去,正法砍头。 但廖能安慰他们表示,蟠龙山山贼的首恶是四个当家,其他人只是喽啰罢了。 现在有蟠龙山大当家、二当家的头颅在手,相信城主万博也不会为难他们其他的山贼。 既然,廖能在这些蟠龙山山贼的面前做了保证,那些山贼也就相信了廖能的承诺。 经过了几天的赶路,粼河城终于在眼前了。 而城主万博对于廖能的归来,也是望眼欲穿,他对廖能带领起帮出去,是非常的期待,当然也是归宁千叮咛万嘱咐,要万博一定要在廖能回来之后,好好赏赐他一番。 万博对于归宁的话,也是非常听从,自从廖能离开粼河城之后,每天都在城门口等待廖能的回归。 现在,万博先算是盼到了廖能回来。当万博看到廖能是带着很多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甚至是喜形于色对着廖能抱拳道: “廖帮主一路辛苦了,快点入城吧。” 廖能看到万博在粼河城城门口等他,他也是受宠若惊的对着万博回应道: “要劳烦城主大人大驾,在城门口等待草民,草民是羞愧难当啊。” 廖能和万博在粼河城城门口一番寒暄之后,廖能向万博展示了此次出去讨贼的成果,蟠龙山山贼大当家、二当家的首级各一个,蟠龙山其他山贼共十二名,缴获的财宝共五箱。 万博看到这些之后是惊喜连连,更是抓住廖能的手腕赞叹道: “我粼河城有廖帮主你剿贼讨贼,我粼河城百姓可保证安全了。” 廖能听到万博的夸奖,他哪里敢居功,立刻对着万博回答道: “禀城主大人,这次都是我这些起帮的手下用命,城主大人您还是感谢他们吧。” 万博听廖能的介绍,看向那些起帮的勇士,更是连连佩服。甚至万博召集粼河城全城的百姓来为廖能以及起帮庆功游行。 廖能以及起帮帮众在粼河城百姓的簇拥欢呼下,他自然是骑坐在高头大马上风光无限,更是得到粼河城百姓的夹道欢迎,甚至粼河城百姓都对起帮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一切都是万博给予起帮给予廖能的机会。 廖能和起帮在粼河城备受瞩目,纷纷竖起大拇指叫好。但也有人却为此更恨廖能和起帮低语道: “这些个叫花子,真的有城主万博的撑腰,可以在粼河城为所欲为了。 我们三家店铺不会就这么算了,哼!起帮咱们走着瞧!” 第161章 起帮(乞帮)谣言 廖能交上蟠龙山山贼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头颅,以及擒获若干蟠龙山山贼的喽啰,还献上五箱蟠龙山山贼不义之财五箱,万博看到这些很满意,廖能这事儿也算是圆过去了。 粼河城外的客栈还要继续开,而那其他三家却并不死心,城外店铺虽然毁了,依然重建,打算和起帮的客栈抗争到底。 可就算是如此,粼河城外四家生意的斗争,却显现出起帮客栈的生意一家独大的势头。 起帮客栈生意红火这都要归功于城主万博在粼河城为起帮造势,如此正面的宣传使得在粼河城百姓的心目中造成一种良好高大的形象,起帮如此为民的服务,起帮客栈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食肯定也是非常好。 有万博的助攻以及宣传,其他三家生意也只有看着起帮的客栈干瞪眼,但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也不会甘心。 三位老板又再次聚在了一起,三人再次碰头,但是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他们其实心里明白,起帮有城主万博在后面撑腰,他们是搞趴不了起帮的。 可他们都是属于粼河城食宿的翘楚,也不能轻易把生意都给了起帮。 很快他们就凑到了一起,阴狠的眼神交织在一起,甚至是彼此很快有了新的想法。 自从起帮帮助粼河城城主府抓到了不少山贼之后,起帮客栈的生意那是非常的红火,客栈一楼大堂常常是人满为患,来消费的客人都对起帮客栈的美酒和包土鸡是赞不绝口。 作为客栈掌柜的王悦看到天天来照顾生意的人那么多,前台的钱箱里,每天都是堆积了满满一箱的银子和铜钱,每天都可以赚的盆满钵满,王悦的脸每天都笑成了一朵花。 为此,他脸上的褶子也慢慢爬上了他的眼角和脸颊,他比同人看起来要沧桑了一些,太过成熟了一些。 但对于这样的变化,他却是乐在心中,就算他脸上爬满了褶子,他也高兴。 起帮在粼河城外的生意越红火,那么廖能那边就不用为了钱而发愁,肩膀上的担子也会轻松一些。 而就在王悦笑容满面,看着客栈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眼,脸上保持乐呵呵的表情时,有个小二脸色凝重的来到王悦的身边低语汇报道: “王堂主,在东北角有一桌客人在谈论着咱们起帮的相关话题,您去听听吧。” 王悦对于小二的话,却是颇为反感回答他道: “我说凌蛋啊,你是第一天做食宿行业的活吗?客人之间谈话那是他们的自由,我们掺和什么,别多管闲事啊。” 面对王悦的劝导,小二凌蛋依然是一脸焦急对着王悦道: “王堂主,食宿行业的规矩我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谈论的话题不但关系我起帮,甚至是谈论一些不利于起帮的事儿啊。” 小二凌蛋心忧的建言,王悦这才真正开始重视起来,他对着小二凌蛋低语询问道: “他们在说什么?” 小二凌蛋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堂主,我当时也是正好过去给八号桌的上一桌客人留下的剩菜剩饭收拾,但同时就听到那东北角的客人说起咱们起帮的往事,当然都是原来乞帮的事儿。” 王悦此刻有些相信小二凌蛋的话了,他很快关注到那东北角一桌的客人,看着坐在一起的客人,他们是窃窃私语,聊得非常投机,再观察那桌客人,是一个人在说,三个人在用心的听。 问题肯定是出在那个说得客人身上,而且,那三个正在用心的听得人,他们听得是非常用心,甚至侧耳倾听,对那说得客人口中的话,应该是非常感兴趣或者是深信不疑都说不定。 王悦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立刻计上心头,特意从身后换了一件小二的灰土衣裤,然后,一条白肚毛巾很随意的搭在右边肩膀上,此刻,有一个小二从厨房内端出一个食盘正往外走。 王悦立刻拦住了他,对着他询问道: “送给哪一桌的?” 端着食盘的小二立刻回答王悦道: “回王堂主的话,是送给八号桌的客人。” 王悦一把就从端着食盘小二的手中拿过食盘道: “八号桌客人的吃食我来送吧。” 王悦端着食盘就向八号桌走去,这八号桌离那东北角的那一桌十一号桌非常近,八号桌和那十一号桌是斜对角的靠近在一起。 他一路碎步靠近八号桌,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把食盘里的吃食给他们端上去。 而八号桌的食客应该是起帮客栈的熟客了,看到王悦前来服务,他们都眼中一亮对着王悦笑道: “哎哟,竟然还要客栈掌柜亲自给我们服务,看来,这客栈的生意正是如日中天啊。” 王悦听着食客对客栈的赞扬之声,他连忙对着八号桌的食客笑着客气回应道: “我起帮客栈生意如此好,还依赖各位客官的多多捧场,我在这里多谢各位了。” 王悦替八号桌的客人端上吃食后,立刻给他们抱拳作揖,八号桌的客人看到王悦如此客气,立刻邀请王悦一起喝一杯酒,王悦自然是不会推辞熟客的合理请求。 王悦在感谢八号桌客人给他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的同时,他的耳朵已经全部关注那东北角十一号桌客人的谈话了。 那十一号桌的客人中说话的之人依然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对周围的三人述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的起帮是原来的乞帮改过来的,这个起帮帮主还真行,把乞帮的名字改为起帮,倒是一个好想法。但是,乞帮以前做得坏事儿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 王悦听到这东北角十一号桌案上的客人在如此议论起帮,他的脸都立马变色了。 后来,王悦也是越听越心惊,也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客人从哪里得知了起帮以前的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比如,乙丑年三月的一个夜晚,乞帮之人在粼河城外南部十六里的地方,杀害一家人连带家丁、奴婢总共二十八口,杀完之后,毁尸灭迹。 又比如,丙寅年一月的一个晚上,乞帮之人偷窃的粼河城城东富户张大善人家的一尊玉佛,张大善人视玉佛为生命,找不到玉佛,直接就疯了,张大善人疯了之后,张家也就四分五裂。 再比如,同样是丙寅年七月的一个夜晚,乞帮之人为了赚取黑心钱,假意邀请粼河城中名流钱画家去粼河西山游玩,然后,故意推钱画家入深渊,摔得对方是粉身碎骨,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还有,丁卯年的十一月深冬之时,强抢城北张老儿的女儿翠叶儿,不知道抓到哪里去了。当翠叶儿的尸体找到时,已经在河中淹死,而且,早就被深冬严寒给冰冻在河中。 另外······这类似乞帮的恶行是很多很多,一桩一桩一件件,说得在东北角十一号桌案前的其他三个客人听得是一愣一愣,他们听到之后,非常震惊,又有些不信,但看到述说之人一本正经,他们也只能暗暗感叹乞帮的恶行真是罄竹难书。 王悦在一旁越听脸色越难看,甚至听得他恨不得立刻到十一号桌案附近,把那个诋毁起帮之人给强行拉出起帮的客栈,然后,把他猛揍一顿,让那个人以后永远都不要踏入起帮客栈一步。 但王悦不能那么做,他好歹也是起帮客栈的掌柜,而且还是起帮的肝胆堂堂主,他的一言一行在外人看来都代表起帮,他不能冲动,不能意气用事。 虽然,他不能把十一号桌案的客人怎么样,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他拿起食盘,抱在怀里,满面笑容的来到十一号桌案前,对着四位客人嘘寒问暖道: “四位客官,对我们的服务,对我们客栈提供的酒肉可否满意,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 还在津津有味对三位旁听述说乞帮阴暗面的食客,猛地被王悦的一席话打断后,他抬头看向王悦之后。他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说乞帮的事儿,他也认出了这前来对他们询问的就是起帮客栈的掌柜王悦。 他看到王悦虽然是一脸微笑来对他们说话,但他已经明显看到王悦微笑背后,隐藏的点点冷光。 这个食客,立刻对着还在等待聆听他说乞帮之事的三个同桌之人故意道: “哎呀,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今天还有事儿好办。各位今天不好意思了,我先撤了。” 那述说乞帮之事的食客非常知趣的对着三位同桌之人,另外还有王悦重重的报以歉意的之拳急忙撤离了。 而那三个还在回味刚才别人所说乞帮之事之人,三人之中有一人应该还算是心明眼亮之人,看到矛头有点不对,立刻摸了摸肚子对着身边两个同伴询问道: “你们吃饱了没有?” 两个同伴很快回答道: “差不多了,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他对着两个同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催促道: “还等什么走吧!” 这催促之声更像是焦急的驱赶,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王悦对着小二凌蛋招了招手低语吩咐道: “那个说我起帮之事的人,你应该知道他的模样和相貌,快点去跟上他,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小二凌蛋听到王悦的吩咐后,对着王悦点头之后,脚步快速踏出了客栈。 小二凌蛋出去之后,王悦自己也有点心神不宁,他也没有心思再照看客栈里的生意,从天明到夜幕降临之后,他整个人好似梦游,来结账的食客都是由客栈里的第二掌柜来办理的。 王悦骑乘一匹快马进入粼河城来到乞帮总部驻地,面见起帮帮主廖能。 在王悦见到廖能之时,廖能正在考校新选出来的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的武功到底如何。 廖能在一旁观看他们一对一切磋武艺,而且,他还是不是出口纠正他们,给他们一些建议。 而此刻一脸严肃并担忧的王悦匆忙来到廖能,对着还专注于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的他低语了几句之后。 廖能原本带着欣赏外带惊喜的笑容,很快变得僵硬。 最终,脸上的笑容带有几分强颜欢笑的假笑之后对着起帮精英班底的二十八人勉励道: “你们加油练啊,我会在你们当中选出,班正和班副。” 乞帮精英班底的二十八人听到廖能的鼓励,他们的眼中纷纷散发着精光,在切磋的彼此,勇气和战意更足。 廖能在对起帮精英班底说完话之后,和王悦二人转过一个拐角之后,廖能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他的脸上表现出一丝担忧,对着王悦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王大哥,事情属实吗?你要知道城中出现流言蜚语也是免不了的。 毕竟,有的人喜欢多嘴多舌,八卦乱说,很多人听了之后,哈哈一笑也就是不当一回事儿了。” 但王悦对着廖能非常严肃认真的回答道: “帮主,属下也希望事情就和您说得一模一样。但事情真的不是如此,那个食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说出了具体时间,乞帮做得什么事儿,甚至事情经过都描述出来了。” 廖能也注意到王悦对他说话的语气和脸色,可以深深的感觉到王悦没有危言耸听,是实事求是在说事儿。 廖能招呼王悦来到湖心岛之后,他们一起来到湖心岛的帮主屋内,二人坐下喝茶叙话,询问王悦道: “既然,你已经找到那个说起帮事之人,那么,你有没有找人跟着他,搜集一些情况?” 王悦对着廖能连连点头自信道: “帮主,这事儿我在客栈的时候,已经派人去做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了。” 廖能看到王悦有先见之明,他点头后,对着他吩咐道: “王大哥,既然你已经派人去跟踪那个人了,那么,你如果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对了,劳烦你去找一下忠义堂的堂主汤伦,让他来湖心岛,我找他有事儿。” 王悦得廖能的命令,抱拳告辞而去,不久,作为忠义堂的堂主汤伦来到了湖心岛,见到廖能急忙询问道: “帮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廖能对着汤伦告知道: “师傅,你随我一起去见见唐迪和肖竹吧。” 汤伦对着廖能要见这两位前任乞帮长老,有点不明所以,廖能看着汤伦脸上疑惑的表情,站起身,双手相握放于身前对着汤伦解释道: “师傅,粼河城中有人说我起帮的坏话,甚至还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这样的事儿,不能任其发展,否则,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汤伦猜测廖能话语中的意思后,跟随廖能从起帮总部驻地出来,跟在身后询问道: “帮主,您怀疑长老唐迪和肖竹会泄露起帮之事?” 廖能听到汤伦的猜测,很快停下脚步对着汤伦回答道: “嗯,师傅,从起帮出去的最高职位的人就是唐迪和肖竹,他们对起帮的事儿知道的最多,现在,他们的嫌疑最大,我们去找他们问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汤伦听廖能说得在理,他立刻快步几步来到廖能的身边道: “帮主,唐迪和肖竹在城中的产业,属下熟悉,不如,由我来带路吧。” 廖能看到汤伦主动请缨,那就最好不过了,他对着汤伦点头叮嘱道: “咱们去归去,别搞得动静太大。” 第162章 万博出言止谣言 廖能怀疑粼河城中谣言四起是前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做得好事儿,不过,他还不能真正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二人,也只有先去查探一番再说。 廖能没有带上起帮帮众,而是和汤伦二人轻装简从,由汤伦作为引路人,向着唐迪和肖竹的店铺而去。 汤伦一路引路在前,廖能紧随其后,一路上看到有很多人或有或无的对着他们二人是指指点点,甚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汤伦目视街巷两边的行人,驻足目视于他们二人的身上,他还是有些生怕廖能会受不了旁人如此过分关注的眼神和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当他回头看向廖能的脸庞时,廖能脸色如常, 目视前方,一心赶路。忽然,他看到汤伦回头,很快询问道: “师傅,唐迪和肖竹的店铺到了?” 汤伦看到廖能面对如此不利并尴尬的局面,还能够沉住气,他立刻对着廖能摇了摇头回答道: “帮主,唐迪和肖竹的店铺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 他继续看了看四周有些胆怯的对着廖能提议道: “帮主,你看道路两旁这么人看着我们指指点点,咱们是不是从其他僻静一点的小路过去。” 廖能重重的吸了口气,再长长的呼出去,瞬间抬头挺胸,一脸正色对着汤伦沉声道: “师傅,起帮上下堂堂正正!受人非议又怎么样?我们站得直,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他们把唾沫把我们淹没了,起帮还是那个起帮。” 廖能的一番义正言辞之后,汤伦也深深被感染,他看向廖能的身体是那么高大和巍峨,廖能重建起帮,起帮堂堂正正,一片浩然正气。 廖能和汤伦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昂首阔步经过了好几条街巷之后,唐迪和肖竹的店铺已经近在眼前。 汤伦指着两家店铺对着廖能介绍道: “帮主,左边一家店铺经营车马行的生意,唐迪是老板。右边一件店铺经营货物存储的生意,肖竹为老板。” 汤伦的介绍,廖能看向两家的店铺紧紧挨在一起,甚至两家的店铺应该还有某些生意上的联络。 他在马路对面看向两家生意还是比较红火的,另外,店铺经营面积也不小,看来,他们二人对经商应该有一些心得。 廖能和汤伦一前一后经过马路,在唐迪和肖竹的店铺门口驻足了一会儿,很快就有唐迪店铺和肖竹店铺的伙计热情的向着廖能的方向一路小跑,笑容满面的对着廖能道: “这位客官,您要租车马?我唐氏车马行是粼河城中数一数二的车马行了,套用马匹速度很快,非常平稳,马车也是非常坚固,而且,马车内需要的生活用品非常齐全,比如被子、厚衣服,茶水,食物等等。” “这位客官,您有东西要什么货物要存储吗?我绿竹存货站,任何物品都可以在我存货站安放,而且,非常安全,而且,存货站的地方非常大,就算货物在多也可以存的下。另外,有贵重物品,由铁柜尽心保管,不会有损失。 廖能看着两家商铺的小二如此卖力的替自家老板招揽生意,他忽然心中一动对着两家伙计道: “听你们说车马行是不错,但如果遇到火灾该怎么办?马车有地方可以快速逃生吗?另外,如果路程太长肯定会无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比如吹拉弹唱之类的。” 唐氏车马行的伙计听廖能说得情况,他顿时有些傻眼,火灾?只要客人在马车里不要生火或者肆无忌惮的抽烟,马车里怎么可能有火灾。另外,吹拉弹唱的事儿,那只有烟花之地有,一般的车马行不会安排这样的服务的。 唐氏马车行的伙计有些尴尬和愣神,廖能又对着绿竹存货站伙计道: “安全对于存货站来说是最基本的,但是,能够绝对安全吗?天下厉害的盗匪有很多,怎么可能做到真正万无一失。另外,貌似你说什么东西都可以存放,那我拿点屎尿之类的污秽之物你这里也可以存吗?” 两家店铺的伙计听到廖能的一番话,纷纷转身就走,而且还相互商量道: “没见过这么苛刻的客人,还要抬杠,肯定是来捣乱的,也真是遇到头一遭。” 他们两家店铺伙计的话都落入到廖能的耳朵里,廖能听到之后,反而站在原地是哈哈大笑。 汤伦看到廖能是想逗逗那两家店铺伙计,他知道今天廖能的心情应该还行,于是,目视廖能建议道: “咱们现在进去如何?” 廖能反复看了看两家店铺之后,对着汤伦点头道: “走吧。” 廖能和汤伦踏步进入唐氏车马行,他们进入之后,却无人来招待他们,也许是唐氏车马行的生意太红火,伙计没有功夫来招待廖能和汤伦,也许是之前廖能戏耍了伙计,伙计告诉了所有人不要理会他们。 廖能见到无人来关注他和汤伦,他反而觉得轻松,他在这个唐氏车马行里是左看看,右望望,貌似对这个车马行是非常感兴趣。 跟在廖能身后的汤伦,看到廖能如此热衷的模样,他心中暗道: 帮主,如此专心认真的模样,难道,起帮第二个生意就是做车马行吗? 而在廖能看了租车库、租马间、收纳库等等地方之后,一个头戴黑帽,身穿黑袍的老者迎上来对着廖能和汤伦询问道: “两位客官,是要租车还是租马?” 廖能目视这个黑袍老者回答道: “我们找人。” 黑袍老者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们找谁?” 廖能对着黑袍老者回答道: “唐迪。” 黑袍老者听到廖能要找唐迪后,他有些尴尬赔笑道: “这位客官,实在对不起,我家老板前日就离开车马行了,说出去办点事儿,过段时间再回来。”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渐渐变冷,黑袍老者看到廖能脸色不善,立刻询问道: “这位客官,你找我家老板有什么事儿,等他回来了,老儿代为转达。” 对于黑袍老者的建议,廖能却非常冷漠的对着他回答道: “不用了,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他。” 廖能和汤伦匆匆离开了,汤伦看到廖能现在很不开心,他也不敢说话。 二人从唐氏车马行离开之后,廖能头也不回就要过马路,汤伦立刻提醒他道: “帮主,绿竹存货站还没去呢。” 汤伦话音刚落,廖能猛地转身对着汤伦冷冷的怒喝道: “去什么去!唐迪都跑了,肖竹会乖乖的待在粼河城吗?” 廖能生气的模样,汤伦看着不敢再有半句言语,只能默默的跟在廖能的身后回到起帮。 在湖心岛上,廖能对着汤伦询问道: “师傅,唐迪和肖竹有家人吗?” 汤伦听到廖能的问话,他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暗道: 难道帮主要劫持唐迪和肖竹的家人,逼他们俩回到粼河城吗? 汤伦对着廖能抱拳道: “禀帮主,唐迪家有老妇、女儿、女婿、外孙等等十一口,肖竹家有他爹,他娘、老婆、儿子、女儿等等九口。” 廖能听到汤伦的汇报后,脸色如常对着汤伦下令道: “从咱们精英班底挑几个眼尖的、脑子活络的,去唐迪家和肖竹家给我盯着。如果,不行咱们也就只能来硬的了。” 汤伦听廖能说不定要来邪的,他有些担心立刻劝阻道: “帮主,唐迪和肖竹虽然给起帮带来不好的影响,但咱们也不能伤及无辜啊。” 廖能对着汤伦的劝阻立刻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师傅,我心中有数。 我这么做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出来说明一切,这个事儿必须他们来顶,否则,我起帮以后还怎么在粼河城混,到时候,城主夫人也会受到牵连的。” 廖能的担忧,其实也是汤伦所担忧的,现在,唐迪和肖竹不见了踪影逃跑了,也只有找他们的家人来逼他们现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汤伦转身就要去办理廖能所吩咐的事儿,此刻,有起帮帮众来报道: “帮主,有衙役捎了口信给您,让您快点去城主府一趟。” 廖能知道此事的之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汤伦看到廖能急匆匆的离开,他也不知道城主大人会如何责备帮主廖能。 廖能不知道城主万博到底会怎么处置他,他心中慌乱,连马都没有骑乘,而是一路小跑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廖能来到城主府门口后,门口的守卫根本没有阻拦廖能的意思,连例行公事都没有,直接让出通道,让廖能过去。 廖能匆忙抱拳对着守卫感谢之后,匆匆进入城主府之中,而在城主府的大堂里,廖能却并没有见到城主万博本人,反而是见到一个打扮如贵妇的女子。 当此贵妇转过身来时,廖能立刻对着她抱拳道: “属下廖能见过帮主。” 廖能所见者乃乞帮前帮主归宁,她见到廖能向着施礼,她立刻对着廖能虚扶道: “廖能,我现在早已经不是帮主了,而是城主万博的夫人,你才是起帮帮主。” 廖能对着归宁再次恭维道: “虽然,您已经是城主夫人,但在我的心里,你才是帮主。就算我是帮主,但真正的帮主是您。” 归宁对着一甩袖子对着廖能道: “你别对着我说那些好听的了,今天,我找你来,是为了城中谣言一事,你想出什么办法,制止谣言的传播吗?” 廖能对着归宁信心十足回答道: “夫人您放心吧,我虽然没有找到唐迪和肖竹,但是,我们可以用他们的家人作为筹码,到时候,他们不得不出来,来顶这件事儿了。” 归宁看着廖能运筹帷幄的模样,却摇了摇头走近廖能几步反问道: “用唐迪和肖竹的家人作为要挟,你这么做也不怕有损你起帮帮主的威名吗?” 廖能听到归宁的问话,他也是叹气道: “夫人,我也是没办法。他们竟然动作那么快,我只有找他们的家人了。” 归宁看到廖能的无奈后,对着廖能道: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城主大人,已经替你想到了。” 廖能听到城主万博愿意帮他的忙,他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激动的对归宁询问道: “城主大人,这么说?” 归宁做向了城主主位右手边第一的位置上对着廖能示意他也坐下,廖能听从了归宁的指示,坐在了归宁的对面,期待城主万博的办法。 归宁对着廖能解释道: “其实,在明眼人眼里,大家都知道,以前乞帮和原来城主元建辉的关系。 以原乞帮长老唐迪和肖竹为首的乞帮,一直都是在为元建辉卖命,乞帮做得所有事儿都是元建辉的意思。” 归宁说明白城主万博的意思后,廖能也终于明白,既然,现在找不到唐迪和肖竹,那么,想要止住谣言继续传播,那就只能用元建辉来堵住谣言。 当然,元建辉和原来乞帮做得事儿都是真的,正好,也是把元建辉在粼河城百姓心中的形象完全打垮。 廖能此刻也真正明白,城主万博要帮他,帮起帮是有原因,关键在于消除原来城主元建辉在粼河城百姓中的印象。 但不管怎么说,城主万博愿意帮忙,廖能也不用再去冒风险劫持唐迪和肖竹的家人。 廖能见到事情如此容易的解决,他连忙喜形于色对着归宁抱拳道: “夫人,请您转告我对城主大人的谢意,城主大人真是起帮的再生父母啊。” 廖能隔空在归宁的面前说万博的好话,而随着一声呵呵传来,那笑声让廖能感觉是非常熟悉。 从城主府大堂的后面走出一人,而笑声也是他发出来,此人就是城主万博。 廖能看到城主万博出来了,他立刻再次对城主万博抱拳表示感谢,但万博却用手挡住廖能感谢对着他别有用心的笑道: “廖能,这粼河城中,因为我的缘故,还有城主夫人的缘故,起帮已经是粼河城第一大帮了。 起帮有如此地位,我也希望你能够帮帮我。” 廖能听到城主万博想要让他帮忙,他立刻热心的抱拳笑道: “城主大人,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什么帮不帮的,我起帮替城主大人效力是应该的。” 城主万博看到廖能如此合作,他对着廖能道: “廖能,起帮也是江湖上的门派,我听说以前原来的乞帮从来没有参加过武林大会。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希望起帮能够参加武林大会。” 廖能听到城主万博的想法,他立刻有些为难道: “城主大人,不瞒您说。起帮虽然在粼河城算是第一大帮,但对于整个江湖来说,根本排不上号,以前乞帮就没资格,现在的起帮还很弱小,肯定也没资格。” 城主万博对于廖能的话,却不赞同道: “廖能,你是堂堂起帮帮主,怎么可以如此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起帮。我说你起帮可以参加武林大会,就是可以参加!” 廖能听到城主万博偏要让起帮参加武林大会,他也不好拂了城主万博的意思,也只能抱拳应承道: “是!” 廖能告别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后,满怀心事的离开城主府。 在廖能离开后,归宁问起万博道: “夫君,为何非要起帮参加武林大会呢?” 万博只是归宁解释道: “乞帮已经变为起帮,这个帮派应该替天下做点事儿,而你作为前帮主也想看着起帮越来越强大吧。” 归宁听到万博的话说得是言辞凿凿,也是出于公心,但在归宁看来,万博的话说得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而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作为城主夫人也不得而知。 第163章 害群之马 拳拳生风,脚步扎实,双目犀利,声声震天。 在粼河城起帮总部校场之上,精英班底二十八人,整齐划一,挥拳厉声道: “横岭巨雷。” 如此有气势的攻势在起帮帮主廖能观之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要和少室武僧比起来还要多多努力。 不久,作为忠义堂堂主的汤伦和肝胆堂堂主的王悦同时来到廖能的身边待命。 廖能目视了一眼二人之后,继续目视面前二十八人的精英班底对着他们二人道: “王大哥,师傅,我得城主大人之令,参加武林大会,我们这次去,主要还是去混了脸熟,其他的事儿,不要参与。” 王悦和汤伦同时对着廖能抱拳道: “尊帮主之令。” 廖能对这次的出行做出安排,由于汤伦对起帮之事更加了解,人缘也混得更熟,在廖能离开起帮之后,汤伦全权掌控起帮,而廖能和王悦连同其他精英班底二十八人出发。 将军出战要有自己的将旗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书写上自己的名号或者姓氏,而作为江湖门派也有类似这样的设定。 起帮出门也要有自己的门派旗帜来表达自己的身份,也能够彰显自身的一种表示,对于这门派旗帜如何设定,还是要起帮帮主廖能来定夺。 廖能想了片刻,右手持笔,笔尖沾了某种颜色的颜料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一副属于门派旗帜的图样就出来了。 总的来说,门派旗帜是绿色围框,中间为白,白中写上紫色二字为:起帮。 起帮二字,写得也是很有气势。虽然,廖能的字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但他是用自己的心去写那两个字,自然写出来就是有别样的感觉。 既然,如此设定之后,拿给两位堂主一瞧,他们没有任何意见,直接对着廖能点头道: “帮主,您这画出来的起帮旗帜的样式真不错,紫白绿的组合真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 “另外,还有那两个字,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写出您对起帮的心,我等起帮弟子一定要以您为楷模。” 廖能听到这两位堂主王悦和汤伦对他的马屁话,越听越生气,直接就是横眉冷目对着他们二人道: “别捡好听的说,到底怎么样!” 王悦和汤伦其实也没多少想法,他们还是连连点头道: “好!挺好的没问题。” 廖能觉得王悦和汤伦两人,一个是他的大哥,另外一个是他的师傅,他们俩做了堂主之后,反而只是恭顺的执行他的意思。 他无奈的拿起起帮旗帜样式向着那二十八个起帮精英班底询问意见道: “这是某个起帮帮众设计的起帮旗帜,你们有什么建议?” 二十八人围拢在这幅起帮旗帜样式面前,七嘴八舌的开始评头论足。 有人说,起帮旗帜样式设计的太简单。有人说,起帮旗帜的颜色搭配的有些问题。 有人说,这里面是不是缺了点什么。有人说,那两个字写得感觉不错,就是写得人水平太差······ 数种建议汇聚在廖能面前之后,他的脸都由红变白,从白变绿,后来直接黑了。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的脸色变了数遍,说不定要出事儿。他们俩急忙来到这二十八人的面前,准备数落他们,甚至提醒他们这是廖能所做出的东西时。 廖能却挡住王悦和汤伦的脚步,伸手示意他们二人不要说话,而是对着这二十八人心平气和询问道: “把你们想说的全部找纸条写好了,然后交给我,让我来看。” 这二十八人看到廖能作为帮主如此诚心的接受他们的建议,他们二十八人心中觉得莫名的感动和激动。 他们二十八人的速度很快,廖能说得是纸条,但有的人交给他就是一张纸。 经过二十八人的建议,另外,在加上廖能总结归纳他们的建议之后,新的起帮旗帜就有了新的方案。 边框用了绿色和紫色的混合色,也间接的暗示起帮使用的武器紫竹棒和绿竹棒,中间的位置还是预留了起帮两个字的位置,不过,廖能并没有写。 毕竟,二十八人都说先前起帮旗帜图案中的字写得不怎样,当然,这点廖能还是承认的,到时候,请城中书法大师来挥毫泼墨了。 另外,绿紫色的方框和起帮二字的中间,画了一条蛇。在廖能提议化蛇还不如化龙更加有气势的时候,他了解到,原来起帮之前一直有养蛇的经历,蛇可以用来做菜做汤,也可以用来泡酒,更能够用来做毒药以及解毒药。 这样的起帮旗帜图案出来,等于变相是起帮的展示,既然,他们二十八人是这么想的,那么,起帮旗帜就做成了。 有了代表起帮旗帜的出现,这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队伍可以出发了。 侠义峰峦,远远望去真如江湖之人侠义之风,多少江湖门派齐聚侠义峰峦之上。 当廖能带领起帮的队伍上了侠义峰峦之时,他的身影很快就落入到一人的眼中。 此人身披方丈袈裟,手持方丈禅杖,双目之中却露出些许狡猾之色,他紧盯住廖能颇为有些欣赏暗道: 这小子被赶出少室,竟然还加入一个帮派,貌似他还是这个叫起帮的领头人,不错啊。 没想到,他这样的少室之耻也能咸鱼翻身。 他缓缓拿起方丈禅杖,漫步向着起帮的方向走去。而他一开始移动,很快就引起了这次参加武林大会所有人的目光,他来到廖能对面,露出的似有似无的笑容目视廖能道: “了能,你现在不错啊。” 廖能看到他和自己打招呼,廖能心中对他的气愤之意,很快从心中起,紧咬牙齿,双拳紧握,廖能真的很想一拳打向这个少室武僧。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脸色很快放缓,双手合十道: “劳烦德正方丈挂念,我一向很好。” 周围门派之人都议论纷纷,都在奇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到底是谁,有人知道他是起帮帮主,但更多的人对他和少室寺方丈德正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原本在强女派之中的灭欲师太,本以为会看到一出好戏,可没料到堂堂少室寺方丈德正竟然会和一个小门派的帮主小子亲自说话,这也让她感到非常惊讶。 德正再次反复看了看廖能之后,对着他伸出左手,左手单掌直竖对着廖能微微低头道: “阿弥陀佛,等武林大会之后,你到贫僧的房间里,来见我。” 众江湖人士看到德正对廖能正式发出邀请,他们更是对廖能投去好奇和羡慕的目光。 而跟随廖能的王悦以及二十八人都感觉自己非常有面子,而廖能却是脸色如常,甚至看向德正转身背影,心中甚至担忧。 站在廖能身后的王悦,伸过头去,凑到廖能的耳边低语询问道: “帮主,你和这位少室寺方丈到底是什么渊源啊,要劳他的大驾,来和你说话。” 廖能只是静静的回答王悦两个字道: “仇人!” 王悦得到答案之后,瞬间双目睁的老大,甚至双目之中眼白多于眼黑。 武林大会之前德正和廖能的简单对话,对齐聚侠义峰峦的武林人士来说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这次,武林大会还有正事要商量,而主持这次武林大会的依然是少室寺方丈德正。 少室寺方丈德正站在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以及天罡帮帮主龙景府的中间,他看了看有些嘈杂的众人之后,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嗽之中带了内力,很快这里已经是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少室寺方丈德正的身上。 德正对于江湖人士这样的态度,以及这样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很是满意。然后,变化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对着众人道: “各位武林同道,江湖之上虽然纷争不断。但只是小小波涛。 可现在江湖上出现了一股势力,他们要搅动江湖,甚至是滔天巨浪,要让我们整个江湖要不得安宁。 这股势力就是九星教!” 德正此语一出,群雄纷纷响应,甚至有人回应德正激动道: “九星教乃武林毒瘤,不除肯定会危害江湖,我等以德正方丈马首是瞻,誓于九星教战斗到底。” 此人话音刚落,周围人或看向他,或脸上微微一声冷笑,更有人低语道: “马屁!” 不过,虽然有人说此人为拍德正的马屁,甚至是拍整个少室寺的马屁。但德正话中的意思也是武林同道心中的意思。如此邪教与武林正道作对,不得不除之。 站在众人之中的廖能倒是对众人的义愤填膺,有了同感。毕竟,他是见过戒色带领九星教教众搞什么活人祭天的事儿,这种祭天杀人的事儿,他也是非常的厌恶和反感。 就在因为九星教的缘故,整个武林大会会议气氛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作为大会主持的德正,再次环顾四周,看向武林同道对着众人左手单掌直竖道: “各位武林同道,灭九星教之心如此之甚,人心可用。我日月光芒佛必护佑我等剿灭九星教,还武林一片朗朗乾坤。” 德正在润了润喉,做了总结性发言之后,忽然,他的眼中露出痛苦和愤慨之色对着江湖众人道: “我武林同道皆是众志成城,但我武林正道之中,却出现了一件痛心疾首之事。 贫僧心中真是痛不可当,痛到深处。” 江湖各位同道看到堂堂少室寺方丈德正,竟然为了江湖中的一件事儿,竟然说出如此这番悲伤之言,他们心中更想知道,德正心中所通到底是何事。 在众人的注视下,德正眉头微皱,左手抚摸左胸心口处,众人真的可以在他的表情和动作看出德正真的很难过。 德正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伸出左手食指一下子指向廖能方向对着众人开口道: “咱们江湖正派中出了害群之马,有人甚至有帮派和九星教同流合污,那就是起帮!” 德正此话一出,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了廖能以及廖能身后所有起帮之人的身上。 廖能没想到这德正对讨伐九星教的事儿说得好好的,怎么话锋一转就转到起帮的身上了,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他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可周围的人没有因为廖能双手无奈的摊开,脸上尴尬并不可置信的表情而理会他,更多的是对廖能、对起帮的唾弃和蔑视。 这样的目光让廖能以及起帮和这里其他的武林同道看着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甚至廖能身后的起帮之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抬不起头。 而在廖能身后的王悦更是双目紧紧盯在他的背后,额头冷汗直冒,心中焦急暗道: 帮主,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难道,那个德正和尚要公报私仇吗? 王悦的想法几乎和廖能是不谋而合,他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在这里他必须要忍下去,这里还有那么多武林同道,就算廖能说出实话,周围也没有人相信他。 他此刻在众人的关注中,不紧不慢的双手抱拳对着德正道: “德正方丈,冤枉啊。我起帮上下一直以维护江湖正义为己任,如何会和九星教那样的邪教同流合污,您是不是搞错了。” 德正看向廖能非常淡定的对他口称冤枉,还对他做出辩解,德正眼睛微眯,直接伸出左手,分别指向身边的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对廖能气愤道: “廖能,你莫要狡辩。文郎派和强女派同时向贫僧说出你起帮和九星教之间的恶行,让文郎派和强女派让你死也要死个明白。” 廖能听德正话说到这里,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他以为前帮主归宁被冤枉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文郎派和强女派也没来到找起帮秋后算账,可哪里料到,这文郎派和强女派真是沉得住气,在武林大会等着他,等着起帮。 想明白事情经过的廖能,目光看向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就没什么好脸色了,甚至眼睛里带着刀子。 而依然站在主位上的德正,却如旁观者一般,静静的看着文郎派和强女派如何处置廖能,如此借刀杀人之事,对于德正来说再好不过。 了空和德正不对付,虽然德正获胜,了空下了牢狱。但廖能却安全出寺,这么多日子以来,廖能一直就是他德正心中的一根刺,如此良机,万万不可错过。 德正甚至遥望北方对着少室寺的方向,默默暗道: 了空啊,想当初你让我放了你师弟。可现在的情况,可怪不得我。是他自己不得活,我也没办法。 他死了,你可别来找我算账。 第164章 露一手 看似讨伐九星邪教的武林大会,经过德正的嘴巴,竟然风云突变,矛头一下子就指到了起帮的身上。 德正的这番操作着实让起帮有些无所适从,也让武林同道是大惊失色。 不过,作为起帮帮主的廖能却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想好了对策来应对德正的话。 而德正却很快把话又引到了文郎派和强女派的身上,他自己乐的成为旁观者,冷眼旁观,坐看廖能如何应对,或能够化解,或消亡。 不过,德正虽然用意险恶,但事情貌似是真的,作为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目视了各自门派之人。 很快,有一位道长以及一位师太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代表文郎派的文峰道长站过来之后,倒是没有说话,反而目视廖能,脸上满是对廖能的歉意。 而灭欲师太倒是不同,她趾高气昂的来到灭恒师太的身边,伸出手指,直指廖能对着天下群雄道: “本人可以证明起帮和九星教有关系,而且,还是非常密切的关系。” 有人出来说话,而且是直接指责起帮,天下雄群更是目视起帮,目视廖能,更有人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更有人冷眼旁观等着起帮如何被天下群雄共同诛灭。 但反观作为起帮帮主廖能,身在嶙渊,却坦然处之,胸有成竹。 廖能如此模样,落在了少室方丈德正、文郎派掌门汪彦、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以及天罡帮帮主龙景府,还有等等明眼,细心人的眼中。 汪彦和灭恒师太看待廖能,暗暗称奇,心中估摸着廖能年纪轻轻也许有翻转乾坤的能力,而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却是连连撇嘴觉得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是在装逼。 而作为少室方丈德正,眼中尽显复杂之色,他有些期待或有些蔑视,想看看廖能到底会如何能够应付这样的艰难局面。 廖能并没有说话,而是用一双俊目紧紧盯着灭欲师太,看她口中到底会说出什么东西。 灭欲师太看到廖能自信的模样,恨不得一拂尘把廖能冻成冰块,然后,一击让他碎裂当场。 但廖能和她本人对视之后,灭欲师太的气势却没有之前那么盛气凌人,开始躲避廖能的目光,然后对着天下群雄悲愤道: “我强女派弟子一心为公,铲除世间恶魔,本来要把恶魔正法,奈何有其他恶人在旁,那就是九星教那帮邪人。 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不但救了恶魔,还打伤了我强女派弟子,而且,当时文郎派弟子也在场,他们也被打伤。” 灭欲师太的一番话,让众人更加仇恨起帮。这样的局面是灭欲师太需要的,她本就性格刚烈,自出道江湖以来,从未有过败绩。 原本,她以为用拂尘冰冻制住了归宁和廖能,让强女派弟子和文郎派弟子来处决他们,但人算不如天算,有人早就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了。 灭欲师太看到廖能依然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目视文郎派掌门汪彦身边站立的月峰道长询问道: “月峰道长,当时是不是这样?” 月峰道长听到灭欲师太的询问,却如做了亏心事儿一般,难以开口,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能勉强发出“嗯”的一声。 有此“嗯”的一声,对于灭欲师太来说就多了一份助力。她对着天下群雄抱拳道: “贫尼和月峰道长都可以作证,当时的情况如此。起帮串通九星教事实确凿,我们一同诛杀江湖正道之中的恶贼!” 天下群雄看到灭欲师太如此声讨起帮,他们纷纷高举右臂或者手中拿起各自兵刃齐声大喊道: “诛杀恶贼,诛杀恶贼!” 讨伐起帮之声好似大海巨浪,一浪高过另一浪,整个起帮之人都被这样的不利之声给包围,而站在廖能身后的王悦更是心急如焚,连连抓住廖能的手臂,问计于廖能道: “怎么办?” 廖能对于这样的讨伐之声,立刻大吼道: “停!” 可廖能的声音在这样高亢的讨伐之声中很快被淹没,廖能看到此景,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丹田运气,菩提真气汇聚于喉咙口,然后,发出一声响彻侠义山峦的声音道: “停!” 此声在山峦之中回响,甚至惊动山中鸟兽左顾右盼,连山中草木都为之颤抖。 原本还对起帮义愤填膺的天下群雄,因为廖能如此响彻天地的声音,而鸦雀无声,他们纷纷心中好奇佩服的暗道: 这个起帮帮主年纪轻轻,但内功深厚,竟然可以用内力发出如此企图动人心魄的声音。 而原本还在看好戏的德正也因为廖能如此内功发声,眼中也有了一丝异色,不再一味看热闹,而是把目光放在廖能的身上,他心中有些踌躇暗道: 这原来少室之耻,莫非在少室的时候,一直藏拙,关键时刻才显示真功夫。 廖能在天下群雄面前露了一手,看得他身后的王悦以及其他起帮二十八班底都兴奋不已,他们纷纷佩服廖能的武功修为。 其实,真正的情况只有廖能知晓,刚才那一声,已经消耗了廖能足足四成的功力。如果,现在允许的话,他真想盘膝打坐补充内力。 但这个时候,既然讨伐起帮的声音已经停歇了,那现在就是他这个起帮帮主说话的时候了。 他对着天下群雄客气的抱拳道: “各位英雄,你们莫要听灭欲老尼姑的一面之词。这个老尼姑做事儿非常冲动,根本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贸然出手,差点造成惨案。 幸好苍天开眼,粼河城城主万博一力协助,我前帮主归宁的冤屈才能洗刷。” 廖能对天下群雄说得话,反而使灭欲师太没有好脸色,甚至脸色铁青,一个快步入中老年的强女派师太,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评价,她灭欲师太如何能够忍得了。 而就在灭欲师太,双手慢慢握紧,甚至手持拂尘的右手就要行动的时候,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倒是在一旁轻咳一声,轻声提醒灭欲师太道: “师妹,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说到了你的几分弱点。你千万要控制住自己,想出新的对策,来对付这个臭小子。” 灭欲师太听到掌门师姐灭恒师太的话之后,她原本一时之气,也慢慢平息下来,紧紧握住的手,也松开了一些。 她对着廖能冷哼一声道: “臭小子,贫尼向来嫉恶如仇,以讨伐奸佞作为己任。贫尼当时也是一时心切,才去了粼河城。 但我听回来的弟子来报,那些出现的之人,可都是身穿黑衣,手持钢刀,这样的装束,江湖上是九星教弟子的标配。 而且,他们眼中凶狠的模样,绝对只有九星教弟子才会拥有,臭小子,你还是承认了吧。” 灭欲师太越说口气越冷,甚至在气势上对廖能是步步紧逼,廖能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廖能为了能够缓解如此压人的气势,顿时,放声大笑道: “灭欲老尼姑啊,你果然还是冲动,包括你麾下的弟子,也是笨蛋。 天下身穿黑衣,手持钢刀者,难道就只有九星教吗?我就不信在场的英雄之中,就没有身穿黑衣,手持钢刀者。” 廖能的一番话引得天下群雄互相查看,果然,如廖能所说这次参加武林大会的天下群雄之中,果然有身穿黑衣,手持钢刀者。 廖能的辩解,顿时让灭欲师太口中再也吐不出一个字,而在她身旁的灭恒师太也为了自己的师妹着急,更是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道: “牙尖嘴利!” 灭欲师太还是不死心,她又对着廖能道: “就算我冤枉了你,但是,我听说起帮竟然和官府官员联姻,莫非,你们起帮想投靠官府。” 廖能对于灭欲师太的咄咄逼人,他对灭欲师太是深恨之。不过,他很快对着灭欲师太呵呵一笑回答道: “灭欲老尼姑,你是尼姑有些事儿,你是不会了解的。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郎情妾意自相投。 我起帮帮主归宁和粼河城城主万博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为何就不能婚配呢? 你是出家人,肯定也是希望天下安定,一切顺和。既然,他们能够结合在一起,作为你这个出家人为何不能祝福他们呢,却非要分什么江湖或者官府。” 灭欲师太听到廖能把事情扯远了,刚要出口阻止的时候,廖能再次抢先说话道: “江湖和官府之间是有规矩的,总的来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可能是水火不容。 江湖和官府虽然不会永结同好,但也不能结怨啊。不知道,你这个老尼姑到底存了什么心。 难道,你要挑起江湖和官府之间的争斗吗?” 灭欲师太听到廖能的一番言辞,她气得脸色煞白,整个人在原地是微微颤抖,恨不得要跌倒,还好有灭恒师太在一旁扶住她。 灭恒师太看到自己的师妹吃亏,说不过这个臭小子,她也不能在这里让廖能继续对灭欲师太无礼,她也要保住强女派的脸面。 灭欲师太立刻对着廖能厉声道: “廖能,你也是一帮之帮主。说话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礼数,灭欲师太是强女派的得道师太,你怎么可以一口一个老尼姑的称呼。莫非,在你的眼里,你也是如此称呼贫尼的吗?” 灭欲师太的话,倒是引起了在场不少江湖人士对廖能的指责。无论事情如何,也不能老是这么不礼貌的称呼一个已经出家的师太为尼姑或者老尼姑。 廖能立刻对着灭恒师太抱拳道: “灭欲师太,小子一时放肆还望师太恕罪。” 好了,既然廖能能够低头,强女派的脸面也算是找回来了,灭恒师太脸色的也放缓了不少。 此刻有人吐了一句道: “阿弥陀佛,让贫僧来说句话吧。这一切一切其实就是一场误会,希望双方都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因为一点小恩小怨就放在心上,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说话劝解者就是德正,德正看此事搞成这样,他还是要出来说话的。既然,灭欲师太无法真正把起帮串通九星教的事儿做实,那么,还是避免继续纷争和不快了。 既然,作为少室寺方丈德正都出来说话了,强女派就算对廖能有再大的仇怨,也要看在德正的面子上,就此作罢。 德正继续对着天下群雄道: “好了,现在咱们正道之中没有什么串通九星教之人,那么,咱们继续商议如何讨伐九星教的事宜。” 武林大会第一天,在德正的主导下,以及汪彦、灭恒师太以及龙景府的协助下,这次大家商定,一定要齐心协力打败九星教,甚至消灭九星教。 千万不能如之前那样,有的人还是有小心思,搞得讨伐九星教的事儿虎头蛇尾,使得九星教反而在江湖中的势力是越来越大。 夜晚,廖能、王悦以及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被安排到一个占地较大的住处,总共有两间房,一小一大。 作为帮主廖能以及肝胆堂堂主王悦住那间小的房间,而大的房间自然是乞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居住了。 众人集合在一起聊天,有比较消息灵通的人表示,其实,这次参加武林大会,所有人还是分成三六九等的。 如起帮这样的中小门派,无一例外要么自己搭建帐篷休息或者到就近的客栈投宿,或者干脆就在侠义山峦任何一个地方凑活了。 而武林大会主办者能够如此礼遇起帮,倒是很少见,大家一致认为肯定是廖能在白天的时候,在群雄面前露了一手,他们知道了廖能的实力,才安排了住处给起帮的。 起帮之人都非常感谢廖能,如此一来起帮在武林之中也应该有了一席之地的地位了。 对于大家口中的开心和兴奋之意,廖能却没有那么高兴,反而脸上颇为平静,在他身边的王悦看出了异样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您怎么了?” 廖能对着王悦回答道: “王大哥,其实,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我就是想带着大家来混了脸熟,没想露头,可这么一来,反而和我的初衷有冲突了。” 王悦听到廖能心中的担忧后,却是对着廖能笑道: “帮主,您虽然很想低调。但您的实力不允许,今天注定您在天下群雄的面前要露一手,这是好事儿啊。” 廖能听到王悦还如此推波助澜,他气得立刻就向着房间外面走去散散心。 而就在他出了房间之后,心中猛地想起,在白天的时候,少室寺方丈德正还要他廖能去德正那里一见。 现在正好是夜晚,快点去德正那里赴约,否则,德正肯定要怪罪。到时候,被德正找茬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的廖能向着经过的江湖人士打听之后,向着德正的住处飞奔而去。 第165章 德正叙话 夜漫漫,无尽夜空黑漆漆,廖能虽行走在去往德正住处的路上,但他的心中却时刻踌躇和犹豫以及隐隐的一丝担心。 他还是无法忘记,师兄了空和德正争夺少室方丈之位,了空失败,德正胜利,他无奈出走少室寺的场面。 廖能是了空的师弟,也等于是走到了德正的对立面。他带着起帮前来参加武林大会是奉城主万博之命,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德正,他还是武林大会的主持,也证明少室寺在武林之中的分量如此之重。 他踏步向着德正的房间走去,却是越走越慢,他心中暗暗觉得,去见德正,德正免不了会为难于他。 白天的事情已经是如此了,虽然说起来是文郎派和强女派向起帮发难,但德正肯定在后面也是推波助澜。 如今前去,说不定就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可如果不去,肯定德正更会向伺机起帮发难。 廖能思虑很久,不知不觉耳边却响起了木鱼之声。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现在竟然已经走到了德正的房间门口了。 连绵不断的木鱼之声从房间里向外传来,他没有马上伸出手指关节扣响德正房间的门,而是静静的等待,不管如何,他不能打扰德正念诵佛经。 少室寺和尚敲击木鱼一般都是配合念诵经文的,这当中唯一的区别就是嘴里念诵经文或者心里默念经文,经文念诵配合木鱼敲击,会更加有节奏,而且,经文念起来会更加顺畅,帮助念诵者顺利完成一篇经文念诵。 大概过了一袋烟的功夫,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木鱼敲击之声已经戛然而止了。 廖能猜想德正念诵经文已经完毕,他略微再等待片刻之后,伸出右手食指第二节关节,不轻不重的敲响德正房间之门。 随着廖能右手关节连续敲了三下之后,从房间门的里面传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道: “是了能吗?进来吧。” 廖能听到德正的话,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推开了房门。 随着房门的推开,廖能看到此刻的德正是双手合十放于胸前,盘膝坐在黄色蒲团之上,而他之间敲击的木鱼放在了他的左手边的位置,现在的他神态安详,目视着房间门的推开,看着廖能迈步进入房间。 德正看着廖能已经完全进入房间之后,脸上露出了如高僧一般的高深莫测的笑容对着他伸出左手道: “了能,你坐到我的右手边吧。” 廖能对于德正的邀请或者是吩咐立刻照办,微微低头,快步来到德正的右手边第一个蒲团的位置,盘膝坐下后,目视德正。 德正看到廖能离开了少室寺,依然如少室武僧般盘膝坐下,眼中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随之对着廖能笑道: “了能,你虽然人已经离开少室寺,但还能保持一个少室武僧该有的样子,难能可贵,不错,不错。” 廖能面对德正的赞扬,没有任何为之开心的笑容,反而一本正经面色如常的对着德正双手合十施礼后,对着德正回答道: “德正方丈,在下虽离开少室寺。但我从小就是在少室寺长大的,少室寺等于就是养育我的父母,就算我离开少室寺,但我的心还是和少室寺联系在一起的。” 廖能这番对少室寺特殊的感情,反而让德正有些尴尬,他对着廖能点头道: “了能,你对少室寺你有这么一番心意,贫僧希望你永远把它保留在心底。 其实,在哪里修行都一样,无论是空门还是红尘世间,都会有一番所得。” 德正的话看似是在对廖能说教,但廖能已经大概明白他话中真正的含义,然后,继续双手合十回答道: “德正方丈的话,在下记住了。哦,对了。禀德正方丈,我现在不用少室的法号了能。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俗家的名字廖能。” 德正听到廖能的介绍后,他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好,这样也好。无论是了能还是廖能,更容易记忆和方便称呼。” 廖能和德正在一起看似平和的叙话之后,他对着德正询问道: “德正方丈,你呼唤在下来此,不是只是这么简单的叙话吧?” 德正看到廖能率先进入正题,他也不再随便叙聊,他很快起身离开蒲团,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廖能,贫僧万万没想到你离开了少室寺,竟然可以混得是风生水起,还成为了一个帮派的帮主,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是贫僧告诉你,武林大会可不比少室寺,也不是你所在的起帮,这个地方,看似平静,其实,到处都是暗流涌动,你最好给贫僧安分一点。 否则,你的师兄会活得很不好,而且,说不定起帮也不会继续在江湖中生存下去。” 对于德正的警告和告诫,廖能心中非常的明白,他本来就不想惹事,或做什么事儿,参与为主就行了。而他的心中也有一丝窃喜,那就是他的师兄现在还活着,应该是在少室寺活着。 德正的话,正好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他也领教到白天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发难,虽然只是说主要是强女派发难。 他看似靠着他的能言善辩和灵活的头脑赢了,可起帮和强女派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廖能心中还是有一丝侥幸,貌似那些武林同道,天下英雄都不太明白廖能和德正之间的关系,这样一丝的不透明会勾起别人的无限联想,自然也会让文郎派和强女派对起帮的态度也要慎重。 而他看向德正,他肯定有什么事儿找他,或者说今天,他和德正之间的谈话会非常不简单。 廖能带着这样的复杂心思回答德正道: “对于您的话,在下自然是全部听入耳中,以您的话马首是瞻。” 德正对廖能告诫后,听到廖能的回答,也是感觉非常满意和适用。他再次回到了原来做着的蒲团之上,目视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对九星教怎么看?” 廖能对着德正立刻回答道: “禀德正方丈,九星教的行径,在下有些了解,他们有祭祀九星连珠的习惯,不过,他们祭祀九星连珠用得是九名少女。 这样的事情令人发指,残酷异常,如此行为,在下根本忍不了。那个时候,我与前任帮主一起打败了他们,甚至消灭了他们大部分人。” 廖能用自己的经历来对德正表述九星教的恶行,甚至说到关键处,他双手紧握,来表示他对九星教陋习的愤慨。而且,他对德正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场,并不是和九星教同流合污。 德正仔细关注廖能的一举一动,连连点头道: “看来,你也是经历过九星教恶行之人。起帮来参加武林大会,对于剿灭九星教之事,肯定也是责无旁贷。 我如果让你具体参与剿灭九星教之事,你不会拒绝吧。” 廖能本不想参与武林大会的任何事儿,但看到德正竟然邀请起帮加入剿灭九星教之事,他的心中立刻就开始踌躇起来。 他心中暗思: 德正让起帮加入剿灭九星教的事儿,说起来作为武林门派,起帮也是正道门派,对于此事应该出力。 不过,德正会不会搞什么阴谋。 而就在廖能思考的时候,德正看到廖能不说话,他的脸上很快显现不满之色,他用有些强硬的语气呼唤廖能道: “廖能,廖帮主,你在听贫僧说话吗?” 德正的呼唤,很快使得廖能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他对着德正双手合十回答道: “德正方丈,对于剿灭九星教的事儿,我起帮自然肯定要出一份力,奈何,我起帮帮小人少。说不定帮不上您的帮,在下只能在这里只能遗憾的说一声爱莫能助了。” 廖能委婉的拒绝德正,但德正却发出一声“诶”的声音,对着廖能道: “廖能,话可不能这么说。起帮的事儿,贫僧也知晓一些,也看到你这个帮主的本事。 虽然,起帮比起江湖上那些大帮派来说,是帮小人少。但你们起帮肯定是团结一心,都是如你一般优秀的精英之士,到时候,少室寺会作为你起帮的后盾,助你一臂之力,你就不要推辞了。” 德正对着廖能继续说出他的意思,脸上甚至再次浮现和蔼的笑意。但在廖能看来,他从德正的笑意中,看到了一丝笑里藏刀。 看得廖能有些心发慌,作为少室寺的方丈,又作为这次武林大会的主持,如此邀请起帮参与剿灭九星教之事,廖能觉得不好再推辞,否则,德正肯定说不定会用什么招数对付起帮。 索性,廖能从蒲团上站起来,来到德正的面前郑重其事的抱拳道: “既然,德正方丈要给我起帮上下一个表现的机会。那么,起帮肯定会尽力而为,也希望这一次剿灭九星教之事,起帮和少室寺能够合作愉快。” 廖能回答德正的话,把该说都说了。而德正也没有计较廖能话中的意思,而是连连发出笑声,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廖能,你虽然人不在少室,但心在少室。你如此上进,日月光芒佛也会对你很满意的,好,你先退下吧,等到了进一步商议剿灭九星教之事,贫僧自会找人去唤你的。” 廖能听德正已经开始让他离开,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快速离开了德正的房间,和德正告别之后,直接就没了踪影。 廖能离开德正的房间之后,向着起帮在侠义山峦的住处踏上归途。但一路上,他却是心事重重。 德正如今用强硬的态度逼迫他跟着德正的步伐去走,现在,起帮小,少室大,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忍下一口气,听之任之了。 对于此事,到底该如何去做,该派谁去惨叫剿灭九星教的任务,另外,这次千万不能居功,甚至要把功劳让给德正,让给少室寺,这样的结果对于德正来说,应该会满意的。 廖能对于这些事儿,粗略的想了想之后,暂时把此事抛于脑后,直接回到起帮的住所之地。 在廖能回来之后,踏入房间,就看到房间里是挤满了人,他看到一个小房间里竟然挤了二十九个人,他看到众人虽然因为拥挤而脸上露出难受之色,却坚持忍受拥挤的那副难堪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然后,他对着众人招了招手道: “你们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舒服吗?快点都到大房间里去!” 廖能的命令一下,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都快速从小房间走了出来,向着大房间走去,一路上他们纷纷舒了一口气感叹道: “真舒服!” 廖能看着他们活受罪的模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全部回到大房间之后,王悦看到廖能能够安全回来,对于廖能关切道: “帮主,您终于回来了,属下真的十分担忧啊。” 廖能看到王悦的担忧之色,立刻大笑道: “王大哥,有什么好担忧的,我去见少室寺的高僧,这些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他们是不会随意动武的。” 廖能对着王悦解释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并略微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们一起来到了大房间之中。 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坐在了大房间的四周,而廖能和王悦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在廖能和王悦都在中间坐下后,廖能目视了众人一眼后,对着他们道: “我刚才去见了这次武林大会的主持兼少室寺方丈德正,德正方正单独召见了我。 德正方丈对我们起帮是非常期待,期望我们能够在剿灭九星教的事儿中好好表现,到时候,咱们起帮能够在江湖中打响第一炮。” 廖能说着还激动的举起了自己的右臂,众人听到廖能的话,也是纷纷精神抖擞,纷纷小声议论道: “帮主就是有面子,起帮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德正方丈就单独召见,这一次,咱们要好好出力,做出点成绩来,给帮主看看,给少室寺看看,给江湖看看。” “说得是啊,看来,帮主和少室寺方丈德正有非常深的渊源,有如此一层关系,我们起帮要在江湖之中崭露头角不是难事。此次的事情,正好是我们起帮的机会。” 廖能目视起帮精英班底的二十八人都跃跃欲试的模样,他是喜形于色。 但在他的心里,却非常明白。 这次参与剿灭九星教,肯定就如两军打仗,肯定会有伤亡。也许,这里有说有笑之人,有的人也许将会永远的变成一块木碑,希望这次的起帮可以顺利吧。 廖能对着众人继续笑询问道: “这次是起帮的好机会,我们还有少室寺作为后盾,你们谁愿意参加这次的行动?” 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脸上没有太多的犹豫之色,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廖能道: “帮主,我等愿意跟随您剿灭九星教。” 廖能看到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军心可用,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感到庆幸的,他目视了一眼身边的王悦,王悦也用自信的眼神无声的回答廖能。 廖能看到现在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既然如此,廖能站起身对着众人道: “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去,那么咱们就起帮一心,做好这件事儿。 就算咱们之中有人会有伤,会有亡,你们也义无反顾吗?” 廖能的话音一落,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的脸上略微有些犹豫。而廖能也喜欢把什么事儿都说在前面,让众人都做好真正的准备。 在廖能没有听到回应之后,就当众人都答应了。他对着众人再次道: “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到时候,你们跟着我和王堂主一起上!” 第166章 先锋之职 一夜无话,武林大会已经进入到第二天,群雄在德正房间之前的空地上,召开第二次进一步会议。 能够进入第二次会议的自然都是一些有名望,有规模的门派了,比如,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天罡帮、太平门等等以及其他门派。 这一次会议因为德正的召唤,廖能所在的起帮也加入到会议当中。 而廖能所在起帮来到会议之地后,有人就表示了非议,甚至冷哼加不屑道: “怎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可以加入到会议之中,到时候,讨伐九星教之事就是因为这些阿猫阿狗捣乱,导致咱们门派正道又要无功而返。”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也引起了有些人的不满和唾弃,但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这发言者正是如今武林门派之中,排行第四的天罡帮帮主龙景府。 龙景府年近三十,可以说是江湖中年轻一代的翘楚,长相俊朗,再加上一套天罡拳征服了多少年轻一辈的英雄好手,使得他们对龙景府纷纷表示膜拜。甚至有很多年轻女子对龙景府也是芳心暗许,对龙景府暗恋之人就多如牛毛了。 廖能来到此地之后,很快听出了龙景府口中的弦外之音。他在有些明眼人的注视下,面色如常,风平浪静的来到他应该坐的位置旁。 他的表现也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纷纷暗中佩服廖能的老城和隐忍。 龙景府几句话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也没有让暗指之人激起他不满的情绪,龙景府顿时觉得非常无味。他又看了一眼廖能,廖能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盘膝而坐,仿若在闭目养神。 廖能这样的反应使得龙景府脸色气得发白,好像搞得他颇为尴尬,对方以沉默应对,反而他很难堪。 龙景府越想越气,在他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直爆,准备起身前去教训教训廖能,找回自己的面子时,在他身边的文郎派掌门汪彦提醒他一句道: “龙掌门,切莫生气。起帮参加这个会议是得到德正方丈允许的。” 汪彦的一句话,很快让龙景府的煞白和通红迅速化为常色。 但他还是有些搞不懂对着汪彦询问道: “汪掌门,能够加入咱们这个会议的,都是真正讨伐九星教的主力军。这起帮才多大的规模,多少人,如何能够替这次的事儿出力啊?” 龙景府对起帮对廖能的质疑,也引起了汪彦的共鸣,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龙景府有些担忧道: “龙帮主,你的想法有些道理,但毕竟是德正方丈看重的人,说不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咱们还是等德正方丈来了之后,自然会明白的。” 龙景府还是认同了汪彦的话,也忌惮德正方丈以及少室寺的威名和实力,也只能强行忍下一时之气。 而此刻的廖能知道这会议还没开始就不太平,作为江湖上排名第四的门派帮主竟然对他这个小小的起帮帮主有意见,他也只能避而不言,就当没听见了。 在所有应该参加会议的门派就到来之后,有少室寺的小沙弥在德正房间外禀报之后,不久,德正房间的门打开了,作为少室寺方丈的德正不紧不慢走出房间,脸上依然是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目视所有人后,对着众人持杖单手直竖歉意道: “诸位武林同道,贫僧在房间里做了一会儿佛家功课,让大家久等了,贫僧在此向各位道歉了。” 德正向众人道歉,武林同道立刻起身对着德正纷纷双手合十回答道: “德正方丈专心佛法,我等拜服。” 众人的回答在德正看来非常的满意,在身边小沙弥拿过一个黄色蒲团放于地上之后,德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慢慢的把方丈禅杖放于身旁对着众人道: “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在场众人以沉默无声的回答德正开始会议,会议开始之后,德正作为武林大会的主持对众人开口道: “讨伐九星教乃武林之中的大事,甚至可以说这是利于武林的千秋大计。” “这次,我们需要年轻强力的门派作为我们的先锋军,替我们讨伐九星教的大部队披荆斩棘,先声夺人,不知哪个门派愿意担任?” 德正方丈话刚刚说完不久,立刻有人站起来对着德正抱拳正色道: “德正方丈,讨伐九星教,我天罡帮自然是要为武林,为整个江湖竭尽所能出一份力,这个先锋的职责就由天罡帮来担任吧。” 龙景府代表天罡帮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有如此豪气万丈的表现,在会议中得到在场所有武林人士的夸赞和共鸣,而龙景府本人也是在众人的赞誉之中,更是抬头挺胸,自信满满。 德正对于龙景府的表现,也是目露赞扬之色,对他点头道: “龙帮主年轻有为,既有责任感,也有担当,真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年轻俊秀。” 忽然,德正对龙景府的目光一下子就转到廖能身上对众人道: “武林之中,人才是代代辈出。有些门派新秀看似不起眼,但也有他们自己的努力和奋进。 不如,咱们给予那些其他门派的新秀一个机会如何?” 在场所有人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看不出德正到底所指何人,所说何事。 龙景府原本脸上的笑意很快就瞬间僵硬,甚至双目冷冷的看向廖能。 廖能还以为方丈德正只是让他加入到这个进一步的会议之中,也算是长长见识,跟着那些大中型门派后面捡个漏也不错。 可德正又一次的话锋一转,所有一切的焦点又汇聚到廖能的身上,廖能自然也知道德正的用意是什么。 他立刻快速起身对着德正双手合十道: “在下多谢德正方丈对在下,对起帮的提携,但起帮人少势微,恐怕起帮担不起如此重任。如此,先锋之职还是交于天罡帮吧,天罡帮乃江湖新锐,肯定也能让九星教知道咱们江湖正道是人才俊杰的厉害。” 廖能的话让原本对他有怒气的龙景府,心中怒气略微消减,也暗中对廖能评价道: 我天罡帮就要在这样讨伐九星教的大事儿上好好露脸,提高我天罡帮在江湖中的地位,江湖排名第四可不是我现在的想法。 这小子还算识时务,以后,我天罡帮在适当的时候会帮你一把。 廖能的话可以当做他是实话实说,也可以当廖能是谦虚谨慎,也可以表明廖能现在真正的态度。 可如此一番话却引来了德正有些不满,他眉头微皱之后,再慢慢舒展,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廖能道: “廖帮主不用如此谦虚,贫僧想让你成为此次讨伐九星教的先锋也是想换个计策,换个方法对付九星教,你尽管安心做我讨伐九星教的先锋就是。” 德正如此把心中的意思告知众人,也等于是钦点起帮为这次讨伐九星教的先锋,廖能带着一丝忧虑,深吸一口气对着德正双手合十道: “既然德正方丈如此看得起我起帮,我起帮自然是要为整个武林效犬马之劳。” 德正听到廖能答应了他的想法,众人都没有看向这位在武林大会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反而看向这位在众人眼中德高望重的少室寺方丈德正。 而在看到德正如此力挺拉起廖能的时候,龙景府不但对廖能,甚至对德正的怒气已经跃然到脸上。 但德正好似没有看到龙景府脸上的不悦,只是依然一脸微笑对着众人道: “既然,我讨伐九星教的先锋已经确定,不知道何人愿意成为这次负责后勤呢?” 而就在众人之中有人要想德正建言的时候,德正却根本无视任何人的建议,而目视文郎派掌门汪彦双手合十道: “汪掌门,江湖之中都说你汪掌门做事公道,没有私心。贫僧相信你负责这支队伍的后勤,一定会把所有人都妥帖的照顾好。” 汪彦看到德正伸手要他相助,他自然是非常配合的,单掌直竖,对着德正见礼道: “江湖上的传言不过是对汪某的谬赞,既然德正方丈要汪某出一份力,我汪彦包括文郎派上下一定会为此事尽一份心力。” 德正安排了此次讨伐九星教的先锋以及负责后勤之事的人选,如此重要两个位置设立之后,那么,此次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大事儿要继续商量了。 德正目视众人后,对着廖能和汪彦分别道: “廖帮主,你为这次讨伐九星教的开路先锋,贫僧对你有很大的期望,希望这一次你能不辱这次的任命。” “汪掌门,讨伐九星教需要的所有物品,包括此次前往九星教驻地所需要的用品,就全权交于你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跟着大家和九星教打交道了,准备的东西你应该非常熟悉。” 廖能和汪彦踏步来到德正方丈的面前道: “廖能(汪彦),必定会不如此次的使命,全力做好一切的准备!” 德正方丈听到廖能和汪彦的话之后,慢慢站起离开蒲团对着众人道: “贫僧希望此次讨伐九星教一事可以成功,我等江湖正道一定要把这股恶势力连根拔起,大家都各自准备去吧。” 德正挥了挥僧袍宽达的衣袖,让众人都退去。 廖能和汪彦拜别德正之后,汪彦在转身离开之前,头略微转向廖能的方向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在廖能也在准备离开之时,之前替德正开门的小沙弥,老实的双手合十对着廖能施礼道: “请廖帮主留步,我少室寺方丈德正有事要和你说。” 廖能停住离去的脚步回应小沙弥道: “多谢。” 廖能打开德正房间的门,迈步房间之中,看到德正此刻已经坐在房间里的主位蒲团之上,左手拨弄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当他听到有人迈步进来的声音,双目看到廖能身影进来之后,他继续波动手中佛珠,嘴里停止了对佛经念诵。用很和善的态度,依然伸手让廖能坐在他下手右手边的位置。 在廖能刚刚坐在德正右手边的蒲团之上后,德正一脸笑意对着廖能称赞道: “廖能,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我希望你可以更好在这次的行动中有个好表现后,今后更好的发展。” 德正对廖能的赞扬,廖能并没有对德正表示感谢,而是对着德正反问道: “德正方丈,你为什么要提携于起帮,甚至说提携于我?” 德正听到廖能的询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左手快速拨动佛珠后,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少室寺看起来是家大业大,谁也不敢欺负少室寺。 但少室寺无论何时都受到挑战,比如说,那个天罡帮。” 德正提到了天罡帮,廖能对着德正十分好奇询问道: “德正方丈,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可以是非常热衷于武林之事,而且为人一身正气,他怎么会影响到少室寺?” 德正对着廖能回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对着廖能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龙景府想做影响武林之中的风,贫僧也没有办法。 他虽然年轻有为,但却为功名大业所累,整天想着就要成为天下第一。” 对于“天下第一”,廖能觉得没什么不妥。作为江湖人,都希望能够成为最强的,简而言之就是天下第一。 德正看到廖能有不同看法的意思,继续对廖能解释道: “有想法是好事,但想法太重,反而会坏事。这个龙景府,贫僧怕他会成为另一个杨定义。” 杨定义就是九星教的教主,此人野心勃勃,想成为武林至尊。 不过,他的做法不是用声望和善举来成为江湖人心中的武林至尊,他想用拳头打倒别人,让九星教成为江湖中的唯一,成为不是武林至尊的武林至尊。 德正端起面前桌案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对着廖能道: “廖能,九星教的魔爪无时无刻都要伸向江湖的每一个角落,贫僧想派人和你一起在粼河城抵挡九星教可能出现的威胁,你看如何?” 廖能听到德正的提议,也终于知道德正现在找他谈话的真正用意。 从以前的乞帮到现在起帮,粼河城都是起帮自己的地盘,其他江湖任何帮派都别想染指粼河城。 现在,德正也想来瓜分粼河城,这让廖能非常的难以抉择。但最终,廖能还是有些艰难的抬起自己的双手抱拳,对着德正微笑道: “少室寺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如果可以有少室寺来护佑我起帮,那么,其他任何门派就别想和我们起帮作对了。” 德正看到廖能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自然是笑容连连对着廖能点头道: “廖能,你和了空说起来是师兄弟,但你和了空还真是不太一样。 你放心,只要有少室寺在就可以保证起帮无忧。此次讨伐九星教,你做先锋就加油吧。” 德正对着廖能说完后,甚至有些兴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廖能看到德正对他很满意,自然是连连称是,他抱拳对德正告退。 廖能回到起帮在侠义山峦的驻地后,把今天的事情告知王悦知晓,王悦听完廖能说得话之后,眉头紧锁对着廖能提出一个问题道: “帮主,德正和您有仇。他竟然如此大度的对待你,难道,他真的是一个胸怀宽广,不计前嫌之人吗?” 第167章 危机四伏的山坳 王悦对于德正的动机表示了怀疑,而廖能更是进一步把德正想让少室寺进驻粼河城的想法告知了王悦,更是当场把答应德正想法的回答告诉了王悦。 王悦听了廖能的述说,他是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在房间里踱步两圈之后对着廖能担忧道: “帮主,属下也不知道您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无论您如何回答德正,但现在这个结果对于咱们起帮来说就是一步险棋啊!” 廖能听到王悦并不是赞成他在德正面前的做法,他细细想来,也是有些不妥。但当时的场景,在德正面前,德正是不会允许他廖能说半个不字的。 而王悦的担心,廖能也明白,他对着王悦说出他的心事道: “王大哥,你是怕少室寺带了个头,后面的门派都会因为少室寺的缘故,进驻粼河城,是吗?” 既然廖能已经说出了王悦心中最坏的担忧,王悦对着廖能连连点头,赞同了他的猜测。 王悦的担忧,其实,对于廖能来说,也是提醒了他。 凡事虽然没有先例,但只要有人带头,这先例就算有了,后面的人也会堂而皇之的觉得理所应当。 廖能赞同了王悦的担忧,他也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双手放于大腿之中,不停的来回抚摸着大腿表面,忽然,他猛地一抬头,睁大眼睛对着王悦建议道: “王大哥,我们不如成为少室寺的附庸吧。” 王悦听到廖能的想法,他连连摆手阻止道: “帮主,您这么做想法是好的。其实,起不到任何用处。就算是做少室寺的附庸,也阻止不了其他门派对粼河城染指的野心。” 廖能看到王悦是忧心忡忡,他对着王悦带着自信的笑容道: “王大哥,你先不要着急嘛。 少室寺方丈德正是不会允许其他门派染指粼河城的。” 廖能此言一出,倒是让王悦非常意外,甚至脸上显出惊讶之色看向廖能。 廖能漫步来到王悦面前,挥手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对他详细叙述道: “我也没想到这个德正非常自大且自私,整个武林大会,他作为主持,任何会议都成为他的‘一言堂’。如此强势之人,怎么可能会把粼河城地盘分给别人呢?” 王悦听了廖能对德正的分析,感觉此事可行,也就对着廖能抱拳道: “既然,帮主对此事已经胸有成竹,前后盘算清楚,那属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廖能拍了拍王悦的肩膀道: “王大哥,真是对我,对起帮是殚精竭虑。有王大哥在,就算我离开起帮,也无忧了。” 廖能对着王悦的夸奖,王悦并没有感到喜色,也没有感谢,而是有些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您难道想退位让贤?” 廖能随之又是哈哈大笑对着王悦道: “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退位让贤?我当帮主还没当够呢,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快点睡觉吧。” 因为有了少室寺作为起帮的靠山,那些对起帮眼神不善或者持反对态度的门派或者帮派对起帮稍微也客气了点,和颜悦色的一些。 九星教位于林宣镇附近的山坳,那个地方风景秀丽,山清水秀,但同时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因为如此地势,正派人士讨伐或者想剿灭九星教往往是徒劳无功,死伤不少。 正派人士对于九星教非常痛恨,对林宣镇的山坳也没什么好印象,可以说,那里留下了多少正派人士的英魂和鲜血。 此次,再一次讨伐剿灭九星教起帮是先锋,自然廖能和王悦带领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为正派人士开道。 前往九星教所在地的林宣镇山坳的途中,有小沙弥带着德正的口信告知廖能表示,九星教之人非常狡猾,在林宣镇山坳布置了不少陷阱,让他们小心。 既然是德正给予的忠告,廖能自然是全部听入耳中,记在心里。他命令起帮二十八人踏入林宣镇山坳一定要小心,注意陷阱。 在他们踏入林宣镇山坳后,反而因为这里的山水之景而陶醉,此处鸟语花香让所有人感觉,整个人都陷入如山水画之中。 他们漫步在山坳中的羊肠小道上,看着道路耳边野花绽放,蜻蜓蝴蝶互相飞舞,整个人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当有起帮精英班底有之人踏入羊肠小道旁边草地才十数步而已,原本那人轻松的笑脸瞬间僵硬,紧接着眉目恨不得挤在一起,容貌非常难堪,豆大的汗珠如小溪般从他的额头流向脸颊。 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右脚脚踝,连痛苦的喊声都叫不出来了。 原本大家继续向前,而王悦也出于谨慎的态度呼唤那倒在草地之上的人,快点回归队伍。 可王悦喊了数声,那人依然倒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廖能一看顿时大惊,心中暗道不好,立刻飞奔入草地。 王悦看到廖能进入草地,他焦急在后面喊道: “帮主,小心啊。” 他叮嘱完廖能之后,心中还是不放心,怕廖能有个好歹,也跟着追了进去。 廖能此刻哪里还专注于王悦的提醒,他什么也没有多想,脑子里只是想看看那起帮帮众到底怎么了? 廖能来到那倒地的起帮帮众身边,双目直接目视他保住的右脚脚踝,他蹲在身子伸出双手用力的掰开那起帮帮众的双手,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廖能看到那起帮帮众的右脚脚踝时,赫然发现是一只捕兽夹夹住了那起帮帮众的脚踝。 廖能看到原来只是一只捕兽夹,他原本的担心也算定心了一点。就在廖能伸出双手要掰开捕兽夹时,他背后的王悦对着他惊呼道: “帮主别动,那个捕兽夹上有毒!” 有毒?廖能仔细看了看那只捕兽夹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上面锈迹斑斑,脏了点罢了。 而在他继续查看没有动手时,很快发现了被捕兽夹夹伤右脚脚踝的那起帮帮众伤口处,已经泛出黑红色的血液,而且,还伴随着腥臭的味道。 继续查看的廖能脸上的颜色也是越来越凝重。 他本以为是附近猎户设置的捕兽夹,毕竟,捕兽夹这种东西在山林之中也是常见的。可通过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伤口反映出来的情况,他觉得事情不一般。 就算特别用心的猎户会在捕兽夹上涂抹麻药或者轻微的毒药,但也不会涂抹有腐蚀性的酸性毒药,因为没那个必要。 依然蹲在地上的廖能,看向那受伤的起帮帮众,看他已经是昏迷不醒了。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帽,倒出一颗清凉的绿色药丸塞入那受伤起帮帮众的口中。 为了能够让那个清凉绿色药丸顺利进入那起帮帮众的胃里,廖能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背部作为帮助。 廖能站起身,等待他醒来。王悦来到廖能身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起帮帮众,廖能对着他介绍道: “王大哥,我已经给他吃了解毒丸了,他应该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王悦却提醒廖能道: “帮主,他的右脚脚踝处有腥臭味,毒药腐蚀,那普通的解毒丸只怕是不可能真正替他解毒吧。” 王悦的提醒,廖能很快再次蹲下身子,来到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处的附近,伸手撕开了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处的布料。 当右脚脚踝处布料撕开之后,那道黑红色的伤口,真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那伤口非常的深,差不多应该道骨头了,而且从伤口处缓缓的流出腥臭的黑红色血液,现在,必须要处理伤口。 廖能起身小心的前行,找来枯枝退成小柴堆,掏出火折点燃之后,拿出匕首放在火堆之上燃烧,达到消毒的功效。 这个办法,廖能是从毒牙谷内的医书上看来的,在匕首的表面已经烧得有些变颜色之后,他右手紧紧握住匕首,匕首凑近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处的伤口。 准备处理伤口的他,右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没有替别人做过这类手术,所有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医书。 他现在也只能依照医书上对于腐烂伤口的处理流畅,来处理这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脚踝的伤口了。 在正式动刀前,廖能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一下那受伤的起帮帮众,看他还是双目紧闭昏迷着,甚至如进入睡眠一般。 廖能心中暗道: 他昏了过去,就算我到时候下手重了,他也一定不会因为剧痛受不了叫出声来。 廖能心中安慰着自己,再次目视了一眼那恐怖的伤口,右手手握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着那伤口而去。 手术其实很简单,主要还是去除那被毒药腐蚀病变的腐肉,只要把腐肉全部去除,再洒上疗伤药,那么,他的右脚脚踝保住了,当然,命也会保住的。 廖能的手中匕首非常锋利,廖能本人做这个手术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拖泥带水,他忍着腐肉的腥臭,一点点割除了伤口里的腐肉。 让廖能感到万幸的事儿,这酸性毒药沾染伤口没有多久,还没有延伸到骨头之上,手术就简单了不少。 当廖能替受伤的起帮帮众割完伤口内的最后一点腐肉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全是细密的汗珠了。 那受伤起帮帮众的伤口处已经闻不到一丝腥臭的味道,看来这腐肉全部完全割除了。 廖能有些吃力的把疗伤药洒在受伤起帮帮众的伤口上,他洒疗伤药的时候,也许是疗伤药力道太大,竟然把那昏迷的起帮帮众给疼醒了。 王悦立刻对着那起帮帮众安慰道: “兄弟,帮主已经处理了伤口,你没事儿了。” 那虚弱的乞帮帮众依然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勉强的对着王悦露出一个笑脸,这个笑脸让王悦知道这个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之一已经安然无恙了。 廖能双手按住膝盖,支撑自己站起来对着王悦吩咐道: “王大哥,你对咱们的人说,不要随便踏入道路两边的草地,小心带剧毒的捕兽夹之类的陷阱。” 王悦对着廖能点头后,用力抓住受伤起帮帮众的胳膊,扶着他要起来。 奈何那受伤的起帮帮众实在因为受伤无力,廖能对着王悦商量道: “王大哥,咱们抬着他出去吧。” 在廖能和王悦抬着受伤的起帮帮众离开草坪回到山坳中的小道之后,起帮班底二十八人看着起帮帮主和肝胆堂堂主两人亲自抬着受伤帮众,他们是议论纷纷,大受感动,在他们看来乞帮帮主和肝胆堂堂主没有任何的架子,感到从心底的动容。 廖能和王悦在小道上放下受伤的起帮帮众之后,王悦对着众人道: “兄弟们,帮主说了,进入林宣镇山坳要特别小心,不要放松警惕,更不要进入草坪。” 王悦传达廖能的话之后,众人都是纷纷抱拳齐声道: “尊帮主之令。” 廖能看向众人又补充一句道: “大家不要醉心于这林宣镇山坳的美景了,此地看似美丽,却是暗藏伤人陷阱,一定要谨慎和小心。另外,大家手中都有绿竹棒,行走之时,用绿竹棒触地探路。” 廖能提出的方法所有人都赞同,除受伤之人,起帮精英班底二十七人都纷纷从背后拿出绿竹棒握于手中,开始探路前行。 虽说起帮这次是讨伐九星教的先锋,可真正的队伍分成了两路,一路由起帮为先锋,少室寺方丈居中指挥,从东边上山坳。 另一路,由天罡帮为先锋,文郎派掌门汪彦居中指挥,从西边上山坳。 两路分别上山,一方面是分散九星教的注意力,让九星教分开把守。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东西方向包围,出其不意,达到合围九星教的目的。 廖能作为帮主和担任肝胆堂堂主的王悦,二人作为整个起帮队伍的先锋,负责开道。 虽然有起帮精英班底之人劝阻,可廖能和王悦心意已决,他们再怎么苦劝,也不能改变廖能和王悦的想法。 既然,无法改变这二人的想法,他们也只有从左边以及右边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二人的安全。 起帮精英班底在廖能和王悦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而在他们继续走在羊肠小道上时,前面却没路了,必须踏步入山林。 廖能伸出右手放于眉心之上,眺望山林,发现山林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他招呼众人道: “进入山林!” 起帮精英班底听到廖能如此招呼,都知道前面肯定没什么事儿,众人放心大胆的跟随廖能进入山林。 在众人踏步进入山林之后,廖能对着身边的王悦商量道: “王大哥,这一路看似没走什么。但是大家心里压力重,咱们在山林之中第一棵树的附近休息一下,怎么样?” 王悦同意廖能的想法,顺着廖能手指指向的那颗树的方向,对着众人道: “兄弟们到了我们到前面就休息一下!” 众人听到可以休息了,自然是高兴了,纷纷脚步快了几分。而就在他们一心继续赶路之时,却有急速的声音靠近。 廖能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他自己快速趴向地面,并对着后面的人示警道: “大家快点趴下,有埋伏。” 廖能的话音刚落,却有人已经被什么利器给射中了,目光呆滞的如瞬间人去抽丝般跌落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第168章 睁着眼睛睡觉的人 王悦对于德正的动机表示了怀疑,而廖能更是进一步把德正想让少室寺进驻粼河城的想法告知了王悦,更是当场把答应德正想法的回答告诉了王悦。 王悦听了廖能的述说,他是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在房间里踱步两圈之后对着廖能担忧道: “帮主,属下也不知道您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无论您如何回答德正,但现在这个结果对于咱们起帮来说就是一步险棋啊!” 廖能听到王悦并不是赞成他在德正面前的做法,他细细想来,也是有些不妥。但当时的场景,在德正面前,德正是不会允许他廖能说半个不字的。 而王悦的担心,廖能也明白,他对着王悦说出他的心事道: “王大哥,你是怕少室寺带了个头,后面的门派都会因为少室寺的缘故,进驻粼河城,是吗?” 既然廖能已经说出了王悦心中最坏的担忧,王悦对着廖能连连点头,赞同了他的猜测。 王悦的担忧,其实,对于廖能来说,也是提醒了他。 凡事虽然没有先例,但只要有人带头,这先例就算有了,后面的人也会堂而皇之的觉得理所应当。 廖能赞同了王悦的担忧,他也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双手放于大腿之中,不停的来回抚摸着大腿表面,忽然,他猛地一抬头,睁大眼睛对着王悦建议道: “王大哥,我们不如成为少室寺的附庸吧。” 王悦听到廖能的想法,他连连摆手阻止道: “帮主,您这么做想法是好的。其实,起不到任何用处。就算是做少室寺的附庸,也阻止不了其他门派对粼河城染指的野心。” 廖能看到王悦是忧心忡忡,他对着王悦带着自信的笑容道: “王大哥,你先不要着急嘛。 少室寺方丈德正是不会允许其他门派染指粼河城的。” 廖能此言一出,倒是让王悦非常意外,甚至脸上显出惊讶之色看向廖能。 廖能漫步来到王悦面前,挥手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对他详细叙述道: “我也没想到这个德正非常自大且自私,整个武林大会,他作为主持,任何会议都成为他的‘一言堂’。如此强势之人,怎么可能会把粼河城地盘分给别人呢?” 王悦听了廖能对德正的分析,感觉此事可行,也就对着廖能抱拳道: “既然,帮主对此事已经胸有成竹,前后盘算清楚,那属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廖能拍了拍王悦的肩膀道: “王大哥,真是对我,对起帮是殚精竭虑。有王大哥在,就算我离开起帮,也无忧了。” 廖能对着王悦的夸奖,王悦并没有感到喜色,也没有感谢,而是有些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您难道想退位让贤?” 廖能随之又是哈哈大笑对着王悦道: “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退位让贤?我当帮主还没当够呢,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快点睡觉吧。” 因为有了少室寺作为起帮的靠山,那些对起帮眼神不善或者持反对态度的门派或者帮派对起帮稍微也客气了点,和颜悦色的一些。 九星教位于林宣镇附近的山坳,那个地方风景秀丽,山清水秀,但同时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因为如此地势,正派人士讨伐或者想剿灭九星教往往是徒劳无功,死伤不少。 正派人士对于九星教非常痛恨,对林宣镇的山坳也没什么好印象,可以说,那里留下了多少正派人士的英魂和鲜血。 此次,再一次讨伐剿灭九星教起帮是先锋,自然廖能和王悦带领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为正派人士开道。 前往九星教所在地的林宣镇山坳的途中,有小沙弥带着德正的口信告知廖能表示,九星教之人非常狡猾,在林宣镇山坳布置了不少陷阱,让他们小心。 既然是德正给予的忠告,廖能自然是全部听入耳中,记在心里。他命令起帮二十八人踏入林宣镇山坳一定要小心,注意陷阱。 在他们踏入林宣镇山坳后,反而因为这里的山水之景而陶醉,此处鸟语花香让所有人感觉,整个人都陷入如山水画之中。 他们漫步在山坳中的羊肠小道上,看着道路耳边野花绽放,蜻蜓蝴蝶互相飞舞,整个人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当有起帮精英班底有之人踏入羊肠小道旁边草地才十数步而已,原本那人轻松的笑脸瞬间僵硬,紧接着眉目恨不得挤在一起,容貌非常难堪,豆大的汗珠如小溪般从他的额头流向脸颊。 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右脚脚踝,连痛苦的喊声都叫不出来了。 原本大家继续向前,而王悦也出于谨慎的态度呼唤那倒在草地之上的人,快点回归队伍。 可王悦喊了数声,那人依然倒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廖能一看顿时大惊,心中暗道不好,立刻飞奔入草地。 王悦看到廖能进入草地,他焦急在后面喊道: “帮主,小心啊。” 他叮嘱完廖能之后,心中还是不放心,怕廖能有个好歹,也跟着追了进去。 廖能此刻哪里还专注于王悦的提醒,他什么也没有多想,脑子里只是想看看那起帮帮众到底怎么了? 廖能来到那倒地的起帮帮众身边,双目直接目视他保住的右脚脚踝,他蹲在身子伸出双手用力的掰开那起帮帮众的双手,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廖能看到那起帮帮众的右脚脚踝时,赫然发现是一只捕兽夹夹住了那起帮帮众的脚踝。 廖能看到原来只是一只捕兽夹,他原本的担心也算定心了一点。就在廖能伸出双手要掰开捕兽夹时,他背后的王悦对着他惊呼道: “帮主别动,那个捕兽夹上有毒!” 有毒?廖能仔细看了看那只捕兽夹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上面锈迹斑斑,脏了点罢了。 而在他继续查看没有动手时,很快发现了被捕兽夹夹伤右脚脚踝的那起帮帮众伤口处,已经泛出黑红色的血液,而且,还伴随着腥臭的味道。 继续查看的廖能脸上的颜色也是越来越凝重。 他本以为是附近猎户设置的捕兽夹,毕竟,捕兽夹这种东西在山林之中也是常见的。可通过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伤口反映出来的情况,他觉得事情不一般。 就算特别用心的猎户会在捕兽夹上涂抹麻药或者轻微的毒药,但也不会涂抹有腐蚀性的酸性毒药,因为没那个必要。 依然蹲在地上的廖能,看向那受伤的起帮帮众,看他已经是昏迷不醒了。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帽,倒出一颗清凉的绿色药丸塞入那受伤起帮帮众的口中。 为了能够让那个清凉绿色药丸顺利进入那起帮帮众的胃里,廖能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背部作为帮助。 廖能站起身,等待他醒来。王悦来到廖能身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起帮帮众,廖能对着他介绍道: “王大哥,我已经给他吃了解毒丸了,他应该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王悦却提醒廖能道: “帮主,他的右脚脚踝处有腥臭味,毒药腐蚀,那普通的解毒丸只怕是不可能真正替他解毒吧。” 王悦的提醒,廖能很快再次蹲下身子,来到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处的附近,伸手撕开了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处的布料。 当右脚脚踝处布料撕开之后,那道黑红色的伤口,真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那伤口非常的深,差不多应该道骨头了,而且从伤口处缓缓的流出腥臭的黑红色血液,现在,必须要处理伤口。 廖能起身小心的前行,找来枯枝退成小柴堆,掏出火折点燃之后,拿出匕首放在火堆之上燃烧,达到消毒的功效。 这个办法,廖能是从毒牙谷内的医书上看来的,在匕首的表面已经烧得有些变颜色之后,他右手紧紧握住匕首,匕首凑近那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踝处的伤口。 准备处理伤口的他,右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没有替别人做过这类手术,所有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医书。 他现在也只能依照医书上对于腐烂伤口的处理流畅,来处理这受伤起帮帮众右脚脚脚踝的伤口了。 在正式动刀前,廖能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一下那受伤的起帮帮众,看他还是双目紧闭昏迷着,甚至如进入睡眠一般。 廖能心中暗道: 他昏了过去,就算我到时候下手重了,他也一定不会因为剧痛受不了叫出声来。 廖能心中安慰着自己,再次目视了一眼那恐怖的伤口,右手手握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着那伤口而去。 手术其实很简单,主要还是去除那被毒药腐蚀病变的腐肉,只要把腐肉全部去除,再洒上疗伤药,那么,他的右脚脚踝保住了,当然,命也会保住的。 廖能的手中匕首非常锋利,廖能本人做这个手术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拖泥带水,他忍着腐肉的腥臭,一点点割除了伤口里的腐肉。 让廖能感到万幸的事儿,这酸性毒药沾染伤口没有多久,还没有延伸到骨头之上,手术就简单了不少。 当廖能替受伤的起帮帮众割完伤口内的最后一点腐肉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全是细密的汗珠了。 那受伤起帮帮众的伤口处已经闻不到一丝腥臭的味道,看来这腐肉全部完全割除了。 廖能有些吃力的把疗伤药洒在受伤起帮帮众的伤口上,他洒疗伤药的时候,也许是疗伤药力道太大,竟然把那昏迷的起帮帮众给疼醒了。 王悦立刻对着那起帮帮众安慰道: “兄弟,帮主已经处理了伤口,你没事儿了。” 那虚弱的乞帮帮众依然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勉强的对着王悦露出一个笑脸,这个笑脸让王悦知道这个起帮精英班底二十八人之一已经安然无恙了。 廖能双手按住膝盖,支撑自己站起来对着王悦吩咐道: “王大哥,你对咱们的人说,不要随便踏入道路两边的草地,小心带剧毒的捕兽夹之类的陷阱。” 王悦对着廖能点头后,用力抓住受伤起帮帮众的胳膊,扶着他要起来。 奈何那受伤的起帮帮众实在因为受伤无力,廖能对着王悦商量道: “王大哥,咱们抬着他出去吧。” 在廖能和王悦抬着受伤的起帮帮众离开草坪回到山坳中的小道之后,起帮班底二十八人看着起帮帮主和肝胆堂堂主两人亲自抬着受伤帮众,他们是议论纷纷,大受感动,在他们看来乞帮帮主和肝胆堂堂主没有任何的架子,感到从心底的动容。 廖能和王悦在小道上放下受伤的起帮帮众之后,王悦对着众人道: “兄弟们,帮主说了,进入林宣镇山坳要特别小心,不要放松警惕,更不要进入草坪。” 王悦传达廖能的话之后,众人都是纷纷抱拳齐声道: “尊帮主之令。” 廖能看向众人又补充一句道: “大家不要醉心于这林宣镇山坳的美景了,此地看似美丽,却是暗藏伤人陷阱,一定要谨慎和小心。另外,大家手中都有绿竹棒,行走之时,用绿竹棒触地探路。” 廖能提出的方法所有人都赞同,除受伤之人,起帮精英班底二十七人都纷纷从背后拿出绿竹棒握于手中,开始探路前行。 虽说起帮这次是讨伐九星教的先锋,可真正的队伍分成了两路,一路由起帮为先锋,少室寺方丈居中指挥,从东边上山坳。 另一路,由天罡帮为先锋,文郎派掌门汪彦居中指挥,从西边上山坳。 两路分别上山,一方面是分散九星教的注意力,让九星教分开把守。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东西方向包围,出其不意,达到合围九星教的目的。 廖能作为帮主和担任肝胆堂堂主的王悦,二人作为整个起帮队伍的先锋,负责开道。 虽然有起帮精英班底之人劝阻,可廖能和王悦心意已决,他们再怎么苦劝,也不能改变廖能和王悦的想法。 既然,无法改变这二人的想法,他们也只有从左边以及右边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二人的安全。 起帮精英班底在廖能和王悦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而在他们继续走在羊肠小道上时,前面却没路了,必须踏步入山林。 廖能伸出右手放于眉心之上,眺望山林,发现山林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他招呼众人道: “进入山林!” 起帮精英班底听到廖能如此招呼,都知道前面肯定没什么事儿,众人放心大胆的跟随廖能进入山林。 在众人踏步进入山林之后,廖能对着身边的王悦商量道: “王大哥,这一路看似没走什么。但是大家心里压力重,咱们在山林之中第一棵树的附近休息一下,怎么样?” 王悦同意廖能的想法,顺着廖能手指指向的那颗树的方向,对着众人道: “兄弟们到了我们到前面就休息一下!” 众人听到可以休息了,自然是高兴了,纷纷脚步快了几分。而就在他们一心继续赶路之时,却有急速的声音靠近。 廖能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他自己快速趴向地面,并对着后面的人示警道: “大家快点趴下,有埋伏。” 廖能的话音刚落,却有人已经被什么利器给射中了,目光呆滞的如瞬间人去抽丝般跌落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第169章 发现项学傅 勇敢的年轻帮众在廖能的鼓励下,身如捷豹一般,很快绕到了那站岗之人的身后。 那年轻帮众的速度很快,很敏捷,而那负责站岗之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很快转过头去向左右两边看去,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 而就在站岗之人开始敏锐的观察时,在无尽的黑夜之中,有一柄锋利的匕首触碰到他的脖子。 一股凉意让他惊得全身鸡皮疙瘩,他甚至惊得双目圆睁。但此刻他做再多的反应也是枉然,白光现身,一抹红色沾染匕首利刃。 站岗之人瞬间倒下,但很快在他的身后有人扶住他的身体,让人看起来就如他自己慢慢躺下一般安静。 廖能见到这个派出去的年轻帮众如此顺利的办成此事,他露出了一丝满意笑意,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一起上。 廖能和王悦兵分两路,合围了这十一个疑似九星教之徒。 当他们其中一人因为尿急而迷迷糊糊起来想要方便之时,却感觉被人推了一下或者说是根本无法前进一步,这上厕所之人才看清了有陌生人把他们给合围了。 这些疑似九星教之徒看到廖能等人居高临下压迫人的气势,纷纷吓得只能双手紧紧抓住地面,面露紧张之色。 廖能继续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厉声询问道: “你们是九星教的吗?” 坐在地上之人没有任何隐瞒对着廖能抱拳回答道: “各位正道的英雄,我们是九星教的,你们别杀我们啊,我们从来没有杀过正道人士。” 廖能听到对方已经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他立刻拿出之前的银针展示在他们面前询问道: “这银针是何人之物?” 坐在地上的十一人纷纷看过廖能手中的银针,但看过之后都摇了摇头,甚至有人直接道: “不知道。” 廖能对于银针的事儿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有些沮丧。很快王悦来到他面前道: “帮主,属下猜测他们是最普通的九星教教众,像那样飞针技术高超的高手,应该不是他们所知道的。” 王悦分析的在理,廖能也只能把银针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继续对着他们问道: “你们九星教的总部在位于这山坳中什么地方,离你们总部还有多少路?” 坐在地上的十一人中,有人出口回答道: “各位正道英雄是第一次来林宣镇山坳吧,我九星教总部星云殿就在山坳的正当中,从这里到星云殿大概还有五十里的山路。” 廖能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对着王悦耳语了几句,王悦听到廖能的话之后,有些惊讶和怀疑,他立刻再次对着廖能耳语了几句作为回答。 廖能思考再三后对着王悦道: “好吧,你说得也对,把他们交于德正方丈处理吧,这也能算我们一路走来,也没有空手一场。” 廖能对着众人下令道: “用绳索把他们都给绑了!” 廖能此命令一下,那原本坐在地上的十一人一脸惊恐,纷纷对着廖能等起帮帮众慌张求饶道: “各位正道英雄,你们问得问题,我们都如实回答了。你们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饶命啊。” 廖能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起帮帮众把这十一人用绳索捆得是结结实实,然后,就等待小沙弥前来了。 此刻,之前偷袭暗杀那九星教站岗之人的起帮年轻帮众正一脚踏在其中一个九星教之徒的背上,恶声恶气的让那九星教之徒老实点。 廖能对着身边帮众吩咐道: “让那个一脚踏在九星教教徒背上的小子到我这里来。” 身边帮众听到帮主吩咐很快屁颠颠的就去找人了,那虎头虎脑的年轻帮众向着廖能走来,在他来到廖能面前时,笑呵呵双手奉上匕首道: “帮主,您的匕首真是锋利,现在,属下把匕首交还给您。” 廖能并没有去接过匕首,而是抬头目视他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对着廖能恭敬抱拳回答道: “属下项学傅。” 廖能抬眼打量了几遍项学傅之后,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匕首道: “看你偷袭杀人挺厉害,这匕首就借给你用了。以后,只要需要你偷袭行动的,全看你了。” 项学傅得廖能匕首,激动万分,手持匕首再次抱拳廖能道: “尊帮主令!” 周围人都十分眼热的看着项学傅受到廖能的赏识,都纷纷跃跃欲试,也想到得到帮主廖能的看重。 廖能等人终于等来了小沙弥,小沙弥带来了方丈德正的书信,交于廖能之手。 廖能拆开信封,拿出信件,摊开之后查看信件上的内容。廖能看完之后,对着小沙弥双手合十道: “这位小师傅,我起帮为讨伐九星教的先锋,俘虏九星教教众十一人,杀死一人。现在交于你之手,请德正方丈处置。” 小沙弥同样双手合十对答廖能道: “廖帮主,初战告捷,方丈肯定非常满意,这些九星教教众就放心交于小僧吧。” 俘虏的九星教教众交于小沙弥之后,廖能和王悦继续带领起帮精英班底赶路。 一路之上,廖能拿着德正的信件抓成了纸团,然后,冷哼一声道: “德正方丈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才告诉我九星教那边有个飞针很厉害的高手,我们已经死伤那么多兄弟,现在告诉我有什么用!” 王悦看到廖能非常气愤的模样,他提出自己的想法道: “帮主,或许是我们行径的速度太快了,德正方丈的消息才会滞后,我们是不是略微行动的慢一些。 起帮自从上了林宣镇山坳就没有看到其他门派的踪影,我们还是和别的门派结伴而行,会更加安全一些。” 王悦的话,在廖能看来,还是很有道理。起帮虽然是先锋,但也不可轻敌冒进。 现在的他们在廖能的带领下,在行动上急了些。也因为如此,造成他们损失了不少人。 廖能询问王悦道: “王大哥,咱们离开那个小沙弥多少时间了?” 王悦对答廖能道: “禀帮主,咱们离开小沙弥快三十里了。” 廖能听到王悦的回答,点头后,对着众人道: “大家缓行。” 众人听到“缓行”二字,下一刻马上放缓了脚步。可在他们踏出脚步差不多一百三十六步时,听到帮主廖能下令道: “休息!” 众人都不知道帮主廖能到底想干嘛,但有的休息自然是最好了。廖能靠着一块还算平整的山石坐下后,环顾四周呼唤道: “项学傅,项学傅。” 廖能对着众人之中喊了两声后,立刻一个灵巧的身体并虎头虎脑的青年帮众来到他面前待命道: “属下项学傅在!” 廖能对着项学傅吩咐道: “项学傅,你辛苦一下,到周围打探打探。如果,有情况快速回报于我。” 项学傅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对着廖能点头道: “尊帮主令行事。” 项学傅转身而去,王悦对着廖能笑着询问道: “刚看中一个人就如此用他,连休息时间也不给他吗?” 廖能面对王悦的询问,一本正经的抬头看了看天上飞翔的某种鸟儿后,转头看向王悦道: “王大哥,起帮有我,有你,有我师傅,这是远远不够的。 起帮需要更多的人来支撑它,它才能不倒。我也很想看看,这项学傅到底有多少能力。” 王悦本以为廖能只是想要一个供他廖能身边差遣之人,而听到廖能的话之后,感叹廖能作为帮主考虑的那么深远。王悦目视项学傅留下的脚印,期盼他能够成为廖能口中撑起起帮的人。 廖能、王悦和众人休息了好一会儿,廖能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让大家准备继续前行。” 王悦对着廖能回答道: “是!” 廖能伸直身体看向众人,数了数人数后,喃喃自语道: “项学傅怎么还没有回来?” 众人知道帮主廖能在寻找项学傅的踪影,他们立刻一个个开始眺望四周,查找项学傅的踪影。 不久,终于在西南方向看到了项学傅的身影,不过,项学傅形色有些慌张。他气喘吁吁的来到廖能的面前抱拳道: “帮,帮主,出事儿了,王鹊姑娘被几个某个门派的弟子围,围着。” 廖能听到项学傅的汇报之后,他很快用责备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王悦,王悦却一脸无辜的对着廖能解释道: “帮主,咱们行动的事儿,属下是一个字也没有告诉鹊儿啊。” 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他立刻招呼王悦以及几个帮众对项学傅询问道: “欺负鹊儿姑娘的人在哪儿?” 已经用壶中水润了润干燥喉咙的项学傅,深吸一口气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目视焦急的廖能道: “帮主,属下带您去!” 廖能很快用力的抓住项学傅的肩膀道: “你带路!” 他们在项学傅的指引下前往出事儿地点,而廖能心中非常担忧鹊儿的情况,脚下的步子就快了很多。而项学傅并没有学过什么高深的轻功,自然有些来不及赶上廖能的脚步。 他被廖能带着走了一会儿后,他就有点受不了对着廖能央求道: “帮主,您慢点啊,我的脚都迈不开步子了。” 廖能听到项学傅的诉求,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步,已经快得只是看到脚步行动的残影了,而项学傅的双腿已经是被拖动向前的状态。他立刻停下脚步,查看项学傅的双脚关切道: “你的脚没事吧?” 项学傅看向自己的双脚检查之后,对着廖能呵呵一笑道: “帮主,我脚没事儿,只是鞋子磨损了一些。” 廖能看到项学傅实在轻功不怎么样,告诉他两句口诀道: “双脚生莲阵阵开,回旋步伐向前跩!” 项学傅没想到帮主廖能竟然会传授他轻功要诀,他顿时大喜过望,本还想口头感谢廖能,但廖能此刻已经走到了前方。 在廖能急奔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有身影并不落后于他的脚步,他定睛看去,乃项学傅也。 廖能感叹于项学傅的悟性,更觉得此人大有为,是他廖能培养未来起帮的人才。 因为廖能的心切,等到了事发地点,也只有廖能、王悦以及气喘吁吁的项学傅了,而其他人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果然,已经有几个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女子,女子虽然神情还是算镇定。但她现在是孤立无援,被四个人给围在了当中,眼中尽是无助的惊恐和无力。 甚至其中有一个们门派对着女子调笑道: “这山坳之中,虽然花团锦簇,景色优美,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看到姑娘你后,才知道少了什么。” 这某门派的弟子的话,引来同伴肆无忌惮并别有用心的笑声。 廖能看到鹊儿被这四个道貌岸然的正派弟子给围在中间,他气不打一出来,立刻拿出起帮帮主应该有的气势对他们厉声警告道: “喂,你们是哪个门派名下的弟子,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姑娘,小心我回去告诉你的掌门或者帮主!” 原本四个还想对着鹊儿做龌龊事儿的某门派弟子,那原本展现他们男人原始欲望,想行不轨之事的心,一下子被无形的打压下去,而那脸上别有用心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他们四个回头一瞧,看到来人中有两个人是身穿紫色长袍,有一个人身穿绿色长袍,看他们穿得得体而有气派,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 江湖之中,门派层出不穷,可以说每天都有门派在创立,也有门派在消亡,江湖中的门派太多,谁不会对江湖中的门派都知晓。 他们其中一人立刻缓过神来对着廖能等人抱拳道: “各位同道,只是看到一个姑娘孤苦伶仃,想帮助她。可这位姑娘好似受到了惊吓,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 廖能听到此人的回答后,深深的看向他们四个,心中唾骂他们道: 这就是江湖正道中的弟子吗?一个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以为我没看见吗? 廖能继续走近他们的身边,而此刻作为鹊儿父亲的王悦早就一下子来到鹊儿的身边,一把搂住她入怀,有些抽噎的对着她道: “鹊儿,你受苦了,是爹来晚了。” 王鹊看到父亲来了,她也感觉自己真正安全了,双眸之中尽是伤心的泪水,整个人靠在父亲王悦的怀中。 廖能对着他们四人询问道: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那四人倒也圆滑对着廖能回答道: “在下听您认识我们的掌门,何必多次一问。” 廖能看到对方不愿意回答,也许看对方对此事感到心中有愧,但还是猜测道: “看你们身着衣物很像太平门的弟子,希望你们以后说话做事表里如一。” 廖能对着这四个太平门弟子告诫后,递给王悦一个眼神后,他们准备返回。 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四个太平门弟子却也大胆的询问廖能道: “不知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咱们相遇也算是认识。” 廖能回答他们两个字道: “起帮!” 廖能回答完之后,带着王悦、王鹊以及项学傅继续返回归途时,却听有人在后面嘀咕道: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少室寺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吓我一跳!” 此人的话等于是在打起帮的脸,甚至是打他廖能的脸。廖能立刻转身投向他们一个如刀似剑的犀利眼神,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他们道: “原来周正智麾下的弟子,就是这副德行。我改日遇到周正智,要好好询问他,他是怎么教手下人的。” 廖能不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向前走,嘴里喃喃自语道: “看来周正智真的不如他父亲周俊仁,怎么教出这样的弟子,真是丢人啊。” 而被廖能口头教训的四个太平门弟子,犹如风中枯树,呆呆的站在原地,其中一人貌似是他们其他三个人的师兄,恶狠狠的留下一句道: “知道我太平门门主名字的人有不少,起帮一个小小门派也敢教训我们太平门,算什么东西,走!” 第170章 事实胜于雄辩 廖能只是区区用了几句话,救出了差点被人欺负的王鹊。但回去的时候,廖能却是一脸铁青,甚至气愤的程度超过比德正方丈写给他的信让他更加生气。 王鹊在背后喊了他数声“师傅”,但廖能是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前走。 王鹊看到廖能不理会她,她也皱眉气得跺脚。作为父亲的王悦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任性不懂事,看着她是又喜又气道: “鹊儿,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如果,刚才不是帮主和为父感到,你肯定要遇到危险了。你现在就不要惹帮主生气了,还不如乖乖的给他道歉。” 对于王悦的劝说,王鹊反而对着王悦气哼哼道: “我看到你们都不在,有什么事儿都不带着我,我在偌大的起帮又没人和我说话,多无聊啊。你们还怪我,哼!” 对于王鹊的任性和不知悔改,廖能更加气愤,甚至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廖能等人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很快下令道: “大家继续前行,目标,九星教总部星云殿!” 既然,已经知道九星教总部在什么地方,大家更有了希望,也有了动力,他们继续往山坳之上而去,寻找那个被称为“星云殿”的殿宇。 在廖能一行人来到某个山间平地上之时,廖能见一行人又赶路尽二十里,他下令大家原地休息。 王悦本想为女儿王鹊向廖能说情,但奈何在廖能看到王悦前来之时,已经大概猜到王悦的来意,脸色铁青,王悦知道廖能此刻还在气头上,没敢与廖能说话,更没有接近廖能半分。 就在这看起来尴尬的场面不知如何打破僵局时,项学傅一路小跑来到廖能面前抱拳禀报道: “禀帮主,属下发现其他门派弟子的踪影。经由属下打听,他们是少室寺、强女派、太平门等门派之人。” 廖能对着项学傅点头道: “知道了,大家一起去迎正派的同仁们。” 廖能带头率领起帮之人前往迎接正派人士,而在数面门派旗帜映入众人眼帘时,众人知道他们来了。 领头的依然是少室寺方丈德正,而紧随其后的是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以及太平门门主周正智。 廖能上前立刻对着众门派掌门打招呼道: “廖能见过德正方丈,灭恒师太,周门主等其他掌门之首。” 德正依然是一脸笑容,他对着廖能单掌直竖道: “廖帮主,贵帮的事儿,我等掌门帮主门主都已经知晓,这段时间,真是有劳你了。 你不如就此休息一下,至于先锋的位置就交于太平门门主周正智吧。” 德正这样的安排,让廖能有些好奇,而被得知任命为新先锋的周正智更是惊讶。 对于廖能来说,这样的结果对于起帮,对于他是再好不过。他知道这先锋不是好当的,起帮已经死伤好多人,损失了不少力量。而且损失的力量在廖能看来,那都是起帮的精英。 不过,他高兴之余,也奇怪这德正怎么无缘无故就夺了他讨伐九星教先锋之职,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事儿。当然,他绝对不会相信,德正只是因为照顾他,让他多休息,才夺了他的先锋之位。 但不管怎么说,他不再多问,让起帮修整是一种比较明智的选择。 夜晚之时,廖能如往常一般打坐练功,只为练好武功,总有一日找机会能够救出自己的师兄了空。 可就在廖能还在盘膝安坐入定之时,他感觉自己的帐篷之中有人进入。 他没有睁眼对着来人道: “本人修炼武功,任何人不要打扰。” 廖能闭眼开口告诫来人,但她却没有退出帐篷的意思,而是走到了廖能的面前,怯生生的对着廖能道: “师傅,您还生人家的气啊。” 她的声音廖能自然是知道是谁,他继续盘膝打坐闭眼对答道: “鹊儿,你也不小了。应该明白为师和你父亲的用意,别老是给我们添麻烦。 今天,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了你,你的贞洁就要保不住了。” 廖能数落着王鹊,王鹊的脸色也从刚开始的不好意思变为怒气冲冲,甚至脸都变黑了。 就在王鹊准备发火的时候,她关注到廖能的身后有一团浅蓝色的气在持续生成,更是形成一副非常模糊的图案。她用了自己的想象力,感觉那就是一座山。 王鹊看到廖能修炼武功如此奇怪的现象,心中不仅暗道: 莫非,师傅在修炼什么厉害的内功? 王鹊好奇于廖能修炼的武功,暂时把廖能对她的数落和唠叨抛之脑后。 在她轻手轻脚准备离开,不想再打扰廖能的清修时。廖能此刻却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离开帐篷,往帐篷口走去的背影,询问道: “鹊儿,你来为师的房间,所为何事?” 王鹊听到廖能的询问,很快转身看向廖能道: “师傅,鹊儿听闻在我讨伐九星教队伍之中,有不利于我起帮的谣言传开。” 王鹊此话一出,廖能瞬间眉头一扬,紧跟着就是眉头紧锁,然后非常生气的对着王鹊询问道: “鹊儿,这样的谣言,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王鹊听到廖能语气不善,知道廖能肯定非常气愤,她连忙对着廖能回答道: “鹊儿在我们与其他门派汇合之后,听到了如此谣言。” 王鹊回答完廖能的问话之后,看到廖能的脸色是更加阴沉,她立刻补充道: “师傅,他们这些门派也不知道怎么想得,非要说起帮和九星教有勾结。” 王鹊如此一番补充的话,使得廖能猛地从蒲团之上激得站了起来。双拳紧握,额头青筋直爆,咬紧牙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道: “这些门派就如此容不得起帮吗?非要陷害起帮于不仁不义!” 王鹊看到廖能气愤异常,甚至后怕的背靠帐篷的布料,极力的把身子贴紧布料,畏惧廖能那心里的怒火。 忽然,廖能大力的打开房间的门,从门口冲了出去,不知去往何方。 廖能大步离开房间,直接去往了北面,目的地自然是少室寺方丈德正的房间。 而就在廖能带着愤怒急匆匆的向着方丈德正的房间,有人中途看到了他的声音,喊住他道: “帮主,你这么着急的去哪里啊?” 廖能脚步依然没有任何的停顿,转头看向那人,对着他回答道: “王大哥,有人对我起帮制造谣言,我要请德正方丈替起帮做主。” 就在廖能继续赶路时,王悦忽然感觉要出事,立刻快步赶上廖能,甚至直接来到了廖能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他劝阻道: “帮主,属下请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廖能此刻还是在气愤之中,他对着王悦颇为厉声道: “三思,如何三思?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想给咱们起帮活路,老是胡说八道,你让我如何忍住。” 王悦看到廖能还在气愤之中,他立刻站到廖能的面前,然后,伸出双手拦住廖能道: “帮主,您现在去找德正方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不去。” 廖能听到王悦好像未卜先知一般说出了答案,他狐疑的目视王悦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德正方丈不会给起帮结果。” 王悦看到廖能依然不愿意放弃念头去找德正方丈,他觉得自己也做到一个属下应该做得事儿,他对着廖能抱拳道: “既然,帮主还是想去找德正方丈讨说法,那属下祝您成功。” 廖能看到王悦不再阻拦,他立刻继续迈步向前,可就在廖能踏步约数十步后,双脚停在原地。然后,转身看向依然目送他向前的王悦,脸上有些为难,却有了一丝期盼,再次原路返回来到王悦的面前。 王悦看到廖能可以原路返回,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对着廖能道: “帮主,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廖能跟随王悦回去,但他在路上还是忍不住对王悦开口询问道: “王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这次去见德正方丈就不会有结果?” 王悦面对廖能的询问,却反而一脸心有灵犀的笑意对着廖能回答道: “帮主,您在关键时刻能够在冲动之中,还能保留一份清醒和理智,已经实属不易。 属下大胆猜测,您一定知道了答案,为什么去见德正方丈不会有结果了。” 廖能看着王悦如得道高僧一般老道,他也知道他们俩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转而对着王悦叹了一口气道: “王大哥,咱们起帮能够进入讨伐九星教之事,全靠德正方丈鼎力支持。既然,起帮遇到非议,自然是去找德正方丈那里寻求帮助。 我也知道,起帮被非议这件事儿,德正方丈那里应该会知晓。可他现在还没有有任何的发声,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我虽然也猜到结果,但我还是还是想有一线希望。也许,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幼稚。但有的时候,我必须这么做。” 廖能的这番内心独白都告知了王悦,王悦听到廖能言语中的复杂心情,他也知道廖能是多么爱惜起帮,多么爱护起帮。 他深吸一口气对廖能建议道: “帮主,既然德正方丈选择了沉默,那我们起帮也不如用沉默来应对,毕竟,说得再多,还不如做得多。” 王悦的建议,廖能也点头深以为然道: “有道是,事实胜于雄辩。我起帮到底有没有和九星教相互勾结,就让老天为我们作证,就让时间来考验起帮和他们到底谁说得对。” 廖能听从王悦的建议,采用了沉默之策应对,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只要遇到九星教之徒,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律斩杀,毫不留情。 廖能如此凶狠的做法,使得九星教教徒谈廖能之名而色变,而之前那些非议起帮的谣言也慢慢平息了一些,而廖能如此的表现,起帮的表现在德正看来,是非常满意的。 而在之后的战斗中,虽然说德正已经任命太平门为讨伐九星教人马的先锋,可往往依然是廖能率领起帮精英班底冲锋在前。 如此怪现象,作为太平门的门主周正智倒也没说什么,反而是非常感动和感激。 这作为先锋之职还是有风险的,说的好听点是讨伐九星教的开路先锋,一定是有能力者才能担任。 其实,就是讨伐九星教人马的出头鸟,先锋一定会首当其冲被九星教盯上,九星教所有的力量都会用在这个讨伐九星教的先锋身上,到时候,肯定是压力倍增。 太平门门主周正智看到廖能愿意帮忙,自然是不会说什么,联合作战总好比孤军深入。 而在这以后的战斗中,廖能也遇到了一件高兴的事儿,那就是又找到了一个起帮的后期之秀,他名为冒均,功夫底子不错,为人也非常热忱。 不过,有件事儿,让廖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他。这项学傅和冒均貌似之间有些小矛盾,二人对敌是最活跃,也是最奋进。 但二人却为此,形成了潜在的竞争对手,一人杀敌一,另一人必要杀敌二。 这样的良性竞争在廖能看来,是值得提倡和支持的。但廖能也慢慢看出这二人在这样的良性竞争里,为了能够多杀敌,在廖能面前好表现,他们互相设置陷阱,让对方陷入九星教教徒的包围之中。 廖能看到他们如此小心思,也找了机会提醒他们。但貌似收效甚微,好在他们的武功也可以应付九星教教徒,可以以一对多。 王悦却对廖能反其道而行之,觉得让这两个起帮的帮众多彼此多吃点亏,也许,他们俩就会收敛一些。 夜晚,外面非常安静,甚至安静到只能听到低矮草丛的虫鸣之声。廖能双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的在黑夜之中,在草地上不紧不慢的漫步。 他并不是享受这夜晚的宁静,而是脑海中不断的反复出现战斗的画面。 虽然有起帮和太平门联合作战对付九星教,但九星教是一个非常大的教会,他们人数众多,每次出现的人可以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相对于起帮和太平门的联合起来三十多人来说,对付九星教教徒那就非常吃力了。 既然,补员是不可能,那也只有想其他办法。 那办法是什么呢,那只能活用门派的阵法,利用阵法的精妙和奇特,来弥补人数上的劣势。 起帮的阵法分为分为殴猫阵和打狗阵,但在面对对方人数多的问题上,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其他阵法都是可以活用阵法的诀窍和门道,以少敌多。但起帮的阵法却正好相反,是以多敌少,也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这样的阵法在对战九星教教徒之中,起到了反作用,如果不是起帮精英班底团结一致,相互配合,要吃大亏的。 廖能想来想去,意识慢慢去了远方,或者说去了涌泉山。 回想师兄了空带领罗汉堂所有武僧抵挡由德正率领的其他四大堂院的弟子,一套罗汉堂精研的十八罗汉阵在了空的带领下,打退了其他四大堂院弟子,多达八次大面积的进攻。 他们每次是战意满满而来,失败而灰溜溜的回去。 廖能忽然脑中有个念头,可否借用罗汉堂十八罗汉阵,用在起帮精英班底的身上,用十八罗汉阵来作为辅助,帮助起帮帮众应对九星教教徒的人数优势。 奈何廖能并没有学过十八罗汉阵,只是见过师兄了空带领罗汉堂武僧对战其他四大堂院的弟子的精彩纷呈。 他苦思良久,抬眼看到夜空之中的月亮,他越想越兴奋,转身回去和王悦再商量商量,能不能琢磨出一些东西出来。 第171章 炸药开路 组成讨伐九星教的人马终于集合在一起,在众多江湖正道人士得知九星教真正的总部星云殿,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可以达到了。 作为已经数次加入讨伐九星教人马的少室寺、强女派、太平门等门派来说是根本不足为奇,他们早就知道这些消息。 对于第一次加入的起帮来说,起帮之人是非常的兴奋和热血。 但就是如此近在咫尺,作为先锋的太平门,在门主周正智的率领下,他行动格外的小心翼翼,爬山就好像在翻越悬崖峭壁。 周正智的小心在廖能看来,却是觉得有些唏嘘,他觉得周正智这是小题大做,故作谨慎罢了。 廖能看到周正智如此磨蹭,故意脚步快了些,带人迈步和太平门齐平。 还在查看前方情况的周正智看到廖能赶了上来,他对着廖能叮嘱道: “廖帮主,九星教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我们脚下爬的上,以往我们每一次讨伐九星教,每一次遇到这山上总有各种各样的陷阱。 每次都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你还是带着你的帮众稍后,等我太平门探出一段路,你们再跟上来。” 周正智的话倒是好意,可廖能看来,觉得没有那么麻烦。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的对周正智建议道: “周门主,我看这次讨伐九星教的人马带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炸药、响雷之类的爆炸之物。” 廖能前后左右看了看脚下的山后,继续对着周正智道: “这山也不大,我建议用炸药和响雷替咱们开道,既可以用它们炸出对方的埋伏,也可以炸掉对方的陷阱。我们的进度也会快很多,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廖能的建议,周正智都听入耳中,他想想廖能的办法也不错。于是,让手下门徒继续前行,他去找德正方丈去了。 不久,周正智一脸轻松的笑脸回来,看来,他此去很顺利。 廖能看着周正智一脸喜色,立刻对他询问道: “周门主怎么样?” 周正智听到廖能关切的询问,立刻一路小跑来到廖能的面前,直接伸出手有些微重的拍在廖能的肩膀上道: “廖帮主,还是你厉害啊。” 廖能看到周正智对于建议之事如此客气,他立刻抱拳对答道: “周门主,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你倒当真了。还是你当机立断,你有如此决断,太平门必会成为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 廖能的话,周正智对他了摇头回答道: “廖帮主谬赞了,我虽能当机立断,但如果不是我在德正方丈面前提起你,德正方丈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我的想法。” 周正智的话,让周围众人侧目看向廖能。而廖能本人脸上有一丝尴尬之色,甚至尴尬之色中,有一丝疑惑和担忧。 廖能对着周正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回答他道: “周门主过誉了,德正方丈乃是明理之人,此事对整个讨伐九星教的队伍都有好处,和我的关系甚小。” 周正智以为廖能是谦虚,在他还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廖能抢先打断他的话对他道: “周门主,德正方丈给你的炸药应该不少,我带人随你去沿途布置吧。” 廖能没有去看周正智的脸色,而是快速拉着他的手腕,一路向后走去。 一路上廖能的脸已经陷入深思之中,他心中暗道: 德正方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有意提携我起帮,让众人知道我起帮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虽然本意是感谢廖能,可德正方丈这么做,经由周正智如此一说,众人本来对我,对起帮的反感,会增加更多。 这样,起帮在队伍之中和其他门派就更加难相处了。 另外,还有那个强女派,我曾经得罪过灭恒师太的师妹灭欲师太。她们这次倒是安定,不过,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廖能的一番内心独白,表达了他心中的担忧,甚至他觉得德正方丈如此看重他,实在有点过,甚至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之前周围的目光,廖能早就看在眼里,那目光是那么刺眼,那么不善,看似的羡慕,其实就是嫉妒和恨。 他本带领起帮不想出头,出头必被打。但德正方丈非要这么做,他只能带领起帮被动挨打。 现在,他心中只想,此次讨伐九星教之事,快点完毕,回到起帮才会安心。 太平门采用了廖能的建议,经德正方正允许,用炸药、响雷等爆照之物为讨伐九星教的人马开道,一路之上,凡遇到类似陷阱或者机关的地方,必用炸药引爆。 整座林宣镇山坳响彻阵阵爆炸之声,声音如惊雷,惊得那些飞禽走兽慌张不已,纷纷飞翔奔逃。 那九星教的教众应该也如这山坳中的飞禽走兽一般惊奇四座,也给他们提给醒,讨伐九星教的人马来了,小心被炸,快点躲开撤离。 林宣镇的山坳平日里也非常安静,有如此这般热闹的景象,倒也不多见,站在星云殿主殿殿门,一头戴鎏金掩面盔,身穿九星红袍的高大壮汉,顶着两个黑圆圈,精神奇差的哈欠连天道: “这都三天了,谁敢在这山坳之中炸山采石。本教主曾命人去警告附近的百姓,不得扰了九星教,怎么这些百姓还如此大胆?奇怪!” 此疑惑者乃九星教教主杨定义,杨定义对于这样的轰炸声非常起飞,也十分奇怪。因为轰炸声传来,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他本以为是外面打雷下雨,可打雷下雨怎么可能会打雷一天甚至三天,为此,他派人出去查探。可已经派出去三波人了,却并没有人回来禀报。 等待消息无果他,实在等不了,只能亲自来到星云殿殿门口来等待消息,他踮起脚尖左右眺望,但眼前却空无一人前来,好不容易,有一人来到他身旁,带着一脸愁容对他禀报道: “禀教主,我九星教外出埋伏教众,伤亡惨重,很多人这辈子只怕都是残疾了。” 杨定义对于属下的汇报,双目圆睁,顿时大惊失色道: “怎么可能?” 杨定义身边近厮季柳言听到杨定义的疑问,季柳言眼眶模糊,双手抹泪带着哭腔回答杨定义道: “禀教主,这次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停的用炸药轰炸咱们山坳,搞得咱们出去埋伏在山坳里的教众兄弟,好多被炸伤,还有好多炸死的。 也不知道那些可恶的家伙是怎么想的,怎么用如此恶劣的招式对付我们。” 杨定义看到身边近厮季柳言为了教中兄弟被炸死扎伤而非常悲伤流泪,他本人也是双目微眯,耳畔依然听着轰炸之声,脸色发青对着季柳言吩咐道: “传本教主的命令,命那些还冒着被敌人挨炸的教众,全部取消埋伏行动,回星云殿待命。 其他那些被扎伤的教众,全部用九星教最好的疗伤药给他们治伤,至于那些被炸死的教众,他们的家属全部得到补助,补助的钱是原来的四倍!” 杨定义命令一下,季柳言激动的对他抱拳道: “教主仁义布于四方,教主恩泽我等教众肯定永记心中。 我九星教教众得到教主如此命令,必回纷纷振奋,为我九星教必舍生忘死。属下这就去传教主之令!” 季柳言听到杨定义如此心系教众,他兴奋的对着杨定义抱拳拜了三拜,然后传令去了。 在季柳言兴奋的走了之后,杨定义之前看到季柳言时,脸上微微的一丝笑意,也瞬间全部消失,他用怨毒的眼神对着前方暗道: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有本事和我们面对面比试,却用炸药毁我林宣镇山坳,你们不得好死。 现在我把人全部撤回来,守住星云殿,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前来。 讨伐九星教的人马在隆隆轰炸之声之中,一路平安的前进。太平门很多人对于用炸药开路非常赞成,甚至把这种赞扬的论断传播至整个讨伐九星教人马之中知晓。 能够找到方法少伤亡或者不伤亡是好事儿,谁的命都是命,谁愿意失去自己的生命呢? 当然在如此用炸药开路的赞扬之声中,也有人持不同看法,某道法高深的师太,单掌直竖叹息道: “哎,如此如雷声般轰隆隆之声,要多少生灵或死或伤,要多少生灵担惊受怕。” 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作为理由来阐述,太平门的事儿做得是有欠妥当。 但作为这次领头人的德正方丈此刻发话道: “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虽然有碍于生灵惊扰,但对于咱们讨伐九星教的大计还是可以容忍的。” 灭欲师太听到德正方丈对此事持赞成的态度,她也只能乖乖闭嘴。 正道人士的讨伐九星教人马一路上因为炸药开路的缘故,非常顺路,而他们在达到山坳中心位置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片白顶黑墙的建筑群了。 周正智看到这建筑群有些兴奋对廖能介绍道: “廖帮主,你快看,星云殿快到了!” 廖能顺着周正智说得方向看去,眺望前面的建筑群,却喃喃自语道: “星云殿?那个地方可不只是一个星云殿那么简单,那里好多房屋殿宇,称呼为星云殿群更为恰当。” 周正智听到廖能纠正他的说法,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对着廖能点头道: “廖帮主说得是,只是我们以前知道九星教的教主杨定义就住在星云殿之中,而且星云殿也是九星教议事的地方,是最重要的殿宇。 所以,我们索性把林宣镇山坳的九星教所在建筑群,称呼为星云殿了。” 周正智这样的一番解释,廖能心中立刻定下心计道: 等到达星云殿,我一定带着兄弟们直奔星云殿,拿下首功!也让那些非议起帮的人闭嘴! 星云殿越来越紧,讨伐九星教的正道人士脚步也快了几分,由廖能统帅的起帮帮众甚至与先锋太平门的门徒并肩而行,甚至还要超越太平门门徒几分。 周正智看到廖能心切,立刻叮嘱廖能道: “廖帮主带人慢些行,大家一拥而上用人数优势打败九星教这些邪教之徒不是更好?” 廖能听到周正智的话并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好像更叫快了几分。周正智看到廖能并没有把他的建议当做一回事儿,他也只能把此事告知德正方丈知晓。 德正方丈知道之后,只是对周正智说了一句话道: “既然起帮之人如此上进,由他们去吧。” 周正智听到德正方丈并没有给予反对或者制止的意思,也就不再言语了。 周正智去请示德正方丈,而廖能已经率领起帮精英班底和九星教教徒已经交手了。 起帮的精英班底面对多达五十人的九星教教众,全部听从帮主廖能的命令,精英班底出十八人,十八人成前后两排各九人站立,他们纷纷手持紫竹棒或者绿竹棒,棒头指向面前的敌人。 他们没有任何的胆怯和颤抖,他们相信有帮主廖能的指挥,他们不会输的。 九星教教众各个没有赤手空拳的,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兵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亮光更是侧面告知起帮之人,他们的兵刃是多么的锋利。 廖能看到对方人数没有行动,持守势站立。 廖能看到对方不动,他立刻对起帮精英班底下令道: “十八人都有,站成前后两排,听我号令,上!” 起帮精英班底虽然只有十八人,但作为帮主的廖能下令,他们必须要上前,就算对方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利刃。 九星教教徒看到他们的对手要用十八人企图打败他们九星教教徒五十人,纷纷面露讥笑和轻视之色。 九星教教徒脸上的反应全部落入到廖能的眼中,廖能看在眼里,心中点头道: 就是这样,对方以为自己人数占有,就轻视我们。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是我们起帮精英班底的对手。 九星教五十人的教众没有任何的阵型可言,他们只是依靠人数优势冲向起帮的精英班底十八人。 廖能看到对方冲的很猛,立刻下令道: “变阵!变成圆形阵!” 阵法本是军队里所用,最常见的是方形阵和圆形阵,作为阵法大家的门派,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以及太平门、天罡帮等等门派。 这些门派也是因为有落魄军人或者被追杀的军人来投,这些门派才有了阵法,然后加以发展,而形成了各门派各种各样的阵法。 起帮的阵法非常差劲,而现在廖能所用阵法,乃是他紧急创立的,用十八人之数,模仿的是少室寺罗汉堂十八罗汉阵。 起帮精英班底十八人,听从廖能的指挥,组成十八人的圆形阵,对方九星教教徒把十八人团团围住,甚至用各自兵刃看向他们。 但他们是沉着应对,阵型不乱。看似他们有绝对的劣势,但他们一直记住廖能说得一句话: 阵型不可乱,乱者必败,守住阵型,必有胜利的可能! 每次阵法演练,廖能总会提到这句话,而这句话也深深的印刻在精英班底的脑中。 忽然,在十八人的圆形阵中有人喊道: “攻!” “防!” 有人喊口令,十八人立刻按照口令,整齐划一的开始紧握手中棒,打向那些攻过来的九星教教众。 这些九星教教众也重来没见过如此严整的队伍,这样的阵势,甚至看到他们还排成一个圈,可就在他们觉得好奇愣神的时候,十八根竹棒已经或打或捅在他们的头上、肩膀、胸前或者腹部。 这些九星教教徒受到打击之后,纷纷面露痛苦之色,都统一往后退。 第172章 挟子引父 太平门本为此次讨伐九星教的先锋,奈何廖能立功心切,为了以正在众多门派心中的形象,选择了率领起帮当先,率先攻打星云殿。 虽然对方是人多势众以五十人来抵挡,但廖能用起帮精英班底十八人面对人数劣势丝毫不惧。 他们运用廖能创立的起帮十八英雄阵,先声夺人,夺得了初步的优势。 九星教五十人的教徒虽然初步受挫,但他们反应过来后,由一个身穿紫袍,腰挎钢刀的负气小子厉声教训道: “咱们好歹是圣明之九星教,如何可以在这区区十八人面前,失了脸面和威风,给小爷上,我就不信了,五十个人怎么不是十八人的对手。” 廖能也不知道这个负气小子到底是何人,观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能成为这五十人的头领,着实让他好奇。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挎刀小子什么来路,但他心中自有一番计较之后,双脚腾空如踏云,蜻蜓点水触空气,悬空于半空之中,伸出左掌直取那负气小子。 负气小子看到有人来突然偷袭于他,负气小子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立刻伸出双掌来抵挡廖能的左掌攻击。 两掌来抵挡一掌,那肯定是十拿九稳。 当廖能的手掌重重的碰在那负气小子的双掌之上时,负气小子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负气之色,略微往后退去三四步。 负气小子与廖能拼掌力,他落于下风。虽然,武功不如廖能,但他还是一脸不服输,右手叉腰,左手食指直指廖能气愤道: “你好歹也是个大人,怎么能够欺负小孩?羞不羞?” 廖能因为他的质问,他反而有些语塞。不过,很快他调整自己的心情和总结话语,对着他呵呵一笑道: “什么大人小孩,你小子是九星教之人,那就是予以消灭诛杀! 小子,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是早早退出九星教,入学或者学一门手艺不是更好,何苦要加入邪教。” 负气小子听到廖能称呼九星教为邪教,他气得面色通红,甚至脸色发白。 他对着廖能大喝道: “住口,你这个不知九星教为何意的莽夫!让我爹爹来教训你,让你知道我九星教是不是邪教。” 廖能听到负气小子想要找大人替他报仇,感觉真是好笑。现在是正道剿灭邪教,怎么会遇上类似小孩打架,打不过回家喊大人帮忙的情况。 忽然,廖能对这个负气小子的身份很好奇,他遂用挑逗的语气对负气小子道: “喂,你家大人是谁啊?快点叫你家大人来替你报仇。” 负气小子很快就听出廖能轻视他的口气和言语,他立刻对着廖能傲气道: “说出来吓你一跳,我爹就是我九星教教主杨定义,我是他独子杨九星。” 杨九星的自报家门,反而让廖能气血上涌,有些激动的快要窒息。廖能舔了舔舌头,心中大喜道: 这么快就遇到杨定义的儿子了,只要抓住他,就可以顺利引出杨定义,到时候,事情就简单了。 杨九星,杨九星,这名字,倒挺符合九星教这个教名,看来,杨定义也想百年之后把教主之位传给这个儿子。 杨九星看到廖能报出他父亲的名号,却没有吓退对方,反而让对方有了更加大的欲望。 廖能双目紧盯杨九星,仿佛是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热忱。 廖能这样的眼神看到杨九星心里直发慌,他联想到刚才他和廖能对掌之后,只能如无助少女般对着廖能抖抖索索道: “你别过来,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你要找,就找我爹去,别来找我。” 杨九星这么一番话,并没有让廖能有放弃他的意思,廖能依然继续向他逼近。 杨九星看到廖能依然朝他走来,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后怕的双臂向后伸去,双手抓到了一块岩石,甚至十指恨不得插入岩石中,带着哭腔对廖能道: “你不要过来,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不喜欢龙阳之好,你不要搞断袖之癖。” 杨九星的话,顿时让廖能是哭笑不得。他实在搞不明白,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连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都出来了,莫非,在九星教之中,龙阳之好和断袖之癖盛行,这杨九星也是杨定义和某个帅男的爱情结晶。 廖能怪异的腹诽着杨九星以及杨定义还有九星教,他看到这小子真的怕了,他立刻出言威胁道: “你不想被龙阳之好或者和我断袖之癖,那么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杨九星为了生怕廖能会做出让他觉得恶寒的事儿,选择了规矩的站着。 廖能慢慢走向杨九星,很快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指并拢之后,很快就点中了杨九星的两处大穴,使得他难以动弹。 廖能看到杨九星如此听话,如肩扛一袋大米般,直接用了一个巧劲扛着他往回走。 原本还在和起帮精英班底十八人对战的五十个九星教教徒,看到他们的少主被廖能给擒住,还扛在肩上。他们不再围剿起帮精英班底十八人,而是把目光看向廖能,而且纷纷喊住廖能道: “大胆,放下我九星教之少主,否则,九星教将会对你不死不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挫骨扬灰!” 五十人同时威胁廖能,廖能扛着杨九星的肩膀,感觉是那么的稳重,甚至他的手臂如绳索般捆牢杨九星的腰部。他扫视了一眼这五十人,然后,发出一声轻笑道: “你们真的敢和我不死不休,敢把我挫骨扬灰吗?如果,你们敢这么做,那杨九星就要给我陪葬。当然,你们五十人也要给我陪葬。 我相信,杨九星死了,杨定义不会放过你们的!” 九星教五十人看到廖能独自一人,却没有被他们给吓到,他们对廖能露出些许敬佩之色,其中,有年岁四五十岁的教徒对廖能询问道: “敢问,这位少侠,姓甚名谁,敢报出姓名吗?” 廖能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对着他们回答道: “我乃起帮帮主,廖能!” 廖能的回答之声,几乎要响彻半个星云殿,他们对于起帮没有任何的印象,甚至他们互相打听询问,起帮到底是什么样的帮派,这个帮派在什么地方。 可他们相互看了看,互相询问后,得到答案或者说不知道,或者直接就是摇头。 廖能对于这些九星教教徒不知道起帮,他也没有生气。对于他来说,起帮本就是个小门派,或者说是根本不知名的门派,江湖上不知道起帮,不足为奇。 这次能够参加武林大会,甚至能够参加讨伐九星教的行动,已经大大超越廖能心中的预期了。 九星教老门徒对着廖能抱拳询问道: “请问这位廖帮主,不知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家少主?” 廖能对于九星教老门徒的询问,他感觉这个老门徒脑子很清楚,立刻回答他道: “想要放过你们少主也不难,只要你们去禀报,让杨定义出来就行!” 起帮王悦以及其他起帮精英班底的教众,对于廖能能够抓住九星教少主杨九星,他们是非常的振奋,也为帮主廖能如此俘虏杨定义的独子杨九星而高兴。 可就在廖能说出释放杨九星的条件之后,那老教徒脸上却露出难色,对廖能也是欲言又止。 廖能看到这老教徒突然如此不爽快,他立刻出言对着老教徒厉声道: “干嘛?又不是你儿子被我抓了,我想要见杨定义就这么难吗?” 老教徒听廖能有些发火的意思,立刻抱拳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你有所不知。我们杨教主,和其他门派或者帮派的领头人有所不同。 在他的眼里,他的亲属很重要,但整个九星教比他自己的亲属更重要,还望廖帮主明鉴。” 廖能对于老教徒的话,倒是觉得这个九星教的教主杨定义也许和其他门派的掌门人或者不同,铁面无私,不讲私情,就算是至亲也是按照规矩来对待。 廖能转头想来,老教徒说得话不是假的,那么,现在他肩膀上这个杨九星就没什么大用了,或者甚至是个烫手的山芋。 不过,他又看到这五十个九星教教徒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或者说是齐刷刷的看向廖能肩膀上的杨九星。 这九星教教主杨定义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以九星教为重,但那些属下不会这么看。 廖能再次定了定神对他们道: “你们还是进去禀报杨定义,让他出来,否则,他儿子就不保了。我就不信,作为一个父亲会真的不顾儿子的死活。” 廖能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也是实话实说。而被廖能扛在肩膀上的杨九星已经双目垂泪,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哭什么,也许,他是真的被廖能吓着了,期盼他的父亲杨定义来救他出危难。 有九星教教众转身进入星云殿伸出去禀报了,廖能看到起帮精英班底的教众还和对方九星教教众纠缠在一起,他立刻对着己方教众命令道: “所有我起帮帮众统统到王堂主身边集中待命。” 廖能一声令下,起帮精英班底十八人快速向着王悦的方向走去。 在九星教教众去禀报九星教教主杨定义的档口,此刻也有其他人赶到了廖能的身边,他们就是太平门。 太平门门主周正智看到起帮应该没吃什么大亏,他心里的一份担心,也就是放下了。 周正智看到廖能肩膀上扛着一人颇为奇怪,他来到廖能身边关切的询问道: “廖帮主,现在情况怎么样?” 廖能用眼神指了指肩膀上扛着的杨九星对着周正智商量道: “周门主,我有幸抓到了杨定义的独子杨九星,现在,我以杨九星为要挟,让杨定义乖乖的出来见我们。到时候,咱们一拥而上,直取杨定义。 只要杨定义被制服或者被杀,那九星教就群龙无首,不攻自破了。到时候,周门主,你可要出把力了。事成之后,这剿灭九星教的大功,咱们一人一半。” 周正智对于廖能的提议非常心动,但他更佩服廖能能够顺利擒获杨定义的独子杨九星,这样的话,可以乱杨定义的心智,倒是想要打败杨定义就多了一分胜算。 周正智对着廖能抱拳感谢道: “廖帮主,面对如此大功。还能想到我太平门,我周正智代表太平门感谢廖帮主的大恩,你就放心吧,我太平门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廖能听周正智如此配合,他也翘起嘴唇,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而周正智也露出了笑意,二人为了将出现的大功而相视而笑。 廖能和周正智笑得开心,而廖能肩膀上扛着的杨九星就哭得伤心,如此一笑一哭,旁人看来不知有何样的感叹。 就在廖能和周正智分别安排自己的属下,计划等着九星教教主杨定义出来之后,大家如何捉拿杨定义或者打败杨定义做准备后,杨定义却迟迟不出现。 廖能第一次参加讨伐九星教之事,他慢慢走到周正智的身边低语询问道: “周门主,这星云殿是不是很深啊?” 周正智听到廖能的询问,立刻指着眼前的星云殿为廖能介绍道: “廖帮主,这星云殿建筑群,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在这里转一圈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至于从这里到星云殿主殿有多少路,我估摸着杨定义就算是爬也要爬出来了。” 周正智为廖能介绍完之后,开始眺望杨定义出来的方向,廖能看到周正智眺望杨定义是否出来了没有,他自己也跟着眺望。 过了好一会儿,杨定义没有出现,倒是当初那个进去禀报的九星教教众出现了。 他看到廖能之后,直接对着廖能道: “这位廖帮主,我们杨教主说了。你既然能够擒获我少门主杨九星,那就不如带着杨九星亲自去见我们杨教主,大家一起面对面说个清楚。” 那九星教教众对廖能带了杨定义的话之后,很快有补充一句道: “对了,我们教主还说了。让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起来,一个都别拉下。” 廖能听完这九星教教徒的话之后,恨不得把直接扛着杨九星进去找杨定义说个明白。 他不仅暗暗好奇,这杨定义真如那老教徒说得那样,就算儿子被抓,他也不着急。 现在听人带出来的话,好像果真如此。 那既然杨定义如此说了,廖能和周正智就等德正方丈、灭恒师太以及其他门派的掌门人等等正派弟子一起前来。 在德正方丈手持代表少室寺方丈身份的方丈禅杖来到廖能和周正智的面前后,周正智立刻上前向德正方丈复述杨定义的话。 德正方丈听了周正智的话后,脸上再次露出笑意点头道: “好,看来这魔头想和咱们正道人士大决战了。” 忽然,德正方丈拿起方丈禅杖在半空,之后重重的把方丈禅杖跺在地上,发话道: “好!那么就随了这个魔头的心愿,大家一起走,此次咱们一定要灭了九星教,灭了杨定义!” 第173章 定义用计 德正方丈命令已下,讨伐九星教的两路人马也顺利会师,他们一同跟随德正方丈进入星云殿之中。 现在,德正方丈带领少室弟子为先锋,汪彦带领文郎弟子为左先锋,灭恒师太带领强女派弟子为右先锋。 江湖门派之中,位居前三的门派人士开道,而跟在他们后面的分别是天罡帮、太平门、起帮等等门派,他们作为前面三个先锋门派的后补梯队,最后,是一些其他参与的门派。 星云殿建筑群是围绕星云殿主殿而建造的,虽然建筑不少,但建筑之间彼此相通,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拦和隔墙。 很多时候,让人感觉这星云殿建筑群更像一座巨大的建筑,而其中的建筑不过是这巨大建筑的组成部分。 廖能跟随队伍在这星云殿建筑群里走了好一会儿,他已经记不清进来的路了。 就算他强记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可通过三个殿宇之后,廖能就觉得前面记得路都是白记。 他现在真的佩服德正,如此难记的道路走法,他脑子里记得很清楚,带着众人路过每个殿宇都是那么自信和沉着,这无形中也带给了其他人信心和心里帮助。 廖能也不知道跟着队伍走了多久,他现在只是盲目的跟着队伍在走,眼前通过一个又一个殿宇,走过一道又一道门,踩踏同样的碎石子路。 当廖能还在继续跟随者队伍向前走时,队伍已经停下了。殿宇之中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回声道: “呵呵呵,德正,看来你已经记清楚来这里的路。不会像前几次一样,你带着他们就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没脑的老鼠在这里到处乱窜。” 廖能在队伍中,看向说话人到底在何方。在他四处搜索到底何人说话时,猛地发现他们来的地方,与之前路过的殿宇有所不同,这个殿宇的占地比其他殿宇足足大了五六倍。 殿宇之中装修、陈设非常精美、上层,四周墙壁刻画着满天繁星,郎朗明月,甚至让人感觉置身于星辰宇宙之中。 而更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正北方墙壁上,雕刻的九颗繁星,九星成一字排开,繁星之间虽有空隙,但远远看去,就像联合在一起,如九星连珠。 甚至这九颗繁星,隐隐泛出光芒,真如天上九星。 站在廖能身边的太平门门主周正智一脸羡慕的目视着排列成一字的九星,喃喃感叹道: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次见到这用九颗如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当做九星,这九星教是多大的手笔,九星教的财力是多么让人侧目。” 周正智的一番感叹,引得廖能也是对那镶嵌在墙壁上的九颗夜明珠,也是非常羡慕和惊叹,连连点头。 而周正智的感叹和羡慕却引来了天罡帮帮主龙景府的嗤之以鼻道: “这些夜明珠都是九星教的不义之财,一定是他们鱼肉欺压百姓得来的,更能看出这九星教是多么让人痛恨。” 龙景府用夜明珠来谴责九星教,周正智反而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廖能不知道周正智为何对龙景府的话,不赞同。但他毕竟是讨伐九星教人马的新军,有的事儿,他还是不要多问了。 站在夜明九星连珠图之前的杨定义看到天下群雄齐聚星云殿,没有任何的紧张,甚至他连儿子被抓,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很轻松的开始调侃德正方丈以及其他江湖群雄。 德正方丈刚刚单掌直竖,口称阿弥陀佛时,在他右手边的灭恒师太已经抢先开口道: “杨定义!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嘲笑我等。难道,你不想你儿子活命了吗?” 面对灭恒师太的质问,原本颇为轻松的杨定义,收起了之前的笑容,面色如常,严肃的回答灭恒师太道: “作为我九星教教徒,随时要做好为九星教牺牲的准备,就算是我的儿子也不例外。 如果,我儿子真的被你们杀了。我杨定义不会伤心,他是为九星教而死,死得其所。” 杨定义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得灭恒师太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他。 不过,作为这次讨伐九星教的领头者德正方丈却非常细致的观察到,杨定义说到最后几句话时,眉头微皱,甚至他的手上在微微的颤抖。 德正方丈没有点破杨定义,而是继续默默的看着他,看杨定义还会如何做。 果然,如德正方丈所预料的那样,杨定义看到灭恒师太没有说话,他的眉头也微微有些舒展,再次脸上有了一些笑意,对着天下正道人士道: “今天来到这里的江湖内赫赫有名的英雄豪杰,都以侠肝义胆而闻名。而且更是有慈悲为怀的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等等门派在此。 你们应该都是有一颗仁心,不会随意杀人,我儿子在你们那里,我很放心。” 杨定义对于儿子被正道人士给俘虏了,他表现太过洒脱和淡定了,甚至他口中给出的答案,让正道人士都不知道如何处置,甚至有人怀疑这杨定义的儿子杨九星是不是杨定义的亲生。 正道人士一时沉默不语,遇此时刻,一声悠扬而低沉的阿弥陀佛响彻整个星云殿。 德正方丈对着杨定义单掌直竖道: “杨教主,对于令郎放于我们手中如此放心,贫僧对于杨教主的这份坦诚之心,也是非常拜服。 可你九星教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中兴风作浪,而且,还残害百姓,涂炭生灵,视人命如草芥,更有多少无辜的少女成为了你九星教的亡魂。 难道,杨教主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杨定义看着德正方丈终于说话了,说得每一句话都可以诛灭整个九星教,他顿时好一阵狂笑,来缓和德正方丈对九星教的控诉。 他笑过之后对着德正方丈道: “德正方丈,你把我九星教说得是如何的不堪。难道,我九星教就如此不行?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哪里懂得我九星教的教理以及教宗,那些女子其实都没有死,不过是留下肉身凡胎,跟随九星神去天界享福去了。 你们莫要阻止那些虔诚之人可以脱胎换骨,升天飞升啊。” 德正方丈看到杨定义还在狡辩,不知悔改,他无奈的叹息道: “把死亡当做飞升,把屠戮当做正义,九星教果然是邪教,日月光芒佛慈悲,请您宽恕他们吧,阿弥陀佛。” 德正方丈的叹息之后,他身后的少室寺武僧已经明白德正方丈的意思,他们或举起手中的朴刀,或高举木棍,或举起自己的铁拳对着众人道: “除魔卫道,降妖伏魔,覆灭九星教!” 在场的所有江湖门派都不傻,他们立刻知道这是少室寺在宣扬攻打九星教最后的命令,所有的江湖门派,手持利刃,双目如剑,直指杨定义。 杨定义看到如此威压他的气势,他也往后退去。而就在他继续推到属于九星教教主的座位旁时,也不知道杨定义到底施了什么魔法,忽然,座位一瞬间不见了,而杨定义本人也毫不犹豫的跳入莫名的地道。 当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的弟子冲向杨定义逃跑的地方时,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地道,而是平地。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就在大家对杨定义消失之事非常疑惑的时候,忽然,一阵风从众人的头顶吹过。 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一人轻功了得,几乎是用脚尖点着江湖正派人士的头顶前行,而他的目的就是杨九星。 此刻的杨九星还在起帮的手里,廖能把看押杨九星的任务交于了王悦。 王悦如之前廖能一般,肩扛杨九星。可就在他稳稳扛住杨九星时,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肩膀上为之一轻。 王悦转头看向肩膀,肩膀上已经是空空如也。他双目搜寻杨九星被何认夺走时,只看到一个身影用手臂夹着杨九星已经从南边飞了出去。 王悦看到杨九星被人救走,他着急的向廖能喊道: “帮主,帮主!杨九星已经被人给救走了。” 廖能听到王悦的呼喊,立刻跑向王悦的身边,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朝着那个身影飞向星云殿南门的方向而去,王悦等人起帮帮众也想帮廖能一把,都跟了上去。 可那身影带着杨九星逃跑的速度太快,廖能追出去数十米,已经不见对方踪影了。 廖能看到对方已经逃之夭夭,他也能叹了口气,心中暗道: 杨九星是我擒获的,现在,又是我起帮没有看住,被人给救走了,看来,我只有向德正方丈请罪了。 可就在廖能满怀歉意之心,准备回过头去,迈步走向星云殿时,忽然,一阵轰隆声传来,原本四门打开的星云殿竟然,被封住了,封住星云殿乃四面石门。 廖能摸向那其中星云殿的南面石门,企图用挪开石门,奈何石门沉重,而且厚实,没有办法。 廖能对于这星云殿的石门还不死心,立刻招呼王悦以及起帮精英班底所有人用全力挪开石门。 奈何他们有心挪门,但此石门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外,他们最终只能放弃了。 而就在四门全部关闭之后,在星云殿的内外响起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道: “你们各位正道人士,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们说再多,也是多费唇舌。 我个人觉得,你们还是去九星神那里听他怎么说,你们就会和我们九星教站在一起了。” 那个声音说完这一切后,紧跟着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对于那个声音廖能虽然今天是第一次听到,但他不会不认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九星教教主杨定义的。 看来,这次讨伐九星教的人马被杨定义给暗算了,现在,他们都被困在星云殿中,现在他们的处境肯定很难。 廖能站在石门之外是心急如焚,他对着身边的王悦道: “王大哥,九星教乃邪教。这杨定义不会只是捆住我讨伐九星教的江湖正派人士,肯定会用其他恶劣的手段对付他们的,我们还要另想办法啊。” 王悦听到廖能口中的急切的担忧和焦急,他也只能叹了口气对廖能双手一摊道: “帮主,对于这样坚固的石门,我们没有工具,是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儿。 我建议,我们不如派人下山去附近的村落,找工具或者找善于开凿山体之人前来,这些江湖人士才会有生还的希望。” 廖能对于王悦的建议,非常赞同点头道: “王大哥,那就按照你说得办。” 而就在廖能和王悦商量好办法之后,有人却提出不同的意见,项学傅和冒均持不同的看法,他们分别对廖能和王悦抱拳道: “帮主,王堂主,属下以为,应该给这些江湖门派的之人点吃吃苦头,这些家伙老是造谣重伤我起帮,把我起帮的名声毁得一塌糊涂,不能就这么救他们了。” “帮主,王堂主,属下觉得就算是救他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起帮绝对不是九星教的帮凶。 而且,他们对我起帮非常反感,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起帮的厉害!” 项学傅和冒均对廖能和王悦进言,其实也代表了整个起帮精英班底的意思。 廖能对于他们的话,面色凝重,对他们语重心长道: “弟兄们,我廖能知道你们心中对他们这些江湖正派非常的不满,也知道他们之中有人对我起帮恶意中伤。 但就算如此,他们之中也不是全都是坏人。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诋毁我起帮的名声,就以恶制恶。 我相信起帮列代先辈也不会同意这么做,我们这次救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对我起帮有所改观。 这次是我们的机会!” 廖能的一番话,说得众人不再言语,但眼中依然有愤愤不平之色,而作为廖能的副手,兼肝胆堂堂主的王悦对着众人道: “弟兄们,帮主也是一番好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家还是信帮主一次,快点下山办事去吧。” 廖能和王悦说动起帮精英班底的帮众下山去找工具或找善于开凿山体之人。 而星云殿之中,江湖正派人士的情况已经不乐观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杨定义仅仅把他们困在星云殿,他们之中,还想用随身携带兵刃强行打开石门。 可就在他们还在用力的时候,其中有人却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不再站起来。 有细心之人立刻查看情况,立刻大喊道: “不好,有人中毒了!” 机警如德正方丈、汪彦、灭恒师太、龙景府、周正智等等门派领头人,立刻命大家打坐避毒,以防有毒侵入身体,到时候,有生命危险。 此刻大家保命要紧,众人都是陷入深深的恐慌。现在,星云殿好似牢笼把他们给困住了,而且,杨定义肯定派人放了莫名的毒气来毒害他们。 现在他们是孤立无援,汪彦、灭恒师太、龙景府、周正智等掌门分别问计于德正方丈。 德正方丈此刻盘膝坐在地上,双目低垂,双手放于膝盖之上,对他们回答道: “贫僧观廖能带人追出星云殿了,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廖能以及起帮的身上,希望他们尽快想出办法,能够救我们吧。” 德正方丈不再言语,专心运功于全身,防止毒气侵占身体。 而在星云殿外,廖能和王悦也没有原地待命,而是纷纷下山而去,跟随众人一起帮忙了。 一路上,廖能对着众人大喊道: “弟兄们速度尽量快一点,咱们多抢一点时间,星云殿里就多一分希望。” 第174章 寺僧被袭 讨伐九星教的天下群雄困于星云殿,只有起帮众人得以幸免。 但对于救援天下群雄起帮精英班底不情不愿,但还是经不住廖能的劝说,他们有碍于廖能起帮帮主的身份,这才准备去救援天下群雄。 经过一番功夫,他们终于在山坳外找到了铁锹、砸石锤等等开凿的工具,也找到了负责开凿山体的专业人士。 廖能看到他们都在努力破碎石门,他既期待,又欣喜。 而廖能带领一群人在星云殿外搞开凿工作,却引起了一个白衣女子的注意。 此女努力的把身体掩藏于山石之后,双眸看似妩媚动人,但瞳孔之中全是廖能以及其他起帮精英班底帮众的身影。她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查看廖能等人的行动之后,如灵猫般离开了。 两个时辰之后,星云殿的一门终于被凿穿,碎裂的石门碎片掉落了一地,廖能在门外闻到星云殿之中一股难闻而微辣的气味,他立刻用袖子捂住口鼻。 一股新鲜空气进入封闭住的星云殿,廖能继续捂住口鼻进入星云殿中,发现天下群雄死气沉沉,此刻要么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要么已经倒在地上,看似情况已经不乐观。 廖能立刻挥手招呼起帮精英班底道: “这里的空气浑浊,他们一定是憋坏了。你们快点抬着他们到星云殿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他们应该会好很多。” 廖能命令一下,起帮精英班底就有的忙活了,讨伐九星教的正道人士足有上千人之多,起帮精英班底两人为一组,也有的累了。 有些被搬出的正道人士如廖能所说的那样,他们在接触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马上变得生龙活虎,甚至有人伸开双臂向天感谢道: “多谢苍天,让我活命,我一定好好活着,报答上苍的恩典。” 被救之人感谢上苍,使得救援他们的起帮精英班底是嗤之以鼻,感谢上苍?还不如感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这些家伙八成要闷死在星云殿中。 德正方丈、汪彦、灭恒师太、龙景府、周正智等掌门武功深厚,在被人搬动,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他们就预感自己被救了,而且,应该是起帮带人来救他们了。 德正方丈手持方丈禅杖对着廖能单掌直竖笑容满面感谢道: “廖帮主,救助众人,功德昭昭,贫僧回寺之后为廖帮主祈福。” 德正方丈带头感谢廖能,其他掌门也不能落后于他,更是感谢之意溢于言表。如文郎派掌门汪彦,天罡帮帮主龙景府以及太平门门主周正智等等正道门派掌门都向廖能表示感谢。 当然,也有不情不愿,比如说那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毕竟,廖能曾经在武林大会让灭恒师太的师妹灭欲师太难堪,这样的糗事让整个强女派都记住廖能,记住起帮可以一辈子了。 现在,廖能带领起帮救众人于危难,灭恒师太带着师妹灭欲师太来到廖能面前,脸色颇为难看,甚至连身体都有点僵硬。 她们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但灭恒师太毕竟是堂堂大门派的掌门,还是颇为礼貌的,右手持拂尘,左手成兰花指状,对着廖能施礼道: “廖帮主,救我强女派上下一命,我等强女派必回感念廖帮主的恩德。” 廖能看到灭恒师太如此礼貌,他也不想和灭恒师太、灭欲师太甚至是强女派结仇,于是,也是抱拳礼貌还礼。 既然,众人现在是安全脱险,左右前后查探又看不到杨定义的影子,也见不到九星教其他教徒。看来,这次又是虎头蛇尾,无功而返了。 不过,所幸大家没有太多的损伤,也只能等下次再来讨伐九星教了。 就在众人心有不甘的准备返回时,廖能向德正方丈提议,虽然那些九星教的人逃脱了,但这九星教的老巢留不得,不如付之一炬。 廖能的提议,却并没有得到德正方丈的赞同,他的意思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对方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还是下次寻机再来讨伐九星教吧。 一路上廖能很不开心,辛苦一趟来到九星教的巢穴,而且,起帮也损失了一些力量,可最后只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他心有不甘。 一旁不远处的太平门门主周正智看到廖能依然还是为了讨伐九星教不利一事是耿耿于怀,于是,对着他留下一句话道: “凡是都有因果,看淡些吧。” 廖能不是太明了周正智的话,在他的心中,还是下定决心要伺机剿灭九星教的势力。 廖能带领起帮精英班底回到了粼河城,众人感觉心情无比轻松。又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熟悉的地方,当然感觉也不一样。 廖能在起帮总部湖心岛里好好的休息了几天,忽有一日,忠义堂堂主汤伦前来禀报廖能道: “帮主,粼河城西凭空出现一座寺庙,寺庙名为光芒寺,寺庙虽然建造不久,却香火鼎盛,前往求签还愿的香客是络绎不绝。 我们不如也前去一观,求个平安如何?” 汤伦前来禀报,廖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就算回答了汤伦。而在他的心中,十分惊讶道: 德正方丈好快的速度,这么快就派人来粼河城扎根了,这少室寺,德正方丈不得不防啊。 光芒寺在粼河城扎根,但廖能却没有去光芒寺一观的意思,而是选择和光芒寺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 但日子没过多久,忽然,有一天有人来找廖能,而且,还来到湖心岛。 此刻廖能正在盘膝练功,既练习《菩提心法》,更练习《金刚不坏神功》。 这两门武功乃是少室寺内功的无上神功,特别是金刚不坏神功,练至上乘者,铜皮铁骨,刚强异常。 当廖能在运功之时,却发现前方有异动。他连忙对着前方发话道: “你乃何人,擅闯起帮总部,甚至随意闯入湖心岛。本帮主在练功,请你出去。” 廖能对擅闯者发出警告,对方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并对着廖能点头道: “打扰到廖帮主练功,是我之过,我这就离开。” 擅闯者听到廖能警告,立刻知趣的准备转身而走离开湖心岛。而廖能就在准备继续入定练功时,去感觉来者的声音非常熟悉,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目视对方那风度翩翩的身影,立刻一脸歉意并报以笑容道: “没想到是城主大人大驾光临,我竟然一时没听出来,恕罪恕罪。” 这擅闯者乃粼河城城主万博,廖能立刻从地上起身,一路小跑来到万博的身边,伸手拉住万博的臂膀,阻止他离开。 万博却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修炼武功不得打扰,是我不对。修炼武功也不能被打断,我还是在湖心岛外,等你练功完毕,咱们在叙话吧。” 万博虽然如此说为廖能着想,但廖能怎么能够撇下万博独自继续练功,他忙继续拉住万博的臂膀道: “修炼武功何时都行,但城主大人日理万机,能够来到寒舍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必是蓬荜生辉。 不如,你我对坐饮茶如何?” 万博看到廖能诚心相邀,他也没有再和廖能寒暄,他随廖能来到湖心岛房舍之前,石案对坐饮茶。 廖能和万博主客对坐之后,廖能烹茶招待万博询问道: “城主大人,能够百忙之中来到我起帮驻地,不知所为何事?” 万博看到廖能上来就直截了当,他也不藏着掖着对廖能道: “廖帮主,你可听闻,近日粼河城外出了一件事儿。” 廖能拎起茶壶为万博的面前茶杯倒上茶水后,对万博询问道: “何事?” 万博调整了一下座位和坐姿,连廖能刚为他倒的香茗都没有品尝,就对廖能道: “廖帮主,整日修炼武功,倒也是自在。粼河城外出事,你也不知晓。 有光芒寺的寺僧被人给袭击了,城主府调查此事,已经多日毫无头绪,万某只能来求教廖帮主。” 万博对着廖能说明来意之后,还对着廖能抱拳。 廖能看到万博如此诚心和客气,他倒是有些惊讶,立刻抱拳还礼道: “我起帮也是粼河城的一份子,粼河城出事,我起帮自然是责无旁贷,一定会协助城主大人追查此事的真相。” 万博看到廖能还是如以前那般愿意帮忙,他内心也算是安稳了一些。 万博对廖能介绍表示,被袭击的人是光芒寺的寺僧,而光芒寺的背后是江湖泰斗少室寺。 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必会和得罪少室寺,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万博就来找廖能,希望廖能能够协助调查。 另外,就算此事没个说法,而廖能和少室寺方丈德正有些渊源,他也希望廖能能够在此事和德正方丈说明,好替他万博斡旋。 万博的一番话,说得倒是实事求是。但万博说得话,却是让廖能有些内心沉闷。 这万博对江湖,对起帮了解这么多。让廖能心中打定主意,对方如此了解他,他是不是也要多了解对方,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廖能对于自己心里的这番想法,非常赞同。 他立刻对着万博道: “城主大人,我观你对此事应该很急吧,不如,我们这就启程,看看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博看到廖能做事也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他自然是喜欢。他满脸微笑伸手拍了拍廖能的肩膀道: “廖帮主真是我万博在粼河城的好帮手,走吧。” 廖能和万博一起出了起帮总部,他只带了王悦一人跟随万博前往。 他们在粼河城中行走一段路之后,廖能感觉有些怀疑,他对着万博提出异议询问道: “城主大人,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光芒寺在城西,我们怎么一直往北走?” 万博却还是直接带着他们一直往北,并对廖能回答道: “廖帮主,咱们走得路不会错的,我们不去光芒寺,去城主府。” 廖能听到万博的回答后,心中暗道: 莫非,是先去城主府再说一下案情,再去光芒寺? 廖能如此想着,跟随万博一起进入了城主府,而他们进入城主府后,经过城主府大堂,直接向着城主府的右边而去,进入到一段石阶,石阶是通往地下的。 廖能继续跟随万博进入地下室,在地下室中有好几个房间,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在一张木床之上,安放一具被白布遮住的尸体。 万博邀请廖能进入这间有尸体的房间之后,他亲自双手手指捻住白布布角,把尸体上的白布从尸体上掀开。 白布掀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光头男子的尸体,而这光头男子身穿僧袍,僧裤,面目并无任何异状。 而万博再次上前解开此人的僧袍,露出他的前胸和腹部。 廖能不知万博为何带他来见一具死亡僧人的尸体,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双目直视万博。 万博看到廖能的双目,立刻明白,廖能应该猜到了什么。他立刻指着死亡僧人的尸体对着廖能解释道: “这僧人的尸体就是被人袭击的光芒寺寺僧,当时,我们以为他只是受了伤,请他来到城主府协助调查案情。 可哪里想到,这被袭击的光芒寺寺僧没熬过当天夜晚,就死了。” 廖能听到万博说得这情况,他很快就心中明白,看来万博的话说得一点都不错,说不定真的需要他去和德正方丈谈谈,这光芒寺寺僧去世的消息,光芒寺还不知道。 廖能也没有点破万博那点小心思,于是,专心上前查看这死亡寺僧的死因。 廖能和王悦查探了尸体上下左右前后之后,发现这死亡寺僧的致命伤在背部,那是一个暗红色的掌印,那一掌打得非常重,甚至重的连周围的淤血浮于表皮之下,勾勒出行凶袭击者的手掌大小。 廖能看到这个掌印之后,摸着他自己光滑的下巴,喃喃自语道: “能够一掌打死死者,凶手肯定是用掌的高手,掌力惊人,可以在一掌之内结果对方的性命。 现在关键在于死者到底是死于什么掌法?” 廖能所想,也正是万博所想。而万博虽然对江湖各门派有一定的探查,但是对于江湖门派的武功是一无所知,就因为如此,他才请廖能帮忙。 廖能所知江湖上厉害的掌法,有少室寺的大力金刚掌,文郎派的文郎棉掌,天罡帮的天罡掌,九星教的九星连环掌等等。 廖能查看这死者掌印,倒是集合了江湖上众家掌法所长,有些摸不准。 就在大家都在讨论思考到底是死者是死于什么掌法时,在廖能身边的王悦插了一句嘴道: “帮主,属下看此寺僧应该死于文郎棉掌。” 王悦的话,让在场之人有了对案情进展的希望,廖能立刻询问王悦道: “王大哥,如何断定这死者就是死于文郎棉掌?” 王悦对于廖能的询问,却指着尸体对着廖能回答道; “帮主,您近观可知。” 廖能听王悦的指引和提示,进一步查看这个寺僧尸体背后的掌印,他伸手摸了摸这个掌印,发现手指按向掌印上的皮肤,非常软,而这样的软,令廖能惊讶,不但皮肉软,甚至筋骨也非常软。 这样的软,应该是皮肉之下的筋骨都已经碎裂。 廖能对于凶手的掌力也是非常震惊,他甚至掏出匕首,割开掌印下的皮肤,皮肤割开之后,果然如廖能用手指猜测的那样。 文郎派的武功,虽然借鉴了少室寺的武功,但与少室寺的武功又有所不同,如此做到刚柔并济的掌力大概也只有文郎派能够做到。 案情有了方向,但廖能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嘴里一直念叨着: 没理由啊! 第175章 问罪文郎 廖能和王悦以及万博已经知道了死去寺僧所中的掌法乃文郎派的文郎棉掌。 既然,案情有了进展,但廖能却陷入了沉思。他嘴里念叨: “没理由啊。” 廖能的一句没理由,王悦也是深以为然,对着他点头,而万博听到廖能的这句没理由,立刻对着廖能抱拳道: “果然,还是要廖帮主前来,一下子就找到了寺僧的死因,一切都迎刃而解,后面的事儿就交于我们吧。” 万博对着廖能感谢之后,就离开了,而廖能陷入沉思连万博离开都没察觉。 一旁的王悦看到廖能还在沉思,还在琢磨,而他看到万博的急迫,知道此事肯定会在江湖上又激起波澜,他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廖能也在脑子里的问题想不明白,缓过神来,却看万博已走,他目视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城主大人去哪里了?” 王悦对着廖能回答道: “帮主,城主大人,应该去找光芒寺报信去了吧。” 廖能听到王悦的回答,立刻大惊道: “怎么可以如此武断,虽然此事指向文郎派,但也不一定就是文郎派所为。 要知道,文郎派信奉老子,讲求清静无为,怎么可能会轻易在江湖上惹事呢?城主大人,怎么可以如此办案。” 王悦看到廖能说出心中实话,他立刻拦住廖能的去路道: “帮主,城主大人说不定也有什么难处。” 廖能却一下子伸出手臂甩开了拦住他的王悦道: “我去找城主大人说个清楚。” 廖能急匆匆的离开地下室去找城主大人,地下室的房间里只留下一脸叹息的王悦。 他离开地下室后,就前往万博的办公之地。而在他到达之后,却被办公书记告知城主不在。 廖能此刻是心急如焚,心中埋怨城主万博不可如此断案,事情还没有真正搞清楚,把这样的答案告知少室寺,少室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十成十要找文郎派算账的。 可就在廖能在光芒寺去寻找万博的时候,却发现万博根本不在,不过,他看到光芒寺的寺僧面容严肃,甚至带着很重的戾气。 他立刻明白,万博一定把光芒寺寺僧中文郎棉掌的事儿告知光芒寺的寺僧,他们都充斥在悲伤和愤怒之中。 廖能本想上前对他们说清楚他心里所想,可他看到这些光芒寺寺僧的无尽伤感,他又一时语塞了。 最终,廖能站在光芒寺寺门门口,还是离开了。他想来想去,也只有去城门口也许才能见到万博。 廖能略微沉凝之后,就直接迈腿前往了粼河城的北门。在北门廖能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万博。 此刻万博双手放于背后,双目远远眺望出城的快马,目送快马的一路顺风。 廖能立刻快步来到万博的身后,焦急的对着万博道: “城主大人,此案还有蹊跷,我们还要再想想,不能就这么断案啊。” 万博快速转身,冷冰冰的看了廖能一眼后,迈步路过廖能的身边时留下一句话道: “官府的事,不是你们江湖人能够明白的。” 万博不紧不慢的走了,廖能目视万博远去的背影。 也许,万博的话说得是事实,江湖和官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两边都有不同的道。 廖能看到万博如此办事,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粼河城城主,粼河城的事儿可以说都是他说了算。 数日后,在湖心岛,项学傅紧张的来报道: “禀帮主,有五个身穿僧袍的僧人来找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少室寺的。特别是当先一僧,颇为庄严,身披袈裟,手持禅杖,一看就不可轻易靠近他。” 项学傅的来报,廖能立刻意识到,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立刻起身对着项学傅道: “走,是少室寺的方丈德正以及其他少室寺高僧驾临我起帮了,快点引他们前往议事大堂暂歇。” 项学傅立刻再次禀报道: “帮主放心,王堂主和汤堂主已经引诸位少室高僧前往咱们起帮议事大堂摆茶侍奉了。” 廖能听到项学傅的再次禀报,脚步也开始慢了下来,他心中暗道: 既然,有王大哥和师傅在前面顶着,那么我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德正方丈怎么会亲临起帮,莫非就是为了光芒寺寺僧被文郎棉掌打死一事而前来。 他也应该直接去找文郎派,干嘛要来起帮? 廖能满怀心事和项学傅一起前往议事大堂,而在他们快迈步来到议事大堂之时,只听里面王悦和汤伦正在和少室寺的高僧寒暄道: “诸位大师从涌泉山一路辛苦来到粼河城,着实不易,快点饮茶润喉。” 某少室寺高僧却对于王悦和汤伦的客气寒暄不领情,颇为傲气道: “你们的廖帮主呢?怎么还没到!难道这就是起帮的待客之道吗?” 这少室寺高僧的质问,让议事大堂的起帮之人都颇为反感,不过,对方是江湖泰斗般的门派,他们也只能把如此不满暗藏心底。 就在王悦和汤伦要继续解释时,廖能快步进入议事大堂,对着诸位少室高僧抱拳道: “在下廖能拜见诸位高僧,在下有点事儿耽搁,来晚了,还望各位海涵。” 廖能已经到了议事大堂,王悦和汤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廖能没有坐在本属于他的帮主之位上,而是坐在了诸位少室寺高僧的对面,在坐下之后,目视少室方丈德正抱拳询问道: “德正方丈,您带着诸位高僧来我起帮寒舍,所为何事啊?” 德正方丈一脸正色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光芒寺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文郎派欺人太甚,竟敢偷袭我光芒寺的寺僧,简直无法无天。 贫僧,邀你一同与贫僧前往文郎派替死去的寺僧讨回公道。” 廖能一听德正方丈今日前来,不是来问相关死去寺僧的案情,而是拉他一起去文郎派兴师问罪。 他顿时感觉非常踌躇,这少室寺有事儿找文郎派,他们自己可以去,干嘛非要拉上起帮。到时候,起帮就要变相和文郎派结怨了。 廖能想到此处,对着德正方丈抱拳道: “光芒寺寺僧被杀,我也是无比心痛。对于此事,粼河城城主万博也让我起帮帮忙调查此事,所以,才查出这死去寺僧是受文郎棉掌所致。 此事,貌似还有不少疑点,还要慢慢查究,我现在还在查这案子的经过,至于陪同您前往文郎派,那就抽身不开了。” 德正方丈却双手合十对着廖能反驳道: “查案,那是官府的事儿,既然,他们已经查出了头绪,就让他们继续查,我们做我们的事儿。 你也要对那个万博有信心,你带着起帮帮众跟随我一起上文郎山吧。” 方丈德正说话一向总给人以压力,廖能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威压,他想想此刻的现状,也不能和方丈德正对着干。也只有无奈点头微笑道: “既然,德正方丈如此看得起起帮,那么起帮自然会跟随您的脚步。” 方丈德正看到廖能很识相,于是对着身边那有些趾高气扬的武僧道: “德清,这次去文郎山找汪掌门询问光芒寺寺僧死去一事就交于你处理了。” 德清对于起帮之人是非常傲气,但对于方丈德正却非常恭顺,他双手合十道: “尊方丈师兄法旨。” 廖能一听此人竟然是德正方丈的师弟,也明白此人为何会如此傲气的缘故,想通这一切,他廖能,包括周围起帮之人也就彻底平下这口闷气了。 既然此事交于德清来处理,那方丈德正也就起身离开起帮了。众人恭送德正离开之后,德清再次恢复他那不可一世的气势来到廖能面前道: “廖帮主,这次,你我一同上文郎山,一定要为我光芒寺死去寺僧讨个公道,你可不能退缩。” 廖能听德清已经开始代替德正方丈发号施令,他不动声色的对着德清抱拳道: “全凭德清大师吩咐。” 德清对于廖能的听话,他对廖能非常满意,甚至对廖能有了一丝好感。 话不多说,德清应该是第一受方丈德正的指派,他立刻命令廖能率领起帮之人和他一起前往文郎山。 廖能对着德清表示,他还需要交代一下起帮之事,才能跟随他德清启程。 廖能离开起帮,留守还是老规矩,王悦跟随廖能外出,而汤伦代为乞帮帮主之职,另外,廖能还交代汤伦一件事,那就是继续调查光芒寺寺僧被袭击而死一事。 既然,城主万博不愿意继续查下去,而就此草草了事。那这件事儿就落在廖能的身上,廖能实在不愿意见少室寺和文郎派刀兵相见,这两大门派争斗必会震动江湖。 到时候,说不定已经顺利撤走的九星教肯定会从中谋利,而做出让众人都不想看到的事。 廖能分派好任务之后,就跟随德清一起离开了起帮。 从粼河城出南门,行路近三百五十里,就可以遥望文郎山了。 文郎山烟雾缭绕,山体若隐若现,如羽化而登仙之感,让人隐隐感觉文郎派有书生意气风发之灵。 在廖能等起帮精英班底之人还在观摩感叹文郎山时,德清根本无暇领略文郎山的特殊气息,只是催促起帮众人快点前行,前往文郎山。 文郎派建于文郎山之顶,如一颗明珠般镶嵌在山顶之上,众人上山仰望,必眼观文郎派入目,如此设计建造倒是有心。 众人上山进入文郎山,立刻被文郎山环绕的雾气所笼罩于当中,廖能看到文郎山的雾气弥漫,生怕众人因为雾气的影响而迷路失散,立刻叮嘱众人道: “大家结伴登山,彼此之间不可相距三尺距离!” 廖能的命令一下,众人立刻拉近彼此的距离,后面人紧跟前面人的步伐前行。 众人从山底来到山腰,从山腰来到山顶,而到达山顶之后,廖能却感到奇怪,山底和山腰都是雾气弥漫,反而到了山顶,看到雾气很淡,甚至感觉不到眼前模糊之感。 他对于文郎派利用文郎山特殊的山体特质,非常佩服,佩服他们的智慧。 文郎派大门口有两个身穿道童看守,德清没有指挥起帮任何人的意思,他直接一脸怒气来到两个道童面前,扯着嗓子对他们大喊道: “你们两个小子,快点叫你家掌门汪彦出来!告诉他少室寺前来找他问事。” 两个道童从没有下过山,对于这个光头和尚在文郎派门口叫嚣,着实吓了一跳,他们看了看德清,又看了德清身后一群人,两个道童相互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对德清询问道: “你是少室寺的和尚吗?怎么你身后都是一些带发之人?” 德清对于这两个道童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他立刻大吼道: “你们两个小孩多啰嗦什么,你进去禀报你家掌门就说,少室寺方丈师弟德清,代方丈德正前来见汪掌门。” 两个道童听德清说得郑重其事,他们有些相信德清的身份,其中一人非常礼貌的对着德清道: “这位德清师傅稍后,小童这就去禀报我家掌门。” 在德清背后不远处驻足的廖能,看着德清如此神气活现的样子,却拿着两个如古井不波的道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心中有了一丝想大笑的冲动,看来,对付像德清这样的人,也只有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了。 不久,守门道童带着一位童颜鹤发身穿道袍的老者向着门口而来,这老者应该就是文郎派掌门汪彦。 德清看到这文郎派掌门终于来了,看似很客气的对着汪彦双手合十道: “少室方丈师弟德清见过汪掌门。” 汪彦看到德清对他行礼,他也单掌直竖还礼于德清道: “哦,是德清大师。” 二人相互见礼之后,德清立刻对着汪彦怒气冲冲道: “汪掌门,我少室寺下属光芒寺,有寺僧被袭击而亡。他的死因乃是中了贵派的文郎棉掌,不知汪掌门作何解释?” 汪彦看到德清前来,原来是兴师问罪的,他眉头紧锁对着德清反问道: “德清大师,竟然发生如此事儿,会不会其中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文郎派上下讲究清醒寡欲,不参与尘世之事,也不找事,只是修心,修炼武功。” 汪彦对德清介绍并阐述文郎派的要旨和日常,可德清却并不买账,而是继续质问汪彦道: “听汪掌门的意思,我少室寺是冤枉文郎派了?可已死光芒寺寺僧背后的掌印,可以证明就是文郎派弟子所为,证据确凿,汪掌门不要偏袒属下弟子,护短啊。” 德清对汪彦说话是阴阳怪气,不过,汪彦也没有再辩解的意思。虽然那光芒寺已死寺僧的尸体,他没有看到。但少室寺的人不打诳语,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他只有先稳住德清道: “德清大师,不如你给我点事情,让我去询问一下我文郎派的弟子,到时候,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汪彦用商量的口气和德清说话,而德清自认理壮,对着汪彦道: “汪掌门,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不能给我,给少室寺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我少室寺所有寺僧替已死的寺僧讨还公道了!” 德清的话中充满了威胁,说话也颇为有气势。汪彦听着德清的话,眉头更加紧缩成一条线,他颇为生气的,勉强回答德清道: “好!三天后,我会给大师一个答复的。” 第176章 独眼嫌疑人 三天,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西沉到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无论对于汪彦还是德清都是很难熬的日子。 汪彦在紧张的翻查文郎派中可有不孝之徒,竟然伤害光芒寺的寺僧。 对于德清来说,他是等待消息的一方,他也有些坐立不安。廖能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看着德清走来走去,而且他嘴里总是喃喃自语道: “三天,还真是三天。这个杂毛老道,还真是会把时间用到最后一刻,过了今晚之后,就是最后的三天期限了。这老道在墨迹什么?” 廖能现在知道,原来德清已经等的没有耐心了。 也许,这是德清第一次,受方丈德正的指派来单独办事,他应该也希望这事儿,能够办得又快又好。到时候,他的师兄德正方丈一定会对他褒奖有佳。 而这三天对于廖能来说,他总是或有或无的看向南方,他貌似应该在等什么人,或者在等什么消息或物品。 汪彦、德清,他们俩应该都没睡好觉,而廖能应该睡眠状况会好一些。 当雄鸡打鸣第三遍之后,天也已经大亮了。三天的时限已到,是德清要找汪彦要结果的时候了。 但他们在文郎派门口等待了快两个时辰,依然没有看到汪彦的踪影。 德清的脸色也很快变得很难看,甚至鼻腔之中连连发出冷哼之声。 廖能跟随德清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才看到汪彦姗姗来迟的身影。 德清看到汪彦终于出现了,他气愤的用力甩动自己的大僧袖,甚至留下一句话道: “堂堂文郎派掌门,做事如此拖沓,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今天,贫僧也是大开眼界了。” 德清依然在文郎派大门口生气,而汪彦是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当汪彦的身影在他们面前越来越清晰时,廖能观察到汪彦的脸色颇有些难看,他估摸着事情是不是不顺利。 汪彦走到了德清的面前,面有难色对他施礼道: “德清大师,我回到文郎派仔细询问检查了三天,没有弟子私自下山的事情发生。 德清大师,你的情报是不是有误啊。” 德清听到汪彦的话,立刻面色通红,额头青筋直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他心中的那口怨气,双手合十对着汪彦道: “汪掌门,我光芒寺的寺僧平日里都是循规蹈矩,严守寺规,也不与任何人结怨。 但那被害的寺僧背部就是因为文郎棉掌而死于非命,汪掌门你一句我少室寺情报有误,你文郎派弟子没有私自下山的事儿,就如此应付我们了吗?” 汪彦的回答明显不能使德清满意,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也一时犯了难,毕竟,少室寺下属的光芒寺死了人,而且,证据直指文郎派,这件事儿不能这么就算了。 德清看到汪彦沉默不语,他对着汪彦道: “汪掌门,既然,你找不到凶手,这件事儿就只有你来担起责任了。” 德清的话,让一旁的廖能也心中不赞同,找不到凶手,就找掌门算账,难道,做掌门的就这么倒霉吗? 此事现在发展成这样,无论是少室寺还是文郎派,彼此都非常难做,甚至双方的关系也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这样的局面也让人感觉到窒息,甚至连廖能,都不知道自己后面该怎么办?万一,少室寺和文郎派打起来,以跟随少室寺德清前来的起帮,真的要加入到两大门派的纷争之中吗? 廖能真的不想介入到他们的仇怨之中,他跟随德清前来文郎派,也是迫于无奈。 就在此刻,有人的声音响起道: “帮主!信,信!” 廖能知道有人在喊他,他立刻快速转身,看到冒均拿着一份书信在手,一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向廖能的方向跑来,另外,还颇为气喘给廖能传递消息。 廖能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 莫非有消息了? 他快步走向冒均,在跑到冒均的面前时,一把抓过冒均手中的信,快速撕开信封,抽出信纸,翻开之后,快速浏览起来。 这信正是汤伦写来的,汤伦办事非常迅速,而且办事效率高,三天的时间,他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廖能把汤伦心中的内容全部看完后,快步来到德清的身边,对着德清耳语了几句。 德清在听完廖能说得话后,颇为反感的看着廖能询问道: “这个消息可靠吗?” 廖能对着德清连连点头道: “德清大师,我起帮为了光芒寺寺僧被杀一事,一直没有闲着,派人到处寻找线索,现在,终于有进展。 我第一时间就告知你知晓。” 廖能怕德清不信,更是拿出汤伦写给他的信,交于德清之手。德清看完汤伦给他的信之后,立刻对着廖能责备道: “廖帮主,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事情没查清楚,就冤枉人家文郎派。 你看造成多大的误会,你说怎么办吧。” 德清责备廖能,廖能心中没有任何不满,而是,转身对着汪彦抱拳道: “汪掌门,是我对此事查探不周,造成少室和文郎之间的误会,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的失误吧。” 汪彦看到事情有如此转机,他本人也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他转而非常大度一甩衣袖道: “罢了,罢了。你起帮以后,办事要谨慎,详细,不可在出这样的事了。” 廖能看到汪彦如此大度,他也是连连对着汪彦感谢。 他们一行人向着文郎山而下,一路上,德清对着廖能颇为生气道: “事情竟然有如此转机,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们搞得多么被动!” 廖能对于德清的埋怨,也没有再说话,而是不停的对德清赔礼道歉。 周围的起帮精英班底帮众看到己方帮主对着少室寺的和尚,如此低声下气,都心有不满,甚至有人想跃跃欲试,替廖能说话。 而此刻王悦看到己方精英班底帮众心情不稳,立刻借着休息吃饭喝水的功夫,对着他们告诫道: “谁也不能对德清大师不敬,帮主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起帮好。” 王悦作为肝胆堂堂主,在起帮是二号人物的存在,他说话,这些起帮精英班底的人,还是听从的。而一路上,德清很不开心,嘴里总是念叨着,机会没了。 廖能听到德清嘴里的碎碎念,以为是德清也许想敲文郎派竹杠吧。 他们一路终于返回了粼河城,很快就汤伦碰头了。 汤伦对他们介绍表示,对于那个害死光芒寺寺僧的凶手,有人看到过凶手行凶。 原来是一个粼河城的百姓,常常在外地做生意,需要出城。某一日,和客户谈生意之后,时间晚了一些,回到粼河城时,城门已关,进不了城,回不了家。 他本可以到起帮在城外的客栈投宿,但此人平日里非常节约,就想在粼河城附近的野地里凑活一夜。 可就在他找到一个地方准备躺下睡觉时,借着月光看到前方有一独眼龙从背后打中一个和尚的后背,然后,很快逃跑了。 那个目击者提供的线索,和光芒寺寺僧被发现的地方基本吻合,看来凶手就是一个瞎了一只眼或者用布遮住一只眼的人。 既然有了新的线索,那么,德清和廖能就兵分两路。 德清带着新的线索回少室寺告知方丈德正,然后,派少室寺寺中寺僧在江湖中秘密寻找各大门派,是否有瞎了一只眼或者最近眼睛有伤需要包扎的人。 至于廖能,自然是前往粼河城主府一趟,有城主万博的帮助,此事查起来肯定会快很多。 廖能找到万博之后,把想法告诉万博。万博却眉头紧锁,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道: “廖帮主,你得到消息的速度好快啊。你说得这事儿,我昨天下午才知道,你今天上午也知道了。 难道,你有人暗藏在粼河城主府?” 廖能听到万博的猜测后,立刻伸出双手,对着万博摆了摆手道: “城主大人,您可别多想。您也知道,粼河城出了这事儿,我起帮肯定不能不上进。 我知道这事儿,也是为了能够早点破案,江湖中也能少一些纷争。” 万博听完廖能的话,反而对着廖能询问道: “怎么?少室寺和文郎派动手了?” 廖能对着万博摇了摇头道: “差一点,不过,万幸他们还是和好如初,解除误会了。” 万博一下子迈步走向大堂的主位上,拿起桌案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重重的放在桌案之上。 然后,他对着廖能颇为生气道: “看来,此事是你告知文郎派和少室寺的,我猜的不错吧。” 廖能不知万博为何会生气,他对着万博实话实说道: “城主大人,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告知两大门派的掌门和大师,避免了一场伤亡。” 万博听到廖能的答案后,冷冷的他道: “廖帮主,粼河城最近事情很多,我就不送了,慢走。” 万博对着廖能下了逐客令之后,自顾自的走了。他不知万博会如此冷漠的让他立卡,但他现在只能退出粼河城主府再说。 廖能离开粼河城主府之后,一直在回想万博为何今天会如此,往常他和万博也是相处也算不错,二人品茶聊天,彼此也算是亲家关系,可今天这万博到底是怎么了? 廖能返回起帮总部的路上,很快定下想法道: 我好久都没见到城主夫人,不如去拜访她,也许,可以在她那里得到一些提示。 但现在还是以查案为主,拜访城主夫人的事儿,等案件结束之后,再说吧。 万博虽然对廖能态度急转直下,但对于这个案子还是非常上心,而廖能也发动起帮帮众,协助粼河城主府寻找独眼龙嫌疑人。 有城主府和起帮一起办事,人手多了,办案速度也快了。他们在粼河城查到了十六个嫌疑人之后,经过一一排查,最终,只留下三个嫌疑人。 这三人之中,有一个明显练过武,不过,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件,让江湖人都为之惋惜的事儿,那就是断了一条经脉。 练功者,修炼武功,全靠人体之经脉传送内力,突破穴位,提升武功,经脉断了,那么修炼武功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有的人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三个嫌疑人之中,有衙役的捕头和廖能商量道: “廖帮主,这三个嫌疑人,咱们又可以缩小嫌疑范围了。 其中,有一人断了一条经脉。您也知道,经脉断了,就没了武功,等于就是一个废人。 我们不如就让他走吧。” 粼河城主府的捕头对廖能非常客气,廖能却对着捕头低语道: “捕头大人,我觉得这个断了经脉的,或许是嫌疑最大的。” 捕头听到廖能说出了极为相反的建议,他听了非常的惊奇立刻对廖能询问道: “廖帮主,你不会看走眼吧。虽然,我是粗懂武功。但修炼武功,经脉断了的事儿,我还是知道的,你不会看错了吧。” 粼河城城主府的捕头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但廖能却指着那断了一条经脉的中年人对他道: “一个练武之人,经脉断了。经脉断的那条手臂,整个半边身子都是非常虚弱,甚至虚脱。 但我观那人,身体非常壮实,根本不像是经脉断了的样子。” 廖能说出自己的观点之后,捕头却依然还想说什么,廖能立刻再次对捕头介绍道: “捕头大人,我知道江湖中,有一种秘术,可以暂时关闭自己的经脉和内力,让人察觉不到。让人误以为对方是经脉断了,或者受了什么大的变故。” 捕头听到廖能这么介绍,没想到江湖之中,还有如此厉害的秘术,他连连对着廖能抱拳,更是双目看向那看似经脉已断之人的身影。 廖能刚才对捕头说话的声音高了几分,可以说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廖能说话的每一个字。 甚至那自称经脉断裂的之人也能听到廖能所说得话,那独眼之人在廖能说话完毕之后,一只独眼睁的好大,目视廖能恶狠狠道: “没想到,这位少侠,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少。 你说得没错,我是会这种江湖之中的秘术。但往往一个人知道的太多,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那独眼大汉从两个看管的衙役身边,穿了过去,直接向着外面逃跑。 捕头看到凶手立刻焦急的对着属下衙役大喊道: “快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捕头虽然大喊抓人,但那些衙役对于独眼凶手的逃跑,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还在原地愣神。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健步如飞向着独眼凶手追了过去。 对方武功底子不弱,廖能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武功终于追上他,甚至一个腾空而起,直接跳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独眼凶手看到廖能的轻功在他之上,他没有再逃跑的意思,而是凶狠的一掌打向廖能的胸口。 廖能知道这个独眼凶手是要急得咬人了,他也毫不示弱,立刻伸出左掌用金刚掌来阻挡。 二人手掌剧烈碰撞发出一声皮肉撞击的脆响声后,廖能立刻意识到此人的掌法刚柔并济,掌法的造诣在他廖能之上,廖能更加断定眼前这个出掌的独眼龙就是凶手。 他立刻对着独眼龙道: “好厉害的掌法,刚柔并济,是文郎棉掌吧。” 而此刻,那些城主府的衙役也在捕头的带领下,慢慢围拢上来,把那独眼龙凶手给团团围住。现在这独眼龙凶手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自知被围的独眼龙凶手,他知道自己是穷途末路了。忽然,他大笑三声后,脸色非常狰狞之后,独目突出,眼白带血丝。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嘴角流下黑红色的血液。 廖能知道这家伙服毒了,他连忙快步上前,一只手紧紧贴于他的后背。但现在为时已晚,那独眼凶手服下的是剧毒,毒已经如独眼凶手的骨髓之中。 廖能也只有叹了口气对着捕头道: “捕头大人,派人收尸吧!” 独眼凶手死了,线索又断,等待廖能的是德正方丈的斥责。另外,廖能的左手在不停的颤抖,看来,他的左手又要好好医治了。 第177章 山中寻医 夜晚中的湖心岛静悄悄的,但廖能却无法安睡。 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断了,按照德清的性子,他把事情经过按照他的方式告知德正方丈,德正方丈肯定会斥责于他。 他现在苦恼于那独眼凶手到底是谁,如此狠心。一般对自己狠心的人,那是真心狠。 面对包围,独眼凶手穷途末路,毅然决然的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剧毒药物,使得廖能都没有机会替他逼毒疗伤,来挽救他独眼凶手的性命,也为线索更多的做些什么。 廖能的脑海之中闪过无数思绪,他的潜意识中,总觉得这独眼凶手如此厉害,应该是某个门派或者势力的手下。 如果,非要说是哪个门派或者势力,廖能想来想去,都把目标落在了九星教的身上。 有些事儿,可以串联起来,成为可以供推敲的理由。 但他知道这官府的案件,不能只是靠冥想和推敲,必须要有用的证据。 想到这里的他,忽然感觉到左手又在隐隐作痛了。 廖能的左手自从和文郎派的月峰道长交锋,左手受伤后,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左手受伤了。 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左手,看到左手之上,竟然呈现隐隐的深浅二色,廖能看着左手的怪异情况,他喃喃自语道: “莫非,被文郎棉掌打伤的地方,都会呈现这深浅二色吗?” 心,每天练习掌法,拳法,内功,轻功,从来没有懈怠过。 为了能够更好的练功,甚至把帮主的部分权利都下放给了王悦和汤伦。 但他如此花时间练功,可与对手过招,还是会吃亏。或许,捕头之后的话,让他有些许欣慰。 捕头一脸讨好的对着廖能赞扬道: “廖帮主的武功真是功力深厚,那该死的独眼龙,他的右手手掌骨头、经脉已经碎裂。 廖帮主,如此武功,真是让在下叹为观止。” 捕头对廖能的赞美之词,也只是让廖能的心里好过一些,对方右手手掌骨头、经脉碎裂,但他的左手日子也不好过。这应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现在,案件还是交由粼河城主府来办理,毕竟,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至于廖能嘛,现在他的左手有非常奇怪的伤,还是先把伤治好再说吧。 次日,廖能就窜梭于粼河城中各个大小医馆,得到的答复几乎相同,他们或摇头叹息,或婉言让廖能去别家试试,或直接了当对廖能告罪道: “在下医术浅薄,恕罪恕罪。” 这样的回答让廖能非常苦恼,就算有那见过廖能,想和廖能拉近距离,勉强为他医治,可药膏用了不少,可是收效甚微。 幸好,有个医生还真是医者父母心,抚着唇下山羊胡对廖能实言相告道: “廖帮主,你左手所受的伤。我看,就算你找遍粼河城中大小医馆,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而我也是没办法治疗你左手的伤,不过,我可以建议去粼河西山找一个医生,他无名无姓。 我称呼他为无名老医,也许,他有办法治疗你左手的伤。” 廖能写过医生后,走出医馆,却低头沉思道: “粼河西山上有山野医生,我怎么不知道。我也去过一段时间的粼河西山,也算踏遍整个粼河西山,也没有见过有什么医生。 难道是我,在粼河西山遗漏了什么地方,没有踏足经过?” 虽说廖能怀疑医生的建议,但他还是出粼河城,往粼河西山走一趟。 在粼河西山上,有廖能之前建议留下的起帮之地,这里他虽然许久未来,但倒是非常热闹。 很多半大的小子或者姑娘,纷纷在教练的指引下,伸拳踢腿,一个个面色严肃,非常认真。 廖能看在眼里,目视他们的身影,暗自感叹,起帮的未来就在他们的身上了。 很快有起帮训练基地的负责之人快步来到廖能面前,抱拳恭敬道: “不知帮主驾临,属下等人没有远迎,请帮主责罚。” 廖能看到此人说话如此之重,竟然说到“责罚”二字,立刻面带笑容回答道: “你言重了,我为何要责罚你。你们把这里办理的如此之好,看着他们一个个年轻的模样,看着他们的朝气,我心甚慰。” 廖能再次看了一会儿这些认真练武的少年少女们,对着身边这个负责人询问道: “他们都是来自粼河城百姓的子女吗?” 负责人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廖能道: “禀帮主,来我起帮的都是孤儿。” 廖能听到这个回答,非常意外,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道: “孤儿?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负责人重重点头回答廖能道: “帮主,其实,寻常百姓家都怕自己的孩子吃苦,都不愿意送孩子练武或者加入帮派,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会练武或者加入帮派。 而这些孤儿也是感念我们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一命,给了他们吃,给了他们穿,给了他们的住的地方,他们才心甘情愿加入我起帮。” 廖能得到这个事实之后,他颇为激动的对身边负责人道: “好!你告诉他们,他们今日选择起帮,将是他们最英明,最正确的决定!” 负责人看到廖能对起帮在粼河西山的训练之地非常满意,趁机进言道: “帮主,不如让属下安排,让他们集合在一起,聆听您的训话和教导。” 廖能听到负责人的提议,他也是心中一动,本想满口答应。可不巧的是,在这个时候,左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只能无奈的对着负责人道: “这次,我来粼河西山有别的事儿,下次吧。” 负责人听到廖能拒绝之后,看到廖能要离开,立刻抱拳道: “恭送帮主!” 廖能听到对方如此恭敬,他也是点头笑纳。但在离开之前对着那负责人询问道: “我说,你知道这粼河西山上有什么山野医生吗?” 负责人对着廖能摇头道: “禀帮主,属下不曾知晓这粼河西山上,有什么山野医生。” 既然,负责人都说不知道,那廖能就没必要在待在此地了。 廖能离开在粼河西山的乞帮之地后,向着归路而去。但那医生的建议一直在廖能的脑海之中徘徊。 作为医生是救死扶伤,说出话必定是非常慎重和准确。而且,廖能从他的话语之中,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的那都是一片医者之心的坦诚。 廖能思虑一番之后,决定还是在粼河西山走一遭,说不定真如医生所说在这粼河西山之中,真有他所说的山野医生的存在。 廖能漫步在粼河西山的山野之中,眺望远方,查看在粼河西山之中可能出现的山屋。 而这一路走来,廖能心中如放飞了一般,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廖能身为起帮帮主,担责整个起帮,前段时间有参与讨伐九星教之事,现在又发生了光芒寺寺僧被杀一事,他搞得是焦头烂额。如此,一番在粼河西山的跋山涉水,反而让他暂时抛去了尘世中的繁琐之事。 廖能在山间快步前进,虽翻越山头近六座,但却脸不红,气不喘,如履平地。 在他继续迈步前行时,左边传来一阵爽朗的“呵呵”笑声道: “年轻真好,身体康健,行动便利,跋山涉水非常轻松。如果,老朽猜的不错,你一定是个练武之人。” 一老者须发皆白,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右手握住鱼竿,左手拎起鱼篓,一脸笑意看着廖能的身影。 廖能看到此老者在粼河西山这样的山野之中生活,肯定生活洒脱,放飞自我,远离城市,逍遥自在,娴静钓鱼,自得其乐。 廖能对于老者如此一副打扮,忽然产生了羡慕之意,或者他想也许等他年老之时,可以和老者一样,融入这山野之中,了此余生。 老者看着廖能望他入神,依然笑呵呵的迈步在山石之间,来到廖能面前道: “这位小哥,难道是对着山野之景,流连忘返而入神吗?或者说,你对垂钓也有浓厚的兴趣,老朽可以把鱼竿、鱼篓借你一用。” 老者的一番话,让廖能顿时从脑海中的臆想中转醒过来。 他听到老者提出要把鱼竿和鱼篓借他一用,顺势接过,鱼竿在手,想到种种过往。 在少室寺,在佛心崖,在那佛心崖的后山河畔之旁,廖能本想钓鱼打牙祭,奈何那令人讨厌的慧根大师前来搅局,他本以为廖能钓鱼是为了锻炼心性,结果,前来钓鱼赖着不走,搞得廖能恨的牙痒痒。 忽然,他想念慧根大师那副苦口婆心的慈悲心肠,感觉和慧根大师真的离开了太久,想起以前,感觉真的仿佛在昨天。 想想慧根大师,想想他自己,他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者站在一旁看到廖能手握鱼竿,满面笑容,也没有打扰他,而是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他自己的衣服。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转身而去。 当廖能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老者已经不见,只留下了鱼竿和鱼篓。 廖能左顾右盼,到处寻找老者的踪迹,要把鱼竿和鱼篓还给他。 而就在廖能继续寻找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左手手背和手心分别传来一阵凉意。 他低头一瞧,原来是先前那个头戴斗笠的老者,正半蹲在地上,手指上沾染着不知名的绿色粘稠物正替他均匀的涂抹着。 廖能闻到一股清香又富有草药的味道,他知道这老者肯定是给他涂抹绿色药膏,替他治伤。 而更是明白,眼前的老者,正是粼河城中的医生建议他寻找的粼河西山山野医生。 在老者替廖能整个右手均匀涂抹绿色药膏后,他欣喜不已,对着老者点头感谢道: “多谢老先生替我治伤,我本受粼河城中医生前来寻找您。 我本苦苦寻找不得,没想到日月光芒佛竟然让我碰到您,你我真是有缘。 我再次感谢您的治伤之恩。” 廖能说完后,更是用右手掏向怀中,拿出银子来感谢老者,也算是药费。 但老者的手立刻按住了廖能还在掏银子的右手道: “钱就不用了,你既然说你我有缘,缘分怎能用银钱来衡量。” 廖能因为老者的善举,更是对老者的高风亮节敬佩。 老者对着廖能的感谢之情,却一本正经回答道: “你也别高兴太早,老朽给你涂抹的药草,只是暂时治疗你左手的皮外伤,达到你的左手伤患不再恶化的地步。 想要彻底治好的右手,还必须配合药材来外敷你的左手,另外,还需要一味药引。” 廖能连忙询问老者道: “请问老先生,是什么药引?”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提醒廖能道: “黄陂猪的猪肉。” 廖能听到这味药引,眉头紧锁,非常狐疑道: “黄陂猪不是用来吃得吗?无论是清蒸、炭烤、红烧都非常美味,我从来没听说过黄陂猪的猪肉可以作为外敷的药引?” 老者看着廖能一副疑惑的表情,淡定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药理之事,博大精深,就如你练武一样,各种武功很多,往往会让人叹为观止。” 老者回答完廖能的疑惑之后,从怀中拿出纸笔,用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多达十三味的草药,然后,并提议嘱咐廖能道: “十三味草药必须是最新鲜的,然后,全部磨成草药泥,抹在黄陂猪瘦肉之上,最后,用带着草药的黄陂猪猪肉包括你的左手。 对了,那黄陂猪的猪肉最好的带皮肉。” 老者的一番嘱咐,廖能觉得如果是把草药换做香料,然后,把撒了香料的黄陂猪猪肉放在烤架上烤制,肯定是更不错的选择。 廖能本想送送老者,但转眼的功夫,老者突然已经不见了。 他断定此老者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山野高人,如此厉害的轻功,竟然一瞬间就不见人。 他紧紧抓住老者给予他的药方下了粼河西山,回到粼河城中,又遇到难事,他派项学傅和冒均替他去买带皮的黄陂肉。 可两个在粼河城转了半天,拿着钱出去,又拿着钱回来,说是黄陂肉没买到。 这事儿气得廖能恨不得用拳头,打他们俩。连个买猪肉的事儿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能够对他们委以重任呢? 廖能负气而走,临走之时,拿出那张老者给予的药方,交于项学傅和冒均之手,让他们找齐这药方上的十三味药材,药材一定要新鲜。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廖能再次安排任务给他们,他们立刻连连点头把药方接过来。 廖能觉得这猪肉买不好,抓药他们应该可以办成,如果,连这事儿都办不好,那以后,就不指望他们任何事了。 廖能走出了起帮总部,刚迈步来到街上,很快有人在旁用清脆的声音呼喊廖能道: “师傅,你到哪里去了?鹊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上街买东西吗?我陪你去。” 廖能听着声音肯定就是王鹊的,在这偌大的粼河城也应该只有王鹊会喊他为师傅。 王鹊非常欣喜的来到廖能的身边,双手抓住廖能的右臂热情的询问道: “师傅,上街买什么?” 廖能知道遇到这王鹊,有的时候,就会出事儿,没好气的回答她道: “买黄陂猪猪肉。” 王鹊听到廖能的回答,竟然重重的咽了一大口唾沫,然后,擦了擦嘴道: “师傅,改善伙食啊。黄陂猪可是好东西,肉质鲜嫩,肥而不腻,香味十足。” 廖能看到王鹊竟然也是个美食家,对她的脸色好了很多,直接对她道: “走吧。” 廖能和王鹊结伴而行去买肉,可他们在粼河城转了一圈,廖能有些着急的摸了摸后脑勺道: “我真是冤枉了项学傅和冒均了,这黄陂猪不好卖啊。” 在廖能因为买不到黄陂猪而犯难时,有好几个露出了一脸别有用意的喜色道: “走走走!到卖肉西施哪里去买肉去。她家的肉好,人长得比肉还好。” 廖能听了这些买肉人的话,连忙露出一副怪异的笑容道: “人长得比肉还好,什么比喻,把人当做肉吗?” 此刻,王鹊倒是拉着廖能提议道: “师傅,我们再去试试吧,也许,那个买肉西施那里有你要的肉呢。” 既然,说试试,那就试试吧,人总需要希望,而在廖能看到那买肉西施的那一刻时,他忍不住开口道: “我就在这里买肉了。” 第178章 肉摊闹事 粼河城东的角落里有一间看似占地只有二十平米的生肉摊,但生肉摊前却是人满为患,甚至生意的火爆程度,不比城中大型生肉摊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究其原因,明眼人自然能够明白,这生肉摊的老板乃是一个二十有余的年轻姑娘,人送外号“卖肉西施”。 卖肉西施这个名号,让人听着感觉是别有味道,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但那年轻姑娘就是卖生肉,而且长得漂亮,给她一个美称“卖肉西施”倒也合情合理。 一般的卖肉切肉,干这活的都是男子,毕竟要用到刀,平常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够忍受天天拿着一把刀做事。 另外,卖肉切肉的汉子,往往给人比较油腻黝黑,毕竟,天天接触牲畜的肉,难免手上、身上会接触油脂,给人脏乱的感觉。 但观这个卖肉西施,倒有些不同,不但肤色白皙,而且,经常接触生肉的手格外的嫩滑细嫩,甚至有人说,经过她切的肉,烹制过后,会格外的好吃。 另外,买肉之人最喜欢看她切肉的模样,女子的力气相比较男子要小一些,切肉之时往往用力要多一些,也许是手中切肉刀很重,也许是刀切肉很累,她总是眉头微皱,甚至留下细细汗珠,汗流眉心直至脸颊,让人看着格外的美丽。 汗水湿透秀发,买肉西施看似很简单的把两鬓秀发简单处理,但在他们看来,却是美人挽发,非常妖娆。 那切肉看似简单,却是力气活,男子切肉会出一身臭汗,女子切肉肯定也是香汗连连。 汗水湿透姑娘的衣衫,衣衫贴身,使得姑娘之挺拔身材若隐若现,让买肉之人双目圆睁,紧盯不放。 甚至还有人还偏爱,美人香汗滴落于肉上,会感觉更加的香甜。 虽然,听起来有点让人觉得作呕,但看来很多人还真的对着卖肉西施一见倾心。 远远排队跟随廖能排队买肉的王鹊,看到排队买肉的差不多都是男子,而且,一副猪哥样,急不可耐,看得王鹊是非常的鄙夷,甚至还提醒廖能道: “师傅,这个肉摊子别有名堂,我们不如去其他生肉摊看看吧。” 此刻廖能踮起脚尖张望前方,喃喃自语道: “怎么排队的人这么多,黄陂猪别被人买走了。” 王鹊听到廖能根本没有听她在说话,原本她还以为是廖能急着买黄陂猪肉,可当她看到廖能喉部剧烈上下移动,甚至眼中连连发亮。 她知道廖能和那些好色之徒,没什么两样,气得她是双脚跺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本想一走了之,但有碍于她和廖能是师徒关系,只能忍住心中之气,勉强站在廖能的身边。 这排队的速度很快,买肉和卖肉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肉,这倒也简单。 很快就轮到廖能了,廖能看到那卖肉西施应该是忙了好一会儿了,连连用白皙的素手不停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并对着廖能简单询问道: “你买什么肉?” 廖能对她答话道: “姑娘,贵店可有黄陂猪肉可卖?” 卖肉西施在肉摊上看了好一会儿了,有些随意的,用手充当扇子,对着脸颊扇了扇风回答廖能道: “还有一块黄陂猪前胛肉,你要不要?” 廖能听卖肉西施说,还有一块黄陂猪的前胛肉,非常高兴,但也不忘多问了一句道: “是不是带皮的?” 廖能的这句话,反而引来身后买肉者的哈哈大笑道: “前胛肉肯定都是带皮肉,何来多问,你是没买过肉吧。” 对于后面对他的嘲笑,廖能倒是老脸一红,堂堂一个起帮帮主,竟然连猪肉的前胛肉都不认识,反而要被粼河城百姓所嘲笑,这事儿如果传了出去,他的脸该往哪里搁。 王鹊听到有人竟敢嘲笑奚落起帮帮主,她立刻转身气鼓鼓准备开口为廖能辩解。 而此刻那卖肉西施发话道: “你们何必嘲笑于他,来的都是客,你们嘲笑他,就是嘲笑我,你们还想不想买肉了?” 卖肉西施的一番话立刻让廖能身后等待买肉之人,都收起了笑容,鸦雀无声。 廖能对卖肉西施如此豪横的对顾客说话,表示佩服。不过,他转头又想,这些来买猪肉的,有几个是真正为了买肉的。 廖能对着卖肉西施指着肉摊上那块仅剩下的黄陂猪前胛肉大声道: “我就要那一块了。” 卖肉西施听到廖能要买那块黄陂猪的前胛肉,她的动作很快,拿肉上秤,只是看了两眼秤上的数字,很快对廖能道: “这位客官,黄陂猪前胛肉三斤总共三十钱。” 廖能听到一块黄陂猪的前胛肉只要三十钱,有点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他再次询问卖肉西施道: “三十钱,你不会算错吧?” 卖肉西施再次随意的用手肘拭去额头上的香汗回答廖能道: “三十钱,不会错。” 既然卖肉西施说这黄陂猪前胛肉是三十钱,那就是三十钱了。廖能手中提着肉,和王鹊转身离开生肉摊,他心中暗喜道: 这卖肉西施难道不知道黄陂猪的价格到底是几何吗?今天真是占到便宜了。 回去的路上,廖能因为卖肉西施卖给他便宜的黄陂猪肉,而心情很轻松。 可在王鹊看来,廖能肯定是被那卖肉西施给迷住了,这猪肉给他便宜点,直接就把廖能的心给便宜走了。 王鹊看着廖能买到黄陂猪肉兴奋的表情,并见到那卖肉西施非常配合的施礼告别廖能,她直接气愤的一个人独自往前走了。 本来因为幸运的买到便宜的黄陂猪肉而庆幸的廖能,心满意足之余竟看到王鹊不等他同行,就自顾自的向前,连连无奈摇头道: “这丫头真是不懂事,师傅还没行动,她这个做徒弟的先行了,真不像话。” 廖能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虽然任性和淘气,也只有包容于她。再说,她也是他好兄弟的女儿。 二人回到起帮总部之后,廖能见到项学傅和冒均,看到他们俩带着一袋子新鲜草药回来,他原本对二人的怒气,才平息,也恢复了以往对他们的笑脸。 既然草药已经拿回,那就是研磨和切碎了。 等十三味新鲜草药,混合在一起,变成混合草药泥之后,廖能手指蘸着满满的草药泥抹在黄陂猪肉的瘦肉部分。 整块黄陂猪肉的瘦肉部分表面全部均匀涂抹了草药泥后,廖能拿起了那块经过处理的黄陂猪肉。 经过处理的黄陂猪肉,把廖能的左手包裹的严严实实,完全包住了廖能的左手,然后,用绳索固定,再重新拿一条绳索,穿过被黄陂猪肉包裹的左手,直至廖能的脖子,依靠脖子作为支点,把受伤的左手吊起来,方便日常行动。 廖能的左手伤势虽有老者的药方来医治,他自己也没有闲着,日日用菩提真气从内治疗左手的伤势。 日子也过去了快三天,这猪肉也不好放得时间长,他也忍不住想看看这老者的医术到底如何。 而在他解开包裹左手的黄陂猪肉之后,没来由的感觉整个左手手背都非常疼痛。 而在拿掉整块黄陂猪肉之后,他惊愕的发现左手手背竟然已经成淡淡黑色。 再观察那块黄陂猪肉,黄陂猪肉除了猪皮之外,无论是瘦肉或者肥肉区域,都已经泛起黑色。 廖能没想到这治伤竟然治成这幅模样,恰巧王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来,在她还带着些许怒气,准备伺机说落廖能时,却很快发现廖能左手手背的淡淡黑色。 她上前来到廖能面前,伸出玉指对着廖能惊叫道: “师傅,你中毒了,咱们快点到医馆去看看。” 王鹊不由分说拉起廖能就往医馆而去,而廖能也实在搞不懂为何按照山中老者的药方治伤,会中毒。 当然,他本人对山中老者的医术还是非常信任,他个人觉得应该还是他按照药方配药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王鹊拉着廖能来到了离起帮总部最近的一间医馆,医馆的医生非常眼尖的看到竟然是起帮帮主廖能大驾光临,立刻吩咐手下学徒前去好好招呼。 医馆学徒看到廖能非常殷勤,又是上茶,又是摆果盘。 廖能本想感谢医馆学徒,而此刻已经非常焦急的王鹊对着医馆学徒道: “你师傅呢?我们来,是治病的,不是来吃东西,喝茶的。快叫你师傅来,就说起帮廖能前来。” 医馆学徒不知这位火急火燎的姑娘到底是廖能何人,但既然,她这么着急,也不好得罪,立刻转身去找师傅了。 而医馆作为主医的医馆馆主,立刻前来,笑盈盈的走向廖能道: “廖帮主能够驾临在下的小医馆,不甚荣幸啊。廖帮主,这是哪里需要医治啊?” 廖能缓缓的举起了左手,医生看到廖能左手的淡淡黑色,上前仔细一瞧后,立刻断定道: “廖帮主,您这是中毒了。” 医生给出了答案,廖能再次询问道: “先生,在下中毒,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医生再次看了看廖能的左手,苦思冥想之机,王鹊拿起了那块廖能包括的黄陂猪肉交于医生道: “先生,你看看吧。我师傅就是因为包括了这块黄陂猪肉,左手才会发黑中毒的。” 医生从王鹊手中接过猪肉,靠近鼻尖仔细闻了闻,眉头微皱对着廖能欠身道: “廖帮主,这块猪肉,在下还要细细查看,您稍后。” 廖能立刻对着医生回礼道: “您慢来。” 等过了一会儿后,医生捧着那块抹了草药泥的黄陂猪肉从后堂出来,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廖帮主,这黄陂猪肉上的草药泥,都没有问题。关键是这块猪肉,这猪肉里竟然有黑毒。” 廖能虽然从毒牙谷的房间里的医术里,涉猎了一些相关于医学的知识,但对于毒,他涉猎较少,或者说就是空白。 他对着医生请教道: “请问,先生何为黑毒?” 医生对着廖能侃侃而谈,其实,这黑毒是一种日常非常常见的毒素,主要来自于动植物的身上。 能够产生黑毒,原因在于动植物发霉病变,才会产生毒素,当然,也不排除人为把黑毒放于没有发霉病变的动植物身上,却促使这动植物产生黑毒。 医生如此一解释,廖能就明白了。但王鹊却是气冲冲的,咬牙切齿道: “那个卖肉西施,做生意太可恶,竟然把带有黑毒的黄陂猪肉卖给师傅,我这就找她去!” 廖能看到王鹊要冲动,立刻喊住她道: “你给我回来,那块黄陂猪肉,我买回来三天了,黄陂猪肉上有黑毒,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是我自己没处理好这黄陂猪肉的时间。” 可廖能对王鹊的解释,王鹊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依然冲出医馆而去。 廖能看到王鹊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匆忙告辞了医生,连忙去追赶王鹊了。 廖能追赶王鹊,千万不能去卖肉西施的生肉摊闹事,否则,到时候,事情就糟糕了。 廖能在王鹊后面快速追赶,却无意间发现王鹊平日里在习练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的时候,应该没有懈怠。 她现在的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应该习练到大乘的水准了。 虽然王鹊习练武功很勤奋,但更要快速阻止她找卖肉西施的麻烦。 廖能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王鹊。但此刻,王鹊已经来到了卖肉西施的生肉摊了。 他刚要开口阻止王鹊,可王鹊直接把那块带着草药泥的黄陂猪肉扔到了卖肉西施的生肉摊上。 廖能看到还是没阻止住王鹊,知道事情要糟糕,他只能一把拉住王鹊之后,快步来到生肉摊前,对着卖肉西施道歉道: “小孩子闹着玩,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廖能说完之后,直接拿起那块黄陂猪肉就要走人。 可就在廖能刚刚离开生肉摊才一步的距离时,卖肉西施已经喊住廖能道: “廖帮主,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廖能听到卖肉西施的质问,他顿时略感尴尬,立刻再次回到生肉摊,赔笑道: “老板,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罢了。” 廖能对着卖肉西施赔笑道歉,可王鹊此时,却风风火火来到生肉摊钱,指着那块黄陂猪肉对着卖肉西施质问道: “这块黄陂猪肉,我们买回去才三天,这猪肉上竟然有黑毒,你这老板怎么,卖黑心肉!” 王鹊此话一出,排队买肉的顾客是一片哗然,而王鹊以及卖肉西施都成为话题的焦点。 卖肉西施看了一眼那块黄陂猪肉后,双手交叉于胸前对着王鹊道: “小姑娘,你说话可要搞清楚。我白书珺怎么卖黑心肉了,这肉你们都买回去三天了,肉肯定会变质有毒。 再说,你看看这天气,一天天变热。猪肉快速变质是很正常的事,小姑娘,你别没事找事。” 卖肉西施话说得是有条有理,也是实话。周围排队买肉的顾客,纷纷对卖肉西施的话,非常赞同,都开始对王鹊指指点点。 王鹊看到这卖肉西施,不但会用身材勾引男人买肉,还巧言善辩,气得王鹊双拳紧握,恨不得要用拳头打向卖肉西施。 廖能看到王鹊紧握的双拳,他知道大师不好。立刻伸手紧紧抓住王鹊的手腕道: “白老板说得不错,你肯定是误会白老板了,快点给白老板配合不是。” 廖能在一旁替王鹊打圆场,可卖肉西施倒是不愿意了,她对着廖能阴阳怪气道: “我只是一个靠买点肉过活的小女子,当不起廖帮主喊我一声白老板,受不起啊。” 廖能知道卖肉西施心中有气,立刻对着卖肉西施继续道歉道: “白老板,你可别这么说。王鹊真的是小孩子心性,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吧。” 卖肉西施看到廖能一副替王鹊服软的模样,她很快美眸如黑色灿烂宝石的眼珠转了转,对着廖能道: “我可以饶了她,但廖帮主,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廖能看到事情有转机,他立刻对着卖肉西施道: “白老板,你说。” 卖肉西施,双手放于案板之上,右手很随意的拿起切肉刀,切向一块五花肉,对着廖能道: “贵帮人数众多,每天吃饭肯定也少不了肉食。这以后贵帮的肉食供应,交给我如何?” 廖能一听原来卖肉西施想和起帮做生意,他立刻满口答应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好说,好说。” 而王鹊看到卖肉西施竟然小算盘打得如此精,立刻低低唾了一口卖肉西施道: “好精明的女人,可恶!” 第179章 白书珺 都说天下间最精明的是做生意人,那个名叫白书珺,外号“卖肉西施”的生肉摊老板,还真会挑时候,和廖能谈生意。 其实,起帮本没有食堂,从乞帮之时,帮中之人从上之下,吃饭都是自己解决。 由乞帮改为起帮之后,吃饭之事上还是延续了原来乞帮的做事风格。 廖能作为一帮之主,本不该过多过问帮众的生活,但他曾经看到有的帮众,对吃饭之事非常草率,往往是喝一碗稀粥了事。 有些更加过分,嗜酒如命,不吃饭食和果蔬,以喝酒填饱肚子。还有人天天山珍海味,吃得是好了,但有的已经吃出富病来。 另外,还有人吃饭不规律,吃饭全凭心情,有的人一天只吃一顿,吃得是肚子恨不得涨破,这样的暴饮暴食,在医学上来说是不可取的。 像这样等等情况,不得不引起廖能的重视,把部分帮众吃饭的坏习惯给改掉。否则,长此以往下去,起帮之中帮众的身体肯定会有影响。 甚至还会影响到武功习练,饭吃不好,习练武功只会适得其反。 廖能本有意想办起帮食堂,这样同时也能减免帮众吃饭的费用,还能让他们有规律吃饭。 而卖肉西施白书珺虽然动了点小心思,想和起帮做生意,拉一个大客户。 但她的提议,正好也让廖能心中的想法,有实现的可能。 廖能回到起帮总部之后,召集了王悦和汤伦。廖能把心中想法对他们二人说了之后,他们是非常赞成,这对于整个起帮是一件大好事儿。 既然,三人形成统一的想法。那么,很快起帮的食堂就建立起来。 因为起帮在城外有产业,厨师、食材、炉灶都是现成的,也就是多买些锅碗瓢盆回来。 第一次向起帮送肉食,就由卖肉西施白书珺亲自运送。这倒是,让廖能看来,白书珺非常诚心。 甚至在生肉送到厨房之后,算钱时,生肉的价格非常便宜,甚至可以说卖肉西施白书珺已经不赚什么钱了。 对于这样的友情价,廖能对她是感激万分,他对着卖肉西施白书珺表示感谢之后,卖肉西施倒是非常礼貌的对他还礼后,对他道: “廖帮主,我不是粼河城人,是外乡人。外乡人到粼河城讨生活,其实着实不容易。 我给予贵帮非常优惠的价格,也就是想交廖帮主这个朋友。也许,我这点生肉优惠的钱,廖帮主看不上。 但我白书珺对廖帮主的态度,天地可鉴。” 卖肉西施白书珺把话都说得这么实在了,廖能如此还听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廖能对着卖肉西施白书珺回答道: “看不出,白老板,还是个好交朋友,快人快语的奇女子。好!我廖能交白老板这个朋友,以后,你的生肉铺有人生事,直接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赶到。” 做生意人喜欢诚信之人,也喜欢诚心之人,当然更喜欢聪明人。卖肉西施白书珺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廖能也不含糊,非常爽快的回答了她。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做生意的漂亮女人面前,事儿也不少。 虽说很多去光顾卖肉西施生意之人,都有那么点小心思。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把那点小心思放在心里,而从不表露。 而有些人却还是大着胆子,甚至当面调戏于卖肉西施。 这不,有个看着斯文,身穿长袍,手摇白纸扇的纨绔子弟,故意拿着一两黄金到卖肉西施的生肉摊前买肉。 别人去买肉,都是拿着铜钱或者碎银子,拿黄金买肉明显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卖肉西施不动声色,只是对着纨绔子弟歉意道: “这位客官,您这黄金付账,我这里找不开。我建议你还是换成铜钱或者碎银子来付账吧。” 可纨绔子弟听完卖肉西施的话,一脸嫌弃,猛摇手中白纸扇之后,忽然收起白纸扇,扇子前部猛地指向卖肉西施道: “你是怎么待客的,哪有让顾客有这样的要求,我今天就是要用黄金买肉!” 周围的顾客也对纨绔子弟的故意为难人,而纷纷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谴责。 在纨绔子弟为难卖肉西施时,忽然,双目露出丝丝色光,直指卖肉西施胸前道: “其实,也可以不用找钱,多出来的,你用你身上的肉给我就行了。” 如此直接的调戏,让周围人更加火气和愤怒。 卖肉西施,双唇紧咬,非常尴尬,甚至双手紧紧抓住案板,在思考对策。 忽然,有人把一两碎银子扔在案板之上,对着卖肉西施道: “这位公子的猪肉钱,我付了。” 有人愿意帮别人平白无故付猪肉钱,这倒是让人感到好奇。看此人高大健壮,脸孔棱角分明,好似刀削,双目炯炯有神,眉眼之中带着浓浓的正气,此人正是廖能。 卖肉西施看到廖能及时赶到,她也松了一口气。而那纨绔子弟,看到有人来捣乱,颇为不满,再次打开白纸扇猛摇,转过身来本想出恶言。 但看到此人,有些面熟,他边扇着扇子边脸色不善道: “你是谁啊?别在这里捣乱!” 廖能看到此人依然非常嚣张,他猛地抢过了那纨绔子弟手中白纸扇,然后,收起扇子,对着那纨绔子弟正色回答道: “我是廖能。” 纨绔子弟听到廖能的回答后,顿时睁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廖能好几遍,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现在,在粼河城,廖能之名,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起帮是粼河城第一大帮派,而且,廖能和粼河城城主万博是亲家,前帮主归宁是万博的夫人。 这样的身份和这样的关系,在粼河城无论何人,看到廖能都必须要慎重对待。 纨绔子弟还是不太相信,面前之人就是廖能,他本还想坚持。廖能看到这么一个讨厌的家伙,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作为对他的警告,廖能右手打开白纸扇,左手化为手掌,一浑厚有力的金刚掌向白纸扇打去。 被白纸包裹的扇子,白纸化为点点碎纸粉末,而那竹制扇骨,早已经断裂成几节了。 纨绔子弟看到廖能的功夫如此厉害,收起之前嚣张的模样,连连退后,是落荒而逃。 周围买肉的顾客,纷纷对廖能的善举表示了赞扬,当然,嫉妒和恨的也有些,可恨廖能在卖肉西施面前表现。 可廖能功夫高超,他们只是普通人也只能把那份小心思继续放在肚子里了。 但不管如何廖能替卖肉西施赶走了宵小之徒,也算是做到了答应卖肉西施之事。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廖能也不会空着手走,直接找个借口对卖肉西施,举起他的左手道: “我的左手受伤了,我想买点猪骨回去炖汤,劳烦白老板替我秤点猪大骨。” 卖肉西施因为廖能的帮忙,对着廖能感谢道: “廖帮主,多谢你今天替我解围,这猪大骨就算我谢你的吧。” 可廖能不愿意白拿卖肉西施店里的东西,于是笑着回答道: “你要谢我,我也要谢你。你给我起帮送得生肉价格如此优惠,我不能再收你恩惠了,还是算钱吧。” 卖肉西施看到廖能依然坚持,也不再客气。当然,她也变相还是报答廖能。 她特意挑了几根今天刚宰杀山猪的大骨头秤给廖能,廖能看到大骨头有筋膜相连,提出要求道: “白老板,那个猪大骨给我分开吧。” 廖能这边话音刚落,卖肉西施是手起刀落,一刀下去,筋膜断开。 卖肉西施把处理好的猪骨头交于廖能之手,廖能很爽快的付了钱。他一路之上,总想回头去看那卖肉西施。 不为其他,只惊叹于卖肉西施刚才收起刀落,砍断筋膜。刀法凌厉,挥刀迅速,没有任何迟疑。廖能真的怀疑卖肉西施是不是学过刀法,把刀法运用到切肉切骨之中。 回到起帮总部的廖能,把猪大骨交于项学傅去处理,他回到湖心岛练功。 在他盘膝入定之后,脑海之中,竟然出现卖肉西施白书珺的身影,白书珺香汗淋漓,挥刀切肉。劳累出汗,用素手扇风乘凉。钱物交换之时,露出美丽的笑容。 廖能眉头紧锁,额头冒出细汗。他不仅询问自己道: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和戒色是一个德行,竟然对女子产生贪恋欲望,对她久久不能忘怀。 我不可如此,否则,如何还能回到少室寺为僧。” 他努力把白书珺的身影要从他的脑海之中彻底删除,可不知道是为什么。 事实总是要和他对着干,他越是要删除白书珺在他脑海中的记忆,却往往删除不掉。 他甚至双手合十,目视天空,忏悔道: “日月光芒佛,弟子对女子念念不忘,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弟子让您失望了,您处罚我吧。” 这一日,廖能一直在忏悔中度过,深深自责。 廖能为了删掉卖肉西施白书珺在他脑子里的样子,每次都和白书珺保持距离,如果,白书珺的生肉摊有事,廖能往往是派项学傅或者冒均出马,这样也可以锻炼他们俩。 卖肉西施白书珺的生肉摊生意很好,再加上有起帮这样的大客户,粼河城中,找她定生肉的客户也增多了,很快卖肉西施白书珺的生肉摊已经改成生肉店了。 一日,白书珺找廖能喝茶,廖能本不愿意去,他不想和白书珺独处,于是拉上了王悦。 三人在白书珺约好的地方见面后,白书珺看到廖能还叫了别人前来,立刻询问廖能,指着王悦询问道: “这位先生是谁?” 廖能立刻为白书珺介绍道: “白老板,这位是我起帮的肝胆堂堂主王悦,也是我的得力帮手。” 廖能向白书珺介绍了王悦之后,立刻对着她询问道: “白老板,你的生肉店生意欣荣,应该非常忙碌。怎么今天得空来找我喝茶,不知你找我有何事吗?” 白书珺伸出素手,拿起倒扣的茶杯,翻过来之后,很熟练的拿起热水壶,烫茶杯,洗茶。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但会切肉,还会茶艺,倒是让廖能有些惊讶。 白书珺的一番茶艺操作之后,茶壶到处淡绿色的茶水,为廖能和王悦的面前,倒上两杯香茶。 茶香四溢,整个茶馆的房间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廖能本也是好茶之人,两指小心捏住茶杯杯壁,端茶靠近鼻尖,茶香触及鼻腔,观茶汤清亮,抿一口茶水入喉。 然后,颇为满意的放下茶杯对着白书珺笑道: “看不出来,白老板的手真是很多用处,可以运刀如飞,也可以调制如此香茶。 我大胆猜测,白老板今天找我的事儿,肯定会让我很惊艳。” 白书珺双手端起茶杯,遥敬廖能一杯茶,顺便也敬王悦。她自己也抿了一口茶水后,对着廖能道: “书珺再次谢过廖帮主,让我来提供贵帮肉食。因为廖帮主在粼河城声名大噪,来光顾我生肉摊,找我谈合作的人也不少。 我不再经营生肉摊,而是买了店铺,扩大规模。” 廖能听白书珺生意做得这么好,也为她高兴道: “白老板,这是好事儿啊。做生意如此顺利和成功,祝你财源广进,赚的盆满钵满啊。” 白书珺听到廖能的祝福之语,露出了大笑之意,她对着廖能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搓了搓面前的茶杯杯壁道: “廖帮主,如今,生肉店生意好。书珺想让你也入股加入生肉店,不用你出钱,只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西施生肉店的股东就行了。” 白书珺对着廖能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后,头直接垂的很低,甚至不愿意看廖能的反应,也不敢看廖能的反应。当然,她也怕廖能看到她的表情。 廖能端详着垂下头去的白书珺,王悦趁机对着廖能耳语道: “帮主,此女用心颇深,看来,她想用您的威名在粼河城赚更多的钱。” 廖能没有回答王悦,而是伸手拍了拍王悦的大腿。然后,对着白书珺笑着询问道: “白老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头垂的那么低,难道有东西掉了吗?” 白书珺意识到廖能的在对她说话,她慌忙抬起头,顺便快速梳理了一下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对着廖能歉意道: “廖帮主,书珺知道你帮了我很多,我本不应该再麻烦你。可我觉得你是个善人,想请你继续帮我一次。” 廖能没有任何的迟疑,而是,潇洒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然后,抬头示意白书珺一同举杯。 白书珺看到廖能的提示,立刻举杯在手。廖能单手端起茶杯主动和白书珺碰杯后,对着她道: “合作愉快!” 白书珺没想到廖能会这么快答应,立刻兴奋的为廖能的面前空杯倒上茶水,并且对廖能激动的邀请道: “廖帮主是个爽快人,你放心吧。我的西施生肉店会经营的很好,你就等着来收钱吧。 咱们今天到城中有名的饕餮狂用餐如何?” 对于白书珺相邀吃饭的事情,廖能却婉言拒绝道: “白老板,很不好意思。我起帮有很多事儿还瞪着我去处理,等我有空闲的机会,回请白老板吧。” 廖能不愿意赴宴,白书珺也好说什么,只能再次感谢廖能了。 今天对于廖能是个特殊的日子,他天天为了起帮的钱袋子而担心。既然,白书珺要送他入股,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样起帮的账面上又会富裕一些。 这一日,廖能依旧如往常一般在湖心岛打坐练功,忽然,冒均来报道: “帮主,粼河城城外,有人举报,有店铺竟然在销售人肉,粼河城主府的捕头等您很久了。” 廖能立刻起身离开湖心岛,很快见到了粼河城城主府的捕头,他有些慌张的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城外有黑店销售人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也会影响到起帮在城外的营生,这次,您一定要出一臂之力啊。” 廖能看到粼河城城主府事情不少,他也曾经答应过万博,起帮会配合万博做事,既然他做过承诺,那就快些前往粼河城城外。 廖能随捕头来到城外那家饭店,他们进入之后,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生什么异状,而且饭店生意很好。 捕头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的异状。他准备泄气的离开时,廖能对捕头道: “捕头大人,我总感觉这个饭店有些蹊跷,我留下来再看看吧。” 捕头看到廖能愿意把事情接过来,自然是非常高兴。 在廖能远远的观察那家,被人举报说销售人肉的饭店时,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 “这家饭店真是会做生意,都是女子来消费,而且,还是年轻的女子。” 第180章 男扮女装 虽然有人举报粼河城外饭店有贩卖人肉之事,而廖能也算再次出马,把这件事儿给担下来了。 暂时撇开饭店贩卖人肉一事不谈,他更佩服这家店的老板,还真是别出心裁,能够引来这么多姑娘来消费,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起帮的名下也有客栈、饭馆、酒肆,生意虽然说不上惨淡,但也一般。 廖能看到这个被举报的城外饭店生意如此红火,他倒是有心想学学经验。 他为此再一次进入饭店之中,当然,这一次,他不是一查案的身份进入饭店,而是以学习的态度进入饭店的。 在廖能随便点了几个菜,坐在角落里,细心观察发现,这些女孩在点菜之后,在小二上菜之时,总会交于她们几个小玩意儿,其中,以漂亮的荷包、精巧的小葫芦、清香的丝帕等等物件。 他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以这些女孩儿喜欢的物件作为赠品,来吸引这些女孩儿的小心思。 这倒是,让他感觉有些意外,这些应该平日里在深闺大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会为了占一点小便宜,特地赶到城外饭店用餐,她们难道就不怕到城外发生不测吗? 人之心都相同,廖能心中一动,试想,可不可以也依照这个姑娘们光顾的饭店一般,用一些小恩小惠来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到起帮的城外食宿产业加加油,也未尝不可。 廖能仿佛找到了营生的好办法,忽然,他猛地一拍脑袋。 他今天是来替捕头大人破案的,不能多想其他。他右手来回抚摸下巴之后,打算先回去再说。 次日,廖能带着王鹊以及项学傅、冒均再次回到了原来观察的地点。 王鹊一脸凝重的转头对着廖能道: “师傅,你就看我的吧。鹊儿平日里没少给你添麻烦,这次轮到我替起帮建功了。” 廖能看到王鹊的意气风发,甚至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还是有点不放心,对着王鹊建议道: “不如,我化妆为女性,陪同一起进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廖能的建议,王鹊却毅然决然的否定了廖能的想法道: “师傅,你就给予鹊儿一个单独行动的机会吧。” 廖能看到王鹊如此执拗,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对着王鹊点头道: “进店顺利。” 王鹊看到廖能终于答应让她单独行动,她瞬间是喜笑颜开,定了定了神之后,就迈步向着那黑店而去。 而就在王鹊已经走向黑店之时,廖能迈步来到一处树丛的后面,作为随从的项学傅和冒均自然是马上跟上。 可就在项学傅和冒均跟随廖能来到树丛后面之时,却看到了一番让他们惊得说不出来的操作。 只见那廖能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布包,白布包打开之后,廖能右手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向着他自己的头上扎去。 这扎向头上的银针还不止一根,而是足足有十数根之多,接下来的事儿,让项学傅和冒均都目瞪口呆。这廖能的方脸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很快变化成了瓜子脸。 如此变幻脸型的方法,真是让人闻所未闻,这样的医学秘术就算是粼河城中的医生都只怕没见过,更是了解不到,就别提项学傅和冒均了。 已经成为瓜子脸的廖能,立刻就地取材,拿起石灰粉淡淡的涂抹在脸上,用那不知何人留下已经熄灭火堆中的木炭来画眼线画眉。 另外,还顺手采摘了树上红花,随着廖能右手猛地一用力,红花花瓣化成红色花汁。 廖能左手两指蘸着右手手心里的红色花汁,涂抹在双唇之上,充当红色唇膏。 一切就绪,貌似还缺了什么。廖能立刻打发已经目瞪口呆的项学傅,去附近店铺买一件女性的衣服过来。 在项学傅得令去买衣之后,冒均才微微缓过神来,对着廖能竖起大拇指惊叹道: “帮主,您莫非精通什么高深的法术,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您立刻从一个阳刚之气的男子,变为脸型为秀气的女子模样,真是让属下叹为观止啊。” 冒均的称赞,廖能并没有任何的喜悦,而是对着冒均叮嘱道: “等一会儿,我也进入那店铺。如果,两天还没有消息,那你就可以回去通知王堂主、汤堂主,带人来救援了。当然,还要叫上捕头大人。” 冒均对于廖能的叮嘱是连连抱拳称是,在项学傅带着一件翠绿色的女子衣衫返回之后,廖能立刻更换了女子衣衫,并看到项学傅还带来了几件女子头饰,他更是对项学傅点头称赞道: “项学傅想的果然周到,我虽然没有吩咐你置办,但是,你却提前想到了,很好。” 廖能继续穿戴女子饰品,而一旁的冒均听到廖能夸赞项学傅,冒均对项学傅的嫉恨更深了一些。 廖能穿戴装扮完毕后,在原地转了两圈询问他们二人道: “我这身打扮如何?是否得体,还像个女子吗?” 项学傅和冒均连连对着廖能点头道: “帮主的化妆装扮之术,真是出神入化,我等不及也。” 虽然项学傅和冒均的话,有拍马屁的成分在里面,而在廖能看来,项学傅和冒均也是肯定了他廖能的装扮化妆之术了。 既然,准备完毕,廖能又再次拿起一根银针扎向了他自己的喉部,在银针拔下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开口之时,原本粗声粗气的男神,很快尖细起来。 一切停当之后,廖能又迈步来回走了几个来回,虽说还不能完全达到女子的仪态,但只要廖能注意,还是能够蒙混别人的双眼。 廖能很不习惯的扭着粗腰向着那黑店而去,目视他离开的项学傅和冒均总感觉,廖能的背影有些怪模怪样,但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希望廖能不被人看出太多的端倪吧。 廖能迈步进入黑店,发现店里依然是很热闹,而且,没有男客,落座的都是女客。 叽叽喳喳好似树林中鸟儿在鸣叫,廖能顿时觉得有些烦躁,眉头微皱。 在他看到有空座的时候,很快先找个地方坐下。不久,有店中小二笑脸相迎过来招待,递上菜单。 廖能打开菜单之后,却感觉无从下手。因为这菜单之上,可以说是几乎是清一色的甜食,甚至他可以从菜名上可以看出这甜食的程度会非常甜。 比如这花酿雪羹,又比如那莲心红枣泥,还有那粉暖蕾株等等,廖能虽不知这些菜肴到底如何的色香味俱全,但在廖能看来,这些菜肴明显不是一个男人该吃得东西。 但坐在桌案前,小二在旁,不点菜肯定会给对方看出破绽,他仔细看了看,直接对着小二极为爽气道: “小哥,把你们店里招牌菜全部端上来!” 小二看廖能点菜如此豪气,满脸堆笑,对着廖能点头哈腰,示意廖能稍后,连忙准备去了。 这饭店之中的大堂还真是祥和一片,身着各种服侍的女子,在这里品菜聊天,好不开心,无需在男子面前,笑不露齿或者掩面而笑,在这里往往露出本来样子,倒也洒脱。 廖能看到这饭店的生意如此之好,貌似又观察到这个饭店的独到之处,应该是照顾到女子特有的需求,让女子很享受这里的环境,可以以独特的方式,在这里开怀交流。 就在廖能继续查探这个饭店里的每一个细节时,忽然,有一阵香风吹过,很快一个身影来到廖能的身边,而且毫不客气的坐在廖能所在桌案前,温文尔雅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姐姐,你这里应该没人吧,妹妹可以坐下吗?” 廖能看到有陌生女子来到他的对面,他倒是也没有拒绝。而当他抬眼看清这陌生女子容貌时,有些惊喜道: “原来是鹊儿妹妹,姐姐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王鹊看到廖能以女子的身份,彼此姐妹相称,她顿时觉得非常好玩,立刻对着廖能施礼轻笑道: “姐姐,妹妹到店里一会儿了,这里倒是不错,特别是这菜色很好,想和姐姐一起分享。” 他们二人之间不动声色的刚聊了几句,那小二倒是正好把廖能之前吩咐上的招牌菜端到廖能和王鹊的面前,并微笑道: “这位姑娘说得一点都不错,小店虽小,菜色是很有特色,二位姑娘,请慢慢品尝。” 这小二倒是会见缝插针,既及时端上菜肴,又顺势介绍小店的菜色,廖能对这小二倒是很欣赏。 在小二离开桌案之后,王鹊看着桌案上摆放的六盘美食,满眼放光,激动道: “姐姐,你真是大方,一下子就点了这个小店里最贵的菜色,妹妹要先好好尝尝了。” 廖能看着王鹊拿着筷子馋猫上身的模样,是哭笑不得。他们这次来是为了查这个黑店贩卖人肉之事,这个王鹊见了美食把什么都忘了。 廖能看着王鹊用筷子夹起一块白色的豆腐仿佛口中,用香舌品尝了滋味后,兴奋的吞入喉中道: “好吃,真好吃,这豆腐雪白嫩滑,鲜美无比。” 王鹊对面前一盘豆腐赞美有加,却让廖能对她是无比的嫌弃,立刻冷哼一声道: “鹊儿,豆腐这么普通的东西,雪白嫩滑,自带豆类特有的鲜美是很平常的事儿,在粼河城豆腐做得好,有几家,有什么稀奇的。” 廖能对于面前的一盘豆腐,听到王鹊的赞不绝口,觉得她是言过其实。 王鹊看到廖能的一副嫌弃样,举着筷子,指着面前的豆腐对着廖能道: “能姐,你不如拿筷子尝尝,这盘隆冬赛雪真的很不错。” 廖能听到王鹊介绍这豆腐名为隆冬赛雪,更是觉得这小店都是以厉害的名字,取悦顾客。 而在廖能勉为其难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豆腐放入口中之后,他瞬间感觉一股寒气充斥整个口腔,甚至冷得连牙齿都已经深深感受到这股有些刺骨的凉意。 可这股凉意只是在嘴里停留不到五个眨眼的功夫,嘴里已经是温暖如春,而且,这豆腐的口味非常格外的鲜甜可口,这烹调倒是不错。 最终,廖能还是对着王鹊吐出一句这盘隆冬赛雪的缺点道: “还算不错吧,就是太甜了。” 王鹊听到廖能对这道菜的评价,却连连大笑,但为了不要引起没必要的关注,她只笑出形,没有笑出声。 在王鹊笑了好一会儿后,纠正廖能低语回答道: “这甜味对于男人肯定是觉得甜味太过,毕竟,男子都爱吃咸、吃鲜、吃辣,就是不爱吃甜的。但这甜味,妹妹觉得才刚刚好。” 廖能看着王鹊如此爱吃甜食,还说这个甜味还刚刚好,他是无奈耸了耸肩。 但王鹊看到廖能的反应,却不以为然,继续饶有兴趣的品尝着其他美食。 廖能看她吃得如此欢,立刻沉声道: “鹊儿,我让你前来,可不只是吃这个店的美食,而是来查人肉之事。 你别忘了这次的使命。” 王鹊听到廖能的叮嘱后,只是应付般的对着廖能点头后,继续低头品尝菜肴了。 廖能看到王鹊貌似没有把他的话听入耳朵里,忽然,他露出怪异的眼神目视王鹊道: “捕头大人,让我们起帮来查案,查人肉之事。也不知道这人肉线索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说对于肉食最容易出现在什么地方?” 廖能的话说完,王鹊的筷子也同时停下了,她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看向廖能道: “师傅,难得出来享受一下,你都要恶心我,不吃了!” 王鹊对着廖能说完后,直接把筷子撂下。 廖能看到王鹊生气后,气鼓鼓的模样,立刻劝慰道: “吃吧,吃吧。难得到了一个属于女子的饭店,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我看这饭店占地看似不大,但有二楼,有三楼。说不定这饭店提供住宿,咱们可以进一步探查。” 廖能对着王鹊说出他的打算,但王鹊貌似还对廖能说的话表示生气。 他看到王鹊还是这幅小孩子的模样,只能对她哄骗道: “这样吧,等这件事儿完了之后,我再补偿你一顿好菜好饭,绝对不会比这个差。” 廖能以一顿好饭作为代价,这王鹊终于脸色放缓。 桌案上的六道菜很快被他们风卷残云全部享用完毕,当然,王鹊吃得最多。 用餐完毕之后,廖能和王鹊来到前台,廖能用手肘靠了一下王鹊,王鹊立马对前台小二嗲声嗲气道: “小哥哥,我们姐妹俩是来粼河城玩的。小女子发现这粼河城周围的山水风光很不错,想在附近玩几天。 可是这里没什么好点的客栈,不知道能不能在贵店留宿一晚。” 王鹊对着前台小二说完她的请求之后,还特意对着那前台小二眨了眨她那仿佛会说话的双眸,看得前台小二连连点头道: “这位姑娘,其实本店的掌柜有打算要开设住宿的服务,把这家饭店改为客栈。 正好,本店预留了三间房,已经有两位小姐入住了,还有一间空房,给予你们。” 廖能一听只有一间房,他只能再次用手肘靠了靠王鹊的身体,来暗示他心中所想。 可王鹊却没有理会廖能的意思,而是面如灿烂笑容对前台小二道: “小哥哥,你真好,小女子在这里多谢了。” 前台小二听到王鹊的回答之后,立刻转身拿过前台的钥匙交于王鹊之后,还顺便偷摸了一下王鹊的手背。 王鹊表面不以为意,直接接过前台小二给予钥匙,在前台小二的介绍下,王鹊和廖能上了三楼。 在二人开门进入房间之后,廖能立刻对着王鹊责怪道: “只有一间房,怎么住啊!你我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王鹊却满不在乎,伸出玉指,指了指廖能的装束道: “师傅,你现在是个女的。” 廖能看到王鹊偏要和他强辩,他也无可奈何。只有对着王鹊道: “今天,你睡床,我睡地上。对了,多注意,晚上的动静,我总觉得事情总会在晚上发生。” 夜晚,廖能和王鹊按照约定,王鹊睡床上,廖能睡地板。而在夜幕降临之后,一阵木质开门的声音响起。 廖能此刻是装睡,他仍然闭眼暗道: 果然来了! 很快,廖能感觉有人快速点住了他的身上两处穴道,他的身体很快就不能动了。 紧接着,他被人抬起,不知去向何方。 廖能还是想以静制动,可就在被抬起之后,廖能却感觉自己没有被带出门,而是很快往下走,难道,这房间的门另有玄机? 第181章 再现九星教 闭目之中的廖能,身体被两人分别抬住头和脚,被动的走着。 安静的空间之中,只有踏步的声音在回响,廖能甚至感觉是人向下,廖能大胆猜测,他应该是被人往下面抬,或者更准确说是往地道里抬。 廖能为何会如此肯定,因为周围的温度,地面的温度会随着阳光以及人员的聚集程度而发生变化,但有个地方的温度是几乎恒温不变的。 这地方或者是山洞,或者是地窖,或者是地道。这些地方,属于相对密闭的空间,空气流通有限,阳光照射不入,自然这些地方的温度,就相对恒温了。 廖能依然是被人被动的抬着,不动声色,直到忽然两个人抬着他的人停止了脚步,甚至把他非常粗暴的甩到地面之上。 此刻一个尖利的嗓子埋怨道: “我说,我重来没有抬过如此结实的女子,她看着人很瘦,但重量不轻,说不定是个习武之人。” 另外,一人接话道: “别废话多,咱们就是抬人,搬人的,走,向上面交差去!” 两个人结伴慢慢走远,依然闭目躺在地上的廖能,耳畔边直到听不到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才睁开了眼睛。 虽然他的身上被人点中了两处穴道,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但穴道被封住的时间是有限的,就算不去解穴,穴道也会慢慢自解。 当然,廖能是不会干等身体自己解穴的。他日夜苦练两本少室寺的内功心法,特别是菩提心经,也是有所小成了。用内力冲破被封住的穴道对于他来说,还不难。 随着丹田之中的两股内力不断相互的冲破穴道之下,廖能只用了仅仅大概用了半炷香的时间,身体很快就可以自由行动。 他很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依靠地道内昏暗的火把之光,慢慢摸索着向前。 廖能不知道这劫持他的人到底是谁,但可以确定就是那些开黑店的人,也许他廖能就是等着被上砧板的人肉也说不定。 他走过了一段较长距离的地道之后,路过了两个房间,他探头看向房间之中,这两个房间平平无奇,除了桌椅板凳就是厨房用具,廖能看到这两个房间里的物品之中,猜想这地道之中的房间就是仓库也说不定。 他继续往前,期望能够快点找到王鹊。他和王鹊一起在房间中,既然他被人点穴抬入地道之中,那王鹊肯定也会和他遭到一样的待遇。 廖能继续向前,很快听到有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廖能听到如此女子之声,反而觉得非常兴奋。有女子痛苦之声传来,说不定就查找到这家黑店的真相了。 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在这女子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近之后,他探头露出一只眼看去。 房间之中,足足有八个女子,手腕紧紧被绑,双脚离地,悬挂空中,她们各个脸上呈现痛苦之色。 廖能知道这些女子手腕被绑,吊在半空,手腕肯定疼痛难忍。他看看四周无人,房间之中也无其他看守之人,他立刻进入解救这些女子。 甚至,他在进入这房间之后,在八个女子之中,惊喜的发现还有王鹊的身影。 既然,王鹊也找到了,还等什么,快点救人吧。 王鹊是廖能的徒弟,自然第一个解救王鹊本人了。廖能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个健步原地腾空而起,右手持刀,眼到刀到,一刀准确无误的砍断了捆绑王鹊手腕的绳索。 绳索砍断,王鹊一下子从半空中掉落到地上。就在王鹊的要屁股着地时,关键时刻,廖能一只壮实的臂膀接住了她身子。 廖能如此一番干净利落的操作,使得半靠在廖能怀中的王鹊,面带桃花,羞涩不已。 廖能看到这个徒弟又开始浮想联翩了,立刻臂膀放开去解救其他七名女子。 可就在王鹊刚刚安全双脚落地时,她焦急的对着王鹊大喊道: “师傅,不要去解那些姐妹的绳子,否则,你要费一番功夫的。” 王鹊对廖能的叫喊,却为时已晚,廖能一心救人,行动很快,匕首在手,已经解了一个女子手腕上的捆绑的绳子。 就在廖能已经匕首隔断第二女子手腕上的捆绑的绳子时,先前被救女子,一脸怒意指责廖能道: “你这个男人,怎么胡乱做事,我们都在练功。” 廖能听到那被救女子的话之后,有些好奇的看向面前依然被绑女子的手腕,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额头之上的大汗淋漓。 他实在想不通这算是什么练功方式,难道非要在极度痛苦中,冒着手腕经脉也许受伤的危险,去练习武功吗?这算什么练功方式。 廖能对这种捆住双手手腕,悬挂在半空之中的练功方式不赞同,但先前被救女子,对他不但是怒气冲冲,更是对他的身份表示质疑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我九星教之地?从实招来,否则,我们姐妹拿你去见上峰。” 廖能看到这两个女子,竟然还要拿他,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心做错事了。 既然,对方如此指责于他,而且,还告诉他这里就是九星教在粼河城的秘密之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趁机抓住着两个女子,套出更多九星教的秘密。 廖能单人对付这两个女子丝毫不惧,两个女子看着白皙健康,但身子比起廖能来要瘦弱不少,如此二女,对付她们应该不是问题。 他如此这般想着,但对方两个女子的脚尖已经触到廖能的面前了。 面对二女的进攻,廖能丝毫不惧,伸出双臂作为抵挡,并身体向后快速退去。 二女看到廖能后退,选择了快步进攻。 她们凌厉的腿法,脚尖如刀一般,好几脚都紧紧指向廖能的胸腹。廖能看到这二女的腿法如此厉害,甚至伸腿快速,攻击方向鲜明,他很快收起了对此二女的轻视之意。 甚至他看向还在一旁观战的王鹊呼唤道: “你在旁边看什么热闹,帮忙啊!” 王鹊听到廖能的呼唤之后,连忙点头,快步准备加入战斗。可就在王鹊要加入之时,先前和廖能对战的一女子,飞脚略过王鹊的面前,那速度实在太快,王鹊很快被那女子给踹飞到一旁。 王鹊本人甚至被踹的倒在地上,手捂肚子,面色痛苦。廖能看到王鹊被那踹,他对王鹊的武功表示了叹息,看到那两个恶女腿法如此厉害,深恨她们。 然后,左掌右拳不再后退,而是步步向前。 那两女的腿法非常犀利,而且在对付廖能的时候,还显现出配合之意,两腿踢向廖能,廖能竟然一时之间只能守不能攻。 廖能知道九星教的快刀堂非常厉害,他怀疑这面前的两个女子,还有那剩余还挂在半空中的五个女子,难道,是九星教另外的精英部队。 想到这里的廖能,感觉这次冒险进入黑店,收获颇丰,这次出去把事情告知少室寺方丈德正,德正必定会对他褒奖的。 二女腿功厉害,廖能强在拳掌,双方各有所长。 对方二女的腿法依然很厉害,甚至有一次脚尖都快触及到廖能的眼球。 此二女这么凶狠,那也怪不得廖能了。 二女再次出腿来到廖能面前时,廖能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狠意,他左手金刚掌,右手罗汉拳,掌拳齐出,直接打中了那二女的大腿部,只听清脆“喀嚓”声响起。 二女立刻惨叫声连连,再次痛苦呻吟,她们俩立刻摔倒地上,再看她们的腿部有地方已经剧烈的红肿。 王鹊看到廖能出招如此之恨,她腹部略微好受一些后,来到廖能身边道: “师傅,你出招这么凶狠,竟然还打折了她们的大腿骨,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廖能看到王鹊对他颇有微词,他立刻转过头去看向王鹊道: “怜香惜玉?这两个女子腿法凶狠,甚至还要用脚尖戳瞎为师的眼睛,难道,你要看着为师双目失明吗?” 廖能对王鹊表达他自己的想法后,关切的看向王鹊的肚子询问道: “你的肚子怎么样?刚才那两个女子腿法凶狠,你被飞踹,没事吧。” 王鹊听到廖能的关心之语,原本还受伤的腹部瞬间疼痛仿佛消失了大半。 她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自己的腹部,勉强笑道: “没事,这两个女子的臭脚也不过如此。” 廖能看到王鹊还在逞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她道: “走吧,先出去再说。” 可就在二人还正准备踏出房间时,一柄锋利的钢刀直接略过他们的面前。 钢刀锋利,刀尖泛出点点寒意。 如此突然一击,着实让廖能和王鹊吓了一跳,王鹊还差点脚步退后不稳,险些倒在地上。还好廖能关键时刻,用手掌撑住了王鹊的后背,防止她摔倒。 廖能带着王鹊再退后数步,那钢刀的主人已经慢慢显出本相来,而且手持钢刀之人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廖能看着他们身穿黑衣,手持犀利的钢刀,不用多想,廖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了。 他目视他们手中的钢刀,冷哼一声道: “你们这些九星教的余孽就像那烧不尽的野草,上次已经把你们赶出粼河城。 你们却不长记性,又回来了。难道,你们还想尝尝被再次赶出去的下场吗?” 廖能对快刀堂的他们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可快刀堂之人,却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而其中一人,随意耍着手中钢刀,回答廖能道: “我们还不知道到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到我们这里来。你一出口,我们就知道你是谁了。 上次,在粼河西山和你一起行动的那个白衣女子到哪里去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快刀堂之人对于上次在粼河西山,廖能和归宁,只是一男一女就打败了他们戒色加十几个快刀堂之人。 对于此事,他们非常气愤,也深深的记在心中,更是觉得就是耻辱,是九星教的耻辱。这么多人被区区两人打得落荒而逃,他们在九星教,没有任何的脸面了。 以前的对手,看到之前使他们耻辱之人,就在眼前,他们没有任何的停顿,四柄齐刷刷的砍向廖能。 廖能看到这四个快刀堂的家伙,所有的怨恨和怒意都齐聚在他们各自手中的钢刀之上,他理性的往后撤去,甚至是用悬挂在半空中女子的身体作为掩体来阻挡对方的钢刀刀锋。 自以为如此快刀堂的那些家伙会有所顾忌,可随着钢刀入肉的撕扯声传来,以及鲜血如泉水般从那些悬挂在半空中女子的创口处流出来时,廖能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那些快刀堂的人太冷血。 廖能看到这些快刀堂的家伙连他们九星教的自己人都砍,他惊得背后汗珠连连,甚至对着他们呵斥道: “那些女子都是九星教的人,你们连九星教之人也砍,难道不怕杨定义责罚你们吗?” 廖能的话本想让他们稍微收敛一些手中钢刀,但那些快刀堂之人,却非常冷血的回答廖能道: “为了打败敌人,就算砍到她们又算得了什么!杨教主说过,只要能够打败消灭敌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杨定义如此没有人性的话,反而是另一种对九星教的追求,为了九星教什么都是值得,在整个九星教面前,九星教教徒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那些快刀堂的家伙秉承了杨定义的想法,那廖能只有另想办法了。 快刀堂那些家伙的钢刀肯定是锋利异常,甚至是说削铁如泥也为过。 他们手中的钢刀看向廖能的时候,廖能看似每次安全的躲避,他自己的内心都是捏了一把汗,只要一点差池,他肯定要受伤,说不定就要整个人交代在这里了。 钢刀砍来,廖能再躲避,总不是事。他肯定到时候动作不到位的地方,会被对方砍中。 此刻,廖能心中暗道: 我是应该学学起帮的棒法,对方是钢刀,我是肉身,无论如何,我肯定不是他们钢刀的对手。 这房间之中,又无躲藏之地,他只能依靠那五个悬挂在空中的女人了。 既然,连九星教快刀堂的人都不珍惜同教教徒的性命,那廖能这个外人又何必为这些女子着想。 有女子在前作为抵挡,廖能已经躲过了快刀堂家伙致命钢刀十几刀了,当然,那些女子肯定下场很惨,她们不是已经身死或已经重伤,进入生命的倒计时。 此刻那五个吊在半空之中的女子,应该从心里深深的后悔,为何会加入九星教,她们不是因为抵御外敌而死,却是死在同教之人的手中。 当然,廖能是不会完全依靠在悬挂在半空中的五具尸体,对方依靠钢刀在手,实力在他之上,他现在所想还是先离开这个房间,然后,逃离地道。 四个快刀堂的家伙伺机攻击廖能,廖能依靠五具尸体和快刀堂的四个家伙周旋。 在其中一个快刀堂的家伙再次没有砍到廖能身上分毫之时,说时迟那是快,此刻正是廖能距离房间出口最近的时候。 廖能快步向前,几乎可以说是冲了出去。 廖能从房间逃命,而快刀堂的家伙也不傻,其中一人已经手持钢刀要拦住他的去路。 廖能冲出房间,很快感觉额头一亮,甚至感觉有东西挡住了他,紧跟着就是“沧浪”一声,一柄利器掉落在地上。 快刀堂的家伙企图用钢刀挡住廖能的去路,可廖能此刻一心只想从房间逃出去,那柄钢刀并没有真正挡住廖能。 快刀堂的家伙腕力对于冲出去的廖能,还是功力不够。 廖能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马上意识到王鹊还在那房间里,他本想再次冲进房间,但回想在房间里险象环生,他只能在房间外焦急的喊道: “王鹊,快点出来啊!还等什么。” 可廖能的呼喊并没有等到王鹊的出来,反而是看到快刀堂的家伙手持钢刀架住王鹊来到房间门口,对廖能道: “算你小子运气好,但我告诉你,想要换回这个女人,你需要拿光芒寺主持的人头来换,其他免谈。” 廖能听到对方开出的条件这么苛刻,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能在这里久待,还是先出去再另想八法,只能先委屈王鹊了。 第182章 静云主持 黑瓦黄墙,佛音环绕,香火鼎盛。 廖能有幸从粼河城外黑店逃离出来,没有回乞帮总部,而是,直奔光芒寺而去。 远远眺望光芒寺,热闹非常,还愿求签之人络绎不绝,那待人和蔼的迎客僧,更是笑容满面,双手合十连连作揖,招待来客。 廖能看到光芒寺如此繁荣景象,不仅暗自感叹,起帮如有光芒寺十分之一的繁荣,也不会如今这般羸弱了。 作为起帮帮主再伤感也是徒劳,还是正是要紧。 廖能迈步走向迎客僧,迎客僧一脸春风拂面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这位施主,光临本寺是祈福还是还愿?本寺受日月光芒佛庇佑,所求之事都颇为灵验,施主不可错过。” 廖能看这迎客僧口才不错,更像是个做生意的。他对着迎客僧回答道: “这位师傅,我是起帮帮主廖能,有要事来拜会贵寺主持静云大师。” 迎客僧一听廖能自报家门并说明来意,脸色严肃了不少,他双手合十对着廖能施礼道: “原来是起帮帮主大驾光临,小僧这就引领廖帮主去见本寺静云主持。” 廖能听到迎客僧愿意引领,自然是非常高兴,他也双手合十回应迎客僧道: “那就劳烦师傅带路了。” 廖能在迎客僧的带领下,绕过光芒寺主殿,来到寺内后院的主持室。 迎客僧单掌直竖,一手指向主持室对着廖能介绍道: “廖帮主,本寺静云主持在此清修,小僧这就去通报。” 廖能对着迎客僧依然双手合十道: “有劳师傅了。” 迎客僧站在主持室外,双唇微动,不久,他伸手移开主持室方格木质移门,面向廖能道: “廖帮主,静云主持有请。” 廖能再次拜谢迎客僧之后,踏步进入主持室。 进入主持室的廖能,看到微胖中年僧,身着褐袍,外披袈裟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正目视他的来到,而静云主持的手中依然拨弄着佛珠,看来正在念佛修心。 熟知少室寺之事的廖能,立马对着静云主持双手合十歉意道: “我打扰静云主持佛修,实在是事态紧急,还望静云主持不要怪罪。” 静云主持伸手虚指在他面对的一个黄色蒲团,示意廖能坐下说话道: “阿弥陀佛,廖帮主乃稀客,能够前来小寺,肯定有紧迫之事,请廖帮主稳定心神,娓娓道来。”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非常客气,他很快坐在黄色蒲团之上,盘膝而坐面视静云主持双手合十道: “静云主持,事情是这样的。 我配合粼河城捕头去查一件在城外发生的黑店案,当我深入店中,竟然发现那黑店是九星教在粼河城外的据点。 奈何我势单力薄,还被他们俘虏了一名我起帮的重要人员。 真是羞于向静云主持相告,我本想冒险相救,他们竟然扬言表示,要拿静云主持的人头来换我起帮之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为此我特来和你商量,这件事是否要汇报德正方丈?” 廖能向静云主持叙述事情经过,可当静云主持听到,起帮的重要人员要得到安全释放,需要用静云主持的人头来换时,静云主持拨弄念珠的手立刻停顿了几秒。 如此一个小细节,在廖能看来是不会放过的。他为了打消静云主持的顾虑,很快补充解释道: “那些可恶的九星教教徒,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竟然想用区区一人来换取静云主持的性命,哼,休想。 不过,静云主持,他们提到了你,看来九星教再次前来粼河城,目标应该是光芒寺,还有你啊。” 廖能的分析,其实,在静云主持听到廖能说得事情叙述之后,他心中就有点明白了。 他继续用原来的速度和方式拨弄手中念珠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勇气可嘉,孤身入险境,贫僧拜服。此事自然肯定要报给德正方丈知晓。 德正方丈一直致力于消除这江湖中的魔教势力,还江湖一个太平。 而廖帮主和我佛门有缘,与德正方丈甚至相交甚佳,贵帮之人被九星教之徒劫持,贫僧也不会袖手旁观。” 静云主持能够对廖能有如此一番回答,也算是让廖能心中感到满意,看来他这次是来对了。 而就在廖能和静云主持还在继续叙话之时,有光芒寺的小沙弥在主持室外相告道: “禀主持,寺外有一光头男子神情紧张,要见廖帮主。” 那小沙弥提到光头,廖能不用多想,肯定就是王悦无疑了。廖能对着静云主持道: “静云主持,那人应该就是我起帮肝胆堂堂主王悦。” 静云主持听廖能说来人他认识,静云主持对着主持室外小沙弥道: “请那位施主来到主持室吧。” 小沙弥得静云主持的法旨连忙转身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主持室的方格木质移门快速被打开,王悦神情紧张大步来到廖能身边汇报道: “帮主,出事了。项学傅和冒均被九星教的人给抓了。” 廖能听王悦汇报之事,顿时感觉非常疑惑询问王悦道: “他们俩怎么被抓了?” 王悦对廖能摇了摇头道: “属下也不是太清楚,那两个人大闹黑店,却被寡不敌众,被人收押,而且对方,直接就让属下传话给你,说,说,说。” 廖能看到王悦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颇为不满道: “说什么!有什么就快说,别结巴。王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王悦看向廖能,却偷眼瞧了瞧静云主持,然后小声对着廖能道: “他们说了,想要人也可以,只要把光芒寺夷为平地。” 王悦的话音刚落,廖能如火烧屁股般从黄色蒲团上站起来,大怒道: “这些九星教的家伙,也着实太可恶了。要救出我起帮三人,竟然要我灭了光芒寺,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廖能的大声喧哗,一旁的静云主持也是听在耳朵里,他此刻依然双唇微动,拨弄佛珠,在念诵佛经。 他看到这静云主持还真是有定力,遇到这样的事儿,他还坐得住,难道是想看看他廖能到底会如何反应吗? 廖能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冷静了一下,对着静云主持双手合十道: “静云主持,起帮遇到难事,我必须要离开。” 廖能向静云主持告别,而静云主持只是慢慢的从蒲团上站起来,然后,对着廖能双手合十施礼道: “廖帮主慢走,贫僧还要诵经就不远送了。” 廖能和王悦一起离开了光芒寺,回到起帮总部湖心岛之后,廖能的脸色阴沉如乌云滚滚。 他双手叉腰,大声喘气,厉声道: “这九星教还真是高看我廖能啊,要我把光芒寺夷为平地来换取鹊儿、项学傅、冒均三个人的性命,我怎么可能会办到!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啊。” 王悦看到廖能是无比的气愤,他只能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廖能的面前,让他喝口茶消消气。 廖能看到王悦递过来的茶水,却根本没有接。继续怒气道: “这个静云也真是,我找他帮忙,嘴上说得好听,后来就没下文了。 这些个少室寺和尚,也真是太缺德了。” 王悦听到廖能对静云主持的控诉,立马示意他道: “帮主,咱们以前也是少室寺的和尚,这么说不太好吧。” 廖能听到王悦的提示,立刻大手一挥道: “我真的庆幸自己从少室寺出来,不要那么假模假样,道貌岸然的惺惺作态!” 王悦看到廖能此刻正在气头上,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廖能气息平静的那一刻。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还在怒气之中的廖能对着王悦吩咐道: “王大哥,你去请我师傅前来,他们仨被九星教所俘,咱们还是要想个办法,营救他们。” 王悦听廖能终于从盛怒之中恢复理智,他对着抱拳道: “是,尊帮主之令行事。” 汤伦前来和廖能再次回合,起帮三位最核心的人员终于再次到齐了。 廖能把情况对王悦和汤伦说了一遍之后,湖心岛直接就陷入了宁静之中。 廖能看王悦和汤伦都不说话,他心里也明白这次的事情,比较头疼,否则,这两位江湖老师傅,也不会一言不发。 三个人在一起议事,谁也不说话,总也不是个事儿,廖能无奈只能咳嗽了一声。 廖能一声咳嗽,王悦和汤伦纷纷看向他。廖能对着王悦和汤伦道: “王大哥,师傅,这次咱们的人被九星教抓了,这光芒寺的静云主持不肯帮忙,这事儿还要咱们自己想办法。 可这次对方的口气非常强硬,甚至就是刁难。你们看此事应该如何?” 廖能的一番话说出来后,湖心岛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廖能看事情不能就这样沉默下去,起帮三人被抓,起帮帮众肯定都会很快知道这件事儿。 大家的眼睛都会齐刷刷的看向上面,也就是看向廖能。 如果,廖能不能顺利救回王鹊、项学傅、冒均三人,那么,起帮之人的心就会散,到时候,起帮帮众会和起帮离心离德,到时候,起帮又是一盘散沙。 廖能看他们依然不肯说话,他也只能对着他们有些伤感道: “王大哥,师傅,在这个起帮之中,我廖能真正的帮手也只有你们俩,关键时刻,也只有和你们同舟共济。 你们不帮我,难道要我廖能在起帮成为孤家寡人吗?” 廖能的话说得是感人至深,甚至是真情流露。 汤伦不经意间咳嗽了一声,喉咙上下吞咽了一下,算是润了润喉。 廖能听到汤伦的咳嗽,知道他有话说,一脸期盼的看向汤伦询问道: “师傅,你想到办法了吗?” 汤伦看向湖心岛外的片片荷叶,荷叶之中绽放的荷花对着廖能道: “帮主,对方的条件开的格外苛刻,甚至是要我起帮和少室寺的决裂。 对方一定是抓住了您的弱点,知道您对起帮帮众不会见死不救,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想要救他们仨其实也不难,不过,就是会得罪静云主持,进而得罪光芒寺,最后得罪德正方丈以及整个少室寺。” 汤伦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这也让廖能非常犹豫,可如今无计可施,既然汤伦愿意说出一个办法,他廖能还是怀着试试看的心情对汤伦道: “师傅,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 汤伦看到廖能有心想试一试,从嘴里吐出四个字道: “将计就计!” 汤伦此话一出,廖能和王悦立刻就反应过来,廖能陷入沉思之中,王悦更是对廖能建言道: “帮主,这倒是个办法。但您之前也说过了。静云主持不愿意配合,难道,咱们要威逼他就范吗? 您可要考虑清楚啊,他的背后是德正方丈还有整个少室寺。” 对于王悦的担心,廖能立刻抬手阻止王悦再发言,然后对着王悦回答道: “你的担忧,我很明白。但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啊。对方提出的要求,又这么苛刻。 也只有辛苦静云主持了。” 王悦听廖能是听从了汤伦的主意,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心中暗忧道: 廖兄弟,你这是在玩火啊。 既然,廖能已经心中打定主意,那么,事不宜迟,就直接去光芒寺走一趟了。 廖能命汤伦带起帮精英班底先到粼河城外,黑店附近埋伏,时刻注意黑店的一举一动。 廖能和王悦快速来到了光芒寺门口,那光芒寺的迎客僧还真是记人。 他们才见过一次面,那迎客僧一脸笑意来到廖能的面前询问道: “廖帮主,来此所谓何事?” 廖能对着迎客僧道: “我有事找静云主持。” 迎客僧听廖能来光芒寺找静云主持,他也非常热心,想要为廖能引路。 可廖能却一把拉住他道: “这位师傅,我记得去主持室的路,你在门口迎客非常劳累。这次就不麻烦了。” 迎客僧听廖能的意思,他也没有坚持。 毕竟,对于帮主和主持之间的高级人员会晤,他这么一个光芒寺的普通寺僧就不要过多参与了。 他十分识趣的对廖能双手合十后,廖能在还礼之后,带着王悦前往主持室。 如今天色已经是夕阳西沉了,太阳要西落,月亮快要升起,天色也暗了下来,主持室内已经点燃了烛火。 因为烛火照亮了主持室,而主持室围起来的四周都是方格木质,方格之中用薄布遮住,薄布在烛火的照耀下,在主持室外完全可以看到主持室内的人影。 既然,静云主持在主持室里呆着,廖能就大步向前,伸手拍向了方格木质的移门。 廖能拍向移门之后,从主持室内传出声音询问道: “何人来访?” 廖能回答静云主持道: “起帮帮主廖能有事找静云主持商量。” 静云主持听到是廖能前来,并没有接话,过了一些时间后,移门终于开了,静云主持前来开门有些不悦对廖能道: “廖帮主,来找贫僧有何事?” 廖能对着静云主持道: “静云主持,这次,我打算还是带领起帮帮众前往救援,但你也知道九星教的那些教徒,穷凶极恶,非常难对付。 我想问静云主持您借些精干勇武的武僧,配合我起帮去救人。” 静云主持听廖能前来,是要单独前往,而且,不用他静云主持出面,他的脸色放缓,对着廖能单掌直竖施礼道: “德正方丈和廖帮主有神交,我光芒寺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走!贫僧陪你去挑选几个勇武敢干的武僧,帮你们前去。” 廖能立刻伸出手对静云主持露出善意的笑容道: “多谢静云主持的配合,请。” 静云主持走在前,廖能原本对静云主持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很快,廖能的左手化为掌刀,看准静云主持的后脑,凶狠的就是掌刀砍了过去。 廖能做事干净利落,静云主持的后脑猝不及防被廖能袭击,原本闲庭信步走路的他,被袭击后脑后,走路有些踉踉跄跄。 他很快要转过身来,廖能看到掌刀下去,这静云主持没有倒下,他和王悦顿时大惊,这静云主持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武功不错。 既然,一掌刀下去,静云主持没有倒下,他再次左手手掌聚力,再次砍向了静云主持的后脑。 静云主持看到掌刀再来,他颇为昏昏沉沉的看向廖能语气微弱道: “廖帮主,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瘫倒在地上。 廖能看到这静云主持终于倒下,也是用手擦了一把冷汗道: “我还以为这和尚多厉害,没想到是虚惊一场。” 既然静云主持被收拾,廖能和王悦不用多说,直接扛着这个和尚去和汤伦汇合去了。 第183章 人质交换 静云主持被廖能搞定之后,他和王悦二人配合着带着静云主持消失在光芒寺的夜色之中。 二人为了掩人耳目,还是给静云主持预备了一顶轿子,另外,再配四个年轻力壮的起帮帮众作为轿夫。 在廖能和王悦的带领下,他们趁着粼河城城门关闭之前,抬着轿子来到了粼河城外黑店附近,找汤伦汇合。 汤伦看到廖能和王悦已经来到,并看到他们的身后竟然还有一顶四人抬的轿子,他立刻明白廖能和王悦已经把静云主持搞定了。 三人碰面之后,汤伦对着廖能和王悦抱拳道: “帮主,王堂主,你们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把静云主持给搞定了。如果,没有你们,这事儿今天就没戏了。” 王悦看到汤伦抱拳打招呼,他立刻同样抱拳想汤伦回礼。而廖能听到汤伦的话,他露出一丝苦笑回答汤伦道: “师傅,如果劫持静云主持失败了。那这件事儿,我们还要继续做,顶多我剃了头发,穿上僧袍,披上袈裟,去以假乱真,冒充静云主持了。” 汤伦看到王悦已经把今天的事儿已经全部计算好了,虽然,他从廖能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少苦楚之色,但廖能为了救出起帮帮众的心又是那么坚毅,有如此为帮众为本的帮主,如何不受起帮上下的拥戴。 既然,现在静云主持在手,那么事情就按照汤伦提议的继续进行。 廖能在前,王悦和汤伦在他身后左右站立,以及那顶里面安坐昏迷中的静云主持的轿子,他们一起向着黑店而去。 此时的黑店还是如往常一般经营,在黑店消费的女子还是非常的多,黑店的经营手段,始终被廖能是津津乐道。 众人来到黑店门口,廖能首先抬腿进入黑店之中,发现现在黑店里没有一个女性顾客,店里伙计准备收拾打烊。 廖能清了清嗓子对着里面的伙计喊道: “我已经把光芒寺的静云主持带来了,你们也应该做出承诺了吧。” 还在店中收拾的伙计听到廖能的话,他们面面相视对于廖能的话,不知何意。 廖能看到黑店中没有人搭理他,他也只有再次喊了一遍。 而在廖能喊了第二遍时,终于有人向着廖能的方向走来,此人看他高瘦八字胡,一副精明样的打扮,应该是这黑店的掌柜。 黑店掌柜来到廖能面前,看到廖能果然又回来了,再用他那对贼眉鼠眼的双目扫了扫廖能的身后,有一顶轿子。 他立刻就明白了廖能的话是真的,黑店掌柜对着廖能阴笑道: “廖帮主果然是神通广大,真的把静云主持给弄来了。” 很快他又精明的扫视廖能身后之人道: “不过,廖帮主出行的派头也太大了吧,前呼后拥的。廖帮主和四个轿夫一起跟我来就行了,你的那两个随从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既然黑店掌柜嫌廖能带的人太多,廖能立刻回头对身后的王悦和汤伦道: “你们就留下外面吧,等我出来。”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的吩咐后,趁着夜色抓住了廖能的肩膀道: “是,尊帮主之令。” 廖能被王悦和汤伦抓住肩膀,他很快感受到肩膀的疼痛,从这肩膀的疼痛,他知道王悦和汤伦非常担心他的安危。 廖能没有说什么对着那黑店掌柜道: “现在,可以了吧。” 黑店掌柜看到廖能很合作,眼睛又转了转道: “我们的地盘,其他人还是不要进来了,那四个轿夫也离开吧,由我们的人抬着轿子进入。” 黑店掌柜非常的谨慎,廖能没有任何的不满和非议,而是对着他淡淡道: “都听你的,现在,可以去了吧。” 黑店掌柜看着廖能的很听话,随意招了招手,招呼四个陌生男子抬过轿子,他本人来到轿子旁,伸手打开轿帘,借着月光看到轿子里果然是一个身穿僧袍,外披袈裟的光头和尚。 黑店掌柜对轿子里的情况确认无误后,对着四个陌生男子道: “走!” 黑店掌柜在前面引路,廖能立刻跟上,四个男子抬着有静云主持的轿子在最后,一行人向着黑店后面的一处密林走去。 廖能看向那黑漆漆的密林,不知道夜晚里面有什么,他没来由的有些恐惧。 但此刻的他再恐惧也是无用的,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廖能跟随他们进入密林后,在密林走了一段路,也不知来到密林的何处,忽然不走了,而是黑店掌柜四周看了看,向着左边走了八十二步后,用脚使劲踏地。 随着黑店掌柜的踏地,在他们的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地道,那地道足能容纳四个人通过,如此宽阔的地道,让廖能感觉九星教的能力非常之强,他们是何时挖了这地道,粼河城城主府事先没有一点察觉。 现在没有时间留给廖能思考,黑店掌柜在前面带路,廖能立刻跟上。 他们进入看似一片漆黑的地道,在踏足地道没多久,地道两边仿佛未卜先知的点绕了火炬,供他们照明前进。 他们在地道了走了一段路之后,很快的就来到了人工开凿的大厅。大厅占地足有三百多平,在地下大厅里,廖能再次看到了那四个手持钢刀的快刀堂之人。 四个快刀堂者看到廖能果然如约前来,还带了一顶轿子过来,他们都在好奇那轿子里到底是什么。 黑店掌柜看到四个快刀堂者立刻喜笑颜开的屁颠颠来到他们面前,抱拳施礼道: “在下见过快刀四圣,四圣大人,廖能已到,而且还带来了静云主持。” 快刀四圣对于黑店掌柜的一脸献媚奴才相,是非常嫌弃,非常厌恶的让他滚一边去。 廖能看着黑店掌柜向那手握钢刀的快刀堂四人打招呼后,他现在明白,这里应该是他们做主。 他踱步走向轿子旁边,一手搭在其中一根轿棍之上,对着快刀四圣道: “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们也可以履行承诺放人了吧。” 快刀四圣听到廖能的话,其中一人反握钢刀在手,向前走了一步回答廖能道: “廖帮主,咱们之间的交易应该变了,你应该是把光芒寺夷为平地,然后再来赎你起帮的三人,难道,你没收到我们的话吗?” 廖能听到那快刀四圣中一人的质问后,耸了耸肩对答道: “你们的要求,我真的无能为力,把光芒寺夷为平地,这根本是无法做到的事儿,就算是集合全起帮之力也做不到。” 廖能的回答,却得到了快刀四圣的冷哼,并冷冷的对廖能道: “能不能把光芒寺夷为平地,那是你的事儿,我们需要只是结果。现在,你无法达到我们的要求,那我们还是走了。” 快刀四圣说话简单了当,而且,给廖能的感觉,他现在非常厌恶这四个人。 可现在主动权在他们四人的手中,廖能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他们打交道。 廖能立刻喊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四人道: “你们四个站住!我虽然没有把光芒寺夷为平地,但是,我还是把光芒寺的主持静云给带来了。 最起码,你也要给我一个人吧。” 廖能准备退而求其次,希望最起码能够救回一个人。 准备离开的快刀四圣,围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后,齐齐转过身看向廖能道: “好吧,别说我九星教欺负你,你把静云和尚交给我们,我们给你一个人。” 廖能听到快刀四圣答应了交易,他原本焦急的眉头也算舒展了一些。 看快刀四圣的样子,也应该是说到做到,说话算数的人,很快被反绑的王鹊、项学傅、冒均被带了出来。 王鹊、项学傅、冒均看到廖能来救他们了,他们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之光。 廖能看着他们眼中的热忱,心中又不是滋味,只能救出他们一人,其他两人肯定会黯然失色,或者更是恨他廖能。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思虑再三不如把这个换回来的人选,交于他们三人决定。 廖能伸出手指悲愤的用力戳了戳他自己的前胸对着他们三人道: “鹊儿、项学傅、冒均,我这个帮主没用啊。今天只能换你们其中一人回来,另外,两人还要继续在这里受苦,你们商量一下吧。” 他本以为他们三人肯定之间有一番艰难的抉择,可事情却出乎意料简单的多,项学傅和冒均可以说是几乎异口同声的对廖能回答道: “帮主,还是先救鹊儿姑娘回去吧。” 他们三人之间商量的时间很短,却是很快给予了廖能答案。廖能对于他们如此快速的做出应该很难的决定,有些疑惑。 项学傅和冒均同时对廖能说出,先救王鹊,王鹊看到他们二人的舍身成仁,非常感激,眼眸之中尽是模糊,甚至抽噎的对着他们二人道: “项兄弟、冒兄弟,你们俩对我的兄弟情谊,我永远铭记。” 而项学傅和冒均却对着王鹊分别道: “鹊儿姑娘,我比你年长几岁,你以后就称呼我为学傅哥吧。” “项学傅说得对,你以后也称呼我为均哥好了。” 对于他们二人的要求,王鹊表示了赞同,她对着项学傅和冒均点头道: “知道了,学傅哥,均哥。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让师傅来想办法就你们的。”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王鹊有如此承诺,他们作为堂堂八尺铁血男儿,也有些激动,他们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对着王鹊道: “鹊妹,快走吧。” 廖能看着王鹊和项学傅、冒均的依依惜别,知道他们在被同时的关押的期间,应该是彼此的友谊更深,或者还有一些其他的情感。 不过,廖能却看向项学傅和冒均露出怪异的神情,暗道: 鹊儿这个丫头有什么好的,看似女子,做事行为如男子。你们俩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难道是为了和她喜结连理,趁机靠近王悦和我,那也太委屈你们了。 廖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在现在这个时刻,会有这样的心思杂念。 他立刻甩了甩头,看到王鹊在快步走向他的面前,如乳燕归巢,期盼早日回到廖能的身边。 王鹊来到了廖能面前,快刀四圣也开始围着轿子,查看轿子里的情况,他们分别看了看轿子里昏迷之中的静云主持。 他们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纷纷相互询问道: “你们谁见过这静云主持的真面目?我是没见过。” 他们四人的话,很快传到了廖能的耳朵里,廖能听到他们这四个家伙都没见过静云主持的真面,顿时是捶胸顿足,他何必当初冒险去袭击静云主持,还不如他自己或者让王悦剃了头发,身穿僧袍,外披袈裟算了。 如果是那样,还能有其他行动。 快刀四圣谁也不认识轿子里的是不是静云主持,他们只能看向廖能,廖能正好和他们来了个对眼。 廖能从快刀四圣的眼中看到了,快刀四圣对廖能的怀疑,以及对静云主持身份的怀疑。 他立刻对着快刀四圣哈哈大笑道: “光芒寺的静云主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难道,你们都不认识他吗?” 快刀四圣从廖能的话语中,得知光芒寺的静云主持名气很大,他们也不好在廖能的面前露怯,只能对着廖能点头道: “你果然没有骗我们,是光芒寺的静云主持。” 既然,双方都已经确认完毕,那么,廖能准备带着王鹊离开,临走之时,他看到项学傅和冒均对他这个起帮帮主期盼的眼神,他此刻也只能对项学傅和冒均报以抱歉了。 廖能带着王鹊准备离开时,却听一惨叫声响起。廖能立马回头,原来是从轿子里伸出一只手掌,那手掌打中了快刀四圣,其中一人的心口。 此刻那快刀四圣之一,正痛苦的倒在地上,左手抚摸胸前,右手紧握钢刀,却无法挥打看向轿子,他的面容痛苦狰狞,双目不甘的看向轿子。 轿子里那只手掌很快收了回去,紧跟着就是一声“阿弥陀佛”响起。 廖能知道这静云主持应该是醒了,他知道此刻只能拉着王鹊快点走,否则,他们谁都走不了了,不但是快刀四圣,静云主持也不会放过他的。 就在廖能准备离开的时候,快刀四圣中的其余三人手持钢刀恶狠狠的已经围住了轿子。 就在廖能认为,快刀四圣会和静云主持缠斗,他可以趁机逃走的时候,有人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道: “别放走了其他人,快!” 廖能对于这命令之声,有些熟悉,貌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回忆,已经有九星教教徒从四面八方向他为了过来。 廖能知道这次又要一番大战,他立刻对着身边的王鹊叮嘱道: “你快点先走,出去通知你爹还有汤堂主,让他们前来救援,快!” 王鹊听到廖能的命令,没有丝毫的迟疑,而是快速向着大厅的出入口跑去。 有几个九星教教徒看到王鹊逃跑的方向,立刻追了过去。 廖能看到有人去追王鹊,他只能期盼王鹊可以跑得快一些,逃过那些人的追击,顺利找到起帮的外援。 安排完王鹊,廖能此刻已经深陷九星教教徒的包围了。 廖能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趁着包围圈的空间还比较大的时候,他直接向着某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他此刻是拳掌并用。 九星教教徒看到廖能企图拼命突围,他们直接出了两个人来对付廖能。 廖能的金刚掌和罗汉拳一起伸了出去,皮肉的脆响声传来,廖能精神抖擞,而那两个九星教教徒已经痛苦的离开他们组织的包围圈,在一旁痛苦的疗伤了。 廖能的金刚掌和罗汉拳,是日夜苦练,自然拳掌刚猛无比,再加上菩提真气和金刚真气的护佑,他的力量就增强了好几个档次。 这些九星教教徒看到己方同伴严重受伤,准备一拥而上,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方式冲向廖能。 廖能也做好身死的准备,左掌右拳,准备和他们共存亡。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对着九星教教徒大喊道: “你们退下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此人武功在你们之上,就算你们一起冲向他,到时候,我们九星教也是胜之不武,还是由本教主出马吧。” 随着那声音的命令之后,九星教教徒形成的包围圈让出了一条路,在那条路的尽头,廖能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廖能曾经见过,那就是九星教的教主杨定义。 第184章 杨定义 廖能本以为自己会被一帮九星教教徒围殴,廖能自己也做好了视死如归、同归于尽的准备,却随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廖能终于见到了他们的领头人。 廖能看着他一脸的自以为是的笑容,他知道,那是九星教教主杨定义。 杨定义的出现,使得廖能顿时一惊,他惊得不是见到杨定义这个人,而是估摸这九星教的总部不会迁到粼河城了吧。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粼河城就热闹了,而这样的热闹不是廖能想要看到的。 到时候,那些江湖的名门正派肯定要趁机有所作为。 又是一阵响彻地道的笑声传来,杨定义目视廖能笑道: “小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就是你曾经掳走了我的儿子。 你很幸运的让我记住,让杨定义记住的人,一种是让我对他涌泉相报,而另一种,我恨不得让他挫骨扬灰!” 杨定义对着廖能话说到最后,他的笑容很快变得很冷,甚至他说话的时候,是紧咬牙齿憋出来的话。 杨定义在对着廖能说完之后,如踏着旁人只能看到残影的步伐向着廖能步步逼近。 廖能虽看到杨定义在他逼近,可此刻的他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当廖能做出反应的时候,杨定义已经到了廖能的面前,廖能对于杨定义如鬼魅般的轻功步伐,用双目圆睁,来无声表达对杨定义轻功的叹为观止。 可光是感叹是没用的,廖能立刻感受到他自己的胸腹被人重重的锤击,甚至那拳头速度快到廖能没有反击的机会。 杨定义的拳头快速又有力,每一拳打在廖能的胸腹,胜似铜锤垂钟。 受伤的廖能步步后退,嘴里喷出一口深红色的血液,他此刻感觉到五脏六腑已经碎裂般的疼痛,他恨不得掏出匕首刺向他自己的心口,来自杀断了这无法忍耐的痛苦。 得手的杨定义,杨定义潇洒的双手放于身后,略微看了廖能一眼道: “看不出,你这个家伙还会少室寺的金刚不坏神功。可你的功夫并没有学到家,不会是偷入少室寺藏经阁偷学的武功吧。 正好!我替少室寺做个顺水人情,杀了你这个小偷。” 杨定义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对廖能做出了判断。他步步逼近廖能,廖能此刻已经无暇顾及杨定义的逼近。 他的身体是极度的难受,甚至恨不得真的就此了却一生,一了百了。 如果,他死了,希望日月光芒佛可以把这个消息告知师兄了空知晓,让了空来替他复仇。 杨定义看到躺在地上,用手扒拉身体的廖能,看着他几度难受的样子,他摆出一副前辈叹息后辈的模样,无奈的摇头道: “平时不流汗,关键就流血。小子,你这次不是流血那么简单,是丧命哦!” 杨定义断定廖能武功稀松,平日里练功不努力,他看似对廖能的评价,也是对周围九星教教徒的告诫。 杨定义对廖能的战斗,很快变成了对九星教教徒的一次活生生的现场教育课,而廖能成为了反面教材。 当杨定义伸出双拳,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对廖能发出最后一串拳头,拳头如雨点般打向廖能的面部,不用估计,廖能的脸肯定会在杨定义的双拳的连续攻击下,毁去容貌。 杨定义双拳打向廖能的面庞,在拳头触及到廖能的脸部时,杨定义奇怪的发出“嗯?”的一声。 在此千钧一发之时,有人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抓紧手腕力道很大,使得杨定义没有办法再出拳进攻廖能。 杨定义想看清到底阻止他的是何方人士,但那人却蒙面于脸,杨定义无法确认那人的身份。 而在杨定义被阻止向廖能出拳之后,那阻止杨定义之人,用极快的速度放开了杨定义的双手,然后,如拖死狗一般,直接拖着还在痛苦之中的廖能往外跑去。 杨定义见束手就擒的敌人要被人救走,他快步追击。 他追击救廖能之人的速度如靠近廖能的速度,但是,那救人者应该是孤注一掷,杨定义也只能隔空对着那救人者的背影来上一拳,以解他心中之恨。 那救人者受了杨定义一拳,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停下,而是继续拖着廖能逃跑。 杨定义看到廖能被人救走,也只能回过头来对付静云主持了。可静云主持,面色坦然,一脸安详,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四个字道: “阿弥陀佛!” 这声阿弥陀佛念诵出来,让地道里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来阻挡着恨不得炸聋耳朵之声。 杨定义虽然没有如那些九星教教徒一般,用双手去捂住耳朵,而阻挡这巨声,但他此刻也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分毫,凝神静气,用内力来抵挡这庞大的佛音。 而已经收到静云主持暗示的王鹊、项学傅、冒均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静云主持的发出“阿弥陀佛”之声时,已经提前解了身上的绳索,跑向地道出口。 阿弥陀佛之声渐行渐远,不再响起,杨定义现在才恢复常态,愤恨道: “很不错的狮子吼,今天的事儿就毁在那个秃驴的手里,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杨定义设计的行动虽然失败,但他最关注的还是身边那些九星教的教徒,他问了手下快刀四圣,伤亡情况如何。 快刀四圣回答杨定义道: “禀教主,我九星教教徒只是伤了几人,无伤亡。但我快刀四圣中的细刀圣被和尚偷袭,看他的伤势只怕要很长时间才会恢复了。 另外,解瑟堂主不见了。” 杨定义听到解瑟不见,他立刻揣测道: “解瑟不见了?难道,刚才那个阻止我杀人的就是解瑟?解瑟是我九星教的卧底?” 他想了一连串问题后,立刻下令道: “所有九星教教众听令,身上有伤的好好养伤,没有受伤的全部出去搜捕解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九星教教众听到杨定义的命令后,纷纷抱拳大声道: “尊教主令!” 廖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人拖向何方,但他在剧烈的疼痛之下保持一份清醒知道,他现在不用面对那武功超绝的杨定义了。 被人拖了一阵之后,不知到了何地,有人伸出双手放在他的双肩处,一股暖流经由他的双肩向着身体的深处而去。 廖能知道有人在用内力为他疗伤,那人用内力替他疗伤好一会儿后,无奈的喘了一口气对廖能道: “酒肉僧,你的伤受的很重啊。 凭我的内力根本无法治愈你的内伤,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虽然,接下来的日子你会在病痛之中度过,但万幸的是日月光芒佛没有收了你这条命,等你伤好了之后,你以后可以继续喝酒吃肉了。” 廖能在全身的痛苦之中,用微弱的声音询问道: “是春梦鬼吗?” 对方立刻回答廖能道: “不是我戒色救你这家伙,还是谁会救你。你小子这条命就是我救的。” 廖能听到是戒色救了他,他很勉强的从嘴里发出极为难听的笑声后,询问道: “春梦鬼,当时是我把你逼入悬崖的,难道,你就不恨我吗?” 廖能的询问,戒色保持了默然,最后只吐出一句话道: “谁让我是你在少室寺唯一的兄弟,好了,这里已经属于起帮的势力范围,应该很快会有人发现你。” 廖能听到戒色走路的声音,那是离开。 自从离开少室寺之后,廖能见到戒色的时间总是很短,他记得戒色已经救了他两次了,这样在关键时刻能够救他之人,不是兄弟也是兄弟,何况他们俩在少室寺佛心崖的日子,他们谁都不会忘记。 果然,如戒色所说,廖能的身影很快被起帮帮众发现。 廖能本人也回到了湖心岛,他自己的床榻之上。此刻他虽然躺在床榻上无法动弹,但这一刻他是安全的。 现在的他,一脸愧疚目视来看他之人,而来看望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光芒寺主持静云大师。 静云主持看着无法动弹的廖能,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廖帮主,如此大事,你应该早一点和贫僧通个气。你看现在,你这幅惨状,让贫僧着实难受。” 廖能对于静云主持的责怪,他也只能勉强一笑道: “此事重大,我被迫无奈,只能打昏您,请静云主持看在日月光芒佛的份上,原谅我的无奈。” 静云主持再次对着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对答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也慈悲。区区小事,贫僧不会放在心上。 贫僧之前以为,这黑店之事只是一件小事儿,可贫僧没想到这黑店之中另有玄机,甚至连九星教教主杨定义也在这黑店之中。 贫僧对此事估计不足,真是罪过,如何还敢责备廖帮主。” 廖能听静云主持不再计较,他背后偷袭之事,他就放心了。 现在的廖能身体上的疼痛也算好了很多,当然这也要得益于静云主持的功劳。 这静云主持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丹药,当丹药接触到廖能的舌尖,丹药就入口即化,一股烫嘴的感觉遍布廖能的口腔。 当廖能勉为其难的继续吞下丹药后,一股温暖的感觉遍布了全身,当丹药进入身体的一刻,廖能五脏六腑的疼痛感好像一下子减少了几分。 廖能身体舒服了不少,立刻询问静云主持道: “静云主持,这丹药如此神奇,不知这是什么丹药啊?” 静云主持听到廖能问起,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帮主,此乃我少室疗伤圣药——易经活血丹。” 廖能听到静云主持的介绍,恨不得身子直起来道: “这就是易经活血丹?我听说此药的功效和修炼《易筋经》是一样的。” 静云主持双手合十道: “看来廖帮主对我少室寺有一定的了解,是德正方丈告诉你的吧。你所言不错,此丹药的功效和修炼易筋经是同样的效果。 贫僧看廖帮主一心为江湖,孤身犯险,贫僧对廖帮主的公心所敬佩。 贫僧也只能用这丹药来表达贫僧对廖帮主的一片心了。” 静云主持对廖能的恩惠,廖能自然是记在心中。这静云主持肯定知道他和德正方丈比较亲近,这也算是他静云主持无形间在和廖能拉近关系。 静云主持再次看了一遍廖能的身体,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武功看似平平无奇,但却修炼了厉害的武功,可以在杨定义那个魔头那里,逃过一劫。 遭此劫难,廖帮主以后遇事肯定可以逢凶化吉。” 廖能对于静云主持对他的祝福和宽他心胸的话,他也自然是露出笑容感谢道: “多谢静云主持的吉言,希望这次我们能够真正消灭九星教,但还有一事,我希望静云主持可以帮我。” 静云主持听到廖能所求,立刻搭话道: “廖帮主,有话请讲。” 廖能对静云主持实言相告道: “静云主持,我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全靠一个兄弟在关键时刻能够帮我一把。 而此人,虽然人在九星教,但心在江湖正道。我希望静云主持能够保护他,免于我江湖正道少一侠义之士。” 当时,同在地道的静云主持,自然是看到有一蒙面人在关键时刻拖着廖能离开地道。他本以为此人说不定是廖能安排在九星教的卧底,但听廖能的叙述,此人应该是怀揣江湖正义之人。 静云主持看到廖能貌似想法很远,他对着廖能点头道: “此人姓甚名谁,长何模样,或者,廖帮主可以把此人的画像给贫僧,贫僧发动光芒寺所有的寺僧去寻找他。” 廖能听到静云主持,能够如此答应他,他也姑且相信静云主持一回。 现在的廖能还是要静养,静云主持没有待太久,和廖能施礼后,就告别离开了。 静云主持离开起帮之后,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像上一次只是嘴上说说答应廖能,因为他已经在黑店的地道里见到了杨定义本人,杨定义都到粼河城附近了,此事重大,必须告知少室寺,告知德正方丈知晓。 请德正方丈派得力的少室寺弟子,发动江湖正义之士全力驰援粼河城,对付九星教。 另外,他从廖能那里得了戒色的画像,然后,派人临摹之后,给光芒寺的寺僧人手一张,在粼河城的范围内,全力寻找戒色的下落。 廖能在湖心岛养病,但九星教已经开始行动了。 深夜之中的粼河城城主府,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守夜的侍卫在立岗守卫。 但侍卫也是人,到了夜晚,人难免有困意。虽然人还站立着,但双目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打架,整个人也摇摇摆摆,看似要摔倒。 这些守夜的侍卫也真是练就了一种本事,就算是站着也能保持不倒而睡觉。 看似情有可原的玩忽职守,殊不知已经被人抓住了间隙。就在守夜侍卫还在轻轻发出鼾声时,一抹银白已经快速略过他的喉咙。 守夜侍卫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声,就向着后面摔倒而去。但那守夜侍卫并没有倒在地上发出声响,半空之中被人接住。然后,行动迅速拖到了黑暗之中。 如此首守夜侍卫丧命貌似不是一人只是,整个粼河城城主府,一共有守夜侍卫三十人,三十人全部被人偷袭,莫名的割了脖子,失去了生命。 还在粼河城城主府卧室已经安歇的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在彼此说了夫妻之间的悄悄话后,准备闭眼安歇。 可今天不知为何,城主万博心中总是没来由的有些不安,但如此的不安也不知来自何方。 作为夫人归宁心细如发,看到夫君万博眉头微皱,立刻询问道: “夫君,你到底有何烦心事?” 万博听到归宁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道: “宁儿,我也许只是近期比较劳累,倦乏了。” 归宁拿起被子的边缘向上为万博又重新盖了盖被子,万博看到归宁作为夫人的贤良,准备脑中暂时抛开一切,安睡一夜。 而就在此时,城主卧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人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道: “城主真是未卜先知,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事,既然,今天这里城主睡不好,不如由我安排一个地方给城主安歇吧。” 万博和归宁从床榻起身,看到来人,一副大人物的模样,归宁立刻询问道: “你乃何人?应该不是城主府之人,报上名来?” 那人随之哈哈大笑道: “城主夫人不做帮主,做城主夫人,好大的威风啊,请你们一趟了,对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姓杨,名定义!” 万博和归宁听到此人的性命后,归宁顿时大惊,立刻起身化手为爪直接指向杨定义的面门。 第185章 廖能的恢复 杨定义很坦然的对着万博和归宁报上了他的大名,而对江湖熟知的归宁,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到底代表了什么。 当然,万博应该也对一个江湖门派的教主进入城主卧室,比较震惊。 归宁来不及对万博解释太多,直接就是“龙神三招”之中的龙行百手——龙爪叩顶。 归宁的爪法好似雌虎捕食,张牙舞爪,气势恢宏,双爪直扑杨定义的门面。 杨定义看到归宁的爪法攻击,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而是静静的看着归宁的招式完全展开,在归宁的手掌离杨定义还有五尺有余之时,杨定义快速出拳,一下子打中了归宁的胸前和额头。 招式凌厉的归宁一下子进攻受阻,整个人往后倒地,然后,倒地不起。 万博看到夫人归宁被杨定义所伤,他对着杨定义厉声道: “大胆,这是粼河城主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杨定义感受到万博作为一个城主,施展他该有的气势。但杨定义没有因为万博的气势而压倒,而是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我无意伤人,是城主夫人先出手了,我不过是防卫而已。” 万博立马来到倒地受伤的归宁身边,用力的扶起归宁后,目视杨定义道: “你到底想干嘛?” 杨定义摸了摸双手的手背对万博道: “我只是想让城主和城主夫人到一旁好好的休息,因为城主府此地已经不安全了,我不想让两位受到惊扰。” 杨定义回答完万博之后,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向门外招了招,很快有两个九星教教徒来到杨定义身边待命。 杨定义对身后教徒吩咐道: “你们俩带着城主和城主夫人到城主府议事大堂的偏房休息。” 教徒很快按照杨定义的要求,带着万博和归宁离开了卧室。 杨定义一脸轻松,心情愉悦的进入城主府卧室,来到书案前,研磨,之后拿出一张新纸用镇纸压住,很随意取过一根毛笔,笔尖沾了墨汁后,在新纸上开始书写。 等写完之后,拿过旁边的信封,把书写好的新纸对折之后,放入信封之后,对着卧室外喊道: “来人,替我把信送到光芒寺去。” 廖能依然躺在床榻之上,作为徒弟的王鹊一直在旁边侍奉,王鹊看着只能躺在床榻上廖能,用手背一直不停擦拭眼角的泪水。 凄凄嘤嘤之声,把本想好好睡一觉的廖能给吵醒了。 廖能看着王鹊哭鼻子抹泪的模样,连忙笑道: “鹊儿,哭什么哭,多丧气,为师又没死!” 廖能的一句话,果然让王鹊停止哭泣,反而生气的举起粉拳作势要打廖能道: “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廖能看到王鹊当真了,立刻哄她道: “不死,不死。我死了到时候就是两个人的事儿。我说你能不能出去啊,我想睡个觉,你在旁边哭,我怎么睡得着。” 王鹊听到廖能的要求,立马彻底停止了流泪,从床榻前的凳子上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当王鹊一脚刚刚要踏出房间门时,回头对廖能道: “师傅,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叫我,我会在房间外守着。” 廖能看到王鹊如此有孝心,他这个徒弟没白收。他对着王鹊点头后,王鹊就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间的门。 廖能看到四周无人,闭上了双目。而就在他进入梦乡之时,他的周身竟然再次出现了淡淡的蓝色之气,气旋环绕,从丹田而起,向四周扩散。 九星教教徒得杨定义之命去光芒寺送信,他走得快,光芒寺也收的快。 迎客僧把此信交于主持静云的手中,静云得信之后,从信封中,拿出信件打开之后,浏览完信得内容,他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后,喃喃自语忧心忡忡道: “杨定义,他这是要干嘛?江湖中要出大事儿了。” 光芒寺主持静云让人捎口信回少室寺相告德正方丈知晓,另外,静云主持立刻起身,拿着信启程去见廖能了。 静云主持知道廖能需要静养,但此事必须要告知廖能,起帮和粼河城城主府还是有渊源的,不能不告诉他。 静云主持一路走来,速度很快,可以说很不符合他得道高僧的模样,颇为性急。 现在的静云主持也顾不得平日里的模样,事情要紧。 静云主持在项学傅和冒均的引领下,来到起帮总部湖心岛,在他们三人来到湖心岛的房屋之前,项学傅和冒均对王鹊说明,静云主持的来意。 但王鹊回答表示,帮主廖能刚刚睡下不久,还是先让他睡一会儿吧。 静云主持知道王鹊的意思后,也是点头道: “好吧,让他先睡吧。我料想他醒来之后,看到这封信里的内容,倦意全无。” 静云主持这番话,立刻引起了王鹊、项学傅、冒均的注意,而他们更是紧盯静云主持手中拿得那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他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从太阳初升的卯时,等到太阳落山时的戌时。 廖能如此能睡,大家一致认为是廖能因为重伤,身体、精神因为病痛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消耗,睡得时间长,也是情有可原。 但静云主持虽然面色如常,可拿着信封的手是越捏越紧,甚至捏信封都外壳都已经变形。 廖能身边的三人,王鹊、项学傅、冒均三人,还是王鹊注意到了静云主持手中拿着信封的异状,毕竟,还是女孩子心细。 她来到静云主持的面前道: “静云主持,我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看看我师傅到底睡得如何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醒了。” 王鹊看到静云主持等的焦急,给予了静云主持建议。 静云主持听到王鹊的建议,正是他想要的。他立刻单掌直竖对着王鹊道: “那就麻烦王鹊姑娘了。” 王鹊对着静云主持抱拳之后,来到廖能房间的窗前看看房间内的到底如何。 廖能此刻依然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休息,中途只是翻了个身。王鹊看着廖能安详的睡眠,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王鹊把廖能依然睡眠的消息告知静云主持后,静云主持微微一愣对王鹊道: “贫僧出家也快二十年了,接触武功足足十八年之后,也从没见过有人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还能自由翻身的。 廖帮主真乃神人也。” 静云主持的话,此刻也提醒了王鹊。 回响廖能刚刚躺在床榻之上是,面露痛苦之色,整个人根本不能行动半分。 王鹊心想会不会是静云主持给予廖能的那颗易经活血丹的缘故,她把心中疑惑告知静云主持后,静云主持摇了摇手回答道: “王鹊姑娘,贫僧给予廖帮主的那颗易经活血丹,不过是让他身体内的淤血散的快一些,另外,也对恢复他的经脉有帮助。绝对不可能让他痊愈这么快,有如此功效。 少室寺的易经活血丹岂不是成为仙药了。” 静云主持给予了否认,那唯一的答案就是廖能本人有非常厉害的自愈能力,这种自愈要么是他本来身体的功效,要么就是修炼了高深的武功。 静云主持不想再等了,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西沉,而起帮总部也点起了烛火照明。 静云主持再次对王鹊请求道: “劳烦王鹊姑娘,再去看看廖帮主到底醒了没有。” 王鹊知道静云主持心里非常焦急,她再次快步走到廖能房间的窗前,看看里面的情况。 她为了不让静云主持再如此苦等,她悄悄的极慢的打开廖能房间的门。 在门打开之后,极为小心迈步进入房间,只听到廖能的打鼾声传来。 王鹊继续小心翼翼的来到廖能的床榻之前,小声呼唤廖能的名字。此刻廖能继续向右侧卧而睡,根本听不到王鹊的呼唤。 王鹊看到廖能无法唤醒,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也不知道王鹊呼喊了快六十余声时,廖能才缓缓抬起眼皮,幽幽转醒,睡眼朦胧之间,还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 她看到廖能恢复如此之快,惊喜之余是真的震惊。廖能有些含糊的对王鹊询问道: “有什么事儿吗?” 王鹊凑到廖能的耳边道: “光芒寺的静云主持在房间外,已经等待多时了,是不是见一下。” 廖能一听是静云主持来了,立刻从床榻上坐下了,然后,对着王鹊道: “快请!” 静云主持进入房间之后,很快就看到了已经坐在床榻之上的廖能,连连惊奇道: “贫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厉害之人,早上还动弹不得,到了晚上就可以起身了。”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进入房间,立刻对着王鹊吩咐道: “鹊儿,快给静云主持搬凳子。” 静云主持看到廖能如此客气,他立马摆手道: “不用不用,我坐在廖帮主身边就行。” 廖能觉得静云主持对他如此亲近,他倒是求之不得,立刻对着静云主持挥了挥手,坐在床榻之上,往旁边挪了挪身体道: “静云主持,来做到我身边来。” 静云主持大大咧咧的坐到廖能的身边,把手中一直捏着的那封信交于廖能之手道: “廖帮主,你打开看看吧。” 廖能接过信,开始从信封中把信件掏出来,而此刻静云主持伸出右手放在了廖能的背上,从静云主持的手掌输出一道内力进入廖能的体内。 很快廖能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数道菩提真气把静云主持输入的内力给原封不动的推了出去。 还在打开信件的廖能,看到静云主持的动作,表示不解,疑惑的对静云主持询问道: “静云主持怎么了?” 静云主持单掌直竖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帮主修炼《菩提心经》,功力非常深厚啊,只怕是我少室寺的菩提院首座才能和你的功力相当啊。” 廖能听到静云主持对他的赞扬,他也不知道这静云和尚怎么对他的武功表示好奇,既然,被静云主持识破了,他也只能编了个理由道: “静云主持,我以前中了剧毒,寻医多处都不得解除。后来,有机缘遇到一个寺僧传了“菩提心经”给我,我日夜修炼解除剧毒。后来,我日夜修炼,才有如此内力。” 静云主持听了廖能的经历,再次单掌直竖道: “阿弥陀佛,看来廖帮主真的和我佛有缘。 贫僧看你伤势恢复如此之快,应该和修炼《菩提心经》有莫大的关系。” 廖能听到静云主持的回答,也算是对付过去了。不过,他听静云主持的话语之后,这才看向自己。 他真的可以轻易从床榻上起来,甚至说话有力,耳清目明。相传这《菩提心法》练到高深处,真的可以百毒不侵,心如明镜,还有强大的疗伤功效。 从现在看来,这《菩提心经》上所讲之事,看来丝毫不差。他动了动手臂和腿部的关节,关键是胸腹不再疼痛。 既然,能够如此快的恢复,自然是一件好事。可在廖能打开信封,看完信封里的内容后,他原本心中带着一丝的愉悦心情已经因为这封信里的内容,消失的无隐无踪。 廖能看完信件的内容,气得把信件揉成了纸团,然后扔了出去,他厉声道: “杨定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占领粼河城主府!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肯定也被他给劫持,他到底要干嘛?” 廖能看完信件后的论断,和静云主持看到信之后的想法,应该是差不多。 他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贫僧已经派寺僧找少室寺德正方丈了,贫僧想现在寺僧应该很快赶路了。” 廖能听完静云主持的话,心中暗道: 求援少室寺,求援德正,太慢了。从粼河城到少室寺,路途遥远。等德正方丈的回信能够回来,说不定事情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廖能对静云主持反驳道: “静云主持,等德正方丈的回音,说不定来不及。毕竟,九星教攻占了城主府。 此事如果传到上面去,到时候,江湖和官府肯定要造成摩擦和麻烦的。” 静云主持听到廖能的意思紧跟询问道: “那廖帮主的意思是,光芒寺和起帮直接去救援城主府。” 廖能坚定的对着静云主持点头道: “就是如此,九星教的实力是很大。但现在的九星教不是原来的九星教了。 我正派人士组织了几次讨伐九星教之事,已经让九星教不得安宁,现在,他们竟然把总部迁到粼河城之外。 这样更好,我们可以在家门口就歼灭这些可恶的家伙。” 廖能分析的头头是道,既然,廖能已经拿定主意,而且,看他坚定的模样,静云主持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廖能也必须有如此坚定的想法,归宁可是起帮前任帮主,而且,如果不是归宁,他廖能是不太可能坐上起帮帮主的位置,吃水不忘挖井人,恩人有难,如何能够不救。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虽然已经答应和他一起去解城主府之危,但看静云主持这个家伙比较圆滑,他也不想勉强于他,直接和静云主持商量,他带起帮帮众在前,静云主持带光芒寺寺僧随后跟上。 两批人员一起向着城北城主方向而去,粼河城的百姓看到起帮之人和光芒寺之人一起行动,他们倒是从未见过如此场面,都纷纷驻足看热闹。 粼河城百姓就这么看热闹,在廖能看来,那是最好。如果,让粼河城百姓知道城主府的事儿,那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口口相传,不是大事也会传成非常大的事。 廖能和静云主持带着人已经把粼河城主府给团团包围了,甚至城主府两条街的附近,不能有人逗留。 廖能和静云主持的行动,早就被站在城主府里的九星教教徒给发现,告知教主杨定义知晓。 杨定义对于属下的汇报,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是一脸平静,好似他已经提前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 他直接一撩衣袍,起身离开城主卧室向着城主府门口走去。 在城主府门口,起帮和光芒寺的人都纷纷拿起手中利刃,用人数的优势和气势向九星教教徒施压。 九星教教徒之前并不知道对方会来这么多人,他们多达五百人,有穿紫色长袍,绿色长袍,还有一些是身穿僧袍的和尚。 他们都误以为是少室寺的人来了,一个个纷纷左顾右盼,甚至有人后怕道: “少室寺都惊动了,这次的事情不知杨教主会怎么看。” 很快,杨定义已经来到城主府门口,当他从包围城主府的人群之中看到廖能的身影之后,他是为之一惊,不过,很快他自信满满的伸出手指指向廖能道: “臭小子,我还是小看你了,你们要攻就攻进来吧!” 第186章 逼样就范 起帮帮众和光芒寺寺僧在廖能和静云主持的带领下,已经把粼河城城主府包围的是水泄不通。 知道粼河城城主府被围的杨定义,却根本没有惊慌之色,他颇为淡定来到城主府门口看到了廖能和静云主持,看到廖能受重伤还依然前来,知道他必死,特意引诱廖能和静云主持率人攻入城主府。 面对杨定义的邀约,廖能双手交叉于胸前,对着他摇了摇头道: “杨教主,你让我们攻进去,这府中你肯定设置了机关和埋伏,我们才不会那么傻,掉入你的圈套。 我劝你别玩那么小心思,快点把城主和城主夫人交出来,咱们好商量。” 廖能说出了他的条件,当然这也是静云主持的观点。可杨定义却对于廖能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转过身去,向城主府走去。 边走边对廖能回答道: “你想要城主和城主夫人,尽管进来把他们带走。” 廖能看着杨定义满不在乎的模样,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马上冲入城主府,跑到那杨定义的背后,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狠狠的一拳。 静云主持看到廖能气愤的模样,立刻单掌直竖,拨动念珠道: “廖帮主,切莫动怒,杨定义只是激将罢了。” 杨定义的激将法,廖能自然是看得出。但廖能对于杨定义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他就不考虑劫持粼河城城主到底要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廖能看着半敞开的粼河城主府大门,他回头目视身后的王悦、王鹊、项学傅、冒均四人,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对他们询问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悦首先开口对廖能回答道: “帮主,杨定义敢劫持城主和城主夫人,他肯定在谋划一件大事儿,您一定要慎重啊。” 廖能对于王悦的想法,也是点头赞同道: “王大哥,果然和我的想法是一样。” 很快他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 “杨定义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他陷入沉思之时,王鹊在一旁出言打断他的思绪道: “师傅,他八成就是为了引你前来。” 王鹊的想法也许是杨定义做此事的初衷,但廖能却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帮派的帮主,他这么一个大门派的教主,犯不着和我过不去。” 廖能的说法排除了杨定义针对起帮,针对廖能的可能,不久,静云主持双目闪亮激动的向廖能相告道: “廖帮主,德正方丈到了!” 廖能听闻德正方丈已到,有些疑惑暗道: “他来的好快啊。” 廖能和静云主持前往迎接德正方丈前来,这次,德正方丈带着数位寺僧和天罡帮帮主龙景府一起前来。 廖能和静云主持立刻向德正方丈和龙景府打招呼,但龙景府对廖能的抱拳施礼,表现颇为爱答不理的样子,只是草草的抱拳还礼。 这样的情况,王悦、王鹊、项学傅、冒均感到颇为不满,对龙景府不尊重廖能非常的气愤。 但廖能面色如常,立刻来到德正方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汇报道: “德正方丈,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事情是这样的······” 一行人来到了粼河城主府门口,德正方丈好一阵环视了这面前的府邸,感叹道: “好一座庞大而坚固的府邸啊,杨定义攻占了这个地方,咱们要攻进去,可以说是很困难。” 德正方丈的结论,众人也是纷纷称是。 当然,也有持不同看法,那就是天罡帮帮主龙景府,他对着德正方丈抱拳道: “德正方丈,这座府邸虽然府墙高垒,府门厚实。但咱们只要用火攻、烟熏,这些九星教的家伙肯定会受不了,跑出来的。” 德正方丈还没说话,廖能抢先答话道: “龙帮主,你的想法,在下不敢苟同。 虽然用火攻,用烟熏,可以让那些九星教之徒心里造成影响,让他们四散奔走。 可你别忘了,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都在府邸,万一,他们有个闪失,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对于廖能否定了龙景府的建议,龙景府心中极为不满,他深深的看了看廖能一眼,颇为气愤道: “城主大人,城主夫人。廖帮主叫的好亲切啊! 他们如果死了,就推到九星教和杨定义身上,怕什么! 咱们江湖中人和官府是老死不相往来,你这么和官府之人亲密,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 廖能对于龙景府的诽谤,恨不得一拳打向他,打他个五颜六色七彩虹。 德正方丈看到廖能和龙景府之间是剑拔弩张,他立刻咳嗽了一声,警告他们不要再说了。 德正方丈看了看依然不对付的二人后,对着众人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多造杀戮。我们和官府之人不要太过亲密,但也不能让官府之人枉死。 二位帮主,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吗?” 德正方丈的话,算是给廖能和龙景府各打了五十大板,算是平息了他们之间的不满。 龙景府对于德正方丈的问话,双目看天,一副高高挂起,不管其事的态度。 廖能看在眼中,不再去看龙景府一眼,他略微沉凝之后,来到德正方丈的旁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后。 德正方丈转头目视他担忧道: “你的勇气可嘉,贫僧佩服。但只靠你们的力量,贫僧有些为你们心里没底啊。” 面对德正方丈的不同意,廖能重重的对他抱拳道: “德正方丈,在下不知杨定义他们攻占粼河城主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只有出奇制胜,还望德正方丈能够吸引杨定义的注意力。” 德正方丈看到廖能非常坚决,他只能单掌直竖对着廖能告诫道: “如果,能成那最好。如果失败,一定要退回来!” 廖能看到德正方丈同意了,他颇为高兴。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王悦道: “王大哥,你去把咱们起帮精英班底的人全部聚集起来,到粼河城主府门口集合,速度要快!” 王悦听到廖能的命令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而去传令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起帮精英班底行动迅速,全部到齐。 这边就绪了,就要等待德正方丈那边到底进行的如何了。 德正方丈右手持方丈禅杖,左手单掌直竖,不紧不慢的向着粼河城主府的大门口走了几步。 在大门口守卫的九星教教徒看到德正方丈前来,纷纷拿起各自的兵刃在前胸,以防不测。 德正方丈看到这些九星教教徒如此谨慎和戒备,他露出一丝微笑对着他们道: “劳烦请九星教教主杨定义杨教主出来一见,就说贫僧少室寺方丈德正想和他叙话。” 九星教教徒本来对于如此一位高僧有些提防,听到对方报上大名之后,他们都纷纷非常慎重的返回城主府内汇报杨定义去了。 过了不久,杨定义在两位持刀护卫的簇拥下来到城主府门口来见德正方丈。 杨定义刚见到德正方丈立刻露出洋溢开心的笑脸对着他抱拳道: “哎呦,这不是武林盟主、少室寺方丈德正高僧嘛,你怎么得空来到这粼河城。 你不提前叫人来打个招呼,我一定奉茶相迎啊。” 杨定义如接待老朋友般和德正方丈进行了开场白,对于杨定义的热情,德正方丈面色不悲不喜,单掌直竖对着杨定义施礼道: “杨教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何能够非法拘押城主和城主夫人。听贫僧一句劝,快点放了他们,否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德正方丈的规劝,杨定义双手放于背后,满不在乎的回答德正方丈道: “德正,我可没拘押城主和城主夫人的意思。我的事儿你没必要管,再说你只是一个出家人,还是伴着你的青灯古佛去吧。” 德正方丈看到杨定义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他依然是笑容满满,但笑容之中已经顿起杀意。 杨定义貌似应该没有看到德正方丈眼中的小细节,很快转身回到城主府,变相拒绝了和德正继续叙话。 杨定义让德正吃了闭门羹,德正也没有丝毫的迟疑,而是转身离开了城主府的门口。 回到众多江湖人身边的德正方丈,看到龙景府等人期待结果的目光,很随意的下令道: “去喊廖能前来,就说计划不成功。” 德正方丈下令之后,很快有人去向廖能传令了。 德正方丈和杨定义之间交流的失败,众人都是非常泄气,甚至是愤怒,连德正方丈这样的高僧,杨定义都如此轻视,这杨定义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当然,有人气愤,也有人是幸灾乐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罡帮帮主龙景府。 龙景府对于德正方丈把廖能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帮主提上来,他本就非常的好奇和怨恨。 现在,廖能的办法不灵了,他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人,现在,要看看廖能在德正方丈面前该如何处之。 听到德正方丈召唤的廖能,立刻命令起帮精英班底所有人原地待命,由王悦暂时统领,如果有什么事儿,派项学傅或者冒均前来通报。 廖能快步来到德正方丈面前,抱拳道: “德正方丈,招廖某前来,不知何事。” 德正方丈有些叹气的,目视城主府门口对廖能道: “杨教主拒绝与贫僧对话,看来,你廖能要另想办法了。” 廖能听到杨定义连德正方丈的面子都不给,他也随之一惊,很快,他就站在原地开始沉凝起来。 众人都在等着廖能的下一步部署,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廖能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龙景府看到廖能低头沉思的模样,暗暗冷哼了一声,然后,故作关心对着德正方丈道: “德正方丈,这救出粼河城主和城主夫人的事儿,也不是急在这一时半刻,咱们还是去那边喝点茶,休息休息,慢慢想。” 德正方丈看到龙景府有了安排,他对着龙景府点头答应后,对着廖能劝道: “廖帮主,龙帮主的话也说得在理,咱们还是一边休息,一边再想办法吧。” 廖能对于德正方丈的提议摇了摇手,忽然,猛地一咬牙,快步来到德正方丈面前低语道: “德正方丈,既然杨定义如此对您不待见,那我们就没必要和他客气了,不如用火攻,逼他就范。” 德正方丈听到廖能的提议,斜视了他一眼,然后,单掌直竖道: “阿弥陀佛,廖帮主,你这么做,虽然有违天和。但也可以一试,可万一把九星教之人逼到你那边去了,怎么办呢?” 廖能对于德正方丈的忧虑,却毅然决然的眼中露出一丝恨意道: “杨定义如果带人到我那边去,也无妨。我会等着他的到来,我也很想看看,他攻占城主府,劫持城主夫妇到底是为了什么。” 廖能的话,德正方丈非常赞同附和道: “你心中所想,也是贫僧心中所想,好,就按照你说得办。” 廖能看到德正方丈同意,立刻双目放光,双手合十道: “多谢德正方丈成全。” 计划有变,德正方丈为首带着所有人开始准备去了,而廖能并没有回到城主府的后门,而是直奔起帮总部。 现在的形势看来,要真的全力以赴了。既然要全力以赴,那么就要把起帮所有的本钱全部压上。 这么做看着非常冒险,但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这么做。 如果,起帮不幸失败了,那也只能寄希望于粼河西山那些起帮未来之人,以后为起帮今天努力之人报仇了。 起帮不算做参与做杂活以及负责起帮业务的,还有百十来号人,这些人廖能全部带上,全部带到城主府的后门了。 王悦看到廖能带回来这么多人,他也明白,廖能这次是要拼命了。他也没有多言语,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廖能下令。 廖能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也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对众人发言道: “弟兄们,如今城主大人以及城主夫人有难,我们必须全力救出他们。 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起帮能够在粼河城有粼河第一帮派的名望,都要拜城主大人所赐,而且,城主夫人也曾是我起帮的前任帮主。 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必须用命了。 到时候,你们听我的命令,大家一起上,救出城主大人以及城主夫人。” 廖能的话说得浅显易改,起帮帮众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大老粗,他们也已经听明白了廖能话里的意思。 平日里廖能待他们不错,而且,现在的日子比以前乞帮的日子更加好过,也是时候报答廖能,报答起帮的时候了。 德正方丈作为少室寺方丈,看着是个得道高僧,但听了廖能的建议,没有任何含糊,天已擦黑,就开始吩咐人开始行动起来了。 如果有九星教教徒探头查看,他立刻命令用飞镖等其他暗器,阻止九星教教教徒的窥视。 德正方丈如此动作,大家的行动也非常顺利,不久,城主府的门口以前堆满了干柴和干草,现在,只要德正方丈一声令下,就可以用火把点燃,逼杨定义就范了。 忽然,一阵狂妄的笑声传来,声音响彻在场每个人的耳旁道: “哈哈哈,德正方丈,你这是要造成多少杀戮。你竟然如此狠心,要用火烧死多少生灵,莫非,你死后要受那日月光芒佛的严厉责罚吗?” 对于这笑声的质问,德正面不改色回答道: “你九星教造成多少杀戮,又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贫僧这么做,完全是降妖伏魔!” 德正的回答过后,那笑声主人的身影很快出现了,他起身跳跃来到城主府门口,负手而立对着德正道: “德正,我本想再等等,等你们更多人的前来,没想到,你这么急不可耐,看来,我的计划要早点实施了。” 德正看到杨定义如此自信而胆大妄为的孤身一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上前一步对杨定义道: “你的计划,贫僧早就猜到了。你就是想利用这次的事儿,找整个江湖正义之士决战。 好,贫僧就遂了你的心愿。” 杨定义看到德正方丈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却摇了摇头道: “决战?我没想过和你拼命,而是要把你们一网打尽!射!” 杨定义一声令下,一阵破空之声出来,无数支羽箭从黑暗中飞了出来,这些羽箭纷纷向着江湖正义之士而去,瞬间江湖正义之士之中哀嚎连连,惨叫四起。 德正本方吃亏,看到杨定义早就计划好了,他也只能下令道: “大家快退,躲避羽箭!” 第187章 深入城主府 德正方丈采用了廖能的方法,想来个放火,达成声东击西的目的。可怎料到杨定义在城主府外早就设置了埋伏。 黑暗之中无数无名之箭射出,多少江湖正义人士中箭或轻伤或重伤,甚至还有奄奄一息的。 德正方丈看在眼里,为了顾全大局,他只能下令撤退。 德正方丈的命令,正义人士果断后撤。但这样的后撤,无形中给了杨定义统帅的九星教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他们并没有因为偷袭得手而收手,而是继续追击这些被袭击的江湖人士,看来,杨定义这次是不把他们给打残或者消灭,誓不罢休了。 廖能和德正方丈本以为可以算计杨定义和九星教,可谁知杨定义也在算计他们。 但不幸中的大幸是杨定义只顾着对付以德正方丈为首的江湖正义人士,而给予廖能救援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的机会。 廖能并不知道城主府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只是等了一会儿,城主府门口没有任何的响动,他也不想带着人干等,他派了项学傅和冒均到城主府门口去看看情况,而他自己命令王悦先带人翻墙再说。 翻墙的事儿可以说非常顺利,六个起帮精英班底的帮众,熟练的挥动手中的弯钩,利用惯性的作用,弯钩很快勾住了城主府的墙头。 在他们手握弯钩后面链接的麻绳,用力拉动几下后,确认却是是勾住了城主府的墙头后,他们不由分说,直接向着城主府的墙头下跑去。 他们双手紧紧拉住麻绳,快速的往上攀爬。 他们的动作如森林中的灵猴般敏捷,很快就翻过了城头。可就在他们翻过城主府墙头之后,却没了任何响动。 王悦在城墙下,呼喊他们六个人的名字,可听不到他们的回应之声。 王悦一看此事不妙,立刻他自己翻上墙头去看个究竟。 他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并不需要如那六个起帮精英班底帮众一般,借助绳索和弯钩,他双手升平保持平稳,双脚如履平地,直接上了墙壁,一下子就到了墙头。 在王悦上了墙头不久,他立刻在墙头之上活用自己的身影开始做翻转躲避的动作,并叮嘱城下之人道: “这里有九星教之人,我们六个人都被他们给俘虏了。” 王悦在叮嘱完所有人之后,作为起帮帮主的廖能,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像杨定义如此老谋深算之人,怎么可能在布置城主府防务之时,有疏忽。有人是很正常的事儿,可关键是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布置在这个城主府的防区之内。 现在,廖能带领起帮帮众集中在城主府的后门,按理说,城主府的后门根本没什么人会关注,也不会有人去关注它。 但杨定义还是没有放过这个空档,在城主府后门的位置布置了人手。 廖能没有再思虑,而是对着身边簇拥在旁之人,挥了挥手,来到了城主府后门口,从怀中掏出了钥匙,直接腾空而起,翻了过去。 已经在城主府后门布置的九星教教徒,看到又有人进入城主府,立刻向着廖能的方向冲去。 此刻,廖能没有去管那些扑向他的九星教教徒,而是,不慌不忙的开始用钥匙开锁。 有钥匙在手,开锁很简单。随着廖能开锁之后,城主府的后门也是大开。 在城主府后门口集结的起帮帮众,迫不及待的冲入城主府之中,和那些扑向廖能的九星教教徒大战在一起。 在城头上的王悦看到廖能还有钥匙开锁大开城主府后门这样的操作,着实非常佩服和惊讶。 既然,现在起帮帮众从城主府后门冲入城主府,那些还在攻击王悦之人,就暂时撇下王悦,加入到和起帮帮众的混战之中。 王悦看到危险已经解除,立刻跳下墙头向着廖能的方向汇合。 二人汇合到位之后,王悦就开始埋怨廖能道: “我说帮主,您有钥匙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搞得咱们六个兄弟都被九星教那帮家伙给俘虏了,连我都搞得很狼狈。” 廖能听着王悦的埋怨,却毫不生气,反而很有理由道: “王大哥,城主府后门的情况怎么样,我不清楚。我也只能投石问路了,也只能辛苦兄弟们和王大哥了。” 廖能对着王悦解释完后,露出了赔笑脸,并拍了拍王悦的肩膀,对他以示安慰。 此刻,起帮帮众和守护在城主府后门的九星教教徒已经正式混战在一起。 不过,起帮帮众是人多势众,对方很快就不是起帮的对手。 守护城主府后门的九星教教徒在往后退去,而起帮帮众是步步紧逼。 而就在事情非常顺利的情况下,一个一脸冷意的少年对着剩余的九星教教徒训斥道: “你们怎么回事儿?遇到敌方就只知道退让,我爹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难道把他的话,全部抛到脑后了吗?” 突然冒出的少年,对于廖能来说,应该也是熟人,双方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应该说,是不偷袭不相识。 这个少年正是九星教教主杨定义的独子,杨九星。 对于这个小子,廖能心情非常轻松,看着他这半大小子还是训斥那些九星教教徒的时候,他立刻打断杨九星的话道: “喂,杨九星。你小子才多大啊,就教训起你身边的那些九星教教徒,他们的年纪都应该比你大,不是你哥,就是你叔,甚至还有你伯伯辈,小子你太不懂尊老了。” 还在训斥九星教教徒的杨九星,听到有人竟然打断他说话,他瞬间是火冒三丈,毕竟,在九星教,杨定义是老大,他这个做儿子的,不是老二也是老大的第二。 他哪里会容得下有人挑战他在九星教的权威,他猛地用小老虎般巡视身边的九星教教徒,厉声询问道: “谁?是谁打断我说话。我一定告诉我爹,给你好看!” 还在狐假虎威的杨九星,廖能实在看不下去。立刻指引他道: “别看了,是我。咱们可是老相识了。” 杨九星顺着廖能说话的方向,看到说话之人就是之前偷袭他,并把他当做物品一般,抓住的人。 杨九星顿时脸色通红,眉头紧皱,感觉非常的耻辱。他怒指廖能道: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就知道做那些偷袭见不得光的事儿,有本事咱们堂堂正正的对打一次。” 面对杨九星的挑战,廖能伸出左手食指隔空对他摇了摇头道: “你小子和我打,还不够格。不如我找个人和你打,如果,你能够战胜他,再来和我一战吧。” 廖能回答完杨九星之后,拉过了身边的王悦,王悦看到廖能想让他对付杨九星,他脸上是面有难色道: “帮主,这不太好吧。对方只是个半大小子,无论输赢,我都是吃亏的。以后,在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把我当做笑谈的。” 廖能看到王悦不愿意,立刻凑到他的耳边低语商量道: “王大哥,咱们这次大张旗鼓进入城主府,为的就是找到城主和城主夫人。 你带人托住这些守护在城主府后门的九星教之人,包括那个半大小子杨九星。 对于城主和城主夫人,早一些找到他们,早一些救出他们,才是咱们的当务之急。” 廖能对王悦说得很清楚了,意思王悦自然是明白。 王悦对着廖能点头叮嘱道: “你自己小心,我让几个帮众和你一起去。” 廖能却否定了王悦的建议道: “人多反而不好办事,这城主府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九星教的教徒,留下更多的人,来清除在城主府内的九星教教徒吧。” 廖能和王悦商量着,杨九星却有些不耐烦了,对着他们催促道: “你们商量搞了没有,两个大人做事这么墨迹。” 廖能听到杨九星的奚落,不以为意笑道: “你好歹也是九星教杨定义的儿子,我们当然要商量了。” 他回答完杨九星之后,拍了拍了王悦的肩膀道: “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悦对着廖能点头后,伸出双掌,用那金刚掌向着杨九星的方向扑去。 王悦和杨九星之间的争斗,正好聚集了起帮帮众和九星教教徒的目光。这对于廖能来说是好事儿,这样他更可以方便行动了。 廖能也不是第一次进入城主府,对于城主府的地形,他还是清楚的。 很快他就摸到城主府的后院,行走在后院花园小路和走廊之中,他没有看到任何一人。看来,九星教布置的人,要么去城主府后院,要么都部署在城主府的正门口了。 既然,现在无人,那就更好了。 廖能很快来到了城主的书房,书房门口没有守卫,他推门而入。发现书房之中,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在书房的书桌案上,用镇纸压着一张纸,纸上写了两个字:全歼。 廖能不知道这“全歼”二字是何人书写,看书写的方式,不像是城主万博的手笔。 那不是万博,那会是何人。九星教教徒占领城主府后,这城主书房,自然只有九星教地位最高的人,才能享用。八成,这两个字就是杨定义所写。 杨定义写着两个字所谓何意,莫非,是杨定义心中所想,他到底要全歼什么。 是全歼起帮还是全歼光芒寺?或者说是全歼······ 廖能继续想下去,额头上冒出了颗颗冷汗汗珠。看来,杨定义率领九星教教徒攻占粼河城主府,不是武断的决定,而是深思熟虑。 他全歼的对象,应该是整个江湖正派所有人士,否则,他没必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这一切当然都是廖能脑海之中的联想和猜测,联想和猜测是不能作为证据和结论的。 现在的他,也来不及再多想,还是先找到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才是正事。 廖能很快离开了城主书房,顺便也去城主夫妇的卧房看了看,期望能够在那里能够找到他们。 但城主夫妇的卧房之中是空空如也,没有人影。 既然,城主府后院的城主夫妇卧房没有人,那就只有继续寻找了。 城主府后院的房间,说起来不多,但也不少,足足有三十二间之多。 廖能要一一去探查,也要花不少时间。虽然,这么做会花功夫,这也是必须做的。 他也不知道城主和城主夫人到底关在城主府的哪个地方,也只有仔细的探查过去,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人的地方。 廖能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在搜查了城主府后院好一会儿,才算完毕。 他没有在城主府后院找到城主和城主夫人任何的踪迹,他自己倒是有些气喘吁吁。 找人看似只是到处走走看看,但找人的心情是焦急和急迫的,他的心情影响他的气力。 既然,现在城主府后院没有找到城主和城主夫人的踪迹,就可以排除城主府后院,他直接迈步向着城主府前院而去。 城主府的前院主要是办公之地,这里有议事大厅,办事大堂,存储仓库,府吏办事、休息之地等等。 来到城主府前院的廖能,很快就发现这城主府前院,有九星教教徒的影子。 发现这里有九星教教徒,反而让廖能非常高兴。他估摸着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来守卫和看护。 廖能不想被人发现,可又很难进入前院的样子。看着那些九星教教徒,在守卫前院,他只能想个办法进入,而办法,自然是混入他们之中。 至于如何混进去,那也就只有想办法搞偷袭了。 廖能很快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与其他九星教教徒有所不同。 看着那鬼祟的九星教教徒,再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廖能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有什么事儿。 他向着一个僻静的房间走去,而且边走边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 既然如此,廖能更要跟踪他,看他到底要干嘛。很快,廖能看到他小心的打开了那房间的房门,然后快速的进入。不久,就传来这个鬼祟家伙的奸笑声。 廖能知道情况不对,立刻蹑手蹑脚的快步赶了过去,来到房间的窗口,他探头通过窗口看向房间里面。 他在看向房间里之后,发现这个鬼祟的家伙,原来是个好色之徒,他正上下起手,对着一个双手手腕被捆住的姑娘,做那不轨之事。 而被捆住手腕的姑娘,非常痛苦,双目留下伤心的泪水。 廖能看到此景,立刻就准备动手。看那被捆住手腕的姑娘,装扮应该是城主府的丫鬟,应该可以从她的嘴里得知一些关于城主和城主夫人的事儿。 而就在廖能准备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却听到有脚步传来,他慌忙躲到了一旁,以防被人发现。 来人是一席白衣,更确切说是一席白裙。而在廖能发现此人的面容时,他差点惊得叫出声来,那身着一席白裙者是经营生肉店的白书珺。 一个卖猪肉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城主府,难道,这白书珺和九星教有关系。 白书珺目露微怒,非常粗暴的用脚踢开了房门,对着那受到惊吓的鬼祟九星教教徒大吼道: “好你个家伙,大家都在城主府前院值守。你倒是在这里忙里偷闲,欺侮城主府的丫鬟。 教主是怎么说的?不得欺凌城主府任何之人,还不快滚!” 那鬼祟的九星教教徒听到白书珺的训斥,立刻恨不得缩成一团,抱拳求饶道: “白大人,属下错了,属下不敢了。” 白书珺根本不想听那鬼祟九星教教徒的求饶之词,根本不看他一眼。 鬼祟九星教教徒,看到白书珺不追究他的事儿,立刻吓得逃出了房间。 白书珺解开了那被捆绑女子的手腕绳索,离开了房间。 廖能目视白书珺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实在搞不懂,这平日里和他关系很好的白书珺,怎么就和九星教搭上关系,而且,而且,廖能的心底之中,对白书珺还有一丝其他的眷恋。 现在话不多说,他立刻进入房间中,那之前还在惊魂未定的女子,看到廖能进入,差点又要哭泣叫出声来,他立刻用手捂住女子的双唇,然后对她道: “我是起帮帮主廖能,你快告诉我,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到底被九星教的家伙关在什么地方了?” 被捂住双唇的女子,在廖能的询问中,很快看清了廖能的容貌,她立刻也认出了廖能的身份,非常激动的对着廖能点头后。 廖能的手从女子的双唇出放下,女子立刻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都关在议事大厅的侧室之中。” 廖能听到女子的回答之后,很快离开了房间,向着议事大厅飞速而去。 第188章 终于见到 被捆绑女子终于道出了廖能最需要得到的消息,他立刻转身前往粼河城主府议事大厅。 可现在还是很难进去,因为,越是往城主府前院里走,守卫的九星教教徒人数越多。 虽然,他没有对鬼祟的九星教教徒有下手的机会,但还是有其他类型九星教教徒下手的可能。 很快,一个喜好赌钱的九星教教徒,被廖能给盯上了。他原本正要开一把牌,但奈何腹中内急,只能和其他三个同伴告罪,急匆匆的出来方便。 廖能一步步逼近他的身后,发现这个家伙一泡尿憋得时间可不短,都撒尿好一会儿了,还没有尿完。 既然,这个喜赌钱的九星教教众正在方便,廖能也没有惊动他,直接手中捏着一枚银针,直接插入他后脑的穴位之上。 银针扎入他的穴位,他如烂泥一般摊到在地上。 廖能看到偷袭成功,那就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扒了他的衣裤,穿在了廖能自己的身上。穿戴好一身白色的九星教衣裤后,他直接进一步进入城主府前院。 进入城主府前院的他,颇为轻松的行走着,一路上有九星教教徒从他身边穿过,但他们都没有对廖能表示注意,就算有个别几个看向廖能,也只是匆匆而过。 既然,穿着九星教教徒的服侍就可以堂而皇之,他直接就向着城主府议事大厅而去了。 议事大厅有两个九星教教徒作为守卫,在门口看守,他们对于来往的人,搜查还是比较随便的。 当然,他们对有些人还是要询问的,廖能摸不准他们的标准是什么,也没有贸然前往,而是继续观察。 忽然,还算井井有条的城主府前院,却没来由的骚乱起来,甚至白书珺亲自召集人手集合。 而廖能躲了起来,观望情况,他随便拉住一个前往集中的九星教教徒询问情况。 那人非常匆忙的回答廖能道: “兄弟,这城主府的后院已经被起帮的人攻破了,而且,听说杨教主的公子都被起帮的人给抓起来。 白大人正召集我们要夺回城主府后院,救出教主公子。” 如此消息,让廖能喜出望外。他欢喜的双目发亮,心中暗道: 德正方丈和王大哥,进行的都很顺利,江湖正派人士应该可以合围九星教了。 廖能如此开心的想着,白书珺已经集合了九星教不少人,直接向着城主府的后院而去。 现在城主府前院的人手之力非常薄弱,应该是廖能出击的时刻了。 在廖能踏步来到议事大厅的台阶上时,看守议事大厅门口的九星教教徒,以前辈的口气指着他询问道: “喂,你怎么在这里闲逛?你的岗位在哪里?快点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廖能听到这九星教教徒的训斥口气时,反而抬头挺胸,沉声而回答道: “白大人,让我来议事大厅守卫。” 廖能很快搬出了白书珺这位白大人的名头,那原本以前辈口气于廖能说话的九星教教徒,瞬间气势下去了不少,更是不再言语。 他见此九星教教徒不再说话,看来白书珺的名头还是很有用的。于是,他顺利的进入了城主府的议事大厅。 原本廖能已经握紧了双拳,那个看守议事大厅的九星教教徒,如果不开眼,那就直接动手。 廖能对城主府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现在守护这里的人,应该不多,打倒他们不成问题。 因为廖能现在一身九星教教徒白色服侍以及白书珺那白大人的名头,廖能进入城主府议事大厅之后,直接来到侧室门口,对着那看守之人豪气道: “奉白大人之命,进入侧室对城主夫妇进行询问,不得有误。” 廖能的话,却并没有让看守侧室的九星教教徒让路,对方以奇怪的眼神目视廖能,原地站立。 廖能不知道这看守侧室的九星教教徒为何不让路,他甚至要开口重新说一次,却听身后有人对他质问道: “教主有令,只有他本人才能接近城主夫妇,违令者断手!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混入我九星教,还要诬陷白大人?” 廖能一听背后人的质问,心中大喊糟糕。没想到,白书珺的名号在九星教是万试万灵,他才用了第二次,就露馅了。 不过,廖能好歹是起帮帮主,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点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廖能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身后是两个九星教教徒正站在议事大厅主位的附近,以敌对的目光看着廖能。 廖能不知道这两个九星教教徒到底是谁,不过,他们的判断力倒是不错,这么快就怀疑廖能了。 他迈步慢慢走向那两个九星教教徒,边走边开口道: “教主的命令是这么说得,但你没想过,教主会授权给白大人吗?兄弟,做事不可如此死板。” 廖能开口教育着那两个九星教教徒,但他们坚持自己的立场,或者继续很死板的回答廖能道: “你说得可能,教主会如此命令给白大人。但我们并没有接到如此通知。 不如,还是等教主或者白大人回来了,我们再放你入侧室。” 这两个九星教教徒非常谨慎,根本不给廖能任何空隙。廖能看到事情没有回转,他的双手再次紧了紧,左手为掌,右手为拳,时刻准备出手。 两个九星教教徒看到廖能慢慢走近,眼神也越来越犀利,他们也缓缓更加站直了身子,甚至手放在了身后。 在廖能和他们相距仅仅两米之时,他们忽然对着廖能开口道: “你真的是白大人派来的吗?好吧,教主对白大人非常宠爱,你进去吧。” 事情的峰回路转,使得廖能所料不及,他们怎么就一下子愿意放廖能进入侧室呢? 而廖能听到杨定义宠爱白书珺时,他的心仿佛要裂开一般,好似杨定义抢走了他廖能最心爱的东西。 廖能是气愤,但事情归事情,不可因为白书珺而冲动。 他收回了凌厉的气势,对着两个九星教教徒笑容以对道: “多谢二位兄弟,我到时候见到白大人,一定会把二位的通融之恩,告知白大人的。” 廖能对两个九星教教徒表示完感谢后,就转过身去,向着侧室而去。 他现在终于进入了侧室,看到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 此刻的万博有些癫狂,他看到廖能那九星教教徒的装扮时,对着他大吼道: “你们这些刁民,到底要把本城主,关押到何时?你们就不知道王法吗?” 万博对廖能表示了咆哮,而在万博身边的归宁,却极力的按住万博,控制万博劝告道: “夫君,切莫动气。妾身觉得他们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你就不要在动怒了。” 归宁对万博的规劝,成为了让万博冷静的一味良药。但这位良药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万博,可从归宁双臂上的条条抓痕,廖能知道归宁受苦了。 廖能关上了侧室的门,来到万博和归宁的面前,他非常恭敬的对着他们二人抱拳施礼道: “廖能拜见城主大人,拜见帮主。” 归宁听到廖能的发话,她差点有点不相信耳朵能够听到的声音,她快速的双手捧起廖能的头颅,使得廖能的下巴朝上,在侧室昏暗的灯光下,看清廖能的面容。 在归宁终于看清廖能之后,她激动的对廖能道: “廖能,你终于来了。我和城主大人等你很久了。” 廖能看到归宁期盼的模样,眼中含泪,他知道城主万博和她这个前帮主,被杨定义和九星教关押,肯定不容易。 廖能关切的对着归宁询问道: “帮主,你和城主大人在这里无碍吧。” 归宁有些抽噎的回答廖能道: “还好,还好。这些可恶的家伙虽然关押了我和城主大人,但是,没对我们怎么样,可不知道为什么,夫君的性情大变。” 归宁向着廖能述说后,她又开始了哭泣。 廖能看到归宁是如此爱着万博,真为他们的夫妻之情而感动,他伸出左手三指按于万博的左腕脉搏处。 经过他的一番诊断之后,对着归宁回答道: “帮主,城主大人性情如此,应该是因为此事儿受到了刺激。我随身带着银针。 让我为城主大人扎几针,应该可以达到替他安神的功效。” 归宁对于廖能的实力,还是有信心,她连连对着廖能点头感谢道: “有你在,夫君应该无恙。” 廖能话不多说,直接从怀中掏出银针包,从银针包里拿出银针,替万博开始针灸治疗。 廖能下针很准,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万博,马上就安静下来不少。看着万博可以安静了一些,他和归宁的心也算安定了一些。 他们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万博,廖能对着归宁商量道: “帮主,现在起帮的弟兄已经攻下城主府后院了,离攻下前院应该不久了,而且,以少室寺德正方丈为首的江湖人士也在和杨定义的九星教大战,你和城主大人应该可以安全了。 而我们要出去,你还要助我一臂之力。” 归宁听到廖能说了外面的情况,很豪气的撸起了袖子对着廖能道: “廖兄弟,我曾经也是起帮的一员,这些时候,我虽然进入城主府,做了夫君的贤内助。 但我的功夫没落下,和你一起杀出去,不成问题。” 廖能看着归宁的豪迈,仿佛又看到了昨天,那个带领起帮,站在起帮帮主之位,力挽狂澜的帮主归宁。 廖能看到归宁又恢复了起帮帮主的气魄,现在,也不用多说了,那就快点出去吧。 而此刻侧室之外,出现了骚动,在议事大厅内的九星教教徒,脚步杂乱。 忽然,侧室门打开了,有九星教教徒非常焦急的对着廖能道: “兄弟,起帮的人打进城主府前院了,我们快点带着城主夫妇走吧。” 廖能听到这个消息,不动声色的对着来人回答道: “知道了,我来看护他们夫妇二人。” 廖能在回答完那九星教教徒的话之后,暗中拉了拉归宁的袖子,归宁立刻明白了廖能的意思,扶着万博向着侧室外走去。 廖能在前,走出侧室后,对着议事大厅所有人提议道: “我们完了,不如带着城主夫妇向起帮投降吧,到时候,咱们还能够保住一条命。” 廖能的提议,在场六个九星教教徒都停止了脚步和动作,他们纷纷看向廖能。 其中,有两人对着廖能点头叹息道: “哎,起帮的攻势太猛,白大人带人过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咱们不如听从这位兄弟的建议,向那些起帮之人投降算了,这年头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剩下的三人对于自己同伴的话,表示了犹豫。可还有一人,却露出了悲愤的神情对着他们道: “住口,你们忘了加入九星教的誓言吗?入了九星教,就是九星人。就算是死,也是九星鬼。你们这些没有信仰的家伙,可耻!” 那忠于九星教之人的话,仿佛打醒了他们的头脑。廖能看到此景,知道事情要糟糕,立刻大吼道: “九星教很重要,奈何我们有难,杨定义他人又在哪里?现在,我们只有被起帮之人所杀,难道,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那忠于九星教之人再次听到廖能的发言,双目通红而愤怒的张牙舞爪,朝着廖能的方向急奔,看来此人是要通过无力要让廖能闭嘴了。 廖能看到此人的凶悍,却并没有感到不对,反而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这名忠于九星教之人,双手如虎爪般犀利的抓向廖能的前胸,可廖能本人非常淡定,直接用手臂很轻巧的阻挡了他的看似厉害的攻势,紧接着廖能左手金刚掌,右手罗汉拳,掌拳都打中了那人的胸口。 一掌加一拳,按照廖能的力道,那忠于九星教的教徒已经倒地,剩下的之后无奈的喘气了。 可廖能打倒了那九星教教徒,也引起了其他九星教教徒的注意,其中,有年岁比较大的,盯住廖能质疑道: “你不是九星教,你的武功和九星教不同。说,你到底是谁?” 廖能知道一出手就无法掩饰他的身份了,此刻,他也没有办法,索性承认道: “你的眼光很毒嘛,我确实不是九星教的,我是起帮帮主廖能。” 廖能自报家门之后,议事大厅的九星教教徒都为之一惊,他们无法相信起帮帮主竟然单枪匹马闯到他们的中间来。 廖能看着他们质疑和疑惑的眼神,立刻拍了拍坚实的胸脯道: “我就是廖能,假的包换!” 廖能的再次重申,议事大厅内的九星教教徒都非常犹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既然,他们不说话,那廖能就先入为主了对着他们道: “杨定义胆大妄为,竟敢擅自拘押城主夫妇,霸占城主府,这件事官府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么做,你们都要跟着他陪葬。难道,你们到现在还要跟着他继续下去吗?” 廖能的话,在议事大厅内的九星教教徒哪里不会知道,可他们一方面束缚于九星教的教规,另一方被迫于杨定义的教主之威,只能听之任之。 如今,在他们面前的起帮帮主廖能,他们都暗暗感到害怕。虽然,他们只看到廖能一人,但也许还有其他起帮之人埋伏在暗处。 他们还在默不作声,廖能直接带着归宁和万博向着议事大厅的门口走去,边走边对他们道: “起帮已经攻占了城主府后院,而且,现在也向着城主府前院而来,你们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廖能的行动再加上廖能的话语,这些九星教教徒开始挪动了脚步。 廖能带着归宁和万博踏步在议事大厅的台阶之上,一层层向下走,由远及近已经听到了振奋人心的呼喊声,那呼喊声属于起帮。 而此刻的九星教教徒已经抛头鼠窜了,但是,廖能在看到胜利在望时,却没看到白书珺的影子。 白书珺是带领在城主府前院的九星教教徒去城主府后院救援的,怎么不见她的影子。 廖能眉头紧锁,双目在九星教败退的人群之中,搜索着那白色的身影。 可就在廖能在搜索白书珺的时候,那道廖能寻找的白色身影却不知何时向着廖能方向而去,她脸色凝重,一掌毫不犹豫的向着廖能的胸前而去。 廖能左边的归宁看到这廖能还在愣神,她已经来不及提醒廖能,只能用她自己的身体挡住那白色身影的一击。 白色身影看到即将得手,却有人挡在廖能的前面,她看到机会已失只有狼狈的逃跑了。 第189章 庆功宴 廖能因为寻找白书珺的身影太过专注,差点被一白色身影所伤,幸好归宁在他身旁,替他挡下。 归宁救了廖能一命,廖能对归宁立刻表示了感激。不过,他的心中还是对那道白色身影的袭击而感到非常伤感。 因为,廖能可以断定,那道白色身影就是白书珺无疑。 白书珺不但是九星教的人,甚至对廖能这个曾经的恩人下手,廖能对白书珺非常的失望。 现在,大事要紧,廖能只能收起对白书珺的伤感,而指挥起帮所有人搜寻城主府的每一个角落,以防有漏网之鱼的作祟。 廖能带领起帮所有人员打败了九星教在城主府的势力,但凡事都有顾此失彼的事情发生。 起帮是胜利了,但以德正方丈为首的江湖正义人士却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杨定义在偷袭他们得手以后,带领准备好的弓箭队射杀射伤了江湖正义人士近五十人之多,当中光芒寺寺僧的损失是最大,就连光芒寺主持静云都中箭三处,差点气绝身亡。 而至于德正方丈,龙景府也是非常狼狈,他们为了躲避杨定义带领的人马,纷纷躲进了废弃的房屋,城中的破庙,甚至还有躲进茅坑之中,何其惨。 这次的事情,江湖正义人士和九星教之间的矛盾将会更加的深。 杨定义带领胜利之师返回粼河城主府之后,发现了城主府已经被起帮给收复了,当下有人就建议杨定义打回去。 但杨定义气愤的同时,却摇了摇头道: “九星说不定在他们的手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杨定义再厉害,城主府被起帮占了回去,他的独子杨九星八成又被起帮给俘虏了。为了儿子,他也只能选择和起帮不动武而是谈判。 至于谈判的人选,自然是杨定义本人了。 杨定义带着几个手下心腹向着城主府走去,而在城主府的门口,他赫然发现廖能带着几个人以及被绑着的杨九星已经站在门口了。 杨定义看着城主府门口的廖能,喃喃自语道: “真是江湖自有新人出,这小子已经算到我会来要儿子,以后,他带领的起帮肯定是我九星教的大敌。” 杨定义带人向着城主府越走越近,廖能一脸微笑看着杨定义一行抱拳道: “杨教主,这次贵教和德正方丈等江湖人士对战的如何,只怕是铩羽而归吧。” 杨定义听到廖能的嘲笑,心中明白廖能并不明白他带人和德正等人之间的结果。 他本想说出真实情况来恶心廖能,但看到被绑住的杨九星,他只能忍住心中的想法对着廖能抱拳干笑道: “廖帮主,你说得对,你们联合起来实力很强,我九星教不如也。这次咱们败了,不过,下次我们九星教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廖能看到杨定义还在死鸭子嘴硬,而且,回答半个字都不提到杨九星,他也选择了绕过这个话题继续回答道: “杨教主,既然,你已经谋划好下一次的准备,那么,你们就回去吧。 我也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德正方丈,但我告诉你,邪不胜正!” 杨定义看到得胜的廖能是意气风发,反观他的儿子却是做了俘虏,如此鲜明的对比,他也只能叹气,暗暗责备杨九星不争气。 杨定义对廖能说话,眼睛无时无刻都在杨九星的身上,廖能也不想让他难堪,直接对着身边的王悦递了个颜色。王悦对着廖能点头后,对着杨九星的背后推了一把,直接把杨九星推到杨定义的怀里。 回到杨定义怀抱的杨九星,如受伤的幼虎愤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廖能以及廖能身边的人,对着杨定义告状道: “爹,不是孩儿无能。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只会人多欺负人少,孩儿是寡不敌众,才被他们所擒。” 杨定义听到儿子话里的不甘和愤恨,他直接摸了摸杨九星的头顶,算是原谅了他。 杨定义看到儿子回来,知道廖能此刻没有趁人之危,随即在心中对廖能高看了一眼,对着他抱拳道: “后会有期。” 杨定义对着廖能抱拳告辞之后,带着儿子以及身边的心腹离开了。而廖能在看到杨定义离开,心中迫切想询问白书珺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如此一个恩将仇报的女子,何必再对她有留恋,不值得! 既然,廖能对白书珺已经如此评价,那么,他本不好受的心,略微舒服了一些。 回到城主府的廖能受到了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的款待,甚至是所有起帮帮众,也留在城主府用饭。 夜晚之时,为了表示对廖能的特别尊重,特意把款待他的酒饭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和其他起帮帮众隔开。 而万博因为病情还不稳定,只是托归宁带话给廖能,他万博代表城主府向廖能以及起帮表示感谢。 既然,城主大人能够对廖能以及起帮表示感谢,那么,以后起帮和城主府之间的关系就更近了。 归宁代表万博来陪廖能用饭喝酒,归宁对于再次看到廖能特别的热情,她连连亲自为廖能的酒杯之中续上酒液。 这让廖能是受宠若惊,不为归宁现在城主夫人的身份,在他的心中,归宁就是他廖能的帮主,甚至是扶他上帮主之位的恩人。 廖能看到归宁再次拿着酒壶替他的杯中续酒,他连忙站起身对归宁感谢道: “多谢城主夫人替在下斟酒,但在下受不起啊,还是在下替您倒酒吧。” 廖能说着就要从归宁的手中抢过酒壶,但归宁拎着酒壶后退半步,脸上有些不悦道: “廖能,你是城主大人以及我的恩人。我怎么可以让恩人动手。再说了,他又不在,你何必如此拘谨。快坐!” 廖能听到归宁的命令,立刻重新坐到了位置上。归宁看到廖能非常听话,原本生气的脸色立刻化为三月春风拂面。 她拎着酒壶来到廖能的身边,随即搬过一张板凳坐下,对着他道: “廖能,你知道吗?我今天非常高兴,甚至是庆幸啊。” 廖能对于归宁口中庆幸一词表示了不解,他连忙追问道: “帮主,您说得庆幸,在下不明白啊。” 归宁对于廖能的满脸狐疑,非常生气的把酒壶放在桌案上,又有些哭笑不得的对着廖能道: “廖能,你对起帮那真是尽心尽力,我作为起帮的前任帮主,都看在眼里。 但是,你对江湖和官府的相处之道,你却不甚明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儿,城主大人终有一日会对你,对起帮下手的。” 廖能对于归宁说得话,他是越听越心惊,甚至本来还想喝下酒液,端起酒杯的手,都再次重新放在了桌案上。 他立刻对着归宁抱拳求教道: “帮主,在下真的不明白,还望您教我。” 归宁看到廖能真心求教,她对着廖能是娓娓道来。 原来,万博对起帮不满意的事情,就从光芒寺寺僧被杀一事开始。当初,光芒寺寺僧被杀,城主府接手了案子,城主万博却叮嘱城主府的衙役对这件案子的查办进度一定要慢。 当时,归宁在办公大堂背后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也非常不解。后来,在夫妻二人同塌而眠之时,万博非常反常的没有对归宁述说朝廷之事。 归宁对此非常好奇,她利用了自己妻子的身份,用尽办法,让万博讲。 万博被归宁弄得没办法,只透露了最近各地府衙都接到了很多案子,有一部分是和江湖人士有关的。 归宁听到这个消息,明白这些江湖人士给府衙闯祸添麻烦了,她很担心起帮会参与到这些案子之中。 万博最后对归宁叮嘱,希望廖能管好起帮,不要参与江湖的斗殴之中。 刚开始归宁只把万博的话,当做是让起帮置身事外。 但万博听到廖能帮助少室和文郎调节了其中的矛盾,万博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甚至在归宁提到廖能,提到起帮,他万博是非常厌恶。 归宁本就是担任乞帮帮主多年,江湖当中的尔虞我诈,她也经历不少,她立刻明白廖能犯了万博什么忌讳了。 归宁说得经过,廖能立刻就明白了。甚至廖能故作轻松想要喝下杯中酒时,半杯酒液都洒在了衣服之上。 归宁以为廖能或者是听了她说得经过吓到了,立刻对着廖能笑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是风平浪静,以后,你和城主大人也是好见面啊。” 廖能却对归宁的不敢苟同,他从归宁面前直接拎起酒壶,把酒壶的壶帽拿掉,直接对着酒壶的壶口把酒壶之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在喝完一壶酒之后,廖能喷着酒气对一脸惊讶的归宁道: “帮主,我和城主大人或者说是起帮和城主府以后是好见面,但是,江湖和官府将要爆发大事!” 归宁听到廖能的话,立刻用手要捂住他的嘴巴,要示意他噤声。可廖能立刻伸出手打掉她的手道: “想要做事儿,就别怕别人说。官府不想看到江湖之内太平,想看着江湖中大门派发生矛盾,最好的自相残杀,最好是内斗的越激烈越好!” 廖能说出了他心里此刻最想说得话,归宁看到拦不住他,她反而平静的坐在原位对着廖能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话,就不要再对着别人说。 另外,管好起帮,让起帮置身事外。我可不想看着起帮在你的手里出事。” 归宁对廖能的叮嘱,算是她归宁对起帮的担忧。江湖之中也许要有大风暴,但她希望起帮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这事儿还是翻篇吧,归宁立刻吩咐城主府下人再拿一瓶酒过来。 归宁再次为廖能倒上酒液后,时不时的用眼眸瞄着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我虽不是朋友。但胜过朋友,你我是最亲密的人。你实话告诉我,你的武功是师从何处?” 归宁的询问,廖能知道终有一日,关于他自己和少室寺的秘密将会包不住。 毕竟,从进入以前的乞帮开始,虽然,汤伦教授他乞帮的武功,可他最终还是以少室寺的武功,在乞帮立足。 乞帮的有心人应该会注意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人点破他,也是因为他以前是汤伦的徒弟,现在是起帮帮主。 而作为前帮主,现任城主夫人的归宁来点破他的秘密,也许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廖能目视归宁,恭敬的抱拳道: “帮主慧眼如炬,属下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说来惭愧,我是少室弃徒,曾在罗汉堂修行,学了一些粗浅的少室武功。” 归宁得知廖能是少室弃徒,颇为奇怪,她立刻追问道: “少室弃徒?你这样如此优秀之人,少室寺怎么可能会弃之不用,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廖能听到归宁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他也不想透露太多少室之事,只能摇头叹息,想起少室的种种过往,无比伤感道: “一言难尽啊。” 廖能的一言难尽,让他想到此刻八成在少室寺吃苦的师兄了空。想到这里的廖能,心中无比悲痛,拿起桌上酒壶,壶嘴对口,任由酒液灌满他的口腔,就连酒液从口中溢出,流到前衣湿透,都不在乎。 归宁看到廖能借酒消愁,不再问起他的过往,转而换了个话题,对着廖能道: “我说廖能,你我真的有缘啊。你曾经在少室寺修行过,而我的大伯是少室寺的慧根大师。” 廖能一听归宁竟然是佛心崖慧根大师的侄女,他立刻来了兴致。立刻饶有兴趣的和归宁说起,他在佛心崖面壁的时光。 其中的好玩有趣的之事,引来归宁连连的银铃般的笑声,之前的烦恼和不悦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归宁听完廖能曾经在少室寺的种种之事,又对着廖能道: “廖能,既然你已经从少室寺出来,以前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专心当好你的帮主。 到时候,让那些使你成为少室弃徒的人刮目相看。” 归宁让廖能很是喜悦,但他的内心之中,有了一丝别样的苦楚暗道: 如今的德正方丈就是和我师兄竞争方丈之位的胜利者,我现在带领起帮投靠在少室寺的麾下,也等于是投靠在德正方丈的麾下。 师兄如果知道这件事儿,还不知道会怎么责罚于我。 如此叹息,他对自己非常之悔恨,但如今的形势,起帮在江湖中形单影只,必须依附大门派才能继续生存发展下去,他也只能舍小取大了,也希望师兄了空知晓之后,能够理解于他这份苦心。 今天夜晚,廖能和归宁相谈甚欢,以酒助兴,他们之间谈了很多在乞帮的快乐时光。 廖能看到归宁现在非常开心的模样,对于师兄了空的事,索性的就趁这个机会说出来吧。 廖能拿起酒杯和归宁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后,廖能对着归宁道: “帮主,属下虽然已经是少室弃徒。但在少室寺还是有些相熟之人。比如,你的大伯慧根大师。 想当初,到佛心崖,属下也受了他的关照。奈何,自从出了少室寺,就没了机会去感谢于他老人家。” 廖能话说得此处,偷眼看了一下有些微醉的归宁,归宁此刻红晕脸颊,眼神迷离,听完廖能的话之后,伸出手指上下对着廖能晃了晃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去见我大伯,你这个家伙,说起来是少室弃徒,但心还是在少室啊。 好吧!我念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带你上少室去见我大伯,但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廖能听到此事有门,虽然今日他酒也喝多了,但他还是努力的站直身子,对着归宁抱拳道: “多谢,帮主成全。” 归宁听到廖能称呼她,一口一声帮主,她立刻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对着廖能摇了摇道: “廖能,我已经嫁于万博为妻,你不可再称呼我为帮主。我比你貌似大一些,你叫我一声宁姐吧。 现在的帮主只有一个,那就是起帮帮主廖能,廖帮主。” 归宁如此纠正廖能对她的称呼,看来归宁已经全身心的成为万博的身边人,当然,她和起帮的关系,也只限于和廖能私人之间的感情。 廖能听到归宁既然已经答应,带他上少室寺。那现在事不宜迟,他要回去准备。 在廖能离开城主府之前,归宁对他耳语了几句,他把归宁的话,句句听入耳中,务必做到一字不落。 三日之后,一个婀娜多姿,但身材高大的女子,来到粼河城主府门口,对着城主府侍卫细声细语开口道: “奴家是归宁的远房表妹嫩儿,我表姐就是城主夫人。” 第190章 再去少室 有女子来到城主府要找城主夫人,自称是城主夫人的远房表妹。但城主府门口的侍卫听到女子的自报家门,却没有丝毫让她进入城主府的意思。 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后,对着她相告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女子对侍卫表示了感谢,对着侍卫施了一礼。 但侍卫进去通报之后,一个时辰也不见出来回答女子,女子在门口有点等的不耐烦了,眉头微皱。 她本想上前询问,此刻正巧,有个身穿蓝袍,外披红色坎肩的捕头大人,横跨大刀,大摇大摆的从城主府门口出来。 捕头大人在城主府侍卫门前,绝对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而在他看到女子的时候,立刻驻足不前。 女子看到一个男子盯着她看,她立刻转过身去躲避捕头大人那紧盯的目光。 捕头大人看到女子如此羞涩,没有放过的意思,直接上前几步。而城主府的侍卫看到捕头大人对一女子如此敢兴趣,立刻跑到捕头大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捕头大人听到侍卫的话,对着他点头道: “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年头行骗的人不在少数。但我观这女子落落大方,不像是行不轨之事的匪类。 你还是进去通报城主夫人吧。” 女子在捕头大人和侍卫的不远处,她听到侍卫竟然根本没有去通报,而是凉了她整整一个时辰,她直接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准备上前和城主府的侍卫理论时,捕头大人非常凑巧的来到她身边,和颜悦色低语道: “廖帮主,来城主府到底是何事啊?为何要如此打扮,害得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廖能看到捕头大人竟然认出了他的身份,有些吃惊。而捕头大人却毫不奇怪,对着廖能耐心的解释道: “廖帮主,一个人可以穿上女子的衣服,画上女子的容妆,甚至可以连声音都可以变得尖细。 虽然,这些都可以做到。但是,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廖帮主在粼河城是何等风云的人物,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我平日里天天和罪犯打交道,观察就多了一些。 不过,廖帮主放心,你的身份,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眼前这个粼河城的捕头,看似是个官府的混子,可不能小看他,此人做捕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后,廖能也会重新审视他。 这次,因为捕头大人的关系,侍卫重新进入城主府通报,也没过多久,很快就出来了。 然后,恭敬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嫩儿姑娘,城主夫人说了,她让你再等一下,她马上出来了。” 廖能听到侍卫貌似还是托词,脸色不悦,而捕头大人看到廖能的不高兴,立刻解释道: “作为女子,出门梳妆打扮那是必须的,嫩儿姑娘,不会连这点时间也等不了吧。” 这城主府侍卫不可信,眼前这个捕头大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廖能没有再有任何的怀疑,乖乖的在城主府门口等候。 捕头大人看到廖能已经安心等待,他对着廖能抱拳告别道: “嫩儿姑娘,您稍待,我还要去办一件案子就失陪了。” 廖能也用女子的方式向捕头大人施礼告别。 在捕头大人离开城主府之后,那城主府的侍卫明显是个多事者,开始小声议论捕头大人和廖能两位的关系,还说捕头大人都年过四旬了,竟然还要老牛吃嫩草。 他们虽然相互谈论很小声,但对于廖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对于这样的谣言,廖能是充耳不闻,而是继续看向城主府门口等待归宁的出来。 不久,城主府侍卫的讨论之声戛然而止,因为此刻一个少妇从城主府门口出来,她身穿平日里百姓的素服,挎着一个小包袱踏出城主府。 侍卫们自然是认识她是谁,纷纷低头抱拳道: “城主夫人。” 归宁面对城主府侍卫的打招呼,她颇为亲民的对他们回答道: “各位兄弟辛苦了。” 归宁在回答城主府门口侍卫之后,直接就向着廖能的方向走去,来到廖能面前,露出歉意的笑容道: “嫩儿表妹,等急了吧。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自然要准备的东西多一些。” 廖能看到归宁不动声色,她也笑容以对回答道: “表姐,小妹来了没多久,我们走吧。” 廖能和归宁很快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出了粼河城。 一路上,归宁看到廖能一身女装,不断赞叹道: “廖能,你真是好本事,不但会易容,还会变声。如果,不是咱们事先商量好,姐姐,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归宁的赞扬,廖能马上反驳她道: “宁姐,真有人看出来的,城主府还是有能人的。” 归宁听到有人识破了廖能,有些紧张,生怕廖能的伪装被人给暴露出来,她焦急的看向廖能。 廖能看到归宁的焦急,露出满脸微笑,让她放宽心道: “宁姐,虽然,我的易容术和变声还是露馅,不过,那人和我关系不错,他没有点破。” 归宁看到廖能摆平了这件麻烦事儿,她也不再担心,然后,又看了看廖能道: “廖能,你哪里找到的能人,帮你办成易容之事,连声音都变了。看来,起帮之内是能人辈出啊。” 廖能听到归宁的话,摇了摇头道: “宁姐,你的想法的是好的,但以后我会努力。 其实,易容术是我跟着别人学会的,至于变声嘛,是靠着针灸扎中穴位,从而改变声音的音频和音调而达成的。”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厉害,连易容术和变声都是自己搞定的,她着实对廖能是刮目相看。 归宁和廖能这对姐弟一路说话,赶路倒是不无聊,再加上马车套着的马匹,是上乘的好马,一路前往少室寺倒是没用多少时间,也就是两天一夜就到了少室寺了。 归宁和廖能一起下了车,涌泉山就在眼前,他们二人穿梭在涌泉山下的应天镇内,抬眼看去,看到还君酒肆是那么熟悉。 想当初,他可是还君酒肆的熟客,也许,这还君酒肆内的小二早已换人,但那玫瑰甘露和仙品鸡还是依旧美味。 归宁看到廖能路过还君酒肆,脚步放缓,立刻目视这还君酒肆门口顾客的进进出出,向着廖能提议道: “咱们在这里吃饭怎么样?” 归宁的提议,让廖能的口中分泌出大滩的口水,喉咙也在不停的上下吞咽。 他很想进入坐坐,故地重游,但想想这次归宁来少室寺,主要还是陪他廖能来的,还是正事要紧。 于是,他对着归宁摇了摇头道: “宁姐,还是正是要紧,这酒肆里的酒肉买了带走吧。” 归宁对于廖能的提议,倒是随他的便。 廖能进入还君酒肆,发现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好似熟客一般随意的喊过小二,要打包仙品鸡和玫瑰甘露带走,而且,要两份。 小二看到廖能轻车熟路的样子,立刻去安排了。 廖能带着两份仙品鸡和玫瑰甘露回到马车里和归宁分享后,归宁尝过鸡肉,喝下甘露,不停的点头道: “这还君酒肆的仙品鸡和玫瑰甘露真不错,很有特色。我本以为少室寺附近应该以素菜出名,没想到,还有如此好吃的酒肉,难得难得。” 此刻已经在马车之中,廖能卸去了作为姑娘的伪装,左手拿鸡肉,右手拿酒壶,一口酒一口肉,那才是廖能喝酒吃肉的打开模式。 如此的大块朵硕,很快仙品鸡只剩下骨头,而酒壶也已经见底。 归宁看到廖能对酒肉如此喜欢,立刻笑着继续提议道: “看到廖能你真的很喜欢那家酒肆的酒肉,这样,咱们回程的时候,多买些带回去,到时候,你可以吃一段时间这家酒肆的酒肉了。” 廖能看到归宁很懂得他的心思,立刻笑脸回应道: “还是宁姐了解我。” 一顿酒肉过后,廖能和归宁驾着马车来到了涌泉山的脚下,他们二人步行登山向着少室寺而去。 二人结伴同行登上涌泉山,归宁带着廖能却没有拜会少室寺正门,反而是走向了山上的一条小路。 廖能对此疑惑不已,归宁给予的解释是,少室寺是佛门清净之地,寺外男子要拜会少室寺,需要层层禀报,而女子更是无法进入少室寺。 归宁上次来少室寺是从少室寺的后山而见到她的大伯慧根大师,听了归宁解释的廖能,倒也是非常爽快的跟随归宁前往少室寺后山,毕竟,他的身份也不想被少室寺寺僧给识破,这样,也省的麻烦。 廖能跟随归宁向着少室寺后山而去,而他们行走的路线也是越走越陡,半路上的归宁回头看了一眼廖能,笑着提醒道: “廖能,少室寺后山山路,崎岖难行,没有好轻功,是无法到达的。 现在就是检验你‘龙神三招’之中龙游云动的时候了。” 廖能对于归宁善意的提醒,他知道这也是归宁对他的考验,他没有多说话而是默默的对着归宁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跋山涉水,有龙游云动的轻功作为辅助,倒也颇为轻松,他们二人很快来到涌泉山的一块石壁之下,归宁有些香汗淋漓的抬头看向石壁上方的青天对廖能道: “廖能,攀爬上这石壁,咱们就可以到达佛心崖了。” 归宁的话对于廖能来说,心中是无比期盼,佛心崖,那是廖能曾经真正开始练武的开始。 不过,当二人开始攀爬石壁,廖能很快明白,为何少室寺后山没有守卫的寺僧。 这石壁非常光滑,能够作为攀岩的落脚点较少,另外,石壁长年非常潮湿,部分地方石头已经碎裂了。 归宁已经不是第一次从石壁上佛心崖,她倒是轻车熟路,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合适的石壁落脚点,然后,再继续向上攀登。 廖能看着归宁那熟练的身影,心中默默记下,归宁在石壁上踏足的落脚点,作为他攀岩的记号。 廖能的脑子还是不错,他默默记下归宁攀爬石壁,总共踏足了十六个落脚点,他廖能可以依葫芦画瓢,也能同样顺利的攀上石壁高端。 归宁已经到达了石壁的高端,俯身看向石壁之下的廖能招呼道: “廖能,上!” 对于归宁的催促,廖能没有任何的迟疑,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冲刺,向着石壁上最近的一个落脚点,攀爬而去。 廖能攀爬石壁的节奏掌握的很好,就如灵活的猿猴一般,已经牢牢抓住石壁上的落脚点,开始不紧不慢的向上攀登。 廖能攀爬石壁一路顺利,归宁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廖能继续向上稳稳抓住落脚点之时,忽然,廖能感觉左手竟然够不着下一个落脚点了。 他试着极力伸出左臂,奈何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应该不是廖能臂长不如归宁,肯定是什么地方错了。 归宁看到忽然不再行动,而且,看他好像有了什么麻烦,她立刻对着廖能呼喊道: “廖能,怎么了?” 怎么了?自然是廖能左手够不着下一个落脚点,原本攀爬时吃力而浑身是汗,此刻,因为攀爬途中出了问题,他现在已经是浑身真正湿透了。 廖能的左臂还在努力,他心中也自问道: 难道,我记错了? 廖能对自己的记忆表示了怀疑,但此刻怀疑也不顶用,现在的他只能牢牢抓住壁岩的缝隙,否则,他就有跌落山崖,重伤的危险。 归宁看到廖能此刻不动了,也着实着急,她对着廖能提醒道: “廖能,你不如原路返回,到了石壁之下,再看清石壁上的落脚点,再来一次。” 归宁提出的建议对于廖能来说,是最安全的办法了。 既然如此,廖能慢慢向下原路返回。而就在廖能继续返回石壁之下时,右边还有两个落脚点,相距非常近,甚至廖能向上看去,直接可以到达石壁之上。 廖能没有继续在原路返回,而是向着右手边的石壁落脚点而去。 这次,廖能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终于找对了路线,一步步来到石壁高端和归宁汇合了。 登上石壁高端的廖能放眼望去,真有把少室寺一览无遗的角度,而且,他很快找到了佛心崖所在。 二人没有在石壁高端多休息的打算,而是继续向着佛心崖的方向出发。 归宁心系可以再一次见到大伯,而廖能的心中比归宁更加的迫切,他貌似对慧根大师的感情比归宁更深。 二人下了高山,离佛心崖越来越近。在廖能的眼里,熟悉的鹿鸣丘、熟悉的小溪、还有那熟悉的道路。 廖能每走过一块地方,仿佛曾经的过往就在眼前,为了填饱肚子在河边钓鱼,为了吃到鹿肉而和鹿鸣丘的鹿群斗智斗勇,甚至是因为慧根大师的打扰,廖能只能痛心疾首的把钓上来的鱼重新扔入小溪中。 回来了,廖能他终于回来了。由远及近的木鱼声再次响起,而这木鱼传来的声音,非木非竹,而是金属敲击。 这声音对于廖能来说,再熟悉不过,这是慧根大师的专属,放眼整个少室寺也只有慧根大师会用精铁所致的木鱼。 那木鱼声依然是那么清亮,甚至木鱼声声入耳至心,让人无法忘怀。 二人继续走着,廖能的脚步有些缓慢,他此刻是非常激动,忽然,害怕见到慧根大师,毕竟,他是少室弃徒,他无颜羞于再见慧根大师。 归宁看到廖能的异状,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袖子,拉拽着他往前走道: “怎么了?是不是见到我大伯,你有点不愿意见?你别忘了,是你说要见我大伯,我才带你来的,你别让我空跑一场。” 廖能听到归宁的责怪,立刻抱拳道: “宁姐,你别多想,我现在是少室弃徒的身份,我怕慧根大师不愿见我。” 归宁听到廖能原来是这样的想法,更是拉着他往前道: “有什么不愿见的,我大伯胸怀宽广,慈悲为怀,不会为这点小事而怪罪于你。” 廖能听到归宁对于“少室弃徒”这个身份的看法是如此轻描淡写,他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归宁拉拽着廖能,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再次见到了盘膝而坐,敲击木鱼,嘴里念念有词的慧根大师。 归宁再次见到慧根大师之后,是喜出望外,立刻对着还在念诵佛经的慧根大师道: “大伯,我来了。” 第191章 送礼 安坐于大石头上的慧根大师,数十年如一日,同样的坐姿,同样的行动,同样的作息。 精铁木鱼为法器,虔诚的向日月光芒佛念经祈福,每日望日月光芒佛保佑少室寺平安。 随着归宁的一声呼喊,慧根大师在念诵完一遍经文之后,睁开了眼睛,眉头紧锁,颇为不善的看向已为人妇的归宁道: “宁儿,你已经是个妇人了,怎么做事还如此不知分寸。” 归宁听了慧根大师的责备之后,如小女孩般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慧根大师很快注意到归宁身边一女子,又是皱眉责备双手合十道: “少室寺乃佛门清净之地,俗人不可进入。老僧准许你前来,已经是罪过。你怎么还又带女子前来,你啊!” 归宁看着慧根大师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她连忙看了看身边的廖能低语道: “廖能,你不是想见慧根大师吗?还不上前拜见。” 归宁催促廖能,廖能还是有些羞于看向慧根大师,慧根大师也对这归宁带来的女子身份颇为不喜。 廖能实在受不了慧根大师那犀利的眼神,只能艰难的迈开步子,来到慧根大师做坐大石头跟前,双手合十,颇为羞愧拜道: “罪徒廖能拜见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听到归宁带来的女子,自报家门,口称廖能,他颇为奇怪,这是哪个廖能,他慧根重来没见过名叫廖能的女子。 慧根大师对着女子的身份疑虑重重,而廖能拜倒在慧根大师面前是羞愧难当,根本不敢抬头,看向慧根大师。 这让佛心崖上场面有些尴尬,归宁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对着慧根大师哈哈大笑道: “大伯,你想不到吧。这个看似女子之人,就是曾经在您身边修行的了能啊。” 慧根大师听了归宁的介绍之后,忍不住直起身子,来查看这人到底是谁,甚至他大石头上站起来,一查究竟。 归宁看着廖能和慧根大师彼此这么费劲,她立刻扶起廖能,然后,很快摘去了他的女式头套,剥去了他的人造面具,恢复了廖能真正的模样。 慧根大师看清面前此人真的是廖能,颇有些意外道: “原来是了能,老僧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 廖能听到慧根大师没有责备于他,而是期望见到他,他是大喜过望,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脱去了女子绸服,露出里面的男子绸衫。再次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头颅低下道: “在下,本是少室弃徒,是少室寺的罪人,只因有事心中放不下,又不知去找何人倾诉。 幸好,在下与归宁相识,才能见到慧根大师。” 廖能的一番话算是对慧根大师坦白,而慧根大师从大石头上双脚腾空,如羽毛飘落般来到地面,他伸手虚扶廖能道: “了能,你非罪人,罪不在你。” 慧根大师的一句话,让廖能是百感交集,双目朦胧模糊,甚至苦涩之类流于双颊之上。 慧根大师看到廖能的泪,知道廖能出了少室寺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上前伸出右臂,搂住廖能的右肩道: “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少室寺的事儿已经和你无关,你不必挂怀。” 慧根大师对廖能的安慰的话,廖能反而露出坚定的眼神目视慧根大师道: “慧根大师,您的话说得不是太准确。弟子在少室寺还有一件事儿,无法放下。” 慧根大师听到廖能心中所想,口称一句“阿弥陀佛”后,对廖能道: “老僧知道你要问什么,老僧可以告诉你,你的师兄没有死。” 廖能并没有说出他的心中所想,而慧根大师已经未卜先知说出了答案,看来,慧根大师和廖能相处时间不长,可他对廖能还是了解的。 廖能得知师兄了空还在少室寺,他自从出了少室寺以后,心中揣着的一件心病,算是落下了。 他紧跟着追问慧根大师道: “慧根大师,那我师兄现在过得好不好?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慧根大师听到廖能的询问,没有说半句话,而是伸手示意廖能和归宁到他的禅房之中坐坐。 慧根大师不肯说话,廖能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他虽然跟随慧根大师来到禅房之中,但他的双目紧紧叮嘱慧根大师,慧根大师明白,廖能不打听清楚了空的事儿,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慧根大师亲自为廖能和归宁泡上一杯清茶,然后,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对着廖能回答道: “了能,人活着是很辛苦的。在少室寺里生活也是一种苦,你的师兄也在受苦之中,对于他来说。现在,他的现状对于他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修行,希望他有所悟吧。” 慧根大师在回答完廖能后,自顾自的嘴里念念有词,手中拨弄念珠。 廖能听了慧根大师的话,看他说得那么婉转,他心中应该明白师兄了空,肯定在少室寺过得很苦。 毕竟,尘世中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 说起来少室寺是佛门清净之地,远离尘世。但在空门修行之人,未必能够真正做到“清净”二字,廖能也不再多问了。 慧根大师的禅房之中暂时陷入了安静之中,廖能满怀心事的品着面前的清茶,心中还是担忧师兄了空,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德正会怎么对待师兄了空。 廖能还在猜测师兄了空的事,而随着慧根大师嘴里念念有词停止之后,脸转向廖能道: “了能,你离开少室寺有些日子了,老僧听说你曾经中了蓝枚香的剧毒,看你现在神采奕奕,可否,和老僧说说你出寺的经历。” 廖能听到慧根大师对于他出了少室寺的经历很感兴趣,他立刻来到慧根大师的面前,对着慧根大师滔滔不绝说起了他的经历。 慧根大师仔细听着廖能的经历,不断的拨动着他手中的念珠,当他听到廖能落难之时,手中念珠拨弄的快了些。当他听到廖能遇到好事之时,他拨弄念珠的手,又再次恢复了常态。 归宁看到慧根大师对于廖能非常上心,她知道廖能虽然已经落入尘世,可还是完全心系少室寺。而慧根大师这么一个得道高僧竟然对廖能的事儿如此感兴趣,看来,和尚也是有情的。 廖能对着慧根大师滔滔不绝的说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慧根大师没有任何的倦怠和困意。 当廖能闭口之后,慧根大师双手合十道: “了能,你出了少室寺,对你来说看似是一种不好的结果。但真的是天理循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能够在尘世中站住脚,老僧心中非常的欣慰,而且,你现在还能成为江湖门派的掌门,真是让老僧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廖能听到慧根大师的赞许,略微有些脸红,用手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慧根大师看到廖能这个起帮帮主还比较稚嫩,他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廖帮主,希望你还是以佛家慈悲之念待人,莫要一己之私,做出有违人伦之事。” 廖能听到慧根大师的教诲,连忙双手合十回礼道: “弟子谨遵慧根大师之意,另外,慧根大师,莫要叫我帮主,你还是称呼弟子为廖能吧。” 慧根大师对于廖能的谦虚,非常赞赏点头道: “了能,你的谦虚谨慎和你师兄倒是非常相似,很好,很好。” 廖能和慧根大师相处融洽,二人交谈了一夜,才相互告别离开。 归宁对于廖能和慧根大师的关系不是很明白,于是,悄悄来到慧根大师的面前,询问道: “大伯,这廖能和你看起来是上下辈,但看起来,你们俩就和老友一样。他有什么来历吗?” 慧根大师看着归宁一副八卦的模样,只是对她微微一笑道: “老僧受人所托,在他来到佛心崖之后,要照顾他。听他和我说了他在寺外之事,老僧感觉那托付之人,可以安心了。” 归宁看着慧根大师说话,不明不白,也知道她这个大伯自从遁入空门之后,说话就高深莫测,也就不再问,而是去追赶廖能了。 慧根大师看着廖能的背影,看了一眼晴天白云喃喃自语道: “了空,你一直担心你的师弟。现在,你的师弟已经有了如此成就,你在少室地牢中,也应该少了一份牵挂吧。” 回到粼河城中的廖能,从慧根大师处得知了师兄了空没死,他心中对救援师兄了空的想法,又多了几分。 忽然,廖能觉得杨定义劫掠城主府的事情过去了,他还没有和光芒寺主持静云见见面,毕竟,对方在他受伤的时候,还送了一颗珍贵的丹药——易经活血丹。 不管怎么说,也要去谢谢静云主持。 当然,廖能还是对静云主持在这次救援城主夫妇的事儿表现的消极,非常的痛恨。 可痛恨过痛恨,谢归谢,事情一码归一码。 廖能特意去街市上买了一些果品、点心去见光芒寺拜见静云主持。不过,静云主持貌似不太愿意搭理他。 此刻的静云主持,端坐于黄色蒲团之上,双目微闭,盘膝而坐,右臂放于膝盖之上,左手拨弄佛珠,那是念念有词。 静云主持这样的做派,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好奇。但对于廖能这样曾经当过和尚的人,是见怪不怪了。 他知道静云主持此刻正在诵经念佛,做早课,也不便打扰。现在,还是静静的等待。 廖能等了两个时辰,他有点坐不住了。不是说廖能没有静坐的定力,而是,少室寺的早课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因为,对于一个和尚来说,一个上午出了早课之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清扫、清洁、巡视、寺务等等。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静云主持这个早课做得好像有点没完没了了,一个早课从清晨一直做过了日上三竿,甚至做到了下午。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不对,试着呼唤了一下静云主持,在廖能连续呼唤了静云主持第八遍之后,他好像是如梦初醒般,睁开了眼睛对着廖能“嗯”了一声。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此刻已经苏醒,立刻对着他和颜悦色道: “静云主持,上次多亏了你的易经活血丹,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静云主持看到廖能还特意带了礼物来见他,对他点头道: “廖帮主太客气了,一颗丹药算不了什么,贫僧还要清修,就失陪了。” 静云主持对着廖能表示感谢之后,继续进入念经诵佛之中,不再理睬廖能半分。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看似对他很周到,但是,他总觉得静云主持如此对待他,有什么事儿。 他此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起身双手合十对着静云主持告别后,离开了光芒寺。 其实,杨定义带着九星教教徒攻占粼河城主府的事儿,他已经全部知道了。 起帮虽然胜利了,那是因为以德正方丈为首的江湖正义人士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不是杨定义带走了大部分九星教教徒,去追击德正方丈等人,也不会造成城主府九星教实力的空虚。 廖能心中十分明白,多少人或死或伤,他多少心中有些愧疚,静云主持那样的态度对待他,已经是很好了。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就要对廖能说一些比较重的话,廖能的心里会更加的难受。 但静云主持如此不温不火的对待他,也等于是对他无尽的控诉,这让廖能更加的如全身蚂蚁爬般的焦虑。 廖能思来想去,以后还要和光芒寺打交道,必须把关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于是,他多方打听得知,静云主持很喜欢画像,特别是菩提菩萨像。 这让廖能立刻去办理,他找到粼河城中最好的画廊,找画廊中最好的画师,给了重金画了一副菩提菩萨像。 此像神态安详,身形丰满,线条流畅,廖能这样的外行不懂画,看着此画像也非常顺眼,他满怀期望的抱着画卷出了画廊。 廖能知道上一次静云主持不是太待见他,他没有进入光芒寺中,而是,托迎客僧把这菩提菩萨像转交于静云主持,而且,为了保险廖能还塞了一块银锭交于迎客僧的手中。 迎客僧也不是呆板之人,立刻明白了廖能的意思,立刻双手合十表示一定会送达静云主持的手中。 五天过去了,廖能却没有等来静云主持的回话,他亲自前往迎客僧处,迎客僧信誓旦旦的对廖能双手合十道: “廖帮主,小僧得了画卷之后,当天找了一个空闲就给主持室送去了,静云主持也只是叫小僧把东西放在主持室里,就叫小僧出去了。” 廖能倒不是对迎客僧的办事能力没信心,只是他对于静云主持收了礼,还没有回应,觉得心中焦急。 既然,事情现在是如此这样,他也暂时没有办法。也不好贸然进入光芒寺去找主持室,毕竟,打扰别人的清修是很不礼貌的事儿。 廖能此刻心中郁闷,路过一间酒肆,猛地发现他自己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 他这个人本来就喜欢喝酒吃肉,甚至恨不得一顿没有酒肉,这日子就过不去。 这心中一动,喉咙口就上下吞咽,自然脚步就走入酒肆了。 进入酒肆的廖能立刻就受到酒肆掌柜和小二的热情招待,他们立刻对着廖能笑脸相迎道: “这不是廖帮主嘛,小店有幸您来光顾。小店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也是别有特色,请,请,请。” 酒肆掌柜和小二极力的邀请廖能进入,廖能看到对方如此客气,他也就直接进入酒肆之中。 廖能对于这间酒肆是一个大客户,他们立刻对着廖能提议道: “廖帮主,不如进入雅间一座,那里清净。” 廖能却伸出手对着掌柜和小二摇了摇手道: “大堂里也挺好的。” 既然,廖能表示要在大堂就做,掌柜和小二就为廖能挑了一个靠窗空气流通,又相对僻静的地方就坐。 廖能很快对着小二点了酒肉,小二立刻收到之后,马上回头准备去了。 坐在桌案前的廖能闲来无事,用手轻轻敲击桌案案面,到处左顾右盼,顺便看看这酒肆之中的摆设,排遣无聊。 而这时,有两个食客之间的谈话,引起了廖能的兴趣。 “兄台,你是也是爱画之人,你可知这粼河城中谁人乃画中高手?” “嗨,兄弟你这问题根本就难不住我,粼河城中要论画的好的,自然是城西赵氏画廊。” 城西赵氏画廊的画作不错,那是有目共睹。可他们其中一人说出了这个结论之后,另外,提问之人却露出了神秘之色,摇了摇头道: “赵氏画廊的画作好,粼河城谁都知道。但有一人的画作不在赵氏画廊之下,甚至隐隐有些超越赵氏画廊。” 有人可以超越赵氏画廊的画作,这倒是提起人的好奇心。事先问话之人很快吐出了答案道: “此人喜佛,喜菩萨,到底是何人,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廖能本来是一筹莫展,没想到,在这普通的酒肆之中,竟然给了他需要的答案。 廖能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夜探光芒寺。 第192章 地道作画 月朗星稀时,光照粼河城。 在光芒寺主殿——金光殿的殿顶之上,有一人正傲立于殿顶尖端,足踏殿顶,在夜空之下俯视光芒寺内的一举一动。 他身穿深蓝色布服,蓝布裹头颅,黑布巾遮面,连白皙的月光也只照耀到他那对闪烁而炯炯有神的双目。 此人正是白天准备夜探光芒寺的廖能,有的时候,白天无法看到的景象,在夜晚才能看到它真正的一幕。 如今已经到了黑夜,除了粼河城中的夜市之外,其他地方且是黑暗或昏暗,经过一天劳累的人们很多都进入了梦乡。 光芒寺出家的和尚虽然遁入空门,但说到底他们也是人,虽不食肉,不近女色,不凑热闹,严守清规戒律,可也是人,需要休息。 夜晚下的光芒寺内,鲜有人影,行动的只有提着灯笼的守夜僧。 守夜僧两人为一组,提着灯笼,在光芒寺内左瞧瞧右看看,倒也是尽职尽责。 可廖能所在的金光殿却是光芒寺内的一处死角,守夜僧再如何仔细,也很难发现廖能的存在。 光芒寺的设置与少室寺无疑,前院是供于香客、祈福还愿者,瞻仰日月光芒佛,求签祈福的地方,而后院则是主持,寺僧休息修行之地。 廖能在金光殿殿顶待了一会儿,俯视之下,没有任何的发现。于是,离开了金光殿殿顶,向着光芒寺后院而去。 在光芒寺的后院,就能见到不少寺僧的踪影。可大多数都是安坐于房间之中,点燃烛火,或打坐修行,或参禅佛法,或研读佛经,或修炼佛家内功,倒是别有一番的安宁。 他的双目扫视着光芒寺后院所有的房间,但总是在光芒寺后院北面一座单独设立的房屋上,多看两眼,因为那间房是主持室,里面居住的是光芒寺主持静云。 主持室的灯亮着,一直亮到很晚,看来静云平时也睡得时间不长。 在子时刚过之时,主持室的房门却开了,一身黄色僧袍的静云提着僧袍的袍角,脚步非常的轻向着西边之地而去。 而那西边之地乃是一座山,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座假山,假山堆得有五人高,静云进入假山之后,廖能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出来。 廖能站在远处,估摸着这假山莫非有另有玄虚,否则,静云作为主持进入假山还不出来,应该不会是在假山之中安息。 如果是这样,那么,还建造什么主持室。 就在廖能还在思虑猜想这假山之中的玄机时,有两个灰袍寺僧提着灯笼向着假山而去。 两个灰袍寺僧一前一后排列前行,而廖能在看到这两个灰袍寺僧时,总感觉后面那个灰袍寺僧行走扭胯好像浮夸了一些,如果,是个女子,那将会引来多少回头率。 想到这里的廖能,也不再躲在暗处观察,而是如夜下行走中的灵猫一般,在黑夜之中,向着假山而去。 两个灰袍寺僧进入假山之后,也没有出来假山的踪迹,廖能打算探一探这假山。 廖能蹑手蹑脚进入假山之后,发现这里面是一片漆黑,根本无光。 照理说,他应该拿出火折来照明,看清假山之中的情况。但廖能考虑到他现在是偷入光芒寺的,万一,烛光被进入假山的僧人发现了,那他就暴露了,还是用双手代替眼睛,来默默这假山中的情况吧。 其实,假山之中虽然没有光亮。但月光斜射进入假山山洞,还是能够提供一些光亮照明的。 廖能继续用双手在探查假山山洞中的情况时,忽然,一声“喀嚓”,惊得廖能无处可逃,他只能身体紧紧的贴在假山山壁,依靠黑暗,一动不动来隐藏自己。 这“喀嚓”之声是一处暗门开启的响动所引起的,而暗门处显出一些光亮,倒是让廖能发现了暗门所在地。 暗门开启之后,出来一个提着灯笼的灰袍寺僧。 这灰袍寺僧在假山之中没有任何的停留,而是急匆匆的离开了假山。 那灰袍寺僧的匆忙离开,倒是让廖能害怕的一颗心,快速落下。 等那灰袍寺僧走出假山,脚步已远后,廖能向着那暗门的方向摸了过去,查探究竟。 廖能很快就发现暗门的开关,那是一块摸上去非常光滑的石头,而且,只要手上略微用力向右,石头就开始向右转动。当然,暗道暗门也开启了。 暗门开启后,廖能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踏步进入暗门之中。 廖能踏过暗门进入地道,这地道倒是没有狡兔三窟的意思,只有一个直道,一条道走到底。 在廖能走到地步之时,却听一个命令之声响起道: “别动,就保持这个姿势,动了就不美了。” “把胸挺起来,保持那份自信和饱满。” “身体要舒展,否则,贫僧手中笔画在画纸上也会非常僵硬的。” “再坚持一下,贫僧已经画到腿部了。” 廖能不知道地道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不过,听对方的口气,应该是个画家,而听他自称的口吻,应该是个和尚。 此刻,廖能的脑海中,再次想起酒肆之中,那两个食客的对话,难道,粼河城中画画更好的另有其人,而此人就是静云。 廖能侧耳向着地道伸出而去,听那对方的声音倒是与静云有八分相似,既然有八分相似,那就是静云无疑了。 廖能知道原来静云喜欢画画,那当初就不该送他菩提菩萨像,而是笔、颜料、画纸了。 他想到这里转身就想走,回去准备一番再来拜访静云主持。 廖能如此向着将要回头时,却好巧不巧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道: “静云大师,你画的快一点嘛,人家到处都酸了,到时候,你要给人家好好按摩松松筋骨。” 如此娇媚之声肯定是女子无疑,廖能没想到静云主持一副寺院得到高僧的模样,原来和戒色那个家伙倒是臭味相投,都喜欢漂亮女子。 廖能摸了摸下巴暗思,如果,真的是这样,倒是要物色一个美女,来供静云主持画画。不过,这样成本太高,也不方便,还是算了吧。 既然,美女的事情算了。廖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往地道里走去。 他倒是想看看,静云主持是如何给美女画画,他也想见识见识,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廖能继续往地道内走去,他越是往里走,越是能够听到那美女对着静云撒娇之声。 如此撒娇妖媚之声对于廖能来说,真是不堪入耳。但为了能够找到静云主持所在之地,也只有勉强听着继续向前。 廖能向着地道之中,又走了约百步,终于看到了静云主持和那美女本人。 看到静云主持和美女本人的廖能,脸上露出一丝别样怪异之笑,廖能心中暗道: 静云这假模假式的家伙,竟然还有如此爱好,喜欢给美女画画,不知道画画之后,还有其他活动吗? 此刻呈现在廖能面前,是静云主持眼见身前女子,右手画笔在画纸之上笔走龙蛇,好不认真仔细。 而这提供给静云主持画画的女子,竟然身无片缕衣物遮盖,观她相貌绝佳,洁白的肌肤,前凸后翘的身形,远远看去还真像一座菩萨。 廖能怀疑自己眼花,世间女子再如何清新脱俗,怎么可能和脱离尘世,典雅莲心的菩萨相比。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发现在房间的耀眼灯光之下,那身无片缕的女子,头上戴着菩萨发饰,倒也和真菩萨有三分些相似。 被画的女子只盼着静云主持早日画完,而此刻的静云主持,依然眼在美女,心在笔画,根本无暇发觉廖能已经把房间里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看了好一会儿的廖能,有些无法等下去了,他感叹于静云主持对于画作的认真程度,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对于已经绘画成形的画作,静云主持好像还是不太满意,站在画作之前,到处查看,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他都不想放过。 静云主持的这份对绘画的痴迷,让一直摆好姿势的美女耐心全部耗光,她嘟着嘴,十分微怒的来到静云主持面前道: “好啦,静云大师你别画得没完没了,反正你的画作又不给人看,差不多行了。” 对于美女的劝告,原本心思还在画作上的静云主持,眼睛无暇于美女,依然看着画作对着美女回答道: “你懂什么,画画看似画得是人,是物,是山,是水。其实,最终画得是心,能把心画出来的画作,才是真正的画作。” 静云主持说出了他对画作的见解,而一旁的美女对静云主持的话不甚了解,她如小鹿般蹦蹦跳跳来到静云主持的背后,温柔的把她的左胸贴于静云主持的后背,娇羞的对静云主持询问道: “你这次的画作,画出了人家的心了吗?” 还在地道里观看的廖能,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是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咳嗽一声,再不出声,怕是会把廖能给憋死。 廖能的一声咳嗽倒是把还想和静云主持谈情说爱的美女给吓得面色慌张,而还在画纸上勾勒的静云主持手中的笔也停住了。 他非常谨慎的离开画作,朝着地道之中喊道: “是圆明吗?” 地道之中悄无声息,没有回答静云主持的询问。静云主持听到没人回答他,他的眼中有些闪烁,继续询问道: “是谁在地道之中。” 静云主持在向地道之中询问之后,立刻用眼神暗示身边的美女,快点穿上衣服。 身无片缕的美女看到静云主持的暗示,慌忙穿上衣服,以防不测。 可就在美女穿衣之时,廖能的身影慢慢出现在静云主持和那美女的面前。 静云主持看到廖能的身影差点惊得说不出来,但他好歹是一寺之主持见过大场面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他恢复了得道高僧的模样,脸上原本的慌忙之色消失的无隐无踪,他拿着画笔怒指廖能道: “大胆!光芒寺乃佛门清净之地,你怎么可以乱闯,难道,你就不怕德正方丈会怪罪吗?” 廖能听到静云主持强行恶人先告状,这倒是让廖能见识到一个和尚也能如此不要脸。 他没有立刻搭话静云主持,而是走近到那副观音画作前,仔细看了看。然后,不停观赏着点头道: “不错,不错。真不错,我本以为赵氏画廊的画作真的是粼河城第一。看来,画作第一是真的另有其人。” 廖能评价完画作之后,又看了看画作上的菩萨,再看了看那衣服半穿的美女,摇了摇头道: “菩萨是圣洁而高贵的,任何的污秽都不能近其身的。美女带上菩萨的头饰也无法成为菩萨,以假乱真,只会反类其犬。” 廖能一番评论之后,静云主持看到刚才的话,没有吓住他,又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很快运气放缓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你如果真的喜欢这画作,贫僧送给你就是。”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企图用画作来贿赂他时,廖能的脸上是充满了对静云主持的不屑。 他立刻正视静云主持,厉声道: “静云!你治罪吗?你对得起德正方丈对你的栽培吗?” 廖能的厉声询问,仿佛如惊雷一般,使得静云主持双腿没有了最后的力气,跪在了地上。 静云主持身边的女子看到静云主持跪下,立刻发话道: “主持,你怕他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帮主罢了,你可是德正方丈的身边人啊。” 女子的话,静云主持立刻对她示意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女子还没有回话,廖能对着静云主持阴冷的询问道: “静云主持,在你的眼里,你是这么看本帮主的吗?” 廖能平日里重来没有以帮主自居,现在,竟然有人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整个起帮。 他这个时候不得不以帮主自称,来表示他以及起帮的尊严。 静云主持此刻已经听出廖能的愤怒,他立刻对着廖能摇头否认道: “怎么可能呢?这都是一些小人胡乱猜测。廖帮主是什么人,那是对江湖正派立下大功的人。” 静云主持用奉承之语回答廖能,而静云主持身边的美女对他的行径非常气愤道: “好你个静云,老娘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想到,你就是个摇尾乞怜的狗。” 静云主持听到这美女对他的控诉,他立刻站起身来,对着那美女就是一巴掌道: “你再说一句,贫僧让你休想离开这个地方!” 面对静云主持的威胁,那女子竟然丝毫不怕。她双手交叉于胸前对着静云主持冷哼一声道: “哼!不出去又怎么样。你一个堂堂的主持,天天就知道沉醉于画画之中,妄想画出菩萨。 你就天天做梦吧,还有你和老娘鱼水之欢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菩萨。 哦,对了,老娘记起来了,你是把老娘当做那个幻象中的菩萨了,你真是个该死的恶僧!”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的做法如此恶劣,竟然敢对佛家菩萨如此不敬,说不定在他的心中,对日月光芒佛也是如此不敬吧。 廖能此刻对光芒寺主持的印象是来了不知道多少角度的大转弯,一个受佛家熏陶的寺僧,竟然内心之中如此不堪,这样的寺僧怎么有资格在光芒寺,甚至有什么颜面面对日月光芒佛。 美女对于静云主持非常的贬低,甚至是揭了他的老底。此刻的静云主持气得脸发黑,好似老猫被踩了尾巴。 他毫不犹豫的一掌打在那美女的胸前,美女胸前中掌之后,立刻嘴里流出鲜红色的血迹。 她脸色苍白,手指静云主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身体向后倒去,惨死在地道之中。 杀了美女的静云主持一脸惊恐,连忙看向廖能。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竟然情急杀人,他也看到这个和尚凶恶的另一面。 不过,他看到静云主持慌张煞白的脸色,知道此事还有余地。 廖能对着静云主持抬起了右手,掌心朝向他道: “静云主持,你不用担心。这里发生的事儿,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你······” 廖能话还没有说完,静云主持双手合十道: “廖帮主,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静云以后对你是俯首称臣,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有如此表现,对于他来说是意外之喜。原本还绞尽脑汁送礼,问出他心中所想。现在倒也好,静云有把柄在他手里,这事情,就更好办了。 第193章 谢宴 如果不是廖能,谁知道少室寺的分部光芒寺里别有玄机。 如果不是廖能,谁又知道光芒寺还开设了地道。 在昏暗的地道之中,在明亮的房间里,作为光芒寺得道高僧的主持静云,因为杀死了为他提供画画素材的美女,以及他亵渎菩萨之罪,他跪在了廖能的面前,希望廖能能够帮他守口如瓶。 面对静云的跪地哀求,廖能正好通过静云来解释心中疑惑。 他看到依然跪在地上的静云,连忙向着静云走去,好言相劝道: “静云主持,你这是干什么。何必向我跪拜,我怎么承受的起。 这样,看着咱们都是江湖正义人士的份上,我廖能可以守口如瓶,但你也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惊慌失措的静云主持,听到事情有转机,廖能愿意合作,他是喜出望外,连连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廖帮主,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贫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如此合作,他看着静云主持询问道: “近日,我观静云主持对我很冷淡,不知何故啊?” 静云主持听到廖能的询问,立刻抬眼略微狐疑的看了看廖能后,马上回答道: “真是什么事儿,都逃不过廖帮主的眼睛。贫僧不理睬廖帮主,非贫僧本意,乃是德正方丈对廖帮主有些不满。” 廖能听到静云主持的回答,他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喃喃自语道: “果然,如我所料。” 他看到静云主持依然在等待他的说话,立刻看着静云主持回答道: “其实,我明白。这次我起帮能够顺利赶走攻占城主府的杨定义以及他的教徒,救出城主夫妇,全靠德正方丈以及其他江湖人士的舍命出击。 我对各位江湖人士是非常感激的。” 静云主持听廖能的回答,知道廖能是个聪明人。很快追上一句话道: “廖帮主,对于这件事儿,你也不用挂怀。德正方丈只是对你太过亲近官府有些不满,而且,你真的非常热心。” 静云主持的话使得廖能心中还一顿腹诽,亲近粼河城主府有什么不好的,起帮在粼河城能够立足,有粼河城主府帮衬着,不是挺好的事儿。 再说少室寺离粼河城太远,起帮有什么事儿,也只能求教这粼河城主府,这德正方丈还真是不明白这里面的事儿,还是装糊涂。 廖能如此想着,却没有对静云主持要说出心中所想,而是对着静云主持解释道: “静云主持,德正方丈肯定是有所不知,我起帮之所以亲近粼河城主府,也是为了将来江湖和官府未知的不测。 再说,这次的事情不是挺好,我们江湖正派人士救出了粼河城城主夫妇,他们肯定会对咱们江湖正派人士感恩戴德。 以后,再有什么万一,他们肯定会帮忙。 对于这些事儿,还望静云主持可以和德正方丈好好沟通。” 廖能对着静云主持说了这么一番话后,静云主持立刻明白,廖能到底要什么。 静云主持要廖能的守口如瓶,他肯定要充当廖能的和事佬,去和解廖能和德正方丈之间的误会。 静云主持想通这些,随即一点头,廖能也看出他明白了到底要干嘛。 既然,双方达成了协议,那自然是各走各的路,夜晚的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 回到起帮总部湖心岛的廖能,期望静云主持可以调解起帮和少室寺的关系,这样,廖能想做点什么事儿,也好有少室寺在后面撑腰。 但很快,廖能就知道,事事不是按照廖能的想法来完成了。 一月之后,城主府衙役送了一份请柬交于廖能,廖能打开请柬,看到请柬之上,是城主万博邀请廖能前往城主府赴晚宴。 廖能拿着请柬,看着火红色的请柬之上,那万博的署名,心中暗道: 万博的病倒是好的很快,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了,看来又可以搓一顿了。 既然,万博送了请柬给予廖能,那就是郑重其事的邀请,廖能肯定要去。 廖能为此买了一些礼物,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当他来到来到城主府时,天是刚刚擦黑,赴宴时间刚刚好。 而在廖能对城主府门口侍卫地上请柬时,侍卫立刻恭敬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廖帮主既然是城主大人邀请的客人,快请进吧。” 廖能拿着礼物只身向着城主府后院而去,来到城主府后院的廖能,立刻就看到了万博和归宁这对夫妻已经在等着他了。 廖能看到城主夫妇这么热情的招待他,他立刻上前抱拳道: “廖能只是一个粼河小民,如何能够劳驾城主大人和夫人在这里等候在下。” 万博看到廖能如此谦恭,他立刻目视身边的归宁,归宁笑盈盈的拉着廖能的袖子道: “廖能,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是我和夫君的恩人,也是整个粼河城的恩人。 你不必如此拘谨,你就当到了自己家就行了。” 归宁对廖能的亲近,万博也点头附和道: “宁儿说得话不错,你是我和宁儿的恩人啊。” 廖能听到万博和归宁如此说,更加抱拳低头道: “城主大人,城主夫人,在下身在粼河城,保卫粼河城主府也是作为城民的己任。” 万博和归宁看到廖能如此谦虚,他们立刻招呼廖能道: “廖能,咱们有什么话,还是到宴席上再说吧。” 廖能随万博和归宁来到城主府饭厅,他抬眼看见,这摆满美味佳肴的饭桌上,只有三副碗筷。他立刻明白,今天城主万博是特意请他吃饭的,这样的殊荣廖能是诚惶诚恐。 此事如果在粼河城中不胫而走,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对廖能是羡慕嫉妒恨了。 归宁作为廖能的姐姐,立刻招呼廖能道: “廖能,快坐吧。今天都是自家人,随便点。” 廖能对于万博和归宁越是亲近,他也是谨慎和谦恭。他在万博和归宁的再三催促下,才坐在了归宁的身边。 但万博上前拉着廖能,非要坐在他和归宁的中间,他虽然勉为其难的坐下,却是感觉如坐针毡。 廖能作为一个帮派的帮主,却如主人一般,由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左右相陪,这让廖能如何不难受。 但廖能也好歹是帮主,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他在坐下之后,还是对着万博和归宁说出心里所想道: “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上次,城主夫人已经请客了,这次,你们二位还要请我,太过了吧。我有点承受不起。” 廖能继续说着感谢的话,万博立刻伸出手臂,左手搭在廖能的肩膀上道: “廖能,夫人请你是归夫人请,本城主请你是本城主请你,不一样。” 廖能听到万博的纠正,立刻点头附和道: “廖能全听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的安排。” 归宁看到廖能坐在他们夫妻中间,身体僵硬,立刻有些不悦道: “廖能,我嫁到城主府,你也是我的娘家人。怎么搞的如何生分,难道,你和我不是姐弟了吗?” 廖能听到归宁的话,立刻抱拳答应道: “你我当然是姐弟,我称呼你为一声宁姐,我不是白叫的,虽然说你只是比我大几天。 但叫了你一声宁姐,你就是我姐了。” 廖能能够如此说,归宁的脸色才算是放缓。 廖能、归宁、万博三人是推杯换盏,笑脸相迎,宴席也算是气氛活跃,这酒助兴起,廖能本拘谨的模样,也算是大大缓解了不少。 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万博在一旁自斟自饮的好几杯酒下肚,廖能看在眼里,知道万博应该是在喝闷酒。 他立刻对着万博劝告道: “城主大人,酒多伤身啊,不可多饮。” 万博听到廖能的劝告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是越喝越多。廖能看到万博在酗酒,他只能把求助的希望放在归宁身上。 归宁看到廖能求助的眼神,她也是明白了廖能的心思,也是端起面前一杯酒下肚,叹了一口气道: “廖能啊,你我既然是姐弟。姐姐,有什么话,也只能对你说。” 廖能看到归宁是酒后吐真言,立刻迎上道: “宁姐,你有什么难为之事,告诉于我,我说不定能够帮你。” 归宁目视万博,回答廖能道: “你姐夫,当这个粼河城主,看似非常荣耀。在粼河城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何人又能理解他的苦。 他既要管理粼河城,甚至还要管粼河城外的事儿,这次,朝廷有一件事儿让你姐夫参与,使得你姐夫,左右为难啊。” 朝廷的事儿对于百姓来说是根本不能过问,而廖能作为江湖人,本着江湖和官府的关系,他就更不能过问。 但廖能好歹是城主夫人归宁的弟弟,也算是城主大人万博的小舅子,如此近的亲戚关系,不帮忙貌似也说不过去。 他只能静静的听着归宁述说了。 原来,朝廷有钦犯逃入少室寺,也不知道少室寺是怎么想的,非要护佑这朝廷钦犯的安全。 朝廷为了把钦犯捉拿归案,只能向少室寺交涉了,可少室寺根本不想和朝廷合作。 面对这样的情况,朝廷只能分派任务给各个城主,让他们选派优秀的能人异士,为朝廷效力。 廖能对于归宁的叙述,他没有说话。 他这个时候也不知应该说什么,他本来还期望静云主持来调节他和德正方丈之间的问题,现在,听归宁的意思就是要他加入到朝廷的队伍之中,替朝廷抓钦犯。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两难境地。 他只能对着归宁放低音调道: “宁姐,你不是让我不要参与到官府和江湖的事情当中去,怎么现在,还是要让我进入这摊浑水之中,你不是害我嘛。” 廖能企图用归宁说过的话,来拒绝的理由。 可归宁却对着廖能回答道: “廖能,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你和城主府,和我夫妇的关系,哪里是可以公事公办的。 你别忘了,我是你姐,城主大人是你姐夫。我们这个时候,不找你,找谁啊。” 廖能听了归宁的这番话之后,是吸了一口冷气,真是打心底里对归宁的嘴巴非常佩服。 廖能目视归宁,感叹归宁嫁给了万博,真是长本事了。一张嘴巴真是巧舌如簧,可以这么说,也可以那么说,说来说去,都是她有道理。 廖能又看向万博,万博此刻看似醉眼朦胧,但双目一直盯在廖能的身上,在等着他的回答。 廖能此刻不知道真的该如何回答,如果参加了朝廷的人马。万一,暴露了,那么起帮肯定要和少室寺站在对立面,到时候,起帮不但要面对少室寺,甚至要面对整个江湖正义人士的同盟。 想到这里的廖能,索性闭口不言,只是喝下面前杯中之酒。 归宁看到廖能不说话,本想开口催促,但在万博的摇头暗示下,她还是闭上了嘴巴。 万博看着廖能不说话,整个宴会也是陷入了宁静,或者说是有些尴尬和沉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后,万博看着廖能依然还在做着艰难的抉择,他把脸凑到廖能的面前,喷着酒气对着廖能道: “廖能,本城主作为你的姐夫,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儿,一件你最想知道的事儿,那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少室寺过得很不好,而且,受着非人的待遇。” 万博此话一出,廖能的心中仿佛被利剑刺中,甚至是心脏被利剑割成了两半。 廖能立刻转头看向万博,对着他回答道: “城主大人,你醉了吧。我让宁姐扶你回房休息如何?” 但万博却摇了摇手,对着廖能保持着那几分清醒道: “我没醉,今天既然是宴请你,怎么可以喝醉呢?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我甚至可以用我的政治生涯和身家性命来发誓。” 万博对着廖能说完之后,缓缓的举起了他自己的右手,想要郑重其事的发誓。 廖能看万博的样子,所言非虚。他没有说话,但心中如同是惊涛骇浪一般翻滚。 他实在不想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万博给盯住了,连他要救出师兄的事儿,万博都清楚。当然,这一切肯定是归宁告诉他的。 说起来,这是在所难免,但他不希望有人来参与进他救师兄这件事儿上。 可现在的情况对于廖能来说还真是个机会,他完全可以利用朝廷人马进入少室寺抓捕钦犯,顺便救出师兄了空。 而万博在对廖能暗示,了空此刻受着非人的待遇,他廖能的心中甚至在滴血。 他有预感,师兄了空在争夺方丈的事情上失败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德正肯定不会让了空好过。 但是,廖能从万博的话语中可以听到一个暗示,那就是师兄了空在少室寺真的过得很苦。 如何苦,廖能不得而知,但八成德正会虐待师兄了空也说不定。 廖能头慢慢的低了下去,过了片刻之后,头猛地又抬起来,双目坚定的看着万博郑重其事的抱拳道: “城主大人,请你让我加入朝廷抓捕钦犯之事,拜托了。” 万博看到廖能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帮他一把,他也对廖能投桃报李的承诺道: “廖能,只要我万博在官场里一天,我就会想方设法护佑起帮。” 有万博这句话,廖能也就放心了。 万博和归宁对于这顿饭的意义已经达到,廖能也把这顿饭吃了个明白,借故不胜酒力,向万博和归宁告辞。 回到起帮总部的廖能,连夜召集了王悦和汤伦议事。 当王悦和汤伦知道廖能还是把起帮的命运和官府联系在一起,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您既然要去做这么一件大事儿,属下等肯定是非常支持的。但是······” 王悦和汤伦说到但是,廖能对于王悦和汤伦脸上的难色,非常疑惑道: “二位堂主,你们一个是我的大哥,一个是我的师傅,你们有话直接对我讲好了。” 王悦和汤伦再次互相彼此看了一眼后,还是王悦开口抱拳直言相告道: “帮主,其实朝廷派人去少室寺抓捕钦犯的事儿,我们早就有所耳闻。 好像这个钦犯对朝廷非常重要,不过嘛,貌似朝廷以前派去少室寺的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 如此九死一生的情况,万博和归宁并没有向廖能告知,但廖能心中却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廖能明白一件事儿,这是个机会,一定要把师兄了空救出来! 他看到王悦和汤伦的担心,他还是露出一丝微笑回答二人道: “我是起帮武功最好的一个,虽说不上一定是武功一等一的高手,但遇到再强的对手,我也能走几招。 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如此有信心,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祝廖能顺利了。 为了师兄了空,廖能毅然决然的踏上去少室寺的路,他必须要报这个恩,就师兄了空。 很快他就到达了朝廷集合人马的地方——朱虎镇。 第194章 奇怪的香味 朱虎镇,一个听名字看似霸气十足,却规模较小的城镇,它设立在崇山峻岭之间,知道它的人不多,却成为朝廷聚集好手的地方。 城镇虽小,但也五脏俱全,朝廷既然选择这个地方,应该是看重它地方较为隐蔽这个特点。 在镇守府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作为镇守府的衙役和护卫,此刻没有了任何的位置,他们只能乖乖的站到一旁,如百姓般看着热闹。 真正在这里主事的人,是朝廷派来的。 他们身穿红蓝相间的官家袍服,正在对所有齐聚朱虎镇的好手进行详细的登记。 虽然,他们都是朝廷之人,面对齐聚朱虎镇的好手,脸上没有丝毫官府人员高人一等的威仪,反而是和颜悦色的和对方打着招呼。 廖能此刻也来到了朱虎镇,虽然因为不停赶路,而有些劳累,肚中有些饥饿。但正事要紧,还是先去朱虎镇镇守府办好登记再说。 面对朝廷之人,廖能非常配合的对他们道: “我叫廖能,来自粼河城。” 登记员按照廖能给予他们的答案,写下了廖能的姓名和住址。 在做好登记之后,登记员挥手指了指镇守府里面道: “这位大侠,你以后暂居镇守府中,至于房间,有人会分配给你的。” 廖能非常礼貌的对登记员说了句“谢谢”,直接拿着随身包裹往镇守府里走去。 镇守府中,所有的房间无论以前是做什么用途的,现在都是按照人居住标准而用。 房间以前用处不同,自然房间就有大小,如此免不了有人会为了房间大小,是否舒适而造成矛盾。 可让廖能感到意外的是,虽然,有人分配到一人一房的单间,有人分配到两人或者三人一房,也有分配到十人一房,可所有人没有怨言,都服从了安排。 廖能看向他们,大家彼此都只是用眼神交流打招呼,算是见了个面。 镇守府里的情况是悄然无声,廖能感觉有些无形的压力,正好他要出去吃饭,索性离开镇守府再说。 在廖能迈步踏出镇守府时,有身穿官袍之人拦住他的去路道: “叫什么名字,到哪里去?” 廖能看到这里的管理有些严格,连出去都要问清楚,为了不惹事,他还是回答道: “廖能,去街市酒肆中喝点酒,吃点饭食填饱肚子。” 拦路人听廖能的理由很合理,给予放行。 而在廖能离开镇守府之后,有几个和廖能同样来自各地,来此的好手,目视廖能的背影相互商量道: “廖能?不会是近日少室寺德正方丈关照的那个廖能吧。” 面对同伴的怀疑,立刻有人补上一句否定道: “不可能,廖能所在起帮全靠少室寺的德正方丈提携,他怎么可能去反德正方丈,自毁前程呢?除非他是个傻子。” 傻子?也许廖能就是个傻子。但为了救出师兄了空,廖能情愿当一回傻子。 廖能随便进入一间酒肆,向小二要了酒肉来吃,喝酒吃肉之时,却听有几个在喝酒聊天。 酒肆、茶馆这样的地方,来往的人多,聚集的人多,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也多。 廖能喜欢来酒肆,一方面是他喜欢喝酒吃肉,另一方面,他也是看重这种地方是收集消息的好去处。 很快,酒肆顾客嘴里交谈的话语,引起了廖能的注意,他们的谈资就是这次聚集在朱虎镇守府之人。 他们虽然是本镇的百姓,可他们对朱虎镇守府发生的事儿非常热心和感兴趣。 不过,廖能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他们并不明白朱虎镇守府的事儿,他们只是一直在猜测,朱虎镇发生大案、要案,朱虎镇来了重要的人物,朱虎镇有重要的东西存放在本镇。 他们的猜测纯属是胡说八道,但其中有一人貌似知道一点点真实的情况。 此人表示,这次来朱虎镇的人,是为了一件大事,而且,事成之后,只要能够活下来的都有封赏,甚至当官都是有可能的。 这发言之人,他的表叔正好在朱虎镇守府内当差,他是最后话语权。 廖能对于这样的言论,是脸上一阵苦笑,然后,继续把杯中酒液倒入口中。 有封赏自然是好的,可以进入官场,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也是好的。 但越是危险的事情,封赏的东西会越贵重,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只有老天会知道。 想到这里的廖能,心中顿时有些气闷,狂灌酒水入口中,任由溅出去的酒液,流到胸口。 在酒足饭饱之后,廖能打着饱嗝离开了酒肆。 一路上,他哼唱着《大悲咒》,既为师兄了空在少室寺莫名吃苦而悲痛,也为他进入少室寺前路凶险而悲伤,但不管如何,来了就来了,期望顺利。 随着陆陆续续的人齐聚朱虎镇,在第二天的上午,三十个好手在朱虎镇守府内的空地上,接受官府中人的讲话。 此官府中,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字长眉,八字胡如刀,他环视了所有人之后,对着三十人抱拳道: “诸位都是江湖上的好汉,更是朝廷的英雄。此次,捉拿朝廷的钦犯,就全靠大家了。 事成之后,朝廷会给予诸位非常丰厚的封赏,无论是做官还是赏钱赏地赏什么你们尽管开口。” 官府中人话说到这里,众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差不多都浮起一丝微笑。 毕竟,大家前来,不用多说,为朝廷办事肯定会得到封赏,有人更是想在这里好好表现,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后代的命运。 多余的话不用说,随着那官府中人一句“出发”,三十人离开了朱虎镇守府,踏上了前往少室寺的路途。 此次,众人赶路前往少室寺,到达的时候,刚好是夜晚。看来,朝廷已经把时间都想好了。 在众人踏着夜色来到涌泉山下时,长眉八字胡者对着众人再次训话道: “有些人是否感到疲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时辰是可以睡觉。 但我同时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时辰也是我们趁夜进入少室寺抓到钦犯的大好时机。 此次,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少室寺内的情报,朝廷的钦犯就关押在少室寺的后山之中,诸位进入少室寺之后,直接目标就是少室寺后山。 大家听明白了吗?” 三十人听到长眉八字胡者之言,纷纷点头答应道: “知道了。” 而廖能在答应的同时,不仅心中暗道: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在佛心崖见到慧根大师,说不定还会遇到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 但是,这次却是以朝廷的身份进入少室寺的后山,到时候,该如何相见?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朝廷选择进入少室寺的位置,还是不错的,在少室寺西南的位置,少室寺的西南是个饭堂。 饭堂平日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前来,其他时间都是空无一人,看来,朝廷的功课做得很足。 从饭堂沿着西面墙壁,靠墙而走向北,就可以到达少室寺后山的西边山脚。 这次的行动,看似要走很多路。但是,因为靠的比较边,应该不太会容易被人发现。 三十人一字排列沿着西面墙壁,向北走去。 三十人都比较谨慎,甚至有人身体真的是贴着墙壁走,尽量不会让守夜僧发现。 可越是想做到万无一失,却越容易出问题。 三十人在行走之时,其中一人双腿以及臀部抖了一下,甚至他还在原地挑了挑。 周围人不知道他出现如此怪异的表现到底是怎么了,但现在赶到少室寺后山西边山脚。 可不久有人快速离开了队伍,迫不及待的解开裤腰带,开始痛快的开始方便了。 夜色之下,三十人都一心向少室寺后山而去,根本无暇于此人离队去方便。 而在离队者方便之后,也许是憋得太久了,竟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道: “爽!” 他是舒服了,但就是如此一声爽,却引来了两个守夜僧的警觉。 夜晚的少室寺是宁静的,有任何的声响都会引起人的注意,何况是他的一声“爽”。 两个守夜僧立刻向着离队者的方向而去,他看到事情要泄露,忽然,眼中出现一丝狠意,双手化为利爪之状,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等待着对方慢慢靠近。 夜空之下,搞偷袭,搞埋伏是比较有便利的。 离队者等待着那两个守夜僧来到他埋伏的地方,但那两个守夜僧迟迟没有来到离队者的预定地点。 原来这两个守夜僧也不傻,知道如今是天黑,格外的小心谨慎,他们一左一右,拿着灯笼在手,用灯笼照亮前面的情况。 离队者做好准备等待了一会儿,这无形中也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而就在离队者还在埋伏的时候,那两个守夜僧竟然已经绕到他的两边去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离队者是不利的,对于整个三十人的队伍更是不利。 那两个守夜僧很快用灯笼看到有一支队伍在少室寺西墙鬼鬼祟祟的前行,他们看到大事不好,立刻就要张口大喊。 但此刻,哪里容得下他们俩呼叫,三十人中有人已经掏出随身的匕首或者暗器,向着那两个守夜僧袭去。 两个守夜僧身中数刀,身上被暗器飞镖击中,到底流血惨死。 众人也算是惊出一身汗,离队者也回来了。同伴们对他只是指了指他的脸颊,警告他小心,三十人还是按照计划前行。 他们以为杀掉那两个守夜僧就万事大吉,可他们是不会想到,两个守夜僧带着的灯笼,在守夜僧被杀之后,灯笼掉落在地上。 因为掉落,灯笼里安放的蜡烛震动而倾斜,蜡烛火苗一下子点燃了整个灯笼。 也许,就算对他们知道点燃整个灯笼也没什么。但外人哪里知晓,这灯笼的材质经过了特殊的加工。 灯笼被点燃之后,会发出奇怪的香味,这香味就是无形中在给少室寺的寺僧示警。 如此精妙的设计,三十人哪里会知晓。就算是曾经为少室寺寺僧的廖能也不会知道,因为这灯笼的设计是德正成为方丈之后,他创造的。 三十人对于此事不会察觉,就算是奇怪的香味弥散到他们的鼻腔,他们也只会有些疑惑,不会有太多的警觉。 灯笼燃烧产生的香味,很快被其他守夜僧知晓,发现香味的守夜僧立刻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今天负责守夜总管的戒律院首座德风。 德风听到此事之后,立刻把所有今日的守夜僧全部召集起来。在所有守夜僧都召集之后,德风立刻点名,很快他就发现守夜僧少了两人,是广达和广全。 作为守夜总管的德风没有任何的迟疑,命令今夜的守夜僧全部跟随他去寻找广达和广全,一定要找到他们的下落。 方丈德正曾经告诫过他们五大堂院的首座,如果闻到因为灯笼而发出的奇怪香味,八成是少室寺晚上出事了。 德风作为方丈德正的师弟,他对德正是马首是瞻,一切以德正的命令做事。 有道是人多好办事,他们作为少室寺的寺僧对于少室寺的地理情况又非常了解,他们很快找到了已经身体渐冷的广达和广全。 德风看到死去的二人之后,立刻焦急的命令身边的守夜僧道: “快!去敲警示钟,有人夜闯少室寺,并杀害我少室寺寺僧!” 作为守夜僧最希望是太平无事,但奈何少室寺是天下翘楚,很多人都非常仰望。 可这样的仰望,不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而是,期望从少室寺得到些什么。 比如,少室寺的藏经阁总是有一些江湖人士光顾,他们或者是邪派,或者是正派,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为了偷看或者偷取武功秘籍,修炼更厉害的武功。 这次的事情对于少室寺来说,是非常严重了,因为有寺僧被杀,这样的事儿不常见,最近的一次,还是发生在藏经阁。 守夜僧非常焦急的前往敲响了警示钟,警示钟响起,整个少室寺的寺僧都从睡梦中醒来,全部快速穿好衣裤鞋袜,开始向着少室寺日月光芒殿而去。 警示钟不但为整个少室寺报警,本来还在按部就班前往少室寺后山的三十人敲响了警钟。 他们纷纷露出慌张和疑惑的神色,在队伍中的廖能,此刻必须要说点什么,毕竟,他们现在三十人是同一条船上。 廖能立刻提醒他们道: “这是少室寺的警示钟,一旦敲响此钟,也就预示着少室寺有大事发生。一般这样的钟声只有在少室寺发生危险的时候,才会响起。” 廖能对他们提醒之后,作为三十人头领的长眉八字胡当即分析道: “看来,我们还是暴露了,大家快点走。” 而在长眉八字胡发出命令之后,廖能表示异议道: “我们这么走,也许更容易被那些少室寺的和尚发现。 他们肯定是在少室寺西墙发现了什么,才会报警的。现在少室寺西墙对于少室寺的寺僧来说,就是一个线索,他们一定会顺藤摸瓜,跟上我们的。” 长眉八字胡双目左右转了转后,目光投向廖能询问道: “你说得有道理,那现在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廖能对着长眉八字胡说了八个字道: “化整为零,分头行动。” 长眉八字胡对于廖能的建议,没有太多的思考,立刻对着他点头道: “就听你的!” 长眉八字胡对着三十人用力低声命令道: “现在,我们被发现了。大家分头行动,目标少室寺后山。” 随着命令一下,三十人立刻分成了人数不等的几个小组。 廖能对少室寺的地形比较了解,他打算从罗汉堂走,经过方丈室,然后,到达目的地少室寺后山。 有六个人跟随在廖能的身后行走,廖能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而选择跟随他。 但不管如何,既然现在小组是七个人,那七个人就是精诚团结合作,一起达到少室寺后山。 廖能作为带头人很快摸到了罗汉堂附近,在廖能看来,他选择的路应该是最近的路。 廖能曾经听师兄了空说过,如果,少室寺中敲响警示钟,那么,所有的寺僧肯定会全部向日月光芒殿集中。 这警示钟无形中倒是帮了他们的忙,钟声响起,所有人都离开了罗汉堂,那么他可以堂而皇之经过罗汉堂了。 有如此的安排,廖能自然是这样进行。 在廖能带领着其他六人从罗汉堂门口经过时,忽听有人齐声喊道: “尔等何人,擅闯少室,想从此过,休想!” 廖能一听对方人数不止一人,既然被发现,他立刻对着对方大喊道: “你们是谁?” 对方很快显现在他们的面前,十八个和尚手持木棍,对着廖能等六人厉声道: “十八罗汉保卫少室,如遇敌人,降妖伏魔!” 对方十八个武僧,左手单掌直竖,右肩扛着木棍,一脸肃然用敌视的眼光看向廖能等六人。 廖能听到他们自报家门后,他心中暗道槽糕,十八武僧组成的十八罗汉阵乃是罗汉堂的看家本事,这下凶多吉少。 廖能害怕,却也有不怕死的,有一人精神抖擞,对着十八罗汉,摩拳擦掌道: “十八罗汉!让老子来会会你们!” 第195章 破阵 十八罗汉阵是罗汉堂最精妙的阵法之一,阵中人有十八,阵法只要运用娴熟,人人心意相通,阵法威力可以达到数倍,甚至十数倍。 廖能虽然在少室寺对武功的修炼非常的稀松,但庆幸他有个对他非常好的师兄了空。就算是廖能在师兄了空言传身教时应付了事,可长达数年的唠叨下来,也能够听进去其中一二了。 而这一二之中就有廖能对十八罗汉阵的了解,廖能见有人竟然有勇气以一敌十八,他非常佩服此人的胆色,也想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 敢于挑战十八罗汉阵的勇者,他体格健壮,肌肉线条流畅,甚至他摆出架势之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专修硬功之人。 罗汉堂十八武僧看到有人胆敢以一对十八,他们刚开始着实一惊,不过,就算再笨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双方数量上的优劣。 这十八武僧什么也不多说,直接挥舞手中木棍向着勇者群起而攻之,十八根木棍全部打向了勇者的头顶。 廖能等六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勇者,被十八根木棍打晕脑袋甚至打破脑袋。 当十八根木棍全部打向勇者头顶的时候,勇者双目圆睁,张开大嘴怒吼一声后,十八根木棍接触到勇者的头顶之时全部折断。 廖能等六人对于勇者的武功都是拍手称赞,而受到鼓励的勇者对着十八罗汉堂武僧,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头顶,并给予了对方一个颇为俏皮的眼神以示挑衅。 十八罗汉堂武僧看到各自手中木棍断成两截,纷纷看向那暂时获得胜利的勇者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其中,愤怒的把断棍丢在地上道: “不过就是铁头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心练成傻子!” 对于罗汉堂武僧的奚落,勇者却根本不在意,还是摸了摸头顶,并对他们招了招手道: “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打成傻子嘛。” 如此挑衅又作死的言论,简直就是在挑战罗汉堂武僧的底线。 他们十八人全部丢掉了手中断棍,有人对同伴鼓励道: “十八罗汉阵,不只是棍法阵,还有拳阵,下面看各位的功夫了。” 十八人彼此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直接把勇者围在了中间,然后,其中二人伸出犀利的拳头打向勇者。 勇者看到对方挥拳没有任何慌张,他同样也是伸出手掌抓住了他们的拳头,两个罗汉堂武僧虽然拳头被勇者抓住,却紧跟着给了紧跟的寸劲。 勇者瞬间对他们高看了一眼,立刻明白罗汉堂武僧的罗汉拳原来还有如此玄机。 寸劲看似悄无声息,但在于使用了爆发力,那一瞬间的发力往往可以让对手措手不及,但他们今天遇到的勇者貌似武功有两下子。 勇者虽然阻挡面前二人的拳头,但是很快背后有六人同时挥拳打向他。 他备受受到拳头的攻击之后,之前脸上的从容和自信消失无踪,他的脸如同猪肝色一般难看。 勇者在腹背受敌之后,十八罗汉堂武僧并没有住手的意思,他们十八人用拳头打了勇者顿时满身都是伤,甚至打得他皮青脸肿,嘴巴流血。 在一旁观战的廖能等六人对于十八罗汉堂武僧以众敌寡的无耻行为进行了谴责。 可受到谴责的十八罗汉堂武僧,表现出来的是满不在乎,甚至有人厚颜无耻的辩解道: “别怪我们下手恨,是这个家伙自以为是,敢以一敌我们十八,他被我们打倒怪谁?我们没打死他就算不错了。” 对于十八罗汉堂武僧这样的不知廉耻的做法,大家都是非常气愤,但没有一人敢于上前,因为,勇者被殴打就是前车之鉴,谁愿意再被十八罗汉堂武僧群殴一次。 廖能看到众人虽然嘴上还是强硬,但心中已经是退却之意。此刻,如果在这里输了,那就别想过去了。 廖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无数的师兄了空的谆谆教导在徘徊环绕,约莫过了两分钟之后,他一下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对着那十八个得意洋洋的罗汉堂武僧自信道: “原来,少室寺的和尚就只会人多欺负人少,看来,罗汉堂没落啦。” 廖能的嘲讽仿佛是给这十八罗汉堂武僧的青皮头上,套上了假头套一样在侮辱他们出家人的身份。 他们立刻愤怒的对着廖能勾了勾手指道: “小子,你有本事来闯十八罗汉阵,我们一定打死你!” 廖能看到他们如此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立刻计较道: 罗汉堂真的变了,罗汉堂不再是师兄为罗汉堂首座应该有的样子,罗汉堂应该有的东西传统,全部丢失了。 我要为师兄,讨回公道! 廖能大步流星的来到十八罗汉堂武僧的对面,快速的撸起了袖子,露出了他的如海碗大的双拳和坚实臂膀对着他们厉声回应道: “你们来啊!” 十八罗汉堂武僧看到廖能类似作死般的言论,立刻摆出了阵势把廖能给团团围困在中心。 紧接着,廖能竟然闭上了眼睛,十八罗汉堂武僧看到廖能竟然如此操作,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十八罗汉阵,也是在预示着代表他自己已经放弃了。 很快,有两个罗汉堂武僧的拳头从廖能的左边伸了过去,目标是廖能的太阳穴和肩部。 可两个罗汉堂武僧的拳头却是已经补了个空,廖能仿佛左边长了眼睛一般,已经完全躲了过去。 两个罗汉堂武僧惊愕的看到他们的拳头没有打中廖能,其他罗汉堂武僧没有放弃,很快又有两个武僧拳头袭击廖能的背部,廖能又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双脚向左移了一步,那两个背后偷袭廖能的武僧,打倒廖能未果,他们自己因为冲击太猛,差点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罗汉堂武僧两次都没有击中廖能,他们顿时觉得此人不简单。 十八罗汉堂武僧没有再攻击廖能,而是围着廖能开始转圈,十八人不停的运动,寻找廖能的破绽,在旁观的勇者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甚至他觉得这十八罗汉阵的运动就是杂乱无章。 但谁也不敢说出心里所想,因为十八罗汉阵就如少室寺的名字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 多少年来,有无数的江湖人士都想学会这套阵法,甚至有的人以剃去头发,遁入空门潜入少室寺为和尚为代价来学习这套阵法。可惜,他们都无所得。 就算之后有天赋异禀者也只是偷学了个形而没学到精髓,后来自以为已经学会后,摆出阵法来,一教授,就被别人嘲笑为花架子。 廖能已经感受不到对方没有了动静,只听到他们移动的脚步声,他很快睁开眼睛对着十八罗汉堂武僧道: “你们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 忽然,廖能瞧准一个机会,双目发出狠意,双拳齐出,大喊一声道: “水!” 廖能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罗汉堂武僧被廖能击倒在地。其他武僧听到廖能的挥拳已经口中所说得话,已经惊愕不已。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廖能并没有停下他的拳头,紧接着他又双拳齐出,更是大喊怒吼道: “火!” 再次有两个罗汉堂武僧被廖能击中胸口,甚至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虽然这两个罗汉堂武僧没有被击倒,可他们已经用手反复揉按被廖能击中的胸口,他们的胸口此刻传来隐隐的疼痛,如小针针刺。 在廖能还要使出第三招,嘴里又要大喊之时,剩余十四个罗汉堂武僧中,其中一人看着像是罗汉阵武僧的头领,立刻左手单掌直竖对廖能施礼道: “前辈,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熟知十八罗汉阵的破解之法,甚至连出拳都是用得罗汉拳法,还望前辈报出姓名,等以后,让我寺方丈与你交流武学。” 廖能听到对方罗汉堂武僧想要问他姓名,甚至还要抬出德正方丈来撑场面,他顿时摇了摇头,现在的少室寺和尚,难道都是如此孱弱的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着罗汉堂武僧道: “你们输了,现在,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吧。” 廖能知道现在时间很宝贵,谁也不敢保证,少室寺的大部队会到什么地方,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到达了少室寺后山了。 廖能直接就要走,可剩余十四个罗汉堂弟子虽然认输了,但他们却没有放廖能以及其他六人过去的意思。 他们纷纷站成一排,拦在廖能等人的面前道: “虽然,我们技不如人。但是,少室寺不允许有陌生人进入,请你们离开,否则,你们就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吧。” 廖能等人看到罗汉堂弟子脸上的决绝,甚至他们说出极为悲壮和视死如归的话语。 廖能身边的同伴都极为感动和震撼,但是,现在不是体会感动和震撼的时候,廖能的心中流下一滴泪后,对着身边之人含恨道: “把他们打倒,然后,过去!” 廖能如今破了十八罗汉阵等于是他周围同伴的头领,廖能的话就是命令,他们直接冲了过去,采取他们自己的最强武功,一拳一脚打倒了所有的武僧。 十四个武僧虽然在关键时刻团结一致,奈何十八罗汉阵是他们唯一的仰仗,现在十八罗汉阵被廖能打破,那么他们心中的仰仗也没有了。 罗汉堂武僧虽然很勇武,可惜,他们的武功比起廖能等人还是差了不少,应该练武的时间较短才会有差距。 突破了罗汉堂武僧的阻拦,大家心中都为之一松,甚至有对廖能好奇之人对着他询问道: “喂,这位兄弟,武功挺厉害啊!竟然破了十八罗汉阵,你能够透露一下,这十八罗汉阵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来设立的吗?” 很快有人打断此人的问话道: “什么金木水火土,还五行呢!明明是十八罗汉阵,应该是配合十八之数,应该是七星北斗,不对,不对。 应该是十二星宿,不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才能配上十八之数。” 廖能看着他们一副非要把十八罗汉阵搞明白的架势,廖能也怕他们真的瞎猫碰到死耗子,给悟出缘由,立刻对他们道: “什么金木水火土五行,什么北斗七星,什么十二星宿,你们想的太多了,就是十八罗汉嘛,十八罗汉阵自然是由十八个罗汉组成的。” 同行的伙伴听到廖能口中的答案,却更加疑惑道: “十八个罗汉,要怎么样个十八个罗汉,我说廖能兄弟,你说了等于没说嘛。” 廖能听到那人的疑惑,直接就是笑而不语,继续赶路了。 他们虽然说起来是带了使命前来,可一路说说闹闹,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来少室寺观光旅游的。 很快,他们通过了方丈室之后,正式来到了少室寺后山的山脚下,而山脚下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看来,他们是第一个前来,或者说,其他人已经上了少室寺的后山。 他们彼此商量到底是在这里等待其他人还是怎么说,最后的决定权自然是落在廖能的身上。 廖能看到大家把目光都移到他的身上,他立刻发言道: “这次,那个朝廷中人说过,命令我们在少室寺后山山脚集合,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等等其他人,顺便也休息一下。” 廖能的最后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他们或原地坐下来休息,或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或整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而廖能是双手叉腰,抬头看向少室寺后山。 现在,廖能抬头看少室寺后山,不是为了欣赏少室寺后山夜间的美景,而是要寻觅一些踪迹,这踪迹自然是三十人之中,有人已经上山的踪迹了。 但现在是夜晚,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天空中的皎洁的圆月和闪烁的星辰。 众人都在原地放松休整之时,有人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立刻激动的指着星星点点的位置对着廖能等人欣喜道: “你们快看啊,我们的人来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信心倍增,分别翘首以盼。可是,廖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对着大家大惊呼喊道: “不好,快点上山隐蔽。” 众人对于廖能的话不甚明了,甚至有人提出异议道: “有什么好隐蔽的,我们和其他人汇合不是更好吗?” 廖能看到此人如此榆木脑袋,立刻开口提醒他道: “你们别忘了,咱们这次来都是静悄悄的,什么引火之物都没带,只是倚靠天空中月亮的光华才能前行,你何时看到我们掌灯或拿着火炬照明了,快走吧!” 众人在廖能的提醒下,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跟随廖能的脚步上了少室寺的后山,淹没在后山的葱葱密林之中。 那些星星星点点的灯光靠近的速度很快,不久,众人都看清了他们的来路,这些人头上无发,身穿灰色僧袍,提着灯笼,在一个身穿褐色僧袍的僧人的带领下来到少室寺后山脚下。 为首褐袍僧人乃之前守夜僧的首领,戒律院首座德风,德风命令所有守夜僧道: “你们在这里附近搜一下,看看有什么动静。” 守夜僧们在听到德风的命令之后,都迟迟不去,而是对着德风双手合十道: “德风首座,这里是少室寺的后山。 德正方丈曾经明言,少室寺后山乃少室寺禁地,没有方丈的允许是不能在这里多逗留或者进入,如果,违反寺规是要打断双手双脚的。” 当这个守夜僧说出“寺规”二字时,在场的僧众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甚至有人全身鸡皮疙瘩。 少室寺对寺僧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也就设立了很多束缚寺僧的寺规,如果有人触犯寺规,轻则吃板子、干很多的活,重则,断手断脚甚至赶出少室寺。 守夜僧对德风的提醒,德风顿时也有点犹豫。不过,他很快整理了思绪,对着众多守夜僧道: “如今,少室寺发生了寺僧被杀之事。现在是非常时期,必用非常之法。到时候,如果,德正方丈责问,本首座一人承担。” 所有的守夜僧对于德风结论是非常佩服,对他的责任感和担当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既然,戒律院首座德风都如此说了,那么,所有的守夜僧都向着少室寺后山附近开始仔细的搜查。 躲在少室寺后山山上的众人都紧张的俯视山下,那些和尚的搜查。 廖能看到这些和尚提着灯笼在少室寺后山逗留不走,他自己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少室寺后山乃少室寺禁地,这些个和尚难道无视寺中的清规戒律,情愿被断手断脚吗?” 廖能依然是隐藏在大树之间,他现在,在赌这些和尚只是在少室寺后山山脚下搜查,不敢上山来。 过了好一会儿,守夜僧纷纷汇报德风道: “禀告首座,没有,什么都没发现。” 很快汇报德风的越来越多,而他们统一的回答都是没有或者没有发现。 德风看到这里既然没有闯入者的影子,再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他立刻对着所有守夜僧道: “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守夜僧的离开让隐藏在大树之间的廖能等人都舒了一口气,看来危险暂时解除。 他们从离开了大树,来到山脚下各个休息,再次等待大部队的汇合。 可就在他们刚刚继续在山脚下等待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喝一声道: “果然,这里有闯入者的踪迹,还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 此刻,一个褐袍寺僧带着几个灰袍武僧拿着灯笼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廖能看到褐袍武僧的那一刻,他立刻转身退到后面去,因为他知道,德风应该认识他。 第196章 德风 原本德风带人已经走了,廖能等人还能想着继续休息喘口气,奈何德风太狡猾,竟然来了个回马枪,使得廖能等人的行踪被德风知晓。 德风以警惕的目光看向廖能等人,而廖能本人因为怕被德风认出,故意退到了众人的后面,甚至他从长袍下摆撕了一块布下来,作为面巾遮住了脸部。 德风单掌直竖,命令身边守夜僧站在他的身旁,另外派几个人去通知德正方丈等高僧,闯入少室寺者已经在少室寺后山脚下遇到。 德风直接就在廖能等人面前发号施令,众人顿时都不淡定了。 如果,等着少室寺的大部队来到少室寺后山,那么,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就等着被少室寺收拾吧。 不过,德风倒也没有和周围的守夜僧一起合围廖能等人,以势压人,而是,对着他们询问道: “各位施主,贫僧乃少室寺戒律院首座德风,贫僧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到少室寺。 如果,你们愿意合作坦白交代,贫僧会在方丈面前给你们美言几句,使得你们不要受到方丈的责罚。” 对于德风这样的心里攻势,廖能同行的伙伴根本没有对德风的提议抱有幻想,很快回答德风道: “德风和尚,我们都是江湖之人,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而妥协的。有本事,上来一较高下啊!” 看来,江湖人还是要用江湖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德风继续单掌直竖对着廖能等人对答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各位施主,既然如此执迷不悟。好吧,贫僧愿意奉陪,如果,你们赢了贫僧,贫僧就放你们走。 但是!贫僧有幸胜过你们,你们就乖乖的留下,受德正方丈的处置吧。” 躲在众人身后的廖能,看到德风如此快人快语,倒也有德正之风。这样的交涉对于廖能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时间不等人,万一被少室寺的大部队合围,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德风摘掉了脖子上挂着的檀香佛珠,交于身边守夜僧之手,放下手中灯笼,也一并交于他们。把这些格外的东西拿去之后,德风十指交叉,用力紧握,瞬间发出骨骼相互摩擦的“嘎啦”之声。 如此一声的响起,倒是让本来就不太轻视德风的众人,又对德风的实力又多了一份评价。 但既然双方约定比武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很快有一人伸出双拳对着德风大吼一声,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了他。 德风看到来人如此风风火火,他在原地却非常淡定,甚至只是在纯粹的玩着他自己的十指。这让攻向德风的勇者,眼中多了一份愤怒的红色,他直接一拳打向了德风的心口。 德风看到对方攻向他心口的拳头,眼神略微变了变,瞬间身体向后倾了一些,那勇者的拳头直接打了个空。 不过,勇者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另外,一只拳头在此打向德风的右胸,可就在那勇者的拳头看似要打到德风的右胸时,德风的右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勇者的左手手腕。 那勇者也没看清德风用了什么功法,瞬间左手手腕如触电般不能再前进半分,紧接着,他的左手甚至失去了行动之力,直愣愣的悬挂着。 勇者的左手手腕紧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他自己也明白,左手手腕的经脉已经被德风抓得移位了,他现在知道德风用得是擒拿手。 勇者一脸不甘心的看向德风,德风却只是用手擦了擦勇者额头上的冷汗对他道: “猛虎拳有那么点气势,不过,黑虎掏心的招式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贫僧建议你回去还是多练练吧。” 勇者听到德风对他的评价后,心中不甘,想用完好的右手继续进攻德风。但随着德风冷目寒光直刺他的心房后,他只有不甘的放弃了抵抗。 德风看到有一个输了,脸上露出了胜利而自信的笑容对着廖能等人道: “好了,下一个,你们可以一个个上,也可以两个上!” 廖能前面的勇者看到德风如此看不起他们,他们顿时感到了侮辱,立刻有两人站了出来,一人使掌法,一人使指法向着德风一左一右冲去。 德风面对两人的左右开弓,他依然是很淡定,甚至很随意的活动了一下他自己的十指。 已经败于下风的勇者对着两个意气风发冲向德风的同伴警告道: “小心他的擒拿手。” 但是,警告或许是太晚了一些,那两个勇者明显脚下功夫不错,已经冲向德风的速度很快。 他们一人用掌法,一人用指法,几乎是同时攻向了德风的左边和右边。德风看到对方二人已经攻到眼前,他很快伸出双手,右手依然准确无误的抓住左边一人的手腕,左手抓住右边一人的食指和中指。 随着德风猛地一用力,那同时攻击德风的勇者,瞬间发出惨烈的叫声,他们分别痛苦的抓住了各自的手腕和食指、中指。 德风看着两个已经受伤,甚至此刻已经倒地的二人,冷哼一声后,双手合十道: “两位施主的武功可以说有了大乘,但比起我少室寺来说,两位施主还要苦练啊。” 德风以少室寺武艺高僧自居,面对三人的攻击,他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和慌乱,都是一招结束战斗,这让廖能等同伴都有点发憷。 甚至让廖能看着德风,暗暗的问了一声道: 擒拿手?戒律院的专研武功,不知道和戒色的擒拿手比起来,孰优孰劣。 剩下与廖能通行之人,已经没有了和德风交手的勇气,那么,看着胸有成竹的德风,他们心中已经开始了抉择。 而此刻已经胜利的德风,双手合十,抬头目视天空中的皎洁白月虔诚道: “日月光芒佛,望您能够阻止杀戮,望少室寺平安。” 他在对着月亮祈福之后,对着廖能等人道: “如果,你们此刻停手,贫僧最起码会让德正方丈留你们活着。少室寺的寺僧都是慈悲为怀,希望你们回头是岸。” 德风的话倒是让廖能身边的同行者有些动容,他们互相窃窃私语道: “这个和尚说得好像会留我们一命,不如投降吧。” “你个傻瓜,这些个和尚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不能相信他说得话。” 持有这样两种的想法的人,可以说是人数均等,看着双方互不相让,廖能看再这么下去,己方要乱了阵脚。 廖能沉凝片刻后,主动对着他们发声道: “我去会会那个和尚,如果,我输了,你们再做计较。” 众人因为就廖能的挺身而出,他们的争吵也戛然而止。转而纷纷对着廖能道: “廖能兄弟,你加油去吧,我们会为你掠阵助威的。” “廖能兄弟,你的武功是我们之中最高的,那个和尚不是你们的对手。” 廖能听着他们的鼓励之声,但在廖能自己听来,等于就是送终之音,这些个家伙一看到事情不对,就开始各有各的小心思了。 他想到这里,略微摇了摇头暗道: 你们这些家伙还不如我起帮的那些小子呢。 廖能走向德风的对面,德风看到又有人不怕死前来,他此刻一脸轻松,希望可以拿下眼前这个蒙面者,到时候,可以完全瓦解这些擅闯少室者的心。 廖能的手已经开始行动了,而这一切都一丝不拉的落入德风的眼里,他对着廖能点头开口道: “你竟然是拳掌双修,不错,那就让贫僧领教你的高招吧。” 德风话音刚落,直接双脚脚尖插入地面,然后,随着脚步用力一蹬,利用反作用力,向着廖能冲了过来。 廖能看到德风此刻是主动出击,他仿佛看到了德风那颗想早日结束这一切的心。 戒律院的擒拿手必是控制人的各处关节,廖能曾经在戒色对战的吃过亏,他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德风右手三指如龙爪一般扣向廖能的左手手腕,廖能看到德风的操作之后,心中冷哼一声道: 又是老一套,你们戒律院的家伙,除了扣人手腕外,是不是再加扣人手肘关节? 廖能的左手准备化为金刚掌应对德风,但在出招那一刻时,他的手掌很快变化为龙爪。 德风乃少室寺方丈德正的师弟,在廖能看来如果能够战胜他,那也等于是打败了半个方丈德正。 廖能对于打败德风是势在必得,他双手食指弯曲如龙爪,杀气逼人。 德风看在眼中,立刻眼中多了一丝警惕之意,随即他慢慢挪动脚步,双目不离廖能双手。他心中不停的自问道: 此人如何会戒律院的龙爪擒拿手,莫非,此人曾经夜临藏经阁?如果是这样,那么,贫僧今天就要擒住这个贼人,也可以在慧行大师那里请功。 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曾经有言,少室寺藏经阁如世间闪耀之明珠,多少人对它垂涎三尺,想据为己有。 少室寺多年以来,虽加派人手,加强防护,奈何防不胜防。 凡是抓住偷入藏经阁偷取经书或者偷阅经书的寺僧,都可以得到在藏经阁中修行的机会。 德风已经为戒律院首座,也许,他的武功在整个少室寺也是排的上号,但对于藏经阁和圣僧穴这两个地方的寺僧来说,他的武功在他们面前就要出于下风。 既然德风已经明白这一点,如果,有机会进入藏经阁修行,岂不更好。 廖能目视面前的德风,他明显感受到德风的那股浓浓的战意,如此凶狠的战意,完全和少室寺的慈悲宽容不符。 虽然如此,廖能心中认定,此人就是他前进路上需要跨越的山峰。 廖能还在审视德风,而此刻德风已经双脚滑步,逼近廖能面前。他的双手似龙爪,明显就是戒色曾经用过的龙爪擒拿手。 德风的目标就是廖能的手腕,廖能看在眼中,直接左手在德风面前挥动,干扰暂缓德风的擒拿手,而他的右手已经瞄准了德风的头顶。 此乃龙神三招之中龙爪叩顶,龙爪居高临下,直接抓去对方头顶皮肉,非常毒辣的一招。 当廖能的右手五指已经无限接近于德风的头顶时,德风的双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放于他自己的头顶之上,挡住了廖能的招式。 德风在挡住廖能的招式之后,立刻大怒道: “好狠毒的爪法,虽为龙爪,此乃邪龙。” 德风给予廖能的龙行百手给予“邪龙”的评价,廖能却不以为意,对于他的想法,那就是德正一帮人,只有用如此狠辣的招式来对付。 廖能的师兄了空虽然在少室寺未死,可根据慧根大师的回答,廖能的心中已经明了,师兄了空在少室寺生活之艰辛。 这样一群没有佛家宽恕之心的人,如何能够称之为合格的寺僧。 廖能没有搭话,又是一招龙手连环向着德风招呼了过去。 德风在看到廖能的出招之后,顿时感觉眼花缭乱,甚至眼前迷离,他只能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而龙手连环的本意,也是混乱敌人的视听,达到以乱制胜的目的。 双爪在德风面前招呼,德风却没有一味的往后退,而是,在后退的同时,双目闭上之后,猛地一睁。就在他睁眼的时候,廖能知道事情要遭。 因为,在眼睛闭上,突然有睁开的一刹那间,眼睛的情景是禁止的,但这禁止的时间非常短,真的只有眼睛的一眨眼罢了。 可就是的一眨眼,正巧就是做出下一步判断的时刻。 德风的手很快从廖能的双手之间穿过,直指廖能的脸颊危险三角区。 廖能看在眼里,顿时心中大惊,立刻向后退去,躲过德风的致命一击。 廖能暂时躲过了德风的致命攻击后,额头上全是粒粒细汗,德风终于扳回一局。 德风这头拦路虎在面前,廖能额头上的细汗已经汇聚成小溪流到了脸颊,他此刻是救师兄了空于危难。 万万不能在德风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否则,把少室寺的大部队给等来了,那到时候,一定胜算都没有。 廖能手下没有任何的藏私,直接滑动龙游云动的翻云滑步,胜似飘逸,好像在脚踏云彩之上,快步来到德风的面前,紧跟着一招龙取虚空,直接向着德风的胸腹而去。 已经见识过廖能狠辣招式的德风,看到廖能的出招是沉着应战,他的擒拿手已经由攻转守,甚至是全部是守势,只要廖能的攻击方向在哪里,德风的手就会挡到哪里。 但是,廖能的龙取虚空虽然被德风给挡住了,但是,他目标已经还是德风的头顶。 德风立刻另外一只手向着头顶保护而去,可是,廖能此刻却抖了个机灵,直接手向着德风的脸颊而去。 德风知道此刻他肯定要破相,但廖能的手心快速贴于的脸颊时,却快速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接点中德风的某个脸颊穴位。 德风瞬间觉得脸上没来由的一麻,甚至他感觉脸部已经没有了神经,是死肉一块。 就在德风的注意在脸上的时候,廖能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左手果断打在了德风的胸腹之间。 一掌过去,足足八成之力,打得德风之身,好似经历无尽的血雨腥风,他在一口鲜血将要涌出口腔之声,对着廖能感叹道: “好厉害的掌力,你果然是偷取少室寺武功之人!” 德风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已经从他的口腔之中汹涌而出,而他本人此刻胸腹之上,连呼吸都感觉疼痛,甚至痛的他,眉头紧锁,好似有锉刀在他的肉上切割。 廖能看到德风此刻已经失去了还手的可能,他立刻招呼身边之人道: “走吧,我们去少室寺后山,说不定,他们已经到了。” 先前被德风打败的数人,看到德风吃瘪,心中的一口闷气也是宣泄了出来。 但其中有人貌似对被德风打败非常不服,立刻拿出一柄匕首直接刺向德风的心口。 德风此刻已经是如同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廖能看在眼里,立刻出口制止道: “住手,他已经被我打伤,你就饶过他吧。” 可廖能的劝阻,却并没有达到阻止那人的意思,他手中匕首速度更快的插入德风心口之后,回答廖能道: “他不死,以后会记住我们。他死了,其他和尚也会记住我们。何必多一个人来找咱们报仇呢?” 此人在回答完廖能后,直接拔除了插在德风心口的匕首,很熟练的用德风的衣服擦干净了匕首上的血迹,然后,再次放入怀中。 廖能看到德风惨死,他此刻已经木讷。他心中有佛,但世事现实,少一个潜在的敌人,他们达成朝廷目标的把握就多一分。 廖能没有再去看德风的尸体,将来救出师兄,肯定要面对少室寺的反击,德风是方丈德正身边的一大助力,少了他,以后,要应付少室寺压力也会小些吧。 廖能等六人都知道时间紧迫,还是先上少室寺后山再说。可就在他们登上少室寺后山,爬上一个较高的山峰,一个响彻他们脑海的“阿弥陀佛”声,使得他们不得不捂住耳朵,稳定心神。 而廖能此刻也没料到,慧根大师来了。 第197章 佛音寻路 廖能等人终于爬上了少室寺后山,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阿弥陀佛,让众人的脑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在林间小道之间,在月光映照之下,一老僧盘膝当道而坐。 廖能等人看到老和尚端坐道路中间,肯定是为了挡住他们的去路,其中,有人对着老和尚大喝道: “喂,老秃驴,都说好狗不挡道,老子劝你还是快点离开,我们不想看到少室寺再死人了。” 对于威胁,老和尚丝毫不惧,再次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对答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既造杀戮,还是回头是岸,勿再造杀孽吧。” 老和尚的一番劝告,廖能身旁的同伴心中没有任何的触动,反而各个手中拿出刀剑匕首。 大战一触即发,廖能立刻拦在双方的中间,然后,对着老和尚双手合十道: “这位大师,我们前来是为了抓住朝廷钦犯。还望大师给个方便,莫要违抗朝廷的旨意。” 老和尚听到廖能的义正言辞后,微微睁开了眼睛,在廖能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后,估摸着刚才说明来意之人,应该是那个带面巾的小子。 他随即呵呵一笑双手合十道: “小小佛门,哪敢违抗朝廷旨意。奈何进入少室寺之人,都是忘却尘世,遁入空门之人。 尘世中所有的过往,在皈依佛门之后,都随之烟消云散了,还望各位差官见谅。” 老和尚话音刚落,廖能身边的同伴,立刻大怒质问道: “你这老和尚真是狡辩,怎么?朝廷钦犯进入少室寺,就算是进入避难所了吗? 如果都是这样,那么,朝廷的罪犯都送入少室寺,岂不来得方便?” 廖能身边同伴的话,明显就是气话。而老和尚听到这话之后,再次,嘴里念念有词回答道: “少室寺寺僧说到底还是朝廷的臣民,能为朝廷分忧,乃少室寺的荣幸。” 老和尚在廖能等人面前装傻充愣,顺杆往上爬,气得他们纷纷要动手。 廖能再次伸出双臂要拦住他们,他们看到廖能再次阻拦,一个个从廖能身边而过道: “廖能兄弟!我们不能被这老和尚给挡住了,否则,我们就是进退两难!” 廖能看着他们一个个冲向老和尚,廖能顿时对着他们背影大喊道: “你们打不过他的!” 但廖能的提醒已经为时已晚,一柄利剑刺向老和尚,老和尚只是很随意的用手掌去接剑。 只见老僧空手握剑,利剑经过老僧之手后,立刻成为麻花状,成为一段废铁。 老和尚徒手废剑的本事展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顿时大惊。不过,依然有人还想继续试一试。 一柄九环大刀猛地砍向老和尚的脑壳,刀刃如风而行,老和尚却如未卜先知一般,早一步躲避这致命的一刀,然后,伸出右手化为掌刀,直接掌刀斩在九环大刀刀面,瞬间只听仓啷一声。 足足有三尺厚九环大刀已经断成两截了,握刀者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刀后,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老和尚的功夫已经在他们面前展现了出来,他对着这些闯入少室寺者警告道: “那个蒙面者说得不错,你们打得过老僧吗?” 廖能的这些同行之人,其中有些就是亡命之徒,自以为什么都不怕。 但他们来到的地方叫做少室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门派,他们终于见识到这三个字的厉害之处。 而其他的一些人,都是因为那朝廷赏赐而利欲熏心前来一试,他们看到老和尚的神功之后,顿时,没有了再前往少室寺后山的想法了。 他们几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纷纷跑向廖能的身边道: “这个老和尚好厉害,我们还是等等其他人来了没有,大家一起上。” 几人对着廖能一番看似很有想法的言论之后,直接向着廖能的身后跑去。 廖能对于他们的行径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心里早就明白,这些家伙哪里是慧根大师的对手,不听人言,却被打脸。 这些所谓廖能的同伴丢下廖能就逃跑了,只留下廖能孤身一人。 当廖能准备转身而去,意图后路之时,那原本盘膝而坐的老和尚已经站起身来,对着他厉声质问道: “廖能,你怎么也成为了朝廷的走狗?” 廖能听到老和尚竟然在他蒙面的情况下,还能够认出了他,他无奈只能双手合十道: “慧根大师,弟子知错。” 夜空下的慧根大师,双目似天上星辰般闪亮,他对廖能竟然成为朝廷之人,而感到有些伤感表示遗憾。 他叹了口气对着廖能挥了挥手道: “廖能,念你师兄和老僧曾经的情谊,你走吧。” 慧根大师想放廖能一马,廖能依然站立在原地,甚至他在思考许久之后,迈步不紧不慢的走向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看到廖能不退反进,立刻再次责问他道: “廖能,你还不离开,莫非还有什么事儿吗?” 廖能双手合十,有些抽噎对答慧根大师道: “慧根大师,弟子不屑成为那朝廷走狗。弟子铤而走险夜入少室寺,乃是为了师兄。” 廖能说出本意,慧根大师感叹道: “廖能,你和你师兄之间兄弟感情,真是贵比真金。着实让人感动!奈何,就算老僧让你过去了。 你想要救出你师兄了空,还是困难重重。老僧劝你,还是再过些时日再图吧。” 慧根大师的劝告,廖能立马摇了摇头,双手合十,斩钉截铁的对答道: “慧根大师,今天是个机会,弟子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望慧根大师,您就成全弟子吧。” 廖能对着慧根大师表示了哀求之意,他甚至双膝跪倒在地,跪在了慧根大师的面前。 慧根大师看到双手合十,跪倒在地的廖能,他仰望天上星辰,默默念叨几句阿弥陀佛后,最终,低头对着廖能道: “好吧,老僧可以放你过去。但是,我告诉你,十八铜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希望你能够逢凶化吉,顺利救出了空。老僧也会在佛心崖,替你诵经祈福的。” 廖能听到慧根大师能够如此这般做,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他没有再说任何话语,而是虔诚的双手合十拜别这位实际教授他武功的少室高僧。 廖能通过了慧根大师这一关,直接就是向圣僧穴而去。 慧根大师已经给予了提示,十八铜人所在之地就是圣僧穴,不是那里,又是哪里呢? 廖能彻夜登上有一座少室后山山峰,那灯火昏暗的洞穴就在眼前不远了。 想当初廖能进入这个圣僧穴,也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天天修炼武功,真是生不如死。不过,值得庆幸的事,十八铜人还算有情。 如今,他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也不知道这十八铜人会不会看在大家曾经相处的份上,让他带走师兄了空。 但他这样的想法,也许,就是奢望吧。少室寺十八铜人,乃是最忠贞于少室寺的寺僧,如果会因为他们曾经相处过,就会让廖能达成所愿,那是貌似不可能。廖能想想,连连叹气。 但此刻也不是哀叹的时刻,那就只能看看他廖能到底有多少道行,能够火中取栗救出师兄了空了。 廖能缓缓的进入圣僧穴,迈步进入圣僧穴的他,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挡。 他看到这样的情况,倒也是着实奇怪。在他探头探脑,张望了四周,甚至在圣僧穴中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十八铜人半点踪迹。 原本,他还以为是十八铜人遇到生人进入躲起来了,但这样的操作模式不符合十八铜人光明磊落的做派。 找不到十八铜人的踪迹,他倒是犯了难。慧根大师给予了提示,要救出师兄了空,必须要找到十八铜人。 但现在十八铜人通通不见,莫非,听到少室寺的警示钟,到外面御敌去了。 既然,找不到十八铜人,那他自己就在圣僧穴自由活动了。 至于什么自由活动,那就是到处看看走走,去寻找那可能有的踪迹。 圣僧穴其实占地也不大,必须是个山洞,想要有大地方,那就要费一番功夫开凿山洞了。 这个地方,除了十八铜人休息的地方,那就是安放历代少室寺方丈圆寂之地。 至于历代少室寺方丈圆寂之地,他是不会去的。再怎么说,他曾经为少室寺寺僧,随便进入那里,那是大罪过。 也因为如此,少室寺的后山也被称为禁地。 不过,廖能转念一想,来了都来了,不如,去历代少室寺方丈圆寂之地去给那些圆寂的方丈上柱香,也希望他们能够保佑他廖能顺利救出师兄了空。 廖能曾经来到过圣僧穴居住过,这里的路,他还是有印象。走了不久,就来到了圣僧穴最重要的地方,历代少室寺方丈圆寂之地了。 廖能从供奉这些少室寺方丈的香案上,拿起三炷香,在旁边的白烛上点燃之后,三炷香放在双手之中,虔诚的拜祭各位已经圆寂的历代少室寺方丈。 在廖能三炷香在手拜了三拜之后,忽感觉耳边好像传来诵经之声。他站在香案之前,张望了一会儿,发现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把三炷香放于香炉之内,可那隐隐约约的诵经之声又在他的耳畔回响。 廖能不相信他自己幻听之症,还不如好好查找一番,也许会有一番发现,或许少室寺后山别有洞天也说不定。 此刻,廖能的耳朵代替了眼睛在探查前方的动静。不过,他的眼睛自然还是要有它应该的用处,因为此刻,廖能已经行走在圆寂的历代方丈之中了。 出于崇敬之心,廖能尽可能的不碰到圆寂方丈的一丝一毫,他不愿意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随着诵经之声越来越近,廖能已经不知不觉从历代圆寂方丈之中走了出来,甚至,他已经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霉味。 这霉味闻之,让廖能觉得似曾相识,想到了某些地方,这些地方光线昏暗甚至漆黑,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霉味,甚至有些不适的人会引发呕吐。 地上往往会披着发霉糜烂的稻草作为铺垫,而这些稻草之中往往有蟑螂、跳蚤都讨厌小虫的出没。 当然,更多的一些小巧的精灵到处穿梭,它们的身上非常的脏乱,甚至带着不知名的疾病,可它们仿佛是那里的主人。 廖能不想再回想,但他心中希望不远处就是那个地方,因为,八成他的师兄会在那里。 他继续迈步在诵经之声传来的路上,而且,这诵经之声是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甚至在他凑到一个通道附近的时候,诵经之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而且,不但是诵经之声,那监狱之中特有的霉味和臭味也扑面而来。 廖能探出头往里面张望,只见十八铜人围成一圈,各个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诵读经文。 而在由十八铜人围成一圈的正中心,是一个蓬头垢面,身穿略显脏乱白衣的胡须大汉。 他此刻虽然坐在当中,但眉头紧锁,甚至面色难看。廖能可以感觉出,这个胡须大汉此刻非常的辛苦,或者说是十分厌恶这佛经之声,他应该是迫于压力,才安坐在圈中心。 廖能不知此人是何人,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静静的看着,这十八铜人到底围着那胡须大汉到底在念诵佛经,到底意欲何为。 不过,在廖能看来,这十八铜人念诵佛经,在他听来犹如上万只蚊子,在他的耳边环绕骚扰,他真的很像伸出双手拍死它们,最终,拍个一干二净,还耳边一片清净。 突然,那坐于十八铜人中间的胡须大汉,朝天怒吼一声道: “陛下,救救我吧。罪臣愿意伏法,只求不再听到如此烦躁之音,救我出苦海!” 胡须大汉的一声陛下,廖能立刻兴奋的双目圆睁,谁能够想到少室寺的监狱,竟然在圣僧穴,而且还隐藏在少室寺历代圆寂方丈的后面,而这胡须大汉八成就是朝廷钦犯。 少室寺后山的建造者如此用心,真是煞费苦心,掩人耳目的一套真的做得很好。如果,不是这诵经之声引到廖能,廖能想要找到这少室寺监狱真的是难上加难,无从找起。 在胡须大汉说出心中所想,发泄出来之后。围住他的十八铜人,双手合十,齐声回答他道: “施主,既然已经入我少室,就是我少室之人。贫僧就是为了去除你身体内的俗气,使得你更好的入我佛门,遁入空门。” 胡须大汉听到十八铜人的话之后,他满脸的难受之色,但他心中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如鲠在喉不能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端坐于十八铜人围成圈的中心,继续忍受那佛音的感召。 胡须大汉非常难受,心中有难言之隐,在一旁观察的廖能,倒是想通了什么。 不过,这些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师兄了空,慧根大师已经给出了暗示,师兄了空就在这里! 廖能注意到十八铜人非常的虔诚,盘膝坐于阴冷的地面上,双手合十,低头一心念诵经文,要为那胡须大汉除去身上的俗气。 他立刻运用龙游云动中的,凌空挪移,向着监狱的通道之中悄无声息的行走。 此招乃是龙游云动最鬼魅的一招,厉害在于让旁人不知道有任何东西经过,好似悄悄而来,又悄悄而去。 廖能为了练这招,连呼吸运气的时间都不知不觉的加长了,因为紧张,让廖能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对于廖能来说还是如此,要越过十八铜人,蹑手蹑脚的无声通过,需要的是运气,玩得是心跳,希望不要有铜人察觉。 廖能迈步进入少室寺牢狱,迈步几乎用脚尖,好似烟花之地舞姬在挑脚尖舞一般轻盈小巧。 当他来到某个铜人的背后,看着铜人背部的黄铜之色,廖能小心的路过生怕脚面蹭到铜人背部的一分一毫。 在廖能的身体完全越过铜人之时,他许久憋出的一股气,才缓缓慢慢而出,廖能极为低调的在心中说出五个字: 终于过来了! 既然,已经越过十八铜人,那么,他可以继续行动。可就在廖能要猫着腰继续在昏暗的牢狱之中前行寻找师兄了空的踪迹,忽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道: “不好,有只大鸟从你们的背后穿了过去。” 这说话提醒十八铜人的,不是铜人自己,而是那个胡须大汉。 廖能看在眼里,怒在心中,对着那胡须大汉暗骂道: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必还要来管我的闲事,活该你被佛经洗礼。 但此刻骂那胡须大汉已经无用,十八铜人已经站起身来,十八双眼睛齐刷刷的目视在廖能的身上,十八个声音齐声询问廖能道: “你乃何人?擅闯少室寺后山禁地,出去!” 廖能听到十八个声音整齐划一的要赶他走,他只能拿出最后的一点希望,怯生生的小声询问道: “慧明大师,您在吗?我是了能啊,您可否还记得?” 第198章 痛苦的了空 廖能本以为的轻功做得是天衣无缝,奈何造化弄人,一个胡须大汉把他做得一切都毁于一旦,一下子惊动了十八铜人。 十八铜人,铜光灿灿,一字排开,十八双警惕的眼睛,盯得廖能心中有些发毛。 面对如此情形,他也只有试探性的怯生生向着十八铜人询问道: “请问,慧明大师在吗?我是了能啊,你可否还记得?” 廖能对着十八铜人的询问之后,少室寺牢狱之中却陷入了安静。廖能以为慧明大师已经不在了,回想当初他教授武功的场面,连连叹息。 廖能看着依然岿然不动的十八铜人,他甚至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就算打不过,也要打,因为此刻,他已经是无路可走。 而就在廖能下定决心之时,从十八同人之中走出一名铜人对着廖能单掌直竖厉声询问道: “了能,你已经被赶出少室寺,怎么还敢回来?现在,竟然还闯入少室寺后山,你曾经做过少室寺寺僧,应该知道闯入少室寺后山的下场。” 十八铜人浑身都是黄铜之色,初看起来是一模一样,只有走近了之后,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不同处。 现在,走出来的铜人,应该就是慧明大师无疑。否则,他也不会呼喊廖能在少室寺的法名。 既然,这慧明大师叫出了廖能的法名,廖能心中顿有一丝喜色。 廖能对着慧明大师以及其他十七铜人双手合十恭敬的施礼道: “慧明大师,各位大师,弟子来此。是为了一个至亲之人,没有他的庇佑,弟子说不定连走出少室寺的机会都没有。” 廖能对着十八铜人一番述说之后,慧明大师此刻已经是知道廖能的来意了。 他对着廖能规劝道: “了能,你既然已经出寺了。少室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你说得那个人至亲,老僧明白。 但方丈有令,老僧也只能尊崇方丈的意思,还望你见谅。” 慧明大师无奈的解释,廖能知道他让慧明大师为难了。可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了,就这么放弃,那是太可惜了。 于是乎,廖能想了想,再次双手合十对着慧明大师道: “慧明大师,弟子也不想让您难做。弟子,现在只有一个请求,看一眼我的师兄。” 廖能的请求,让慧明大师的脸上满是犹豫之意,他甚至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十七铜人,征求他们的意思。 他们彼此眼神交流之后,给予了慧明大师一个明确的答复,慧明大师再次面向廖能回答道: “说起来,方丈法旨作为少室寺寺僧必须遵守。奈何,你和你师兄了空之间的这份师兄弟情谊,可昭日月。 老僧等人都多少知道一些,你和你师兄的事儿,好吧,你往里面走去,走到最尽头,然后,打开一扇铁门,你的师兄就在里面。” 廖能听到慧明大师的指引,心中顿时一惊。他心中估摸着,关押师兄了空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扇铁门,莫非,师兄了空是受方丈德正特别照顾,单独关押。 廖能听从慧明大师的话,慢慢走向阴森的牢狱深处,终于也看到了那扇坚固冰冷的铁门。 他拉住铁门上的把守,拉拽铁门,竟然花费了不少力气,甚至他连内力都用上之后,铁门才缓缓的打开。 在铁门打开之后,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向着廖能扑鼻而来,廖能闻着此血腥之气,没有呕吐的冲动,反而眉头紧锁,不太敢迈步进入。 廖能在牢房门口踌躇不已,牢房内却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道: “是谁?是送饭的小僧吗?今天来送饭,貌似时间早了点吧。” 这声音廖能无比熟悉,就算有好一段时间没听到,但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时,廖能知道,这声音就是师兄了空的。 廖能没有回答,最终还是默默的选择了迈步进入牢房之中。 牢房之中依旧是那么昏暗,甚至只有两支对角的烛火作为牢房中照亮的光源。 在牢房正中央,有一消瘦的汉子身无片缕,蓬头垢面的被铁链给锁住,悬挂着。 廖能继续慢慢走向中央,看着消瘦汉子有些疲惫的身影,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道: “师兄。” 一声“师兄”,使得悬挂在牢房中央的消瘦汉子,头和被锁住的手腕摇晃了几下,锁链因为摇晃很快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廖能继续走向消瘦汉子,映入眼帘的不是消瘦汉子那悬挂着的模样,而是位于他两肩之上闪着丝丝光亮的金属物。 他定睛一看,那金属物乃是某个铁钩的钩头,钩头之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 看到此刻的廖能,钢牙紧咬双唇甚至都咬出了血,他愤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道: “德正这个家伙好狠的心啊。竟然,用铁钩穿了师兄的琵琶骨,此人怎么可以如此虐待师兄,德正的佛法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廖能咒骂德正,还被挂住的消瘦汉子,在脏乱的头发下发出渗人的笑声道: “呵呵呵,骂得好,骂得好啊。德正的佛法何止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根本不配成为少室寺方丈,他连做个少室寺寺僧都不配!” 廖能听到消瘦汉子开口了,立刻激动伸出食指重重的戳在他自己的胸膛,对着消瘦汉子道: “师兄,师兄!是我啊。我是了能啊!你看看我,看看我!” 消瘦汉子抬起头,透过脏乱的头发空隙看向廖能的脸孔,廖能此刻也伸手拨开师兄了空正脸上的脏乱头发,终于露出了他现在面容。 了空此刻脸色非常暗淡无光,而且神情疲惫,眼白之上满是血丝,他看清廖能之后,眼中明显有了一丝惊讶之色,然后,微微的动嘴对着廖能询问道: “了能,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能够来这个地方?” 廖能继续替师兄了空整理那脏乱的头发致脑后,回答他道: “师兄,是慧明大师放我进来的。” 了空听到廖能的答案后,轻微的摇了摇头道: “如今是德正当势,还有人能够看我了空的面子,真是难得啊。” 廖能看了看师兄了空如今这幅惨样,忽然,他双目紧紧盯着师兄了空被勾住琵琶骨的两根铁钩,坚毅道: “师兄,我救你出去吧。” 了空听到廖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这话也是了空自己心中所想,无比期望。 但他还是冷静的摇了摇头道: “了能,十八铜人不是摆着好看的。就算是恢复如初的我,想和十八铜人之一达成平手,也没多少胜算。” 了空说出了现实,但廖能对着了空坚持道: “师兄,你在这里受苦。我就算离开少室寺,也不会心安的。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了空听到他这个傻师弟还想做不可能事儿,刚想继续阻止他时,他已经从怀中掏出银针包,抽出银针扎向了空的肩部。 了空因为被穿了琵琶骨,根本动不了,甚至那两根铁钩把他整的死去活来。 现在,廖能帮助他拔除两根铁钩,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但了空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能够封住送饭小和尚的嘴。 廖能的动作很快,他手指捏住银针已经把肩部可能涉及到的穴道,全部扎满了。为的就是减轻师兄了空从琵琶骨拔除铁钩的痛苦,另外,就是更加顺利的拔除铁钩。 廖能看到铁钩附近的银针询问师兄了空道: “师兄,现在肩部还疼痛吗?” 了空摇了摇头并对着廖能笑了笑道: “了能,我被穿了琵琶骨已经少了半条命,你再来替我拔除琵琶骨上的铁钩,想要我另外半条命吗?好吧,看在你的一片苦心,我极力配合你。” 了空无法忘记当初在这牢狱之中,德正带人是如何用铁钩恶狠狠的穿了他的琵琶骨。 铁钩穿了琵琶骨后,那样的剧痛恨不得使得了空自己昏死过去。可他还是醒过来了,他总是期盼有一天,有人会替他拔除这锁住他的命的铁钩。 而这个期盼的人,终于出现了,那就是他的师弟了能。 廖能快速的握紧了铁钩的上端,此刻他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他能够想象到,铁钩从师兄了空琵琶骨里拔除后,师兄了空会如何的疼痛和煎熬。 但此事不得不做,只有拔除这两根铁钩,师兄了空才能脱离苦海。 廖能双手同时抓住师兄了空背后的琵琶骨中的铁钩上端已经多时了,了空看到廖能迟迟不动手,立刻催促道: “干什么?想干就干。你别让我了空看不起你!” 师兄了空给予廖能以鼓励,廖能双手更加紧紧的握住铁钩上端,甚至他的额头上已经留下豆大的汗珠,他对着师兄了空道: “师兄,我要开始了。你一定要忍住啊!” 师兄了空没有任何的后怕,而是自言自语道: “我已经受过这么一次痛苦了,挺多就是再经历一回,怕什么!” 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坚强和勇气,十分佩服,这变相也是在鼓励他自己。 随着廖能深吸一口,丹田之中真气涌入双手,他猛地使了一个向上的力,两根穿了师兄了空琵琶骨的铁钩,终于从师兄了空的琵琶骨里给快速抽了出来。 铁钩是从琵琶骨抽出来,但是,随之就是琵琶骨创口的位置就是血流如注。 廖能本以为用银针可以尽可能封住流血,但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忽然,了空没来由的抖动了一下,廖能知道,那是了空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温度下降的缘故。 廖能没有任何多想,直接双手贴于师兄了空的后背,十成的菩提真气源源不断的进入了空的体内。 如此大量的输送真气对于廖能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毕竟,一个人丹田之中的真气是有限的,如此,全心全力的输送真气,过不了多久廖能的丹田就位为之一空。 但此刻的廖能脑海中,闪过师兄了空为了替他求取菩提心经解毒,被当时还是菩提院首座的德正借机殴打。 为了能够保住廖能一条命,师兄了空不知道在已经作为胜利者的德正面前到底说了什么,最终,他还能有机会回到少室寺来见师兄了空。 现在的廖能脸色暗淡,嘴唇发白,甚至连双手之上都出现了不知名的晶体。但是,他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输送着菩提真气进入师兄了空的体内为他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廖能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但他的手始终放在师兄了空的背后,没有松开。 一瓢清水,泼洒在廖能的脸上,廖能的手指微微一动,有了些反应。 在他的耳边,有两个人传来声音,一个应该是师兄了空,另外,一个应该是慧明大师。 了空看着依然昏迷的廖能,焦急的询问慧明大师道: “慧明大师,我师弟还能醒过来吗?” 慧明大师仔细的看了看廖能的面色,又伸出三指搭在廖能的手腕之上,替廖能把脉后,一脸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 “奇迹,真是奇迹啊。丹田之中真气为之一空,最后,甚至用全身鲜血和骨髓化为真气,没想到他还活着。” 慧明大师在百思不得其解后,忽然,一脸惊讶道: “相传,我寺有前辈高僧之中,曾经把《菩提心经》练到极致,本人有起死回生之术。莫非,他已经把《菩提心经》已经练到一个高不可及的地步了?” 了空没心情听慧明大师在这里喃喃自语,他的眼中只有廖能,他拍了拍还在沉思的慧明大师道: “慧明大师,弟子让你办得事儿,没问题吧。” 慧明大师听到了空的询问,立刻拍了拍胸脯对了空保证道: “咱们俩谁跟谁啊。这几天送饭小僧送来的饭食都是老僧接手的,至于了能嘛,另外,十七铜人对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非常感动,他们都没说什么。” 慧明大师替了空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空也没什么说得,现在唯一能够做得双手合十恭敬的在慧明大师面前施礼表示感谢。 慧明大师看了看了空虽然已经不用受铁钩穿琵琶骨之苦,但他还是叮嘱了空道: “了空,你的身体看似不错。但是,你的情况还很危险,千万不要妄动。” 了空知道慧明大师是自己人,他连连点头答应道: “我自己的情况,我心里清楚。 不过,我师弟的情况还要大师你多费心啊。” 慧明大师听到了空的请求,再次,看了看廖能的情况后,对了空道: “了空,你师弟的情况,还要靠他自己。向他这样修炼《菩提心经》到大乘者,他自己应该可以应付。” 了空并没有因为慧明大师看似恭维的话,而暗露不满之色。 他曾经听慧定方丈说过,少室寺所有的武功不可小觑,无论,外功、内功、轻功,某一门功夫修炼到高深者,必会发挥让人难以想象的境地。 了空面对慧明大师双手合十,恭送他离开牢房。 了空送别慧明大师之后,来到廖能身边,目视廖能依然昏迷的脸庞,忽然有了一丝想大笑的冲动。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憋住大笑,最终以微笑收场,对着昏迷不醒的廖能道: “师弟啊。师兄我曾经以为你不能自立,最终,只能在我的庇佑下度过一生。 谁料想,师兄我还是琵琶骨上的苦难是你给去除的,你小子真是让师兄我感到惊艳啊。 你快点醒过来,到时候,练好武功,把我救出去。” 了空说着说着,虎目之中竟然有了闪烁之色,他这个平日里在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前罗汉堂首座,慧定方丈面前的大红人,也会有流泪的时刻。 了空忽然感到肩部两处琵琶骨被穿的地方,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这疼得他汗流浃背,面色发白。 但他此刻没有一丝皱眉之意,只是双手紧紧抓住地面泥土,极力的去忍受这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 在他的疼得恨不得有一柄匕首,自杀的时候,他心中默默发誓道: 德正!你如此对待我,不念同门之谊。我了空如果能够翻身,必向你报仇! 了空忍受剧烈疼痛好一会儿,忽然,体力透支了一般,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三天后,廖能终于内力恢复了,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师兄了空道: “师兄,你就安静的躺着,对付十八铜人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了空听到廖能如此自信,他也不好再去说什么话,打击廖能,于是对着他道: “了能小心,我在你昏迷的时候,探查你学过《金刚不会神功》,必要的时候,用这门内功与十八铜人对敌,更有把握。”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建议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后,迈步走向牢狱铁门,双手用力推开铁门,走了出去。 廖能离开关押了空的牢狱之后,看到十八铜人依然对着那个胡须大汉念诵经文。 他立刻对着十八铜人大喝道: “十八位大师,我要带师兄离开少室寺!你们来吧。” 原本还在念诵经文的十八铜人,听到廖能的话之后,纷纷站起身来到廖能的对面,其中,一个铜人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多少年了,没人能够从十八铜人面前顺利过关的,好吧,小子到时候,别哭鼻子。” 第199章 铜人度修 廖能看着在霉烂稻草上,陷入剧烈伤口煎熬的师兄了空,他毅然决然的做出决定,要救师兄了空出去,他要勇于以一人之力挑战十八铜人。 当十八铜人得知廖能要挑战他们之时,他们其中一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轻视之意,甚至预料到廖能可能要哭鼻子。 廖能看到十八铜人如此蔑视于他,他心中的怒火已经传递到他的双手之上。 不过,廖能强行暂时压制了心中怒火,出于对他们的礼貌,依然对着十八铜人双手合十恭敬施礼道: “请各位大师指教。” 十八铜人看到廖能比较礼貌和恭敬,于是,他们开始围成一团开始互相商量如何与廖能比试。 最终,他们商量之后,十八铜人之中派出一个代表对廖能单掌直竖回答道: “了能,你说起来以一人之力对战我十八铜人。我们十八人商量后,觉得就算赢了你,到时候,也会被说成胜之不武。 这样吧,我们派出一人和你比试,如果,你赢了我们派出的一人,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师兄了空走人,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廖能听到十八铜人如此公平,他心中本以为要同时对战十八铜人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十八铜人中的慧明大师本想主动请缨对战廖能,可当他刚刚迈出一步时,十八铜人之中的代表立刻指着另外一个铜人对廖能介绍道: “了能,此乃我十八铜人之一的度修大师,虽然,他比我们其他十七铜人都要低一个辈分,但他的武功修为却与我们相当,你就和这位度修大师比试吧。” 廖能不知道这个叫做度修的大师是什么来路,到底是哪个堂院武僧。 不过,事情已经如此了,廖能递给慧明大师一个感谢的眼神。而慧明大师立刻看在眼里,暗暗举拳祝福廖能能够胜利。 关键时刻到来了,廖能立刻做好准备姿势,左掌在前,右拳在后,双脚踏地好似扎根地面,双目如炬,紧紧盯住那名全身黄灿灿的度修大师。 廖能是严阵以待,而作为他的对手度修大师倒是非常轻松,他只是很轻松的站立,举起左手单掌直竖静静的看向廖能。 按照少室寺比武的规矩,双方在比试之前,要相互施礼表示互相尊重。 而廖能此刻紧张的连这个都忘记了,但度修大师却不以为意,他缓缓对着廖能施礼。 在度修大师施礼,头微微低下去之时,廖能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脚下划着翻云滑步,左掌右拳直接打向那度修大师的腹部。 廖能的左掌率先打中了度修大师的腹部,他的这一掌足足用了八成之力,但力道使去只感觉遇到了一面坚固的墙壁,随之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当! 肉掌接触人的腹部,怎么会发出接触铜制金属的声音,廖能反复看看自己的左掌,又看了看度修大师的腹部。 廖能还在思考原因,度修大师此刻却并没有放过廖能在愣神的机会,直接一掌打向了廖能的胸口。 这一掌是又急又快,打得廖能感觉胸口如翻江倒海,气血上涌,他直接倒在了地上,用右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嘴角已经留下的丝丝血珠。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廖能根本就不是这位铜人度修大师的对手。 度修大师俯视倒在地上的廖能,单掌直竖道: “了能,与敌对战,切莫分心,否则,只会给予对方可趁之机。” 度修大师的谆谆教导,好似是在教育少室寺后辈弟子。 胸口依然非常难受的廖能,他的双目依然直视度修大师那黄灿灿的身体,惊讶道: “这就是十八铜人的秘密吗?全身如钢似铁,铜皮铁骨,莫非,少室寺有什么不传秘法不成?” 廖能的询问和惊讶,同时也是整个江湖对少室寺十八铜人的秘密之身的疑惑。 但度修大师面对廖能的疑惑是笑而不语,转而他对着廖能惊叹道: “小子,听说你曾经是罗汉堂的弟子,精研拳法。真没料到,你竟然会般若堂最刚猛的掌法——大力金刚掌!” 廖能对于度修大师通过他出招开始查探他的底细,他立刻逞强回答道: “我会的武功多着呢,你如果不是那身铜皮铁骨,我的大力金刚掌保证震碎你的肝胆!” 度修大师对于廖能的话,倒也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点头道: “你的话倒是有几分实在,不过,你的大力金刚掌貌似是老大力金刚掌。刚柔并济倒是不错,但你的力量猛地有点过头了,反而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廖能有点听不懂这位度修大师口中所谓老大力金刚掌的意思,莫非,大力金刚掌还有两个版本? 王悦传给廖能的大力金刚掌大概是老版本,而如今少室寺里大力金刚掌已经得到了改良。 度修大师和廖能说了几句话之后,也算是半场休息了,他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还能打吗?如果,不能打。下次,再来少室寺后山吧。” 度修大师的话,简直就是在打脸廖能。他立刻从地上坚持着爬起来,暗暗运行菩提真气在胸口化解胸口的淤血。 度修大师看到廖能受了一掌后,还能够站起来,他不免给予深深的看了廖能一眼道: “小子,你可以啊。 不过,之前你是偷袭于贫僧。但是,现在你不会有机会了。” 之前廖能向着先下手为强,一掌大力金刚掌结结实实打中度修大师,但奈何廖能还是低估了少室寺铜人的威力。 度修大师右手化为刚掌,眼中泛出一丝狠意,直接一掌向着廖能而去。 廖能看到度修大师既然以掌作为攻击,那么,他也不能有任何含糊,直接伸出左掌,以掌对掌。 二人的手掌猛烈的撞击到了一起,廖能瞬间感觉整个左掌,甚至左臂猛烈的向后退,手掌以及手臂的经脉都被震的颤抖不已,他的左手在剧烈的左右摇晃。 度修大师看着廖能颤抖的左掌,他明白廖能的左掌已经不能再出招了。而他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用右掌打向廖能。 廖能此刻左掌不能再用,只能用右手了。他五指紧握化为钢拳,直接用拳头硬碰度修大师的右掌。 拳头直接打中了度修大师的手心,一拳打去,度修大师很快收回了手掌,对着廖能点了点头道: “左手为金刚掌,右手为罗汉拳。拳掌双修不错不错,可惜,你修炼拳掌的时日还是太浅,假以时日,你的功夫可以在江湖上排的上号。” 廖能之前虽然一拳击中了度修大师的手掌心,但右拳的受伤程度不亚于左掌。 他现在左右手几乎都没用了,度修大师没有停止的意思,又是一掌再次打中了廖能的胸口。 廖能现在直接压不住胸口的波涛汹涌了,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度修大师看到廖能如此惨状,不再出手,默默的转过身去,走向十八铜人的行列之中。 廖能胸腹之中极度的难受,忽然,廖能突然想起师兄了空对他叮嘱的话,试试《金刚不会神功》。 既然是师兄吩咐,廖能作为师弟自然是照做。 他立刻盘膝坐在地上,心中默念《金刚不坏神功》的功法内容,不久,廖能自觉浑身的五脏六腑以外层皮肤,好似被什么给包裹住了。 这样的包裹好似是一层保护,这样的保护直接使得廖能受伤的胸口疼痛缓解了不少,再加上菩提真气的运行和治疗效果就更佳了。 他瞬间感觉胸口好像不痛了,连整个人站起来都不再那么吃力。 原本,十八铜人都将要离开,继续为那满脸胡须的朝廷钦犯用佛法继续普度于他。 廖能站起身之后,慧明大师立刻提醒其他十七铜人道: “那小子真有几分能耐,他好像好了。” 其他十七铜人因为慧明大师的话,纷纷把目光再次转向廖能。先前与廖能比试的度修大师再次对着廖能询问道: “小子,你还有力气吗?” 廖能双手双臂依然在颤抖,但他硬着头皮对度修大师大吼道: “我力气大的很。” 度修大师看到廖能依然有一战之力,立刻从十八铜人的行列中向前迈出几步。 廖能此刻的双手双臂已经痛的双手双臂发红,红的恨不得双手双臂发黑。 就在廖能极度痛苦的时候,一股绿色的光环在廖能的双手双臂之上轮转,甚至整个绿色之意布满了他的双手双臂每一处。 度修大师看在眼里,顿时,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廖能道: “你的拳掌功夫不怎么样,内功倒是不错,竟然修炼的内力可以做到内外兼修了。 你习练的是《菩提心法》吗?” 廖能不得不佩服少室高僧的眼光毒辣,已经有不少人看出廖能习练的到底是什么内功心法。 廖能对着度修大师点了点头,不过,度修大师貌似有些八卦,他对着廖能继续分析询问道: “说起来,你师兄和德正方丈是争夺方丈之位的对手,他本人也是菩提院的首座,怎么可能会传你《菩提心经》,另外,你是罗汉堂并不是菩提院寺僧啊?” 度修大师如此一连串的询问,问得廖能有些无语,这么一个少室寺的得道高僧,竟然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 而因为度修大师这么一个特质,其他十七铜人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不过,说起来,他们的脸色再怎么不好看,常人也看不出,毕竟,他们从头到脚都是黄灿灿的。 度修大师虽然爱管闲事,说了一些让廖能很无语同时也很反感的话,毕竟,他的师兄了空和德正方丈之间那点事儿,大家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更好。 度修大师如此近乎透明的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不过,廖能倒不是因为度修大师提出师兄了空和德正方丈的事儿,而是,度修大师如此和廖能聊闲话。难道,这不是犯了比武的大忌吗? 现在的情况是,廖能论身体状态,论武功哪方面都不是度修大师的对手。 而廖能自己其实也预料到,可是,廖能再也不想看到师兄了空受苦,每每看到师兄了空琵琶骨上左右两个如硕大青豆般大小的伤口时,他马上就联想到师兄了空被铁钩穿了琵琶骨的恐怖画面。 度修大师看到廖能没有说话,他立刻认为他说得内容,看来是真的,因为他以为廖能的沉默不语,就是无声的在承认事实的真相。 廖能现在任由菩提真气贯穿双手和双臂,他甚至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菩提心经》和《金刚不坏神功》,两门内功同时修行的程度。 甚至《菩提心经》在关键时刻,可以自我运行,看来,他每天勤加苦练《菩提心经》真的有了成效。 度修大师惊叹于廖能的内功深厚,但如何的赞叹也不会使得度修大师停下攻击他的脚步。 度修大师立刻再次伸出了他的右掌,他习惯用掌法,廖能此刻也已经看出这度修大师应该是般若堂的弟子,这般若堂主要精研掌法。 不过,廖能搞不清这度修大师用得是大力金刚掌还是般若金刚掌。 此刻,度修大师已经摸清了廖能的掌法路数,他的一掌过来还是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力道。 廖能知道自己的手掌还没有复原,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再次用左掌的大力金刚掌对上度修大师。 廖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掌过去,却和度修大师的手掌,相邻而过。 度修大师的手掌直接打向了廖能的腹部,一掌过去,廖能立刻感觉到了如同胸口一样的难受,依然是那样的翻江倒海,气血上升。 可这一次,廖能感觉度修大师是不是手下留情了,这次受伤的程度应该没有之前胸口受伤那么剧烈的难受,稍微好过一些。 度修大师撤掌之后,退后两步,反复扫视了廖能之后,非常狐疑的询问廖能道: “小子,你到底学了多少少室寺的武功,得到了多少少室高僧的亲传啊?” 度修大师在他的手掌接触到廖能的腹部时,已经感觉到廖能武功的深不见底,他的心底已经对眼前这个曾经的少室寺僧,有些看不透。 他明白刚才的一掌,廖能用了《金刚不坏神功》而修习出来的金刚真气抵御了他足足三成的掌力,而他这次用了八成的大力金刚掌掌力。 《金刚不坏神功》乃少室寺最高深的内功心法,只有各堂院首座才有资格修习。 以前的各堂院首座之中,没有廖能这个人。如果,非要说他廖能是如何修习了这门高深的内功心法,那答案只有在了空的身上了。 度修大师顿时对了空廖能这样的师兄弟情谊,有些深恶痛绝。 少室寺寺规森严,不但对少室寺寺僧的言行举止,衣食住行有了规范,甚至连修习功法也有了相应的规定。 各级别的寺僧修习功法是有严格的控制了,不是那个级别修习的功法,如果擅自修炼,那就是偷学,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了空作为曾经的罗汉堂首座,却擅自传授只有各堂院首座才能修习的《金刚不坏神功》,只就是明目张胆的对少室寺寺规的无视和亵渎。 度修大师立刻转身对着身后观战的十七铜人双手合十道: “各位师伯师叔,廖能身上竟然有《金刚不坏神功》的专有的金刚真气。 此事肯定是罪僧了空有密切的关系,还望各位师伯师叔明察!” 度修大师的话音刚落,廖能立刻对着十八铜人大喊道: “这《金刚不坏神功》和我师兄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不要冤枉他。” 度修大师再次转过身来,双目直直的看着廖能询问道: “那不是你师兄传授给你的,那是谁传授给你的?你老实交代!” 度修大师对廖能的语气立刻变得强硬了起来,廖能目视了所有十八铜人。 在十八铜人之中的慧明大师看到度修大师对廖能的质问,他也对廖能是暗暗捏了一把汗,希望廖能能够停住。 廖能在扫视了所有十八铜人之后,立刻抬头挺胸回答度修大师道: “无人传授!少室寺的武功想要翻阅,其实也没那么难。 这少室寺的藏经阁给多少寺外之人光顾过了,既然,他们能够光顾,我难道就不能进入逛逛吗?” 廖能在度修大师面前用强硬应对强硬,站在十七铜人之中的慧明大师默默的替廖能竖起了大拇指,他心中暗道: 了能,你真是好样的。死也不说,了空有这样的好师弟,你这个小子,我也认了。 度修大师面对廖能如此的狡猾,竟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藏经阁之上。 藏经阁那个地方,看守人数最多,但也被人光顾的最多。像廖能说得,他想混进藏经阁也不是没有机会。 现在,度修大师倒是陷入了两难境地,这个时候,就算怪罪于藏经阁,藏经阁的阁主慧行大师也不会理会他的。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藏经阁被人光顾多了,被人偷窃去了武功秘籍那也不是什么事儿了。 度修大师既然无法对藏经阁发难,那就只能拿眼前的廖能开刀了。 他直接双掌齐出,对着廖能大吼道: “廖能!你真是少室寺之耻,被少室寺赶出去了,还不安稳。吃贫僧一掌,让你知道十八铜人的威力!” 第200章 静动内裂 廖能在度修大师面前不肯承认何人传授他《金刚不坏神功》之事,他把事情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 度修大师看到廖能死撑,而且听他说得理由,还真是牵强的说得过去。度修大师没有任何留情,继续一掌打向廖能胸腹。 此刻的廖能已经不能再经受度修大师的任何一掌,他看到度修大师的催命一掌,立刻快速的退后了几步。 度修大师的手掌为之一空,他看了一眼廖能,而此刻的廖能已经额头上大汗淋漓。 在度修大师再要给予廖能一掌之前,廖能已经想到了逃跑和躲避。可以说,廖能心中打定了主意,做出了预判。 虽然,廖能躲过了度修大师的催命一掌,但是,龙神三招之中的龙游云动的招数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廖能看到度修大师出掌的时候,已经预料到这度修大师肯定是般若堂的佼佼者,说不定就是首座或者长老,出掌的时候,真的做到了快狠准。 看现在的情况,度修大师要执行少室寺寺规,廖能心中大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焦急的心中暗道: 我平日里也算是用心刻苦练功,无论是外功、内功、轻功都是勤加苦练。 我本以为自己练得还不错,可惜我是太自我良好了,比起少室寺的十八铜人,我还是差了一截。 廖能现在是心知肚明,可是瞧现在这个架势,这个十八铜人之一的度修大师要取他性命,现在该怎么办? 廖能身体无法承受一掌,轻功也用到极致,双手也已经无法出拳出掌,可以说现在的廖能就是任人宰割了。 度修大师不会给予廖能分析的时间,他已经又来到面前了,直接一掌就打向廖能的左肩。 廖能顿时大惊,直接一个机灵,左肩往后偏了一些,他算是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但度修大师却是非常恼怒,他好歹也是十八铜人之一,如何在这么一个武功不如他的人面前僵持如此之久。 度修大师在一击不成,连忙转身再次伸出手掌打向廖能。 廖能看到度修大师对他是不死不休的模样,他此刻已经被度修大师肯定要打死。 他顿时横下一条心,就在度修大师还为来得及转身之时,廖能再次举起他自己的左掌和右拳,直接拳掌齐出打向了度修大师的背部。 一声如撞钟般的巨响从度修大师的背部传来,此刻,廖能的双手已经疼得无处可放了。 现在,他无论是大力金刚掌还是罗汉拳都用了十成的功力,如果,再对度修大师没有任何伤害,那就是老天不开眼了。 度修大师依然转过身来,一掌打向廖能。而就在廖能看到受一掌不可避免的时候,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却迟迟没有等到身体被度修大师的掌力打中的时候。 在他睁开眼的时候,慧明大师已经伸手牢牢的抓住了度修大师的右手手腕,一脸祥和的目视气愤不已的度修大师道: “度修师侄,你何必咄咄逼人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度修大师看到慧明大师的阻拦,看在他是自己师叔的面子上,单掌直竖面对慧明大师,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廖能道: “慧明师叔,这个廖能违反我少室寺寺规,竟然偷取《金刚不坏神功》,这是绝对不能允许,还望您不要再偏袒了。” 慧明大师听到“偏袒”二字,立刻黄铜色的眉毛一挑,对着度修大师质问道: “度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慧明做事情很偏颇吗?” 度修大师听到慧明大师话语中有微怒之意,他立刻知道自己错了,马上对着慧明大师双手合十,头低下,不再说话。 慧明大师对着度修大师和其他十六铜人道: “各位师兄弟,度修师侄。当初了能来圣僧穴,老僧是主管他之人,当初看他太差劲了,教授他一些粗浅的东西,难道,连这个都不行吗? 再说,了能当初来后山修行,也是前任方丈慧定下的法旨!刚开始他在慧根师兄身边修行。 后来,为了他能够更好的改造,而来到这圣僧穴,当初这个决定,你们都是点头的。怎么这个时候,都对老僧有意见了?” 慧明大师说话是掷地有声,语气颇为硬气,说得整个圣僧穴是鸦雀无声。 作为十八铜人之中,最德高望重的慧通大师立刻迈出几步打圆场道: “慧明师弟,度修说话又欠妥当,你何必和他置气呢?了能的事儿,咱们都知道是慧定方丈下的法旨,大家都想把这件事儿做好,本没有错。 但是,了能竟然越级偷学《金刚不坏神功》,这事儿就说不过去了。慧明师弟,你就不要说话了。” 慧通大师要慧明大师不要再管廖能的事儿,可慧明大师却没有闭口的意思,继续对十七铜人道: “廖能偷学《金刚不坏神功》是不对,应该惩罚。但是,话说回来,他已经受了度修师侄那么多掌也够了。 何必追着他不放呢?我少室寺讲究慈悲为怀,老僧看就算了。顶多,让他发个毒誓,不许把《金刚不坏神功》传授给他人。” 慧明大师的话,也算是对廖能做到仁至义尽了,这么大力气替廖能说话,廖能也知道会慧明大师尽力了。 慧通大师看到慧明大师如此为廖能说话,也明白慧明大师和了空的关系,沉凝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就算是对慧定方丈最后法旨的执行。廖能可以不死,但是必须和了空一起关入牢狱之中,反省一月。” 廖能听到慧通大师对他下达了判决书,他终于可以摆脱度修大师的催命一掌了,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慧明大师看到廖能还在愣神,立刻微怒道: “廖能,还愣着干什么!慧通大师宅心仁厚,佛法无边,才宽恕了你,还不感谢他。” 廖能听到慧明大师的提醒和催促,立刻乖乖的双手合十对着慧通大师表示了感谢之意。 躺在烂稻草之上的了空看到廖能虽然没有战胜十八铜人,但也安全返回,他本来为廖能提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 了空迫切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了能,怎么样?” 廖能还是有些不适的来到师兄了空面前,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师兄,我没事儿。” 但是,廖能受伤而颇为吃力的姿态哪里会逃得过了空这个修炼武功多年老江湖人的眼睛。 他看到廖能不肯承认身体上的伤痛,他坚持着从烂稻草上坐起身来,然后,盘膝而坐认真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了能,你可知道,内功要如何习练才能事半功倍吗?” 廖能哪里知晓,略微沉凝之后对答了空道: “师兄,修炼内功,肯定需要心平气和,塑造坚固丹田,运用内力熬练经脉,舒展经脉才能承受更多的内力。” 廖能说得方法,不过是一般江湖人所能知道修炼内功方法罢了,了空深吸一口气,对着廖能道: “了能,其实,我被德正伤了多次。但每次用不了多久,我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那是因为我习练了《金刚不坏神功》,德正心里也明白,他刚开始还来鞭打折磨我,可时间长了,他也腻了。于是,用两根铁钩穿了我的琵琶骨。 而现在,我的琵琶骨终于不用受铁钩的折磨,我肩部琵琶骨的伤口假以时日,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了空对着廖能说了一席话,廖能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师兄了空的意思。他随即点头道: “师兄,《金刚不坏神功》的威力,我已经见识到了,它能够替我抵挡抵消一些对方的掌力。” 了空看到廖能因为《金刚不坏神功》颇为兴奋,他立刻微笑回答道: “《金刚不坏神功》可不只是能够抵消对方的攻击而已,就如你习练的《菩提心经》,练到高深者,心如明镜,诸邪不侵。 虽然,《金刚不坏神功》,没有如《菩提心经》一般的效果。但是,金刚不坏,能够如日月光芒殿中,侍奉在日月光芒佛身边的金刚一般,力道无穷,无视任何人的攻击,就算被对方得逞,也会化为乌有。” 了空的话让廖能对《金刚不坏神功》有了深层次的了解。 了空看到廖能眼中的专心和认真,进一步告知廖能道: “了能,你天资聪慧,竟然可以同时习练两门内功,《金刚不坏身》主要是外,而《菩提心经》在于内,这内外兼修,就算你身上有伤,不用多久就会恢复如初了。” 廖能听到了空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震慑了他的内心,就是再进一步提醒他现在厉害之处。 那么,事不宜迟,不用再等,立刻进行《金刚不坏神功》和《菩提心经》的两者兼修,毕竟,身上的伤痛使得廖能受不了,那度修大师的催命掌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廖能盘膝而坐,心入淡定之中,催动丹田之力,开始运行两门内功的真气,治疗内外之伤。 当然,了空也没有闲着,他也差不多时间入定之中。 二人就这么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在这昏暗的牢狱之中,本只有两支烛火给牢狱之中提供照明,但到了这一刻,牢狱之中却有了其他微微的一丝亮光。 在廖能的身上出现了绿金之光,而这股光芒,以绿色居多,金色辅助,相辅相成,金色在外,绿色在内,相得益彰。 而了空的身上好似出现了一盏小灯,完全是金色之力,特别是肩部琵琶骨的伤口处,金色闪亮,甚至有点让人睁不开眼睛。 两处亮光在昏暗的牢狱之中此起彼伏,好似争奇斗艳,这也使得在牢狱铁门之外,不放心的慧明大师,看着非常的欣慰,知道这对师兄弟应该无事了。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廖能经过两个时辰的盘膝运功疗伤,此刻已经神奇的站起身来,不仅如此,连受了重伤的了空状态也比先前好了很多。 廖能站在牢狱的铁门口,伸出左掌作势要打向铁门,可在手掌接触到铁门的时候,他还是停住了,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师兄了空有些后怕的疑问道: “师兄,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了空非常淡定的看向廖能点头道: “你要得最快方式练成‘静动内裂’就是这,足足五寸的铁板够你打的了。” 了空看到廖能还是没有动手,他再次开口对着廖能道: “我之前说过,你输给那个度修,就是因为你练得是老版的大力金刚掌。 而新版大力金刚掌和老版大力金刚掌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招‘静动内裂’,师兄我可以大胆断定你小子出去之后,也算是练武用功,而唯一的劣势就是这招,快点练吧。 你可是说过,要带着我出去的,我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了空再一次指出了廖能和度修大师之间的差距原因,甚至把大力金刚掌之中最新的一招“静动内裂”也交于廖能。 廖能反复看了看手掌,又看向背后的了空,了空看到廖能的犹豫,立刻给了他一个命令和鼓励的眼神。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的催促之后,终于一掌打向了牢狱的那道铁门,一声脆响传来,随之而连续的发出回声。 铁门发出的声音和廖能心中所预料的结果是一样的,这也是他不愿意轻易用大力金刚掌击打铁门的目的。 他主要还是怕用手掌击打铁门,发出响声使得十八铜人有什么察觉。 一声铁门的脆响声传来之后,廖能有些惊怕的看了看身后的师兄了空。 了空看到廖能这幅娘们儿似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又是给了他一个命令和鼓励的眼神,暗示他继续击打铁门,修炼“静动内裂。” 而廖能在左手手掌第一次击打铁门之后,十八铜人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他此刻的胆子也大了很多。 直接毫不犹豫,第二掌打向牢狱铁门,铁门再次传来脆响之声。第二掌打出了,廖能耳畔听着铁门的脆响声,有些愣神的看着手掌。 在廖能背后师兄了空,看着师弟廖能已经击打铁门两次,可是,第二次用手掌击打铁门的效果和第一次没有什么两样。 他立刻开口准备指点廖能,而就在他开口之时,牢狱铁门之外已经传出声音不耐烦道: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不睡觉,想干什么!别打扰了列代方丈的英灵。” 很快铁门之外又一个声音响起道: “算了算了,他们不想睡就拉倒。反正这个铁门有五寸厚,随他们怎么踢。” 铁门之外的十八铜人误以为铁门的声响是廖能用脚踢铁门所致,他们能够这么认为,对于廖能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廖能继续伸出左掌再次击向铁门,师兄了空发声打断廖能的行动道: “廖能,好好想想,什么是静动内裂,静什么,动又是什么,内裂,到底裂的又是什么?” 师兄了空的话,貌似是废话,但在廖能听来,等于是在提醒他什么。 廖能把师兄了空说得每一个字都记在脑海中,再次回忆起师兄了空是如何对他详述大力金刚掌的那一招——静动内裂。 静动内裂的详述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看似是静,其实为动,动则不为人知,击打对方之时,表面看不出任何踪迹,内部却已经地裂山崩。 这静动内裂的道理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真正做到很难。 为了让廖能更好的体会这招,师兄了空为他演示了这一招。 手掌看似举重若轻的击打在石壁之上,石壁被手掌击打也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响声,若真的说是发出声响,那声响如果不是侧耳倾听,真是微乎其微。 在了空的手离开了石壁后,了空用手指剑尖很随意的在刚才击打的石壁之上划拉了几下。 很快石壁的表面好似豆腐一般脆弱,而在石壁的表面碎裂之后,了空继续用手指戳向石壁,石壁之中竟然被了空的手指竟然戳出一个差不多三指关节深的小洞。 廖能非常惊讶的看向师兄了空做得这一切,他倒吸一口气,心中不停的暗道: 用手指在坚硬的石壁上戳出一个小洞,那也只有达摩院精研的铁指禅劲才能做到。 而师兄了空刚才的操作,真是刷新了廖能的认知,大力金刚掌竟然也能做到如铁指禅劲一样的功力。 廖能继续回想完师兄了空对大力金刚掌——静动内裂的详述和演示后,再次,伸出手掌,功力毫无保留的打向了铁门,铁门随即发出了一声闷响声。 廖能击打铁门依然还是有响声,他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并且摇了摇头,而了空之前对他说过,当他把无声无息的打开之时,就是静动内裂练成之日。 廖能这次出掌还是发出响声,他不敢再回头看师兄了空的表情,只是站在原地再次开始重复思考。 而了空此刻却笑着给了廖能一个鼓励的声音道: “不亏是我的师弟,领悟力不比我差。 这么做就对了,比前面两掌好了很多,你要做到的就是出掌功力不减,甚至比之前手掌用力更多,但是!铁门被你悄无声息的击打。” 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而廖能出掌的掌力没有任何的减弱,看来,师兄了空对他的评价是非常客观的,他带着自信之力,再次,一掌结结实实打向铁门。 第201章 廖能力战 轰! 足足有五寸厚重百来斤的牢狱铁门轰然而倒,铁门倒下,声音响彻半个圣僧穴,甚至连供奉历代少室寺圆寂方丈香案之上的蜡烛烛火都为之摇曳。 铁门倒在地上甚至还扬起了不少尘土,这一下,把还在入定中的十八铜人都给惊醒了。 不过,廖能却并没有去顾忌到十八铜人的感受,而是,转身向着盘膝坐在烂稻草上的师兄了空双手合十,恭敬的表达歉意道: “师兄,打扰你休息了。” 师兄了空因为那铁门倒塌的巨响,也被惊醒,他伸了一个舒服的拦腰,颇为包容的对着廖能点头道: “无妨,无妨,你还是让我睡了一个时辰的好觉。” 师兄了空的回答正是暗示廖能习练“静动内裂”足足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之中,在习练的第一个时辰里,击打铁门响声不断,廖能还是没有掌握“静动内裂”的诀窍。 而到了第二个时辰,随着击打铁门的声音慢慢消失,廖能习练“静动内裂”终于进入了佳境,而他也终于掌握了大力金刚掌中的最强一招。 廖能继续双手合十对着师兄了空询问道: “师兄,我想再去挑战度修大师,可否?” 师兄了空原本刚刚伸了一个拦腰,陷入全身轻松的惬意之中,却听廖能的这一句询问,他的原本还在放松的身体,瞬间停了下来,目视廖能反问道: “是否?可否?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要问你自己。你的心里可否了吗?” 师兄了空看似在和廖能打哑谜,廖能感觉应该是得到了答案,他顿时精神满满,兴奋的对着师兄了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 “师兄,了能明白了!”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回答之后,转身就要迈步出牢狱,而此刻师兄了空喊住廖能道: “了能,你给我过来,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廖能知道师兄了空对他不放心,他有些不耐烦,但好歹是师兄了空说话,肯定是有用的。 廖能还是乖乖的来到师兄了空的面前道: “师兄,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了空伸出双手握住廖能的双手叮嘱道: “了能,度修大师是十八铜人之一,论辈分在你我之上,你对战度修大师一定要慎重。 虽然说,你已经学会‘静动内裂’,在招式上你不吃亏。 但是,他好歹是咱们的前辈,肯定比你我练功的时间长,论内功肯定在你之上,你一定要小心。” 了空继续向廖能叮嘱着,廖能也以师弟的身份在静静的听着。忽然,一股滚烫的内力传至他的手心。 廖能立刻意识到这是内力,而且是属于《金刚不坏神功》的内力。 他立刻明白,师兄了空这是在传输功力给他,廖能本想松手阻止师兄了空的内力。 但师兄了空此刻用心有灵犀对着他警告道: 不可妄动,否则,容易经脉丹田受损,重则,内力尽失。我这么做,也是希望你在对战度修大师之时多几分胜算。 师兄了空如此几句话,廖能的眼中倒是有些湿润了,他也用心有灵犀回答师兄了空道: 师兄,你现在正好是疗伤修养的关键时刻,怎么还用内力输送给我?到时候,你的伤想快点好,要多耗一些时日了。 了空听到师弟廖能还为了这如此关心于他,他心中也是一阵暖意,故作轻松道: 我想逃出这里,全靠你了。你不强大一些,到时候,师兄我去靠谁? 好了,差不多了。 廖能接受了师兄了空给他输送的金刚内力之后,他瞬间感觉原本相对于菩提真气的金刚真气,顿时充盈了不少,甚至经脉之中的两股内力,现在是旗鼓相当。 师兄了空为廖能输送了金刚内力之后,牢狱之外已经有铜人不满的向着牢狱之内喊道: “你们这对师兄弟是怎么回事儿,连铁门都弄塌了,你们莫不是想弄塌铁门,然后,再逃走吗?” 对于铜人的质问,廖能和师兄了空相视而笑。 随后,廖能朝着牢狱之外大喊道: “请这位大师,转告度修大师,在下廖能想和他比试。” 廖能对着牢狱之外的某铜人大喊之后,那铜人大师没有立刻回应廖能,过了一会儿后,才对着廖能回答道: “度修大师,答应了你的要求。” 廖能听到回应之后,对着师兄了空再次双手合十道: “师兄,我先去了。” 师兄了空没有对廖能说任何鼓励或者祝福的话语,而是对着他说了一句道: “阿弥陀佛。” 这一句‘阿弥陀佛’,廖能曾经在少室寺作为寺僧时,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没去探究这阿弥陀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今天,师兄了空对他说得阿弥陀佛应该包含了对他期望的一切。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点头后,迈步走向了牢狱门口,从牢狱门口踏出一步之后,度修大师已经在等着他了。 此刻的度修大师依然是铜光灿灿的,那铜光在少室寺里代表着一种身份的人象征,也让外人对少室寺的十八铜人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可对于廖能来说,他看到这铜光满眼,他的手掌,他的拳头都是严阵以待,他真的想打破这铜光,看看铜光后面到底是什么。 廖能慢慢的走向度修大师,而在度修大师身后的是其余十七铜人,他们各个面无表情,或单掌直竖,或双手合十,他们一个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替度修大师打气鼓励,还是在替廖能在念往生咒。 不过,廖能知道这十七铜人之中,肯定有一人是心向他廖能,那就是慧明大师,慧明大师和了空相熟,顺带着对他廖能也是支持的。 可看这十七铜人各个都是铜光灿灿,一身黄铜之色,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谁是谁。 度修大师单掌直竖开口对着廖能道: “小子,贫僧很佩服你的勇气,离上次你我对战后,时间是过了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之后,你再次向贫僧提出挑战,贫僧会手下留情的。” 度修大师说到手下留情,廖能是万万不信,他情愿相信那些已经圆寂的历代少室方丈托梦给他,也不会相信度修大师嘴里说得一个字。 廖能没有对度修大师嘴里的手下留情表示感谢,而是左手单掌直竖,认真的对着度修大师施礼道: “请度修大师指教。” 度修大师看到廖能向他施礼,他也同时单掌直竖对着廖能还礼,而且,他也看向廖能时,心中有了一丝欣慰,这个廖能知道光明正大比武了。 可是,度修大师在对廖能施礼之时,一股杀气已经向着他的面前扑面而来。 度修大师顿时面色严峻,预先伸出手掌向着杀气而来的地方,打了出去。 瞬间,廖能的左掌和度修大师的右掌猛烈的撞在了一起,撞在一起的间隙之时,一股掌风产生的气浪,逼着他们互相向后退了几步。 廖能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这一次,他目视自己的手掌手心没有变得煞白或者变得血红似黑,只是微微发红,看似像是血气上升的健康色。 反观那度修大师,面色发白,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的双目紧盯着廖能好一会儿,再看了看他自己的手掌后,对着廖能惊讶的询问道: “那招你在四个时辰中,学会了?” 度修大师好歹也是少室寺武艺高强者,否则,也没有资格成为十八铜人之一。 他实在惊讶于廖能的武艺天赋,竟然能在四个时辰之内就学会了大力金刚掌最强的一招——静动内裂。 这样的学武天赋在少室寺这几代弟子中是不多见,如果,非要说谁的学武天赋和廖能相当,甚至是超过廖能,那只有一人了。 此人是前方丈慧定大师的红人,同时也是曾经的罗汉堂首座了空。 至于“静动内裂”这一招是何人教授于他的,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多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廖能的师兄了空传授。 可紧跟着就有一个问题,在度修大师的心中产生,了空曾经是罗汉堂的首座,罗汉堂精研的武学,无论外功、内功,了空都能够熟知,那不奇怪。 可大力金刚掌是般若堂精研的武功,为何了空也会? 度修大师对于了空、廖能这对师兄弟,感觉在他们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他们仿佛是少室寺最神秘的存在。 廖能见到度修大师脸上惊愕的模样,这是他意料中的事儿,而在度修大师问起廖能真的在四个时辰之中,学会“静动内裂”时,廖能的目光看向了那关押师兄了空牢狱,已经倒塌的铁门。 度修大师对于廖能学会“静动内裂”感觉不可思议,而其他十七铜人看到度修大师脸上表情以及廖能的反应,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廖能已经变强了。 度修大师并不相信,廖能学会大力金刚掌之中的静动内裂,真的会有多么厉害。 他依然是不信那个邪,直接伸出右掌再次打向廖能。 廖能看到度修大师的攻击,也不由分说,左掌向着度修大师对碰。 这次双方的对掌,与上次没有太多的诧异。如果非说有什么诧异,那就是廖能已经用了十成的功力,而度修大师用了六成。 度修大师看到结果与上次一样,他没有再看自己的手掌,转而对着廖能冷哼一声道: “学会‘静动内裂’又怎么样!贫僧就不信了,贫僧在少室寺修行整整三十年,还不如你这个少室寺曾经之耻。” 少室寺之耻的称呼,当初是属于廖能和戒色的。这个称呼廖能听来,暗暗惊奇道: 这样的称呼,没想到在少室寺流传如此之广,竟然连十八铜人都知道了。 廖能刚想回答度修大师,在度修大师的背后作为十八铜人之首的慧通大师,语气微怒道: “度修,说什么呢!不可诋毁他人。” 度修大师听到慧通大师的警告后,还想回几句,却见十七铜人眼神都不善,度修大师知道自己错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着廖能摆好架势道: “小子,之前你输了,慧通大师宽宏大量,让你在牢狱之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你却还不安分,如果,你这次再输了,那就关你两个月。” 度修大师对廖能的警告,廖能倒是微微一愣。本来这次,他就是趁着粼河城主府城主万博派他救朝廷钦犯的名义,来救师兄了空的。 现在,度修大师这么说,如果输了,那到时候,想趁乱出去就难了。 如今,外面到底情况怎么样,抓朝廷钦犯的人马不知道有没有被少室寺的大部队抓捕。 他估摸了一下现在时辰,现在应该快辰时了,天应该蒙蒙亮了,必须快点行动,否则,等天亮就来不及了。 事不宜迟,廖能伸出食指,指向度修大师道: “度修大师,就按照你说得,我输了被关牢狱两个月。但我赢了,我和我师兄了空要平安的离开圣僧穴!” 度修大师说出了他对廖能的处置方式,而廖能也说出了他的要求。 如此的交换,这是再合适不过了。廖能看到度修大师没有说话,保持沉默,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廖能直接左手使大力金刚掌,右手使罗汉拳打向度修大师,而度修大师这次,没有再选择后手,几乎和廖能是同一时间一起出击。 二人是你来我往,谁也没有退后半步,就算廖能的内功还是不如度修大师,他还是争取用拳掌的无限进攻,打到度修大师的身体上为准。 廖能和度修大师彼此交手已经五十回合了,度修大师的青皮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而廖能此刻身体有些摇摇晃晃,他用了全力,度修大师应该用得也是全力,全力对全力才是真正的比斗。 此刻,廖能感觉胸口以及腹部,还有左右肩都如火烧一般的疼痛,甚至左掌的手心和手背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由内到外的激烈疼痛。 廖能的大力金刚掌——动静内裂练成不久,双方真的一打起来,他有时候,又忘记了这招的精髓在什么地方,只是凭着他自己的一腔热血打向度修大师。 而度修大师则不同,相对于廖能的满腔热血,他倒是在满腔热血的时候,留了几分冷静。 双方心态的不同,心情的不同,结果自然是不尽相同了。 廖能猛地深吸一口气,丹田运动,菩提真气再次向着受伤的地方而去,另外,他身体中的金刚真气,自然也不会甘于落后,真气已经遍布整个身体的外表。 度修大师看着已经重伤之下的廖能,劝告道: “贫僧佩服你的勇气,你还是多练练,再来挑战贫僧吧。毕竟,十八铜人,不是那么好战胜的。” 度修大师的话说得与了空说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此刻嘴角已经开始流血的廖能,紧紧抓住自己的右拳,提起放于右脸颊旁对着度修大师道: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今天,我必须要打败你。否则,我和我师兄以后想要出去就难了!” 度修大师看到廖能的坚持和执拗,如今的他,不再把廖能看做少室寺之耻,也不再小视这个后辈,他举起了右掌对着廖能道: “贫僧等着你的挑战。” 度修大师的话等于是认可了他,他气喘的抖抖索索道: “你是般若堂的,我是罗汉堂的,今天的比斗就算是罗汉堂挑战般若堂。” 廖能把双方的比试已经提高到两个堂院的高度,度修大师没有说话,站在度修大师身后的慧明大师立刻提醒廖能道: “廖能,现在的罗汉堂早就由其他寺僧成为罗汉堂首座了,你也不再是罗汉堂弟子了。” 廖能对于慧明大师的实话,却是大吼一声道: “我说的罗汉堂乃是我师兄了空所带领下的罗汉堂!” 廖能的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甚至每一个字都传入了空所在牢狱之中,当然这话也传入了空的耳朵里。 廖能的话说出之后,不管是在场的十八铜人还是安坐于牢狱之中的了空都没有说话。 他的这句话是在强调了空在少室寺的地位,也是对如今少室寺罗汉堂的否定,更是对如今少室寺方丈德正的不承认。 慧明大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廖能,他只能把目光看向身边的慧通大师。 慧通大师此刻只能双手合十对着回答道: “阿弥陀佛,慧定方丈已经圆寂,如今的方丈是德正。时代已经变了,你何必再执着呢?” 慧通大师说出了最实际的话,可这话廖能心里明白,身在牢狱之中的了空自然也是闭上了眼睛。 可是,廖能还是坚持对十八铜人道: “我师兄了空就是罗汉堂首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罗汉堂精研的武功——罗汉拳!” 廖能话音刚落,举起右拳飞速打向度修大师。度修大师看到廖能又偷袭,来不及还手只能躲避。 但是度修大师的躲避却没有离开廖能的攻击范围,他的拳头直接转了个方向,垂直向下直接打向度修大师的后脑勺。 此刻事态已经非常紧急了,而度修大师依然低下头,没有太多的反应,无奈慧明大师只能提醒度修大师道: “度修!小心上面!” 度修大师因为慧明大师的提醒,才立刻意识到上方的危险,他慌忙举起右掌来阻挡。 廖能的右拳如猛虎下山直接打在了度修大师的右掌之上,度修大师脸色立刻微变,整个人向后退去数步,在安全之地摔着手道: “好厉害的罗汉拳劲啊!你的罗汉拳非常厉害!” 廖能此刻终于得到了度修大师的肯定,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而是对着度修大师道: “我和我师兄可以过去了吗?” 度修大师没有说话,在度修大师身后的慧通大师双手合十道: “十八铜人,按约办事。” 廖能听到慧通大师开口了,大喜过望,没有任何的迟疑背着师兄了空就离开了圣僧穴。 离开圣僧穴的他们,廖能转过头去询问师兄了空道: “师兄,我们去佛心崖如何?” 在廖能背上的了空却虚指一下,目视藏经阁方向道: “我们去藏经阁,找慧行大师。” 廖能此刻对于师兄了空的决定,有些疑惑,立刻询问道: “为什么?” 了空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回答廖能道: “这个时候,慧行大师比慧根大师更让我们放心。” 第202章 九图六坐像身法 慧通大师的一句话,等于是给予廖能最好的消息和结果,廖能事不宜迟连忙驮着师兄了空在背,如蒙大赦般快步离开了圣僧穴。 离开圣僧穴的廖能和师兄了空商量之后,师兄了空的意思投奔藏经阁的慧行大师。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时辰应该来到卯时了。廖能背着师兄了空踏上前往佛心崖的路,过了佛心崖离开少室寺后山,藏经阁就不远了。 二人踏上佛心崖之后,廖能的脚步没走多久就停住了,同样的石头,同样的人,同样的精铁木鱼声,还有那低沉而虔诚的诵经之音。 此人,廖能和了空都认识,那就是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依旧盘膝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左手拿着木鱼,右手拿着木鱼棒,迎合着诵经之声,很有节奏的敲击着。 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慧根大师平日里都是闭眼诵经,而现在的他是睁着眼睛诵经的,而他的双目一直都在廖能以及廖能背上的了空身上。 廖能走到大石头前,仰望这慧根大师,因为背上还有师兄了空的关系,廖能对着慧根大师行了一个注目礼,表示尊敬。 随着廖能的行礼,慧根大师的念诵的佛经,敲击的木鱼停止了。他快速从大石头上一跃而下,单掌直竖对着廖能和了空道: “廖能、了空,你们俩不能离开少室寺。” 慧根大师的这句话一出,廖能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向师兄了空,投去佩服之色,心中暗道: 师兄真是料事如神,他怎么就预料到慧根大师会阻拦我们。 好不容易出了圣僧穴,又见慧根大师,真是难啊。 廖能心中感叹着,而在廖能背上的了空带着敬意对着慧根大师点头道: “慧根大师,恕弟子行动不便,不能向您行礼了。 刚才您说弟子和师弟了能不能离开少室寺,但弟子想说的是,了能是打败了十八铜人,才带着弟子离开了圣僧穴的。” 了空此言一出,慧根大师倒是脸上有些微微变色,不停的用一对老眼审视着廖能。 不过,就算如此,慧根大师还是回答了空道: “了空,廖能的实力就算到达十八铜人的地步,或者说是超越十八铜人。在老僧这里,你们还是不能过关。 因为,了空你是少室寺的囚犯,而廖能嘛,擅闯少室寺罪名不小。” 慧根大师话音刚落,了空还没有说话,廖能此刻已经是怒不可遏了,他对着慧根大师红着眼睛悲愤道: “慧根大师,我师兄到底是为什么进入少室寺的牢狱的,这原因难道您的不清楚吗? 莫非,您的心中已经没有了良知,揣着明白装糊涂。” 廖能的话貌似是刺在了慧根大师的心间,慧根大师面对廖能犀利的话语,并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而了空一看情况好像不对,立刻呵斥廖能道: “了能,怎么和慧根大师说话的?你这是和前辈说话的态度吗?” 慧根大师双手合十,口中低沉了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后,他回答廖能道: “了能,老僧年纪是大了,有些事儿老僧会糊涂。但是,对于你师兄了空的事儿,老僧是不会糊涂。 你说得很对,你师兄了空有不白之冤。但是,你要明白一点。 如果,你带着你师兄可以一走了之,但圣僧穴的十八铜人怎么办?德正方丈会不会责罚他们。” 慧根大师的一席话,使得廖能和了空都陷入了沉默,甚至他们此刻的心中,已经在自责了。而这样的自责,廖能会多一些。 可廖能很快转念一想,此次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就算方丈德正会责罚十八铜人,也不会敢真的动手,毕竟,十八铜人都是前辈高僧,方丈德正会给他们几分薄面,或者说把事情都推在廖能的身上也行。 廖能能够这么想,可以说他已经豁出去了,为了能够救师兄了空出为难,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想到这里的廖能,随即抬起了头,对着慧根大师露出充满坚毅而自信的眼神道: “慧根大师,您的话说得很对。但是,弟子必须带师兄了空离开。 弟子真的看不得我师兄再受苦了,得罪了!” 廖能对着慧根大师说完话之后,目视不远处的一颗树,小心的放下背上的师兄了空,搀扶着他倚靠在一棵树下休息。 然后,他迈步走向慧根大师,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道: “慧根大师,请指教!” 慧根大师同样也是单掌直竖对廖能行礼,他也很想看看,廖能的功夫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能够打败十八铜人。 廖能立刻大吼一声,拳掌出击,直接犀利而快速的打向慧根大师的胸口。 慧根大师看到廖能的如此强攻,很快选择了躲避。他的移动速度很快,可以说廖能只是看到了慧根大师移动的残影。 这样惊人的速度,看得廖能真是有些目瞪口呆,慧根大师的行动可以说已经达到轻功移动的绝对上乘水平。 但廖能没有任何迟疑,他很快挥舞拳掌跟随者慧根大师移动的方向而去。 近三十掌拳下来,廖能连慧根大师僧袍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廖能自己倒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就在廖能还想继续努力一把时,倚靠在树下的了空发话道: “在少室寺打坐也是一门武功,这门武功集合了寺僧打坐的五十四种方式,也就是说这门武功,有五十四招。 但每一招运用之时,必须要定心才行。” 原本还在快速移动的慧根大师听到了空这是变相在提醒廖能,他有些生气的看了了空一眼,但很快对着了空搭话道: “了空,你真是为廖能上心啊。不过,廖能不清楚这门武功,你说了也是白说了。” 了空却很快对着廖能大声提醒道: “这门武功乃是少室寺最神秘的轻功,九图六坐像身法。你想想当初我教你是怎么样打坐的。” 了空对廖能的提醒,廖能不知道是否反应过来,倒是慧根大师把这话听在耳朵里,再次目视一眼了空暗道: 难道,了空曾经教授过廖能五十四种打坐的方法了吗? 慧根大师倒是把了空的话听在耳朵里,而廖能此刻完全沉浸在一种念头之中: 我一定要一掌或者一拳打到慧根大师的身上! 廖能的信心非常坚定,但奈何慧根大师的轻功实在是高深莫测,现在的廖能总是比慧根大师要慢上一拍。 总是在廖能追上慧根大师的残影时,慧根大师的残影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他实在搞不明白,慧根大师是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的脚下速度也很快快了很多,龙神三招之中的轻功龙游云动,也不是差劲的轻功,可以说是起帮最厉害的功夫了。 廖能的脚步很快,可以说是一步十丈,这倒是让还在树下休息的了空,对着他这位师弟表示了赞扬之意,不停的点头喃喃自语道: “了能,看来在尘世之中学了很多啊。” 现在,廖能已经把龙游云动,已经运用到他武功范围的最高程度了,但可惜的是,廖能的速度还是离慧根大师慢了半拍。 廖能真的搞不懂这师兄了空口中的打坐也会成为一门武功,而且还是轻功。 天天盘膝而坐,也能到时候会动一下,而且行动的会非常迅速,让廖能叹为观止,少室寺的武功还真是博大精深。 慧根大师用九图六坐像身法躲了廖能近半个时辰,廖能就运用龙游云动再加上大力金刚掌和罗汉拳追了慧根大师半个时辰。 他们二人这样的一逃一追,了空已经看腻了,他对着廖能催促道: “廖能,我看你的轻功不错,你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廖能听了师兄了空的催促,感觉他就是在说风凉话。廖能愤恨的暗道: 快一点?我现在已经是最快了。还要怎么快?难道我非要长上一对翅膀,翱翔于天空追击慧根大师吗? 廖能如此有些恨师兄了空说风凉话,也羡慕嫉妒恨慧根大师的轻功高超,当然,他也自责他平时习练武功,为什么就不能再努力一点,真的应了那句老话,用到时候方恨少。 现在的廖能真是用到时候,方恨他自己不用功。 廖能对自己自责的同时,却回想起他自己说的那句话中的翅膀和翱翔。 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再紧追着慧根大师不放,而是转身跑向了慧根大师平时盘膝而坐的大石头上。 廖能双脚稳稳的站立在大石头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佛心崖。他很快感叹什么叫做站得高,看得远,慧根大师的一举一动都进入到廖能的双目之中。 慧根大师原本因为廖能奇怪的行动,也停下了他自己的打坐身法,而在他看到廖能站在了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上,立刻对着廖能着急的大叫道: “廖能,你别把老僧坐的大石头给弄脏了!那是净地!” 慧根大师觉得大石头上是净地,但在廖能眼中就是登高望远的地方。 当他看到慧根大师站立不动后,他立刻张开双臂,平展伸直,双脚迈步用大石头作为支撑,好似飞鸟一般从大石头上翱翔而下,直接向着慧根大师的方向俯冲而去。 廖能的俯冲,了空和慧根大师这才明白了廖能登上大石头的用意。 但慧根大师还是很快躲避了廖能的俯冲一击,再次躲避,使得廖能再次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廖能一次不成,没有灰心的意思。因为就是在刚才,廖能意识到用这种方式,可以无限接近于慧根大师。 廖能再次快步登上了那块慧根大师盘膝而坐的打石头上,而慧根大师看到廖能的双脚之后,心中一直担忧的暗念“阿弥陀佛”。 慧根大师的一句“阿弥陀佛”,却给予了廖能机会的。慧根大师片刻的停顿,对于廖能来说就有可能赶上他的步伐。 廖能再一次借助脚蹬大石头的反作用了,再次向着慧根大师俯冲而去。 这一次,他已经赶到了慧根大师的面前,甚至慧根大师要转身离开之时,廖能甚至伸手去抓慧根大师的僧袍。 恰巧廖能的伸手一抓还真的抓到了慧根大师僧袍的一角,慧根大师因为衣角被廖能拉住,而无法施展九图六坐像身法。 但是,慧根大师不知道用了什么妙法,只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僧袍很随意的一抖,被廖能抓住的僧袍衣角就从廖能的手中划了出去。 慧根大师如此巧妙的动作,让廖能感觉似曾相识。忽然,他的思绪回到了那条看似名为小溪,其实为小河之旁。 慧根大师手中拿着鱼竿,看着鱼儿接近上钩的那一刻,他的手腕轻轻抖了一下,鱼钩就很快滑入了鱼儿的嘴中,顺势一提,鱼儿就被鱼竿拉出水面。 慧根大师钓鱼的动作和抽拉僧袍衣角的动作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他现在真的深深感受到,少室寺的一切无时无刻都在运用着某种功夫。 但是,廖能没有因为最终拉住慧根大师僧袍的衣角而泄气,他直接举起了右拳打向了慧根大师。 那一拳廖能是切实感受到拳面接触到了慧根大师的后背正中,但是,慧根大师在中拳之后,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任何的抖动。 他立刻明白,慧根大师肯定要修习了《金刚不坏神功》,有此功防身,慧根大师不可能随意被一拳打伤。 在廖能的拳头离开慧根大师的后背时,慧根大师转过头来上下审视了一下廖能道: “你的拳头难道就这点力道,老僧无法相信你师兄了空说得话。” 廖能无法想象,他的拳头竟然没有伤到慧根大师分毫,他确信刚才已经用了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力的罗汉拳。 廖能还在思虑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真正打击到慧根大师,而慧根大师此刻已经离开了廖能的身边,离了快十步远停下看向廖能道: “廖能,出拳可不是只用死力,也要用巧劲啊。” 慧根大师对廖能的提醒,廖能感觉这就是对他的侮辱,还要对手来提醒和点拨他,说明他廖能是多差劲。 慧根大师点拨廖能的话语,也同时被了空知晓,了空很快把慧根大师的话消化后,对着廖能提醒道: “了能!拳头可以伤人,但对方也可以想办法卸去你的力道,从而避免你的伤害!” 了空的话,廖能是一点就通,他很快就明白了师兄了空话语中的意思。 其实了空的话和慧根大师说得话语,是相互印证的。 既然对方可以用卸力的方式避免伤害,那么在攻击的时候,就要加入巧劲,避免对方用卸力之法。 廖能对于武学的天赋还是很高的,慧根大师的话和了空的话,他已经完全明白。 此刻,廖能和慧根大师的距离只有十步,廖能一步就是十丈,他的一步可以走多少个十步了。 他立刻迈步追向慧根大师,慧根大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刻又开始运用某种打坐之法,准备离开。 在慧根大师打坐之时,廖能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 廖能再次一掌打向慧根大师的肩部,慧根大师在廖能的左掌接触到的一瞬间,又是很巧妙的活动肩部准备卸力了。 这一次,廖能不会让慧根大师得逞了,他直接双手齐上,用双手左右夹攻,固定住慧根大师的肩部。 在慧根大师有些疑惑的时候,他快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拳掌并用,打向了慧根大师的肩膀。 慧根大师看到他自己的肩部即将有受伤的可能,立刻出口制止廖能道: “廖能,你我之间的比斗就点到为止吧!” 慧根大师的话及时的让廖能已经出击的拳掌很快停在了半空中,廖能不敢相信慧根大师刚才的话,慧根大师的本事明显在他的之上,还没有真正出招,就已经让他佩服不已。 可现在慧根大师表示了妥协,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慧根大师很快也看到了廖能脸上的不解,甚至了空脸上的出乎意料。 他面向廖能语重心长道: “廖能,你的武学天赋,领悟能力,真的很强。奈何,你已经不是少室寺的弟子,否则,我少室寺将多一位值得口口相传的武僧。 刚才,老僧和你的对战,也是想试试你的武功到底如何了。也是为了托一下时间,德正方丈带了好多寺僧已经在寺内一夜未眠。 听说是找杀死少室武僧的凶手,但老僧相信你不会不会做出伤人性命之事。 你带着你师兄快点走吧,就当老僧在少室寺重来没见过你!” 慧根大师在对着廖能说完话之后,直接转身而走,而目的地就是那块大石头之上。 廖能明白慧根大师没有忘记曾经在佛心崖的那段相处,虽然,他廖能曾经给慧根大师带来了不少烦恼,甚至也有很多麻烦。 但他知道慧根大师是放了他和他师兄一马,这样的人情,廖能深深记在心中,了空也会看在眼里。 廖能再次背起了空之后,向着大石头上的慧根大师行礼,但慧根大师此刻已经心无旁骛,只有手中的不停敲击的木鱼和嘴里喃喃自语念诵佛经了。 第203章 攻陷天玑位 慧根大师答应放廖能和了空通过,他们终于在踏着蒙蒙亮的天色下,到达了藏经阁。 廖能本想踏入藏经阁,但是,在廖能背上的师兄了空对他自告奋勇道: “还是我来吧。” 廖能不知师兄了空为何要先进入藏经阁,他本还想坚持,了空这才说出本意道: “廖能,能进入藏经阁的都是和尚,你现在带发进入,藏经阁的寺僧肯定会误以为你是闯入藏经阁偷阅经书的,还是我来吧。” 廖能想想还是师兄了空考虑事情周到,于是,放下了他,并扶着他进入。 了空却对着廖能摇了摇手道: “你不用进去了,我先进去找到慧行大师,等我和慧行大师见面后,我再招呼你进来。” 廖能对师兄了空的话是言听计从,目视他进入藏经阁,等待着他召唤。 了空带着疲惫的身子进入藏经阁,走了好几个地方,却没有看到有慧行大师以及藏经阁寺僧的影子。 了空本以为他们肯定在忙碌,可他踏上藏经阁的梯子上了二楼,又上了三楼也没看到任何踪影。 在他有些吃力且疑惑的时候,听到了楼下有隐约的吵闹声,从吵闹声的方向,了空判断这声音来自于慧行大师以及藏经阁寺僧休息的地方。 了空知道事情不对,他前往查看之后,果然在只有八个平方的走道之中,慧行大师和藏经阁寺僧正在和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对峙。 文郎派竟然在这么个小地方还摆出了七星北斗阵,而强女派摆出了两仪玄天阵。 慧行大师乃少室寺得道高僧又是藏经阁阁主,自然也不会输给这两个门派,他摆出了金刚降魔圈。 了空看着这三方这么热闹,他本疲惫的身体,此刻没来由的来了精神,他瞄准了慧行大师所在地方,来到他身边兴致勃勃询问道: “慧行大师,藏经阁怎么了?这么大的阵势。” 慧行大师此刻正忙着呢,头也不回的对着了空命令道: “看什么热闹,快点帮忙!” 了空听慧行大师命令他帮忙,他急忙咳嗽了两声,他看了看自己,苦笑暗道: 我这么个半条命的样子,怎么帮忙啊,慧行大师怕是没认出我吧。 了空再次拍了拍慧行大师的肩膀提醒道: “慧行大师,是我,我是了空啊。” 慧行大师一听“了空”二字,立刻猛地回头,上下打量后,看到来人真的是了空,不过,观他身体虚弱,全身无力,甚至随时随地有摔倒的可能,立刻上前扶了他一把道: “了空,你小子怎么跑出来了?十八铜人都睡着了还是德正方丈大发慈悲啊?” 了空听到慧行大师的问话,又是咳嗽了两声,他感觉慧行大师简直就是在说笑话,十八铜人都是铜脑袋,只知道执行命令。至于德正嘛,如果说要放他出来,除非日月光芒佛真身驾临少室寺。 他很快回答慧行大师解惑道: “是我的师弟廖能救我出来的,我马上要离开少室寺了,特意来看看大师您啊。” 慧行大师听到了空如此念情,双目继续关注少室寺和文郎派、强女派的对峙,匆忙回答了空道: “我谢谢你,还想着老僧。” 慧行大师在回答完了空之后,继续关注前方事态。 了空看到慧行大师的脸上是严阵以待,知道今天藏经阁的事儿不容易,立刻好奇的询问道: “慧行大师怎么回事儿?” 慧行大师看了空也是自己人,立刻回答道: “有一帮家伙打着来少室寺带走朝廷钦犯的名义,行不轨之事。这些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家伙,也加入到那些家伙之中。 他们本来偷入藏经阁,还好藏经阁的寺僧没有乱,发现了他们偷阅经书的情况,我们和他们打了好久。 不过,他们是真不愧是江湖第二大门派和第三大门派,实力真的强悍啊。” 慧行大师感叹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实力,但了空却不以为然。他立刻脸上显出对文郎派和强女派的轻视之意,心中暗道: 两个少室寺的叛徒,有什么好担忧的。 了空看到慧行大师为了对付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分不开身,但此刻还是早点离开少室寺比较安全,于是,他又拍了拍慧行大师的肩膀商量道: “慧行大师,弟子知道您忙。弟子想请您帮个小忙,送我和我师弟了能下山,您看怎么样?” 慧行大师知道了空突然从少室寺牢狱出来,就肯定有什么事儿,他听到了空的想法后,颇为无奈的拍了拍手道: “了空啊,你也看到了,老僧这里分不开身啊。不如这样吧,你让你师弟了能帮老僧一把,你师弟好歹也是堂堂起帮帮主,武功了得。” 了空对于慧行大师的想法,他也是同意的。毕竟,他和慧行大师之间也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倒是应该的。 而他听慧行大师提到廖能竟然是一个名为起帮的帮主,他颇为惊讶,同时也很兴奋,他知道廖能真的出息了。 他立刻向着藏经阁的门口走去,见到了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的廖能,他搂着廖能的肩膀商量道: “了能,藏经阁被人给文郎派和强女派的袭击了,你去帮慧行大师一个忙,到时候,慧行大师送咱们出少室寺。”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建议,立刻心中有些不愿意。按照廖能的本意,现在天还没大亮,正好是出少室寺的好时机。可现在还要去给慧行大师帮忙,大概率会耗费不少时间,那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不是好惹的。 了空看到廖能一直没有表态,很快追上一句道: “了能,慧行大师对你应该也有提携教授之恩,受人恩惠,总要记得在心中。” 了空的话也一下子说动了廖能,师兄了空的话说得不错,想当初慧行大师是帮了他不少事,他用心一想,暗暗探口气道: 慧行大师也算对我有恩,我也要投桃报李,还这个情。 廖能想完之后,直接和师兄了空向着藏经阁内部走去。 现在的藏经阁中,慧行大师面对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因为对方来的都是精英之士,而相比于藏经阁来说,慧行大师身边的都是一帮普通的年轻寺僧。 慧行大师所占的优势,也不过是人数多了点罢了。 廖能依旧背着师兄了空来到了慧行大师的身后,当了空对着慧行大师连叫了三声,慧行大师的注意力才从前面分神转身对着了空和廖能招呼道: “你们来了,了空,请你的师弟帮帮忙吧。” 廖能看到慧行大师都求助于他们俩,廖能也不说什么了,直接放下师兄了空后,对着慧行大师询问道: “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慧行大师对廖能分析道: “廖帮主,文郎派和强女派都运用阵法来对抗我藏经阁的寺僧,奈何藏经阁的寺僧论武功,论配合不如这些文郎派和强女派的,还望你能够助一臂之力。” 慧行大师对着廖能说完之后,竟然对着他双手合十。 廖能看到慧行大师竟然如此客气,立马同样双手合十还礼道: “慧行大师,您这是干嘛?弟子怎么能够承受你的双手合十之礼,对于您的事儿,我廖能责无旁贷。您也不用客气,直接称呼我为廖能就好。” 慧行大师看到廖能现在身为起帮帮主还是非常谦虚,自然是高看廖能一眼。 现在,文郎派七人和强女派六人,已经做到相互配合的地步。 这两个门派本就是江湖中仅次于少室寺的门派,这两个门派的功法和阵法,自然也属于江湖中的翘楚。 对于文郎派的七星北斗阵,廖能还是有些熟悉,他很快对着慧行大师建议道: “慧行大师,七星北斗阵的关键就在那个天玑位,只要天玑位失位,七星北斗阵也就不攻自破了。” 对于廖能的建议,慧行大师反而很苦恼道: “廖能,你的话说得是不错,我们其实都明白。但是文郎派就更明白了,就因为天玑位很重要,天玑位的文郎派弟子肯定是武功很强之人。 之前,老僧也派弟子前去强攻七星北斗阵的天玑位,可对方其他六个位置的文郎派弟子马上就对天玑位进行了防护,我们无奈只能无功而返了。” 慧行大师对阵法也是有所涉猎的,既然,他如此这般说,廖能摸着光滑的下巴沉凝片刻后,忽然抬起头看着依然配合密切的七星北斗阵道: “既然,七星北斗阵如此厉害,那就是只能用无赖的办法了。” 慧行大师对于无赖的办法,他不是很明白,立刻询问道: “什么是无赖的办法?” 廖能对着慧行大师解释道: “对方也知道天玑位是七星北斗阵的关键,所以,他们其他六个位置都极力守护天玑位。 既然如此,您派六个弟子缠住七星北斗阵其他六位,由弟子我来对付天玑位。 至于怎么缠住,搂,抱,咬,抓等等都行。” 廖能说得无聊方法真意就在此处,慧行大师很快就明白廖能的方案了,既然如此,慧行大师立刻对着廖能支持道: “就按照你说得办!” 此刻,文郎派的七星北斗阵已经运行到一条线的位置,又名“七星连珠”。 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慧行大师指挥麾下弟子来了个两面夹攻,东西方向各派七名藏经阁弟子,也就是共十四名弟子围攻七星北斗阵的其他六位。 如此的运作,文郎派其他六位的弟子,虽然看着人数出于劣势,但是,他们还是迎难而上。 而作为天玑位的文郎派弟子立刻对着其他六位的师兄弟发话道: “各位师兄弟挺住啊,保住天玑位!” 现在,慧行大师指挥十四名藏经阁弟子已经前后夹击七星北斗阵其他六位,很快十四名弟子已经前后包夹六名文郎派弟子后,廖能对着慧行大师竖起大拇指道: “不愧是慧行大师,做事真快,派了这么多弟子这就去对战天玑位!” 廖能看藏经阁弟子已经上了,现在也到了他出场的时刻,可就在他跃跃欲试的时候,心思缜密的慧行大师一把拉住他的后领阻止道: “廖能,你等等。” 廖能感觉后领被人拉住,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慧行大师回头询问道: “慧行大师,还有什么事儿吗?” 慧行大师伸出二指对着廖能从头到脚指点道: “你如今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起帮帮主,文郎派和强女派的人肯定认识你。 老僧劝你还是先剃个头,蒙个面,再换上一套僧袍,对方就不会认出你了。” 廖能觉得慧行大师这么安排,是挺好,不过,他感觉有点太小心了,而此时作为廖能的师兄了空也过来附和道: “了能,还是听慧行大师的吧。再说,到时候,咱们要下山去,你肯定还是要有这身打扮的。” 了空貌似已经知道慧行大师会如何实行计划送他们师兄弟下山,他这么一个提前的预判,也是在提醒廖能。 廖能听到慧行大师和师兄了空众口一词,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慧行大师拿过剃刀临机给他剃了个光头。 要说这慧行大师剃头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手中剃刀两边过,廖能的头上已经没有任何青丝了。 廖能伸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青皮头,还是真的觉得没来由的一股舒爽,好像他整个人又回到了当年当少室寺寺僧的时候。 一旁的慧行大师看到廖能反复的抚摸头顶,还以为他给廖能剃头没剃干净,立刻拿出剃刀再次为廖能的头顶刮了两遍。 现在,已经留着青皮头,脸上蒙着面,身穿灰色僧袍,脚蹬僧靴的小和尚出现在慧行大师和了空的面前。 他们二位对着廖能连连点头表示欣赏,但廖能知道他这个和尚就是假的。 嗨!廖能心中长叹一声后,双手合十对着慧行大师和了空施礼道: “弟子去了。” 廖能告别慧行大师和了空之后,直接迈步进入七星北斗阵。 七星北斗阵的其他六位都在和藏经阁的寺僧缠斗,只有天玑位是安然无恙。 天玑位的文郎弟子正在指挥其他六位反抗,而廖能快步踏入,直取天玑位。 那天玑位的文郎派弟子名为静月,乃文郎派静字辈的首席弟子,论武功乃是静字辈最强的。 他在指挥其他六位的空余之时,很快感受到一个蒙面僧人的不断靠近,静月立刻意识到,这蒙面僧人就是闯天玑位之人。 不过,静月看到这僧人竟然蒙着面,他对待他这蒙面僧人非常慎重,在蒙面僧人靠近时,试探性的伸出两拳打向蒙面僧人。 廖能看到静月出拳,他也没什么好说了的,直接双手罗汉拳对上! 双方拳拳相对,互不相让,而在第一回合之后,廖能立刻就明白这文郎派静月的拳法,偏阴柔,有点飘逸,完全和少室寺的武功正好相反。 廖能之前也是领教过文郎派的武功,月峰道长的文郎棉掌给廖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月峰道长的一掌使得廖能的左手受了重伤。 廖能以为文郎派的武功都如此犀利,可今天遇到这文郎派弟子的拳法倒是不同。 静月使用的拳法乃文郎派拳法之中的基础拳法——文郎长拳。 文郎长拳,其实就是变种版的罗汉拳,在拳法的使用上,少室寺的武功阳刚之气颇甚,而作为文郎派第一任掌门李四满,却从少室寺的武功之上,悟出了阴柔的罗汉拳,改名为文郎长拳。 廖能接触到这个静月的拳头,感觉他的拳法招式和罗汉拳极为相似,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这拳法避免了很多的面对面攻击,更多的是借力打力,用巧劲对敌。 这样的拳法使得廖能感觉是大开眼界,甚至廖能从这拳法之上,感知到了什么,甚至他开始活学活用。 在静月一拳打向廖能的左胸之时,廖能的左手手腕很巧妙的抖了一下,好似慧根大师钓鱼般的操作,很快使得静月拳头的目标立刻改变了,直接打空。 如此这般的对决,倒是让静月马上觉得面前这个蒙面僧人不简单。 他再次运用文郎长拳拳法,这一次,他拿出了文郎长拳之中最厉害的一招——青松依旧。 青松依旧,傲立无期,拳法自然,出其不意。 静月的右拳很快在几次攻击后,找了一个机会,触碰到了廖能的左下肋。 廖能看到他自己的左下肋有失,自知此刻已经无法救援了,他索性心一横,直接拳掌齐出,打向静月。 静月自以为觉得廖能想以伤换伤,可当他一拳打中廖能左下肋之时,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错了。 右拳打中廖能左下肋,可惜,他感觉打中的就是一块钢板,力道出了,却感觉是泥牛入海,没有任何的波动。 相反他感觉他自己的左肩和右肩已经从剧烈疼痛到没有任何感觉,静月知道他的左肩和右肩受了很重的伤。 此刻的他满头大汗,非常不甘的看向面前这个蒙面僧人。他因为双肩重伤,双唇发白询问道: “在下静月,敢问大师姓名?” 廖能没有回答静月,而是对着他双手合十后,转身离开七星北斗阵,回到了慧行大师和了空的身边。 这廖能并不是说不愿意说话,而是他对着静月说话说不定就露馅了,他现在需要的是低调。 廖能回到慧行大师身边,灰巾之下露出喜色对着慧行大师道: “事情解决了吧。” 慧行大师见天玑位的文郎派弟子已伤,七星北斗阵已经不全,攻破七星北斗阵只是时间问题。 他对着了空再次商量道: “了空,再帮老僧一个忙吧。” 了空是何等聪明之人,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指着强女派的两仪玄天阵对廖能道: “上!” 廖能听到了空的命令,却又重新审视了一下慧行大师暗道: 这慧行大师貌似不行啊,文郎派和强女派都对付不了。如果,没有我出场,怕这次藏经阁要栽了。 第204章 廖能装相 阵法,乃组成奇妙组合以弱胜强的一种排列方式,往往能够制造数人打败数十人的神话成绩,但阵法也有它的弱点所在,如文郎派的七星北斗阵,最关键也同样是最容易攻克的就是天玑位。 天玑位乃七星北斗阵的阵眼,同时也是阵中指挥之地,只要天玑位被攻破或者移位,那七星北斗阵的威力也会折损大半。 廖能正是直接打败了天玑位的文郎派弟子,这才破了七星北斗阵。 可文郎派的难题解决了,另外一个问题还在等着他,那就是强女派的两仪玄天阵。 有道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如此一步步演变而来。 而两仪者正是从太极中演化而来,廖能通过慧行大师的简单介绍,很快了解到,所谓两仪其实就是阴阳,这也同时纠正了廖能以前错误的观点,太极就是阴阳。 所谓太极就是混沌一片,始为一,而两仪就是从一变成二的过程,然后,再继续演化。 其实,廖能对于这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等等不是太感兴趣,他现在着急的是快点替慧行大师处理完事情,和师兄了空快点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当慧行大师说到两仪就是阴阳,也同时引申强女派的两仪玄天阵,最主要的就是阵中两人。 廖能很快找到了规律,七星北斗阵中主要是解决天玑位,那两仪玄天阵里要解决的那就是阵中两仪位的两个人了。 不过,这时又出现一个问题,对方阵中主要的是两仪位的两个人,可廖能现在就一人,他向慧行大师双手合十请求道: “慧行大师,对方两仪玄天阵中那两仪位是两个人,弟子只有独自一人,以一敌二肯定要吃亏,不如,您和弟子一起破阵如何?” 廖能说着伸出手就要拉慧行大师褐色僧袍那宽大的袖子。可慧行大师立刻一甩手,拒绝了廖能拉袖子的举动,同时,也无声的在告诉廖能,他慧行大师不会出面。 廖能看到慧行大师不愿意出面,他非常疑惑,如此厉害的少室高僧,怎么可能在一旁冷眼旁观,就看着他廖能和藏经阁的寺僧在前面拼命呢? 慧行大师也是个人精,很快发现廖能眼中不满的信息,他单掌直竖叹了口气道: “廖能,不是老僧不愿意出马,而是,老僧之前在练功的时候有些岔了气,身体受损,你看······” 慧行大师一副欲言又止,不好意思的言语,廖能听了半截,他就明白了,看来这藏经阁的事儿他廖能要一肩挑了。 再瞧那还在两仪玄天阵内和强女派数名女弟子英勇顽强的藏经阁弟子,看着他们虽然是奋不顾身,奈何他们好像不懂两仪玄天阵,武功也比较稀松,连连受阻,甚至口吐鲜血受了重伤。 廖能此刻虽然已离开空门,进入尘世,但他心中还是忘不却少室寺曾经的日子。 他快步进入两仪玄天阵中,直扑两仪位。 站在两仪位的两名强女派弟子,其中一人廖能认识,那就是曾经和廖能有过照面的灭欲师太。 现在,廖能依然是蒙着面,灭欲师太并没有认出他,甚至灭欲师太没有看他一眼。 因为此刻的灭欲师太正和另一位强女派的后辈弟子兴致勃勃的看着强女派弟子运用两仪玄天阵对峙少室寺弟子是一边倒的优势,甚至她们的眼中充满希望的光芒。 但这样的光芒在她们眼中很快消失了,因为她们俩看到一拳一掌已经到了无限接近她们的眼帘。 突如其来的攻击,迫使灭欲师太和强女派后辈弟子往后退了数步。 说起来,廖能应该高兴才是,灭欲师太和文郎派后辈弟子的两仪位挪动了位置,那么,两仪玄天阵应该威力减弱了才是。 可事情哪里有如此简单,只要灭欲师太和那强女派后辈弟子还在,有她们二人指挥两仪玄天阵,形势就不会有改变。 灭欲师太和那位强女派后辈弟子因为廖能的一拳一掌这才发觉,有一位蒙面光头寺僧在他们的面前。 她们二人反复打量了面前的廖能,下意识的统一了彼此的想法,这个蒙面光头寺僧肯定比先前那些藏经阁的寺僧要强一些。 灭欲师太目视身边那强女派后辈弟子命令道: “雨宁,上!” 那叫雨宁的强女派后辈弟子听到灭欲师太的命令,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柄细剑刺向廖能。 廖能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细剑心中倒是有了一丝紧张,不过,他还是冷静应对,对于兵刃,他还是谋求退中求攻。 雨宁细剑在手,双目之中全是满满的战意,她意气风发,恨不得一剑马上刺伤或者刺死面前这蒙面光头寺僧。 廖能看到这雨宁如此凶悍,他后退的脚步更是急促。 廖能如此一退,雨宁的战意更强,甚至她手中细剑剑尖更加的犀利。 雨宁在逼近廖能快五十步之时,想继续细剑直刺,却发现已经看到刚才那个蒙面光头寺僧。 她左右寻找廖能的时候,廖能已经脚步滑动来到了雨宁的背后。 廖能脚步的飘逸和灵活都落入灭欲师太的眼中,她看到如此高超的轻功就知道雨宁肯定要吃亏。 为了保护这位强女派的弟子,她大声提醒雨宁道: “后面,注意你的后面。” 雨宁听到没欲师太的提醒之后,慌忙转身,可迎接她的却是一只早就准备多时的拳头。 这拳头离她的眉骨几乎是零距离,雨宁看在眼里,惊在心中,甚至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她本还想握紧手中细剑刺向廖能,但廖能先她一步,警告她道: “弃剑!否则,我立刻一拳打晕你!” 廖能的一句警告,换来了雨宁被迫的弃剑。 随着“当啷”一声脆响,雨宁手中细剑掉落地面,灭欲师太在一旁看着,差点背过气去。 雨宁是灭欲师太身边最得力的弟子,也是最看重的弟子,就是因为如此才带她来少室寺长长见识,锻炼能力。 可雨宁现在的糟糕表现,真是让灭欲师太七窍生烟,差点晕厥。 但灭欲师太对于这个弟子还是从心底里非常喜爱,立刻对她气愤的怒骂道: “把剑捡起来,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你难道要做强女派最差劲的弟子吗?” 对于灭欲师太的责备,雨宁双手紧握,牙齿紧咬,双目紧闭,无尽悔恨,可是,对方的拳头已经贴于她平整的眉骨,就算她再反抗,对方还是会先她一步获得先机。 廖能也看出眼前这个名叫雨宁的强女派弟子心中很难受,他对着雨宁命令道: “这次是你们强女派有错在先,堂堂江湖第三大门派,竟然做出偷盗其他门派武功秘籍的事,真是让人汗颜,让人不耻。 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离开少室寺!” 廖能的话对于雨宁来说就是事实,她其实对于来少室寺的事儿,心中本就感到反感,但师意难为,从小被强女派思想洗脑的她,只能尊崇。 如今,廖能的一番话等于是对强女派的控诉,她自然也是无颜再面对眼前的蒙面光头寺僧,也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少室寺了。 雨宁走了,廖能对于她的表现很满意,但灭欲师太肯定是非常不满意了。 可廖能现在同样又很满意,少了一个雨宁,只有这个灭欲师太,那就好办多了。 他一下子冲到灭欲师太的面前,灭欲师太看到廖能的突然进前,也为之一惊,她没有了之前对弟子雨宁的训斥,因为之前看到廖能轻功步伐的高超,立马对廖能表示尊敬,左手莲花指,右手放于身后对着廖能施礼询问道: “灭欲敢问这位高僧法号?” 廖能听到灭欲师太的询问,立马心中明白,这个灭欲师太看到他之前对雨宁的表现,她以为他廖能是少室寺的得道高僧。 既然,他咳嗽了一声,单掌直竖沉声回话道: “老僧不知在寺内多久了,平日里沉迷佛法,连法号都早就忘记了,这位师太,不知你们要如何才能离开我少室寺呢?” 灭欲师太听到廖能的质问,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厚着脸皮道: “这位大师,弟子等误闯贵寺,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望贵寺高抬贵手,放我们出寺。” 廖能看到灭欲师太把这次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他真的很想直接一口唾沫吐到灭欲师太的脸上,羞臊她一下。 他伸出了右手对着灭欲师太道: “师太说是误闯,又是麻烦,那么,请把秘籍交换本寺,老僧也好对德正方丈交代。” 廖能提到秘籍,灭欲师太立刻老脸一红后,慌忙解释道: “秘籍?弟子等没有偷阅或者偷拿贵寺秘籍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翻看贵寺的秘籍只是那些顽劣的年轻弟子做出的事儿,现在,已经全部归还贵寺了。” 灭欲师太说已经把偷窃少室寺的武功秘籍全部归还了,他迈步走向慧行大师的身边询问道: “慧行大师,强女派那个灭欲老尼姑说,原本偷窃少室寺的武功秘籍,已经全部归还了藏经阁,是不是这样?” 慧行大师立刻摇头道: “怎么可能,你别被那个师太给骗了。那个师太非常贪婪,拿走了藏经阁武功秘籍足足六本之多,你一定要替老僧要回来啊。” 廖能从慧行大师那里得到了答案,走向灭欲师太,而这位灭欲师太不知是不是会千里听音的功夫,在看到廖能再次走向她之后,她立刻下令麾下十名强女派弟子向廖能发起进攻。 十名强女派弟子,十柄细剑,齐刺廖能。 廖能看到十柄细剑还真的有点害怕了,他立刻双腿如飞,企图绕过这十名手持细剑的强女派弟子,跑向灭欲师太的面前。 可是,廖能的脚下速度快,这十名强女派弟子手中出剑也不慢。 廖能到什么地方,那十名强女派弟子到哪里。 十人追一人,看得那些本还在和两仪玄天阵内强女派弟子缠斗的藏经阁弟子,都在驻足观看。 廖能看到藏经阁弟子竟然这个时候,还时间看戏,他大声对着藏经阁弟子呼喊道: “还等什么,我已经替你们引开那十个强女派弟子,你们快点对付那个老尼姑啊!” 廖能此话一出,藏经阁的弟子也是如梦初醒,他们近三十个人全部向着灭欲师太的方向冲去。 藏经阁弟子的一拥而上,使得灭欲师太也是后怕,同时那追击廖能的十名强女派弟子心系灭欲师太的安危,弃了廖能直接跑向灭欲师太的身边,准备在灭欲师太身边守护左右。 廖能这招声东击西,还真是用对了。他看到十名强女派弟子跑向灭欲师太身边,他直接一个健步,腾空而起,越过十名强女派弟子的头顶,抢先一步来到灭欲师太的面前。 而此时,三十名藏经阁弟子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名跑到灭欲师太面前,和廖能站成一条线。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灭欲师太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时应对廖能和二十名藏经阁弟子。 廖能看到十名强女派弟子还在向着灭欲师太的方向靠近,他立刻对着那十名强女派弟子呵斥道: “站住!你们的师太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们再前进一步,我们就一拥而上打死她!” 十名强女派弟子很快明白,灭欲师太已经是藏经阁的人质了。 而灭欲师太本人性格刚烈,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对着廖能和二十名藏经阁弟子厉声道: “你们来啊!少室寺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贫尼就算是一个人对你们也不怕!” 廖能看到灭欲师太还在硬撑,立马还击道: “人多欺负人少?少室寺不是英雄好汉,你们强女派又是什么东西? 偷窃藏经阁武功秘籍,你还有理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蒙骗的吗? 冲你今天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把你们全部灭了都不过分。就算归派没恒师太也没脸来少室寺说理!” 廖能的一番话,倒是说得灭欲师太有些惊愕,她从没见过少室寺的高僧说话这么冲的,而且,还会非常直接的骂人,甚至直接的威胁她们。 灭欲师太此刻没有察觉出眼前这个蒙面光头寺僧已经明显露出的破绽,而是因为理亏,再加上少室寺藏经阁人多势众,她自己也是孤立无援。 很快疲软下来,主动从袖子里拿出了六本武功秘籍。 廖能看到灭欲师太终于肯合作了,立刻伸手去拿那六本武功秘籍,可是,在廖能将要拿过六本武功秘籍时,灭欲师太的眼中突然出现无限的狠意。 她的左手立刻扣住了廖能的右手手腕关节,而且,越扣力道越大,越扣廖能的右手手腕无法动弹。 灭欲师太本以为可以反扑一招,可她看到廖能的脸上竟然是波澜不惊。 随后,廖能右手一松,六本武功秘籍掉落地面,他伸出左手直取灭欲师太的胸口。 灭欲师太看到廖能的左手袭向胸口,老脸一红非常羞涩,身体往后退去,而很快本来扣住廖能右手的五指也很快松了。 灭欲师太惊叫道: “好无礼的和尚,竟敢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 廖能依然是波澜不惊,脸无异色,对着灭欲师太单掌直竖道: “这位师太,事到如今,还不死心。老僧也迫于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起来,灭欲师太也是出家几十年了,但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廖能也不想和这位灭欲师太耗费太久的时间,索性就用出这一招。 在六本武功秘籍掉落地面之时,早有反应快,眼睛尖的藏经阁弟子,蹲下身子趁机把六本武功秘籍抱在怀中,然后,头也不回的交到慧行大师的手中。 灭欲师太看到秘籍没拿到,她自己也陷入被困的境地,甚至反击的一招也被面前这个蒙面光头寺僧给破了,她现在只能成为少室寺被处置之人。 廖能转过身看向慧行大师询问他的意见,慧行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叨一句“阿弥陀佛”后,开口言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武功秘籍回归就算了吧。但是,希望这位师太下次不要再来少室寺藏经阁作乱,否则,少室寺藏经阁不会再留情面!” 慧行大师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等于是给灭欲师太甚至整个强女派下了最后的禁令。 既然,慧行大师都如此说了,廖能立刻对着身边二十个藏经阁弟子挥了挥手,很快他们给予灭欲师太以及那十名强女派弟子让出一条路。 站在慧行大师身边的了空非常不屑的看向灭欲师太以及十名强女派弟子,另外,还有七名文郎派弟子,留下一话道: “原来是叛徒,现在,变成贼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了空此话一出,慧行大师再次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看来他的看法和了空是一样的。 事情已经完成了,廖能对着慧行大师道: “慧行大师,弟子廖能向您交差。” 慧行大师一脸的满意之色跃然脸上,对着了空赞扬道: “你有一个好师弟啊,真是好运气。” 了空听到慧行大师的赞扬,也是很罕见的抬起下巴道: “我了空本就不差,我师弟自然是随我了。” 慧行大师看到了空如此高调,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是露出了微笑。 忽然,藏经阁来了很多人,他们其中有些都穿着褐色的僧袍,甚至这些褐色僧袍的寺僧之中,簇拥着一位身穿黄色僧袍,披着袈裟,手持方丈禅杖的僧人不紧不慢的进入藏经阁。 此人是谁,不用多说了。慧行大师立刻对着了空和廖能催促道: “你们快点混入藏经阁的弟子之中,不要说话,一切由老僧来应付。” 第205章 暗流初始 德正在数名身穿褐色僧袍寺僧的簇拥下,进入了藏经阁,他来到藏经阁的藏书之地后,作为藏经阁阁主的慧行大师立刻来到他的面前双手合十道: “慧行拜见方丈。” 德正立刻虚扶慧行大师道: “慧行大师,您乃德正的前辈,如何能够让你向贫僧行礼呢。” 慧行大师看着方丈德正谦卑的模样,再次对着德正施礼道: “老僧是少室寺寺僧,见到方丈行礼是应该的。” 双方在短暂的寒暄之后,德正站直了身体,抬头挺胸对着慧行大师询问道: “慧行大师,贫僧听闻有宵小之徒借着带走朝廷钦犯的名义,进入藏经阁偷阅经书,可有此事?” 慧行大师马上对着方丈德正点头道: “方丈所言不差,确实如此。这些宵小之徒妄想偷取我少室寺的经文典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藏经阁守卫寺僧上下一心,已经打跑了那些宵小之徒,追回了我少室寺经文典籍了。” 方丈德正对于慧行大师汇报的结果很满意,赞许般的微笑道: “我少室寺寺僧都是精兵强将,那些宵小之徒,哪里是咱们的对手。 这次全靠你们才能保住我少室寺最珍贵的东西,让贫僧来看看他们,是多么的英勇。” 隐藏在藏经阁寺僧之中的廖能和了空听到方丈德正要接见藏经阁寺僧,他们二人都是紧了紧自己的双手。 慧行大师听到德正方丈的意思,立刻笑道: “禀方丈,我藏经阁寺僧能够得到方丈的训示和间接,那是他们的荣幸。 奈何经过此次大战,我藏经阁寺僧都受了不小的伤,此刻还是快点医治为佳。 说起来,文郎派和强女派还真是下狠手啊。” 原本还想见见护卫藏经阁勇士的方丈德正,听到慧行大师口中提起文郎派和强女派,注意力立刻专注到这两个门派之上。 他不动声色的拉了拉慧行大师的衣袖,慧行大师马上领会,跟着方丈德正来到一个角落。 方丈德正眉头紧锁询问慧行大师道: “真的是文郎派和强女派?” 慧行大师双手合十对着方丈德正道: “不敢欺瞒方丈,他们一出手,老僧就看出了他们的武学路数。不会有错的就是文郎派和强女派。” 方正德正从慧行大师口中再次确定了答案之后,眉头皱的就更深了,没有了任何兴致要见见藏经阁的人,立刻打发慧行大师道: “慧行大师,既然藏经阁寺僧都受了伤,你快点安排他们治伤,一定要用上好的药,切记!” 慧行大师立刻对着德正方丈施礼道: “老僧谨记。” 慧行大师看似波澜不惊的离开方丈德正的面前,其实,他也是回过头去擦了一把冷汗。 他还真的怕方丈德正去见见藏经阁寺僧,到时候,八成就要露馅,还好方丈德正的注意力在文郎派和强女派潜入藏经阁偷取经书的身上,这才是有惊无险。 慧行大师带领藏经阁寺僧送别了德正方丈一行后,对着身边两个弟子吩咐道: “尘德、尘辉,你们俩去菩提院找菩提院首座德静那里要上号的伤药,就说是德正方丈的法旨。” 尘德和尘辉这两个小和尚听到慧行大师的吩咐,立刻一溜烟的跑向了菩提院。 慧行大师回到藏经阁看到了了空和廖能这对师兄弟,对着他们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正好德正方丈给予上号的伤药,老僧看你们也受了伤。不如,擦了伤药再走,如何?” 对于慧行大师的好意,了空却连忙摇了摇手道: “慧行大师,您的好意,我们师兄弟心领了。但怕就怕夜长梦多,天也快亮了,您快点带我们出少室寺吧。” 慧行大师听了空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他亲自带着了空和廖能以出寺办差为由,带着了空和廖能出了少室寺,下了涌泉山。 来到涌泉山之下,廖能和了空也算是安全了。 他们二人双手合十对着慧行大师表示了感谢,慧行大师还礼后,祝福他们一路顺利。 廖能、了空和慧行大师告别后,廖能带着师兄了空回到了粼河城,回到了起帮的总部。 回到起帮之后,廖能替师兄了空找了粼河城最好的医生替他治病,在打发走医生之后,了空招呼廖能来到他的床榻之前,对着廖能颇为激动道: “廖能,我本以为这一生都要在少室牢狱中过一辈子,幸好有你在,帮我脱困,有你这个师弟真好啊。”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对他的感激之情,他立马握住了空的双手道: “师兄,你对师弟的好,师弟永远记得。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救你出来又算得了什么。” 廖能和了空这对师兄弟四目相对,眼中尽是热忱,了空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廖能道: “了能,我要对你说一件事儿。等我病养好了,我一定要找机会杀回少室寺!” 廖能听着师兄了空的豪言壮语,肃然起敬,也是佩服他的雄心壮志,不过,他还是对着师兄了空委婉的劝说道: “师兄,我知道你和德正方丈之间有仇也有恨,但少室寺实力强悍,你不可冲动,一定要从长计议。” 了空听到廖能貌似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用拳头打向盖着的被褥后,对廖能激动道: “了能,我和德正之间那点事儿算得了什么。我之所以想杀回少室寺,那是因为杀害慧定方丈的凶手就在少室寺之中!” 了空此话一出,在廖能有心里犹如晴天霹雳,他本以为慧定大师的死,会随着德正成为方丈而忘却在星河之中。看来,师兄了空是查到了什么。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迫切询问道: “杀死慧定方丈的人是谁?” 了空双目直视前方回答廖能道: “谁最想坐上方丈的位置,谁就是杀害慧定方丈的凶手!” 廖能听了师兄了空的话,他心中已经明了,一切都不用多说了,他对着师兄了空叮嘱道: “师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医生对你说了,要静养。你别忘了,你还要杀回少室寺,一定要养好身体。” 了空听了廖能的叮嘱后,对着他告诫道: “了能,我对你说得事儿,千万不可透露一个字!” 廖能谨记师兄了空说过的话,服侍他躺下后,替他盖好被子,退出了房间。 离开师兄了空房间的廖能,心中得知了杀死慧定方丈的凶手,又知道师兄了空想要杀回少室寺的想法,他的心中好似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索性他回到湖心岛的住宅前,练功习武了。 朝廷派出到少室寺捉拿朝廷钦犯之事失败了,这件事儿很快也是不胫而走。江湖上的门派因为此事对少室寺更加的敬畏,而此刻有一人来到了少室寺方丈室,拜见方丈德正。 方丈德正坐在香案前,鼻尖嗅着檀香那独特的香味,神态安详的双手拿着脖子上挂得念珠,嘴里念念有词念诵着佛经。 德正方丈听到拜见他之人,迟迟没有开口,他率先开口道: “度修,你不是说有话要对贫僧说吗?怎么迟迟不开口,如果,你无话可说,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方丈室。” 德正方丈催促着度修开口,度修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对着德正方丈双手合十道: “禀方丈,了空跑了!” 度修汇报,德正方丈本来闭着的眼睛立刻睁的溜圆,对着度修质问道: “贫僧不是对你们十八铜人吩咐过吗?一定要对了空严加看管,怎么?你们十八铜人还管不住一个重伤的了空吗?” 面对德正方丈一连串的质问,度修立刻大骇,双手合十道: “禀方丈,了空是被一个名叫廖能之人救走的。” 德正方丈听到度修提到廖能,他更是一愣,差点从蒲团上站起来进一步询问度修道: “廖能?难道是起帮帮主廖能?” 度修对着德正方丈回话道: “是不是起帮帮主,在下不知道,但在下确定那廖能就是了空的师弟。” 度修如此一说,德正方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了,他立刻心中深恨道: 廖能啊,我本以为你不会和朝廷之人同流合污,没想到,文郎派如此,强女派如此,你起帮也如此。好吧,那就别怪我德正无情了。 德正方丈知道了空是廖能救走的,不过,他对廖能能够打败十八铜人救走了空,倒是有些惊讶和怀疑廖能的实力。 度修说出了廖能救出了空的经过,德正听完之后,知道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他度修的身上。 德正对于度修前来及时汇报情况,倒是很满意。但因为度修被廖能打败,使得廖能把了空救走这件事儿,让德正对度修又非常痛恨。 对于这一满意一狠,德正进行了一番心里衡量之后,暗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对着度修道: “度修,你对少室寺的忠心,我已经感受到了,以后,圣僧穴有什么事儿,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另外,回去之后,勤加练武,去吧。” 方丈德正对度修下了逐客令,度修本还想对德正述说关于慧明大师对了空廖能师兄弟亲近之事,可方丈德正已经重新闭目,并让他离开,他也只能等到下一个机会再禀报,向德正邀功了。 数日之后,德正在方丈室召见了他的心腹兼菩提院首座德静,自从戒律院首座德风被杀之后,德正身边能够真正交心之人,只留下德静了。 二人见面之后,没有任何的寒暄立刻进入主题。 德正对着师弟德静叹息道: “德静,我少室寺面临非常为难的局面。有人成了朝廷的走狗,来我少室寺行不轨之事,偷取我藏经阁的秘籍。 如今,我已经查到三个门派参与其中,一个是文郎派,另一个是强女派,而最后一个是起帮。” 德正说完这番话之后,顿了顿,喝了一口面前杯中茶水,润了润喉,继续对师弟德静道: “我少室寺遇到这三大强敌,我也是一筹莫展,想来想去,也只有找师弟你商量了。” 德静听完方丈德正的一番话后,对着方丈德正双手合十回话道: “方丈师兄,我少室寺被朝廷盯上,还有三个门派甚至做了朝廷的走狗,这样的事儿江湖中人都不能忍。 以师弟我的想法,不如先拿起帮开刀。虽然这么做,江湖中人难免有为此,说我们是老太太吃柿子拿软的捏。 但我们攻打起帮,也是等于对朝廷一个试探,您觉得呢?” 德静的一番话说得是头头是道,有条有理,使得方丈德正非常欣慰,他细想德静说得话后,手猛地拍向膝盖道: “好!就按照你说得办,起帮最弱,就拿起帮开刀。你代我发一封江湖檄文,起帮进入少室寺行不轨之事,乃奉朝廷之命,乃朝廷鹰犬。 我江湖人士,人人不可忍,人人齐诛起帮,剿灭起帮!” 德静的话,让德正终于是下定决心,剿灭起帮。 德正剿灭起帮之事,身在起帮总部的廖能并不知晓。 此刻的他还在专心练武,特别是联想到在圣僧穴与十八铜人之一的度修大师一战,他可以说是惊险过关,甚至是慧通大师和慧明大师联合起来,放了他一马。 他和度修大师之间一战的经过,总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每次想到这些,他练功再是劳累,想到那一战的艰辛,他都会坚持。 随着廖能左手掌右手拳,掌拳齐出,面前的两块假山之石被轰的粉碎,虽然有这样的效果,但是,廖能依然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不够,还是不够,十八铜人的铜人之身,这样的力道还是无法攻破的!” 廖能喃喃自语之后,双手紧握,再次向着另外两块石头的方向走去。 一日,作为廖能麾下的起帮精英班底之一的项学傅忧心忡忡的来见廖能道: “禀帮主,出大事了。少室寺发布江湖檄文,要招天下群雄讨伐我起帮。” 项学傅对着廖能禀报完之后,手心之中放着一个卷轴交到廖能面前。 廖能伸手拿过卷轴,他心中盘算道: 我救出师兄没多少时间,德正这么快早就知道了? 廖能虽然如此想着,但还是面色如常的打开卷轴,快速浏览卷轴的内容。 这卷轴之中果然是江湖檄文,乃少室寺所发布,大致意思就是起帮是朝廷走狗,帮着朝廷,残害少室寺寺僧,偷取少室寺藏经阁武功秘籍,出卖江湖,献媚朝廷。 廖能越看双目越是通红,拿住卷轴的双手越紧,甚至发出“格格”之声。 廖能在看完卷轴的内容之后,目视项学傅询问道: “项学傅,这卷轴是何人交于你之手,是不是特意有人交于你的?” 项学傅对着廖能抱拳汇报道: “禀帮主,属下也是在街市之上闲逛时,发现有人看到江湖人士模样的人就会发一个卷轴在那人的手中,而属下当时是觉得好奇,也得了一个卷轴。 在属下看到卷轴之中的内容事关重大,第一时间就来到湖心岛,交于帮主您的手中了。” 廖能对于项学傅的忠心还是非常赞赏的,立马指派他道: “你去请王悦堂主和汤伦堂主来见湖心岛议事,哦,对了!让起帮精英班底之人也来参加议事。” 廖能的命令一下,项学傅喜形于色。因为长久以来,起帮的会议也就是帮主廖能、堂主王悦以及堂主汤伦,三个人之间的小型会议。 现在帮主廖能还要精英班底所有人也来参加会议,项学傅估摸着他也要进入起帮内部了。 项学傅去传令了,不久,王悦、汤伦以及起帮精英班底的人全到了。 小小的湖心岛顿时也是人满为患,齐聚一堂。 此刻廖能坐于主位之上,面色凝重,扫视了所有人之后,他对着众人,举起手中的卷轴道: “我手里有一份刚刚得到不久的卷轴,说不定你们谁的手里也有一份。 起帮如今遇到大难了,少室寺污蔑起帮与朝廷狼狈为奸,要联合江湖群雄讨伐起帮,甚至要剿灭我起帮,我起帮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廖能说完这些话后,目视了众人的脸上也没了之前的轻松,他们的脸色和廖能一样都是凝重和担忧。 王悦和汤伦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准备抱拳向廖能表忠心时,廖能这时却开口道: “我今天对大家说这件事儿,我知道诸位对起帮也是尽了一份心力,对起帮都有功。 如今,说不定以少室寺为首的天下群雄前来,咱们起帮说不定就会夷为平地。 我的意思就是,现在,你们谁要离开起帮,我是举双手赞成。而且,谁走,我还会给予路费!” 廖能的话音刚落,前来参加会议之人已经是议论纷纷,而作为在起帮之中,地位仅次于帮主廖能的堂主王悦和汤伦,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廖能面前,抱拳齐声道: “我王悦(汤伦)愿为起帮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两位堂主向廖能表态了,本来议论之声也是戛然而止。 廖能观察精英班底之人,有意志坚定者,有左顾右盼者,也有心中盘算者。 廖能并不着急,他在等,等他们给予他这个帮主一个交代,现在这个时候,对于廖能非常关键,因为危机不再少室寺为首的江湖群雄,危机在于起帮之中。 第206章 四帮讨起帮 起帮总部湖心岛虽小,但却齐聚了起帮最重要之人。 坐在主位之上的起帮帮主廖能神情严肃,甚至眉间透着一丝隐忧。 虽然此刻对于起帮来说,如同千钧一发,有累卵之危。可作为起帮帮主的廖能此刻的心思不在外,而在内。 他之所以破天荒的要在湖心小岛,召集那么多人开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人心。 人心乱了,不管外面的危险是大是小,想要抵御危险成功的几率都很小。 在廖能的面前,作为堂主的王悦和汤伦给参加会议的所有人做了表率,对廖能表了忠心,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可他们两位堂主的当先表率,其他精英班底之人却依然是左右不定。 这样的结果对于廖能来说,是很不满意。 精英班底之人虽然没有议论纷纷,但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思千万条之多。 廖能随即又咳嗽了一声后,对着众人道: “我廖能作为帮主绝对不难为大家,是走是留,大家自便。” 廖能对着众人说完后,更是从怀中掏出了足足十二个银锭,每个银锭足有十两重。 银锭发散着它独特的诱人光芒,吸引着在场每个人的目光,甚至有些人或明或暗的对它已经表现出了心中的想法和欲望。 终于,有一人站起身,向着廖能的方向走去。他来到廖能的面前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属下可以得银多少回家?” 廖能伸出右手抚于银锭的表面,对着他回答道: “随便你拿多少,拿多少是你的本事。” 廖能给予了如此回答,此人没有任何的犹豫,快速的拿起桌案上的银锭,先是放入手中,当拿了六个银锭之时,实在拿不下了,把之前拿着的银锭,全部装入了怀中后,心满意足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多谢帮主。” 廖能对于此人拿走桌案上全部十二个银锭,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意,而且,还对着此人抱拳告别道: “慢走。” 在桌案上十二个银锭被人拿走后,他再次拿出三十个银锭,摆满了这个桌案。然后对着众人道: “你们还有谁要走?这些桌案上的银锭就是谁的。” 廖能如此阔绰,又有人带头,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现在到了第八个人了。 他们各个从廖能里面的桌案上拿走了银锭,廖能看着他们脸上满心欢喜的表情,廖能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露出了一丝微笑,继续在桌案上放满了银锭,依旧对着众人道: “你们当中还有谁要走,这些银锭都可以归谁。” 此时,第九个人站了出来走向廖能,而在第九人迈步几步滞后,忽然有人“刷”的站出来,大吼道: “你们这些家伙,心中只有银钱,没有起帮吗?当初,大家都说要以起帮为家,要拿自己的一切奉献起帮,难道,这些话当初你们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吗?” 此人的话语中带着愤怒,带着悲愤,甚至带着遗憾和失望,他环顾四周,久久说不住话语,可他的双手紧握,甚至恨不得双手捏成一个团。 如此义愤填膺乃起帮精英团队之中的一员冒均,冒均气愤的不仅双目通红,甚至连脖子都红到根了。 紧跟着有一人站了起来附和冒均道: “冒均兄弟说得对,大家别忘了,如果不是帮主,现在,咱们的起帮还是那个起帮。 大家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状况,难道,你们就为了区区银钱就舍弃起帮?你们的良心何在!” 这附和冒均之人,乃廖能身边的从事项学傅,他们二人的仗义执言,使得之前那出列的第九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双目低垂,极度尴尬。 廖能看到气氛沉闷,立刻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银锭来到那第九人的面前,把银锭放入他的手中道: “来!拿着。银锭拿好了,出去置办点产业或者买几亩良田,娶几房娇妻美妾,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那第九人拿过银锭,听了廖能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此刻,他已经接过了银锭,也不好说什么,脚步有些迟疑的离开了。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出手如此阔绰,才到了第九个人,已经拿出去快两百个银锭了,如果,再有人离开起帮,这银锭发下去,起帮怕是要破产。 王悦立刻对着廖能劝谏道: “帮主,这银锭都是咱们平日里辛苦所得,您给他们银锭,让他们走人,这银锭是不是太多了。” 王悦和汤伦这两位堂主是起帮实际的当家人,特别是王悦,起帮一大半产业都是他负责的,对于起帮平日里的财物进出,他是再明白不过。 廖能听到王悦的劝谏,却微微一笑道: “大难当头,还不知道此战过后,还有没有机会享用这些银钱,还不如发给那些想离开的兄弟,也好给他们一个出路。” 廖能如此说,王悦和汤伦立刻对着他抱拳道: “帮主,您可不能如此悲观,起帮上下全要仰仗于您呢。由您带领起帮,起帮才能屹立于江湖之中,才能在粼河城中继续存活下去。” 王悦和汤伦对廖能的盛意拳拳,廖能无比感动,关键时刻,还是王悦和汤伦这两位和他是最同心同德,当然,项学傅和冒均也是忠心的勇士。 王悦和汤伦的话,都是至真至诚之语,精英班底的起帮帮众因为两位堂主的话,也是有些动容,甚至那些心思活泛着也有些沉下心来,再次目视其他人的举动。 廖能站起身,手扶着桌案对着众人道: “在座的都是我起帮最核心之人,我廖能希望大家能够帮起帮度过眼前的难关,我廖能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廖能说得,单膝跪倒在众人的面前,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帮主跪下祈求众人,王悦、汤伦等起帮之人哪里受的廖能如此大礼,他们脸上纷纷惊愕,甚至王悦和汤伦快步上前,来到廖能的身边,连忙扶起廖能道: “帮主,您是起帮的支柱,是我等的依仗,您怎么对着我们跪下,如此这般,反了,反了。” 王悦和汤伦说到“反了”,乃是指起帮的上下尊卑已经倒序,廖能是帮主,是起帮之首,如何能够拜他们这些下属,这简直就是在折煞他们。 王悦和汤伦口中的“反了”一词,也得到了在场众人的共鸣,他们纷纷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属下都是因为帮主,才能进入精英班底,您是我们的恩人,属下等都应该报答您的提携之恩,如此关键时刻,属下都站在您的身边,与您共抗外敌!” “帮主,我等都是起帮之人,必为起帮尽忠,帮主您就放心吧。” ······ 类似的话语有很多,在场所有人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廖能看到众人都是万众一心的想法,廖能原本有些忧愁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欣慰的微笑。 既然,众人都已经表态了,廖能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右臂,右手紧握成拳,拳头直指天上太阳,发誓道: “我起帮众志成城,无论如何危险,不会打倒我们,为我起帮,尽我全力,为我起帮,奋斗不息!” 廖能的话说得是铿锵有力,眼神坚定,自信满满,其他人听到廖能的话语之后,也齐声开始重复,发誓之声,此起彼伏,人数虽不多,但声音传四方,声音之中步伐坚决之信心,未战先立之决心! 江湖檄文发散整个江湖,而少室寺的动作也非常快,以少室寺方丈德正为首,集结了天罡帮、太平门、海浪帮等数个门派,全部朝着目标粼河城而去。 一时间,粼河城中百姓议论纷纷,都预感粼河城真的要出大事了。 很快四面门派的旗帜已经进入粼河城百姓的眼帘,少室寺从北门进入,天罡帮东门进入,太平门从西门进入,而海浪帮从南门进入。 四个门派的门派之人很快在粼河城城中心的位置会师,四位帮派之首,互相作揖寒暄之后,作为这次的组织者少室寺方丈德正,双手合十对着其他三位门派之首道: “龙帮主、周门主、阮帮主,三位都是江湖热忱之人,带领帮中之人响应号召,贫僧着实感动。这次,咱们一起围攻朝廷走狗起帮,凭我们四派之力,必能还江湖一股正气浩然。” 方丈德正话音刚落,天罡帮帮主龙景府立刻接过话头,埋怨方丈德正道: “德正方丈,我早就说过这小子,肯定要出事。现在,果然应验了吧,您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了!” 龙景府对廖能以及起帮是非常反感,而作为太平门的门主周正智和海浪帮的帮主阮铜,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德正方丈抱拳道: “太平门(海浪帮)全凭德正方丈差遣。” 德正方丈对于周正智和阮铜的反应很满意,立刻点头微笑之后,转而对着龙景府询问道: “龙帮主,这次贫僧排遣你们天罡帮作为先锋,可有异议?” 龙景府听到德正方丈的询问,心中已经是喜上眉梢,暗道: 你这个和尚,本想扶持起帮的廖能和我搞平衡,现在,如意算盘失算了吧。 关键时刻,还不是要靠我?哼! 龙景府心中虽然对着德正方丈如此腹诽,但表面上他依然是神情严肃对着方丈德正抱拳道: “领命!” 龙景府大手一挥对着麾下五十名天罡帮帮众大喊道: “跟着本帮主走,目标起帮总部!” 龙景府带领天罡帮五十名帮众,直接向着起帮总部而去。 龙景府向着起帮总部挺近,作为起帮帮主的廖能已经在对着众人做着最后动员。 他站在一张桌案上,双手叉腰对着起帮弟兄们道: “我得到最新的情报,他们已经进入粼河城了,应该离咱们起帮总部,也不远了。 我在这里其他话,也不多说了!为我起帮,奋斗终生,燃尽我心,只为起帮!” 廖能说着激动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拳,而在下面的起帮帮众,也是非常的动容,他们纷纷也举起自己的右拳回应廖能道: “为我起帮,奋斗终生,燃尽我心,只为起帮!” 廖能和起帮众兄弟又齐声呼喊了数遍之后,这股悲壮而自信的声音,响彻整个起帮总部。 廖能很快开始展开部署,起帮总部共有两个出口,一个出口在北,为正门,另一个出口在南,为后门。 廖能作为帮主自然是守正门了,但是,作为堂主的王悦和汤伦不同意,他们一致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您是起帮的中心。应该在起帮最中央的位置上,掌控全局,而正门和后门,自然有我们俩守护就行。” 对于王悦和汤伦的劝告,廖能却一脸肃穆的对着他们道: “王大哥,师傅,这次前来起帮之敌非同小可,虽然没有了文郎派和强女派,但是,作为天下一门派的少室寺来了,而作为江湖中的最强新星,甚至被人传言为天下门派第四的天罡帮也来。 我作为帮主,怎么能够在湖心岛坐的住!” 廖能对着王悦和汤伦回答完后,就直接向着起帮的北面,也就是正门的位置而去。 王悦和汤伦看到劝说无用,立刻上前准备,从左边和右边同时抓住廖能的左右两臂,但是,廖能却双手在被王悦和汤伦刚刚抓住的那一刻,手腕很有意思的抖动了一下,而就是如此一下,廖能的双手已经从王悦和汤伦的双手中解脱出来。 王悦和汤伦对于廖能这么一个看起来微乎其微的巧劲,顿时一愣,同时也对于廖能的武功高看了一眼。 他们没有再阻挡廖能的意思,而是紧紧跟随在廖能的背后,跟着他来到了正门。 廖能站在起帮的正门门口,一脚霸气的踏在门口右边石狮子右脚上,双目搜索着少室寺、天罡帮、太平门、海浪帮的踪迹,当然,也在等待一个人的身影。 此人就是项学傅,项学傅这次主动请缨担任探查的任务,廖能觉得此人有担当,有能力,立刻欣然同意。 廖能在等待和观察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他双目扫视了好一会后,一面绣着“天罡”二字的蓝色大旗映入廖能的眼帘,廖能看到天罡帮的旗帜后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龙景府带领天罡帮打头阵,不怕你出现,就怕你不出现。来人,快去看看后门是哪个门派过来,是少室?太平?海浪?看到了快点报于我!” 冒均听到廖能的命令后,匆忙抱拳,转身就向着南面而去,目标起帮后门。 在天罡帮旗帜之下,作为天罡帮帮主的龙景府倒也是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向着廖能的方向是越走越近,龙景府的自信也顺带着给予了其他天罡帮众。 廖能观龙景府之自信,他觉得龙景府后面肯定有什么后招和依仗。 廖能对于如此分析,对着身后的王悦和汤伦下令道: “王大哥,师傅,叫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龙景府来者不善,听我的命令行事。” 廖能非常的慎重,王悦和汤伦自然是结令抱拳道: “尊帮主之令。” 龙景府带领五十名天罡帮很快在起帮总部门口见到了廖能,他对着廖能立刻大喝道: “廖能,你这江湖之耻怎么存活在世上。如果,我是你,肯定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用刀抹脖子或者上吊了。” 龙景府本想用言语奚落廖能,但廖能却跳过龙景府头顶眺望他的身后询问道: “德正方丈呢?我要和他说话。” 廖能的这句话,以及对于龙景府的那个动作,却深深的刺痛了龙景府的心,龙景府立刻极力的站直了身子,对着廖能一脸奸冷的笑意的回答道: “德正方丈?你还想见到德正方丈。算了吧,凭你这样朝廷的走狗还想看到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想见到他也行,等我押着你交于德正方丈的时候,再说吧。” 龙景府回答完廖能之后,更是不屑的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廖能对于龙景府的言行没有多说什么,他选择了沉默,因为在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他已经和整个江湖走到了对立面,没有人会帮他,也许,那个能够帮他的人,廖能却又希望又不希望他出现。 对于这样纠结的心情,廖能觉得心中在不停的煎熬。 可无论是如何的煎熬,摆在眼前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守住起帮总部,守住起帮总部就是守住了起帮! 廖能最终还是对龙景府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别说那么多了,你我都是帮主,那就以帮主的身份先做出胜负吧。” 廖能说话的口气非常的平淡,好像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而听到廖能此话的龙景府,顿时精神抖擞,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拳对着廖能道: “好,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你廖能的高招了!” 龙景府对着廖能伸出了右拳,而廖能也没有任何的停顿,他也通知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两位当今江湖中的年轻翘楚的决斗开始了! 第207章 棒对棍 起帮总部正门前,起帮帮主廖能和天罡帮帮主龙景府,两派帮主剑拔弩张,拳头相向,二人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都有着高昂的战意。 龙景府的拳头像极了少室寺的拳法,至刚至阳,甚至在龙景府出拳之时,他的拳头之上都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罡”字。 对于“罡”,廖能曾经从魏山这位前天罡帮帮众的口中了解过,甚至他从魏山那里感知到什么是“罡”。 廖能在和龙景府过招之后,很快就能感受到龙景府拳头之中的一股正义,这正义里更有义气和豪迈相伴。 罡者,如字面意思般,可以拆为“四”和“正”。 四正者,分别为正气、正形、正神和正心。这说得四点也是四个阶段,廖能也不知龙景府到底习练“罡”到何地步,如今,他感受到龙景府的拳头,正气十足。 廖能感受到天罡拳之中的正气,当然,廖能自己也不甘落后,自然是罗汉拳和金刚掌相互交替。 这龙景府代表了正义,当然,他廖能也不是邪的一方,自然,他要用他也正义的拳头无声的告诉龙景府。 龙景府在和廖能长达三十回合的较量之后,也从最当初对起帮的看不起,到现在平视起帮帮主廖能。 不过,龙景府却对廖能所使的少室寺的功夫,还是有些不解,毕竟,少室寺的武功是重来不外传,他也不信起帮之前和少室寺的关系,可以好到把部分武功都传授给起帮。 这等于是无形中提升起帮的实力,他相信少室寺方丈德正不会这么蠢。 龙景府感受着廖能不断使来的拳风,他慢慢意识到,廖能使得是罗汉拳,罗汉拳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如果练到高深的话,也会成为最厉害的拳法。 而且,同时龙景府也感受到了大力金刚掌的威力,他对于廖能的拳掌双修更是惊讶。 他龙景府不是第一个对廖能武功惊讶之人,当然,他龙景府也不会是最后对廖能武功惊讶之人。 龙景府对于廖能的拳掌双修和使用少室寺的武功非常惊奇,可廖能同时对龙景府的天罡拳有了一定的初步的认识,在他感受而来,龙景府的天罡拳就是加强版的罗汉拳。 这少室寺的藏经阁总是被一些江湖之人所光顾,说不定龙景府的祖先或者是天罡帮前几代帮主去过少室寺藏经阁也说不定。 在廖能看来,这加强版的罗汉拳就是加入了“罡”的属性,他也跟着魏山学过一些“罡”的知识,心中暗念“正义”,“正气”,“正能”之道,一拳打了出去。 廖能的这一拳正好对上了龙景府的右拳,两拳激烈相撞后,因为那犀利的拳风,双方不得不,各自往后退了几步。 廖能自然是因为龙景府右拳的罡劲,而受伤的右拳表面发烫通红,甚至感受到手指指骨都隐隐作痛。 那龙景府看似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用左手摸了摸右拳的表面,更是看向廖能的右拳,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何这天罡帮不传之秘的罡,廖能这个帮外之人会知晓? 二人右拳的受伤,也代表着双方战成了平手。 这样的结果对于起帮来说,已经是很满意,毕竟,天罡帮这几年的风头正盛,特别是年轻强大的天罡帮帮主龙景府,使得整个天罡帮在江湖上隐隐有成为江湖门派第四的味道。 这也可以解释的通,为何少室寺方丈德正要特意扶持廖能,扶持起帮,为的就是能够给龙景府,给天罡帮压力。 廖能和龙景府纷纷起身,廖能摩拳擦掌后,准备再战龙景府。忽然,冒均急冲冲的满头大汗跑向廖能的身边,焦急道: “帮主,属下探知这些江湖门派的主要方向是咱们的后门,请帮主定夺。” 廖能听着冒均给予的消息,他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的龙景府,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道: “声东击西。” 然后,他对所有起帮帮众下令道: “关闭正门,紧盯天罡帮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敢踏足我起帮的范围,给我狠狠的反击!” 廖能命令一下,在起帮正门待命的起帮帮众齐声回答廖能道: “尊帮主之令行事。” 廖能命王悦带人守住起帮正门,他和汤伦以及冒均等其他人火速向着后门而去。 他们一路穿过议事大厅,后堂,走廊,假山,花园等等地方之后,来到那不足半丈宽的后门处。 此刻的后门,已经完全敞开,连后门的两扇木门已经倒地碎裂。这样糟糕情况不用多想,肯定是方丈德正带人撞开了起帮后门无疑。 廖能迈步越过已经碎裂的门板,站在后门门口的台阶上,遥看在众多江湖人士之中的方丈德正,展开双手,很随意的踢了踢门板碎片轻蔑的笑道: “德正方丈,你兴师动众的带了这么多人,直接对我说一声就行,何必要莽撞的撞破我起帮后门的门板,这门板你可要赔哦。” 廖能要德正赔偿门板,德正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颜色,而是略微顿了顿后,单掌直竖回答廖能道: “非是我等要撞坏贵帮的门板,奈何你们迟迟不开门,不行待客之道,我等急于见到廖帮主,才会出此下策。 如果,你廖能愿意在这里自损经脉或持刀自刎,贫僧自然会带人离开起帮,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德正的话说得倒是体面,不过,这话说得廖能气得怒极而笑,他还没有发言,在廖能身边的汤伦以及冒均还有其他起帮帮众纷纷指责德正道: “大胆!堂堂少室寺方丈,竟然说出让我帮帮主自刎,自断经脉的威逼想法,你如何能够成为一寺之方丈!” 廖能看到起帮帮众的群情激奋,却是对着起帮帮众摇了摇手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德正方丈,刚开始就没安好心。想利用我,利用起帮。 现在,也不知道这德正方丈抽什么风,竟然来为难我起帮。 不知道以后,还有哪个门派愿意和少室寺合作。” 廖能的话看似是说给起帮帮众听得,其实他的话语是说给德正方丈,少室寺寺僧,最关键的是陪同德正方丈前来的各个江湖同道。 此刻,有人却代表德正方丈对廖能控诉道: “廖能,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企图混淆众人视听。我们此来的目的是因为你这个朝廷的走狗。 你竟然甘为从朝廷走狗,进入少室寺行不轨之事!” 对着廖能说这话的,是德正方丈身边另外一个光头寺僧,此人乃德正方丈的师弟兼菩提院首座德静。 廖能虽不认识这少室寺和尚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明白一点,这个家伙肯定是方丈德正的狗腿子。 对于狗腿子,廖能肯定是必须要狠狠的痛击,他随即对着这位德正方丈狗腿子,还击道: “这位师傅,你何凭证说我起帮为朝廷走狗,又有何凭证说我起帮进入少室寺行不轨之事?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说这话的后果。” 德静听到廖能的义正言辞,本还想坚持,可有点语塞,跟着眼神就看向身边的方丈师兄德正了。 廖能要德正拿出证据,德正叹了一口气,从德静那里接过话头道: “廖能,你是不是擅闯了我少室寺的禁地?” 德正的提醒,廖能明白了什么。他对着德正回答道: “德正方丈,少室寺的禁地,外人怎么可能会闯入其中,我没有去过少室寺。” 德正听到廖能的话之后,瞬间抬眼看了一眼廖能后,满脸皆是微微的怒意。 廖能把进入少室寺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根本不肯承认,德正的心中不断考量,是不是要把度修给供出来。 在德正思考之后,他随即再次对着廖能抛出一句话道: “廖帮主,贫僧乃出家人,从不打诳语。既然,来找你肯定是有了一些证据的。 贫僧从人口中得知,你是确切到过少室寺,而且还进入了少室寺后山,甚至你还劫走了我少室寺的囚犯。” 廖能听着德正的话语,心中不停的暗道: 德正还真是个好人啊,一直在暗示我,提示我。可我就是不想事先说出来,我要看看,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廖能和德正在彼此斗法,廖能很快继续对着德正继续装糊涂,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 “德正方丈,您说得话,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我根本没有去了少室寺,你说得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还望德正方丈明示。” 廖能要德正方丈给予明示,其实就是要德正方正说出最后的底牌。德正方丈看着站在起帮总部后门的廖能,年纪虽轻,但颇有些他师兄了空的风范。 他立刻眼中出现一丝精光,对着廖能厉声询问道: “廖能,贫僧敬你是一帮之帮主。贫僧也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了空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别以为你把他救走了,就没人知道了。 德静,带人进入起帮搜!” 德正方丈一声令下,想要来硬的。廖能立刻如铁门一般拦在起帮总部的门口,双目圆睁,眉头紧锁道: “你们谁敢!这里是起帮,不是少室寺!你们想进就进,想搜就搜,没门!” 廖能身后的起帮众人看到他们的帮主,如此勇气可嘉,见到少室寺德正方丈前来兴师问罪,面色不惧,甚至以一人之身硬抗以少室寺德正方丈为首的江湖众人。 德正方丈看到廖能根本不合作的态度,心中暗恨道: 臭小子!你真是铁了心,要与少室寺作对吗?你这么强硬,了空越是在你这里。 想到此处的德正方丈命令身边师弟德静道: “上!不要有所顾忌,由我这个师兄给你撑腰!” 德静听到方丈师兄的话,哪里还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带着一帮武僧向着廖能逼近。 廖能看到德正方丈要动真格的了,他的双手紧握,双臂上凸起好似小蛇般的“青筋”,双脚踏地,好似群山巍峨。 他紧紧目视那德静,知道先前那个德正的狗腿子,就是德正身边最忠心的家伙,只要打倒他,才能震慑德正方丈。 以德静为首的少室寺寺僧,共二十四,一排六人,总共四排,整齐划一的继续走向起帮后门。 正在廖能准备先伸出右拳打向德静,来个先下手为强时,有人手持紫竹棒站在了廖能的面前,作为堂主的汤伦对着廖能主动请缨抱拳道: “帮主,这点小事还是由属下和其他起帮精英班底的人上吧。 打架也要有个上下有序,这些家伙由我们来,至于那个少室寺的方丈就交于您了。” 汤伦的话说得倒也是,起帮和少室寺应该是对等的,帮主对方丈,首座对堂主,手下对手下。 廖能对着汤伦等人给了一个期望的眼神,让他们各个手持紫竹棒或者绿竹棒出战。 少室寺寺僧纷纷手持少室白蜡棍,而起帮帮众纷纷手持竹制棒,棍与棒的对决就此展开。 少室寺寺僧在德静的指挥下,手持木棍直指起帮帮众,而汤伦也是派起帮帮众,全部挡在帮主廖能的面前,他们一共十八人,站成两排与德静的人,直接面对面对峙。 其他门派之人看到起帮竟然有如此勇气,敢和少室寺硬刚,他们倒是从心底里佩服起帮的勇气。 虽然说,他们还是把胜利的结果投给了少室寺,可也有不少人希望起帮能赢,也希望打破少室寺独占江湖独大的地位。 起帮派出了十八人,其他帮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对于少室寺方丈德正以及少室寺菩提院首座德静来说,这十八之数,在他们的心中却留下了不同的想法。 在德静的心中不停的目视起帮十八人暗道: 怎么他们的人数和我少室寺十八罗汉阵法之数是相同的,难道,这是巧合? 而在江湖人士之中的方丈德正,却把目光放在了被起帮帮众挡在身后廖能身上暗道: 廖能,难道你已经把你在少室学到的全部东西,都传授给你的手下了吗? 德正和德静的想法不同,德静此刻已经举起手中木棍率先对着起帮帮众开始冲了上去。 面对少室寺寺僧的攻击,作为起帮十八人的指挥忠义堂堂主汤伦却下令道: “围!” 汤伦的一声命令“围”,在场众人立刻感受到,起帮十八人不是光凭一腔热血,一股悍勇来对敌,他们是有组织,有方法的。 汤伦的这一声“围”更是坚定了方丈德正心中的想法,他立刻对着廖能深恨道: 你小子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少室弃徒,竟然真的把少室寺的东西都传给别人了,哼! 汤伦的命令下,起帮十八人立刻四散开来,甚至在短暂的时间里,把德静为首的二十四少室寺寺僧全部困在了中心。 汤伦的这一操作,注定了德静为首的二十四寺僧已经陷入了被动。 其他寺僧看着周围都是起帮帮众,他们手握木棍的手,微微有些紧,甚至有些寺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作为寺僧之首的德静自然也看到这么一个不利的局面,他立刻发话稳定其他寺僧的心神道: “大家不用怕,我们有二十四人,他们只有十八人,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 大家突围!” 德静命令其他寺僧开始突围,但是,想法是好,可现实却有点事宜愿为。 起帮帮众人数虽然比少室寺寺僧的人数要少,但是,双方动起手来,却没看到出来起帮帮众人数少在什么地方。 只要有少室寺寺僧拿着手中木棍,嘴巴大张,发出喊声,向外冲去,这寺僧面临的就是两根甚至三四根绿竹棒。 要么打了这寺僧的头,就是打了这寺僧的胸腹,甚至还有打了他们的手臂和大小腿。 寺僧挨打吃痛,肯定要退回来。 在原处观战的德正方丈看到师弟德静带领下的寺僧如此的不堪,他看在眼里,脸色铁青,甚至头顶都冒出了他生气的烟尘。 而德正方丈生气,作为他师弟的德静脸上自然也是不好看,他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愧,顿时是满脸通红,他此刻只能声嘶力竭对着寺僧大喊催促道: “不要后退,上!上!一起上,突围出去!” 德静的极力催促,好像是给了这些寺僧一些再次突围出去的勇气。 有些寺僧红着脸,不顾绿竹棒打在身上的疼痛,终于有人冲出去了。 可紧跟着的就是更多的绿竹棒打在他们的身上,有一个寺僧终于冲去来,直接就被一根绿竹棒的棒头狠狠的捅了后腰,直接后腰麻疼的倒在地上,只留下“哼哼”之声了。 周围的江湖人士看到少室寺寺僧如此陷入不利局面,他们虽然口中都给少室寺寺僧鼓劲,但心底里已经对少室寺产生了鄙夷之色,甚至有人断言,原来的少室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少室寺寺僧已经陷入相当被动的局面,德静看着少室寺寺僧哀嚎遍地,一个个弃了木棍,抱头鼠窜。 可就在此事,他把目光盯在了手持紫竹棒的起帮帮众身上,心中暗道: 此人的竹制棒和其他人不同,莫非,他是这些人的头领?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赌一赌了! 德静鼓起勇气,紧握手中木棍向着汤伦的方向狠狠的打去。 第208章 廖能的坚持 德静不甘少室寺的失败,目视手持紫竹棒的汤伦,他猜测汤伦必是起帮的重要人物,他索性心一横,直接双手紧握木棍,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劈,直接一棍子急速劈向了汤伦。 而此刻的汤伦看到起帮帮众占了上峰,他本人也是一脸轻松,手握紫竹棒非常的惬意,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 说时迟那是快,虽然站在起帮总部后门安全观战的廖能,眼神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起帮和少室寺之间的对战,就算现在起帮占了上峰,廖能精神上也没有任何的放松。 很快他发现了危险临近汤伦,他立刻朝着汤伦的方向焦急大声提醒道: “师傅,小心!” 廖能的提醒顿时使得汤伦猛地一惊,而德静手中的木棍已经快到达他的头顶了。 汤伦顿时冷汗如雨下,慌忙拿起双手紫竹棒放于头顶来抵挡。 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声传来,德静的木棍狠狠的砸在汤伦手中紫竹棒的正当中。 汤伦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致命一击,德静看到一击不成,木棍收了回来,立刻又要再向着汤伦又是一棍。 可汤伦是个老油子,哪里会再给德静机会,他慌忙拿起紫竹棒,躲到了一旁,他知道德静刚才的一击绝对不简单,他也感受到了德静的力量,还是离他远一点较为安全。 德静靠着自己的能力终于打退了起帮其中一人,他的行动也落入方丈德正的眼中,德正看在眼里,脸上虽然依然没有任何笑意,但有了一丝破冰之色。 德静有所起色,也算是给予了其他少室寺寺僧一个榜样,原本被起帮帮众狠揍的他们,虽然身上都有青肿的内伤,可是,他们还是选择捍卫少室寺的尊严,再次紧握手中木棍和起帮帮众力行他们心中的坚持。 少室寺寺僧重拾信心和局面,整体的态势开始向着少室寺的方向而去。 起帮帮众虽然在廖能的调教下,有了改变,可对于少室寺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廖能把十八罗汉阵交于起帮帮众,可他们毕竟习练这套阵法的时间较短,比起十八罗汉阵真正所有的少室寺来比,那就差了很多。 随着德静对着少室寺寺僧命令道: “突!” 二十四个少室寺寺僧,排成四队,一对六人,以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向起帮十八人冲去。 德静对少室寺寺僧下令了,汤伦也做出了对策,对着起帮帮众下令道: “散!” 如此一个“散”字,起帮帮众十八人化整为零,避开了少室寺寺僧的四路进攻。 当周围江湖人士以为这是一场起帮和少室寺之间势均力敌的战斗时,很快有起帮帮众被两个少室寺寺僧左右围攻了。 虽然,那落单的起帮帮众拼命反抗,可起帮棒法进攻和精妙程度,不如少室寺棍法厉害,少室寺寺僧一套小夜叉棍法,打出了少室寺的神威。 廖能作为起帮最大的依仗,他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一个腾空而起,越过人头,向着依然在群殴落单起帮帮众的两个少室寺寺僧而去。 廖能快速落地到两个少室寺寺僧的背后,果断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抓起对方的衣领,猛地一提。 那两个少室寺寺僧立刻双脚脚尖离地,甚至连衣领处都卡住了脖子,卡的那两个少室寺寺僧脖子通红,嘴巴张开,眼珠突出。 廖能也不想对那两个少室寺寺僧下手太狠,直接随手把那两个寺僧甩了出去,跟着他们手中的木棍也掉落在地上。 廖能很快上前,看向之前被围殴的起帮帮众关切的询问道: “你没事吧?” 起帮帮众看到帮主廖能亲自关怀,他受宠若惊,立刻半跪着对廖能抱拳道: “帮主,属下无碍,也就是腿上、腰上被几个秃驴打了几下罢了。” 廖能看着这面前的起帮帮众整体看起来不错,也就点了点头,抚摸他的肩膀,示意他去一旁休息。 可就在廖能对着面前起帮帮众嘘寒问暖时,那起帮帮众睁大双目,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廖能的后方惊呼道: “帮主小心,他们又来了!” 起帮帮众对廖能示警,廖能立刻明白,他立刻蹲下身子,而耳边棍子混淆而过的声音,震的廖能耳朵嗡嗡之响,此刻,廖能也顾不得耳边的嗡嗡之声。 抬眼看向袭击他之人,他看清他们正是之前,拎起衣领,甩出去的那两个少室寺寺僧。 这两个少室寺寺僧被廖能甩出去,没有知难而退,而是选择了偷袭,廖能这次没有手下领情,直接伸出拳掌,同时出击,一拳一掌果断打向了他们的腰部。 两个少室寺寺僧腰部被袭击之后,脸色立马煞白,紧跟着就是面色极为难看,再就是倒地不起,双手抚摸着腰部在地上叫唤哼哼了。 周围少室寺寺僧看到同伴被廖能欺负了,直接就是弃了他们自己面前的对手,挥舞着棍子向着廖能的方向重来。 廖能看到少室寺寺僧准备以众敌寡,他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而是脚下划着步子,迎面而上。 可让周围观战之人以及少室寺寺僧惊讶的是,廖能从少室寺寺僧身边穿过,可少室寺寺僧的棍子却扫不到廖能衣服的半点印记。 少室寺寺僧已经挥舞了他们手中的棍子,廖能也不会挨打不还手,他直接就在瞄准面前一个少室寺寺僧果断的就是一拳,一拳打在对方胸前,一拳过后,那少室寺寺僧立马倒地,不能再站起。 廖能解决了一个,再次开始在少室寺寺僧之中穿梭,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被廖能撂倒了。 廖能的出拳出掌迅速又力大,脚下轻功步伐又飘逸,剩下的少室寺寺僧因为廖能之前的表现,只能退到了德静的身旁,他们惊恐的眼神都看向德静,期望德静能够出手。 德静看到周围少室寺寺僧那期盼的眼神,但这样的期盼在德静看来,那就是催命,那是让他这个少室寺菩提院首座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但是如此齐聚的眼神,德静也只能踏出步伐,手持木棍走向廖能。 廖能看到德静出来了,他二话不说,一个健步跑向德静,而在距离德静还有三丈之远的距离时,就双脚齐用,飞踢德静。 德静看到廖能进攻如此犀利,立刻用木棍挡在身前,甚至挥舞木棍准备伺机击打廖能,他要一棍子把廖能打到地面,给廖能,甚至给起帮一个下马威。 德静的想法很丰满,但他明显还是低估了廖能的能力。 在德静手中木棍将要触碰到廖能的双脚时,廖能的双足如盘绕在树上的绿蛇一般,双足紧紧夹住了德静手中木棍。 随着廖能双脚一用力,德静手中木棍竟然折断了。 廖能双足力道惊人,德静弃了断棍,退后两步。廖能看到德静后退,他整个人落地后,握紧右拳,左掌如刀逼近德静。 德静看到廖能气势汹汹,只能继续向后退去。 此刻,一个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廖能的面前,把有些惊吓之中的德静挡在了身后。 这黄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少室寺方丈德正,德正左手单掌直竖,双目打量了廖能几眼,对着廖能淡淡道: “廖帮主,你的武功真是精进不少。贫僧,现在相信了,你的武功可以突破十八铜人的把守,带着你的师兄逃出了少室寺。” 廖能对于方丈德正的措辞,他不是很满意,于是,更正道: “德正方丈,我是救出了我师兄,而不是带着他逃出去的,请你搞清楚。” 方丈德正听着廖能的纠正,点头微笑道: “不管是你救出去的,还是你带着他逃出去的。总之一点,你师兄从少室寺离开,和你有莫大的关系。 你竟敢无视少室寺寺规,随意处置少室寺寺僧,你这个帮主胆子也太大了吧,贫僧要代表日月光芒佛好好教导你!” 方丈德正说着说着,脸上那假模假式的笑意很快消失了,他面对廖能连装出来的微笑都不愿意伪装了,他此刻已经非常的愤怒。 廖能看着方丈德正脸上的变化,他心中明白,他与方丈德正一战,终将到来。 廖能直接对着方丈德正伸出了右拳,一拳打去,快狠准。一拳过去,换来的却是方丈德正看似轻而易举的躲避。 甚至德正方丈脚步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廖能的背后,并从后面拍了廖能肩膀一下道: “你的武功是进步不少,但还不是贫僧的对手,贫僧劝你还是把你师兄了空乖乖交出来,否则,贫僧不会再对你如此和气了。” 廖能对于德正这幅假模假式,看似大慈悲的模样,觉得非常的厌恶,甚至感到恶心。 他立刻快速转过身去,目视方丈德正道: “德正方丈,你就快点出手吧。我是不会因为你这几句话,而把师兄交给你的。” 廖能此话一出,德正没有再对他又任何多一句的言语,直接一抓快速的抓向廖能的右肩。 德正一出手,廖能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方丈德正大概用得是哪门子少室寺武功了。 廖能挪动步子,险险的躲过了德正的一抓,他没有选择硬刚,他心中明白的很,德正的武功和师兄了空的武功有的一拼,说不定,他们二人的武功修为都差不多。 相较于师兄了空的武功修为,廖能对待德正还是躲避为主。 德正的出手,廖能的行动。方丈德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忽然,他的双手化为掌刀,凶狠的用刀法砍向廖能。 而这掌刀运用刀法,论力道甚至威力要上了几个档次。 廖能甚至试着伸出金刚掌来对敌,但是,金刚掌在方丈德正的面前根本就是落于下风,甚至一掌过去,廖能的金刚掌仿佛碰到了铁板,甚至廖能的掌心都被掌刀砍得生疼。 方丈德正的手掌如钢铁所铸,非常之厉害,这时轮到廖能步步后退了。 廖能的后退已经表明了方丈德正的胜利,但方丈德正没有收回进攻的意思,甚至越砍越快,有几次甚至砍到了廖能的身上。 幸好廖能有金刚不坏神功稳固身体,虽然受到方丈德正的攻击,身体还算能够坚持的住,也好受一点。 廖能没有因为方丈德正的攻击而倒下,但他已经知晓了在廖能身上的秘密,冷哼一声道: “廖能,金刚不坏神功不是万能的,总有保不住你的时候!” 方丈德正不看好廖能,甚至在他的眼里,廖能已经输了,他已经赢了。 廖能看着方丈德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以横,直接拳掌齐出与方丈德正面对面。 方丈德正看到一直在躲避的廖能,竟然敢直面面对他,他暗思廖能肯定是明知不行,拼命了。 廖能的拼命在方丈德正看来,那是求之不得。如此可以打败廖能,甚至杀了廖能,那就直接可以如冷水般浇灭整个起帮那心中的一团火,起帮到时候就自灭了。 廖能拿起了他所有的勇气,拿出必死的信心直面方丈德正但拳掌接触到他的掌刀之时,双方实力的差距,不是用勇气和信心就可以弥补的。 廖能感觉一股强大的刀气从他的身上略过,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已经有多处骨折了,而且,肋骨根本没有承受住那厉害的刀气,他直接倒飞了出去。 起帮帮众看到帮主廖能还是败于少室寺方丈德正之手,他们其中有些年轻帮众留下了不甘和伤心的泪水,反而是起帮帮众之中上了年纪的,只是心中唏嘘,暗自心中有了判断,起帮不是少室寺的对手,这个事实不得不承认。 就算他们不肯承认,摆在面前的现实已经无情的打醒了他们的脸。 起帮的最高首领和少室寺的方丈之间比武,已经是双方实力的缩影。 在场很多人明里暗里,摇了摇头叹息道: “起帮真是作死,再厉害的蚂蚁如何是大象的对手,这简直根本不用再比了嘛。” “少室寺上千年的根基,还不是起帮可以动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各种各样的论断在江湖英雄中,此起彼伏,但无论他们说什么,最终的结论只有一个,起帮不行,无法和少室寺相比。 廖能有些无力的倒在地上,耳边响彻那些江湖人士的奚落,或者说是实话。 实话虽然是最真实的,可对于廖能说,实话此刻是最刺耳的,这表明起帮真的不行,甚至他前段时间的改革成果也是化为乌有。 他仿佛看到了获胜者德正方丈的高高在上,继续着他那副大慈悲,却让人肃然起敬的模样,而那些起帮帮众对于他这个帮主,尽是怀疑之色,廖能此刻感觉到了无助,从这一刻起,他是孤独的。 忽然,一声深沉的“阿弥陀佛”响起,此前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在起帮总部的后门周围也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神都齐刷刷的向着声音发起的地方看去。 在起帮总部的后门,一个面色苍白的寺僧,站在了起帮总部后门门口,他忍不住有些咳嗽,身体还微微有些摇摇晃晃。 但是,他极力的稳住身体,甚至深吸一口气,从丹田之中运气真气来让他自己的状态保持的好一些。 方丈德正并没有因为这声“阿弥陀佛”而好奇,而是朝着那站在起帮总部后门的寺僧开口道: “了空,你终于出来了。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非要你师弟为了你受了重伤,你才献身。 如果,你一开始就出来,也免除你师弟受伤,这让你师弟又是何苦哦。” 方丈德正数落着了空,了空面对他的数落,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意,而是双目看向躺在地上的廖能。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立刻对着师兄了空大喊一句道: “师兄,你快点回去啊!德正就是冲着你来的。” 廖能用言语驱赶师兄了空,而他却很随意的对着两个观战的起帮帮众道: “你们的帮主倒在地上了,你们快点去扶他一把。” 两个起帮帮众不知道这身后的寺僧到底是何方神圣,但随着廖能口中的那句师兄,他们对于这寺僧的话不敢怠慢,立刻冲出去,一左一右扶起倒在地上的廖能。 了空看向方丈德正,他对着方丈德正恭敬的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 “德正方丈,少室寺和起帮之间的事儿,全因我而起。 贫僧愿意跟随方丈您回少室寺,还请方丈您看在日月光芒佛的份上,放过我师弟,放过起帮。” 方丈德正见到了空对他的态度如此谦卑,他更觉得这个时候,他自己就是个胜利者,甚至整了整他自己的僧袍和袈裟。 了空的谦卑在廖能看来,就是对方丈德正的妥协,这样的妥协对于廖能来说是屈辱的。 可他深深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形势比人强,他真的无法救回师兄了空。 但了空在德正面前的谦卑,貌似没有得到方丈德正的怜悯,他拨弄着手中的念珠对了空道: “廖能以及起帮,这次触怒了日月光芒佛。贫僧也救不了他,也只能希望他,来世前行且珍惜了。” 方丈德正的话,等于是给廖能,给起帮判了死刑。 廖能此刻的心中如火山爆发,恨不得上去咬死方丈德正,就算咬不死方丈德正,也要和方丈德正同归于尽。 忽然,在江湖人士的背后,传来一阵骚动,甚至有兵器的声音传来,对方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估摸起来更像是军队。 方丈德正立刻反应过来,立刻不甘的叹了口气,目视廖能道: “你这个朝廷的走狗,真是走了狗屎运,关键时刻就有朝廷的人来搭救你。” 第209章 韬光养晦 起帮和少室寺之间的战斗,因为起帮帮主廖能的落败,而宣告最终的失败。 作为少室寺方丈德正,准备收获属于他的胜利果实时,却有人参与进入,通过他不善的脸色以及那无奈的摇头,这些人是他不喜欢的,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数十名衙役簇拥着一个身穿官袍的高大汉子闯入江湖人士之中,甚至原本在一起兴致勃勃看着战况的江湖人士都被迫撞开。 撞开他们的正是官府之人,江湖人士虽然对他们很厌恶,但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严肃的表情,他们知道自己势单力孤,也只能忍下心中之气。 那一脸威严的官员正是粼河城城主万博,万博环伺了一下四周,看到依然躺在地上的廖能,面无表情随意指挥身边的衙役指着廖能道: “去,把他扶起。” 很快两个衙役非常迅速的按照万博的吩咐去扶起廖能。 他的眼神很快又扫到了德正的身上,他收起了城主高傲的眼神对着德正双手合十道: “这位大师,请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架生事,否则,本城主会很难做的。” 德正看到万博身上的官袍为红色,他知道对方品级不低,又听对方自称城主,他明白这个万博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不能得罪。 德正对着万博双手合十还礼道: “贫僧没曾想惊动了城主大人,我们只是在处理一些江湖恩怨罢了。” 江湖恩怨? 万博心中冷哼一声后,没有多想,又看了看被两个衙役强行扶起的廖能,再次对着德正回话道: “江湖恩怨,我城主府说起来是没有理由管。 可是,你们在粼河城中如此江湖恩怨,旁人会认为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扰乱城中秩序。 这样的罪名成立的话,本城主也只能请大师到城主府的打牢里去坐一坐了。” 周围的江湖人士听闻这位城主大人竟然要江湖第一门派少室寺方丈德正做坐牢,他们都觉得非常惊愕,甚至感觉不可思议。 而作为德正的师弟德静更是直接对着万博强压怒气道: “城主大人,少室寺受朝廷之恩甚重,以前,少室寺也对本朝太祖有恩,你不可如此。” 此话一出,也算是德静甚至没开口的德正最后杀手锏,少室寺能够成为江湖上的武林泰斗,一方面是少室寺创派已千年,历史悠久,根深蒂固。 另一方面,那就是少室寺寺僧曾经在关键时刻救了本朝太祖一命,太祖驾崩之前有遗训,少室寺寺僧宅心仁厚,救太祖于危难,不可怠慢。 对于太祖遗训,万博自然是知道的,他来到德正的面前道: “其实,本城主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本城主能够治理粼河城不易,还望大师能够体谅本城主的苦累。你们走吧。” 万博让他们走,已经是最客气的说法了,按照万博本来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们滚了,不过,有太祖遗训,万博也不好说太重的话,做严厉的事。 德正听到城主万博示意他们离开,他自己也是深吸一口气,能够摆脱官府,还是如此作为一方土皇帝的城主,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当他经过廖能的身边,再一次不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心中暗道: 贫僧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是,你成为朝廷走狗的事情将会做实,你就等待着被江湖同道唾弃的那一刻到来吧。 德正很不情愿的带着少室寺的弟子离开了起帮总部后门,向着粼河城外走去。 而其他门派看着作为主角少室寺都走了,他们这些看客在这里也没意思了,至于本来守在起帮正门口的龙景府,听到少室寺那边撤离,他暗地里撇了撇嘴,暗道: 少室寺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吗?连小小的起帮都收拾不了,以后,还怎么收拾文郎派和强女派? 龙景府心中有如此计较,但他也明白主角走了,天罡帮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起帮的威胁算是解除了,在万博走到廖能面前时,廖能有些抖动的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道: “谢谢。” 万博听着廖能说出的感谢,再看廖能那副没人扶就要摊在地上的惨状,还有那嘴里流出的丝丝鲜血,叹了一口气道: “我之前真不应该让你去的,现在给你搞出这么多麻烦。你放心吧,在这里粼河城里,只要有我在,别人别想伤害你。” 万博对廖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周围人听在耳中,心中都明白,廖能已经成为万博最亲近的人了。 作为起帮忠义堂堂主的汤伦,看到万博关键时候替起帮解围,立刻上前来到两个衙役身边,接过受伤的廖能,极力扶住廖能,然后对着万博点头媚笑道: “多谢城主大人极力相救。” 万博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起帮后门,而在不远处有一贵妇在等着万博,眺望起帮后门发生的事儿。 万博来到贵妇面前,指了指起帮后门,更是有目的的指向廖能道: “宁儿,廖能虽然受伤,但因为我出面的缘故,他的命应该是保住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归宁从夫君万博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掏出锦帕颜面哭泣,她知道廖能接过起帮这副担子不容易,现在竟然还惹了少室寺的麻烦,也为廖能,为起帮揪心。 她希望她的夫君万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她不忍心看着廖能孤身一人驾着起帮这艘小船在江湖的惊涛骇浪中,随时有可能翻船。 接下来的日子里,廖能没有离开起帮总部,在湖心岛小屋前,廖能和师兄了空面对面盘膝而坐,相互距离不超过一米,他们神态安详,全神贯注,思绪于内。 忽然,一股气从头顶而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消散殆尽。 廖能和师兄了空几乎同时睁眼,廖能对着师兄了空关切的询问道: “师兄,身体这些天恢复的怎么样了?” 了空仰天深吸天地之气,再缓缓吐出,回答廖能道: “了能,这些天,我运行内力没有丝毫懈怠,身体也算是恢复了大半,也只有肩胛骨的伤势再需要一些时日才能痊愈。” 廖能听完师兄了空的回答,伸出右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德正,你好狠的心,我廖能不会放过你的!” 廖能对德正的怒火在了空听来,他发出一声大笑道: “放心,了能你不会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师兄弟二人说出了同样的话,忽然,他们二人都是仰天长笑,笑声甚至笼罩整个湖心岛。 二人在大笑之时,冒均忽然来到廖能的面前,抖抖索索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属下有事儿向帮主禀报。” 大笑过后的廖能,心情很放松,立刻对着冒均询问道: “什么事儿?说吧。” 冒均听到廖能允许汇报,可他却是欲言又止,甚至眼神躲闪,不停的张望廖能的脸色,心中踌躇是不是该向廖能汇报。 廖能看到冒均不痛快,他的脸上也彻底收起了笑容,和蔼的询问冒均道: “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冒均看到廖能一脸轻松,他心中暗想,等他汇报完之后,廖能也许就笑不出来了。 冒均对着廖能抱拳道: “禀帮主,之前围攻我起帮的门派已经完全离开粼河城了,不过,以少室寺、天罡帮、太平门等门派的弟子并没有完全离开粼河城范围,有人发现他们在粼河城外有出没的踪迹。 另外,我起帮在外的客栈受到了很大的损失,看样子,应该是那些门派下的手。” 廖能一听这话,立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跟着就是双目通红,头发直竖,双拳紧握,额头之上青筋直爆,他嘴里冒出一句话道: “这些所谓的江湖正道,怎么能做出不堪之事,这不是和那些邪门歪道一样了吗?” 他立刻看向冒均下令道: “冒均,快点集合我起帮的精英班底,到城外去,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最起码要从他们身上获得银两,赔偿我们的损失。” 冒均听到廖能下令,准备转身而去办,可他刚刚转过身去,身子就碰到两人。 肝胆堂堂主王悦、忠义堂堂主汤伦抱拳拜见廖能道: “帮主,不可啊。这样会中了他们的引蛇出洞之计的。” 廖能听到王悦和汤伦的劝说,可一股怒气依然直冲脑门,紧走两步道: “就算他们是引我出去,但是,咱们在城外的生意完了!” 发完感叹的廖能,痛苦的一下子抱头蹲在地上,甚至恨不得头压到最低,都快压到双腿之间了。 冒均瞧见廖能痛苦的模样,他跟着也非常不是滋味,而王悦和汤伦一左一右,来到他的身边蹲下,拍着他的肩膀道: “帮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咱们城外的生意是咱们起帮最大的收入之一,虽然没有了,但只是暂时的。 我们顶多就是紧衣缩食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去城外恢复,起帮还是会站起来的。” 这真是长兄如父,师父如父,两位堪比廖能父亲之人,安慰他。在了空看来,他的师弟虽然进入尘世,却不会孤单,最起码会有人来帮他,安慰他。 忽然,廖能猛地站起来,对着在场之人大声道: “没关系,城外客栈被毁,我们可以再建。 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任何困难都不会吓到我们! 韬光养晦,来日再战!” 帮主是起帮的主心骨,只要有他在,起帮就能正常运行,也能更好的在复杂的江湖中生存下去。 廖能作为起帮的帮主,更多的参与到恢复起帮士气中。因为,他和德正一战的落败,整个起帮都进入意志消沉之中。 当他出现在起帮众人面前,众人看到他精神还不错,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任何的萎靡,起帮众人的心也就定了。 而更有一个消息让廖能欣喜,了空的身体在《金刚不坏神功》和《阿罗汉》神功双管齐下之后,身体已经大有好转,甚至了空已经可以完全打一套罗汉拳了。 很快,项学傅传来消息对廖能表示,留守在粼河城外的各门派弟子开始陆续撤退了。 如此的消息对于廖能来说是非常振奋,各门派弟子撤离,那起帮在城外的生意就可以重新开始。 可当廖能带着人兴高采烈出了粼河城之后,在原来城外客栈之处,忽然出现一群青皮头,他们由德正带领,看来,他们已经潜伏了很久,终于等到廖能等人了。 德正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得道高僧的模样,虽然他的左手依然拨弄着佛珠,可脸上却是一脸阴笑的看着廖能道: “廖能,你还真能忍啊。 贫僧,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出城,可你心里还是惦记着粼河城外的这些客栈生意。 贫僧故意虚晃一枪,你还是上钩了。” 廖能看到德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他直接摆好战斗姿势,随时迎接德正的挑战,当然,他也做好再一次失败的准备。 可就在廖能准备大战德正时,了空的大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走向德正,双手合十道: “德正师兄,咱们之间的恩怨,非要波及到其他人。” 德正看到了空说话,他脸上很快没了之前的阴笑,而是愤恨的对着了空道: “了空,这事儿都要怪你。凭什么!大家都是堂院首座,你了空就要格外得到慧定方丈的青睐有加。 凭什么,你了空就要成为慧定方丈口中的未来方丈人选。” 德正在对着了空咆哮着,声音之中甚至带了丝丝内力。廖能听到这里,他有点不耐烦的对着德正道: “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德正方丈还是放不下。现在你都是少室寺新任方丈,说这个有意思吗?” 廖能对于德正的无奈,德正却狠狠的看了廖能一眼,并辱骂道: “你个少室寺之耻,你懂什么!” 了空看到德正如此愤怒,他只有双手合十对着德正道: “德正师兄,你看看你身上穿得僧袍,披的袈裟,甚至手中的方丈禅杖。 现在的少室寺方丈是你,不是我。 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被你穿了琵琶骨,以后还能指望什么。不过,万幸的是,我找到我的师弟作为倚靠。 德正师兄,以前的事儿,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了空说出了他的一番至诚之言,可德正却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了空,甚至走到了空的面前,直接就是一掌打向了空的胸口。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有空有失,立刻快步来到德正的面前,对着他大吼道: “德正!你身为少室寺的方丈,竟然敢偷袭,算什么少室高僧!” 可廖能的怒吼因为了空的伸手阻挡,廖能瞬间非常疑惑,不知师兄了空到底是什么意思。 德正一掌打在了空的胸口,在德正的掌心之中,一股内力化成的攻势直冲了空的胸腹。 了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难过之色,而且,他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抵挡。 德正看到了空竟然如此直挺挺的给予他进攻出掌的机会,他感到不可思议和惊讶。 后来,他撤回手掌,对着了空喃喃自语道: “你真的失去了内力,武功尽失?不会吧!” 了空听到德正言语中的各种不信,他继续双臂伸直,对着德正发出邀请道: “德正师兄,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再打一掌试试。” 了空对德正说得话,廖能惊得怀疑师兄了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德正出掌伤害。 德正忽然叹了口气,苦笑数声后,摇了摇头道: “好吧,我德正以后不会和你了空多纠结。” 德正对着了空说完以后,仿佛释然的对着身边寺僧道: “回寺!” 德正带着少室寺寺僧走了,廖能立刻来到师兄了空的身边,查看师兄了空到底有没有受伤,刚才了空在德正面前一番操作,廖能表示很迷惑,不知道师兄了空到底是什么意思。 了空看着廖能还在上下查看的时候,他对着廖能道: “不用看了,我没有受伤!” 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回答,明显不信很快提出疑惑道: “不对啊。德正刚才不是打了你一掌吗?” 了空对着廖能的回答,他顿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回答道: “之前,德正没有对我打出一掌,只是用手掌按在我的胸前罢了。” 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回答,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空看着廖能还要继续追问的架势,他索性对着廖能和盘托出道: “廖能,我之前对德正说,我只是一个没了武功的废人。德正明显不相信,他用手掌按在我胸前,用内力试我。 可我早就做了准备,暂时关闭了所有的穴道,德正自然就察觉不到我的任何一点内功了。” 了空如此详细的解释给廖能知晓后,廖能顿时是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询问了师兄了空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这么做。 了空只是回答了廖能八个字:韬光养晦,来日再战! 第210章 了空的意见 新一日的开始,起帮总部的起帮帮众各司其职,各忙各的。但有一人却没在湖心岛待着练功,反而早早的坐在起帮议事大堂的主位上坐着。 廖能身边高案上的茶水已经换了第三碗了,可他却一口没动。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议事大堂的门口,甚至他微微起身想从议事大堂门口直接看到起帮总部门口,看看他们到底来了没有。 在廖能身边的另外一旁的高案上,放着两本拜帖,一本为白,另一本为蓝。 白色乃是强女派某个小师太送来的拜帖,要来拜访他廖能。 蓝色乃是文郎派某个小道长送来的拜帖,要来摆放他廖能。 廖能面对着两份拜帖,心中既狐疑,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这江湖上的第二大门派和第三大门派同时来拜访小小的起帮,拜访他这个失落的帮主,他们不知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因为他心中满是疑惑,所以,一旁的茶水也没有心情去品尝一口。 就在廖能满心期待来人之时,项学傅和冒均几乎同时跑入议事大堂前来争先恐后的报告廖能道: “禀帮主,人来了,来了。是一个道士和一个师太。” 廖能听到对方只有两人,又提问一句道: “他们没有带随从吗?” 项学傅和冒均同时对廖能摇了摇头。 廖能知道后,一下子起身对着项学傅和冒均招呼道: “走,随我去见见那两位。” 廖能带着项学傅和冒均踏出议事大堂的门口,前往起帮总部门口走去。 而在廖能前去起帮总部正门迎接时,他已经看清了来人,他脸上倒是有了一些轻松之色。 说起来,这两人廖能都认识,也算是熟人,廖能和他们二人碰面之后,此二人倒是比较谦虚,纷纷对着廖能分别用了文郎派的单掌直竖礼和强女派的兰花指礼向廖能问安道: “文郎派月峰(强女派灭欲),拜见廖帮主。”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虽说彼此不是朋友,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廖能也立刻抱拳道: “两位大师客气了,请!”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再次对着廖能又是一礼,表示感谢。 由廖能在前面引导,月峰道正和灭欲师太跟随廖能进入了议事大堂。 三人进入议事大堂坐定各自位置之后,项学傅端着两杯茶水放于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面前,而冒均站在廖能身边侍候。 三人相互对视之后,廖能作为起帮帮主,作为起帮的主人率先开口道: “月峰道长、灭欲师太,你们二位代表文郎派和强女派来到我这个小小的起帮,真是让起帮蓬荜生辉啊。” 廖能对着这二人说完后,还不忘张开双臂,更加表示欢迎之意。 廖能对着他们表达了友好,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也是纷纷对着廖能微微欠身道: “其实,我文郎派早就应该来拜会廖帮主了。廖帮主,现在乃江湖上的年轻才俊,着实是众多年轻一辈的翘楚,文郎派最喜欢结交江湖英雄了。” 月峰道长说得话让人很舒服,灭欲师太也是难得放下她那张臭脸,接过月峰道长的话对廖能道: “月峰道长的话着实不错,我强女派也是这么看得。虽然,当今看起来还是天罡帮的龙景府风头正盛,但廖帮主已经是迎头赶上了,我强女派也不能甘于落后啊。” 这两位大师一上来就对廖能就是一阵夸,夸得项学傅和冒均都是情不自禁的一脸喜色,虽然这两位大师不是夸他们,但夸帮主廖能也等于他们二人也脸上沾光。 可廖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意,而是从高案上拿起两份拜帖对着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发问道: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两个门派同时前来了?” 廖能如此一问,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倒是有些尴尬,本以为廖能肯定会和他们寒暄一番,可廖能却不按照套路出牌,反而拿起两份拜帖,在怀疑他们两个门派的动机。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看到廖能手中的拜帖都咳嗽了一下,然后,纷纷笑着回答道: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凑巧。” 廖能看到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不肯说明来意,开始此事还是要他来说明了。 他略微沉凝后对着他们二人道: “这次,少室寺发布了江湖檄文,要讨伐我起帮,不过,天佑我起帮,我起帮最终无事。 当然,在这里,我廖某也要感谢文郎派和强女派,两派都没有参与少室寺之事。”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听到廖能的感谢,他们自然是施礼还礼道: “此事,我文郎派(强女派)自然是不会参加的。” 此刻,月峰道长义愤填膺的对廖能解释道: “少室寺方丈德正小人行径,自以为是天下第一派,视天下门派为草芥,想灭起帮来立威,这样的行为是可耻的。 我文郎派绝对不会和方丈德正为伍。” 月峰道长一身正气的模样,灭欲师太更是一掌结结实实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拍得桌案有碎裂的危险,桌案上的茶杯溢出了不少茶水。她用实际行动对少室寺方丈德正表示了愤慨。 对于他们二位对少室寺德正的愤慨,廖能倒是想起了少室寺藏经阁内的一些事。 当初,他带着师兄了空准备离开少室寺,求教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但就在这个当口,有宵小之徒竟然来偷取少室寺藏经阁的武功秘籍。 据廖能的回忆,那宵小之徒不是别人,就是文郎派和强女派。 而这次,少室寺方丈德正颁布江湖檄文,没有明言文郎派和强女派参加,看来是因为文郎派和强女派偷取少室寺藏经阁的武功秘籍,而不愿意和他们为伍。 廖能一番思考已经明了,不是文郎派和强女派不愿意和少室寺为伍,而是少室寺不愿意和文郎派和强女派为伍。 可就算如此,廖能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他对着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抱拳开口道: “文郎派和强女派如此正义,真乃江湖正道的楷模,晚辈十分的佩服,必以文郎派和强女派作为标杆。”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原本因为少室寺看似气愤的脸,立刻因为廖能的一番好话,脸上分别露出了微笑。 廖能和月峰道长、灭欲师太一番互相吹捧,也是时候说正事了。 廖能对着他们二位再次抱拳道: “月峰道长,灭欲师太,今天你们两位前来我起帮,不会就是因为这几句话吧。”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看廖能点入正题,他们二人也是相互对视一眼后,由月峰道长开口道: “廖帮主,如今少室寺威势强大,我文郎派和强女派商量觉得,少室寺越是如此,我们就越是应该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对抗少室寺的压力,您觉得呢?” 月峰道长的话说得是简单明了,廖能立刻再次明白,他们是来谈合作,而且是诚心诚意,月峰道长对廖能说话,连敬语都用上。 这诚心诚意表达在二人的动作,月峰道长到处一个长方形的黑色锦盒,锦盒打开之后,里面安放了六粒黑色丹药。 月峰道长指着锦盒中的六粒黑色丹药对廖能介绍道: “廖帮主,此乃我文郎派的圣药——还灵丹。听说,廖帮主与德正那个家伙一战,受了伤。这还灵丹您正好用得上,区区薄利还望廖帮主收下。” 廖能对于月峰道长送上来的礼物,没有任何的推辞,立刻示意身边的冒均接过来。 有好礼不收对于廖能来说,那是傻子的行为,这收了礼正好看看月峰道长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峰道长送上礼物,灭欲师太也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黄色锦盒,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团清香扑鼻的绿色药膏。 灭欲师太左手拿着黄色锦盒,右手食指指尖指着药膏对廖能介绍道: “廖帮主,强女派听闻你与德正那家伙一战。不但受了内伤,也同时受了外伤,此药膏名为雪肌膏。 此药膏不但能够美白,而且能够消肿止痛,恢复皮肤之光泽,都是有很好的疗效。” 灭欲师太代表强女派送上雪肌膏,廖能自然是示意冒均收下。 不过,这文郎派送治疗内伤之药,强女派送治疗外伤之药,看来,这两个门派不但是下了功夫调查廖能的病情,另外,他们也是商量好了,前来起帮送礼的。 事情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这两个门派送如此重的礼,廖能觉得这两个门派前来,不是单单为了结盟之事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事。 既然对方送了礼,廖能自然要表达一番感谢之意,他随即向着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抱拳道: “廖某多谢文郎派和强女派概念,送了廖某如此重礼,廖某一定铭记于心。” 廖能和月峰道长以及灭欲师太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月峰道长忽然提问道: “廖帮主,这次真的不容易,听说是粼河城城主大人出面,才制止了这次争斗,是也不是?” 廖能对于月峰道长的问话,没有任何隐瞒,立刻点头道: “这次全靠城主大人,才能化险为夷,救廖某一命。” 就在廖能和月峰道长继续叙话的时候,一个光头僧人来到了廖能的身边,询问廖能道: “师弟,你可知道文郎派和强女派的由来吗?” 廖能和他们相谈甚欢,不知何时了空进入了议事大堂。廖能其实对于文郎派和强女派非常感兴趣,正向通过这次双方的接触,慢慢的了解这两个门派。 而师兄了空对文郎派和强女派貌似很了解,廖能很快转头看向师兄了空道: “师兄,请讲。” 了空双手合十对着廖能回答道: “文郎派的创派之人李四满和强女派的创派之人飞鹤师太,可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厉害人物。” 了空在回答完廖能之后,双目直接看向了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 而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虽然不知道这突然插入他们话题之人,到底是何人,不过,听对方如此夸赞他们各自门派的创派之人,他们自然是非常高兴。 了空在看到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脸上的笑意之后,话锋立刻一转道: “这两位都想拥有厉害的武功,也想创立自己的门派。于是,不约而同进入了少室寺修行。 说起来,这二人还真是认真刻苦,特别是强女派的创派之人飞鹤师太明明是女儿身,却不被少室寺寺僧察觉,真乃高人。” 了空说到这里时,再次双目转向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虽然此二人依然脸上还有些许的笑容,可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真挚的笑容,而是换上了礼貌的假笑了。 这两位高人应该有些不悦,可了空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对着廖能普及知识道: “他们两位修炼武功很刻苦,甚至在短时间内,追赶甚至超越了同辈的少室寺寺僧。 可是,他们却不满足,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藏经阁!” 了空准备继续说下去,而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突然一起站起身来,他们对着了空义正言辞道: “这位仁兄,贫道(贫尼)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如此歪曲我文郎派(强女派)的创派历史,不知意欲何为。” 紧跟着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对着廖能施礼道: “廖帮主,我文郎派是诚心诚意,奈何贵帮却如此对待我文郎派,贫道告辞!” “廖帮主,我派掌门灭恒师太,三番两次叮嘱贫尼,一定要对廖帮主,对起帮以礼相待。 但是,贵帮却如此对待我强女派,贫尼不能接受,告辞。”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纷纷生气的看向廖能后,直接拂袖而去。 廖能看到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的离开,他立刻看向身边的师兄了空,询问道: “师兄,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文郎派、强女派主动上门来,这是多好的机会,我本不想错过,却被你硬生生的破坏了!哎!” 对于这样严重的事儿,如果换做是起帮帮众,免不了被廖能一顿责备,甚至是责罚。 可了空是廖能的师兄,廖能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廖能自己只能懊恼坐在主位上生闷气,而且,连站在廖能身边的冒均心中也对帮主的这位师兄,心中也是颇有微词。 了空看到师弟廖能如此生气,他来到师弟廖能的面前道: “了能,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提醒你,这两个门派都不是好人。 他们创派之人就是如此德行,你别忘了,咱们俩在藏经阁时遇到的事儿,我相信你不会忘记。” 师兄了空对着廖能讲述之后,廖能知晓,看来在师兄了空的心中,对文郎派和强女派没有任何的好印象,而且,应该是整个少室寺其实对文郎派和强女派没有什么好印象。 可廖能依旧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能够和这两个门派结盟,最起码会让少室寺方丈德正有所忌惮。 不过,他回过头来想想,师兄了空的话,也不无道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创派之人就是靠少室寺起来的,而这两个门派的后辈,依然是重复着创派之人的卑劣行径,这样的盟友也是不保险的。 但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这两个堂主王悦和汤伦都知道此事,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解释。 廖能还在想着如何应对王悦和汤伦,正巧王悦和汤伦来了。 他们二人迈步进入议事大堂,一脸喜色看向廖能抱拳道: “帮主,属下看到文郎派的道长和强女派的师太已经离开咱们起帮了,你们谈得如何,还算顺利吧。” 廖能看着王悦和汤伦脸上的期盼之色,他也只能无奈的实话实说道: “没谈拢,他们走了。”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的回答,顿时一惊,询问道: “帮主,属下观这道长和师太来见你可是非常恭敬的,甚至还事先递上了拜帖,怎么你们就没谈拢呢?” 廖能还没有开口,了空替廖能回答道: “文郎派和强女派目的不纯,以防万一,不谈也罢。” 汤伦听到了空口中的“以防万一”,他就感觉这里面有事儿,他立刻目视廖能身边的冒均。 冒均看到汤伦递过来的眼神,他本人也是左右为难,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也只能低头不语了。 王悦和汤伦没有从廖能这里得到太多的消息,于是,也就告退而走了。 可王悦和汤伦二人虽然离开了议事大堂,但很快第一时间寻找冒均,问清事情缘由。 而冒均对于这件事儿,心中也是非常气愤,立刻对着王悦和汤伦和盘托出。 两人对于冒均说得事情经过,是越听越心惊,越听眉头越是紧锁,王悦立刻对着汤伦道: “汤堂主,帮主身边的那个师兄不能留在咱们起帮,否则,咱们起帮还要继续糟糕。 今天,破坏起帮和文郎派、强女派的合作。明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咱们一定要一起劝说帮主。” 汤伦听到王悦的表态,也是心事重重,他对着王悦点头道: “这事儿必须说,否则,咱们起帮不能毁在一个外人的手里。” 第211章 静云滋事 清晨佛晓,作为忠义堂堂主汤伦和肝胆堂堂主王悦,已经站在湖心岛小屋前等待多时了。 他们二人直到等到太阳初升,才见到廖能打开小屋门的身影。 廖能之所以从小屋内出来,也是因为内急而出来方便。而他见到两位堂主,他的师傅和大哥一大清早来到小屋前等待,他也没有太过意外。 毕竟,昨日议事大堂那点事儿,肯定会传播出去。 他在快速解决内急问题后,来到王悦和汤伦的面前道: “王大哥,师傅,真是难为你们二位,一大早就来到这湖心岛小屋前,有什么事儿说吧!” 廖能虽大概知道王悦和汤伦的来意,但还是想听听他们自己怎么说。 王悦首先躬身抱拳道: “帮主,属下听说昨日您和文郎派的月峰道长以及强女派的灭欲师太商量结盟之事,却遗憾没有成功,有何阻力吗?” 王悦说得话很含蓄,廖能听到王悦如此询问,他知道这位大哥是给了他这个帮主兄弟很大的面子。 他也不想再隐瞒,叹气道: “月峰道长和灭欲师太是深情款款,而且,还送了我礼物。奈何,我师兄不同意,说他们两个门派是反复无常,奸猾的小人。因此,合作的事儿就此作罢。”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的话若有所思的点头后,汤伦对着廖能抱拳询问道: “帮主,属下对文郎派和强女派是知之甚少。 不管他们是如何的奸猾和反复无常,可他们带了礼物过来,他们肯定是很想和我们的联盟的。 目前,我们起帮在江湖中是孤立无援,有他们两个门派和我们联盟,至少我们不会孤单。 您觉得呢?” 汤伦的话说的很实际,应该说是从大局考虑。就算对文郎派和强女派有顾忌,可现在的实际情况对起帮不利,联盟是必须的。 廖能在听了王悦和汤伦的话,他更是叹了口气。 其实,王悦和汤伦的意思,廖能何尝不明白。可是,他的脑海中对决策方向做着摇摆,再说,是师兄了空给他的建议,师兄了空是不会骗他的,他因此听从了师兄了空的建议。 不过,他又目视了一眼身旁时候的冒均,他可以估摸出来,肯定是这个小子说了什么,说不定什么都说了。 他对着王悦和汤伦咳嗽一声,发话道: “王大哥、师傅,你们说得都很对,我会做出最好的处理。”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如此说,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他们俩告退了。 廖能考虑再三,先处理师兄了空的问题。 他以德正此人阴险狡诈的理由,请师兄了空去城主府修养避难。当然,城主府那边只要归宁肯点头,那事情不会那么难办。 在廖能对归宁说出此事后,归宁果然是二话不说就接收了师兄了空,不过,她还是叮嘱廖能道: “廖能,你现在是一帮之主。我之前说的话,你千万要记住!” 归宁之前说过的话,廖能自然是记得,可很多事儿他廖能是身不由己,他也只能表面上应付归宁了。 既然,解决了师兄了空的问题,他直接亲自去了文郎派和强女派,就算不能结盟,也要去道个歉,赔个礼。现在,已经和少室寺不对付了,总不能再把文郎派和强女派给彻底得罪了。 可是,廖能想的很好,事情的结果不理想,无论是文郎派还是强女派,他都吃了闭门羹,连大门都没进去。 两个门派的看守门派大门的弟子给廖能递的话,都差不多。 既然,起帮没有结盟之意,文郎派和强女派也不会低声下气,我们门派还是有骨气的。 这两个门派话都说到这样,看来,他们反应肯定很气愤。他也只能对着两个门派守门弟子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软话,希望对方能够尽量消气了。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儿来临肯定是一件接着一件。 光芒寺主持静云主持,因为之前被廖能抓住了把柄,对于他来说一直是如鲠在喉,吃不下睡不着,甚至与起帮之人面对面走过去,都怕碰到别人身上的一丝一毫。 而起帮最近发生的事,静云主持想办法还是知道一些的,他骑了快马就去少室寺找德正方丈了。 德正方丈听到静云主持的汇报之后,他更是一阵狂笑道: “起帮真是在作死啊!文郎派和强女派想和起帮抱团取暖,奈何,这起帮还不肯。 这下,这起帮在江湖中真的要孤立无援了。哎,人要死,谁也帮不了他。” 起帮在江湖中孤立无援,那么,只有官府才是起帮唯一的朋友,可起帮和官府走得越近,江湖中人就越是敌视起帮。 静云主持在向德正方丈汇报之后,只是听德正方丈任凭起帮自生自灭,却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他有些遗憾。 可他也不能多说什么,万一,被德正方丈套出他那点事儿,反而不好。 他没有在少室寺方丈室多停留,就急匆匆的对着德正方丈双手合十离开了。 可是,在离开少室寺的静云主持对于上少室寺没有得到预想要的结果,回程路上,一直心事重重。 最终,静云主持在想来想去,低头暗思道: 求人不如求己,我静云好歹也是一寺主持,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够做好的。 静云主持貌似想通了一切,一路意气风发的向着粼河城而去。 少室寺带领江湖中人讨伐起帮之事过去,廖能见到粼河城外再也没有江湖中人来找茬,城外的客栈生意也很快恢复起来。 虽然说,没有江湖中人来照顾生意,但平民百姓还是依旧愿意来粼河城外客栈吃住。 这一日,静云主持闲庭信步,手中托着一个化缘用得钵盂走向城外某个起帮的客栈。 他来到起帮客栈,非常礼貌的单掌直竖,微微欠身对客栈小二道: “施主,佛祖会保佑您的,请给两个香火钱吧。” 客栈小二一看来人是个和尚,他略微有些迟疑,毕竟,之前起帮就是和少室寺有了矛盾。 他没有来到柜台和掌柜的要两钱打发走静云主持,而是想直接赶走对方拉倒。 不过,客栈掌柜倒是有眼力见,立刻从柜台里出来,一把拉住客栈小二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 “你想干嘛?他虽然是和尚,可他不是普通的和尚,他是粼河城里,光芒寺主持静云主持。 你给他两个钱算了,别生事儿啊。” 客栈小二听掌柜发话,只能听从掌柜的话,极不情愿的拿着两个钱,扔到静云主持手中托着的钵盂里,对着他挥了挥手道: “已经给你了,你快走吧!” 两个铜钱声从钵盂中传来,可静云主持没有走得意思,而是继续站在客栈的门口,对着客栈小二单掌直竖道: “这位施主,对佛祖要有诚心,给得越多,佛祖自会保佑你的。” 客栈小二一听静云主持说这话,他眉头微皱。他再次看向客栈里的掌柜。 掌柜没有多说什么,再次给了他两个钱,对着静云主持的方向扬了扬。 客栈小二从掌柜手中接过两个钱,叹气的喃喃自语道: “还是和尚舒服,说几句话就可以四个铜钱到手,哪里像我这么苦命哦。” 掌柜知道小二在发牢骚,立刻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多说。 小二也只能耸了耸肩,拿着两个钱对静云主持道: “静云主持,再给你两个钱,你可以走了吧。” 小二的话语之中明显有不耐烦和赶他走得意思,可静云主持听到小二的话,他瞬间眉头一挑对着小二道: “施主,给大钱有佛祖的大保佑,给小钱有佛祖的小保佑。施主,您看呢?” 静云主持说话时是和颜悦色,但此刻小二已经开始面露不悦之色,开始撸袖子了。 静云主持看到小二的模样,立刻做出惊吓之色,开始向着四周嚷嚷道: “好不讲理的客栈小二啊,不给钱就打人,我和尚真是苦啊。” 静云主持这么一嚷嚷,倒是把一些来往的行人给吸引了过来,这当中有不少是光芒寺的信徒,当然更是认识静云主持了。 他们纷纷来到客栈前,谴责小二道: “好无礼的小二,竟然对出家人动手,你打出家人就是得罪日月光芒佛,小心佛祖降罪于你。” 小二看到静云主持装腔作势,颠倒黑白,他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现在就给静云主持一拳了事,才能解了他的心中之气。 客栈之前吵吵嚷嚷,掌柜一看事情不对,这样发展下去,客栈的生意今天就黄了,到时候,肯定还要影响客栈的声誉。 掌柜索性一跺脚,从柜台之中,拿出十两银锭交于静云主持的钵盂之中,和颜悦色抱拳道: “静云主持,我客栈的小二年轻气盛,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这里是十两银锭,就算是客栈赔给您的损失。” 按理说十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可是,静云主持却拿起钵盂中的十两银锭扔到客栈掌柜的身上,大怒道: “对日月光芒佛不敬之人,就算给金山银山,佛祖也不会保佑他的。 这客栈是起帮开的吧,我静云也不是好欺负,我这就去起帮总部讨个说法!” 静云主持说着就向着城内走去,而一些围观的百姓,更是愿意自发的和静云主持一起前往起帮。 客栈掌柜看到事情控制不住,立刻命客栈里另外一个小二,快点去通知起帮总部做好准备,并带话给起帮总部之人,就说静云主持来借故闹事了。 静云主持带人前往起帮讨说法,客栈小二的腿脚却很快。 客栈小二泡在静云主持等人的前面到达了起帮总部,而说来也巧,起帮总部门口正好遇到了汤伦,汤伦得知此事后,非常惊讶。立刻转身就去汇报湖心岛的廖能去了。 此刻的廖能还在湖心岛打坐练功中,汤伦突然来到,廖能不得不停功见汤伦。 汤伦直接凑到廖能的耳边低语几句后,廖能猛地大惊道: “看来,少室寺还是不想放过我们啊,非要和咱们起帮过不去啊。” 汤伦的想法和廖能一样,他只能继续低声询问道: “帮主,现在该怎么办?” 廖能对着汤伦回答道: “忍耐吧,少室寺的势力比咱们强,咱们只能委曲求全。” 汤伦点了点对着廖能商量道: “帮主,咱们准备给多少?” 破财免灾的道理,廖能自然也是明白的,现在这事儿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用钱解决。 廖能对汤伦回答道: “先去看看再说。” 廖能和汤伦向着起帮总部走去,而此刻起帮总部正门口已经吵吵嚷嚷非常热闹了。 当廖能一出现,立刻有人帮腔静云主持道: “你们起帮毫无道理,竟然出手打出家人。你们也太蛮狠了,就算你们有城主府撑腰,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吧。” 廖能对于这样的控诉,他没有理财,而是在吵嚷的人群之中寻找静云主持的身影,他才是这次事情的正主。 不过,在廖能寻找到静云主持时,事情已经是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廖能和汤伦立刻挤开人群,向着静云主持的地方跑去。 此刻,以项学傅、冒均为首的起帮弟子已经紧握双拳要打向静云主持以及他身后的僧众。 就在项学傅和冒均准备举拳时,他立刻对着项、冒二人大吼道: “你们快住手,静云主持是什么人,是你们想打就打的吗?” 廖能的声音作为起帮之人怎么会如何不熟悉,就算是对爹娘的声音有些模糊了,对廖能这个帮主的声音无论何时都会非常清楚的。 不过,廖能的声音貌似发得晚了一些,还是有起帮帮众拳头已经伸出去了。 那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了光芒寺某寺僧的身上,而对方当然也不会任凭起帮帮众的殴打,直接就是还击,甚至静云主持一人当先,双拳打倒了四名起帮帮众。 起帮帮众看到光芒寺的主持如此生猛,立刻举拳就要还击打回去。廖能看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立刻深吸一口气,丹田之中从下至上发出巨声道: “起帮帮众谁再敢举拳头,从现在开始就不是我起帮之人!” 廖能此话一出,脾气再爆的起帮帮众,拳头不由自主的放下来,然后,双目齐刷刷的看向廖能。 廖能来到他们的面前训斥道: “什么事儿不能用嘴说,非要动拳头?咱们是帮派,不是地痞流氓,谁再敢胡来,一辈子也别想踏进起帮总部的大门。” 廖能作为帮主,只要用他的威严就可以控制起帮帮众的言行。 廖能的眼神立刻如雄鹰一般的闪亮,他看到在场的起帮帮众没有再言语,然后,亲自扶起被光芒寺寺僧或者被静云主持打倒在地的起帮帮众,甚至对着他们嘘寒问暖,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无恙后,转身对着静云主持等人抱拳道: “静云主持,这件事儿,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作为帮主治理属下不严,向您赔罪,这里是五百两银子,还望您能够原谅,海涵。” 廖能说着就从汤伦那边拿过一个布包,布包看着沉甸甸的,里面应该就是五百两银子了。 廖能拿五百两银子赔给对方,起帮帮众看在眼里,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都对廖能这样的操作感到不解。 静云主持听到廖能给予的条件,以及道歉,却根本没有让他罢手的意思,他甚至连那装有五百两的包裹都没有看一眼,而是直接对着廖能道: “你们起帮亵渎佛祖,不敬佛祖,这钱无论多少,都不能过去,就算我放过了你们,佛祖也不会饶恕你们的。”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还是这般胡搅蛮缠,他顿时心中也有了点怒气,不过,他知道现在起帮环境的敏感性,他只能忍住。 于是,他再次对着静云主持双手合十道: “静云主持,我等冒犯实属无意。这样吧,我愿意去光芒寺在佛祖面前请求他老人家的宽恕。” 静云主持听到廖能如此说,他觉得今天的事儿应该差不多了。起帮的背后是粼河城城主府,把起帮给搞得太惨,城主府那边不会吸收旁观的。 静云主持想着今天算是给予廖能一些惩戒,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 就在静云主持刚想拿过那五百两银子的布包时,廖能拿着装有五百两银子的布包再次给予了汤伦之手。 他看到五百两银子得不到,十分惊讶的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你不是说给贫僧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吗?” 廖能看到静云主持眼中对五百两银子的渴望,立刻对着他算起账道: “说起来,我是要给你五百两。可是,你来到我起帮总部门口大吵大嚷,对我起帮的声誉肯定要造成影响。” 静云主持刚想反击,廖能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继续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你这么做,貌似过了点。 另外,你们光芒寺出手到了我们这么多起帮帮众,这医药费就两相抵消了。你看这事儿就这么办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对的,我愿意陪你去城主府走一趟。” 廖能如此一算账,静云主持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他本以为可以出个拳头,乘势打起帮出出气。 可是,廖能如此一算,这事儿貌似是他们理亏了,连五百两银子都免了。 静云主持回到光芒寺非常的气愤,忽然,有小沙弥来报静云主持道: “禀主持,今天有几个香客,出了一百两黄金的香火钱,想见主持您。” 静云主持本来心情不好,却听一百两黄金的巨款,立刻打呼道: “快点请进来。” 就在静云主持看到几个来人之后,立刻心中大笑道: 廖能,你的仇人到了! 第212章 铁面无私 原本因为吃亏的静云主持,现在肚子里都是火,有小沙弥前来,说有香客仰慕他要见一面。 他本不想见,却因为对方出手大方,竟然捐了一百两黄金的香火钱,为了以后光芒寺的开源,也为了留住优质顾客,他还是打算见一见。 来人是三个中年人,不过,熟知他们的三人的,不会认为他们就是一般的香客,说起来他们仨是粼河城中小有名气的人物,他们分别是: 安心客栈老板吴俱,粼河城中第一酒肆老板严刚,粼河城中第一饭馆的老板洪·志伯。 这三位都是粼河城中食宿业的翘楚,他们三人一现身,静云主持就感觉有门。 当然,静云主持不会轻易表达他的想法,而是双手合十对着三位施主恭敬的双手合十道: “三位施主,对我佛如此诚心,我佛必会护佑三位施主一辈子,多子多福,福寿不尽。” 三位老板听到静云主持的祝福,纷纷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对着静云主持抱拳感谢。 静云主持看到三位老板给了这么多香火钱,而且如此开心,立刻呼喊小沙弥倒上三杯素茶。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杯素茶端在三位老板的面前,三位老板双手端茶,闻了闻茶香,清香茶味让三位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老板,纷纷感觉提神醒脑。 三位老板各个一口茶入嘴下喉之后,其中,安心客栈老板吴俱对着静云主持道: “静云主持,我等这次来,其实,也是想通过捐给贵寺一百两香火钱,来见您一面。” 吴俱对静云主持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严刚和洪·志伯后,继续对着静云主持道: “今日,我们的客栈,酒肆,饭馆之中,都发现了一个吃霸王餐,甚至偷钱的小贼,希望静云主持能够替我们把他绳之以法。” 静云主持听到吴俱的请求,瞬间有些想笑的冲动,不过,对方好歹也是捐了一百两黄金香火钱,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笑意对答道: “吴施主,这偷窃钱财,吃霸王餐的事儿,该是城主府衙役管的事儿,我等都是佛门中人,管不着此事。 贫僧看你们三位施主是找错人了吧。” 吴俱等人在静云主持提出拒绝之后,他们好似已经预感到结果一般,并没有任何的不悦。 此刻,坐在吴俱身边的严刚对着静云主持尊重的双手合十道: “静云主持,我们对您的请求,看似无礼了一些。但是,之前您在起帮客栈门口受到侮辱,我们都已经听说了。 对于此事,我们都非常的气愤,起帮太过蛮横,自以为有城主府撑腰,就敢胡作非为。” 静云主持看到粼河城中三位老板对他表示了同情,他也有种预感,看来粼河城中,有人还是支持光芒寺而不是支持起帮的。 静云主持随即对着三位老板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起帮虽然非常霸道。 但贫僧静云不会视若无睹,这样吧,你们把你们所说这事细细说来我听,贫僧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为粼河城百姓伸张正义。” 静云主持信誓旦旦的愿意管这件事儿,三位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更是顺便推出了一盒黄金,足有五十两之多。 黄金在眼前,静云心中豪气万丈,不用多说,上! 一大清早,城主府门口的守卫还在昏昏欲睡假寐之中,一声声强烈的鼓声警醒了他们的梦乡。 守卫本以为早上的睡眠被人打扰,非常的气恼,准备和那击鼓之人理论一番。 但看清击鼓之人,是光芒寺的静云主持,他们胸中的怒气顿时全消。 他们一脸和气的来到静云主持面前询问道: “静云主持,在城主府击鼓所为何事啊?” 静云主持没有因为城主府护卫的询问,而停下手中的击鼓动作。他更是大力的手持鼓槌敲击鼓面道: “状告起帮帮主廖能!” 城主府护卫一听静云主持的诉求,他们的朦胧睡意彻底全消。 之前,他们就耳闻静云主持和起帮廖能有矛盾,现在,看这趋势矛盾是越演越烈,甚至闹到城主府来了。 几个城主府护卫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其中一人,赶忙跑进城主府中,向城主万博汇报去了。 城主府护卫汇报情况给城主万博知晓,而此刻的万博本来因为昨日在城主府大堂忙了一夜,刚刚小睡了一会儿,却被城主府门口的鸣冤鼓那震耳欲聋的击鼓声而警醒,他也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道: “谁啊!那个混蛋大清早的跑这里来击鼓,能不能让老子休息一会儿。” 万博在咒骂一句之后,继续埋头趴在桌案上睡去,可就在他刚刚闭眼时,有人已经在他耳边说事儿了。 城主府护卫情况向万博一汇报,再次睁开眼道: “怎么回事儿?这静云主持和廖能要干嘛?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出这么多事儿。 本城主很忙的。” 城主府护卫听到城主大人言语中的不耐烦,其实,他自己也是如此想法。 可本朝有规定,凡鸣冤鼓响起,一定要升堂审理,否则,将会以渎职之罪被处罚。 城主府上下对于本朝的规定自然是都明白,虽然都心中不愿意,城主万博还是大喊一声道: “升堂!” 万博高坐审判桌案前,审判桌案之下两边各有六个衙役,衙役手中物件各有不同:有挎刀,有佩剑,有镣铐,有皮鞭等等。 只要案子审判出结果立即执行,或带走,或坐牢,或鞭打等等。 击鼓者已经带到是审判大堂之上,万博看对方是静云主持,在粼河城也算是德高望重,没有让他行跪拜之礼,而是让他站立讲出所告之事。 静云主持对着万博双手合十道: “贫僧多谢城主大人优待。 城主大人,贫僧所状告之人乃起帮帮主廖能。 起帮帮主廖能纵容属下在城中店铺吃霸王餐、偷窃财物,还请城主大人为粼河城百姓伸冤啊。” 静云主持述说事情经过倒也是声泪俱下的模样,一副慈悲心肠大师的做派。 不过,万博还是多问了一句道: “静云主持,本城主想问你。此事应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怎么由你来状告廖能呢?” 静云主持再次对着万博双手合十禀告道: “城主大人,那三位受害者之前和起帮,和廖能都有过节。他们害怕廖能的粗暴,所以,委托贫僧前来了。” 万博听到事情原来是如此,立刻吩咐手下衙役道: “去传起帮帮主廖能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廖能已经来到了审判大堂,抬眼先没见万博,而是首先看到了静云主持。 廖能见静云,静云见廖能那等于就是针尖对麦芒,王八对绿豆,二人四目相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们两人之间的敌视,连坐在高坐上的万博都已经感受到了,他不得不拿起惊堂木用力拍向桌案,把所有的集中力都汇聚到他的身上。 惊堂木声响起,审判正是开始。 万博对廖能询问道: “廖能,现在有人状告你,纵容属下吃霸王餐、偷窃财物,你认罪吗?” 对于认罪的事儿,廖能回答万博很简单,那就是三个字: “不认罪!” 遥想廖能当年在少室寺修行,哪一次戒律院要找他,用清规戒律惩处他,他哪一次是认罚的? 已经是如此,现在也一样。 他甚至反问万博一句道: “城主大人,证据呢?” 廖能对万博的提问,也是万博对静云主持需要问的话。 讲到证据,静云主持自然已经准备好,很快,安心客栈老板吴俱,粼河城中第一酒肆老板严刚,粼河城中第一饭馆的老板洪·志伯都到了。 另外,还有一人用绳子五花大绑,看此人身上穿着的绿色长袍款式应该可以看出他的身份,那就是起帮帮众。 廖能看到三位老板,他感觉一阵熟悉,之前到过交道的人,无论好坏,他都记得。 这三位老板,他廖能自然也是记得。他和这三位老板是竞争对手,上次交锋,算是他廖能赢了。这三个老板卷土重来,还和静云主持一起出现,这次事情不会简单。 吴俱、严刚、洪·志伯纷纷指着那被五花大绑的起帮帮众对城主万博道: “城主大人,就是他。 此人非常可恶,在我们三家店铺里,轮换着吃霸王餐,还趁机都去钱财。 我们本来还想反抗,奈何此人有武功,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哎,做点生意不容易,全给他毁了。” 三位老板说着说着,甚至掩面哭泣,眼中隐含泪光。 万博看到三位老板控诉那起帮帮众,立刻询问被绑着的起帮帮众道: “你有什么话说?” 万博问起这起帮帮众,而被指为被告的起帮帮众,却把目光投向廖能哀求道: “帮主救命啊。请帮主替属下说说话,属下以后不敢了。” 对于起帮帮众的请求,廖能走向那被捆绑的起帮帮众面前,在他的周围转了一圈之后,他双手交叉在前胸,对那哀求的起帮帮众道: “我对乞帮原来之陋习深恶痛绝,才会改组起帮,并且把乞帮之名改为起帮。 可你依然陋习不改,我作为帮主也没有什么办法。” 廖能对着那祈求的起帮帮众摇头后,转身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是我管教属下无方,请城主大人秉公办理!” 万博对于廖能的铁面无私,不护短的行为非常欣赏。 而此时静云主持却对着廖能单掌直竖开口道: “廖帮主,属下虽然有错,你作为帮主却不爱惜属下,这事儿如果在起帮中传出,到时候,对你在起帮的名声可不好啊。” 对于静云主持的话,廖能猛地看向静云主持回答道: “我廖能管理起帮一向是按照帮规来做事,此人,无视我起帮帮规,留在起帮何用。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请城主大人办了此人,也让起帮那些心存坏心者也能得到警告!” 廖能的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廖能的一身正气。 事情已经到了这里,结果已经很明白了。 万博当堂宣判,偷窃者,吃霸王餐者,进入牢狱服刑两年。 判决以下,原本还以为可以就此机会整廖能的静云主持,立刻对于廖能的处事作风不得不佩服。 至于那三位老板,自然是有苦说不出。至于是何苦,只有大家心里明白。 而官司没有成功,那后来送得五十两黄金,静云主持已经退还给他们了。 当然,在五十两黄金给予三位老板时,他对三位老板道: “贫僧不爱财,只为这光芒寺。下次有什么事,希望你们安排周全,否则,人赔进去了,得不偿失。” 三位老板本以为廖能会对属下非常维护,可他们听到的传言和现实完全不服,这次,他们也只能认栽。 这些天,廖能对于起帮如何在江湖里立足之事,想了很多,很快就有一个好消息等待着他。 那就是少室寺方丈德正下令,驻粼河城寺僧全部回归少室寺。 这样的话,光芒寺就是人去寺空了。而现在这粼河城的主导地位又回到了起帮的手里,此事对于廖能来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虽然,有此意外之喜,他觉得德正方丈肯定必有深意,可不管怎么样,光芒寺没有了,他也可以对起帮汤伦以及其他老帮众有个交代了。 当然,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 可好消息来到的同时,有的时候也是伴随着坏消息的来到。那就是廖能精心准备的送给文郎派和强女派的礼物,在半路上被人截胡了。 对于这件事儿,廖能很快找到了粼河城中的顺峰镖局总镖头冯穹。据冯穹说,在发现这些箱子被打劫之后,箱子的礼物消失了,相反的只留下几个头颅。 这样奇怪的事儿,作为顺峰镖局总镖头冯穹没有遇到过,对于城主府城主万博来说,也是没听说过。 这案子让人感觉有些害怕,特别是那些刚刚到达现场之人,礼物变人头,非常的惊悚。 可对于这件事儿廖能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那些他准备送给文郎派和强女派的礼物花了他不少银子,而冯穹作为顺峰镖局的总镖头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廖能也没有过多责怪冯穹的意思,当务之急就是找回那些丢失的礼物。 廖能和冯穹以及廖能身边的冒均、项学傅一起上路寻找那些失物,既然要寻找那就需要线索。 最好的线索自然是从粼河城出发到文郎派以及强女派的路线图,依据路线图,廖能一行慢慢寻找。 在经过一片林间小道时,他们越走越感觉不对,特别是顺峰镖局总镖头冯穹,最终,他忍不住对廖能商量道: “廖帮主,一般镖局的车辆都是有特殊设置的,有的是在马车上挂上特殊标志的物件,有的在马匹的缰绳上做文章。 我冯穹想出了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车轮印。” 顺峰镖局总镖头冯穹为了自家镖局也是煞费苦心,这镖局的马车他是专门定做的,特别是那车轮的宽度,他特意去了取了个吉利数,六十六。 六六之数代表顺,作为开镖局的,押镖路上就怕发生意外,所以顺顺利利才是作为开镖局者最关注的,至于钱嘛,倒是可以放在第二位。 既然,车轮印可以作为新的线索,那寻找顺峰镖局独特的车轮印就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而就在他们继续寻找独特车轮印的线索时,他们很快发现,这原本送往文郎派和强女派镖车的线路,已经大大偏离了应该行使的线路。 既然如此,只要按照现在顺峰镖局独特车轮印的方向寻找,应该就可以找到进一步的线索。 一路寻找也算是很顺利,他们找到了一块破布,而这破布制作上乘,就是某一件送给文郎派或者强女派礼物中衣物的残片。 残片在手,廖能一行就更加信心倍增,也许,真相就在眼前,到时候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他们走了一路,也是疲累,准备歇歇脚。眼尖的冒均和项学傅立刻来报廖能道: “禀帮主,我们看到五具无头尸体。” 廖能听到五具无头尸体,立刻和冯穹一起前往查看。 这五具无头尸体的头颅到哪里去了,不得而知。但廖能对于五具无头尸体特别敏感,因为,那存放礼物的箱子里,留下的就是五个头颅。 天下之事说巧也不巧,但如此有联系的事儿,廖能不得不往这方面相互联系。 就在四人准备安葬这五具尸体,打算让他们还是入土为安的时候,廖能再次有了发现,那就是五具尸体的摆放方向,五具尸体的双脚指向五个方向。 而那五个方向并不是东南西北,而是其他指向,廖能很快联想到一样,那就是五行。 对于五行之术,廖能也不是很了解。不过,随行的冯穹倒是见多识广,他看了五具尸体之后,就随口说了一句道: “尸体的摆放真是有趣,以五行的方位摆放,这些凶手真是变态。” 而很快一个念头在廖能的心中冒出来,那就是九星教再次死灰复燃。 第213章 月光会 物品丢失在廖能一行人的查探下,最终找到了以五行方向排列的五具无头尸体,奈何线索到了此处,好像就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再也找不到下一步的去向。 押镖物品丢失顺峰镖局自然是要进行赔偿的,但出了这档子事儿之后,顺峰镖局的生意肯定是一落千丈,而廖能也很苦恼,到底是何人和他过不去。 此事在廖能心中就是如尖刺一般让他无法忍受,正巧顺峰镖局的生意不行,廖能觉得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和顺峰镖局总镖头冯穹一合计,冯穹是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来感谢廖能。 廖能的意思是带着一定量的白银入股顺峰镖局,起帮既可以在每年顺峰镖局的年终可以得到一些收入,为起帮的财物上多一笔钱。 而顺峰镖局总镖头冯穹也没有吃亏,生意一落千丈的镖局可以挺过去,而且,有起帮的名头,粼河城附近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顺峰镖局找茬了。 如此这般的合作对于双方都是双赢,但现在镖局的名誉问题是摆在顺峰镖局面前的大难题。 因为押镖失败,顿时,粼河城以及粼河城附近的村镇几乎无人敢有货物押镖顺峰镖局了。 为了挽回名誉,廖能带人和冯穹一起想法,挽回名誉是当务之急。 至于到底是什么办法,倒也简单。廖能和冯穹等人假意押镖一路,而廖能和项学傅、冒均钻入镖车之中,至于押镖之人是冯穹本人。 他们的路线依旧是走得前往文郎派和强女派,既然是那条路上出了事儿,自然是再次前往。 刚开始一路之上倒是也没看到什么,忽然,几枚暗器急速的向着镖车而去,冯穹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功夫也算不错。 可就是如此区区几枚暗器,他却没有躲避过去,反而因为中了一枚暗器,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在镖车之中的廖能、项学傅以及冒均自然是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也知道冯穹说不定遭遇了不测,项学傅和冒均想廖能请示怎么办。 廖能伸出手指在项学傅和冒均手里写了一句话: 静观其变,以大局为重。 项学傅和冒均听到廖能的指示也只能暗暗保佑冯穹总镖头吉人天相了。 在镖车里的他们还是感觉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上次,劫镖之人是杀了人把人头给留下了,然后带着镖车走。 这次,没有打开镖车,也不查看镖车直接前行了。 镖车里的廖能等三人一动不动,被动被人推着走,耳边只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镖车的车盖打开了,一束月光射入镖车之中,这让一直闷在镖车之中的廖能等仨人有点睁不开眼睛。 在一声恶吼之后,廖能等仨人下了车,劫镖这人看到镖车里不是物品,却是活人三个,有点惊讶,但还是照单全收了。 项学傅和冒均在出镖车时,用眼神示意廖能是不是趁机行动,但廖能同样用眼神指了指那些劫镖之人手中明晃晃的锋利兵刃,示意他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廖能等三人往前走,锋利的刀刃在后面逼迫,廖能等仨人肩并肩,项学傅和冒均不断的用余光看向廖能,但看到他们的帮主廖能,一脸坦然,无所畏惧。 他们这两名属下自然也是深受廖能的感染,一起继续向前。 三人前行来到山崖,山崖之上,傲月当空,项学傅和冒均都没感觉到什么,依然是那么自信。 可廖能的看向天空之后,发现今日竟然是满月是一个月之中,月亮最圆的一天。 满月之日必出妖孽! 廖能低下头去有些担忧,可此刻却有人在他们身后发出命令,让他们前往一个山崖上的木质牢狱走去。 木质牢狱之中,气味难闻,肮脏不堪,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丝丝深黑色的血迹,木质牢狱之中,也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廖能和项学傅、冒均都不约而同的眉头紧锁,知道现在的事情很糟糕。 他们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前来,看来今日他们是安全的。 一日过后,又一日,廖能他们算着日子,到了被关押的第四日晚上,木质牢狱的木门终于要打开。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凶神恶煞,手持锋利兵刃的贼人,随着贼人对他们的一声怒吼道: “出来!” 廖能首先从木质牢狱里出来,紧跟着就是项学傅,最后是冒均。 三人都从木质牢狱出来之后,那些凶神恶煞的贼人依然手持兵刃逼迫他们往前走。 他们来到的地方,依然是刚开始来到的悬崖,而且,还有夜空中那一轮圆月。 也许是廖能看错了,今天貌似夜空中的月亮更圆了,甚至今天才是一个月中,满月之日。 他们三人谁也没有回头,但是,廖能已经明显感觉到背后一股浓浓的杀气,甚至这股杀气会马上立刻要了他们的命。 而此刻,他们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绳索给牢牢捆住。 在廖能等三人的背后,三个凶残至极的家伙已经各自拿起手中刀刃,瞄准廖能等三人的后脑勺,心里数着数字“一二三”,要干净利落的砍掉他们的头颅。 就在他们身后准备结果他们的可恶家伙,将要挥刀的一刹那,廖能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手腕猛地一用力,看似粗如蚯蚓般的绳子一下子被廖能给挣断了。 廖能一声大吼,也引得那三个可恶的家伙一下子愣神。如此的愣神正好给了廖能机会,他快速的转过身,果断的一拳正好打中了对方的胸口。 拳头挥出,拳劲甚至突破对方的胸口,直至对方的心脏。 突入起来的一拳打得对方直接倒在了地上,另外,两个准备斩杀项学傅和冒均的也是被廖能如此一番干净利落的操作,惊得愣在了原地。 既然,廖能已经反客为主了,那么,项学傅和冒均也不会听凭对方束手就擒。 他们二人也同时做出了反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们就一下子脱险了。 被打倒的三人一脸后怕的看着廖能等人,廖能低头对着他们询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要干嘛?” 廖能很快问了他们两个问题,也最直接的询问他们的底细。 三人其中一人实在受不了廖能绝大的压力,只是回到了一句道: “今天是祭拜月亮的好时候。” 这一句话的告知,无形中就是在提醒廖能,廖能听到祭拜月亮,立刻反应过来大惊道: “祭拜月亮?九星教的五行拜月?” 九星教推崇天空星辰,特别是天上九星,当然,太阳和月亮也是他们的首选,今日是真正的月圆之夜,祭拜月亮那就说得过去了。 三个歹人被廖能等三人打倒在地,虽然,他们倒在地上非常害怕,可同时他们也在伺机逃跑。 他们看到廖能等三人稍有松懈,立刻站起身转身弃刀奔逃。廖能一看到对方逃跑,立刻对着项学傅和冒均下令道: “我们追!这条线索不能断!” 可就在他们快速追赶的时候,也许,是他们逼得太紧,竟然逼得那三个歹人一下子跳崖自尽了。 跳崖之后,肯定是粉身碎骨,头骨开裂,一点希望都不会有的。 线索又断了,三人都为之叹气,特别是廖能更是双手叉腰,抬头看天,一脸失落之意,已经完完全全写在他的脸上。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那只有返程了,再去看看冯穹到底怎么样了。 在他们下山的路上,迎面走来几个非常质朴的山民,山民看到廖能三人就非常感谢,甚至激动的抱住他们,口中一直喊着感谢。 廖能对于山民莫名的感谢,感到莫名其妙,但看着对方兴高采烈的模样,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廖能只能任由这些山民开心之后,情绪稳定下来,再问清情况了。 山民抱住廖能等人蹦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也安静下来,其中,抱住廖能的村民,他知道自己时态了,立刻放开廖能后,对着廖能抱拳道: “多谢几位英雄消灭了那几个歹人,我们又可以过上平安的日子了。” 能够无意间救了山民,这也是意料之外之事。 山民对他们非常客气,硬是要送礼物给予他们,答谢他们。 廖能自然是拒绝了,不过,他现在想的最多的还是通过这些山民尽量了解一些,这股歹人的情况。 廖能一脸笑意对着为首的山民道: “老人家,除暴安良是我们江湖人的己任,不必感谢。” 他指了指天空对着为首的山民邀请道: “如果,你不介意,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救命恩人提出要求,就算是过分要求,作为山民也会答应他们的,何况只是聊聊天,山民自然是满口应允。 他们几人来到几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廖能与那为首的山民并肩坐下询问道: “这位大哥,这些歹人,你们可知道他们的来历?” 憨厚淳朴的山民没有任何的隐瞒对着廖能如实相告道: “英雄,这些歹人都是月光会的。” 月光会?廖能沉思片刻也不知这月光会是什么样的组织,也许,又是类似九星教一般的邪门教宗。 山民看了看几眼廖能后,突然拉着他要走。廖能不明所以立刻询问道: “这位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山民一边继续拉着廖能,一边回答道: “英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肯定有大本事。实不相瞒,我们的村子里就有月光会的人。 我们有好多村民都加入了月光会,我看他们都不是好人,希望英雄能够帮帮我们。” 山民想让廖能替他们彻底去除月光会在山村里的威胁,廖能也明白山民是想让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廖能看对方也是老实人,索性给身边项学傅和冒均递了个眼色,跟随山民到山村里去看看,那月光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山民引领廖能等三人下山,一路向着山村走去。 这次,他们来的时机非常好,在山村的中心位置,身穿连帽白袍的月光会成员正在对着山村村民慷慨激昂的演讲道: “百姓们,百姓们。加入月光会,让你们感受到如同身处月光中的美感。 进入月光会,让你更加接近月光神。 进入月光会,学会月光神功,可以和月亮同辉······” 月光会成员在上面说得是唾沫横飞,下面的山村村民有很多听得是如痴如醉,但在廖能、项学傅、冒均三人看来,那就是两个字: 扯淡! 廖能身边的项学傅立刻轻蔑的低语道: “这样拙劣的演讲,也只能糊弄糊弄消息闭塞的山村村民。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听,就算连鬼都不会相信这所谓月光会所得话。” 项学傅发言了,冒均看到山村村民的愚昧和无知摇了摇头道: “这些巧言令色的家伙,也只有骗骗他们了。” 廖能直接对着他们俩挥了挥手道: “走,加入月光会。” 项学傅和冒均听到廖能的话,顿时有点傻眼道: “难道,帮主被他们蛊惑了?” 廖能对于这两个属下的话,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廖能快步来到月光会成员的面前,高举右臂对着他们道: “各位尊敬的月光会大哥,能不能让我加入月光会中。” 月光会成员因为廖能的请求,他们那慷慨激昂的演讲也一下子被打断,不过,这样的打断,他们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月光会成员一起单手手指指天回答廖能道: “月光会欢迎你的加入,月光神会保佑你的,你将和我们在一起。” 廖能听到他们回答,立刻他也一指指向天,对答道: “多谢各位月光会大哥,谢谢,谢谢。” 廖能顺利进入月光会,项学傅和冒均自然不会眼看着帮主孤身一人,他们也表示要加入月光会。 月光会有三人入会,自然是给予了其他山村村民以榜样,他们更加鼓吹道: “已经有人加入我月光会,还有人进入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进入月光会自然要身穿月光会的袍服,不过,他觉得这件袍服和那些月光会成员的不太一样。 袍服的下摆长了很多,甚至拖过脚面。袍服袖子也过分宽大了一些,也许是给予他月光会袍服的成员对他的身形没有一个预判,袍服给大了。 进入月光会在山村里木屋建筑,欢迎他加入月光会成员,都无一例外的笑容满面,甚至相互拥抱。 但这样的欢迎看似正常,可在廖能眼里,觉得这样的欢迎有点过,因为他从这些月光会成员的眼中看到不但有欢迎而且还有其他的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廖能一时也搞不清楚。 在廖能继续进入里面时,有月光会成员在彼此窃窃私语道: “今日是一个月中真正的拜月节,听说已经准备好祭品了,而祭品就是今天进入月光会的,哎!真不知道他是运气不好,还是时辰不对,偏偏这个时候加入月光会。” 月光会成员在一旁是幸灾乐祸,但廖能却是无动于衷,对于即将来到的危险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拜月节的仪式在今天顺利进行,而同时廖能也被人给绑了起来,廖能对于月光会这样的处置,争取解开束缚,可一旁的月光会成员对他解释道: “新入会的,这是月光会的入教仪式,等你见到会首,你就明白了。” 廖能对于这样的解释,并不能使得安静下来,他继续要挣脱束缚,心中暗道: 什么狗屁仪式,你当我廖能是三岁孩子,哪个教会,帮派会有这样不公道的仪式。 廖能心中咒骂着,同时他也看到被捆绑的人不只是他,还有项学傅和冒均这两个可怜虫。 廖能、项学傅、冒均心中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周围都是月光会的人,他们再怎么想挣脱绳子的束缚,都是徒劳无功。 他们三个由六个月光会的成员引领着,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拘押着向前走去。 如此这般的操作,廖能觉得似曾相识,如果非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三个人和六个人的差别。 忽然,廖能惊叫一声道: “月光神,你让我瞧瞧会首吧。就算我要死了,请你也满足我身前最后一个愿望吧。” 廖能的惊叫,引起了所有参与拜月节成员的瞩目,其中,其实也有不少人因为廖能成为祭品的命运而感到唏嘘。 他们也希望能够在廖能死之前,可以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不要让他留着遗憾离开人世。 廖能如此一声请求,在他身边的项学傅和冒均也是照样学样,也要求见月光会的会首。 既然,他们都有如此请求,不知是何人示意了廖能等人身后六人,他们六人直接押解着廖能等三人向着一个祭台走去,而在祭台之上,站立着一人,他背对着众人,白色的袍服把他全身上下都包裹住。 廖能甚至都无法看出这会首是胖还是瘦,但既然能够有机会见到会首,就可以明白到底是何人蛊惑人心,搞出这些用人祭祀月亮之事。 会首就在眼前,廖能站在台阶之下,他本想跨步走上台阶,却被身后两个家伙给抓住了。 廖能心生一计,大喊道: “我想在死之前,跪拜会首,你们这样抓着我,我怎么下跪!” 廖能身后两个家伙,没想到廖能刚进入月光会会如此被洗脑,也是叹了口气,放开了他。 可就在被放开的那一刻,原本捆住他的绳子,也不知道何时已经松开了。 他直接一脚踏上台阶,直奔祭台,同时也脱掉了那宽大的袍服,然后,对着那会首的腰部就是猛地一拳。 可那会首好似后面长了眼睛一般,躲过了廖能的一击,一下子转过身来,而在他转身之后,廖能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道: “杨定义!” 第214章 再见白书珺 杨定义? 他不是九星教的教主吗?怎么会成为月光会的会首?莫非,月光会是九星教麾下的分会不成? 廖能看到杨定义不已,而杨定义看到廖能自然也是有些惊奇。 不过,双方是敌对的,自然不会因为老朋友相见而握手言和,作揖见礼。 廖能直接一拳打向杨定义的胸口,可杨定义不知用了什么轻功功法,廖能的拳头挥出刚刚触碰到杨定义的胸口,杨定义在廖能的前面只有了残影。 廖能惊叹杨定义的反应速度,但此刻不是廖能可以惊叹的时候,杨定义在躲避廖能的攻击之后,已经开始由躲转攻了。 不知何时,杨定义好似鬼魅一般来到了他的左手边,直接就是一连串的拳影,好似海浪一般连绵不绝。 廖能看到如此快速并连续的拳法,他也只能后退数步,可就是如此,廖能的身上还是持刀了杨定义的两记猛拳。 杨定义得手之后,就地摩拳擦掌了一番,在体会打到廖能的感觉。 杨定义的两记猛拳打得廖能有些心胸难受,但他有金刚不坏神功作为保护,暂时无恙。 廖能如没事人般行动如常,这倒是让杨定义有了兴趣,杨定义的脚下步伐更加梦幻,如夜空之中的星辰点点,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富有深意。 廖能没见过如此轻功,既然,杨定义动了,他也开始了飘逸的脚法。 二人虽然可以彼此看到对方,但是,谁都没有上前一步的意思,双方都在观察,都在伺机而动。 他们二人的移动,逐渐地上出现了一个圆圈。 此圆圈形如天上明月,不明真相的月光会成员看到天上明月,地上圆圈,以为是拜月节新的特殊仪式,竟然一个个都双膝跪倒在地上,伸直双臂,双手五指并拢,诚心诚意的开始叩拜起来。 月光会成员如此诚心诚意,但廖能却无暇去看半眼,他和杨定义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 倒是项学傅和冒均好像成为了旁观者,他们看到帮主廖能和那个月光会会首之间的比武,他们也帮不上忙,也不知道现在该干嘛。 忽然,他们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东西,直接上前一瞧,这木桶之中,放着闪闪发光的晶体,而这晶体之所以发光,也是因为月光照射之后,而反射的光。 他们二人不知道此物到底有何用,但都纷纷抓了一把,目视杨定义的方向直接挥洒了过去,可挥洒之后,这些闪光晶体全部洒到了廖能的身上。 廖能的身上瞬间如水晶般璀璨夺目而亮丽,他搞不明白,项学傅和冒均为何要对他洒这些不知名的闪亮之物。 倒是杨定义呵呵一笑道: “好,如此夜空之中,只能靠月亮照射才能看清人影,你的下属倒是帮了倒忙,我看你如何躲藏。” 杨定义一番话之后,廖能不明白杨定义要干什么,杨定义话音刚落,人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操作让廖能感觉很特殊,不过,他看了一眼拜倒在地上的月光会成员,立刻招呼项学傅和冒均道: “杨定义想躲藏真好,我们快走!” 项学傅和冒均听到廖能提到杨定义,他们也是微微一愣,江湖上的大魔头杨定义怎么会在此处。 可廖能命令一下,显然是要他们的撤退,现在还等什么,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杨定义本来想通过夜黑隐藏身体,出其不意打败廖能,可廖能却有了其他想法,竟然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杨定义非常懊恼,不过,他很快咬牙切齿道: “你们跑不了的,月光照!” 廖能带着项学傅和冒均原路返回离开月光会的驻地,可就在他们走到半路上时,一股亮白的光,刺的他们睁不开眼睛,他们要么闭上双目,要么用手遮挡在眼睛前,挡住刺眼的白光。 杨定义看到廖能等三人不动了,立刻大喜下令道: “上!” 月光会之人向着廖能、项学傅、冒均三人步步逼近。 廖能此刻是睁不开眼睛,但是,他侧耳倾听,对方的脚步声是步步逼近了。现在,对方要把他们合围,他们仨要被包围了。 眼睛看不见,廖能有些束手无策。但他很快心中一横道: 可恶,被他们抓住了,到时候,搞不好又要被祭奠月光神,还不如突围出去! 廖能抱着必死的决心对项学傅和冒均道: “突出去!” 项学傅和冒均对于廖能的命令,还有些模棱两可,都在暗思,眼睛看不见,怎么突出去。 可廖能已经开始动了,他按照耳边听到的脚步声的高低,来判断敌人靠近他的距离。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廖能的拳头也是越握越紧,但他在感觉对方已经差不多来到他面前时,没有用右拳,而是左掌果断打了出去。 一掌打出,对方传来“哎哟”一声响,紧跟着就是“哐啷”一声传来。 廖能知道已经打中了对方,他急不可待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的白色光亮出现了一个缺口,而这缺口就是刚才他一掌打倒的那一人。 而在打倒对方的旁边不远处,有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 此铜镜平滑如湖面,他好奇的目光注视在铜镜之上,铜镜之中有了一个月亮的相。 廖能立刻明白过来什么,直接摇头大笑道: “障眼法罢了!” 廖能直接向着那些手持铜镜的月光会成员而去,他的拳掌所到之处,白光处发出金属之声,同时也会有一面铜镜,或中间被打出一个掌印或者拳印,或对方的铜镜掉落在地上。 这白光看似很厉害,但廖能却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如此的月光照无法阻碍廖能的前进步伐。 远远旁观的杨定义,本以为廖能会因为这刺眼的白光,睁不开眼睛,最终被他们所抓获。 可是,世事难料,廖能竟然如有天神相助,竟然一下子就破了这月光照的秘密。 虽然月光照失败了,但他没有追击的意思,从他那懊恼又不失风度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还有后招。 廖能和项学傅、冒均一路急奔,直接一下子跑出了山村,连山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搭理的意思。 可就在廖能和项学傅、冒均出村之后,往后一瞧,也看不到月光会成员的踪影时,一股没来由的淡雅清香,却从他们的鼻尖穿过。 紧跟着就是一股白色柔丝轻抚他们的脸颊,项学傅和冒均都有些陶醉,甚至他们脑中闪现一个念头:莫非是仙子驾临? 对于他们二人脑中的臆想,廖能却感受不到太多的东西,顶多就是那香味都好闻的,不过,有些太过于淡雅之中,过于浓香了一些。 至于白色柔丝,那是一块质地上乘的布料,可这布料已经开始若有若无的缠绕他们三个人的身体了。 白色布料如触手般讨厌,廖能二话不说,立刻掏出匕首,匕首所过之处,白色布料全部变成了碎片。 可就是因为如此,白色布料对廖能等三人的缠绕是越演越烈,廖能没有其他方法,只能快速挥动手中匕首,利刃切割布料的声音此起彼伏。 廖能不知道切割了多少白色布料,也许,是对方可以用得布料已经用尽,再用说不定对方就要衣不遮体了。 没有白色布料的缠绕,廖能手中紧握匕首对着夜空之中大吼道: “谁?快点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男子汉!” 廖能的激将法,却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呵呵一笑,回答廖能道: “廖帮主,我可不是什么男子汉,只是个小女子罢了。” 廖能听对方竟然认识他,看来他曾经和这个女子照过面。 当女子如白衣仙子般从天而降之后,廖能看清此女的面容,直接脱口而出一句话道: “白书珺!” 白书珺双足落地,素手轻轻放于腹部,对着廖能施礼道: “小女子白书珺见过廖帮主。” 白书珺得体的施礼,廖能却根本不吃这套,他对着白书珺不屑一顾的回答道: “不敢啊,我哪有这个资格接受你的施礼,到时候,别又被你给骗了!” 白书珺掩面一笑化解尴尬,反而调笑廖能道: “廖帮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气量竟然如此狭窄,难道,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吗?” 面对可能的耻笑,廖能却是苦笑道: “耻笑又如何?我可是第一次被人骗。” 忽然,他一脸怒容指着白书珺道: “你这个女人,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怒斥白书珺后,对着身边已经清醒的项学傅和冒均下令道: “你们俩,抓住那个家伙,你们俩抓住她。等回了起帮,记你们大功一件!” 大功? 大功在起帮就是升职加薪的象征,项学傅和冒均立刻生龙活虎起来,一左一右,一起行动,挥动拳头打向白书珺。 可白书珺那美丽的脸庞,窈窕的身姿,以及如仙子一般的气质,项学傅和冒均在行动的时候,有点迟疑。 当他们刚刚回过头去对廖能想表示怀疑时,廖能一张铁青的脸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 项学傅和冒均心中对于拳打如此仙子般的女子,已经各自忏悔数十遍了。 他们二人挥拳白书珺,白书珺却没有还击,而是不停的躲避。 白书珺的轻功步伐,在廖能看来,和杨定义的轻功步伐是如出一辙。 不过,白书珺的脚步和杨定义的轻功步伐唯一不同的是,杨定义踏足如铲子刨坑,而白书珺踏足如蜻蜓点水。 廖能看着项学傅和冒均两人如此挥拳摸不着白书珺一点半点,他在旁边气得双手叉腰,大喊道: “你们两个男的,打不过她一个女的,你们俩算什么男人。 她的功夫比你们好,你们别忘了,你们是两个人!” 廖能对于项学傅和冒均有恨铁不成钢的冲动,但不管如何,这两个人同时也是廖能的培养对方,否则,也不会常常带着他们俩出来行动了。 而项学傅和冒均也没有辜负廖能的期待和看重,廖能已经很明显的提醒他们一个客观存在事实了。 很快,他们俩的操作套路就有了改变,项学傅开始独自一人对着白书珺是穷追猛打,甚至是出了全力。 虽然说,项学傅的拳头依然达不到白书珺分毫,可白书珺躲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因为,冒均在一旁伺机出击,动不动就一拳差点砸到白书珺那白皙粉嫩的脸上。 项学傅和冒均如此的不怜香惜玉,在廖能看来,倒是露出微微笑意,他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项学傅和冒均点头称赞道: “这两个小子不笨嘛。” 他廖能就不傻,怎么可能会拉两个愚笨之人做他的贴身属下。 项学傅和冒均的合作对白书珺也是造成了一些麻烦,而这两人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好似登徒子一般,开始撕扯白书珺那白色衣袖,甚至衣服上带着的飘带。 廖能看到他们如此应对对手,他有点看不下去,而就在廖能准备出口提醒他们二人时,他很快发现,白书珺虽然武功在项学傅和冒均之上,但说到底她还是个女子。 女子的羞耻之心比男子更甚,就因为如此,白书珺的身影很快就走了形,不一会儿的功夫,项学傅和冒均一左一右抓住白书珺那两条嫩白的手臂。 白书珺脸色通红,对着项学傅和冒均吐了一口唾沫道: “无耻,卑鄙!” 项学傅和冒均对于白书珺的辱骂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廖能厚着脸皮,一脸笑意来到白书珺的面前质问道: “无耻?卑鄙?这两个词还是用在你身上比较适合,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和好心,做不轨之事,他们这么做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廖能的回答在白书珺看来,那就是狡辩。可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廖能的阶下囚,说什么都是徒劳。 廖能对着项学傅和冒均点头赞扬道: “你们今天做得很好,做事儿就不能墨守成规,对付敌人,什么办法都可以用,只要瞄准他(她)的弱点,奋力一击,必能够得到奇效。” 项学傅和冒均对于廖能的赞扬,喜形于色回答廖能道: “帮主对属下的教诲,属下谨记于心。” 而被抓住的白书珺立刻更上一句道: “有什么样的帮主,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廖能对于白书珺现在对他,对起帮的控诉完全是充耳不闻,直接招呼项学傅和冒均道: “走!回起帮!” 廖能带着项学傅和冒均,押着白书珺,一路上心情轻松,他甚至开始盘算后面的事儿了。 一路踏着夜色前行,廖能心中暗思道: 我送给文郎派和强女派的礼物说不定八成就是月光会,哦,不,是杨定义截胡了。 现在,我抓住了白书珺,就可以用此要挟杨定义,让他用那些礼物来换白书珺自由,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合适。 就在廖能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乱响时,忽然,在他的身后项学傅和冒均对廖能汇报道: “帮主,那女的想要上厕所方便,怎么办?” 廖能看都没看白书珺,也没有转身,直接对着项学傅和冒均回答道: “让她憋着!” 廖能如此命令一下,很快白书珺怨声载道的声音就跟着一路走去,她对廖能的埋怨几乎可以把廖能的耳朵可以灌满,甚至可以把廖能的脑子里全部充斥她白书珺的不满和对他廖能的控诉。 廖能被白书珺如此吵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对着项学傅道: “让她去方便,但是,你要看着她!” 项学傅听到廖能的命令之后,直接转身而去,可就在项学傅走了之后,廖能却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可项学傅已经早就不见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冒均气喘吁吁的对着廖能焦急道: “帮主,大事不好,白书珺不见了,项学傅也不见了!” 廖能听到冒均的回答,双目圆睁,不敢相信冒均的汇报,白书珺逃跑了,也许是情有可原。 但项学傅也不见了,难不成被白书珺给处理了? 廖能顿时非常焦急,白书珺跑了下次还有机会可以抓住,但项学傅如果死了,他就失去一个好兄弟。 他招呼冒均斩钉截铁道: “冒均,一定要找到项学傅,找不到,谁也不要回去!” 廖能的话,深深的刺在冒均的心里。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帮主,对他们这些属下的生命如此看重,他瞬间有了这一生都为廖能效忠的想法。 他们俩在黑夜中摸索,没有看到项学傅的踪影,倒是发现了一段白色布条,这白色布条是白书珺衣服上的飘带。 廖能捡起飘带继续向前,在一阵低沉的哀嚎声中,廖能和冒均终于随着哀嚎声找到了项学傅。 此刻的项学傅上身无衣,下身短裤狼狈的被人绑在了树上,而一旁有一件白色的衣裙,不用说,那肯定是白书珺。 廖能从项学傅的口中得知了原委,原来,白书珺早就对项学傅表示,她要上厕所方便之事,项学傅因为她的美貌私下答应了她,可就在她起身之时,直接就用点穴的方法,制住了项学傅。 接下里的事儿,项学傅不说,廖能也已经知晓。 也就是说,后来,廖能去派项学傅去看着白书珺上厕所时,那时候的项学傅就是白书珺,而廖能当时也因为项学傅的身材有些瘦小,而感到奇怪。 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对项学傅一顿说落肯定是少不了,但关键的是,廖能知道白书珺利用女人的特点和男人的弱点,成功逃脱以后再遇到这个对手,那就要小心了。 他心中定下想法,一定要把月光会的事儿公之于众,到时候,他这批礼物就有着落了。 第215章 灭魔大会 廖能回到起帮总部之后,就把月光会以及杨定义的事儿告知起帮上下所有的人。 起帮帮众在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其他江湖人士,就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 江湖之中,无论哪个江湖人士,无论那个门派对于杨定义或者九星教,那都是谈虎色变的。 如今,杨定义卷土重来,还搞出一个什么月光会,江湖正道人士当然是不会放任不管。 可是,消息是放出去了,江湖中人传得是人人皆知。不过,却看不到月光会任何一个成员,仿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算廖能带着项学傅和冒均故地重游般去了那个山村,山村之中月光会的地盘上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杨定义再现,月光会如九星教,这样的消息出来之后,却让一人发现了机会,找准了时机。 此人乃江湖上年轻一辈的翘楚,天罡帮帮主龙景府。 江湖上对于杨定义和月光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可龙景府很厉害,不但带人发现了月光会,还抄了月光会好几个窝点。 江湖正道人士纷纷对龙景府和天罡帮表示侧目,他们都对龙景府和天罡帮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龙景府决心搞一个灭魔大会,那自然是类似之前,少室寺召集一些江湖人士,江湖门派消灭九星教。 龙景府这次请了很多门派,比如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太平门等等。 而让廖能非常意外的是,他竟然也收到了龙景府以天罡帮为名义的灭魔大会邀请帖。 廖能看着面前的邀请帖,十分的犹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如果是去,那肯定会和少室寺方丈德正、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见面了,那到时候说不定会发生点什么不悦之事。 如果是不去,那肯定会得罪龙景府,那也不妙。 对于如此进退两难之事,他只有咨询王悦和汤伦了,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手中的那份邀请帖后,两人没有任何的考虑,直接对着廖能表示,一定要去! 理由很简单,这是一个机会。 之前虽然,起帮和江湖人士搞得很不舒服,还被骂成是朝廷的走狗。 如果这次不去,这朝廷走狗的名号肯定要做实,去了,正好可以和江湖各门派一个联络的机会,而到时候,如何相处,那就要看缘分了。 廖能听到王悦和汤伦说到缘分,他心中苦笑,还是什么缘分,文郎派和强女派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肯定十分不爽,到时候,大家彼此见面就是仇人相见了。 至于少室寺嘛,德正也许被师兄了空忽悠过去了。但是,两个门派之间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廖能紧紧拿着邀请帖,真的很想现在当面问问龙景府,你让我去灭魔大会是何居心。 灭魔大会在天罡帮所在地举行,作为这次举办者,龙景府是笑逐颜开,天罡帮内都是一片对他的赞扬之声,都称赞龙景府这次做得决定非常对。 当然,作为以往主持大会的少室寺方丈德正,脸上就不好看了,感觉天罡帮在喧宾夺主。 可就是如此,方丈德正也不能说龙景府一个不字,毕竟,现在只有龙景府发现并消灭了不少月光会的势力。 而文郎派和强女派前来,自然是一番赞扬,并暗示龙景府道: “龙帮主年轻有为,都说你是江湖年轻一辈的翘楚。我看不是,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江湖中真正的翘楚。” 这几句话说得是龙景府更是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要多灿烂就多灿烂,他恨不得连下巴都笑下来为止。 其他门派看到龙景府之后,自然都是好话。 而龙景府却有心在等一个门派,可却看不到他前来,他甚至询问身边的天罡帮帮众道: “邀请帖送过去了没有?是不是他们的人接收的?” 那天罡帮帮众听到帮主问话,点头如小鸡啄米般回答道: “帮主,您安排的事儿,属下当然是把邀请帖交于起帮帮众之手了。” 龙景府从天罡帮帮众的口中得到确切答案,他心中就安了,继续和其他前来的门派,微笑抱拳打招呼。 龙景府在眺望廖能的踪迹,而廖能其实已经来了,他带着项学傅和冒均二人早就来到了天罡帮所在苏巷镇,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迟迟不愿意进入天罡帮。 还是项学傅和冒均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催促,廖能这才不得不前往天罡帮,当然现在已经日落西山,天也快黑了。 再不前往天罡帮,他们仨今日就要在苏巷镇找个客栈落脚了。 廖能和项学傅、冒均一起来到天罡帮门口,原本迎接了一天宾客的龙景府有些累,可当他看到廖能前来,立刻是精神百倍,笑容满脸的抱拳道: “廖帮主来了,龙某已经等待你多时了。” 廖能看到龙景府如此客气,也立马抱拳寒暄道: “廖某平日里太忙,所以晚了,还望龙帮主见谅啊。” 龙景府很快回话道: “不晚,不晚。好饭不怕晚,好客不怕等,廖帮主里面请。”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自家帮主还是挺有面子,龙景府对待其他江湖人士也就是表面上含蓄一句罢了,见到廖能那还是如老朋友一般友好。 项学傅和冒均的心思廖能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在进入天罡帮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龙景府,然后,才大步流星进入天罡帮,在天罡帮帮众的指引下来到了灭魔大会的现场。 整个灭魔大会的落座成长方形,四周都是各个门派安坐的地方,在中间有个高台。 这样的设置,廖能也是见怪不怪,常规操作了。 太阳慢慢已经西沉,天罡帮内也点起了火把和灯笼,整个天罡帮被火把和灯笼照亮的如同白昼。 如今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天罡帮内热热闹闹。 龙景府作为发起者,自然是坐在正北方,在他身旁,依然是三大门派的首领,少室寺方丈德正,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 而他廖能嘛,还是坐在众多江湖人士之中。 不过,周围江湖正道人士都认识他廖能,和他廖能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甚至位置也往旁边移动了不少。 这是对他廖能以及起帮的不屑,也是和他廖能保持距离。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江湖正道人士如此对待他们的态度,他们的心里不是滋味,也颇为感到尴尬,他们俩纷纷以求助的眼光看向廖能。 廖能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想到了,也有了心里准备。 他随即哈哈一笑,对着项学傅和冒均招呼道: “诸位江湖同道,真给我廖能面前,知道我们喜欢分开点坐。来!项学傅、冒均,分开点坐。 分开坐,坐的宽敞,坐的舒服。”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廖能对此事脸不红,心不跳,反而还非常高兴,他们看到帮主廖能坦然面对,他们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 江湖正道人士对廖能的态度,龙景府自然是看在眼里,他再看廖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也是对于廖能的姿态,从内心中是暗暗称奇。 如此一来,却有点遥相呼应的意思,天罡帮、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在北,而他廖能代表起帮在南。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整个灭魔大会的现场没有任何人再窃窃私语,而作为这次灭魔大会的主办人,天罡帮帮主龙景府上了高台,对着所有在场的江湖英雄好汉抱拳道: “诸位赏脸,来我小小的天罡帮驻地,龙某是非常的感激。 这次,请大家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杨定义所建立的月光会,杨定义此人罪大恶极,总是做出一些反·人类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于这样的人的,这样的事儿,不能姑息!” 龙景府在对所有江湖正道人士一番演讲后,对着后面拍了拍手,很快由天罡帮众十六人押了八个身穿白袍者上了高台。 对于这身穿白袍者,廖能看在眼里,很快反应过来,这身穿白袍者就是月光会成员的标准服饰,看来,龙景府此前说打击了月光会,这事儿是真的。 八个月光会成员因为天罡帮众的强势用力,八人纷纷跪倒在地,所有江湖人士仿佛看什么珍惜动物一般,对于八个月光会成员瞧了又瞧。 在江湖正道人士还在观察议论之时,龙景府再次对着高台下的天罡帮帮众再次来了一个暗示后,八个手持钢刀的天罡帮帮众来到了高台之上。 他们八个人,纷纷拿起手中钢刀,刀刃对准了月光会成员的后脑勺。 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作为少室寺方丈德正已经知道,他眼睛微眯,手中念珠开始拨弄起来,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大概再念经超度这八个亡魂吧。 龙景府指着八个月光会成员对江湖正派人士道: “对于邪派势力,我们一定要有雷霆的手段,眼睛里不能揉进沙子,一定要把他们斩草除根!” 接下来,龙景府对着八个手持钢刀者,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很快,八个月光会成员的头颅几乎同时被砍下,头颅砍下,血流如注,而江湖正派人士却是欢呼雀跃,都对于龙景府的手段,表示了称赞。 坐在台下的廖能,看到龙景府如此这般辣手,他也知道龙景府通过这八个头颅落地,他在江湖正道人士之中的威望肯定会更高了。 八个月光会成员被处决,高台上的血迹还没干,很快又有十六个天罡帮帮众押着八个月光会成员上来了砍头了。 很快再有八个头颅落地,十六人的没了头颅,廖能看到龙景府对于月光会如此冷血,他倒是没有想到。 可周围那些江湖正派人士,眼中全是赞叹和期望,杀邪道人士是应该的。 八个头颅没了,很快又是八个月光会成员上来。 廖能看到龙景府如此弑杀,不知道他到底逮捕了多少月光会的成员,今天这天罡帮肯定是弥漫了不知道多少血腥气。 他顿时感觉到有点不适,站起来就要走。 可龙景府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龙景府对着廖能发话道: “廖帮主对于月光会怎么看?” 本来想悄悄离开的廖能,听到龙景府喊他,他很快收回脚步回答龙景府道: “龙帮主的手段,廖某今天是见识到了。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廖某今天还是有句话,今天不吐不快。 邪魔外道是很气人,但是,咱们正道人士处理他们,不能让别人感觉,咱们也是邪魔外道。” 廖能对着龙景府说完之后,直接就要离开。 龙景府听到廖能的话,气得愣在高台之上,而其他江湖正道人士也对廖能多有非议。 不过,很快龙景府反应过来,阴冷的看向廖能的后背质问道: “廖帮主,听你的意思,我江湖正道人士如邪魔外道吗?” 龙景府对廖能的质问,同时也是在场所有江湖正道人士对廖能的质问和质疑,至于他身边的项学傅和冒均早已经被这些冷冷的目光,射的冷汗直流。 廖能看现在这架势,肯定是走不了了。 他索性转过身去,一路小跑,踏步上了那已经鲜血直流的高台,对着龙景府微微一笑询问道: “龙帮主,廖某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龙景府听到廖能要提问,非常不耐烦挥了挥手的回答道: “你有什么话尽管问!” 廖能低头看了看那刺人眼眸的鲜血,还有那到底的无头尸体和头颅,询问龙景府道: “龙帮主,今天到底要斩多少人啊?” 龙景府对于廖能的询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廖能反而耐着性子回答道: “廖帮主,龙某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菩萨心肠,看不得这么多人被砍杀。 但这些人都是月光会的,月光会是什么?月光会是邪魔外道,和咱们正派人士势不两立。 今天,龙某在这里杀他们,也是为了咱们这次灭魔大会增加士气,也是震慑月光会。” 龙景府给出的理由,是言辞凿凿,说得那是非常大义凛然。 廖能对于龙景府的话,他脚步退了几步,鞋底还是沾了不少新鲜的血液,他对着龙景府询问道: “龙帮主,你有爹妈吗?” 龙景府听到廖能竟然如此问,他的脸上立刻写满了对廖能的不满,他心中暗道: 老子没有爹妈,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龙景府对着廖能回答道: “谁会没有爹妈?我爹是天罡帮上代帮主龙啸宫,我妈是龙钱氏。” 龙景府对着廖能实话实说,廖能叹了口气,走了两步,转过身去,看向依然坐在北面的少室寺方丈德正、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灭恒师太道: “人都有父母,人人都有兄弟姐妹。我正派人士就是因为有一颗侠义之心,正义之心,才能以正道人士自居。 月光会是杨定义所创立,那月光会的成员就是杨定义的爪牙。 虽然,他们是杨定义的爪牙,也都是被杨定义给洗脑和欺骗的。首恶不再他们,而在于杨定义。 我们只要灭了杨定义,以后就不会有九星教,也不会有月光会,也不会有其他任何邪魔外道的组织了。 你们说,廖某说得对吗?” 廖能没有再看龙景府,而是看向了德正方丈、汪彦以及灭恒师太。 三位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之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廖能,龙景府此刻已经很不爽了,在今天到场的正派人士当中,已经有些人因为廖能的言语,倾向了廖能。 今天的主角是他龙景府,而不是廖能。 龙景府心中气不过,他伸出拳头对着廖能大喝道: “廖能!我龙景府好心好意,让你参加这次的灭魔大会,而你却破坏灭魔大会,该当何罪,吃我龙景府一拳!” 龙景府一记天罡拳直接向着廖能的太阳穴而去,铁拳在跟前,廖能猝不及防的快步向后退去。 但廖能离龙景府太近了,无法真正避开龙景府的天罡拳,他这个时候,不得不用罗汉拳来应对。 在处置月光会成员的高台上,在鲜血淋淋的高台上,廖能和龙景府因为想法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龙景府对廖能大打出手。 上一次在起帮总部的正门口,二人没怎么交手,这一次,廖能和龙景府算是真正零距离对话了。 廖能的罗汉拳其实,平平无奇,可因为廖能对罗汉拳的掌握程度,在和龙景府的对决之中,没有出于下风。 而龙景府对战廖能是精神抖擞,现在,江湖上传言,年轻一代出了两个好手,一个是天罡帮的龙景府,另一个是后来者居上的廖能。 他们二人今日一战,也变相的是争夺年轻一代翘楚的争夺战。 廖能看到龙景府挥动天罡拳来势汹汹,他本意只是抵挡,可龙景府的攻势太过猛烈,他无奈也只有还击了。 可廖能的罗汉拳再娴熟貌似不是龙景府天罡拳的对手,二人战了六十个回合,廖能的身上已经吃了龙景府的拳头足足有六拳,而龙景府的身上只有两拳。 双方孰强孰弱,已经可以看出来,这么下去,他肯定要被龙景府打个半死,他只有把目光看向德正方丈、汪彦以及灭恒师太,希望他们能够看在日月光芒佛的面子上,插上一腿。 第216章 惊现好友 廖能本以为他自己一番富有感染力和慈悲之心的话,是言辞凿凿,但在肯定是打脸了龙景府。 龙景府面子上过不去,直接恼羞成怒,天罡拳打向廖能。 廖能面对龙景府的攻击,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奈何,他的罗汉拳不是龙景府天罡拳的对手。 刚开始,廖能还和龙景府可以战的平分秋色,但很快武功的优劣就显现出来。 廖能守多攻少,一步步向后退去,而龙景府的战意是越战越强。 渐渐的廖能因为不断退后,已经快退到高台的边缘了,再退一步,那就要跌落高台。 跟随廖能前来赴会的项学傅和冒均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而那些同意他想法的江湖正道人士,也希望廖能可以获得胜利。 廖能使出的罗汉拳已经无法再给予龙景府威胁时,忽然,他改变了套路,直接左手和右手,化拳掌为类似的爪形,直接扣响龙景府的手腕。 龙景府此刻也看到了廖能武功的变数,他本想以变治变,可他看到廖能已经到了高台的边缘,心中暗思,就差一点点就可以赶廖能下高台。 他索性继续挥动天罡拳向廖能施压,而就在龙景府的拳头再次逼迫到廖能的面门时,廖能的右手顺势抓住了龙景府的手腕,龙景府攻击受挫,拳头竟然不能向前再进一寸。 龙景府还在坚持,另外一只拳头也打向廖能,就在这拳头要打中廖能的之时,廖能心中期盼的正主终于站起来,对着廖能和龙景府道: “你我都是名门正派,何必自相残杀,给那些邪魔外道,看笑话!” 德正方丈一出声,所有还在关注廖能和龙景府争斗的江湖人士都纷纷恭敬的对着德正方丈双手合十以示尊重。 而龙景府也听到德正方丈出声,可他不想放弃这个压倒廖能的机会,他的拳头还是向着廖能的身上而去。 可随着德正方丈咳嗽了一声,龙景府竟然倒退两三步。 龙景府不知道德正方丈到底用了什么神秘之法,而廖能也对于德正方丈的武功感到高深莫测,只不过一声咳嗽就让龙景府不得不退后。 德正方丈站起来发话,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也同时站起来。 德正方丈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的身上,他双手合十,虔诚的口中念念有词后,再次开口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正派人士也要讲侠义和道义。 廖帮主之前的话,贫僧表示赞同,他们不过是受了杨定义的蛊惑,没必要对他们太痛下杀手,只要灭了首恶杨定义,江湖上的灾祸就会消失。” 廖能听到德正方丈这个时候,同意他的观点,他瞬间眼前一亮,对这位曾拳脚相向的对手,心中有了一丝好感,他无视龙景府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对着德正方丈双手合十道: “请德正方丈给予处置。” 德正方丈再次目视了一下廖能,脸上微微放出喜悦之色,点头道: “应起帮帮主廖能所请,那贫僧就擅自做主了。 还有一些被拘押的月光会成员,把他们都放了吧,只要他们有悔过之意,不再和杨定义同流合污,就不予追究。” 龙景府听到德正方丈要把他的努力付之东流,他刚开口说出四个字道: “德正方丈······” 可廖能立刻打断龙景府的话,双手合十感谢德正方丈道: “德正方丈慈悲为怀,乃我武林同道的典范,阿弥陀佛。” 龙景府看到廖能和德正方丈两个人一唱一和,气得恨不得挥舞拳头打向廖能和德正方丈。 灭魔大会虎头蛇尾,龙景府气得在房间里生闷气,而廖能却被德正方丈召去谈话。 廖能不知道这德正方丈叫他所为何事,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 他硬着头皮在德正方丈身边小沙弥的引领下,见到了德正方丈。 二人相见之后,廖能瞬间感觉全身不适,毕竟,二人之前在起帮总部后门口大战过。 廖能和德正方丈相互对坐,彼此没有说一句话,整个房间里,如死一般沉浸,而廖能甚至背上全是汗,他内心在焦急等待着德正方丈开口。 但德正方丈好像也同他一般的想法,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 最终,廖能赢了,德正方丈吐出一口气对着廖能道: “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啊。” 对于如此一句夸赞,廖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答一句道: “就那样吧,全靠德正方丈主持大局。” 廖能本不想多说,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情况不明,还是多说好话总没错。 忽然,德正方丈起身,甩开身子,在房间里打了一套拳。 这套拳德正方丈打得是虎虎生威,意气风发,更是打得精神百倍,精神焕发。 廖能双目紧盯德正方丈打着这套拳,这套拳在他看来,有罗汉拳的影子,但又和罗汉拳不同。 当过了大概一袋烟的功夫,德正方丈终于收回了双拳,对着廖能询问道: “刚才贫僧那套拳法怎么样?” 廖能立刻明了德正方丈要听好听的,立刻竖起双手大拇指道: “德正方丈武功高超,无人能敌。在下已经领教过您的武功了。” 德正方丈对于廖能的马屁,他没有多加理会,而是,询问道: “刚才,你记得多少?” 廖能德正方丈如此问,立刻暗思道: 就算我刚才都记得,也不能说都记得。 于是,他对着德正方丈回话道: “我刚才就只顾着看您的施展武功的神威了,其他什么都没记住。” 廖能这番话,德正方丈是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坐在蒲团上对着廖能道: “刚才贫僧,使得一套武功,乃光明拳。这套武功是在罗汉拳的基础上,增加了威力,取光明磊落之意。 当然,每一招也是走得阳谋,堂堂正正,对方就算看到出拳,也只能听之任之。” 廖能听着德正方丈介绍光明拳,不知何意,又不好多问,只能继续听德正方丈说话了。 德正方丈仔细看了看廖能后,再次询问道: “你是了空的师弟,关于拳法,你的师兄没有教你其他少室寺的拳法吗?” 廖能对于德正方丈问话,也许是在了解廖能武功的深浅。不过,他廖能的武功就那样,于是,实话实说道: “回德正方丈的话,在下只是学了罗汉拳,在机缘巧合下,学了金刚掌,当然,也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功。” 德正方丈知道廖能的答案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意思道: “你是了空的师弟,怎么你的师兄如此藏私,看你的武学天赋也不差,应该多教授你一点武学啊。” 廖能听到德正埋怨师兄了空,他立刻点头解释道: “我师兄,看我太过懒惰。所以,才没有传授太多的武学给我。” 德正听到廖能的话,立刻摇了摇手,反驳道: “你师兄了空眼光太差,你都能够成为起帮帮主,怎么可能懒惰呢,你回去一定要让你师兄多多传授你武艺,比如,光明拳,他原本是罗汉堂首座,少室寺的拳法,他应该都会。” 德正这番话,廖能瞬间明了,这是德正在嫌弃他的武功太差,打不过龙景府的天罡拳,如果,他廖能能够学会光明拳,今天和龙景府一战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德正和廖能之间叙话之后,德正方丈再次对着廖能道: “其实,你我虽然有过一战。但你我还是能够站在同一个防线之上。 龙景府此人太过冷血和杀戮之气,早晚要在江湖之中,惹出祸事来。 贫僧希望你我联手,阻止龙景府,到时候,也是功德一件啊。” 德正方丈话说到这里,廖能也终于明白,今天德正方丈招他来叙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少室寺和起帮要互相联手,其实,在廖能心里很明白,他德正还是离不开廖能,要廖能牵制龙景府,不能看着他慢慢抬头。 既然,廖能已经明白,他立刻对着德正方丈双手合十道: “谨遵您之命。” 廖能离开了德正方丈的房间后,在第二天,灭魔大会中准备砍杀的剩余月光会成员全部释放,因为,得到释放,存得一命,他们之中立刻有好多人当场表示,要离开月光会,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如此结果,正好达到了德正方丈和廖能的心理预期,当然,龙景府的心里不好过。 本来,这次灭魔大会,他是为他自己,为天罡帮立威的,却被德正方丈和廖能截胡,他们俩反而倒成为这次灭魔大会的最受追捧之人。 廖能为了能够对这些原月光会之人表示关心,还特意为他们发放了路费、衣物等等生活用品。 而就在这些人当中,廖能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一人,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可却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他,还在如此的场合中见到他。 廖能看到他之后,差点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他还是脑袋中留了一份清醒,知道如此场合不能表现出来一分一毫,否则,会被人非议的。 但是,他还是吩咐项学傅和冒均二人,一定要留住此人,不能放他走。 在灭魔大会完毕之后,廖能向德正方丈、汪彦、灭恒师太分别抱拳告别之后,迫不及待去见那人。 而在他激动不已,想见到此人时,却看到项学傅和冒均已经被人打倒在地,虽然项学傅和冒均意志非常顽强,但奈何他们的武艺根本不是别人的对手。 廖能看到项学傅和冒均的狼狈样,立刻开口呼喊道: “戒色!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 刚刚经历和项学傅、冒均打斗的戒色,听到廖能的呼喊之后,却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廖能看到戒色不肯停下脚步,他立刻双脚离地,龙游云动去追赶戒色。 廖能差不多用了追了近数百米,这才追上了戒色,然后,一只手抓住他,笑骂道: “春梦鬼,看到我,干嘛要走。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戒色因为廖能的强制拉住他,而不得不停下脚步,但是,他的身子还是奋力向前,在无法挣脱廖能的爪子后,幽幽的回答一句道: “我不想拖累你。” 戒色原本想因为这句话而离开,但廖能反而更加牢牢的抓住他的肩膀,怒气冲冲道: “这叫什么话?你我是兄弟,什么拖累不拖累。上一次的事儿,如果不是你,我就只能等坠落山崖了。 走!跟我回起帮!” 戒色本还想离开,但廖能很快点住了他的穴道,戒色不得不听从廖能的命令行事。 而项学傅和冒均对于他们这位起帮帮主大人的来历,都感觉非常的复杂,既和少室寺德正有联系,还有一位少室寺的师兄,现在,更是有原月光会的兄弟,他们也不知道廖能到底是正是邪。 四人终于回到起帮,但戒色在被解除穴道之后,还是执意要走,他更是说出了他心中忧虑道: “酒肉僧,我是原月光会的成员,天罡帮帮主龙景府,恨不得把我杀之而后快,你如此收留我,到时候,起帮会和天罡帮结上梁子的。” 戒色一心为廖能着想,可廖能却一仰头,颇为傲气发话道: “怕什么!我师兄也是我从少室寺救出来的。德正方丈前来寻仇,后来也没怎么样嘛。 他龙景府有什么本事,敢来起帮要人。 戒色你给我记住,你是我廖能的兄弟,这里就是原来少室寺兄弟的家。” 廖能的这番话说得戒色颇为感动,甚至在一旁的王悦都深深的动容。 廖能的这番话不但让了空、戒色、王悦对他的心悦诚服,甚至廖能的这番话,也吸引了不少原来少室寺的寺僧,廖能只要看他们会少室寺的武功,都会无条件吸引他们来到起帮。 有了这些原来少室寺之人的加入,起帮的实力也增加了不少。 而此事,自然也被德静知晓,德静很快就告知了方丈德正,德正知道此事,倒是没有太过分的反应,反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道: “廖能这么做,对那些曾经犯过错的少室寺寺僧,也算是有了个处理,应该会有个结果的。” 起帮收纳了不少原来少室寺寺僧,但这些人也是有隐患的,毕竟,他们都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儿,才被少室寺赶出来。 真是人多了,就会鱼龙混杂,很快粼河城就因为几个害群之马,而把起帮的名声给搞臭了起来。 很快有人抬着伤者去粼河城城主府告状,说起帮有个叫顾衡的起帮帮众,一下子把张秀才的儿子给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张秀才只有一个儿子,以后,全指望他了。 万博知道此事后,立刻安抚了张秀才。但转身就去知会廖能了,立刻把这个叫顾衡的起帮帮众给押送到城主府来。 廖能得知此事后,立刻询问王悦和汤伦道: “王大哥,师傅,起帮有人闯祸了,把城中张秀才的独生子给打得差不多快咽气了,城主大人催促我们交人呢,那个人叫顾衡。” 王悦和汤伦对于顾衡这个名字不是很清楚,倒是一旁的戒色插了一句话道: “酒肉僧,这人说不定是日前来投靠起帮的少室僧啊。” 廖能对于戒色的提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反问道: “可能吗?一定是少室僧?” 戒色来到廖能的面前,摊开他的左手,伸出食指在他的左手里写了两个字: 固恒。 对于戒色的提示,廖能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还是对着戒色疑惑道: “不可能这么巧吧。” 王悦对廖能建议道: “巧不巧,把这个人找来,咱们就知道了。” 很快一个光头壮汉来到了廖能的面前,此光头壮汉看到廖能后,立刻单膝下跪双手合十道: “属下顾衡拜见帮主。” 在场之人看到这光头壮汉顾衡对廖能见礼时的姿势,很快就明白了,他肯定就是个原少室僧了。 廖能对着他当头棒喝道: “顾衡,你原来也是个吃斋念佛的僧人,怎么原来日月光芒佛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你怎么可以做出伤人性命之事?难道,你就如此草菅人命吗?” 廖能的话语间非常气愤,甚至眉头之间青筋直爆,青筋突的恨不得要把皮肉爆破。 顾衡听到廖能的训斥,他没有发怒的意思,而是规规矩矩对廖能继续双手合十道: “帮主明鉴,属下是看到那张秀才的公子太不是东西,老是去骚扰欺侮一个女子,属下看不过去,就和他理论。 可他的嘴巴比属下会说,属下气不过就打了他一拳。” 顾衡如此解释,廖能看了看戒色、王悦、汤伦之后,四人目光交流了一番,廖能继续对着顾衡询问道: “你说得可是事实,到时候,去城主府,你也可以这么说吗?” 顾衡继续点抬头瓮声瓮气点头道: “属下到了城主府也是这么说!” 廖能听顾衡这么点头肯定,那么此事,还有门。 廖能带着顾衡来到城主府之后,张秀才一家看到顾衡,立刻悲愤的上前抓住顾衡的衣领,如果,不是张秀才论身高,论块头,论力道不是顾衡的对手,保不齐,要顾衡马上给张秀才的儿子偿命。 万博看到原告和被告如此拉拉扯扯,立刻拿出他城主的威严,拍响惊堂木道: “公堂之上,不得无礼!” 第217章 顾衡出走 廖能按照城主万博的吩咐,带着张秀才所要状告的顾衡前来城主府公堂之上。 那张秀才自然是认识廖能,而他看到廖能身后那个高大壮汉后,是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顾衡的衣襟,眼中满是怒火,恨不得这个时候就把顾衡碎尸万段。 廖能看到这张秀才这么痛恨顾衡,他立刻看向审判桌案前的万博,万博自然是领会廖能的眼神,立刻剧烈的敲击惊堂木道: “原告放开被告,不得打扰公堂审案,快点放开!” 那张秀才虽然非常恨顾衡,可公堂之上最大的还是城主万博,万博一声惊堂木响起,张秀才也只能瞪着哭红的眼睛,乖乖放开顾衡,但双目依然在顾衡身上,没有离开。 廖能看到这个情况,看来此事真的很大啊。 今天这事关键就在顾衡的身上,万博直接把注意力放在顾衡身上,威严的拍响惊堂木询问顾衡道: “顾衡,有城中张秀才状告你打死了他的儿子,你可认罪?” 顾衡听到万博的询问,立刻摇头回答道: “我没有打他的儿子,只是推了他一下罢了,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万博听到顾衡的话中之意,立刻再次询问顾衡道: “谁不是好人?” 顾衡看了看廖能,廖能立刻看到他的双目后,催促道: “你有什么话,直接对城主大人说,有什么说什么!” 顾衡看向万博,指着躺在地上的张秀才儿子道: “张秀才的儿子总是去招惹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不愿意,我气不过有人调戏良家妇女,这才出得手的。” 顾衡话说完之后,万博立刻把苗头指向张秀才,还没等万博说话,张秀才立刻抢过话,怒指顾衡道: “你胡说,我儿子知书达理,不可能做出你说得那种事儿,你这就是诬陷。” 万博看到事情再次进入僵持,立刻下令道: “传被调戏的女子。” 很快,一打扮端庄之女子,有些后怕的来到大堂之上,万博看到女子前来,指着张秀才躺在地上的儿子立刻询问道: “你可认识那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女子很快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男子后,回答万博道: “禀城主大人,这是张秀才的儿子,生前对小女子非常喜欢,我们相约要拜堂成亲了。” 女子此话一出,本来还乖乖站在廖能背后的顾衡,此刻颇为怒气道: “你胡说,我那天看到你被张秀才的儿子给纠缠,你脸上一副不愿意的模样,还好我前来,这张秀才的儿子才作罢。” 此刻,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女子眼皮不抬一下继续回答道: “我和张公子情投意合,女子嘛,难免有些扭捏。” 女子话说到这里,顾衡的罪责肯定是免不了了,廖能一听三人的谈话后,他都不用询问万博了,此事已经很清晰了。 顾衡虽然看似木讷,可内心却不愚笨,他立刻指着张秀才和那被张秀才儿子调戏的女子道: “你们说谎,你们说谎,你们是串通一气,事情不是你们说得那样的!” 如今,这起伤人案,变成这样。万博对廖能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公堂,大家都看着。 万博无奈只能下达判决道: “如今,三方各持一词,本城主另会想办法查清案件真相,退堂!” 万博再次拍向审判桌案前的惊堂木,直接退到后面去了。 夜晚,廖能和万博在一间偏僻的酒肆碰头了,万博对着廖能直接表达了他的观点道: “你起帮的顾衡如果要洗去身上的冤屈,必须要找到新的证人,来证明顾衡的话说得真的。 不过,咱们也是老相识,我也不瞒你了。 衙役前去了解情况,可惜,周围人都说没有看到顾衡、张秀才之子以及那被调戏女子之间发生的事,这就难办了。” 廖能看到万博连这样的话,都愿意告诉他,他知道万博还是念及彼此之间的情况,说起来,他们俩也是亲家。 就在廖能准备对万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感觉有人在后面偷听他们说话,廖能立刻冲了出去。 可只是看到了一个类似壮汉的身影,廖能大惊,他估摸着就是顾衡了。 但他也不能把万博晾在一边,只能再次回去,和万博说了一些话之后,商量的结果,那就是继续在案发地点寻找证人。 廖能告别万博后,回到起帮总部,他本想安慰一下顾衡,稳定一下他的心情,但是,项学傅对着廖能禀报道: “禀帮主,顾衡收拾包袱走了,走得时候,还带着几个人。” 廖能一听这事,立刻大惊道: “干嘛不拦着他?” 对于廖能的询问,项学傅没有回答,只是嘀咕了两句道: “走了就走了,这些人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项学傅的话说得很低,但是,廖能还是大致听清楚了。他没有反驳、训斥项学傅的意思,而是找到了王悦和汤伦二人,找他们俩商量对策。 廖能想要找王悦和汤伦,而王悦和汤伦左顾右盼,廖能还不回来,还准备去找廖能商量。 三人碰头之后,廖能看着王悦和汤伦忧心忡忡的表情后,直接对着他们道: “顾衡带人出走起帮之事,你们应该知晓了。 既然,人走了就走了吧。关键是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原起帮之人和新入起帮的之人貌似有矛盾,起帮不能再发生有人离开起帮了。” 廖能说着说着,语速越来越快,王悦和汤伦知道廖能着急了,立马安慰他道: “帮主的担忧,属下自然是知晓。听说,您带着顾衡去城主府了,案情如何?结果如何?” 王悦和汤伦提到案情,廖能却是连声长叹道: “案情的结果对顾衡不利,就算城主大人再如何偏颇,一个过失杀人罪是免不了了。 这顾衡还真是机灵,竟然偷听我和城主大人的对话,真是棋差一着啊。” 廖能连连感到懊悔和遗憾,可是,事宜如此,木已成舟,再多的懊恼也是徒劳。 廖能还在为了顾衡出走,甚至带人走而感到悔恨。但接下来的事儿,会让廖能会非常气愤甚至心惊。 顾衡带着几个人离开起帮之后,出了粼河城,直接前往苏巷镇。 他们之所以会去这个地方,乃是某一日有个神秘人给予顾衡一张纸条,并告诉他,如果在起帮待不下去,可以去苏巷镇。 顾衡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为何要给予他这么一张纸条。可对于现在他来说,去苏巷镇也许是他以及身边他同伴唯一的出路。 顾衡一行向着苏巷镇奔去,来到苏巷镇的他们,在人生地不熟的苏巷镇,在镇中看着人来人往,有些迷茫,但随着一个头戴斗笠,举杯喝茶之人,喝下一口清水后,安坐茶水摊,对着他的方向呼喊道: “这位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你果然来到了苏巷镇。” 顾衡观这位神秘人,说穿行头和当日他们二人见面时,是一模一样。 顾衡目视头戴斗笠者,前进几步礼貌的抱拳道: “这位大侠,你说得还真准,莫非,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头戴斗笠者听到顾衡的询问,瞬间就是仰天大笑,然后,摘下了头上斗笠,露出斗笠之下的面容。 很快就有路过之人对着此人抱拳施礼道: “哟,这不是龙帮主嘛,您怎么在这茶水摊歇脚,走,走,走,随我去逸轩阁坐坐。” 对于来人的客气,龙景府非常客气的微笑摆手道: “赵老爷,龙某今日还有事儿,等改日龙某请你去逸轩阁坐坐。” 这赵老爷听到堂堂天罡帮帮主龙景府要请他喝茶,他是万分欣喜,一脸和善对龙景府抱拳告辞而去。 龙景府和赵老爷见面寒暄,顾衡对于龙景府的身份,有些一愣,这头戴斗笠的神秘人,竟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天罡帮帮主龙景府。 他以及其他一些同伴,看到龙景府是肃然起敬,纷纷低头抱拳。 而龙景府看到顾衡以及同伴如此作态,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伸出手拍了一下顾衡的后背道: “几位如果不嫌弃天罡帮寒酸,就跟随我到天罡帮坐坐,喝杯茶吧。” 龙景府如此平易近人,甚至非常谦虚,顾衡以及其他同伴都对他从心中升起一份崇敬之心。 顾衡以及其他同伴一起来到天罡帮的帮主待客房内,龙景府没有在和顾衡以及他的同伴寒暄的意思,直接开口对着他们道: “顾兄弟在粼河城发生的事儿,龙某略有耳闻,听说你是受了不小的冤屈,可廖帮主却没有洗脱冤屈,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重判。 龙某想到此事,非常唏嘘。 你们一心来投起帮,投他廖能。但廖能对于你们却是不管不顾,如此,不爱惜属下的帮主,为龙某而不耻!” 龙景府的一番话,一下子就说到了顾衡的心里,更是让顾衡从心里开始偏向龙景府。 龙景府看到顾衡等人不说话,立刻对他们表示邀请道: “这样吧,你们也算是遭遇了一难,不如,在我这小小的天罡帮安歇几日,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归于龙景府的邀请和好意,顾衡没有任何的推辞和谦让,如今,他现在是无家可归,能够在天罡帮安顿对他以及他的那些同伴,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龙景府给予他们很好的吃住,几乎是龙景府有如何的条件,顾衡等人就有什么样的条件。 而顾衡虽然说起来,在江湖上算是也有些经历,可面对龙景府各种示好,他也是无力抵抗,最终,他和他的同伴改投了天罡帮,成为了龙景府的手下。 这一日,龙景府在后花园中,习练拳法,但拳法虽然看着不错,可难免僵硬了一些,而且,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七八招。 其实,龙景府习练的这七八招拳法,就是从和廖能的比武之中偷学的。 他龙景府本也是聪慧之人,奈何,他和廖能之间比武太过激烈,他也是忙里偷闲,偷学了几招。 很快他这不完整的罗汉拳法,引起了路过之人顾衡的好奇心,顾衡很快在龙景府面前演示了整套罗汉拳法。 龙景府看在眼里,喜在心间,连连点头暗道: 我说嘛,我天罡拳虽然非常厉害,但是对付罗汉拳还要一番功夫。 没想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罗汉拳,却是普通拳法里最厉害的,把简单的招式做到了极致。 不知少室寺其他武功如何,如果,有机会能够学到这些武功,我天罡帮的实力将会再上一层,到时候,谁也不是我天罡帮的对手。 龙景府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表面上还是以赞扬的目光看着顾衡在施展罗汉拳拳法,而在他的眼中,顾衡以及顾衡的那些同伴,将是他龙景府打开少室寺武功的一把钥匙,一块敲门砖。 另外,顾衡甚至说出了廖能收留了一位曾经的月光会成员,龙景府听到此事后,感觉又可以做做文章了。 这一日,许久阴雨的天气过去,终于再见太阳初升,廖能依然是跟随第一缕阳光的到来,而起床练功。可很快他就隐约听到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廖能本想找项学傅或者冒均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项学傅和冒均倒是自己过来对着廖能抱拳禀报道: “禀帮主,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带着天罡帮帮众,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门派,来咱们起帮门口大吵大闹。 说,咱们起帮窝藏月光会的余孽,和月光会同流合污,要您出去和他对峙呢。” 对于项学傅和冒均的汇报,廖能却若有所思的沉凝片刻后,对着他们二人道: “去通知王堂主和汤堂主,就说起帮有事儿了。” 项学傅和冒均立刻领命而去,而廖能自己直接大步流星向着起帮正门口走去。 起帮不少帮众看到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带了差不多五百江湖人士在起帮总部门口大吵大闹,声势浩大的模样,他们一个个紧紧握住手中绿竹棒,严阵以待。 可廖能却不同,非常的轻松。 龙景府和他也算是老相识了,自从那次德正方丈牵线搭桥,他就和这位江湖的新起之秀,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就分不开了。 此刻,起帮总部正门口已经差不多被天罡帮帮众给封住了,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廖能看到他们在起帮总部门口封门,直接就上前,对着他们怒喝道: “你们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大清早来我起帮门口闹事!” 天罡帮帮众没有搭话,他们纷纷把目光都看向后面的龙景府身上,既然,作为起帮帮主廖能已经出现,那作为天罡帮帮主的龙景府就没必要隐藏在江湖人士当中了。 龙景府从江湖人士让开的一条道路之中,来到了廖能的面前,对着廖能客气的抱拳道: “廖帮主,我们其实也不想来打扰起帮,只不过,我听闻起帮收留了月光会余孽,不知道起帮是不是要和杨定义同流合污呢?” 面对龙景府的污蔑,廖能却没有丝毫的怒意,而是平静的对龙景府反问道: “这话是我起帮的叛徒告诉你的吧?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不思恩德,忘恩负义!这种人的话,也只有你龙景府才会相信,我真的对于龙帮主表示惋惜。” 龙景府自以为这次可以向起帮发难,但廖能却巧言善辩,只是用了几句话,就直接把龙景府顶了回去。 此刻的龙景府差点被廖能的话给噎住了,因为廖能的话也没有说错。 但龙景府却仔细看了看廖能,暗道: 他怎么知道顾衡投靠了我天罡帮,莫非,他跟踪了顾衡? 龙景府在腹诽揣摩廖能,而廖能自然也在琢磨他道: 春梦鬼的事儿,怎么龙景府会知道,难道是顾衡投靠了天罡帮? 两位帮主互相试探着对方,看似举棋不定,龙景府却很快一脸正色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就算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是枉然。我们只要进去搜一搜,事情自然就见分晓。” 廖能看到龙景府准备蛮干耍流氓,他立刻伸直双臂对着龙景府回答道: “你休想,你当起帮是什么地方,你想搜就搜吗?如果是要搜你的天罡帮,你也敞开大门给别人搜查? 再说了,当初少室寺想搜我起帮没被他们得逞,怎么?你龙景府比少室寺还要厉害吗?” 廖能坚决不让龙景府搜查,也不让龙景府乱来。 龙景府看到软的不行,那就只要来硬的了。他直接一拳打向廖能的前胸,廖能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吃了龙景府一拳。不过还好,廖能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没有什么大碍,算是卸去了天罡拳之力。 龙景府看到廖能吃了一记天罡拳,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他顿时有些心惊,怀疑廖能是不是近期又修习了什么厉害的武功。 但龙景府的拳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挥拳向着廖能的招呼。当然,廖能自然也不会一直任凭龙景府的攻击,他也直接挥拳反击。 可怪异的一幕,很快在廖能的面前展现。廖能的罗汉拳每次看似要击中龙景府,可每一次都是落空,无功而返,甚至廖能罗汉拳的套路,都被龙景府完全掌握。 他对着龙景府挥拳五十拳,竟然无一拳打中龙景府! 廖能知道事情不对,但这个时候,起帮帮众都在看着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缩,直接继续坚持,看看到底能够幸运的击中龙景府几拳,甚至是一拳也行! 第218章 醒酒汤 龙景府对起帮蛮横无理,廖能不惯着他。他连德正方丈都不惯着,何况这龙景府。 既然,双方谈不拢,那只有拳头下看真章了。 但接下来双方的战斗,让廖能没想到的是,简直就是一边倒。 之前,廖能和龙景府之间对战,廖能虽然出于下风,但他还是能够和龙景府能够应付,场面上也不算太难看。 可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廖能的每一次罗汉拳的出击,都被龙景府提起预料。 甚至让廖能的心中有了一种想法,龙景府是不是从什么渠道彻底了解了罗汉拳法,使得他廖能的罗汉拳招都武功而返,反而是廖能自己连连重拳。 虽然,他有金刚不坏神功守护其身,可再厉害的护体神功也禁不住龙景府的天罡重拳。 现在的场面上已经非常明了了,廖能根本就不是龙景府的对手,天罡帮的天罡拳在起帮总部正门口是大展神威。 就算是廖能弃罗汉拳不用,改用起帮拳法——太祖神拳,想必也不是天罡拳的对手。 廖能极力的躲避,但龙景府的天罡拳更是虎虎生威,一拳过去,拳劲强力,甚至每一拳都要震碎廖能的胸腹,震裂廖能的五脏六腑。 如此致命的拳法,廖能等于在夹缝之中求生,如千钧一发,让在场的起帮帮众非常的揪心。 王悦此刻真相上前,帮廖能一把。可一对一的战斗,再有人上去,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此刻,又是一拳直接向着廖能的右眼眶而去,廖能猛地一惊,迅速头颅向左边而去,可龙景府的天罡拳速度很快,廖能虽然反应及时,可眼角还是被天罡拳的拳头擦伤。 一丝血迹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廖能感觉眼角生疼,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伤口,再瞧手指,手指之上有丝丝血迹。 可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非常不利,他虽然对龙景府非常气愤,也再继续努力坚持中,可现在,双方的实力真的不再一个水平之上。 就在廖能心中暗想,是不是应该服个软,先想办法稳住龙景府的时候,背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提醒廖能道: “了能!用光明拳!你偷看师兄我习练天罡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光明拳,正大光明的打败他!” 光明拳号称少室寺第一拳法,从前,有少室寺寺僧苦练光明拳,仅凭一套光明拳就在江湖打出一片天地,也使得这门拳法,让江湖人士熟知。 如今,了空提醒廖能可以用光明拳,他甚至想到了曾经在天罡帮的一个夜晚,德正方丈示意他可以学习光明拳,来增强实力,对付龙景府。 这话他是不会忘记的,既然,德正方丈都同意他继续使用少室寺的武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上! 天罡拳在于四正之气,而光明拳在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两种拳法,看似有很多相同点。但是,走着类似却不同之路。天罡拳在于气,而光明拳在于意。 虽然如此,但双方的战斗还是没有明显的改变。只能说,廖能在拼命的止损,把之前的被动争取化为主动。 龙景府的天罡拳已经开始从刚刚的单拳出击,变化为组合拳了。或左右出击,或上下配合,或虚虚实实。 不过,这一切都被廖能看在眼里。 此时此刻,龙景府已经向廖能挥拳有上百次之多,这也等于龙景府已经向廖能出了百招。 廖能还在继续躲避和见招拆招,不过,他很快发现,龙景府的出招好似慢了一些。 也许,这样的发现对于廖能来说是错觉也说不定,可随着廖能越来越多的机率挡住了龙景府的天罡之拳,廖能也感觉可以由守转攻了。 龙景府的拳头再一次快速的打向廖能,而廖能忽然找到了什么,他直接一拳正面硬刚龙景府,直接一拳打中了龙景府的右胸。 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龙景府有点懵,之前都是廖能在守,龙景府在攻。 什么时候,这样的情况发生了转变,廖能已经正式由守转攻,甚至由守转攻的第一拳就打中了龙景府的右胸。 甚至这一拳也在无声的警告龙景府,廖能能够打中他的右胸,也能够打中他的左胸,而左胸有这致命的弱点存在,那就是心脏! 龙景府因为廖能的这一拳,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对了。可是,在起帮总部正门口的战斗,是在场所有人的焦点。他龙景府不能就此撤下不打,到时候,天罡帮的颜面何存。 龙景府继续一拳接着一拳打向廖能,可廖能已经在龙景府天罡拳的空隙中,再次看到了什么,又是一拳打中了龙景府的腹部。 这一拳应该是廖能对他的再一次警告,先是有右胸,再是腹部。那么第三拳会是什么地方,难道目标就是左胸的心脏吗? 龙景府虽然被廖能打中了两拳,但现在他还能够支撑,因为龙景府修习了天罡帮最厉害的内功——天罡九阳功。 此功不但可以给予龙景府最厉害的内功支持,还能以纯阳功法,支撑龙景府的天罡拳法。 但是,龙景府还是忌惮廖能的两拳警告,下一拳会不会就是他左胸的心脏。 而就在龙景府还在猜测廖能的第三拳攻击的方向时,廖能的第三拳已经向着龙景府的胸腹而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给予龙景府更多的考虑时间,他已经下意识的用左臂挡在了胸腹之间,准确的说应该就是左胸心脏的位置。 廖能已经两次得手,他此刻的心情已经快速的变换,既然,已经两拳得手,那么,第三拳打中龙景府应该不是太难。 龙景府的出拳速度貌似又慢了,廖能直接一拳打向龙景府的左胸,忽然,龙景府的左臂已经开始阻挡,廖能的铁拳直接打在了龙景府左前臂之上。 廖能此刻的拳头是势大力沉,拳头接触到龙景府左前臂的那一刻,龙景府感觉左前臂臂骨有碎裂的感觉,甚至整个左前臂麻木转而没有了直觉。 龙景府顿时大惊,擅长拳法的他,手以及手臂对他来说那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他的左前臂被廖能的拳头击中之后,甚至人一点就摔倒在地。 龙景府身体的摇晃,甚至要摔倒的架势,在场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心里立刻明白,二人战斗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开始是廖能,现在轮到龙景府了。 龙景府实在想不到,廖能不但会罗汉拳,更是学会了江湖上负有盛名的少室第一拳——光明拳。 而他也是亲身感受到了光明拳的厉害,在廖能的使用下,光明拳再一次在江湖人士的眼前再现。 龙景府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又向后退了一步,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有些匆忙的来到龙景府的面前大呼道: “帮主,属下有要事求见。” 龙景府听到此人的声音,立刻明白是前不久投靠他的顾衡。他仿佛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对着顾衡询问道: “什么事儿,你快说,我正在和人酣战之中。” 而因为顾衡的突然来到,廖能也不想趁人之危,直接停手。而当他看到是顾衡前来,他对顾衡的恨意倍增,恨不得现在就挥动几拳,让顾衡知道背叛起帮的下场。 但廖能还是对龙景府有所顾忌,他知道龙景府这个家伙心狠手辣,到时候,再给他借题发挥,那就糟糕了。 他也只能暂时忍住心中怒气,先看看情况再说。 顾衡对着龙景府禀报道: “禀帮主,德正方丈突然到访天罡帮,不知何事。” 龙景府一听德正方丈驾临天罡帮,这对他龙景府是大事,对于天罡帮也是大事。 龙景府用右手捂住受伤的左前臂,一脸无奈而气愤的对着廖能道: “廖能,这次本帮主治不了你,下次,总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我们走!” 随着龙景府的一声撤退,天罡帮的帮众在龙景府的指挥下,撤走了。 而那些跟随龙景府前来的江湖人士,本来就是为了来加油助威,既然,正主都离开了,那么,他们这些看客,做配角的,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 天罡帮以及其他帮派的人士一下子呼啦啦的撤走了,看着就像是虎头蛇尾。 但在廖能看来,他已经全身都是汗了。起帮的名声和干系都系于他一身,如果,他倒下了,那么,对于起帮的后果,肯定是严重的。 天罡帮退走,就代表着起帮的胜利,起帮帮众是欢呼雀跃,甚至围在了廖能的四周,围着他兴奋的又叫又跳,仿佛是过年一般热闹和喜庆。 他们之所以兴奋,也是有原因的。 起帮已经连续打退了文郎派和强女派的进攻、少室寺德正方丈带领下的攻击,还有这一次,天罡帮龙景府的挑衅。 三次都守住了,这排列在江湖上前四的门派都不是起帮的对手,也许,就预示着起帮真正辉煌时刻的到来。 廖能对于周围热烈的欢呼之声,他却是异常的冷静,只不过是露出了微笑作为回应。 廖能回到了湖心岛,迎接他的是了空、戒色、王悦以及汤伦四人。 四人对于廖能打败龙景府都替他开心,虽然说起来,突然出现了德正方丈驾临天罡帮之事,但他们都一致觉得那是龙景府走了狗屎运,才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了空看到廖能如今已经学会了有少室寺第一拳之称的光明拳,他作为师兄从心底里为廖能高兴,甚至他颇为开心的拍着廖能的肩膀道: “了能,你现在的成长速度是越来越快,以后,师兄可以完全放心了。”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这句话,顿时是感慨万千,遥想当年在少室寺的时候,如果不是师兄了空这个罗汉堂首座的庇佑,他不知道要被戒律院喊去多少次受罚了。 特别是为了他中了蓝枚香的剧毒,而对着德正委曲求全,甚至被生生挨打时,他从心底里感谢师兄了空的好,他也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不要再受师兄了空的庇佑,也可以让师兄歇歇了。 廖能回答师兄了空道: “师兄,其实,我之所以在旁看你习练光明拳,也是因为一人之话,让我这么做得。” 了空听到有人指点廖能,颇有兴趣的询问道: “谁?” 廖能听到了空的追问,有些模棱两可后,回答道: “是德正方丈。” 了空听到廖能的回答,十分惊讶,他非常担忧的询问道: “怎么会是他?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廖能对着目视了空脸上的焦急之色,实话实说道: “德正方丈,见我虽然习练罗汉拳,但罗汉拳不是龙景府天罡拳的对手,于是,建议我学习光明拳。而且,指明师兄你会光明拳,让我跟着你习练此拳法。” 了空仔细聆听廖能说得每一个字,他沉凝片刻后,对着廖能嘱咐道: “德正那家伙会如此好心,你小心憋着其他什么想法。” 了空对德正的警惕,正好和廖能心中想法是不谋而合,他点头道: “德正方丈担忧天罡帮龙景府的势力,他想让我帮他牵制龙景府,遏制天罡帮龙景府势力抬头。” 了空听了廖能的分析,感觉解释的通,而其他几人,也是连连点头。 其中,王悦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德正方丈想利用我们去牵制天罡帮龙景府,而我们也应该想办法让少室寺和天罡帮相互遏制,这样对于我们起帮来说是安全的,也会给予我们起帮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和时间。” 王悦的想法思路很清晰,这也是廖能心中一直思考的问题,起帮、少室寺、天罡帮,如果,三方可以如三角一般相互牵制,这样的局面是非常稳固的,也是看似合理的一种方式。 今日起帮获得胜利,起帮进行了连续三天三夜的庆功宴,起帮所有人是把酒言欢,好不畅快。 如此的热闹景象,一般也只有过年才有,而今日就如过年,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廖能作为帮主自然在这样的庆功宴上,要多喝酒,多带头。但是,师兄了空还是叮嘱他,过分喝酒伤身,对练功也没有什么益处。 廖能作为师弟对师兄了空的话是言听计从,庆功宴已经进行了两天了,廖能看似喝了两天的酒,但一回头就用内功把肠胃中的酒液全部逼出体外。 庆功宴已经到了第三天了,廖能觉得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他以起帮帮主的命令,命令起帮所有帮众,喝酒要适量,如果,喝得醉醺醺的,一定要停止喝酒,用茶水来代替,用以醒酒。 在庆功宴上,起帮帮众纷纷对廖能敬酒,他们对于廖能的酒量都非常的佩服,已经连续喝了三天了,廖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酒色,甚至口中只有淡淡的酒气,他们更是私下里封廖能为起帮酒神。 终于到了夜晚了,廖能看到起帮之中帮众醉倒了差不多有七成了。 廖能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对着项学傅和冒均招了招手。很快,他们二人就端着一大桶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然后,拿起木勺舀了一碗又一碗之后,端起满满一碗醒酒汤给已经醉倒的起帮帮众灌了下去。 这醒酒汤虽说不能完全替他们醒酒,但如此喝下去,他们过了今天,明天醒来会好受一些。 在醉倒的起帮帮众纷纷喝下醒酒汤后,项学傅也端着一碗醒酒汤来到廖能面前道: “帮主,您也喝一碗吧。” 廖能对于项学傅的孝心,非常欣慰。虽然说起来,他其实不怎么醉酒。 但醒酒汤的那股子酸味,却刺激着廖能的鼻腔,进而让廖能因为这酸味,有些馋醒酒汤。 廖能很自然的端过项学傅手中的醒酒汤后,直接双手端着碗的边缘,开始把醒酒汤倒入嘴里,进入喉咙。 那源源不断的酸味刺激着廖能的味蕾,引起廖能的口中唾液分泌,他一下子就不感觉到任何口渴的意思。 满满一碗醒酒汤下肚,他甚至打了一个饱嗝。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前都是喝酒喝到饱,自从他当上了起帮帮主,没有再贪杯,连酒嗝都没有感受过,这次倒是感受到了醒酒汤的打嗝味。 这倒也是另一番享受,就在他准备看着喝下醒酒汤的起帮帮众,情况到底如何时,他却没来由的头脑昏昏沉沉,头重似灌铁。 最终,他的头沉沉的撞在了胸前,一下子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疼无比,好像被什么给紧紧束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又不知过了多久,廖能终于有了精神一下子醒来了,可虽然如此清醒,但他还是感觉脑袋有些眩晕。 不过,他还是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此刻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出了家具,木箱,桌案,椅子,凳子外,还有就是他躺着的一张床了。 虽然,躺在床上却不知被人给用绳索捆住,他很快确定这一定不是在起帮总部。 他试着呼喊了好几声,却没有听到了项学傅和冒均的声音,倒是好像在隔壁听到春梦鬼戒色在不停呼喊他道: “酒肉僧,你到底怎么样了?别装睡,我看见你和我一起被抓到这里来的。 听见没有,快点回话!” 廖能听到戒色的叫喊之后,立刻大声回答道: “春梦鬼,我就在这里,大概好像在你的隔壁!” 第219章 威逼 陌生的房间,全身被捆,不能动弹,躺在床榻之上非常无助。只有听到隔壁春梦鬼的声音,才让廖能心中稍安。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一碗醒酒汤下肚,他竟然从起帮毫无知觉的离开,到了这里。 不过,在他得知他自己和春梦鬼戒色一起被抓来,在他的脑海中开始不断的推敲,到底是何人要抓捕他,甚至要把戒色也给带上。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廖能在粼河城是个名人,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 也不知此人绑架他和戒色,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财,还是为进入起帮,还是为了其他,不得而知。 就在廖能百思不得其解,他自己瞎琢磨的时候,一阵开门声响起,接着就是有脚踏入房间地面之声传来。 廖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来者何人,是谁敢绑架他,而且还是用了下蒙汗药那样卑劣的手段,可捆绑他的绳索实在束缚的太紧。 那进入房间之人,有些俊秀的脸庞,映入廖能的眼帘,廖能立马就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他颇为生气的对着来人质问道: “龙帮主,真是瞧得起廖某。 又是下蒙汗药,又是用绳索捆绑,你想把廖某怎么着啊? 还连同绑架了我起帮帮众,你这么做和那山贼土匪,有何不同?” 廖能的一连串质问,龙景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看着被绑躺在床榻上的廖能,厚颜无耻的笑道: “廖帮主英雄盖世,武功超绝。龙某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还望廖帮主体谅。” 龙景府对廖能的马屁拍得,廖能没有任何的转怒为喜之意,而是继续摇头否认龙景府的话道: “龙帮主对廖某的评价,廖某实在不敢当。这英雄盖世,武功超绝的词汇,应该用在龙帮主身上更为恰当。说吧,把我和我属下绑来,有什么目的?” 龙景府看廖能快人快语,摸了一把光滑的下巴后,身体向前倾了几分,凑近廖能道: “廖帮主,都说少室寺的武功乃是江湖中的一绝。人人都非常向往,而龙某虽然学了天罡帮的武功,但感觉还是差强人意。” 龙景府在对廖能说了两句话之后,稍微顿了顿,然后,手摸到了捆绑廖能绳索的绳扣上,继续对着廖能叹气道: “可惜啊,我天罡帮历代帮主,穷尽一生创造出得武功,也及不上少室寺的武功。 龙某想要振兴天罡帮,就要更强大的武功,才能立我天罡帮。” “龙某见你虽然是起帮帮主,但用得武功皆是少室寺武功,料想你肯定和少室寺有些渊源。 所以,龙某只能请廖帮主来天罡帮,传授龙某少室寺武功,事成之后,龙某一定解除你身上的束缚,并且与起帮结成联盟。 在江湖中,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个依靠嘛。” 龙景府对着廖能说了一大推,廖能也听明白了,他估摸着上次,朝廷组织江湖人士前往少室寺抓捕朝廷钦犯的时候,龙景府肯定也去了。 不过,他肯定没有能够偷到藏经阁里的武功秘籍,这小子贼心不死,脑子就动到廖能的身上来了。 其实,说起来,廖能并不想显露他会少室寺武功这件事,可起帮的武功太差劲,虽然,归宁传授了乞帮绝学——龙神三招。 但廖能总感觉还是拳掌功夫用得顺手,所以,他平日对敌之时,还是用了少室寺的武功。 廖能看着龙景府口气看似商量,实则咄咄逼人的模样,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形势比人强。 这龙景府的套路肯定是先礼后兵,虽然,他的话语之中没说,如果廖能不合作会怎么样,不过,看他如此下作的手段,不合作的下场说不定会很惨。 今天这情况,廖能不肯拿出三核桃俩枣是不可能了,在龙景府面前也是过不了关。 但就算是廖能的心里想合作,可他心里还是有点纳闷的询问龙景府道: “龙帮主,我起帮虽然说不上戒备森严,但也是尽忠职守,你是怎么把我押出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龙景府先是露出了轻松的笑意,面对廖能的时候,又无奈的叹息道: “廖帮主,你给龙某创造的条件,龙某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你起帮上下,醉酒者那么多,就算酒醒者也在少数。要想在这个时候的起帮里做点手脚不难。 如果,你非要说你起帮守卫到底如何,你身边也只有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看的出他们是挺卖力的。 但也挺累的,他们在照料完你之后,就沉沉的睡去。 我想进入起帮把你带走,不是轻而易举吗?” 龙景府的一番述说,廖能不会怀疑龙景府说得是假话,或者是夸大其词。 起帮那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廖能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过,他真的是非常气愤,起帮怎么会因为醉酒,懈怠成那个模样,如此下去,起帮被人偷袭那是非常容易的事儿,龙景府堂而皇之进入起帮也就不奇怪了。 廖能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到起帮,一定要颁布禁酒令,不许喝酒,就算是在庆功会和节日时,喝酒也不能喝醉,严格执行。 龙景府今天也算是给廖能上了一堂课,给廖能敲响了警钟。 廖能心中已经想和龙景府合作了,但是,他还是想和龙景府讨价还价,于是,装出一副颇为为难的模样道: “龙帮主,廖某是学过一些少室武功。但学得也不多,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 龙景府对于廖能的话,他拍了拍廖能的肩膀,示意他轻松道: “廖帮主会的少室武功,其实,龙某心里有数,你只要把罗汉拳和光明拳交给我,我就放你离开天罡帮。” 廖能听到龙景府的胃口,立刻回答道: “罗汉拳,我可以交给你。但是,光明拳,恕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 龙景府听到廖能又开始折现后,原本脸上保持的笑意,立刻转为微微的怒意,质问道: “为什么?” 廖能对于龙景府的变脸,平静的回答道: “因为,这里面是有规矩的。罗汉拳是我通过他人学会的,而这光明拳是德正方丈首肯之后,我才有了学会的资格。” 龙景府听到廖能提到了德正方丈,他原本微怒的脸色,立刻放缓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心中有些疑惑廖能的话,询问道: “你学习光明拳是得到了德正方丈的首肯?” 廖能看到龙景府不相信他说得话,他也是无奈的对着龙景府道: “龙帮主,你以为少室寺的武功这么容易学到吗?有多少江湖人士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藏经阁,希望窥视少室寺的武学,可有多少人能够真正领悟少室寺的武学呢?” 廖能的这番话,龙景府倒是深以为然。 少室寺的武功也曾经被人偷取过,偷学过。可真正学会的人少之又少,除非是少室寺的寺僧。 可龙景府紧接着又反问廖能一句话道: “既然少室寺的武学如此难学,你又是如何学到少室寺的武功?” 龙景府的问话非常犀利,而且是思路清晰,廖能听到龙景府如此一问,答案也早就想好,他对着龙景府依然平静的回答道: “我对你说过,我学习光明拳是德正方丈首肯。其他少室功夫,自然也是得到他的首肯了。” 龙景府从廖能的回答中,感觉廖能和德正方丈之间的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把少室武功传授给廖能。 他心中更是觉得想逼起帮和天罡帮结盟是比较困难的事,但他回过头来想想,德正方丈还发布过江湖檄文,号召江湖群雄讨伐起帮。 既然如此,廖能和德正方丈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的好关系,也许只是以前的事儿了。 龙景府的脑子里盘算了一番,可这些都这是他的推测,关键他还是要找到证据。 龙景府听到廖能提到德正方丈,他也只能无奈的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把罗汉拳交给我,我放你出天罡帮。” 龙景府也做出了妥协,但是,廖能此刻却提出了其他问题道: “龙帮主,你不仅抓了我,而且,还有我那起帮帮众,要放,你把我和他一起放了。” 廖能的要求听着也是合情合理,可龙景府却是摇了摇头道: “不行,你所说的起帮帮众,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他以前是月光会的成员,对我们正道人士剿灭月光会,杀了杨定义应该还是有作用的,他不能放。” 对于龙景府的话,廖能气得双目通红,对着龙景府怒喝道: “我之前在天罡帮曾经说过了,首恶是杨定义,只要灭了他就行了。再说,我的属下在月光会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成员,他对你没什么用。” 廖能气势逼人,仿佛如老虎一般发出虎啸,龙景府也见识到了廖能对于属下的关心。 不过,龙景府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廖能和龙景府二人僵持了近一壶茶的功夫之后,最终,廖能还是先妥协道: “好吧,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也没办法,这样吧,我再给你一门少室寺的掌法——大力金刚掌。用这门掌法,来交换这个属下的自由。” 廖能话音刚落,龙景府还没有表态,隔壁已经传来戒色的声音,大声阻止廖能道: “帮主!你不能为了我,把少室寺的武功交给非少室寺之人,否则,你要倒大霉的!” 戒色称呼廖能为帮主,还隐隐提到了德正方丈,他已经是做出了最合理的应变,也是希望廖能要三思。 可廖能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愤恨的对着龙景府道: “龙帮主,这样你满意了吧。” 龙景府对于廖能愿意用江湖上盛传的大力金刚掌交换起帮帮众的提议,非常满意,甚至是欣喜,这种欣喜对龙景府来说是意外之喜。 龙景府想要的东西得到了满足,他非常爽快的替廖能解开了绳索,然后,还故作歉意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廖帮主,龙某之前得罪,只是你我还是有点误会啊,请!” 龙景府伸出了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廖能很快明白,龙景府已经是迫不及待,要得到少室武功。 廖能没有对龙景府说一个字,他摸了摸被捆了许久而有些肿胀的手腕和脚腕后,感觉双脚能够下地行走后,来到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向着门外走去。 房间外,正好是一个被花丛和草丛包围的小空地,那个地方看起来不大,但足够廖能施展武功了。 龙景府看到廖能非常合作,他人在廖能背后,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紧随廖能之后,走出了房间。 廖能站立在小空地上许久,却没有做任何的动作。龙景府看在眼里,焦急的催促道: “廖帮主,你可以开始了。” 廖能看到龙景府如此心急,他不慌不忙的继续活动着手腕和脚腕对龙景府叮嘱道: “龙帮主,少室武功乃少室寺的不传之秘。我现在交给你,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你一定要保守你我之间的秘密,否则,将来受牵连的不但是我,还有你。 德正方丈那里谁也不好交代!” 龙景府当然明白廖能担心什么,他立刻对着廖能保证道: “廖帮主,尽管放心。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我龙景府透露了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我龙景府将遭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龙景府为了得到少室武功,连毒誓都肯发。 廖能看到龙景府如此诚心,那现在也没什么好顾忌了,直接伸出双拳开始在龙景府的面前展示罗汉拳和金刚掌的每一招每一式。 廖能在施展罗汉拳和金刚掌,而龙景府非常认真专心,如一个极度热爱学习的孩子一般,双目没有离开廖能一丝一毫,甚至连平日里的眨眼都少了几次。 廖能在龙景府面前施展完罗汉拳和金刚掌之后,他对着龙景府喊道: “龙帮主,这就是罗汉拳和金刚掌,你看清楚了没有?” 他对于龙景府的呼喊,龙景府却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廖能再次呼喊了龙景府好几声后,龙景府才从恢复了意识,双掌相拍,赞不绝口道: “罗汉拳和金刚掌,不愧为少室武功。 这两门武功,看似非常简单,但简单中隐含着深奥。我天罡帮的基本拳法,完全不能相比。 廖帮主,这两门功夫在少室武功,是基础武功还是厉害的绝学。” 龙景府称赞少室武功中的罗汉拳和金刚掌,廖能本人心中一股自豪感也是油然而生,他对着龙景府连连点头道: “龙帮主,眼光毒辣。这两门武功属于少室寺的绝学,却也是少室寺拳掌功夫的基础。” 龙景府听到廖能的回答,更是惊讶的骇然道: “这两门武功还是少室武学中拳掌武功的基础?那少室其他拳掌功夫,那将会厉害的何种地步!” 廖能看着龙景府还在回味罗汉拳和金刚掌,并对少室寺武学非常惊讶和激动。 但廖能不会等龙景府真正心情平复了,才离开。 他立刻催促龙景府道: “龙帮主,我已经把罗汉拳和金刚掌都交给你了,你也应该对你的承诺,实现诺言了吧。 放了我和我的属下!” 龙景府对于廖能的催促,他本人有些怏怏不乐。 他大胆猜测廖能的身上肯定还有其他武学,还有很多干货可以挖掘。 但作为大丈夫,作为江湖之人,说话就要算话,不能耍赖皮。他也只能实现诺言,放了廖能和那个起帮的属下。 当廖能和戒色一起踏出天罡帮后,廖能的心情瞬间大好,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整个人非常舒畅,还不忘伸了个懒腰。 他转向戒色,一脸微笑着,拍了拍戒色肩膀歉意道: “春梦鬼,让你陪着我在天罡帮吃苦,对不起啊。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廖能对着戒色笑容以对,但戒色却阴沉着脸,毫不犹豫的给了廖能一个重重的巴掌,那巴掌打得廖能的左脸甚至立刻显出一个五指掌印,为此廖能的嘴角也流出了血。 廖能立马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含有鲜血的唾沫,有些不解的目视戒色。 而戒色此刻已经双目含泪,扇廖能巴掌的右手也是微微颤抖,他对着廖能默默道: “酒肉僧,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能够获得自由,不惜出卖少室寺最核心的东西!现在连带着我也是少室寺的罪人!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少室寺!是少室寺历代方丈的英灵!” 戒色话的说得是掷地有声,他话语中,充满了对廖能的愤恨,对廖能的恨铁不成钢,对廖能的遗憾,也充满了对廖能那巴掌的歉意。 戒色的话说得很重,重到一个巴掌,也许把他和廖能的友谊全给打没。 可就算如此,戒色还是打了他,他希望这一巴掌把廖能给打醒,希望他记住自己以前的身份。 廖能对于戒色的怒意,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强行拉着戒色快走了一段路后,对着戒色语气神秘的低语道: “我是为了你我的自由,而向龙景府妥协。 但是,你别忘了,罗汉拳和金刚掌是我传授给他,至于我传授给他多少,由我说了算。” 廖能一句话,警醒戒色这个梦中人。戒色听到廖能的回答,惊得对廖能竖起大拇指道: “看来,你小子不只是一个只知道喝酒吃肉的酒囊饭袋,你还是挺有脑子的嘛。” 他颇为非常歉意的伸手摸了摸廖能肿起来的左脸道: “酒肉僧,刚才是我不对。走,我带你治伤去。不然,你也给我一巴掌还回来也行,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廖能听到戒色愿意和他和解,他也是对着戒色笑骂道: “你个春梦鬼,那你不是吃亏了,到时候,我狠狠的打你,你可别找我要医疗费啊!” 廖能对着戒色如此回答,两人如在少室寺后山佛心崖一般,相视而笑。 第220章 废气出九星 廖能和戒色回到了起帮,而龙景府这个人倒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久,派人送上了礼物,要和起帮冰释前嫌,互相结为联盟之意。 既然,礼物已经送上门来,廖能是来之不拒,更是有不明真相的起帮帮众,认为和天罡帮的结盟,变相天罡帮的妥协。 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龙景府的屠刀没有杀怕杨定义的野心,天罡帮之前的行动也没有使得杨定义收敛的意思,他带领月光会在江湖上出现了。 廖能知道此事后,知道以杨定义为首的邪魔外道,将又要祸害江湖了。 廖能知道龙景府是除魔卫道的江湖正派人士急先锋,立刻和龙景府商量联合消灭月光会。 可是,廖能在见到龙景府后,却从龙景府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那就是,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这江湖三大巨头对月光会再次在江湖中抬头的举动,只是各自派了门派中一些年轻好手前往寻找月光会的线索,伺机消灭月光会的有生力量。 廖能从龙景府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是感觉大大的不妙,立刻询问龙景府,这三大门派为何如此。 龙景府的回答也是很直接,他对着廖能一脸担忧的模样回答道: “廖帮主,杨定义乃是江湖中少有的狐狸。 他这次出山,只是以那些中小门派,特别是小门派下手。他这样做得目的,那就是目标小,不会引起江湖上如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的注意。” 龙景府如此对廖能一解释,他也是咬牙切齿的重重一拳砸在面前的桌案上道: “杨定义如此奸猾,等他整合了那些小门派的势力,到时候,发展起来会非常的迅速,他会很快做大。” 廖能的话,也引起了龙景府的共鸣,连连叹息不已。 廖能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着龙景府提议道: “龙帮主,你我不如联合发出江湖檄文,邀请武林同道,一起讨伐月光会,如何?” 龙景府对于廖能的正义直言,眼前一亮。不过,很快他的眼神有暗淡了下去,廖能看到龙景府状态变化如此之快,在他准备询问龙景府时,龙景府倒说出了廖能的疑问道: “江湖檄文,那是只有武林盟主,江湖上的大门派,才能够发出的东西。 你我帮派,论实力,论势力,还是不如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的,哎!” 龙景府真是有心杀贼,可有心无力。 廖能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头。 两位年轻的帮主,都想为江湖正道做一些事情,最终,他们决定也只有联合他们自己的实力,尽可能的行天道,做人事了。 就在廖能所在起帮和龙景府所在的天罡帮,已经协商好准备一起消灭以杨定义为首的月光会时,江湖形势却是瞬息万变。 月光会发展的速度很快,它既从民间吸收青年男女加入月光会,同时也消灭江湖中的一些中小门派,选其中优秀者加入月光会,增加月光会的实力。 此刻的月光会已经成为江湖上类似中等实力的门派了。 起帮和天罡帮一起行动了好几次,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们总是扑了空,甚至对方总是好像如未卜先知一般,提前知道他们的动向。 为此,龙景府觉得天罡帮中有内鬼,于是,开始自查天罡帮内部。而廖能却示意他不要大张旗鼓的查,龙景府是点头同意了廖能的做法,可他为人还是比较强硬,天罡帮开始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天罡帮为了查内鬼对于消灭月光会的事儿就耽搁了下来,廖能虽然也是一片赤忱,可是,只有起帮势单力孤,他最终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而天罡帮的龙景府自查内鬼,作为起帮堂主的王悦和汤伦也对廖能建议,对起帮也查一查。 廖能坚决反对,可王悦和汤伦苦口婆心的对廖能抱拳道: “帮主,属下知道。你对起帮是非常的爱护,甚至把起帮看做是心爱之物。 可只要是门派,就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儿,你如此仁慈,反而会害了起帮。 这次正好趁着查倒向月光会的内鬼,把可能有的问题,全部查出来!” 王悦和汤伦这两名廖能身边最忠心的属下,廖能也不想冷落了他们的为起帮之心。 他自己本人其实也有点觉得是时候,对起帮做点什么,于是,也就点头了。 既然,起帮和天罡帮各自开始自查自纠,那么,继续对付月光会之事,自然就没人再管了。 熟知江湖之事的江湖包打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江湖上的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态度一般,纵容月光会做大。 至于太平门却是作壁上观,原本还能指望天罡帮和起帮,这两位帮派的帮主也是江湖的后起之秀。 奈何两个门派实力不足,只能听之任之了。 江湖包打听如此一番分析,江湖上的正道人士都是惋惜不已,不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人人都以为月光会肯定会继续危害江湖中的中小门派,可在人人都如此以为的时候,月光会却好似从江湖蒸发了,再也找不到月光会的行踪。 江湖上那些还没有受到波及的中小门派都心中松了一口气,期望月光会不要在出现。 可就是因为月光会行事诡秘,原本江湖上的大门派还会出力震慑一下杨定义为首的月光会,如今,月光会消失了,那么,这次的剿灭月光会之事,再次虎头蛇尾般结束了。 江湖中的中小门派非常庆幸,而廖能自己也是同样庆幸,也许,这杨定义还真是想他心中所想,月光会消失,江湖之中平息了风波,起帮也可以专心自查自纠了。 王悦和汤伦,一位是廖能的大哥,另一位是廖能在起帮的师傅,同时也是引领廖能进入起帮的引路人,他们对于此事非常卖力。 很快事情就有了结果,他们找了疑似少室寺派往起帮的人员一名,文郎派、强女派派往起帮的人员各两名,太平门派往起帮的人员两名,天罡帮倒是没有,不过,让廖能非常痛心疾首的是,起帮有逃了三人。 而这逃跑的三人有些特殊,王悦和汤伦从他们的房间里床位之下,翻出了箱子,因为他们走得应该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销毁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有官服一件,官家裤子一条,重要的还有一双官靴。 对于这样的结果,廖能心中颇为复杂,他甚至差点冲动的要去城主府找城主万博问个明白。 他真的很想问问万博,起帮和粼河城主府是一条心,外人都觉得起帮和粼河城主府是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为何万博还要派人潜入起帮,作为内应,难道万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廖能眉头紧锁,心中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是,王悦和万博还是劝廖能隐忍,并且最后向廖能劝说表示,其实,起帮的耳目遍布整个粼河城,就算是城主府里也有。 粼河城里有个风吹草动,起帮会马上知晓的。 既然,起帮都是这么做的,那廖能心中对万博的怒气,顿时也消了不少。 那也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双方互派人进入对方,那廖能也就释怀了。 廖能对于这件事儿的启发后,对王悦和汤伦询问道: “王大哥,师傅,在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太平门中,有我们的人吗?” 王悦和汤伦对于廖能的询问,摇了摇头抱拳道: “禀帮主,从乞帮到起帮,我起帮的势力范围只是局限于粼河城内,从没有涉足江湖中其他门派。 既然,帮主想要这么做,那属下自然会安排下去。不过,这样的事儿,非常隐蔽。 一、要选择可靠能力强的人。 二、要给予这些作为潜入之人时间。还望帮主明察。” 王悦和汤伦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水分在里面,更不会欺骗廖能。 廖能对王悦和汤伦点头道: “就这么办吧。” 既然,廖能作为帮主下了命令,王悦和汤伦开始着手办理了。 大家本以为江湖上可以消停一段时间,可月光会好似鬼魅一般,又不知何时出现了,他出现之后,再次对着江湖上一些中小门派下手,速度之快,反应之敏捷,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让江湖人失望的是,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以及太平门依然处置此事比较消极,还是派出了门派中的年轻好手。 这一次,江湖人都看清了它们这些大门派的想法,它们哪里是为江湖除害,而是以此锻炼新手,增强各自门派的实力。 如此做法,让江湖正道人士不免寒心,可他们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那些大门派家大业大,很多事情上,还需要他们出手。 但就在这个时候,天罡帮的龙景府再次站了出来,他甚至以维护正道江湖为己任,表示要与月光会不死不休。 龙景府如此高调的做事儿,正好符合他的性格,而这一次只有廖能所在的起帮和龙景府的天罡帮合作打击月光会,并且双方临时成立了灭月会。 不是龙景府不愿意接纳那些其他江湖中的正义之士,也不是因为那些江湖中正义之士被月光会给吓怕了,不愿意来跟随龙景府,而龙景府最终对廖能私下里说了一句话道: “廖帮主,很多人只是犹豫不前,那些大门派又不愿意真正出力,嫌月光会太小。 龙某遍观整个江湖,只有廖帮主你,才是龙某信任的伙伴。” 廖能对于龙景府的言论,他觉得有点过了。 不过,龙景府真的只希望廖能带领起帮和他一起战斗,不管怎么说,廖能能被龙景府真心看得起,也不容易了。 天罡帮为了这一次剿灭月光会的事儿,做了很多的前期工作,他们已经找到月光会所在的老巢。 而龙景府说得月光会老巢,廖能一听就马上明白,就是那次他和项学傅、冒均去的山村。 天罡帮和起帮一起前往了那个山村,而到了山村之后,却根本没有发现月光会成员的影子,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这个山村。 不死心的廖能和龙景府一起询问山村中的百姓,但百姓却对月光会在山村的情况知之甚少。 如此,线索没有了头绪,他们顿时感觉是一筹莫展。 不过,龙景府立刻命令天罡帮帮众开始在山村附近,仔细搜索,说不定就会有蛛丝马迹。 而廖能也不会干看着天罡帮如此忙碌,他也派了身边的项学傅和冒均前往寻找月光会的任何踪迹。 廖能先来无事,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左顾右盼,就石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盖之上。 忽然廖能感觉自己的下腹肿胀,却并没有要排泄的欲望。突然,廖能实在憋不住了,一股废气从谷道喷了出来,甚至带动了石头附近野花野草不停的摇曳。 廖能顿时老脸一红,一帮之帮主,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放了一个屁,这是非常难堪。 不过,廖能万幸的是,大家都在急着寻找线索,也许对于廖能谷道放出的废气,没有发觉吧。 廖能感觉自己的面子算是保住了,而就在此刻,有个在廖能就近检查的起帮帮众,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双目圆睁,急匆匆的跑到了廖能的身后,向着某个石头上的凸起摸去。 他兴奋的招呼廖能有了大发现道: “帮主,您快看您的身后,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想某种星辰的浮刻。” 廖能对于麾下帮众的发现,立刻转过身去仔细查看,果然,在廖能坐下石头的后面,有一块石头上出现了某星辰的浮雕,浮雕雕刻的是九星一字排列。 如九星连珠之意,这样的图案信息,廖能立刻联想到了九星教。 因为在九星教的总部大殿之中,他就曾经见过用夜明珠组成的九星图,这样的大手笔,廖能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虽然,他们寻找的是月光会之事,这里出现九星图貌似说明不了什么,可无论是九星教或者是月光会都是杨定义有关系。 此刻,那起帮帮众颇为好奇的喃喃自语道: “这个地方,我曾经查探过,刚开始并没有发生。现在却出现了线索,莫非是老天给予了暗示。” 起帮帮众觉得此事好奇,但廖能心中却是马上明白过来,那石头上的浮雕是被人事先用浮土盖住了。 也许是这石头长期干燥,浮土缺水,但随着廖能谷道放出的废气,一下子把浮雕上的浮土给吹跑了,这下又显出浮雕的图案来。 廖能本来对于这糗事,不想再提起。可也许真的是日月光芒佛庇佑,要他此时从谷道放出废气,从而得到线索。 廖能忍不住想要双手合十,但又怕那还在观察浮雕的起帮帮众看出什么,他也只能心中感谢日月光芒佛的在天之灵了。 石头上的浮雕虽然雕刻着九星连珠之相,但已经给予了提示。 在九星连珠之中的第五颗星特别前冲,而它的前冲,直接指向了一个破败的房子。 廖能顺着第五颗星指向的房子,对着身边起帮帮众询问道: “兄弟,那房子你去检查过了吗?” 这起帮帮众立刻抬起头,顺着廖能所知的方向看去,对着廖能点头道: “禀帮主,属下已经查探过那房子了。可那房子里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出了满是蛛丝和灰尘的家具摆设,其他就没有了。” 廖能听到这起帮帮众的汇报,他立刻从石头上站起来,对着这起帮帮众道: “走,咱们再去看看那个房子。” 廖能前往那破败房子的门口,发现房子门口的有几个脚印,那脚印在廖能的查探下,并不是其他人的脚印,而是那起帮帮众的脚印。 看来,那起帮帮众过来来过房子门口。 当廖能双手推开这破败房子的深色大门时,那大门已经摇摇欲坠,快要掉落在地面之上。 这房子里果然是很久没有居住,一股霉味和灰尘杂揉在一起的味道,充斥着廖能的鼻腔,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喷嚏打完之后,廖能迈步进入房子之中,房子内果然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一副破败之相,让人看了就知道,这房子不知道多少时候,没人居住了。 廖能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巧有个看热闹的村民在房子外探头探脑。 廖能也希望尽快找到线索,他立刻上前对着村民热情的询问道: “这位大娘,你在看什么?” 老年女村民,颇为神秘的对廖能招了招手,在廖能的耳边嘀咕了一句道: “这位小哥,你别在这个房子里逗留太久,老婆子在晚上曾经看到过这个房子的大门自己开了,八成是闹鬼。” 廖能对着老年女村民的闹鬼之说,他立刻抱拳表示感谢道: “多谢大娘关心,我明白了。” 廖能在告别老年女村民之后,再次踏步进入破败的房子里,对着跟随他的起帮帮众下令道: “我们继续找!这里肯定可以发现什么。” 这起帮帮众对于廖能的命令,有些不解道: “帮主,您刚才不是在房子里搜了一圈了吗?” 廖能在房子里开始四处寻找,对着这起帮帮众搭话道: “这个房子里必有古怪,有村民看到房子里有鬼,这就是线索所在!” 跟随廖能的起帮帮众听到帮主廖能竟然要在这房子里找鬼,他顿时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他本想离开,但廖能在此,只能被迫侍候在廖能身旁。 第221章 决战杨定义(上) 满是灰尘的脏乱房子内,廖能因为山村大娘的一句看似痴傻的话,继续迈步进入废弃的房子里寻找线索。 而在一旁的那起帮帮众对于廖能的动机,非常不解。 虽说迷信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但莫须有的事情,在他看来廖能也当真了,也真是感觉无语。 可廖能好歹是起帮帮主,作为一个属下也不好说什么。 廖能还在仔细寻找,龙景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廖能的身后,询问道: “廖帮主,发现什么了吗?” 原本还全身心投入到搜查线索中的廖能,因为龙景府的一声喊,他惊得差点身体没站稳被迫扶墙站立。 龙景府看到廖能的狼狈样,马上上前扶了他一把,致歉道: “对不住,廖帮主。没想到你这么专注,发现什么了吗?” 廖能继续在房间查看着,头也不回的回答龙景府道: “龙帮主,山村里有大娘对我说,这房子在晚上会自己开门,自己关门的事儿,她说此事为闹鬼。” 龙景府听到廖能这鬼怪之语,略微沉思后,竟然也开始着手在这房子里搜寻回应廖能点头道: “山村大娘说得这事儿,必须重视,说不定这次咱们要找的鬼,很快就能够查出来。” 起帮帮众和天罡帮帮众对于两位帮主口中,这无头无脑的话,他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两位帮主口中所云到底是什么。 在他们眼里,查到月光会的踪迹在当务之急,怎么开始查鬼怪之事了。 廖能和龙景府在破败的房子转了一圈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发出疑问道: “房子挺破旧,也很脏乱,为何地面却非常干净。” 二人的话,代表了他们的共识。而且,廖能还特意用脚尖划拉着地面。 如果真的完全破败的房子,没人居住,时间长了,地上应该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人踏入房子里,肯定会留下脚印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人踏入房子里,没有任何的脚印,地上貌似还被打扫过。 如此奇怪的房子透着古怪,但是,貌似只有地上比较干净这个线索,还不能说明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廖能,下意识的一只手搭在一把椅子上,却赫然发现了什么,他直接搬开椅子,一脚踏了上去,紧接着他就从地板那清脆的声音之中,发现了什么。 他直接半跪在地上,左手撑住地面,右手食指关节敲击地板。 在敲击地板良久之后,他直起身子,一下子竟然挪开了地板,地板下留下了一个方形黑洞。 而这黑洞的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一个普通人通过。 龙景府看到廖能那边有了发现,他也探过头来看个究竟。 廖能用手再次丈量了黑洞的大小后,他准备一脚探入黑洞。但是,龙景府却阻止他,指着黑洞道: “龙帮主,这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地窖,也许是地道。 不知有多深,不知有多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龙景府此刻对于未知的危险,罕见的没有了之前的一往无前,而是表现出了他的谨慎,他很快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之后,丢入黑洞之中。 火折进入黑洞,看着火折的光芒在黑洞之中闪烁,最终,消失不见。 龙景府估算了一下黑洞的深度后,深吸一口气对廖能道: “廖帮主,这黑洞下面应该是个地道,地道差不多要上百米之深,还是不要下去了。” 廖能听到龙景府的分析后,侧头询问咨询他的想法道: “龙帮主,有何想法?” 龙景府对着身后的天罡帮帮众挥了挥手,有机灵的天罡帮帮众凑近龙景府的面前,龙景府在对着天罡帮属下耳语几句后,天罡帮属下点头后,立马转身去办了。 在天罡帮帮众走了之后,龙景府继续看着黑洞,对廖能介绍道: “曾经,有人在田间要抓狡猾的田鼠。却没有找到猫帮忙,那只有用烟熏的方式,逼田鼠自己出来。” 廖能很快就明白了龙景府的用烟熏逼田鼠出来之法,但他还是提出一个问题道: “通常挖地道,为了保证地道内空气流通,都会有几个出口。龙帮主,可想到如何才能堵住那几个出口,不让月光会的人逃脱呢?” 龙景府听到廖能的询问,他立刻大手一挥道: “烧山!” 烧山?!龙景府的气魄果然宏达,竟然要烧毁山上所有草木,廖能不得不佩服龙景府的豪气。 既然,龙景府把事情都想好了,廖能也只能抱拳对他表示赞扬之意。 茂密的山林熊熊燃烧,黑色的烟气飘荡在山林和空中,生活在山中的村民看到山林被毁,纷纷痛苦流涕,面带惋惜和悲痛之意。 但龙景府答应带着他们前往苏巷镇安歇,其中,一些年轻人以及常常外出之人,对新生活比较向往,觉得能够离开相对闭塞的山林,进入城镇生活也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 可对于那些从小在山林生活,甚至没出过山林之人,对这片山林还是有着深深的眷恋。 山林正在燃烧,月光会之人想要从燃烧的山林中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生还的机率那是少之又少。 现在,月光会逃跑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么,现在就是烟熏“田鼠”的行动开始。 在废弃房子里,已经点燃的稻草和木头已经聚在了一起,虽然已经被点燃,等更多的是产生了呛人的烟气。 有一个天罡帮帮众,脸上遮着布巾,手中拿着蒲扇,正在把稻草和木头上产生的烟气,尽量全部扇入黑洞之中。 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廖能看不过去了,直接呼喊了项学傅和冒均,每个人拿了一柄蒲扇,开始在黑洞旁,持续扇动烟气入黑洞。 烟气扇入黑洞不少,大概扇了快一炷香的时间,黑洞里倒是没什么动静的意思,在黑洞旁,用蒲扇扇动烟气进入黑洞的天罡帮帮众和起帮帮众倒是被烟气呛的咳嗽不止,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 廖能看这个办法貌似不灵,立刻知会了龙景府知晓。 龙景府看到这个情况,立刻招呼了更多的天罡帮帮众扇扇子,廖能看到龙景府依然在坚持,他也是真是有些感动。 就在廖能感觉看到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时,从黑洞中传来咳嗽之声,并且向着黑洞洞口咒骂道: “哪个没爹养,没娘生的狗屁玩意儿,竟然想出这么绝的主意,呛死我了。 月光照耀,星辰······星辰同辉,杀!” 被逼到绝境的“田鼠”真的从黑洞里跑出来,这是大好事,看来,龙景府做得一切没有白费,起帮和天罡帮的属下扇子被白扇,眼泪没白流。 廖能虽然不知道月光会的口号是什么,但那一句:月光照耀,星辰同辉。足以让廖能明白,这如此顺口的八个字,就是月光会的口号,那个被呛的家伙,肯定是被呛糊涂了,自报家门。 起帮和天罡帮的帮众看到有月光会的成员从黑洞里出来,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绿竹棒或者匕首,只要那月光会成员一露头,就群起而攻之。 可就在起帮和天罡帮的帮众准备结果这家伙时,那月光会成员倒是机灵,立刻对着黑洞洞口喊道: “你们别杀我,我投降。我后面还有五十多人,他们都愿意投降你们。” 起帮和天罡帮的帮众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不用动手,就可以有现成的大功劳一件,这样的事儿,自然谁都开心。 很快,月光会的成员从黑洞之中,一个接着一个出来。 廖能为了方便登记,命项学傅清点人数,命冒均登记性别,姓名,年龄。 那带头投降的月光会成员倒是说到做到,他的后面足足跟了有五十四个身穿白袍之人。 这一趟下来,消灭月光会之事,肯定是顺利结束了。 五十四个月光会成员出来之后,廖能立刻向他们沉声询问道: “你们的会首杨定义呢?” 他们听闻廖能在询问杨定义后,一个个面面相窥。而廖能从他们的脸色和神情可以得知,他们并不知道杨定义的踪迹。 他曾经说过,月光会的首恶是杨定义,只要灭了杨定义,江湖中的邪恶势力就会土崩瓦解。 如果,杨定义抓不到,还是会有随时随地的隐患存在。 廖能看着他们一个个失魂落魄,又担惊受怕的模样,再次询问道: “除了你们出来的五十四个人,黑洞里还有人吗?” 其中,很快有人积极回答道: “黑洞里的人差不多都出来了,就算想逃跑的,听说山林里有大火,也不得不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 廖能了解情况后,目视了身边的龙景府,示意他对月光会成员说些什么,龙景府立刻明白廖能之意,对着廖能点头后,清了清嗓子对着这月光会里这五十四人道: “你们这些人说起来是罪该万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罪责不在你们,在杨定义。 你们都是被杨定义那个十恶不赦之徒,给蛊惑了。 现在,给你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发给你们路费,你们就各自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过,我在这里要说一句,如果,再回去成为月光会成员,那你们就没有再活一次的机会了!” 廖能实在没料到,龙景府对于这些月光会成员的态度,会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之前在天罡帮指挥属下对着月光会成员无情的砍杀,廖能还历历在目。 如此冷酷的龙景府,他非常欣慰。 可当龙景府发给他们路费的时候,廖能好像觉得他自己太过乐观了。 因为,龙景府拿着银两交于每一个月光会成员手中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那种难看,不是因为龙景府舍不得那两个钱,而是,厌恶月光会所有人的脸色。 看来,这龙景府说出之前的那番话,做了这样的善事,他完全被迫的。 廖能继续盯着黑洞还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时,忽然,龙景府有了大发现般,双手紧紧抓住一个身披白袍的老者手腕,惊喜的点头道: “我说嘛,怎么可能没有杨定义。难不成你杨定义逃出升天了,混进这五十四人的队伍想逃跑,可你碰上我龙景府,你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廖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龙景府已经挥舞着天罡拳向着一个白袍老者打去。 而那白袍老者看着年纪虽大,但行动非常敏捷,进退自如,脚步像极了某种阵法或者套路。 龙景府一脸兴奋,天罡拳攻击十分有力,他是越战越勇。 他目不斜视,紧盯着面前的白袍老者,一拳接着一拳,不停进攻。而那白袍老者因为一直在躲闪,很快白袍之上的连帽,因为老者的不停运动,连帽落下,露出了他那一头的黑白相间的秀发。 而在龙景府和他之间不停的转换位置之后,廖能也看清了他的脸,此人就是杨定义。 不过,此刻的杨定义脸上好像破皮了一般,非常难看,甚至有皮肤要从脸上随时随地掉下来,让人看了真的有作呕的冲动。 廖能知道这次机会难得,不能再被他跑掉了。 于是,廖能二话不说,直接使用光明拳法袭击了他的背部。 说起来以二敌一胜之不武,可面对魔头,就算再胜之不武,江湖正道也不会说什么。 杨定义见到廖能快速袭击他的背部,他不知用了什么妙法,只是挪动几步,一下子就摆脱了廖能和龙景府的前后包夹。 廖能和龙景府差点彼此用天罡拳和光明拳打击到对方身上,造成误伤。 杨定义在摆脱廖能和龙景府之后,迅速的伸手撕掉了脸上的脸皮。 廖能定睛一看,那不是杨定义脸上之皮,而他用来伪装的面具。廖能立刻明白,一定是龙景府在发放路费的时候,从杨定义的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这才动了手。 廖能和龙景府同时站在一起,他们二人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向着杨定义的方向冲去。 杨定义看到他们二人同时行动,反而是开心的哈哈大笑道: “你们俩在江湖上被人称为年轻一代的翘楚,本会首今天就看看,你们到底是如何的翘楚,你们就为我杨定义正名吧。” 廖能和龙景府看到杨定义非常的肆无忌惮,立刻一左一右,向着他的身上攻去。 不过,杨定义的奇特轻功真的有点门道,初一瞧还真像是某种舞蹈,他的脚步好似就在利用脚尖进行旋转移位。 如此的飘逸,如此的轻松自如,在场无论起帮帮众还是天罡帮帮众,或者是月光会成员,都因为杨定义的灵活脚步,惊叹的都呆住了。 旁观者可以发呆,廖能和龙景府绝对必须要集中精神,不能有任何的分神。 因为刚刚杨定义那飘逸的脚步,廖能和龙景府再次吃了第二次亏,他们俩又差点摔倒,差点脸朝地。 杨定义看到他们二人的狼狈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年轻一代的翘楚,徒有虚名!” 廖能对于杨定义讽刺他关于“年轻一代翘楚”,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他曾经长年受到佛法的熏陶下,淡泊名利,可龙景府听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龙景府一心要成为江湖正道口中真正的翘楚,事先天罡帮成为天下第一帮的野心。 杨定义如此讽刺他,等于是用铁锤狠狠的锤击他的心口。 龙景府听闻大怒,眼眶恨不得崩裂,他站稳之后,直接迈步向着杨定义快速靠近。 杨定义的轻功步伐飘逸似舞蹈,而龙景府的轻功步伐也非常有规律,脚步踩踏地面,总是在编织什么路数,杨定义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躲避了。 不过,龙景府因为心中怒气,反而让他自身出现了失误的可能,他的一拳出去之后,杨定义的双拳如同变魔术一般,竟然变出上百拳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样的拳法,廖能曾经和杨定义对决过,曾经见过类似的拳法。虽然,他不知道这拳法到底叫什么,但是,这拳法可以迷惑对手的判断力。 果然,龙景府在面对如此上百拳影的拳法面前,瞬间有点迷失了方向,一下子胸前中了两拳。 这两拳直接分别打中了龙景府的左胸和右胸。 廖能看到龙景府受伤,知道杨定义的厉害,他立马上前支援龙景府。 杨定义看到龙景府受伤,廖能赶来,他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道: “伤了一个,还有一个。我本以为你们多厉害,也就如此这般徒有虚名罢了。” 廖能听到杨定义继续在讽刺他和龙景府,廖能没有搭话的意思,直接光明拳法用上,拳法光明磊落,没有阴谋,全是阳谋,正好对付杨定义那虚虚实实的拳法。 杨定义看到廖能的拳法竟然看穿了他的虚实,竟然从上百拳影之中,找到了突破口,拳头直接打向他杨定义的胸腹。 廖能的光明拳法,直接一拳结实的打在杨定义的胸口,甚至在廖能的拳头接触到杨定义胸口的时候,进攻并没有结束,而是继续用拳劲打向杨定义胸口伸出,他的目标是杨定义的经脉和骨头。 廖能自信满满,可当他抬眼看向杨定义之时,杨定义却面如常色,甚至他拳头上的力道如泥牛入海全部泄去。 杨定义看到廖能脸上无尽的疑惑,他对着廖能解释道: “人身上有很多穴道,但我的穴道可以随意转移。” 杨定义对廖能解释完之后,直接胸口一挺,一股相反的力,打向了廖能的拳头。 第222章 决战杨定义(下) 廖能自认为可以用光明拳的阳谋路子来打败杨定义,可他还是低估了杨定义的实力,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功夫,竟然,连穴道都随处可走。 廖能被杨定义的反作用力给震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已经端坐于地上,急速运功的龙景府。 龙景府的脸色非常难看,但却显出怪异的红光。虽然他的口中冒出丝丝血迹,但是,眼神非常坚定。 廖能顾不得背上的伤痛,对着龙景府关切询问道: “你怎么样?” 龙景府并不答话,而是,全神贯注的运功,甚至连额头上都冒出颗颗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廖能看到龙景府的模样,又诡异又凶险,此时,他要独自面对杨定义了。 杨定义看到廖能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龙景府此刻也只能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他迈步走向他们二人摇头惋惜道: “本会首以为天罡帮的武功会多么厉害,搞了半天都是吹牛。 廖能你用得应该都是少室的武功,少室如此威名,竟然败在你的手上,少室寺不智啊。” 杨定义继续奚落他们二人,更加奚落于两个门派。 廖能没有再有任何迟疑,他直接爬起身子,直接跑向杨定义,杨定义居高临下看着廖能前来,竟然双手放于身后。 如此这般,还真是对廖能非常的蔑视,他直接再次一拳打向杨定义。 杨定义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躲闪,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忽然,脸色微变,一股气从丹田来到脚步,直接对着廖能就是狠狠的一脚。 这一脚踢得廖能是踉踉跄跄后退三四步,却没有摔倒,而是双腿用力沉于地面,努力稳住下盘。 杨定义看到廖能竟然能够再次受他一击,不倒下。他对着廖能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好小子,有点本事。这次,本会首会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杨定义说罢,双腿分开,双腿如跳舞曼妙,身为一个男子,竟然有女子般的灵巧。 廖能根本看不清杨定义到底要怎么展示他的轻功,可就在廖能还在观察之时,杨定义已经到了他面前。 他的目标直接就是廖能的前额,并且对着廖能告知道: “人做任何事都由大脑指挥,如果,攻其首脑,必能破坏他的所有行动——星辰幻空!” 廖能躲避不急,只能硬接杨定义这一掌。 廖能被一掌过去,瞬间感觉整个人脑袋是一片空白,甚至眼前出现星星点点,还真是招式如名,星辰闪烁,如梦如幻,脑中一片空空。 杨定义看到廖能已经脑袋受损的模样,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行动,眼中也已经一片呆滞。 他直接再次一套连环拳打向了廖能的身体,拳头如雨点而下,可奇怪的是,廖能的身体却没有向后倾倒的意思。 这样的事儿使得杨定义更加的挥舞双拳打向廖能,廖能的全身好似有天神相助,依然在支撑。 杨定义又打了好几拳,他感觉自己的拳头竟然发烫,再瞧廖能的身体已经不知何时开始发红了。 他看着龙景府脸上发红,而廖能是身上发红,不知道他们是习练了什么奇怪的内功。 他后退几步之后,直接腾空而起,废弃双脚,终于提到了廖能。 还在地上运功的龙景府看到廖能撑了那么久,也应该是他站起来的替廖能撑的时候了。 也许是他端坐于地上太久,双腿有些发麻,他吃力从地上站起来,抖动着双腿,对着杨定义怒喝道: “杨老儿,你的武功路数我已经看清楚了,管你如何厉害,让你尝尝天罡帮武功的厉害!” 龙景府直接一掌打向狠狠的打向杨定义的胸口,杨定义对于龙景府的由拳变掌毫不在意,而是直挺挺的任由龙景府出掌。 龙景府一掌打向杨定义之后,他眼中已经成金色,甚至眼中已经是满满的战意,他心中暗道: 罡为四正,我心中无杂念,以四正之力,必能破你杨定义! 龙景府一掌力量非常之大,恨不得打得杨定义胸骨凹陷进去。而龙景府这一掌,杨定义终于知道,他面前这个年轻的帮主之前没有出全力,现在才是真正的对决。 杨定义的胸骨因为龙景府的一掌直接打得凹陷进去,他猛地向后急速退去。 龙景府看到他自己已经得手了,他松了一口气,甚至可以预见到杨定义已经命不长久了。 可杨定义在退到墙根,没有再后退,他的脸上已经明显没有之前的健康之色,有些黯淡无光。 杨定义身体内却没有任何的气血上涌的意思,而是直接活用体内的穴位,输送内力,分担胸口的巨大伤痛。 龙景府甚至可以从杨定义的胸口仿佛看到一个如豆腐丸子大小的气浪在身体内,快速移动着。 龙景府不会给予杨定义任何的机会,他直接再次举起右掌向着杨定义而去。 此刻的杨定义已经站立如雕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就在龙景府感觉胜利在望,看到打败杨定义这个大魔头的功劳将要落到他身上时,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半大少年却挡在了杨定义的身前。 龙景府这一掌同样力量相当大,甚至结合了他体内的天罡九阳功的功力,一掌过去,半大少年,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甚至吐了龙景府一脸。 龙景府已经看清了这半大少年是谁,正是杨定义的独子杨九星。 杨九星现在已经只有吐出的气,而没有进去的气了。 龙景府的一掌狠狠的打在杨九星身上,也被杨九星甘于为父献身的行为而动容。 还在内功疗伤中的杨定义,看到自己的独子竟然死在了龙景府的手中,他顿时激动的内部气息乱窜,双目赤红,一下子把已经死去的儿子杨九星紧紧的抱在怀里。 然后,伸出右拳悲愤的打向龙景府,龙景府看到杨定义此刻应该是发怒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直接一拳正面硬抗杨定义! 但是,这一拳龙景府貌似是败了,有道是哀兵必胜,此刻的杨定义承受丧子之痛,痛不可当,他的一拳更是为了儿子杨九星而出的。 杨定义的一拳还没有碰到龙景府,他的力量已经从拳头之上已经伸了出去。 一拳过去,龙景府顿时感觉右肩疼痛难忍,甚至他感觉右肩已经碎裂了。 但是,龙景府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更是有些期待倒地的廖能,廖能快点站起来帮忙,因为,杨定义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发狂了。 杨定义继续抱住了已死的杨九星,看向杨九星的眼神仿佛杨九星还活着,甚至龙景府还听到杨定义在喃喃自语,这喃喃自语的具体内容,竟然是催眠摇篮曲。 杨定义这个时候,竟然在用手拍着杨九星哄他睡觉。 龙景府觉得这个时候的杨定义,不是发狂,应该发疯。而龙景府对于一个发疯的人,更加的从心里感到后怕。 发疯之人脑子里不会有任何的理智,所有的行动是不可预估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定义嘴里的催眠摇篮曲已经哼唱结束了,他轻轻的放下儿子杨九星,然后,不知道嘴里又对着死去儿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如野兽一般看向龙景府道: “你害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龙景府听到杨定义如此话语,初步判定杨定义应该是半疯,但这样的人更可怕。 杨定义紧咬嘴里钢牙,双手似兽爪,愤怒的连唇下胡须都如钢针一般。 龙景府看在眼里,知道事情不对,立刻转身就跑。 龙景府的胆怯,杨定义自然是在后面紧追不舍,在龙景府在房子里快速飞奔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定义已经到了他身后了。 龙景府知道大事不好,杨定义的轻功竟然可以这么快,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背后被一股巨力击中,他瞬间感觉后背肋骨应该断了好几根,直接飞了出去。 在房间中的众人,早已经全部逃了出去,杨定义的那副看似癫狂,又发疯的模样,谁看了都害怕。 而龙景府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一点,那就是逃出去。他的右肩已经不能动了,甚至背后也很中重的伤,他非常吃力的仅凭左手在缓慢的爬行。 就在龙景府预感生死情况担忧的时候,廖能不知怎么的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现在的他依然是昏昏沉沉,脑子里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他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甚至他嘴里不停的嘀咕道: “我到底是怎么了?好像我并没有喝醉酒,也没有被人下蒙汗药啊。” 杨定义因为丧子之痛而化为野兽,廖能却因为之前杨定义的一掌,虽然站起身来,嘴里依然说着胡话。 龙景府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忽然,他急中生智,指着廖能对杨定义道: “你去找他吧!” 龙景府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快点逃出这破败的房子。 杨定义因为龙景府的指引向着廖能的方向而去,项学傅和冒均看到龙景府如此自私,立刻就近拿起石块砸向杨定义的头部和后背。 奈何杨定义好像已经感觉不出任何的疼痛,只是直直的向着廖能走去。 项学傅和冒均以及其他起帮帮众看到杨定义对廖能的步步逼近,他们都是心中焦急而无能为力。 他们甚至对着已经脱离破败房子的龙景府控诉道: “龙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把危险转向我起帮帮主的身上,这是江湖正道之人的所为吗?” 龙景府自知理亏,沉默不语。不过,天罡帮帮众在为龙景府死撑反击道: “我龙帮主已经耗尽所有心力,也应该是你帮帮主出力的时刻了。”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天罡帮帮众,竟然依然还在狡辩,气得他们二人恨不得伸出拳头打向他们的嘴巴,让他们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起帮和天罡帮的彼此争斗是一触即发,此刻,龙景府理亏,只能对着他的属下下令道: “谁也不能动手,扶我到一旁休息。” 天罡帮帮众听到龙景府的命令之后,很快扶着龙景府离开。 在那破败的房子内,杨定义已经无限的接近廖能了,他直接给了廖能的腹部一击重拳,一拳过去,廖能立刻全身无力蹲在地上,呕吐不止。 接着,杨定义的拳头向着廖能的头顶而去。 项学傅和冒均看在眼里,更是焦急的对着廖能大喊道: “帮主,快逃啊。否则,你的头就要开花了!” 廖能此刻因为杨定义的狠命一击,肠胃之中翻江倒海,一股带着酸臭呕吐物,从食道,通过口腔中,一下子全部排了出来。 而肠胃随之一空的廖能,却感觉神清气爽,脑子也不昏昏沉沉,眼前也能看清东西了。 他忽然感觉头顶一股杀气,如巨山压顶,让他感觉毛骨悚然。瞬间他就一个驴打滚,有惊无险的躲避到一旁。 而没有打中廖能头顶的杨定义,一拳竟然打穿了地板,地板的碎片甚至爆裂开来。 廖能躲避杨定义的致命一击,项学傅和冒均等起帮帮众也是一颗心到了肚子里。 廖能站起身来,看到杨定义头发凌乱,双目赤红,面带戾气。他立刻本能的向后退去,寻找好一点的地方能够有个更好的空间。 廖能往后退,杨定义很自然往前走,对他又是步步紧逼。 杨定义忽然口中如野兽般怒吼了一声,直接伸出双手就要抓向廖能。 如此这般,如野兽一样,廖能更不能与他面对面决斗了。 在廖能双脚往后退的时候,他感觉左脚的位置悬空了,没有踩到地板作为支撑。 他用了很短的时间,甚至可以用一眨眼的功夫,看向身后,那是一个方形的黑洞。 这黑洞就是之前,龙景府提议用烟熏的方法,逼月光会成员出来的地方。 廖能的左脚略过了黑洞的上方,向后面走去。可也许是廖能脚步沉重的关系,他每往后踏出一步,踩得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而这声音明显刺激到了杨定义,他随着这“咯吱咯吱”声以及快步向着廖能的方向继续走去。 廖能再次往后退,而明显杨定义的速度是跟了上来,杨定义试图要抓住廖能,廖能却主动伸出双手反而抓住了杨定义的手腕,并且用力向后拉。 廖能反常的举动,在破败房子外观战的人看不懂,杨定义也不懂。 忽然,杨定义在被动被廖能拉住往前走时,他的脚下悬空,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洞之中,这黑洞正好就是一个普通人下去的位置。 杨定义感觉情况不对,立刻面色惊讶,甚至口中发出低低的吼声求救。 可就在廖能冷冷的看着杨定义掉落黑洞之时,杨定义的身体腰部以上卡在了黑洞洞口,不能下去。 杨定义卡在黑洞洞口不停的嚎叫,更是用双手向着廖能抓去。 廖能看到此刻已经野兽般的杨定义,无奈的摇头,知道眼前的杨定义已经不能定义为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运用丹田之气,全身隐隐泛出金色的光芒,然后,他握紧双拳,用千里传音对着杨定义道: 你坏事做尽,多少人因为你死于非命。希望你下辈子,还能做个好人吧! 廖能改双拳紧握成一个拳头,然后,快速走到杨定义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上至下,好似斧劈一般,一拳直接重重的打中了杨定义的头顶。 杨定义的额头之上流下了如水柱般的血液,他在临死前,还死死的抓住了廖能的手臂,并留下遗言道: “替我儿子报仇!” 杨定义的一句话,这才提醒了廖能,廖能立刻转过头去搜寻杨九星的影子,此刻,杨九星已经安静躺在了房子的角落里。 廖能不知道杨九星是怎么死的,但他听到杨定义的临终遗言,他总觉得应该替杨定义做点什么。 早在外面等着急的项学傅和冒均以及其他起帮帮众纷纷进入破败的房子里,给廖能报喜,祝贺他杀死了大魔头杨定义。 但廖能对于他们的祝贺,也露出了笑脸,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角落里的杨九星。 杨定义已经死了,廖能还是命令项学傅、冒均以及其他起帮帮众,把他们父子就近找个地方埋了。 项学傅、冒均等人虽然领命而去,但他们却表示廖能人太仁慈,对于敌人还给予埋,按照他们的意思,这样的大魔头就应该抛尸荒野,做孤魂野鬼。 廖能对于他们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他更是在杨定义父子的坟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此,应该是念往生咒超度他们二人。 龙景府在躺在临时做成的软床上,由天罡帮帮众抬着来见廖能。 他一见到廖能就有些酸溜溜道: “廖帮主,建立如此大功,以后江湖上,你将要美名扬了。” 廖能听到龙景府的弦外之音,立刻俯视躺在软床的龙景府回答道: “如此大功,应该分你一半,我不会多占功劳的。” 龙景府听到廖能如此仁义,他看向廖能的眼神,瞬间和顺了很多。 龙景府心满意足的躺在软床上走了,廖能对着跟随他的项学傅和冒均询问道: “是谁杀死了杨九星?” 项学傅和冒均立刻回答道: “是龙帮主,说来这小魔头也做了一件好事儿。关键时刻挡住了龙帮主的致命一击,留下大魔头一命,这除掉大魔头的功劳,您应该占很多。” 廖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回答,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自顾自的迎着夜色走去,谁也不知道廖能在想什么,也许,廖能时刻在想着,他会不会和龙景府一样,将来为了名利所累。 第223章 苦口婆心 人人都说江湖,很多人并不明白什么是江湖。 有人曾经比喻过,江湖可以是一片水域,平日里平静如水,如果扔下一块石头,或者水里出现什么东西,水域自然也许是碧波荡漾,或者是惊涛骇浪,也不是没有可能。 近日,江湖这片原本还算平静的水域之中,投进了一块巨石,还真叫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石头到底是什么? 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和起帮帮主廖能消灭了江湖大魔头杨定义,甚至把小魔头杨定义的儿子杨九星也给灭了,做到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原本还在一心练功的廖能对于此事并不知晓,还是项学傅和冒均这两个小子把这个消息报于廖能。 廖能得知之后,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继续盘膝习练菩提心法和金刚不坏神功了。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廖能如此淡定,都急得恨不得阻止廖能练功。 无奈,他们二人一左一右的对着廖能焦急道: “帮主,这消灭大魔头杨定义之事,您是占了大头的。真的要说他龙景府有功,也不过是正好杀了小魔头杨九星而已,现在,这消灭魔头的功劳,他先发布。 他占了主动,我们貌似好像得到的东西比天罡帮要少啊。” 项学傅和冒均对着廖能说完后,着急的恨不得双脚跳,但在观廖能,他真是神色平静如常,好像没听到任何的事儿。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项学傅和冒均看到对帮主廖能说了没用,他们也只有找堂主王悦和汤伦想办法了。 相较于廖能的安然自若,好似老僧入定的状态,在天罡帮内,作为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已经遍请江湖上的朋友,一起庆贺消灭大魔头、小魔头的成功。 江湖人士见到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如此厉害,更是对着他阿谀奉承,马首是瞻,甚至是有些帮派立刻表示要依附于天罡帮之下,龙景府对于此是来之不拒。 瞬间,天罡帮的实力因为此事,增加了很多,这天罡帮瞬间成为了江湖中的庞然大物,甚至已经和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相当,也一下子超过了太平门等类似次一等的门派。 而作为江湖三大巨头的他们,已经因为龙景府和廖能消灭杨定义,杨九星父子,他们三派之首,已经秘密的坐在了一起。 德正方丈、汪彦、灭欲师太,虽然已经彼此坐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德正方丈在口中念念有词,拨弄佛珠,念诵完口中一小段经文后,对着汪彦和灭欲师太开口道: “龙景府这个小子,贫僧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终有一天要一飞冲天。 贫僧只是希望他飞的尽量慢一些,可这次的事情,这小子已经名声在外,成为江湖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德正方丈说出了自己的感叹,汪彦和灭欲师太对于德正方丈的话,各自用道家和尼家之礼对德正方丈施了一礼后,汪彦开口道: “德正方丈,恕贫道说句实话。当初,你想出了用以制衡之术来遏制龙景府,遏制天罡帮的发展。奈何,你手中工具廖能还有那起帮,已经和龙景府、天罡帮相互合作了。” 德正方丈听到汪彦之言后,单掌直竖叹息道: “汪掌门,此话不错。贫僧是失算了,现在的情况,有两个门派崛起,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遏制他们的发展。” 德正方丈苦恼,灭恒师太立刻也开口道: “其实,说起来真正需要遏制的还是天罡帮,据贫尼强女派的探子来报,天罡帮那边是大会宾客,大摆宴席,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之势。 相反,起帮那边倒是悄无声息,门可罗雀,真是让人觉得好奇啊。” 德正方丈听到灭恒师太提供的消息后,立刻点头,嘴里念叨一句“阿弥陀佛”后,对着汪彦和灭恒师太分析道: “看来,起帮帮主廖能更聪明,也更懂得低调。这倒是让贫僧觉得他比龙景府更加需要小心。 这样吧,我们现在目标还是遏制龙景府,至于廖能,先放着再说吧。” 德正方丈的话得到了汪彦和灭恒师太的赞同。 还在一心习练武功的廖能,并不知道德正方丈、汪彦以及灭恒师太已经开了个秘密会议。 不过,很不事儿,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可以顺其自然的,有些人还是会推波助澜。 今日,有位贵客驾临起帮总部,作为帮主的廖能亲自出来迎接,看到来人之后,恭敬的抱拳打招呼道: “在下廖能拜见城主大人。” 在粼河城中,能够让廖能如此尊敬的,也只有和他有亲家关系的城主万博。 万博看到廖能对他施礼,他一脸微笑,立刻扶起廖能夸赞道: “廖能,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在江湖上灭了一大一小,两个魔头,给粼河城争了光,添了彩,就算我这粼河城城主也是脸上有光啊。” 万博今日是非常轻松,廖能听到他的话,立刻谨慎的对答道: “城主大人,我廖能不过是做了江湖上应该做得事儿罢了。我廖能不管怎么样,都是粼河城的一份子,都是城主大人的马前卒。” 廖能如此一番谦虚的说法,让万博更是打心里的喜笑颜开,万博抓住廖能的手腕道: “廖能,你太过谦了,走,还是进入你起帮谈吧。” 廖能听到万博的话后,立刻走在前面,替万博领路。 廖能和万博来到议事大厅后,廖能主动坐到了主位右边第一下手位的位置,把主位让给了万博。 万博看到廖能一再谦让,他也是大大咧咧的坐上了原本是属于廖能的主位之上。 二人落座之后,有帮众端上茶水侍候。待帮众离开,廖能对着万博抱拳询问道: “城主大人,日理万机,来我这小小起帮,不知道有何事吩咐?” 万博看到廖能非常聪明,很对他的胃口。他继续微笑着,击掌三连后,八个灰衣青年,分别扛着四口大木箱,来到议事大厅。 四口大木箱摆的是整整齐齐,成正方形摆放。 八个灰衣青年退去之后,廖能对于这四口大木箱非常不解,立刻指着大木箱再次询问万博道: “城主大人,这木箱是什么?” 万博却故弄玄虚般的指了指木箱,反而对着廖能道: “廖能,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廖能看到万博在和他打哑谜,他也没有扭捏的意思,上前双手打开其中一个木箱。 在木箱的缝被打开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里面金光闪耀,甚至是贵气逼人。 廖能顿时大惊,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打开了木箱,木箱之中,黄色金锭摆的是整整齐齐,廖能虽然没有钦点,但也估摸着一个木箱起码要两三千两之多。 如此多的黄金摆在廖能的面前,真的能够亮瞎他的双眼。 他颇为疑惑的指着木箱里的金锭对万博询问道: “城主大人,这是何故?就算我廖能有些微功,您也不用如此赏赐吧。” 万博看到廖能脸上的惊讶和焦虑,他立刻从主位上站起身来,来到其他木箱之前,替廖能全部打开。 顿时整个议事大厅内,一股金银带来的甘甜,充斥着议事大厅里每一个地方。 就算是偷看议事大厅里情况的项学傅和冒均二人,因为议事大厅里,摆放的两大箱金锭,两大箱银锭,看得他们,瞳孔放大,眼中全是金光之色,银光之色。 看到项学傅和冒均两人都开始幻象得了金银的美好生活,穿着上等面料的衣服,吃着精美的食物,身边有美丽侍女服侍,身在富丽堂皇的房屋。 这两个家伙对于这些黄白之物全是渴望,可对于廖能来说,此刻的他,额头上反而满是豆大的汗珠。 廖能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向万博的方向,战战兢兢的抱拳道: “城主大人,您要奖赏起帮,奖赏廖某,这也太多太多了。” 万博慢慢走到廖能的身边,看到满是大汗的他,为了缓解他的,拉着他到旁边坐下道: “廖能,这钱就是给起帮的。你别觉得多,认为起帮受之无愧。” 万博越是这么说,廖能越是对万博摆手,表示不可。 但万博还是对廖能道: “起帮也是粼河城欣欣向荣的招牌,也是我万博作为政绩项目之一。 你起帮建设的越好,规模也庞大,我万博升迁就更有把握。这金银你就收下吧,为了起帮,也为了我嘛。” 万博对廖能是好言相劝,但廖能还是不愿意的。廖能躬身低头向里万博抱拳推辞,而万博的脸上也慢慢收起了之前的笑容,甚至脸色已经渐渐变冷了。 就在万博开始要生气之时,忽然,有两个人进入了议事大厅,他们分别是王悦和汤伦。 他们二人看到万博之后,纷纷抱拳见礼,笑道: “城主大人,如此关照起帮,乃我起帮之福啊,我起帮定记住城主大人的恩德,为粼河城添砖加瓦,辅佐城主大人更好的管理粼河城。” 王悦和汤伦突然到来,万博也是一惊,后来,再次对着二人露出笑意,感觉此二人不错的。 王悦和汤伦此话一出,廖能顿时大怒训斥道: “王大哥,师傅,你们别在这里捣乱,我和城主大人说话,哪里有你们说话的份。” 面对廖能的怒火,他们是视而不见,而是转头立刻目视还在议事大厅之外的项学傅和冒均道: “项学傅、冒均,你们快点进来,帮主练功累了,状态不好,快点扶他下去休息。” 项学傅和冒均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他们俩看到王悦和汤伦一直在对他们使眼色,并且用命令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俩着急忙慌进入议事大厅内,看似扶着,其实架着廖能离开了议事大厅。 廖能因为双臂被项学傅和冒均两人给抓住,他的行动受阻,只能对着项学傅和冒均大喊道: “你们俩小子要造反不成,这个起帮到底谁说了算!” 可项学傅和冒均仿佛没听见一般,低着头继续架着廖能离开了议事大厅。 当廖能离开议事大厅之后,项学傅和冒均还不肯松手,廖能再次以帮主之威,命令他们俩松手。 他们俩这才松开了廖能,廖能对着他们二人大怒道: “项学傅、冒均,我看你们俩是不想在起帮待着了,你们俩给我滚,我不想在看到你们俩了!”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廖能要赶他们走,他们俩立刻当场对廖能跪下道: “帮主,请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也是因为王堂主和汤堂主的一再暗示,才这么做的。 就算您要责罚我们,只要不赶我们走,怎么样都行。就算狠狠的打我们,骂我们,我们也不会吭一声。” 廖能看到项学傅和冒均一副可怜样,看他们俩是真的想待在起帮,对起帮有一片忠心的份上,他独自站在原地生闷气,自然也要问责于王悦和汤伦二人了。 话分两头,在议事大厅之内,万博看到这两位起帮的堂主,如此合作,他的脸色再次笑容洋溢,而王悦和汤伦二人也是面对万博大笑起来。 万博对王悦和汤伦点头道: “你们俩虽然是堂主,但你们很明白我万博的心思,不错,不错。” 王悦和汤伦听到万博夸赞,立刻抱拳回答道: “粼河城是您的粼河城,我们作为粼河城的百姓,自然要以您马首是瞻了。 您放心,帮主那里,我们一定会对帮主把思想做通,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王悦和汤伦对着万博说完之后,露出了献媚的笑容。万博看到他们如此打包票,自然是满意的走了。 王悦和汤伦恭送万博离开后,直接收起了之前对万博的笑容,王悦对着汤伦招呼道: “汤堂主,咱们快点去找帮主解释一下,否则,帮主肯定是大发雷霆,到时候,老兄可要帮衬着点。” 汤伦看到王悦和他商量,立刻也是满满的点头道: “汤老兄不要如此客气,都是为了起帮。帮主他人太正,太谨慎,有的事儿,还是需要你我去开导他。走吧。” 王悦和汤伦一起穿过议事大厅,向着湖心岛而去。 而当他们还没到湖心岛,已经看到生气的廖能,和一脸不知所措的项学傅和冒均。 王悦和汤伦连忙上前对着廖能施礼道: “属下王悦(汤伦)拜见帮主。” 廖能看到他们二人施礼后,立刻赌气,转身就走。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要离开,他们俩很快一前一后,拦住廖能的去路。使得廖能既不能向前,也不能向后,向左不行,向右也不行。 廖能看到道路受阻,对着王悦和汤伦怒极反笑道: “王大哥、师傅,我这个帮主不能管事,难道连在帮中自由走路都不行了吗?你们俩管的也太宽了吧。” 王悦和汤伦感受着廖能的愤怒,王悦立刻对着廖能耐心的解释道: “帮主,今天的事儿,您是很生气。但是,请容属下说几句话。如果,您听了属下的话,还是依旧生气,那属下甘当责罚。” 廖能听到王悦的话,他没有再行动的意思,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王悦将要说得话语。 王悦对着廖能恭敬的抱拳道: “帮主,属下明白,您为何不愿意收纳城主大人给予的金银,就怕受了别人的东西,到时候有话说不清,而且,到时候和官府之间的联系就会更加紧密,离江湖人士的关系会越来越远。 您当时也许没看到,我们在外面看得是一清二楚。当您不愿意接受那两箱金锭,两箱银锭,城主大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如果,惹得他老人家不舒服生气,那对于整个粼河城来说就是地动山摇。 我们起帮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属下希望您可以以大局为重,不可惹城主大人生气啊。” 王悦的话说得很明白了,在廖能没反驳之时,汤伦立刻跟上附和道: “帮主,我起帮,在还是乞帮之时,和粼河城主府就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了,这也注定着咱们起帮和粼河城主府是分不开的。咱们也只能顺势而为,不可把这么多年,咱们做得辛劳毁于一旦啊。” 王悦和汤伦这两位起帮目前最年长者,同时也是廖能最亲密的助手,对于廖能的劝告是至真至诚,话语中没有任何的虚头巴脑,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廖能听完二人的话之后,他没有再言语,过了半晌之后。 他对着王悦和汤伦诚心道: “王大哥,师傅,你们俩对起帮,对我都是用心良苦。 虽然归宁帮主把乞帮帮主之位交于我之手,我也改乞帮为起帮。但对于成为起帮帮主一职,我是不称职的。 平日里,也是你们两位在运营起帮的日常,我的意思,不如你们二人,其中一人就任起帮帮主一职,我退位让贤。” 王悦和汤伦听到廖能要让位,立刻单膝跪倒,抱拳道: “帮主,我们没有逼您让出帮主之位的意思。只是,咱们现在的情况,必须要这么做,没有办法。 还希望帮主为了起帮,能够忍住心中不愿,为了起帮,能够顺势而为。” 廖能听到王悦和汤伦最后的话语,他也喃喃自语“顺势而为”四字,最终,他对着王悦和汤伦下令道: “好吧,王大哥、师傅,现在,我把这两箱金锭,两箱银锭归于你们俩使用,一定要壮大我起帮,不要被江湖人小视,不要让城主大人担心。” 王悦和汤伦看到廖能终于还是听劝了,他们心中非常欣慰,齐声抱拳道: “尊帮主之令行事。” 第224章 流言蜚语 在江湖中,一个门派想要兴旺发达,厉害的武功是立派之本,但同时也需要有强大的财力在后面作为支撑。 龙景府之所以要大摆宴席,就是要当地的大财主、大善人给予他的资金,支持他,让他把天罡帮更加的做大,做强。 而就在龙景府还在想办法凑钱的时候,起帮已经有了粼河城主万博的强力支援。 以粼河城为中心,周围的城镇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建立起帮的分舵,甚至是广散网,如开花一般,起帮的分舵越来越多,甚至遍布了二十多个城镇。 想当初,德正方丈还建议汪彦和灭欲师太把注意力放在龙景府和天罡帮的身上,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失误了。 起帮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厚积薄发,立马吸引了江湖中各路英雄豪杰的注意力。 如起帮、天罡帮这般如非常有潜力的小树一般,快速生长,这样的蝴蝶效应,也刺激着其他门派,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或扩大规模,或招收新的血液。 而就在江湖之中看似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期,一条信息又如大石头一般,再次引起了江湖人士的注意力。 那就是少室寺现任方丈德正,得位不正,乃杀死前任方丈慧定之后,上位的。 如此一条信息让江湖中各路人马都不会视而不见,特别是少室寺内部更是激起滔天巨浪。 慧定方丈虽然已经圆寂,可很多老的江湖英雄人士对于慧定方丈还是会想起。 慧定方丈慈悲为怀,凡是都讲一个理字,而且,武艺也高超,给江湖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少室寺内,因为有如此言论出现,有些人也开始寻找隐藏的线索,更是有些人表示德正方丈的方丈之位,好像是有些蹊跷。 面对如此动荡的局面,德正方丈非常之气愤,他堵住寺内悠悠众口的方法,就是任命原菩提院首座德静兼任戒律院首座。 德静对于方丈师兄德正这样的安排,他的嗅觉非常敏锐。他虽然没有和德正详细商量,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德静来到戒律院之后,对着全体戒律院寺僧,来了一个全体讲话道: “少室寺乃天下有名的门派,寺僧要严以律己,严守寺中的清规戒律,不得违反寺规,如有违反者,严惩!” 对于德静这样的话语,戒律院寺僧大多数人都以为是新首座上来的三把火。 可事实上,德静这位戒律院首座,这三把火等于是三把三味真火。 很快,德静在戒律院的门口摆起了处置台,他如官府的老爷一般,开始审判那些犯了少室寺清规戒律的寺僧。 德静拿着一份犯了寺规寺僧的名单,一一开始念诵道: “惠泽,敲击寺钟时,不够专注,使得寺钟之声轻重不一,惹来笑话,执行大板二十下!” 德静此话一出,有寺僧就开始互相窃窃私语道: “这位刚上任的首座好严苛啊,只不过是敲击寺钟的声音轻一点,重一点,就要吃二十下板子。那以后,谁还敢敲钟啊。” 德静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他特意咳嗽了一声,继续念诵道: “恩全,浇灌菜地,竟然偷睡觉,无视寺规,到后山佛心崖,接受锤棒之刑。” 围观寺僧听到德静口中的锤棒之刑,立刻惊恐的缩了缩脖子道: “偷懒睡个觉,就要把棒子用头打断,这也太严苛了吧。” 德静继续念诵着名单道: “原昂,半夜偷吃厨房馒头两个,无视寺规,掌嘴三百下,抄写金刚经五百遍!” 围观寺僧听到德静这样的处罚,更是要瑟瑟发抖,他们都不敢说话了,但在他们的心中都盘算着,偷吃两个馒头都要掌嘴,还要抄写金刚经五百遍,少室寺寺僧噩梦般的日子要来临了。 对于如此过于严苛的处罚,很多寺僧都勇敢的去方丈德正那里控告戒律院首座德静,他处罚寺僧太严。 可方丈德正却对着他们表示,戒律院首座,本就是管少室寺寺僧言行举止,如此管理正好正一正少室寺寺僧的风气。 方丈德正都如此支持戒律院首座德静,他们也只能暗暗叫苦,以后,看到德静恨不得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 整个少室寺都沉浸一股死气沉沉之中,可还是有明眼人看穿了方丈德正对德静的支持,以及戒律院首座德静严苛的操作道: “谁敢非议德正方丈,谁就要被德静首座严厉的处罚。” 藏经阁阁主慧行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快就前往少室寺后山佛心崖,找慧根大师寻找解决此事的方法。 面对如此少室寺人人自危的形势,慧根大师双手合十对着慧行大师道: “阿弥陀佛,德正方丈做事太过,只会让别人发觉他这么做背后的目的,实在是不智。 看来,你我也只能拿着一张老脸,希望德正方丈饶了那些寺僧吧。” 慧根大师如此想法,正好和慧行大师不谋而合,两位少室寺的得道高僧,一起前往方丈室求见方丈德正。 方丈德正本来认为师弟德静借着戒律院首座的位置,能够好好惩戒那些管不住嘴巴,胡思乱想的寺僧,而沾沾自喜。 可当方丈室小沙弥对着德正方丈禀报,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前来求见,他原本心中的小喜悦,瞬间无隐无踪。 他也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少室寺如此两位前辈高僧,此刻他必须见一见了。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进入方丈室之后,德正立刻从方丈的位置上站起身来,对着两位大师双手合十道: “德正不知两位师叔前来,真是稀客啊。来人看茶!” 德正方丈立刻喊小沙弥给两位倒茶张罗,但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在方丈室坐下后,慧行大师对着德正方丈双手合十施礼直截了当道: “方丈,老僧前来,不是为了喝茶的,而是为了德静首座而来。” 德正方丈听到慧行大师说明来意,他立刻拿出之前对其他控诉德静的那套说词道: “禀两位师叔,作为戒律院首座,那是管少室寺寺僧的言行举止,用寺规防止他们犯错,也让他们继续潜心修佛,德静是严苛了一些,还望两位师叔,能够体谅德静做好戒律院首座的决心。” 慧根大师听到德正方丈的话之后,波动了脖子上的一颗念珠后,对着德正方丈道: “方丈,作为老僧在少室寺,本不应该对德静首座的事情多嘴。 但多日以来,我寺寺僧对德静首座言辞凿凿,甚至害怕他如见到猛虎。 我少室寺素以慈悲为怀,一片祥和。德静首座如此,不知日月光芒佛会怎么看啊,阿弥陀佛。” 德正方丈看到慧根大师已经对德静表示了不满,甚至告知了少室寺寺僧的情况,他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开始对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双手合十回答道: “两位师叔的话,弟子记下了。弟子回头就去告诫德静师弟,让他宽容执法,不可太过头。”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德正方丈是从善如流,发自内心的对着他回答道: “阿弥陀佛。”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从德正方丈那里已经得到了答案,却没有要走得意思,德正方丈看到两位师叔不愿意走,知道他们还有事儿,立刻询问道: “两位师叔,还有什么要教导弟子吗?弟子洗耳恭听。” 慧根大师对着德正方丈道: “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望方丈不要因为一些闲言碎语,而借题发挥,这样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 而慧根大师的话,很快就点醒了德正方丈,德正方丈也因为此事也明白了之前让师弟德静,成为戒律院首座,好像是有些欠妥当。 现在,慧根大师指点于他,他立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德正方丈对着两位大师,再次双手合十诚心询问道: “两位师叔,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两位师叔可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吗?” 慧根大师看着德正方丈略微低下头的头顶,叹了口气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想要挽回局面,最好的办法,在一个公开场合,把事情对所有人讲清楚。 你正大光明的讲出来,消除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德正方丈听到慧根大师的建议,还是有些犹豫的询问道: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慧行大师接过话头对着德正方丈单掌直竖道: “方丈,事情最好的越快处理越好,否则,对整个少室寺的名誉也会有影响的。” 德正方丈对于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这两位师叔的建议,是当场左思右想后,觉得应该如此。 他立刻对着两位大师恭敬双手合十道: “两位师叔,为了弟子的事情如此劳心费神,弟子错了。”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德正以方丈之位,竟然说出方丈错了这句话,他们俩更是诚惶诚恐的对着德正方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离开了。 在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离开方丈室之后,德正方丈立刻向江湖中的正义人士广发英雄帖,希望他们来少室寺聚会。 少室寺邀请,谁人敢不去,有如此盛会,江湖群雄也非常重视。 少室寺的英雄帖发到起帮帮主廖能的手里,廖能右手拿着英雄帖,放在面前的桌案之上,对着师兄了空和好兄弟春梦鬼戒色道: “德正方丈作茧自缚,这次发英雄帖的事儿,肯定是为了之前德正方丈得位不正,而通告的会议。” 作为师兄了空很随意的翻开着少室寺的英雄帖,非常不屑的看着少室寺的英雄帖道: “真相也许就要浮出水面了,德正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嘴里奇怪的话语,立刻叮嘱师兄了空道: “师兄,您可别搞出什么事儿来啊。” 师兄了空看到廖能脸上的担忧之意,很快一脸笑意两手一摊表示无辜的回复廖能道: “了能,我能搞出什么事儿来?一个人到底做过什么事儿,他自己知道,何必还要别人来戳穿。” 因为少室寺要广发英雄帖,倒是肥了涌泉山下应天镇的商户,很多借故要等人,集中人员前往涌泉山少室寺的江湖人士,使得应天镇格外的热闹。 廖能这次前往涌泉山,是一个四人组合,廖能和他的左右侍从项学傅和冒均,另外一人嘛,是王悦的女儿王鹊。 这个小丫头一直被廖能关在起帮总部,以防她出去捣乱。这一次,也是廖能觉得关着她的时间够久了,也是让她出来透透气的时候了。 他们一心四人来到应天镇,心情还是颇为轻松的,特别是王鹊更是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更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心性。 而廖能自然也是要故地重游——还君酒肆。 还君酒肆的仙品鸡和玫瑰琼浆,一直是廖能的最爱,虽然好久没吃过了,但廖能没有忘记它们的味道。 四人在还君酒肆用了酒足饭饱之后,就直接向着涌泉山而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比如,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太平门门主周正智等等。 三个门派之首,碰到一起话还是比较多的,特别是廖能和龙景府,虽然这两位其实是有仇,可仇恨之中还要彼此合作,比如这次消灭了大魔头杨定义和小魔头杨九星,就是两位通力合作的结果。 两位如今江湖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刚刚到达少室寺之后,很多眼尖的江湖人士,立刻上前和廖能、龙景府抱拳见礼,而廖能对于这样的打招呼,也只是象征性的回礼。 可龙景府觉得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虽然很多都是第一次见面,但倒是自来熟,对这些江湖上的正道人士表现非常熟络的样子,也给予了他们一种感觉,龙景府更加可以亲近,而廖能有些高冷的印象。 众多江湖正道人士,英雄好汉纷纷进入少室寺内,少室寺的迎客僧看到这么多江湖人士,也早已做好了准备,特意从五大堂院之中,拉了不少寺僧充当迎客僧的职务,也算是有条不紊。 廖能在某一个迎客僧的引导下来到了少室寺之中会场之上,他这次的位置还是比较靠前,甚至是第二排。 同样的,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和他的待遇差不多,也是第二排。 对于这样的安排,龙景府心中有些气愤,他好歹也是现在江湖上出名的人物,应该坐第一排,怎么会被安排在第二排。 可对于廖能来说,坐哪里都一样,就算是坐到最后一排,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少室寺这次召集了差不多江湖上所有有头有脸,有名气的门派之首,江湖英雄好汉,人数众多,真是比其他门派召集的人来的要多得多。 会场之上,各个门派,各个英雄好汉,还是彼此都纷纷见礼,表现非常平和,就等主要人物,东道主,少室寺方丈德正出现了。 随着一阵重物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少室寺方丈德正,身披日月袈裟,手持方丈禅杖,不紧不慢的来到会场中央。 他的到来使得所有来少室寺的英雄好汉,正道人士纷纷恭敬的双手合十对他见礼。 德正方丈出于礼貌,用空出来的左手单掌直竖对众多英雄好汉,正道人士还礼。 德正方丈看到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手持方丈禅杖,站定而立环视所有江湖正道人士,英雄好汉的目光后,对着众人道: “贫僧今日请各位江湖中的朋友,各路的英雄好汉前来,只为了一件事儿,那就是针对近期江湖上出现对贫僧不利的谣言。 贫僧想在这里做出说明,贫僧能够成为新一任少室寺的方丈,乃是通过自己争取而来。 接下来,贫僧就引荐几位当时的见证人,让他们来说说,当初的事情。” 德正方丈对着众人开场白之后,五位寺僧很快来到德正方丈的身边,开始对着江湖人士,英雄好汉见礼后,从左边第一个寺僧双手合十,刚要开口,却立刻被人打断道: “德正!你找了五个你安排下的寺僧前来,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已经圆寂的慧定大师难道就能够饶恕你的罪过吗?你用非常手段得到少室寺方丈之职,就那么心安理得吗?” 一连串的质问,会场之上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都在寻找到底何人说话。 有人如此质问德正方丈,那五位寺僧都面面相窥,不知所措。那位之前要说话的寺僧,更是沉默不语,不再说话,而是看向德正方丈。 此刻的德正方丈更是一脸阴冷,面对会场的混乱,他的双目快速的搜索着捣乱者的踪迹。 德正方丈在人群中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只能对着会场上大喊道: “这位不肯露面之人,你既然对贫僧有其他看法,不如现身出来一见,把事情说说清楚,贫僧在此等你。” 德正方丈话音刚落,从会场的边缘处,走出来一个身穿洗的发白的光头僧人。 僧人一脸正色,目视德正方丈,双目如炬,眼中恨不得射出两支利剑。 德正方丈看到这对他提出非议之声的人终于露面,他再次颇为不满的扫了一眼会场之中的廖能。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后,他知道今天要发生大事了,该来都要来,是避免不了的,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了空单掌直竖走入会场,来到天下群雄之前,目视德正方丈道: “德正师兄,贫僧有几句话,想要问你,还望你如实相告。” 德正方丈听到了空的话语,双目瞬间微眯,然后,一脸常色对着了空道: “了空,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但!如果你诽谤贫僧,你就别想安全的离开这里!” 第225章 指责德正 众目睽睽之下,德正方丈准备为自己正名,但半路杀出一个意外,了空出现指责德正方丈。 廖能看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必有一场好戏上演,当然,他也不希望好戏上演,这次是彻底要和德正方丈决裂了。 德正方丈看到了空突然发难,他目视了空和廖能这对师兄弟,心中一脸阴冷的暗道: 你们两个家伙,竟然把我德正的慈悲当做挑战我的筹码。 德正方丈心中虽然怒,但表面上依然是保持一个得道高僧应该有的模样,示意了空询问。 了空看到德正方丈让他说话,而江湖群雄的焦点都在他的身上,他抬头挺胸,向前迈了一步,双目紧盯德正方丈询问道: “德正,慧定方丈圆寂之时,你在什么地方?” 对于了空的询问,德正方丈非常从容的回答道: “贫僧当时是菩提院首座,作为菩提院的首座自然是在菩提院中待着了。” 了空听到德正方丈的回答是滴水不漏,立刻冷哼一声,这冷哼之声中满满的对德正方丈的不屑,他再次对着德正方丈提出异议道: “待在菩提院?但据贫僧的了解,有人看到你在方丈室周围出现,甚至看到你进入了方丈室。你如何解释?” 德正方丈听到了空的问话,眼中出现一丝闪烁之意,不过,很快淡定心情,哈哈大笑道: “了空,你说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贫僧当时就在菩提院,菩提院所有的寺僧都可以证明。” 德正方丈在了空面前拿出不在场的证据,而了空却双手叉腰,摇了摇头道: “菩提院所有寺僧给你证明,你是菩提院首座,他们都仰你鼻息,谁敢对你说出不利的话来。” 对于了空的言论,在场的群雄之中,有不少人同意了空的说法。作为一堂院的首座,自然是堂院的话事人,在堂院之中有绝对的权利,谁都不可能忤逆首座的意思。 了空说出了五大堂院首座和堂院寺僧的事实,德正方丈一时也无话反驳,不过,他很快反问了空道: “你既然说看到贫僧曾经在方丈室周围出现,甚至看到贫僧进入方丈室,那你当时在干嘛?何故接近方丈室?” 德正方丈好一招,隔空反向,了空听到德正方丈的问话,立刻实言相告道: “贫僧当时并没有接近方丈室,而是在听方丈室小沙弥告知平僧知晓。” 德正方丈对于了空提供的证据,立刻伸出左手摊平,手心向上道: “那你把那个小沙弥叫出来对质。” 对于德正方丈的想法,了空却在原地踱步后,对着德正方丈回答道: “贫僧听说,你成为方丈之后,对少室寺进行了整顿,也不知道那个方丈室小沙弥被你整顿没了没有?” 了空的一番话,说得德正方丈彻底失态,青一块,白一块,脸色不定。 德正方丈没有接话,在场的江湖群雄也是开始小声议论,他很快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 在少室寺会场之内,再次鸦雀无声之后,对着了空道: “整顿少室寺,那是贫僧成为方丈必做之事。整顿的是少室寺内的害群之马,有意破坏少室寺者,你说出那个方丈室小沙弥的名字,然后,让他出来对质。” 了空看到德正方丈的言辞凿凿,却并不相信他,了空对着他双手合十道: “德正,你敢当着日月光芒佛起誓吗?如果能够找到这名方丈室小沙弥,事情过后,你德正作为方丈不会迫害他,不会处死他,不会折磨他吗?” 了空的一番话,更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江湖群雄看向德正方丈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道: “堂堂佛门之地,一寺之得道高僧,方丈。竟然是这样小心眼,歹毒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成有资格成为少室寺的方丈。” “都说佛门是清净之地,一片净土,怎么和世俗之中一样,充满了尔虞我诈,打击报复。” 德正方丈对于江湖群雄的话,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德正方丈看到了空要他向日月光芒佛起誓,他还是有些迟疑的。头顶三尺有神明,日月光芒佛在少室寺又是绝对的存在,他有些愣神。 可是,了空紧紧盯着他,他也是缓缓双手合十,抬头向天,看向天空的中太阳起誓道: “我德正在此向日月光芒佛起誓,如果,我德正对指认我的方丈室小沙弥,事后有任何的迫害,折磨甚至处死他,我德正不得好死,给小沙弥偿命。” 德正方丈按照了空所说,在日月光芒佛面前起誓后,目视了空道: “你现在满意了吧,你现在可以说出那位方丈室小沙弥的名字了吧。” 了空对于德正方丈对日月光芒佛起誓,在他看来,心里还是不放心,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选择相信德正方丈对日月光芒佛发得誓言。 了空对着德正方丈道: “你去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外号小石子,法号为韵通的小和尚,他曾经是慧定方丈身边的小沙弥。” 德正方丈对于了空说起的小沙弥名字,没有任何的印象,他很快转过身去,对着一个在旁时候小沙弥传令后,大家等待结果。 过了许久,德正方丈身边的小沙弥回来了,对着德正方丈摇了摇头。 德正方丈看到这小沙弥的回答,脸上倒是有了一丝轻松,他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了空,他们没找到你说的那个外号叫小石子,法号为韵通的小和尚。” 了空看到德正方丈告知答案,一脸似有似无的笑容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出招。 没有人证,了空思索片刻,只能找物证了,他很快心中有了对策,抬起头对德正方丈询问道: “德正,你想当初是菩提院的首座,一定知道蓝枚香到底是何物吧?” 德正方丈淡淡的点头道: “此物贫僧当然知晓,是贫僧管辖。” 了空听到的德正方丈承认,立马接着追问道: “那请问,为什么贫僧在已圆寂的慧定方丈尸体内找到相关蓝枚香的提取物?” 德正方丈听到了空的询问,顿时一惊,他立刻指着了空责问道: “了空,圣僧穴乃少室寺的禁地,你怎么可以擅闯。难道你连寺僧不得闯入少室寺后山的禁令,你都忘记了吗?” 了空面对德正方丈的指责,他双手合十回答道: “少室寺历代寺规,贫僧自然不敢忘。但事发突然,贫僧也是没有办法,才冒险进入后山,进入圣僧穴。 在慧定方丈的尸体上,贫僧提取到相关蓝枚香的提取物。蓝枚香一直是由菩提院首座保管的,而你当时就是菩提院首座,毒害慧定大师的事儿,你的嫌疑最大!” 了空先是对擅入圣僧穴之事表示忏悔,但对于慧定方丈的死因,直接矛头指向了德正方丈,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对于了空如此指正,德正方丈此刻也是无话可说,而且,此事也不用在去惊动慧定大师的遗体了,了空来此,就是为了查清慧定方丈圆寂一案。 就在德正方丈不再言语,忽然,又有一个眉清目秀的灰袍青年从江湖群雄中脱颖而出,他怒指德正方丈道: “德正!你妄为少室寺方丈,还我师兄的命来,他的死也是你造成的。” 灰袍青年的话,立刻引起在场江湖群雄的目光,灰袍青年正是戒色。 德正看到戒色要向他讨债,他立刻一脸无辜的对着戒色道: “你师兄戒允的死和贫僧无关,他是自己活活气死的。” 德正虽然还在为自己辩驳,可戒色根本不放过他,戒色伸出手指怒指德正道: “我师兄戒允是被气死的,但他的死和你有莫大的关系。” 德正听到戒色的指控,连连挥手表示和他没有关系,戒色对着德正道: “我师兄戒允在少室寺内为人刚正是出了名的,但是,你却处处与他为难,用慧定方丈之威来给他施压,逼他就范。难道,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吗?” 了空和戒色一起向德正方丈控诉,引起了江湖群雄更大的反响,了空看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他解开腰带,扒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肩胛骨上的两处恐怖的伤痕,对着天下群雄道: “你们知道,我这肩胛骨的两处伤痕是怎么回事儿吗?我是被穿了琵琶骨。 至于是谁下的毒手,就是这位在你们面前的德正方丈!” 江湖群雄对于了空身上恐怖的伤痕,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更是对这位江湖上盛传的得道高僧——少室寺方丈德正,有了新的认识。 很多女侠看到了空身上的伤痕,眼中泛红,当场评价德正残忍。 面对这样的不利局面,德正这位少室寺方丈,脸色从白变红,从红变黑,他紧握右手中的方丈禅杖,恨不得现在就用这方丈禅杖打破了空和戒色的头顶,让他们脑袋开花。 德静看到方丈师兄德正面对这样的局面,他立刻带领几个心腹寺僧,全部围绕在德正的前后左右,然后,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护着德正离开了少室寺的会场。 而德静立马对所有江湖群雄告知道: “德正方丈,身体突然不适,此次召集会议,只能对各位江湖英雄豪杰说抱歉了。” 德静匆忙的和德正离开了会场,留下了江湖英雄豪杰们,各种各样的众生相。 作为天罡帮帮主龙景府,看到这次会议的主人不在,他颇为轻松站起身来,晃了晃手臂幸灾乐祸道: “这德正方丈平时看起来挺厉害的,暗地里做了这么多破事,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走了走了,真没意思。” 龙景府本来还想看看热闹,但看到什么都没得看,有些失落的走了。 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对于德正的事儿,倒是一脸平静。 不过,从他们的眉目之中,已经隐隐看到了一些端倪了,他们各自在回去的路上,对着随行弟子商量道: “少室寺出了德正这档子事儿,肯定会引来不少恶名,这正好是我派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计划,看看如此把少室寺打压下去,提升我派的威名和声势。” 随行弟子听到掌门已经心里有了对策,立马一脸敬意抱拳道: “是!” 德正在师弟德静的护佑下,回到了方丈室。他倒是没有大吵大闹,发脾气或者摔东西,他表现异常的冷静。 德正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在属于方丈的黄色蒲团之上,但眉头紧锁,手指拨动念珠的力道很大,串连念珠的绳子都差点要拉断了。 德静站在师兄德正身边,不敢有任何的响动,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在旁侍候,而且,也屏退了所有寺僧,方丈室内只有德正和德静这对师兄弟。 德静看到德正一直不言语,而是在反复念诵经文,他知道德正想把之前在会场之上,因为了空和戒色对他的控诉,使得他引起的怒气给平息下去。 他知道德正这么做得缘故后,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声响,也叮嘱其他人不要随意靠近方丈室。 德正在拨弄念珠,喃喃自语念诵经文,直至晚上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师弟德静在身旁,方丈室内没有任何其他人,他很快就明白了,德静的苦心。 德静看到方丈师兄德正已经睁开眼睛,紧皱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一些,他对着德静罕见的双手合十施礼后,对着他吩咐道: “现在的情况,对我很不利。这个时候,最好的处置办法,我迅速离开。” 德静看到方丈师兄德正要跑路的意思,他立刻跪下对着德正双手合十道: “师兄,您这个时候,可不能放着少室寺不管啊,到时候,少室寺群龙无首,怎么办?” 德正看到德静的忧心忡忡和担心,他站起身对着德静解释道: “德静,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让这件事儿,随着时间而淡化,而我本人会选择闭关。 而在我这段闭关的时间内,由你暂代方丈之位,管理少室寺。” 德静对于师兄德正的信任是激动当场感激涕零,但是,他还是继续跪在德正面前道: “师兄的想法,做师弟的明白了。但是,你让我暂代方丈之位,管理少室寺,这件事儿,对我的担子太重了,还望师兄三思。” 德正听到德静的请求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扶起德静道: “德静师弟,师兄我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就勉为其难,接下这个担子吧。” 德静听到师兄德正的为难,他此刻也不好再推辞,只能对着德正双手合十道: “是,方丈师兄。” 方丈德正闭关,德静暂代方丈之职的消息在少室寺传开后,少室寺内,寺僧是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德正方丈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而了空在得知方丈德正以闭关之名,选择退却之后,他顿时感觉机会来了! 在夜空之下,在璀璨星空的照耀下,了空自信满满,豪气万丈,他明白,他回到少室寺的日子将近。 廖能也很快看到了师兄了空心中的渴望,在他的心中同样有着了空一样的想法。 他很快来到师兄了空的身边双手合十询问道: “师兄,你准备真的要回少室寺了吗?” 了空坚定的点了点头回答廖能道: “廖能,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我准备联络少室寺的一些德高望重的高僧,和他们联络一下,推翻德正的方丈之位,为慧定方丈报仇!” 了空对着廖能回答之后,自信满满,眼中如星辰一般闪亮,他的举起拳头,拳头之上全是他决心。 廖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师兄了空如此振奋了,他听到了空的想法后,立刻建言提议道: “师兄,你既然心中有了想法,联络少室寺高僧之事,由我来办,到时候,联络慧根大师,慧行大师,慧明大师可好?” 廖能特意提起了三位少室寺高僧的名字,而这三位也是与了空关系比较密切,相互熟络之人。 了空在听到廖能的提议之后,没有任何的意义,而是转头看向廖能,兴奋的拍了拍廖能的后脑道: “关键时刻,还是你了解我。知我者,了能也!” 廖能听到师兄对他的推心置腹的夸赞后,也是张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不久,在少室寺后山佛心崖之上,六个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他们分别是起帮帮主廖能,廖能师兄了空,廖能兄弟春梦鬼戒色,另外还有佛心崖慧根大师,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以及十八铜人之一的慧明大师。 六个人能够聚到一起,也是一种机缘,他们之间其实差不多都是彼此打过交道,也不没必要互相介绍了。 慧根大师乃六个人当中年纪最长,辈分最大,也是现在少室寺最德高望重的高僧,他首先双手合十发言道: “今天来的各位,都是为少室寺的前途而来,老僧非常欣慰。今日之局面,乃关乎我少室寺的以后和将来。 对于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咱们行动的时刻了,为了慧定大师能够瞑目,此事必须要做!” 第226章 三人入寺 德正作为少室寺方丈想回避杀害前方丈慧定大师,而选择了闭关回避。他如此的行事方法看似不错,却给予了空等人机会。 在后山佛心崖之上,三老三少组成了为慧定方丈报仇,推翻方丈德正的行动小组。 夜深人静之时,涌泉山上出奇的这天连风都没有,树叶都不带动一下。 却有三人熟练翻墙进入了少室寺,他们直接逼近到方丈室外,从方丈室外看去,里面有一个人影在随着烛光而微微颤动。 了空作为这次的指挥,警惕的目视了四周好一会儿,再三检查之后,发现方丈室附近暂时没有巡逻的寺僧经过,他对着廖能和戒色分别指挥,分成三路,一起冲进方丈室。 了空定下计划之后,三人猫着腰,摸向了方丈室,发现方丈室里的人影没有任何的动静。 随着了空举起左臂,左拳紧握作为信号之后,了空、廖能、戒色三人一起冲进方丈室。 方丈室内,有一褐袍光头僧在盘膝而坐,念诵佛经,此人并不是德正,而是德静。 德静看到三人陌生人进入方丈室,他立刻大喊道: “来人啊,有外人!” 可紧跟着了空直接一指点在了德静的前额之上,然后,威逼德静道: “说,德正到底在什么地方?” 德静看到三人目光如刀的盯着他,看得他背后发毛,再见这问话人的声音,感觉依稀有点熟悉,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那用黑布蒙住的脸询问道: “是了空首座吧?你怎么回到少室寺来了?” 了空看到德静竟然一下子认出了他,了空索性一把抓下蒙在脸上的黑布笑道: “德静,在少室寺里能够认出我的人不多,你师兄德正是一个,你小子也算一个。” 了空在短暂和德静说了句话后,原本还有丝丝笑意的脸庞,立刻再次变得凶恶起来,对着德静道: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闲聊的,快说,你师兄德正到底在什么地方?” 德静听到了空的问话,知道了空今天来者不善,而且还是夜里潜入少室寺,肯定没好事儿,还带着两个帮手。 忽然,德静伸出一只手如利爪般就要抓向了空的手腕,了空看在眼里,眼里露出一丝狠意,直接反向抓住了德静的手腕,随后,德静的手背越肿越高,肿的手背如馒头一般。 疼得德静是挤眉弄眼,大汗淋漓,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因为,德静此刻的嘴巴已经被廖能给紧紧捂住了,德静现在是有疼说不出。 了空冷冷的目视德静难受的模样,最终,叹了口气,对廖能道: “放开他吧,好歹咱们以前都是少室寺的,也是同门师兄弟,也不把事情做得太绝。” 了空此话一出,廖能捂住他嘴巴的手,也慢慢松开,不过,很快点住了他的哑穴,以防他乱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廖能松开了捂住德静的嘴巴,他的也很快松开了德静那只已经肿胀如馒头般的右手。 德静终于可以如释重负,但手背上的肿胀暂时还无法消除,他只能用左手捂住肿胀的右手手背,这么做,也许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了空看到德静整个半个身子已经趴在地上,他目视了一眼身边的戒色,戒色很快非常粗暴的抓住了他的僧袍,右手瞬间用力,把他拉了起来低语厉声道: “了空大师,问你什么话,你老实回答,否则,让你继续吃苦头!” 对于戒色的警告,德静立刻痛苦的张开嘴,用完好的左手手指指了指喉咙,示意他现在说不出话来,被点了哑穴。 廖能立刻再次伸出手指解开了他喉部哑穴,德静痛苦的脸颊憋得通红,咳嗽了好几声后,喘了口气道: “了空首座,你们下手也太黑了,咱们好歹以前都是少室寺的。” 戒色对着德静的哀嚎,嗤之以鼻道: “你小子不肯说出师兄德正的下落,就别怕吃苦头,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德正到底在什么地方?” 德静听到实在受不了了空等三人的围攻,不过,他还是伸直了脖子对着了空等三人道: “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师兄德正对我非常信任,我也不能辜负他。” 了空看到德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是点头感叹德正如此丧心病狂害死慧定方丈,竟然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忠心于他的师弟德静。 了空看在眼里,默默的伸出了右手,右手五指如爪般,盖在了德静的头顶,手心一下子拍在了德静的头上,德静顿时双目赤红突出,眼珠瞳孔放大,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廖能不知道师兄了空到底用了什么武功,使得德静如此痛苦。 了空对着不停颤抖的德静道: “你想忠于德正,我成全你。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德正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否则,我会让你非常痛苦的死去。” 了空对着德静警告之后,他的脸孔恶如鬼。廖能也没有见过师兄了空能够凶恶成这幅模样,他心中也有些后怕。 但他相信师兄了空也是不得已,才如此对待惩罚德静。 大概再过了一分钟之后,了空伸出手指在德静的后脑勺上点了一下,德静瞬间就再也没有痛苦的颤抖,而是一下子人吃力的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了空蹲下身子对德静道: “德静,别怪我了空如此对你。今天,我们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找你师兄德正。 而原因,你应该知道了,就是为了替死去的慧定方丈报仇,让他老人家的英灵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 你如果,想让慧定方丈圆寂之后,因为你师兄德正的恶行而受苦,那你就继续坚持下去。” 了空在对着德静说完之后,在他耳边看似温柔的低语了几句后,德静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了空双膝跪倒,双手合十拜了三拜道: “了空首座,我德静原来就听说你是个狠人,今天,我领教到了。 但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师兄德正在什么地方,你自己看吧。” 德静对着了空伸出手指指向西南方之后,了空对着德静点头笑道: “你做得很好,多谢了。” 了空招呼廖能离开方丈室,却给了戒色一个狠厉的眼神,戒色立刻明白,三人离开方丈室之后,只留下一个被戒色拍了拍头的德静。 但此刻德静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从他的嘴里持续吐出了不少鲜血。 了空、廖能、戒色三人按照德静给予的提示向着西南方走去,熟知少室寺地形的他们,他们都知道西南方除了两间存放物资的房子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德正在西南方两间存放物资的房子里闭关吗? 他们三人向着西南方走去,迎面却遇到了两个手持灯笼的守夜僧,他们仨以极快的速度隐藏各自的踪迹,在那两个守夜僧走远了之后,他们再汇聚在一起。 三人继续向着西南方走去,很快两间存放物资的房子就在眼前,了空见到两间房子之后,趁着夜色琢磨道: “德正还真是会选地方,在这么一个地方闭关。 这两件房存放的物资都是下雨天或者发生洪涝灾害时,才会用到的蓑衣和沙袋等等物品,而用来遮挡下雨的蓑衣各大堂院用了之后,都是放在堂院之中,免得拿来拿去太繁琐。 来到这里的人就更少了,连守夜僧也只是象征性的在这里晃一圈,就不会再来了,这里也算得上是少室寺被遗忘的角落了。” 了空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对于他来说,从小就在少室寺的他,对少室寺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再加上长期跟随在慧定方丈的身边,这少室寺里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了空、廖能、戒色,三人来到那两间库房门口之后,了空对着廖能和戒色吩咐道: “了能,你看看左边的库房。戒色,你负责看看右边的库房。我给你们把风。” 了空给廖能和戒色分配任务之后,三个人行动起来。 廖能来到左边的库房,在库房四周仔细的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和普通。 他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再次对库房四周转了一圈,如此一圈转下来,他有不死心的转了一圈,直到他转了三圈后,负责把风的了空看不下去了,直接小声对着廖能呵斥道: “廖能,你在干嘛?围着库房转什么圈啊。快点找!”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呵斥,他也是苦着脸对了空回答道: “师兄,我已经找了三圈了是一无所获啊。” 不但是廖能这么对了空这么回答,很快,戒色也回来了,给予了空的答案和廖能的回答差不多。 了空听到二人的回答都是没有一点头绪,他自己亲自来到两间库房查看,当然,改由戒色把风。 廖能跟随师兄了空继续在两间库房四周转圈寻找,了空什么都没有找到。 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只有进入库房看看才能知道了。 廖能在跟随师兄了空继续寻找线索的时候,也对德静的提示给予了怀疑,但师兄了空坚定的告诉他道: “德静,已经给我折磨到死亡的边缘了,他这个时候,只能说真话,才能保住他的一命。” 了空对于德静给予的提示深信不疑,那既然如此,就继续寻找。 廖能和师兄了空继续在两间库房四周寻找,而就在廖能走到两间库房的中间那条缝时,忽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对着了空询问道: “师兄,少室寺有类似可以把人缩成一团的武功吗?” 了空对于廖能的提问,沉思片刻后,对着廖能反问道: “你怎么想到这个?” 很快了空对着廖能介绍道: “少室寺的武功博大精深,武功的种类是非常繁多,甚至有一些不传的秘法武功。 比如,就有你说得那种类似把人缩成一团的武功。” “虽然,不会真的把人的骨骼缩成一团,但练成这样武功之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极度缩小,可以从一些小的缝隙,或者洞穴之中经过。” 廖能听了师兄了空耐心的讲解后,拉着师兄了空来到两间库房比较狭窄的位置道: “师兄,这两间库房也只有库房之间的缝隙没有查找了,之前是因为这里比较窄,所有放弃了寻找查探的意思。 但刚才听师兄这么一说,也许,这里是我们遗留的地方。” 了空听了廖能的介绍,再探过身体,仔细查探这两个库房之间的缝隙,伸出手臂直接丈量这库房之间缝隙的宽度。 在了空仔细丈量之后,得出结论道: “按照缝隙的宽度,如果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勉强可以穿过去。 但对于咱们少室寺寺僧的体魄和身材,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这样吧,你退后,让我来试试。” 了空提出要试试,廖能立刻顿时大惊。他只是表示怀疑而提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少室寺还真的有类似锁骨的神功。 而更让廖能感到惊奇的是,师兄了空竟然真的懂得这么武功。 看来,了空对于这缩骨功应该是学过,廖能今天可以大开眼界了。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类似吃炒豆的声音响起,了空的身体也开始着微妙的变化,看着了空的身体没什么变化,可了空的身体竟然能够进入到两库房之间的缝隙之中。 这样的神功,廖能是闻所未闻,不得不佩服少室寺武功的高深。 如此,了空在两个库房之间的缝隙里走了一个来回,在继续走之时,还是有点走得难受,手臂必须弯曲。 可就在了空继续不得不手臂弯曲走路时,却无意中碰到了什么,直接库房的外面凭空出现一个长方形的门。 如此发现,了空立刻进入其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左边库房的门打开了。 廖能看到库房门打开,踏步就要进入,但此时了空站在库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不停的张望。 作为师弟廖能很快明了师兄了空心中所想,询问道: “师兄,你在找库房的机关吗?” 了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廖能的询问。但他的思绪还在左边的库房之中。 既然,从两个库房中间的缝隙中,触发了机关。但进入机关门之后,从了空的脸上那疑惑的表情来看,肯定是大失所望。 廖能从了空的身边挤了过去,走近了库房之中,库房内堆着已经到达房顶天花板高度的蓑衣,蓑衣堆旁边放着的是多达上百把的笤帚。除之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廖能也如师兄了空一般,不但是大失所望,还有点无从下手。 廖能不死心的挪动了几把笤帚,没有。再挪动更多的笤帚,除了笤帚还是笤帚。 他又把目光放在了堆积的蓑衣之上,蓑衣堆积了体积差不多占了大半个库房。 在了空和廖能这对师兄弟对于库房里的蓑衣和笤帚,一筹莫展的时候,还在把风的戒色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他踏步站在库房的门口,询问了空和廖能道: “了空师兄、酒肉僧,到底怎么样了?找到没有?” 廖能听到戒色的询问,无奈的指了指库房里的蓑衣和笤帚道: “只有这些。” 戒色顺着廖能的手指看向库房,他仔细瞧了瞧后,对着廖能和了空道: “那既然如此,什么都找不到,我们还是继续查查其他地方吧。不能在这里干耗着,我先出去继续把风了。” 戒色的话说得不无道理,了空目视一眼廖能后,招了招手道: “我们另外一间库房看看吧。”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召唤,也只有从命。 而就在廖能准备离开之时,却发现一面白墙之上有一块墙粉刷的特别厚,甚至特别新。 他在离开这库房的时候,还是上前看了一眼,在他用指甲抠刮墙粉的时候,果然有了发现。 墙粉在廖能指甲不停抠刮下,显现出里面的墙砖,而这块被墙粉遮住的墙砖貌似只有五根手指微微用力,就可以从整面库房的墙壁上搬出来。 而在墙砖搬出来的一瞬间,一阵类似机关之声传来,从房顶的东北方降下一段简易的木梯。 而在木梯降下来之后,天花板上明显可以听到人走路的声音,甚至从木梯的入口传来威严责备之声道: “放肆!真是手欠,谁让你们来打扰贫僧清修?怎么打开机关,怎么关上!” 木梯入口传来的威严责备之声,廖能微微一笑,师兄了空更是快步返回了库房,然后,一脚踏上木梯回答道: “德正,这机关设置的真不错,你不如下来讲讲,这机关怎么设计的。” 了空此话一出,天花板之上的脚步声瞬间杂乱了起来,上面更是发出声音惊讶道: “了空,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你已经不是少室寺之人,不得随意进入少室寺,我告诉你,你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了空听到德正的危险,反而抬起原本踏上木梯的右脚,重重再次踏在木梯的阶梯上,顿时,踩碎了木梯的阶梯,对着德正气愤的回话道: “你敢威胁我,小心我把这库房给烧了!” 了空对于德正是毫不客气,德正一下子来到了楼梯口,蹲下身子对着了空道: “你敢烧一个试试,你今天就别想出少室寺了。” 了空听到德正用几乎同样的话语,再次威胁了空,了空却反而抬头看向德正,满不在乎道: “德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来了,就没打算走,你等着和这库房化为灰烬吧!” 第227章 改朝换代 了空目视在机关木梯之上的德正,威胁他要把库房连同库房里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德正全部一把火烧为灰烬。 德正听到了空如此疯狂的想法,立马从天花板一跃而下,跳落库房地面。 了空看到德正离开天花板,他微微一笑对着德正道: “你终于下来了,看招!” 了空话不多说,直接一记铁拳直击德正,德正看到了空想要偷袭,立刻往后退却两步,后背直接紧贴在蓑衣堆之上。 德正刚刚躲避了空的攻击,面色铁青道: “好你个了空,你用激将法逼我下来,就是为了偷袭我吗?” 了空听到德正的分析,呵呵一笑道: “激将法?你别太自信了。你是害怕了才下来的,但你今天要么被火烧死,要么就和我了空拼命,被我了空打死!” 了空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今天来就是为圆寂的慧定方丈想德正报仇讨债了。 德正看到了空的战意决绝,他知道今天是逃不过的了。 他没有在退,而是直接面对了空的攻势,双手化为利爪抓向了空,爪尖锋利,恨不得要抓下一块皮肉。 廖能看到德正的武功如此凶狠,立刻出言提醒了空道: “师兄,小心他的爪法,很凶恶的。” 了空对于师弟廖能的关心,微微一笑道: “没关系的,看我如何破他的爪法。” 德正的双手向着了空的双臂而去,直接从上之下,就要抓去了空他双臂的皮肉。 了空看到德正的攻势凌厉,直接向后暂时退了几步,德正看到了空后退,立刻跟着前进,他的双爪更加恶毒。 但了空却抓住了时机,直接双拳齐出,一下子打在了德正的食指、中指、无名指的关节和指面之上。 了空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正好抓住了德正爪法的软肋,德正的双手疼得不得不缩回去,然后,不停的用手相互搓揉,减少疼痛。 但德正因为疼痛而退缩,了空没有给他片刻的机会,他继续双拳打向德正,德正无奈面对了空的拳势无奈的只能钻入蓑衣堆里暂避。 了空看到德正钻入蓑衣堆之后,再次威胁道: “德正,有本事就和我再打,躲进蓑衣堆算什么本事,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烧库房蓑衣了。” 了空对着藏在蓑衣堆里的德正再次威胁后,德正依然不肯出来,了空立刻对着廖能发话道: “退出去,点火!”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命令后,迟疑的询问师兄了空道: “真的点火吗?” 师兄了空给予廖能坚定以及肯定的眼神道: “当然,你当我说话是随便说说吗?”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确切答案后,直接从怀中掏出火折一下子就点燃了蓑衣堆。 蓑衣本就是用草或者棕叶编织而成,极易点燃,蓑衣堆点燃,库房之中立刻就冒出了冲天大火。 廖能、了空都纷纷逃出了库房,而德正自然也不想和库房同归于尽,他也一同逃了出来。 三人一同出来之后,在被熊熊大火燃烧的库房面前,德正对着了空伸出双手厉声道: “了空!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却要把我赶尽杀绝。 我看你们这次来得人也不多,难道,你就不担心被我的援兵给包围吗?” 面对德正怒气冲冲,了空摇了摇头笑道: “援兵?什么援兵?你指的是德静吧。我告诉你德静已经去日月光芒佛面前恕罪去了,现在,就差你了!” 德正立刻明白了空话里的意思,他怒喝道: “德静!你是我最信任的师弟。了空,纳命来!” 了空感受着德正的杀气,他精神抖擞的对着德正兴奋道: “接招!” 德正的双手爪法在于了空接触之后,立刻变成了菩提院所精研的擒拿手,擒拿手的要诀在于掌控对方的弱点,来控制对方,而弱点就是关节和经脉。 了空看到德正的出招之后,立刻心中就明白过来,擒拿手之厉害,他了空自然是明白。 很快德正在用擒拿手企图抓住了空的手腕和手肘之时,他发现了空也几乎用了同样的招式来对付他。 德正看在眼里,惊在心头,更是满脸惊讶的对着了空道: “擒拿手乃菩提院所精研武功,你怎么可能会擒拿手,你熟悉应该是拳法,你是罗汉堂的。” 听到德正分析的了空,再一次哈哈一笑,回应德正道: “少室寺的武功很多,我了空对这些武功都非常有兴趣,我会擒拿手不奇怪。” 德正听到了空的回答,更加惊讶,忽然,反应过来,然后,指了指了空询问道: “藏经阁,你一定常常出入藏经阁是不是?少室寺寺规有云:非方丈允许不得随意出入藏经阁,就算是藏经阁阁主也不能同意。 你!胆敢违反寺规,偷学藏经阁里的少室武功。” 德正控诉了空违反少室寺寺规,但了空却满不在乎的对着德正回答道: “什么寺规?我了空乃罗汉堂首座,常在慧定大师身边侍候,我进入藏经阁也是慧定大师和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默许的,你能奈我何?” 了空非常的骄傲和自豪,德正看在眼里,听在耳旁,感觉上天真的不公,为何同是堂院首座,他了空就可以得到方丈的青睐,就能够得到更多的恩赏和便利。 想到此处的德正,看向了空的眼神更加的气愤,甚至还带着恨意,这样的恨意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 德正立刻双手毫不犹豫的对着了空的摸了过去,了空看到德正的手之后,很快心中已经明白,德正又要干嘛。 德正的十指再次向着了空的手腕以及手肘而去,了空是不会给他的这个机会,他开始和德正玩着某种以柔克刚的把戏,德正的十指总是摸不到了空半分。 忽然,德正的眼中露出阴狠之意,十指很快改变了进攻方向直接向着了空的肩部而去,他的目标是了空的肩膀关节。 了空立刻也注意到了德正行动中的变相,但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德正的左手已经牢牢抓住了了空的肩膀关节,而且,立刻左手五指猛地一用力,随即传出骨头关节剧烈的摩擦之声。 了空的额头也已经冒出了如绿豆般大小的汗珠,他立刻用右手抓向了德正的左手手腕。 他的速度很快,德正没有反应的时间,很快德正的左手手腕被牢牢抓住,并传来钻心之痛。 二人如此相互牵制着,要么了空废肩膀,要么德正废手腕,但相比较来说,吃亏的还是了空。 了空和德正如此僵持之后,忽然,了空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异色,他被德正抓住的肩膀,皮肉下的骨头好像在做着某种运动或者某种扭动。 德正看在眼里,立刻感受到手掌之中的有什么异状,当他察觉到之时,了空的肩膀以及奇迹的从他如镣铐般的手抓中挣脱出来。 对于这样不可思议操作,德正非常惊讶,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再看向已经脱离他手抓掌控的了空,他非常激动的询问道: “了空!你这是用了什么武功?难道,难道是·····” 德正不太敢说出答案,而了空继续扭动了一下被德正抓住的肩膀,揉了揉对他点头道: “德正,相信你的直觉,我练过咱们少室寺的如意缩骨功。” 德正听到了空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答案,忽然,无奈的笑道: “我作为方丈之后,曾经到藏经阁询问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想找到这门武功,可慧行大师对我坚持说,这门武功已经在少室寺失传了,看来,慧行大师是藏私啊。” 了空听到德正在责备慧行大师,他对着德正纠正道: “德正,你也别指责慧行大师,他之所以骗了你。也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后果。 其实,他早就知道你做得那些事儿了,只不过,他只是隐忍不发。 对于你这个方丈,他怎么可能会对你尽心尽力,你想从他那里知道绝密的少室寺武功你想都别想。” 了空一席话,德正仿佛已经全部明白了什么,他更是有些站不住脚,如果,不是他的手腕还在了空的手里,他此刻已经完全倒在地上了。 德正现在已经是面如死灰,他对看向了空的脸庞,再次询问道: “难道,只有你有资格成为少室寺的方丈,我德正就不行吗?” 了空对着德正的想法,摇了摇头道: “德正,其实,只要我少室寺寺僧都有机会成为少室寺方丈,只不过,想要做好这个位置太难。 你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坐上了这个位置,可貌似你坐的不够好。 你平日里只信任你的师兄弟,而疏远他人。 你不以慈悲为怀,一心只搞权谋。 你不普度众生,使得少室寺威严扫地。 其他的我就不赘述了,你自己想想吧。” 了空虽然以非常平静的语气在说着德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可这些话语,等于是一面镜子,在真实的映照德正作为方丈时的所作所为。 德正在通过了空述说的话语后,仿佛在他的脑海中,再次,重复着以前他刚刚成为少室寺方丈的春风得意,成为武林盟主时的意气风发,想要遏制天罡帮的阴险狡诈,对付起帮的狠心毒辣。 德正没有再说话,也不想询问了空,到底为何只有他才能成为少室寺方丈,了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德正被动的被了空拉着,忽然,了空感觉到手臂沉重,手一下子松开,德正如死蛇一般瘫软在地上。 一旁的廖能看到德正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他非常惊讶的询问了空道: “师兄,他怎么了?” 了空对着摊到在地上的德正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回答廖能道: “他死了。”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回答,非常不解的低头看向德正的脸庞,他看着德正一脸安详的模样,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师兄,我怎么看他的样子,好像把什么都给放下了。” 了空对着廖能点了点头道: “是啊,一个人真正能够什么都放下,要做到这点很不容易。就算是遁入空门之人,其实,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但很可惜啊,德正在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他圆寂之时。” 廖能从师兄了空的口中得知德正已经死去,他颇为兴奋的对师兄了空道: “师兄,德正死了。你就可以回少室寺成为方丈了!” 廖能的兴高采烈,了空立刻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然后,双手合十,抬头向天道: “阿弥陀佛,日月光芒佛谢谢您保佑少室寺,慧定方丈您也可以在地下安眠了。” 很快二老一少来到了了空和廖能的身边,二老很快看到了已经躺在地上的德正,询问了空道: “了空,德正师侄怎么了?” 了空眼睛微红的回答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惆怅道: “两位师叔,德正方丈自知罪孽深重,自断经脉,圆寂了。”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看着死去的德正,慧根大师来到德正的尸体旁,抬起德正的右手手腕,仔细摸了摸之后,叹了口气道: “哎,德正方丈,就此圆寂,也许,他如此结束一生,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吧。” 随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前来,很多寺僧自发的来到少室寺西北角的两间库房前,为已经圆寂的德正方丈念经祈福,祝他一路走好。 悠悠绵长的诵经之声环绕整个少室寺,少室寺内被一片悲伤之感所笼罩。 很快德正方丈圆寂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 作为文郎派和强女派听到德正方丈圆寂的消息,都分别扪心自问了一个问题道: “德正方丈圆寂,谁来继任方丈之位,貌似现在的少室寺里,有本事的年纪太老,年轻的还要历练,不知道何人能够成为少室寺方丈的人选。” 当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听到德正方丈圆寂的消息,他恨不得马上召开宴会,来他个不醉不休,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断来回踱步,摩拳擦掌兴奋道: “这个光头佬终于死了,现在,没有人能够遏制天罡帮前进和提升的脚步,我天罡帮必要成为江湖中第一门派!” 德正方丈的圆寂,对于有些明眼人看来,也许江湖中又要变天了,但也许不会变,那就要看到底是何人能够成为少室寺方丈。 德正方丈圆寂后,很多门派都来吊唁,但他们看似给德正方丈的灵位焚香叩拜,可他们的眼睛都无时无刻都在盯着少室寺方丈的下一任人选。 可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为德正方丈烧纸的火盆前有几个光头小僧,这几个光头小僧在他们分析和估摸着应该是方丈室的小沙弥。 可这几个小沙弥在他们看来,却并不是少室寺方丈下一任的人选。 他们叹息之余,有人却感到开心,少室寺这等大事悬而未决,肯定是后继无人了。 就在各门各派的都在为少室寺方丈之位而心中不同揣测之时,德正方丈灵台的背后,四个人已经盘膝围坐成一圈,在小声讨论。 他们分别是了空、佛心崖慧根大师、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十八铜人之一的慧明大师。 四人坐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纷纷看向慧根大师。 三位大师之中,慧根大师的辈分是少室寺现在最高的,他不说话,其他人说再多也没用。 在场的四人谁都没有感觉到时间滴答的流过,可是,在场的气氛比较沉闷,而慧根大师现在只是不停的拨弄手中的念珠,心中一直在心念佛经。 看来今天四人都不想最先开口,而作为了空来说,他虽然地位最低,在四人中最不能开口的就是他,就算是要选他做方丈,这话要别人来说。 既然,都不愿意开口,最终,慧行大师率先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开口道: “慧根师兄,您在少室寺威望最高,德行最深。如今,在这灵堂之上,那些个江湖门派的掌门、帮主、门主都在时刻双目紧盯我少室寺,您这个时候,可要那个主意啊。” 慧行大师的话要慧根大师表态,慧根大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直接挪动了身子目视了空道: “了空!其实,今天咱们四个人的会议,也没什么好商量的。 老僧这些年虽然对于少室寺的事情不管不问,只管自己修行,可老僧心里的眼睛是非常明亮的。 老僧也明白,慧行师弟和慧明师弟心里的想法。老僧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当好这个少室寺方丈吗?”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的问话,他立刻从蒲团上站起来,然后,对着慧行大师双手合十双膝跪倒,娓娓道来道: “慧根师叔,其实,这段时间弟子经历的很多,也领悟了很多,不管是成为罗汉堂首座,还是进入少室地牢被穿琵琶骨,如此天翻地覆的经历,弟子受益良多,也更懂得珍惜一切。 甚至是见到德正方丈的圆寂,弟子已经看破了生死,知道作为人必须要如何活着,要如何能够有那份担当。 不为自己,心为我佛。” 慧根大师听了了空一席话,叹气道: “慧定师兄,在世的时候,时长对老僧提起你。 当时,老僧觉得慧定师兄太过偏爱于你,而今日老僧听了一席话,觉得慧定师兄看人独到,老僧明白了!” 慧明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慧根大师的话,知道慧根大师同意了,他们都非常兴奋的喜形于色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而在暗处的廖能听到他们四人的一番对话,廖能更是打心底里为师兄了空高兴,师兄得偿所愿了。 第227章 重回少室 慧根大师支持,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扶持,了空这个曾经的少室寺罗汉堂首座,在数年之间,消失在少室寺众僧的视野。 可现在他回来了,以少室寺方丈的身份回来了。 了空成为少室寺方丈之后,很快任命: 慧根大师为少室寺监寺,慧行大师为少室寺主持,慧明大师为少室藏经阁阁主,戒色为戒律院首座,前罗汉堂长老绝心为罗汉堂首座,其他位置照旧。 而对于廖能的任命,了空对于他的想法,表示了怀疑并再次询问他的意见道: “了能,你真的准备去?不会是真的出去了一圈,心如止水,什么都不想了吧?” 廖能和师兄了空行走在少室寺方丈室通往后山的小路上,此刻的了空真的是春风得意,自信满满,身着淡黄色僧袍,外披日月袈裟,右手持方丈禅杖,漫步小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而在了空身边的廖能,现在已经剃度成为一个身穿灰袍的寺僧,或者说,现在应该改回他原来的法号——了能。 了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再次询问,坚定的点头后回答道: “方丈师兄,关于这个事儿,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与很多人交过手后,发现自己的武功还要有待提高,而能够真正提高武功的地方,就是后山的圣僧穴。” 了空对于了能的决定,他是非常支持的。他对着了能单掌直竖赞赏道: “现在,少室寺里,人人都想着如何在寺里趁着这个时候,替自己谋个好位置。 我方丈室的门都快要重新换了,但只有你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静下心去,一心修炼武功,修炼自己,师兄我很欣慰,希望你能够在圣僧穴能够好好修炼。 但是,我的身边离不开你,如果有事,你要随传随到。” 了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叮嘱,立刻双手合十道: “尊方丈师兄法旨。” 师兄弟二人再次走了一段路后,廖能对着师兄了空提出自己的想法道: “方丈师兄,师弟我还想和您告个假,毕竟,我之前也是起帮帮主。 我重新出家为僧,必须回到起帮说一声,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了空觉得他提出的事情有道理,立刻应允道: “你的想法很对,快去快回。” 他对着了空欣喜的双手合十道: “多谢方丈师兄。” 粼河城,起帮总部正门口,了能踏步进入正门口门槛,很快有眼尖的起帮守门帮众,认出了他。 不过,守门帮众非常惊诧的上下打量了能询问道: “帮主,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留着头发,怎么还剃去了,甚至还穿着僧袍,脚蹬僧靴,您这是出家了吗?” 对于守门帮众的询问,了能双手合十淡淡的回答道: “你说得不错,贫僧已经出家为僧了。” 守门帮众从了能的口中得到答案后,他大惊失色,口中喊了一声“哎哟”后,对着了能道: “帮主,您出家可是大事儿,要不要属下替你去招呼王堂主、汤堂主以及其他起帮人员去湖心岛或者议事大堂等您。” 了能看到守门帮众非常会做事,他连连对着守门帮众点头道: “那有劳你了,贫僧直接去议事大堂等他们。” 了能对着守门帮众嘱咐过之后,直接向着议事大堂走去。而守门帮众连连看向了能的背影看了又看,挠了挠头暗思道: 帮主真的要出家为僧了?起帮这么大的摊子到底便宜谁啊? 了能静静的站在议事大堂之内,很快,忠义堂堂主汤伦,肝胆堂堂主王悦,另外,如项学傅、冒均等等起帮精英班底之人都来了。 他们看到了能一副出家寺僧的打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是,肝胆堂堂主王悦,一脸羡慕的看向了能道: “帮主,您真的是达成心愿了,又可以回到少室寺。可惜我王悦这辈子只有背上少室弃徒之名,望寺兴叹了。” 王悦的一番话,却招来了女儿王鹊的反感道: “爹!您不劝劝帮主留下来,不要出家为僧,反而还鼓励他遁入空门。 你实在让女儿感到太失望了。” 王鹊看到了能一身寺僧打扮,急得双目泛红,站在原地,双手抓住衣角不停的扭动。 对于王氏父女的态度,作为了能在起帮的师傅兼忠义堂堂主的汤伦,态度倒不似王氏父女那般,而是反复打量了一番了能后,笑着他道: “帮主,您之前对属下吐露你的真实身份,属下还真的有点不信。 不错,现在看到您的一身打扮,还真像啊。” 汤伦在对着了能的寺僧打扮评头论足之后,收起了笑容,对着了能一本正经询问道: “帮主,属下看您一身寺僧打扮,知道您已经下定决心了。 属下尊重您做出的决定,不过,对于您离开起帮之后,起帮的一些事宜,您是不是应该有个交代。” 汤伦不愧是他了能在起帮的师傅,说话做事到也是通情达理,实事求是。 他对着王氏父女、汤伦以及项学傅、冒均等其他起帮精英班底的之人,双手合十道: “贫僧,很感谢这段时间,诸位对起帮,对贫僧的相助和关心。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贫僧在进入起帮之前,本就是一个少室寺的寺僧,只是因为一些缘故,才离开少室寺,机缘巧合进入起帮。 既然,贫僧要离开起帮了,那么,起帮的一些人事变动,贫僧现在就宣布一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很快了能宣布,原起帮忠义堂堂主汤伦为起帮帮主,原起帮肝胆堂堂主王悦为起帮长老,而一直跟随在廖能身边的项学傅和冒均,分别为起帮忠义堂代堂主和起帮肝胆堂代堂主。 对于这样的人事安排,汤伦对着了能连连推辞道: “帮主,要作为帮主,一定要有担当,有气魄,武艺高强,一身正气、忠义肝胆无双。 属下,在武功方面不如王长老,其他方面也是差了不少,属下建议帮主,还是由王长老就任帮主之职吧。” 对于汤伦辞让起帮帮主一职,了能按住了汤伦的双手语重心长道: “师傅,徒儿对于何人来继任帮主之位,已经想了很久,甚至是彻夜难眠。 你的想法,我也思虑过。但论资历,你是起帮最老的。对起帮之事,你是最熟悉的。 虽然,论武功也许你真的不如王大哥。但是,在江湖上混,不能只凭武艺高低。我的话,你应该明白了吧。” 了能对着汤伦说完之后,然后,转眼看向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你对于起帮长老一职,你有什么要说得吗?” 王悦对着了能哈哈一笑,爽朗的回答道: “帮主,您任命属下为起帮长老一职,属下已经很高兴了。属下和鹊儿原本离开粼河西山就如无根的浮萍,关键时刻是起帮收留了属下父女。 属下父女对于起帮的大恩大德,一直铭记于心。对于这个位置,属下觉得,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好,非常好。” 了能看到王悦无异议,他也就放心了。 可项学傅、冒均等起帮精英班底的起帮帮众看到了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纷纷对着了能齐声抱拳单膝下跪道: “请帮主三思,请帮主三思!” 三思,了能对于回到少室寺的事儿,何止是三思,都经历了六思,九思,无数思了。 起帮精英班底是了能当初成为帮主的时候,创立的精英团体。 他们对于了能的再造之恩是非常的感激,看到了能离开,他们都是无比的难过,甚至有人已经双目垂泪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看来,他们对于了能离开出家为僧,都纷纷感觉到了伤感,伤到了他们的内心。 可再次回到少室寺,成为少室寺寺僧一直是埋藏在了能心中的一个夙愿,也许只有王悦会理解,还有粼河城主府里的城主夫人归宁会明白吧。 了能看到他们单膝跪下,他连连虚扶众人道: “请起,各位请起。各位对贫僧的深情厚谊,贫僧心里是晓得的。 但贫僧终究属于空门,贫僧也只能说,我和你们有缘无分。” 起帮精英班底之人听到了能话,他们纷纷感到无奈,但了能的话,已经表明了能心意已决。 他们无奈只能抽噎,缓缓站起身。 但有一人呜咽着跑出了起帮议事大堂,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鹊。 王鹊的心思,了能隐隐感知,而作为王鹊之父的王悦自然心里更加明白。 他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伤心,他也只能叹气。 回想当初,如果,他王悦不把了能绑上粼河西山,就不会发生王鹊和了能交手后,王鹊心属了能,以拜师作为媒介,接近了能。 可如果没有这些,王悦也不能和女儿王鹊进入起帮,这都是孽缘。 了能目视王鹊伤心掩面跑出起帮议事大堂,他来到王悦的面前双手合十道: “王大哥,你是鹊儿的父亲,还是你去好好劝劝鹊儿吧。” 了能要王悦去规劝女儿王鹊,可王悦立马回答了能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你去说。” 了能看王悦又把问题塞了回来,他只能无限凑近王悦,用眼神指了指项学傅和冒均对王悦再次言道: “王大哥,鹊儿青春年少,帮内青年才俊也不少。贫僧离开起帮之后,鹊儿会伤心一段时间,但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再说有他们靠近鹊儿,鹊儿自然会忘记贫僧的。” 了能看似是给王悦出了一个主意,可王悦觉得了能这就是彻底甩手的意思。 但王悦在心里也不好说什么,了能都已经遁入空门了,和他说再多也是白说。 王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答了能道: “好吧,希望鹊儿可以走出心中困境。” 既然,了能已经把起帮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直接离开了起帮。 而起帮众人对于了能的离开也是依依惜别,但送君一别,还是要分手的。 了能在离开起帮总部之后,直接向着城主府而去。 在城主府的门口,了能在通报之后,很快见到了粼河城城主夫人,原起帮帮主归宁。 归宁看到了能的一身打扮后,没有说太多,只是喃喃自语道: “要来的终归要来,只是这天还是来那么快。” 归宁在继续喃喃自语之后,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既然都已经出家为僧了,找本夫人有什么事儿吗?” 了能对着归宁双手合十道: “宁姐,贫僧虽然出家为僧。但对于起帮接下来之事,还是要告知于您的。” 归宁对于了能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耐心听的意思,直接冷冷的对着了能道: “起帮没有你,起帮还是那个起帮。改日,本夫人差人前往起帮问问,自然什么都会知道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了能看到归宁因为他的一身寺僧的装扮,态度冷淡,并带着不耐烦的意思。 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当初归宁是一心想培养他,甚至是归宁扶持他登上起帮帮主之位。 但现在是这样的结果,归宁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了能早已经想通了这些,也没有多在意,而是,双手合十对着归宁道: “贫僧祝城主,城主夫人,一生安康。日月光芒佛会永远保佑你们,贫僧告辞。” 了能在对归宁告辞之后,看着归宁依然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他没有再迟疑,而是迈步向着粼河城城门口走去。 回到少室寺之后,了能来到了后山圣僧穴,进入圣僧穴之后,作为十八铜人之首的慧通大师对了能告诫道: “进入圣僧穴,顶替慧明师弟为十八铜人,你可不要辱没了十八铜人在少室寺的名气。 你要日夜苦练,修行修心不可懈怠。” 对于慧通大师的话,了能恭敬的双手合十回答道: “弟子属于十八铜人之中的后来者,自然要更加努力。 您的话,弟子自然会铭记心中,修行修心不可懈怠。” 慧通大师看到了能非常老实听话,倒也心中感叹,了能虽然是方丈了空的师弟,但却不自傲不任性,有这样的心性非常好。 很快一个年纪还算轻的铜人来到了能身边,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像你这样的人也能进入十八铜人的序列,真是不可思议。希望你,不只是方丈的师弟。” 此人说话,让了能感觉非常刺耳,可了能没有一丝怒意,而是礼貌的双手合十回答道: “度修前辈,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前有什么不快,不如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了能不想刚刚到了新的地方,就树立仇敌,他做出了和度修大师和解的姿态。 但度修大师对于了能的好意,却根本没有领情,而是不阴不阳的对着了能道: “了能,想要成为十八铜人,可不是简单的事。” 他伸出铜光灿灿的手指,自豪的指了指他自己的身体,以及遥指其他铜人后,重重的指了指了能,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看出你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了能对于度修大师的话,他哪里会有不明白的,他立刻再次双手合十,站直身体,声音嘹亮道: “度修前辈,您说得意思,弟子自然明白。你们都已经练得铜光灿灿,人如其名可以被称为铜人,而弟子只有还是肉身模样,弟子会努力的。” 度修大师听到了能提到“努力”二字,他仿佛如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 慧通大师看到度修大师今天有点太肆无忌惮了点,立刻严肃的对着他告诫道: “度修,不可无理。圣僧穴·里要保持清净,不要惊动了少室寺历代方丈的遗体。” 慧通大师对度修大师的告诫,使得度修大师不得不收起,之前对放肆和任性。 不过,虽然他没有再言语,可他依然用不屑和轻蔑的眼神看向了能。 而此刻慧通大师也走到了了能的面前,拉着了能在圣僧穴内随意盘膝坐下道: “度修和你之间貌似有些矛盾,你要想办法和他化解。 但他说得话,也不无道理。作为铜人要人如其名,我们十七人都是铜光灿灿,如铜墙铁壁,而你却是普通肉身的模样,让别人看到会感到怪异,你一定要苦练《金刚不坏神功》啊。” 慧通大师对他的点拨,了能很快就恍然大悟,暗道: 原来,十八铜人铜光灿灿的秘密就在《金刚不坏神功》之中。 慧通大师看到了能很快领悟的模样,他对于了能再次心中赞许,不过,对于他还是叮嘱道: “想要练就铜光灿灿模样可不容易,要对《金刚不坏神功》了然于胸,甚至真正领悟和修炼此功到极致。 这样吧,老僧推荐你一个办法,你什么时候,能够把山顶上那口铜钟给敲响了,也能间接的提升你的武功修为,这样说不定可以帮助你,更加的快速修炼的铜人境界。” 了能对于慧通大师提起的一口铜钟,他立刻来了兴趣,连忙询问道: “铜钟?什么铜钟?多大?” 慧通大师对于了能的提问,笑而不语,只是做了一个手指向上的手势,就离开了。 了能看到慧通大师已经离开,他回忆起刚才慧通大师说得话,铜钟在少室寺后山山顶之上。 既然慧通大师如此说,他直接离开了圣僧穴,迈步向着少室寺后山山顶寻找铜钟的所在。 第229章 山顶钟声 少室寺到了今时今日,已经立派达千年之久,千年以来,少室寺生生不息,作为少室寺禁地的后山,更是山林茂密,绿树成荫。 如此茂密的植被,倒是给予了能制造了一些小难题。 慧通大师介绍少室寺后山山顶有一口铜钟,他已经用了足足半天的时间,也到达了山顶,却没有看到那口铜钟的踪影。 他甚至以为铜钟是不是已经腐朽化为灰烬,或者吊挂铜钟的绳索已经脱落,铜钟已经掉落到山脚下了。 对于这样的加设,了能都身体力行的仔细探寻,可对于这些猜想,他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作为假想的根据。 翻山越岭,来回攀爬,他始终没有找到那口慧通大师所说得铜钟。 他无奈只有一脸狐疑回到圣僧穴,面见慧通大师遗憾的双手合十道: “慧通大师,弟子愚钝,没有找到您说得那口铜钟,还望您指点寻找。” 慧通大师看到了能一脸虔诚求教的模样,伸出左手对着圣僧穴外指了指后,就独自向着圣僧穴外走去。 了能见到慧通大师向外走去,他连忙跟上,紧跟慧通大师的脚步。 慧通大师带领了能重新攀登少室寺后山山顶,来到山顶之时,这里已经是覆盖积雪,鲜有树木。 了能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想到了铜钟也许藏在茂密树林中的可能,但这里因为海拔高,天气寒冷,能够在山顶活下来的树就较少。 慧通大师慢慢的踱步在山顶走了一会儿,很快他向着一出山顶略微低洼的地方走去,在那里依然是白色的一片,但在他的伸出双手之时,一口陈年铜钟的模样,在他的手中,慢慢显现出来。 铜钟很大,看似平平无奇,还有些腐朽,可高十五米,钟口直径八米。慧通大师好似摸向一个老朋友一般,在抹去部分积雪后,看似轻松的推了一下铜钟,铜钟前后的缓缓摇摆。 了能从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铜钟,就连少室寺内那口每天钟楼之上的鸣钟在它的面前也不过是弟弟。 他试图伸手去按一下还在不停摇摆的铜钟,却因为铜钟摇摆时特有大力惯性,他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还好他还是稳住了步伐,但地上已经有了一段他为了稳重脚步而滑出的雪道。 了能费力的用双手继续把持铜钟,使得它不再摇晃,而铜钟不再摇晃后,了能的额头出现细细的汗珠,身上僧袍已经有些湿透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目视铜钟全貌后,对着慧通大师感叹道: “慧通大师,这铜钟可真大。” 慧通大师仔细看了看了能把持中巨大的铜钟后,对他告诫回答道: “了能,你说铜钟很大。但这么大的东西,你却没有发现,你还要好好修行啊。” 了能听到慧通大师的教诲,立刻双手放开铜钟,对着慧通大师乖巧的双手合十回答道: “是,慧通大师。” 慧通大师再次看向双手合十的了能,询问道: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了能听到慧通大师的问话,可感觉慧通大师仿佛能够看到他的内心,甚至知道他大概要问什么。 他索性一股脑儿的指着铜钟对慧通大师询问道: “慧通大师,弟子看这铜钟挂在后山山顶已经不知多少年,最起码也要上百年以上。 但弟子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后山发出铜钟之声,这是为何? 另外,来自圣僧穴的铜人是不是都用此铜钟练功,然后,达到铜人之身的?” 了能提出这两个问题,慧通大师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回答了能道: “此铜钟老僧也不知挂在这里多久,据老僧的师傅曾经说过,这口铜钟挂在这里快三百年了,而上一次,此铜钟发出声响的时间应该在五十年前。 至于,你询问铜人是不是用这铜钟练功。一般来说,只有达到各堂院首座或者方丈指定的寺僧,才能进入圣僧穴成为铜人。 而无论是各堂院首座或者是方丈指定的寺僧,必学了一定年月的《金刚不坏神功》,因为只有这两种人才有资格学这门高深的内功。 只有那些修炼武功不精或者不到位的还需要,用这口铜钟激发人体内真正的力量。” 了能对照慧定大师所说得话,却发现他自己不属于这两种人的范畴,因为他的《金刚不坏神功》是慧明大师传授给他的。 至于当初慧明大师为何传授如此高深的少室寺内功给他,他也不得其解,也许,是慧明大师看他天资聪慧,才看中他,传授此少室寺神功。 可如果,了能得知慧明大师传授此功给他的真正原因,他肯定又要郁闷。因为,在了能进入圣僧穴之后,武功底子太差,修为太浅,他怕了能挨不过,又受了空所托,也只有破例传授这门武功给他了。 慧通大师把能够告诉了能的都告知之后,直接走开,暗示了能可以开始了。 在慧通大师离开之后,了能目视眼前的这口巨大的铜钟,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中,丹田真气输送至了能的双手之上,然后,他猛地伸出左手,对着铜钟的表面就是重重的拍出去一掌。 一掌拍中了铜钟,一股气浪从了能的手掌冲了出去,可铜钟没有丝毫的摇晃,而且,连应该有的声音都没有。 了能听到铜钟无声,他原本已经有所准备的心,再次剧烈的跳动了好几下。 刚才了能那一掌,没有十成,也是九成九力道的大力金刚掌。 如果,这一掌打在巨石之上,石头肯定要裂开,有碎片崩裂出来,甚至,石头被掌力击碎大部分都不为过。 可是,铜钟的无声无息,简直就是在无声的嘲笑了能的无能。 铜钟还是那口铜钟,也许,了能刚才的一掌虽然力道十足,可打向铜钟的力道已经被铜钟本身完全泄去。 为了能够不被铜钟泄去掌力,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再次一掌快速打向铜钟。 这次,他不但结结实实打中的铜钟,而且,进攻有了更深层次的递进,掌力再一次进入到铜钟之中,铜钟终于发出了响声,而了能这次使用的正是大力金刚掌的精髓——静动内裂。 了能因为铜钟发出声响,一身轻松走向圣僧穴向慧通大师报喜。而在他准备进入圣僧穴的洞口时,度修大师好似护卫一般,拦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把圣僧穴的洞口尽可能的用身体堵住。 他对于度修大师的蛮横和无礼,非常的气愤,但他本着以和为贵的想法,强压心中怒火对着度修大师双手合十道: “度修前辈,请您让一条路出来,弟子有事要告知慧通大师。” 度修大师听到了能的请求,却并没有放心的意思,依旧拦在他的面前,询问道: “什么事?你对贫僧说也行。” 了能本想抓住度修大师的肩膀,强制把他拉到一边。但他拉了好一会儿,度修大师好似如重在地面之中的大树一半,丝毫不动。 他也只有干笑了几下对着度修大师双手合十道: “弟子想进入圣僧穴对慧通大师禀报,弟子已经敲响了山顶上的那口铜钟了。” 度修大师听到了能的话,却一个劲的摇头,然后,用手指塞入耳朵里之后,挖了挖,然后,装作侧耳仔细倾听的模样,对着了能询问道: “声音?什么声音? 贫僧在这里根本听不到任何的钟声。” 了能听到度修大师如此为难他,他的嗓门也高了几分,脸色铁青道: “度修前辈,你见过那口铜钟吗?铜钟又高又大,在圣僧穴的洞口怎么可能听到这山顶上铜钟发出的声音,你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嘛。” 度修大师听着了能的辩解,然后,继续摇头回答了能道: “等你什么时候,敲击山顶的那口铜钟,钟声能够传到圣僧穴·门口,甚至传到圣僧穴之中,你方才过关。” 了能听到度修大师如此说,他觉得度修大师还是再进一步刁难他,他立刻再次抓住度修大师的肩膀,强行要把他拉到一旁,进入圣僧穴中。 而这次,了能用得力道更大,站在圣僧穴·门口的度修大师这次也是憋得脸色通红,二人好似角斗一般,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就在二人憋得精疲力尽之时,慧通大师终于出现了,伸手抓住了了能牢牢抓住度修大师肩膀的手,然后,很轻松的使得了能的双手离开了度修大师的肩膀。 在了能的惊讶之下,慧通大师对着了能幽幽开口道: “度修说得没错,等什么时候,老僧端坐于圣僧穴之中,能听到山顶上传来的铜钟之声,你就算过关了。” 慧通大师支持度修大师的说法,让了能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他真的怀疑慧通大师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连忙凑到慧通大师的面前气愤道: “慧通大师,您不是在说笑吧。 后山山顶离圣僧穴足足有半山的距离,如果,弟子敲击铜钟之声能够响彻半个后山,那么,弟子想要做到这样,力道不知道要用多少,说不定就要地裂山崩了。” 慧通大师听到了能话里的匪夷所思,他面色如常,立刻点头附和道: “你说得没错,就是要地裂山崩。你如果能够何时能够做到这一点,老僧一定承认你是真正的少室铜人。” 了能对于慧通大师那口中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境界,而久久说不出话来。而慧通大师没有继续陪着他,干站在圣僧穴的门口,再次转过身去,回到了圣僧穴之中。 度修大师看到了能还在圣僧穴·洞口愣神,立刻提醒他道: “慧通大师已经再次提醒你了,你还不快走。如果,你不是方丈的师弟,他老人家才不会给你如此多的提示。” 度修大师对了能下了驱逐令,了能再次登上后山山顶,面对那口年代深远的铜钟,在他伸出左掌之时,在他做好准备之时,却没有行动,而是不停的看着左掌,再看看铜钟。 第230章 了能的意志 右手五指紧握,团成钢拳伺机而动,握拳直击铜钟表面,“嗡”的一声响起,铜钟周围的空气都为之轻轻的震动。 了能能够出拳至此,他却连连摇头道: “不行,不行,不行!” 他心中不停的摇头暗道: 这样的力量是根本无法真正撼动巨大铜钟,使之震动,产生慧通大师所说的铜钟之声。 这声音也不过是让铜钟影响震动十数米罢了,和慧通大师口中所说铜钟发声传音到圣僧穴·洞口甚至是圣僧穴之中,相去甚远。 他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左掌和右拳,出招的道理他心里明白,是要运用气和力,气乃丹田之气,而力乃他自己本身的力量。 了能无力的坐在地上,头深深的垂了下去,目视雪白的地面。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但阳光带来的温度依然无法消除少室寺后山山顶长年积雪。 但阳光洒向山顶,倒是让少室寺后山山顶白雪增添了几分亮色,这是阳光照射在积雪之上,使积雪发亮的缘故。 忽然,他的耳旁又回想起慧通大师曾经说过的话: 想要成为铜人,必须要达到堂院首座或者方丈指定之人,而这两种人才有资格习练《金刚不坏神功》。 论起《金刚不坏神功》,他了能也是勤加苦练的,不过,是两门内功一起习练,另一门是救了他性命的《菩提心经》。 若论两门内功了能到底习练的程度来说,他习练《菩提心经》所取得的成绩自然要超过《金刚不坏神功》。 因为,他当初习练《菩提心经》在前,习练《金刚不坏神功》在后,自然《金刚不坏神功》的功力要差一些。 既然,慧通大师已经说明了,要成为铜人,必须把《金刚不坏神功》修炼到一定境界,才会成为铜光灿灿的铜人,看来,还是了能自己习练《金刚不坏神功》的程度不够。 正好,现在就是一个机会。 这里是后山山顶,比圣僧穴更加无人打扰,更加清净,也是他一心习练《金刚不坏神功》最佳的场所。 他盘膝端坐于积雪之上,头顶受阳光笼罩,如老僧入定般修炼《金刚不坏神功》,远远看去,倒是身上一副金光灿灿的模样。 了能现在习练《金刚不坏神功》的程度也就是略有小成的地步,距离上成甚至大乘,还要继续努力。 他渴了随地抓起一把积雪放入嘴里融化解渴,饿了就在山上捕捉活物,野兔、山鼠,蛇虫鼠蚁都是了能口中的美味佳肴,他兼容性很强,来之不拒。 度修大师和了能不和,把此事告知慧通大师,在他的面前告了了能一状,状告了能犯了杀戒,肉戒。而慧通大师回答度修大师的话,那就是:等他成为铜人之后,老僧自然会处罚他。 度修大师停止对了能的控诉,慧通大师也算给了度修大师一个交代。 秋去冬来,因为天气寒冷,少室寺后山已经化为银装素裹,雪白一片,而在少室寺后山山顶更是白雪堆积。 此时的了能已经被积雪淹没到脖颈处,但是,了能依然盘膝坐如钟,完全入定在丹田之中,日夜不停的习练《金刚不坏神功》。 一阵山顶的冷风吹过,吹得了能头上汗毛直竖,甚至连汗毛都被冻住了,如有旁人看去会以为积雪之下必是一具冻死的死尸,可随着一声剧烈的喷嚏声传来,响彻整个静悄悄的后山山顶。 有在后山巡逻的铜人,因为这剧烈的喷嚏之声,引起了警觉,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来自山顶。 铜人有些不放心,还是向着后山山顶攀爬而去,了能再怎么说也是方丈了空的师弟,万一有个好歹,他们也不好交代。 铜人踏步来到后山山顶,发现山顶积雪已经堆积的很深了,铜人甚至要通过用双手趴着山顶的积雪才能继续前行。 当他来到山顶,四处查看了能的身影时,映入他眼帘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在寻找了好一会儿后,在一块误以为是石头的地方,终于,发现了了能本人。 此刻的廖能,差不多已经被山顶积雪掩埋,积雪已经堆积到他人中的位置,积雪在堆积下去,那就真的要把他整个人掩埋了。 铜人看到这场景,立刻上前极力的把了能身边的积雪全部扒到一旁,然后,看着已经差不多成为一座冰雕的了能,急促呼喊道: “了能,了能,怎么样了?醒醒,醒醒。” 铜人喊了他数声,他猛地呼出一口气,睁开满是冰碴子的双眼,对着铜人道: “原来是前辈啊,弟子没事,刚才弟子还梦到了好多好吃的,鸡肉、牛肉、猪肉、羊肉,香味扑鼻,油光闪亮。 那酒液,清澈见底,醇香浓郁,喝入喉咙,清爽无比。” 铜人听到了能的话,立刻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 “罪过,罪过。请日月光芒佛慈悲为怀,原谅少室寺弟子了能,因寒冷说出胡话。” 铜人在替了能向日月光芒佛做祷告,请求他老人家恕罪之后,拉着了能准备让他下山,暖和身子。 可这个时候,铜人再怎么拉拽竟然,不能拉动了能分毫。 铜人断定了能一定是在后山山顶严寒积雪之中给冻僵了,立刻伸出双手对着他的肩膀开始输送真气,融化他冻僵的身体。 铜人刚刚替了能输送真气没多久,他忽然感觉被了能体内的真气给顶了过去。 满身是雪的了能对着铜人微微点头道: “多谢前辈替弟子输送真气,温暖弟子身体。但弟子此时在习练《金刚不坏神功》,而且,弟子发现越是这样寒冷恶劣的天气,《金刚不坏神功》修炼的速度越是快速。 还请前辈让弟子在这里继续习练武功。” 了能的话说得很明白,但铜人觉得眼前的了能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为了习练《金刚不坏神功》,要冒着被冻死或者冻伤的危险,继续习练下去,这样对身体的坏处非常大。 铜人想到此处,不由分说,直接双臂环绕了能腰部,扛起了能就往后山山顶下走去。 一路上,寒风凌厉,了能依然盘膝而坐,他对着扛起他的铜人道: “多谢前辈,帮弟子脱困积雪之中。不过,慧通大师有言在先,除非弟子能够使得山顶铜钟发出响声,传到圣僧穴·洞口或者传入圣僧穴之中才能算是过关。” 铜人继续扛着了能对他回答道: “了能,慧通大师对人对事,苛刻无比,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变通,我作为方丈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铜人自称“方丈”,了能在风雪之中立刻明白,前来救援他了能的,正是少室寺方丈,他的师兄了空。 关键时刻,也只有他的师兄了空才会出现,关心他。 他因为感激和感动,眼中流出热泪,但天气寒冷,热泪立刻冻成冰晶了。 了能对于师兄了空的感激,却厉声道: “师兄,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了空听到师弟廖能还在嘴硬,立刻生气的回答了能道; “放你下来?你到时候冻死在这里怎么办?快点随师兄我去圣僧穴暖和身子,等着风雪停了,再说习练武功之事。” 了空心疼师弟了能,依然扛着他在风雪之中快速行走。 可就在了空把师弟了能扛在肩膀上继续行走时,了能忽然使出一股腰间蛮力,硬是挣脱了了空的双臂,摔倒在雪地之中。 了空看到自己的师弟如此不听话,真的恨不得上去给他头上一个爆栗或者狠狠的给他一脚,让他不知好歹,让他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就在了空出手或者出脚准备责罚了能时,却见了能再次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对着师兄了空道: “师兄,师弟我要进入圣僧穴,成为真正的铜人,这是必须度过的难关! 慧通大师看似不近人情,甚至是冷血,但师弟我相信,他那么做完全是为了我。 我全靠你作为少室寺方丈的关系,才能够有资格进入圣僧穴成为十八铜人之一。” “可就算是如此!我和他们其他十七铜人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我名不副实,不是全身发出铜光灿灿的铜人。 他们会看你的面子,但会对我唾弃的。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快点习练好《金刚不坏神功》,然后,快点达到慧通大师所说的要求。 另外,也不要让别人还是在背后议论,我了能还是丢你方丈师兄的脸。 ” 了能在风雪之中对着师兄了空说了很多,相信他刚才的声音很大,甚至打过了后山中呼呼作响的寒风。 了空听完了能说得这一席话,原本还想揍他的了空,收回了爆栗和脚,继续双臂用力扛起了能在肩,一边走,一边对着了能回答道: “了能,师兄我知道你心中决心已定,但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你会死的,就算是《金刚不坏神功》也不一定能够保住你的性命,师兄我,替你找一块地方,让你暖和了身子,等风雪停了,再去后山山顶也不迟。” 了空已经从了能的话语中,知道他的师弟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师弟了,他意志力坚强,坚韧不拔,这才是他了空的师弟,也是他这个做方丈的师弟。 了空也不知怎么变戏法一般,在后山竟然找到一个废弃的山洞,山洞阴冷,但比起外面恶劣的天气,这里就是春意盎然了。 进入山洞的了能,因为没有恶劣风雪的侵袭,他静静的盘膝打坐习练《金刚不坏神功》,直至后山风雪停止,他没有在山洞中挪动一步,甚至了空在他的身上看到淡淡的光芒。 第231章 了能参会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但少室寺后山的山顶之上,依然是终年积雪,白皑皑的一片。 春季已到,有人总有春眠之意,比往常要睡得沉一些。但这月余,少室寺内的寺僧总是会比往常会提前醒来一个时辰。 今天与往常一样,钟声提前响起,在寺内睡房的通铺之上,有寺僧迷迷糊糊的伸了一个慵懒之腰,打了一个老大的呵欠,然后,半睡半醒道: “这是哪个敲钟的混蛋,方丈、主持、监寺,也不管管,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 敲钟总是比平日里早一个时辰,少室寺什么时候改作息了,困死我了。” 在慵懒寺僧旁边,另一个寺僧也是极不情愿的坐起身来,迷迷糊糊接话道: “就是啊,我问了好几次敲钟的小子,他一直否认不是他的事儿。 看来,这小子挨揍是肯定了,说谎骗人,看戒律院怎么收拾他。” 整个少室寺不止这两个寺僧对这提前一个时辰的钟声感到反感,其他寺僧也是如此,上面一再解释,他们肯定是幻听了,可幻听怎么可能会整整一个月,难道是少室寺寺僧幻听的毛病会传染? 在少室寺后山的白色山顶之间,有一个淡铜色的身影在快速行动着,他上身无衣,铜光灿灿,下套僧裤迈腿行动迅速,脚蹬僧靴,健步如飞。 此乃了能本人。 了能在努力达成慧通大师所说的敲钟一事,他先是来到太阳升起时的东方,一拳光明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铜钟之上,拳头之上还带着光明正劲。 随着他的光明拳打向铜钟之后,铜钟已经发出了响声,而他快速运用脚步,利用龙神三招之中的龙游云动,脚步如鬼魅一般,来到太阳落下的西方,直接一掌大力金刚掌,势大力沉的打向了铜钟。 出掌的同时,掌心内的静动内裂此刻也已经催动。 而在铜钟的内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光明拳和金刚掌的两股力道,在铜钟之中做着激烈的相互碰撞。 两股力道无论是气还是力,都实力相当,两股力道碰撞之后,一部分力道向着下而去,而更多的力道因为相撞的缘故,直接向着铜钟的上层以及顶部而去。 随着这股巨力到达铜钟上层以及顶部之后,与铜钟进行进一步的震动而产生共鸣,而这共鸣之后,整个铜钟的每个地方,都在剧烈的震动,钟声通过钟口迸发出去。 剧烈的钟声开始从少室寺后山山顶,一路向下,笼罩整个少室寺后山,顿时,草木因为钟声而摇曳,一切动物都有些焦躁不安,而了能听到这巨大的钟声,面露久违的轻松微笑道: “终于成了,我可以回圣僧穴。” 了能一路漫步下山,此刻,太阳已经升起。他今日才觉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是有暖意的。 他踏步来到圣僧穴的洞口,度修大师已经不在,他继续迈步进入,圣僧穴,看到端坐于地面,打坐修行的慧通大师。 在他进入圣僧穴的那刻,慧通大师通过他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在慧通大师睁开眼睛之时,了能对着慧通大师双手合十恭敬的施了一礼道: “慧通大师。” 慧通大师面露微笑,同样也双手合十回答了能道: “了能欢迎你进入圣僧穴,正式成为十八铜人之一。” 慧通大师的话,代表了其他十七铜人的意思,了能也通过了考验,他身上那淡铜色的光芒,也在慢慢变色,变成发出铜光灿灿的光芒。 了能对着慧通大师询问下一步指示道: “慧通大师,弟子下一步需要干什么,请大师指点。” 慧通大师目视谦恭的了能,站起身回答他道: “方丈有令,了能从山顶·进入圣僧穴之后,直接前往方丈室,方丈有要是吩咐。” 了能听到慧通大师传达方丈了空的命令,立刻严肃的回答道: “圣僧穴了能尊方丈法旨行事。” 了能得方丈法旨,迈步离开少室寺后山,前往方丈室。 来到方丈室之外的他,很快有方丈室小沙弥客气迎接了能道: “了能师傅,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方丈、主持、监寺以及藏经阁阁主、五大堂院首座都到了,就差您一个,您快着点吧。” 了能听到方丈室小沙弥的话后,立刻脚下快步跟着小沙弥踏上进入方丈室的台阶,然后,小沙弥恭敬的在方丈室外对着方丈室的门向里禀报道: “禀方丈,了能师傅来了。” 很快,方丈室内,方丈了空回应道: “让他进来吧。” 小沙弥立刻去打开方丈室的大门,躬身请了能进入方丈室。 了能进入方丈室之后,果然,这里坐了好多人,除了老熟人方丈师兄了空,主持慧行大师,监寺慧根大师,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戒律院首座戒色,罗汉堂首座绝心。 另外,还有般若堂首座玄达,达摩院首座胜通,菩提院首座广贤。 现在聚集在方丈室内的都是少室寺最核心的领·导层,当然,了能不算,但他是方丈了空召集来的。 了能非常识趣的坐在了五大堂院首座的后面,而五大堂院首座中,除了戒色和绝心外,其他三大堂院也和了能点头示意。 作为方丈的了空看人员全部到齐,会议正式开始。 了空端坐于属于方丈的淡黄色蒲团之上,背靠日月光芒佛像,对着面前所有人道: “这段时间,通过我们的努力,弘扬佛法,度世救人,超度往生,一改之前德正方丈在位之时,江湖以及世人对我少室寺的误解。 少室寺的名声也算是正了过来,不过,大家不要沾沾自喜,事情还要继续做下去,要做得深入人心,要让世人都知道我少室寺的宽大为怀和宽阔的胸襟。” 了空一番话下来,方丈室内所有人都纷纷双手合十对着了空施礼道: “尊方丈法旨行事。” 了空左手端起面前的茶碗,右手打开茶盖,吹了吹了飘在表面的茶叶,喝了一口清香的绿色茶水后,端着茶碗对着他们介绍道: “今天的茶水有些与众不同,茶叶虽然还是那茶叶,但茶水乃是采自后山山顶的积雪,积雪洁白,清洁无污。 积雪加热而融化,与茶叶一同化为绿色的茶汤,别有一番滋味,大家都尝尝。” 了空对着大家介绍完这与众不同的茶水之后,方丈室小沙弥进屋,手中端着一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九碗茶,然后,小沙弥非常小心把茶碗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了能从小沙弥手中接过茶碗之后,想到师兄了空向大家介绍的茶叶用水,他心中再次涌出感动之意,师兄了空定是每天都去后山山顶,接着采雪的机会,去看看了能修行的情况。 众人端起茶水后,喝了一口茶水后,都纷纷附和方丈了空点头道: “方丈说得是,这茶水果然另有一番滋味。” 而了能在端起茶碗之后,却觉得茶碗有千斤之重,茶水入口,更多的甜中带苦,但这苦味在了能的心里,比甜还加有味。 众人品尝了这与众不同的茶水之后,了空再次对着众人继续道: “贫僧虽然已经成为少室寺方丈,但总是每每想起,以前有一日,有宵小之徒,借着朝廷的名义,进入少室寺行不轨之事。 他们潜入藏经阁偷取或者偷阅少室寺的武功,着实可恨,贫僧每每想起,都是无尽的叹息。” 了空在感叹,而作为前任藏经阁阁主,现任少室寺主持的慧行大师立刻对着了空自责双手合十低头道: “方丈,属下没有尽到管理藏经阁的责任,有罪,请方丈降罪。” 而现任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也同时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保藏经阁经文典籍武功秘笈万全,如有闪失,属下一定自罚谢罪。” 了空的一席话,逼得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又是自责又是做保证,了空看在眼里,立刻站起身子对着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道: “两位大师乃本方丈的师叔,也是你们弟子,作为弟子怎么可以怪罪你们。 其实,少室寺树大招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贫僧挂怀的是,在上次的事儿之中,竟然还有文郎派和强女派的身影,真是让人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他们两大门派,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竟然也会做出这种龌龊事,真是让人感到遗憾。” 了空提到文郎派和强女派,作为监寺的慧根大师对着了空询问道: “方丈,难道你想惩戒一下文郎派和强女派吗?” 了空对于慧根大师的疑问,他连连摇头道: “慧根大师,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少室寺慈悲为怀,依佛法化解一切不利。 弟子的意思是,想以武会友的名义,招文郎派和强女派的掌门一续,把话说清楚,然后,希望大家还是和好如初,一如从前。” 慧根大师听到了空的真正意思后,赞许的连连点头,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方丈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和容人之量,乃我少室寺上下之福,老僧赞成。” 慧根大师表态赞成,其他人也是同样附和道: “赞成,属下赞成。” 既然,大家意见达成一致,那和文郎派、强女派和解之事就这么定了。 了空最为方丈宣布散会,众人起身准备离开方丈室,而了空立刻目视方丈室小沙弥后,小沙弥心领神会来到了能面前双手合十道: “了能师傅,方丈请您留步。” 了能听到方丈室小沙弥的话,立马点头,等待方丈师兄了空的接见。 在方丈室内,方丈了空拿起三支香在香案上的白烛上引燃后,用手扇去焚香之上的火焰,插于香炉之上,对着日月光芒佛念念有词一番后,转身对着了能道: “了能,走,到外面陪我走走。” 了能听从方丈师兄了空的话道: “尊方丈法旨。” 了空和了能分前后走在就近的方丈室旁的院落之中漫步,了空看到了空只是一味的跟踪,他连忙伸出手向了能的方向招了招,了能立刻来到了空的身边道: “方丈师兄。” 了空转身看了看了能,发现他此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一脸笑意道: “了能,不错啊。你只是用了半个秋季加整整一个冬季,就练成了铜人之身,你也算是少室寺第二十二个铜人了。” 了空此话一出,了能立刻心中倍感疑惑,上前对着了空询问道; “方丈师兄,我少室寺不是十八铜人吗?怎么会冒出二十二个铜人呢?” 第232章 般若禅掌 了能和方丈师兄了空漫步之时,了空提到少室寺铜人有二十二个之多,这让了能非常惊讶,连忙询问了空,而了空的回答等于给了他详细的解释。 了空笑着招呼了能走到以凉亭之中坐下,他和了能面对面坐下之后,他欣赏了一下石桌上摆放的白色花朵,面露微笑回答了能道: “少室寺这点事儿,不但骗了世人,连自己人都骗,也实属无奈啊。” 了能看着方丈师兄了空说出这句话,他更是震惊,双目直视了空,等待他解开谜底。 江湖之中盛传少室寺有十八铜人之说,但大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就算是少室寺寺僧能够遇到十八铜人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很多寺僧就如同江湖中人一般,感到十八铜人非常神秘。 如果,了能不是有奇遇,也无法接触到十八铜人。 十八铜人的秘密其实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刻苦习练《金刚不坏神功》。 而习练《金刚不坏神功》到大乘之时,必会如钢似铁,铜皮铁骨,全身铜光灿灿。 但奈何要习练这门少室内功,条件非常苛刻,必须是少室寺五大堂院首座以上之人才有资格,而且,还需要扎实的内功并且还要有不错的天赋。 而了能也是因为慧明大师的传授,他才得以接触到这门武功。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了空说了这么多,他终于全部明白。 十八铜人之数乃是虚数,其实,少室寺为了能够以防万一,铜人何止十八。 而现在少室寺中,这二十二个铜人到底都是谁,了能没有问,了空也没有主动告知,其实,了能心里盘算一番,也已经大概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了空非常满意的看向师弟了能,不住的伸手用力拍拍了能的肩膀,拍得了能甚至肩膀上发出如金属敲击碰撞之声。 他对着了能笑道: “我真是小瞧你了,本以为你要在我的身边待一辈子。 而你现在却如此厉害,只是用了五个月的时间就把《金刚不坏神功》修习到这样高的水平。” 了能看到方丈师兄了空终于以他为傲,平日里低调行事的他,难得也扬起了骄傲的下巴,回答道: “师兄,你武功盖世,强悍无比,我这个做师弟的,也不能拖你的后腿啊。”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对着他指正道: “如果,不是当初你误食那碗加了蓝枚香的剧毒水,你也不可能去习练《菩提心经》。 而那你能够这么快时间习练《金刚不坏神功》,也是《菩提心经》的功劳,有了它替你做底,你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了空的话,又再次想起了空的忍辱负重,甚至被德正毒打之事,他顿时再次伤感。 了空很快发现了了能脸上的悲伤之色,也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立刻对着了能安慰道: “该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咱们不是挺好吗?我都成为少室寺的方丈了!” 二人相视而笑后,又续了一会儿话,了空手持方丈禅杖离开石凳,站起身离开凉亭,而了能也同时离开石凳跟上了空的步伐。 二人继续漫步,走到一块假山之石前,了空遂停下了脚步,对着了能询问道: “你的掌法练得怎么样了?” 了能知道方丈师兄了空要校验他的武功,他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走到那假山之石前,面对那足有二人之高的假山之石,了能伸出左掌,手掌伸展,平如冰面。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丹田之气直冲左掌掌心,然后,他的眼中对着那二人之高的假山山石猛地一掌过去,坚硬的山石好似豆腐一般,留下了了能左掌的一个足足三寸厚的手印。 了能撤掌之时,那印出手掌印的山石上,还在持续掉落石头碎屑。 了空看着师弟了能从蓄力到出掌,再到打向目标,最后撤掌,可以说是一气呵成,他非常满意。 了能回答方丈师兄了空身边后,歉意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师兄,师弟我损坏了一块山石,你不会怪我吧。”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一副如小孩犯错的模样,哈哈大笑道: “一块区区的山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了空对于师弟了能的大度,他再次目视假山高石上了能留下的手掌印,他对着师弟了能道: “你的掌法不错,也看看师兄我的掌力如何。” 师弟了能看到方丈师兄了空也愿意出手,他非常兴奋的目视了空走向假山巨石前。 看来,今天师兄弟之间要比比掌法了。 了空用左手撩起右手宽大的僧袍袖子,右手猛地一用力,看似普通的一掌打向假山高石之上。 了能自以为师兄了空一掌已经打完,正准备等待师兄了空准备撤掌,但了空的右手依然放在假山高石之上,忽然,随着他大吼一声,厚度达五米的假山高石,竟然被了空一掌打穿了。 了能目视如此震惊的掌法,连忙走到假山高石的后面,一探究竟,他仔细瞧了瞧已经被洞穿的假山高石,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个洞,确信这一切不是虚幻,而是真的。 他继续查看这个因为掌法而被打出的洞,迫切询问方丈师兄了空道: “方丈师兄,好犀利的掌法,你是怎么做到的?”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询问,他却反问了能道: “想学吗?” 了能听到了空,自然是连连点头道: “当然想学,少室寺寺僧哪一个不想学到厉害的功法。” 了空伸手抓住了能的手腕,指着石洞对着了能道: “你想学,师兄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替师兄我做一件事儿。”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要条件交换,二话不说,连忙拍着胸脯答应了空道: “方丈师兄,你说吧,什么事儿,作为师弟,什么都答应你。”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如此爽快,凑近了能,低语商量道: “今天在方丈室的会议,你也参加了。 我提出会议的具体内容,大家都赞成。 我少室寺要和文郎派、强女派以武会友,到时候,我想让你代表少室寺为何文郎派、强女派切磋武艺。”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了空的诉求,更是开心并自信的笑道: “这是好事儿啊,我能够代表少室寺,这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也是我的骄傲,我定当义不容辞。”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一脸兴奋的模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耳语了几句后,了能原本的自信立刻脸色巨变,他狐疑般对着了空询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打输?我好歹也是少室寺以武会友的代表,你这不是要我丢少室寺的面子吗?” 了空听到了能声音发大,立刻抬手示意他低声道: “小点声,你干嘛?” 然后,他继续拉着了能低声神秘道: “了能,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绝对错不了,我作为师兄,又是少室寺的方丈会坑你吗?”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这番话,自然是马上纠正道: “我知道方丈师兄是不会害我的,但是,你这么让我做,我自己被人打败事小,但少室寺的名头是大,我不好这么干啊。” 了能在了空面前连连摇头,死活不愿意,了空看到这情况,这才对着了能说实话道: “其实,你是真的也许打不过对方。以武会友,你代表的是少室寺,同时代表的是我方丈了空。 文郎派和强女派会以示尊重,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肯定会亲自出马的。”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了空这么说,他倒是觉得了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他没有和文郎派掌门汪彦交过手,他断定汪彦肯定是文郎派的高手,武功肯定比月峰道长要强。 而他也没有和强女派的灭恒师太交过手,灭欲师太的寒冰拂尘的功夫,他了能也是领教过得,这灭恒师太的武功肯定在灭欲师太之上。 心中思虑的了能,终于想通,他也明白,为何今天方丈师兄了空要让他参加少室寺高层会议,会议之后,要和他一起散步。还要他展示掌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文郎派、强女派以武会友做准备。 了能摸了摸青皮头对着方丈师兄了空点头道: “方丈师兄,你快点把你刚才施展的掌法交给我,到时候,我面对汪掌门和灭恒师太还能有几分胜算。” 了空看到师兄了能终于肯合作,立刻伸出左手食指指向假山高石上的洞口对着了能介绍道: “师兄我用得掌法,乃少室寺掌法中的般若禅掌。” 了能听着方丈师兄了空介绍这造成假山高石一洞的掌法,竟然是般若禅掌时,他双目圆睁对着了空再次确认询问道: “方丈师兄,难道你说得就是少室第一掌法——般若禅掌?” 了空对于了能询问,自然是笑着答应道: “正是此掌法。” 了能从方丈师兄了空处确认后,非常的高兴和兴奋,他已经得到了“少室第一拳”光明拳,如果,再学得有“少室第一掌法”的般若禅掌,他也许真的可以做到少室寺真正的拳掌双绝了。 了空看着师弟了能还在喜悦之中,他立刻对着了能教导道: “少室寺七十二绝技,只要精研下去,都是可以成为少室第一。 你莫要真的轻信所谓的少室第一拳法或者少室第一掌法,这些所谓的第一,还是需要你勤加苦练,也许,你才能使这些功夫成为第一的可能。” 了空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而了能此刻已经陷入到无尽的喜悦之中,能够有幸学到如此少室寺堪称第一的拳法和掌法,那么,他这辈子也无憾了。 了空看着了能还在他的脑海之中沉浸,就不对师弟动手训斥的他,也无奈伸手对着廖能的头顶,就是狠狠的一下,并冷声道: “好了,快点回过神来!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要在三个月里,把般若禅掌融会贯通。 你只要拿出当初在后山山顶修行的劲头,三个月对你来说是绰绰有余。 当然,我也会指派慧通师叔来辅助你,习练这门掌法。接下来,我再给你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了空对着师弟了能口头教导完之后,右掌再次打在了假山高石之上,假山高石之上再一次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第233章 了能冰封 夏日炎炎,汗流浃背,很多忍受不了夏日酷热的人们纷纷前往山林之中避暑纳凉。 相对于城市中的酷暑难耐,山林之中最起码有繁茂的树荫可以让人清爽无比。 在青松山的最高峰——登天峰之上,更是无比的凉爽,因为,这里海拔高,气温要低很多,就算有烈日暴晒,也有些许绿树遮阴。 而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登天峰的顶端非尖峰,而是好似被莫名的人为铲平,如此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倒是让人在上面建起了一座高台,建了一个占地不小的院落。 平日里登上这里的游人也不少,但今日登上登天峰的路已经被人阻拦。 他们留着青皮头,身穿僧袍,下套僧裤,脚蹬僧靴,对于想要上去的游人,虽然是和颜悦色,礼貌婉言阻挡,但看他们的架势手持少室棍,今天谁也别想上去了。 游人们猜测这些都是少室寺的寺僧,也许,上面在办什么法会或者法事,他们本着对日月光芒佛的崇敬,都非常合作的选择纷纷远离。 游人们不断的猜想,但在登天峰之上才能知道这里到底在发生什么。 三面门派的旗帜因为山风吹得是猎猎作响,它们分别代表着少室、文郎、强女三派。 如果,有人知道这登天峰之上,江湖上最有势力的三派聚集在这里,那将又是江湖上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谈资了。 三面门派旗帜,少室旗在正北,文郎旗在正南,强女旗是正西,这一方面是固定了三方所坐的位置,也表明了三个门派的方位。 院落之内看似一片和气之色,三个门派的方丈或者掌门虽然是一脸轻松,但整个院落里却有着一股淡淡的压抑之气。 最终,还是少室寺方丈了空站起身来,单掌直竖想要说话,而了空还没开口,文郎派和强女派的所有人也都纷纷站起来。 了空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阵呵呵笑,然后,继续单掌直竖对着在场所有人施礼,特别是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他抬头挺胸语气平和道: “今天,贫僧请二位掌门前来青松山登天峰,乃是为了你我三派的大计。 当然,贫僧虽然已经成为少室寺方丈,咱们也没有正是见面,今天咱们也算是相互见面,交个朋友。” 了空顿了顿之后,目视了一眼汪彦和灭恒师太后,继续道: “我少室寺虽然无心于江湖之事,却在江湖之中。 江湖之中都是热血之士,贫僧想今天以武会友,把咱们之前曾经发生的一切都通过今天灰飞烟灭,重新开始,不知汪掌门和灭恒师太,意下如何?” 汪彦和灭恒师太听到了空的意思之后,立刻纷纷向了空客气的见礼道: “了空方丈,虽然才初等少室寺大位,您的意思,我们两派都已经明了,好,以武会友,我们两派愿意。 正好,咱们三派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一起聚会了。” 既然,汪彦和灭恒师太纷纷同意,那么,以武会友就正式开始了。 了空回头目视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了能,了能看到方丈师兄的眼神后,立刻就迈步站到了院落的中间。 在了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大家还是认出了他。 汪彦和灭恒师太开始眼神交流,最终,两家决定由强女派先出人试试了能再说。 而强女派出马之人,乃灭恒师太的师妹灭欲师太,当然,这也是了能的“老朋友”了。 灭恒师太依然是那么的傲气,带着她作为强女派二号人物的姿态,迈步走到了了能的对面。 了能看到灭恒师太之后,双手合十向她见礼,可灭恒师太没有还礼的意思。 了能心里微怒,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脸上也失去了笑意,立刻用了冷冷的眼神看向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 灭恒师太看到自己的师妹想给少室寺一个下马威,心中有些微微得意,可她很快感受到了空那阴冷无比,摄人心魄的眼神,逼得她快速躲避,然后,对着灭欲师太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灭恒师太的咳嗽暗示,也示意灭欲师太稍微收敛点,毕竟,少室寺来了不少人,不能不给少室寺面子。 灭欲师太迫于师姐兼掌门灭恒师太的压力,被迫对着了能施了一礼,但她在施礼的同时对着了能小声嘀咕道: “手下败将。” 了能自从好好习练了《金刚不坏神功》这眼力和耳力都得到了加强,就算灭欲师太嘴里的话,他没听清楚,但看灭欲师太对他的轻视之色,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了能对于灭欲师太的轻视之意,他的脸立马涨的通红,双拳紧握,额头青筋直爆,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把灭欲师太打趴下,让这个老尼姑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人。 今天这场合,她不尊重了能,就是变相不尊重整个少室寺,他了能如何能够不怒。 但是,很快安坐在位置上的了空,立刻和了能千里传音叮嘱道: “稳住心神,别让那个老尼姑影响你。 师兄我观这老尼姑的拂尘,有点不同,小心她的拂尘!” 了能对方丈师兄了空非常佩服,立刻用千里传音大呼道: “方丈师兄,你果然是神人也。你怎么知道这老尼姑的拂尘功夫了得?” 了空对着了能立刻回答道: “无论是道士还是尼姑用的拂尘,都是干的,她的拂尘是湿的。 你看不出来?” 了能因为了空的指点,再次盯着灭欲师太手上拿着的拂尘细看,果然如此。 虽然,那拂尘没有滴水出现,但是,拂尘好似在水里洗过一般,拂尘上的软毛好似湿头发一般,全部粘连在一起,而且,拂尘之上还有些许闪光之色,还真是让人看着好奇。 了能经过方丈师兄了空指点,在观察灭欲师太的拂尘,而灭欲师太,正等待了空准备开始。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能好像对她的拂尘感兴趣,她立刻对着了能开口道: “廖帮主,哦,请原谅贫尼口误,现在,贫尼应该称呼你一声小和尚了。 这位小和尚,你如果喜欢贫尼的拂尘,只要你赢了贫尼,贫尼自然会把它送给你。” 灭欲师太看似对了能的口误,了能心中明白,她这是再次挑战了能的容忍度。 但了能对于灭欲师太倒是很尊敬,双手合十道: “无论是小和尚,还是其他别的。小僧已经是遁入空门之人,今天,也是你我两派,以武会友,相互联络的大日子。 咱们不用嘴皮子上多费功夫,还是拳脚上,看真章吧。” 了能和灭欲师太也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多说什么,还不如出拳出掌来的更是在,何况大家本来就是以武会友。 了能的脚步很快,使用龙神三招之中的轻功龙游云动,用最快的速度接近灭欲师太,在旁人看来,只有看到了能的残影,甚至有眼力厉害的人,都在惊叹了能轻功厉害,速度之快。 而他在快步接近灭欲师太的时候,他的右手五指已经紧握入手心,拳头表面已经发出微微的光芒。 旁人都不知道了能这拳头发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当然,在方丈了空,主持慧明大师看来,心中是一目了然。 这只能说明,了能在习练光明拳时,真的很用心,可以说是通宵达旦的习练,只有光明拳练到大成者,拳头之上才会有微光出现。 了能此刻的战略非常简单,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自觉占得先机的了能,目光如炬,右拳之上满是他的自信。而反观灭欲师太,还是那么的气定神闲,有人觉得她是大难临头,肯定要被了能吃拳头。 可虽然灭欲师太右手握住拂尘那深黑色的木杆后,只是看似很随意的一甩一撒,原本在旁人看来,只有残影的了能,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一直到后来,是越来越慢,慢到最后,了能已经仿佛定在了原地,保持还在摆臂跨步的姿势。 而且,更加让大家惊讶的是,了能的全身已经出现一层薄冰,在太阳的照射下,泛起点点如水晶般的亮光,远远望去还真像是一件艺术品。 以武会友的第一场,到底孰强孰劣,已经很明显了,大家对于灭欲师太的武功,表示了赞扬和拍手称赞,而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更是怡然自得,接受着周围人对强女派的交口称赞。 此刻,作为少室寺方丈了空也不住点头对着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双手合十道: “灭恒师太,贵派的烈女心法果然有一套,这一场我少室寺输的不冤枉。” 了空嘴里对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表示了对强女派的夸奖,可心里却是心急如焚。 他希望了能能够想出办法,关键是了能不能因为这莫名的拂尘功夫,而伤了自身,如果,冻出个好歹来,他这个做师兄的会对师弟了能愧疚一辈子。 灭恒师太听到少室寺方丈了空的对本门烈女心法的夸赞,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对着了空施了一礼谦虚道: “了空方丈过誉了,这烈女心法不过是强女派一般的内功心法,比起少室寺来,那是大巫见小巫,呵呵呵。” 灭恒师太看似谦虚的回答,但她本人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谦虚的同时,还不忘变相贬低少室寺的内功心法。 灭恒师太这番话说得作为方丈的了空和作为主持的慧行大师脸色笑意僵硬,笑中带怒。 可今天是个以武会友,大家冰释前嫌的好日子,他们也不好发作。而除了这两位少室寺一把手和二把手,其他同行少室寺寺僧就没有任何的掩饰,他们的脸上都是对这位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的反感。 在堂院里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中,一阵碎裂之声传来,那声音好似雏鸟出壳,将获新生。 随着这碎裂之声继续持续响起,封在浮冰中的了能,直接伸了一个懒腰,浮冰全部碎裂掉落地面,紧跟着就是化为了一滩水渍。 第234章 强力左掌 灭欲师太的武功让在场所有人都叹为观止,只是甩一甩拂尘或者抖一抖拂尘,竟然可以冰冻住一人。 如此神功,作为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非常骄傲,而作为少室寺的一把手的方丈了空和二把手主持慧行大师,脸上就很难看了。 虽然说起来,了能和方丈师兄了空秘密商量,交战要输,但输得不能这么快。 也不能输给除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外的强女派之人,自然也不能输给除文郎派掌门汪彦外的文郎派之人。 幸好了能的拼命挣扎破除了灭欲师太的冰冻拂尘,而灭欲师太看到了能可以自己解封浮冰,她看向了能的一对老目,先是惊愕再是点头冷笑道: “廖能可以啊,少室寺果然是出人才的地方。你从起帮改入少室寺,武功见长啊。” 了能听到灭欲师太之语,立刻双手合十回答道: “阿弥陀佛,少室寺的武功还算可以吧,小僧再和师太来过。 这次,你不会再用拂尘了吧?” 了能话音一落,灭欲师太立刻把右手中的拂尘摔倒了地上,然后,伸出双手,做好准备对着了能道: “那贫尼就以强女派的武功向你领教了!” 灭欲师太的拂尘扔在地上之后,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作为灭欲师太的师姐兼掌门的灭恒师太对于她这样的行为,心中有些叹气道: 师妹都已经不惑之年的年纪了,怎么被这少室寺小鬼的两句话一说,把辛苦习练的拂尘功夫给舍弃了。不过,师妹的拳掌功夫在强女派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少室寺方丈了空和少室寺主持慧行大师看到这拂尘后,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彼此心中已经开始交流。 慧明大师对了空道: 禀方丈,强女派的拂尘功夫也算是江湖一绝,这灭欲师太性子也太要强了吧。 慧明大师为了灭欲师太的性格而感叹,了空却心中笑道: 这样也好,那个会甩出冰的拂尘丢了,就没什么可以遏制到了能了。 灭欲师太扔掉了拂尘,了能立刻伸出挥出右拳直取灭欲师太! 说起来,了能的掌法要比拳法威力更加惊人,但他在对敌之时还是选择了拳法,因为拳法他了能更加熟练,他刚接触的武功就是罗汉拳。 灭欲师太看到了能光明拳的出拳非常犀利,甚至没有任何的花哨手段,更多的是阳谋,让她看到出拳的方向和目标,灭欲师太看在眼里,立刻左右躲避或者后退。 可就算如此,灭欲师太在躲避了了能第一拳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廖能,你这是什么拳法?挺厉害的嘛!” 了能听到灭欲师太问话,立刻收回右拳,对着灭欲师太回答道: “光明拳。” 灭欲师太听到了能的回答,再次把目光注视到了能的右手道: “光明拳,果然是光明正大。我强女派的武功也是光明磊落,不玩阴招,看贫尼的拳法!” 灭欲师太双拳紧握,对着了能是左右出击,这拳法看似威力不大,但气势惊人,每一拳由她体内真气配合,打得了能是连连躲避。 可就算如此,了能还是迎难而上,直接右拳以一敌二,快速挥动拳头,制造出数拳打向灭欲师太的假象。 但了能想出如此花招,灭欲师太却好像没有被了能攻势给吓倒,反而继续出拳对着了能催促道: “你的另外一只手呢?难道,你想以右拳对贫尼双拳吗?你也太小看贫尼了,把你的左拳也用上。” 灭欲师太并不知道了能是拳掌双休,而且是左掌右拳。在灭欲师太的继续催促下,了能还是想硬抗,但是,他的胸口已经连续被灭欲师太打了两拳了。 虽然,有金刚不坏神功作为抵御外敌之力,可灭欲师太的拳头透着邪,了能受灭欲师太两拳后,他本人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甚至感觉有寒气包裹了他的前胸。 灭欲师太的武功已经在无声的告诉了能了,她的武功肯定是走阴性路线,而阴性路线以寒冰为主。 了能受不了灭欲师太拳头打击所带来的寒气,他只能提升《金刚不坏神功》在丹田之中的发动层次,甚至一下子把《金刚不坏神功》提升到第五层的地步。 可就在了能要用《金刚不坏神功》继续御寒时,方丈师兄了空给他千里传音提醒道: 不可过分显露你会《金刚不坏神功》,拳掌出击打她啊! 了空已经在暗中给予了能指点,了能听到方丈师兄的建议后,立刻改变了策略,并不用金刚不坏神功的纯阳真气去一味的被迫抵御寒气,而是主动的继续进攻。 了能立刻伸出的左掌,而与此同时,灭欲师太的拳头已经伸到了能面前了,他立刻用左掌迎了上去,瞬间了能的左掌和灭欲师太的右拳剧烈的碰到了一起。 灭欲师太右拳的寒气快速侵蚀了能的左手手心,而且,灭欲师太的右拳在接触到廖能左手之后,那逼人的寒气已经从她右拳的拳面开始全面冷冻了能的左手。 了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灭欲师太的寒冰功夫如此厉害,再这么下去,他这只左手怕是要被废了,到时候会冻坏左手皮肉,冻坏经脉,冻坏血管。 他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忽然,他猛地手心一用力,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手心里汹涌而出。 瞬间! 了能的左手没有再一步被冻伤,而且左手冻伤的部分在慢慢回到它应该有的颜色。 灭欲师太对于她右拳和了能左掌之间的变化,她有些脸上全是惊疑,而就在灭欲师太准备撤拳时,了能忽然张开嘴喊了一声,他的左掌继续紧贴灭欲师太的右拳。 那股如排山倒海的冲击力,一下子猛攻向灭欲师太的右拳。 灭欲师太万万想不到,这廖能还有如此一招,只有在和他对敌的灭欲师太才能真实感受到。 忽然,灭欲师太感觉右手手背瞬间一阵疼痛,紧接着就是手指指骨,再是手背骨,接着是手腕骨,再接下来是右下臂骨。 整个这些地方,都发生了颇为严重的骨裂。 灭欲师太疼得整个人站在原地微微颤抖,她用左手艰难的托着已经受了伤的右臂,虽然心中对于这样的结果,她还是不甘。 可现实双方的差距,她也不得不正视这个结果。她的双眼眼皮在不停的打架,额头上的汗水甚至流过了眉毛,流向了眉骨,模糊了她的眼睛。 在一旁还在观战的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看到师妹灭欲师太突然不动了,还一味的托着右手,她心中预感事情不对,立刻招呼两个强女派弟子来到灭欲师太的身边,查看情况。 当然,了能在看到灭欲师太痛苦的表情,也没有继续趁人之危而进攻。 方丈了空看到了能和灭欲师太之间的比武切磋竟然停止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只能用千里传音询问急切的询问了能道: 了能,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停手? 了能继续看着痛苦的灭欲师太,看着她的右臂用千里传音回答了空道: 方丈师兄,师弟我大胆猜测,这个老尼姑右臂应该是裂了或者断了。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传回来的消息,他顿时惊喜的伸手抓住了身边主持慧行大师的衣袖,用力扯了扯激动道: “慧行师叔,我们少室寺赢了!” 慧行大师听到了空传达的消息,顿时原来怪异的笑容,立刻转为真切的微笑,双手合十道: “那老僧就恭喜方丈,恭喜了能获胜。” 他们二人身后陪同的寺僧听到慧行大师的话语后,一个个喜笑颜开,表情轻松,非常解气的看向强女派一方,甚至有寺僧开口道: “这下这些嚣张的尼姑还能说什么,咱们少室寺终究还是胜她们一筹。” 灭欲师太已经因为右臂的伤痛不能再说话了,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带她回答道: “这一场恭贺这位少室寺的小师傅了,我们败了。” 灭恒师太代表灭欲师太说出了失败结果的消息,她对于师妹灭恒师太失败表示了惋惜。 不过,她查看了师妹的伤势之后,没想到这个少室寺的小和尚出招如此狠毒,竟然一掌过去,差不多要废了灭欲师太半条右臂。 了能得到了属于少室寺第一场的胜利,场面上却反而冷了下来,灭恒师太关切的询问师妹灭欲师太道: “师妹,你现在到底感觉怎么样?特别是右臂感觉如何?” 灭欲师太因为右臂的疼痛,有些迷迷糊糊的回答灭欲师太道: “掌门师姐,我感觉我的右臂疼痛难忍,甚至现在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灭恒师太看到师妹灭欲师太非常的痛苦,立刻拿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内倒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送入灭欲师太的嘴巴里,这应该是暂缓灭欲师太右臂的伤痛。 周围的强女派弟子看到她们的师叔伤得如此严重,纷纷建言道: “掌门,师叔被那个少室寺的小和尚伤得这么严重,这件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为师叔报仇啊。” 强女派弟子的建言等于也说出了这位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心神,她立刻站起身来走向了能的方向,然后,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那些一脸期盼的强女派弟子回答道: “为了强女派,为了师妹,本掌门会给你们找回应该有的东西。” 灭恒师太亲自出马,少室寺和文郎派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讶。 了能自然也是见过这位灭恒师太的,虽然,没见过她出手,可这位灭恒师太的身份,了能是知道的。 了能再次用千里传音和师兄了空沟通试探性的询问道: “方丈师兄,师弟我这次可以输了吧?” 师兄了空对着了能回答道: “先看看试试她的武功再说,暂时不要输,关键时刻,我会成为背后最坚强的后盾。” 了能对于这位方丈师兄打气般的话语,却是心中有点无语暗道: 试试她的武功?她是一派掌门,武功肯定是强女派最强的,谁试谁啊? 第235章 惜败灭恒 了空对了能千里传音,示意了能去试试灭恒师太的武功。 但了能心中有非常清楚的认识,他虽然打败了灭欲师太,可灭恒师太是灭欲师太的师姐,并且还是强女派掌门,武功肯定在灭欲师太之上,不用试肯定要输。 在旁观战的了空和慧明大师对了能的情况非常上心,而作为还没有派人出战的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他身边的月峰道长,却抱着一副相对轻松的心态。 了能和灭欲师太交锋之时,汪彦和月峰道长早就定下了计策,那就是坐山观虎斗,伺机而动。 汪彦定下计策,月峰道长本来是提出异议,他觉得文郎派谋划,少室寺和强女派也不傻。 可汪彦是自信满满,信心十足,并且还和月峰道长打赌,少室和强女说不定会进行最激烈的火并。 而事实说明了这位文郎派掌门汪彦的眼光独到,了能打败的灭欲师太,而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为了替师妹灭欲师太报仇,也是为了挣回颜面,必然会亲自出战。 因为,强女派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强女派三个字也不是光称呼为强女派那么简单。 灭恒师太一改平日里得道高人的模样,脸上一股子戾气,伸脚踏步地面,她脚面的四周竟然出现冰寒白霜,并且,她踏足一步,白霜出现一片,她踏足数十步,已经形成一条白霜之路。 了能对于灭恒师太如此厉害的脚步,已经有些看呆。而作为见多识广的少室寺主持慧行大师,在了空身边低语介绍道: “强女派的强女九阴功果然名不虚传啊,传闻这强女九阴功乃强女派掌门专属修炼内功,老僧从来没有得见过,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只怕,只怕了能要费一番功夫了。” 慧行大师说话极为婉转,并偷眼看向了空,了空耳边听着慧行大师对强女九阴功的介绍,双目紧盯灭恒师太的双脚。 如今是夏日当头,而灭恒师太仿佛从寒冬腊月或极寒之地回来,双脚自产寒气,极为怪异。 了能站在原地一定不动,也许,他是在思考,或许更多的是愣神。 他从没听说过,何人踏足地面,竟然双足自带白霜。 了空在关注灭恒师太的同时,自然把注意力还是更多的放在师弟了能的身上。 他看到了能目光有些呆滞,甚至人一动不动,他立刻用千里传音提醒了能道: “了能,快点动手! 灭恒师太的功夫明显在你之上,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先下手为强,否则,你到时候,就没有一点胜算了。” 了能因为方丈师兄了空的提醒,立刻从刚才的愣神的中回过神来,然后,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方丈师兄,你不是让我输给强女派灭恒师太吗?没有胜算很正常。”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辩解,他立刻对着了能继续解释道: “就算要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少室寺太好欺负了。” 了能得到方丈师兄了空的战略意图之后,双目发出如猛虎般犀利的目光,双脚左右滑步后,同时伸出左掌右拳打向灭恒师太。 灭恒师太看到了能双手齐出,她对了能咬牙切齿道: “就只会搞阴谋之人,想用对付我师妹的方法,来对付本掌门,你休想!” 灭恒师太在了能率先发起攻势之时,她紧随其后,伸出双掌向着了能正面攻去。 了能虽然得了先手,但看样子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不过比灭恒师太先走几步,先伸出手掌,可看现在的情形,他们二人其实没有所谓的先手后手,机会是均等的。 很快,了能的掌拳和灭恒师太的双掌紧紧紧贴在一起。 在了能的拳掌和灭恒师太的双掌几乎紧贴的一瞬间,了能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气,甚至他本人都感到一股强烈的寒风在向他本人侵袭。 可此刻考虑再多也是无用,也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看了能自己的造化了。 了能的拳掌和灭恒师太的双掌零距离接触后,他立刻感觉到左掌的掌心和右拳拳面瞬间因为寒冷而传来刺骨的疼痛,不过,很快就是表面麻木没有知觉。 这样的感觉,了能在与灭欲师太比武切磋之时是那么的似曾相识,看来,这位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的武功套路和灭欲师太都是相同的。 而更加严峻的问题,在于廖能的左掌和右拳表面已经快速变色,不但表面浮现一层白霜,甚至左掌掌心以及右拳拳面已经从肉色变为深蓝色。 颜色的变化,那代表着了能的双手已经陷入严重的冻伤之中。 了能看到这样恶劣的情况发生是大惊失色,不过,很快了能丹田之中的金刚不坏神功真气以及菩提心经的真气开始相辅相成汇聚到了能的左掌右拳之上。 金刚不坏神功的真气用滚烫的热力来缓解灭恒师太寒冰真气对了能左掌以及右拳的继续可能加剧的冻伤,而菩提真气不但有解除寒毒的功效,还有疗伤的功能。 了能和灭恒师太看似两人只是简单的左掌右拳和双掌齐出,招式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看点,但是在二人拳掌相对之时,已经开始做着最直接的另一番决斗。 灭恒师太看到了能的双手没有进一步因为她强女九阴功的寒冰真气而进一步恶化,她怒中带恨的对了能暗道: 这臭小子,武功天赋极高,从起帮进入少室寺,武功精进了这么多。 果然如师妹所言,此人不可小觑。 而且,他还能用内功和我相互抗衡,这份定力,这份力量,在他这个年纪同辈之中是罕见的。 更是让贫尼羡慕嫉妒的是,他竟然同时修炼了两门内功,难道,他是江湖传说中百年难见的练武奇才吗? 灭恒师太在和了能继续内力比拼,但她已经从了能的实力中,感觉到师妹灭欲师太输的不冤枉,了能的实力在她看来真的很强,甚至他偷眼看向少室寺新任方丈了空,心中一阵再次酸涩道: 少室寺果然是千年的大派,人才辈出,慧定方丈圆寂不久,德正上位。 德正圆寂,马上冒出来了一个了空。现在,少室寺再加上一个了能,这江湖难道真的要少室寺来做主导权柄了吗? 灭欲师太在和了能比拼内力之时,已经开始预测未来的江湖大势,甚至,她看到少室寺方丈了空和另外一个白须老僧,镇定自若的相互交谈,她更是陷入深深的担忧。 了能和灭欲师太之间内力比拼还在继续,而已经比拼内力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能眉头紧锁,有些吃力了。 灭欲师太比他年岁要大,习练武功必定是强女派中的佼佼者,否则,根本不可能登上强女派掌门之位。 而且,更严峻的问题是了能的左掌右拳再次布满了白霜,甚至这白霜之间还有些许冰晶的影子。 灭恒师太看在眼里,喜在心间,她甚至忍不住暗道: 小子,贫尼承认你练武方面天赋异禀,奈何,你的修炼武功时间尚断,武功修为太浅。 不过,贫尼也期待下次和你的对决。 灭恒师太对于了能表示了评价,可在了能的内心里,却也做着某种抉择。 他有些发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恼之色暗道: 呵!灭恒师太不愧为强女派的掌门,武功果然厉害。 我现在觉得全身好冷,但是,我还能够坚持,把金刚不坏神功的功力再继续提升。 可是,我现在已经提升这金刚不坏神功功力到了第七层,最多还可以提升一层,但是,功力如果提升到第九层,全身必会显出铜光灿灿之色,全身似铜皮铁骨。 方丈师兄对我告诫过,不能让我显露太多的武功,他的意思要我留一手。 我该怎么办?放弃吗? 了能还在心中还在做着坚持还是放弃的选择,他自己却熟不知,在金刚不坏神功发挥到第七层之时,他的身上已经显出淡淡的黄铜之色。 按理说,在场无论是少室寺、文郎派或者是强女派都应该有人发现。 可因为灭恒师太的强女九阴功中的寒冰真气,冷冻了了能的表面皮肤,使得表面有了白霜,大家都被那白霜所吸引,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太怎么关注了能身上淡淡的黄铜之色了。 忽然,了能猛地眉头再次紧锁如深山沟壑,直接把金刚不坏神功发挥到了第八层! 了能体内功力的加强,发生在他双手、手臂以及全身的糟糕状态得到了化解,他整个人好似冷冻之下的物品,受到火或者太阳的炙烤,开始散发着白汽开始融化。 原本喜悦的灭恒师太看到了能还有这样的操作,立刻心中开始咒骂他道: 臭小子,你竟然敢戏耍贫尼。武功对决竟然还留有后招,贫尼看你少室寺武功的修为到底到如何的地步。 说罢,灭恒师太的强女九阴功的功力也上了一个台阶,了能的个人情况再次开始恶化。 还在一旁和慧行大师叙话的方丈了空看到师弟了能已经坚持到现在,足足已经快一炷半香的时间,时候差不多了。 他立刻站起身对着在场所有人,包括还在持续和了能比拼内力的灭恒师太,双手合十道: “灭恒师太内功深厚,少室寺小和尚不是她的对手,这一局,我们少室寺宣布认输了。” 了空此话一出,在他和慧行大师身后跟随而来的少室寺寺僧都纷纷泄气,了空立刻转过头去对着他们面带怒容,厉声训斥道: “你们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了能都冻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快点上去把了能接下来!” 灭恒师太听到少室寺方丈了空代表了能宣布认输,她这才撤下双掌。 强女派胜利,十几个强女派的年轻女弟子激动的恨不得马上欢呼雀跃。 她们围着灭恒师太还是忍不住拍手庆祝,而灭恒师太在微笑面对一众强女派女弟子的时候,暗地里偷偷的擦了一把汗水,看了看已经冻僵的了能,又瞧了瞧她那受伤的师妹,暗暗摇头叹息道: 我和师妹切磋武艺,师妹也最多顶·我半株香的时间,这了能竟然顶了一柱半香的时间。 江湖之中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强女派未来以后何去何从。 少室寺和强女派第二场的比武结束后,作为文郎派掌门的汪彦,从后面推了一把月峰道长道: “下一场该是你上了,灭恒师太耗费了不少内功,你的胜算很大。” 第236章 了空的决定 少室寺方丈了空代表师弟了能向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认输,可在文郎派掌门汪彦看来,灭恒师太看似赢了,其实,属于惨胜,他看准时机,立刻派出月峰道长上场。 月峰道长走到中间,手持道家施礼手势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后,开始静静的等待,另外,两派的挑战。 月峰道长代表文郎派出战以武会友,而本已经回到强女派之中的掌门灭恒师太看到文郎派的这番操作后,选择了并不接招,而是蹲在师妹灭欲师太旁边,替她查看并简单的治疗伤势。 当然,更需要治疗的自然是刚才已经被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冻成僵硬人的了能。 了能解冻自然只有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而来做了,他伸出双掌放于了能的背后,一股强大的金刚不坏神功之力向着了能的后心而去。 慧行大师斜视了一眼文郎派,派出的月峰道长后,询问了空的建议道: “方丈,文郎派派出人来了,我们怎么办?” 了空此刻没有功夫却管文郎派派出之人,而是目不斜视的继续看着了能,然后,对着慧明大师回答道: “今天,我们三大门派以以武会友的名义聚首,千万不能冷场了。 我观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心系那灭欲师太的伤势,今天八成是不会出战了。 既然,慧行师叔,你问我的意见,那这一场由你上去会会那个文郎派之人。 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只许胜不许败。” 了空和慧行大师把话说清楚之后,慧行大师也是欣喜不已,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尊方丈法旨。” 慧行大师得到了方丈了空的允许之后,他本人快乐的如孩子一般,前去挑战文郎派的月峰道长。 一众少室寺寺僧对慧行大师这样的老江湖,如此不淡定的行为感觉匪夷所思。可这里面的事儿也只有现在,在场的了空才会理解慧行大师现在的心情,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的低声道: “藏经阁是那么好待的地方吗?” 了空继续盘膝端坐于地上,放正了能的身体,然后,用千里传音对着了能道: 师弟,现在你可以用《金刚不坏神功》和《菩提心经》来运功解除寒毒,融化身体了。 了空对着师弟了能此话一出,却并没有得到了能的回应。了空感觉事情不对,立刻再次加大内力向着了能的身体输送而去。 了空给予师弟了能的内力,近似于太阳暴晒融冰,随着了空的内力不断输送,了能全身表面的白霜也在慢慢的消退,露出原来皮肤应该有的样子。 甚至白霜融化为水,湿了了能一身,而随着了空的双手感觉到师弟了能后背终于因为呼吸而起伏了一下,他心中大喜过望知道师弟了能终于从寒毒之中醒了过来。 了空再次用千里传音对着师弟了能道: “了能,你现在已经回到咱们少室寺一众人之中,你可以运用内功进一步化解全身寒毒了。” 虽然说起来,了能表面的白霜已经消除,但是,灭恒师太的寒冰真气是通过了能的左掌手心和右拳拳面进入体内经脉的,白霜融化只是表面现象,关键在于内部寒毒真正的化解。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了空的呼唤和允许之后,他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稳定心神,开始运转金刚不坏神功的内力和菩提心经的内力,一外一内,开始循环化解·体内的所有寒毒。 任何人身上有内伤或者中了寒毒、热毒以及其他一些情况,虽然,外部可以给予一个强力的支持,但最终还是要本体自身去化解,外部只是一个辅助罢了。 经过一炷香之后,了能睁开了眼睛,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融化的冰水,但了能此刻身体内的寒毒已经全部化解,他本人也已经痊愈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方丈兼师兄的了空仔细观察师弟了能的情况,并且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之后,两指指尖点在了能的眉心处,继续输入一股真气,探测了能具体的情况。 而在了空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离开师弟了能眉心的那一刻,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对着了能赞许道: “了能,你的武功练得很好。如果,今天不是师兄我对你有所嘱咐。 你和灭恒师太一战,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 了空给予师弟了能如此肯定的答复,他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刚要说话,了空却给了他一个制止的眼神。 了能明白作为少室寺寺僧不能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必须平静似水,不动如山。 他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师兄对属下说得话,属下一个字都不会忘记。您的话对属下来说就是鞭策,属下一定会更加严格自己,练好武功,修炼我心,为我少室!”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回答,他连连点头,了能经过出去这么一遭后,心性、武功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他这个做师兄就此对师弟了能可以放心了。 了能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他一边观看慧行大师和月峰道长的比武切磋,一边恢复自身的内力和气息。 慧行大师和月峰道长,二人互不相让,但从场面上来看,慧行大师更加的游刃有余,月峰道长相反有些打不开局面。 不过,慧行大师倒是没有一下子打倒月峰道长的意思,他更多的是利用这次机会,在和月峰道长用武功进行玩耍。 如此这般,倒是考验月峰道长的心性和耐心了。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的整整一百二十回合之后,月峰道长收回拳脚,对着慧行大师站直身体施了一礼道: “慧行主持,贫道输了。 今天一战多谢慧行主持能够屈尊,和贫道一战,在这里多谢了。” 月峰道长提出认输和妥协,慧行大师也就此罢手,对月峰道长礼貌的双手合十回应道: “文郎派的武功自成一派,非常有特色的。今天,贫僧能够再次领略文郎派之功,非常难得,多谢月峰道长了。” 慧行大师和月峰道长相互客气的互相施礼后,回归本位。 他们两位大师的离开,院落又为之一空,三家也都在期待后面是何人进行切磋比武,而几乎所有的人都心里有了答案,现在只剩下少室寺方丈了空和文郎派掌门汪彦没有出场了。 文郎派掌门汪彦心中明了,论江湖地位,少室寺是第一,他文郎派肯定要屈居第二。 因为这个江湖形势,文郎派掌门汪彦很快离开了属于他文郎派掌门的位置,来到了院落的中央,双目邀请少室寺方丈了空出来切磋武艺。 文郎派掌门汪彦已经做出了表率,大家自然把目光都投在了少室寺方丈了空的身上。 了空面对这么多齐刷刷的目光,反而脸撇到一旁,询问了能道: “了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了能双手合十的对着了空回答道: “禀方丈师兄,师弟我体内的寒毒已经全部逼出了体外,现在,我是身体康健,恢复如初了。” 了能在回答完方丈师兄的话之后,心情颇好,甚至伸出双臂向上,拉伸一下身体。 了空询问过师弟了能情况后,继续坐在少室寺方丈的主位上,对着文郎派掌门汪彦单掌直竖告罪道: “汪掌门,贫僧其实今天是带伤而来,看到今天大家切磋武艺兴趣颇高,也就没有实言相告,怕扫了大家的兴趣。 这样吧,贫僧指定一人和汪掌门比武如何?” 汪彦听到了空的告罪,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空身边,主持慧明大师的身上。 他猜想,少室寺方丈了空一定会指派主持慧行大师出战。 虽然说起来,慧行大师和月峰道长已经一战,可是,汪彦看得出慧行大师根本没出多少力,更多的时间其实就在陪月峰道长切磋武艺而已。 汪彦思考到此处,对着了空点头微笑道: “好,贵寺之事,自然全凭了空方丈的想法指派吧。” 了空听到汪彦已经答应了,立刻非常爽快的大手一拍了能的肩膀道: “了能,现在贫僧以少室寺方丈的身份,命令你代贫僧和汪掌门切磋武艺。” 了空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大家都是议论纷纷,而汪彦本人也是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话。 他对着了空指向了能道: “了空方丈,这位小师傅,之前已经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一战,应该耗费了不少气力,而且,还是刚刚伤愈。 贫道建议了空方丈,不如派贵寺的慧行大师出战,你看如何?” 了空听到汪彦汪掌门的建议后,很快回答他道: “我寺慧行大师,年过六旬,体力不似年轻之时。 再说,刚才已经和贵派月峰道长一战后,他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你还是别难为慧行主持,让我师弟了能出战吧。” 慧行大师听到了空如此这般评价他,他倒是有点有苦难言,但方丈说话,谁敢反驳,也只能听之任之。 汪彦看到了空一再坚持,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道: “好吧,贫道会和令师弟在武功切磋上点到为止的。” 了能看到方丈师兄了空一再推荐自己上场,他还是按照二人之前的约定上场。 既然,少室寺和文郎派已经派出了各自的代表,作为文郎派掌门汪彦转身前往院落中央。 但在汪彦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脸早已经发黑,然后,愤愤不平道: “哼!好你个了空和尚。 今天所谓的三派以武会友,你是没安好心,让你的师弟了能先后出战文郎派掌门和强女派掌门,是想奚落贫道和灭恒师太吗?还是想借此,变相暗指文郎派和强女派无人。 好!人是你少室寺方丈选的,到时候,别怪我汪彦心狠!” 第237章 文郎掌门汪彦 心中早已做好打算的汪彦,脸色再次变换为一位文郎派脸色祥和的道长,而了能站起身向着院落中央走去,而在众人的注视下,了能的耳畔正在接受方丈师兄了空的谆谆教导道: “了能,文郎派以以柔克刚的理念和北斗七星阵法为立于江湖中不败的法宝。 这次,师兄我派你再次出战,还是你我师兄弟约定的战略部署,你不要输的太难看就行。” 了能对于方丈师兄了空的回答,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半路上,忽然转过身去,对着方丈师兄了空,双手合十深深的施了一礼。 这一礼看似是对少室寺方丈的尊重和敬仰,但作为少室寺方丈和师兄的了空,已经明白师弟了能,这一礼看着是那么像告别之礼。 他心里立刻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了能再重复与灭恒师太之间武艺切磋时,那相当不利的局面再次发生。 了能走到院落中央,目视汪彦礼貌的双手合十见礼,而汪彦在看到了能施礼之后,也看似礼貌行了一个道家的礼仪后,非常客气笑道: “了能小师傅真乃少室寺厉害的后辈,可以在灭恒师太面前可以走上几遭,那你我以武会友,就多多沟通了。” 汪彦对着了能说完开场白之后,他身上那黑色宽大道袍的下摆在缓缓吹起,道袍下摆如同人手一般在很自如的上下摆动。 了能看在眼里,知道这汪彦已经开始了。 不过,看样子只是用真气摆弄道袍下摆,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就在了能感觉无所谓时,方丈师兄了空再次对他千里传音道: “身子压低,重心向下,双脚站稳。” 了能不知道方丈师兄为何会对他做出如此指示,但他听到了空的话语之中,全是谨慎。 观战之中的慧行大师对着了空低语道: “方丈,文郎派有门内功名为《清风随心心法》,这门内功请求如清风飘荡,随心所欲,既符合道家的清心寡欲之意,也突出了风轻云淡的随意。” 了空仔细听着慧行大师对文郎派内功的介绍后,立刻严肃的点头道: “我虽然不知道,那汪彦到底用得什么内功心法。但是,我观那汪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已经提醒了能了。” 随着汪彦的道袍下摆有规律的摆动之后,他的道袍袖子也仿佛被风儿给吹得浑圆鼓起,很快,他伸出了双手,手心面向了能,一阵狂风向着了能的面,剧烈吹起。 吹得了能,眼睛眯成一条缝,恨不得双目紧闭。 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向后摔倒,可他继续下底重心,努力做到重心平稳,身子保持不摇晃。 从汪彦的道袍袖子之中继续吹风之后,忽然,从他双手掌心之中,发出双掌之力,直接打中了了能的胸口,了能立刻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看到了能倒地,都纷纷对汪彦的武功中的以气运功是叹为观止。 作为方丈的了空心系师弟了能的安危,立刻示意身后两个寺僧快去搀扶了能。 而了能在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搀扶他时,他挣脱了那两个寺僧手,然后,对着那两个准备搀扶他的寺僧道: “你们可以回去了,我没事儿,你们回去后,对我方丈师兄说,我只是被一阵小风给挂倒罢了。” 两个寺僧看到了能既然如此说,他们也只有原路返回,向方丈了空复命了。 汪彦看到了能被他的风气掌打倒在地,竟然对着那两个企图搀扶他的寺僧,轻描淡写的表示被小风吹倒。 他内心之中对了能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目视了能暗道: 了能,你就死撑吧,我看你撑到何时。风气掌只是餐前小菜,后面由大菜等着你! 汪彦看到了能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他继续双手向上,开始运气化形。 可了能连背上和腿上沾染的尘土都没有来得及拍,顾不得他自己的狼狈样,直接脚步快速的向着汪彦的方向冲去。 他从刚才和汪彦的交锋中,已经知道了汪彦的武功套路。他断定汪彦一定是单纯以内功作为基础,然后,利用强大的内功之力,来达到打败对方的目的。 而内功的运用,虽然比单纯的外功威力要大。可运行内功的弱点在于速度较慢,而了能就是看到汪彦要故技重施,他直接准备用般若禅掌或者光明拳之类的外家功夫直接打击汪彦。 了能使用轻功龙游云动,速度相当快,他几乎是开足了马力,速度堪比奔驰的骏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汪彦的面前了。 此刻,汪彦还在做着某种运气的手势,了能立刻右边一记光明拳,强有力的打向汪彦的左胸。 可就在了能将要成功之时,汪彦的双脚好似悄无声息的动了一下,紧跟着全身一个倾斜,了能的右拳一下子就扑了空,甚至只是拳面从黑色道袍上擦过。 看得了能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年过五旬之人,身形敏捷就如年轻人武者一般,真是让了能暗暗称奇。 了能虽然右边光明拳没有成功,但是,了能的光明拳攻击并没有完全完毕,他在扑空的同时,身体在半空中向右边转了半个身位,利用出拳之后的余力,一招光明正劲,继续打向汪彦的腰部。 这一拳,汪彦再是身形灵活,也躲避不开。 强有力的光明正劲,结结实实打在汪彦的身上之后,汪彦并没有变色,反而是一脸笑意看向了能,紧接着就是他腰部一抖动,好像就在抖掉身上的灰尘一般,光明正劲竟然没有对他有丝毫的损伤。 了能看到连“少室第一拳”的光明拳都无法伤到汪彦半分,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汪彦看在眼里,很快替了能解惑道: “了能小师傅,你在少室寺有没有听过一种方法,名为:以力化力。” 了能听到汪彦的解释,他立刻明白汪彦话里的意思,等于就是说以软力化解硬力,可以用转移,也可以用消化。 但了能更相信汪彦用得是转移之法,方丈师兄了空在他正式和汪彦比武切磋之前就告知他文郎派的以柔克刚非常厉害。 现在汪彦破解他光明正劲的方法正式以柔克刚,也就是汪彦嘴里所说的以力化力。 其实,少室寺的武功也讲究刚柔并济,可是,能够做到的寺僧是少之又少,很多人能够做到刚,却做不到柔,就算做到的,很多都是刚多于柔。 可文郎派的功夫和少室寺的武功正好是相反,文郎派的功夫是柔刚并济,想要做到真正的刚柔并济很难。 也许,在现在少室寺里,也只有慧根大师、慧行大师、慧明大师还要方丈了空能够做到吧。 话分两头,了能是明白了汪彦的意思,可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做不到。 就在了能因为光明正劲打向汪彦,汪彦用以力化力的方式,化解了了能的进攻后,在了能有些愣神之时,汪彦的双手已经把内力之功已经准备好,伸出双手直接对着了能就是一个三连推。 这三连推,直接把了能推向了地面。 这一次,汪彦用气把了能推到,推得了能甚至连努力坚持站稳都没有做到几秒,他直接双脚离地倒在地上,背靠地面。 了能甚至摔倒的整个人有点目瞪口呆,他竟然连一点反应的机会的都没有,就直接如风中之枯叶,就这么无情的被汪彦给用气推到了。 了能虽然本着自己的不能就此倒下,要为了少室寺的名声,为了方丈师兄了空的嘱咐,而毫不犹豫的站起来。 可就在他将要起身站起之时,他忽然感觉胸腹有剧痛传来,这样的剧痛,痛得他瞬间汗流浃背,痛得他眉头紧锁,痛得他脸色有些苍白,痛得他双手虽然撑着地面,可有些原地发抖。 了能坐在地上将要起来的一系列反应全部映入汪彦的眼中,汪彦看在眼里,他对着了能建议道: “了能小师傅,贫道看你身体有恙。不如,你我日后有机会再比武切磋如何?” 了能听到汪彦看似平易近人的询问,其实,实在变相让他投降。 可了能怎么能够如何可以这样轻易的放弃,方丈师兄了空让他输的不要太难看,但现在的情况对于了能来说,要多难堪,就有多难看。 他与汪彦之间的对决,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算是还手了,也被汪彦轻易化解。 此刻依然艰难坐在地上的了能看向汪彦,感觉汪彦的身形仿佛越来越大,好似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让他心中有了畏惧之心。 汪彦依然没有迈步逼近了能,而是很随意的原地整理了一下他那黑色宽大的道袍,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放于后腰腰间,双目俯视紧盯了能,等待了能的回答。 就在汪彦用看似温柔的眼神逼迫了能之时,了能还是勇敢的抬起头,用双目正视汪彦的双目,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因为他的背后还有方丈师兄了空的期待,还有主持慧明大师以及其他同行寺僧的关注,还有少室寺的这块金字招牌需要维护。 他直接把体内的金刚不坏神功真气提升到第八层,而菩提真气集中到受伤的胸腹处,开始疗伤。 在了能感觉胸腹稍微好受一些时,他直接双手用力作为支撑,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目视汪彦,单掌直竖施礼硬气道: “汪掌门,你我之间的比武切磋,并没有那么快结束。之前,了能让你担心了。” 了能一下子恢复过来,汪彦那柔和的双目之中,发出了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冷光,冷光似利剑,恨不得这个时候,就用这利剑刺穿了能的心脏。 原本还在担心了能的方丈了空也脸色放缓,淡定自若的对着身边的主持慧行大师道: “慧行师叔,你看我的师弟还是不错的。 我少室寺有如此顽强的寺僧,真乃我少室寺之福啊。” 了空的一席话,慧行大师当然是点头赞同。不过,他练武多年,比武切磋,何止百次,自然是知道了能是硬是提着一口气和汪彦较劲,此刻,也只能祈求日月光芒佛多多保佑了能了。 汪彦看到了能强硬站起,他右手手心之中浮现一股气浪对着了能点头道: “好,那咱们继续。” 第238章 顽强不屈 了能已经把体内的金刚不坏神功真气直接运行到第八层,而菩提心经的真气也稳住了胸腹的伤痛。 他硬是提起一口气,顽强的站直身子,傲视汪彦。 汪彦看到了能不肯服输,他也开始了新一轮以气运功之术,右手除大拇指外,其他四指自然下垂,五指和手心之间,有着莫名的真气在慢慢的酝酿和运转。 了能看在眼里,知道事情要遭,这位文郎派掌门又要开始新一轮对他的攻势了。 他不能再给汪彦机会,不能让汪彦那么从容的准备好一切,就算是汪彦再次用以柔克刚的方法,以力化力。 他也要抢在汪彦的前面给予这位文郎派掌门最强力的攻击,就算是失败也要干。 打定主意的了能,采取了全掌并用,攻向汪彦。 就在旁观者以为,了能这次的攻击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汪彦右手的蓄力运气竟然被了能打断了。 因为,了能这次把攻击的目标,既不是放在汪彦的胸部,也不是放在汪彦的腹部,而是瞄准了汪彦那运气化力的右手。 了能直接一掌结实的打在汪彦的右手手背之上,此刻,汪彦的右手被了能攻击后,汪彦右手手背微微发红,甚至逼着汪彦把右手放在了身后。 然后,他快速的伸出了左手,化手为掌,直接一掌打向了能的右胸,而了能没有被动的要受汪彦一掌,而是,用右拳直接和汪彦的右掌硬碰硬。 随着二人的拳掌相对之后,汪彦反而收回了他自己的左掌,甚至左掌放于背后,在原地微微的甩了甩手掌。 在汪彦背后观战的之人,把汪彦左掌的情况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们断定,汪彦的左掌不是了能右拳的对手,汪彦输了。 因为,汪彦甩动左掌,就是在试图把受到了能右拳光明拳打击的伤痛,转移出去,让左掌血液回流,让汪彦左掌的伤痛可以减轻一些。 而恰巧这个时候,汪彦双手放于背后这个小细节,很快落入少室寺方丈了空的眼中,对武艺切磋非常熟知的他,眼光毒辣的立刻对着师弟了能千里传音提示道: “了能,猛攻汪彦,不要给他再动手的机会,逼他用外功和你对决!” 了能得到了方丈师兄了空的指示之后,他一边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方丈师兄,师弟明白了。” 另一边,他自己也故作轻松的活动了一下右手的经络。 其实,了能非常明白,汪彦的外家功夫并不差。 甚至他可以知道汪彦刚才的左掌到底用得是什么文郎武功,因为,以前他在起帮之时,和月峰道长对决,曾经吃过这种武功的亏,而这种武功是——文郎棉掌。 文郎棉掌不似表面意思,如棉花般软绵绵的掌法,相反这样的掌法,力道十足,强大的掌力可以让物体受到最大程度的打击。 了能回响起从前,用金刚掌对月峰道长的文郎棉掌,他的左手整整修养了一个月之多。 如今,他有幸习练了“少室第一拳”光明拳,这样不利的局面应该会得到改善,相信他就算不是用光明拳和汪彦的文郎棉掌硬碰硬,用“少室第一掌”般若禅掌,也不会吃太多的亏。 现在的了能感觉右手手背和手指之上,还是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对于这样的情况,他还是能够应付的。 了能忍着右手手背和手指上的疼痛,继续拳掌齐出攻向汪彦,左掌乃般若禅掌,右拳为光明拳,如此两个少室第一的拳掌武功,再无功而返,那就说不过去了,也辜负了方丈师兄了空对他的传授之恩。 可就在了能信心百倍的攻向汪彦时,他再次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狂风吹向脸颊和胸腹以及身体,逼得他不能前进分毫,甚至连出掌出拳都困难无比,速度要慢上好几拍。 了能明白汪彦以气运功的功夫又来了,他不知道汪彦什么时候,再次酝酿了这一招。 但他自己知道,他在面对这样的武功时,显然没有什么办法。 他此刻能做的也就是身体下沉,稳住重心,先把这以气运功的功夫先用身体和下盘扛过去再说。 但是,这样被动的扛过去,对于了能的结局八成就是被汪彦的狂风所吹倒。 了能在狂风之中艰难的维持着,观战的少室主持慧行大师转头看向少室方丈了空询问道: “方丈,您教过了能一些抵御这类武功的办法吗?” 了空听到慧行大师的问话后,无比懊恼的叹了口气对着他回答道: “慧行师叔,我哪里会想到这汪彦竟然把这内功修炼到这样的地步,直接用内功来作为出招的手段。 只有那种达到内功功力非常深厚之人,才会这么做。” 慧行大师听到了空的回答后,他也焦急万分,看着继续在狂风中坚持的了能,喃喃自语道: “现在,我们帮不了他,只能看他自己如何化解了。” 了能还在狂风之中苦苦熬着,而此刻汪彦倒是开始对着他发话道: “了能,你现在如果肯做出妥协,贫道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日后在向贫道挑战。” 了能听到汪彦的话,他感觉这就是在羞辱,他对着汪彦回答道: “机会?今天就是机会,如果,还要等日后,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汪彦听到了能还在死鸭子嘴硬,他也彻底硬下心肠对着了能道: “好吧,那你就来试试,贫道新领悟的武功——掌风回旋三转浪!” 汪彦话音刚落,他所产生的狂风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就在了能感觉可以喘口气的时候,汪彦的右掌掌心已经对准了能了。 在汪彦的右掌掌心之中,有空气围绕他的右掌掌心在不停的抖动,紧跟着就是有一股真气成螺旋状,向着顺时针的方向快速运转,而汪彦自己也已经闭目,仿佛在心中念念有词。 了能包括旁人都不知道汪彦到底心里念叨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猜的出来,肯定和道家的那些东西息息相关。 很快在真气以顺时针的额方向运转之后,开始快速向着了能的方向快速推进。 了能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或者武功能够来应对,现在也只有司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立刻伸出自己的左掌,一招般若禅掌毫不犹豫的打向汪彦。 一掌打过去之后,廖能很快有类似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脏,甚至他感觉眼前眩晕,看人或者物都是重影的。 而且,他甚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好慢,而且,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这心跳声同样也好慢,慢的甚至让了能可以一声不拉的数清楚,到底刚才心脏跳了多少下。 现在的了能整个人有点踉踉跄跄,有随时摔倒的危险。 慧行大师看到了能的情况很危险,他立刻用焦虑的目光看向了空,而了空直接发话道: “只要了能倒在地上,你们直接把他抬下来!” 汪彦看着了能如醉酒者一般,随时要倒在地上。他很乐意看到了能这个样子,在他的脑海之中,中了掌风回旋三转浪的人,只要击中心脏,肯定会很快倒在地上。 虽然,了能现在的样子,和他的预期有些不同。但他看到了能这幅狼狈的模样,了能倒下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也只要做些善后之事就行。 可汪彦等了许久,唇下花白的胡须也用左手捋了数十下,却迟迟看不到了能到底的那一刻。 他捋胡须的左手也慢慢听了下来,他索性直接上前询问了能道: “了能,你感觉怎么样?” 在晕厥中的了能,依然踉踉跄跄一手抚摸额头回答汪彦道: “好晕眩啊,我感觉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真的想倒在地上,睡过去。” 汪彦听到了能的回答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容后,对着了能诱导道: “你既然感觉想倒下去睡觉,那你就继续倒下去吧。” 了能听在耳中,整个人却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可现在的他还没有真正完全趴下,而是用双手艰难撑住头和肩,用双脚膝盖撑住腹部和腿。 汪彦看到了能在晕眩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分清晰,他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因为他曾经在某个江湖上的恶人身上试验过掌风回旋三转浪,那个恶人根本没有出现了能这样的情况,而是非常干脆利落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甚至很快连心脏停止了,呼吸也没有了。 像了能这样的情况,在汪彦看来,是个特例也说不定。 忽然,心中无比纠结的了空在等着了能完全躺下时,却断断续续的听到了能无力的千里传音询问道: “师兄,师兄,我,我现在好累啊。 感觉好想睡觉,可我怕这么一睡,就永远睡过去了,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清醒过来?”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如此诉求,他也没来及多想,直接对着了能脱口而出回答道: “现在只有剧烈的疼痛,说不定才能把你从眩晕之中解救出来。” 了空在回答完师弟了能立马就后悔了,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在逼师弟了能自残。 忽然,了能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声,他的额头之上全是豆大的汗珠,随着一声金属掉落地面的声音响起,汪彦猛地发现,了能的右大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而伤口处流出不少鲜血,不远处是一柄沾血的锋利匕首。 他忽然恍然大悟,对着了能不得不佩服道: “行!了能你真够狠的,为了要保持清醒,竟然用匕首自残!” 而此刻的了能已经从剧痛之中,恢复了几分清醒的意识后,对着汪彦回答道: “能和汪掌门这样的武林高手切磋武艺,贫僧就算受了再多的罪,也是值得的。” 汪彦因为了能的话,而感到无比的动容,他正视了能道: “好!贫道给你这个机会,等你站起来之后,一定再给你感受一次掌风回旋三转浪!” 第239章 胜未胜,败未败 掌风回旋三转浪! 了能虽然靠着个人的意志力,甚至用了极端的自残方法,终于恢复了清醒。 可是,心脏跳动变慢,甚至到了停止的边缘,这也等于说是了能在鬼门关的门口也走上了一遭。 也许可以庆幸了能命不该绝,或者说他的方丈师兄了空向日月光芒佛叩拜之时,真的起了作用,了能也算是活了下来。 右大腿严重受伤的了能,连完全站稳都做不到,只能如跛脚一般,一瘸一拐的继续顽强的走到汪彦的面前。 汪彦看到了能如此惨样,他倒有点下不去手了。 他好歹也是江湖大派之掌门,一掌门至尊打败一个受了重伤之人,也不光彩。 索性,他再次对着了能提议道: “了能,今天你的表现,已经折服了贫道。不如,等你伤好了之后,你我择日再战吧。” 可是,了能却倔强的对着汪彦摇了摇头回答道: “汪掌门,你好歹也是一派之掌门,说话做事要言出必行。你说要让我再次体会一次掌风回旋三转浪,一定要说话算话。” 了能用坚毅的目光盯着汪彦,汪彦此刻倒被了能搞得下不来台了。 汪彦看到了能的坚持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对了能叹气道: “好吧,贫道随了你的心愿,你看好了,掌风回旋三转浪!” 汪彦对着了能说话之后,双手开始左右施展,成太极阴阳先是顺时针旋转,再逆时针旋转,正好体现了太极的精髓。 了能看在眼里,他的左手已经化为五指笔直如山的手掌,右手化为如尖利长枪的枪头。 随着一阵狂风从汪彦的身体吹起,从汪彦的右手手心之中,一股气浪第二次打向了了能。 了能看在眼里,立刻首先伸出了左掌般若禅掌应对,然后,紧跟着就是伸出右拳光明拳。 如此掌拳和掌风之间的剧烈碰撞,了能整个人都往后退了数步,而看似稳如高山的汪彦,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异色。 汪彦施展的掌风回旋三转浪消失之后,了能好像已经跪倒在地。不过,他还是坚持用完好的左腿成弓箭步支撑着身体,右大腿受伤无法支撑,整个人成半跪的状态站立。 汪彦看到了能没有倒下,他收回了右掌对着了能幽幽的询问道: “你用得是什么拳,用得是什么掌?” 了能没有丝毫的隐瞒,对着汪彦干净利落回答道: “拳是光明拳,掌是般若禅掌。” 汪彦听着了能的回答,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少室寺的武学真的博大精深,你小子也是活用脑子,竟然用光明拳和般若禅掌一下子挡住了贫道的掌风回旋三转浪,你以后肯定会成为江湖中真的翘楚。” 了能听到汪彦的称赞,选择轻微的摇头,回答道: “小僧,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江湖中的翘楚。小僧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江湖能够平平安安,不要打打杀杀。” 汪彦对于了能的心愿,感叹微笑道: “平平安安,不要打打杀杀。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谈何容易啊。” 汪彦回答完了能对江湖现状的描述后,倒是对着了能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道: “你再次面对贫道的掌风回旋三转浪的时候,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用般若禅掌和光明拳来阻挡。 这两门武功是少室寺的绝学吗?” 对于汪彦有目的的询问,了能立刻给予了汪彦回答道: “汪掌门说我少室寺的武功是博大精深,我少室寺每一样武功都是绝学。 我少室寺也很希望和贵派以武会友,探讨武学之道。” 了能的回答汪彦铭记在心,他立刻以道家的礼仪对着了能施了一礼后,非常潇洒的离开了院落的中央。 汪彦离开了,在场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一局到底是谁胜利了。 有小道士窃窃私语,发表他自己的看法道: “当然,是汪掌门赢了。汪掌门如此好的武功,那小和尚哪里是他的对手。 赢了对手,非常潇洒的离开,这种感觉,我什么才会有。” 小道士非常羡慕和仰望汪彦作为文郎派掌门的风采,而在文郎派斜对面的强女派阵营之内,强女派女子愤愤不平道: “少室寺方丈在搞什么鬼主意,只是派一个小和尚出来,这是看不起谁呢? 不过,哼哼!他们少室寺也自食恶果了吧。” 面对文郎派和强女派的看法时,一个端茶递水的普通小厮,在露出斗笠下面容的一角后,却发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搞三派之间的以武会友,竟然不喊上我天罡帮。 现在,搞成这个局面,看来这里面是真的有意思。” 端茶小厮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随着有人呼喊道: “端茶的到这里来。” 他立刻点头答应着,往需要茶水的地方而去了。 三派的武艺切磋已经结束,对于三派之间的胜负,三个门派其实都有自己的想法,而在作为发起以武会友,相互切磋武艺的,少室寺方丈了空手持方丈禅杖来到院落中央之后,这窃窃私语之声很快消失。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空的身上,了空以平和的眼神,在扫视众人后,右手继续紧紧抓住方丈禅杖,左手单掌直竖对着众人虚怀若谷的施了一礼。 在场所有的人出于礼貌和对了空的尊敬,也纷纷以各自门派的礼仪还礼于了空。 了空对着众人一脸微笑道: “今日,三大门派切磋武艺,精彩纷呈,点到为止,贫僧心中非常欣慰。 江湖之人,以武为先,但最终体现是侠和义。在这里,贫僧还是要多谢汪掌门和灭恒师太对我少室寺寺僧手下留情,贫僧在这里谢过了。” 了空的感谢之语发出,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纷纷对着了空再次以礼还谢。 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似乎都得到了相互会面的目的,可在这三派之人的心中都做着自己的计较,甚至有不少人心中有了怪异的心理,也只有彼此心里明白了。 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一起相送以少室寺方丈为首的了空一行人离开青松山之后,汪彦和灭恒师太这两位门派之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汪彦对着灭恒师太笑着邀请道: “灭恒师太,贫道听说这青松山松针茶可是这里的一绝。 贫道从某些山民手中买到了一些,刚刚收获不久的松针茶,不知师太有没有闲暇,和贫道一起品尝这青松山一绝之味。” 灭恒师太听到汪彦的邀请,她立刻点头笑道: “哦,贫尼曾经也听过青松山盛产松针茶一事,本也想等这次三派以武会友之后,品尝一下。 既然,道长已经得到这松针茶邀请贫尼,贫尼就跟随你走一遭了。” 汪彦听到灭恒师太接受了邀请,他立刻再次伸出左手朝上,顺着山势对灭恒师太道: “这青松山虽然不是什么名山,但也有不错的景色。贫道也刚刚寻觅到一处,那里有一凉亭,可以俯视青松山美景,也能广览青松山色,师太请随贫道而来。” 灭恒师太听汪彦介绍非常的详细,而且,又是以喝茶,观景这样的风雅之事相邀,非常的配合汪彦所请。 这一道一尼来到了青松山南部的一座山峰之上,而在山峰顶端果然有一处凉亭,凉亭之中有石桌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具和茶叶,而且,还有一道童拎着水壶在侍候了。 灭恒师太看到汪彦已经全部准备好,她非常的满意,二人进入凉亭之后,以南北方向坐下。 汪彦拿过茶具中的茶壶,茶壶之中已经放了适量的茶叶,他立刻对着侍候在旁的道童递了一个眼神,道童立刻拎着水壶,向着茶壶中倒水泡茶。 滚烫茶水倒入茶壶之中,茶壶中立刻飘出松针茶的特有茶香,汪彦和灭恒师太闻之都纷纷感到心情舒畅。 汪彦对着侍候的道童,挥了挥手后,道童放下水壶在汪彦的身边,立刻告退了。 汪彦拿起茶壶替灭恒师太面前茶杯之中,倒上淡绿色的松针茶水后,二人相互做了一个客气请的姿态后,各自喝下这非常新鲜的松针茶水。 两人喝下松针茶水后,体会过茶水的唇齿留香后,灭恒师太对着汪彦打开话匣子道: “汪掌门身边的道童非常乖巧,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和你做到心有灵犀。 贫尼身边倒是没有这样灵巧的人,真是羡煞贫尼啊。” 汪彦听到灭恒师太对道童的夸奖,立刻摇头笑道: “一个察言观色之道童没什么稀奇的,师太也不用过谦,贫道相信强女派门下这样的人也肯定不少。” 灭恒师太对于汪彦的否认,忽然起身叹息道: “其实,你我门下人才还是有的,但比起少室寺方丈了空麾下的,你我门派年轻后辈之人,只怕就要黯然失色了。” 汪彦听到灭恒师太话语所指,他立刻明白,也跟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灭恒师太之话,贫道也非常赞同。今日三个门派以武会友,虽说是切磋,但总有胜负。 可今天的事儿,会让知道此事的人觉得,胜了没有胜,败了没有败,岂不怪哉?” 灭恒师太听到汪彦的一番话之后,立刻转身目视汪彦答应道: “汪掌门所想之事,也是贫尼心中所想之事。 了空方丈以身体不适作为借口,令了能出战,变相的用你我两派掌门在考校了能的武功。 少室寺得此人,将来江湖之中,八成又是少室寺要一枝独秀了。” 灭恒师太话音刚落,却从凉亭外,有一个头戴道帽,身穿灰色道袍的青年打断了这两派掌门的话道: “汪掌门、灭恒师太,你们二位不用如此悲观,在下看来,一切的事儿,都未可知也。” 汪彦看到一个年轻的道士竟然在这个时候,不知深浅来插话,他非常愤怒的呵斥这年轻道士道: “放肆,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你是哪个道长麾下的道童,快快退下。” 年轻道士听到汪彦的呵斥,却并不生气,而是摘下道帽,脱下道袍,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汪彦和灭恒师太看到这年轻人的本来模样,纷纷对着他客气的施礼道: “原来是龙帮主,你好。” 第240章 龙景府现身 龙景府卸去道士的伪装,恢复他以往身着黑云袍的帅气形象出现在汪彦和灭恒师太的面前。 汪彦和灭恒师太虽然对龙景府看似波澜不惊的打招呼,但对于龙景府这个时候,在青松山出现,汪彦和灭恒师太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 汪彦和灭恒师太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汪彦对龙景府询问道: “龙帮主,是何时来到这青松山的,我等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你的隐蔽之事做得不错嘛。” 龙景府双手放于身后,踏步来到汪彦和灭恒师太面前,伸出左手扳着手指回答道: “少室寺、文郎派、强女派三派都到了,但貌似四角缺一角,我龙景府也来凑凑热闹,看看情况。” 在汪彦和灭恒师太面前,龙景府并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之色。 不过,汪彦和灭恒师太对于龙景府的为人还是有点了解,这次,以武会友,没有叫上天罡帮,他已经预感到什么了,只是他隐忍不发而已。 灭恒师太看着龙景府在扳着手指做简单的计算题,她立刻对着龙景府解释道: “龙帮主,这次三派在青松山以武会友,不是我和汪掌门的意思,而是少室寺方丈了空召集我们前来青松山的。” 龙景府听着灭恒师太的解释,他更是脸上微微一笑,连忙摇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灭恒师太不用对龙某解释什么。 龙某只是无意间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听出你们两位掌门心中的隐忧之意。 龙某觉得作为一个掌门,一派之主,时刻居安思危是应该的。但也不用太觉得忧患,对于龙某来说,你们心中的心结,要解除说简单也简单。” 汪彦和灭恒师太看到龙景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汪彦立刻问起龙景府道: “请龙帮主赐教。” 龙景府听到汪彦非常虚心,他觉得是他展示的时候到了。他目视汪彦和灭恒师太吐出一句话道: “两位掌门如今所虑者,就是少室寺的了能。而少室寺方丈了空的用心,龙某也能够看得出来。 想要解决这件事儿,关键就是两个字。” 汪彦和灭恒师太听到龙景府说到关键点,立刻纷纷竖起耳朵,等待龙景府继续说下去。 龙景府慢悠悠的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道: “官府。” 龙景府分析问题,一下子说到了关键所在,汪彦立刻指向一张石桌对着龙景府邀请道: “龙帮主,这里风景秀丽,还有松针茶可以品尝,你我三人难得聚在一起,不如一起观景品茶如何?” 龙景府看到汪彦相邀,斜视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灭恒师太,灭恒师太表示沉默,他立刻对着汪彦和灭恒师太抱拳后,一下子坐在了石凳之上。 他品尝了一口汪彦亲自为他倒上的松针茶水口,润了润喉,对着汪彦笑道: “汪掌门泡的松针茶真的很不错,请两位掌门听龙某慢慢道来。” “了能虽然已经剃度,进入空门。但是,留在他身上的官府印记是无法抹去的。 毕竟,他担任起帮帮主时间不短,起帮和粼河城城主府肯定来往非常密切,和粼河城主府来往密切,那就是等于和官府来往密切了。” “江湖和官府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点谁都知道。少室寺方丈了空在这个时候,却接纳了了能。 少室寺中对了空此举有意见者肯定不再少数,只不过是因为忌惮了空方丈的身份,所以,那些人是敢想不敢言。 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能够加一把火,那少室寺就是一堆干柴,到时候,少室寺里会冒出冲天大火的。” 汪彦和灭恒师太坐在龙景府的左右两边,静静的听着龙景府的分析,从二位的状态来看,汪彦不紧不慢的抚摸着唇下胡须,灭恒师太也是聚精会神,看来,他们是非常赞同龙景府的思路。 龙景府说到这里,灭恒师太对着龙景府提出一个问题道: “龙帮主,贫尼想问,如何才能燃起这堆干柴?” 灭恒师太提出的问题,同样也是汪彦想要问的问题,他们二人的目光都同时聚集在龙景府的身上。 龙景府被这两位掌门紧紧盯着,他没有任何的不适,而是非常淡定的回答汪彦和灭恒师太道: “龙某虽然读书也一般,肚中墨水也不多。 但龙某知道两个成语,一为,人言可畏。二为,三人成虎。” 龙景府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品尝起面前茶杯中剩余的松针茶茶水。 汪彦和灭恒师太听到龙景府的这番详细的分析之后,他们二位应该再次有了一番感叹。 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代代自有新人出。 少室寺出了个了能,现在,在他们的面前又一个龙景府。 这次他们二位看到龙景府之后,感觉龙景府好像成长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锋芒毕露,不像以前那样的高调规格。 现在的龙景府心思缜密,思考问题条理清晰,甚至思路之中还有一些诡诈之意。 将来的江湖,说不定会出现龙虎之争,至于谁为龙虎,八成就是这两位了。 江湖之中,谁也不想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 少室寺的庞大规模,一直是每个门派的心腹之患,自从少室寺方丈慧定去世之后,少室寺在不停的折腾,从德正到了空,说不定过个十几年又是了能了。 汪彦看到龙景府面前茶杯已空,他此刻正在无聊的把玩着茶杯,汪彦立刻端起茶壶对着龙景府茶杯里倒水道: “龙帮主,茶杯是用来装茶水的,当玩意儿岂不可惜。 龙帮主的意思,贫道非常赞成,这个事儿贫道愿意和龙帮主同心协力。” 他端着茶壶在龙景府的茶杯中倒上七成茶水后,又转眼目视灭恒师太道: “不知道,灭恒师太怎么看?” 灭恒师太对于和了能之间的对决,她还是记忆犹新。虽然,了能被她的寒冰真气给冻住。但是,她怀疑了能有所保留。 对于汪彦的态度,她自然也是点头表态道: “少数服从多数,贫尼愿意和两位一起同进退。” 龙景府听到汪彦和灭恒师太都同意他的观点,他的脸上也是浮现一丝微笑之意,心中暗道: 看来,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之间的联盟形成了。 哼!了空你敢小视我龙景府,小视天罡帮,那我就来一招釜底抽薪,把你最看重的方丈继承人给逼出少室寺,看你怎么办! 话分两头,少室寺一行离开青松山之后,在少室寺方丈了空的带领下,向着涌泉山的归途而去。 一路上,作为方丈师兄的了空对于师弟了能的伤势非常关注,只要一行人停下休息,了空总要对着师弟了能望闻问切,看看师弟了能的身体如何。 了能对于方丈师兄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心中对于师兄的关心是无以言表,他连连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师兄,师弟我现在觉得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和平日里喝水吃饭是一样的,而且,睡眠质量也很高。您这次召集这次以武会友的大会,非常劳累,也歇歇吧。” 了空听到师弟了能的关心,毫不以为意的对了能反驳道: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放心。 汪彦和灭恒师太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你能够在他们的手下生还,真乃奇迹。 还真的是日月光芒佛保佑,你小子也算练功刻苦,没有辜负师兄我的一番栽培。” 了能知晓师兄了空对他的期望非常之高,他自己也知道,方丈师兄心里的想法啊。 不过,方丈之位,他重来没有想过。就像当初在归宁的极力劝说下,继任起帮帮主之位一样。 他了能不贪恋权位,对于这些东西,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他们走了两天一夜后,终于来到了涌泉山,回到了少室寺内。 了能还没有等屁股占凳,就有迎客僧来到他的面前双手合十汇报道: “了能师傅,您终于回来了。 有一个年轻的女施主点名要见您,她已经等待您三天两夜了。” 了能听到迎客僧的汇报,他有些疑惑。 心中估摸着的难道是万博出事了,归宁来找?还是起帮出事了,王鹊来找? 他已经对他们明言了,遁入空门,不问红尘之事,可他们怎么是置若罔闻,还是来打搅他了能在少室寺的清修呢? 不过,话又说话来,他们之间还是曾经相识一场,也不能说不见就不见,那也就太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里的了能连忙对迎客僧询问道: “那位女施主在哪里?” 迎客僧对着了能回答道: “因为等了您三天两夜,小僧也不能让她这么干等着,暂时劝她去山下应天镇居住。 小僧对她商量,只要您一回来,小僧立刻去通知她。” 了能听到迎客僧和那位女施主之间已经商量好,他立刻对着迎客僧催促道: “那既然你们商量好了,我也回来了,你快去通知那位女施主吧,别再让她等着了” 迎客僧听到了能的吩咐后,再次对着了能双手合十后,向着涌泉山下而去。 了能在少室寺的大门口没等待多久的时间,一个年轻女子敏捷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年轻女子一席白衣,动作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到了了能的面前。 她所用的轻功功夫了能非常熟悉,那正是原乞帮狗牙堂的专属《狗爪功》中的轻功——狗行天下。 虽然说这狗行天下不怎么好听,可现在这年轻女子运用起来,功夫应该得到了改良,不像原先武功秘笈中形容的粗鄙不堪。 白衣年轻女子看到了能之后,香汗淋漓的双手抱拳对着了能施礼道: “师傅!” 一句师傅,了能知道王鹊没有忘记他们二人之间的的关系,一句师傅,了能知道王鹊还是念及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 了能用宽大的僧袍袖子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道: “鹊儿,定定神,你我找个地方,慢慢说。” 王鹊听到了能的话之后,眼中却泛起泪花,含泪点头道: “是!” 第241章 谣言 王鹊再次见到了能之后,是梨花带雨,双目垂泪。 了能一直安慰王鹊道: “鹊儿,别哭了。贫僧就在这里,你此次前来,找贫僧所为何事?” 王鹊听到了能的询问,低头哭泣之声更大,了能双手合十道: “鹊儿,你有事但讲无妨。讲出来,贫僧才有办法帮你。” 王鹊听到了能的话之后,立刻站立起来,郑重其事的双手合十,向着了能单膝跪倒道: “请帮主师傅重回起帮,主持大局。” 了能看到王鹊的请求,顿时眉头紧锁,立刻暗思道: 我离开起帮之前已经做了安排了,难道,当时我做得安排有所不当,给起帮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想到这里的了能一把扶起王鹊道: “鹊儿,贫僧离开起帮之前,已经做了安排,汤伦为帮主,你爹王悦为长老,这样的部署应该可以保起帮日常运作。 另外,还有项学傅和冒均这两个后起之秀,有他们在,也能够助起帮一臂之力。” 了能如此这番话,反而引起了王鹊更多的哭泣之声,甚至她肝肠寸断的回答了能道: “帮主,我爹已经去了!” 了能听到王鹊说出这般惊人的消息,他立马愣在了原地,甚至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不敢相信王鹊说出的事实。 但他仔细观察王鹊的装束,她不但身着白衣,而且头戴白花,左臂处带着白色袖套,这样的打扮也只有家中有至亲之人去世才会有的样子。 了能看到王鹊为人祭奠的打扮,他声音顿时颤抖着询问王鹊道: “我王大哥几时去的?” 王鹊听到了能的询问,立刻开口回答道: “三天前。” 了能接着询问王鹊道: “死因是什么?” 了能问起死因,王鹊哭声又渐起,她掩面对着了能哭诉道: “还不是项学傅和冒均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在起帮好勇斗狠,我爹苦劝无用,把我爹活活气死了。” 了能得知王悦的死因后,咬紧口中钢牙,从牙缝之中蹦出几句话道: “贫僧以前只是知道他们俩互相看不顺眼,可事情却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俩是起帮的罪人,也是贫僧之过!” 了能得知事情的大概后,瞬间呼出心中的一股恶气,对着王鹊再次双手合十道: “鹊儿,贫僧曾经离开起帮之前,已经说过,在贫僧离开起帮之后,红尘之事,贫僧不再去管。 一切的一切,总有轮回之时,起帮终会得到它应有的归宿。” 了能对着王鹊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王鹊看到她心中唯一的期盼——了能,如此冷漠,她气得站在原地,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忽然,她红着眼睛目视了能的背影询问道: “了能大师,您虽然不再过问红尘之事,遁入空门。可你和我爹也算是兄弟,难道你和他之间的事儿,就真的忘记了吗?” 了能迈出几步,因为王鹊的询问,好似在他那心如止水的心中,投下一块石头。他停住了脚步,回想到了某些曾经的种种场景。 了能闭目思虑片刻,人虽入空门,发誓不过问红尘。可人曾经在红尘留下印记,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 他对着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王鹊道: “你再等贫僧两日,两日后,贫僧给你一个交待。” 王鹊得到了了能的答案,顿时悲伤之余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她也坚信她的师傅廖能并不是一个真正绝情之人。 了能和王鹊告辞之后,向着圣僧穴的位置走去,他打算今日先休息一夜,待明日再去拜会方丈师兄了空。 了能打算明日再去拜会师兄了空,而方丈室内,作为方丈的了空和主持慧行大师、监寺慧根大师、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以及五大堂院的首座,众人齐聚一堂。 作为方丈的了空,虽然安坐于蒲团之上,但脸色气得发黑,手中快速的在拨弄着佛珠,甚至因为了空手指用力过猛,连接佛珠的细绳都被了空给拉断,断了线的佛珠,撒了一地。 有眼尖的方丈室小沙弥,快步来到了空面前开始细心弯腰捡佛珠粒,以防有人因为踩到佛珠粒而滑倒,却被了空呵斥道: “下去!” 方丈室小沙弥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又乖乖退到方丈室门口。 作为监寺的慧根大师对着了空道: “方丈,事情现在就是这样。您作为方丈一定要快点决断,否则,迟则生变啊。” 慧根大师的发言,却引来了空颇为激动的口吻厉声道: “什么迟则生变,了能刚刚以一人之力,为少室寺在文郎派和强女派的面前,尽力为少室寺维护体面和尊严。 怎么可以因为几句捕风捉影的谣言,而要处罚了能,本方丈不同意!” 了空对慧根大师的话表示了激烈的反驳,引得主持慧行大师和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干咳了几声,暗示了空语气不要太硬,得罪慧根大师。 慧根大师听到方丈了空为了了能如此激动,他依然平和的回答了空道: “方丈,说起来那是谣言,可这谣言也是有一定根据的。 毕竟,了能曾经在起帮为帮主,起帮和粼河城城主有密切的关系,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现在,不但是寺外类似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谣言已经进入少室寺内,这一传十,十传百,照这样传下去,用不了多久,江湖之中都会充斥着关于了能的谣言了。” 慧根大师作为监寺依然在坚持他自己的观点,可了空作为方丈已经依然是反驳慧根大师道: “慧根大师,了能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是最清楚。类似了能是官府安插在少室寺奸细这种话,您是最不能相信的。 弟子觉得您应该是个智者,怎么您可以和那些愚者一般,相信这所谓的谣言。” 了空此话一出,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立刻脸色大变,慧行大师马上出来打圆场道: “阿弥陀佛,方丈您消消气。慧根师兄这么做,他也是迫于无奈,为了我少室寺的长治久安,避免少室寺不必要的动荡。 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希望方丈您可以理解。” 慧行大师话音刚落,慧明大师马上接上话语道: “方丈,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还望方丈三思。” 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这两位力挺了空之人,这一次完全偏向到慧根大师一边,了空狠狠目视了他们一眼。 不过,了空还是那个了空。他很快就意识到他现在的情绪不稳,立刻从黄色蒲团上站立起来,踩着散落在地的佛珠粒,转身进入到方丈室的后堂。 方丈了空离开了方丈室的前堂,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刚刚要对慧根大师要为方丈了空告罪,慧根大师却举起了右手,制止他们发言道: “你们不要再说了,了空可以说是目前少室寺作为方丈的最佳人选。 可就算是最好的人选,也有他的弱点。而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那个师弟了能。 现在有人拿了能做文章,那散布谣言之人肯定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就是冲着了空而来。 老僧作为少室寺的监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助方丈保少室寺万安。” 慧根大师一番发自肺腑之言,说得周围人都为之动容和感动,他们都纷纷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监寺对少室寺的一片忠心,我等拜服。” 当慧根大师话语说出没多久,了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方丈室前堂。 他来到慧根大师的面前,双膝跪倒双手合十歉意道: “弟子之前言语冲撞了您,还望您能够海涵和原谅。” 慧根大师看到了空知错就改,他连连急忙扶起了空道: “方丈快快请起,虽说老僧算是您的师叔,可您是少室寺的方丈。 哪里有方丈跪监寺的,您快点起来,否则,老僧只有面壁思过了。” 了空看到慧根大师非常的谦虚,他也顺便顺着慧根大师给予的台阶和慧根大师彼此相互搀扶一起,站起身来。 了空对着慧根大师双手合十道: “慧根师叔,您刚才的一番话,真是洞若观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一下子就看出了对方的险恶用心。 弟子现在豁然开朗,明白该怎么做了。” 慧根大师看到了空已经明了,非常满意给予了了空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迈步走出了方丈室。 慧根大师离开之后,慧行大师和慧明大师觉得也没什么要对了空继续说,也紧随慧根大师的步伐,离开方丈室,至于五大堂院首座自然也不会在方丈室逗留。 众人离开方丈室之后,方丈室内出了方丈了空之外,随之一空。了空重新盘膝而坐在淡黄色的蒲团之上,准备双目紧闭,思考该如何对了能沟通。 而就在此时,方丈室门口进来一个小沙弥来到了空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了空猛地抬起头,双目紧盯小沙弥询问道: “你没看错?” 小沙弥对着了空点头道: “方丈,小僧是听迎客僧说得,他是亲眼看到了能师傅和一个女施主在一起对话,而且,对方是哭哭啼啼,颇为伤感。” 了空对着小沙弥挥了挥手之后,小沙弥退出方丈室,了空心中很快有了想法,忧心忡忡的暗道: 师弟,这是怎么了?如今,寺外寺内对于他是谣言四起,他怎么这个时候,还犯色戒。 真是让我这个做方丈师兄的苦恼。 了空在对着师弟了能腹诽和埋怨之后,再次对着方丈室外,呼喊小沙弥进来。 方丈室小沙弥快步来到了空的身边后,了空对着小沙弥吩咐道: “你去圣僧穴给了能下法旨,就说本方丈在明日辰时找他有要事相商,不得拖延。” 方丈室小沙弥得到方丈了空的命令之后,立刻躬身弯腰点头后,转身给了能传达法旨去了。 第242章 起帮有变 方丈室小沙弥得了方丈了空的法旨之后,立刻前往少室寺后山圣僧穴向十八铜人之一的了能传达方丈之命。 了能没有做太多的等待,直接跟随方丈室小沙弥之后,出了圣僧穴前往方丈室。 来到方丈室外的了能,直接向着方丈室门口走去,然后,在方丈室门口外,双手合十禀报道: “圣僧穴了能拜见方丈。” 了能在禀报之后,却不停方丈室内有方丈师兄了空的声音传来,他立刻目视不远处侍候的方丈室小沙弥低声询问道: “方丈可外出?” 方丈室小沙弥对着了能摇了摇头回答道: “方丈他老人家这段时间一直在方丈室内清修,很少外出。” 了能得到方丈室小沙弥的解释,立刻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 “莫非,方丈师兄在做早课?” 他随即抬头看看天色,此时也是到了做早课的时辰,他索性就地席地盘膝而坐,闭目诵经。 一个时辰过后,了能睁开双目,原地站起,再次来到方丈室门口禀报道: “圣僧穴了能拜见方丈。” 了能向方丈室内的禀报,还是没有得到了空的回应,了能暗思是不是方丈师兄早课还没有做完。 他再次耐着性子站在方丈室外等待,一直等到快到午时,从方丈室内,才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是方丈师兄的。 了能立刻迫不及待的通过方丈室大门对着方丈室大喊道: “圣僧穴了能拜见方丈。” 又过了半晌,方丈室内的了空才发话道: “进来吧。” 了空打开了方丈室之门进入方丈室,小心的把方丈室的门关好后,盘膝端坐于方丈师兄了空的对面,然后对着方丈师兄了空双手合十询问道: “方丈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您为何要对我如此冷遇?” 面对了能近乎于责问的态度,了空双目颇为生气的直视了一下了能后,对着了能反问道: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自知?”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了空和他在打哑谜,这让了能低头沉凝开始暗思,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儿,惹得方丈师兄了空生气。 想到最后,他再次抬起头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师兄,师弟我在圣僧穴整日就是诵经念佛,修身修心,习练武功。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趁着慧通大师不注意,出去吃了几次鱼,抓了点野味。 你也是知道的,我顿顿离不开肉食。” 了能在对着方丈师兄了空坦白之后,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希望方丈师兄了空能够宽恕于他,对于他这样的杀戒,顶多就是去戒律院面壁思过罢了。 不过,就算是去戒律院也无妨,戒色是戒律院首座,他和了能的关系,那还用说什么,肯定是该干嘛还是干嘛。 又过了半株香的时间,了空凝视了能询问道: “只是犯了杀戒吗?我听闻,有人看到你在少室寺大门口,堂而皇之的和你一个白衣女子幽会。” 了空的话终于点醒了了能,了能很快明白,方丈师兄指的白衣女子是王鹊。 他知道在少室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瞒过方丈师兄了空的眼睛。 于是,他再次跪在了空的面前,双手合十道: “方丈师兄明鉴,师弟我对此女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来找师弟,也是因为起帮之事,师弟我也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去收拾残局。” 了空看到了能眼睛里没有任何的闪烁和狡黠,再结合师弟了能以前的过往,他选择相信了能的话语,询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了能双手合十回答方丈师兄了空道: “起帮上下失控,有不安分的帮众相互争斗,还把起帮长老给气死了。 长老之女万般无奈,想请我回起帮,主持大局。还望方丈师兄允准,让我回到起帮,安起帮之心,稳起帮之势。” 了能对着方丈师兄了空陈述完之后,双手手心朝下,手背朝下,放于地面,整个人额头磕在地面之上。 了空看到师弟了能磕地请求,知道了能对起帮是情深义重,他直接对着师弟了能开口道: “了能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立刻对着方丈师兄再次双手合十拜倒道: “多谢方丈师兄成全,师弟我去了。” 待了能离开方丈室之后,了空盘膝坐于代表方丈的淡黄色蒲团之上,拨弄着手中念珠心中感叹道: 我本还想利用了能接触女施主这件事儿,借此机会把他发配到其他地方,让他远离流言蜚语。 这样少室寺也可以免于因为他的原因,而陷入被动的境地。 现在这样的也好,让他正好因为起帮之事,离开少室寺。 不过嘛,也许,了能将很难再回少室寺。 哎!世事皆有定数,也许,日月光芒佛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希望,了能平安吧。 了空思虑完这些后,再次,喃喃自语,打坐诵经了。 了能得到方丈师兄的首肯之后,在涌泉山下见到了焦急等待,左顾右盼的王鹊。 王鹊看到了能终于还是来了,她立刻如飞燕一般扑入了能的怀抱,了能看到王鹊如此热情,立刻一个转身灵巧的躲避了王鹊,王鹊自己差一点双脚没站住,跌到在地。 了能见状伸手用了一个巧劲,用手臂扶了王鹊一把,帮助王鹊站住。 面对王鹊的喜形于色,他规矩的双手合十道: “鹊儿,我如今是遁入空门的寺僧,你不可孟浪。” 可王鹊有些满不在乎的对着了能回答道: “什么孟浪不孟浪,我听不懂。你这次和我一起回到起帮,等于就是回家了。 再说,你是我的师傅,师傅和徒弟亲近一些有什么不妥的。” 王鹊还要继续向了能的方向继续前进,了能立刻后退。王鹊前进几步,了能就后退几步。 王鹊看到了能如此拒人以千里之外,满脸的不高兴。了能看到王鹊脸上的不悦之色,他也只有双手合十对着王鹊回答道: “鹊儿,还望你自重。” 了能一再的以少室寺寺僧自居和谨慎,使得王鹊无可奈何道: “好了,师傅,我知道了。和尚真是无趣,你还是想办法还俗吧。” 王鹊对着了能说完之后,心中依然是非常不爽,自顾自的往前走。了能看到王鹊还是一副小孩心性,也只有无奈的摇头叹息,和她保持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了能和王鹊经过数天的路程,再次回到了粼河城,来到了起帮总部。 了能穿梭在粼河城的大街小巷之间,发现这里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切的一切都是如他走之前的模样。 当他们二人踏步走向起帮总部,来到起帮总部门口时,了能还是忍不住对王鹊问了一句道: “鹊儿,你爹的灵堂在什么地方?我作为兄弟,想给你爹的灵位之前给你上一炷香。” 王鹊知道王鹊对父亲王悦是兄弟情深,立刻在前面做引导来到王悦的灵堂内。 白装素裹,黑绸点缀,安放王悦遗体的棺椁很快映入眼帘,棺椁之后,一座香案之上,放着一块刻有王悦名字的牌位。 当了能踏入王悦灵堂的一瞬间,他已经双眼朦胧,悲伤的泪水从眼眶之中流出,他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快步来到王悦的棺椁旁,双手扶住王悦的棺椁盖面,轻轻呼唤王悦道: “王大哥,我回来了。可我回来晚了。” 寥寥几句,无法真正表达了能现在心中真正的悲痛,但就是如此几句话,也无限流露出了能心中的伤感。 原本这几日已经要把眼泪都流干的王鹊,本来去少室寺寻找了能,还能换一下心情。 可再次踏入王悦灵堂的她,悲痛之色再次涌上心头,特别是听到了能口中的凄凄哀哀,她眼中酸涩的泪水再次流出。 王鹊看到了能久久没有从父亲王悦棺椁旁离开,她快速擦拭了眼中泪水,来到了能的身后,对着了能抽噎道: “师傅,您能够回来,我爹在天有灵,会看到的。你不是说要给我爹上柱香吗? 请上香吧。” 王鹊说着快步来到香案旁,从一把焚香之中,抽出三根交给了能。 了能因为王悦去世,颤抖着从王鹊手中接过三炷香,然后,凑近香案之上的白烛火苗点燃。 烟香袅袅,了能双手拿着三炷香,在王悦的灵牌之前,拜了三拜,然后,插入香炉之中。 就在了能刚刚为王悦上完香之后,灵堂外却响起数人的争吵之声,其中,有两人的声音颇为有气势,声音之中全是争锋相对。 这两人的声音,了能自然是无比熟悉,自然是项学傅和冒均。 了能快步来到灵堂外,看到项学傅和冒均,不知为了何时,彼此怒目而视,甚至是摆开架势,就要拳脚相向了。 了能看到这两个昔日的后辈如此好勇斗狠,立刻怒斥道: “住手!起帮帮规有云: 起帮帮众不得相互私斗,违反者严惩不贷,棍棒五十作为惩罚!” 原本随时就要相互争斗起来的项学傅和冒均,因为了能一声怒吼,瞬间惊得忘记了彼此的争斗,他们快速看向了了能的方向。 见到原来是一个和尚·进入起帮,他们立刻开始驱赶了能道: “一个和尚在这里叫嚣什么,这里是起帮,不是少室寺,滚滚滚!” 王鹊看到项学傅和冒均对了能如此不敬,她气得胸脯上下剧烈起伏,对着项学傅和冒均厉声道: “大胆,看到帮主回来,你们还如此造次!难道,真的以为起帮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你们了吗?” 可王鹊此番话,却并没有引起项学傅和冒均的重视,他们反而轻蔑的哼了一声回答道: “帮主?起帮的帮主不是汤伦吗?怎么变成一个和尚了?鹊儿姑娘,你不会是因为王长老去世,而悲伤过度,双目恍惚了吧。” 第243章 纷乱的起帮 了能一身出家人的装束在身,因为王鹊前来少室寺。了能打算再入尘世,怀着悲痛的心情,前往粼河城起帮总部,悼念已故大哥王悦。 回到起帮总部的了能却因为看到项学傅和冒均这两个家伙而感到非常痛心。 他们二人不但相互斗殴,而且,看似是起帮矛盾的发起者,并且,也不尊重了能这位前起帮帮主。 说起来,项学傅和冒均本就是了能在成为起帮帮主之时,成立起帮精英班底的时候,发掘出来。 当时,了能看到他们二人,感觉此二人必是起帮未来的人才,甚至对他们有很大的期望,因为如此,了能在卸任起帮帮主一职时,任命他们为忠义堂代堂主和肝胆堂代堂主。 了能对他们二人有此任命,无论是何人都可以看出了能的良苦用心。 可当了能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二人的发展却向着了能并不想看到的方向而去,这让了能非常的难受。 对于项学傅和冒均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傲慢和无礼,他忍无可忍对着他们二人呵斥道: “项学傅!冒均!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起帮没有人能够压住你们,你们要在起帮造反不成?” 了能作为起帮前帮主对于项学傅和冒均已经动了怒,可项学傅和冒均却对着了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哈哈大笑道: “这位大师,你已经不是起帮帮主,你还是离开吧,等你何时再成为起帮帮主,再来管我们也不迟。” 项学傅和冒均的话说得了能没有任何脾气,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他反而有些惆怅的低下头,默默的暗自询问自己道: 难道,我离开起帮,进入少室寺的决定是错误决定吗? 项学傅和冒均没有等待了能接下来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对着身后的忠义堂或者肝胆堂的成员,大手一挥道: “走走走,遇到和尚真晦气,到别的地方去比武切磋。” 忠义堂和肝胆堂的成员对于了能这位前起帮帮主,都有些迟疑,但还是架不住项学傅和冒均的命令,纷纷以略微低头作为歉意,跟随项学傅和冒均离开了。 王鹊看到项学傅和冒均如此无法无天,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在原地生气,她目视身边的了能,希望他可以有所行动。 可了能此刻已经不是起帮帮主,更不是起帮中人,对于起帮之中的事儿,他不能多说半句。 刚才呵斥项学傅和冒均的话,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看到事态于事无补的王鹊,一下子蹲在地上呜呜哭泣。 了能听到王鹊的哭声,看到项学傅和冒均放飞自我的叛逆,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只能期望日月光芒佛能够保佑起帮渡过难关了。 王鹊的哭声引来了几位老人,他们身着绿竹袍服,手持绿竹棒,了能看他们这身打扮,知道他们应该是起帮的老帮众了。 他们听到王鹊的哭声,立刻上前安慰王鹊道: “鹊儿姑娘,莫要哭泣。一切事儿都有帮主主持公道,快点起来吧。” 王鹊听到几位老帮众的安慰后,反而哭声更大,并且边哭边回答他们道: “帮主主持公道?咱们的汤帮主能够管好他自己就够了,论武功连项学傅和冒均都打不过。 管理起帮就知道做老好人,不敢得罪任何人,现在,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咱们起帮现在就是一盘散沙。” 王鹊的一番话,看似是对几位老帮众说得,但了能已经把王鹊说得话,全部听入耳中。 他开始继续反思道: 师傅是老好人?不过,以前也没看出来啊。 师傅能够在起帮做事这么久,为人处世圆滑是肯定的。不过,老好人就不行了。 作为帮主是起帮的掌舵人,必须,公正严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我之前的任命都是错的吗? 了能还在回味王鹊说得话,而几位起帮老帮众已经认出了了能的身份,他们纷纷对着了能恭敬的抱拳行礼道: “属下拜见帮主。” 了能看到几位起帮老帮众对他行礼,他立马双手合十对他们还礼道: “小僧已经不是起帮帮主,几位老人家不必如此,你们只要唤小僧了能即可。” 几位起帮老帮众听到了能的回答后,暗自叹息,摇着头离开了。 了能目送几位起帮老帮众的离开,看着他们已经佝偻的背影,好似看到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的起帮,如今,就好似老态龙钟的老人一般,垂垂老矣。 了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着急,他招呼王鹊提议道: “鹊儿,你带我去见见我师傅。” 王鹊听到了能的提议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了能前往湖心岛。 二人来到湖心岛,了能远远看去湖心岛上,有两帮人正在湖心岛的小屋前,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 不过,看着非常杂乱无章,像极了粼河城非常热闹的街市。 看到这场景的了能,他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回想他了能成为起帮帮主的时候,湖心岛何时聚集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毫无秩序可言,一个个在湖心岛非常的放肆。 了能和王鹊一起踏足湖心岛后,越是往湖心岛深处走去,了能越是感到浑身难受。 因为那杂乱的吵闹声,以及那些人毫无修养的举止形态,看得了能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如果,按照他的性子,恨不得立马命令这些人离开湖心岛,别脏了这块起帮的中心地带。 了能忍住心中的不悦,在这些人的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来到湖心岛之人是来自粼河城隶属起帮某两条街的人员,他们因为一个店铺的管辖问题,在这里大吵大嚷。 按理说,这店铺只要上面一声令下,随便归到哪条街管理就可以了。 可是这店铺坐落的位置还真是有些尴尬,店铺的一半坐落在左边的那条街,店铺的另一半坐落在右边的那条街。 造成如此情况的原因,也是因为店铺老板生意做得好,本着金角银边铜肚皮的原则,想要把控街市最好的市口。 市口把控的好,这店铺的生意自然是更加红火,两条街的街头都不想放弃对店铺收钱的权利。 于是,他们两条街的街头就来到起帮总部湖心岛,请起帮帮主出面,替他们解决纠纷。 对于这事,其实,要解决也不难。 如果,按照了能的想法,那就是直接把这个店铺的收钱权利收归起帮总部所有,这样虽然两条街的街头心里会感到不爽,会怨恨起帮总部以权利之威强行从他们那里挖钱。 可这样的处理方式,两条街的街头都不会有太多的意见,毕竟,给予起帮总部管理,谁也不好多说什么。 了能用身体强行挤入两群人之中找师傅汤伦说话,可在人群之中,却没有看到汤伦的身影。 他无奈只能随便找了一人询问道: “汤帮主在吗?” 而被了能询问之人,因为两群人的吵吵嚷嚷,搞得没有耐心,非常不悦的回答了能道: “汤伦不在,现在这里暂时由其他人管理。” 了能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心中非常气愤暗道: 师傅这是怎么了?我把帮主的重任交于他之手,他就是如此懈怠的吗? 现在,连帮主的位置都坐不好,还委托他人,这起帮能不乱吗? 了能本还想问那刚才和他搭话之人,可看着他们周围太过吵嚷,那刚才和他搭话之人,看样子是没工夫来理睬了能了。 他无奈只能再次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来到人群之外后,他摆脱了压抑的气氛,顿时感觉浑身轻松,深深的吐出口中浊气,吸入新鲜空气对着在人群外等待他的王鹊询问道: “鹊儿,我进去没看到师傅的人影,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王鹊对着了能回答道: “师傅,汤帮主现在八成在咱们城外客栈中喝酒呢。” 了能听到王鹊的回答后,立刻大怒道: “作为一帮帮主,就知道天天买醉度日,这起帮如何能够不衰败成现在这幅模样,快点带我去,我一定要让他警醒过来!” 王鹊看到了能现在也终于怒了,她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立刻跟随了能的脚步向着粼河城门外走去。 他们很快来到起帮在城外的客栈,了能快步来到客栈,发现这里看着和以前走之前,应该没什么两样。 了能和王鹊进入客栈后,立马有小二来到他们面前,手中捏着两个铜板对着了能的方向扬了扬道: “这位师傅是吃饭还是化缘?如果是吃饭里面请,如果是化缘,这里有两个铜板给您。” 小二也是见多识广,看到了能进来,也不知道了能到底进入客栈到底有何事,但他已经做好两手的准备,倒也是应付自如。 王鹊看到小二如此热情的招待,她没好气的给了小二不悦的眼神道: “什么吃饭化缘,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小二听到王鹊的提醒,立马仔细观察了眼前的寺僧,很快,他先是抱拳再是双手合十道: “原来是廖帮主,小的眼拙,没看到来是您来了,请廖帮主原谅。” 了能没工夫和小二寒暄,直接对着小二询问道: “汤帮主在什么地方?” 小二立刻指向客栈里面对着了能指引道: “汤帮主在客栈的雅间。不过,小的提醒您一句,汤帮主喝醉酒之后,脾气非常不好,除了进去送酒的,其他人都是要被打出来的。” 了能对于小二的提醒,立刻双手合十道: “多谢。” 小二在了能道谢后,立刻走开。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低估几句道: “廖帮主出家了,又回来了。莫非,起帮又要转天了吗?” 了能听到小二如此说,和王鹊向着客栈雅间走去,他们刚刚打开客栈雅间门的一条缝,很快有一个酒杯飞向客栈雅间之门,甚至有残存的酒液洒到了了能袖子上,从客栈雅间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道: “谁来打扰老子喝酒,谁来打扰,老子就打谁!” 第244章 替汤伦醒酒 客栈雅间的房门被了能打开一条缝,从里面很快充斥中浓烈的酒气,呛得了能身后的王鹊,不住的用手捂住口鼻,并一直在咳嗽。 了能闻到这酒气,他无比的熟悉,以前的他终日和酒肉为伴,对着浓重的酒气并不反感。 但他还是非常粗暴的一脚踢向雅间的房门,直接踢得房门很快的被撞开,并发出剧烈的撞击之声。 雅间之内,已经醉眼朦胧的汤伦,用一双迷离的眼睛,看向门口。 此刻,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雅间门口的人到底是谁,只能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 他直接气愤的从一片狼藉的桌案上,再次随手拿起一个酒杯,摔向门口道: “如果是送酒来的小二,快点把酒给老子送来的。否则,就给老子滚出去!” 了能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雅间桌案边的师傅汤伦,感觉他纯粹就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醉汉。 他一把从空中抓住汤伦丢到门口的酒杯,然后,愤怒的把酒杯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酒杯“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客栈之中还在聊天打屁,推杯换盏的食客,因为这一声酒杯摔碎之声响起,还有之前剧烈的踢门声,众人都彻底停止手中的动作,开始向着客栈雅间门口方向张望。 客栈掌柜看到今天的生意算是做不成了,他只能目视小二,在小二的耳边低语几句后,然后,满脸堆笑的对着大堂内各位食客作揖道歉道: “今天,本小店有点小事儿,扫了您的兴致。 小的在这里赔罪了,今天的饭钱、酒钱就不收了,算小的请客,还请您明日,再来小店光顾。” 来客栈光临的食客,都不傻,他们都明白,客栈里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从那个和尚·进入客栈,他们就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虽然,酒肉在口,但心中已经打鼓。 而现在掌柜和小二亲自来赔罪,他们知道客栈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还是走为上策。 劝走了大堂内所有食客的掌柜,连忙再次目视小二,抬眼目视二楼。 小二心领神会,一路小跑,向着二楼而去,向着二楼的住宿客,一间一间分别打招呼,劝告他们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声都不要出来。 了能看到客栈掌柜和小二把食客劝走,叮嘱好二楼的住宿客后,然后,对着客栈掌柜和小二冷冷的询问道: “客栈水缸在什么地方?” 掌柜立刻对着了能指向厨房道: “厨房里有个水缸,不过,厨房后面还有个大水缸。不过,水缸平日里用得不多罢了。” 了能听着掌柜介绍了之后,又再次询问掌柜道; “厨房后面有井吗?” 掌柜和小二听到了能的询问,顿时大惊失色,特别是掌柜抖抖索索的对着了能抱拳道: “廖帮主,您可别在咱们客栈搞出人命啊,再怎么说,汤掌门也是您的师傅。” 了能看到掌柜和小二惊恐的表情,只是丢下一句话道: “我心里有数。” 他很快就再次朝着雅间的而去,王鹊看到了能这次是动了真怒了,马上紧随其后,以防万一。 了能踏步进入雅间之中,直接拉住汤伦的衣袖请求道: “师傅,您已经醉了。徒儿带您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吧。” 可此刻的汤伦完全是酒精上脑,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何人,也听不太清楚,谁在和他说话。 他拼着一股酒劲,一把挣脱了了能的手,然后,推了了能一把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打扰老子喝酒,我是起帮帮主汤伦!” 了能看到汤伦现在醉的连他都不认识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把对着汤伦就是一个熊抱,然后,整个左手以及左臂用力,右手作为辅助,一下子把汤伦扛在了肩上,走出了雅间。 王鹊、客栈掌柜、小二看到了能如此神力,竟然能够把汤伦整个人扛在肩膀上,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而在了能肩膀上的汤伦,还在不断挣扎着,嘴里喷着酒气道: “快点把我放下,我是起帮帮主汤伦,你太放肆了!” 了能听到汤伦的酒话,对着汤伦沉声回答道: “为了您,徒儿不得不放肆,得罪了。” 他再次对着掌柜和小二询问道: “水井在厨房后面吗?” 掌柜和小二此刻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掌柜只能伸出右手手指指了指厨房,示意了能。 了能得到掌柜的肯定后,继续扛着汤伦进入厨房,然后,打开了厨房后门,进入后院,很快看到了后院里的一口水井。 水井旁放着一个木桶,木桶上系着一根麻绳。 了能扛着汤伦来到水井旁,然后,很快拿起木桶放入水井之中,随着了能抓住木桶上的麻绳,左右甩了甩,木桶之中已经打了满满一桶清凉的井水。 井水打上来之后,了能对醉酒的汤伦没有丝毫的怜悯,果断的从汤伦的头顶,把木桶中的井水倾斜而下,给汤伦来了个透心凉。 汤伦因为井水扑面,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本醉眼朦胧的他,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目视了能道: “你是谁,敢向本帮主头上浇水,依照起帮帮规,不尊帮主,冒犯帮主,要处以责罚,挨棍一百下,罚没饭吃两天。” 了能看到汤伦还是糊里糊涂,不认识他是谁。 他双手抓起汤伦的双脚,直接来了一个向上的力,把汤伦就要往水井里推。 王鹊看到了能如此蛮干,她怕真的出什么事儿,立刻对着了能呼喊道: “师傅,您这么对师公,万一把他淹死在水井里怎么办?” 了能对于王鹊的担心,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回答王鹊道: “我做事自有分寸。” 了能一句话就把王鹊的话给顶了回去,了能面对依然醉酒的汤伦是轻而易举。 汤伦直接整个人都吊挂入水井之中,如果,不是了能牢牢抓住汤伦的双脚脚踝,那汤伦整个人就要全部掉入水井之中。 汤伦整个人被倒挂着,血液直接倒流到头部,血液倒流,他肚子里的酒液也随之倒流。 他立刻在水井之中继续挣扎,在水井之中大吼大叫。 了能看到汤伦还不冷静,索性用系在木桶上的麻绳,捆住了汤伦的脚踝,然后,抓住木桶上的麻绳,把汤伦沉入水井之中的井水之中。 此刻,汤伦的头颅包括肩膀都沉入井水之中,他瞬间感到近一步的清凉,然后,了能心中默念到数字十之后,把汤伦拉上来,询问道: “你醒了吗?” 汤伦此刻因为头颅进入井水之中,嘴巴、鼻腔、眼睛里都被井水包围,在脱离井水的那一刻,他还在张大嘴巴大喘气。 了能听到汤伦还没有回话,再次把汤伦给沉到井水之中,再次醒酒。 再默念数字到十后,牢牢拉住麻绳,又把汤伦给拽出井水水面。 了能双目直视水井中的汤伦后,第二次询问道: “师傅,你现在酒醒了吗?” 汤伦被了能沉入井水中两次,早就有点受不了,不断的张大嘴巴,鼻子里哼气,回答了能道: “醒了醒了,廖能,我醒了!” 了能听到师傅汤伦能够喊出他的名字,看来师傅汤伦是真的从醉酒中醒来。 他双手抓住师傅汤伦的双脚,快速的把师傅汤伦从水井之中拉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放在水井旁。 了能看到王鹊还在呆呆的看着他的操作,立刻吩咐王鹊道: “快去端一大碗醒酒汤过来!” 王鹊听到了能的吩咐之后,原本沉浸在了能粗狂的操作之中,听到了能的吩咐之后,这才跑向厨房,吩咐厨师烧醒酒汤去了。 了能看着一身是水的师傅汤伦,快速替他脱去上衣,以防他因为长时间穿着湿衣服,而伤风感冒。 替师傅汤伦脱下湿漉上衣的了能,接着,把他自己的僧袍脱下,披在了师傅汤伦的身上,然后,关切的询问他道: “师傅,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汤伦听到了能的关心,反而是一脸潮红,脸转到一旁,不敢看了能,回答道: “帮主,属下给您丢脸了。” 了能听到师傅汤伦对他的道歉,他伸出双手按住汤伦的双肩道: “师傅,您把起帮带领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怪您。 但是,您这么借酒消愁,堕落下去,徒儿看了真的伤心。 您这么干,让徒儿如何在少室寺能够好好与青灯古佛相伴。” 了能对着师傅汤伦说着说着,眼中尽是惆怅和失落,甚至一拳砸向了坚硬的地面。 汤伦看到了能对他非常失望,他也只能对着了能吐出三个字道: “对不起。” 了能听到汤伦的道歉,他对着汤伦摇头道: “现在不是说对不起,道歉的时候。你告诉我,起帮到底怎么了? 你不在湖心岛坐镇,借酒消愁,王大哥被项学傅和冒均这两个小子活活气死。 当然更可气的是项学傅和冒均,把忠义堂和肝胆堂视作自己的东西,要在起帮分庭抗礼。这倒是都是为什么?” 了能对着汤伦发出一系列的提问,汤伦在听到这些问题之后,猛地转过头来,对着了能怒喝道: “为什么?都是因为你,你才是这些问题的答案。” 了能对于汤伦提出的答案,感到非常可笑,他摊开双手询问汤伦道: “师傅,你在说什么呢?难道,起帮离了我了能就不能在继续了吗?” 对于了能的反问,汤伦却坚定的对着了能点头道: “廖能,你说得一点都不错。起帮离了你就是不能在继续下去,因为,粼河城主府的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只认你!” 了能听到汤伦的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汤伦,他只能举起自己的双手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喃喃自语道: “我在离开起帮之时,已经和宁姐打了招呼的,怎么没用?” 第245章 山顶对话 汤伦在了能的被迫醒酒以及一连串的质问之中,终于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答案在了能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沉浸在汤伦答案中的他还在原地愣神,而汤伦此刻已经离开了他的身旁。 他看到汤伦走了,还是叮嘱汤伦道: “师傅,不要再贪杯了。” 汤伦走出几步后,脚步稍慢回答了能道: “那要看你如何处理此事,否则,保不齐我还是会选择杯中物麻痹自己。” 汤伦给予了能一些压力,更多的是期待了能快点给出答案。 听到汤伦回答了了能没有再原地继续愣神下去,而是快速向着厨房走出,他走得很快,差点和端着醒酒汤的王鹊撞了个满怀。 他边走边对着王鹊吩咐道: “鹊儿服侍我师傅喝下醒酒汤,另外,看着他,别再让他喝酒了。” 王鹊对着了能满口答应,她看到了能风风火火继续向着客栈外走去,立刻追问道: “师傅,你去哪里?” 了能对着王鹊仓促的回答道: “我出去有点事儿,过会儿回来。” 王鹊听着了能的回答,慢慢点头,目视了能继续远去的方向。 了能出了客栈之后,直接就进入了粼河城内,在进入粼河城后,直接向着城北方向而去。 他的目的地乃粼河城主府,现在起帮唯一的阻力就是来自粼河城城主府。 对于这个粼河城唯一的主宰,他本以为这辈子也许不会和万博、归宁打交道了,可世事无常,他现在的目的就是他们。 来到粼河城主府的正门口,了能非常礼貌的对着城主府门口挎刀侍卫双手合十道: “这位小哥,麻烦您对城主夫人通传一声,就说了能拜见。” 这挎刀侍卫颇为年轻,看到了能一副寺僧的打扮,狐疑的小声嘀咕道: “也没听城主府里要做什么法事,怎么这个和尚要见城主夫人?” 挎刀侍卫在思绪片刻之后,回答了能道: “城主府不需要做法事和法会,这位师傅,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了能看到这年轻的挎刀侍卫误以为他是来为城主府做法事的寺僧,连忙上前解释道: “这位小哥,小僧不是来做法事和法会的,是来找人的,找的就是贵府的城主夫人。” 挎刀侍卫听到了能的请求后,更是摇了摇头,伸出手驱赶了能道: “这位师傅,我城主夫人平日里鲜有出门,怎么可能会结识你这样的出家人了,走,走,走,别在这里捣乱。” 了能看到挎刀侍卫的驱赶,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双手合十强调道: “小哥,小僧真的认识城主府夫人,就连城主大人和小僧也是相识,还望劳烦你通传。” 挎刀侍卫看到面前这个出家人,感觉他说话越说越离谱了。 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和这小小的灰袍寺僧有接触,就算和寺僧有接触,最起码也要穿淡黄色僧袍的,再不济也要穿褐色僧袍的寺僧。 了能不愿意离开坚持要见城主夫人,而年轻挎刀侍卫觉得了能说话有假,二人在城主府门口僵持着,两人互不相让。而城主府门口人来人往,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挎刀侍卫看到了能还在这里无理取闹,他立刻左手拿起刀鞘,右手按住刀柄,就要威胁了能了。 了能看到这挎刀侍卫年轻气盛要动刀,他没有任何的惧怕,而是继续双手合十,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请求。 围观的人原来越多,知道情况的,不知道情况的,或者一知半解的围观者都在围着了能和年轻的挎刀侍卫评头论足,说着自己的见解。 很快随着一个霸气的声音传来,对着围观的人群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 围观人群向着霸气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纷纷开始避让,甚至很快都纷纷离去。 他们对于这声音的主人还是比较熟悉的,粼河城主府捕快头大人。 而这捕快头大人在威严的驱散所有围观人群之后,立刻开始训斥年轻的挎刀侍卫道: “不长眼的家伙,拦什么拦。连他都不认识了,你在这里白当差啦!” 他在训斥完年轻挎刀侍卫之后,很快一脸微笑着,对着了能是连连抱拳道: “原来是廖帮主,下面人不懂事冲撞了那你,还望你见谅。 听说你出家为僧了,看看你现在这幅打扮,看来大家所言不虚。 你此来是要找城主夫人有何事?我可以代为通传。” 了能看到终于有明白人解除了他的为难,他对着捕头大人双手合十道: “请捕头大人,替小僧通传一声,就说弟了能拜见城主夫人姐姐。” 捕头大人听到了能如此说,立马肃然起敬的连连点头道: “好的,在下明白了。廖帮主,你少待。在下立刻去通传。” 捕头大人连忙转身进入城主府,不久,捕头大人去而复返,对着了能连连摇头道: “廖帮主,城主夫人说了。僧俗有别,多有不便,你还是请回吧。” 了能听到这话,知道城主夫人归宁在委婉的拒绝见他,可今天他必须见到城主夫人归宁,他不能再看着起帮如此不利局面。 了能最终再次双手合十,用如同蚊子般的声音对着捕头大人道: “劳烦捕头大人,再次替小僧跑一趟,就说弟错了。” 捕头大人听到了能的话语之后,看了了能一眼,不过,他还是很快进去传话了。 不久,捕头大人回来对着了能给了答复道: “城主夫人传话给你,三天之后,邀请你去粼河西山山脚登山。” 了能不知道归宁为何要把相约之地定在粼河西山,还非要登山相间,莫非,是归宁好久不出门,要他陪着活动筋骨。 不过,归宁已经同意,彼此再相见,这对于了能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对起帮也是一个好机会。 了能对着捕头大人道谢后,回到起帮总部,等待着三天后,和归宁赴约粼河西山。 三天后的清晨,了能如约来到粼河西山山脚等待归宁的来到,可当他来到粼河西山山脚时,发现归宁已经提前到了。 他连忙快步来到归宁的面前,抱拳赔罪道: “宁姐,你是何时到的?小僧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起得够早了,没想到,你起得更早啊。” 了能刚刚对着归宁抱拳赔罪后,在他抬眼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归宁时,他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 那个白色的靓丽身影,带着灵动,带着青春。 一抹雪白之色,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所有的目光都可以聚集在这片雪白之上。 而看向这白色的倩影,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少女般的发辫拖后,换上的是少妇般的发式打扮。 归宁看到了能双目紧紧盯着她的身体,欣赏良久。 好多时候没有出现的女子红晕,这一刻又印上归宁双颊,她有些害羞的撇过头去,对着了能佯装不悦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都是老太婆了。” 了能立刻跟上一句马屁道: “宁姐,这是说哪里话?在小僧的心里,您的样子永远是小僧当初刚看到您的模样。” 了能这句话说得虽假,但在归宁听来,却比真话还真。 在她的印象里,了能虽然对她是马首是瞻,可了能对她真正这般拍马屁,说谄媚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归宁对着他掩面而笑询问道: “廖能,你当了和尚,怎么佛法没有关住你的那颗凡心吗?” 了能对着归宁双手合十的歉意道: “宁姐,也许当初,小僧真的有的事儿是做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归宁听到了能这番话语,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踏步上山道: “好久没出来动动筋骨了,你随我上山走走吧。” 归宁说着,动了动肩膀,揉了揉手臂,自顾自的继续上山,了能看到归宁已经上山,连忙紧随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话,可在他们二人的眼中,看着粼河西山的一草一木应该会想起了很多,陷入回忆。 他们过了好一会儿才上了粼河西山其中某个山顶,这还是在了能的搀扶下,归宁才上了山顶。 看来,归宁是好日子过得太安逸,缺乏运动。 二人来到山顶之后,此刻太阳已经升起,而登高而望远,让人的双目都可以得到放松。山顶清新而新鲜的空气,让人吸入也会感到心旷神怡。 二人虽然登上了山顶,归宁是非常放松,一脸轻松。 可在归宁身边的了能,明显还是带着心事,这心事都完全写在他的脸上。 归宁在感觉非常放松之后,转头看向了能,发现了能凝重的表情,忽然,发出一问道: “了能,你是不是从心底里怪我和城主大人?” 了能听到归宁发问,很快双手合十,头颅微低,摇头并恭顺道: “了能不敢。” 归宁听到了能说不敢,她立刻发出哈哈大笑之声,这声音在山间环绕,甚至传来数个回声。 归宁目视粼河西山的山峦和绿树再次对了能道: “不敢? 想当初你为了起帮,把我送到万博的面前,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全城主府万博对起帮的庇佑。 你抓住我为了起帮舍弃自我的心,你做到了。可我其实事后却并不满意,甚至你不惜断了我对你的情丝。 我对你很失望,可当时,我也非常理解你考虑问题的出发点。 就因为这个,你才是起帮的帮主,我才推荐你正式继承我的位置。而其他人根本不配!” 归宁越说越激动,此刻等于是把她心中沉积多时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了能听到归宁的心中呐喊,他也只能默默闭上眼睛,对着归宁回答道: “宁姐,小僧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 了能的一句“抱歉”更是让归宁发出笑声,这笑声是那么的肆无忌惮,那笑声是透着无比的苦楚,那笑声里全是酸涩和她的哀叹。 第246章 辞别了空 空灵的山中,无限的回荡着归宁的笑声,那笑声如风一般在山林中随意的穿梭,好似久困的飞鸟在山间自由展翅翱翔。 归宁笑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紧跟着就是一行泪水挂于脸颊。 了能此刻已经感受到归宁的内心,他除了对如今这位在粼河城备受尊重的城主夫人说声对不起和抱歉,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过了好久,归宁伸出白皙的右手放于胸前,对着了能好似自言自语道: “我归宁嫁给万博无怨无悔,因为,我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一个爱我的丈夫。 乞帮因为我,而发展壮大,更是成为了起帮,成为粼河城第一大帮派。 我的人生还是双赢的。” 忽然,她猛地转过身来,双眸之中射出如巍峨高山般压人的气势,质问了能道: “廖能,你是准备继续出家为僧,还是回来成为起帮帮主?” 归宁给予了能一道选择题,了能可以继续选择第一个选项,可是,他从师傅汤伦和归宁的口中得知了他应该选择的答案。 不为的别的,就是为了起帮。 了能在内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最终对着归宁抱拳道: “宁姐,你对起帮,对我是良苦用心,我······” 了能话还没有说完,归宁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道: “别在我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告诉我最终的答案。” 了能感受到归宁在对他步步紧逼,他真的对于少室寺和起帮无法取舍,他现在只能保持沉默。 归宁看到了能久久没有说话,没有了下文,她瞟了一眼身后的了能,张开双臂,好似用宽广的胸怀要拥抱整个粼河西山。 她对着了能再次发话道: “想当初,我因为你说得一席话,最终,嫁给了只是一面之缘的城主万博,害搭上了自己一身的幸福做赌注。 为什么,你就不能做出一点牺牲,为了起帮? 起帮需要你,大家都需要你,你为何不能也做出牺牲呢?” 了能听到归宁的再次逼问,语气之中已经变成了请求。 他对于归宁的想法,已经很明白了,可是,在他的心中,依然有一个问题在环绕。 正好现在是个机会,周围无人,只有他和归宁。 他对着归宁建议道: “宁姐,这粼河西山也挺陡峭,爬山不容易,你我去那块大石头上,歇息一会儿如何?” 归宁此刻心情非常舒爽,果断的拒绝了了能的建议道: “不用。” 很快,她回过头去,对着了能给予一个自信的微笑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成为城主夫人,身体就不如从前了?实话告诉你,我的武功一刻也没有荒废。” 了能听到归宁如此回答,他只能重重点头,赞同了归宁的说法。 既然,归宁不愿意去旁边休息,他对着归宁说出了心中所想道: “宁姐,我听现任起帮帮主汤伦,也就是我原来的师傅汤伦说过,起帮的帮主只能是我,我想问为什么? 我个人觉得,这不只是你和城主大人看重我的这么简单。” 归宁对于了能心中疑惑,她直接对着了能点头道: “就是这么简单。 我和夫君都觉得只有你才能真正领导好起帮,也只有你才能让起帮在江湖之中继续屹立下去。 夫君的意思,希望你可以成为朝廷的助力,希望你能够统领江湖群雄。” 了能听到归宁的话语,顿时心中一惊,紧接着连忙在归宁摆了摆手道: “多谢城主大人对我的期望,但是,你们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怕做不到。 再说了,江湖也不会受朝廷真正的摆布,到时候,肯定免不了腥风血雨。” 了能对归宁是直言不讳的回答,归宁却对着了能微微一笑道: “廖能,我早已经告诫过你,不要带着起帮进入江湖纷争。 但你貌似没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我再次送你四个字,那就是‘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 了能用心咀嚼着归宁对他的第二次忠言,他思虑片刻后,最终,他还是对着归宁抱拳道: “既然,城主大人和宁姐对我如此看重,起帮也需要我。 好吧,我回去少室寺和方丈师兄聊聊,我近日就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归宁看到了能还是能够回心转意,她今天带着他来到粼河西山没有白来。 了能再次回到起帮之后,对着王悦的灵位上了三炷香之后,对着王鹊告别道: “鹊儿,我出来时间已经好几天了,是时候回去了。” 王鹊看到了能最终还是要走,她十分依依不舍目送了能,而再看着了能的背影越来越远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道: “师傅,已经出家为僧,为何不已寺僧的自称和我说话,而是自称我,难道?难道!” 了能已经答应了归宁,再次回到起帮。可是,在他踏步准备进入方丈室的时候,他的脚步却有些迟疑。 了能在方丈室门口来回踱步很久,方丈室小沙弥看到了能一直没有进入方丈室,特意上前提醒了能道: “了能师傅,方丈就在方丈室内,您请进吧。” 了能听到方丈室小沙弥的提醒,他连连点头感谢道: “知道了,多谢。” 了能和方丈室小沙弥说过话之后,他们俩之间的谈话,却影响到了方丈室内了空的注意。 随着了空在方丈室内,对外一声喊道: “是何人在外面?” 了能这才双手合十隔着方丈室的大门回应了空道: “圣僧穴了能求见方丈师兄。” 了空在方丈室内对着了能回答道: “进来吧。” 方丈室的大门打开,了能还是动作略慢的进入方丈室。而当他进入方丈室之后,发现方丈室内的不止方丈师兄了空一人,另外,还有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坐在方丈了空的身旁。 了能看到这三位少室寺首脑坐在方丈室内,他立即心生退意要离开方丈室。 但作为方丈师兄的了空还是叫住了能阻止道: “了能,为何要离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都不是外人。” 了空的一句话,直接在无形中拉近了和慧根大师、慧行大师的关系,二位大师立刻恭敬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施礼,了空作为方丈立刻进行了还礼。 了能站立在原地,好不容易端坐在地上,对着方丈师兄了空,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双手合十施礼后。 十分歉意的对方丈了空开口道: “方丈师兄,了能今天来和您是要说一件大事。” 方丈了空对于了能口中的大事,他立刻和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交换了眼神后,对着了能微笑道: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 了能花了很大的力气,慢慢的张开嘴巴,从牙齿之间说出,吐出一句话道: “方丈师兄,我要离开少室寺了。” 了空听到了能的打算后,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更多的是目视了能的欣慰和赞赏,询问道: “去哪里?” 了能知道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就算今天不说,明天也要说,明天说出口,总有一天要说出来。 他鼓起勇气对着方丈了空道: “方丈师兄,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期望,甚至您把我当少室寺未来继承人培养。 但奈何,我不得不离开。 因为,起帮离不开我,起帮的人也离不开我。 我再不回去,起帮说不定就要解散了。我不想看到那样,在那里也有我的心血。 我只能对着方丈师兄说一声对不起了。” 说完这番话的了能,整个人双手合十叩拜在地上,泪水已经滴落到方丈室的地面,他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 原本还对于了能非常期待的了空,脸上的表情立刻收起,他甚至双拳紧握,恨不得举起一个拳头,就要马上打向了能。 可就在了空要发作,恨不得方丈室内要出现殴打时间之时,坐在了空身边的慧根大师发话道: “方丈,答应他吧。”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发话,他的拳头不得不马上收回,强压怒气,对着慧根大师询问道: “为什么?” 慧行大师此刻也对着了空发言道: “方丈,答应了能的请求吧。” 了空听到两位师叔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出相同的话,他实在搞不明白,两位师叔为何一定要赶走了能,难道,他们就如此不待见了能吗? 他无奈的对着了能发话道: “好吧,人各有志,你走吧。”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竟然如此爽快的让他离开,他双手撑地感谢道: “多谢方丈师兄成全。” 了能对着方丈了空感谢完之后,很快起身离开了方丈室,临走时,还是双手合十对着了空以及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行了一个礼。 在方丈室的大门关闭之后,了空立马对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慧根师叔,慧行师叔,你们为何要阻止我留下了能,也不用因为一点流言蜚语,就赶走他吧。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慧根大师挪动了一下身子,对着了空欠身道: “阿弥陀佛,方丈,少室寺向来都是讲究‘佛缘’,了能天生和少室寺是有缘无分,你就不要强求了。”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的话之后,他有些泄气的坐在原地。 慧根大师看到了空很失落,可他还是继续对了空解释道: “方丈,其实,在了能一开始离开少室寺,在起帮成为帮主之后,老僧就有预感,他以后的归属不是少室寺而是起帮。 虽然,他曾经是少室寺僧,可起帮必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和他可以是师兄弟,但是,不可能再一起共事。” 一旁的慧行大师听到慧根大师的见解之后,也点头附和道: “慧根师兄说得非常透彻,了能他的心性其实不属于少室寺,当初,因为你和德正之争,就是日月光芒佛给予了能一个解脱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了能没有放过,好好珍惜,还做出了成绩。 你就成全他吧。” 了空听完两位大师的话之后,很快挪动蒲团,跪坐面向日月光芒佛像,双手合十暗道: 日月光芒佛,您就如此狠心吗?我真的希望师弟和我同在少室寺。 不过,既然两位师叔已经替弟子解惑了,弟子会去潜心了解您的这份心,阿弥陀佛。 第247章 廖能回归 明月当空,朝阳初升,这样日月同辉的奇景可不多见。 了能在整理好自己的僧袍,僧靴之后,放在了圣僧穴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上后,对着这寺僧一套双手合十,口中连连念了数声的阿弥陀佛才离开圣僧穴。 他在给圣僧穴十七铜人一一见礼告别后,他们都以沉默应对,沉默虽然是无声,看似是冷淡,看似是回避,其实,也是一种默默的表达一种特殊的情感和答案。 了能踏步出了圣僧穴,看向少室寺后山那广袤的绿植和连片的山石,他突然有大吼一声的冲动。 但这样的冲动,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少室寺向来以清净和虚怀若谷自居,不得大声喧哗,刻在少室寺每个人的脑子里。 他也只能在心底里呼喊了一声,这一声喊出了他此刻对少室寺的不舍,也喊出了对离开少室寺未来的向往。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不知道这一次算是几进几出了。 走出少室寺后山,路过方丈室,他没有多做停留,也不想多做停留,他怕如果和方丈师兄见面,他会无比的尴尬和羞愧,还是快点离开,彼此不见为妙。 就在了能经过方丈室加快脚步的时候,有方丈室小沙弥在路旁等着他了。 看那样子,应该是早已经等候多时。在看到了能走在路上,方丈室小沙弥立刻迎了上去,对着了能就是双手合十道: “了能师傅慢些走,方丈有话让小僧带给您。” 了能听到方丈师兄有话要对他说,他的脚步立刻停下等待着。 方丈室小沙弥从宽大的僧袍内拿出一手串佛珠交于了能之手道: “了能师傅,这手串佛珠乃方丈平日里所带,现在交给您。” 了能张开右手手掌从方丈室小沙弥的手掌,抓过手串佛珠,紧紧抓在手心之中,直接快步就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把手串佛珠套在了左腕之上,而在套上手串佛珠的时候,他的双目眼圈已经发红,鼻子抽噎,泪珠在眼中不停打转。 终于要踏步过少室寺大门了,负责少室寺门口事务的迎客僧看到了能过来,立刻无声的对着他双手合十送别了能下山。 了能知道无论是圣僧穴十七铜人默然相送,少室寺小沙弥送手串佛珠,迎客僧双手合十相送,一定都是方丈师兄了空安排的,就算是走,也要代他好好送别了能这个师弟。 了能踏步离开少室寺,下了涌泉山,进入应天镇,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了能,而是廖能了。 廖能此刻依然留着青皮头,穿上了俗家的衣裤鞋袜,直奔粼河城而去。 来到粼河城起帮总部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已故大哥王悦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 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灵堂要设七七四十九天,这灵堂貌似没什么人维护,蜡烛燃尽了,也不知道补充。 香炉内的香灰也不多,说起来,王悦生前是起帮长老,妥妥的起帮二号人物,怎么感觉来祭奠上香的人不多。 另外,还有一点,其实,廖能第一次进入大哥王悦的灵堂就发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棺椁虽然已经盖上,但没有在棺椁盖上钉上钢钉。 已经二十天过去了,怎么还没下葬。现在天气有些偏热,棺椁周围都没有寒冰降温,这样的尸体放在灵堂不会腐坏吗? 了能看到王悦灵堂之内如此没人照顾,感叹人情冷暖,人死之后人走茶凉。 他忍不住移开了棺椁的棺盖,说起来,他都没有再见大哥王悦最后一面,对于他这个做兄弟来说,也是遗憾。 而在棺椁的棺盖移开之后,他赫然发现棺椁之中没有发现王悦的尸体,棺椁是空的! 廖能双手扶住棺椁的边沿,仔细搜寻棺椁之中王悦的尸体,可他看了数遍,连火折都用上了,棺椁里还是空空如也。 就在廖能还在考虑棺椁为什么是空的这个问题时,有个女声对着廖能厉声道: “大胆!谁让你动棺椁的,小心晚上恶鬼上门找你!” 廖能对于来人对他的恐吓,他毫不以为意的回答对方道: “恶鬼上门,我很期待。我正好想问问恶鬼,这棺椁中的死者到底哪里去了,还能帮着我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斥责廖能的女生,顿时慌了神,她的眼眸之中全是慌张之色,她对着廖能有些语无伦次道: “师,师傅,你来回了。” 廖能立刻纠正她道: “你应该说:‘师傅,你回来了。’” 很快,廖能用眼睛指了指空的棺椁询问王鹊道: “这空棺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大哥,你爹到底哪里去了?或者说,他并没有死。” 廖能看着王鹊,说出了他自己的分析和给出的答案,他的脸也慢慢变冷,甚至冷得让王鹊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 王鹊还在双目转动想着对策或者主意来稳住廖能或者把这事儿给绕过去,但是,廖能不会给予她机会。 现在轮到廖能大声威胁王鹊道: “你别在我的面前抖机灵动心思,快点回答我。否则,我马上离开起帮!” 王鹊看到廖能现在的打扮,不是穿上僧袍,脚蹬僧靴,而是穿了出去僧袍外的一套普通人的衣服,她可以看出廖能应该也许是脱离了少室寺了。 这已经达到了她的预期或者他们的预期,如果,这个时候廖能再次离开起帮,那么,再让廖能回到起帮来,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王鹊就此撇撇嘴,低下头玩弄衣角,如犯错的小女孩儿一般,回答廖能道: “师傅,其实,我爹没有死。” 廖能从王鹊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向着灵堂外走去。王鹊看到现在她自己已经说了实话,廖能还是抬腿要走的意思,立刻伸开双臂拦住廖能的去路道: “师傅,我已经说了实话了,您怎么还要走啊。我们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您别走千万别走!” 廖能看到王鹊一再阻拦,他立刻对着王鹊询问道: “你爹人呢?还有其他人呢?让他们都出来,骗我骗的好辛苦,都出来,和我见见面,对我说说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王鹊看到廖能不再提走得事情,人也原地站住,不再走。她对着廖能满口答应道: “好,我马上去把我爹,还有其他人全部叫出来。但是,你不能走啊,千万不能走。” 廖能看着王鹊着急的模样,对着她催促道: “去吧,快去,我在你回来之前,不会离开灵堂半步。” 王鹊得到廖能的承诺之后,一溜烟的功夫就走远了。 在王鹊离开之后,廖能看着灵堂之中的黑布白素,灵位香炉和白烛,还有那棺椁,自言自语道: “既然没有死人,还留着这些东西干嘛?多晦气。” 廖能说着说着,动手就把一长条的白素给强行拉了下来,然后,折叠好放在一旁。 就在廖能连续拉下黑布和白素之后,杂乱的脚步声已经从灵堂外传来。 廖能整理完手里的白素之后,看到灵堂外,王悦、汤伦、王鹊、项学傅、冒均以及起帮精英班底的众人都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廖能时,廖能目视他们下令道: “都愣着干什么,都来把灵堂拆了。人没死,设灵堂,真的等着恶鬼上门吗?” 廖能一声令下,所有人进入灵堂开始,七手八脚的把灵堂所用之物全部收集起来,然后,整理好扔了出去。 原本的灵堂终于恢复了原来房间应该有的样子,他招呼众人走向房间外道: “这个地方,等我和你们说完话后,会来房间里念一段佛经,驱驱邪气和晦气。 现在,你们和我一起去议事大堂,聊聊吧。” 廖能率先走出房间,向着议事大堂走去,其他都纷纷跟上。 在议事大堂之内,廖能依然没有坐上起帮帮主之位,而是坐在客人之位上,其他人也纷纷坐下,留下帮主之位。 廖能看在眼里,立刻对着汤伦抱拳道: “师傅,你现在是起帮帮主,这帮主主位的位置,可不能空着啊。” 现在的汤伦哪里还有酒气之色,完全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他虽然人已经站起来了,可因为周围的目光,他倒是如大家闺秀般有些扭捏,慢慢的坐回了帮主主位的位置。 在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廖能整个人反而站起来,离开座位,环顾四周对着众人道: “王大哥搞出个假灵堂,师傅搞出个借酒消愁,项学傅和冒均搞出了相互仇视在起帮搞翻天,弄出起帮四分五裂的假象。 我现在已经很明白,你们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但是,我依然还是想问你们一件事儿,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廖能一番话语之后,对于他的提问,没人敢出来说话。 既然,无人敢说话,他也只有点名了。 于是,他润了润喉咙,目光看向坐在帮主之位的汤伦询问道: “师傅,您现在是起帮帮主,领导起帮,这一系列的事儿,都是你带着他们干的吧?” 汤伦立刻否认道: “廖能,我虽然是帮主。但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是放权给他们的。” 既然作为帮主的汤伦不肯趁人,那他只能转向询问起帮长老王悦道: “王大哥,你说起来,你做出的牺牲是最大的。 自己给自己搞出灵堂,还预备了棺椁,你真是肯出大力气,这所有的事儿,都是你策划的吗?” 王悦听到廖能询问自己,他立刻站起来,对着哈哈大笑道: “廖兄弟,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 你走了一个月后,就有一个朝廷贵妇前来起帮,要面前汤帮主和我。 她给我们下了死命令后,一定要把你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否则,起帮将不再是起帮,起帮也别想坐粼河城第一帮派的交椅了。” 王悦口中提到的朝廷贵妇,廖能用脚指甲想都能料到,肯定是归宁。 但她把话说得那么绝,那么恨。看来,她和万博对起帮帮主的人选非常关心,也许是看到汤伦实在不像样,不是他们心目中的人选,这才逼迫他们的。 现在,他廖能回来了,这对城主夫妇应该可以安心了,不用来管起帮之事了。 廖能对着他们两手一挥道: “好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引我回来,就是让我继续为帮主的。 但是,我想对你们说一点。如果,找到合适的人选,帮主之位还是会交给那个合适的人。” 廖能一番话下来,汤伦立刻从帮主的主位上站起来,让出了帮主之位,请廖能坐上去。 而汤伦和王悦二人眉来眼去后,眼中有一丝隐忧。但现在能够留住廖能待在起帮,重新成为起帮帮主,已经得到他们的预期,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第248章 死老鼠 廖能重新回到了起帮,从起帮众人对他的态度来说,他们是非常欢迎廖能回来重新就任帮主之位。 可是,当他在深夜躺在床上之时,双手放于脑后,脑海之中总是想起,师傅汤伦看似醉酒后的清醒,说得那一句话道: “粼河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只认你廖能是起帮帮主。” 看来是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的压力,他们不得不演了一出戏,每个人扮演好他们自己的角色,请廖能回来继续成为起帮帮主,统领起帮。 权柄这个东西在廖能眼里,其实是看得很淡的。 可在其他人的眼里,也许就不是那么回事。他的师傅汤伦之所以借酒消愁,在起帮客栈包间里买醉,那是因为城主万博和城主夫人归宁给他无形的压力。 迫使他交出起帮帮主的位置交于廖能之手,作为汤伦来说,从乞帮到起帮,熬了很多年,终于熬到了起帮帮主的位置。 可因为万博和归宁的关系,他不得不交出手中的权柄,对他来说是不情愿的。 形势比人强,他最终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廖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彻夜难眠,一直等到了天亮。 在天亮之后,廖能召集众人重新来到议事大堂之内,作为起帮帮主的廖能,立刻发布起帮新的人事变动,他目视所有人后,双目直接看向师傅汤伦。 现在,师傅汤伦在起帮的位置非常尴尬,廖能回来了,起帮帮主的位置是廖能的,那么,汤伦必须要退位让贤,那让出起帮帮主的汤伦,肯定要得到一个安置,否则,会有人非议汤伦的。 廖能目视汤伦后,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道: “现在,本帮主任命原起帮帮主汤伦为起帮第一副帮主。如果,我有事不在,他全权代表本帮主处理起帮所有事务。” 汤伦听到廖能的任命后,他也可以重新挺起胸膛,甚至看向廖能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之情。 廖能现在对汤伦的任命,也已经是做到了他最大的限度。 接下来,除了王悦起帮长老的位置不变,如忠义堂代堂主项学傅和肝胆堂代堂主冒均职务中的“代”字去除了,他们俩正式成为忠义堂堂主和肝胆堂堂主。 起帮之中,大家的位置差不多都有了新的变化,或重用,或升迁,起帮议事大堂内的气氛是祥和一片。 当然,这个时候,廖能把注意力放在了王悦的身上。 王悦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动,希望王悦可以理解他。而廖能从王悦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任何的变化,也算是安心。 廖能宣布结束在议事大堂的会议之后,单独和王悦一起谈话。 而王悦看到廖能单独找他谈话之后,廖能还没有开口,王悦倒是非常主动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欢迎您回来再执掌起帮。” 廖能听到王悦非常·程式化的恭贺,立刻露出微笑回答道: “王大哥,这次回来,其实,你和鹊儿的作用是非常大的。但这次职位上嘛,我没有给你升迁,毕竟,起帮的职位上,必须各级都要有人。 对了,粼河西山上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王悦听到廖能提到粼河西山那些孤儿的事,他立刻对着廖能抱拳回答道: “帮主,因为咱们在粼河西山收留孤儿,咱们起帮也博得了一个收留弱小的美名,不少孤儿都愿意来到粼河西山,甚至有些人还把一些孤儿送到粼河西山。 现在,粼河西山之上,有孤儿近两百有余了。” 廖能听了王悦的汇报,非常欣喜起帮做得成果,他对着王悦道: “王大哥,看来咱们在粼河西山收留这些孤儿是对的,既可以收留一些孩子,又可以为起帮未来留下更多的新鲜血液,而且,还能顺便博得美名。 我决定从今以后,粼河西山的事儿就全权交给你掌管,我就不具体过问了。” 廖能话音刚落,王悦立刻对着廖能重重抱拳感激道: “尊帮主之令行事。” 廖能和王悦也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久别重逢,自然在一起要述说的话很多,二人聊了好一会儿。 此刻,却有人来到廖能和王悦的面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闲聊抱拳道: “禀帮主,禀长老。我们在城外的客栈,今日来了一帮城主府之人突然检查。 他们虽说是例行检查,但是,查得特别细,问得也非常具体。” 城外起帮客栈之事也是王悦具体负责的,廖能目视王悦,用眼神示意他询问来人。 王悦立刻领命,对着来禀报之人询问道: “那城主府之人查到什么没有?” 禀报之人回话道: “城主府之人说,咱们客栈内的厨房比较乱,另外,还找一只死老鼠。” 廖能听到“死老鼠”三个字眉头紧锁,目视王悦。王悦却不以为意,对着廖能声音低沉道: “帮主,做咱们生意的,发现蟑螂或者老鼠不奇怪。毕竟,有吃食在,肯定会吸引这些东西前来的。 而且,粼河城中大小酒肆饭馆里都有老鼠的踪迹,这是无法避免的。” 王悦对着廖能说出了餐饮业的事情,廖能也回想起,少室寺的厨房里,他偷吃东西,不远处老鼠也在和他相隔用餐。 他相信王悦说得是事实,可是,他还是对着王悦告诫道: “王大哥,咱们接触餐饮,食物安全和卫生是要放在首位的。既然,发现了死老鼠,一定要想办法避免,甚至杜绝。” 王悦听到廖能的话,连连点头道: “是,客栈之中一定会避免一些事情。” 廖能看向禀报之人再次询问道: “城主府之人怎么说?” 禀报之人听到廖能问到这个问题,立刻一脸苦相回答道: “帮主,城主府之人,把我们的客栈查封了。不但要交罚款,还要停业整顿一个月。” 廖能听到既然是城主府之人给出的结果,必须要执行。可王悦听了却是非常着急,对着廖能商量道: “帮主,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交点罚款没什么,我们以后还可以赚回来。 可是停业整顿一个月,那相当于客栈要歇业一个月,没有生意做。 您也知道,咱们在客栈的生意属于起帮收入的大头来源。如果,客栈一个月没有钱进账,那么,咱们下个月就要紧衣缩食了。” 王悦主管的是起帮财务这块,钱的事儿他最清楚。 廖能从王悦的话语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的情况,看来,也只有他本人亲自往城主府走一趟了。 廖能给王悦一颗定心丸道: “王大哥,此事你放心,我会去解决的,我去去就来。” 王悦听了廖能的话语,知道廖能肯定要去城主府和城主万博交涉了,他突然感觉还是廖能作为起帮帮主更加合适,类似这样的事儿,也只有廖能能够去搞定。 廖能动身前往粼河城北的城主府,来到城主府门口的他,可以说是故地重游了。 上次还对他有所阻拦的城主府挎刀侍卫,这次,对他是和颜悦色,而且,非常亲切的对着他见礼打招呼道: “小的见过廖帮主,您这次前来是要见城主大人吗?小的马上进去禀报。” 廖能看到挎刀侍卫如此配合,立刻抱拳道: “那有劳小哥了。” 挎刀侍卫进入城主府内部没多久,很快一路小跑出来,对着廖能伸出左手,指向城主府内道: “请到城主府议事大厅偏室等待。” 廖能对着挎刀侍卫点头后,快步进入城主府中。 在城主府议事大厅偏室内,廖能很随意的找了一张除主位的位置,坐了下来。 有城主府下人给廖能奉茶后,廖能耐心的等待。 很快随着开门声传来,廖能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偏室门口低头抱拳道: “在下廖能拜见城主大人。” 可对方并没有回应他一个字,而是慢慢走近他。 当廖能看到对方衣料袍服的下摆时,很快发觉那是绣花的布料。 他立刻意识到来者肯定不是城主大人万博,应该是个女子。万博乃是个男子,怎么会穿着带有绣花的袍服呢。 在廖能略微抬起头看向来人时,很快发现来者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而此人自然不是城主大人万博,而是城主夫人归宁。 廖能看到是归宁前来,还是继续施礼道: “弟廖能拜见宁姐。” 归宁看到廖能施礼,却没有接他话,而是很随意的坐在偏房之中的一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询问廖能道: “重新回到起帮,感觉怎么样?” 廖能听到归宁的问话,马上来到归宁的身边,身子压低道: “还行吧,不过,我来这里是有事相求,关于······” 廖能的话还没有说完,归宁又很随意的接过廖能的话道: “一只死老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归宁很快说出了廖能的来意,廖能看来也用和归宁多废话,他对着归宁直接了当道: “宁姐,既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我的来意。那么,你能不能和城主大人说一声,让起帮在城外的客栈,马上重新营业啊。” 归宁听到廖能的诉求,继续笑着回答道: “这些都不难,我去和夫君说一声,不用过几天起帮在城外的客栈就可以重新营业了。” 廖能听到归宁已经答应,连连喜笑颜开的对着归宁抱拳感谢。 可归宁在看到廖能表示感谢后,却对着廖能不解的询问道: “起帮控制了不少街市,也能收到不少费用,怎么你对这个客栈这么上心。” 廖能听到归宁的询问很快叹气道: “宁姐,你有所不知,起帮在粼河西山有一个培训基地,抚养里二百多孤儿,这些孩子的吃喝拉撒都由起帮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们只能看紧每一个铜钱,起帮不容易啊。” 归宁看到廖能一副为难的模样,也知道了起帮现在做得事儿都是为了那些孩子,她若有所思点头后,很快收起之前的笑容,对着廖能道: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对你说一句话。” 廖能听到归宁有话要嘱咐,连忙侧耳倾听。 归宁对着廖能吐气如兰叮嘱道: “你既然离开少室寺了,那么就离少室寺远一点,以免你和起帮都受到牵连。” 廖能听到归宁的叮嘱后,瞬间大惊,甚至惊讶道: “难道,官府真的要对少室寺动手了吗?” 归宁对廖能叹气道: “我之所以,一直对起帮施压,让他们找你回来,也希望你免除这场危难。” 归宁对廖能是良苦用心,可廖能已经脸色发白,他满怀心事对着归宁抱拳道: “我知道了,多谢宁姐一番美意。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廖能快步离开议事大厅的偏房,归宁还是不放心,还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我说得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可廖能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归宁叹气道: “我把此事告诉他,是对还是错。” 第249章 廖能归寺 廖能从粼河城主府出来之后,自然是因为归宁透露的消息而心事重重,他直接向着起帮总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在盘算朝廷要对付少室寺之事,连路上有人给他打招呼,他都没有注意。 回到起帮总部的廖能,立刻命人把第一副帮主汤伦和长老王悦叫到湖心岛叙话。 二位来到湖心岛之后,原本还在椅子上等着他们的廖能,看到他们前来,直接就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颇为焦急的对着他们二人道: “师傅,王大哥,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师傅主持起帮的日常事务,王大哥帮衬。” 廖能对着二人安排完之后,直接就要走,汤伦和王悦立刻一前一后挡在了他的前面和后面。 廖能看到汤伦和王悦拦路立马质问道: “师傅,王大哥,你们这是干嘛?快点让开!” 汤伦和王悦依然是纹丝不动,正面拦住廖能的汤伦更是反问他道: “帮主,您想去哪里?是不是少室寺?” 廖能听到汤伦的反问,惊讶的睁大眼睛,再次疑问道: “你怎么知道?” 汤伦没有回答廖能的问题,而是一脸正色对他道: “帮主,除了少室寺之外,您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廖能对于汤伦的话,斩钉截铁回答道: “这话是谁说的?我是起帮帮主,我想去哪里,没人可以拦住我!” 廖能对着汤伦说完后,直接迈步挺身就要从汤伦的面前挤过去,汤伦看到凭他自己拦不住廖能,立刻目视了在廖能背后的王悦,王悦看到汤伦的暗示,很快来到了汤伦的身边,二人一起拦住廖能。 廖能看到汤伦和王悦硬要拦住他,他很快气得脸色通红大怒道: “师傅,王大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们俩别在面前误事了。” 汤伦和王悦一起对着廖能抱拳单膝跪倒道: “帮主,您就别为难我们了,除了少室寺,您去哪里属下都不会拦着您出行。” 廖能听到汤伦和王悦在他面前跪地祈求,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更是感觉双脚被无形的锁链给捆住,不能前进一步。 可廖能仿佛看到眼前,整个少室寺被官府的人马给全部剿灭,最后,剩下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的时候。 他还是向前试图迈开腿并对着汤伦和王悦抱歉道: “师傅,王大哥,说起来我不能拂了你们二位之意,可比起你们两位的请求,少室寺的多少条人命更需要我去出一份力。” 廖能说完之后,直接就要抬高腿从汤伦和王悦的中间跨过去。而就在廖能刚从汤伦和王悦中间跨过去,身体刚刚站稳之后,在他的正面已经有一白衣贵妇,正对着他怒目而视质问道: “廖能,你要去哪里?” 汤伦和王悦听到来人的声音后,原本一颗跳到喉咙口的心,也终于回归它应该在的地方。 汤伦和王悦很快转过身对着白衣贵妇抱拳施礼道: “汤伦(王悦)拜见城主夫人。” 廖能听到归宁的质问,他原本汤伦和王悦面前的帮主气场,一下子低了下来,颇为痛心疾首的对着归宁请求道: “宁姐,您就让我去吧。如果,我不去,我是不会安心的。” 归宁听到廖能的请求,她冷哼一声道: “你不会安心?我、汤帮主、王长老、鹊儿妹妹还有其他所有起帮的弟兄都会因为你而安心吗?” 廖能听到归宁的话,他站在原地不再言语,可是,他的行动在无声的告诉归宁,他还是要去。 归宁看到廖能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如一阵清风吹过快速来到了廖能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道: “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你从少室寺引出来。起帮那么多人都希望你回归,难道,你就不能为我们想想吗? 再说,少室寺作为江湖门派的翘楚,历经千年不倒,最后无论是胜还是败,就算是少了你,你也无法真正去改变少室寺的结局。” 廖能听到归宁面前陷入了沉默,但过了没多久,他对着归宁还是回答道: “宁姐,我知道您以及所有人对我的良苦用心。奈何,我必须去,因为,我曾经是一个少室僧,那里留存着我的印记。 我能够拥有现在的武功,虽然这其中有您的帮助,但是,很多还是少室寺给我的,或者准确的说,是我师兄了空给我的。 那里有我的根,我必须去。 今天,就算你说再多,我不可能停下我的步伐,我不想和您动手。” 廖能把心中所想全部一股脑儿的告诉归宁,甚至以动武向归宁做威胁。 归宁听在耳中,她此刻倒没有说出一句话。 廖能看到归宁默然,他直接从归宁的身边快速的穿过去,向着起帮总部的大门急奔而走。 在廖能走远之后,汤伦和王悦快步躬身来到归宁面前请罪道: “汤伦(王悦),没有完成夫人您安排的任务,请夫人责罚。” 归宁看着廖能离去的方向自顾自的叹了口气道: “我本以为,我一心为了他,他可以理解。 可是,一切看似都是徒劳。也许,老话说得对,把该做得事儿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了。” 廖能离开了起帮总部之后,正巧看到起帮总部门口栓了一匹黑马。 他也不管这黑马到底何人所用,用作何处,他直接翻身上马,右手猛地打向马臀,马儿吃痛,嘶吼一声,随着廖能的意志向着粼河城外而去。 廖能策马出了粼河城之后,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停歇,连夜赶路。就算是马儿累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困意和劳累,而是继续鞭策马儿继续向前奔逃。 可廖能胯下的那匹黑马不似他这般强大的意志力,不久就在站在原地,口吐白沫,大声喘气了。 黑马停在原地不走,他直接下马步行,运用龙神三招中的轻松——龙游云动,继续快步赶路。 在他的心中,现在是越快越好,最好下一刻就能看到涌泉山,应天镇,最好能够直接看到少室寺。 经过他一天一夜米水不进,一天一夜不睡的情况下,终于来到了涌泉山下。 但这一刻,他实在太累了,累到恨不得马上躺下就能够睡着。 可是,他心中的信念是看到少室寺的大门,见到少室寺方丈师兄了空,他继续艰难的迈开脚步,向着涌泉山上而去。 忽然,他脚下一软,一下子从山上滚了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 而在此刻,一个瘦骨如柴的寺僧从廖能的身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经过,看他一副满嘴油光的模样,八成是下山去偷吃荤食了。 他的牙缝里插着一根牙签,舒服的享受着剔牙,也许是只顾着感受现在腹中的满足,没留神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 还好他最终身体还是站住了,他回头一瞧,原来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刚才绊了他一下。 他顿时心中火气,再加上肚中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酒液,他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向那躺在地上之人,准备对着他怒喝几句。 可就在他来到那躺在地上之人的面前时,辱骂之语却没有说出口,而是,反复端详了此人的相貌后,颇为好奇的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方丈的师弟了能吗?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他暗思了一会儿后,摸了摸下巴,指着昏迷的廖能,嘿嘿一笑道: “我等着回到寺里去戒律院吃板子受戒,现在有你,看来,这顿板子就可以免了,至于受戒,也可以消除了,哈哈。” 瘦和尚不由分说,趁着酒劲背起廖能,继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向少室寺走去。 方丈室内,作为方丈的了空正拿着布巾为廖能擦拭脸上的污秽,而廖能现在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僧袍,至于他自己的衣服,已经脏乱不堪,早就全部脱下,由了空交给方丈室小沙弥去浆洗了。 了空替廖能擦拭完脸部之后,他把布巾扔到一旁,端坐于淡黄色的蒲团之上,手中拨弄脖子上的佛珠,看着廖能昏迷的模样暗道: 了能,当初是你要离开少室寺的。如今,去而复返,你是要重新回到少室寺吗? 虽然,我很想再次接收你。可只怕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哪里行不通,你此刻回来,真是给师兄我出了难题啊。 就在了空还在感叹如何处置廖能之时,廖能此刻双目在眼皮之下不停的转动,忽然,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师兄了空就在眼前。 他急迫来到了空的面前双手合十禀报道: “师兄,您快点早做准备,官府准备要向少室寺下手了。” 了空听到廖能传来的消息,却根本波澜不惊,很快从宽大的僧袍袖子里拿出一份对折的纸张交给廖能道: “了能,你这个消息传得有点晚了。” 廖能从了空手中接过纸张,翻开后,里面写着竖行文字,从行文来看,完全就是官府对少室寺的一份讨逆檄文。 大致的意思就是少室寺仗着救过本朝太祖,妄自尊大,窝藏朝廷钦犯,罪无可恕,有悖佛理,加以斥责。 廖能看到最后,朝廷只是斥责罢了,他也是松了一口气,颇为轻松的对了空道: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朝廷要出兵呢,只要师兄你把朝廷的那名钦犯送还给他们,然后,把罪责全部归于德正之身,这事儿就可以了解了。” 可廖能的想法却没有得到了空的赞同,了空对着廖能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了能,如果此事这么容易解决,那就最好了。 官府这是变相的先礼后兵,他们需要少室寺做出更多的让步,我按照你说得那样,已经做了。 但是换来的却是朝廷的一句话。” 廖能从了空的话语中得知这朝廷办事如此狡猾,连忙追问道: “什么话?” 了空继续拨弄着脖子上的佛祖,转身目视日月光芒佛像回答廖能道: “朝廷需要少室寺真正诚心诚意的答复,否则,将派人进驻少室寺,以正佛法!” 廖能听到此处,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 “朝廷毫无道理,他们到底要少室寺怎么样?难道要少室寺听命于他们不成?” 了空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继续对着方丈室内的日月光芒佛像喃喃自语道: “阿弥陀佛,日月光芒佛啊,请您一定要保佑少室寺上下完全,弟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第250章 大战前夕 朝廷的态度对于整个少室寺来说是前途堪忧,作为方丈的了空也是非常焦虑。 不久,朝廷很快就又有了新的动作。 不过,准确说应该是江湖上的门派对少室寺有了新的动作,以天罡帮为首,文郎派和强女派为辅,以及其他一些中小门派逼近涌泉山! 对于他们的来到,了空和廖能这对师兄弟立刻相视而笑,心有灵犀。 廖能知道这消息,立刻不屑的气愤道: “看来,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等江湖门派又开始想趁着这次朝廷和少室寺之间的矛盾,想从中谋利了。” 端坐于淡黄色蒲团之上的方丈了空,如老僧入定般,手中再次拨动了几粒佛珠后,回答廖能道: “了能,在师兄我看来,这些门派应该都对朝廷表明了心意,他们都已经归属朝廷了。” 了空做出论断之后,连连叹气,口中再次念叨着阿弥陀佛。 忽然,廖能想到了之前江湖门派对起帮的过往,呵呵一笑道: “都说起帮和官府相互串联,被官府护佑。 但这次,起帮没有来,反而是那些平日里那些江湖中自诩和官府势不两立的门派,却露出了他们自己真实的想法。” 对于廖能的看法,作为师兄的了空也是深以为然。现在,这个时候对于少室寺是关键的时刻,对于整个江湖也是关键的时刻,到底是走什么样的道路,一目了然。 廖能在心底里也庆幸起帮没有来,看来,作为城主夫人的归宁是很好的管好了起帮所有的人了。 廖能在方丈室内踱步几个来回后,转头对着了空询问道: “师兄,你做好准备了吗?” 了空抬起头自信满满的看向廖能道: “少室寺一直在做准备,以防将来有一天少室寺会遇到不测。 今天的事儿看来是又一次考验少室寺的机会到了。” 了空从蒲团上站起来,迈步向着方丈室外走去,而廖能看到师兄动了,他也准备紧随其后。 了空却伸出手一下子拦住他道: “师弟,你现在不算是少室寺的人,不用跟着少室寺一起进入这场纷争之中。” 随即,了空看向廖能呵呵一笑道: “我真的很好奇的,当初是何人给你指点迷津。关键时刻,让你对这场纷争置身事外。” 廖能沉默不语,了空伸出手拍了拍廖能的肩膀叹气道: “师兄我,看来是老了,论眼光,论脑子都不如你啊。”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对他的赞扬,他自己心里当然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归宁在背后替他实施了,看来,归宁这位前乞帮帮主对他的情谊真的是没话说。 了空在对着廖能说完话之后,就迈步走出方丈室,穿好僧靴带着方丈室小沙弥向着少室寺的正门走去。 廖能看着师兄了空伟岸高大的身躯,他也很快明白,当初在少室寺,看似非常儿戏的任命,慧根大师、慧行大师、慧明大师可以马上拍板由了空为少室寺方丈,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刻的了空应该明知遇到挑战,他这个做方丈肯定要首当其冲,但是,他选择了勇敢面对。 廖能觉得师兄身边应该有更多的人帮助他,他立刻踏步出了方丈室,快速赶上了师兄了空的脚步。 了空看到廖能来到他的身旁,他对他表示责怪道: “了能,我不是对你说过,让你不要参与这次少室寺之事,你怎么就是不停呢?”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责备,他对着了空正色道: “师兄,我再怎么说,也是少室寺的一份子。再说,你我是师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作为师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话吗?” 了空看着廖能一脸的决绝,他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了能,作为少室寺方丈,暂时让你成为我少室寺的一员。不过,你要站在我的身后,你明白吗?” 廖能听到了空对他的安排,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可了空看到廖能脸上的难看,依然用眼神强制命令他,廖能看到了空如此强势,他也只能先听从了空的安排在说了。 涌泉山外,聚集了一大批江湖人士,他们身穿各门派的服饰,举起各门派的标志性,齐聚涌泉山下,甚至把涌泉山围了个水泄不通,鸟兽俱惊,纷纷撤出这是非之地。 在这些江湖人士之中,以三股势力非常的明显,他们分别是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 作为这次讨逆的盟主天罡帮帮主龙景府是非常的意气风发,他也是第一次能够真正意义上指挥这么多门派,这么多江湖人士行动,他此刻是心潮澎湃,无以言表。 在他的心里,已经激动的几乎要喊出来道: 天罡帮终于站起来了,在我龙景府的统领下,站起来。我龙景府必会在天罡帮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龙景府两手叉腰,抬头看向被阳光笼罩的涌泉山,他已经在畅享攻下涌泉山,攻入少室寺,把少室寺所有逼迫到窘境的场面了。 可随着身后有人对他淡淡的喊了一声“龙帮主”后,很快把他从想象唤回了现实。 他转过身去对着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青中年男子十分恭敬的面露微笑抱拳道: “讨逆使大人,唤龙某有何吩咐?” 这文弱书生用右手放于双眉之上,遮挡一下刺人的阳光,看似随意的询问龙景府道: “如今,你们的部署怎么样了?” 龙景府非常恭敬的对着讨逆使汇报道: “回讨逆使大人的话,现在,我江湖人士以人数优势合围涌泉山,包围少室寺,到时候,我们一拥而上,进入少室寺剿灭这些对朝廷的叛逆。” 讨逆使看到龙景府信心百倍的模样,点头道: “龙帮主,你这么做也是一种常规的方案。 但在本讨逆使看来,给你一个建议如何?” 这讨逆使虽然孤身一人前来,但是代表的是朝廷,他的话等于是朝廷的话,龙景府一定要听取他的建议,甚至要根据他的建议,一步步去实施。 龙景府立刻对着讨逆使再次抱拳道: “讨逆使大人,您的想法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请您示下。” 讨逆使呼出一口气对着龙景府,伸出三个手指道: “你们何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完全可以围三缺一嘛。 少室寺那帮子叛逆看到我们这么大的声势,他们肯定会誓死抵抗,保卫少室。 我们围三缺一,让那些叛逆不要一味的死扛到底,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瓦解他们抗争的决心。 到时候,在故意留出缺口的地方,埋伏一队人马,到时候,肯定会收到奇效的。 你觉得呢?龙帮主。” 龙景府对于讨逆使的建议,连连点头,对着讨逆使道: “讨逆使大人真乃军师之才,所出谋略真是我等不及也。 就按照您说得办,围三缺一,到时候,以我天罡帮从东边攻向少室寺,以文郎派从南边攻向少室寺,以强女派从西边攻向少室寺,如何?” 讨逆使对于龙景府的接下来的部署,笑着客气的回答道: “龙帮主,你对本讨逆使谬赞了。你说我是个军师之才,那我只要出谋划策就行了,你今天是盟主,具体的事情,由你决定。” 龙景府听到讨逆使给予了他一些权利,他喜出望外后,立刻拿出两面令旗交于身边的天罡帮帮众传令道: “传令下去,命文郎派以他们的人为主,从涌泉山的南面攻打少室寺。” “传令下去,命强女派以她们的人为主,从涌泉山的西面攻打少室寺。” 两个天罡帮帮众郑重其事的从龙景府的手中接过令旗道: “尊盟主之令行事。” 两声“盟主”喊到龙景府的心里去了,他此刻真的感觉是春风得意,兴致勃勃。 接着,龙景府对着天罡帮以及其他围绕在天罡帮周围的江湖门派或者江湖人士大喊道: “传我命令,火速攻向涌泉山的东面,目标少室寺东门!” 少室寺外众多江湖门派和江湖人士正在爬山,而在少室寺内,在日月光芒佛像之前,以方丈了空为首,监寺慧根大师和主持慧行大师一左一右站立,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以及其他五大堂院首座做着最后的准备。 方丈了空双手合十对着众人道: “如今,我少室寺遇到前所未有的为难,朝廷对我少室寺采取围剿的行动。 更是利用那些投靠朝廷的江湖门派以及江湖人士给他们打前站,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打败我们少室寺,甚至要消灭我们少室寺,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了空忍不了,你们忍得了吗? 我不想对不起少室寺历代方丈,也不想对不起日月光芒佛,你们呢?” 少室寺所有参加会议的寺僧对着了空异口同声道: “我等忍不了,我们要对得起少室寺历代方丈,对得起日月光芒佛!” 了空看到少室寺上下人心可用,他高举手中方丈禅杖,大吼一声道: “我本无心来纷争,只想面佛悟参禅,奈何人心太复杂,我等只能去降魔!” 接着,了空把方丈禅杖重重的砸入地面,然后,双手甚至拍出了响声,转身对着日月光芒佛像虔诚的念道: “日月光芒佛,您护佑少室寺已千年,弟子每次看到您,都感激您的每一分的恩德和无私。 这次,希望您再次护佑我们,我们将一往无前,降妖伏魔,为我少室,付出所有!” 了空发自肺腑之言,感染着在场所有的人,甚至连五大堂院的弟子都被了空的深深吸引,他们齐聚在一起,齐声喊道: “一往无前,降妖伏魔,为我少室,付出所有!” “一往无前,降妖伏魔,为我少室,付出所有!” “一往无前,降妖伏魔,为我少室,付出所有!” 少室寺上下所有人的声音,如山呼海啸,正义之声回荡在少室寺的上空,灿烂的阳光照射到少室寺每个人的身上,作为方丈的了空右手抓紧方丈禅杖,猛地从地里提起对着所有人下令道: “行动!” 少室寺所有人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尊方丈法旨!” 五大堂院的弟子在各堂院首座的带领下,按照少室寺御敌预案执行。 了空目送少室寺所有寺僧前往少室寺御敌最前沿出发,而廖能此刻也来到了空身边请战道: “方丈师兄,廖能请战!” 了空看到廖能请战,他知道是时候让廖能大显身手了,他对着了能下令道: “你原属于罗汉堂,你跟随罗汉堂首座绝心去吧。但切记,不可太靠前,要依靠大家的力量,一起御敌。 罗汉堂这次的任务是挡住少室寺正面的敌人。”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终于为他派任务了,他非常欣喜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多谢方丈师兄。” 了空看着廖能急匆匆的离去,对着廖能还是叮嘱道: “如果,有什么不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廖能匆忙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施礼后,算是回应了了空,继续向着少室寺正门而去。 第251章 木刻雕版 廖能受师兄少室寺方丈了空指派前往少室寺正门增援罗汉堂的弟子。 说起少室寺的正门还真是有些独特,它既不是坐北朝南,也不是坐南朝北,而是面东而设。 少室寺第一代的寺僧并不懂也不讲究风水之说,可建造者少室寺之人,却偏偏是很懂风水,也很讲究风水。 少室寺正门为东门,有紫气东来,日出东方之意,因此,少室寺的正门也就是东门了。 在少室寺的东门之内,罗汉堂一百零八寺僧纷纷手持木棍在罗汉堂首座绝心的带领下是严阵以待。 此刻,东门之外传来阵阵硬物撞门之声,那应该是门外有人用某种攻城器械在撞击少室寺正门。 面对这样的情况,绝心带领罗汉堂寺僧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顶住正门,而是任由少室寺外的敌对势力肆意拱门。 廖能来到罗汉堂寺僧的身后,看到罗汉堂寺僧面对地方攻门是毫无任何举动,只是被动的准备着。 他心中万分焦急,连忙从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的旁边绕了一个圈,寻找罗汉堂首座绝心的身影。 在他看到绝心之后,立刻快步上前对着绝心厉声道: “绝心!你在干嘛呢?为何不带人顶住正门,万一,被人轻易攻进来,你们连个最基本的准备都没有。” 绝心听到背后有人语气强硬的对他说话,把心思都放在正门的他,也差点吓了一跳,心中微怒。 而在他转过头去看到是廖能前来,他立刻神情放松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准备?我罗汉堂一百零八寺僧和我这个罗汉堂首座,在这里严阵以待就是准备。” 廖能看到绝心还在嘴硬,立刻来到正门之前,指着正门对绝心强调道: “绝心,对方攻门,你最起码也要带人采取点措施,别被那些门外的家伙轻易的攻破少室寺的正门啊。” 绝心看到廖能非常着急的模样,他本人是心静如水的对着廖能单掌直竖道: “廖能老弟,此门不管我们是不是采取措施,最终的结果,此门都要被外面的人给撞破。 早破晚破都要破,是否去顶住门,门都要被撞开,都是同样的结果,何必多做徒劳之功。 不如趁着外面还在撞门的时候,修养精神,稳定内心,做好进一步的准备,然后,等到他们攻进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绝心说完后,自信满满的双目都是光芒。 廖能看到绝心如此有决心,他也就不再言语。 绝心在对着廖能解释完之后,同时也是把他心中的打算告知身后那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位罗汉堂首座,并不是坐以待毙,而是胸有成竹,无形中给他们信心和力量。 绝心转过身去,目视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大声道: “强敌就在外面,这门被撞得越久越是到考验咱们罗汉堂的时候,你们现在怎么胆怯都可以,但是,到了这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任何人都必须向前。 现在,趁着这个时候,你们回想本首座平日里交给你们的东西,无论你们平时到底学得如何,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最好的伙伴和助力!” 廖能在一旁听着绝心作为罗汉堂首座对麾下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的训话,他知道罗汉堂有绝心带领,这个团队绝对是可以用的,而作为方丈的了空看人也是很准的。 就在绝心刚刚对罗汉堂寺僧训话完毕没多久,只听“轰”的一声,少室寺正门那两面宽达半丈厚的门板再也受不了撞击而倒下了。 正门倒塌之后,负责拿着撞门圆木的强壮大汉此刻已经是汗流浃背,廖能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天罡帮的人。 其余天罡帮的帮众看到少室寺正门倒塌之后,纷纷士气高涨,蜂拥而至冲入少室寺。 绝心看到不知多少天罡帮帮众,立刻对着身后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下令道: “听本首座的号令!结阵!一百零八罗汉阵。” 绝心命令一下,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立刻训练有素,如口袋一般把所有企图进入天罡帮帮众都尽力拦分割包围,然后,挥舞他们各自手中的木棍,对着那些天罡帮帮众就是当头棒喝。 一百零八根木棍,也是颇有气势,如军队一般整齐划一。 几十个天罡帮帮众都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其中冲在最前面的天罡帮帮众都捂着脑袋连连后退,甚至有的直接被木棍给打得昏昏沉沉,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一百零八罗汉阵效果初显,一百零八罗汉堂寺僧的脸上都露出自信和欣喜的微笑,而作为他们的指挥者罗汉堂首座绝心,虽然脸上依然是面色如常,但他的眼中自信的光芒更甚。 就在罗汉堂寺僧初战告捷,但作为此次的盟主龙景府看到天罡帮受挫,脸上早已经铁青的不像样了,毕竟,身后跟着讨逆使大人,被他看到天罡帮如此不堪一击,这件事啪啪打脸天罡帮。 龙景府立刻大手向右边一挥道: “弓箭队上,我看这些拿棍子的和尚怎么能够抵挡犀利的弓箭。” 龙景府已经下了命令,很快足足汇聚了上百名弓箭手的天罡帮,以五十人一排,共两排,在龙景府的指挥下,搭弓射箭,指向少室寺正门内部道: “放箭!” 他的命令只有两个字,但这两个字背后,射向少室寺的都是一根根要人性命的箭矢,这些箭矢无情的射中了不少罗汉堂寺僧。 罗汉堂寺僧虽然悍不畏死,用手中木棍拼命抵挡,可奈何天罡帮五十个弓箭手,一起放箭的阵势不可小觑。 很快,已经有罗汉堂寺僧的大腿或者上臂已经中箭了,中箭者创口处泛出血红,甚至有寺僧的胸腹分别中箭的,应该是伤了心肺或者肠胃。 受了重伤的寺僧立刻由伙伴拖到后面去,其他人继续顶上,可是,无情的箭矢继续伤害或者收割着罗汉堂寺僧的生命。 廖能看到罗汉堂寺僧的惨状,心急如焚的跑到绝心的身边提醒道: “绝心,你没有预备什么提供遮挡的东西吗?这么下去,还要死伤多少人?” 绝心此刻也是眉头紧锁,他对着廖能颇为失望道: “我没想到对方会准备弓箭,只以为对方只会和我们零距离接触。” 廖能听到绝心的回答,顿时大惊,连忙撇下还在失落的绝心开始寻找一些可以提供抵挡的东西。 他在四下搜索之后,只发现一块用红布遮挡的方形之物。 他果断掀开红布,看到红布之下覆盖的是一面还没有完成的木刻雕版,雕版高一丈,长度有两丈有余,他立刻拉着绝心,指着那还没有完成的木刻雕版道: “绝心,咱们拿那个去顶住对方的箭矢。” 绝心听到廖能的建议,立刻是大惊失色,连忙来到木刻雕版面前双手合十,连连念叨了几句道: “罪过,罪过,请日月光芒佛原谅他对您的无礼和莽撞。” 廖能听到绝心嘴里的念念有词,立刻仔细观察木刻雕版上的内容,那是一副日月光芒佛屈尊降临世间普渡众生的木刻雕版。 廖能看在眼里,二话不说直接双手拿起木刻雕版的下部开始搬动。 绝心看到廖能竟然要搬动这木板雕刻,立刻上前阻止廖能道: “廖能老弟,这动不得啊。这日月光芒佛屈尊降世图乃是为了十年一度的佛光会而准备的,到时候破损了,方丈必会怪罪下来。” 廖能听到绝心的阻止,真的恨不得对他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不过,他还是念及绝心罗汉堂首座的身份,再说还有这么多罗汉堂寺僧看着呢,也要照顾绝心的脸面,他只有耐着性子对着绝心道: “日月光芒佛,他老人家慈悲为怀,必会为了今天你我之事而宽容我等,现在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用他老人家的木刻雕版抵挡一下箭矢,他老人家不会说什么的。” 绝心听到廖能的一番话,顿时有些迟疑,可是他还是站立在原地没有动。 廖能看到绝心如此一副迂腐的模样,他索性一拍胸脯对着绝心掷地有声道: “方丈怪罪下来,我廖能顶着!不会把罪责怪到你的头上。” 绝心听到廖能此话,他这才慢慢吞吞的开始行动起来。廖能看到绝心还在迟疑,他立刻对着绝心的背后就是来了一脚提醒绝心道: “快点吧,绝心首座,罗汉堂寺僧在冒着生命危险抵抗对方的箭矢,他们在流血,在死亡,现在全靠这块木刻雕版了。” 听到此话的绝心,因为廖能的话,彻底的警醒过来,和廖能一起抬着木刻雕版向着受箭矢最严重的地方而去。 廖能看到绝心终于开始动了,用极为低沉的声音怒骂绝心道: “当和尚都当傻了!” 罗汉堂寺僧还在坚持着,他们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木棍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箭矢不长眼,继续有不少罗汉堂寺僧被死伤或者当场射死。 廖能和绝心搬着关于日月光芒佛的木刻雕版一下子充当盾牌一下子,挡住了不少箭矢的射击。 罗汉堂寺僧看到终于有遮挡物,不用受箭矢的攻击了,他们连连松了一口气,纷纷对着绝心真诚感谢道: “弟子多谢首座搬来遮挡之物,我们的命保住了。” 绝心听到罗汉堂寺僧的感谢,他满脸的尴尬,只能草草的单掌直竖简单施礼后,算是回应了对方。 但现在还不是相互感谢和松气的时候,这块木刻雕版看似是挡住了箭矢,但抵挡是暂时的。 而这块木刻雕版的厚度也不过是一根大拇指的厚度,当不了多久。 廖能对着绝心商量道: “绝心,现在光是用木刻雕版挡住箭矢不是办法,这射来的箭矢非常犀利,这块木刻雕版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还要另想办法。” 绝心听到廖能的分析,再看向那块木刻雕版果然如廖能所说,有的地方已经看到箭矢尖部的点点金属了。 廖能对着绝心低语几句,给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绝心听到耳朵里,这次,他没有任何的愣神和犹豫,而是坚定的对着廖能道: “就按照你的方法办,一味的防守的是没有用的,只有攻出去,我们才有扳回败局的可能,上!” 第252章 缓兵之计 十二个罗汉堂寺僧手持木质雕刻在前,其余罗汉堂寺僧紧随其后,而廖能和绝心夹杂在他们的正中间,大家的速度非常快,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少室寺正门外。 无情的箭矢还在大家的头顶呼啸而过,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 随着前面十二个罗汉堂寺僧脚踏少室寺正门门槛之时,他们齐声高喊道: “到了,到了。” 绝心作为罗汉堂首座,立刻发出命令道: “冲!” 所有的罗汉堂寺僧全部向着前面冲去,准确的说是向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冲去。 罗汉堂寺僧手持木板雕刻很快就撞上了什么东西,紧跟着木板雕刻碎成了好几块。 但是,罗汉堂寺僧的脸上都是欣喜之色,木板雕刻虽然碎了,但这都是因为狠狠撞上那些天罡帮弓箭手而碎的。 看来,廖能和绝心的计划成功了。 弓箭手属于远程兵种,近战属于他们的弱项。而廖能和绝心完全就是利用他们这一弱点,才商量出这么一个计划。 天罡帮部分弓箭手被罗汉堂寺僧给狠狠的撞在了地上,他们有的被撞得鼻青脸肿,嘴歪眼斜,有的弓被撞得弓臂变形,弓弦断裂,箭矢弯曲。 罗汉堂寺僧看到这些天罡帮弓箭手立刻眼中露出的凶光,说起来,他们都是佛门中人,受日月光芒佛点化,研读经文,对人还是要宽大为怀。 但他们的同伴被天罡帮的弓箭手射伤流血,有些已经是危在旦夕,大家平日里都是师兄弟,彼此感情很深。 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能够不怒,不恨。 绝心看到罗汉堂寺僧手中的棍子无情打在这些已经倒地或者慌乱逃跑的天罡帮弓箭手身上,他立刻出言制止他们道: “我佛慈悲,方丈只是要我们降妖伏魔,对于那些已经束手就擒或者没有战斗力,不要把他们打死,给他们留口气就行了。” 罗汉堂寺僧听到绝心的命令之后,纷纷大吼一声道: “是,首座!” 他们更加奋勇争先向着那些天罡帮弓箭手冲去。 此刻作为此次行动的盟主龙景府脸上已经从阳光灿烂已经化为乌云密布了。 他甚至偷眼看向身边的讨逆使,讨逆使却只是目视前方,静静的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不过,在讨逆使的脸上,他可以感觉出对方非常的不满意。 龙景府只能隔空对着那些天罡帮弓箭手怒喝道: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这些家伙平日里的弓术是白练了,一百个弓箭手放箭,竟然还能够被那些和尚反攻,真是丢天罡帮的脸!” 一旁的讨逆使听着龙景府对天罡帮弓箭手的声嘶力竭,他只是眺望远方对着龙景府插了一句话道: “龙帮主,这个时候,你还是多关注那些从少室寺东门冲出来的和尚吧,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利于他们,不利于我们了。” 龙景府听到讨逆使的提醒,立刻登上一个高处,俯身向下看果然是如此。 天罡帮一百弓箭手是救不了了,龙景府立刻招手唤来一个心腹传令道: “你快点带着咱们的天罡三十六雄顶上去。” 心腹听到龙景府的命令,立刻露出担忧之色道: “帮主,刚才属下粗略数了一下,那些冲出来的和尚最起码有近百人,咱们才三十六人上去,只怕顶不住啊。” 龙景府听到心腹说出如此胆怯之语,立刻怒火中烧道: “胡说八道什么,天罡帮的天罡三十六雄是天罡帮的精锐,对方人数多,但都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顶不住? 再说,我还有后招,你急什么。” 心腹听到龙景府还有另外的打算,他心中稍安立刻领命而去。 龙景府在打发走一个心腹之后,又叫过来另外一个心腹传令道: “以我盟主的身份对文郎派、强女派等帮派传令,就说少室寺东门已经攻破,让他们快点带人过来一起群攻!” 另一个心腹得到龙景府的命令后,立刻传令去了。 龙景府的两个心腹走了之后,讨逆使的脸上貌似好看了一些,龙景府心中也稍安,继续眺望天罡三十六雄的情况。 不知龙景府部署的廖能和绝心带着罗汉堂寺僧还在追击剩余的天罡帮弓箭手,他们此刻已经追得非常兴奋,也非常开心。 这些天罡帮弓箭手看着射箭厉害,箭箭致命,可只要和他们零距离对敌,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就在两个罗汉堂寺僧继续追击一个落荒而逃的天罡帮弓箭手,准备合围他,甚至把他逼到一块巨石前时,几十个头系带着“天罡”字样暗红色布条,身着星点皮甲的大汉出现在罗汉堂寺僧的面前。 为首的两个大汉立刻冲到那天罡帮弓箭手的面前,直接用身体作为天罡帮弓箭手的盾牌,阻止罗汉堂寺僧的靠近。 两个罗汉堂寺僧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只是从他们额头上系着的“天罡”字样的暗红色布条知道他们是天罡帮的。 但没有任何的畏惧和退缩,毕竟,天罡帮弓箭手现在糟糕的表现,已经在罗汉堂寺僧的眼里已经定格为很差。 他们直接拿着手中木棍还是冲了过去,并且口中大喊道: “为我少室,降妖伏魔!” 两个罗汉堂寺僧依然是高举木棍对着天罡帮之人采取当头棒喝的方法,攻其首脑,一击即中。 罗汉堂寺僧的当头一棒,势大力沉,两个天罡三十六雄的成员,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有高举胳膊过额头被动阻挡。 随着两根木棍非常力大的打向他们的胳膊,被他们二人护佑的天罡帮弓箭手甚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木棍打向他们手臂,棍到臂残的下场。 但就在事情貌似朝着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去发展时,两个木棍遇到血肉生成的手臂时,却一下子折断,甚至折断的棍子向着反方向而去,反而打中了两个罗汉堂寺僧的青皮头。 反向的力往往比正面打击的力量还要大,两个罗汉堂寺僧的青皮头受到攻击之后,迅速双手捂住有些肿胀的地方,温柔的揉了揉。 在感觉到青皮头不再疼痛之后,两个罗汉堂寺僧立刻上前举起右拳向着新出现的天罡帮帮众攻去。 他们俩因为之前打败了天罡帮弓箭手,士气正盛和这些头系“天罡”字样暗红色布条的开始大打出手。 虽然他们的武功也算是勤学苦练,但三招过后,他们的胸腹已经中了对方的拳头多达九下。 每一下都恨不得要打穿他们的身体,打碎他们的胸骨,打破他们的五脏六腑。 现在的他们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对手,双拳依然向前,可他们的动作已经停止,倒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这些头系“天罡”字样暗红色布条的就是天罡三十六雄,很快天罡三十六雄已经全部到齐。 他们在龙景府身边心腹的指挥下,开始对罗汉堂寺僧开始了反击。 有不少罗汉堂的寺僧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可下一刻,已经有人被抓住肩膀,高高拎起,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恨不得连胃液和胆汁都吐出来。 有的罗汉堂寺僧已经看到天罡三十六雄来者不善,他们三三两两开始联合在一起反击。 可他们的人数比天罡三十六雄要少,凭着为少室寺的满腔热血,等待他们的却是瘫倒在地,或重伤,或死去。 有的人刚刚伸出拳头,他的腋下已经被天罡三十六雄之一给击中,引起了手臂的脱臼,无奈的只能抱住手臂,快速后退。 这些突然杀出的武林高手,很快就引起了其他罗汉堂寺僧的关注,更是引起了廖能和绝心的关注。 绝心作为罗汉堂首座立刻对着所有罗汉堂寺僧下令道: “听我号令,所有人不得擅自出拳,全部向我靠拢。” 随着绝心的命令一下,散乱在四周还在用木棍制服天罡帮弓箭手的罗汉堂寺僧立刻弃了已经被俘虏的敌人,全部向着绝心的方向而去。 廖能看向这些天罡帮的好手,潜意识里感觉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天罡帮的精英,更是龙景府手中的王牌。 罗汉堂能够动的人都已经来到绝心的周围,绝心看到人员已经到齐,立刻对着他们下令道: “大家立刻组成十八罗汉阵,准备迎敌!” 很快六个十八罗汉阵快速组成,左边三个,右边三个,防护他们的正面和左右两边。 天罡三十六雄看到罗汉堂寺僧已经组成了某种阵法,他们的脚步有些迟疑,但是,在龙景府心腹的命令下,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很快有罗汉堂寺僧小声对着绝心小心询问道: “首座,他们靠近了,我们怎么办?” 绝心听到这样的提问,立刻大声回答道: “什么怎么办?他们到了咱们面前,直接运用十八罗汉阵以及你们手中的木棍招呼他们!” 绝心说话瞬间,天罡三十六雄已经快到他们的眼前了。 可就在罗汉堂寺僧纷纷握紧手中木棍,准备十八罗汉阵下一步的阵法方位的移动 ,这天罡三十六雄反而又不行动了。 天罡三十六雄的行动,绝心以及罗汉堂寺僧实在看不懂。 这些人看着挺厉害,也打了罗汉堂寺僧一些人,按照实力,他们的每个人的功夫都不在罗汉堂寺僧之下,甚至是比他们都要强,怎么老是走走停停。 就在双方这么站了快半壶茶的时间时,站在绝心身边的廖能猛地感觉脚下山石在微微震动。 他预感这震动应该不是地震猜对,少室寺所在涌泉山也没有地震的记载。 震动从何而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招呼绝心道: “绝心,咱们快点回少室寺正门,我怎么感觉总是不对。” 绝心对于廖能的提议,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而是回答廖能道: “敌人就在眼前,我们一动后撤,说不定他们就要对我们追击,到时候,我们的伤亡肯定不小。” 廖能听绝心的话说得在理,可他总感觉事情要糟糕,因为天罡三十六雄的行动太过怪异。 忽然,他目视山坡的一头出现了一面旗帜,那旗帜上书写了两个大字: “文郎”。 很快又一面旗帜出现,旗帜上书写了两个大字: “强女。” 廖能此刻已经不能和罗汉堂寺僧继续站立在原地,而是向着少室寺正门跑去,并对他们道: “快走吧,敌人的增援到了,只有固守少室寺正门,咱们才能稳住。” 绝心也看到了文郎派和强女派的大旗,知道事情不对,他立刻带着罗汉堂寺僧向着少室寺正门的位置而去了。 而天罡三十六雄此刻没有闲着,在龙景府心腹的指挥下,开始追击罗汉堂跑在最后面的寺僧了。 第253章 十八罗汉阵 涌泉山地面微微有些震动,众人本以为是错觉,但其实是很多人脚踏地面所致。 在廖能、绝心以及其他罗汉堂寺僧跑回少室寺正门之时,大家终于舒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文郎派、强女派等其他门派的人也已经到达了少室寺正门。 聚集在少室寺正门口不远处的各门派的旗帜是越来越多,各门派的人也是五花八门。 能够及时回到少室寺正门的罗汉堂寺僧也是庆幸不已,敌方聚集了那么多人马,还要他们及时回来,否则,就是凶多吉少了。 绝心统计了一下现在罗汉堂寺僧的人数,原罗汉堂寺僧人数为一百零八人,通过两场战斗下来,拥有战斗力的是七十二人,至于其他人员,要么有伤,要么已经去见日月光芒佛了。 对于已经死去之人,大家也只能心中默念往生咒来默默为死去寺僧超度了。 罗汉堂寺僧还在为已经去世的同伴超度,而对于龙景府等人来说,正好是一次各帮派人马的大汇聚。 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看到已经大门敞开的少室寺正门,不得不佩服龙景府攻打之迅速和厉害,面对龙景府时,纷纷施礼道: “盟主,文郎派(强女派)和其他门派人马纷纷前来听后您的调遣。” 龙景府很快抱拳对着两位掌门施礼,但眉眼之中尽是高高在上和得意之色。 在汪彦和灭恒师太目视龙景府后,龙景府很快收起了眼中的情绪,用平和的眼神看向二人,询问二人道: “汪掌门,灭恒师太,其他二门的情况如何?” 汪彦和灭恒师太听到龙景府如此问,纷纷叹息,面有难色,分别对着龙景府施礼道: “我等那边的情况不似如盟主这边顺利,没有攻破那边的少室寺之门。” 龙景府听到汪彦和灭恒师太的回答,心中已经是乐开了花,这一次,光攻打少室寺大门一事,天罡帮已经胜了一筹。 他对着汪彦和灭恒师太,伸出右手指着少室寺正门道: “二位掌门不用泄气,现在少室寺正门已经被我们洞开,少室寺守护正门的力量,也有了一些损耗。 现在,我们只要发挥人数的优势,大家一拥而上,必能攻破防守少室寺正门的力量,冲入少室寺中。 这事儿,还要二位掌门多多配合啊。” 汪彦和灭恒师太顺着龙景府的手指瞄了一下少室寺正门位置,他们对着龙景府略微躬身道: “是,盟主。” 他们在告别龙景府之后,还是彼此看了一眼。 对于龙景府能够率先攻破少室寺的正门,这是汪彦和灭恒师太没有想到的,而这样的结果使得龙景府和天罡帮在这次行动中得到更多的主动,也使得龙景府和天罡帮的气势更加高涨。 既然,龙景府已经和汪彦以及灭恒师太碰头了,他们两位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进攻的号角正是吹起。 攻打少室寺正门第一波开始正是开始了! 数个门派向着少室寺正门的方向快速奔去,他们的口中喊杀声是他们最好的勇气。 守在少室寺正门的廖能,看到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并没有参与进攻,他对着绝心低语道: “绝心,这一波来袭,我们必须守住。因为他们还没有出全力,而是试探。” 绝心听着廖能的提醒,他也是连连点头赞同道: “了能兄弟说得是,我没有看到这次来侵扰我寺的主力。” 廖能和绝心想的都一样,那么接下来就不用多说了,绝心一声令下,对着身边罗汉堂寺僧询问道: “各位,你们都是罗汉堂的好男儿。我们的面前是一群被妖魔所迷惑之人,我现在命令你们当中三十六人,组成两个十八罗汉阵前去应敌,你们有胆量吗?” 罗汉堂寺僧手中木棍前冲在前,齐声回答绝心道: “首座,我们敢!” 绝心看到他们有如此气魄,对着他们道: “我前面三十六人组成两个十八罗汉阵,上!” 一声令下,三十六个罗汉堂寺僧就义无反顾的冲入敌人的攻击之中,廖能看到绝心有如此自信,只派三十六人就敢和地方上百人直接交锋,这份气魄也许只有罗汉堂才会拥有。 三十六人很快冲出少室寺正门,廖能看到这三十六寺僧的勇气,他本人也是热血沸腾,于是,他对着绝心抱拳请战道: “绝心,请你也让我出战吧,我想把我的勇气和战斗力融入为少室之中。” 绝心看到廖能请战,他也从廖能的身上看到了廖能浓浓的战意。绝心笑着对着廖能道: “了能兄弟,如此求战心切,我能够感受到你的热血。可方丈把你派到我这里来,应该并不是简单的打这些前战的。” 他转身看向廖能,抓住他的肩膀鼓励道: “了能兄弟,你是一块好材料,我必须把你放在最应该放得位置。 你放心吧,你以前也是罗汉堂的,应该对罗汉堂的兄弟有信心。” 廖能看到绝心如此自信,他也把目光瞄向了少室寺正门之外的战场。 三十六罗汉堂寺僧手持各自木棍迈步出少室寺正门的那一刻,对方的门派势力气势瞬间一下子小了很多。 可就在一瞬间之时,他们很快看到少室寺出来的寺僧只有区区几十人,敌方的实力足有上百人之多,完全是少室寺寺僧人数的两倍甚至更多。 人数上的优势给予了这些攻打少室寺门派勇气和信心,他们其中甚至有人激动的叫嚣道: “少室寺出来的人都不过五十之数,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冲啊,杀光他们!” 面对这些门派的嚣张气焰,罗汉堂三十六寺僧,反而非常的镇定,甚至是面沉如水,三十六寺僧很快分成了两队,每队十八人。 队中以前八,后四,左右各三的分配人数,对于如此奇怪的站位,观战的廖能并不清楚,为何要如此分配人数。 那些进攻少室寺的门派只怕是也不清楚其中之道,他们现在只知道少室寺只有三十六武僧,他们的人数比少室寺武僧要多,人多欺负人少,结果是不言而喻。 他们直接把三十六罗汉堂武僧团团围住,纷纷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们,甚至有些人已经把他们看做是死人或者将死之人。 他们的速度很快,纷纷用手中刀剑齐刷刷的杀向三十六罗汉堂武僧,他们的刀剑来自四面八方,每一个地方都可以看到他们的攻击。 但罗汉堂武僧没有任何的畏惧,他们的手中木棍全部一直朝外,先是用木棍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随后,立刻由守转攻用木棍打向敌方。 不但如此,十八罗汉阵开始有了新的变化,组成十八罗汉阵的十八人,分为了两队,每队九人,一队在外,另一队在内。 外面的一队组成最外面的防护,挡住尽可能出现的进攻,里面的九人作为后补,伺机顶替外面一队防护的工作,并且防范可能出现的阴险进攻。 然后,两队交换,时刻保持警惕。 在原处观战的天罡帮帮主龙景府看到罗汉堂寺僧如此顽强,脸色铁青,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道: “这些门派人数之众怎么连区区三十六个人都不能完全对付,真是丢人。” 在龙景府身边的讨逆使却持不同意见,津津有味的看着三十六寺僧的行动,甚至带着赞赏的目光道: “这少室寺果然非同凡响啊,一个门派御敌竟然有如同军队阵法配合的影子,十八罗汉阵名不虚传。” 龙景府听到讨逆使竟然赞扬起少室寺,他露出奇怪的眼神看向这位讨逆使大人,可讨逆使根本不把龙景府的眼神放在心上,继续看着三十六少室寺寺僧的精彩表现。 朝廷派来的讨逆使在看着三十六罗汉堂寺僧的表现,同时廖能也在焦急的看着三十六罗汉堂寺僧的情况。 敌方的人数越聚愈多,廖能也手里为三十六罗汉堂寺僧捏了一把汗,他对着绝心提议道: “绝心,要不要适当支援他们一下。” 绝心一脸平和的回答廖能道: “了能兄弟,别小看咱们少室寺的寺僧,特别是我罗汉堂的寺僧。 少室寺的阵法乃是天下一绝,今天,正好是检验他们对十八罗汉阵熟悉情况,真正的十八罗汉阵可以同时抵御五十个人的进攻。” 廖能听到绝心的话,顿时惊叹道: “十八人能够对付五十个人,这听上去完全是天方夜谭。但是,罗汉堂寺僧竟然做到了,看来,阵法真的是个好东西。” 很快,廖能还是对绝心提出了担忧道: “绝心,十八罗汉阵是有它独特的魅力,但是,咱们在人数上毕竟是劣势,对方人多,我就看不是办法啊。” 绝心听到廖能的想法,他也有一丝隐忧道: “是啊,我对我少室寺的十八罗汉阵有信心。可就怕他们熬不住,毕竟,敌方人数多,这也是在考验他们的忍耐力和对阵法的熟悉程度。” 他猛地转过头去对着廖能双手合十询问道: “了能兄弟,你现在是起帮帮主。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吗?” 廖能对于绝心的询问,他只是对着指了指剩余的罗汉堂寺僧回答绝心道: “绝心,你看看罗汉堂寺僧眼中对同门师兄弟的担忧和期盼他们的胜利的眼神,甚至还有一份对对敌的热血,这份少室寺之心可用了!” 绝心很快领会了廖能的意思,对着罗汉堂其余三十六人道: “少室寺的好儿郎,为了日月光芒佛,为了咱们少室寺,为了罗汉堂,上!” 剩余罗汉堂三十六寺僧,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好似脱缰的野马,一下子冲了出去。 有了援兵加入,敌方门派的背后很快就开始乱了,四个十八罗汉阵同时发威,七十二人足足发挥出两百人的威力,棍棍打在敌方身上,一片片打得他们纷纷后撤,甚至,他们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惊恐之色。 顿时,敌方门派之人纷纷四散而逃。 讨逆使看到这一边倒的场景,唏嘘道: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难道,只有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才是有用的门派吗?” 龙景府听到讨逆使的话,立刻心领神会道: “龙某明白了!” 第254章 退守日月光芒殿 廖能给出建议,绝心一声令下,剩余三十六罗汉堂寺僧全部投入战斗。 四个十八罗汉阵,七十二罗汉堂武僧英勇的进入敌方之中,他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三合之敌。 敌方门派之人貌似只知道凭着一股热血和周围的人多势众来对抗罗汉堂武僧的十八罗汉阵,但四个十八罗汉阵的精妙配合,倒是发挥了更大的威力。 摆阵让罗汉堂武僧之间更加的团结,他们彼此之间配合攻防,使得敌方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算对方使用的是铁质兵刃,但他们熟练利用手中的木棍,用打、夹、劈、插等等方式,还是能够达到打败敌人的目的。 四个十八罗汉阵与敌方对战了整整小半炷香时间后,七十二罗汉堂武僧如青松一般站立着,而且敌方那些门派之人留下的只有倒下的旗帜,散乱的兵器以及一些衣服的碎片。 而对于七十二罗汉堂武僧来说,除了一些轻伤之外,无人倒下,只不过,他们都是汗流浃背。 毕竟,挥动手中木棍还是要力气的,打发各门派之人也是需要时间的。 他们相视而笑,廖能和绝心都同时看向少室寺正门。 既然,现在少室寺正门的危机已经解除了第二波,最安全的方式还是要回到少室寺正门之内防守。 而就在他们的脚步踏向少室寺正门之时,在他们的背后已经有另外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显得比之前的那些敌人来的整齐了很多,而且这些脚步声明显比要厚重了一些。 他们立刻转过头去,廖能和绝心相视而笑。 因为此刻,真正这次来讨伐少室寺的主力终于出现了,他们是天罡、文郎以及强女派。 就在廖能和绝心带着罗汉堂七十二寺僧准备对战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的进攻时,在他们的背后,方丈室的小沙弥快步来到少室寺正门对着他们双手合十宣布道: “方丈法旨,罗汉堂所有人全部退出少室寺正门防御,全部向着日月光芒殿汇合。” 方丈室小沙弥宣布了了空方丈的法旨,可罗汉堂所有的寺僧都面露迟疑之色,作为罗汉堂首座绝心,直接对着方丈室小沙弥提出异议道: “方丈难道不知道少室寺正门已经塌了吗? 如果,这么一撤,到时候,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以及其他门派肯定会一路进入少室寺,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抵挡?” 绝心对方丈室小沙弥的询问,也正是提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所想。众人都在等着方丈室小沙弥的提问,此刻的方丈室小沙弥再次双手合十道: “小僧只是传达方丈的法旨,其他的一概不知。如果,绝心首座对方丈的法旨有任何的异议,可当面询问方丈。” 方丈室小沙弥回答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在场所有人没有任何的话说,在绝心的指挥下,罗汉堂所有人全部向着日月光芒佛殿进发。 廖能、绝心以及罗汉堂所有寺僧离开了少室寺正门,很快,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纷纷压力上来,他们直接来到少室寺正门口。 龙景府看到少室寺寺僧不战自退,他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并且,双手叉腰对着身旁的汪彦和灭恒师太道: “汪掌门、灭恒师太,看来少室寺那些家伙也就有胆量对付对付那些其他的门派,对于咱们三个门派,他们是唯恐避之不及,立刻头也不回逃跑了。 我现在传令,咱们三大门派全部进入少室寺追击!” 龙景府意气风发和自信满满,汪彦和灭恒师太虽然表面是没说什么,以沉默应对龙景府的论断,但是,他们还是犹豫片刻后,纷纷对着龙景府进言道: “盟主,少室寺应该不是那种随便被某个门派吓破胆的门派。 以前,咱们三大门派和少室寺也接触过,他们不应该如此无胆,只怕,少室寺有什么后招吧。” “盟主,少室寺根基深厚,人才济济,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寺僧也有着非凡的能力,我们还是慎重起见吧。” 龙景府听到汪彦和灭恒师太的建议后,没有否认他们的意思,他们二人的话如一盆清水般,使得龙景府也清醒了一些,他重重的点头道: “两位前辈对本盟主的话,本盟主都觉得很有道理。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少室寺触怒了朝廷,我们集结了数十个门派来讨伐他们。 他们应该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放弃抵抗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以卵击石,只会让少室寺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我们只管进去,了空方丈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龙景府把话说完后,又把目光投向在他身后的讨逆使大人,讨逆使没有说话,而是略微点头。 看来,朝廷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如果,少室寺能够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所有人越过少室寺正门门槛,进入少室寺内部。 三个门派之首很快商量了进入少室寺内部的前进地点,那就是日月光芒殿,他们一致认为,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此刻说不定八成就在日月光芒殿固守了。 三个门派很快来到日月光芒殿殿前,在这里聚集了不少少室寺寺僧。 看来,他们所料不差,少室寺方丈了空就在这里。 在日月光芒殿殿内,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之前刚刚跪坐在蒲团之上,向着日月光芒佛坐完祷告之后,他起身看向了廖能和绝心。 他对着廖能和绝心双手合十道: “了能,绝心,你们两位率领罗汉堂寺僧英勇抵抗外敌之事,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我代表少室寺所有寺僧对你们表示感谢。” 廖能和绝心立刻双手合十恭敬的对着了空道: “师兄(方丈),我等为少室寺做得一切都是应该之举,可我们还是没有守住少室寺正门的大门,还望方丈责罚。” 了空看到廖能和绝心向他请罪,他立刻虚扶二人道: “你们两位和所有罗汉堂寺僧用自己的生命守卫少室寺的正门,没有任何的罪责,咱们还是来商量一下,如何应对下面的事情吧。” 在了空准备和廖能、绝心先进行一个小型会议的时候,方丈室小沙弥进入日月光芒殿对着方丈了空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了空在听完方丈室小沙弥的汇报之后,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对着廖能和绝心叹气道: “看来,朝廷、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对咱们少室寺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走,直接出去和他们对峙吧。” 少室寺和敌方的情况,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如同两国军队之间的战争一般,让人无法预料。 方丈了空在中,左边是廖能,右边是绝心,三人一起踏步走出日月光芒殿,而在日月光芒殿外还有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另外还有罗汉堂寺僧。 龙景府、汪彦、灭恒师太看到方丈了空的身影,都纷纷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释然之色。 龙景府作为这次行动的召集者和盟主,向前迈了一步质问了空道: “了空方丈,少室寺惹了众怒,触怒了朝廷。你知罪吗?” 了空看到龙景府质问于他,他却直接双目略过了龙景府,向着龙景府的身边搜索着什么。 龙景府看到了空视他如无物,这是非常直接的蔑视他,他气得脸色通红,再次大声质问方丈了空道: “了空!你在找什么?我在和你说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龙景府再次质问了空,了空却伸出右手抓了抓光头自问道: “诶?怎么那个最应该出来说话的人,没有找到?现在只听到一只狗在这里乱汪汪。” 了空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差点没有憋住笑,甚至有的人露出了嘴里的白牙,用手勉强捂住嘴巴,努力不让别人看到他自己的笑意。 当然,在场所有的人当中,也有没笑的。 其中一人是龙景府,了空的话语中,明显后面一句话说得就是他,他现在握紧双拳恨不得立刻上前和了空拳脚相向,要用拳头堵住了空的嘴巴。 可他好歹也是这次的盟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等于是在表明这个联盟的态度。 他现在只能努力深吸几口气,来平复被了空的话,而气血上涌的内心。 另外,两人没有笑的是汪彦和灭欲师太。 他们二人在听到了空讽刺龙景府的话语之后,一直在观察龙景府的行动。 他们看到龙景府在极度的克制自己,他们也终于可以放心下来。 但他们还是把焦点放在了了空的身上,他们心中不停的暗道: 了空作为少室寺的方丈,看待问题非常的清楚,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看来,他明白龙景府不过是表面上的这次行动的盟主罢了,他应该在寻找那位朝廷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寻找那位讨逆使吧。 汪彦和灭恒师太看到龙景府依然闭口不言,只是站在原地在平复他自己的心情。 他们二人看到事情也不能如此僵持着,他们两位也只能在龙景府身边小声提醒一二道: “盟主,您还是请那位大人出来和了空方丈一见吧。” 龙景府听到汪彦和灭恒师太的提醒,立刻目露恭敬之色,很快又快速摇了摇头回答汪彦和灭恒师太道: “不可不可,讨逆使大人身份尊贵,哪里可以让他直接和反叛之人对话,绝对不可以。” 汪彦和灭恒师太看到龙景府不愿意,他们俩准备再次相劝。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方丈寻找的讨逆使大人主动的走到了龙景府的身边,面露微笑双手合十回答依然在眺望寻找某人的方丈了空道: “了空方丈,是在找我吗?” 站在方丈了空身边的廖能看到终于有人出来了,可他却惊愕的差点失声,然后暗道: 这么会是城主万博?难道朝廷派出的人就是他吗? 第255章 朝廷的无情 了空的一句话,引出了敌方之中真正那个幕后的人,而那个人的出现,使得廖能非常惊愕,那人竟然是万博。 此刻站在他对面的万博,只是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文士袍,不似在粼河城中身穿的城主袍服的模样,但是,从他身上那股子随身而来的上位者的威严之气,已经无形的证明他的身份不低。 他的出场,方丈了空立刻右手单掌直竖对着他施礼道: “这位大人应该是朝廷派来的,贫僧作为少室寺方丈想和这位大人,掏心窝子的说几句话。 凭心而论,我少室寺上下虽然已经遁入空门,但也属于朝廷的顺民。 朝廷为何非要为难我少室寺,曾经,我少室寺也对本朝高祖皇帝有恩,就算我少室寺做得再不对,难道,朝廷就不能对我少室寺网开一面吗?” 了空这几句话对万博说得是掷地有声,而且了空的言语中,有着无限的激动和苦闷,但他总是在努力的克制。 万博听到了空的这番话之后,双手放于身后,目视了空露出不善的眼神回答道: “这位少室寺方丈,诵读经文非常熟练,和本大人辩驳也是伶牙俐齿啊。 你不提对本朝高祖皇帝有恩,也就罢了。 少室寺恃恩而骄,自以为对本朝高祖皇帝有恩,就可以做出让朝廷非常难堪之事。 你们是把那位朝廷钦犯交于朝廷了,可非要等到朝廷震怒,你们才把那钦犯交换给朝廷,敢问这位方丈,你不觉得事情做得太晚了吗?” 了空听到万博依然对之前之事揪住不放,他只能强行再次对着万博施礼,放下姿态道: “了空向这位大人禀报,贫僧成为少室寺方丈时间较短,收留朝廷钦犯的事,是前方丈德正所为。 德正如今已经伏法了,还望朝廷宽大为怀,饶恕我们少室寺的过失。” 万博看到了空已经在委曲求全,但他只是斜视了一眼了空道: “了空方丈,有道是,有的事儿做错了,可以改正。但有的事儿做错了,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了空听到万博话中的意思,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万博,话中语气逐渐变冷询问万博道: “这位大人,朝廷到底要少室寺怎么做,才能饶过少室寺?” 了空要听朝廷如何处置万博,万博对着了空背过身去回答道: “除非,少室寺就地解散,从方丈开始到下面的首座,全部到朝廷大牢内忏悔。” 了空听到万博的话,他顿时震惊。 不但是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绝心、廖能以及在场的罗汉堂寺僧都纷纷对于万博的话,表示气愤和恼怒,不能接受。 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慧根大师,也不得不出来对万博双手合十道: “朝廷对我少室寺有雷霆之怒,所有罪责可否,由我少室寺方丈、主持、监寺以及首座、阁主来领受,请您看在少室寺曾经救过本朝高祖皇帝一命的份上,留下少室寺吧。” 慧根大师对着万博悲愤的请求之后,甚至对着万博双膝跪下,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慧根大师一把年纪,放下老脸,还要做出跪地求人之事,少室寺所有人看在眼里,泪水含在眼中,都纷纷同样跪在地上。 少室寺所有人跪在地上向万博请求,已经是放下了所有的尊严,甚至搭上了少室寺以及日月光芒佛的自尊。 廖能看到少室寺上下如此委曲求全,他已经是落下了泪水。 作为敌方的汪彦和灭恒师太看到少室寺被朝廷的官员逼得如此惨状,他们也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叹息和唏嘘。 可作为盟主的龙景府却心中非常的欣喜,欣喜的已经笑意带在了脸上,他期盼着朝廷可以解散少室寺,那么阻挡天罡帮称雄江湖的大山就会少一座。 面对少室寺全体上下的跪求,万博直接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少室寺,在经过龙景府身边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道: “你是这次行动的盟主,朝廷只需要结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龙景府对于万博说得话,他非常恭敬的躬身施礼道: “在下不会让大人失望,让朝廷失望。” 万博听到龙景府给出的承诺,他重重的“嗯”了一声道: “好,只要事情做得好,朝廷不会忘记对你的封赏。” 万博的话让龙景府更是激动的双目圆睁,喜形于色道: “是!” 万博离开了,龙景府目送万博的离去之后,一脸阴暗的目视所有还跪在地上的少室寺一众人等道: “别跪着了!刚才大人代表朝廷对少室寺已经给出了宣判。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忤逆朝廷的意思。” 少室寺所有人对于龙景府这对朝廷阿谀奉承,吃里扒外的狗贼,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立刻一拥而上,把他殴打致死。 龙景府看到少室寺所有人还是跪在地上不动,他对着身边所有人下令道: “大人说了,少室寺就地解散,看来,这少室寺里所有的地方都不需要存在了,该拆得全部拆掉,该毁的全部毁坏。” 龙景府话音刚落,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抬起头来对着他们厉声质问道: “各位江湖同道,你们难道就如此愚蠢吗?你们一心帮着那些朝廷之人来处置少室寺,就不怕少室寺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吗?” 汪彦和灭恒师太对于了空的话,他们早已经心中明白,都纷纷给予自己门派的弟子以暗示,他们暂缓行动。 可龙景府却根本没有把了空的话,他对着了空呵呵一笑,伸出食指,指向了空反驳道: “少室寺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少室寺太过锋芒毕露,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朝廷担心,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们自己!” 了空听到龙景府的话,却再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很快站起身,目视龙景府以及汪彦、灭恒师太道: “你们可以尽管借着朝廷的权势,来我少室寺狐假虎威。我少室寺就算要被就地解散,无法改变命运。 也不能被你们投靠朝廷的卑劣小人得逞!来人啊!” 随着了空一声令下,从日月光芒殿的东北方向、东南方向、西北方向以及西南方向出现了四股少室寺的寺僧,他们就是除罗汉堂之外的般若堂、菩提院、戒律院、达摩院的少室寺之人。 随着他们四路前来,少室寺在人数上完全超过了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的人数,甚至少室寺的人数完全超过他们三个门派的总和。 少室寺四大堂院的寺僧把三个门派之人是团团围住,再加上站在日月光芒殿的罗汉堂寺僧,甚至可以说是对三大门派内外包夹。 三个门派之人看到少室寺受到朝廷的审判之后,没有选择放弃最后的抵抗,而是奋起反击,他们纷纷有些慌乱,甚至有的门派弟子开始冷汗直冒,双腿微颤。 汪彦和灭恒师太的立刻再次示意他们各自门派的弟子,纷纷把队伍收紧,以防少室寺的攻击。 而作为这次行动的盟主龙景府看到少室寺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反抗,他也是惊得有点不知所措,立刻对着所有少室寺寺僧大叫道: “你们还敢抵抗,莫非,你们真的要造反不成?” 了空代表少室寺上下群情激奋对龙景府道: “造反?只有你这样的朝廷走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了空话音刚落,他手持方丈禅杖愤怒的向着龙景府的方向就是一记快速的横扫。 龙景府对于了空突如其来的攻击,也差点被方丈禅杖打中右臂,幸好他的反应速度够快,连连后退数步。 龙景府看到了空拼命了,他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了空出手,但是,他见过廖能出手,知道廖能是了空的师弟,廖能功夫了得,了空肯定只会比廖能厉害。 他有些慌张的对着汪彦和灭恒师太呼叫道: “汪掌门,灭恒师太,现在我们三个门派必须同心协力,否则,谁也别想活着从少室寺出去!” 汪彦和灭恒师太对于少室寺悲惨的结局表示了惋惜,可现在不是为少室寺继续唏嘘的时候,少室寺已经开始绝地反击了。 汪彦毫不犹豫的招呼身边的文郎派弟子道: “摆阵!” 很快有八名文郎派弟子在掌门汪彦的指挥下,围成一个奇怪的圈,此圈说圆不圆,也不像椭圆,更像一个八卦的形状出现。 廖能和绝心带着罗汉堂寺僧护佑在了空以及慧根大师、慧行大师的身边。 廖能看到文郎派弟子有把人摆成阵型,立刻咨询身边的师兄了空道: “师兄,这是什么阵法?我平日里知道文郎派最厉害的阵法乃七星北斗阵!” 了空对于师弟廖能的问题,粗略的看了一下文郎派弟子摆出的阵型,很快回答廖能道: “文郎派的七星北斗阵被江湖人熟知,他们对于八卦也非常有研究,此乃文郎派的八卦连环阵。” 文郎派以八卦连环阵御敌等于要和少室寺较量阵法,了空对着绝心吩咐道: “绝心,文郎派汪掌门想用阵法和咱们少室寺阵法互相切磋,罗汉堂精研阵法,这一次,还要辛苦你了!” 绝心听到了空的吩咐,没有二话,立刻双手合十恭敬的点头道: “绝心代全体罗汉堂寺僧尊方丈法旨行事!” 领了方丈法旨的决心很快随意招呼了十八罗汉堂寺僧道: “文郎派要和咱们少室寺较量阵法,咱们罗汉堂不能给少室寺丢脸,兄弟们上!” 十八罗汉堂寺僧组成十八罗汉阵向着由文郎派八名弟子组成的八卦连环阵,渐渐靠近。 绝心非常勇敢带头带着十八名罗汉堂寺僧冲进了文郎派的八卦连环阵,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八名文郎派弟子的持剑攻击。 对方虽然是先下手为强,也情有可原,文郎派的弟子只有八人。 但在十八名罗汉堂寺僧看似稳赢的情况下,双方几个回合较量下来,文郎派八名弟子是毫发无损,反观罗汉堂十八名罗汉堂寺僧却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痛。 这样的局面让绝心他们非常的被动,也使得了空、慧根大师以及慧行大师重新审视这个,他们从心底里看不起的文郎派! 第256章 廖能破阵 文郎派区区八人摆出八卦连环阵,竟然打败了由十八罗汉堂寺僧组成的十八罗汉阵。 这样的结果让少室寺一众人脸上无光,心中不甘,懊恼。 可这无疑助长了文郎派,甚至是天罡帮和强女派他们的嚣张气焰。 天罡帮帮主龙景府看在眼里,心情颇为轻松的抬头看天后,目视了一眼了空道: “了空方丈,看来少室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朝廷的决定是无比的英明啊。” 了空听着龙景府阴阳怪气的讥讽之语,他完全露出了愤恨的目光,但同时他责备的眼神看向了以罗汉堂首座绝心为首的十八罗汉堂寺僧。 他们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龙景府的话全部进入他们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也感受到了方丈了空的愤怒和责备,这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无论是谁都看不过眼。 此刻场面上对于少室寺一方来说是无比的尴尬,甚至直接影响少室寺一方所有人的士气。 廖能看到少室寺这样的窘境,必须要想办法破局,否则,对于少室寺一方的心理将会越来越糟,而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会越来越过分。 他忽然心中一动来到师兄了空的背后低语道: “师兄,能不能让我带人上去试试?” 了空听到廖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主动请缨,他颇为高兴。可很快他一脸严峻的对着廖能低语交流道: “了能,你的勇气可嘉。 但文郎派的八卦连环阵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攻破的,八卦看似简单,但足足有八八六四种变换,可以说是变幻无穷,很难让人琢磨。 就算是学习习练八卦连环阵之人,也需要对阴阳周易相当熟悉,假以时日才能够发挥自如。 师兄我劝你还是慎重。”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口中虽然表面上是对他介绍文郎派的八卦连环阵,但语气之中全是对他的担忧。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越是如此不放心他,他越是想这个时候试一试。 因为这个时候,根本无人肯站出来,必须有人挺身而出,否则,今天这一战将是少室寺的最后一战了。 廖能回想他自己也破除过阵法,虽然,他对阵法的知识知之甚少,可他总是能够化险为夷,这一次,日月光芒佛能够保佑他,替少室寺顺利的出一把力吧。 廖能从衣服的下摆果断的撕下一块布,然后,裹住了他的脸颊。然后,很随意的掏出匕首,开始左手抓住头上青丝,右手紧握匕首,开始现场剃度。 他不想让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任何一人看出端倪,发觉他的身份。 之前,在了空和万博对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极力隐藏他自己的身形,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发现他。 可现在已经不是在继续隐藏的时候了,必须出面了。 在他锋利的匕首割去头上全部青丝,只留下很短的寸头之后,他直接走到绝心的身边,对着绝心商量道: “绝心,借我十八个人。” 绝心听到有人要向他借人,他刚开始还没认出这个留着寸头遮脸之人是谁,但他还是很快从声音知道来人是谁,立刻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了能兄弟拜托了。” 绝心对着身后随便点了十八人对着他们道: “你们跟着了能师傅去破阵。” 被点到名的十八名罗汉堂寺僧,听到绝心的命令后,却有些迟疑。 绝心看到他麾下的罗汉堂寺僧竟然不听他这个首座的话,他的脸很快阴沉下来对着他们质问道: “怎么?我这个罗汉堂首座是不是说话不好使了,还是你们准备脱离少室寺了?” 听到绝心质问的十八名罗汉堂寺僧立刻摇了摇头,其中一人作为代表双手合十回答绝心道: “首座,我等不敢。只是我等听刚刚下来的师兄弟说,那八个文郎派的道士着实厉害,我们只是想问一句,这次,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绝心听到麾下罗汉堂弟子竟然敢提出如此质疑之声,他的嗓门立刻提高了好几度道: “我们是罗汉堂的寺僧,精研阵法的唯一堂院。 一时的成败算不了什么,现在,了能师傅带领你们继续冲击对方的八人,你们应该拿出信心,别忘了,你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少室寺!” 绝心的话,说得很简答,但很有感染力,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听着平平无奇,可组织在一起,总是有着别样的魔力。 廖能在一旁听着绝心对罗汉堂寺僧的训诫后,感觉了空太了解绝心了,选择绝心成为罗汉堂首座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这个时候,他廖能也应该说几句话,定一定罗汉堂寺僧的心神了。 于是,他走到准备跟随他去闯八卦连环阵的十八罗汉堂寺僧的面前道: “上一次闯阵,我们是失败了。 但这一次我们不会,只要我带领你们,管他是八卦连环阵还是什么其他什么阵法,在咱们少室寺的阵法面前都是不堪一击,请你们相信我一次。” 廖能对十八罗汉堂寺僧说出了一个“请”字,这让十八罗汉堂寺僧是受宠若惊,毕竟廖能是方丈了空的师弟,在少室寺无论何人面对廖能都必须要给三分薄面,何况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寺僧。 十八罗汉堂寺僧对着廖能走近几步,纷纷恭敬的双手合十道: “了能师傅,我们全部听从你们的调遣。” 廖能看到十八罗汉堂寺僧都愿意毫无心中负担跟随他廖能出战,他二话不说,问他们又要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中。 廖能和十八罗汉堂寺僧向着文郎派八名弟子走去,龙景府看到少室寺依然敢派人出来破阵,他对着汪彦询问道: “汪掌门,少室寺不肯死心啊,还敢来破阵,贵派的阵法能不能经受少室寺的挑战?” 汪彦听到龙景府对八卦连环阵的质疑,原本还在抚须的他,左手一下子停在唇下长髯之上,回答龙景府道: “龙帮主,你尽管放心。八卦连环阵乃我文郎派精髓所在,他少室寺一次失败,保管他继续失败!” 龙景府听到汪彦因为他的话相激,这老头有点动怒了。于是不再言语,而是对着汪彦抱拳后,笑着远远走开。 廖能带着十八罗汉堂寺僧离文郎派八名弟子越来越近,文郎派弟子以防万一,首先做好准备,他们站成一排,同时右手紧握手中佩剑,佩剑高举过头顶,剑尖直指廖能他们前来的方向。 对方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廖能身边某个罗汉堂寺僧建言道: “了能师傅,我们这次用什么阵法应敌,是前六、左六、右六的三面平均布局,还是松树型的进攻布局或者是圆形防守布局?” 那罗汉堂寺僧向廖能建言,其他的罗汉堂寺僧也把目光放在廖能的身上。 廖能静静的听到他说了几种方案,过后,廖能只是伸出手指指着对面八名文郎派弟子询问他们一个问题道: “对面八个人,你们最讨厌哪个?” 廖能提出的问题,一下子把十八罗汉堂寺僧给问懵了。廖能看到这十八罗汉堂寺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有重新换了一种问法道: “对面八个人,你们最看不顺眼的是哪一个?” 廖能提出第二个问题后,十八罗汉堂寺僧更是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心中直打鼓道: 了能师傅,问这两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和破阵有关吗? 廖能看到他们十八罗汉堂寺僧没有回答他,他语气颇为气愤质问道: “我说得不是人话吗?还是说我说话口齿不清或者说你们耳朵都有毛病?” 十八罗汉堂寺僧听到廖能已经开始生气了,他们连连摇头疑惑的回答道: “了能师傅,您的话我们都听清楚了,不过,我们对于您这么问,我们不是很明白。” 廖能看到他们一个个有些呆滞的模样,他再次开口道: “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再最后询问一次,对面八个杂毛道士,你们对他们其中哪一个比较看不惯?” 十八罗汉堂寺僧纷纷努力伸长了脖子向前倾,眼睛或微眯,或睁的很大,开始仔细观察对方八个文郎派弟子后,他们很快有了几种说法。 有人说,从左边数过去第三个道士脸上长了老鼠痣,一双三角眼,看着不舒服,感觉他就是个坏人坯子。 又有人说,从右边数过去第四个道士,长了一副马脸,脸拉的好长,明显就是看不起他们。 当然还有其他说法的,廖能全部汇总了之后,立刻统一了他们的说法后,开始总结发言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的话,我都清楚了。 那这样,少数服从多数,先揍那个左边脸上老鼠痣,长得三角眼的家伙。 然后,再揍那个右边马脸的道士,好了,开始行动吧。” 十八罗汉堂寺僧对于廖能的安排感到非常意外,不过,他们还是跟随在廖能的身后。 不一会儿的功夫,八名文郎派弟子已经把他们给团团包围。 十八罗汉堂寺僧对于对方的包围纷纷,把手中木棍全部紧握,木棍一直朝外,离廖能最近的罗汉堂寺僧颇为紧张的对着廖能询问道: “廖能师傅,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廖能看到他们又开始焦急了,他神色如常,语气平稳的吩咐十八罗汉堂寺僧道: “我刚才不是部署了计划了吗?管他们如何摆阵,你们的目标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那老鼠痣,三角眼的家伙,第二个就是那个马脸的家伙,动手! 直到那两个家伙分别倒下为止,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廖能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们各个手持木棍,首先向着那老鼠痣,三角眼的家伙冲去。 八名文郎派弟子倒是有些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纷纷看着罗汉堂寺僧的木棍全部指向他们的那位师兄弟。 老鼠痣三角眼的道士看到十八根木棍全部朝着他的方向而去,瞬间慌了神,立刻夺路而逃。 在场所有人对于罗汉堂少室寺的操作看不懂,但对于双方的领导·层倒是有些看清了,他们或钦佩廖能的头脑,或愤恨罗汉堂寺僧不按套路出牌,或者开始要指责少室寺破坏斗阵的规矩了。 第257章 始料未及 以廖能为首,带着十八罗汉堂寺僧手持木棍向着文郎派组成八卦连环阵八人中的一人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十九根木棍的攻击,一下子就破了八卦连环阵阵法。 老鼠痣、三角眼的道士被廖能等人的一番殴打,很快跑得远远的。 这样的结果很快激起了文郎派掌门汪彦的不满,他的手依然在抚须,不过,因为手上力道过大,好几根花白断须落在他的手指之上。 他对着了空冷哼一声道: “了空方丈,你我两派以阵法切磋。你怎么可以派人群殴我文郎派的弟子,你这么做明摆着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是完全破坏规矩的!” 了空听到汪彦对他的控诉,他选择淡定的慢慢伸出左手,单掌直竖回答道: “汪掌门,贵派用得是阵法,我寺用的自然也是阵法,没有破坏规矩呀!” 汪彦听到了空这个时候,还在死撑,他怒极反笑道: “哦?贵寺用得也是阵法?那贫道倒要问问了,贵寺用得是什么阵法?” 汪彦询问了空,了空自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目视廖能等人呼唤道: “咱们少室寺阵法很多,你们到底用了阵法,告诉汪掌门。” 了空把回答问题的机会交给了廖能等人,十八罗汉堂寺僧眼睛都看向廖能。 廖能毫不犹豫的对着他们吩咐道: “你们对汪掌门说,我们用得是殴人阵。” 廖能的回答差点让十八罗汉堂寺僧当场笑出声来,不过,他们还是很快憋住笑意,按照廖能的吩咐齐声回答汪彦道: “禀汪掌门,殴人阵!” 十八罗汉堂寺此言一出,气得汪彦差点七窍生烟,没有当场跌落在地上,甚至在场所有人都有了两种不同的看法了。 少室寺上下自然是觉得殴人阵自然是没有错,阵法切磋,肯定要打击对方,破阵。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甚至当场对了空表扬廖能道: “方丈,廖能行事,不墨守成规,脑袋灵活,不走寻常路,这样的行为正是我们需要的。” 了空听到有人称赞廖能,自然是心中欢喜,称赞廖能自然就是变相的称赞他了空。 反之,龙景府、汪彦以及灭恒师太对少室寺的行为就嗤之以鼻了。 汪彦的看法自然是不用说了,他连连颤抖的喊道: “狡辩,完全是狡辩。 什么殴人阵,简直就是不要脸,人多欺负人少,一帮人对着一个人殴打,然后,用各个击破的方法,达到破阵的目的。” 龙景府看到汪彦被少室寺一帮人气得快背过气去,他立马安慰道: “汪掌门,我想做为旁观者说几句公道话。 贵帮的八卦连环阵真的变幻莫测,对方遇阵很容易不知所措。 而少室寺那些个寺僧,倒也聪明,知道用群起而攻之,然后,就如您所说各个击破。 这倒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只能对您说一句,等这次的事情完了之后,您在回去精研八卦连环阵吧。” 龙景府的话,此刻是非常公道。可对于汪彦来说,感觉就像是绵里藏针,说得文郎派被一巴掌打了,不知所措。 文郎派对于阵法的研究,比起少室寺来,不落下风,甚至要隐隐超过少室寺。 但是,这一次的两派切磋,少室寺却以看似简单的方式一下子破了经过精妙设计的八卦连环阵,这样的结果使得汪彦这个文郎派掌门还真的一下子受不了。 作为强女派掌门的灭恒师太看到文郎派掌门汪彦气愤的脸色发青发白,想想强女派和文郎派之间的渊源,忍不住上前对汪彦说了几句道: “汪掌门,现在,我们的目的是快点从这里出去。至于贵派阵法之事,还是放在以后再说吧。” 灭恒师太的话,倒是真正说得在理。切磋阵法失败算不了什么,现在,他们三派的目的关键在于,突破少室寺围困,出少室寺。 再观由八名文郎派弟子组成的八卦连环阵,此刻已经完全被廖能给全部破坏了。 其中那个脸上老鼠痣、长着三角眼的道士和那个马脸道士已经被廖能带着十八罗汉堂寺僧打倒在地,揍得是鼻青脸肿,根本很难再站起来。 至于其他六名文郎派弟子,更是被廖能带着的十八罗汉堂寺僧打得四散而逃,逃回了文郎派自己的队伍之中。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什么套路之说,也没有任何的阵法。 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三派全部联合在一起,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少室寺正门既东门冲出去。 他们三派此刻非常的统一,三派所有人一致对外,少室寺部署在东北方和西北方的般若堂和菩提院立刻压力倍增。 指挥少室寺战斗的方丈了空,此时已经一跃来到日月光芒殿的殿顶之上,另外,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也是紧随其后。 日月光芒殿殿顶成三角尖顶,能够提供站立的地方,根本容纳不下双脚站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从殿顶摔落下去。 可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轻功超绝,双脚稳稳站立在殿顶尖端,根本不用顾忌殿顶站立地方狭窄。 现在的他们已经是登高而望远了,对于整个日月光芒殿附近的情况是尽收眼底。 很快,了空已经看到般若堂和菩提院面临的问题,他立刻传令下去道: “命戒律院首座戒色带领戒律院所有寺僧向般若堂和菩提院靠拢,帮助他们守住东门!” 在了空身后的慧根大师对着了空双手合十建议道: “方丈,老僧觉得现在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已经团结一致,他们想要离开少室寺,突破东门之心非常之甚,只怕我们很难挡住他们。” 了空继续俯视少室寺五大堂院和三派之间的争斗后,叹了一口气道: “今天本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可以消灭他们三派的精英力量,对于朝廷也是一个震慑。 我貌似还是太乐观了,慧根师叔,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把他们从东门放出去吗?” 了空看似是在对作为监寺的慧根大师询问,但慧根大师已经听出了了空话语中的弦外之音,现在的了空心中是非常不甘心的。 可事实如此,他们不能太过强求,否则,受伤害的只有少室寺。 这样的事实,慧根大师没有明说,他只是回答了了空一句道: “方丈,机会有的是,日月光芒佛会帮助我们的。” 慧根大师已经给予了建议之语,了空知道也不能强求,他只能下令道: “把围住东门的通道让开,不过,五大堂院的寺僧不能停止对他们的追杀,直到把他们离开东门为止!” 了空作为方丈命令一下,五大堂院寺僧开始行动起来,纷纷对着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开始疯狂的追击,不少落在后面三派弟子很快倒地。 少室寺一路上打得很欢,可就在这个时候,作为戒律院首座的戒色忽然脚步越来越慢,他连忙目视身边的戒律院弟子下令道: “调转进攻方向,目标罗汉堂、般若堂、菩提院、达摩院!” 这看着毫无征兆的决定,戒律院寺僧竟然没有任何的迟疑,而是根据戒律院首座戒色的命令,他们坚决执行戒色的命令,向着四大堂院的方向冲去。 原本顺风顺水的少室寺,却很快渐渐变乱了。 这样的情况,使得还在日月光芒殿殿顶指挥的方丈了空始料未及,了空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大惊,连忙反问前来汇报的方丈室小沙弥道: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戒色这是抽什么风,为什么要攻打少室寺同门师兄弟,他这是怎么了?”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看到方丈了空还没有从戒色叛变的事情之中缓过神来,慧行大师直接以主持的名义对着方丈室小沙弥传令道: “暂时先不要追击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了,传令四大堂院全力围攻戒律院,并且抓住戒律院首座戒色!” 方丈室小沙弥听到慧行大师的命令没有丝毫的耽搁,而是毫不犹豫的双手合十答应道: “尊主持之令行事。” 慧根大师看到方丈了空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他对着了空劝说道: “戒色是原戒律院首座戒允的师弟,也许,他是受什么人蛊惑了,我们抓到戒色,到时候,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 了空对于戒色反叛少室寺的事还一时接受不了,在方丈室小沙弥下去传令不久,另外一个方丈室小沙弥快速前来汇报道: “禀方丈、主持、监寺,原本撤退的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不再向东门而去,而是反过头来攻打我寺四大堂院,甚至与,与戒色首座所带领的戒律院,合围四大堂院了。”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这消息,顿时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们只能把目光看向了空,等待这位少室寺方丈给出进一步的命令。 了空依然站立着,但他的双脚却在微微的颤抖,看来,戒色带领戒律院反叛的消息,让了空都无法淡定的站在日月光芒殿殿顶了,过了一会儿。 在他俯视四大堂院的寺僧已经狼狈的向着日月光芒殿的方向撤离时,他只能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发话道: “传令下去,我少室寺所有寺僧,向后山撤离!” 了空此刻心中是各种思绪袭来,他甚至有些差点从日月光芒殿的殿顶摔下去,说出迟那时快,站在了空身后的慧根大师一下子扶住了他的双臂。 他们所有人全部下了日月光芒殿殿顶之后,了空一边跟随四大堂院撤离,一边询问道: “绝心在哪里?绝心在哪里?廖能怎么样了?廖能怎么样了?” 就在了空的不停询问下,绝心立马带着廖能来到了空身边道: “请方丈放心,了能兄弟安然无恙。” 廖能看到了空此刻脸色不对,甚至脚步有些飘,他明白师兄应该是为戒色带着戒律院寺僧反叛的事,一下子受不了,他立刻扶住师兄道: “师兄,您是少室寺的中流砥柱,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您都要挺住啊。” 了空听到廖能的提醒,他勉强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师兄我明白,走,我们快点向后山撤退!” 随着了空的一声令下,四大堂院寺僧全部徐徐向着后山撤去,而此刻在廖能的脑海中,也同样如了空一般隔空询问戒色道: “春梦鬼,为什么你要反叛少室寺,投入到朝廷的怀抱?” 第258章 鱼肉穿肠过 戒色反叛,少室寺的对立面增加了战斗力,把原来少室寺对反少室寺联盟的内外包夹,变成了反少室寺联盟内外包夹对少室寺的局面。 这样的情况就好似战场之上,形势是瞬息万变,有很多时候,让人很难控制。 当然,除戒律院之外,四大堂院也给予了反击。 但是,当四大堂院寺僧真正反击戒律院的时候,看到昔日的同门师兄弟瞬间成为了敌人,他们的心中还是无法快速转变角色。 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很快戒律院的寺僧开始就占了上峰,四大堂院中很多寺僧都被戒律院反杀。 作为方丈的了空站在日月光芒殿顶俯视而下,看到的是清清楚楚,他发出撤退后山的命令,也是迫于无奈。 少室寺所有人能够撤的都已经全部撤到了后山之上,其中,行动最匆忙要属藏经阁的寺僧。 少室寺藏经阁藏书数万卷之多,有时间带走的也只有那些少室寺核心的典籍和秘笈。 他们在气喘吁吁的来到山上之后,了空刚刚喘匀了一口气,就开始去查看少室寺现在各堂院的情况了,当然,也不忘拉上廖能一起。 少室寺四大堂院各有伤亡,但大部分力量还是保存了下来。当然,现在最需要安慰的还是藏经阁的寺僧。 作为藏经阁阁主的慧明大师倒是很淡定,可藏经阁的寺僧都纷纷怀抱典籍或者秘籍,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了空询问他们到底为何要哭泣,有藏经阁寺僧擦拭眼泪后,怀抱典籍或者秘籍,双腿跪地对着了空忏悔道: “方丈,我等有罪。 作为藏经阁寺僧,我们只能抢出一小部分书籍,其他的都留在了藏经阁。 那些坏人肯定会进入藏经阁,到时候,藏经阁里的书籍肯定会保不住的,我们失职了。” 向着了空请罪的藏经阁寺僧再次向着了空磕头,甚至眼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了空看到藏经阁的寺僧们如此伤心内疚的模样,他双手合十道: “你们没有罪责,罪责都在我的身上。是我这个方丈没有保住少室寺,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了空在对着藏经阁寺僧自责之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这番话,他顿时也是感同身受。 了空是少室寺的方丈,他是起帮帮主。 虽然,少室寺大,起帮小,可作为领头人,他们彼此的职责都是一样的,要领导自己的势力。 他廖能也遇到过起帮困难的时候,他作为帮主心中非常的煎熬,好似整个人在火上被烤。 他看到了空的默默闭眼,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没有波澜,但了空此刻心里肯定非常难受。 当然现在非常难过之人,不止了空这个方丈,还有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 廖能作为一个少室寺的局外人,只有他能够说话了。 他对着了空劝道: “师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只要少室寺能够重新夺回失去的东西,我们就还有希望,日月光芒佛也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啊。” 廖能的寥寥数语,提到了日月光芒佛,了空勉强睁开了眼睛,转头目视廖能后,对着廖能以及藏经阁寺僧道: “我们虽然丢失了少室寺一些地方,但少室寺后山还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有翻本的机会!廖能,走,我们去看看前面到底怎么样了。” 廖能跟随师兄了空在后山绿树之间眺望后山之外的情况,现在,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以及反叛的戒色等人已经压了上来,甚至他们已经在后山山下设置了营地,看来他们是要做好和少室寺长期对峙的准备。 夜晚,少室寺上下寺僧肚中饥饿,可后山并没有提供吃食的地方,就连圣僧穴的食物也是山下提供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了空作为方丈也只能带头饿肚子了。 当然,也有不死心的,开始在后山开始搜寻野菜,野果的踪迹。虽然找到一些,但是,面对数百少室寺寺僧,根本是不够分的。 廖能不像那些少室寺的寺僧只能吃素,他很快用龙游云动的轻功和一只兔子比了速度,然后,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了它的长耳朵。 接下来嘛,那自然是开膛破肚,洗洗剥剥,点了一堆火开始烤兔子了。 烤兔子的味道非常浓郁,特别是混合了炭火的味道,那就更加勾起人的食欲了。 可就在廖能烤兔子没多久,了空就对着他嚷道: “你烤兔子走远点!” 了空的一声嚷叫,廖能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了,他立刻拎着半生不熟的兔子跑远了。 少室寺寺僧不吃荤食,他这么做绝对是犯大忌的,也是诱使少室寺寺僧犯错误。 廖能重新点了火,砍了树枝做成简易的烤架开始重新烤制兔子,兔肉开始由白色变成深色,兔肉的表面已经有了滋滋的响声,那是少许兔油遇热沸腾而发出的声音。 兔香四溢,廖能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不过,这一只兔子貌似还无法满足他的肚子,他只能再去寻找。 可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那些活跃在后山之中的生物早就躲起来休息了,想要抓到肯定是甭想了。 他现在只能向着溪边走去,他要去的那条溪,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的熟悉,因为他当初拿着木桶想要过溪,身上湿了好多次。 但同时,他也知道那条溪水之中有鱼经过,溪水清澈,水中之鱼的一举一动他都明白。 虽然,现在是晚上,可以说除了天上的月亮,没有任何的照明。可对于廖能来说,这根本都不是事儿,办法总比困难多。 没有照明之物,那就是造一件照明之物。 至于是什么照明之物,那就是制造火把了。 火把制作很简单,树枝到处都是,至于引燃之物,那就只能拿廖能身上的外衣撕下一块充当引燃之物,再加上一些树木的油脂,那就做成了。 再用火折点燃火把,火把熊熊燃烧,廖能现在可以站在溪边开始搜寻溪中鱼儿的踪迹了。 廖能依靠火把的亮度开始搜寻鱼儿,很快他就发现一些端倪,他仔细的查看水中的鱼儿,此刻并没有自由自在的按照溪水流动的方向游动,反而是在水底一动不动。 鱼儿如此反常的情况,廖能非常好奇,而且,更让他奇怪的是,鱼儿不是单独一条在溪水水底一动不动,它们或三条为一组,或五六条在一组。 廖能不知道这些鱼儿这样到底是为什么,他甚至盯着溪水中的鱼儿喃喃自语道: “难道,这些鱼儿因为白天在溪水中游累了,现在,在溪水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游动?” 廖能在继续揣摩鱼儿的行动,忽然,旁边有一人提醒他道: “想那么多干嘛?想抓就抓,机会难得,不可错过。” 他听到旁人的提醒,继续看着溪中鱼儿立刻点头答应道: “你说得对,想那么多干嘛?抓鱼要紧。” 他答应着,直接把外衣脱了下来,直接来了一个水中抄底,直接把那一撮总共三条鱼全部给抓住。 三条鱼被抓住之后,这鱼儿竟然没有如白天一般活蹦乱跳,只是动了动嘴巴,还在呼吸的模样。 廖能更加奇怪,不过是大喜过望,这鱼儿如此安静,今天夜晚可以享受一顿烤鱼餐了。 廖能为了能够顺利抓到鱼而高兴,他这才意识到,身边站着师兄了空。 廖能不知道了空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旁,他立刻毫不犹豫的把刚刚捕获的三条鱼全部丢到溪中放生了。并且他急急忙忙的对着了空解释道: “师兄,我实在太饿了,没东西吃,所以抓了后山的鱼,你不要怪罪于我。” 了空看到廖能一副害怕的表情,立刻撩起宽大的僧袍,在小溪中,重新徒手抄了三条鱼扔到廖能的面前道: “廖能,你现在不是佛门中人,不用守清规戒律。自然这后山的规矩,你也不用遵守。 刚才,我害得你丢失了三条鱼,现在给你补上。”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把三条鱼赔偿给他,他却一直盯着了空刚才残留水渍和鱼身上粘液的手看了很久。 在他看了几十秒之后,才对着了空询问道: “师兄,你是如何徒手抓鱼的?这鱼身上都附着粘液,就算等着你抓,要一下子抓上来也很难。” 了空听到廖能的询问,反而走近廖能抓住他身上的湿衣服解释道: “其实,我和你的方法是差不多的,你用的是衣服,我用得手,就这么简单。”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解释真的很简单,但是,真的让他徒手去抓鱼还是有难度的。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怎么更好的抓鱼,而是要把这些鱼烤熟了之后,送到肚子里,才是更重要的事。 廖能在了空的注视下,熟练的清理着鱼,然后,生起火烤鱼。 处理好的鱼因为火的炙烤,鱼皮开始发黄绷紧,鱼肉也变白。 过了不久,一条鱼已经烤好,了空还没有离开,他拿着鱼对着了空道: “师兄,我太饿了,我先准备吃了。” 廖能左右手分别拿起鱼的鱼头和鱼尾,准备从鱼背的位置咬下去,可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刻,却看到了空的手指动了一下,而且他的眼睛也同时似有似无的瞄上他手中烤熟的鱼。 廖能很快把鱼交到了空的面前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师兄,您是少室寺的顶梁柱,其他人都可以倒下,您不能倒下。 这里没人,快点吃吧。” 廖能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了空的内心,他在环顾左右四周看了看无人后,毫不扭捏的从廖能的手中接过烤鱼,然后,咬了一口后,吞下鱼肉有感而发道: “这味道真让人怀念,想当年也是偶尔出来解馋。现在,也是出于无奈,就破一次戒吧。” 就在了空吃下半条鱼之时,很快背后又传来脚步声,了空警觉的看向身后,立马把剩下的半条鱼扔掉,因为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不知什么时候,向着这边过来了。 第259章 最少的人做最多的事 了空警觉的听到了背后黑暗中的脚步声,很快丢弃了啃了一半的鱼,转过头去,发现来人是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 了空立马站起,摸了摸他自己的双唇对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单掌直竖道: “两位师叔,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为了如何打败那三大门派而烦心睡不着吗?”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了空的询问,很快注意看到不远处的火堆和正在烤制的鱼,其中慧根大师对着廖能笑道: “廖能,是你在烤鱼吗?钓鱼是一门手艺,烤制鱼肉也是一门手艺。” 廖能此刻也已经站起身对着两位大师双手合十后,他向着慧根大师微笑点头道: “晚上肚子饿,没什么东西可以果腹,只有抓几条鱼了,这溪水清,鱼肉嫩,还是很不错的。” 廖能听慧根大师对于这条溪水非常熟悉,追问道: “慧根大师,您吃过这溪水中的鱼?” 慧根大师连连摇头道: “没吃过,只是出家之前吃过鱼。当然,老僧的俗家附近有这么一条清澈的河水。”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再次来到了空的面前,双手合十道: “方丈,老僧本以为您会心乱如麻,非常揪心。不过,看您能够和廖能一起轻松的聊天,老僧和慧行师弟、慧明师弟以及其他少室寺寺僧就安心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对了空和廖能双手合十之后,直接离开了。 了空和廖能目送二位大师离开,在二位大师走远之后,了空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胸口道: “还好他们两位师叔没有发现,真是吓我一跳。” 了空非常庆幸,可还在火堆旁烤制鱼肉的廖能却回答了空一句道: “师兄,他们两位大师应该发现了,你虽然把鱼丢掉,但是,你的嘴里肯定残留了鱼肉的气味,二位大师匆匆而去,肯定是以免师兄你陷入窘境。” 了空听到廖能的提醒,立刻张开嘴,在手心里呵了一口气,果然,他用鼻子凑到手心附近一闻,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了空闻到鱼腥味,心中顿时感到很后悔,直接拔腿就要走。 廖能手中的鱼肉差不多烤的也有八分熟了,立刻转头看向了空,发现了空要走,喊住他道: “师兄!别走啊。反正你已经吃了,两位大师也没说什么。你就继续吃,明天或者后天,也许,需要你这个方丈出力也说不定,饿着肚子如何和那些反少室寺的人作战。” 了空听了廖能的挽留,却还是坚持离开对着廖能回答道: “鱼肉还是算了,我已经破了一次戒,不能再破一次。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野果野菜果腹。”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还是嘴硬,也不再挽留,毕竟,他们二人现在是僧俗有别,不能强求师兄吃鱼,他是少室寺方丈啊。 很快,廖能一只烤兔,两条烤鱼下肚,这五脏庙是已经好好的安抚了,当夜就在火堆旁,睡了一觉,一夜安眠。 第二天,廖能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寺僧映入眼帘,这年轻寺僧对着廖能恭敬的双手合十道: “廖能师傅,方丈让小僧来通知您,去参加会议。” 廖能知道来人肯定是方丈室小沙弥,了空身边人,他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方丈室小沙弥还礼道: “请你带路。” 廖能跟随方丈室小沙弥来到开会的地点,他已经看到方丈了空、监寺慧根大师以及主持慧行大师已经围在一起开始商议了。 他上前之后,很快听到慧根大师提出建议道: “方丈、慧行师弟,老僧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用最少的人或者物,到达胜利的目的。 刚才慧行师弟已经和那些人进行了谈判,作为他们盟主的龙景府,那个年轻人,已经答应双方各挑出三个人,三局两胜。 如果,我们赢了,那么请他们退出少室寺,不要再来了。可如果我们输了,那么,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就要受他们的处置了。” 廖能听到慧根大师的话,立刻心中大呼,他这么一觉睡过去,错过了不少事儿,慧行大师都已经和对方谈判了。 看来,双方选择派三人出战,打擂台赛,就看谁厉害了。 而反少室寺联盟如果出战的话,根本不用多猜,肯定是龙景府、汪彦以及灭恒师太三位帮主或者掌门。 而对于少室寺到底谁出战,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方丈了空、监寺慧根大师以及主持慧行大师,这三人进行三人擂台赛,是最稳妥的。 他们三人再次商量之后,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少室寺选派三人和反少室寺联盟进行三对三擂台赛。 了空和两位大师商量之后,眼角正好看到了廖能已经在身边,他对着廖能关切的询问道: “廖能,昨天睡得如何?” 廖能对着了空回答道: “师兄,我睡得很好。师兄,昨天还饿肚子了吗?” 了空听到廖能的回答,伸手摸了摸肚子,有些委屈道: “晚上找吃得不容易,早上也只是找到了一小把野果,肚子还没吃饱。” 他打量了一番廖能后,对着廖能提议道: “刚才的我们三人商议,你也听到了。我肚子没吃饱,没什么力气。 不如,你替我去打擂台赛怎么样?” 廖能听到了空的提议,廖能顿时一惊,而此刻了空的右手已经搭在廖能的肩膀之上了。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了空和廖能的对话,着急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道: “方丈,您是不是夜晚染了风寒,感到身体不适。 这比赛的时间,我们可以再去和他们协商。” 了空看到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担心,摇了摇头道: “我还行,我只是想找个人替我去。找来找去,也只有廖能合适。” 慧行大师对于廖能的实力,在了空当初约文郎派和强女派到青松山以武会友时,已经见识过廖能的本事。 当初虽然廖能分别败给了灭恒师太和汪彦,但那次是虽败犹荣,相信现在廖能的武功会比上一次更加的精进不少。 而慧根大师对于了空的决定,感觉有些草率,他对着了空出言制止道: “方丈,廖能以前是少室寺寺僧,但现在他已经是起帮帮主,不属于少室寺了。 如果被对方查出端倪,会说咱们耍猫腻。 另外······”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反对,而且最后是欲言又止,他很快回答道: “慧根师叔说得没错,但是,也许您忽略了一点。廖能现在虽然不是少室寺的寺僧,但他的心还在少室寺。 而且,这一次,他不顾起帮帮主的身份,还是来我少室寺增援,就凭这,我们也要认同他。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起帮和官府是有密切的关系,但是,我相信廖能的那颗朝着少室寺的心。 至于对方会查出端倪,您可以仔细看看现在的廖能,留着寸头,穿着僧袍,还蒙着面,谁会发现他不是少室寺僧。 不明真相的人只会以为他是一个刚刚进入少室寺的小寺僧罢了。” 了空对慧根大师摆出理由,同时伸出左手指向廖能,请慧根大师细细一观。 慧根大师听了了空的介绍,仔细查看廖能后,没有任何异议。 突然,慧根大师伸出左手一下子按在了廖能的胸口,廖能顿时紧张,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内力要侵袭进入他的左胸。 他迅速用金刚和菩提两股真气开始拼命顶了回去,两人就这么持续了一袋烟的功夫后,慧根大师也撤掌了。 慧根大师看到了空对廖能和武功以及人品非常有信心,他也选择了空的眼光,双手合十对着了空道: “方丈,廖能的武功果然不差,慧根执行方丈法旨。”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终于同意了,他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还递给了廖能一个鼓励的眼神。 廖能对于了空的决定,他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上一次的时候,了空说是肚子不舒服,这次,是肚子饿。师兄怎么老是派他出战,莫非师兄了空刻意在隐瞒什么,难道真的生了什么大病吗? 不过,了空能够如此放心的派他出战,作为他的代表,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而且,作为一个江湖人武功想要提高,一方面是要靠平日里的勤学苦练,另一方面需要和高手之间切磋,增加对战经验。 廖能此刻也只能朝着好的方向去想,看来,师兄了空想让他进一步提高自己。 既然,了空让廖能代替他出战,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都认可了廖能,那么,看来三个人的人选已经可以定了,那分别就是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以及他廖能了。 三人下了后山,他们很快见到了反少室寺联盟的三人了,不出廖能的所料,果然是天罡帮帮主龙景府,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 对方三人看到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都是认识的,慧根大师就算最近数年出来的少了,但汪彦和灭恒师太还是和慧根大师有数面之缘。 不过,对于一个蒙面寺僧很快就引起了龙景府、汪彦、灭恒师太的兴趣。 可他们再怎么观察,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对方的打扮太过普通,除了那蒙面的布巾有些奇怪,其他什么都很正常。 既然是三对三擂台赛,还是要排一个对战表,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因为廖能年纪最小,又是方丈了空的师弟,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给了他优先选择对手的权利。 廖能对于选择对方三位,没有太多的考虑,直接若有所思的回答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道: “我选择龙景府!” 对于廖能的选择,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倒也感到很合理,龙景府是对面年纪最小的,双方年纪最小之人相互切磋武艺,看起来是最公平的。 随着双方都商量好之后,第一场:慧根大师VS灭恒师太,第二场:慧行大师VS汪彦,第三场:廖能VS龙景府! 第260章 一胜一负 生死攸关,前途堪忧,少室寺命运悬于一线,千钧一发。 如今,少室寺的命运全部肩负在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以及廖能的身上,这样的担子对于三个人来说不可谓不重。 三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慧根大师此刻已经放下了少室寺得道高僧的样子,举起双拳对着慧行大师和廖能鼓励道: “阿弥陀佛,现在少室寺的生死存亡就在你我三人的身上,打倒对手,为了少室,为了这历代维持的千年基业!” 慧行大师和廖能对于慧根大师说得话是感慨万千,廖能更是为了师兄了空的信任以及了空方丈的位置发誓此次要搏命了。 第一场,慧根大师VS灭恒师太。 灭恒师太对于慧根大师很尊重,她以强女派双扣兰花指的礼仪对慧根大师施礼,这只有对强女派最尊敬的客人时,才会用的礼仪。 慧根大师见多识广,自然是明白,他也双手合十恭敬的对灭恒师太施礼。 不过,灭恒师太出招的时候,就貌似没有那么礼敬慧根大师了。 她和慧根大师开始切磋的时候,总以人身的弱点来攻击慧根大师的软肋,但幸好慧根大师经验老到,根本没有给予她任何的机会。 很快她又改变了和慧根大师切磋的策略,那就是和慧根大师缠斗。她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欺负慧根大师年老,人老体衰这个弱点。 对于灭恒师太这样的策略,还未出战的廖能和慧行大师都为慧根大师的体力而担忧。 不过,让人感到佩服的是,慧根大师和灭恒师太切磋武艺已经快两百招了,慧根大师的动作还是如出第一招时,有条不紊,不紧不慢。 慧根大师稳如狗的特性,正印证了他的经验老道。而就在这个时候,风向标突转,胜利的天平,逐渐指向了慧根大师。 因为在这个时候,灭恒师太的动作开始快了很多,迅速了很多。或许,自认为很稳定很有耐心的她,和慧根大师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很快,慧根大师一掌大慈大悲千叶手之——慈悲万象,避过了灭恒师太犀利的寒冰掌,一下子隔空打在了灭恒师太的胸腹之上,灭恒师太猝不及防,很快摔倒在地。 灭恒师太原本还想站起身,继续反击。可慧根大师的这一掌已经酝酿已久,一掌过去,浑厚有力,内力十足,灭恒师太最终虽然勉强站起身,但看她的状态,也只留在勉强原地站立的份了。 第一场,少室寺旗开得胜,以慧根大师胜利结束。 开门红对于少室寺来说绝对是个喜悦的消息,也是稳定了少室寺浮动的人心,更是给予了廖能和慧行大师鼓励和自信。 灭恒师太失败了,龙景府看向她的眼神还是尊重的,但眼神之余还是流露出淡淡的蔑视之意。 相反,作为文郎派掌门的汪彦,看到灭恒师太受伤,还是关切的询问灭恒师太的病情,并且出言安慰她。 第一场完毕之后,跟着第二场的来临,第二场的双方是:慧行大师VS汪彦。 慧行大师和汪彦虽然没有交过手,但两人之前以前在青松山三派的以武会友上已经见过面了,而且,彼此也见过对方的出招和手段。 这一场对于汪彦来说有些压力,毕竟,他们那一方已经输了一场,而且,不能再输。 再输的话,那么这次的三人擂台赛就直接结束了,后面,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慧行大师和汪彦二人照例还是彼此施礼,打招呼。 二人刚开始切磋之时,汪彦道袍那宽大的袖子鼓得像是随时人就要飘起来,紧跟着一股气劲直接猛烈的吹向慧行大师。 那正是汪彦的成名武功——掌风回旋三转浪的前奏,第一转。 一股劲风吹得飞沙走石,草木飞舞,人恨不得都看不清。 少室寺所有人都担心慧行大师到底如何了,当汪彦强风过了之后,灰尘之中,终于显出一个人影来。 虽然,他的脸上身上全是尘土,整个灰头土脸,但他如青松般岿然不动。 再仔细看去,他的双腿已经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近半尺的距离。 在场都是练武之人都纷纷明白慧行大师如何应对汪彦吹起的强风,那就是压低身子,稳住下盘,如泰山压顶,纹丝不动。 廖能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慧行大师的对策,想当初,他也和汪彦较量过,当时,他因为汪彦袖子里的强风吹倒多次,虽然每一次都不服输的站起来。 可那股强劲的大风,当时吹得他睁不开眼睛,身体坚持不住,后背倒向地面。 当时,如果能够使用慧行大师的办法,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汪彦的招式掌风回旋三转浪,第一转过去之后,紧接着第二转,第三转接踵而至。 那大风的力量,如海浪般一浪高过另一浪,排山倒海,非常考验慧行大师的武功修为和道行了。 三转浪的大风在周围人都在默默忍受中终于过去了,在场所有人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很多人觉得这就是一场风造成的小型灾难。 他们在惊叹汪彦的功夫了得的同时,都在用手或者袖子在拍打身上的尘土。 作为少室的一方不少人顾不得身上的尘土,更加关注慧行大师的情况。 第二场武艺切磋,汪彦是攻击的一方,而慧行大师就是防守的一方。 大家心中默默的念叨着阿弥陀佛,祈求日月光芒佛,希望慧行大师可以平安无事。 廖能等人放眼望去,看到原来慧行大师站立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个半人多高的土堆,而慧行大师此刻双手合十,双目紧闭,整个人灰头土脸,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从腰部往下到双腿的部位全部被浮土给掩埋了。 廖能和慧根大师立刻跑向慧行大师面前,伸出双手扒拉着掩埋慧行大师的浮土,浮土挖了好一会儿,前来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作为少室寺方丈了空也亲自前来了。 他双目露出焦急之色,嘴里催促众人道: “大家快点把土堆挖开,别让慧行大师被埋太久。”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大家把慧行大师从掩埋他的浮土之中给强行拉了出来。 但被拉出来的慧行大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空和慧根大师顿时大急,立刻剧烈的摇了摇慧行大师的身体,慧根大师更是伸出食指和中指探向慧行大师沾染尘土的鼻腔附近。 慧根大师试探慧行大师是否还有呼吸时,他慢慢站起身来,对着慧行大师的身体双手合十对着了空悲痛欲绝道: “方丈,慧行大师只怕是已经去见日月光芒佛了。” 慧根大师此言一出,前来之人都纷纷目露惊讶和怀疑之色,人人都不行,慧行大师竟然会被大风吹得去世。 但既然是慧根大师说了最后的结果,众人都纷纷双手合十,围着慧行大师念念有词,超度这位少室寺的得道高僧。 廖能看到少室寺众人陷入伤感之中,他也不愿再去看一眼慧行大师,只怕再看,也让他泪流满面。 想当初,他也去藏经阁修行过,当时慧行大师乃藏经阁阁主,他也接受过慧行大师的教导,慧行大师也是他的授业恩师之一。 如此师徒缘分就这么尽了,让人无论如何感觉不甘。 但他总感觉慧行大师这位沉浸在藏经阁数十年的少室寺大师不应该就如此西去,他带着试试看看的心态默默走向了师兄了空的身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现在的了空正融入少室寺寺僧之中念诵经文为已故慧行大师超度,在他听到廖能的一番话之后。 他倒是心中升起了些许希望,头也不转的对着廖能回答道: “按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江湖中也有一门功法名为龟息之法,此法看似不是什么厉害的内功心法,但却能让人益寿延年之功效,另外,还能关键时刻保人一命,那就是假死。 我们不如试试看吧,愿日月光芒佛不要太早收了他的性命。” 廖能和了空蹲下身子,廖能在慧行大师的左边,了空在慧行大师的右边,二人一起抓住慧行大师的手臂,用力拉起,然后,另一只手放于他的背后,使得慧行大师如就地坐在地上的模样。 了空放在慧行大师背后的手,瞬间用力,猛地拍在慧行大师的背部中心之地。 拍击的声音很大,甚至使得慧行大师的骨头之间发出共鸣之声。 周围本来还在为慧行大师诵经超度之寺僧看到他们的方丈此刻还在摆弄慧行大师的身体,纷纷感觉不解。 当然,他们知道方丈了空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他们都用期盼的眼神期望奇迹可以发生。 了空用力的向着慧行大师的后背中心之地,连续敲击了三下。 三下之后,慧行大师依然是无声无息。 廖能在师兄了空的身边,看到了他眉头的紧锁,双目之中的焦急。他毫不犹豫的继续把手放在慧行大师的背后。 这一刻,他不是在帮着扶住慧行大师,而是把真气输入到慧行大师的体内。 了空用力促使慧行大师的心脏重新跳动,而廖能用内力的方式让慧行大师的身体在没有彻底变冷的情况下,维持体温。 在了空手掌已经五指紧握化为拳头,继续拍打慧行大师的后背中心之处达到第十二下之后,廖能好像听到了什么。 了空继续拍打着慧行大师的后背中心之处,廖能这一次真的听到了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正是来自慧行大师本人。 廖能兴奋的对着了空报告喜讯道: “师兄,慧行大师活了,他活了!” 周围人听到廖能的话也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紧跟着气息微弱的慧行大师,突然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 一个喷嚏过去,他的两个鼻腔之内,流出不少带着沙土的鼻腔粘液。 在慧行大师鼻腔之内脏东西流出来之后,他终于用微弱的声音吐出一句话道: “真是憋死老僧了,这风可真大!” 慧行大师能够说话了,众人从悲伤之中转为喜悦,大家嘴里连续念叨了十数声“阿弥陀佛”。 作为师兄的慧根大师更是双手合十道: “多谢日月光芒佛留慧行一命,日月光芒佛继续加倍保佑方丈和廖能,他们都是慧行的恩人。” 慧行大师终于醒来,众人心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 就在此刻,作为第三场擂台赛的对手,龙景府有些不耐烦的看向廖能道: “喂,你们到底忙完了没有?我看这第二场擂台赛,赢得是汪彦掌门。 你们快点派出第三场擂台赛,那个蒙面的小子吧。” 第261章 拖延战术 龙景府不停的催促,在廖能听来,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战意。 文郎派掌门汪彦战胜了慧行大师,在局势上重新把反少室寺联盟一方把局势重新拉了回来,一胜一负,对于双方来说,又回到同一起跑线。 廖能对于龙景府的挑战,他没有丝毫的停顿。这个对手也是三人擂台赛之前,廖能自己提出来的。 他对着龙景府双手合十道: “龙帮主,请您在稍等一下,等小僧等人把我寺慧行大师扶到一旁安顿好,小僧这就和您比试。” 他的请求得到了龙景府的允肯,龙景府快速挥了挥手催促道: “你们动作快着点。” 廖能准备参与到搀扶慧行大师之事中,作为师兄的了空却对着他耳语几句商量道: “廖能,你可以参与到搀扶慧行大师的事情中,但不要具体参与。 师兄我,知道你刚才为了救回慧行大师也用了不少内力,你趁这个机会抓紧恢复内力吧。” 了空的想法对于廖能来说是很合适的一种方案,于是,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点头后,了空开始对着慧行大师嘘寒问暖道: “慧行师叔,你觉得怎么样?” 然后,紧跟着在慧行大师的耳边低语道: “您要表现很虚弱的模样,走得慢一些,为廖能恢复内力,多争取时间。” 慧行大师听到了空的叮嘱后,原本身体大病初愈的他,立刻身子瘫软的要向后貌似倒去,好似被狂风摧残的枯树一般,随时摇摇欲坠,拔地而起。 了空伸开双手立刻大声对着周围寺僧招呼道: “快点扶住慧行大师,他很虚弱!” 了空作为少室寺方丈,一声令下,少室寺寺僧肯定是要争先恐后的搀扶,可真正搀扶慧行大师的也就是廖能和慧根大师了。 从划定比武切磋的区域到后山山脚下,也就百余米的距离,他们竟然走了半柱香的时间。 等廖能结束搀扶慧行大师之事,返回划定比武切磋之地,龙景府此刻已经等得极不耐烦了,他看到返回的廖能后,对着廖能摇头道: “你们少室寺做事儿真墨迹,为了一个老和尚,竟然用了这么多的时间,你们平日里都是这么做事儿的吗?” 廖能听到龙景府的疑问,他对着龙景府双手合十道: “慧行大师乃我少室寺的得道高僧,地位尊贵,作为少室寺上下都对他很尊重,对他优待是理所应当的。” 龙景府听到廖能的解释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快接近正午了。 他双拳紧握,放于脸颊两边,对着廖能道: “好了,好了。本帮主不想再听你们少室寺那点事儿,来吧。小子,把你打倒了,正好执行朝廷的命令。” 廖能听到龙景府嚣张的话语,直接一本正经的回了他一句道: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龙景府看到他面前这个蒙面的小和尚还在硬撑,直接脚步深深的插入地面,然后,快步冲向廖能,然后一拳打向廖能的胸口。 由于廖能和龙景府之间相隔不是太远,龙景府现在是先下手为强,准备先给廖能一个下马威。 因为距离短的原因,廖能此刻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伸出拳头反击也貌似会慢上很多,他也只能用金刚不坏神功去力扛了。 龙景府一击天罡铁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廖能的左胸,廖能瞬间感觉心脏的跳动好像慢了。 虽然,他寄希望于金刚不坏神功,用这门在少室寺首座级别才能学到的高级内功去做好防守。 他心中默念金刚不坏神功的总纲,用神功之中的“卸”字诀,把龙景府给予他的攻击,全部平均分散到身体的每一处,让身体各处来分担胸口的伤痛。 可当龙景府的一拳打在胸口之时,他感觉自己低估了龙景府的天罡拳,天罡拳的出拳太快,力道很强。 这一拳打得廖能反应时间很短,甚至短到廖能刚好把金刚真气运用到胸口。 可是,最终龙景府的一拳,还是让廖能对天罡拳有了新的认识,貌似不是曾经的魏山说得那么简单。 此刻的廖能虽然没有倒下,但是,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好似枯黄了一片的树木。 龙景府偷袭得手之后,直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廖能的胸口,廖能受到龙景府的一指之力。 廖能在一拳之后,瞬间倒地了。 这样的情况,让少室寺众人看到的大惊失色,而慧根大师更是看向了空。 了空作为师兄对于廖能一下子被龙景府打倒,他现在顾不得慧根大师质疑的眼神,快步跑向廖能倒地的方向查看具体情况。 龙景府看到廖能倒地,现在的结果不用多说,那肯定是他胜利了。他露出了胜利的神情,并且背过身去,目视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 他双手手掌高举过顶,不停的挥动双手,示意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这个时候,可以三路齐头并进,合围少室寺了。 了空几乎是一步三米的轻功步伐来到廖能的身边,快速扶起廖能,在他的耳边催促道: “了能,你到底怎么了?快点醒醒啊!” 而现在的廖能耳边对于师兄了空的话,听得很模糊,只感觉师兄了空在对他说着什么,具体说得什么,他听不清楚。 现在他只是觉得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这样的疼痛在持续的传来,他感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甚至感觉从丹田之中,运用金刚真气和菩提真气都颇为吃力。 可就算如此,廖能心里还是很明白,和龙景府之间的切磋,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现在不仅代表少室寺,还代表着起帮,更一定程度上代表魏山。 也许是他的身体听到了他自己心里深处的呼唤,整个人一下子竟然站了起来。 不过此刻的他脸色灰白,双目如死鱼之眼,被旁人看来,是受了很重伤痛的重病之人。 了空看到廖能重新站起来,他也终于不用担心。可掀开廖能脸上布帘,看到廖能的脸色,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当了空看到龙景府做得手势,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齐头并进的时候,他知道事情不对。他们要对一起对少室寺动手了,于是,他连忙对着还背过身去的龙景府急忙道: “龙帮主,你和我寺小僧的武艺切磋还没有完毕,他还没有倒下。” 龙景府听到了空的话之后,他很快重新转过身来,看到廖能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立刻再次伸出右手对着身后的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发出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廖能看到龙景府身后的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不再行动,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艰难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了空双手合十有些气喘吁吁道: “方丈,我不碍事的,您先去后面替小僧掠阵吧。” 了空听到廖能的建议,他知道师弟廖能的用意,让他做好两手准备。 可是,他听到廖能的喘息声,还是不放心的停下脚步道: “我就在后面五十步的距离,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会驰援于你。” 了空在对廖能叮嘱之后,依然有些依依不舍的向着五十步的距离而去。 龙景府看着了空对廖能如此的关怀备至,呵呵一笑道: “少室寺方丈对每个寺僧都如此关心吗?可惜,你们如此团结,还是免不了被朝廷消灭的危险,看拳!” 龙景府对少室寺做出评价之后,很快再次伸出了右拳,作势一拳再次打向廖能。 就在龙景府将要出拳的时候,廖能嘴里轻声念念有词道: “罡者,四正也。” 龙景府听到廖能口中在说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很小,他听得不是太清楚。 于是,走近廖能几步,侧耳倾听廖能到底说得什么。 就在廖能继续嘴里念叨之时,龙景府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天罡帮,罡之总纲。” 廖能并没有回答,龙景府双手猛地抓住他衣襟,狠狠的往上一提,对着他厉声询问道: “说!你为什么知道天罡帮,罡之总纲?莫非,你是少室寺潜入天罡帮的奸细?” 对于龙景府的质问,廖能并不答话而是继续对着龙景府念叨: “天罡帮有两门外功很厉害,分别是天罡拳和天罡掌。另外,还有两门内功,一门为《天罡纯阳功》,另一门为《天罡九阳功》。其中,《天罡九阳功》只有帮主可以修习。” 龙景府听着廖能继续说着天罡帮的武功,他抓住廖能衣襟的双手些许松了一些,他又再次对着廖能询问道: “你到底对天罡帮还知道些什么,全部如实招来!” 廖能被龙景府提着衣襟继续道: “你学习的是天罡拳并没有学习天罡掌,而天罡掌学会之人,另有其人。” 龙景府听到廖能继续说着,他的双目之中全是狐疑之色对着廖能道: “你是不是认识魏山?” 廖能有些被龙景府提着有些难以气喘,他忽然双目圆睁,双手如铁钳一般抓住龙景府的双手手腕道: “什么魏山?我不认识。龙景府,你这条朝廷的走狗!” 龙景府被廖能忽然抓住双手手腕之后,被抓得太紧,不得不松开廖能的衣襟。 他震惊的对着廖能质问道: “小子?你刚才到底意欲何为?” 廖能猛地松开抓住龙景府双手手腕的双手,顺势推了龙景府一把道: “意欲何为?只不过是拖延时间!是你自己太笨,别以为你自己什么都了如指掌了。” 龙景府顿时感觉被廖能给耍了,立刻对着廖能大怒道: “臭小子,你敢欺骗我天罡帮帮主,我会让你知道欺骗人的下场。吃我一击天罡之拳!” 龙景府再次一拳打向廖能,可这一次廖能不会再给予龙景府机会,很快用一个灵活的走位,避开了龙景府的天罡铁拳。 第262章 躲为防 廖能的身体真是让人感到震惊,前一刻还是面如死灰,受了很重的伤,他只不过用了一个拖延战术,和龙景府说了一些话,身体开始复原了不少。 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就算习练内功有疗伤的功效,但这功效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 旁人不知,但廖能自己最清楚。 这一切都要感谢少室寺特有毒药——蓝枚香,当初,廖能口渴用了本属于了空的碗,结果,却中了蓝枚香。 蓝枚香毒性巨大,随时都有毙命的危险,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廖能在师兄了空的帮助下,习练《菩提心经》,只有这本少室寺菩提院精研的内功心法才能救他一命。 不管廖能之前是多么的懒惰,多么的懈怠,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潜力。 日夜苦练,甚至连睡觉之时都在不由自主的习练《菩提心经》,如此这般认真刻苦,他身上蓝枚香的剧毒也解了,《菩提心经》也习练成功,甚至习练至大乘。 内功习练至上乘或者大乘者,内功的修为那不是一般江湖人或者练武之人可比的。 廖能在利用了拖延战术之后,脸上的气色好了一些,心脏不再感觉那么的不舒服,面对龙景府的铁拳,他也能用轻功龙游云动来躲避。 但只是躲避,廖能的内功虽然不错,但还没到真正身体恢复如初的时刻。 龙景府看到廖能如舞者一般不停的躲避,灵活而敏捷的活用身形,竟然使得龙景府的战意是越来越浓,他甚至心中憋了一口气,挥动拳头数十次,一定要打中廖能几拳,看廖能能够躲避到何时。 廖能看到龙景府挥动拳头已经快七十八拳了,但是,丝毫看不出龙景府有任何的气喘和心浮气躁。 他如此的反应,看得廖能的脸越来越凝重。 起帮的龙神三招乃起帮的高深武功,龙游云动也是如此,可再厉害总有招式使完的时候,龙游云动各种招式,分为大系列中有小系列,一共招式有二百六十二招。 虽然,现在廖能只是用了七十八招,可看龙景府这么起劲,不知道这二百六十二招,还能抵挡多久。 万一,招式用老了,肯定会被龙景府看出破绽,到时候,廖能就被动了,肯定会出于下风。 龙景府的天罡铁拳还在继续,甚至廖能还感觉到此刻的龙景府好似头顶烧开了一般,头顶在不停的冒着烟气,不但如此,连脸上都发出红色的光芒。 廖能不知道龙景府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也着实吓了一跳,而且,他感觉龙景府自从头顶冒烟,脸色发红之后,他的天罡拳更加的犀利,速度更快,甚至还带着强劲的拳风。 廖能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操作,他只能把龙游云动发挥到极致,继续极力的躲避着龙景府每一记可能给他造成伤害的拳头。 廖能不知这龙景府到底是怎么了,但作为旁观者的汪彦和灭恒师太却是行家,纷纷赞叹龙景府道: “听闻天罡帮有一门非常高深精纯的阳极内功,名为《天罡九阳功》。 能够见到其真面目者少之又少,能够学到这门功夫的人,听说只有天罡帮帮主或者极其亲近之人才能得到传授。” “龙帮主头顶的烟气,真是天罡九阳功运行至上的表现,脸上的红色更是能够看出龙帮主修炼此功已经到了一个高的地步,厉害啊。 天罡帮的武学不比任何一个门派差,我等今天是见识到了。” 站在廖能身后五十步的了空看似面色如常,但在他的心里开始默数廖能已经躲避龙景府多少记天罡拳了。 此刻,廖能还在躲避,龙景府又是一记重拳,他再一次躲避,这一次,廖能避开之后,龙景府的拳头直接打在了一颗碗口大的树上,那棵树直接被龙景府的拳头打断,断裂的部位多少碎片向四面八方扑散而去。 但这棵树打断之后,断裂的上半部分没有向左或者向右或者向后掉落,而是朝着龙景府的方向砸去。 龙景府看到断裂的树木袭来,直接一拳打碎,而廖能趁着这个时候,也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喘息。 了空看到廖能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喘口气,他立刻开始和廖能千里传音催促道: “了能,你的轻功是挺精妙的,我作为师兄不得不佩服你。但是,你也不要一味的躲避,这个时候,不是隐藏的时候。 把身体里的内力全部运用起来,那个龙景府已经把内力全部运行到全身,他后面的攻势会越来越猛,你一定要抓住机会,扳回来。” 了空趁着短暂的时间在点拨廖能,而廖能也在仔细认真的聆听,但是,留给他们交流的时间太短了。 龙景府的攻势再次到来,他只有继续用龙游云动的招式继续做着躲避。 其实,廖能心里清楚,他必须要活用所有的本领,才能真正达到他廖能最好的状态。 但是,此刻龙景府依然是获得了主动,他没有时间去调整,只能去等待时机或者寻找机会。 廖能在躲避的同时,也在慢慢后撤,这样的后撤,他也不知会撤到何方,只能希望可能会出现一个机会。 就在廖能又一次,向右边挪动了脚步,了空对着廖能再次千里传音说了一个字道: “左。”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再次的提醒,不知道这左边到底会有什么,既然,师兄了空让他往左边去,也许左边真的有什么机会会眷顾于他。 随着廖能不断的脚步往西边移动,龙景府出拳的方向也向着左边而去。 现在廖能的轻功——龙游云动已经用到二百五十招了,还有十二招将展现龙游云动所有招式。 可就在廖能着急的之时,他赫然发现龙景府此刻已经从使用拳法已经更换成掌法了。 他之前只顾着按照师兄了空的指示往左边而去,还没有真正意识到龙景府在他的面前已经使出了天罡拳所有的招式,看来,龙景府也不是笨人,知道一套武功招式用老,必然会被人看出破绽。 虽然,龙景府使用了掌法,但天罡掌的威力不在天罡拳之下。而对于天罡掌,廖能是见识过的,这都要感谢魏山。 廖能相信在天罡帮习练天罡掌最好的是魏山,因为,他看出龙景府的天罡掌,掌力有余,用气太猛,看似威力十足。 但是,很多力道在出掌的时候,已经融入天地之中了。 但就算如此,龙景府的天罡掌还是展现出不俗的实力,再加上那纯阳的内力,力道就更上一个层次。 廖能是极力的往后撤退,而且随着龙景府攻势的加强,他是越撤越快,甚至越撤步伐越大,甚至到了从挪步到小跳的转变。 就在廖能使用龙游云动到二百六十招的时候,他心中已经重复默念招式计数数遍,心中早已经明白龙游云动的招式快用完了,而他还是感觉后背,双腿之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面对龙景府依然犀利的天罡掌,他无奈只能再次向西后退,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双腿中间,呼呼生风。 小腿的腿肚子貌似碰到了什么冰凉坚固之物,他来不及回头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龙景府此时却已经停止了攻势,放下了双手,眺望廖能背后的情况之后,对着廖能摇头叹息道: “蒙面小和尚,对于你自己制造的困境,佛家是怎么说的?” 对于龙景府的提问,廖能没有心思去想什么佛家怎么说的,他从龙景府那一副如同胜利者般,看死人似的眼神中,看向廖能,廖能顿时心里明白,他此刻已经是进入绝境了。 后面到底是什么,他不清楚,可后面肯定是他无法预料的坏事儿,他此刻也开始埋怨师兄了空,用千里传音让他向左而去,可听了师兄了空的话,却进入绝境之中,这师兄了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龙景府看到廖能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直接对着廖能就是一掌,这一掌直接打在了廖能的胸口,廖能直接站立不稳,身体向后顷,摇摇晃晃的往后面摔倒而去。 廖能瞬间感觉周围都是镂空,甚至感觉耳边听到风声,整个人在下坠,僧袍因为急速下坠而不停的抖动。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了来临,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跌下了山崖,到时候,等待他的肯定是万丈深渊,他自己粉身碎骨。 就在廖能等待死亡的一刻,等待日月光芒佛来临接走他的那一刻,他猛地感觉背部就落地了。 在他睁开眼睛之后,忍受着背部摔到地面的些许疼痛,迅速站起身来,赫然发现,这所谓的万丈深渊,连半丈都没有。 在他的脚下是一块占地约数平方的石头,看着这块石头像极了山体上长出来的一块多肉。 就因为这块多肉,救了廖能一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师兄了空原来是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救了他一命。 龙景府站在山崖之上,向下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廖能的影子。他自豪的双手叉腰大笑道: “那个蒙面小和尚跌落山崖已死,你们这局输了,咱们双方的比赛结果是两胜一负。” 龙景府自顾自的宣布着双方比赛的结果后,就开始踏步向着少室寺后山山下走去。 他还没有挪动几步,迎面碰上了了空,了空对着龙景府双手合十道: “龙帮主,你的话还为时过早,你怎么知道那蒙面小和尚就已经死了,也许,他不过是被山崖上的树枝给勾住了也说不定,还是再等一等吧。” 龙景府看到了空此刻还在嘴硬,非常不爽的撇撇嘴询问道: “我说了空方丈,你们和尚说话就是如此死鸭子嘴硬吗?” 他对着了空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准备从了空的身边绕过去,可了空直接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 龙景府看到了空如此执拗,非常生气,直接伸出一掌打向了空。一掌结实打在了空身上,了空没有任何的避让,而是继续挡住龙景府的去路道: “请龙帮主给少室寺最后一个机会,你再等一等。” 龙景府看到了空受了一掌,没有任何异状,而且,一掌过去,感觉就像打在铁板之上,他顿时大惊,少室寺真正厉害的是这位方丈,可为什么还要派出那个蒙面小和尚出战,他搞不懂,闹不明白。 但龙景府知道了空的实力不俗,甚至在他之上,他内心中有些害怕,不答应这位方丈,会闹出什么极端的事儿,他只有无奈的答应了空道: “好,我今天就给少室寺一个面子,给你了空方丈一个面子,我可以等一炷香的时间。 但一炷香过了之后,你们少室寺就等着被毁灭吧。” 第263章 再次登场 一炷香的时间看似不断,但方丈了空双目没有从廖能掉下去的地方移开一刻,当然另外盯着的廖能也许会上来的,还有龙景府。 龙景府不相信一个掉落山崖粉身碎骨之人,还能活着爬上来,甚至站起身还能行走。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除非有山神土地帮忙或者真有少室寺供奉的日月光芒佛庇佑。 方丈了空还在等待,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也越揪越紧,甚至内心深处有一些不淡定。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甚至想寻觅日月光芒佛的影子,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刻真的救救廖能,救救少室寺。 龙景府为了在方丈了空面前表示自己是守信的,也防止方丈了空说话不算话,龙景府特意派人拿了一个香炉过来,香炉之上插了一直正在燃烧的香。 香在持续的燃烧,很快香已经烧掉三分之二了。 香烧得越短,龙景府看向了空的表情,越是自信,甚至在想着少室寺的和尚是如何的愚昧和蠢笨,竟然有如此无稽之谈。 了空却无暇顾及到龙景府如何看他的脸色,反而继续等待着廖能摔下去的地方,会看到廖能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香已经快要烧尽了。了空怀疑他自己当初计算是不是有了偏差,心中估摸道: 莫非,那个地方下去,没有一块岩石伸出?或者了能掉在那块岩石上,摔得太剧烈,从那块岩石上滚落下去? 了空想来想去,心中越来越焦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变化莫测,成黑白之色。 龙景府看到燃烧的香已经快要熄灭了,那是香上之火星无物可燃的缘故。 燃烧香的火星越来越小,龙景府此刻也彻底看向了了空,手指指向快燃烧完的香,带着一抹笑意道: “了空方丈,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你看。” 了空听到龙景府的话,他也知道命运使然,看来,这一次的事儿连日月光芒佛也不再保佑少室寺了。 就在了空无奈的伸出双手对着龙景府双手合十,张开嘴准备说话之时,却有一只手从廖能掉下去的地方伸出来。 那只手的主人紧跟着的来了一句道: “师兄,我上来了!” 一句“师兄,我上来了!”,了空立刻口中默念阿弥陀佛,甚至开始心中再次感谢日月光芒佛,也感念廖能救了少室寺。 龙景府惊得马上迈步走向后山悬崖处,他低头查看之时,发现果然那只手的主人是蒙面小和尚本人。 而且,不但是如此,龙景府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血迹,只是身上有些尘土罢了。 龙景府实在搞不明白,他是怎么上来的,莫非,他是从万丈深渊之底爬上来的。 就算是爬上来,用一炷香的时间貌似也是勉勉强强,除非他是轻功超绝者。 龙景府现在真的要不得不佩服少室寺,少室寺的武僧真是有神鬼莫测的本事,可以跌落山崖而不是,能够在万丈深渊之中全身而活,甚至可以有很厉害的轻功重新爬上山崖。 了空看到廖能已经上来了,他立刻用千里传音再次迫切询问廖能道: “了能,怎么样了?” 廖能信心倍增的回答了空道: “师兄!我要继续和龙景府一战!” 了空得到廖能的答复之后,原本心脏不知道在哪里的他,终于心脏可以安稳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了。 他闲庭信步的来到龙景府面前,再次礼貌的双手合十提醒道: “龙帮主和我寺僧的比武切磋可以继续了。” 龙景府听到了空的话,继续惊愕的看向廖能,询问了空道: “了空方丈,这位蒙面的小师傅乃何人啊?如此厉害,莫非有颠倒乾坤之法,练就不死之身?” 了空对着龙景府笑着回答道: “龙帮主取笑了,我少室寺寺僧都是吃蔬菜粮米,喝山泉之水,呼吸天地空气,何来你说得那些。 龙帮主还是继续第三场比赛吧。” 龙景府听到了空的回答,还是对廖能表示了惊愕,边走边看向廖能。而廖能却是从心里佩服师兄的神机妙算,看似跌落山崖,却有一块石头接住了他。 还有给予了他恢复体力和身体的时间,真不知道是师兄了空太精明还是龙景府太笨了。 廖能和龙景府之间的战斗再次开始! 龙景府的天罡掌法每一掌是如之前那么犀利,打向廖能的每一掌,掌心呈现淡红色的光芒。 那是真气运行掌心而产生的效果,这样的掌力力道非常。 廖能毫不犹豫,全身一下子闪出淡金色的光芒,左手的般若掌手掌如山峰一般笔直,五指紧紧紧贴在一起,掌心平整,掌心之中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此刻廖能把金刚真气运行到左手掌心了。 廖能左手的般若掌和龙景府右手的天罡掌猛烈的掌心撞击在一起。 两股掌力的撞击,这也是两种真气的对峙,更是少室寺第一掌和天罡掌法的对决。 龙景府使用天罡掌法就如挑战者一般,向少室寺第一掌——般若掌发出正式挑战! 两股力量对冲之后,掌力和真气相互碰撞之后,二人都纷纷向后退出数步。 廖能和龙景府纷纷使用同样的方法——身体下盘下沉的方法稳住脚步。 二人此刻都没有留有余力,不管是何人的掌法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旁观的了空以及汪彦、灭恒师太都纷纷在心中异口同声道: 二人的掌力相当,内功貌似也不相上下,这场比斗肯定要耗时间,就看谁能够持久了。 在场还有其他人,他们完全被廖能和龙景府之间这一掌相对而调动了气氛,有人觉得龙景府武功不错,当然更有人觉得少室寺藏龙卧虎,一个蒙面的小和尚也如此厉害。 廖能和龙景府掌力相对之后,廖能不想给予龙景府调整的时间,他不管龙景府到底情况如何,他现在必须继续第二掌打向龙景府,因为之前,龙景府一直先下手为强,逼得他太狼狈了,他必须讨回来! 龙景府看到廖能在一掌之后,没有任何的调整,立刻开始了第二掌。 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伸出左掌对上了廖能的左掌,二人的手掌再次剧烈的碰到了一起。 在相互碰撞之后,廖能抢先一步撤回了左手手掌。 廖能此刻感觉他自己的手掌掌心掌心有些炙热,连手掌指骨也微微有些疼痛。 龙景府不能连续用同一只手掌来应对廖能的掌力,他选择了用左右手掌分别应对廖能。 而廖能连续两掌都是用得左手,当然,廖能的左手受到的伤害会大一些。 廖能因为左手手掌的伤痛而暂时把注意力放在左手之上,但龙景府经过短暂休息的右掌再次打向廖能的前胸,廖能没有多想直接用右拳直接抵挡了龙景府右掌的攻击。 廖能用光明拳抵挡龙景府的右掌,也许五指握紧形成拳的力道会集中一些,龙景府的右掌掌心承受了更多廖能的拳力。 二人各退了一步之后,龙景府目视了廖能使出的右拳,对着廖能目露疑惑之色,紧盯廖能蒙着的脸询问道: “你虽然蒙着脸,但你使用武功套路,以及用拳用掌方式,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你到底是谁?” 廖能听到龙景府的询问,他内心知道他自己已经败露,他曾经和龙景府对决过,而且不止一次,龙景府应该对他有所了解。 特别是他左手用掌,右手用拳的套路,应该比较熟悉,他廖能还是在龙景府面前暴露了。 廖能索性伸出右手一下子摘掉了遮住脸的布巾,对着龙景府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龙帮主果然观察入微,一下子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看来,我也不用再隐瞒,就算此刻否认,你也能最终猜透我的身份。” 龙景府看清了廖能的面容之后,立刻点头道: “你在出拳出掌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出你的身份了,特别是你左掌右拳的特点,我心中更加明白,确定你的身份。” 龙景府再次看了看廖能全身上下后,看着他一身僧袍,剃着大平头询问道: “廖帮主,你这是又回到少室寺出家为僧吗?是不是不再回起帮为帮主了?” 廖能听到龙景府的问话,他立刻听出龙景府话语中别样的味道。他立刻回答龙景府道: “龙帮主,我没有辞去起帮帮主之位。今天,我回到少室寺,那是因为少室寺曾经帮助了我很多,对我也有再造之恩,少室寺有难,我如何能够袖手旁观,所以,我廖能义无反顾回到少室寺。” 廖能的一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而作为师兄的方丈了空,以及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以及其他少室寺寺僧听到廖能的话,纷纷都从心里夸赞廖能这个人仗义,不忘本,拥有一颗佛心。 龙景府听完廖能的话,伸出双手为廖能鼓掌道: “廖帮主的话让龙某听了,真是非常感动。 但据我所知,这次的行动朝廷是组织者,而廖帮主所在的起帮和粼河城城主府有非常密切的联系,难道,廖帮主就不怕朝廷震怒,祸及粼河城主府和整个起帮吗?” 龙景府的话直接击中了廖能的软肋,但他依然挺起胸膛,脸不变色回答龙景府道: “那有如何,大丈夫生于世间,有些事儿我必须去做,不要殃及其他人。 你龙景府也不要转移话题,我知道你有朝廷撑腰。但是,你真的能保证,你今天带天罡帮前来,都是为了江湖,只是受朝廷的之意办事吗?” 龙景府听到廖能反过来质问他,他立刻脸色巨变,但很快又想在廖能瞒天过海,恢复以往的颜色对着廖能道: “我龙景府带领天罡帮来此,自然是为了江湖,也是受了朝廷之意。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也许可以不用顾忌自身,但起帮和粼河城主府你真的不用顾忌吗?” 廖能看到龙景府再次转移话题,他直接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向天发誓道: “我廖能今天向苍天发誓,今天我廖能所做之事都是我个人的行为,与其他人无关,与起帮无关,更与粼河城主府无关。” 龙景府看到廖能竟然对着苍天发誓,他顿时也没招了。既然,如此还是拳掌之下见真章了。 廖能看到龙景府的眼中杀意尽起,他不能让龙景府先动手,必须占据主动。 他直接一拳打向了龙景府的胸腹之间,并且打中,但他看向龙景府本人之后,龙景府却对着他微微一笑道: “你的拳劲很不错,但是,我龙景府是攻防兼备,听说过金钟罩铁布衫吗?” 第264章 攻守兼备的龙景府 廖能右拳狠狠打中龙景府的腹部,他抬头看向龙景府,而龙景府俯视廖能,一脸的笑意,笑意中充满着小人得志和嘲笑之意。 龙景府告知他有一门功夫名为《金钟罩铁布衫》。 廖能并不是很了解这门武功,但知道这门武功在江湖上传了很久,有些人自以为能够学到这门武功,但绝大多数人学到的不过是假的或者皮毛。 他不知道眼前的龙景府到底是不是真的学会的《金钟罩铁布衫》或者习练假的《金钟罩铁布衫》。 不过,看龙景府坦然自若的模样,廖能心里有些相信,龙景府学得是真的。 但廖能心中不信邪,江湖中传说中的武功怎么可能说学会就学会,他接着对龙景府的腹部是接二连三的打了数拳,每一拳速度飞快,拳力浑厚。 可对着龙景府三拳之后,龙景府非常淡定继续俯视廖能询问道: “廖帮主,你打完了吗?” 龙景府的一句提问,廖能听得面露有些惊恐之色。 龙景府在对着廖能问完话后,把早已准备好的右掌提到齐耳高度,然后以泰山之力打向廖能的头顶。 这一掌掌力惊人,是龙景府受了廖能三拳后,蓄势待发之掌。 廖能此刻已经无法躲避,龙景府在高处,他在低处,利于龙景府,而不利于他廖能。 在龙景府那天罡掌打中廖能的左肩后,他感受到廖能的肩胛骨已经碎裂了。 他没有低下身子去看廖能的脸色,而是继续居高临下的询问廖能道: “龙某刚才那一掌如何?” 回答龙景府的是廖能的默然,廖能迟迟没有说话,龙景府知道这一掌,他是真的伤害到廖能了。 现在的廖能,额头上冒出黄豆般的汗珠,甚至快速用右手护住了左肩,钻心的疼痛使得廖能在原地发抖。 可就算如此,廖能还是咬紧嘴里钢牙,来了颇为难看的驴打滚躲到了一旁。 当然这一滚,廖能左肩的伤势自然是雪上加霜了。 廖能躲到认为离龙景府安全的位置,安全的距离后,单腿半跪在地上,右手继续摸着受伤的左肩,双目非常不甘的看向龙景府。 龙景府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廖能,并且对廖能双臂摊开道: “廖帮主,怎么样?龙某现在是攻守兼备,你奈我何?龙某劝你还是别淌少室寺这摊浑水,现在,你还有机会。 早点回头,你、起帮和粼河城主府的关系还能维持住,相信朝廷也会宽恕于你的。” 龙景府对着廖能展开了心理攻势,廖能被伤了左肩,战斗力折损大半。 而在龙景府还在继续滔滔不绝时,廖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师兄了空在用千里传音开始彼此交流。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气喘吁吁的询问道: “师兄,金钟罩铁布衫这门功夫到底如何?” 了空听到廖能的询问,有些惊讶的反问道: “龙景府学会金钟罩铁布衫吗?” 廖能“嗯”了一声回答道: “师兄,龙景府自称他自己已经学会这门武功,而且,我在连续打了他三拳之后,他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介绍着具体战况,了空听完之后,倒吸一口冷气道: “嘶! 金钟罩铁布衫在江湖中有很多版本,谁也闹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 不过!就算龙景府的金钟罩铁布衫再厉害也不是咱们少室寺《金刚不坏神功》的对手。 因为,金钟罩铁布衫是《金刚不坏神功》的残缺版!”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如此一介绍,顿时感觉他自己明白了什么。 从少室寺建寺起,名声传播于四方,有不少人都冒险企图偷窃少室寺藏经阁的武功,有些武功是被偷了出去,可很多却只是少室寺武功秘笈中的一部分。 究其原因,还是少室寺藏经阁守卫森严,给予这些宵小之徒偷窃的时间太少。 另外,少室寺寺僧也留了一个心眼,把一本武功秘笈拆成了几本,还放在了不同的地方,就算那些宵小之徒偷去了,也不过是偷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可就算如此,那些冒险进入少室寺藏经阁偷取武功秘籍之人中,也有学武天赋高强者,利用这残缺的少室寺武功秘笈,创造出了新的武功。 比如这金钟罩铁布衫就是其中之一。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既然如此说,他心中很快有了一个想法,要用少室寺金刚不坏神功来会会金钟罩铁布衫或者说是金刚不坏神功的残缺版。 龙景府看到廖能还没有完全站起身,他继续对着廖能步步逼近,也想近距离观察廖能到底怎么样了。 而廖能虽然单腿跪在地上的姿势不变,可他现在的双颊之上全是血红之色,好似那秋天丰收的苹果。 不但如此,廖能甚至感觉左肩的疼痛也貌似消失了一些,甚至感觉那原本碎裂的左肩肩胛骨都开始缓缓愈合了。 廖能用心,用身体却感受后,扪心自问了一句道: “难道,这就是《金刚不坏神功》真正的力量吗?” 感受到金刚不坏神功力量的廖能,更是从丹田之中,尽可能的运用起更多的真气,输送到左肩肩胛骨处来愈合伤口。 龙景府迈步走向廖能,彼此的距离只有五步之遥了。 但龙景府话说了一大堆,说得都有点口干舌燥了,可廖能依然是不声不响,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这让龙景府心里有些怀疑,刚才给予廖能的那一掌,难道把廖能打得奄奄一息了吗? 龙景府再次迈出一步后,却不再往前走,而是双腿慢慢弯曲,身子放低,偏过头去看廖能到底如何了。 在龙景府查看廖能状态之时,他忽然感觉一阵寒风而起,廖能脸上已经没有痛苦之色,反而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而且眼中是全是火热。 龙景府一看情况不对,立刻直接伸出右掌打向廖能,而廖能直接用左手般若掌和龙景府硬碰硬。 般若掌和天罡掌再次面对面的对决,拳劲和掌风代表各自主人的力量和信念,在接触的那一刻,很快再次因为那强力的相撞,不得不纷纷后退。 龙景府在撤掌之后,五指缓缓握紧成拳,把右手放于身后,更是在腰间擦了擦手背。 出掌或者出拳之后,和对方直面相碰,每一次都会产生一些相对的伤害。 龙景府因为廖能的左掌震的他龙景府手骨有些生疼,不过,他更多关注的是廖能刚才出的左掌。 他有些搞不明白,廖能的左肩已经受了他之前的一掌,为何还能够使得廖能的左掌能够非常自如的带动出掌,难道,廖能能够完全忍住左肩的疼痛吗? 廖能看到龙景府关注他的左肩,他明白龙景府在想什么。 他佯装不知,再次用右手的光明拳向龙景府反击。趁着龙景府的关注点还在他的左肩的时候,这一拳直接打在了龙景府的左胸。 左胸最关键的地方是靠近心脏的位置,之前,龙景府曾经一拳打得廖能要背过气去,甚至要去阴间,去见日月光芒佛。这一次,廖能也要龙景府也尝尝这样难以忘怀的感觉。 可在廖能一拳结实的打在龙景府的左胸接近心脏的位置时,依然感觉是打在铁板之上,拳劲全部泄去,可廖能还是不死心,继续用剩余的力道,来了一个寸劲之力。 廖能虽然十足信念用这一记光明拳打伤或者打倒龙景府,奈何龙景府的好似一尊坚固的铁塔一般毫不动摇。 甚至廖能的拳头已经打入龙景府左胸皮肉三寸的距离,可龙景府的身体好似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他的皮肉以及筋骨可以恢复如初。 廖能快步退后三四步后,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龙景府。 龙景府故作轻松的伸出手,拍了拍刚才被廖能打中左胸的位置,对着廖能发出“嗤”的一笑道: “廖帮主,难道龙某是喜欢说大话的人吗?为什么龙某说实话你就是不信呢?” 他对着廖能握紧双拳正色道: “金钟罩铁布衫乃内外兼修,无论是外功还是内功都无法奈何我这具身体,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护体坚固!” 顿时,龙景府深吸一口气,身上的衣服都开始崩裂开来,化成点点碎片,掉落在地面,他的上半身无寸布遮挡,显露出那如坚石般强壮的肌肉,甚至表面还有不少伤痕,其中,有些让人看着是触目惊心。 廖能看在眼里,他自认为他自己习练武功没有一刻懈怠,他曾经为自己而感动。 而现在,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人是和他一样的练功态度,那就是龙景府。 廖能不知道龙景府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但他观察龙景府的身体,可以猜想,龙景府肯定遇到了不少的对手,才会变得如此伤痕累累。 廖能把这一切都全部看到了心里,他很快扪心自问了一句道: “廖能,你努力了吗?” 廖能对比龙景府,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可现在没有过多的时间在给予廖能反思的时间,廖能一记光明拳并没有给予龙景府伤害,龙景府给予他的天罡拳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了。 廖能没有选择再次硬刚龙景府,而是选择了躲避。 在廖能灵活运用脚步,向左避开龙景府的右拳。因为廖能知道龙景府右拳的目标他的胸口,准确的说是他的正中胸骨。 就在廖能觉得他可以躲避龙景府的天罡拳时,龙景府的拳头竟然转了一个方向,直接砸中了他的腹部。 廖能的腹部受到击打之后,瞬间感觉胃部开始绞痛,甚至是胃里的胃液都开始翻腾起来。 他很不舒服的觉得要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胃部顺着他的食道从口腔里流出来。 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身体里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咽了回去,然后,很快一股真气来到他的胃部,好似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他的胃部。 龙景府撤回右拳,看向廖能的反应后,惊奇的询问了他一句道: “你也习练金钟罩铁布衫吗?” 第265章 滚烫的全身 龙景府询问廖能是不是习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对于龙景府这样的提问,廖能用狐疑的眼神看向龙景府,他觉得龙景府是莫名其妙,或者是语无伦次。 廖能不知道龙景府如此问到底是何意,他直接回答龙景府道: “金钟罩铁布衫是龙帮主学会的武功,我廖能哪里有如此机缘学会这门武功。” 龙景府听到廖能否定的答案,可他还是喃喃自语道: “为何他受了我一拳,却和没事人一样?” 廖能并不知道龙景府心中所想,就算龙景府小声嘀咕的话,廖能也没有听清具体内容。 廖能和龙景府接下来是你来我往,拳掌相对,廖能不能伤到龙景府半分,而龙景府也貌似不能伤到廖能多少。 他自顾自的用手摸着龙景府刚才打他的每一拳、每一掌,摸着每个受拳掌的地方,都没造成什么内伤,而至于外伤的话,也不过最多是皮外伤。 这少室寺的《金刚不坏神功》果然厉害,龙景府的掌拳根本不能对廖能的身体造成太多的伤害。 龙景府见状更加对廖能是非常忌惮,他甚至把体内的天罡九阳功发挥到极致,整个人全身发红,好似被烫熟了一般,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数丈,甚至他周边的空气都因为他运行内功的缘故,而发生抖动。 而至于那金钟罩铁布衫更是让他的身体看着更加强壮,给人的感觉他的全身是如钢似铁。 至于廖能此刻也没有任何的隐瞒,他的身上虽然有僧袍遮盖,可是从领口、袖口等地方都能看到些许的铜光。 那金光让少室寺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慧明大师都非常的兴奋和欣慰,而慧明大师更是激动的叹息道: “我少室寺的铜人又多了一位,阿弥陀佛,日月光芒佛保佑啊!” 慧明大师此言一出,也等于告诉少室寺寺僧少室寺的铜人不止十八人,而是有一算一个。 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各个都高兴,相传凡修炼成铜人者,都是少室寺武艺超群者,关键时刻,就是铜人能够保护少室寺安全。 了空听到身后有寺僧开始窃窃私语谈论铜人之事,他知道铜人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知晓,于是,他对着廖能下令道: “廖能,把你的僧袍脱去,露出你的上身。” 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命令,不是很理解,他立刻回答师兄了空,面有难色道: “师兄,这不太妥当吧。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去上衣,像什么样子。” 了空听到廖能难为情,他反而是哈哈大笑道: “廖能,你以前在少室寺那份洒脱哪里去了?在寺外喝酒吃肉时的,不计形象的样子,你不记得了吗?”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在揭他的老底,他脸色更加羞红辩解道: “师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了空听到廖能还在辩解,他立刻语气强硬了几分道: “让你脱,你就脱。再说,你习练《金刚不坏神功》也有些日子了,你不想看看你这段时间习练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师兄了空的话,他心中颇为激动和期待。 他其实也很想成为少室寺后山圣僧穴那样的铜人,而习练《金刚不坏神功》正是通往成为铜人之路。 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的话再思绪片刻后,毫不犹豫的脱去了身上的僧袍,接着褪去了里面的白衣长衫。 很快一片黄铜色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甚至那刺眼的黄铜之色让旁观之人都睁不开眼睛,作为方丈的了空看到师弟廖能终于练成《金刚不坏神功》,他是面露得色。 而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更是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诵经念佛,他们心中已经有底了。 作为反少室寺联盟的文郎派掌门汪彦和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都惊讶的看向龙景府的对手。 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心中已经全部明了了。 龙景府看到廖能周身铜光灿灿的一片,他也被这刺眼的黄铜之色不得不用手进行遮挡。 他就算再狂妄自大,也应该知道廖能这全身黄铜之色意味着什么。 龙景府往后退却了两步,双手开始放在丹田之位,开始运气于全身,开始做着进一步的准备。 而廖能此刻感觉整个人身体沉重了不少,甚至摆臂和抬腿都感觉有些吃力。 此刻,廖能全身遍布黄铜之色,铜墙铁壁,如钢似铁。大概,皮肤已经出现了质的变化。 廖能看到龙景府向后退去,他直接向着龙景府逼近了两步。 龙景府的全身已经赤红的犹如西沉的太阳,直接握紧双拳,对着廖能的胸腹就是狠命的两拳,并大喝道: “管你是铜人还是其他,我龙景府不可能就这样服输的!” 龙景府的两记天罡铁拳打在廖能的身上,很快就传来剧烈碰撞金属之声,此声让人感觉已经置身于城镇中的铁匠铺,听到汗流浃背的铁匠甩动手中铁锤敲击铁坯的场景。 龙景府瞬间大愕,双目圆睁自言自语道: “难道?少室寺铜人修炼到最后,也如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吗?” 他的思绪很快在脑海中思虑片刻后,对着廖能指责道: “廖能,我之前问你是不是学过金钟罩铁布衫,你矢口否认。现在,我的拳头打在你身上,发出如碰撞金属之声,你还敢狡辩?” 廖能看到大怒中的龙景府,一脸正色道: “姓龙的,我没必要骗你,你我学得武功不同,你学得是金钟罩铁布衫,而我学得是《金刚不坏神功》!” 龙景府对于廖能的解释,他却还是以狐疑的眼神目视廖能。可在一旁观战的文郎派掌门汪彦以及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那都是江湖老者了。 对于廖能顿时是恍然大悟,他们心中异口同声道: 哦!原来,少室寺的十八铜人都是因为习练了《金刚不坏神功》才会成为铜人,铜墙铁壁,武艺超绝。 廖能无疑中透露出少室寺十八铜人的秘密所在,作为师兄的了空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他现在全身心的都关注在廖能的身上。 他非常满意廖能习练《金刚不坏神功》已经完全成功了,成为少室寺又一个铜人。 他眯着眼睛看向龙景府,以他的视线和感觉,龙景府之前的凶狠的气息在乱,从龙景府后退两步,已经有了气息被廖能压制的苗头了。 了空果断的对着廖能千里传音道: “了能,打败龙景府就在此时,用你的般若掌、光明拳打倒他!” 了空对廖能开始催促,而廖能对于师兄了空的决定也是深有同感。他趁着龙景府还在判断他是否学过金钟罩铁布衫时,掌拳齐出,左手般若掌,右手光明拳同时打向了龙景府的左胸和右胸。 廖能的掌拳如犀利的长枪的一般击中了龙景府后,他快速的缩回左掌和右拳,他看了一下左掌掌心和右拳拳面被烫的通红。 他没料到龙景府的身体表面温度非常高,真的好似那烧红的火炉一般炙热。 廖能暂时没有动手,而是站在原地,等待左掌掌心和右拳拳面自然被烫伤的表面,温度自然降低。 了空看到廖能没有继续动手,立刻再次用千里传音询问道: “了能,为什么不继续出拳出掌?” 廖能有些苦恼的抬起左掌掌心和右拳拳面凑到嘴边,从嘴里吐出凉气试图减轻烫伤的疼痛,然后对着了空回答道: “师兄,不知道习练了什么奇怪的功夫,他的身体表面如滚烫如在烧红的木炭,我的左掌掌心和右拳拳面都被他的身体表面炙热的温度给烫的发红了。” 了空听到廖能的话,他也是顿时蒙了。江湖中哪里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可以让身体变得非常火热。 廖能听不到师兄了空的回答,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这个时候,龙景府忽然感觉身体非常难受,甚至张开了嘴巴,极力的伸出他自己的舌头,那模样像极了大口哈气的狗儿。 接着,龙景府甚至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脱掉他自己的外裤。 廖能看到龙景府的模样,知道龙景府现在此刻身体感到肯定非常热,可让廖能感觉闹不明白的是,虽然龙景府因为炎热而脱掉外裤来降温,可为何却看不到龙景府脸上或者身上有一滴汗珠。 龙景府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体统或者脸面,在继续极力伸出舌头的时候,口中艰难的喊出了一个字道: “热!” 廖能不知道龙景府会不会脱得全身身无片缕,他甚至退后了几步。 说起来廖能也是个热心肠之人,虽然,他和龙景府之间有不少恩怨,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恻隐之心,一个成年男子大庭广众之下展现身体,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上前救一下龙景府,从而换来龙景府放过少室寺,可龙景府那周身的热度,不得不让廖能望而却步,他也不想被烫伤。 龙景府脱去裤子后,开始向着最后一条内裤伸出手去。 就在龙景府将要全身无物遮挡的时候,他却反而倒下了。 倒地的龙景府,双目直直的看向天空,嘴巴依然长得老大,而他倒下之后,却再也没有站起身。 廖能不知道龙景府这个时候,到底怎么样,他还是冒着炙热烫伤的危险,想上前一探究竟。 而就在廖能准备靠近龙景府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美妙的身影,扑向到底的龙景府,嘴里还带着哭腔道: “兄长,你到底怎么了?” 当廖能看清了那扑向龙景府到底是何人了,他顿时大骇,忍不住吐出那女子的名字道: “白书珺!怎么回事你?” 随着白书珺扑向到底的龙景府之后,周边那滚烫的空气瞬间变得凉爽了不少。 廖能站在白书珺和龙景府的身边,直观的感受着这一切。 他继续听着白书珺的哭声,还是忍不住对着趴在龙景府身上的白书珺询问道: “你是龙景府的亲妹妹?” 白书珺转过头看向廖能,瞪着哭红的双眼,狠狠的怒视廖能道: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兄长,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随着白书珺的一声怒吼,她转身从袖子里抽出一柄剑直接刺向廖能的身体。 可剑尖刺到廖能的腹部后,剑身很快弯曲,无法刺进廖能身体一分一毫。 廖能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是静静的看着白书珺眼中对他的仇恨,然后,对着她说道: “区区这种铁剑是无法伤害到我的,再说,我没有害死他,是他自己害死了他自己!” 第266章 佛家庆功会 白书珺依然趴在龙景府的身上痛哭流涕,廖能迈步上前来到龙景府的身边,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放在龙景府的人中处,鼻孔前。 他深表遗憾的对着龙景府叹息道: “龙帮主,虽然你我一直以来是对手,可我还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去,阿弥陀佛。” 廖能话音刚落,白书珺一下子伸出手大力的推了他一把,差点把廖能推到在地,她愤怒的对廖能呵斥道: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你可以对你方丈师兄交差了,你快去啊。” 旁观的众人,听到廖能和白书珺的争吵,再看到龙景府躺在地上多时了,大家都觉得事情不对劲。 作为少室寺方丈了空、文郎派掌门汪彦、强女派掌门灭恒师太纷纷来到龙景府的身边一探究竟。 少室寺方丈了空伸出手指按在龙景府的左手手腕,文郎派掌门汪彦伸出手指按在龙景府的右手手腕。 良久过后,二人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分别以佛家的双手合十和道家的单掌直竖分别道: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望龙帮主早登极乐(飞升蓬莱)。” 廖能和灭恒师太都从了空和汪彦的口中得知确定龙景府已经死了,他们对于龙景府的死因非常好奇。 了空和汪彦分别对着廖能和灭恒师太告知道: “龙帮主死于经脉尽断。” 了空和汪彦告知结果之后,都纷纷脸上尽显惋惜之色。 汪彦表示惋惜,他们是同一阵营。但了空对于龙景府的惋惜,就也许会让旁人感觉琢磨不透了。 其实,江湖之中虽然充满了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但大家其实总体上还是一个整体,对于有厉害的新人出现,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在江湖中起到应该有的作用。 了空在廖能告知龙景府的情况后,伸出手重重的对着廖能的肩膀拍了拍,廖能被拍肩膀之后,非常恭敬的对着了空双手合十作为回应。 擂台赛已经完毕,少室寺一门敌三门,以三局两胜的结果获得了擂台赛胜利。 而作为朝廷讨逆使,当他知道这个最终的结果后,先是脸上露出了轻蔑之色而后低头双目微闭后,独自一个离开了,一路上他心中暗道: 起帮不再是朝廷的首选了。 少室寺因为获得了胜利,甚至彻底打响了在江湖中的名头,让江湖中人都为之津津乐道。 甚至有人断言道: “少室寺以一门之力,同时打败了江湖第二、第三的门派,甚至后起之秀天罡帮,少室寺以后在江湖中无论名头还是实力,将是如日中天,江湖要进入少室寺时代了。” 在少室寺的方丈室外,方丈了空、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以及四大堂院首座是齐齐一堂,当然还要加上大功臣廖能。 作为方丈的了空笑容满面,一脸轻松,他甚至以方丈之尊,亲自为众人烹茶倒茶,然后,众人用茶欢庆这次的胜利。 各位少室僧纷纷茶杯相碰庆祝后,开始自由组合,继续喝着清茶,吃着茶点开始谈笑风生了。 “慧”字辈的三位老僧很自然的凑在一起,四大堂院首座也是彼此相谈甚欢。 方丈的了空,虽然没有和某一个寺僧互相交流,但彼此还是频频举起茶杯相互遥敬。 廖能参加了少室寺的庆功会,但一个人看着是孤孤单单,方丈了空作为师兄也不想冷落了这位虽然不是少室寺寺僧,但却是少室寺大功臣之人。 他主动起身来到廖能的身后,愉快的拍了拍廖能的肩膀道: “了能,还是到少室寺来吧,替师兄我带领罗汉堂如何?” 了空对廖能发出了邀请,而且还给予了五大堂院之一罗汉堂首座的位置给他,对于师兄了空的内心想法,廖能是不可谓不知。 但廖能转过身来对着了空双手合十回答道: “师兄,您对于我的期待,作为师弟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还有起帮的兄弟要管,您对我的这份心,我只能说心领了。” 了空对于师弟廖能的婉拒,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了几分,可他很快还是拿起茶杯示意廖能碰杯。 廖能双手手持茶杯和了空的杯子相碰后,彼此二人一饮而尽茶水。 一杯茶水下肚,了空观廖能的面容有一丝黑意,他随即对廖能询问道: “了能,现在面对少室寺的大事已经过去了,你心中还有什么隐忧吗?” 廖能拎起手边的茶壶,为了空的空茶杯倒上茶水,又对他自己的空茶杯上续上半杯后,抬头看天若有所思道: “龙景府死了,文郎派和强女派也会安稳不少,朝廷也没有什么动作,但也不会善罢甘休,师兄,少室寺也许还有其他劫难啊。” 廖能语重心长的说出他心中所想,原本心情还比较轻松的了空,听了廖能的一番话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 他放下手中茶杯在地上,略微沉凝了一会儿后,对着廖能发出提议道: “廖能,你为起帮帮主,平日里也是投靠那个叫万博的城主。 这次,你来支援少室寺,这个消息他肯定也会知晓,到时候,他肯定要向起帮,向你寻仇。 这样吧,我想代表少室寺与起帮结为联盟,你看如何?” 了空的主动提议,让廖能从原本心底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颇为激动的对着师兄了空双手合十道: “师兄,您如此给起帮面子,我代表起帮向您表示感谢。” 了空对于廖能的感谢,他立刻伸出双手,从左右握住廖能的双手道: “你我本是师兄弟,关键时刻,也只有你能够来救援我,救援少室寺。 我做这么点事儿,都是理所应当的。” 了空这番话,说得廖能非常之动容。了空口中说得“关键时刻”,说到了廖能的心底之中。 廖能心中反复叹息道: 都说人之间的感情要在关键时刻,才能看出真谛。 而让廖能万万没想到的是,白书珺竟然是龙景府的妹妹。 虽然,他搞不清楚,既然是兄妹,为何兄长姓龙,妹妹姓白。可看着白书珺趴在龙景府的尸体上哭得那样的撕心裂肺,他相信这兄妹之间的感情不太可能是假的。 他禁不住喃喃自语道: “龙景府不是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太想赢了,欲望充满了他的去全身,自己毁了自己。” 站在廖能身边的了空,一字不落的把廖能口中的话,听入耳朵里。他很快面色略微沉重,点头附和廖能道: “廖能,你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佛曰:人心中之魔,既为心魔。被心魔掌控之人,他就是魔。” 了空看向廖能的脸色,一副愧疚之意,他拍了拍廖能的肩膀安慰道: “龙景府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因为走火入魔,身体承受不住过多的内力而经脉尽断而死。” 了空安慰廖能之后,拎起茶壶,为廖能面前的茶杯之中,续上一些茶水,示意他喝茶定心。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为他倒茶,他这才从思绪之中转过身来,然后,端起面前的满满一杯茶水,一饮入肚。 佛家的庆功会和世俗的庆功会还是有点不同的,既没有把酒助兴,也没有美人唱歌跳舞,一切都是那么热闹之中的别样安静。 庆功会完毕之后,廖能对着师兄了空双手合十道: “师兄,您和诸位大师的款待,我告辞了。” 廖能对了空表示感谢,了空也同样双手合十道: “好,慢走。” 廖能和师兄了空互相告别后,廖能转身而去,可就在他刚刚转身走出两步之后,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杀气袭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一只手掌已经猛地按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一股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背部袭去,这样颇为霸道的内力已经慢慢麻痹了廖能背部的部分神经了。 廖能毫不示弱,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一刚一柔两股真气已经从丹田向着受到侵袭的背部而去。 不过多久,两股真气已经顶住了那股外来侵袭的真气。 对方终于撤掌了,廖能快速转过身去,原本一脸怒容的他,看到对方之后,立刻脸色放缓,然后再次恭敬的双手合十道: “原来是师兄在是我的武功,我还以为是有人从背后偷袭我了。” 了空笑着点头回答道: “我原本还是不太放心你回去,刚才一掌,我可以安心了。 你记住,回去之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派人快速来报我,不得有误。”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对他那份师兄弟之间的情深义重,他无以言表,只能再次的双手合十向了空施礼。 廖能终于回到了粼河城,回到了起帮总部。 在他回到起帮总部之后,迎面就碰上副帮主汤伦和长老王悦,他们二人看到廖能安全返回,非常欣喜的一左一右对着他的上下反复揉按抚摸。 汤伦和王悦这样的一番操作,让廖能感觉全身不适,他立刻出言对着汤伦和王悦道: “师傅,王大哥,我安全回来了,完完全全的回来了。” 汤伦和王悦对廖能一番检查之后,确信廖能安然无恙,他们对着廖能纷纷抱拳汇报道: “帮主,城主夫人离开起帮之后,没有任何责怪您的意思,您可以安心了。” 廖能从王伦和王悦的口中,知道归宁没有对他有任何的错怪之意,这反而让他心里不踏实。 他情愿归宁说他几句,责备他几句,甚至是重重的辱骂他的几句,他反而心里安心。 可归宁如此不言不语,他反而觉得心里没底。 现在,他也没有去粼河城主府见归宁的想法,因为他此刻太累了,武艺切磋非常损耗体力,他现在心中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而在他一觉美美的醒来之后,却因为下属一个消息,惊得他睡意皆无,甚至他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结合在一起。 第267章 天罡帮会晤万博 少室寺打败了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等帮派组成的反少室寺联盟之事,成为了江湖上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有道是好事要成双,成为人人口中的话题,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件事儿。 很多人断言天罡帮帮主龙景府在死去之后,天罡帮也许要出现权利真空期。 但很快有一个名叫白书珺的女子继任成为天罡帮帮主,而且,不但如此,白书珺就任天罡帮帮主之位后,还宣布要和一个名为解瑟的男子成婚。 这个消息对于江湖上很多人来说,肯定不会觉得比少室寺打败反少室寺联盟这件事那么有趣,更吸引人。 但对于廖能来说,白书珺和解瑟的事儿绝对引起他的注意力。 白书珺和解瑟的成婚这件事儿大白于天下,廖能貌似明白了很多来龙去脉。 廖能不知为何在听到白书珺成婚的消息,他觉得心脏感觉要碎裂开来。 说起来,他完全不用如此,他也曾经对自己说过,他和这个女子不会再有关系。 可当他看到白书珺出现,趴在龙景府身上痛哭流涕时,他的心里没来由的动了一下。 一脸疲倦的廖能全身乏力的瘫软在房间的椅子上,而在一旁的王鹊看到他如此颓废,也是连连叹息,她躲在一旁,嘟起小嘴,目视廖能的模样,一脸不高兴的喃喃自语道: “师傅,回来之后,就精神不振。照理说休息了也已经四五天了,再劳累的人也应该恢复过来,怎么看师傅的模样,好像一直很劳累。” 她看着廖能有气无力的模样,仔细瞧了瞧,心中暗道: 也许是师傅身体不累,心中累了。 作为起帮帮主要担起整个起帮的重任,前几天又去了一趟少室寺,肯定也是九死一生,肯定是心累,一定是,我带他出去散散心吧。 王鹊如此瞎琢磨着廖能的情况,走到廖能的身边,俯下身子对着廖能试探般的询问道: “师傅,咱们好久没有出门了,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去粼河西山逛逛怎么样?” 廖能听到王鹊的建议,原本心中如死海的他,却因为这个地方心中有了一丝波动,粼河西山对于他来说,充满了很多的回忆。 他知道王鹊心系他的身体,也不想让王鹊太过担心,于是他随即对着王鹊回答道: “走吧,去粼河西山走走,散散心。” 这话一方面是对王鹊的回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他自己心中的躁动。 廖能和王鹊出发前往粼河西山散心,而同时在粼河城城主府,一头裹着灰色布巾的年轻男子来到城主府外,对城主府侍卫表达求见城主大人。 年轻男子对着城主府侍卫报上姓名,在抱拳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予侍卫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 侍卫接过银子在手中,立刻转身进入城主府汇报。 不多时,侍卫去而复返对着年轻男子道: “城主大人让你进去了,记着在城主府后堂书房。” 年轻男子听到侍卫的话,脸上笑意连连,更是抱拳作揖,万分感谢。 在城主府的书房之中,作为城主的万博自顾自的在桌案前,右手持笔,左手按住桌案。 他的双目紧盯桌案上的白色宣纸,毛笔在白色宣纸上勾勒他的心中画意。 他画了许久,都没有抬眼看向跪在桌案前,那头裹灰色布巾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头低下,额头接近地面,双手放于地面,手背朝上,手心朝下,样子非常的谦恭。 直到万博勾勒画作快一个时辰,他本人也有点腰酸背痛的时候,才直起身子。 他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后,对着他的发话道: “你说你是天罡帮副帮主,但据本城主所知。天罡帮原帮主龙景府已亡,新帮主白书珺才刚刚上任不久,哪里会冒出你这个天罡帮副帮主。” 年轻男子依然低头跪在地上,他头也不抬的回答万博道: “小的不敢欺瞒城主大人,小的确实是天罡帮副帮主,而且,小的,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万博听到年轻男子的话,放下手中的毛笔于笔架上,离开了桌案,迈步走到年轻男子的面前,对着年轻男子道: “你抬起头来,继续说下去。” 年轻男子听到万博的意思,很快抬起头来,向着万博展示他那张干净而坚毅的脸,对着万博回话道: “城主大人,小人乃天罡帮帮主白书珺的夫君——解瑟。 作为帮主的良配,成为副帮主不是难事。” 万博再次低头看向解瑟后,摸着下巴看着解瑟的面容,喃喃自语道: “这副脸孔真是不输廖能啊。” 万博的话说得虽然很轻,但对于解瑟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长年在少室寺习练武功,这耳力已经锻炼多年了。 解瑟不动声色的继续看向万博,等待万博的吩咐。 万博伸出右手对着解瑟示意道: “你是天罡帮副帮主,想必是代表天罡帮帮主前来的,你起来说话吧。” 解瑟听到万博的吩咐,很快站起身,对着万博恭敬的抱拳道: “多谢城主大人。” 万博看到解瑟站起身后,目视解瑟询问道: “解副帮主来见本城主,所谓何事啊?” 解瑟对着万博抱拳回答道: “天罡帮前帮主虽然已经为朝廷捐躯了,但天罡帮上下依然意志坚定,要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万博听到解瑟的回答,他“哦”了一声,甚至双目深深看了一眼解瑟道: “天罡帮对朝廷如此有心,朝廷也会铭记于心的。 但我只是粼河城城主,你应该去找天罡帮附近的官府长官更为恰当,为何舍近求远,来找本城主呢?” 解瑟听到万博的询问,很快露出了笑意,继续对着万博抱拳回答道: “讨逆使大人在涌泉山的英姿,永远刻在小人的心中。您是小的崇拜的偶像,小的自然来找您了。” 戒色的话说得万博的心中很是受用,可他还是一脸正色,对着解瑟挥了挥手回答道: “讨逆使的差事已经过去,本城主现在已经不是朝廷的讨逆使了,这事儿已经过去。” 解瑟听到万博的话之后,继续跟进一步道: “城主大人,您虽然卸下讨逆使的差事。但小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还会给您新的差事,而小的和天罡帮都会围绕您的身旁。” 万博听到解瑟的话语后,又一次询问解瑟道: “你说朝廷还会重用本城主?” 解瑟坚定的对万博点头道: “那是自然,江湖中依然有很多门派不尊朝廷的号令。您还会继续以讨逆使的身份,指挥江湖门派讨伐那些不尊朝廷之宵小之徒的。” 万博今天和解瑟这位天罡帮副帮主交流的很融洽,他对着解瑟伸出左手道: “咱们说着话,本城主一时忘记了时间,真是怠慢了解副帮主,随本城主看茶吧。” 解瑟听到万博要请他饮茶,他自然是很高兴,非常配合的对万博道: “多谢城主大人。” 在书房之内,万博和解瑟面对面的坐着,二人饮下茶水之后,解瑟对着万博询问道: “城主大人,您今日在桌案旁到底在勾勒什么画作,小的有没有这个机会,一览您的佳作呢?” 万博看到解瑟对他的画作表示兴趣,他立刻下巴微抬,示意解瑟前往桌案前一观。 解瑟得到万博这位城主大人的允许,他立刻放下手中茶杯,来到桌案前,欣赏画作。 这桌案上的画作,虽然没有真正完成,但按照解瑟来看,已经可以看出一些眉目了。 不过,他此刻倒是有些分不清,这画作到底画得是什么。 解瑟看向画作苦思良久,心中迟迟没有答案,而万博在继续喝下一口茶水后,忍不住面露笑意询问解瑟道: “解副帮主,本城主的画作到底如何?” 解瑟听到万博的询问,立刻抱拳禀报道: “禀城主大人,小的实在对画作知之甚少,不知道这画作到底画得是狗还是狼。” 万博听到解瑟说出的疑惑,他却反而非常有兴致的对着解瑟呵呵一笑询问道: “你觉得本城主需要的是什么?” 解瑟听到万博的询问后,机敏的他很快心中有了答案道: “城主大人,小的猜出来了,您画得是一条狗。虽然这画作没有完成,但狗的忠诚,狗的温顺,狗的灵敏已经跃然在画纸之上了。” 万博听到解瑟的回答,却很快脸上笑意全无,对着解瑟回答道: “看来解副帮主对画作真的知之甚少,本城主画得是狗也是狼。” 万博在说完之后,脸上显出了几分怒意。 解瑟看在眼里,立刻明白什么,他对着万博躬身抱拳道: “城主大人,小的在这里代表天罡帮向您发誓,天罡帮以及小的都会成为朝廷,成为您的忠犬。” 万博听到解瑟的发誓,起身来到解瑟的身边,紧盯解瑟询问道: “你只是个副帮主,你做得了主吗?” 解瑟再次对着万博坚定的回答道: “如今,天罡帮帮主白书珺,也就是小的妻子,平日里就是一心练功,发誓要打败廖能为兄长报仇。 平日里天罡帮所有的事务都交于小的搭理,小的自然可以在天罡帮做主了。” 万博从解瑟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对着解瑟摇了摇头,再一次露出笑容道: “贵帮帮主勤加练功是好事,但想法太过狭隘了一些。廖能的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起帮,光练功是不行的。” 解瑟听到万博的话语,立刻请示道: “小的全凭城主大人吩咐办事。” 万博看到解瑟既聪明又上道,对他吩咐道: “你派人进入粼河城吧。” 解瑟听到万博的吩咐后,立刻欣然遵从道: “多谢城主大人。” 第268章 天罡武馆 粼河西山看似平庸,在整个大地之上不算出名,可对于廖能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有山有水,有树有草,还有练功可用的寒潭,更是起帮培养未来人才的地方。 廖能踏上粼河西山,总能让他睹物思人,看似普通的山林石草,曾经想到多少过往。 故地重游,让廖能百感交集,他能够成长为起帮帮主和粼河西山也是分不开的。 人在压力之下,眺望远方,多看绿色,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压。另外,还有王鹊在一旁陪伴,廖能知道此女的心思,他曾经多次想和王鹊确定师徒之间的关系,不过,这王鹊心中另有想法,意志坚定。 廖能也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吧。 廖能和王鹊清晨前往粼河西山,到日落西山之时才踏上归途。 二人重新进入粼河城之后,廖能准备回到起帮总部湖心岛准备宽衣休息,可已经有两个人在湖心岛附近早已等候多时。 当他们二人走近之后,靠着湖心岛附近的长明灯看清二人的面容,乃项学傅和冒均。 不过,项学傅和冒均二人满脸愁容都写在脸上,二人看到廖能之后,立刻上前抱拳,想要张嘴。 可在廖能身边的王鹊用眼神暗示二人,她心中暗道: 师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去散散心,这两个人又拿事情来烦师傅,唉,师傅真是命苦啊。 项学傅和冒均都暗恋王鹊,都看到了王鹊脸上的暗示,他们非常识趣的对着廖能抱拳道: “属下项学傅(冒均)向帮主问安。” 廖能看到项学傅和冒均在傍晚时分来到湖心岛,只是来和他问安,他觉得非常奇怪,又看到二人脸上愁容,他立刻会心一笑,一抬手对着项学傅和冒均道: “项学傅、冒均,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别刻意隐瞒。” 在起帮,对帮主说话有丝毫隐瞒,那也是重罪。他们二人听到廖能的话语之后,立刻再次脸上变色,有些惊恐的抱拳道: “请帮主恕罪,天罡帮在粼河城设立分舵了。” 廖能听到项学傅和冒均的禀报,瞬间眉头一挑,喃喃自语道: “走了少室寺,又来天罡帮,看来,这些个江湖门派对粼河城是贼心不死啊。” 很快廖能轻松的脸上又露凝重之色,项学傅和冒均二人见状,主动凑到廖能身边,低语道: “帮主,趁他们刚刚在粼河城立足,咱们要不要晚上······” 项学傅和冒均对廖能说话的音量,越来越低,最后,廖能摇了摇头,否定他们的想法道: “不可,这么做,太过明显。 到时候,粼河城主府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到咱们的头上,不可取。” 项学傅和冒均的建议,廖能没有采纳,他们二人露出怏怏不乐之色,可他们还是对廖能继续试图建言道: “帮主,不如还是去找城主夫人商量商量,如何?”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廖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建议,没有责怪他们二人的意思,而是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回答他们道: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项学傅和冒均看廖能的意思是以静制动,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抱拳对廖能表示告退了。 在廖能身边的王鹊,看到廖能又要为了其他事发愁,她左右暗思之后,对着廖能建议道: “师傅,不如我去见见城主夫人吧。” 而对于王鹊的建议,廖能的脑海中,反复闪烁着几个词:天罡帮、白书珺、戒色等等,耳朵在也听不进其他的话,自顾自的独自一人继续走向湖心岛的小屋。 次日,一大清早,廖能独自一人来到粼河城外,在一间平地而起的天罡武馆对面,廖能看到了他的兄弟,同时也是少室寺的仇敌——戒色。 廖能询问从天罡武馆出来的粼河城百姓,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天罡武馆的馆主正是戒色,另外他很快了解到,天罡武馆就是天罡帮在粼河城的分舵。 廖能知道是戒色在天罡武馆管事,此刻他的心情颇为复杂。他考虑再三,还是迈步上前询问戒色。 天罡武馆虽然开张没几天,倒是收了十几个粼河城百姓作为学徒。 廖能直接往天罡武馆门口站立,很快有人出来招呼,并且还一脸笑意的和廖能打招呼道: “这位兄弟,看你身体健壮,孔武有力,是来学功夫的吧。 我们这里设施齐全,环境优雅,教练数位,甚至还有天罡帮副帮主解瑟解帮主坐镇,只要在这里学得好,可以得到解副帮主的亲自指点。” 廖能观前来招呼之人口才一流,肯定是销售人员,也不多说话,直接跟随他的脚步进入天罡武馆。 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廖能继续跟随天罡武馆的销售人员在武馆内转了一圈,他左看看,右瞧瞧,倒是如逛夜市一般,走马观花。 他在天罡武馆中逛了一圈,心中倒是一动,天罡帮可以开设天罡武馆,那为什么起帮就不能开设起帮武馆呢。 其实,起帮和天罡帮都有开设武馆的资质,既可以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进账,还能吸纳其中武艺优异者进入起帮,两全其美。 可廖能也考虑到,之前的乞帮帮派之中武功也不少,为何没有拿出一些武功出来,用作开设武馆之用,他思来想去,那数代起帮帮主都生怕,有心者前来偷学武功。 他们那些帮主的心思倒也不是不缜密,其实,对于廖能来说,完全可以留一手,一套武功,可以拿出几招出来让外面的人习练,至于武功后面的招式,等时机再说。 廖能如此想着,心中开设武馆的心思,让他热血沸腾,感觉一堆金银铜钱正在向他不停的招手。 就在廖能准备回去找汤伦、王悦、项学傅、冒均商量的时候,却有人站在门口对着廖能恭敬的抱拳道: “廖帮主,驾临我天罡武馆,乃我天罡武馆的荣幸。学会我天罡武馆的武功,说不上能在江湖上无敌天下,但也能够强身健体,保自身安全。 天罡武馆正好新开张,正在搞活动,我们可以送廖帮主一个免费学习的名额,廖帮主的武艺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廖能听完这主动打招呼人看似客气热情的话,气得脸色微变,再观此人,虽说此人脸型方正,仪表不俗,看样子不像坏人,但说话口气暗带阴损之意。 廖能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双手放于背后,迈步走出了天罡武馆。 廖能一路离开,背后依然还有那讨厌之人继续和廖能叙话道: “廖帮主,是不是嫌贵啊,天罡武馆还可以免费送几节课。” 廖能听到这话后,脚下的步伐就更快了。 待廖能走远后,戒色已经站在了天罡武馆门口,而之前暗损廖能之人,看到戒色前来,立刻恭敬的站在一旁,对着戒色抱拳道: “属下李江,见过解副帮主。” 戒色静静的目视廖能离开,久久没有话语,待廖能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时,才转过头去重新进入武馆。 而在戒色准备转身之时,李江对着戒色抱拳询问道: “解副帮主,咱们这样对待廖帮主。到时候,别把他给逼急了。” 戒色听到属下李江的担心,满不在乎的回答李江道: “逼急?就是要把他逼急。你也不用害怕,咱们有靠山撑腰,就算起帮的人把天罡武馆给团团围住,咱们只要把心安稳的放在肚子里就行。” 戒色对着属下李江回答完之后,前往天罡武馆内查看那些学徒的练武情况。 廖能脸色铁青着回到湖心岛,倒不是因为那暗损他之人而生气,而是觉得天罡帮太过嚣张。 他不停的心中暗思道: 天罡帮明明新丧帮主,他们的新帮主才刚刚坐上帮主之位不久,按理说,应该没有那么快把手伸到外面来。 怎么白书珺的动作这么快,而且,手哪里不好伸,非要伸到粼河城来。 看来,我和白书珺之间的麻烦是加深了,她是迫不及待来找我起帮的麻烦了。 不能直接派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只能缓缓图之。 哎,头疼,头疼啊。 事情想到此处,廖能下意识的举起右拳开始轻轻敲击额头。 廖能脑中再次不断回想起白书珺趴在龙景府身上痛哭的情景,他索性喃喃自语叹气道: “她要在粼河城开设天罡武馆,我不拦着,只要不来找起帮的麻烦,就随它去吧。” 廖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竟然倚靠在一颗大石头旁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而他这次醒来,完全是有人吵醒了他,准确的说来是长老王悦急匆匆前来湖心岛,向他有事禀报。 半睡半醒的廖能看到王悦前来,立刻伸了个懒腰,振作精神对着王悦询问道: “王大哥,什么事儿?慢慢说。” 王悦看到廖能依然一脸平静的模样,他对着廖能深深抱拳道: “帮主,我起帮客栈因为夜晚的吵闹声,使得客栈里住店的客人仅仅一天就减少了八成。” 廖能听到这消息,顿时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颇为惊讶的询问王悦道: “一天减少八成住店的客人,怎么可能?那夜晚的吵闹声到底是什么?” 王悦对着廖能抱拳禀报道: “禀帮主,近日城外新开设了一家武馆,名为‘天罡武馆’。 这家武馆和我起帮客栈距离不到六丈,晚上练拳的叫喊声络绎不绝,一直要闹到很晚。” 廖能对于王悦的禀报,他倒是有些狐疑道: “我昨天去过那家天罡武馆,那武馆和咱们的客栈相距有点距离啊。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和咱们的客栈相距这么近了?” 王悦听到廖能的疑问,他沉凝片刻后,再次回答道: “帮主,属下想到了。武馆不像客栈,需要的东西少,搬运方便,再说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 只要动作快一点,麻利点,想要挪动一下位置,应该可以办到。” 既然王悦觉得此事可以达成,廖能心中暗思道: 白书珺,我不想与你为敌,你却已经出招,就别怪我起帮和你理论了。 第269章 搪塞 廖能从心底里打定主意要和白书珺较量一番,他很快叫来的副帮主汤伦,长老王悦,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堂主项学傅和冒均,五人齐聚湖心岛小屋前的空地上。 人到齐之后,廖能扫视了四人一眼后,打开话匣子道: “咱们起帮客栈的事儿,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对于天罡帮的事儿,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廖能话音刚落,作为项学傅和冒均纷纷猛地站起身,对着廖能纷纷抱拳道: “帮主!我起帮是粼河城第一大帮,天罡帮这么做,完全是故意的,咱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他们既然吵得咱们起帮客栈住店的生意一落千丈,那么,咱们也去捣乱他们的天罡武馆,搞得那么没有学徒可收。” “属下,附议项堂主的意思,一定不能要对他们据以严惩!” 项学傅和冒均对于这件事儿的想法在廖能看来是太过激进了,而且,很容易爆发过多的矛盾。 廖能对着项学傅和冒均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项学傅和冒均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对起帮忠心只有的,但是做事太过冒失,还要历练啊。 廖能直接撇过项学傅和冒均,目视坐在他身边最近的汤伦和王悦询问道: “师傅,王大哥,你们对于这事儿还有什么异议吗?” 汤伦表示默然,王悦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起帮客栈是起帮日常的主要来源。要解决这件事儿,不如还是请咱们起帮客栈的掌柜先去交涉了再说吧。” 廖能听完王悦的建议,心中不停点头暗道: 王大哥,老成持重,事情要慢慢来。 廖能对着王悦投去赞扬的目光,又再次询问汤伦道: “师傅,你也说个话啊。” 汤伦听到廖能特别问起他,他没有做任何的思考,对着廖能回答道: “帮主,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天罡武馆有意为之,先看看情况再说,属下同意王长老的建议。” 廖能看汤伦同意王悦的建议后,目光投向王悦道: “王大哥,起帮客栈平日里都是你在总体管辖,那么这件事儿,就由你去办吧。” 王悦二话不说对着廖能立刻领命道: “属下尊帮主之令行事。” 散会之后,王悦直接去了起帮客栈,而廖能非常关心这件事儿,也暗暗前往天罡武馆附近查看情况。 起帮客栈的掌柜非常得到王悦的指示后,立刻前往天罡武馆进行交涉。 廖能远远看向起帮客栈掌柜非常客气的前往天罡武馆,看着起帮客栈掌柜一脸笑意,但天罡武馆出来之人回答了客栈老板几句,起帮客栈掌柜依然是一脸笑意。 可当起帮客栈掌柜离开天罡武馆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 廖能看到起帮客栈掌柜的模样应该是失败了,对于这掌柜,廖能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之前和掌柜打过交道,看的出掌柜是个不会得罪人的玲珑人。 他直接来到了起帮客栈具体询问情况,当廖能来到起帮客栈后,目视客栈之中,大堂内食客有一些,但是柜台后面挂着的房间钥匙,是整整齐齐的悬挂着,看来,客栈内的住店业务已经歇菜了。 廖能来到柜台,原本一脸无奈的客栈掌柜看到是廖能前来,勉强露出笑容,招呼廖能道: “是帮主前来,属下见过帮主。” 廖能双目打量了客栈里每个地方,却没有见到王悦的身影,他立刻询问掌柜道: “王长老呢?” 掌柜立刻指了指厨房后门对廖能告知道: “在厨房后面。” 廖能对着掌柜点了点头后,又目视掌柜询问道: “你去天罡武馆是不是没谈妥?” 掌柜听到廖能询问,很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天罡武馆的人真是态度强硬,属下不管说什么,这天罡武馆的教头就回答属下一句话: ‘所有的事儿必须找馆主商量,我管不了。’ 属下想找他们馆主商量,对方直接非常干脆一句话就是人不在。” 掌柜对着廖能说明具体情况后,对着掌柜抱拳道: “你辛苦了。” 他对着掌柜安慰后,直接向着厨房后面走去。 来到厨房后面的廖能,很快见到正在面对水井的王悦,此刻的王悦正双手叉腰,目视前方,看样子应该在思考着处理天罡武馆纠纷之事。 他慢慢走到王悦的身边,对着王悦商量道: “掌柜前去交涉失败了,我们必须要另想办法。” 王悦听到廖能发话,他对着廖能主动请缨抱拳道: “帮主,不如让属下带点人去天罡武馆吧。否则,这件事儿很难办啊。” 廖能知道先礼后兵的道理,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既然,起帮客栈掌柜无法和天罡武馆沟通,那只有带人对天罡武馆施压了。 王悦做事儿,廖能还是非常放心的,于是点头让他带人前往天罡武馆直面交涉了。 虽然有王悦带人前往,廖能还是在天罡武馆的对面找个地方藏好,暗中观察情况。不是他信不过起帮客栈掌柜,也不是他信不过王悦。 而是,他在等一个人出现,而那个人就是少室寺的叛徒,他的好兄弟戒色,也就是现在外人所知道的解瑟。 王悦做事效率很高,当然这件事儿也刻不容缓,毕竟这关乎客栈的生意,整个起帮资金的运营。而且,必须快点解决。 这起帮客栈和粼河城内的客栈本来就是竞争对手,一日不解决,一日就要被那些粼河城内的客栈老板看笑话。 王悦从起帮之中挑了二十个好手浩浩荡荡来到天罡武馆门口,周围路过的百姓看到王悦带人的阵势都纷纷远离,甚至有一些消息灵通都开始传言道: “看样子要出事儿了,起帮要和天罡武馆打架了。” 在粼河城外布满这紧张而有些窒息的气愤,在天罡武馆门口,王悦直接挥了挥手,二十个起帮好手,十人为一排,站成两排。 十人双手交叉于胸前,面朝天罡武馆里面,另外十人双手交叉于胸前,脸朝外。 王悦搞出这阵势,躲在暗处的廖能看着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 “王大哥,也真是敢干,这做派还真有起帮之前乞帮的样儿啊。天罡武馆不会再拿馆主不再的话,来搪塞了吧。” 王悦安排了二十人堵住了天罡武馆的门口,使得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进不去。 原本天罡武馆的教头还想出来看看情况,但看到这门口的架势,并且看到独门之人,脸上那一脸横肉的模样,看着对方人不少,他们只能去找现在天罡武馆的副馆主——李江。 李江听教头说有人来天罡武馆独门,他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对那些慌乱的教头安慰道: “你们不用着急,馆主早就料到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安慰那些学徒,就说没什么事儿。” 李江很快打发一人从天罡武馆的侧门出去,找粼河城主府救援去了。他自己也是艺高人胆大,独自一人向着天罡武馆门口走去。 王悦看到终于有人出来了,他立刻对着李江抱拳打招呼道: “我是起帮长老王悦,特地为了我起帮客栈遭受噪声一事特来商谈。” 李江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他知道这次来得人,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客栈掌柜了,而是起帮真正上层人物。 李江对着王悦也同样抱拳打招呼道: “我是天罡武馆副馆主李江,什么事儿?你说得情况,我不清楚啊。” 王悦看到李江一副茫然的模样,他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肯定在装傻,于是,他对着李江提醒道: “李副馆主,前日有个老人前来天罡武馆商讨贵武馆噪声影响起帮客栈生意一事,你们的人态度很冷漠,老掌柜只能无奈走了。 起帮客栈属于我起帮的产业,起帮必须要管,今天来就是来讨个说法。” 李江很快看到王悦背后站着二十个人,各个身体健壮,一脸煞气。 他很快明白,王悦来讨说法,必须要给个答案,不能向上次派人打发起帮客栈掌柜了。 李江看到王悦的架势,他立刻喊过一馆中教头前来,询问道: “上一次是不是有个老掌柜前来?” 教头对着李江点头禀报道: “禀副馆主,确实如此,但是,咱们馆中一切的事都要馆主亲自决断,任何人不能下决定。” 李江听了教头的回答,转而看向王悦,非常抱歉耸了耸道: “王长老,你也听到了我天罡武馆无论大小适宜都是馆主说了算,至于你说得此事,我也知道一些情况,也只有等馆主来给予你答案了。” 王悦看这天罡武馆的副馆主李江用得是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说词来应付他,他顿时有些生气了。看样子是不对他们来点硬的是不行了,可最终他还是对着李江抱拳道: “望李副馆主,在贵馆主回来之后,传个消息给我们起帮。这件事儿,对我们起帮很重要,告辞。” 王悦带着人最终还是离开了,李江对着王悦等人抱拳送别。 在王悦带人走了之后,原本还在一旁查看情况的教头,纷纷出来对着王悦等人嘲笑道: “起帮的人看着挺吓人的,搞了半天不过是雷电大雨点小,不足为虑。” 李江听到自家武馆的教头如此蔑视起帮之人,他反而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而是默默的离开了,然后心中暗道: 起帮真是能沉住气,究其原因,起帮在顾忌什么。可是,馆主不肯说。希望还是能够和解这件事儿,起帮不是好惹的角色。 王悦带人最终离开了天罡武馆,躲在一旁的廖能,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道: “还是王大哥懂我啊。” 当廖能回到起帮客栈的时候,王悦上前离开拉着廖能再次来到了厨房后门,然后,直接对着廖能咄咄逼人的询问道: “帮主,您今天可不可以告诉一件事儿,天罡武馆的馆主解瑟是不是,原来在咱们起帮待过的那个戒色?” 廖能听到王悦的询问,看着他睁大的双目,已经那有些带个他的压制感,他没有做隐瞒对着王悦点头道: “对,解瑟就是戒色。” 王悦听到廖能的答案后,远离了廖能数米距离,神态也从之前的咄咄逼人变成了有些伤感,他对着廖能颇为难过道: “帮主,咱们起帮的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起帮客栈是咱们的重要经济来源,不容有失。 你不能为了照顾你们之间的情谊,而使得客栈生意一落千丈,到时候,咱们起帮要运转不灵。 希望帮主能够早做决断。” 王悦的一番实话实说,廖能也很快明白,起帮和兄弟之间的情谊,他必须二选一。 他没有再多想和犹豫,对着王悦下令道: “王大哥,把项学傅和冒均找来吧。” 第270章 威势 在起帮客栈的厨房后面,项学傅和冒均一脸激动的对着廖能恭敬抱拳,因为,廖能已经指派项学傅和冒均带着各自的兄弟守护起帮客栈周围安宁。 另外,廖能还给了项学傅和冒均便宜行事的权利,但还是加了一条: 不能引起太大的矛盾。 项学傅和冒均听到廖能的吩咐之后,面露跃跃欲试之色对着廖能抱拳齐声道: “帮主,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您下达的任务。” 廖能看着项学傅和冒均是信心十足,摩拳擦掌的模样,他知道这两个起帮后辈肯定会用心做好这件事儿。 可站在廖能身边的王悦,却从项学傅和冒均身上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 但廖能既然能够把这个任务交给此二人,廖能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王悦心中希望廖能不会因为和戒色之间的兄弟情,而继续损害到起帮的利益。 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一声声挥拳踢腿而带来的呼和不绝于耳。 起帮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们纷纷低下头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不久还是抬起头看向廖能,希望他们的这位帮主能够尽早解决这件事儿。 廖能仔细听着练武的呼和之声,他很快感觉出这声音里,力道十足,但却只是空有气势,少了点什么。 他转而看向项学傅和冒均,此二人自这练武的呼喝声起来之后,就炙热的双目紧紧盯住廖能,心中时刻期盼廖能能够快点下命令,那份急不可耐的样子,廖能既高兴又担心。 随着廖能对着项学傅和冒均开口下令道: “去吧。” 项学傅和冒均纷纷对着廖能匆忙点头,如抓捕猎物的豹子一般直接就冲出了客栈,紧跟着就听到他们激动的大喝之声道: “兄弟们,行动起来,为起帮讨回公道!” 项学傅和冒均还真是一呼百应,忠义堂和肝胆堂的起帮帮众在二人的一声令下开始向着练武呼和之声的方向而去。 廖能静静的坐在客栈大堂之内,可过不了多久,他就起身向外面走去,然后,吩咐王悦道: “王大哥,如果,项学傅和冒均带人输了,你快点去找我师傅求援,我先去看看情况。” 王悦目视廖能快步走出起帮客栈,目视他的背影笑道: “看你挺镇定的,其实,你心里也很急啊。” 项学傅和冒均耳朵灵敏如狼耳,一下子就找到了天罡武馆那些练武之人的具体位置。 而就在他们带着人距离这些练武之人也就十几米距离的时候,却指挥忠义堂和肝胆堂的起帮帮众在原地待命,然后,项学傅和冒均开始离开队伍,像是在寻找什么。 廖能躲在一旁看到项学傅和冒均反常的举动,看了好一会儿,他也是在好奇,立刻对着他们出声询问道: “项学傅、冒均,你们俩在那里干嘛呢?为什么不带人上去和他们交涉?” 原本还在寻找什么的项学傅和冒均听到廖能的声音之后,他们更是寻找的更有方向性,很快找到了廖能所在的地方,然后,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廖能的身份回话道: “帮主,我们在听候您具体的部署。” 廖能听到项学傅和冒均的回答,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二人沉声道: “我不是吩咐你们俩可以便宜行事吗?怎么又来问我了?” 项学傅和冒均分别对廖能道: “帮主,多谢您给我们表现的机会,但是,我们经验尚浅,还是想听听您的高见。” 廖能听项学傅和冒均非常尊重他,他心中对喜欢二人对他的忠心,可是,廖能有廖能自己的打算,项学傅和冒均在廖能的眼里是未来起帮的人才,还是要更好的历练他们。 廖能双眼微眯,很快反问项学傅和冒均道: “可我现在很想听听你们俩的高见,你们能告诉我吗?” 项学傅和冒均互相对视一眼后,项学傅首先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属下以为直接以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威势直接逼他们走,然后,再对他们讲明利害就可以了。” 廖能听完项学傅的建议表示了沉默,而是继续把看向冒均,冒均对着廖能抱拳建言道: “帮主,属下觉得能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习练武功,我们也习练武功,看看到底谁厉害,就算相互之间有摩擦,到时候,也可以说成是互相练功不小心接触的。” 廖能听完项学傅和冒均二人的建议后,对着他们点头道: “好,就按照你们两个人的办。” 然后,廖能在项学傅和冒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二人侧耳仔细倾听之后,分别离去。 三十个天罡武馆的学徒在两个教头的指挥下,双目如电,出拳、劈掌、踢腿,做得也是有模有样,而且,三十人同时发出一个声音也颇有气势 声音引来不少人的围观,虽然有些人不是第一次看天罡武馆练拳,但总仿佛有某种魔力指引着他们继续来观看。 随着项学傅和冒均带着忠义堂和肝胆堂的人前来,有不少围观者纷纷散开。 项学傅和冒均各带着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帮众把天罡武馆三十学徒围了个水泄不通,等于是代替围观者围住了天罡武馆的人。 他们的来到使得天罡武馆学徒都纷纷停下了嘴里的喊声,出拳、劈掌、踢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甚至看着没有之前没有那么整齐了。 虽然,天罡武馆的两个教头不停的朝着项学傅和冒均带来的起帮帮众大声询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围住我们?” 面对询问,项学傅和冒均并没有回答对方的意思,而是指挥忠义堂和肝胆堂的所有起帮帮众站好了位置,开始整齐划一的口中呼喊“喝哈”之声,出拳、劈掌、踢腿。 但论气势要比那些天罡武馆的学徒要强上几分,队伍习练仿佛如一人。 这样的效果使得那些天罡武馆的学徒,他们口中的“呼哈”之声声音听着是非常的软弱无力,也没有再继续习练拳法和掌法,而是驻足观看围住他们之人集体练武。 更是有原本围观之人,他们之中有人认出这些新来练武之人是起帮的帮众,他们纷纷联想起原来起帮之事,有些人甚至兴奋的拍起手来。 两个天罡武馆的教头看到自己带的学徒在对方的干扰下,根本没有一个样子,两个教头一合计立刻对着带领的三十个天罡武馆学徒准备要走。 可是,起帮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帮众根本不给他们让路,这让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当然,他们更不能动手。 围观的百姓都认出是起帮之人,他们早就看出对方的来头。 随着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帮众在项学傅和冒均的指挥下,继续堂而皇之的练武。 天罡武馆的两个教头没有办法,只能分别抱拳对着忠义堂和肝胆堂的人道: “今日,我等见识到起帮武功之神威,我等真是汗颜,还望诸位起帮的好汉都能够让出一条路,让我们去其他地方练武。 请各位行个方便。” 天罡武馆的两个教头也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时刻还是服软。 但起帮忠义堂加上肝胆堂的起帮帮众足有上百之数,上百人一起呼哈的声音,虽说不上的震天动地,那也是让人肃然起敬。 两个教头只能挨个对着起帮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帮众询问道: “请问哪位是领头的?行个方便吧。” 两个教头近乎于哀求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项学傅和冒均的注意。 他们俩对着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帮众发令道: “停!” 忠义堂和肝胆堂的帮众瞬间紧闭各自的口,停住身体的动作,还真是训练有素。 项学傅和冒均走到天罡武馆两个教头的面前,一脸傲视询问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个教头重复了一遍之前对忠义堂和肝胆堂服软的话,项学傅和冒均听在耳里,喜在心间。 不过,他们二人脸上依然是那份傲气,然后,伸出手指对着两个天罡武馆教头划拉了几下道: “你们想离开也行,但是,下次不允许你们到这片区域来练武,要练可以,只能在天罡武馆里练习,否则,下次就别怪我们搞出更大的阵势。” 两个天罡武馆教头此刻心里早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带着三十个天罡武馆的学徒灰溜溜的走了。 项学傅和冒均看到那些打扰起帮客栈生意之人终于走了之后,他们还不忘对着继续围观的粼河城百姓道: “习练武功,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够防范敌人。 我起帮择日就要开设起帮武馆,希望各位有意者到起帮学武,多谢各位了。” 粼河城百姓中,有些人早就对起帮非常向往,可就愁不知如何加入起帮,现在有机会能够学到起帮武功也是一个途径。 躲在暗处的廖能,看到项学傅和冒均两个起帮后辈没有让他失望,他也可以放心了。 他自顾自的对项学傅和冒均评价道: “这两个小子,平日里看来没有偷懒,把忠义堂和肝胆堂带的有模有样。 口才也不错,这宣传做得好,今天的事儿,要为他们俩记上一功。” 起帮取得了胜利,天罡武馆自然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作为天罡武馆馆主的解瑟知道事情的全部之后,愤怒的把两个教头的脸给扇得如馒头一般肿胀。 他直接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墙上,面露恶意道: “廖能,你小子还真有一套。不过,也是我麾下出了两个怂包。下次有机会,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过关的。” 项学傅和冒均的宣传已经做出去了,那起帮武馆的开设自然也就在眼前。 起帮武馆开设的地点就在起帮总部附近距离三百米的地方,选址也不错,武馆地方也很大。 从此以后,起帮有了另一个经济来源,那就是收徒学武的收入。 不过,廖能还是下令表示,武馆内可以练武,但不能影响到周围住户。 廖能回来再次成为起帮帮主,为起帮有做了一件好事。 而近日,在粼河城主府大堂之上,作为城主的万博却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因为朝廷的民务大臣路过粼河城歇息,却被杀了。 这样的事儿对于万博来说,那就是难辞其咎,必须要找到杀死朝廷民务大臣的凶手,否则,他这个城主的位置也就坐不稳了。 可查案已经快一个月,他麾下那些捕快查了个半天,也只是查到一些旁枝末节的东西。 万博无奈只能对着身边主簿道: “快请起帮帮主廖能前来。” 主簿听到万博的命令,顿时一愣,他随即对着万博询问道: “城主大人,您不是对廖能······” 主簿话还没有说完,万博已经大怒道: “费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第271章 民务大臣被杀 粼河城起帮总部大门外,粼河城主府侍卫左手持刀柄,右手张开放于嘴边,嗓音洪亮道: “粼河城主万博请起帮帮主廖能过府议事。” 城主府侍卫喊完之后,垫着脚尖在起帮总部大门口,左顾右盼,甚至咽了咽口水,因为大声呼叫三遍,过度充血的喉咙有点发干。 在起帮总部议事大堂内,项学傅和冒均气喘吁吁的跑进议事大堂,看到廖能后,立刻抱拳道: “禀帮主,城主府侍卫又再次喊:‘粼河城主万博请起帮帮主廖能过府议事。’了。” 廖能还没有发话,站在廖能身边的汤伦和王悦是心急如焚道: “帮主,快点去吧,否则,晚了,城主大人要生气的。” “帮主,您是一帮之主,必须有帮主的担当。如此犹豫不决,到时候,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汤伦和王悦在一旁极力劝着廖能,廖能却一脸苦相,心中暗道: 这段时间,我和城主大人一直没有接触,他突然这个时候唤我,是不是要和我算旧账。 到时候去了,就很难回来了。 不去,坚决不去。 廖能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汤伦和王悦在一旁再怎么劝,他就是一声不吭保持默然。 汤伦和王悦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们纷纷暗自叹息,这帮主到底怎么了,关键时刻,怎么脾气这么倔。 当然,汤伦和王悦甚至是项学傅、冒均都知道廖能心里在担心什么,可这事儿谁都不好提,万一,被廖能吼了,那只能自认倒霉。 汤伦和王悦无奈,王悦只能用眼神和汤伦交流。 王悦一直用眼神暗示汤伦出去先探探情况,汤伦很快就明白,这位老同事的意思。 汤伦很快以内急的理由向廖能打了个招呼,可此刻的廖能仿佛没听见般,依然一声不吭。 汤伦只当廖能默然就是同意了,他撩起长袍下摆,如小伙一般一路小跑,向着大门而去。 在他来到大门口时,前来传达消息的城主府侍卫正巧认识汤伦,侍卫立刻对着汤伦抱拳道: “汤副帮主,快点去催催廖帮主啊,怎么回事儿啊?城主大人那边正等着呢,如果,误了时辰,到时候,谁都吃罪不起。” 城主府侍卫对着汤伦开始了催促,汤伦知道起帮理亏,跟着就是满脸笑意对着城主府侍卫抱拳笑道: “对不住了,辉兄弟。不巧,廖帮主有点肚子不舒服,这会儿在茅房呢。 那个,能不能透露一下,城主大人找我家帮主到底何事啊?” 城主府侍卫听到汤伦要小道消息,他很快露出神秘的微笑对着汤伦道: “反正不是为了那件事儿,让你家帮主快去吧。” 汤伦听到连城主府侍卫都知道廖能和万博之间的矛盾,他顿时有些惊愕。 不过,很快他的神色恢复了常态,这些城主府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探听消息,小道消息一套又一套。 汤伦从城主府侍卫那里知道情况后,立刻抱拳后,再次回到议事大堂内,对着廖能禀报道: “帮主,城主府侍卫又催了。侍卫告知属下,这次城主大人找您真的有要事,是万急的,希望帮主还是快点动身吧。” 汤伦对廖能禀报完之后,感觉还是不放心,再次加上一句道: “不是为了您去少室寺的事,而找您去城主府的。” 此话一出,廖能原本一直默然的他,也瞬间嘴唇动了一下,头微微向上抬了一些,抬头目视汤伦,汤伦给予廖能坚定的眼神,无声的告知他汤伦说得都是真的。 廖能目视汤伦近半分钟后,从主位上站起来,目视前方道: “走,去城主府。” 众人看到廖能终于动了,心中也安心了一些。 但廖能在跟随城主府侍卫前往城主府的路途中,却很快进入了商店之中,买了不少物品。 城主府侍卫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会心一笑,帮着廖能提了一些,一起继续前往城主府。 此刻的万博还在拿着案卷的卷宗看了好一会儿,长时间低着头的他,感觉脖子有些酸疼。 在他抬起脖子时,一股酸疼之意使得万博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可还是没看到廖能前来,立马在城主府内呼喊道: “廖能呢?怎么还没来?去的人怎么还没把信儿交给廖能,是没找到起帮总部,还是没找到廖能,谁去的办事的,怎么如此拖拉!” 万博此刻已经非常不满了,他也在怀疑到底是去办事的人能力差,还是廖能不愿意来。 就在万博继续等了一会儿准备要发作的时候,廖能终于进入城主府,并且跟着进入了城主府办事大堂内。 廖能看到万博之后,放下数十样大小不一的礼盒,对着万博就是单膝抱拳道: “有罪之人廖能拜见城主大人。” 万博看到廖能终于前来,目视他拿来的礼盒,并且单膝抱拳来见他,这里面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万博看在眼里,脸色顿时气得发青,心中暗道: 这个时候知道来谢罪了,早干什么去了! 万博看了廖能良久,而廖能也非常有耐心,单膝抱拳在原地是一动也不动。 二人如此僵持着,办事大堂内的空气也有些凝重,而在一个角落里一双明亮的美眸正查看着办事大堂内的一举一动。 她目视办事大堂内没了声音,廖能和万博也一动不动,她知道事情不妙,虽然廖能后来还是没有听从她的建议,但说到底,她归宁还是乞帮之人。 归宁心中默算着时间,差不多快有半株香了,她还是心疼了廖能一下,在安宁的办事大堂内发出热情的笑声道: “廖能,来城主府,把这里当自己家。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前来,你小子把自己当外人啊。” 归宁的笑声过后,廖能和万博还是谁也没有吭声,办事大堂内依然是静悄悄的。 万博带着怒意目视归宁责备道: “这里是城主府办事大堂,你一个妇道人家来这里干什么?” 归宁很快感受到万博话语中的冰冷之意,其实,自从廖能去少室寺帮忙,她的日子也不好受,万博对她也是不冷不热。 也就是现在,万博终于看到她时,脸上有了一些笑意,算是夫妻之间的关系有升温的迹象。 既然如此,按理说归宁不应该在这里时候出面的,可她也关心廖能这位义弟,才不得不出现。 虽然万博指责她归宁,归宁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万博回答道: “夫君,这些礼物,妾身先拿进去了。” 万博依然没说话,归宁就当万博已经答应了,直接招呼身边侍女开始拿起廖能带来的礼物,并且,顺带着扶廖能起来。 可归宁在搀扶廖能的时候,廖能却纹丝不动。 归宁看到廖能如此,修眉微皱对着廖能低声询问道: “能弟,你还要在这里跪多久,难道,想跪到天荒地老吗?” 廖能头也不抬的回答归宁道: “我现在是对城主大人请罪,跪一会儿没事儿的。” 归宁看到廖能如榆木疙瘩一般,气得她双手叉腰佯怒道: “你要跪,就继续跪吧,你把腿给跪废了,你就踏实了。” 归宁对着廖能发完脾气后,气呼呼的离开办事大堂。 又过了一会儿,万博目视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廖能道: “地上凉,起来吧,我这次唤你前来,是有事和你相商的。” 万博终于发话了,廖能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用手抚摸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膝盖以及小腿。 在廖能感觉膝盖和小腿可以正常行动之后,他还是步伐很慢的来到万博面前,万博直接拿起写满案情的纸张交于廖能之手。 廖能看到完这关于案情的纸张后,立马明白过来,遇到案件,关键时刻城主府的那帮家伙就是废物,还要靠起帮来解决。 廖能看完案情之后,立马对着万博询问道: “城主大人,民务大臣被杀用得是什么凶器?” 万博听到廖能问到了事情的关键点,立刻把放在桌案旁,一个小布包拿过来,然后,不紧不慢的打开,小布包内,放着一枚银针。 不过,这银针和平日里看到医生手中针灸所用银针有所不同,现在小布包的银针明显比那针灸用得银针要粗一些,甚至针尖要锋利一些。 如果,这银针尾部再钻一个小孔,孔内穿过丝线完全可以当缝被针使用了。 廖能从小布包里拿出这枚凶器银针,放在眼前查看了片刻后,他脸色瞬间变了变。 但很快把这枚银针暗器重新放到小布包里,对着无奈万博叹气道: “城主大人,这银针不过是粗一些罢了,和平日看到的缝被针差不多,这样的暗器,要制作很容易。 在下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何门何派用得暗器。” 万博听到廖能的回答,转眼看了看廖能。 片刻后,万博也无奈的对着廖能叹息道: “说起来这银针看起来是没什么不同,真是难为你了廖能。如果,你回去后,想到了什么,一定要来告知我知晓。” 廖能很快对着万博抱拳道: “遵命。” 廖能离开城主府之后,匆忙的直接回了起帮总部,然后,来到起帮总部马厩,牵出一匹马向大门外走去。 临走之时,他对着守卫起帮总部大门的起帮帮众道: “我要临时出去一趟,谁问,都这么回答他。” 廖能在吩咐完之后,直接策马出了城。 在骑马出了粼河城后,一路上廖能回想着之前在城主府的事儿,心中焦急的暗道: 怎么会是松针镖?这东西只有少室寺寺僧才用过,快点通知师兄。如果查到少室寺头上,到时候,又要给予朝廷以攻击少室寺的口实了。 廖能踏着夜色策马奔驰在前往少室寺的路上,他殊不知,在他的身后还有快骑正不远不近的和他保持距离,跟踪他。 第272章 禅房审问 廖能策马疾驰前往少室寺的路上,当他到达涌泉山下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他下马之后没有任何的停歇,快速迈步登上涌泉山。 在他迈步如飞的在涌泉山上行进才半株香的时间后,终于到了半山腰,同时也依稀可以看到少室寺的大门。 但今日少室寺的大门前与往常有些不同,往日每逢傍晚,寺门紧闭,门口悄无声息。 可今日大门口却是星火点点,甚至有全副武装的军士左手挎刀,右手举着火把在少室寺门口站岗。 廖能看到这阵势立刻明白朝廷又找上少室寺了,他炯炯有神的双目看着少室寺门口的火把愤怒的暗道: 不是说官府不插手江湖之事,为何官府要出尔反尔,非要灭少室寺而后快,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官府揪住少室寺不放? 难道是天罡帮?文郎派?强女派? 也许是它们吧,但这对于少室寺不是好兆头。 廖能继续在黑暗中的低矮树丛里蹲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近少室寺或者从少室寺翻墙进去,他转身下山。 他下山不是他心存退缩之意,而是寻思道: 今天看来进入少室寺是不可能了,明天再来看看情况吧。 廖能心中待定注意后,继续快步下山,而就在他下山的途中,却被什么东西给猛地撞了一下。 或者准确的说,是因为廖能下山走得太急,撞到了什么。 廖能因为撞到什么硬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廖能忍着屁股上的些许疼痛准备站起身时,他发觉有人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手臂,甚至是徒手按住了他的左右手臂,使得他难以动弹。 黑暗中,廖能看不清对方到底是谁,他只能对着对方质问道: “你们是谁?为何要偷袭我?” 廖能质问之声刚过,在黑暗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光提供了些许光亮。很快火光照亮了一张脸,在廖能看清那张脸后,顿时一惊,那张脸的主人竟然是粼河城主万博。 万博依靠着火光也看清了廖能的脸,他对着廖能摇了摇头道: “廖能,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少室寺报信,还故意在我面前表示不认识那松针镖。 你啊,太让我失望了。” 万博在对着廖能一番话语之后,吩咐左右道: “押着他,上少室!” 廖能被人押解着前往少室,他终究不是万博的对手,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万博看透了。 他现在也是无话可说,只能被动的向着少室寺走去。 廖能随着万博和万博的手下来到少室寺大门口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守护少室寺门口军士看到万博之后,反而对着万博行低头之礼。 廖能顿时觉得万博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竟然连军士都要对他行礼,在他猜测万博是不是有军队里的身份。 他们进入少室寺大门后,万博对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打了个招呼,他和将军简单寒暄叙话之后,和将军告别,继续指派手下押解着廖能继续往少室寺深处走去。 他们继续走着,而廖能已经大概知道万博和手下到底要押解他到底去何方了。 很快,他们在一个地方停下了,那个地方,廖能无比熟悉,也可以带给廖能很多回忆,这个地方就是罗汉堂。 廖能进入罗汉堂之后,耳畔持续听到鞭子抽打而发出的声音,他心中暗道不好。 紧接着,廖能被粗暴的押解到某一个禅房之中。 在廖能重重的靠墙之后,万博来到禅房门口对着廖能沉声道: “廖能,咱们也算有点交情。但我还是奉劝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也能少受点苦。” 万博对着廖能叮嘱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禅房之门。 紧接着禅房之中进来三个满脸凶神恶煞的壮汉,他们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廖能的敌意。 廖能知道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他心中也是很快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他是不会出卖少室寺,出卖师兄了空的。 这个时候,廖能再挣扎也是徒劳,他很快被两个恶汉固定在墙上,很快有人冷冷的询问廖能道: “九月三十号,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廖能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恶汉道: “九月三十号,我在起帮总部湖心岛练功。” 恶汉听到廖能回到,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下廖能,不过,很快拿出松针镖继续询问廖能道: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廖能仔细看了一眼恶汉拿着东西,看清是松针镖回答道: “这是松针镖。” 恶汉听到廖能的回答后,紧跟着询问道: “你是少室寺的寺僧?” 廖能再次抬头挺胸回答道: “以前是,现在是起帮帮主。” 廖能再次快速回答了恶汉,恶汉看了一下身边的同伴,很快,另一个恶汉开始再次询问廖能道: “你晚上来少室寺是干嘛?” 廖能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过,他好似已经背好了剧本一般回答道: “我以前是少室寺寺僧,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回来看看。又因为平时在起帮很忙,只能抽晚上的时间来了。” 恶汉再次询问廖能道: “你在少室寺······” 廖能继续回答着。 在看似少室寺罗汉堂禅房,实则为审讯室内,朝廷的恶汉询问了廖能一天一夜,可廖能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劲头,管你问什么,廖能来者不拒,他依靠坚强的意志,终于熬到了天亮。当然,那个朝廷的民务大臣不是廖能杀得,廖能心里也没有鬼。 审讯到天亮之后,三个恶汉也累了,也记录了他们审讯廖能的对话,他们打着呵欠走出了禅房。 在他们走了之后,廖能直接走到蒲团之前,盘膝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打开禅房的门,自然,廖能也没有被人打扰。 当然,吃饭喝水是甭想了,可廖能依然是安坐蒲团之上,如老僧入定了。 但在他的心中,却也开始纠结起来,师兄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还有其他少室寺的弟子会不会受到这些朝廷恶汉的责罚和鞭打。 那皮鞭之声依然在廖能的耳畔响起,仿佛如抽在他的心间。 可此刻的他,不能有如何的动作,因为在禅房的窗户口时不时有人影出现,一双警惕的眼睛正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又一天过去了,在黎明十分,禅房的门再次打开,一个恶汉依然用冷冰冰的声音对着廖能呼喊道: “出来!” 坐在蒲团上的廖能很快听到有人在喊他,他睁开了眼睛,看向禅房门口,一个见状的恶汉对着他招了招手,并且呼唤他从禅房中出来。 既然,让他出来,他自然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出了禅房。 恶汉对着廖能道: “你可以从这里出去了,离开少室寺。” 恶汉对着他说完之后,很快离开。 廖能知道他终于可以离开,但心中依然牵挂着少室寺的所有寺僧。 在他心怀忐忑的走出少室寺大门后,回头看到依然是戒备森严的军士站立在少室寺门口,他没有再回头而是快速下了涌泉山。 他此刻身心疲惫,有些无力赶路,只能买了一匹马,策马回到了粼河城。 在他回到粼河城之时,却在城门口看到万博正在等待着他。 廖能对万博没有好脸色,可万博好歹也是粼河城主,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有任何的不满。 廖能策马来到万博的面前后,立刻下马,但缰绳依然握在手中对万博抱拳道: “在下廖能见过城主大人。” 面对廖能见礼,万博并没有立刻搭话的意思,而是走到廖能的面前,在廖能的四周转了一圈,抬眼上下左右的看了他一遍,然后,发话道: “看来,你小子在里面也算老实,并没有受到皮肉之苦。” 廖能听到万博的评论,继续抱拳回答道: “城主大人,在下没有杀人,胸怀坦荡,他们为何要鞭打于我?” 万博听到廖能的反问,倒是微微一笑道: “你既然无罪,配合调查去了也无妨。” 廖能听到万博对他去了少室寺接受调查说得是那么轻描淡写,他心中冷冷的哼了一声,但还是把心中的话对万博道: “城主大人,出家之人不打诳语,做人都是一番热忱,还望您明察。” 廖能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立刻变冷对着廖能回答道: “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吧,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万博对着廖能丢下这句话后,带着属下直接向城内走去。 廖能知道万博很不高兴,但他知道,他和万博不可能走同一条路,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万博撑腰,没有也罢。 他再次翻身上马,直接策马出了城而去,准确的说,他来到了起帮客栈。 廖能光临起帮客栈,客栈里当然对他这位帮主是好好招待了。 他在酒足饭饱之后,随手拿起一根牙签,很随意的剃着牙。一边剔牙,一边走向客栈的门口。 但走到离客栈外十步之外时,他对着客栈里的小二招呼过来,低语道: “小牛子,去外面随便溜达一下,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小牛子听到廖能的吩咐,立刻明白廖能的意思,立刻点头道: “帮主,您就放心吧。” 小牛子一脸轻松,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就出了客栈门,然后,开始在门外很随意歇脚,揽客。 廖能看着小牛子表现的非常自然,会心一笑道: “这小子也是个可用之人啊,很好。” 不一会儿,小牛子摇头晃脑的回来了,对着廖能低语道: “帮主,外面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廖能对小牛子没有异议,对他点头道: “知道了,干活去吧。” 小牛子离开后,廖能直接出了起帮客栈,直接向着天罡武馆走去。 第273章 朝廷所图 廖能策马来到天罡武馆,很快有人天罡武馆的接待人员再次来向廖能打招呼,但这次的接待人员和上次那个不是同一人,廖能直接对着接待人员道: “我是来找人的,你去把你家馆主找来,就说起帮帮主廖能拜会天罡帮副帮主、天罡帮驻粼河城分舵舵主、天罡武馆馆主解瑟。” 接待人员听廖能发话,他立刻对着廖能非常客气道: “廖帮主,大驾光临,请到一旁歇息饮茶吧。” 廖能却不领情而是对着接待人员道: “茶就免了,我就在这里等。” 接待人员看到廖能并不领情后,直接进入天罡武馆中去向戒色汇报去了。 接待人员把廖能的话一字不差的告知了戒色,戒色听到之后,呵呵一笑道: “这个酒肉僧把我的职位搞得这么清楚,看来不像外面所传,他只是终日在那湖心岛窝着啊。” 戒色二话不说,直接向着天罡武馆门口走去,作为副馆主的李江生怕廖能是来砸场子的,示意戒色道: “解副帮主,要不要我带人保护你左右,以防万一。” 戒色对于这属下的忠心,摇了摇头道: “不用,他只不过是一个人来,咱们带那么多人去,他会认为,咱们还怕了他呢。” 李江想想也对,留在原地,目视戒色抱拳期望戒色平安。 戒色来到天罡武馆门口,一下子就看到了廖能的身影,此刻的廖能腰板挺直,双手放于背后,双目直视前方,远远看去就如山顶上一颗青松般矗立。 可廖能越是如此,戒色心中的波澜越是滔天。 他没好气的上前,对着廖能张口询问道: “廖帮主,前来找解某有什么事儿吗?” 廖能看着戒色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微微一笑,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 “解副帮主,不介意咱们出去走走吧。” 面对廖能的邀请,戒色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廖帮主有这个闲情雅致,奈何我很忙,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廖能看到戒色不肯赏脸,他没有多说什么,面对这样的尴尬,他只是继续微微一笑后,一脸正色询问道: “少室寺有难,解副帮主不想回去看看吗?” 戒色直接把头撇到一旁回答廖能道: “少室寺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廖能听到戒色说得如此决绝,他实在无法置信,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春梦鬼戒色。 虽然戒色如此回答廖能,但廖能还是不想放弃,于是,对他言道: “春梦鬼,有的事儿,不是嘴上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何关键时刻,背叛少室寺。 但我觉得你肯定有什么苦衷,你我是兄弟,有什么话,你可以尽管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廖能一直认定戒色是他的兄弟,希望能够帮他,但戒色直接对着廖能背过身去道: “我和少室寺已经缘尽,不要再说了。” 戒色在留给廖能话之后,直接离开,头也不回。廖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戒色的背影,他总觉得戒色今天说得话,不是他心中所想,戒色一定有什么苦衷,可就是不愿意多言罢了。 廖能失落的走出了天罡武馆,翻身策马再次出了粼河城。而廖能再次离开粼河城的消息,很快有人报给万博知晓,万博得知后,只留下一句话道: “他要死,让他死去吧,让他和少室寺一起毁灭。” 廖能来到涌泉山下,很小心的上了涌泉山,远远注视少室寺大门。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看到军士的影子,但大门敞开,总让人感觉有什么事儿。 廖能思虑片刻,没有从少室寺大门进入,而是选择翻墙进入少室寺。 廖能进入少室寺之后,在墙角低下查看好了一会儿,发现左右无人,才蹑手蹑脚在少室寺内走动。 现在正是夜晚,只有天空明月为廖能作伴并为他提供亮光。 廖能迈步来到日月光芒殿后,驻足不前,回身望去,进入少室寺一路走来,却见不到朝廷军士的影子,着实让他感到奇怪。 他抓了抓自己的脸颊,心中不停狐疑道: 朝廷的人都撤了吗?难道已经抓到那个杀害民务大臣的凶手? 廖能虽然内心还在疑惑,可还是希望少室寺能够躲过这一场劫难。他继续迈步向前,打定主意先去方丈室找师兄了空,只要找到师兄,自然什么情况都能知晓。 在他来到方丈室之后,却发现师兄了空不在,只有一个方丈室小沙弥留守。 他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看不到师兄了空身影,他心中非常焦急道: 师兄哪里去了?难道是被朝廷的人抓走了吗?他是方丈,遇到事儿肯定是首当其冲,哎! 廖能走上前询问方丈室小沙弥道: “小师傅,我师兄人在哪里?” 方丈室小沙弥抬头借着方丈室点燃的烛火看清了廖能的脸庞,赶忙双手合十对着廖能施礼道: “了能师傅,方丈带人去藏经阁了。” 廖能一听方丈室小沙弥的回答,瞬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不过,他对于方丈室小沙弥的回答,又有些疑惑道: “藏经阁?藏经阁怎么了?” 方丈室小沙弥对于廖能没有任何的隐瞒,实话实说道: “了能师傅,有歹人夜闯藏经阁,方丈得知后,立刻前去查看情况了。” 廖能听到藏经阁出事了,他也心中再次一悬,没有这个留守的方丈室小沙弥再多啰嗦,向着藏经阁奔去。 当他到达藏经阁之后,在藏经阁的门口正在有一场混战,对战的双方从穿着服饰上非常容易辨认,一方是留着青皮头,身披褐袍或者灰袍的少室寺寺僧。 而另一方,全身上下几乎全部用黑布包裹,只有两只眼睛露在空气之中。 双方都是白刃战,相互搏命。但看得出,少室寺寺僧想留下这个黑衣人,而黑衣人应该是想就此逃脱离开少室寺。 廖能想都不用想,那些夜闯少室寺藏经阁的肯定就是这些黑衣人了。 既然已经判断出敌人是谁,廖能很快就加入了少室寺的一方。 可就在廖能果断一记光明拳打在某个黑衣人的身上,他的后背也几乎同时重了一掌。 廖能回头一瞧,竟然是某个少室寺寺僧偷袭了他的后背。 他忍不住后背火辣辣的伤痛,转过头去对着那少室寺寺僧澄清身份道: “我是了能!” 廖能明确他自己的身份后,终于,再也没有出现误伤之事。 这场混战连续打了一个时辰,随着少室寺寺僧加入的人数越来越多,黑衣人看到情况不对,直接相互一个眼神交流,纷纷消失在无尽的黑衣之中。 双方混战,黑衣人丢了不少尸体,少室寺这方也损失不少。 很快有一位身穿淡黄色僧袍的中年寺僧和三位身穿褐色僧袍的老年寺僧双手合十为这场丢失的生命诵经超度。 都说少室寺胸怀宽广,慈悲为念。虽然,躺在地上的有不少黑衣人的尸体,但少室寺的寺僧都会为他们作法。 廖能直接奔向这四位寺僧,双手合十道: “师兄、慧根大师、慧行大师、慧明大师,藏经阁没什么损失吧?” 三位大师继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作为方丈的了空叹气道: “藏经阁就算有再大的损失,这些鲜活的生命逝去损失更大啊。” 了空在发出由衷的感叹之后,闭口不言继续默念诵经了。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感叹,立刻走到掌管藏经阁的阁主慧明大师身边询问道: “慧明大师,藏经阁无事吧?” 慧明大师听到廖能问话,回答道: “丢失了一些武功秘笈,不过,都是一些手抄本罢了,只要原本没丢就行。” 廖能从慧明大师处得到答案后,知道那些黑衣人前来少室寺藏经阁没有得逞,他也不再发问。 整个藏经阁前空地上,随着方丈了空、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以及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的诵经祈福,很多少室寺寺僧也加入进来,很快诵经念佛之声在夜空中不停的盘旋,越飘越远。 在处理完牺牲寺僧的尸体和黑衣人的尸体后,了空组织少室寺领导·层寺僧开会,当然,廖能也参加在列,不过,因为廖能已经不是少室寺寺僧,他只有旁听的权利。 所有人都到齐之后,作为方丈的了空目视众人双手合十道: “朝廷图我少室寺之心不死,我少室寺没有安宁。 藏经阁被偷袭一事也终于暴露了朝廷的真正用意,他们搞出这么多事儿,就是奔着我少室寺藏经阁的武功秘笈而来。 这些武功秘笈都是我少室寺无上珍宝,我等视之比自己的性命还要宝贵。 本方丈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不知何时,朝廷之人又卷土重来,这些我列代少室寺留下的精华,能够保存到何时。阿弥陀佛。” 了空一番话下来,说出了他心中的担心。 作为方丈的了空话音刚落,其他参会的监寺、主持、藏经阁阁主、各堂院首座也纷纷赞同方丈了空的观点,纷纷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很快,四大堂院首座纷纷对着了空道: “方丈,尘世间有句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各大堂院寺僧受少室寺恩惠众多,也是我们报答少室寺的时候了。 我们愿意派整个堂院的寺僧轮流守护藏经阁,人在,藏经阁在!除非让那些朝廷的不轨之徒从我们的身体上踏过去!” 各大堂院首座是众志成城,对少室寺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了空听到各大堂院首座如此表态,他对各大堂院首座非常欣慰,他双手合十回应道: “各位首座,对少室寺如此忠心,日月光芒佛必会看到你等之心。” 既然,各大堂院首座愿意轮流守护少室寺藏经阁,这倒也是一个办法。 那么找到办法,了空作为方丈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了空走向廖能询问道: “了能,你怎么未卜先知,知道少室寺有事,回来支援,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消息?” 廖能却对着了空摇了摇头道: “师兄,我只是心忧少室寺有难,所以回来了。” 了空知道廖能心心念念都在少室寺,又想到慧根大师对他评论廖能的一番话,他是感慨万千。 就在廖能陪伴师兄了空走向方丈室的途中时,廖能对着了空建言道: “师兄,出动四大堂院来守护藏经阁,着实不错。 但是,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虽然,说起来费些功夫。但是,可以更好的解决这些朝廷图我少室寺之心。” 第274章 黑夜抢夺 廖能向师兄了空提出他自己的想法,而且,不需要出动太多的人力,作为师兄的了空自然要洗耳恭听了。 于是,他面露期待之色对廖能道: “廖能,你有什么想法就知道说吧。”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双手合十道: “师兄,如今藏经阁已经不安全了。以我个人之见,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圣僧穴。” 了空听到廖能提到圣僧穴,他的眉头挑了一下,没有中途插话,暗示廖能继续说下去。 廖能继续道: “圣僧穴是安放历代方丈遗骨的地方,那里有十八铜人作为守护。 十八铜人对少室寺忠心耿耿,而且武艺高强。如果,藏经阁所有武功典籍全部放在那个地方,那些朝廷的偷盗之徒也会投鼠忌器的。 哦,对不起师兄,我不是真的要把十八铜人比作老鼠的。” 廖能知道说错话,对着了空施礼道歉。 了空倒是没有在意廖能话语中对十八铜人的不敬,他沉思片刻后,对着廖能询问道: “了能,你知道藏经阁有多少藏书典籍吗?”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这个提问,他想了很久,报出一个数字回答道: “应该有数万册吧。” 了空听到廖能的回答,立刻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后,很快他也不再卖关子告知廖能答案道: “一共是二十万七千两百六十八册。 你提到要把藏经阁的武功典籍全部搬到圣僧穴去,先不说圣僧穴是不是可以完全放下这么多武功典籍,这单论搬运量就需要不少人力,我个人觉得你的考虑还是有些欠妥。” 二十万七千两百六十八册武功典籍,如果堆在一起那就是一座大山,想要搬运所需要的工程量是非常大的。敌方随时随地都会来偷袭,特别是晚上。 了空有自己的忧虑,廖能也是觉得他自己思考问题,还是欠妥当。二人继续行走着,没有多余的话。 一番沉闷过后,廖能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他对着师兄了空耳语了几句。 了空把师弟廖能的话听在耳中,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询问廖能道: “这东西真的有那么有效吗?” 廖能看到了空的怀疑,伸出手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对着了空打包票道: “师兄,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记错的。” 了空看到廖能如此自信,他选择相信廖能点头道: “好!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接下来的数日藏经阁倒是相安无事非常平静,守护藏经阁的阁主慧明大师包括其他藏经阁寺僧都以为那些黑衣人不回来的,他们估摸着就算黑衣人要来也要休养生息,准备好了再前来。 可只是过了短短二九十八天,那些黑衣人如行动鬼魅的野兽般,再次降临少室寺藏经阁。 他们这次前来的人数不少,粗略有四十人之多。 整个藏经阁在深夜的映衬下,看着是那么的安静,可这些黑衣人却非要来打扰这藏经阁的安宁。 几乎所有人黑衣人都进入了藏经阁,只留了两个人在藏经阁门口把风。 三十八个黑衣人进入藏经阁后,他们很快已经商量好行动方案,藏经阁的三层都有人在偷取武功秘笈。 这些黑衣人的动作还真是粗鲁,他们对于藏经阁里各类的书籍都没有任何的怜惜爱护之意,由于藏经阁内灯光非常昏暗,他们只能摸索着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抓起一本蓝皮装订本,快速的翻了几页,发现并不是武功秘笈,而是某本佛经直接就用力的摔在地上。 如果找到是武功秘笈,立刻胡乱的揣入怀中。 黑衣人在藏经阁里肆无忌惮如土匪强盗打劫,而在藏经阁的黑暗角落里,有几十双眼睛正在看着黑衣人的行动。 其中有些守卫藏经阁的寺僧对于黑衣人破坏偷窃藏经阁书籍的行为,已经快忍不住了。 在守卫藏经阁的寺僧看来,这些藏经阁的书籍与他们朝夕相处,再加上前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以及现任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对他们平日的涓涓教导。 藏经阁的书籍在他们看来,比他们自己的性命、名誉更加的重要。 有些性格冲动的寺僧,鼻孔里喘着粗气,双手紧握恨不得可以现在可以掐死这些可恶的黑衣人。 但有另外的寺僧在一旁,紧紧的抓住这些冲动寺僧的手腕,示意他们一定要忍住心中之气,一定要忍耐。 当然,他们心中都几乎由同一个心思,那就是,廖能说得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方丈了空对藏经阁所有寺僧下令,包括藏经阁阁主,所有的一切都要以廖能的安排行事,不得违抗,服从廖能的命令等于是服从方丈了空的命令。 既然,方丈了空如此下令,藏经阁所有寺僧都以方丈法旨行事,可黑衣人还是如此肆意妄为,他们真的开始怀疑廖能的命令。 廖能曾经命令他们,只要安静的躲在角落里,到时候,就可以作收尾工作了。 黑衣人在藏经阁几乎忙活了近半个时辰过后,某个领头的黑衣人貌似已经看出事情有些不妙。 自从他们进入藏经阁之后,就看不到一个藏经阁寺僧的踪迹,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非常怪异。 这领头的黑衣人立刻觉得事情不对,很快来到藏经阁的窗户边,向外面张望,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空无一物,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心里没有任何的安心,反而更加的慌乱。 黑衣人头领想了片刻后,果断对身边的下属下令道: “撤退!” 但下属都因为这次进入藏经阁太顺利,反而有些偷红了眼,根本不太愿意收手。他们依依不舍的缩回继续伸向书架的双手,向着黑衣人头领的方向汇合。 黑衣人头领看着属下胸前高高凸起,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满载而归。黑衣人头领没有多说了,直接就下令道: “走!” 此刻在藏经阁二楼的窗口,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正贴着窗户看着这些黑衣人离开,然后,对着身边的廖能道: “了能,他们都要带着不少藏经阁的书籍离开了,该采取行动了吧。” 廖能看到这些黑衣人安全的全部从藏经阁撤离,他心中也有一丝担忧,对着慧明大师道: “慧明大师,快点全力追击吧。” 慧明大师听到廖能终于下令了,他首先下了藏经阁二楼对着所有躲藏在藏经阁暗处的寺僧大喊道: “所有人听令,全力追击偷窃者!” 随着慧明大师的命令一下,躲藏在藏经阁黑暗处六十个藏经阁寺僧全部冲出藏经阁,前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 廖能也没有继续待在藏经阁,而是直接跟了出去。 藏经阁寺僧在后面对黑衣人是紧追不舍,恨不得双脚急奔还不够,连双手都要化作双脚来追赶黑衣人。 在日月光芒殿的殿顶之上,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居高临下,正俯视殿宇之下的所有情况,当然黑衣人的逃跑方向自然也落入了空的法眼。 站在了空不远处的监寺慧根大师和主持慧行大师纷纷对着了空建议道: “方丈,那些潜入我寺的宵小之徒已经向着东边而去,看样子是要从东边墙壁翻墙而出,您看现在是否出动。”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建议,了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俯视观察,他本已经要开口,但很快发现从藏经阁方向有一群寺僧正对黑衣人是紧追不舍。 了空对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回答道: “慧根大师、慧行大师,已经有我寺僧在追赶那些黑衣人,暂时不需要我们动手。如果,需要我们出面,我会下令的。”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看到了空是成竹在胸,临危不乱,他们也相信了空作为方丈的判断力和处理能力,就没有再言。 四十个黑衣人普遍轻功都不错,他们连跑带跳已经到达少室寺东墙了,他们纷纷从背后腰间拿出带钩长绳,准备利用钩子勾住墙壁上沿边缘,抓住绳索从少室寺东墙跑出去。 就在第一批黑衣人已经顺利用带钩长绳勾住了墙壁上沿边缘,抓住绳索已经开始爬墙后,藏经阁寺僧在阁主慧明大师的带领下,已经追到东墙了。 黑衣人头领看到有藏经阁寺僧追到,他只有带其中二十个人阻挡藏经阁寺僧的步伐,至于其他人继续爬墙。 廖能跟随在慧明大师身后,很快看到了正在爬墙的黑衣人,对慧明大师明言道: “慧明大师,不能放任何人出少室寺,让弟子带人去阻拦他们!” 慧明大师同意了廖能的想法,分出十个藏经阁寺僧跟随廖能去阻挡那些爬墙的黑衣人。 当廖能带人来到东墙之下后,却拿那些爬墙的黑衣人没有办法。 少室寺四面墙壁平均高约五丈,就算是会轻功也很难轻易跃过,除非,轻功极度高超者,才有跃过五丈高墙的可能。 现在那些爬墙的黑衣人已经利用带钩长绳爬到墙体的一半了,两丈半的高度,对于少室寺很多寺僧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廖能带着十人在东墙下向上张望,大家都努力腾空而起,但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差之毫厘。 廖能的轻功是师承归宁的龙神三招,轻功自然不差,他直接跃起三丈高度,一下子就抓住其中某个黑衣人的后领,强行拉拽着那黑衣人吊在半空中。 可现在光靠廖能拉拽住一人是远远不够的,廖能只能重力向下,争取使得那黑衣人双手被迫摆脱绳索。 廖能还在用力,没过多久,他终于带着那黑衣人一起下了东墙,到了东墙墙根。 廖能很快用双手制服住那黑衣人,却发现黑衣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但是这个黑衣人,其他还在爬墙的黑衣人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阻挡,还在爬墙的其他黑衣人仿佛很自然的脱离绳索掉落墙根。 大喜过望的廖能等人开始纷纷摘掉黑衣人脸上的黑色布巾,看清了这些黑衣人的正面目。 而廖能自然是他们之中最开心的一个,他欢呼着对身边人大喊道: “终于起作用了,药终于起作用了!人和野猪其实都差不多,都会被药倒的。” 第275章 深渊毒髓 所有黑衣人顺利抓到了,一个都没有遗漏,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参加这次抓捕行动的少室寺寺僧自然一个个都是喜挂嘴角,当然,还有一个人是最高兴的,那就是廖能。 这一次,全靠他的办法,才使得那些黑衣人丧失了战斗力,少室寺寺僧得以抓住他们。 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从寺僧的口中得知,所有黑衣人都被抓住了,他的脸上反而有一丝愁云。 廖能看到师兄前来,兴奋的对着了空笑道: “师兄,我的办法不错吧。 这些宵小之徒哪里会想到,在藏经阁藏书的表面都涂抹了迷药,只要他们的手沾染了迷药,甚至迷药进入他们的鼻子,他们就离眩晕不远了。” 了空看到廖能来邀功,也是笑容以对道: “是,这次的事情还真的靠你。不过,也是差一点就不能抓住他们所有人了。”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话语中指出他这次计划的瑕疵,他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回答道: “看他们的身手都练过武功的,迷药进入他们的体内,肯定有内功加以保护。 迷药发作的时间有些漫长,也是正常现象嘛。” 廖能为他自己找理由,作为师兄的了空也没有再计较,只是吩咐廖能好好休息。 所有抓捕的黑衣人关入少室寺地牢之中,再行处置。 虽说是再行处置,了空的一颗心就没有放下过。 他紧急和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在方丈室商讨事后之事,三人最终商量的结果,决定还是先礼后兵,先派人把黑衣人的消息告知就近的官府知晓。 然后,让朝廷派代表来赎人,这样做也算得上以德报怨。 他们三人在商量之后,准确前往少室寺地牢,查看这些黑衣人的情况。 就在这时,方丈室的小沙弥匆忙的对着三人双手合十禀报道: “禀方丈、主持、监寺,地牢内的那些黑衣人服毒了。” 三人听到此事顿时大惊,立刻踏步走出方丈室直接向着少室寺地牢而去,一路上,了空立刻打发人去菩提院,把少室寺的各种解毒药全部搬到少室寺地牢去,不得有误。 可就在他们三人火急火燎的来到少室寺地牢,进入已经打开牢门的牢狱之中时,发现所有黑衣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黑色,甚至连眼皮和下眼睑都是乌青一片,甚至连双手的手心都泛出黑青色。 甚至还有部分人已经嘴唇黑紫,口吐黑红之血。 了空在看到这个情况后,不用多说,立刻招呼身后的寺僧道: “快!给他们所有人都服用万解丹!” 万解丹乃少室寺独家秘制的解毒药,虽说这种解毒药的功效虽不是江湖上最好的,但是,号称能解各种各样的毒,就算是再厉害的剧毒,也能减轻中毒者不适的症状。 了空以及其他寺僧七手八脚的搬开黑衣人的嘴巴,然后,把万解丹用力的丢入黑衣人的口腔,拍打对方的后背,让万解丹快速的通过喉咙,经过食管进入到肠胃之中。 万解丹进入四十个黑衣人的体内,接下来就是看万解丹的本事了。 但万解丹虽然塞入黑衣人的口中,进入他们的肚子,但貌似这解毒丹药还是晚了一步。 万解丹进入他们的肠胃之中,是入肚既化,但奈何万解丹的药力还是比不上黑衣人中毒的速度。 虽然,黑衣人脸上黑气看似因为万解丹的关系淡了不少,可没过多久,毒性就变得更加的剧烈,甚至毒的黑衣人脸部全黑如烧黑的锅底。 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以及其他寺僧看到如此恶劣的情况都纷纷大惊,一项沉稳的慧根大师甚至发出惊愕之语道: “好厉害的毒啊,这到底是什么毒,竟然毒的人如此惨状。” 慧根大师的话语同时也是在场所有心里话,大家是面面相视,不知所措。 慧根大师发出惊声不久,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他阴霾的一笑道: “深渊毒髓乃是世上无人可解之剧毒,区区少室寺的万解丹解不了这样的毒,你们还是别费力气吧。” 了空等人急忙看向那说话之人,发现此人须发皆白,一脸黑气,甚至嘴里只留半口气,随时随地就要进入黄泉,可不知是不是此人还眷恋尘世,在生死关头,竟然强行顶住那半口气,没有咽气。 生命力之顽强,让在场寺僧都纷纷双手合十,口中反复念叨着“阿弥陀佛”。 无论何人都是惜命的,就算是知道前路未卜,也许是不归路,甚至看到事情的结局,都会对尘世有留恋。 了空看到此人还想活着,立刻知会了身旁的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道: “我们已经事先派人去通知官府了,别搞得一个都没救回来,集合你我三人之力,应该可以用内力帮他逼毒,让他转危为安。”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听到了空的建议,他们纷纷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紧跟了空的脚步来到那须发皆白的黑衣人面前。 了空盘膝坐在黑衣人的身前,双手放于黑衣人的左胸和右胸。 慧根大师盘膝坐在黑衣人的背后,双手放于黑衣人的背后肩胛骨之上。 至于慧行大师站立靠近黑衣人的头顶,单手放于黑衣人的头顶之上。 他们三人一起发力用强劲的内力从三个方向为那须发皆白黑衣人解毒。 三人发动内功为黑衣人解毒,彼此之间是心灵相通的,了空询问慧根大师道: “慧根大师,这深渊毒髓比我少室寺的蓝枚香如何?” 慧根大师回答了空道: “方丈,老僧曾经听说过这种剧毒,但也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若要说着深渊毒髓和我寺之毒药蓝枚香相比,说不定蓝枚香的毒性不如这深渊剧毒。” 了空从慧根大师那里得到了答案,他随即暗暗叹气道: “尽力而为吧。” 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三人不停的用自身的内力为那黑衣人逼毒疗伤。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的双手在内力输送过多之后不停的颤动,而他们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汗珠。 可就是如此,他们如此慈悲为怀,为敌人疗伤,可那须发皆白黑衣人依然没有任何的好转。 三人不得不最终撤回各自的手掌,气喘吁吁的看着那黑衣人,带着一身疲累,在众多寺僧的搀扶下,走出了少室寺地牢。 三人来到一处阴凉之处,盘膝面对面做好。 慧行大师首先发言道: “咱们都是修行数十年了,内力也不差,怎们始终输送内力感觉上不了劲,这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慧行大师的疑惑,慧根大师为他解惑道: “师弟,我们和方丈合三人之力,虽然打败了那人的内力屏障,但深渊毒髓非常霸道,咱们使不上力就是因为这剧毒的缘故。”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的话,也是恍然大悟,他对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双手合十道: “原来是如此,那请问两位大师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相互看了一眼后,慧根大师对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如果想救此人,就要有舍身成仁的准备。”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的话,眉头紧锁,但很快他悟出了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意思道: “二位大师的意思,用内力把那黑衣人的毒引到我的身上吗?”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对着了空点头道: “方丈说得一点都不错,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此人中毒已经快要到达骨髓,如果,再拖延下去,毒素进入骨髓,就算是日月光芒佛驾临本寺,也是救不了此人。 但,这个办法非常凶险,毒素进入施救人的体内,如果对付不了深渊毒髓,那就要白白损失一条性命了。” 了空听到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分析后,脸色更加变得凝重,他对着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幽幽开口道: “我观察到此人手臂上刻着一个‘御’字,应该是朝廷皇宫之人,我们必须要救,到时候,也是我们功德一件。” 三人一番对话之后,都赞同要救那须发皆白的黑衣人,可是,这施救的有效办法,三人都没有表态,只能先就此相互离开。 虽然,了空、慧根大师、慧行大师三人合力为那须发皆白的黑衣人运功逼毒失败。 但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最起码那须发皆白的黑衣人会好过一些。 了空在回到方丈室之后,关照方丈室小沙弥还是要天天为那关在少室寺地牢中的仅存黑衣人喂服万解丹,而且,要加大剂量,一颗不行,就用两颗,两颗不行就服四颗。 方丈室小沙弥得到了空的法旨,双手合十转身而去办了。 了空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对日月光芒佛的塑像,双目盯着塑像良久都没有移开。 过了好一会儿,对着方丈室外呼喊道: “来人,请廖能到方丈室来,我有话要对他讲。” 不久,方丈室的门打开,廖能带着轻松的心情,大步流星的进入方丈室,盘膝坐在了空的对面,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师兄,你找我?” 了空对着廖能点头道: “是,我有一件事儿,想要拜托你,要你帮忙。” 廖能听师兄了空的口气非常客气,立刻摆摆手道: “师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搞得那么客套干嘛?” 了空看廖能非常爽朗,直截了当的对廖能和盘托出道: “和我一起救一个人,办这件事儿有些风险,我希望你无论如何要帮我。” 廖能听师兄了空已经在请求他,他本人十分疑惑询问道: “救谁?” 了空对着廖能表情凝重的回答道: “一个黑衣人,咱们必须救他,因为他中毒很深,随时都会命在旦夕。” 廖能听到要救的是黑衣人,立刻满脸不愿道: “师兄,那些黑衣人乃是窃贼,妄图要偷取藏经阁的武功秘笈,还救他们干嘛?” 了空对着廖能点头耐心解释道: “你说得不错,那些黑衣人是可恶,根本不值得我们救他们。但是,我们救那人是朝廷的人,而且是皇宫中人。 我们必须要救他,如果,救了他,在以后的事情中,我们就可以占主动了。” 廖能极不情愿的对着了空点头道: “好吧,好吧。师兄你做事就是想的太多,走吧,带我去救那个黑衣人。” 第276章 疗伤 廖能不情不愿的跟随在师兄了空的身后向着少室寺地牢走去,当他们来到牢房之时,那须发皆白的黑衣人看样子还算稳定,这万解丹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也能够维持现状。 二人进入牢房之后,廖能看到这黑衣人,双目紧闭,盘膝而坐,脸色漆黑,全身微颤,顿时大惊对了空道: “师兄,这人确定还有救吗?” 廖能眼光尖锐,他很快就看出这黑衣人已经快不行,而了空却没有看向黑衣人而是目视廖能询问道: “了能,你还记得当初中了蓝枚香之毒的经历吗?” 廖能听了空提到蓝枚香,他整个人瞬间好似回到了从前,双目看向前方,一切的回忆都仿佛在他面前重现。 他抬头看向上方,叹了口气,一脸冷峻道: “那段日子,真的让我倍感煎熬,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过后,他又低下头,微微一笑,释然道: “不过,我也因祸得福,学会了《菩提心法》,使得我的内力也上了好几个档次。” 了空看到廖能的反应,知道蓝枚香把他折磨的够呛,他话到嘴边,本想说点什么,最终,他还是咽了回去对着廖能招呼道: “你我一前一后,替他解毒疗伤吧。” 廖能听到了空的吩咐,下意识的点头道: “逼毒疗伤,我知道,来吧。” 了空在黑衣人的身前,廖能在黑衣人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开始为黑衣人运功逼毒疗伤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廖能用菩提真气输入到黑衣人的体内,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甚至一下子就把那黑衣人本以毒入骨髓的身体,又奇迹般的救回来。 黑衣人的脸色也从漆黑到淡黑,然后变成灰白,然后,变成白色。 脸色正常,看来黑衣人身体的里剧毒已经化解了不少,那黑衣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廖能把黑衣人身体里的毒素向身体的末端逼出,很快黑衣人的头顶和十指都不同程度流出黑色的液体。 大约过了两壶茶的功夫,廖能的双手缓缓放回膝盖上,受功完毕。他深吸一口气后,睁开了眼睛,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以及眉上的汗水,之后,原地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向着黑衣人的身前走去。 来到黑衣人的身前,廖能看向黑衣人的脸孔,此刻那吓了的黑气已经跑得无隐无踪了,只要黑气消失,这黑衣人就能够转危为安。 在他仔细看过黑衣人的脸孔以及全身后,他带着好消息目视师兄了空道: “师兄,这人的毒应该解了七七八八,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可就在廖能看向了空一眼后,他瞬间大惊扑向已经倒地的了空道: “师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你的脸上会布满黑气,甚至全身微颤,这症状和那黑衣人之前中毒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了空虚弱的躺在地上,吃力的伸出左手对着廖能微微晃了晃道: “没事儿,我顶得住。” 了空安慰师弟廖能,但廖能的眼眸已经模糊,甚至泪光闪闪将要落下。 他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了空,让他盘膝做好,然后,他快速来到了空的身后,双手放于了空的后背道: “师兄,你放心。我马上为你解毒疗伤。” 了空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头颅微微下垂,双手无力的搭在膝盖之上。 廖能顾不得之前为黑衣人疗伤而耗费了大量的内力,坚持为了空疗伤。 而在廖能为了空疗伤的时候,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刚才他为黑衣人解毒会如此顺利,那是了空把黑衣人身上的剧毒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 廖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更是心中伤感,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滚落脸颊。 他一边为了空继续疗伤,一边埋怨了空道: “师兄啊,师兄。你为何要把这人身上的毒素转移到你自己的身上,就算你要救这个人,也不能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你死了,少室寺怎么办。” 廖能继续埋怨着了空,而了空只是回了他一句道: “还有你啊。” 了空的回答,更是让廖能再次陷入悲伤,他抽噎着心中暗道: 师兄啊,你什么时候都想着我,我却不能真正为你做什么。你推荐我成为少室寺方丈,我真的有这个资格吗?我如何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想到这里的廖能,已经顾不得大力气输送内力为了空逼毒疗伤,而会造成他生命大幅度虚弱或者死亡的危险,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了空逼毒疗伤。 三壶茶的功夫过去了,廖能的嘴巴已经化为惨白色,整个人脸大了一圈好似虚胖一般,整个人疲累的恨不得只剩下鼻孔出气了。 了空和廖能这对师兄弟好似雕塑一般,盘膝坐在地上,由廖能的双手作为联系二人的纽带。 当有寺僧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那须发皆白的黑衣人完全转危为安,就算他的身上还有毒素侵蚀他的身体,那也只是少量的毒素,以他的武功修为压制残余的深渊毒髓不是难事。 而廖能和了空此刻已经是命悬一线了,有寺僧准备分开二人,让他们躺下。 可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寺僧很快出言阻止了准备出手的寺僧道: “切莫动手,快点去找主持和监寺,也许只有他们有办法能够解决此事。” 作为监寺的慧根大师和作为主持的慧行大师得到消息后,火速来到少室寺地牢。 当他们两位老僧看到廖能和了空的时候,连连双手合十对着廖能和了空施礼道: “方丈、了能,舍身成仁,有日月光芒佛之风范,我等钦佩仰慕之。” 两位老僧在发出感叹后,他们开始观察廖能和了空,这就好似医生对病人诊断之时的望闻问切,必须按照实际情况来救治二人。 慧根大师伸出手指放于廖能的手腕之上,慧行大师伸出手指放于了空的手腕之上,在进行初步的诊断之后,两位老僧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流露出担忧之色。 他们二人彼此没有说话,但他们看到彼此的脸色已经知道现在廖能和了空的情况不容乐观。 可以说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几乎是同一时刻发话道: “来人!快点去菩提院取纯阳丹和纯阴散来。” 纯阳丹和纯阴散都是少室寺独家的良药,是补气养纯血的之物,是少室寺多少代人钻研医药的精华所得。 纯阳丹是取材于少室山上阳性中药的精华所致,而纯阴散是取材于少室山上阴性中药的精华所致。 这两种药是配合使用,纯阳丹内服,纯阴散外敷,两者结合方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药效。 事不宜迟,两位老僧开始分别为廖能和了空开始服药和外敷了。 他们小心的掰开廖能和了空的嘴巴,把红褐色的丹药分别塞入他们的嘴里,纯阳丹入口即化。 打开装纯阴散的黑色小瓷瓶,到处些许粉末,分别涂抹在廖能和了空的脸、脖子、双臂等部位,施药完成后,就剩下等待了。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廖能和了空没有动一丝一毫,依然保持廖能给了空背后运功逼毒的模样。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盘膝坐在廖能和了空的附近,一直坐到了夜晚,他们二位观察廖能和了空依然没有动静后,他们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异色。 他们再次细心为廖能和了空诊断,他们发现廖能和了空的脉搏从之前开始的跳动虚弱到现在的趋于正常,说明之前纯阳丹和纯阴散的使用,还是起到效果的。 可是,他们依然没有悠悠转醒,看来还是有问题在里面。 两位老僧站在了一起,互相低头商量了一番后,最终决定再给予廖能和了空助把力。 至于方式,那就是用他们二人的内力,继续分别为廖能和了空疗伤,顺带把纯阳丹和纯阴散的药力用内力作为助力,更好的把效力快速散步到廖能和了空的全身。 两位老僧内力醇厚,为廖能和了空内力,更是强大而悠长,不一会儿的功夫,廖能和了空开始有了一些生气的表现。 周围旁观的寺僧都赞叹少室高僧的武功超绝,但真正的情况只有当事人廖能和了空知晓,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因为廖能一直保持为了空运功逼毒的模样,使得他们两位老僧也达到了心灵相通。 他们两位老僧很快就开始互相交换信息,了空因为主动吸收了黑衣人体内的剧毒深渊毒髓,被深渊毒髓折磨的奄奄一息,耗费了几乎所有的功力。 而廖能完全是为了空输送内力的一方,是毫无保留的为了空输送内力,直到丹田之中无内力存在,甚至在丹田之中无内力的情况下,强行继续为了空输送内力,他的丹田已经出现的损伤。 两人的情况都非常不乐观,纯阳丹和纯阴散只不过给他们的身体,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这样的效果是完全不够的。 慧根大师在继续为廖能运功疗伤,对同时为了空运功疗伤的慧行大师道: “慧行师弟,你我在成为少室寺僧的那一天就在日月光芒佛面前发誓,此生的一切都要交给日月光芒佛,交给整个少室寺。 现在,方丈和廖能到了危急关头,你我已经垂垂老矣,看破红尘,看破天地,参禅悟佛已经多年了,也是你我为少室寺最后的时刻了,来吧。” 慧行大师听到慧根大师这番话,回了一句道: “阿弥陀佛,师兄,师弟明了。” 两位为少室寺守护一生的忠诚老僧,一起为廖能和了空发力。 在廖能微微抬了抬眼皮,了空稍微动了一下手指,而两位老僧已经入定神态自然的去见日月光芒佛了。 第277章 黑手浮出 少室寺的颜色有很多种,比如,身为方丈、主持身穿淡黄色僧袍,身为各堂院首座身穿褐色僧袍,而普通寺僧身穿灰色僧袍。 少室寺内,长期以这三种颜色作为主色调,而今天,少室寺里又多了两种颜色,一种为肃穆的黑色,另一种是悲伤的白色。 今日的少室寺内笼罩在一片哀痛之中,两位少室寺的得道高僧,监寺慧根大师、主持慧行大师圆寂了。 两位大师的离逝,方丈了空以及廖能是最伤心的。 当他们二人缓过神来,看到各自背后的两位高僧已经去世,他们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 这两位高僧是为了救他们而舍身成仁的,他们对于两位高僧的高义是深深拜服。 同时,他们俩也愿意为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披麻戴孝,烧纸祭奠。 少室寺寺僧是不行烧纸钱等物,避免俗气,他们把两位大师身前所念诵的佛经书籍以及衣物都烧给了大师,希望他们在日月光芒佛座下能够活得更好。 《往生咒》和《大悲咒》在少室寺的上空以及各处响彻了七天七夜。 祭奠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葬礼之上,廖能实在忍不住,双目哭红着对了空询问道: “师兄,为了那个黑衣人,没了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咱们这么做值得吗?” 了空面对廖能的询问,他双手合十,默默闭上眼睛口中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对廖能回答道: “了能,少室寺再如何强大,也斗不过朝廷的。咱们只能在不利的局面之中,尽可能找到破局的可能。 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都是我了空的师叔,他们二位去世,我作为方丈肯定是非常的伤心,他们二位平日里也是我得力的帮手。 希望这次,少室寺以德报怨,能够让朝廷对少室寺的误解能够消除。” 了空的一番话,廖能听着是气愤不已,他顾不得这里是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的祭奠之地,对着了空悲愤道: “以德报怨?师兄,少室寺要以德报怨到何时,从一开始,江湖上的门派针对少室寺,就是朝廷在后面推波助澜。 你这么一再的以德报怨,只会助长朝廷的嚣张气焰,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的。” 原本在一片诵读之声下,廖能的高声之言,使得灵堂之内,一片寂静。 了空听完廖能的一番实话实说后,从蒲团之上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廖能招了招手道: “有什么话,到外面去说吧,别打扰了灵堂的清静和两位大师的安宁。” 廖能强忍心中悲痛和对朝廷的恨意跟随了空来到灵堂之外,他们踱步走到两颗大树中间,了空对廖能双手合十道: “你说得,我何尝不清楚呢? 但你要知道,朝廷和江湖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所谓的动作只是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门派以胆量,只要打败了他们,消除他们心中的野心,少室寺会太平,江湖也会太平。 到时候,再也没有野心强大的门派会成为朝廷手中之剑来祸害少室寺。 我之所以会如此委曲求全,也是和慧根大师、慧行大师商量的结果,我们必须要揪住隐藏起来的那些江湖中的恶势力,才能平息江湖纷争。”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这番言论之后,他没有再对了空咆哮,而是静下心去,思考了空话中真正的意思。 了空看到廖能在沉思,陪着廖能站立在原地,静静的等待他把这一切都想通的那一刻。 就在这等待之中,有方丈室的小沙弥前来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禀方丈,藏经阁差点又出事了,慧明阁主带着藏经阁的寺僧们,拼死护住了藏经阁的典籍,而且还查到了这次来偷入藏经阁之人。” 了空立刻双目清明询问那方丈室小沙弥道: “到底是谁敢潜入我藏经阁做行窃之事?” 方丈室小沙弥对着了空双手合十禀报道: “禀方丈,潜入我藏经阁的是天罡帮。” 了空对着方丈室小沙弥点头后,对他挥了挥手后,让他退下。然后,他目视已经抬起头来的廖能道: “我说吧,那些隐藏起来的恶势力,总会露出马脚,果然,他们还是耐不住了。” 方丈室小沙弥提到了天罡帮,廖能瞬间思绪就回到了粼河城,想到了粼河城外的天罡武馆,戒色在天罡武馆坐镇,而他本人也坐到了天罡帮的高位。 了空知道事情终于有了进一步的线索,他招呼廖能道: “走,咱们去藏经阁走一遭,看看慧明师叔的成果到底如何。” 可就在了空带着一丝希望准备了廖能前往藏经阁的时候,方丈室小沙弥却面带愁色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禀方丈,偷入藏经阁的天罡帮之人已经死了,而且,而且,他们死得模样,和之前黑衣人死去的方式近乎于相同。” 了空听到方丈室小沙弥的汇报,准备抬起的左脚,再次放下,他目视天空中的白云,若有所思道: “一切的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看来,我要派人上天罡帮走一趟了。” 廖能从了空的话语之中,知道了空终于要有所行动,想要动手了。他立刻对着了空主动请缨道: “师兄,请你把这件事交于我去办理吧。” 了空看到廖能真诚的态度,他对着廖能点头道: “好!关键时刻,还是咱们师兄弟之间最靠的住。现在,慧根大师和慧行大师都不在了,那就靠你了。” 廖能对着师兄了空双手合十后,对他告别道: “那我去了。” 了空对着廖能满心期待的点头目送他离开少室寺。 廖能在告别了空,从了空那里得到任务之后,直接翻身策马,马不停蹄的赶回粼河城,而目标就是天罡武馆。 廖能再次赶路几天几夜后,风尘仆仆的来到天罡武馆门口,他直接走入天罡武馆,在天罡武馆的正厅之中到处张望寻找戒色的踪迹。 天罡武馆里的教头看到有一个灰头土脸之人闯入天罡武馆之中,他非常厌恶的对着廖能挥了挥道: “哪里来的脏乱之人,快点出去,别弄脏了这里。” 廖能看到天罡武馆的教头是狗眼看人低,直接上前,用力的一把抓住那教头的胸前衣襟,然后,高高的提起对着那教头质问道: “戒色在哪里?” 教头看到廖能是气势汹汹的,脸上立刻变色道: “你到底谁?找我们馆主有什么事儿?” 廖能对着教头大怒道: “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我是起帮帮主廖能,有要事找你家馆主相商。” 教头看到廖能一脸脏乱,顿时有些不信这眼前邋里邋遢之人就是粼河城中赫赫有名的起帮帮主廖能。 但教头也不是那没见过市面之人,他虽然被廖能粗暴的拎起,但还是仔细的看了看眼前之人的面容,发现在灰尘之下的脸孔,果然是廖能本人。 他立刻对着廖能服软道: “原来真的是廖帮主,之前在下眼拙没有看请您的样子,实在对不起。 您不如把我放下,然后,我去打点水给您梳洗一下,我去替您通知我们馆主。” 廖能看这眼前的教头能够知错就改,也就放过了他。 那教头也算老实,还真的打来一盆清水给予廖能梳洗,洗去脸上和头上的灰尘,而他本来去找戒色去了。 戒色从教头口中得知廖能又来了,他顿时眉头紧锁。不过,他还是去见了廖能。 虽然在用手舀着清水洗脸洗头,可总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前方,看看戒色是否已经出现。 当戒色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廖能的面前,廖能的脏脸和头发也已经洗了大半了。 在廖能再次抬头看向前方时,终于看到戒色出现,他立刻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和头上残余的水珠,来到戒色面前抱怨道: “春梦鬼,我要见你一面真难啊。” 戒色冷冰冰的回答廖能道: “酒肉僧,我不是你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和少室寺没有任何关系了。” 廖能听到戒色依然说话如此决绝,他对着戒色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投靠朝廷?” 戒色听到廖能的质问,面色如常的对廖能回答道: “投靠朝廷?天罡帮的事儿是帮主白书珺说了算,也就是我夫人说了算,不是我能做主的。 再说,说我投靠朝廷,那还不是有人已经做了榜样了吗?” 戒色对廖能的倒打一耙,气得廖能恨不得举起拳头要打他,但是,廖能还是忍住心中之气对戒色回答道: “春梦鬼,我并没有投靠朝廷,是起帮投靠了朝廷罢了,而且,起帮之事一时也和你说不明白的。 再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天罡帮到底谁在做主。” 廖能此语好似对戒色丢出了一块石头,而戒色原本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神色的脸上,也微微有些泛红。 不过,最值得廖能注意的是戒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罢了,但在廖能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戒色立刻表示了默然,廖能决定快马加鞭规劝道: “春梦鬼,收手吧。 朝廷真的把少室寺给毁于一旦,对于整个江湖,对于我们这些所有的门派,没有任何的好处。 到时候,少室寺没了,咱们也会步少室寺的后尘。” 廖能在对戒色说完这番话之后,双目紧盯戒色,等待着戒色回心转意的那一刻。 可是,廖能得到的却是戒色一脸憎恨,戒色对着廖能呵斥道: “酒肉僧!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收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廖能看到戒色如此执迷不悟,他顿时忍无可忍,直接右手光明拳打向戒色。 戒色此刻早已经察觉到廖能的怒意,他时刻做好准备,很快躲过了廖能的光明拳。 他在退后数步后,对着廖能道: “你我以前都是少室寺寺僧,但现在,你我都已经离开少室寺。不如,你我用现在门派的武功一较高低,谁赢了,就听谁的。” 廖能没有多想,直接答应戒色道: “好!这可是你说得,我倒要看看你的天罡武功到底如何。” 第278章 追上天罡帮 廖能和戒色这对曾经的“少室之耻”,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会成为兄弟,还会成为江湖上有名气的人物。 而在今天,这对曾经的兄弟,酒肉僧和春梦鬼,为了各自的立场,不得不再次拳掌相向了。 戒色的眼中瞬间闪出正义之色,但这样的正义,也是为了之后施展武功而准备的。 在天罡武功之中,无论何人施展武功,都必须心存正义,这样,才能发挥天罡拳或者天罡掌真正的威力。 廖能不知道戒色心中的正义到底是什么,但此刻的他观察到戒色的眼中战意满满,恨不得全身都是力量。 现在的戒色竟然,左手为掌,右手为拳,廖能惊讶之余,感觉他好像看了自己的样子。 他目视戒色的双手,心中不断暗道: 难道,戒色也已经习练成功拳掌双行?左手为天罡掌,右手为天罡拳,同时使用这两门天罡帮最厉害的武功,他已经成为天罡帮最厉害的人了吗? 廖能本也是拳掌双行,左手少室寺第一掌般若掌,右手少室寺第一拳光明拳,如此威势,无论何人见到都会肃然起敬。 而这样的感觉,廖能也是第一回感受到。 这样的感受使得廖能下意识的握紧右手五指为拳,张开左手绷直为掌。 但今天彼此双方已经约定,不能使用少室寺的武功,只能用各自门派的功夫。 廖能想到这里,双手开始慢慢松懈下来,双手自然展开。 其实,龙神三招之中的外功——龙行百手,没有固定的招式可言,既不是拳,也不是掌,也不是爪,更不是指,施展全靠修炼之人自己而定。 戒色的速度很快,脚下步伐如鬼魅一般变幻莫测,廖能只是微微一愣神,他已经来到廖能的面前了。 廖能不动声色,没有后退的意思,直接就是一招——龙手连环,向着戒色展开了连续进攻。 而此刻戒色天罡拳和天罡掌也同时上来了,他的出掌出拳的线路,廖能看的清清楚楚,他出掌出拳的目标,廖能也能够八九不离十的预测。 可就是如此,戒色出拳出掌的速度飞快,廖能正好使用的是龙手连环,用连续的出招来应对戒色拳掌。 戒色因为廖能快速的出招,他忌讳廖能的招式快速而变幻,他的天罡拳和天罡掌出招的速度也慢了几分。 但出招的速度慢归慢了些,可他的拳掌之上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甚至凭着一股“罡”的力量,使得他达到无坚不摧的地步。 廖能知道无法阻止戒色出拳,他直接快速施展了第二招——龙取虚空。 在戒色双臂的空隙之间找到途径,廖能很快找到了空隙,直接手伸了过去,直指目标戒色的双肺之处。 戒色心中大骇,不由惊道: 好鸡贼,酒肉僧何时如此诡诈了。 戒色不由分说,直接用双臂试图夹住廖能的双臂,就这样廖能的双臂被戒色的双臂夹住,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双方一下子陷入了僵持局面。 廖能还在努力坚持,但他很快感觉到双臂之上压力倍增,双臂的被夹得越来越近,感觉双臂臂骨已经传来隐隐的痛意。 廖能丹田之中,内力横生,金刚真气和菩提真气一左一右,从丹田出来到双臂之上,护双臂安全。 戒色试图还在增加给他的双臂增加力量,对廖能施压。 但他看到原本脸上难受的廖能,现在,已经面色如常,他知道事情肯定有变。 忽然,廖能的双臂好似软鞭一般抽打了一下,戒色双臂的包夹攻势瞬间荡然无存,廖能的双臂终于重新获得自由。 廖能的这番操作,戒色心中再次直呼道: 诡异,太奇怪了。难道,起帮的武功都是如此神秘吗? 戒色对起帮也是有一些耳闻的,他别人的口中得知,起帮以前在粼河城百姓的口中就是乞丐加地痞流氓,这如此低下之人建立的帮派,会有什么厉害的武功。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廖能要投靠如此一个不堪的门派,而自从廖能成为起帮帮主之后,起帮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也改变了它原有的乞丐和地痞流氓的诟病。 廖能在挣脱戒色双臂的束缚之后,直接就是双手向着戒色的胸前袭去,此乃直取黄龙。 戒色看到廖能很快就由守转攻,他直接连连后退。 但是,廖能的脚步也随着戒色的后退而前进,他直接手指之间触碰到了戒色的胸口,随着廖能手指的时时紧逼,他的双手已经刺穿戒色胸前的皮肤,要渗入其中,要么抓取戒色的肋骨,或者肋骨后面的心肺。 戒色看到廖能如此操作,他着实吓了一跳,紧跟着就是转身就跑。 看着一击即溃的戒色,廖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今天一定要戒色表态,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他那个已经被熬没了耐心的师兄,要对天罡帮动手了。 戒色一路逃跑,廖能快速追击,他们很快离开了粼河城。 廖能在后面追赶,他已经很快预测了戒色将要逃跑的地方,那就是天罡帮的总部。 戒色跑回天罡帮肯定是为了找救兵,到时候,局面肯定对廖能不利,可这次正好可以见到天罡帮帮主白书珺,也可以把少室寺和天罡帮之间的事情说说清楚,如果,能够和平解决那就最好了。 戒色很快迈入天罡帮的大门,根本无暇顾及对他这个天罡帮副帮主毕恭毕敬抱拳施礼之人。 廖能不能让戒色远离他的视野,他直接就闯入了天罡帮。 廖能的闯入,顿时引起了天罡帮帮众的注意,也使得天罡帮帮众合围阻拦廖能进入天罡帮。 面对天罡帮帮众的阻拦,廖能也只能嘴上说了一句道: “得罪了!” 紧接着,廖能伸出左手掌右手拳,虽然对方的人数足有二十人之多,但没有廖能的一合之敌,他们纷纷被廖能打倒在地,甚至有人被廖能打败后,又去叫救兵了。 廖能对于这么多天罡帮帮众前赴后继的前来,他也实在不想和这么多天罡帮帮众再纠缠,他直接一个健步,双脚猛地一用力,大步流星的向着天罡帮深处而去。 他必须要大力追赶戒色的脚步,千万不能给跟丢了。 可是,被天罡帮帮众纠缠的廖能,还是没有跟住戒色。在他站在天罡帮内四处观望之时,转眼看到有一排房子,房屋前晾晒着不少衣裤,那些衣裤都是天罡帮帮众的服饰。 忽然,廖能计上心头,前往房屋之前晾晒的衣服前,挑了一套比较合身的就快速的穿在了身上。这样,也方便他行动。 他快速在天罡帮里穿梭,很快被身后一个人给叫住道: “喂,你是谁?怎么在帮内乱走乱跑,你是新来的吗?” 廖能听到有人喊他,他立刻转身露出笑脸回答抱拳道: “这位师兄猜的一点都不错,小弟是新来的。有人闯入天罡帮,让我向解副帮主传信。” 那叫住廖能之人对着廖能神气活现的站立着,回答道: “不用了,天罡帮出现这样的事儿,解副帮主那里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你快点前去帮忙吧。” 廖能看到一计不成,猛地眼中出现杀气,伸出手直接卡住了对方的脖子低声恶狠狠的询问道: “告诉我,戒色的住所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一字虚言,我就直接结果了你!” 之前在廖能面前神气活现之人,没想到事情突变,天罡帮新人直接变成凶神恶煞之人。 他被廖能紧紧卡住脖子后,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连忙伸出手指艰难的指了指西北面的方向。 廖能知道他在指引戒色的住所所在,既然得到了答案,廖能卡住对方的手也松开,可很快同时,另一只手化为手刀,毫不犹豫的砍向对方的后劲,他一下子昏了过去。 廖能连忙向着西北方而去,很快看到了在假山流水之间,有一独立的房屋。 廖能料想那应该是就是戒色所在之地了,他迈步快速向前。但当他打开房屋大门时,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戒色肯定没有回到他自己的住处。 虽然没有在戒色所在房屋之内找到戒色踪影,可廖能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开始在戒色所在房屋之中翻找起来,看看戒色的房屋之中有没有什么暗门之类的地方,或许,戒色已经藏起来也说不定。 但很可惜的是,廖能在戒色的房间里找了一圈,几乎是全部翻了个遍,但一无所获,或许他想多了,戒色回到天罡帮之后,根本没有回到他自己的住处躲藏。 廖能一脸紧张的离开了戒色的屋子,在假山流水中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戒色。 看来,上天还是要帮助廖能的,廖能刚想继续对戒色动手,戒色对廖能道: “我只是天罡帮的副帮主,帮主是我的夫人白书珺。她这个时候正在闭关,我还是带你去找他,有什么事儿,你和她说吧。” 廖能听戒色说得是实话,但还是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廖能跟随戒色来到天罡帮一处山体旁,随着戒色右脚看似很随意的踩踏,山体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山洞。 戒色向着山洞洞口向里呼唤道: “夫人,起帮帮主廖能前来拜会,你出来一见吧。” 过了半晌,听不到里面的回音。 戒色在洞口张望了一回儿后,他指了指山洞对廖能道: “我进去瞧瞧。” 戒色话音刚落,廖能就紧随其后。 戒色看到廖能如此不信任他,他对着廖能描述山洞道: “酒肉僧,你对我如此不放心啊?这个山洞,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没有暗道,你就在这里等吧。” 可廖能依旧还是执意要跟随戒色进入山洞,戒色看廖能不相信他,他也只能任凭廖能跟随他进入山洞了。 而就在两人进入山洞之时,从山洞内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低沉责备道: “夫君,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何人都不能打扰我闭关,难道,我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吗?” 戒色听到洞中传来声音后,却没有回答。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目视了一眼身旁的廖能,而此刻的廖能也着实感到怪异。 这白书珺什么时候,声音变得如此粗声粗气,难道? 第279章 怪物 漆黑的山洞里,廖能和戒色站在山洞口对洞内翘首以盼。不久,一个声音在山洞中在山洞中回响。 这个声音传来,在廖能和戒色听着感觉,既不似女子声音之高亢,也不似男子声音之低沉,反而偏中性之音。 廖能和戒色心中疑惑更是在山洞口张望,当终于有个身影出现之时,他们二人是大惊失色。 白书珺不但声音变了,在蓝衣下的身体明显壮实了不少,甚至连身高·也多了几分,而最重要的是,在看似长期闭关有些凌乱的脸上,竟然有一片黑色。 廖能和戒色觉不相信那是白书珺在山洞蹭脏的,而是其他原因造成脸上的黑色。 在白书珺继续走出山洞,暴露在山洞之外后,戒色更是有些结结巴巴的指向白书珺的喉咙道: “夫人,你,你难道已经变成男人了吗?” 白书珺看着戒色的手指指向她的方向,她满不在乎的抬手摸了摸她自己的喉咙口,并动了动凸出的喉结,对着戒色笑道: “相公,看来我练功已成。” 戒色看到白书珺如此坦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询问白书珺道: “夫人,你难道习练了《天罡九阳功》了吗?” 面对询问,白书珺果断点头并举起双手紧握成拳,发出“格格”作响的声音回答戒色道: “相公,是的。天罡九阳功真乃我天罡帮的最强功法,我修炼之后,感觉全身都是力量。” 戒色听到白书珺的回答,特别是听到白书珺粗绳粗气的称呼他为相公,他甚至有呕吐的冲动。 戒色对着身边廖能,指了指白书珺道: “春梦鬼,你要找得天罡帮帮主白书珺,就在你眼前,你有什么话,直接对她说吧。” 他对着廖能说完后,直接退到了一旁。 廖能看向现在的白书珺,心中一叹,然后,对着白书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抱拳道: “恭喜白帮主神功练成。” 听到廖能的白书珺是放声狂笑,那声音里十足的男子气概,让山林中的鸟儿和走兽都为之惊恐。 大笑过后的白书珺对着廖能抱拳笑道: “我神功练成,也要感谢你啊,廖能。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够下如此大的决心,习练我天罡帮至上功法。” 廖能听到白书珺话语中对他的愤慨,他只能再次抱拳欠身道: “令兄龙景府的死,我深表遗憾。但当时,他也是走火入魔,经脉尽断,他才死去,希望白帮主能够节哀顺变。” 廖能对龙景府的死表示道歉,但换来的是白书珺更加的愤怒,她对着廖能一声重重的冷哼道: “节哀顺变?你廖大帮主说得轻巧。我兄长龙景府一直以复兴天罡帮为己任,是你!好多次,都阻碍他的梦想。 你看似是起帮的帮主,实际为少室寺的走狗!” 白书珺对廖能控诉是越说越气,最后,甚至开始辱骂廖能。廖能面对白书珺的辱骂,他却反而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对着白书珺摇了摇头道: “你骂我为少室寺的走狗,你哪里会知道我对少室寺的感情。我想问,白帮主,你已经出关,神功已成,最想干嘛?” 白书珺听到廖能问她的打算,双目之中直接对着廖能发出两道不寒而栗的冷光道: “第一件事,自然是杀了你,为我兄长龙景府报仇! 第二件事,配合朝廷再上少室寺,振兴天罡帮!” 白书珺说得每一个字,廖能一字不差的都听入耳中,他瞬间对白书珺也产生了不少敌视之意。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白书珺说得第一件事,而是冲着白书珺说得第二件事。 廖能站直身子,伸出右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胸膛对白书珺沉声道: “白帮主,你想为兄长报仇而杀了我,我廖能毫无怨言。但是,你要做朝廷的走狗,消灭少室寺,那你就先从我廖能的身上跨过去!” 廖能话音刚落,白书珺的脸上就顿时如火烧一般通红,紧接着,她撸起衣服袖子,露出强壮的小臂,双拳更是结实更不得能够摧毁一切。 廖能看到白书珺开始撸袖子,握紧双拳,他立刻白书珺要动手了。 他对白书珺没有丝毫的惧意,自从在少室寺后山,白书珺趴在龙景府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并扬言要想他廖能报仇。廖能知道他和白书珺一战在所难免,但今天的一战,不但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少室寺! 既然,白书珺已经露出了她的獠牙,廖能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同时伸出了左掌和右拳。 白书珺看向了廖能的左掌和右拳,她对着廖能道: “廖帮主,听说你一直以来的功夫都是用少室寺的武功,可你是起帮帮主,为何不用起帮武功?我很想见识一下你起帮的功夫。” 白书珺向廖能发出了建议,而廖能趁势回答白书珺道: “你既然骂我是少室寺的走狗,我自然要用少室寺的武功来和你切磋了。 当然,白帮主想见识我起帮的武功。那等这次你我切磋武功过后,我自然会让白帮主见识到我起帮武功的威力。” 白书珺听到廖能的回答后,反而是哈哈大笑,甚至笑得像是在嘲笑廖能道: “廖能!我这次顺利出关,上天让我遇到你,是我的机会!你我之间就是生死之战,我白书珺今天要和你不死不休!” 白书珺双拳齐出,直指廖能的前胸和面部。她出拳狠毒,直接就要廖能的要害部位。 白书珺目视廖能战意满满,甚至一上来恨不得就要廖能马上毙命,廖能看在眼里,只是灵活使用双脚,向后撤了数步。 而白书珺看到廖能撤离,马上跟进,不给廖能任何喘息的机会,她的拳头好似狂风暴雨般打向廖能,廖能只是沉声不语,双目一直盯着白书珺的双拳所在。 白书珺又是一记凶悍快速的天罡拳打向廖能的左脸,廖能不出意外的躲过,但是,左脸是免于白书珺的拳头,可是,耳朵还是被白书珺的拳头给刮到了。 顿时,廖能感觉整个外耳生疼,甚至从耳朵边缘传来火辣辣疼痛,他伸手摸向耳朵边缘后,双目再看摸过耳朵的手指沾染了丝丝血迹。 廖能看在眼里,气在心中,白书珺却依然是不停的挥拳打向廖能,她甚至一边挥拳一边对着廖能挑衅道: “廖走狗,你也学过少室寺武功,向本帮主挥拳啊,怎么束手无策了吗?” 白书珺的小人得志一下子拉低了她在廖能心中的形象,忽然,廖能的双足犹如在冰面上移动一般,在白书珺的周身划出一个九十度的圆圈。 白书珺猝不及防,身子紧跟着廖能的步伐移动,但是,廖能的速度太快了,她只有眼睛能够勉强跟上廖能。 而当白书珺身体也向后转了九十度后,廖能沉稳的伸出一拳打向白书珺的小腹。 甚至打中白书珺的小腹还不算完,拳面之上再次又加了一个寸劲,直接拳头再次陷入白书珺小腹数寸之多。 白书珺猝不及防,感觉小腹之中好似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随即而来,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暴虐和愤怒,站立在原地没有动一步。 廖能撤回他自己的右拳,目视白书珺冷冷道: “白帮主,你不是我的对手。” 廖能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但是,离廖能和白书珺不远处的戒色却对着廖能提醒道: “酒肉僧,你别小看了天罡帮的天罡九阳功!” 戒色话语还没说完,之前还小腹极度疼痛的白书珺,瞬间脸色不但通红,甚至眼睛都是血红之色,然后,张开发出一声粗狂的嚎叫。 廖能立刻转过身去看向白书珺,此刻的白书珺下巴、腮帮以及人中之处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胡须,整个人没有了丝毫的女子之相,完全是男子的阳刚。 白书珺低头看向她自己的身体,双拳再次紧握,瞬间她身体之中的力量再次疯涨后,她喃喃自语道: “天罡九阳功可以让所习练之人的纯阳之力发挥到最大的程度,全身好似纯阳之人发出勃勃生机,青春强力!” 廖能立刻明白了戒色口中的意思,他很快暗道: 既然,白书珺可以靠《天罡九阳功》护体,那为何我不能用《菩提心经》和《金刚不坏神功》护体呢? 廖能瞬间心中一动,丹田之中,有两道真气很快贯穿了他的任督二脉。 菩提真气护住他的身心,金刚真气护住他的表面,两股真气互相配合,互为肱骨,一内一外。 两道真气同时出现在廖能的全身,廖能沐浴在金绿色的真气之中,他感觉无比的舒畅和温暖,当然,更重要的是给他自身带来自信和力量。 原本感觉自身已经超越廖能的白书珺,目视廖能仿佛沐浴在佛光之中,但这佛光却不似真正传说中的纯金佛光,她对着廖能冷哼一声道: “走狗就是走狗,妄图复制少室神佛的模样,只会不伦不类,看拳!” 白书珺一拳再次直接打向廖能的前胸,廖能根本没有任何避让,任凭白书珺的拳头打中了廖能,廖能受了白书珺一拳后,根本无碍,伸出左手手掌,一掌般若掌打中了白书珺的前胸。 廖能左掌掌力雄厚,力量十足,白书珺直接被廖能打得退后几步倒在了地上。 她口吐鲜血,把求援的目光落在戒色的身上,粗绳粗气的哀求戒色道: “夫君,救救我,替我打败这个少室寺的走狗。” 戒色听到白书珺的求救,他急忙把脸撇到一旁冷漠道: “我戒色没有你这样的怪物夫人。” 白书珺看到戒色见死不救,她瞬间双目瞳孔发大,紧接着就是口中更是大口的吐出鲜血,双目慢慢失去神色,停止了呼吸。 廖能看到白书珺死去,他立刻怒斥戒色道: “春梦鬼,你好歹也是她的相公,你竟然用舌头杀了她!” 戒色面对廖能的怒斥,反而耸耸肩道: “和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成为夫妻,你让我以后怎么生活,难道,还要这件事传到江湖上,让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笑话我吗?” 廖能看到戒色对白书珺如此冷漠,他更加心中怀疑,戒色和白书珺成婚肯定是有预谋的。 戒色如此奸恶,廖能心中大吼道: 我廖能没有你这样冷血的兄弟! 廖能面对戒色怒目而视,而戒色看到廖能的脸色不好,他立刻就开溜了。 廖能看到戒色已经逃遁不知所踪,他打定主意道: “你既然不见了,那就别怪我拆了你的天罡武馆,我就不信你不出现!” 第280章 城主邀请 廖能火速回到粼河城,回到起帮总部之后,对副帮主汤伦、长老王悦以及忠义堂和肝胆堂的两位堂主项学傅和冒均下达帮主之令: 剿灭天罡武馆。 项学傅和冒均听到廖能这个命令,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廖能抱拳道: “属下项学傅(冒均)尊帮主之令行事。” 汤伦和王悦倒是没有像项学傅以及冒均立即表态,长老王悦面露惊讶之色对廖能抱拳询问道: “帮主,真的要天罡帮翻脸了吗?” 副帮主汤伦对着廖能抱拳询问道: “帮主,理由是什么?” 作为廖能在起帮的左右手,他们还是有自己的担心,甚至对廖能的担心。 廖能对着在座四人斩钉截铁道: “粼河城这块地盘,除了粼河城主府之外,就只有我们起帮!其他人休想染指!” 四人都看到廖能脸上的决心和态度,不过,还是绕不过副帮主汤伦提出的问题,理由是什么? 廖能说出的理由,当然,很正当,但是必须要考虑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粼河城主府。 现在的粼河城主府,不是以前的粼河城主府了,自从廖能上了少室寺阻止朝廷围剿少室寺,城主万博肯定对廖能很不满意,自然对起帮也不满意。 在四人的期盼之中,廖能最终还是目视了一眼王悦道: “王大哥,这制造冲突的办法,还是由你解决吧。” 王悦一听廖能把问题甩给了他,他刚想说话,但此刻廖能已经离开了。 不久之后,王悦派人通知廖能道: “火攻!” 廖能立刻心领神会,继续盘膝练功去了。 当天夜晚,夜幕降临,但城外和白昼一般,天罡武馆在熊熊大火中消亡,火势之大,让人无法靠近,必须达到一丈之远才感受不到那火焰带来的炙热。 大火燃烧了半夜终于熄灭,留下了一堆漆黑的废墟。 天罡武馆夜晚遭遇大火,天罡武馆的学员为此非常唏嘘,甚至开始对天罡武馆为何失火议论纷纷,在围观人群之中,廖能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废墟,耳边听着天罡武馆学员以及看热闹的各种言论。 他很快就离开了围观人群,来到了王悦的身边。 王悦对于火烧天罡武馆一直摇头叹息,甚至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王悦看到廖能前来,他对着廖能愧疚禀报道: “帮主,有六个烧伤了,其中,五个轻伤,一个重伤。哎!” 廖能看到王悦连连叹气,他也颇为担心询问王悦道: “王大哥,被烧伤的,是天罡帮的教头还是学员?” 王悦对着廖能依然双手合十回答道: “禀帮主,五个轻伤的,其中有四人是学员,一人是天罡武馆的教头,而那重伤的是学员!” 廖能听到王悦的禀报,他抬头看向上方天空,长舒一口气,然后,搂住王悦的肩膀,贴近他的耳朵低语道: “那五个天罡武馆的学员,一定要给他们找粼河城中最好的医馆。 如果,他们已经在医馆中就医,吩咐医馆的老板一定要最大程度医好他们。 至于,那个轻伤的天罡武馆教头,我们没必要救治,天罡武馆的人自然会处理的。” 王悦仔细听着廖能的吩咐后,心中稍微好过了一些,他对着廖能抱拳道: “属下尊帮主之令行事,这就去。” 王悦转身而去,廖能暗自叹息道: 我的目标是春梦鬼,不想伤到了无辜,希望那几个人能够好起来吧。 当晚,有粼河城主府的衙役来到起帮总部,对着起帮守卫之人道: “告诉你们的廖帮主,我们城主大人请他明日夜晚到城主府走一趟。” 起帮守卫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汇报给廖能知晓,廖能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眉头紧锁询问起帮守卫道: “对方就说这么一句话,没有其他交代的吗?” 起帮守卫对着廖能抱拳道: “帮主,属下是原话复述城主府衙役的话,没有多一个字,也没有少一个字。” 廖能对着起帮守卫点头后,对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听到城主万博要他突然去城主府的消息,他再也无心练功了。他在湖心岛的屋前不断的来回踱步,并且嘴里不断喃喃自语道: “万博这个时候,让我去城主府干嘛?难道是知道天罡武馆是起帮焚毁的吗?” 他很快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道: “王大哥,做事缜密,一定不会留下什么马脚。再说,天罡武馆已经焚毁成一片废墟,难道,那些城主府衙役还会在烧得什么都没有的废墟里找到什么线索不成?” 廖能不断的在思索着,很快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瞧,原来是王悦前来。 王悦看到来到湖心岛之后,直接就开口对着廖能道: “帮主,你必须要去!” 还在不停踱步的廖能听到王悦的话语,立刻嘴硬回话道: “我当然要去,城主大人发话,我怎么能够不从。” 王悦看到廖能心中已经拿定主意,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他临离开之时对着廖能留下一句话道: “帮主,不管城主大人说什么,你都要镇定!” 廖能听到王悦在为他打气,定神,他停止了脚下的步伐,转身看向王悦道: “我知道王大哥,你放心吧。” 次日夜晚,廖能如约而至,来到粼河城主府,城主府守卫没有任何非常直接的邀请廖能进入道: “廖帮主,城主大人请您到正厅暂歇。” 廖能看到城主府守卫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他心中稍定,对着城主府守卫点头打招呼后,迈步进入城主府。 在正厅之内,很快有下人端茶侍候,廖能既没有找位置坐下,也没有去碰下人端来的茶水,而是站立在正厅之中,等待城主大人万博的前来。 他等了大概没多久,就看到万博和另外一个人有说有笑的从正厅后面出来。 而那和万博相谈甚欢之人,廖能一瞧,双拳紧握,怒目而视,和万博在一起之人正是廖能急需寻找的戒色。 虽然,戒色就在眼前,但这里是粼河城主府,廖能不能在这里动手,必须要给万博面子。 他深吸几口气之后,心中稍微平复了一些,双拳放松,然后,对着万博恭敬的抱拳道: “廖能拜见城主大人。” 万博听到廖能和他打招呼,他看向廖能笑道: “是廖能来了,快坐,快坐。” 万博招呼廖能坐下,又看到廖能对于茶水没有碰过的痕迹,立刻吩咐下人道: “来人!怎么招呼廖帮主的,快点重新泡一碗茶水,要今天刚刚送来的新茶来泡。” 廖能看到万博如此客气,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拳道: “茶水很好,城主大人太客气了。” 万博很快伸手示意位置对廖能热情道: “随便坐吧,我今天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那就是天罡帮帮主解瑟解帮主。 解帮主向我提起你,看来,你和解帮主之前就认识,那就更好了。” 廖能刚刚坐在位置上,却听万博竟然介绍戒色给他认识,还称呼戒色为他万博的朋友,他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 但这里是城主府,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坐下了。 万博作为主人自然是坐在主位之上,而廖能和戒色一左一右坐在了万博的身旁。 城主府的下人在上完茶水退出正厅后,万博就对着廖能和戒色道: “今天,我请二位前来,是为了共商大事,而这事情嘛,自然是为了少室寺。” 万博在提出议题后,目视了一眼坐在左边的廖能,同时,戒色也看向廖能。 廖能听到万博请他前来是为了少室寺的事儿,他很快站起身抱拳就要和万博打招呼离开。 但万博早就料到廖能肯定要走,立刻对着正厅外,挥了挥手,随即正厅的门快速关上。 廖能看万博竟然关上城主府正厅的门,不让他离开,他顿时一惊。他来之前一惊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万博的操作,让廖能知道今天他说不定是很难过得了今天这一关了。 万博起身双手放于身后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廖能,我知道,你和少室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如此,我也没有把你当外人来看待,还是待你如初。 我今日之所以,要请你来商议此事,也是因为上次民务大臣之死还没有结案,民务大臣的死依然和少室寺有关系。” 廖能听到万博如此解释,他也没有再挣扎,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在打鼓,随即询问道: “城主大人,上次你们不是都撤了吗?应该都审问完毕了,怎么这事儿还和少室寺有关系?” 万博对着廖能解释道: “上次朝廷的人虽然从少室寺撤了,但那是被迫无奈的。 少室寺的方丈、监寺、主持等人都不太和朝廷合作,朝廷也念及少室寺乃千年的门派,又对太祖有恩。 所以,一直过后在和少室寺再沟通民务大臣被杀一事。 这件事儿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朝廷再次询问少室寺的时候了。” 廖能听完万博的一番解释之后,他也心中不停的犹豫起来,不知道这万博说得是真是假。 他没有具体询问过师兄了空这件事儿,但师兄了空也没有主动和他说,看来,是不想让他参与进来。 可今天,万博已经找到廖能要说起此事,他也只能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对着万博抱拳道: “城主大人有命,在下效力就是了。” 万博听到廖能这么爽快的答应,顿时心情大好,伸开双臂,同时对着廖能和戒色挥了挥手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我三人一起就在城主府用餐。” 三人来到餐桌旁,万博、廖能、戒色三人好不痛快,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但廖能看到戒色之时,还是选择放下了手中酒杯,戒色也对廖能不待见,万博看到这个情况,也只能做个和事佬,那手中酒杯分别和廖能、戒色相碰。 酒过三巡之后,戒色有些踉跄的离开了座位,向着万博敬酒后,再回到自己座位之时,从廖能的背后绕过,然后,对着廖能带了一句道: “酒肉僧,你还是全心全意听从城主大人的吧,天罡武馆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廖能听完戒色一句带着酒气的话,浑身没来由的一抖,但跟着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把酒杯里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后,故作镇定的对着戒色道: “你好好喝酒吧,别老是酒言酒语的。” 第281章 通风报信 戒色借着酒劲对廖能提起了天罡武馆之事,廖能立刻出言转移话题。 但戒色依然张开满是酒气的嘴巴对着廖能絮叨道: “我是没有证据证明那是你做得,但是,你自己有些行为做得太明显。 别怪我怀疑你!” 廖能面对戒色的控诉,他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右手拎起酒壶,左手拿起酒杯,开始自斟自饮。 此刻,戒色看到廖能默然,他更是来到廖能的面前道: “你和我有仇怨,尽管冲着我来,没必要连累那些无辜的生命。现在,有六个人躺在医馆之中,其中一人,听医生说,他只有几天的命了。 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心!” 戒色向着廖能控诉着,还不忘伸出拳头打向廖能。 作为今天东道主的万博,看到廖能和戒色在酒桌上越演越烈,他立刻拿起酒杯,来到戒色的身边,挽住戒色的右臂,对着他笑道: “解帮主,你醉了。天罡武馆被毁,那完全是一场意外,你又何必怪罪廖帮主呢,来来来,坐下坐下,多吃点菜,少喝点酒。” 万博看到廖能和戒色形势不对,他立刻给二人做和事佬,拉开二人。 但他的眼睛放在了廖能的身上,注意廖能的一举一动。 廖能听到戒色对他的控诉,他没有停下自斟自饮的节奏,忽然,他感觉头顶之上有人在窥视着,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站起来,笑容以对的看着万博道: “多谢城主大人的款待,在下借花献佛,敬城主大人一杯,祝您官运亨通,芝麻开花节节高。” 万博看到廖能向他敬酒,立刻收回了之前审视廖能的眼神,换上一副开心的笑容,端起酒杯和廖能的酒杯相碰道: “多谢廖帮主美言,来祝这次你我事情成功。” 万博再次提醒廖能上少室寺之事,他原本脸上的笑容中有了一丝忧虑,但还是很快继续和万博相互喝下各自杯中的美酒。 城主府的宴会结束之后,廖能回到起帮总部湖心岛,马上开始盘膝打坐,不久,在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又过了一会儿,廖能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有些醉眼朦胧的他,现在已经是恢复了常态。 廖能对着侍候在湖心岛附近的下属传令道: “请长老王悦前来湖心岛。” 下属抱拳领命而去。 王悦前来看到深夜下,廖能依然盘膝而坐,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他对着廖能关切道: “帮主,现在你还好吧。” 廖能抬头目视王悦回答道: “酒都已经逼出来了,我现在情况很好。” 王悦听到廖能已经恢复了常态,再次询问道: “帮主,宴会没问题吧?” 廖能听到王悦就此一问,反而是有些陷入沉思,不过很快他再次抬头看向王悦道: “对于那些伤者的安排都到位了吗?” 王悦立马抱拳禀报道: “都安排到位了,只不过有一个,情况有些······危急。” 廖能看到王悦有些吞吞吐吐,他对着王悦点头道: “王大哥,咱们只要做到咱们可以做到的事儿就行了,各自的命数,自有自己而定。 另外,你以及办事的兄弟不要在医馆露面了。” 王悦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怎么?咱们做得是被人发现了?” 廖能慢慢的对着王悦点头道: “今天,城主大人请我过府一聚,一方面是谈合作。 另外,天罡帮帮主戒色借着酒劲质问我天罡武馆被焚毁一事,我装聋作哑,城主大人看似在为我开脱,但无时无刻都在暗中观察我,他们俩一唱一和,想逼我暴露真相。” 王悦听到廖能今日如此凶险的赴宴,舒了一口气对廖能承诺道: “属下明白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廖能和王悦相互聊天的同时,他身体内让人沸腾的酒液已经完全排除干净。 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王悦再次言道: “王大哥,这次我们起帮要跟随城主大人上少室寺,告诉大家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王悦原来也是少室寺的寺僧,他听到廖能如此说,心中也是非常复杂,他对着廖能询问道: “帮主,您准备带领我们,一起要讨伐少室寺吗?” 廖能看向王悦,发现他的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他只能叹息道: “有些事儿,不是我可以完全决定的。咱们伺机而动吧,总之,我不会做出对少室寺有害之事。” 数日之后,廖能得知万博是这次前往少室寺的总指挥,而跟随他前往少室寺的帮派有二,一派为天罡帮,另外一派为起帮。 他们顺利来到涌泉山下,万博抬眼看看山势,直接挥了挥手道: “上山!” 万博命令一下,所有前来之人,纷纷迈步爬上涌泉山。 廖能对着身后的起帮帮众大声命令道: “谁也不能落后于他们,快点行动!” 万博看到廖能今天如此有精神,心中不停的琢磨道: 廖能这小子难道已经想通了? 起帮帮众在帮主廖能的指挥和督促下,爬上涌泉山的进程明显快于戒色领导的天罡帮,更快于万博带领的官府人马。 廖能首先爬上涌泉山半山腰,来到少室寺的正门口,他对着身后的长老王悦吩咐道: “我先走一步,等城主大人来了之后,就说我进去和少室寺的人沟通,说服他们和朝廷合作。” 廖能话音刚落,没等王悦表态,他直接一个健步,迈向少室寺墙角之下,然后翻身过了墙头进入了少室寺。 王悦看到廖能给予这么一个理由,他顿时犯难,因为这样的理由无法真正说服城主万博,甚至让万博会觉得廖能给少室寺通风报信之嫌。 但廖能已经翻身进入少室寺内部了,王悦再担心廖能也是毫无用处。 廖能进入少室寺之后,直接就是向着方丈室而去,一路之上,并没有人阻拦他。 他也是少室寺的常客了,在少室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方丈的师弟,谁敢阻拦他。 廖能来到方丈室门口,看到守护方丈室门口的小沙弥急匆匆的询问道: “方丈在里面吗?” 方丈室小沙弥非常乖巧的对着廖能双手合十回答道: “了能师傅,方丈他正在室内打坐诵经,您最好还是不要打扰。” 廖能没有理会方丈室小沙弥的劝说,而是果断的打开了方丈室的大门直接迈步而入。 他此刻也顾不得礼法以及师兄弟之间的尊卑有序,进入方丈室之后,面对还在打坐诵经的师兄了空大喝道: “师兄,不好了。朝廷的人又来了!” 了空听到廖能的示警之后,立刻睁开了眼睛,快速从蒲团上站立起来。 原本拨弄的一串佛珠重新套在右手手腕之上,他来到廖能面前皱眉询问道: “他们怎么又来了?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廖能急忙回答了空道: “师兄,还是为了上次民务大臣被杀之事。上次的你们到底是如何和他们述说此事的?” 了空听到廖能反过来询问他民务大臣被杀一事,他对着廖能言辞凿凿道: “了能,少室寺上下做事光明磊落,民务大臣被杀一事和少室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怀疑根本就是朝廷栽赃给少室寺。 上次,他们前来,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甚至连妄图诬陷少室寺的理由都不成立。 了能,你应该最明白。” 廖能听到说出了那天的真相后,他对着了愤怒的回了一句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了空听到廖能的话语,他也只能左手单掌直竖道: “阿弥陀佛,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少室寺在江湖中是庞然大物,但和朝廷比起来,太小了。 我们无法真正反抗朝廷,如果,反抗下去就是一个死。” 了空说完之后,一脸的没落。廖能从师兄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少室寺的将来。 为了给师兄了空提气,他对着师兄了空道: “师兄,正义之火不会就此熄灭,朝廷如此蛮横无理,江湖之上的门派应该会团结起来。 我廖能代表起帮加入对抗朝廷的队伍之中,我起帮和少室寺共存亡!” 廖能在师兄了空的面前表态是豪气万丈,他的雄心壮志,师兄了空十分佩服,但了空还是伸出左手拍了拍廖能的肩膀劝说道: “师弟,你有这份心对少室寺,对师兄我,已经足够了。 但没必要把整个起帮也拉进来,他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而你现在已经不是少室寺之人,何必如此执拗。 上天一定会看到的,日月光芒佛也会看到的,少室寺不会灭,少室寺的一切也不会被任何人轻易夺走。” 了空继续拍了拍廖能的肩膀后,对着他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了空对着廖能进一步安慰之后,直接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廖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予师兄了空考虑对策的时间,他没有再打扰师兄了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后,离开了方丈室。 廖能离开方丈室之后,脚步明显慢了很多,观他的双足行走,仿佛已经无声的告诉周围的人,他是满怀心事。 当在再次翻越少室寺的墙壁来到寺外之时,万博和戒色已经在等着他了。 而在这两位的身旁,作为起帮长老的王悦一直在对万博是和颜悦色,和他仿佛的保证道: “城主大人,帮主去就是劝说他们和朝廷合作,他很快就回来了。” 但万博根本没有把王悦说得话,听进去一个字,而是目光闪烁着紧盯着少室寺的正门和墙头。 当廖能再次出现在万博的面前时,万博面无表情的目视廖能询问道: “廖能,你进入少室寺应该足足有一壶茶的功夫了,怎么样了?少室寺的答复是什么?” 廖能看到万博的眼神之中全是不满和阴冷,万博直截了当的询问他,他不卑不亢的抱拳回答万博道: “禀城主大人,在下该说得话都说了。了空方丈也没有直接回答在下,只是希望咱们在给少室寺一点时间。” 万博哼哼一笑道: “时间?还要给他们多少时间?上次已经给了他们那么多时间和机会,还要给?” 他转眼又看向廖能后,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直指少室寺的正门道: “好吧,我就当你的话说得是真的。我再给他们点时间,如果半株香的时间,还没给答复,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万博给予了少室寺了最后通牒,也等于是给了廖能最后的面子。 廖能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垂下头去,心中也希望师兄了空快点想出处置的办法。 随着沉重的“咯吱咯吱”声响起,少室寺正门终于开了,大家纷纷踮脚驻足而看,但在廖能看向少室寺正门时,他眼中已经是落下了苦涩的泪水。 第282章 转移 少室寺的正门缓缓打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廖能甚至王悦都心酸的场景。 以少室寺方丈了空为首,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陪同,以及其他少室寺五大堂院的首座在后,另外再加上方丈室小沙弥总共五十余寺僧,纷纷袒露上身,用麻绳捆绑身体,麻绳和后背之间夹杂或树枝或稻草。 他们纷纷低头,一副臣服的模样,此乃负荆请罪。 带头的方丈了空,头也不抬的对着少室寺正门口外,软弱无力道: “朝廷派人的特使大人,少室寺臣服于朝廷,心中毫无和朝廷向对抗之心,还望特使大人明察。” 廖能双目含泪,他甚至眼中对师兄了空有一丝恨意,他钢牙紧咬双唇,恨不得要把嘴唇咬出血。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师兄了空要对朝廷一让再让,一退再退,如此放低身份,卑躬屈膝,朝廷就会心生怜悯了吗? 作为此次带头的城主万博,看到少室寺方丈在他面前如此恭顺,他只是用眼睛斜视了一眼少室寺的众人,然后大步流星的从少室寺方丈等人的身边经过,踏步进入少室寺。 万博心中喜悦露于脸上,他回身看向身后大喊道: “解帮主何在!” 戒色听到万博召唤连忙上前躬身抱拳道: “解瑟前来听从城主大人吩咐。” 万博伸出手指遥指整个少室寺询问戒色道: “解帮主原来是少室寺的寺僧,后来弃暗投明,归顺了朝廷。现在是朝廷用到你的时候了,你快点带路,目的地藏经阁!” 万博的话终于正式暴露了朝廷的野心和目的,所有负荆请罪的少室寺寺僧都为之一惊,廖能此刻也顾不得眼下所有人的目光了,连忙跑到师兄了空的身边,双手挽住了空的胳膊,焦急万分道: “师兄!你不能这样屈辱,朝廷的人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冲着咱们少室寺的武功秘笈去的,你难道要看着少室寺毁于一旦吗?” 被廖能扶起的了空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廖能也不知了空是因为他廖能刚才的一番话,还是因为以万博为首朝廷势力的肆意妄为而气愤。 他忽然大吼一声,双臂用力,原本捆绑住他身体的麻绳已经全部挣脱断裂。 他转身对着陪同他负荆请罪的少室寺寺僧厉声道: “我了空为了少室寺和朝廷不刀兵相向而仁至义尽,奈何朝廷根本就不肯放过少室寺,更要夺我少室寺立派之本。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还是我少室寺寺僧的弟子们,随我救援少室寺!” 陪同了空向朝廷特使负荆请罪的寺僧本来心中就百般不愿,甚至心中对了空这个方丈是失望透顶,悲痛欲绝。 现在,了空终于肯奋起反击,寺僧们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们纷纷效仿方丈了空的手段,用力挣脱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跟随方丈了空的脚步向着少室寺内部走去。 廖能此刻心中也是豪气万丈,他对着身后长老王悦叮嘱道: “王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起帮所有帮众都不能轻举妄动,全部留在少室寺正门之外,除非,有我的命令下达行事。” 廖能对着王悦下令后,直接迈步就要往少室寺内部走去。 但在他准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王悦已经提前伸出手抓住了廖能的右胳膊询问道: “帮主,您真的要去吗?属下建议您还是不要去为好,属下真的担心您这趟是凶多吉少。” 王悦好心劝导廖能,但廖能还是伸出左手抓住王悦抓住他右胳膊的手,迫使他松开,然后对着王悦意味深长道: “王大哥,你以前是少室寺寺僧。 也许,你对少室寺的感情已经很淡了。但是,我人在尘世,心在少室。 你还是让我去吧,如果,我有个万一,王大哥你就辅佐我师傅继续领导起帮吧。” 王悦听廖能的一番话,好似在交待遗言,他更不能放开廖能去少室寺了。 可廖能脚下速度非常快,轻功明显比王悦要好很多。 在王悦还要阻拦廖能的一刹那,廖能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已经进入了少室寺了。 廖能快速追上了师兄了空,了空见到他在自己的身边,心中再次出现了暖意,以前的好兄弟,现在依旧还是好兄弟。 廖能加入了以了空为首的少室寺队伍之中,不过,廖能跟随他们走着走着,就眉头微皱,心中感到不对,走到半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对着师兄了空指出道: “师兄,咱们现在走得路不是去藏经阁的,而是去少室寺后山,咱们是不是路走错了。” 师兄了空却依然坚持着往前走对廖能回答道: “了能,不会错的,咱们去的就是少室寺后山。”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回答感觉不可思议,他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满肚子狐疑道: “慧明大师,难道藏经阁咱们不救了吗?到时候,藏经阁要被朝廷的人给搬空的。” 慧明大师却对着廖能露出神秘的一笑道: “让他们去吧,去了之后,然后再来找咱们。”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和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如此自信,他不知道这两位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既然,他们二位如此胸有成竹,也只能跟随他们继续向着少室寺后山继续走去。 此次身为朝廷特使的万博,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少室寺方丈等人如此软弱,他们正好顺利来到少室寺藏经阁。 可来到藏经阁的万博,还没正式踏入藏经阁,看着眼前悄无声息的藏经阁,心中就没来由的感觉有一丝不妙。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果断下令道: “搬!” 二十个侍卫没有二话,对着万博抱拳后,全部进入到藏经阁之中。 万博看着这二十个侍卫在藏经阁里到处穿梭,他心里此刻不再犹豫,完全放下了,他就等着侍卫们搬着藏经阁里的佛家典籍和少室武功秘笈到他面前交差了。 可在他继续看着二十个侍卫在藏经阁里来来去去良久之后,其中一个侍卫满头大汗的来到万博面前抱拳道: “大事不好了,特使大人,藏经阁里什么空空如也,连纸片都没有了。” 万博听到侍卫汇报的消息,顿时双目圆睁,他万万不敢相信,侍卫说得情况,他再次询问了一遍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人说,藏经阁里的书籍多达数万册之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你看清楚了没有?” 侍卫再次对着万博抱拳道: “特使大人,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欺瞒您。您如果不相信小的的话,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第二个侍卫也来到万博的面前,带着一张难看的脸色汇报道: “禀特使大人,小的在藏经阁里没有发现任何书籍。” 接着,第三个侍卫,第四个侍卫,第五个侍卫······他们都纷纷来到万博的面前禀报,而他们向万博汇报的答案可以说和之前第一个、第二个侍卫的答案是如出一辙。 万博此刻是真正怒了,他愤怒的看向身边的戒色,双手狠狠的抓住戒色的衣襟大喝道: “解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藏经阁的书籍非常多,想要搬运走很难吗? 你是不是假意投靠朝廷,实际上还是少室寺潜入朝廷的奸细?” 戒色看到万博怒不可遏的模样,连连伸出双手对着万博不停的摇晃道: “城主大人,这话是如何说起。在下对朝廷的是一颗赤胆忠心,否则,也不会轻易离开多年所待的少室寺。 少室寺寺规森严,我叛逃少室寺,肯定要被打死的。在下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投靠朝廷的,城主大人您一定要相信在下啊。” 万博看着戒色万分惊恐的表情,以及他最大限度对他万博的解释,他带着对戒色半信半疑的眼神命令道: “解帮主,你到少室寺正门外,带领你天罡帮的人,在少室寺搜查少室寺寺僧的踪迹,一定要问出藏经阁书籍的去处,问不到,你就自裁吧。” 戒色听到万博的吩咐,立刻身上一阵恶寒,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少室寺正门口飞奔而去。 廖能跟随师兄了空来到少室寺后山,这里现在已经成为少室寺寺僧手里唯一的地盘,也是现在少室寺唯一的净土。 再次爬上少室寺后山,廖能想起了佛心崖,想起了圣僧穴,甚至还有那鹿鸣丘。 了空带领少室寺寺僧来到少室寺后山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向少室寺后山深处爬去,而廖能自然是紧随其后。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洞穴,了空来到洞穴·门口后,笔直站立,双手合十,向洞穴·里呼唤道: “了空带领少室寺部分寺僧拜见各位十七铜人师傅。” 很快洞穴之中,出来十七个铜光灿灿的健壮寺僧,看到了空之后,立刻双手合十施礼道: “圣僧穴十七铜人拜见方丈,方丈以及诸位少室寺寺僧请。” 了空和十七铜人为首的慧通大师肩并肩向着圣僧穴·洞穴之中走去,其他人纷纷跟上。 来到圣僧穴之后,廖能看到原本还算宽敞的圣僧穴内,已经颇为拥挤了,因为这里整整齐齐摆放了十几万册的书籍。 廖能看到这书籍摆放在圣僧穴,他立刻明白了师兄了空和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为何如此自信,原来自信的根本就在圣僧穴。 了空和慧通大师攀谈了一番后,看到廖能还围绕在十几万册书籍旁徘徊。 了空走到廖能身边对他夸赞道: “了能,你这个办法看似很笨。其实,倒也是个好办法。 后山圣僧穴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少室寺的所有书籍都存放在这个地方,有十七铜人保护,再加上历代圆寂方丈的在天有灵,这里是最好的存放之地。” 了空在表扬完廖能之后,还忍不住重重的拍了拍廖能的头顶,以示鼓励和欢喜。 万博还为寻找藏经阁的书籍而气愤,戒色带领天罡帮的人在少室寺内仔细搜索。 他们几乎如梳子梳头一般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后,戒色无奈的对着万博禀报道: “回城主大人,少室寺内竟然找不到一个寺僧的踪影,真是奇了怪了。” 万博听到戒色的汇报后,顿时更加气愤,他喃喃自语道: “看来,少室寺的这帮秃驴早有准备。” 他气愤的双手叉腰在原地沉凝了好一会儿后,他重重的跺了跺脚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秃驴不会轻易的离开少室寺。 走!去少室寺后山瞧瞧,他们八成躲在少室寺后山上!” 第283章 廖能定计 少室寺的正门缓缓打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廖能甚至王悦都心酸的场景。 以少室寺方丈了空为首,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陪同,以及其他少室寺五大堂院的首座在后,另外再加上方丈室小沙弥总共五十余寺僧,纷纷袒露上身,用麻绳捆绑身体,麻绳和后背之间夹杂或树枝或稻草。 他们纷纷低头,一副臣服的模样,此乃负荆请罪。 带头的方丈了空,头也不抬的对着少室寺正门口外,软弱无力道: “朝廷派人的特使大人,少室寺臣服于朝廷,心中毫无和朝廷向对抗之心,还望特使大人明察。” 廖能双目含泪,他甚至眼中对师兄了空有一丝恨意,他钢牙紧咬双唇,恨不得要把嘴唇咬出血。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师兄了空要对朝廷一让再让,一退再退,如此放低身份,卑躬屈膝,朝廷就会心生怜悯了吗? 作为此次带头的城主万博,看到少室寺方丈在他面前如此恭顺,他只是用眼睛斜视了一眼少室寺的众人,然后大步流星的从少室寺方丈等人的身边经过,踏步进入少室寺。 万博心中喜悦露于脸上,他回身看向身后大喊道: “解帮主何在!” 戒色听到万博召唤连忙上前躬身抱拳道: “解瑟前来听从城主大人吩咐。” 万博伸出手指遥指整个少室寺询问戒色道: “解帮主原来是少室寺的寺僧,后来弃暗投明,归顺了朝廷。现在是朝廷用到你的时候了,你快点带路,目的地藏经阁!” 万博的话终于正式暴露了朝廷的野心和目的,所有负荆请罪的少室寺寺僧都为之一惊,廖能此刻也顾不得眼下所有人的目光了,连忙跑到师兄了空的身边,双手挽住了空的胳膊,焦急万分道: “师兄!你不能这样屈辱,朝廷的人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冲着咱们少室寺的武功秘笈去的,你难道要看着少室寺毁于一旦吗?” 被廖能扶起的了空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廖能也不知了空是因为他廖能刚才的一番话,还是因为以万博为首朝廷势力的肆意妄为而气愤。 他忽然大吼一声,双臂用力,原本捆绑住他身体的麻绳已经全部挣脱断裂。 他转身对着陪同他负荆请罪的少室寺寺僧厉声道: “我了空为了少室寺和朝廷不刀兵相向而仁至义尽,奈何朝廷根本就不肯放过少室寺,更要夺我少室寺立派之本。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还是我少室寺寺僧的弟子们,随我救援少室寺!” 陪同了空向朝廷特使负荆请罪的寺僧本来心中就百般不愿,甚至心中对了空这个方丈是失望透顶,悲痛欲绝。 现在,了空终于肯奋起反击,寺僧们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们纷纷效仿方丈了空的手段,用力挣脱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跟随方丈了空的脚步向着少室寺内部走去。 廖能此刻心中也是豪气万丈,他对着身后长老王悦叮嘱道: “王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起帮所有帮众都不能轻举妄动,全部留在少室寺正门之外,除非,有我的命令下达行事。” 廖能对着王悦下令后,直接迈步就要往少室寺内部走去。 但在他准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王悦已经提前伸出手抓住了廖能的右胳膊询问道: “帮主,您真的要去吗?属下建议您还是不要去为好,属下真的担心您这趟是凶多吉少。” 王悦好心劝导廖能,但廖能还是伸出左手抓住王悦抓住他右胳膊的手,迫使他松开,然后对着王悦意味深长道: “王大哥,你以前是少室寺寺僧。 也许,你对少室寺的感情已经很淡了。但是,我人在尘世,心在少室。 你还是让我去吧,如果,我有个万一,王大哥你就辅佐我师傅继续领导起帮吧。” 王悦听廖能的一番话,好似在交待遗言,他更不能放开廖能去少室寺了。 可廖能脚下速度非常快,轻功明显比王悦要好很多。 在王悦还要阻拦廖能的一刹那,廖能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已经进入了少室寺了。 廖能快速追上了师兄了空,了空见到他在自己的身边,心中再次出现了暖意,以前的好兄弟,现在依旧还是好兄弟。 廖能加入了以了空为首的少室寺队伍之中,不过,廖能跟随他们走着走着,就眉头微皱,心中感到不对,走到半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对着师兄了空指出道: “师兄,咱们现在走得路不是去藏经阁的,而是去少室寺后山,咱们是不是路走错了。” 师兄了空却依然坚持着往前走对廖能回答道: “了能,不会错的,咱们去的就是少室寺后山。”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回答感觉不可思议,他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满肚子狐疑道: “慧明大师,难道藏经阁咱们不救了吗?到时候,藏经阁要被朝廷的人给搬空的。” 慧明大师却对着廖能露出神秘的一笑道: “让他们去吧,去了之后,然后再来找咱们。”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和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如此自信,他不知道这两位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既然,他们二位如此胸有成竹,也只能跟随他们继续向着少室寺后山继续走去。 此次身为朝廷特使的万博,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少室寺方丈等人如此软弱,他们正好顺利来到少室寺藏经阁。 可来到藏经阁的万博,还没正式踏入藏经阁,看着眼前悄无声息的藏经阁,心中就没来由的感觉有一丝不妙。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果断下令道: “搬!” 二十个侍卫没有二话,对着万博抱拳后,全部进入到藏经阁之中。 万博看着这二十个侍卫在藏经阁里到处穿梭,他心里此刻不再犹豫,完全放下了,他就等着侍卫们搬着藏经阁里的佛家典籍和少室武功秘笈到他面前交差了。 可在他继续看着二十个侍卫在藏经阁里来来去去良久之后,其中一个侍卫满头大汗的来到万博面前抱拳道: “大事不好了,特使大人,藏经阁里什么空空如也,连纸片都没有了。” 万博听到侍卫汇报的消息,顿时双目圆睁,他万万不敢相信,侍卫说得情况,他再次询问了一遍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人说,藏经阁里的书籍多达数万册之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你看清楚了没有?” 侍卫再次对着万博抱拳道: “特使大人,千真万确,小的不敢欺瞒您。您如果不相信小的的话,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第二个侍卫也来到万博的面前,带着一张难看的脸色汇报道: “禀特使大人,小的在藏经阁里没有发现任何书籍。” 接着,第三个侍卫,第四个侍卫,第五个侍卫······他们都纷纷来到万博的面前禀报,而他们向万博汇报的答案可以说和之前第一个、第二个侍卫的答案是如出一辙。 万博此刻是真正怒了,他愤怒的看向身边的戒色,双手狠狠的抓住戒色的衣襟大喝道: “解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藏经阁的书籍非常多,想要搬运走很难吗? 你是不是假意投靠朝廷,实际上还是少室寺潜入朝廷的奸细?” 戒色看到万博怒不可遏的模样,连连伸出双手对着万博不停的摇晃道: “城主大人,这话是如何说起。在下对朝廷的是一颗赤胆忠心,否则,也不会轻易离开多年所待的少室寺。 少室寺寺规森严,我叛逃少室寺,肯定要被打死的。在下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投靠朝廷的,城主大人您一定要相信在下啊。” 万博看着戒色万分惊恐的表情,以及他最大限度对他万博的解释,他带着对戒色半信半疑的眼神命令道: “解帮主,你到少室寺正门外,带领你天罡帮的人,在少室寺搜查少室寺寺僧的踪迹,一定要问出藏经阁书籍的去处,问不到,你就自裁吧。” 戒色听到万博的吩咐,立刻身上一阵恶寒,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少室寺正门口飞奔而去。 廖能跟随师兄了空来到少室寺后山,这里现在已经成为少室寺寺僧手里唯一的地盘,也是现在少室寺唯一的净土。 再次爬上少室寺后山,廖能想起了佛心崖,想起了圣僧穴,甚至还有那鹿鸣丘。 了空带领少室寺寺僧来到少室寺后山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向少室寺后山深处爬去,而廖能自然是紧随其后。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洞穴,了空来到洞穴·门口后,笔直站立,双手合十,向洞穴·里呼唤道: “了空带领少室寺部分寺僧拜见各位十七铜人师傅。” 很快洞穴之中,出来十七个铜光灿灿的健壮寺僧,看到了空之后,立刻双手合十施礼道: “圣僧穴十七铜人拜见方丈,方丈以及诸位少室寺寺僧请。” 了空和十七铜人为首的慧通大师肩并肩向着圣僧穴·洞穴之中走去,其他人纷纷跟上。 来到圣僧穴之后,廖能看到原本还算宽敞的圣僧穴内,已经颇为拥挤了,因为这里整整齐齐摆放了十几万册的书籍。 廖能看到这书籍摆放在圣僧穴,他立刻明白了师兄了空和藏经阁阁主慧明大师为何如此自信,原来自信的根本就在圣僧穴。 了空和慧通大师攀谈了一番后,看到廖能还围绕在十几万册书籍旁徘徊。 了空走到廖能身边对他夸赞道: “了能,你这个办法看似很笨。其实,倒也是个好办法。 后山圣僧穴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少室寺的所有书籍都存放在这个地方,有十七铜人保护,再加上历代圆寂方丈的在天有灵,这里是最好的存放之地。” 了空在表扬完廖能之后,还忍不住重重的拍了拍廖能的头顶,以示鼓励和欢喜。 万博还为寻找藏经阁的书籍而气愤,戒色带领天罡帮的人在少室寺内仔细搜索。 他们几乎如梳子梳头一般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后,戒色无奈的对着万博禀报道: “回城主大人,少室寺内竟然找不到一个寺僧的踪影,真是奇了怪了。” 万博听到戒色的汇报后,顿时更加气愤,他喃喃自语道: “看来,少室寺的这帮秃驴早有准备。” 他气愤的双手叉腰在原地沉凝了好一会儿后,他重重的跺了跺脚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秃驴不会轻易的离开少室寺。 走!去少室寺后山瞧瞧,他们八成躲在少室寺后山上!” 第284章 射人先射马 廖能虽然身上有伤,但依然在万博面前主动请缨,让他作为带路者,带领朝廷的人马,上了少室寺后山。 他一步一步忍着伤痛向着山上爬去,但在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个问题,在盘旋着。 那就是,戒色和他一起同在少室寺后山佛心崖跟着慧根大师修行过,为何他要在关键时刻推荐自己,而不是让他自己成为这个带路人,在万博面前争夺这个位置,不是更好。 廖能不知道戒色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就算戒色在关键时刻为他说话,他也不会感谢戒色一分一毫。 他继续向上走着,没有选择带着以万博为首的朝廷人马在少室寺后山上绕圈子,而是直接找了一条最近的路,目标直指圣僧穴。 廖能之所以会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老实,而是他不得不老实,因为在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住他,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万博本人。 在廖能看来,万博虽然是相信了他,但很大程度不过是模棱两可,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听从了廖能的建议,廖能必须要得到万博的信任。 很快一行人跟随廖能来到一个山洞附近,廖能指着山洞对身后的万博道: “城主大人,少室寺的寺僧就藏在这个山洞里,而且,朝廷要的书籍也在这山洞里。” 万博听了廖能的介绍,瞬间惊讶的在山洞洞口是探头探脑,但终究没有向着山洞跨过去一步。 万博驻足在山洞洞口良久,很快有下属对着万博建议道: “城主大人,我们不如用烟熏逼他们出来,到时候,他们忍不住就会全部跑出来,这叫做引蛇出洞。” 万博听到这个消息很快点头,但很快有摇头,转而指着山洞洞口对廖能询问道: “那些秃驴和少室寺的典籍都在这个山洞里吗?” 廖能对着万博点头道: “城主大人,在下不敢欺瞒您。” 万博在询问廖能之后,又再次问起戒色道: “解帮主,可知道这个山洞?” 戒色却对着万博摇了摇头道: “禀城主大人,在下虽然在少室寺多年,但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山洞,甚至不知道这个山洞。” 万博在戒色那里没有得到答案,于是,试着向山洞中喊了一声道: “山洞里有人吗?” 万博的声音是进入了山洞,但山洞中只有万博声音的回声。他没有听到山洞中有人说话,他直接用手指用力指了一下廖能的后背,对廖能命令道: “廖能,你进去让少室寺的方丈出来,就说我万博,朝廷的特使想和少室寺方丈详谈,和平解决此事。” 廖能听到万博在这种情况还愿意和少室寺和平解决此事,他觉得有点不信。 但他还是按照万博的要求进入山洞,但是,他在进入山洞之前,还是看了一眼万博。 可万博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山洞上,他看到廖能回头一再催促廖能进入山洞去传话。 廖能进入圣僧穴,见到了在山洞中盘膝而坐的师兄了空、慧行大师以及慧行大师以及其他十七铜人等寺僧。 他去而复返,所有少室寺寺僧都非常激动,师兄了空更是在看到他进入圣僧穴的时候,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快步来到廖能面前急迫询问道: “怎么样了?事情还顺利吗?” 廖能看到师兄了空非常关注洞外的情况,他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师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朝廷的人马已经上了山,甚至已经到圣僧穴的洞口。 但是,貌似他们不太敢进来。 那个朝廷的特使万博让我进来给您传个话,他想和你商谈,表示想和您和平解决。” 了空听完廖能的话,嘴角立马浮现意味深长的笑意,甚至这笑意中透露着嘲讽和怒气。 了空听完廖能的传话后,双手合十道: “看来,朝廷对我少室寺还是颇为忌惮,不敢把咱们逼得太急。 不过,这样所谓的和平解决,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慧明大师和慧通大师,两位高僧都没有说话,但纷纷双手合十点头赞同方丈了空的意思。 此刻,度修大师从蒲团上站起来,气愤的满脸通红,青筋直爆,对着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这些朝廷的家伙欺人太甚,把我们少室寺当孩童般玩耍,我们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甚至还要给他们点教训,日月光芒佛也会赞同的。” 度修大师说出了所有寺僧的心声,了空嘴里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后,略微沉思后,对着廖能道: “接受谈判,但是,谈判必须在洞口,双方陪同人员不可超过一人。”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给予的答复,欣然点头道: “师兄,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 廖能出了圣僧穴之后,跑到万博面前,躬身在万博面前汇报之后,万博脸上浮现一丝轻蔑之色道: “这些秃驴还挺谨慎的,只要他们出来,就有机会剿灭他们,同意他们的要求!” 万博想都没想,就很快说出了答案,这在廖能看来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不过,廖能听万博的话语中,貌似已经准备了一套计划,想趁机在谈判的时候动手。看来,两边的目的就一样,那就看谁的到时候本事更大了。 很快两方的代表在圣僧穴的洞口见面,了空作为方丈带着度修大师作为陪同,而朝廷特使万博带着天罡帮帮主戒色作为陪同。 了空和万博在圣僧穴·洞口正式见面了,万博随手拿着一张马扎,放在地上坐下,而了空习惯于坐在蒲团之上。 万博坐在马扎上比了空略高一些,他立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目视了空。 可了空毫不在意,他左手拨弄着一串佛珠,右手很自然放在膝盖之上。 二人相互目视着,谁也没有说话,万博一脸严肃的看向了空,而了空的神态却非常安详,虽然只是过了不惑之年,但仿佛如花甲般年纪的老僧般,一样安静。 二人继续对视良久之后,万博还是先开口对着了空道: “了空方丈,你何必还要带着少室寺在朝廷的面前殊死顽抗,和朝廷合作,少室寺还是能够生存下去。” 了空听到万博的劝告,还在拨弄佛珠的左手慢慢停下,然后伸出右手,双手合十,对着万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我佛慈悲,相由心生。 少室寺想要生存下去,需要靠自己,如何能够在牛鬼神蛇的威逼之下活着,那会违背我日月光芒佛法旨的初衷,请特使大人尊重少室寺。” 万博听到了空一番话,顿时心中瞬间火起,他对着了空怒视道: “大胆!了空方丈,你别仗着少室寺曾经救过本朝太祖就肆无忌惮,竟然,还把朝廷比作牛鬼神蛇,你亵渎朝廷该当何罪! 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把少室寺交给朝廷,你依旧做你的方丈。 甚至,我可以在朝廷面前为你谋一个朝廷圣僧的位置,这何乐而不为呢?” 万博还在企图努力说服了空,可了空依然露出了之前的笑容,对着万博微微一笑,继续双手合十施礼道: “多谢特使大人为贫僧着想,但是,少室寺终究还是那个少室寺,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少室寺可以自我管理,不需要朝廷费心。 另外,朝廷富有四海,何必还要染指少室寺的东西。这件事儿传出去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希望特使大人能够好好劝说朝廷。” 万博看到了空代表少室寺,他依然不肯松口,也不愿意和朝廷合作。 他瞬间大怒,双手握拳,厉声道: “你们这些和尚真是冥顽不灵,难道,非要等朝廷大军前来,你们才肯就范吗? 来人,上!” 万博动了雷霆之怒,命令陪同他前来的戒色向了空动手。 但就在万博刚刚下令之时,了空的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在万博的身上迅速的点了几下,万博瞬间就只能剩下无可奈何的对着了空干瞪眼了。 而受到万博命令的戒色,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在他的对面,度修大师正用双目紧紧盯着他,用犀利的眼神在无声的命令戒色不要乱动。 竟然使戒色连基本的动作都不敢坐,气得万博恨不得直接下令把戒色逮捕起来。 朝廷的人马只是在远远的看着圣僧穴·洞口的情况,却并没有发现此刻在圣僧穴·洞口已经发生了什么。 虽然朝廷人马不知所谓,可还是有明眼人,这人就是廖能。 廖能虽然看似在朝廷人马中,和他们融为一体,但他的眼睛一直都关注在圣僧穴·洞口附近,关注着那里的事态,也为师兄了空和度修大师捏了一把汗。 直到廖能看到师兄了空在强行拎起坐在马扎上的万博,万博被动的跟随师兄了空往圣僧穴山洞里走,度修大师依然在对峙戒色时,他知道他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廖能知道现在是应该和师兄了空等少室寺寺僧汇合的时候,他对着身边的挎刀侍卫借口说内急,要上厕所。 他离开朝廷人马之后,直接在少室寺后山上绕了一个圈,来到了圣僧穴之中。 而在现在的圣僧穴·里,已经被了空点穴的万博,已经彻底进入了疯狂状态,他对着圣僧穴·里的少室寺寺僧狂吼道: “你们这些秃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持朝廷特使,你们就不怕朝廷震怒吗?” 了空还没有开口,在从洞口传来廖能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回答万博道: “城主大人,朝廷会震怒,那也是被朝廷逼得。谁都有脾气,朝廷震怒,少室寺也会震怒。 现在,你在我们的手里,你还是安分一点吧。” 万博此刻虽然动不了,但是,他依然是耳清目明,怒斥廖能道: “廖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用苦肉计骗我! 你难道忘记了,如果起帮能够成为粼河城第一帮派,都是我万博的功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廖能走到了万博的面前,直接毫不犹豫的给了万博的一个耳光,扇得万博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第285章 万博故去 廖能狠狠的给了万博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万博顿时不知所措。 现在他面前的廖能已经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恭敬有加的廖能了。 过了好一会儿,万博怒气冲冲的对廖能大喝道: “你还敢打我?我可是粼河城城主!” 万博恨不得现在挥动双拳打向廖能,双腿用力踢向廖能,来向廖能报仇,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被了空封住了穴道,是动弹不得。 廖能看到万博一副恨不得冲上来吃人的模样,他直接盘膝坐在万博的面前道: “万博,多亏有你,起帮才能继续在粼河城中再现当日雄风。” 廖能在夸奖和感谢完万博后,很快画风一转用犀利的眼神目视他道: “但是,你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你一直想插手江湖之事,扶持我起帮正好是你一个绝佳的机会,而且,你也应该很快发现,我和少室寺之间的关系,正好让你顺藤摸瓜一番。 哼!你别不承认。哪一次我出粼河城,你都要派人暗中跟随。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派出的那些酒囊饭袋,我每次都很快发觉了。” 廖能拆穿了万博的那点小心思后,万博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反而爽快的仰起头对着廖能、了空等人叫嚣道: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还不动手?杀了我!” 了空如老僧入定般,双手拨弄着念珠,嘴里念诵佛经,而他的眼睛却看向廖能。 廖能立刻明白师兄了空的意思,他代表少室寺对万博回答道: “万博,你这么想死?没那么容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少室寺以慈悲为怀。你放心,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他猛地站起身来,来到万博的面前,双手用力的按在万博的肩膀上,强行让他坐下,然后,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朵低语道: “万博,你给我安分点。 方丈了空通过点穴可以让你动弹不得,点穴功夫我也会,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廖能的语气如寒冬白霜冷得让万博罕见的有些猛地一惊,他很快闭目沉默了。 万博终于安静了,他来到了空的身边询问道: “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了空听到廖能询问,手中念珠停止拨动,口中经文也暂时停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廖能道: “了能,度修打你用了不少力吧。你当时没有用金刚不坏神功护体,是直接受到这些攻击。 你现在浑身都是伤,还是先用功疗伤吧,其他,你先别管了。” 廖能知道师兄了空非常关心他,他非常听从师兄了空的建议,找了一个靠近师兄了空的地方,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可当他不知入定多少时辰后,耳边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撕扯衣服之声,甚至还有金属剧烈碰撞的声音。 廖能猛地睁开了眼睛,十七个铜光灿灿的寺僧正围成半圈,把他牢牢的守护在身后,而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以及藏经阁阁主慧通大师还有其他寺僧和朝廷人马在殊死抵抗。 原本天罡帮帮众也想加入进来,但看到圣僧穴内出现不少铜人,他们纷纷吓得目瞪口呆,请示帮主戒色道: “帮主,我们真的要上吗?” 戒色看到麾下帮众说话语气颤抖,甚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惧意,摇了摇头道: “你们伺机而动,听我的指挥行事。” 天罡帮帮众听到帮主解让他们原地待命,他们心中稍安,纷纷站立在帮主戒色的身后。 作为这次朝廷特使的万博,竟然在圣僧穴看到传说中的十八铜人,现在竟然有十九个,而且,他们各个铜皮铁骨,刀枪剑弓弩都不能伤到他们半分。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心中更是大骇道: 看来江湖上流传的少室寺传说是真的,不但有十八铜人,甚至有十九铜人,他们如此厉害,我们的人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朝廷的人马虽然和少室寺寺僧缠斗,但救出特使万博是第一要务,但朝廷人马面对十七铜人形成的半圈真的是无可奈何,管他们的手中钢刀劈砍,利剑刺割,长枪刺戳,弓弩的射击,都没有任何用处。 反而朝廷的人马是步步受挫,他们在十七铜人的面前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挡能力,完全是被一拳或者一掌给打倒在地,久久不能站起。 万博看在眼中,心里防线已经开始松动,甚至是完全松动。 他斜视了一眼身边的廖能,叹息道: “少室寺名不虚传,朝廷的想法不合时宜。” 已经恢复八成功力的廖能回答万博道: “万博,江湖和官府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你们当中谁脑子有问题,非要和我们少室寺硬碰硬。 就算你们朝廷人马再来成千上万,我们照样能够一战。到时候,整个江湖也会站到我们一边。 毕竟,唇亡齿寒。” 唇亡齿寒?廖能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万博的内心。他的脑海之中想到了很多很多的过往。 万博一心想在仕途之上再进一步,于是,瞄上了江湖。 特别是当他来到粼河城成为城主之后,发现历任粼河城城主和城中门派乞帮有着莫名的沟通和联系。 当他看到他的前任元建辉和乞帮可以合作的相得益彰,可以更好的管理好粼河城,这让万博从这件事身上发现了什么,也感觉可以更好的做点什么。 在通过通爷介绍当时还是乞帮副帮主的廖能和帮主归宁给他认识,他个人觉得事情正在向他想要的方向而发展,他更是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欣然的和乞帮帮主归宁结为夫妇。 这样的行为在当时的朝廷也是引起不小的波澜,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赞同者认为,万博此举可以更好的促使官府和江湖中间产生一个润滑剂,双方之间的关系可以趋于合作和融洽。 而反对者认为,万博简直就是自甘脱落,竟然娶江湖女子为妻,简直就是朝廷的耻辱。 面对如此两种既然不同的声音,万博此刻陷入与新婚妻子的耳鬓厮磨中,根本听不到这些不同的反应。 当万博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他只是心中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他万博的想法和做法,哪里是常人可以知晓的。 他们不过是鼠目寸光,万博他自己是志向高远。 在他不断的派人跟踪廖能这位有改革意识的起帮新帮主时,发现了廖能和少室寺的关系。 他个人觉得时机应该到了,在他拜会了朝中丞相之后,他把想法告知了丞相,丞相觉得他的想法可行,朝廷和江湖长期分割,还是相互融合比较好。 最好的融合方式自然是朝廷包容江湖,而包容江湖的第一步,自然是包容江湖的最大门派——少室寺。 于是,朝廷谋划少室寺的行动开始了,由万博全权负责。 就在他以为差不多占领整个少室寺的时候,少室寺也终于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那就是这江湖中传说中十八铜人。不!现在是十九铜人。 铜人仿佛如铁塔一般,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无坚不摧,金刚不坏。 万博忽然心中出现一个问题,询问廖能道: “廖能,你能透露一下为什么你们少室寺会有铜人,甚至他们是如此的坚强。” 廖能在听到万博的回答后,他猛地丹田一用力,全身发出淡淡的光芒。而这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他整个人站起来,仿佛被太阳给温暖和笼罩,他的全身此刻已经全是黄铜之色,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万博道: “秘密。” 廖能一下子从十七铜人形成的半圈处绕了过去,找到了师兄了空所在的位置,他找准机会果断伸出右手光明拳,直接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拳,就打断了一根企图刺向师兄了空腹部的长枪。 长枪很快折成数段,枪头掉落地面,他没有弯腰去捡,直接用脚尖踢向枪头,枪头尖部向着还在继续冲入圣僧穴的朝廷人马冲去,很快有惨叫声传来,看来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刺伤了。 做完这一切的廖能对师兄了空呼喊道: “师兄,我来了!” 了空用余光看向廖能,看到他身上的铜光闪亮程度,不下于他自己。 他对着廖能投去欣慰的目光,对着他招呼道: “了能,你我一起,把这些朝廷的爪牙全部赶出去!” 廖能听到师兄了空的提议,立刻响应道: “是!” 廖能和师兄了空一左一右,如两位钢铁战士一般,主动向前,突入朝廷人马之中,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如入无人之境。 朝廷人马看到廖能和了空这两个铜人,面露惊恐之色,仿佛见到了战神一般,纷纷后退。甚至有人焦急大喊道: “快跑,快逃啊!铜人妖怪杀人了,铜人妖怪杀人了。” 了空听到这叫喊之声,立刻大声回应道: “贫僧只是降妖伏魔,维护我少室寺一片安宁!” 了空对着那些朝廷人马说出他心中所想之后,叮嘱身边的廖能道: “了能,切莫亡人性命,只要惩戒他们即可。” 廖能知道师兄了空专研佛法多年,一片仁慈心肠,他重重的回答了一声道: “嗯!” 随着廖能和了空带头,少室寺寺僧跟上,他们直接一口气把朝廷人马赶到了少室寺后山山下。 廖能和了空欣喜的凯旋回到圣僧穴之后,作为十七铜人之首的慧通大师一脸悲痛的对着廖能和了空双手合十道: “方丈,廖帮主,万博大人已经故去了。” 廖能和了空听到这个噩耗,立刻来到万博所盘膝而坐的位置,只见万博如生时安坐在地上,但是,他的口中已经流出不少鲜血。 了空主动上前查看万博的死因,他遗憾的叹息后,对着廖能道: “这位朝廷特使大人想不开,咬舌自尽了。” 十七铜人围着已故的万博念起了《往生咒》为他超度,廖能看到师兄了空愁眉不展,他疑惑不已询问道: “师兄,万博死了,朝廷人马已经被我们赶到山下,这都是好事,你为何还是高兴不起来。” 了空听到廖能的询问,抬头看向上方,目视昏暗的山洞顶部说出他心中疑虑道: “我怎么能够高兴的起来,朝廷特使死了,这会给予朝廷口实,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第286章 夜色脚步 指挥朝廷人马的特使万博咬舌自尽,少室寺寺僧在廖能和方丈了空的率领下,把朝廷人马赶到少室寺后山山下,这两件事儿说起来都是喜事。 可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却不这么看,在廖能的询问下,还说出了原因和担忧。 了空非常实际的解释,瞬间让原本圣僧穴·里相对活跃轻松的气氛,也顿时冷了下来。 朝廷想要挑衅少室寺之心不死,就算死了万博,他们还会派其他人前来,事情永远没有完结。 了空迈步来到藏经阁阁主慧行大师和十七铜人之首慧通大师的身边,相互交流着什么。 廖能虽然盘膝坐在地上休息,但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师兄了空对他说得那些话。 万博虽然已经死了,但廖能更加的恨他,因为他用他自己的死使得朝廷更加有理由率兵上少室寺了,到时候,少室寺里就更加无宁日了。 了空、慧行大师、慧通大师三人彼此商量了许久,一时间还是没有答案,而此刻从天明到黄昏,从黄昏到夜晚,又从夜晚到深夜,现在,又天亮了。 不过,让人庆幸的是,朝廷人马貌似被少室寺铜人给打怕了,没有任何卷土重来的迹象。 年过八旬的慧通大师已经是老态龙钟了,廖能总是很担心他的安危,真怕他不知何时就去见日月光芒佛了。 如今,已经天明,廖能看他们已经两顿没吃了,立刻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给他们果腹。 在廖能接近他们的时候,他们三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廖能对他们三位热情的打招呼道: “师兄、慧通大师、慧明大师,现在已经天明了,该用早膳了。” 面对廖能的打招呼以及香味扑鼻的白粥端到他们的面前,他们没有回应廖能,也没有去看那白粥,而是依然闭目盘膝而坐,陷入沉思之中。 三位一声不吭,廖能也只能先把白粥放于他们的身边。忽然,最让廖能担心的慧通大师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另外,两人虽然还在闭目之中,但眼珠在眼皮之下动了一下。 他们二人睁开眼睛,带着期望的眼神目视慧通大师双手合十询问道: “慧通大师(师兄),您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慧通大师伸出双手缓缓合十后,对着了空和慧行大师开口启齿道: “朝廷乃天下之首,但天下人是天下人之天下。” 慧通大师如此短短一句话,很快使得了空和慧行大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而廖能更是瞪大眼睛看向慧通大师,他暗中寻思道: 慧通大师出家之前,不会是朝廷中人或者有识之士,怎么说起话来,如此大气。 廖能还在感叹慧通大师说话之内容深远之豪迈,在慧通大师身边侧耳倾听的了空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立刻询问慧通大师道: “慧通大师,圣僧穴中可有纸笔?” 慧通大师满眼欣慰的目视了空反问道: “方丈,你要那些干什么?” 了空恭敬的对着慧通大师双手合十道: “慧通大师,弟子自然是要写信给江湖中各门派的掌门或帮主,晓以利害,让他们行动起来,同心协力,晓以利害,我们才有真正翻盘的机会。” 了空的一番话一出,慧通大师浑浊的老眼中尽闪亮光,点头道: “阿弥陀佛,慧根师弟极力推荐你为少室寺方丈,真是选对了。” 慧通大师在衷心的夸赞了空后,对着不远处侍奉的度修大师呼喊道: “度修,带方丈去拿笔墨纸砚,你在旁专心伺候。” 度修大师得慧通大师之令,恭敬双手合十的答应道: “尊慧通大师之令,方丈请您随我来。” 度修大师引领了空前往圣僧穴的深处去书写什么东西去了,而廖能大概也猜到了什么,立刻恍然大悟道: “慧通大师的意思,是让江湖各派团结一致,对付朝廷,到时候朝廷就会有所顾忌,不敢对我少室寺就范。” 慧通大师听到廖能顿悟,却摇了摇头道: “廖帮主,江湖中团结一致是很难做到的。 方丈这么做得原因,是帮少室寺,也是帮整个江湖。” 廖能听了慧通大师的话,觉得慧通大师看得更远,但廖能自己说的话,也有对的成分,廖能觉得慧通大师是不是也太武断了,全盘否定了他。 慧通大师大概是年纪大了,说了两句话就开始有点喘息,连续几个深呼吸后,继续对廖能解释道: “廖帮主,以前的起帮和官府合作,你们是感受不到什么危险的。 但除了起帮,其他门派都随时伴随着朝廷的威胁。朝廷这次怕是下了大决心,要拿我少室寺开刀,等于是要杀鸡儆猴。 然后,逼其他江湖门派臣服,而且已经有门派带头了,那就是天罡帮。” “老僧不知道这天罡帮为何甘愿成为朝廷的鹰犬,但天罡帮这么做,对于江湖各门派来说,是不耻的行为。” 廖能听慧通大师说得入神,立马补充道: “慧通大师,文郎派、强女派和天罡帮是一丘之貉。” 廖能给出了结论,但慧通大师再次微微摇头,否定了廖能给予的想法道: “文郎派、强女派和天罡帮还是有区别的,虽然上一次,他们一起跟随朝廷前来我少室寺,但这一次,却没有来。 老僧看来,这两大门派的掌门应该是看清楚了形势,错了一次,就不会错第二次。 再说,呵呵,算了,这都是久远的往事,不提也罢。” 廖能还在继续聆听慧通大师的教诲,但慧通大师话到结尾,却避而不谈了。 廖能本想追问,但慧通大师这样的少室高僧既然不愿意说,肯定有什么原因,他也没有再问。 慧通大师目视圣僧穴内其他寺僧,对着他们道: “各位少室寺的寺僧们,现在,少室寺已经到了存亡之时,这次就看江湖各大门派,是不是真的愿意同气连枝,团结一心。 如果,绝大多数江湖门派还能心向正义,到时候,江湖还有的救。” 慧通大师对少室寺寺僧训话,而廖能沉凝不语,良久片刻,他忽然大喊一声道: “哦,我想通了。如今可以牵制或者遏制朝廷的就是舆论,舆论就是民心。 朝廷再如此强横,也不可能违抗民意,江湖之人也是朝廷之民。” 廖能终于想通前后,一脸欣喜,耳边很快传来慧通大师的“呵呵”之声道: “看来,了空方丈决定聪明,他的师弟也是不差了空方丈半分,行!” 不一会儿的功夫,了空和度修大师手中捧着一叠已经写满字的宣纸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了空对着少室寺寺僧们下令道: “各位,今天我们的目标要把那些闯入少室寺的朝廷人马要全部赶出少室寺去,然后,大家分头从我和度修这里拿一封信,交于各大门派掌门的手中。” 少室寺寺僧们听到了空的命令后,纷纷双手合十齐声道: “尊方丈法旨!” 少室寺寺僧再次要开始行动了,廖能作为一个前少室寺寺僧成员,或者准确说是少室寺友好人士,听到师兄了空发布这个消息,他整个人感觉浑身都是力量,眼前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圣僧穴中,除了原来的十七铜人之外,其他少室寺寺僧在方丈了空的带领下,全部出圣僧穴来到朝廷人马的对面。 他们站在山上俯视上下,现在,已经三天过去了。朝廷的人马依然还在山下并没有离去,而是,各自干着各自的活,远远看去没什么特别。 了空身体向前倾,努力往前观察着,而在他的身后廖能及时拉住了他的僧袍,并且叮嘱他道: “师兄,你太靠前,小心跌落山崖。” 了空头也不回的继续观察前方回话廖能道: “多谢,我只有更靠前观察,才能做出下一步部署。” 了空观察良久后,一直到夕阳西下之时,才再次回到圣僧穴,他再次和慧通大师,慧明大师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对策。 三人盘膝坐定之后,了空开口道: “经过我今天的观察,朝廷人马并没有任何的异动,但也发现了他们的弱点,午时,申时以及用饭的时候,是他们最懈怠的时候。 而这些时间也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基于我们的人手肯定不如朝廷人马多,我们还是要采用出其不意的方法行动。 我观察到山下朝廷人马有一座大营,那大营内有一个大帐,大帐之中必是指挥朝廷人马的朝廷将军,只要抓住或者劫持了他,那么,我们的计划就能够完成一大半。” 慧通大师和慧明大师对于了空的想法,都深以为然,慧明大师对了空询问道: “既然,方丈已经有了打算,那计划何时动手呢?” 了空没有细想,握紧双拳对着慧明大师回答道: “事情不要再拖了,就在今天晚上动手,大家抓紧填饱肚子。只要到了寅时,我们就行动。” 既然,了空已经想好,那么,接下来大家的任务就是抓紧吃东西,然后,利用现在到寅时的时间,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然后,冲进朝廷人马大营,直至大帐。 月上枝头,周围寂静,从圣僧穴中快速走出一批光头寺僧,他们脚尖着地,行动迅速,很快在方丈了空的带领下来到了少室寺后山山下。 在众人来到山下之后,方丈了空没有亲自带队偷袭进入朝廷人马大营,而是由廖能作为先锋带着进行挑选的二十人先行。 他们的行动更快,廖能在快速靠近朝廷人马站岗守卫之时,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来到了站岗守卫身后。 而站岗守卫本来带着几分倦意在站岗,廖能从他身边穿过,站岗守卫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还以为是夜晚起风了。 瞬间经过站岗守卫的廖能,毫不犹豫,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指用力,重重的点在了站岗守卫的后脑勺上。很快,站岗守卫就一阵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廖能看到站岗守卫到底,立刻顺势抓住了他将要掉在地上的长枪,并且用身体扛住了站岗守卫将要从后摔倒在地的身体,然后,小心扶着他躺在地上后,继续向着大营内走去。 而其他跟随廖能的寺僧,动作如廖能一般迅速和准确,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把朝廷大营四周八个站岗守卫全部解决,全部进入到大营内,向廖能集合了。 廖能目视中军大帐,然后,伸出手指直指中军大帐,二十个寺僧在廖能的带领下,向着中军大帐而去。 第287章 夜入中军帐 了空以少室寺方丈的名义,为了江湖,为了抵制朝廷对各门派的野心,再次下令反攻朝廷人马。 作为反攻朝廷人马的先锋,廖能带了二十个寺僧夜袭朝廷人马大营非常顺利,很快解决了夜晚站岗守卫,直逼中军大帐而去。 在中军大帐依然有站岗守卫在守夜,而且还是两个。 这两个站岗守卫貌似和大营门口的守卫有些不同,他们在夜晚没有丝毫的倦意,而是笔直的手持挎刀在中军大帐附近执勤。 对方没有陷入睡眠的懈怠,这让廖能瞬间犯了难,不解决这两个守卫中军大帐的站岗守卫,接近中军大帐,甚至进入中军大帐,那将是难上加难。 廖能没有再前进一步,他身后二十个寺僧都知道这位方丈的师弟肯定遇到了难处,二十个寺僧中立刻选出一个代表来到廖能身边询问道: “廖帮主,怎么了?这两个守卫不好解决吗?” 正在仔细观察中军大帐附近两个守卫的廖能,听到有人询问,立刻点头犯难道: “是啊,这两个守卫尽忠职守,咱们不好下手。” 跟从寺僧看到廖能遇到难处,也陷入沉思,帮助廖能苦思良策。 不久,跟从寺僧对着廖能耳边低语建议道: “廖帮主,您可以听说过隔空点穴?” 廖能听到跟从寺僧的建议后,猛地一惊,快速转过头去,对跟从寺僧道: “隔空点穴,我有所耳闻,难道,你会隔空点穴?” 跟从寺僧听到廖能反问,不好意思的无声微笑来化解尴尬道: “我们哪里有廖帮主深厚的内力,小僧听说隔空点穴需要的是强大和浑厚的内力。 这咱们这些人当中,也只有廖帮主您的内力是最强的,也只有您能够达成隔空点穴。” 廖能听跟从寺僧如此戒色,他顿时心领神会,立刻明白过来,这隔空点穴说来其实也不难,首先要熟悉人体每个穴位的位置,其次,要有深厚的内力作为手段。 用内力加持在指尖,然后,利用强大的内力转化为指力点中对方的穴位。 说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 先不说廖能的内力到底到达什么样的程度,最主要的是准确度。 隔空点穴不似直接点穴那样不用考虑准确度的问题,如果,准确度不够,只会空耗内力,而且,还会引起中军大帐站岗守卫的注意,到时候反而会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廖能发现这两个站岗守卫身着铠甲与大营门口站岗守卫截然不同。 大营门口站岗守卫,虽然也身着铠甲,但只是保护住胸腹而已。而这中军大帐附近的站岗守卫,不但铠甲保护胸腹,头盔保护头部,甚至连头盔的下沿都遮住了脖子。 这样的穿戴为廖能下手增加了不少难度,他观察了许久,终于,还是看到了一点点机会。 那就是在站岗守卫转头的时候,被头盔下沿保护的脖子,会露出些许空隙,但这样的空隙很难抓机会。 廖能算不准这站岗守卫什么时候会转头,而且,转头的时间也吃不准。 他真的要用隔空点穴,那必须的要速度快,准确度的要求也非常高。 这样的任务对于廖能来说要求太高,他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廖能在暗处又观察了一会儿,猛地发现又有两个站岗守卫来到他们面前,这样中军大帐附近来了四个站岗守卫,想要进入中军大帐那将是难上加难。 不过,廖能又发现,四个站岗守卫只是彼此聊了几句后,之前两个站岗守卫走了,新来的两个站岗守卫开始执行站岗任务。 看到此景的他,也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对方只是换岗罢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站岗守卫之人看看左右没人,竟然一起聊天闲谈。 站在廖能身后的跟从寺僧忽然心中一动,对着廖能建言道: “廖帮主,那两个侍卫在相互聊天,趁这个机会,我们偷入中军大帐如何?” 廖能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观那两个站岗守卫之人,靠得很近,相谈甚欢,他回头对着那建言的跟从寺僧道: “你可以去试试。” 有了廖能的鼓励,那跟从寺僧向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开始轻手轻脚起来,可当他向前走了才五步,那两个相互闲聊的站岗守卫,彼此面对面的脸,向廖能他们的方向看了一下。 跟从寺僧觉得事情不对,很快退了回来,再次来到廖能的身边,廖能能够听到他很急促的呼吸声。 廖能知道这跟从寺僧很紧张,大胆猜测他应该试着走向中军大帐的时候,就几乎紧张到了极点。 廖能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夜夜景不错,弯月当空,星辰闪烁。但他估摸着蹲在暗处已经时间不短了,再这么行动迟缓,师兄了空肯定会着急的。 他为了不给师兄了空添麻烦,回身对着身后二十个跟从寺僧吩咐道: “你们在这里蹲着,我去试试。如果失败,你们再来营救我。” 跟从寺僧听到廖能单身前往,他们佩服廖能的勇气和胆量,纷纷点头道: “是!” 廖能起身往旁边走去,一边依然观察着两个交头接耳站岗守卫的一举一动,另一边心中对那二十个跟从寺僧腹诽埋怨道: 师兄手下都是什么寺僧,跟我来全指望我,还都是精挑细选的寺僧,都是无用之辈。 廖能心中依然有些气愤,但话已经对那二十个跟从寺僧说出去了,已经收不回,现在只能靠廖能自己了。 廖能继续前行,来到两个站岗守卫中甲的背后,他此刻身体往前倾,更加靠近站岗守卫乙。廖能忽然发现什么,他慢慢的在月光和星辰的映照下,伸出左手的中指和食指以及右手的中指和食指。 他看向左手和右手两根手指,心中暗道: 现在就是机会,那个站岗守卫甲,因为开始低头,后颈已经从头盔的下沿漏出来,就是这个时机。 如果,左手的隔空点穴没成功,右手直接跟上补一下。 至于那个站岗守卫乙,相信和那个站岗守卫甲关系不错,一定会去关注站岗守卫甲,到时候,就有机会了。 廖能如此想着一股丹田之气想着左手食指指尖和中指指尖而去,很快,廖能就感觉两指指尖有一股滚烫之意传来。 他没有立刻从两指指尖开始隔空点穴,而是酝酿了一会儿,两指一用力,从两指指尖处两道真气向着站岗守卫甲的后劲而去。 廖能左手两指指尖瞄准的方向很准,一下子就射中了那站岗守卫甲的后劲处。 一击过后,那站岗守卫甲整个人开始踉踉跄跄,站岗守卫乙开始扶住他,但是,站岗守卫甲顿时双脚无力,很快就瘫软在地上。 站岗守卫乙看到同伴如此昏倒,立刻蹲在身子去查看同伴到底什么情况,甚至伸出手掌对着站岗守卫甲的脸颊就是狠狠扇耳光,期望如此用力扇耳光对方可以醒过来。 而就在站岗守卫乙在简单粗暴要弄醒站岗守卫甲,廖能已经脚下生风,绕到了站岗守卫乙的后面。 他看着站岗守卫乙一心都扑在站岗守卫甲的身上,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指狠狠的点在站岗守卫乙的后劲。 站岗守卫乙被廖能偷袭后,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无力的趴在站岗守卫甲的身上。 解决了两个站岗守卫之后,廖能赶忙朝着二十个跟从寺僧挥了挥手,二十个跟从寺僧很快来到廖能的身边待命。 廖能对着他们二十人吩咐道: “各位,你们的任务非常艰巨,也非常重要。希望你们都能够从这座朝廷大营冲出去,现在,你们就守在中军大帐之外,我进中军大帐,如果,看到情况不对,你们二十人就退回去和方丈汇合。” 这一次,二十个跟从寺僧没有再退缩,而是各个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廖帮主,你就放心吧。就算你进入中军大帐失手了,我们也不会弃你而去,一起来,就要一起出去!” 廖能看到关键时刻有二十个跟从寺僧可以跟随他左右,他心中也是更有了一份胜算。 他很快掀开了中军大帐的布帘,迈步进入之后,他赫然听到如惊雷般的打鼾声,这打鼾之声比他本人还要厉害几分。 二十个跟从寺僧在廖能掀开中军大帐布帘之后,听到里面传来的惊雷打鼾声,听得眉头紧锁,一脸不舒服。 但廖能本来睡觉打鼾之声不低,自然也适应了。 他蹑手蹑脚来到中军大帐中床铺的位置,看到床铺之上有一人侧卧。 他直接掏出匕首,架在那睡觉之人的脖子上,然后,用略高的声音警告他道: “别睡了,快点起来!” 廖能警告那中军大帐之中睡觉的将领,但那朝廷将领对于廖能的警告是充耳不闻,脖颈处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继续呼呼大睡。 廖能看到这朝廷将领睡觉如死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继续手持匕首,用匕首的刃部抵住那朝廷将领脖颈皮肤深了几寸,可对方还是没有知觉,那打鼾之声继续传来。 就在廖能刚要生气之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他手持匕首的右手很快离开了那朝廷将领的脖颈,然后心中疑惑的暗道: 怎么回事?这人睡觉竟然没有任何体温,难道是练了什么武功? 他索性心一横,掀开了那朝廷将领身上覆盖的摊子,可就在他掀开摊子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对方什么没有体温,他低声喃喃自语道: “这个朝廷将领警惕性真高,弄一个假人放在明处,他自己在暗处睡觉休息,中军大帐之中光线昏暗,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既然,床上是个假人。那么,真正的朝廷将领应该在中军大帐其他地方。 中军大帐中,虽然灯光昏暗,廖能还是能明显看到一个影子,根据影子能够知道中军大帐内放置什么物品。 这中军大帐之中,摆设很简单,一个将军案,一个兵器架,一张床,另外,还有两个木箱。 廖能漫步在中军大帐之中,首先靠近了两个木箱,那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但走了没几步,他脚步转向了将军案。 在他看来,木箱虽然是藏人的好地方,但是,关上盖子的木箱,里面空气有限,在里面睡觉肯定会窒息。 那剩下的只有那个将军案了,他来到将军案前,蹲下身子,看向案下,他摸索了一番,竟然是空空如也。 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兵器架,开始向着兵器架走去,廖能心中暗道: 兵器架上能藏人吗? 第288章 回到熟人中 深夜之中的中军大帐之内,廖能在震雷般的呼噜声下,继续寻找朝廷将领的踪迹。 既然,箱子里不可能有,将军案下没有,那只有把注意力方向最后的兵器架。 廖能慢慢迈步走向兵器架,而随着他继续向前走,他的脚步却慢了一些。 那是因为,他越是靠近兵器架,那呼噜声貌似音律高了几分。 廖能继续如夜晚灵猫般靠近兵器架,心中暗道: 这个朝廷将领还真是会剑走偏锋,哪里不睡,非要睡兵器架旁,还别说,有点脑子。 廖能继续走着,果然在兵器架旁,看到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影。他猛地上前,再次逃出匕首,直接把匕首尖部贴近对方头皮道: “别睡了,醒醒。” 那人影本还如死猪般睡眠,却因为头顶刺痛,一下子被迫醒来。当他醒来,想要骂娘时,很快闭上了嘴巴。 那是,因为这朝廷将领感受了杀气,而他也选择了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然后,对着廖能责备道: “这位好汉,深夜闯入朝廷大营,还挟持朝廷将领,该当何罪!” 廖能听到这朝廷将领,头顶被匕首刀尖顶住,还敢向他问罪,他立刻对着朝廷将领低声怒喝道: “少来这一套! 我今天就是要夜闯朝廷大营,挟持朝廷将领,你拿我怎么着?” 那朝廷将领听到廖能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眉头一挑,心中开始犯难,甚至担忧,出口询问道: “好汉可否给在下提个醒,在下是哪里得罪好汉了?” 廖能听到朝廷将领依然镇定,还想问清他的底细,他眼珠在眼眶之中转了转后,对答道: “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少室寺!” 朝廷将领听到廖能的回答,立马在廖能话音刚落后,再次询问廖能道: “万大人,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廖能听到朝廷将领反问他,他随即冷哼一声暗道: 好一个脑子反应迅速又敏感的将领,这么快就知道万博遭遇不测了。 廖能伸出另一手,很快摸索到那朝廷将领的后劲,然后,厉声道: “你想知道万博的情况,你先带我和其他人出这大营,我再告诉你。” 朝廷将领没有再询问也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慢慢起身。当然,廖能右手中的匕首,已经狠狠抓住朝廷将领后颈的左手没有一刻松懈。 朝廷将领在完全起身后,对着廖能道: “我们走吧。” 廖能看着朝廷将领很听话,立刻带着他走出中军大帐。 在廖能和朝廷将领走出中军大帐不久,那跟从廖能的二十个寺僧也来到廖能的面前待命。 廖能看到朝廷将领的双目在反复审视这二十个跟从他的寺僧,他知道这朝廷将领又在思考什么对策了。 他对着朝廷将领道: “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带着我们离开这里,离开少室寺。” 朝廷将领听到廖能如此一说,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对着廖能笑道: “你们是不是想脱离少室寺?早说啊,何必要来这么一出。” 廖能听到朝廷将领自作聪明会错了意,他立刻就将计就计,但看到二十个跟从他的寺僧,因为听到朝廷将领的话,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他立刻接过话道: “我们是要离开少室寺,快点走吧!” 朝廷将领听到廖能催促他,朝廷将领立刻大笑道; “走!本将军给各位带路。” 廖能和二十个跟从他的寺僧很快在朝廷将领的带路下,来到了大营南门,守卫南门的站岗守卫在朝廷将领的示意下,大营南门大开。 二十个寺僧看到终于可以出去了,他们纷纷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贫僧告辞。” 廖能看着二十个寺僧终于走远,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此刻才松了一口气。 在当他想走的时候,朝廷将领却拉住了他,对廖能询问道: “这位好汉,本将军已经按照你的想法把那些和尚给放走了,你也该告诉本将军万大人的事吧。” 廖能看到这朝廷将领对万博非常关心,立刻假意笑着抱拳回答道: “将军大人真是说到做到,那在下也不能藏着掖着,万大人被困少室寺后山,但性命无虞。 对了,将军大人不可轻易攻上山,小心万大人不测。” 朝廷将领听了廖能的回答,连连点头道: “是,是。好汉说得一点不错,万大人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另外,那些少室寺的神秘铜人太厉害,我们还会轻易攻山的。” 廖能从朝廷将领的口中,得知朝廷人马现在忌讳少室寺铜人,他心中也是非常窃喜,看来少室寺绝大多数寺僧的性命安全算是保住了,到时候,少室寺所有寺僧可以在养精蓄锐之后,反攻下山了。 廖能在和朝廷将领继续寒暄几句后,准备告辞离开。但朝廷将领却对他开始产生好奇之心,对着廖能询问道: “这位好汉,少室寺上都是剃了头的和尚,怎么还有你这样留着头发的在少室寺,你不会是起帮帮主廖能吧?” 朝廷将领在审视猜测廖能的身份时,廖能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他断定对方只是猜测,立马哈哈一笑道: “廖能? 起帮帮主廖能,那是何等的人物,江湖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怎么可能是他。 我不过是在少室寺带发修行之人罢了,看这少室寺得罪了朝廷,好日子也应该到头了,我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廖能对朝廷将领辩解之后就准备迈步离开大营南门,但朝廷将领此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变换为阴冷的凶相。 他对着左右站岗侍卫挥了挥手,六个负责守夜站岗侍卫,手中持长枪枪尖逼向廖能。 廖能看到这阵仗,很想反抗,但那六柄长枪的枪尖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尺有余,容不得他反抗半分。 朝廷将领对着廖能厉声道: “好你个臭小子,竟敢挟持本将军,还用匕首刺向本将军的头顶。 这件事儿,如果传出去,本将军的名声就没有了。小子,你今天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廖能看到这朝廷将领变脸变得这么快,他心中满是怒火,但锋利的枪尖逼近也是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服软求饶了。 于是,他对着朝廷将领哀求道: “将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我之前对您那样,也是出于无奈,还望将军大人放过我吧。” 朝廷将领听到廖能服软,他鄙夷的看了一眼廖能道: “本将军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好汉,没想到你就是个软蛋!” 廖能听到朝廷将领辱骂他,他心中更加气愤,但此刻形势比人强,他现在不能死,只能赔笑点头。 就在朝廷将领还在唾弃他的时候,忽然,朝廷大营北面传来杂乱之声,朝廷将领顿时一惊,眺望北方道: “怎么回事儿?” 很快有一脸狼狈的朝廷军士倒拖手中长枪对着朝廷将领气喘吁吁禀报道: “禀将军,那些少室寺的秃驴杀下山了!” 朝廷将领一听这消息,立刻带着用长枪顶住廖能脖子的六个站岗侍卫急迫道: “快随本将军走!” 廖能的危机终于解除了,看来朝廷大营的北面是真的乱了。 他没有再留在这朝廷大营内,事不宜迟离开这个地方。 然后,向着少室寺正门跑去,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王悦以及起帮其他人,既然师兄了空带寺僧反攻朝廷大营,他们也可以行动了。 廖能在少室寺内一路飞奔,很快来到少室寺正门口。 在正门口,王悦带领的起帮帮众没有离开,而且,还要天罡帮帮众在起帮一群人的旁边。 廖能看着两个帮派泾渭分明的模样,看来,现在形势对于两个帮派很紧张。 当王悦看到廖能去而复返,他激动的跑向廖能抱拳道: “属下拜见帮主,您终于回来了,我等非常担心啊!” 王悦此话一出,起帮帮众都向着廖能的方向围拢过来。当然,天罡帮的人也开始关注廖能回来的情况。 廖能兴奋对着王悦以及其他起帮帮众道: “我告诉大家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万博已经咬舌自尽了。第二个消息是:少室寺方丈已经带领少室寺寺僧开始反攻朝廷人马了。” 起帮所有人听到廖能宣布这两个好消息,都纷纷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甚至有人激动的发出怪叫之声。 少室寺的胜利就是整个江湖的胜利,朝廷的野心被少室寺给扼杀,到时候,其他江湖门派都能够幸免。 在起帮所有人欢呼雀跃之时,不知何时天罡帮所有人已经撤走了。 廖能知道天罡帮的人已经离开少室寺,离开涌泉山,心中点头暗道: 看来,春梦鬼是知道大势已去,希望他能够自求多福吧。 其他人看到天罡帮所有人已经离开,纷纷鄙夷的看着他们退去的方向,愤恨道: “这些投靠朝廷的走狗,终于受到报应了,他们就等着整个江湖的报复吧。” 王悦看到天罡帮已经走了,而现在少室寺也开始反攻朝廷人马,他问计于廖能道: “帮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廖能估摸着少室寺没有什么事儿要他帮忙了,他很快对着起帮所有人下令道: “这次来到少室寺,大家辛苦了。现在,我们回到粼河城去,吃饱喝足睡一觉!” 廖能以起帮帮主的身份宣布起帮回程,众人齐声对着廖能抱拳道: “尊帮主令。” 廖能在起帮帮众的簇拥下,踏上了回粼河城的路程,但一路上,他还是心忧春梦鬼,希望他能够挺过这次整个江湖对他的巨浪吧。 第289章 朝廷大赦 京城皇宫,金碧辉煌,一身黄金龙袍的皇帝站立在高台,他双手放于龙案之上,双目凝视龙案上放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宣纸,眉间全是微微的怒意。 他双目所过之处如此写道: 江湖之人乃朝廷之民,我等虽在江湖,但也尊朝廷法律,每一日虽说不上尽心尽力,但也忠于朝廷,忠于陛下,一心想成为陛下的臣民。 奈何,朝廷为何要迫害江湖门派,非要搞得人死残伤,遍地骸骨,血流成河。 甚至想要窃取门派武功,难道,朝廷就如此看重这微末之物,看不得江湖门派存于天地之间吗? 望陛下能够念及少室寺对本朝太祖有微功,放过少室寺,放过江湖所有门派,我等跪泣于陛下。 皇帝对着封写给他的信,看得越久,他心中之怒越甚。他猛地双手抓起这份信,龙视高台之下的古稀老者质问道: “丞相!这件事儿你怎么说?” 古稀老者已经感受到皇帝之怒,他心中也是战战兢兢,甚至额头贴地,不敢看皇帝半分。 他对着皇帝不断磕头解释道: “陛下恕罪,老臣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万博那小人的蛊惑之言,才派人做出剿灭少室寺之事,还望陛下念及老臣效忠您多年的份上,饶臣这一次吧。” 皇帝看古稀老者跪在地上非常诚心,甚至不敢看他,他再次居高临下俯视古稀老者疑问道: “主谋者真的是万博?” 古稀老者连连对他磕头道: “老臣不敢欺瞒陛下,句句话都是实话。” 皇帝听古稀老者之意是万博所为,他目视皇宫大殿前方呼喊道: “来人啊,带万博来见朕!” 古稀老者立马对着皇帝回答道: “禀陛下,万博来不了了,他已经在少室寺,自知罪孽深重,咬舌自尽了。” 皇帝得知万博已经伏诛,他满意的点头后,下旨道: “传旨,原粼河城主府万博,意图挑唆朝廷和江湖之间的关系,罪不可恕,念其有已经伏诛,不再追究。 另外,江湖各门派受了伤害,朝廷深表遗憾,分发每个门派黄金百两,作为重建门派之用,钦此!” 皇帝圣旨一下,传召整个天下,江湖所有门派是欢呼雀跃,另外,还能得到黄金百两,更是能够把这个门派好好捯饬,翻修也是好事。 更是获得江湖门派对朝廷的忠心,当皇帝圣旨一到,几乎所有门派都在喊: 陛下万岁,陛下圣明。 在粼河城起帮总部,所有人都沉浸在开心欢乐之中。 廖能不知道师兄了空到底写了什么,能让皇帝能够如此深明大义,圣旨赐下黄金给予各门派。 今日起帮还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乃一黑袍少妇,那就是原粼河城城主夫人,乞帮前帮主归宁。廖能看到归宁前来,他快步向着湖心岛而去。 但来到湖心岛之后,却发现归宁已经盘膝坐在湖心岛小屋前抚琴了。 廖能看到归宁抚琴,恍若像是在昨天,当年廖能作为帮主归宁的从事,总是侍候在归宁左右,一边待命,另一边欣赏她弹奏的琴曲。 一曲完毕之后,廖能才踏上湖心岛,来到归宁的对面,对她恭敬的抱拳道: “属下廖能参见帮主。” 廖能向前帮主归宁打招呼,归宁直接盘膝坐在属于廖能的位置上,一双纤细白嫩的素手恨不得抚摸湖心岛上的一切。 廖能看到归宁没有搭话,对归宁发出邀请道: “帮主,您好久没有回到湖心岛了,你不如在湖心岛小住几日如何?” 归宁面对廖能给予的邀请,抬眼看向廖能,挤出一丝笑意道: “廖能,现在起帮的帮主是你,不是我。以后,你还是别再叫我帮主了,我不是叫你喊我宁姐吗?你都忘了?” 廖能听到归宁的责备,更是躬身抱拳道: “弟不敢忘,只是我看到你坐在湖心岛抚琴,仿佛看到了以前宁姐你任帮主之时的风采。” 归宁听到廖能的好话,没有任何的喜悦,直接起身,离开位置,来到廖能面前回答道: “我好久没有回到起帮,没有回到湖心岛,突然,有些想念。 今天,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到起帮了,特意回来看看。” 归宁对廖能述说之后,鼻尖开始微动,眼睛酸楚,眼含酸楚之泪。廖能看到归宁伤感,再次抱拳道: “宁姐,你狠狠骂我吧,就算打我也行,我没有保住城主大人,害了你。” 廖能对万博之死表示自责,但归宁听到廖能再次提到她的亡夫万博,她很快陷入了失去丈夫的伤感,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对廖能抽噎道: “夫君死去,是他咎由自取,圣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怪你。” 归宁能够如此宽容廖能,廖能瞬间出现一丝暖意,他礼貌的对归宁伸出左手道: “宁姐,你好久没回起帮了,我陪你到处走走吧。” 廖能对归宁发出邀请之后,直接转身在前面带路。可就在廖能刚开始走路没几步,却感觉臀部被什么尖锐的硬物狠狠的扎了一下。 他猛地一回头,只看到归宁手中拿着弯曲的短剑十分惊讶的看着他。 廖能转身久久看着归宁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廖能才对她发出询问道: “你为什么要扎我的屁股?” 归宁继续拿着弯曲的短剑对着廖能颇为解气道: “我虽然原谅你了,但我夫君的死和你间接的关系,就算不伤你性命,也要让你吃吃苦头。” 她又紧紧叮嘱廖能的臀部,若有所思感叹道: “你现在的武功看来已经到了十分高的境界了,连臀部这样隐晦的地方都能如钢似铁。” 廖能再次看了看归宁手中弯曲的短剑,他冷冷的回答归宁道: “宁姐,我突然有点事儿要办,恕不能奉陪了,我让鹊儿陪你在起帮转转。” 他没等归宁回答,气愤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湖心岛。 离开湖心岛之后,廖能还是想起归宁用短剑刺向他臀部那一剑,心中愤恨道: “好一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城主夫人,竟然敢欺骗我,还背后偷袭于我,幸好我苦练《金刚不坏神功》,否则,我屁股就要开花了。以后,我不想见到你。” 廖能漫步在起帮总部,不知不觉走到议事大堂的门口,他从门口看着里面偌大的议事大堂,心中叹气道: 还是修炼武功吧。 廖能进入议事大堂之后,盘膝坐在了议事大堂的正中央,在他刚刚入定之时,有人也迈步进入议事大堂,看到盘膝打坐的廖能,又迈步准备退出议事大堂。 廖能没有睁开眼睛询问道: “是何人进入议事大堂?” 对方回答廖能道: “禀帮主,是王悦。” 廖能听到是王悦进入议事大堂后,立即睁开眼睛询问王悦道: “王大哥,有什么事儿吗?” 王悦看向廖能,面有难色,但最终想来想去还是对着廖能抱拳道: “禀帮主,属下有一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向您禀报,江湖众多门派杀上天罡帮了。 听说天罡帮如今已经是人去帮空,帮中不是死,就是逃。” 王悦还在等着廖能下文,却没料到廖能已经快速越过王悦身边,直接出了议事大堂,不知所踪。 廖能快步来到起帮总部门口,看到门口不知何人拴着的一匹黑棕马,也管不了黑棕马的主人是谁,直接紧握缰绳,翻身上马,拉紧马缰绳,向着粼河城外而去。 他在不断策马向前,心中不停对戒色暗道: 春梦鬼,你一定要挺住啊,我马上就来了。 经过策马急奔,他终于来到天罡帮门口,此刻的天罡帮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的生息,也不没有人把守大门。 他直接一撩衣袍快步进入天罡帮大门内,进入天罡帮的他眼入眼帘的就是几具尸体。 廖能俯身观察其中一具尸体,发现尸体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开始凝固,看来,天罡帮被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他继续迈步往里走去,却越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越是向里走去,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越多,乱糟糟的场景越多,看得廖能心中非常慌乱,心中更是担忧戒色的安危。 他没有在沿着天罡帮的大路往前,而是根据回忆按照他之前来过天罡帮的经历,直接抄近路向着天罡帮帮主驻地而去。 当他来到天罡帮帮主所在地之后,发现这里倒是颇为干净,但干净的让廖能更是狐疑和心中感觉不妙。 看着帮主居住的房屋大门敞开着,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进入了帮主房屋之内,发现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墙上悬挂的字画或破损,或掉地面,更多的是书籍、衣物、器皿丢的到处都是。 这房屋虽然如此脏乱,但廖能却始终没找到戒色的影子。 廖能在房屋里转了一圈,反而心里有一丝喜色,他心中暗道: 在房屋里没发现春梦鬼的踪迹,也许,他还活着。 廖能走出房屋后,看了看房屋前悉心种植的白花和生长茁壮的青草,他继续向着天罡帮其他地方而去。 他一路前行,心中不断猜测戒色会去什么地方躲避,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脚下速度快了很多,来到了一个山洞。 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山洞,以前是天罡帮的禁地,也是白书珺闭关和死去的地方,廖能期望在这里能够发现戒色的踪迹。 廖能知道这个山洞漆黑,他特意从怀中掏出了火折点亮,照亮进入山洞的路。 进入山洞的廖能,发现这山洞石壁上还有微量的火光,他熄灭了手中火折,开始在山洞火光的映照下,搜寻戒色的踪影。 在他慢慢前行之时,忽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个跌到对于他这样武功精湛之人不算什么大事。 他本想继续往前走,却听后面有微弱的声音传来道: “是谁?踩到我的右手,连道歉都不会,真是没有礼貌。” 廖能猛地回过头去,看向刚才差点跌到的地方,发现有一人躺在地上,他上前定睛一看,激动的抓住这人的双肩道: “春梦鬼,我终于找到你来了。” 戒色看到廖能竟然还来找他,他猛地咳嗽了一声,气喘吁吁后对廖能回答道: “酒肉僧,我是背叛少室寺的罪人,你还来找我干嘛? 如果,你想找我报仇,我只能抱歉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了,因为,我快死了。” 廖能对着戒色摇了摇头有些伤感道: “春梦鬼,我不相信你会背叛少室寺,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是不是?” 廖能不相信戒色说得话,做得事,戒色贪婪的深吸一口山洞中带有土石之味的空气,对着廖能微笑道: “知我者,酒肉僧也。” 第290章 送友离逝 天罡帮的山洞之中,廖能终于找到了戒色,但此刻的戒色已经奄奄一息,看他有气无力的模样,生命应该快走到尽头了。 廖能和戒色这对曾经的少室之耻,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就算是一起离开了少室寺,中间断断续续,也相互有联系,可到了今天,廖能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互对话,廖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特别是戒色气喘吁吁的说出那句道: “知我者,酒肉僧也。” 廖能知道戒色终究把他当做朋友和知己,在廖能的心中,戒色的地位也是如此。 廖能看着戒色非常疲惫的模样,劝道: “春梦鬼,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戒色却倔强的笑了笑,然后,吐出了口中的血污对着廖能道: “酒肉僧,你今天来天罡帮,不就是陪我走完最后一程的吗?我怎么能少说话,过了今天,我和你就说不到话了。” 戒色越是说得如此淡定和洒脱,在廖能看来越是心里难受。 二人彼此看了看对方,过了好久,还是廖能打破山洞内的寂静对戒色道: “想当年,在少室寺谁都看不起我们,何曾想到,我成为了起帮帮主,你成为了天罡帮帮主。当年,那些少室寺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吧。” 戒色听廖能说起了从前,勉强的移动了一下身子,重新靠在山洞石壁之上,双目看向石壁上点燃的火把道: “是啊,一切的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可不管那些人怎么说我,我的心永远属于少室寺!” 戒色的一番话,使得廖能肃然起敬,认真的盘膝端坐于地面,看向戒色询问道: “那你为何还要反叛少室寺?” 戒色听到廖能的询问,哈哈一笑道: “我知道你会问,我以前一直不告诉你,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酒肉僧解惑,也算是我的临终遗言吧。” 廖能竖起耳朵洗耳恭听戒色的解释,戒色对着廖能回答道: “其实,一切一切都是我和了空方丈的计划吧,天罡帮竟然敢挑战少室寺,与少室寺为难,企图代替少室寺的位置,号令天下。 有这样野心的帮派,对江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在种种情况之下,我就秘密和了空方丈商量。 恰巧我和白书珺也算有些渊源,我本以为我和她会相处融洽,但我还是想多了,她只是把我当做天罡帮的战力。 不过,这样也好,我也省得麻烦。” 戒色一通解释,廖能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委,他对着戒色点头道: “原来,你是我师兄派去天罡帮的卧底。” 戒色对答道: “是啊,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还是没等到少室寺反攻天罡帮的那天,你却来了。 你解决了白书珺,这样天罡帮就到了我的手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廖能起身拿起山洞墙壁上的火把,近距离来到戒色的身边,点头道: “世事无常,白书珺的下场和龙景府一样都是太急功近利,最终,走火入魔而死。” 廖能对着戒色提议道: “春梦鬼,你说你的心永远在少室寺,不如,我带你回少室吧。反正,天罡帮也名存实亡了。” 戒色对于廖能的提议,露出了同意的笑容。但很快戒色的脸色猛地巨变,他双手抚摸胸口,脸部狰狞痛苦,嘴角流出大量的鲜血。 廖能看到这样的情况,马上上前扶住戒色,戒色靠在廖能的身边气若游丝痛苦道: “酒肉僧,我好难受啊,我情愿被一拳或者一掌打死,一刀砍死或者一剑刺死,也不想就这样如此痛苦的死去。 难道,这就是因为学了少室寺武功,要如此艰难的死去吗?” 廖能看着戒色如此痛苦的模样,他是心如刀绞,强行把戒色扶正,然后,双掌贴于戒色后背,用真气企图为戒色续命。 戒色看到廖能在为他运功疗伤,无奈的笑了笑道: “酒肉僧,你这又是干嘛呢?我对你说过,我已经生命快走到尽头了,你何必白费真气。” 在戒色劝说下,廖能却倔强的继续为戒色输送真气。 可戒色却强行身体往前面移了一步,然后,对着廖能欣慰道: “酒肉僧,你如此仗义,我已经心领了。 我在死之前,还想对你说一句话,你要仔细挺好。” 廖能急忙坐到戒色的面前聆听,戒色对着廖能喃喃自语道: “小心你的师兄!” 廖能好像没有听清,他再次把耳朵贴近戒色的嘴巴道: “春梦鬼,你在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可这个时候,戒色的头颅已经完全垂了下去,鼻尖处也没有了一丝呼吸。 廖能知道戒色已经去了,他站起身,双手合十对着戒色的遗体道: “春梦鬼,虽然,我没能在你离开人世之前带你回少室寺。但我会替你诵经到天亮,让你的灵魂回到少室寺,去日月光芒佛身边。” 不久,天罡帮禁地山洞之内,响起了连绵不绝的佛经诵读之声,声音悠扬而清脆,也诉说着哀思和祭奠。 ····················· ······················· 新一届的武林大会要举办,举办的地点在少室寺,作为少室寺方丈的了空向天下群雄以及所有门派都发了邀请函。 廖能所在的起帮自然也是被少室寺邀请的对象,廖能受到邀请函的那一刻,心情格外的激动,现在的江湖可以说没有了之前的内忧外患,绝对是太平的时刻。 如此这般,在这样的情况下举办武林大会,肯定会是一届最平和的武林大会,廖能手中拿着邀请函,心中对师兄了空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得了邀请函,那就在提到的时间之时前往涌泉山,少室寺了。 这一次,廖能只是带着王悦以及王悦的女儿王鹊前往,只有三人同行,廖能现在的心情是格外的轻松。 他们一路前往涌泉山,来到少室寺大门口,这里已经早已经有不少门派的之人达到这里了。 少室寺的迎客僧忙的是不亦乐乎,可不管到底有多少人,遇到什么样的人,迎客僧依然带着那份待人祥和的笑容来和大家相处。 廖能一行来到少室寺迎客僧处,迎客僧非常和气的对着廖能双手合十道: “廖帮主,请您拿出邀请函。” 廖能很配合的从怀中拿出邀请函交于迎客僧的手中,迎客僧双手从廖能手中拿过邀请函,认真的看了一遍后,交换给廖能,然后双手合十道: “多谢配合,请进入少室寺吧。” 廖能一行进入少室寺之后,已经到达少室寺的门派已经不少了,文郎派、强女派、太平门、海鲨派、巨鲸帮、柳成派等等。 而廖能作为这次解除江湖危机的功臣,他作为起帮的代表自然坐在整个武林大会会场的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作为文郎派和强女派这样的大门派,只能坐在他的左边和右边,在旁人看起来,仿佛文郎派和强女派是为起帮作陪的一般。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以及江湖人士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作为武林大会的主持方——少室寺方丈了空,也身着少室寺的盛装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方丈了空对着众人单掌直竖后,开始开场白道: “各位,今天是一个看似普通,但又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天。 我们和朝廷达成协定,而且,也消灭了叛徒,我们今天齐聚一堂真是喜事连连。 贫僧希望从今天开始江湖上不要再有纷争,各门派也能够和平相处,达到共同发展的目的。” 了空的一番话,获得所有门派的赞同,他们纷纷点头,脸上也带着喜悦的笑容,他们甚至有人交头接耳议论道: “这才是一个少室寺方丈应该说得话,了空房展比德正好多了。” 了空顿了顿之后,目视所有人道: “其实,大家谁想拳脚刀剑相向,天天过着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日子。 这当然也许只是大家心中的愿望,可江湖上总有居心叵测之人,就因为如此,贫僧以为要用佛法普度江湖之人。” 了空更是引起了不少了议论,他环视所有人,知道他的言论肯定有不少人议论,但还是继续发言道: “佛法可以劝人向善,佛法可以普度世人,佛法可以宽阔心胸,佛法可以让人心中不再产生杀念。 当然了,贫僧也不是劝所有江湖之人都要信佛。贫僧只是站在一个出家人的角度,用佛法阐述贫僧的观念。” 了空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 很快有江湖人士举起手中宝剑响应了空道: “了空方丈说得一点都不错,天天打打杀杀的日子只会造成受伤,甚至失去生命,了空方丈的话正好说得在下的心中,安稳的日子才是我们向往的。” 在手持宝剑的江湖人士发出感叹之后,了空一脸笑容点头道: “这位英雄说得一点都不错,流血牺牲谁也不想看到,就算是切磋武功,也可以完全点到为止,不可达到出手,甚至流血伤亡。” 了空的一席话,所有人都是表示赞同。 今天的武林大会议题很简单的易懂,但是要做到却很难。廖能自然是站在师兄了空的一边,江湖门派之间和睦相处相当重要,他要举双手双脚赞成。 武林大会很快散会,而在各门派离开少室寺之前,每个门派都会在迎客僧的双手合十送别之后,领到一本《心经》。 说起来,少室寺无论是佛法典籍或者武功秘笈都不允许外传,这一次,方丈了空竟然相送《心经》,看来,这一次了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和努力。 就在所有门派之人都满意而归之后,却发生了一手拿着《心经》,另一手拿着刀剑杀人之事。 这样的情况,让人始料未及,而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发生在粼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