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狂医》 第1章 喝了奴家这杯残酒 第1章 喝了奴家这杯残酒 “叔叔,你若有意,便喝了奴家这杯残酒。” 武松睁开眼,就听到这媚到骨子里的一句话。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他看见眼前一个古装女子,衣襟微开,粉面桃红,端着一杯酒,正双目含春瞧着他。 武松不禁一愣,自己这是在哪? 这年轻女子眉若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盈一握的纤腰,果真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那玉葱般的手指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温酒,弯着腰送过来。 武松感觉脑袋跟浆糊似的,还有些理不清。 他是个颇有名气的中医,跟《水浒传》里的打虎英雄武松同名同姓。 因为一场意外,他昏迷之后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他茫然环顾,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木楼之上。 窗外飘着瑞雪。 屋里一盆炭火,一张圆桌赏摆着几盘精致菜肴,一壶温酒。 看这房里的陈设,怎么像古装影视剧里的摆设? 是影视城拍古装戏吗? 他用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头很痛。 “叔叔怎么了,不舒服吗?奴家帮你揉揉。” 声音曼妙轻柔,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武松茫然问道。 古装美女微微一愣,随即咯咯的笑了起来: “叔叔感情是喝醉了,都不认得奴家了,奴家是金莲呀。” “潘金莲?你是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 “叔叔可真会逗趣。” 古装美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微微,顿时间满屋春色。 “不是奴家还能是谁?难道叔叔醉酒惦记别的女子,把奴家当做旁人了?” 自己穿越了! 武松彻底明白了,他穿越到了潘金莲这个时代。 穿越成了跟自己同名同姓的武松。 武大郎的弟弟,景阳冈打虎的英雄。 潘金莲又将那杯温酒送到嘴边,小小的饮了一口,然后将酒又送到武松的面前: “叔叔,你若有意,就喝了奴家这杯残酒。” 酒杯上印着殷红唇印,她那小嘴轻启,媚眼如丝。 按照水浒传里的情节,接下来,武松应该是大骂潘金莲臭不要脸,然后威胁说一句狠话: 再要不知羞耻,我武二认得嫂嫂,拳头可不认得嫂嫂! 然后拂袖而去。 每回看到这儿,武松便摇头叹息。 潘金莲嫁给三寸丁武大郎,那是被张大户的老婆整的,不是她的意愿。 她喜欢英俊潇洒的英雄武松,勇敢追求爱情,有什么错? 你武松拽什么拽?人家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她,可以好好说嘛,干嘛撂那些狠话?当面打脸。 这下好了,一个追求爱情的超级美女,硬生生被逼成了一个谋杀亲夫的毒妇。 在他看来,这场悲剧,武松难辞其咎啊。 他当时要好声细语,也不至于把潘金莲逼到西门庆那边去。 当时他还曾想过,若是自己,会怎么做。 没想到这一幕现在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现在面临这个抉择。 真要喝了这杯酒,把嫂嫂给上了,这是畜生才干的事情。武松当然不会做。 但他也不会直接翻脸重演一遍辣手摧花。 他正想如何好言相劝,不至于让潘金莲下不来台,又能达到目的的时候,他看到了潘金莲嘴角那一抹坦然。 不对啊! 她为什么这表情? 倒好像笃定自己不会喝这杯酒似的。 莫非…… 他眼角一扫,便看到外间屋门帘下,露出半只脚来。 武大郎在外间呢! 他几乎马上就明白,这很可能有什么猫腻。 嘿嘿,跟我搞鬼? 我就喝了她这杯残酒,看他们下来怎么表演。 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斜。 武松伸手接过了那杯酒,眼睛盯着潘金莲,一点一点把那杯酒往嘴里倒。 潘金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中开始出现慌乱。 这更印证了武松的猜想。 他将那杯酒喝干,酒杯轻轻放在酒桌上。 站起身,俯视着神情慌乱的潘金莲。 一伸手便把她的纤腰揽住,拉了过来。 左手托着她精致的下巴,瞧着那如美味佳肴般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红唇。 徐徐地,朝着那樱桃小嘴香了下去。 距离越来越近,潘金莲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徐徐闭上双眸。 武松顿了顿,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香了下去。 在距离一寸的地方,他艰难地停住了,戏谑一笑: “嫂嫂,武二我可真的亲了哟!” 潘金莲身子一颤,呼地睁开双眸,慌乱地挣脱了他的搂抱。 “叔叔,且住,奴家……奴家……” 潘金莲后退几步,冲着外间嚷道, “大郎,你还不进来?” 帘子一挑,从外屋走进一个侏儒般矮矬的男人,哈哈大笑道: “怎么样,娘子?我就说了,天下男人没有不偷腥的。 即便是我二弟,拳打猛虎的硬汉,见到美人也没有不动心的,这下你相信了吧?” 潘金莲羞红着脸,幽怨的看了一眼武松,点头说道: “奴家信了。” 这侏儒就是武松的亲哥,卖炊饼的武大郎。 武松轻舒了一口气,果然如自己所想,这两口子闲的没事打赌玩呢。 武大郎笑呵呵过来拍了拍武松的腰,他的手也就只够拍到这个位置: “二弟别介意,我跟你嫂子打赌,我说天下男人都爱美人,没有猫儿不偷腥的。 你嫂子偏不信,说别的男人或许会这样,二叔你绝对不会。于是我们便打赌,哈哈,果然是我说对了。” 武松虽然猜到了有猫腻,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真让人无语,哪有夫妻用这个来打赌的,还拿自己的亲弟弟来赌。 这不是硬扯着自己弟弟给他戴绿帽子吗? 武大郎却满不在乎,笑着对潘金莲说: “娘子,准备炊饼挑子,我要去卖炊饼去了。” 潘金莲答应了一声,挑帘子进了厨房。 武大郎朝武松勾了勾手指,武松便弯腰把耳朵凑了过去。 “你嫂子还不错,二弟,你要真有这个心,趁我不在,就把她给要了吧。” 还玩? 你想玩死我吗? 武松微笑道: “大哥别误会,其实我对嫂嫂没有那心思,刚才之所以如此,是我看见你一双脚在外间帘子下了,知道你在外面偷看,所以故意逗你的。” 武大郎微微一怔: “这就是说,你其实不喜欢你嫂嫂?”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嫂嫂,是大哥你的娘子。朋友妻尚且不可戏,更何况嫂嫂呢,长嫂如母啊。刚才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 武大郎老树皮一般的脸上浮现出感动,眼中也有泪花。 他徐徐吐了一口气,拍了拍武松的胳膊: “二弟,你能如此,哥哥我心里很高兴。不过,金莲你若喜欢,真的就要了她。” 第2章 奴家好生欢喜 武松道:“大哥……!” “听我说完!” 武大郎摆摆手,郑重望着武松, “虽说刚才出于玩笑,但其实也是哥哥一番心思。咱们俩亲兄弟,哥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不要她,她迟早要跟别的野男人走。我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武松都傻了:“啥意思?” 武大郎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你嫂子嫁给我,是张大户家里那只母老虎逼迫的,金莲她根本不愿意。 我知道我又矮又矬,人家都叫我三寸丁谷树皮,又没本事挣钱,娶了她,实际上是委屈了她。 她根本看不上我,所以,至今也没跟我圆房。” 潘金莲依然还是白玉无瑕,这一点武松其实也能想得到。劝解道: “哥哥别着急,慢慢来……” 武大郎摆手: “我不能让她这样守活寡呀,你是我弟弟,若暗地里要了她,她反而会死心塌地跟我过日子,这夫妻还能做得长久。 不然的话,总有一天,她会跟了别的男人。真的! 与其便宜了那些野男人,不如便宜自家兄弟。 所以,我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武松整个人都傻了,这武大郎居然有这样宽广的胸怀,倒是小瞧了他。 “这个不行,她是我嫂子,我必须以礼相待。” “你怎么不懂我的心思呢?兄弟,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呀?我听听行不?” 潘金莲挑着帘子从厨房出来,笑盈盈望着他们, “炊饼准备好了。” 武大郎打了个哈哈:“外面雪下得紧,金莲,你再陪二叔喝几杯,暖暖身子。” 说着,上前接过担子,挑着往门外走去。 武松赶紧追上去,帮他把斗笠戴好系紧。 武大郎朝里屋拢了拢嘴: “好好喝酒,记住哥哥刚才的话。” 说着,便忽悠忽悠,挑着担子出门去了 潘金莲上前把门关好,上了门栓。 随即,她一撩衣裙,跪倒在地给武松磕头: “叩谢二叔对奴家一番情意。” 武松又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赶紧退后一步说道: “你又要做什么妖?” 潘金莲抬眼起来,一张花容月貌的俏脸已经挂满了泪珠,眼泪汪汪的说道: “天见可怜,让奴家知道了二叔一片心,奴家好生欢喜。 只是,奴家既已嫁给大郎,便不能违了纲常。所以,今生今世只有辜负二叔这一番情意了。 愿来生,能有缘与二叔共结连理,比翼双飞……” 说到伤心处,泪如泉涌,匍匐在地,轻声饮泣。 剧情好像不是这样发展的啊? 武松有些懵圈。 他伸出双手搀扶潘金莲,很是有些尴尬: “嫂嫂这话,我都没法接,起来吧。” 潘金莲这才起身整了整衣裙,轻轻擦了擦眼泪,说道: “酒凉了,奴去温过,再陪叔叔喝几杯。” “好啊!” 武松走回火炉,坐在长凳子上烤火,同时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看见临街一面墙有扇窗户,便走了过去,推开窗户往下一看,下面正好是条街道。 街上倒没多少人,地上铺满了白雪。 这窗户莫非就是潘金莲掉竹竿打中西门庆的地方吗? 唉,蝴蝶翅膀啊。 如果潘金莲没有开窗户掉竹竿打到西门庆,西门庆就不会跟潘金莲有奸情,毒死武大郎。武松也就不会杀西门庆上了梁山。 如果武松不上梁山,方腊不会被武松擒获。 方腊不被武松擒获,必然可以率军夺取大宋江山。 如果没有大宋,当然就不会有元、明和清。 华夏早就征服世界,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了。 所以,金莲,没事你开什么窗户啊! 武松正瞎想八想,忽听得身后潘金莲说话: “叔叔,外面风大,赶紧关窗户过来吃酒。” 潘金莲已经温了酒出来,正含情默默望着他。 武松将撑窗户的竹竿扔到窗外雪地里,让潘金莲将来没得竹竿掉。 他关好窗户,这才走回来,端了一杯酒喝了。 潘金莲坐在了武松对面,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夹菜放在武松的瓷碗之中: “二叔吃菜。” 武松见她用她的筷子给自己夹菜,便是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杯残酒,不由口舌生香,忍不住又瞧了一眼潘金莲的红唇。 潘金莲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伸手从旁边拿过针线框和一件月白色的袍子,开始做起了针线活。 一时间屋里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武松又喝了两杯闷酒,没话找话说道: “你在给谁缝袍子呢?给我哥?” 潘金莲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穿针引线: “是给二叔你的呀,怎么有了酒便不记得了?今天下午要去狮子楼吃饭,跟巧奴他爹商量叔叔的婚事。 大郎叮嘱奴家傍晚前得把新袍子做好,让叔叔穿一身新衣去见巧奴啊。” 婚事?我的婚事? 武松又惊又喜,又是有些迷糊。 刚穿越过来,赶上相亲? “我是有点酒上头了,竟然给忘了,啥亲事啊?” “公婆还在的时候,给叔叔你许下的娃娃亲啊。女家名叫李巧奴。如今他爹娘带着她到咱们清河县找你来了。” 娃娃亲这在古代倒是常见,现代社会估计只有小说里才能见到吧,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竟然撞上这样的事。 武松当然是不会把未来婚姻大事放在娃娃亲这种事情上,他的媳妇他自己找。 不过哥哥已经定了酒楼要见面,见一下也好,当面退了婚也就是了。 武松看看天色还早,他想出去逛逛。 刚穿越过来,古代什么样子还没看过,很是好奇。 自己不是衙门的都头吗?顺便到衙门去逛逛。 可惜没有武松的记忆,连衙门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一路问了。 “酒不喝了,我去衙门看看。” “再等等,衣袍马上就好了,穿了新袍子再去。” 武松又等了一会,潘金莲把衣袍做好。 武松当即穿上衣袍,左右看了看,还真不错。 虽然布料是便宜货,可潘金莲这女红手艺着实不错,暖心牌的,穿在身上热乎乎的。 “挺好的,多谢嫂嫂!” “二叔不必客气,快去吧。” 说着,潘金莲服侍武松换了靴子,戴上斗笠、披风,替他拉开门,叮嘱他路上小心。 那深情款款,犹如送别丈夫的贤良妻子一般。 武松踩着瑞雪正要往前走。忽听到有人叫她: “武二哥!进来吃杯茶?” 他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婆,掀起茶肆门帘子望着他招手。 潘金莲忙插话说: “干娘,二叔要去衙门公干呢,改日再来。” 武松顿时明白,这老太婆就是给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成奸的王婆了。 此刻看去,慈眉善目的,谁知道肚子里全是坏水。 “今日不得空,改天我武二会来找你的!” 武松话里有话。 等他想好怎么整治这老虔婆,就来找她。 第3章 都头救我 王婆含笑答允: “好啊,老身备好香茶,就等着武二哥了。” 她当然不可能听出武松话里的意思,因为此刻西门庆还没被潘金莲竹竿砸脑袋呢。 武松沿着路往前走。 大雪纷飞,街上行人很少,街两边的店铺都挂着帘子,也看不见里面的人。 偶尔有马车撵着瑞雪,吱吱呀呀的从身边经过。 马夫的吆喝声,马喷鼻的声音和马蹄踩踏地面当当的声音,着实让他有一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迎面一个挑着担子卖炊饼的中年汉子,热情的给武松兜售: “热腾腾的炊饼,客官来一个?” 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个卖炊饼的。 武松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忧,这小小县城走这么一截路,就遇到了好几个走街串巷卖炊饼的。 看来武大郎竞争很激烈,这炊饼生意不大好做啊。 武松问了路,得知走对了方向,前面不远就是县衙了。 武松来到县衙门口。 一家三门店铺帘子一挑,钻出来一个中年人,躬身施礼: “武都头,大冷的天还要在外面走动,辛苦辛苦!” 武松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店铺,写着“西门生药铺。” 他立即就明白了,这就是西门庆家的生药铺了。 武松倒是很想认识一下这将来会被自己一刀宰了的小白脸,随口问:“西门庆呢?” 这中年人是西门庆生药铺的掌柜,是西门庆家一个亲戚,也复姓西门。 其实,西门庆并不认识武松。因为武松是刚刚打了猛虎,才被清河县知县赏识,留下来当都头的。 西门掌柜听武松问他家主,不由大喜,忙陪笑道: “回禀都头,家主此刻在家呢,三姨娘病得很重,家主四处求医,唉,怕是不中用了。” 西门庆第三个小妾叫卓二姐,闺名卓丢儿。 武松眼珠一转,西门庆将来会勾搭嫂子潘金莲,不如自己主动接近他,找机会修理他。 甚至找机会也给他戴几顶绿帽子,让他知道厉害。 于是武松说道:“我倒是懂些医术,若西门大官人相信我,可以去给她姨娘看看。” 掌柜的大喜,西门庆家里最喜欢的就是结交各路朋友。 武松是打虎英雄,现在又是知县李达天的大红人,是都头,手握实权,西门庆早就说过想找机会结识,只可惜一直没人牵线。 想不到现在武松主动要结识西门庆,怎么不让这掌柜的喜出望外呢。 能不能治好姨娘的病不重要,重要的是找这个机会结识武都头。 掌柜的赶紧一躬到地: “小的替家主先拜谢武都头恩典了,这就回禀家主,即刻前来恭请都头家去给姨娘医治。 家主很是仰慕武都头本事,着实想巴结都头呢。 都头能赏脸去家里,家主一定欢喜得紧。” 武松挥挥手:“我现在没空,傍晚会在狮子楼吃饭,让他到哪来找我。” 说罢,横过街道,来到衙门口。 门口缩着脖子的皂隶见到他,赶紧点头哈腰的招呼:“武都头好。” 武松点点头说道:“没什么事吧?” “别的倒没什么事,就班房里的金大户好像快不行了,请了郎中看了之后说是撑不过今晚上,要不都头去看看吧?” 武松还没见过衙门的牢房是什么样,倒是很有兴趣去看看,再加上对方快病死了,自己在现代社会可是小有名气的中医师,或许能救他一命。 只是不知道这牢房在哪,于是便说道:“好,你陪我去。” 皂隶赶紧答应,陪着武松来到了衙门一角的监牢。 牢头见到他,点头哈腰打招呼。 得知来意,便带着他径直来到了一间牢房。 胳膊粗的木栅栏里面就是监牢,地上都是稻草,一股霉味。 稻草堆里,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戴着木枷脚镣,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这位是清河县首富金大户,富甲一方,论财力,远远超过西门庆。只可惜得罪了知县李达天,被下狱。 牢头说道:“金大户病了好几天,高烧不退,请了两个郎中都说不行了,通知家人准备替他收尸呢。 唉,金大户风光一世,没想到会死在牢里。” “打开门,我进去看看。” 牢头赶紧把牢门打开。 武松走了进去,来到他身边蹲下,抓过他的手诊脉,又翻了翻他眼皮,摸了摸他额头。 金大户整个人昏迷不醒,喉咙里有呼啦呼啦的痰的声音。 李羽很快便确诊,他患的是肺痈。 痰堵塞气道咳不出来造成窒息,再不化痰通气,他真的会死,这病对古代人来说的确堪称绝症。 但对他这个拥有现代医术,又因为穿越而能力超强的医者来说,小菜一碟。 “给我找一付银针来。” 牢头有些诧异地望着武松说道:“武都头还会医术?” “会一点,快点再拿纸笔来,我写个方子。” 牢头赶紧答应派人去取了一付银针,递给武松,又搬来桌椅纸墨。 武松先提笔写了个方子,让他们尽快去抓药,熬好马上送来,接着开始给金大户针灸。 他的银针刺入金大户的太渊、少阳、河谷等穴位,轻轻捻动。 突然,他感觉灵魂深处传出一道神秘的真气,顺着银针注入了对方体内。 真气? 这之前他并没有感觉武松这具身体里有什么真气啊。 而且,他清楚地发现,这真气来自于自己穿越过来的灵魂。 肯定是穿越获得的超能了。 武松不由又惊又喜。 拥有这穿越获得的神秘真气,再加上自己精湛的医术,应该能够事半功倍。 果然,一通针灸之后,金大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看见武松在给他针灸,感激的说道: “多谢武都头救命之恩,金某人原以为要去见阎王,都头真是金某的再生父母,金某没齿难忘。” “不客气。” 这时汤药已经熬好送了过来,武松把药接过,递给金大户。 金大户喝干之后擦了擦嘴,挣扎着起来给武松叩头说道: “都头救我!” “放心吧,给你针灸,你的气道已经通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再服几次药就会好,放心吧。” “金某因为冤案深陷牢狱,请都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救我一救,我一定报答都头的大恩大德。” 第4章 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你有什么冤屈?说来听听。” 金大户说:“李知县带着他的公子到我狮子楼吃饭,下楼的时候小少爷不小心摔下楼去,昏迷不醒,遍求名医都没办法救醒。 李知县怪罪小人,认为是我狮子楼的错,便把我抓了起来,要治我故意杀人死罪。 我冤枉呀,求都头救我。” 武松这才明白,心想,就算楼梯有什么不对,你小孩摔着了,充其量是个民事赔偿纠纷,怎么可能弄到故意杀人去呢? 这李知县也太强权霸道了。 金大户这的确是个冤案。 便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去找李知县说说。” “多谢武都头!” 武松从大牢出来,叫那皂隶陪着自己去内宅。 一路之上他跟皂隶说话,对县衙各处的布局大致有了个了解。 来到内宅通报进去,说武都头求见知县李达天。 很快有人传他进去,他径直来到内宅,便看到一个中年人,身穿圆领大袖长袍,满目忧愁坐在床边,手握着一个小孩的小手,目中满是悲戚。 旁边一个妇人正在抽抽噎噎的哭泣,床上的小男孩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屋里的丫鬟婆子都低垂着头,不停陪着垂泪。 旁边还有一个白发老者,斜着眼看武松。 “武都头,你找本县有事吗?” 听这话,武松已经猜到,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清河县知县黄长松了,便上前抱拳,拱手说道: “大人,我略懂医术,听说公子受伤昏迷不醒,所以毛遂自荐想来给公子看看病。” 旁边坐着的那干瘦的老者鼻孔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 “武都头,你赤手空拳打死猛虎,的确是盖世英雄,这不假,但是给人看病,你总比不过老朽吧?老朽都救不了,你有何本事救人?” 武松扭头望向他,用淡淡声音说道:“你是谁?这么大口气。” 那老者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并没回答武松的话。 李知县赶紧打圆场,对武松说道: “武都头新来乍到,还不认识。这位是本县最有名的郎中,姓蒋,乃是太医院退隐的太医,一直在给小儿救治,可惜无力回天。” “他治不好,不代表别人也治不好啊。多一份希望总是有的。难不成大人想眼睁睁看着令郎就这么死去吗?” 这话说得李知县不由身体一震,跟夫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对武松说道: “武都头果真能治?” “能不能的试试看就知道了。” 蒋太医冷笑道: “你若能把小少爷治好了,老朽磕头拜你为师。” “你太老了,我不收这么老的徒弟,因为教你也记不住。” “牙尖嘴利有什么用?得拿出真本事出来。” “我先给孩子看看吧,我都还没看怎么知道治得了治不了?” 李知县赶紧起身让座,武松走到床边拿过小孩的手诊脉,又看了看舌像,摸了摸他的脸。 “情况的确不太好,孩子摔下来头部受伤,颅内有淤血,而且还在慢性出血。 必须要尽快止血,使用药物把出血给化掉,人就会醒过来。 这病我能治!” 一句这病能治,让黄志宪和夫人顿时心头燃起了无限希望,连忙说道: “那请武都头赶快治疗吧。” 武松走到几案旁,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李知县: “照方抓药,尽快送过来。” “等等,让老朽看看。” 蒋太医取过药方,满是不屑的斜着眼看着,只看了两行便把眼睛给瞪圆了。 看完这方子,连连倒吸凉气,上下打量武松: “武都头师从何人,能否见告?” “我没空跟你拉家常,先给孩子救治。” 李知县赶紧凑过去问:“怎么了?这方子有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是这方子太神妙了,老朽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方子配伍严谨,用方神妙。 用这个方子,或许还真有用也未可知。” 李知县还以为武松的方子出问题,没想到蒋太医却满满的赞誉,不由得更是欢喜,说道: “太好了,有用就好,快快照方抓药。” 管家赶紧接过方子,急匆匆跑去抓药去。 武松先前的银针一直带在身上,取出用开水烫过之后,刺入孩子的下关、人中、风池、环跳、神俞等穴道。 他出针很快,认穴非常准,片刻间便把孩子十几处穴道都扎满了银针,随后用极为娴熟的手法捻动,真气传导而入。 蒋太医又是连连倒吸凉气,满脸都是惊骇。 李知县又惊又喜,又是有些忐忑,低声问蒋太医: “这针灸怎么样?” “神奇!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这是老朽从未见过的针法,太神奇了,看来武都头所言非虚,果真是有本事之人。 唉,老朽真是井底之蛙,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不说别的,单就这针灸之术,武都头便远远超过老朽,当老朽的师父绰绰有余啊。 就不知道武都头愿不愿意收下我这老徒弟。” 他在那嘀咕,眼睛巴巴的瞅着武松,武松根本不予理睬,依旧在施着针。 片刻间,那小孩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随即睁开了眼睛:“痛,好痛啊,爹,我好痛。” 孩子摔伤昏迷之后这是第一次有反应。 虽然是说痛,却已经足以让李知县夫妻惊喜交加了,赶紧过去想要搀扶,可是孩子身上还到处都插着银针,无处下手。 武松微笑摆手,示意他不着急,随即收了所有的银针,这才让开。 黄夫人把孩子抱在怀里,又悲又喜,眼泪簌簌而下,说道:“我的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头痛,我的头好痛。” 李知县紧张的望着武松。 武松摆手说道:“放心,待会儿服了药,头就不会痛了,连服三剂药便可痊愈。” 李知县又惊又喜,一躬到地:“多谢武都头,你可真是小儿的救命恩人。” “不用客气。对了,刚才我去牢房见到狮子楼的掌柜金大户,他病得很重,说起被关押的事由,才知道是狮子楼下楼梯摔了小少爷。 如今少爷没事了,这金大户是不是……” “放人,马上放人!武都头帮他说话,本官焉能不给武都头面子?马上把他放了,一文钱也不用他赔偿。” 说着,李知县把门外侍从叫起来,吩咐他传自己的话,让监牢马上放人。 武松大喜,这时汤药已经煎好送来给孩子服下。 这药见效极快,服下之后,很快孩子疼痛便消失不见了,竟然能下地自己玩耍了。 第5章 还不值一桌菜的钱 李知县这才彻底放心,乐不可支,拍着武松的胳膊说道: “武都头,以后你就是本县的好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 “多谢。” 蒋太医胀红着脸,上前跪下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老徒一拜。” 武松朝着他说道:“我说过了,你年纪大了,教你也教不会,我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不管师父是否收老朽,在老朽心中武都头就是家师,以后见到武都头,老朽都持弟子礼。 不敢奢望师父能够教老朽本事,只求能拜入师父门下,老朽心愿已足。” 武松见他说得诚恳,又确实认错了,也没太为难,说道: “起来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给你指点。” 蒋太医已经站了起来,听这话,惊喜交加,赶紧又跪倒磕头: “多谢恩师!” 武松告辞离开。 走过衙门大院,经过牢房门口,便见到金大户正在那儿等着,旁边牢头陪着说话。 见到武松过来,金大户抢步上前,跪倒磕头: “多谢武都头救命之恩,请武都头到狮子楼喝杯水酒,聊表感激之情。” 武松看看时时辰差不多已经到傍晚了,想起潘金莲的话,正好哥哥武大郎要在狮子楼宴请,便一起去了。 他把皂隶叫过来,让他带个话回家给哥哥武大郎和嫂嫂潘金莲,说自己先过去了,叫他们自己过来,于是跟着金大户来到了狮子楼。 狮子楼号称清河县第一楼,楼高三层,金碧辉煌,是清河县最上档次消费最高的酒楼。 站在狮子楼下,抬头瞧着这高大威武的酒楼,武松颇为感慨。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松怒杀西门庆的地方吗? 西门庆目前还没露面呢,自己倒先到案发现场来踩点了。 金大户已经让人传了消息,他的家人都等候在酒楼门口,见到他们过来,连忙请到了三楼雅间就坐。 金大户拿来一叠文契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武都头救命之恩,金某无以为报,金某想把这狮子楼送给武都头,聊表心意,还请武都头万勿推却。” 武松想不到对方居然把这狮子楼送给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有了狮子楼,大哥武大郎就不用那么辛苦走街串巷寒风酷暑的卖炊饼了。 当下也不推辞:“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 金大户喜出望外。他把狮子楼给武松,一来回报他救命之恩,二来能结交武松。 经过这一次灾难,他算明白了,做生意没有官场的人撑腰,钱再多也没用。 武松能直接让知县无罪释放自己,肯定是衙门中的大能人。自己结交这样的人,做生意就有靠山。 当下叫人当场办了过户手续,将狮子楼过到了武松的名下。 接着金大户要置办酒席,宴请武松。 武松告诉他自己哥哥在这儿已经订了包间,不用客气,金大户这才作罢。 他告诉武松说自己会在后院等着,等武松他们吃完饭,金大户再带武松见过酒楼的掌柜和大厨等人,方便办理交接。 金大户告辞走了,武松来到了哥哥武大郎订的二楼二号包间。 推门进去,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自己来早了。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忽然看到桌子下面还有一些纸屑,看来伙计没打扫干净。 墙角有扫帚,武松便拿了过来,自己动手打扫起来。 他正在扫地,门后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喂,小子,这是二号包房吗?” 武松扭头过来,便看见一个干瘦的男子,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长期缺少睡眠。 只不过穿得人模狗样的,锦衣玉袍,腰悬玉带,脚踩快靴,手里拿着一支马鞭,正斜眼看着他。 李羽对他这表情很反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便没有理睬。 “狗东西,本少爷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武松慢吞吞冷声道: “门上有牌子,你没长眼睛吗,不会自己看?” 锦袍公子顿时大怒,马鞭一指武松: “混账,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还要问我,看来不仅没长眼睛,还没长脑子。” 锦袍公子大怒,将马鞭高高举起:“狗东西,让你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他一皮鞭正要朝武松抽过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 “花少爷,您已经到了啊,我们来迟了,还请恕罪!” 这男人把鞭子放下,扭头望去。 说话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来到门口。 男子说道:“我正在教训这个不开眼的伙计,居然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 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见了武松,连忙说道: “二郎,哎呀,你长这么高了?” 他扭头对马鞭男说, “花少爷,他就是小女指腹为婚的武松武二郎。——二郎,这位是花子虚花少爷” 花子虚是西门庆的十个结拜兄弟之一。 家里有点钱,算是清河县的小财主,只不过大部分钱都是他娘子李瓶儿的,不给他用。 这中年夫妇便是李巧奴的父亲和母亲钱氏,年轻的女子便是李巧奴。 武松细看之下,那女子生得倒也有点姿色,只是眉目间颇为轻佻。 最让人反感的是,她看武松时的神情,鼻孔朝天,十分冷漠,反倒是眼睛火辣辣的望着花子虚。 武松心里立刻知道,这女人恐怕今天不是来谈婚事的。 果然,钱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 “武二郎,你如今在清河县的酒楼当伙计啊?那你配不上我女儿。” 李巧奴也顺势挽着花子虚的胳膊,对武松说道: “我们今天是来退婚的。我娘说得没错,你配不上我,我已经跟花少爷好上了,他要纳我为妾。 看到我头上的金钗了吗?他给我买的,二两银子。 这身襦裙是县里最好的成衣铺买的,二两五钱银子。 这镯子和耳坠,加起来四两银子。 总共差不多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嘿嘿,这么多钱,你得挣多久才能挣到啊?所以你养不了我,还不如退婚吧。” 武松生气地瞧着她:“这么说你是嫁金钱,而不是嫁老公喽?”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供不起我的男人,我跟他做什么。 就凭你酒楼的伙计,一个月能挣到五百文就不错了,我这双绣花鞋都够你一个月挣的。” 武松不由摇摇头,看来追求金钱的女人,古往今来都有。 可笑,这李巧奴居然为了钱跟自己分手,她不知道这狮子楼就是自己的。 这可是县里最好最高档的酒楼。 花子虚给李巧奴买的这一身行头,充其量还不足十两银子。 刚才金大户介绍时说过,这狮子楼三楼是豪华包间,最低消费是三十两银子。 二楼普通包间,最低消费是十两银子。 她引以为傲的这一身,还不够自己酒楼普通包间二楼一桌饭菜的钱。 第6章 你算什么东西? 武松心里释然了。 他原本就想好了,找老婆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亲力亲为。娃娃亲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个笑话。 之所以答应来相亲也是出于好奇,想看武松的父母给他定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想到是个拜金女。 对方竟然先主动提出退婚,正随了自己心愿。 花子虚得意扬扬的瞧了一眼李巧奴,说道: “你们家怎么给你定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做夫婿?” 李巧奴说:“指腹为婚嘛,谁知道他越混越没出息,混到现在也不过是酒楼的跑堂的。 幸亏奴家遇到了少爷你,不然稀里糊涂跟着他,还不得过穷日子。” 花子虚点点头,瞧了一眼武松说道: “你既然是酒楼的伙计,看到没有,刚才我这鞋子踩在雪地里脏了,来帮我擦干净。” 说着抬脚踩在一把椅子上,鞋上果然沾了不少泥。 他用马鞭在鞋子上指了指,看着武松: “擦的时候小心点,我这双靴子花了十二两银子,要弄坏了你两年的工钱都不够赔的。” 花子虚刚才被武松讥讽,心头满是怒火,便想趁机羞辱对方出出气。 一旁的钱氏夜冷笑着对武松说道: “伍家老二,你是跑堂伙计,客人鞋子脏了你就该给客人擦干净,难道不是吗?” 花子虚见武松没动,不由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冷声说道: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你们狮子楼东家金大户是我好兄弟,我说一句话,能让你立马滚蛋。” 李巧奴示威似的看着武松说道: “没听到花少爷的话吗?这就是你的命,花少爷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前途命运。 你还是乖乖的把花少爷的鞋子擦干净,不然花少爷一句话,你这份活就没了。这狮子楼的这么好,这里的差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武松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 “你们不是要退婚吗?我同意了,现在滚蛋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你敢叫我们滚?——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不能擦,只能舔。 你得用舌头帮我把两双鞋舔干净,不然你这狮子楼跑堂的差事就别想干了,我这就跟金大户说让你卷铺盖滚蛋!” 钱氏冷笑说道:“武二郎看清楚了,花少爷可不是你惹得起的,赶紧跪下把花少爷的鞋子舔干净,不然你这差事可真的就干不了了。” 武松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花子虚的衣领,直接把他扔出了屋子,又指着钱氏和李巧奴说道: “滚出去,你们走运了,我不打女人。” 李巧奴赶紧跑去把花子虚从地上搀扶起来,同时扯着嗓子喊道: “来人,把你们的掌柜的叫来,这狗东西居然敢打花少爷。” 很快,酒楼马掌柜急忙跑了过来,他当然认识经常在这儿喝酒的花子虚,点头哈腰说道: “花少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花子虚怒气冲冲,指着武松说道:“你们招的什么伙计,居然敢打老子,你们这酒楼还想不想开了?” 马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并不认识,金大户还来不及给他们介绍,忙陪笑说道: “花少爷,他不是我们的伙计。” “什么不是,我刚才进来他还在扫地呢。” 钱氏也说道:“就是!他一个穷鬼不是你们酒楼的伙计,难不成还是这的客人。” 掌柜的走上前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我定了这包间吃饭,不行吗?” 李巧奴哧的一声冷笑:“就凭你?看你这身行头,加起来有没有一百文?居然还敢说到这来吃饭。” 花子虚笑着说道: “是呀,别说狮子楼的三楼了,就是这二楼,一桌消费最少十两银子,够你挣好几年的,你拿什么钱在这来消费啊?” 武松听着挺感慨的,自己大哥武大郎卖炊饼,为了给自己撑面子,居然跑到最低消费十两银子一桌菜的狮子楼二楼来相亲,也算是给自己打肿脸充胖子。 掌柜听到花子虚他们的话,更是认定武松是偷偷混进来,立刻把脸冷了下来,说道: “现在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可叫人把你打出去了。” 武松冷笑:“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客人往外赶,这合适吗?” 掌柜也冷笑:“这么说你是不愿意自己出去了?行,伙计们,把他给我打出去!” 几个伙计捋胳膊挽袖子,耀武扬威便要上来动手。 “住手!你们疯了。” 这时从后面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姓马的,你敢动武都头一根手指头,我废了你。” 马掌柜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东家金大户,吓得一哆嗦,扭头去看果然如此。 金大户铁青着脸,怒气冲冲过来了。 他听到前面有人闹事,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自己的掌柜要伙计动手打武松。 他气得都要疯了,武松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把狮子楼送给他,就是为了讨好他,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要打自己的恩人。 他两记耳光便抽着了马掌柜的脸上: “混账,你不知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掌柜捂着脸惊恐的望着武松,之前他已经听过金大户说过衙门武都头救了他,不仅给他治好了病,还把他从监狱放出来了,是救命恩人,要把狮子楼送给武都头。 但是名字跟人对不上号,不知道眼前这穿着普通的魁梧大汉,居然就是那位武都头。 顿时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吱吱呜呜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 花子虚看见金大户,很是有些尴尬,却装着很熟的样子,满脸是笑,上前拱手道: “金员外,你好啊,我是花子虚啊。” 金大户斜眼看了看他,冷声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干嘛对我兄弟耀武扬威的,你算什么东西?” 花子虚顿时满脸通红。 第7章 反悔 花子虚其实钱并不算多,在县城里充其量算个小财主,自然是不可能跟县城首富金大户相提并论的。 他之前说跟金大户关系好,完全是自吹自擂,其实压根就没跟金大户说过话。 花子虚赶紧陪笑,说道:“我大伯是花太监,他时常说起您。” 花太监早八年就死了,而且是告老归乡的没了权势的太监,县城里也没几个人把他看上眼的。 但比他花子虚要有名气些,花子虚把他搬出来,是希望金大户能认识,给个面子。 没想到金大户翻了个白眼,根本不鸟他,对马掌柜说道: “还不跟武都头道歉?你以后的饭碗还能不能端,全靠武都头一句话,这狮子楼我已经送给武都头了,他就是狮子楼今后的东家。” 马掌柜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 “武都头,小人有眼无珠,不认识贵人,刚才说话多有得罪,求你大人有大量。 小的以后一定好好干,会让狮子楼的生意更加红火。” 武松挥了挥手:“不用了,你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我是不会用的。你走吧,我会另外找人来当掌柜的。” 李巧奴一直不停转眼珠子,似乎没有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她指着武松问金大虎:“你是说,这狮子楼以后是他的了?” “没错,这狮子楼就是武都头的了。” 他扭头望向马掌柜:“武都头不用你,你快走吧,不然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刚才马掌柜还要叫伙计把武松打出去,现在山不转水转,反倒他要被金大户让伙计给打出去了。 马掌柜后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灰溜溜的快步离开了。 武松转头望向花子虚,说道: “你可以带着你的女人走了。” 花子虚很是窘迫,伸手去拉李巧奴,却被李巧奴挣脱开了,躲在钱氏身后说道: “我不想退婚了,我想嫁给武二郎。” 钱氏何尝不是这样想,她也后悔死了。 但她脸皮够厚,赶紧陪着笑脸,上前对武松说道: “二郎,这都是误会,事实上我是不同意退婚的,今天来就是要商量你跟巧奴的这门婚事。 好女婿,你哥哥武大郎呢?他娶妻了吗?赶紧让他们来,我们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把亲事办了?” 她的心思转得贼快,武松现在有了这偌大的狮子楼,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亮瞎她的狗眼。 她知道花子虚不过是个小财主,所有的家财加起来都比不上狮子楼的一个角,更何况他的家财相当的一部分还是他老婆李瓶儿从娘家带来的,根本不给他用。 而且,花子虚还娶了妻子,自己女儿过去只是做妾,那里比得上嫁给武松成为原配正房,那就是狮子楼的老板娘了。 刚才她又知道武松现在居然是衙门的都头,那也是有地位的人,这么婚事怎么能够不攀呢?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武松冷冷一笑,说道: “不必了。既然已经退婚,你们走吧!” 李巧奴赶紧上前,大着胆子要去挽武松的手,却被武松甩开了。 她也不生气,红着脸说道: “二郎哥,咱们有婚约,你怎么能背信弃义,翻脸无情?” “笑话,刚才背信弃义翻脸无情的是你们吧?想倒打一耙?你这种庸俗的拜金女,配得上我武二吗?” 钱氏立刻尖着嗓子说道: “怎么配不上?我女儿那可是一等一的相貌,你到哪去找这么标致的媳妇?” 提起相貌李巧奴也是很自信: “是呀,二郎,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 这时,从身后传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错,我就比你漂亮,二郎看上我了,我不如你吗?” 李巧奴对自己的相貌很骄傲的,听说有人比自己美貌,一声冷笑,扭头过去正要讥讽几句。 可看清来人的时候,她马上就不再说话了。 因为人家的确比自己漂亮多了。 来人正是潘金莲。 只见她袅袅娜娜,婀娜多姿,扭着水蛇般的腰走过来,光是那份骚劲,就已经让所有男人喷鼻血。 更为让人动心的是那张瓜子脸,五官犹如能工巧匠精雕玉琢出了一般。 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柔情会说话,百里透红的粉面桃腮,嘴角含羞带笑,勾人心魄。 这样的美女,简直连她都看动心了。 自己的容貌跟人家相比,提鞋都不配。 “你……是谁?” 李巧奴弱弱地问了一句。 李巧奴一家没见过潘金莲,他们是武大郎卖炊饼时找到他的,原本就是来退婚的,所以也不去家里坐,自然也就没见到。 潘金莲主动自认是武松的相好,就是为了给武松撑面子。 她走到武松身边,很自然的伸手挽住了武松的胳膊,风情万种瞧了他一眼,扭头过来瞧了瞧李巧奴: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二郎相好的,我比不过你吗?” 李巧奴被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武松被她搂着胳膊,感觉到她娇躯的柔软,只觉得心旌摇曳。想把手挣脱出来,却被潘金莲抱得紧紧的,只好让她抱着。 李巧奴说道:“二郎,你就算真的娶了这位姐姐,我也……愿意给你做小”。 钱氏也赶紧陪着笑说道: “是呀,二郎,要不你就把巧奴收到家里,做个小妾也是可以的。” 开玩笑,同样是小妾,在花子虚家怎么比得上狮子楼的东家当小妾,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武松摇头说道: “不必多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自己出去,别让我撵你们走。” 巧奴的父亲一直不说话,此刻才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这丢人了,来之前我就说了还是不要退婚,不管怎么样要讲信誉。 你们非要一门心思退了,去那花子虚家做小妾,现在好了,好端端的一门婚事都被你们毁了,走吧。” 说着李巧奴的父亲背着手,叹着气转身走了。 钱氏和李巧奴却不甘心,还要过来苦苦哀求,想给武松做小妾。 武松没办法,只好对金大户说道:“把她们两个轰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们。” 几个伙计上来把李巧奴母女轰出了狮子楼。 第8章 过分的要求 潘金莲这才对武松说道: “二叔,我早就来了,在旁边一直偷偷听着,整件事我都知道了。 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人家,真是糟蹋了二叔你这么好的人品。” 说着,潘金莲才念念不舍的放开了武松的胳膊, “刚才为了二叔挣个脸面,唐突冒充了二叔的相好,还请恕罪。” “你这是帮我,多谢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对了我哥呢?” “他回去放担子了,让我先来,他应该就到了吧。” 正说着话,武大郎费力的爬到了二楼,喘了口气,这才来到门口望了一眼说道:“巧奴他爹呢,他们还没来吗?” 潘金莲说道:“早来了,他们要退婚,二叔答应了,他们就走了。” “退婚,为什么?” 潘金莲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武大郎呆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他们不愿意,要退婚,那就退好了。” 说着,扭头对潘金莲说道:“金莲,你平素留心一下,哪户人家有好闺女,托媒给二叔把亲事定了。” 武松赶紧摆手:“哥,我的婚事你们俩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找。” 潘金莲才舍不得武松这么早就成亲,她赶紧帮腔说道: “是呀,这事不着急,二叔是大能耐的人,要找个美貌和家世都配得上二叔的才行,急不来的。” 正说着,一个胖乎乎的满面油光的中年人,脖子上搭了一块白毛巾,带着十几个男女走过来。 胖子对武松说道:“东家,我有事跟你说。” 刚才金大户办理过户交接的时候,已经向武松把这些人都介绍了,所以武松认识这人,是狮子楼掌厨,姓庞,人称庞大厨。 “有什么事不能等一会儿吗?我这儿正跟家人商量事情。” “必须现在说,我不想等!” 庞大厨音调提高了几分,一听他这声音,武松便知道他要找事,眉毛一挑,瞧着他说道: “行,那你说吧,什么事?” 庞大厨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他跟马掌柜是哥们,这些年串通了在狮子楼没少捞好处。 马掌柜被武松撵走之后,让他想办法施加压力,让武松再把他召回来。 马掌柜舍不得狮子楼这块大油水,庞大厨这是替他来逼迫武松,是谈判来了。 庞大厨说道:“我们后厨几个人都觉得狮子楼离不开马掌柜,希望东家能把马掌柜请回来,否则我们就不想干了。” 武松眼睛眯了起来瞧着他。 武大郎却先插话了,他疑惑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潘金莲刚才已经听到了整个过程,也看到了过户的情形,马上对武大郎说道: “二叔救了金大户,金大户把狮子楼赠与二叔了,现在二叔是狮子楼的东家。” 武大郎惊喜交加,拍着巴掌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二弟是有大能耐的人,比不得我这没用的哥哥,父母在天之灵也可以告慰了。” 潘金莲对庞大厨说道: “这位兄弟,那马掌柜实在不是个东西。二叔把他开了,自然会找新的掌柜来。 你们能不能先干着,或许新掌柜比那马掌柜更好也未可知呀。” 武大郎也赶紧帮腔: “是呀,我二弟刚当上东家,你们就要撂挑子,这不太好吧。” 庞大厨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眼神贪婪的在潘金莲胸口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咕咚咽了咽口水,才说道: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们后厨十几个人只认马掌柜,其他人来了我们不答应。” 武松点点头:“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吗?” “还有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加薪了,我们工钱比起狮子楼的收入来说太低了,狮子楼之所以生意这么好,全靠我们后厨,所以我希望东家能给我们后厨所有人工钱翻一倍。” 武大郎和潘金莲都惊呼了起来:“翻一倍?开什么玩笑?” “没错,但我是大厨,我要翻五倍!” 武松笑了,看傻子一样看着庞大厨。 武大郎和潘金莲都呆了。 武大郎试探着问道:“你现在薪水是多少钱?” 庞大厨得意扬扬说道:“每个月一百两银子。” 武大郎胖乎乎的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个月一百两,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天哪,这我得卖多少个炊饼才能挣到?” “这相对我们给狮子楼创造的财富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我敢说离开我们后厨,尤其是离开我庞某人,狮子楼就不可能挣钱,得亏本亏死,因此,我的工钱增加五倍不算多。” 武大郎脸色惨白:“原先就已经开了你们一年一千二百两银子,你还要五倍,那就是六千两银子。 天哪,光你一个大厨一年就要拿六千两银子来,这狮子楼还赚个屁!” “嫌贵可以不请我呀,凭我这身本事不愁没人请我做厨子。” 潘金莲便陪着笑脸说道:“大兄弟,要不少点?你这一下加了五倍,这也太多了。” “这个也没得商量。” 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厨娘,厨子也都得意扬扬的盯着武松,似乎已经吃定他了。 这边在议论,便有不少人不少伙计过来围观,一个个都低声议论摇头: “听说这是打虎英雄,不过经营酒楼肯定不行的,庞大厨吃定他了。” “酒楼若是不求厨子,这酒楼就真没法开了。” “照我看,东家肯定会答应庞大厨的。” 武松扫了众人一眼,望向得意洋洋的庞大厨说道: “根据先前金大户移交给我的薪水表名册,你是整个酒楼最高的,而且远远高出其他人一大截。 如果你不来找我,我是准备继续维持这个薪水给你,虽然我觉得你根本不值这个价,既然你来找我提条件,我的重新考虑了。” “你说我不值这个价?” 庞大厨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他又贪婪的看了一眼潘金莲,舔了舔嘴唇, “你这么看不起我,我生气了,所以我的条件还得再加一条。” “哦,你还准备加什么呢?” “我要这位小娘子专门在后厨伺候我,给我端茶倒水。” 这胖子居然主意打到潘金莲身上来了。真是找死。 武松脸上原本带着笑容,此刻便消失了,冷冷说道: “就你那点手艺,拿原来的工钱都已经很过分,你还要加薪,脸皮可真够厚的。 现在居然还打我嫂子的主意,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敢向我叫嚣?你是认定了我不敢不答应你们的要求,是吗?” 第9章 你想多了 庞大厨冷声说道:“没错,不答应这三个条件,我们就立刻辞去这份差事,您另请高明。” 说着后面那十几个人也跟着嚷嚷道: “没错!不同意加薪,不找回马掌柜,这活我们不干了,你另外找人吧。” 这些人个个嚣张,显然料定武松为了狮子楼的经营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因为餐饮靠的就是厨子,若是厨子都走了,酒楼还卖什么呢? 只要他们整个后厨团结起来,东家不可能不答应。 潘金莲顿时慌了,陪笑说道:“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在狮子楼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武大郎也陪着笑脸连连作揖:“是呀,诸位就看在我的脸面上,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千万不要撂挑子,那么多客人还等着吃饭呢!” 此刻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很多人都在敲着桌子催菜了。 武松眉毛一挑,冲着庞大厨说道:“如果我不答应,你真的打算走?” “当然,我庞某人言出必行,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身后的十几个也纷纷附和。 “不答应我们立马走人。” 武松笑了,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般: “那太好了,我原本还在想怎么找理由把你们全都赶走了,现在不用找了。 在我看来,狮子楼最没用的就是你们后厨,你们这帮人做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跟猪食似的。 现在不用我找理由,你们自己就滚蛋了,我都不需要赔你们一文钱,现在你们卷铺盖结清工钱赶紧走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武松这是不想开狮子楼了吗?酒楼一下把所有的厨子伙计全都撵走,这酒楼还开什么?客人来了吃什么?客人还在等着呢! 潘金莲赶紧不停朝武松使眼色:“二叔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武大郎也说道:“是呀二弟,这些人都走了,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放心吧,我有办法。” 他瞧着庞大厨说道:“你还不卷铺盖走人?赖在这干嘛?想等着我低三下四求你,做梦!赶紧走吧,不然我可叫伙计赶人了。” 庞大厨没想到武松真生气了,说翻脸就翻脸,毫不留情,他整个人都有点呆了。 他玩这一手,一来是想用同伴马掌柜的请求帮他一把,毕竟两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酒楼不敢把他们后厨的人怎么样。 武松刚来想给他个下马威,却没想到武松却当真把他们给开了,一时间脸都绿了,怒道:“你当真要我走?你的酒楼不想开了?” “你错了,离开你我这酒楼开得更好,不信走着瞧。” 庞大厨一咬牙一跺脚:“好,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厨子,你酒楼开个屁?拿什么给客人吃?” 转身冲着身后十几个说道:“兄弟们,咱们走,撂挑子不干了。” 庞大厨迈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 武松开口说道。 庞大厨狂喜,刚才武松果然是虚张声势,见自己要走,就立即怂了。不由哈哈大笑: “你既然答应了,那好,叫这位小娘子跟我走吧。回厨房开工,小娘子给我端茶倒水。” 说着,伸手要去拉潘金莲。 他的手被武松一把抓住了,武松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淡淡一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见你肩膀有一点灰尘,帮你拍一下而已,毕竟你是我们狮子楼的老员工了。 好了,一路走好!” 武松轻拍这几下,已经将一股真力注入对方体内,用不了多久,庞大厨的双手就会使不上劲,最终会完全枯萎,就像晒干的枯树一样。 没有了双臂的大厨,不知他还怎么嚣张? 敢打金莲的主意,废掉他双臂,是他应有的惩罚。 庞大厨压根没有任何感觉,他一张脸顿时黑了: “真要我走?你别后悔!” “赶紧走!再不走我放狗了!” 武松脸上笑容消失了,语气冰冷之极。 庞大厨一步三回头,期待武松再次叫他,武松压根没理睬。 他只好骂骂咧咧下楼去收拾东西去了。 三四个厨子也跟着走了,但是大部分却留下来了。 他们刚才是被庞大厨怂恿来的,马掌柜回不回来关他们屁事,他们跟马掌柜关系没那么铁,犯不着弄丢自己这美差去为他出头。 狮子楼的工钱整个清河县找不到第二家,丢了这份差到哪去找去? 所以大半的厨师厨娘伙计都留了下来。 一个胖胖的厨娘上来陪着笑说道:“东家,我不想走,他非拉着我来的,我能不能不走啊?我不要加工钱了。” 其他的人也陪着笑,点头哈腰的说道:“是呀,我们不走了,工钱也不加了,就现在挺好的,能不能让我们留下?” 武松点头说道:“可以,愿意留下的继续留下干。但是,留下来就得好好干,干不好我可是要让你走人的。” 这些人才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哈腰的表示感谢。 那厨娘的说道:“咱们狮子楼大厨就是那姓庞的,主要的菜肴都是他做的或者他指挥做的,没有他咱们这都没法做了。” “放心,有我。” 他扭头对潘金莲说道:“嫂嫂,我先前吃你的菜觉得你厨艺还是不错的,你跟我来,我教你做菜。” 潘金莲又惊又喜,又是有些不解:“二叔莫非还会做菜?” 武松笑了,他老爹可是国家级厨师,一身厨艺全传给了他,家里请客从来都是他和老爸下厨。 后来他出师之后,父亲就只是旁边指点,不亲自掌勺了,全都是他来,现代厨艺那可比一千年前的北宋强不知哪里去了。 在吃惯了美味佳肴的武松的嘴里,大宋的菜肴还真的跟猪食差不多,这倒没有夸张。 他接手狮子楼后第一件事就想换掉这些厨子,自己亲自掌厨,并教出一个徒弟来,这徒弟人选最好的当然就是潘金莲。 先前在家里吃饭,潘金莲做的菜还着实可口,只是限于厨艺和这个时代的厨师水平限制,如果得到名师指点,一定会飞速进步的。 武松点头说道:“没问题,你跟我来,看看我做个菜你就知道了。” 扭头又对武大朗说道:“大哥,从今天起你就是狮子楼的掌柜。 另外把账房先生叫来,我要写新的菜谱,先写在纸上,改天再换成牌子。” 武大朗一听慌了,手脚没地方放,说道:“兄弟,这个我干不来,我就卖卖炊饼,这掌柜你还是找别人吧。” “这是咱们武家的酒楼,你不帮我谁帮我?换别人我不放心。 再说了大哥,你炊饼卖得这么好,有经营生意的经验,酒楼跟炊饼差不了多少。 不就是买卖吗?有什么怕的?你只管做,别怕,有我在,咱们酒楼一定开得比以前更红火。” 这句话说得武大郎顿时豪气都壮了,背也挺直了,挥了挥拳头说道:“好,二弟这么说,那我就干。” 第10章 美味佳肴 武松让人把账房先生叫来,一口气说了几十个菜,账房先生笔走龙蛇都记了下来。 武松又问账房会不会画画? 账房说他擅长丹青,武松更是高兴,说道:“那好,等会儿做出一个菜,你就照着画下来把它贴在墙上,这样顾客看了这个菜就知道该点什么了。 赶明儿把这些画和菜名全都印刷成册子发给每个客人,他们上桌来就可以翻看,喜欢什么菜看图就一目了然。” 这在现代社会酒店餐馆很普遍的菜谱在古代却没有人干,只是在墙上挂些牌子,标注有什么菜,也就寥寥几个,更不要说画图了。 听到武松这样的安排,武大郎和潘金莲,以及账房先生都有些蒙圈,因为从没有人这样干过。 接着武松带着潘金莲账房先生,还有留下来的厨娘厨子伙计来到了后厨。 武松轻车熟路,犹如领军作战的大将,快速指挥着打下手的伙计们,按照他的要求准备菜肴。 可惜宋朝的配料少得可怜,也只能就这些佐料来做菜了。 武松的父亲是国家级厨师,八大菜系都很擅长,尤其擅长山东一带的鲁菜,所以这是武松最有底气的地方。 毕竟这个时代辣椒之类的配料都没有,川菜什么的就大打折扣,鲁菜反而更能够发挥水平。 他快速做出了几道鲁菜的经典菜肴,三丝鱼翅,糖醋鲤鱼,油爆双脆,油焖大虾,糟溜鱼片,奶汤鲫鱼,糖酱鸡块。 一道道鲁菜在武松手下迅速成型。 他一边做一边讲诀窍,潘金莲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武松的动作太快了。 的确,武松的动作比普通人至少快十倍。 因为他身体里有穿越获得的神秘真气,在真气趋势下,他动作的准确度和速度都快得多。 简直就好像电影播放按了快进键,以十倍速度在播放。 一排的灶台,十口锅同时做,一次十道菜,手就没有停歇过,嘴也没有停止过。 刚开始潘金莲还惊讶的张大嘴只顾欣赏了,直到武松催促她好生记,她这才收敛心神,仔细记忆武松说的每道菜的诀窍。 可是武松动作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苦着脸说:“二叔,我记不住。” 武松笑了:“你先看,等到客人少的时候我再慢慢教你。” 潘金莲连声答应。 一道菜接着一道菜端上来。 前台已经有客人同意换成新的菜肴了,更多的则在观望。 他们也都听说了大厨走了,也看到庞大厨骂骂咧咧的拎着包袱出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嚷嚷着。 其中有一些是冲着狮子楼的口味来的,也就跟着离开了,但大多数人到狮子楼来,其实吃的是档次,毕竟狮子楼是清河县最好的酒楼。 在这并不是单纯的冲着吃来的,而是要这个氛围,这里的服务。 听说换了厨子,东家亲自下厨,而且所有的菜肴都换了不少,食客都很好奇,便在那儿坐着观望,看看如何? 第一道菜送上来时是糟溜鱼片。 那第一个吃螃蟹的食客拿了筷子,小心翼翼夹了一口送到嘴里。 只嚼了几下,一颗眼睛就瞪圆了,忙不迭的招呼其他同伴: “好吃,太好吃了,比原先的菜那强上百倍,快点,不然我可一个人吃光了。” 他的同伴也都纷纷拿起筷子夹了吃起来,都是惊叹不已。 结果没两下一盘菜便被这些人全都吃了个底朝天,纷纷叫嚷着再来一盘。 其他的食客顿时都炸了锅了,也都纷纷点起新菜。 菜一盘盘都端了上来,每一道菜都迎来了食客们赞不绝口的夸赞,眉飞色舞的议论声: “没想到狮子楼新菜如此美味。” “凭这手艺,庞大厨跟人家提鞋都不配,他再做菜老子不吃了,只吃狮子楼的菜。” “完了完了,我口袋里的银子都要被狮子楼赚跑了,这样的菜我不吃睡不着觉啊!” 原本还担心食客们纷纷拍屁股走人的武大郎听到这话乐开了花,兴奋不已,忙前忙后的招呼。 他卖了这么多年炊饼,走街串巷就认识很多人,这下当了掌柜就更加克用心的去结交这些食客。 他知道搞餐饮最重要的是回头客,而这一点对武大郎来说那不在话下,虽然相貌丑,但说话好听又会察言观色,专拣别人喜欢听的说,因此这掌柜的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 此刻,庞大厨捡了根凳子坐在狮子楼对面街边,就想看狮子楼的笑话。 看见一些食客纷纷摇头的走出来,他就高兴坏了。 可是到了后来,便已经没有食客再摇头出来,反倒是不少人吃完饭出来的人像赞不绝口,还有很多得到消息的人又纷纷往狮子楼里进,到最后竟然是排起了长队。 狮子楼可从没有排长队的现象,因为这里是高档消费,到这里来的食客那都是有钱人,什么时候排起队来了? 庞大厨看得眼都直了,他实在忍不住,叫了一个跟着他出来的厨师,用布蒙着脸也去排队点了几道菜打包出来。 他们几个吃了之后,庞大厨顿时脸色就变了。 这菜比他做的好上一百倍,顿时面如死灰。 看来新的东家武松并不是开玩笑,人家是压根看不起他庞大厨的厨艺。 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仅饭碗砸了,还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跟他出来的一个伙计说道: “我得回去,我还是想要这份差事,再说了,有这么好的菜,每天到厨房偷着吃都能爽翻了。” 其他几个伙计也都打定了主意,想回狮子楼。 他们回去点头哈腰的跟武大郎求情,还自己抽嘴巴子说自己瞎了眼,跟着庞大厨走了,能不能看在他们在酒楼做了这么多年份上,再把他们召回去。 武大郎心肠软,便跟武松说了。 武松冷冷一句话:“狮子楼不是菜市场,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吗?既然走了,就别回来了!” 几个人灰头土脸,只好灰溜溜走了,心里懊悔不已,痛骂庞大厨害人。 庞大厨则没脸再回去。 他厨艺还不错,很快又找到了一家酒楼做大厨。薪水虽然比不上在狮子楼,但也不错了。 可惜,他很快就被解雇撵走了,因为他很快双臂无力,没办法再掌厨,遍请名医都治不好。 他双臂废了,再也找不到大厨的活,收入一落千丈,穷困潦倒。 第11章 原来是卖肉的 潘金莲终于学会了一道菜。 她真是冰雪聪明,学得很快。 武松让她亲自上灶,做出来尝了尝,虽然火候比自己差远了,但是由于这菜本身就已经甩大宋菜肴几条街,所以端出去也是大受欢迎。 武松放心了,拿了一口锅让她做,就做这道菜。 因为厨子是练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忙到深夜时,客人已经少了很多,后厨不那么忙了。 武松开始用心教潘金莲。 有了前面看的基础,潘金莲学得很快,不一会又会了好几道菜了。 武松这才舒了一口气,目前潘金莲会的这几道菜,勉强够一桌菜的。 反正都没有吃过,所以重复这几道菜,客人们也不挑剔,一个个吃得舔鼻子。 这时武大郎才进后厨招手把武松叫过去,说道: “二弟,西门大官人在外面等了你好久了。” 武松这才想起之前自己曾提出去西门庆家帮他小妾治病的事。 那西门庆性格倒是有些乖巧,不打断自己做菜,在外面规规矩矩地等着。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八面玲珑会做人,也难怪后来生意能越做越大。 武松来到大堂,武大郎给两人做了介绍,一眼瞧去,只见西门庆生得倒也相貌堂堂,称得上帅哥一枚。 武松不由暗自点头,且不论人品,单就这外貌,的确有勾搭那些良家妇女的本钱。 加上他自己钱财又多,再配上这副相貌,还真没有多少女人挡得住他的攻势。 西门庆上前一躬到底,满脸堆笑说道: “听说武都头愿意去为寒舍替我小妾治病,感激不已,特意前来迎接。” 武松道:“不好意思,我刚接手了狮子楼,大厨又撂挑着走了,我幸亏还会做菜,在里面忙活,到现在才得闲,让大官人久侯了。” “不妨事。刚才我也点了一桌,武都头,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不是夸赞,我西门庆吃惯天下美食,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即便去皇宫内医院当御厨也绰绰有余了。” “过奖了,治病救人要紧,咱们这就走吧。” 正说要走,狮子楼外人声喧闹,似乎有人在吵架。 武松赶紧快步来到门口查看。 只见门口有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个穿红戴绿的女子,相貌颇为妖艳,长得有点像狐狸精,狐媚之极。 身后跟着好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武大郎正在点头哈腰的对这狐媚女子说着: “抱歉,姑娘,今天订餐的人特别多,您拿号在旁边等候,很快就会轮到您的。” 虽然现在已经临近深夜了,但狮子楼生意依旧红火。所以来的人按照要求都要拿号排队,挨个进入。 “你个矮矬子,你眼瞎了?不认识我吗?赶紧的,三楼天字一号包间,立即腾出来给我们!” “实在抱歉,天字一号已经有人了,正在用餐,实在没办法让。” 今天火生意太火爆了,连三十两银子一桌菜的最低消费的三楼都爆满。 狐媚女子手一挥,冷声道:“给他点教训,让他记住本姑娘!” 一个黑铁塔似的壮汉走上前,一把揪住武大郎的脖子,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可是他拳头挥起来却落不下去。 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拳头被一只铁手牢牢的擒住了。 抓住他手的,当然是武松。 “放下我大哥!” 那保镖使劲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跟陷入了铁钳里似的。 他也是个吃软怕硬的,立刻便认怂,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实力不是他能比拟的。 赶紧小心的放下武大郎,陪着个笑脸说道:“对不住,这位爷,对不起!” 武松见他认怂,这才缓缓放开了他的手。 狐媚女子冷笑,扭头对旁边侍女说道: “翠香,把银子拿过来。” 翠香拿过银袋,面纱女子伸手进去随意抓了一把碎银子,哗啦一声甩在了武松的脚下: “你是狮子楼保镖吧?不错,赏给你的,给我找包间,我要天字一号。” 武松没看地上的碎银:“不好意思,这里只认号码不认钱,你花再多的钱也得排队。” 外面排队的人都发出了欢呼声。 他们都恨有人插队。 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嚣张吗? 其中有些人原以为武松会看在钱的份上让她插队,甚至把天字一号的人赶出去,把位置给他们,可是没想到武松直接怼了回去,都是大呼痛快。 狐媚女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武松,伸手从袖笼中取出一方丝帕,撩起面纱,在丝帕上吻了一下,留下一个红红的唇印,随即扔给了武松。 丝帕像长了翅膀的蝴蝶,轻飘飘的落在了武松面前,正好鲜红的唇印展开着,像一只孤独的眼睛,看着有些渗人。 “枕着它,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了。下次到丽春楼来,凭这手帕,可以优先见到我。” 她把武松当场那些追逐花魁的纨绔了。那些人为了得到她的一样东西,简直费尽心思。 所以,她主动赏了武松一个带着唇印的手绢,想必够分量了。 不料,武松一脸讥讽,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西门庆: “这女人这么臭屁,谁啊?” 没等西门庆说话,蒙面女子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怒道: “别装了,你变着法的这么为难我,不就是想听我琵琶弹奏一曲,好出去显摆吗? 还在人前人后装着不认识我,真是无聊。” “我真没兴趣认识你这种女人。你要么乖乖排队,要么回家睡觉,别在这咋呼了行吗?” 狐媚女又冲着西门庆说: “姑父,你就看这这傻大个欺负我吗?揍他啊!不然我告诉姑姑去!” 武松很好奇瞧着西门庆:“你是她姑父?” 西门庆有些尴尬:“是,她姑姑李娇儿是我的二房小妾。她叫李桂香。是丽春院的头牌花魁。” 丽春院是清河县最大最豪华的青楼。这李桂姐是里面花魁,歌舞一绝,尤其擅长琵琶。不少富豪甚至从其他州府来为她一掷千金,就是为了听一曲。 她的手帕,只给看得上的宾客,凭着手帕,可以优先约见她。 李桂姐原以为武松就是慕名的花客之一,才抛了手帕给他,还格外加了一个吻,没想到武松压根不理,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听西门庆这么说,李桂姐显然找到了优越感,十分高傲的仰起了头,说道: “听到了吗?不长眼的狗东西,本姑娘乃丽春院堂堂花魁,到你们狮子楼来吃饭喝酒那是赏你们脸,平时本姑娘是不来的,都是你们给送去。 今天听说你们这儿出了新菜品,味道不错,赏你们脸亲自来了,不来迎接也罢了,还敢让本姑娘排队,真是不识抬举。” 武松笑了笑:“原来是卖肉的,那就更要排队了。没见过肉铺卖肉大减价时排队吗?不管肉有多好,但凡拿出肉来卖,都是要排队的。” 武松一口一个卖肉的,众人都哄笑起来。 第12章 嚣张花魁 李桂姐顿时大怒: “你死定了!给我动手,把这酒楼给我砸了,把这傻大个往死里打!打死了知县老爷会给我撑腰的。” 原来他的后台是黄知县,武松都笑出声来了。 他不相信自己刚刚救了黄知县的儿子,而且后面还要接着治疗,黄知县会为她一个青楼女子跟自己过不去。 身后的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立刻走了上来便要打,武松挥了挥拳头,正要上前,想试试看打虎英雄武松的武力值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不料西门庆却已抢先一步。 “都住手!谁敢在这闹事,就是不给我西门庆的面子!” 这些人当然认出西门庆,他是他们主人的姑父啊,又是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于是都站住了,望向李桂香。 “姑父,你真要帮着他跟我作对吗?” 西门庆摆手:“行了,有姑父在这,你别打算胡闹,回去吧,听话,别让姑父为难。” 李桂姐气得一跺脚,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武松懒洋洋的声音:“我让你走了吗?” 李桂姐不禁一愣,扭头回来盯着武松: “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你刚才那么霸道,居然要打砸我的酒楼,还要打我,不该道个歉吗?” “道歉?让我给你道歉?你没搞错吧?” “不道歉,你就别想走。” 李桂姐点点头:“行,我道歉!” 她缓缓走了过来,忽然对旁边西门庆说:“姑父,还不出手揍他?” 武松一惊,莫非西门庆要对自己背后捅刀子?这小子阴得很,完全有这个可能。 武松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不敢托大,赶紧扭头望向西门庆,全神戒备。 西门庆却一脸惶恐,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这小贱人搞鬼! 武松脑海冒出这个念头,可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李桂姐突然飞起一脚,正中旁边的武大郎胸口。 武大郎被踢得踉跄了好几步,摔倒在雪地里。 “找死!” 武松大怒,闪身上前,一耳光直接将李桂香扇飞,空中转体七百二,重重摔在雪地上,又滑出老远。 武松已经是手下留情,没有使用真气,也只用了两分力道,饶是如此,李桂香也承受不住。 她挣扎起来,吐出了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水。一侧脸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并且很快跟吹气的皮球一样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 李桂姐怨毒地望着武松,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武松抢步上前,将武大郎搀扶起来:“大哥,你没事吧?” 武大郎其实胸口很痛,却强颜欢笑: “没事,我皮糙肉厚,习惯了。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脚踢出来跟软面条似的,能有什么事?” 武大郎平日卖炊饼,没少被地痞流氓欺负,挨打是经常的事情。 武松挺的心酸,帮他拍打身上的碎雪:“大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人动你一根毫毛!谁敢打你,谁就死!” “不要紧的!”武大郎憨厚地笑着。 李桂姐冲着那几个保镖吼道:“给我上,杀了这狗东西!上啊!我白养活你们了!”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他们看出来了,刚才武松动作之快,加上抓住大块头的那一手,表明他是个超级高手啊,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看的。 再说了,还有西门庆在那里呢,说了不准动的。 西门庆此刻才反应过来,他想不到二妾的这侄女既然对武大郎动手,还挨了武松一耳光。 他反应到也快,当然不可能因为李桂姐得罪武松。 他冲上前,厉声对那些保镖吼道:“谁敢动?我就废了他!” “姑父,你真的铁了心帮他不帮我?” “你本来就有错在先,我是帮理不帮亲。道歉!立即给武都头和武掌柜道歉!” 李桂姐咬着牙:“我要不道歉呢?” “那清河县你就混不下去!” 西门庆要封杀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李桂姐知道姑父的能耐,别的地方不好说,清河区,西门庆还真的能做到。 她顿时怂了。 他有今天,有很多人追捧,西门庆是重要的原因,若西门庆跟他翻脸,封杀她,她可就惨了。 捂着脸站起身,咬咬牙,忍气吞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武松冷哼了一声:“看在西门大官人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们走吧!” 武大郎信奉和气生财,虽然人家踢了他一脚,他却还是笑呵呵招呼:“姑娘,这次一点误会,欢迎你下次再来!” 武松不由苦笑,自己这大哥心胸也太宽广了,人家刚揍了他,他居然还笑脸相送。 能够隐忍,真的是做生意的天才啊。 李桂姐却厉声道: “做梦,你就算八抬大轿抬我来我都不会再来了。” 说着一扭腰枝提着群裾上了马车走了。 “武掌柜别介意,” 西门庆打了个哈哈, “我敢打赌,不用八抬大轿她都会乖乖来的。” “为什么?” “您的狮子楼菜肴这么诱人,美味佳肴,她是个吃货,怎么可能舍得。 更何况别人捧她才是花魁,不捧她她算个屁?而捧她的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狮子楼的高朋? 他们经常带她到狮子楼来唱曲儿,叫她来她敢不来吗?那时看谁打她的脸?” 武大郎憨憨的笑了,的确是,看来这李桂姐脑袋缺根弦。 武松跟西门庆驱车前往西门庆家救治卓二姐。 与此同时,李桂姐则驱车直接来到了县衙内宅。 通报进去,黄知县也是李桂姐的铁杆粉丝,经常光顾丽春院,听这头牌花魁唱曲弹琵琶,很是赏识。 虽然夜已经深了,他都准备睡了,见听说她来拜访,便在花厅召见。 李桂姐见到黄知县,呜呜的哭了起来:“大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有人欺负我。” 黄知县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手在茶几上一拍:“是谁?居然敢动本县的女人。” 李桂姐哭得更是委屈,“就是狮子楼新的东家,长得五大三粗的一个壮汉,我本来想去他那吃个宵夜,他看上我的美貌并调戏我,还强行要拉我陪他过夜。 我跟他说了我是知县老爷您的人,他还说知县算个屁?若我不答应他就要用强。” 听到这黄知县勃然大怒,把茶几拍得啪啪响:“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立刻去把那家伙给我抓来。” 李桂姐大喜,心里暗叫好,你个黑大汉,这下不弄死你才怪。 侍从陪着笑问黄知县:“要抓的人叫什么名字?请老爷示下。” 黄知县赶紧又问李桂姐:“对了,那个人叫什么?” “他说姓武,好像是衙门的都头,一个小小的都头,居然敢跟老爷您抢女人,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 “什么?姓武,莫非是武松?” “是,我听他们是这么说的。” 黄知县顿时傻了,挠挠头: “这个肯定有什么误会,武松前他刚救了本县的儿子,他的医术很高明的,又是我们衙门的新来的都头,景阳冈还打过虎,除去了当地一霸,拯救了无数百姓,他断不会仗势欺人,恐怕其中有些什么误会。” 听到黄知县这么给武松开脱,李桂姐整个傻了。 黄知县又说道:“改天我给你们化解一下矛盾,这件事你就不要生气了。” 知县都这么说了,李桂姐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奴家明白了,或许真是个误会吧。” 知县这边没办法替她撑腰,找回场面,李桂姐只能另想办法,告辞离开了县衙。 第13章 登门治病 武松让狮子楼的马夫备好了马车,武松坐着马车跟着西门庆的马车前往西门庆家。 到了西门庆家,这宅院雄伟气派,心想西门庆有钱还真不是盖的。 一直来到内宅,请进堂去,便看见屋里有个年轻书生正上下打量武松,表情颇有几分不屑。 武松觉着有些好笑,看来这人对自己的到来不太满意,想必应该是个郎中。 果然得知西门庆介绍说:“武都头,这位是给我那小妾看病的蒋烛山蒋郎中,他的医术着实不错。 他的叔公以前是太医院的太医,姓蒋,退隐之后在清河县轻易不给人看病,也是我着实费劲才请到他来,只开了几个方子便走了,叫他堂孙蒋郎中在这照料着。” 武松心里有些好笑,清河县着实太小,山不转水转,又转到一起去了。 蒋烛山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你也会医术吗?你什么时候学的医?学了几年了?” 没等武松回答,他用扭头望向西门庆:“大官人,我知道你心疼妾室,关心则乱,病急乱投医,是个郎中都请来救治,这不好。 你请来的这位太年轻了,看他样子五大三粗的,背沙包扛活还行,要看病估计够呛,只怕连汤头歌都没备全吧?这简直是拿姨娘的性命开玩笑。同时,这也是看不起我叔公啊,他老人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西门庆皱了皱眉,说道:“将郎中,你叔公蒋太医的方子用了没什么效果,我这小妾病情依旧沉重,水米不进,眼看便不中用了,若是不再请良医,又能如何?” “并非我叔公的药不起作用,是姨娘命该如此,病入膏肓,即便华佗扁鹊在世也救治不得的。 在小生看来,我叔公说了他都治不了,还是尽早安排后事,就不要再叫这些阿猫阿狗之类的人来就治了,让姨娘受罪。” 武松眯着眼笑道:“在你看来,我也治不了她的病,对吗?” “那当然,行医最关键的是年纪,年龄越大经验越丰富,就阁下你,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肯定学艺不精,也就不要再来折腾病家了。 西门大官人那可非同寻常,是你惹不起的,到时治不好反而折腾了病人,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并不知道西门庆原本只是想借这个由头来巴结武都头的,他也都说了治不好,那肯定不中用了,武松治不好他绝对不会有二话,只想用这机会能结识武松。 没想到这蒋烛山以为武松是凭着花言巧语骗的西门庆的信任才请来治病的,并不知道西门庆的心事,所以一上来劈头盖脸便给武松一个下马威,想点醒西门庆,让他不要上当。 从他内心也是想巴结西门庆,做些好事,没想到好心办坏事,这番话反倒得罪了西门庆。 西门庆勃然大怒,甩手一个耳光,抽在蒋烛山的脸上,把蒋烛山打得横飞出去,远远的摔出七八步远。 “混账东西,你什么东西?也配这样跟武都头说话,赶紧道歉?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蒋烛山都懵了,他没想到一向和颜悦色的西门大官人突然发这么大火,直接耳光抽在脸上,火辣辣的。 他不知道武松原来这么有来头,连西门大官人都要巴结他,自己真的是没弄清楚就乱拍马屁,拍马腿上了。 他赶紧爬过来磕头说道:“对不起这位爷,我刚才胡说八道。” 武松瞧着他,饶有趣味的问了一句:“以后不会说话就不要随便说,像你刚才那种话就算你叔公听了恐怕也不会高兴,不然你回去跟你叔公再说一遍,估计你还得挨揍。” 这话蒋烛山就不爱听了,他相信自己的叔公对自己是维护的,刚才自己的话也没有半点错,叔公知道只会替自己出头,不可能反而责罚自己。 便悻悻的哼了一声,没接腔,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会儿回去就马上跟叔公蒋太医说这件事,让叔公来替自己出头。 西门庆挥手把蒋烛山撵了出去,这才恭敬的把武松请到床边。 武松在绣凳上坐下,直接拿过了李娇儿的手把脉。 西门庆愣了一下。 因为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大宋朝,郎中给女病人诊脉,尤其是年轻的女子,那是要隔着丝帕来诊脉的,不能直接摸人家的手,那会当做轻薄。 武松来自再代社会,当然没有这些男女之防,根本也想不到,直接就把手搭在人家手腕上诊脉了。 西门庆心里却开始活络起来。 卓二姐出生娼门,原本就是千万人摸过的,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反倒是,从武松这举动来看,他对女色似乎跟自己一样,也是好这一口的,这就好办了。 他的这十个兄弟没有哪个不是整日眠花醉柳,他更是好这一口的,所以他现在已经知道该怎样投其所好来结交武松。 武松诊脉望舌之后,皱着眉说道:“姨娘这病的确有些棘手,不是一剂药就能好的,可能需要吃个十剂八剂的,但无妨,有我在她死不了,十天半个月保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妾。” 西门庆连半点都不会相信,蒋太医都没办法,你一个都头能有这本事?完全把这番话当作武松吹牛。 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狂喜的神色,赶紧起身一躬到底:“多谢武都头救命之恩,小的已经备下薄酒,虽是夜深,但若明早都头无事,不防挑灯饮酒,我再把我十个兄弟叫来陪武都头,不知意下如何?” 此话正中武松下怀。笑道:“行啊,那就找来吧,吃个宵夜。” “不过我先开个方子,另外给她针灸一番,针灸之后她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之前李娇儿昏迷不醒,武松给她一通针灸,果然便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正在专心致志给她针灸。不由啊的叫了一声,赶紧侧脸过去,左手挡住视线。 西门庆赶紧说道:“娇儿不用担心,这是武松武都头,是我的贵客,他正在给你医治。” 李娇儿这才缓缓扭过头来,又好生打量了一下武松,弱弱的说了一声:“多谢都头!” 武松收了银针,说道:“你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开方子抓药,服药之后你便可以安睡,明日我还会再来给你瞧病的。” 说着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方子,西门庆交给管家去照方抓药,然后把武松请到了花厅。 这里已经摆下了一桌酒宴,已经有好几个西门庆的狐朋狗友赶来了,其他的正在来的路上。 这些人对武松头点头哈腰,溜须拍马,极尽巴结。 武松想去茅厕,西门庆和几个弟兄都想做陪,武松实在摆手说不用了,于是西门庆便叫一个丫鬟带武松到后院去上茅厕。 丫鬟远远的指了方向,站在那等。 武松来到茅厕,门一开从里面先走出一个人来。 还巧了,此人正是花子虚。 第14章 我只用了三成力 花子虚并不知道西门庆叫他们来是来见武松的,陡然之间看见他,不由脸上变色,指着他便骂道:“姓武的,你是怎么进来的?莫非想进来偷窃不成?” 武松懒得理睬,便要进茅厕。 花子虚却一把拦住他说道:“你不要想逃,你今天死定了,我大哥是衙门的西门大官人,你今天却擅闯民宅,来人,快来人啊。” 武松抓着他的衣领横着一扔,便将他扔出七八步开外,落在草丛中,这才拉开茅厕的门进去方便。 花子虚落在草丛,十分狼狈,爬起来大叫着冲去叫人。 西门庆的人听到他大喊大叫,说是有贼,慌得各自轮着棍棒出来,连声问贼在哪里? 花子虚指着茅厕说道:“在那,刚进去了,这狗东西肯定是想进你府上来偷东西。” 西门庆一挥手便要叫人冲上去,大丫鬟赶紧说道:“大官人,错了,刚才那个人是武都头啊!” 西门庆赶紧把其他人都叫住了。 正好这时武松方便完从茅厕出来,远远一看是果真是武松。 西门庆脸便冷了下来,瞧着花子虚说道:“你说的贼人是他?” “可不是嘛,这混账东西,就是想进来偷东西的。” “你给我闭嘴,知不知道这就是我今天请的武松武都头,你要得罪了他,老子废了你。” 他们这帮人尊西门庆为大哥,并不是因为西门庆年纪大,只因为西门庆有权有势,即便是花子虚也是远远不如西门庆。 见西门庆发火,顿时怂了:“大哥,原来他就是你请的人。” “废话,赶紧过去道歉。” 花子虚苦着脸过去,抱拳拱手:“武都头,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武松懒得理他。 一行人回到了花厅,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分主宾落座。 西门庆给武松逐一介绍了。 开始举杯喝酒。 武松原本酒量就非常好,又有真气护体,当真千杯不醉。古代的这酒对他来说更是小儿科。加上本体武松更是酒量惊人,连喝十八碗还能景阳冈打虎。 所以,他对付这些小混混自然不在话下,几圈下来这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武松却越喝越豪迈。 西门庆仗着酒意提议道: “武都头武功盖世,景阳岗打虎,这等英雄正是兄弟们敬仰的,现在武都头又是狮子楼东家,衙门的有头有脸的人,我提议咱们十个拜武都头为大哥,诸位意下如何?” 这帮人都以西门庆马首是瞻,找他蹭吃蹭喝的,现在武松背后有狮子楼,那可是高端场所,就算是他们也轻易不敢到那里去消费,若是认了这样一个富豪为大哥,以后到狮子楼蹭吃蹭喝方便多了,哪有不答应的,一个个连声叫好。 武松撇眼看着他们,他知道这帮人就是些酒色之徒,有奶便是娘,口里说着为朋友两肋插刀,背后就捅你两刀,自己要成为他们的大哥,传到江湖那不成为笑柄。 武松也是喝得有些上头,说话也就没啥顾忌,抬起拳头晃动了一下:“能跟我武松结拜为兄弟,除非挨得起我三拳,否则免谈。” 西门庆也是个练家子,平时喜欢舞枪弄棒,结交武松也是他扩大权势的一个策略,可是他也有几分血性。 见武松说要以武结交朋友,顿时豪气一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拳脚,说道: “拳脚我倒练过两手。既然大哥想活动活动,我便来挨上大哥三拳。若是挨了三拳,武都头可就要收我们这帮小弟?” 众人都连声叫好,尤其是花子虚叫得最凶。 他知道西门庆从小最喜欢武枪弄棒,家里的武师就请了一大堆,都教过他功夫,到后来,所有教过他的武狮全都被他打趴下了,到现在都没见他遇到过敌手。 两人打一架正合他的心意。最好打出真火,西门庆将武松狂虐暴打一顿,才解自己心头之气,这也是武松自找的。 武松之所以要提出这个建议,一来是想推掉结拜的提议,不想收这些狐朋狗友做结拜兄弟,二来他想敲打西门庆,让他知道厉害,免得以后打潘金莲的主意。 西门庆当下走出来,到空地,拉开了架势瞧着武松。 武松走到场中,负手而立。 西门庆说道:“武都头,我是小弟,我就先出招了,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说着挥动擂钵般的拳头,朝着武松胸膛一拳捣了过去。 武松存心试试自己功力到底有多深,一声暴呵,也是一拳朝着西门庆拳头挥了过去。 拳对拳,硬碰硬。 轰! 西门庆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出七八丈远,摔在地上,又滑出了十多步,重重撞在门槛上,这才停住。 只觉得胸腹之间气血翻涌,一只手已经又痛又麻,根本抬不起来了。 武松缓缓吐了一口气:“我只用了三成力。” 武松说的是真的,刚才双拳碰击的瞬间,他便知道对方远远不是自己对手。 如果这一拳真的打实了,不仅能废掉西门庆一条手臂,更能伤到他肺腑,当场吐血死去。 所以千钧一发硬生生收回了七成力道,只有三成击在了西门庆的拳头上。 西门庆脸色惨白,他知道武松说的是真的。 刚才,他也感觉到了武松如排山倒海的拳风,心中暗叫不好,脑海中只冒出一个念头,我死定了。 紧接着,他感觉对方拳头劲道迅速减退,也就知道对方收手了,送了一条命给自己。 西门庆挣扎着爬起来,拖着右手走到武松面前苦笑说道:“我还以为至少能接武都头三招,却连一招都接不下,惭愧!武都头武功盖世,佩服。” 花子虚等人整个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嘴跟塞了鸭蛋似的。 西门庆在他们眼中那简直是顶尖的存在,居然连半招都接不下,被武松一拳直接打飞,而且武松都只用了一半的力道。 从西门庆刚才的表情来看,的确没有说谎,这武松什么样的人,居然如此厉害。 武松自己也是十分的惊诧,看来穿越带来的真气使得武松本身的武力值高了无数倍,否则单凭武松自身的凡夫肉胎,要想一拳轰飞西门庆,基本上没这可能。 他也是历经苦战最终才砍了西门庆的,而现在自己附在他身上之后带来的穿越获得的真气恐怖如斯。 第15章 大官人挨揍了 武松说道:“你手受了伤,我帮你治一下,应该很快会恢复的。” 打一棍再给个甜枣,恩威并施才是最好的策略,西门庆感激不已,赶紧坐下。 武松托着他的手臂,取出银针在手臂上几处穴道扎了,将真气缓缓注入,修复他体内被震得错位的经络,很快便恢复如初。 等武松收了银针,西门庆活动了一下右手,完全没有任何障碍,只是还有一点酸麻而已,但已经不影响活动和使力。 他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抱拳道:“武都头武功盖世,小弟敬佩,可惜不能跟武都头结拜,真是遗憾。 不过武都头如此高绝的武功,这世上我还真想不到有谁能够接下都头三拳,若都是以这个来结交朋友,估计都头只能寂寞如雪,不会有兄弟了。” 应伯爵等人都是打着哈哈连连赞叹,又十分遗憾地摇头。 与此同时。西门庆家内宅。 李桂姐正在跟李娇儿说话。 李娇儿是西门庆的二房,是李桂姐的亲姑姑。 李巧儿嫁给西门庆做小妾之前,也是在丽春院青楼当歌姬,李桂姐能在丽春院当上头牌花魁,李巧儿背后运作起到很大的关键作用,可以说是她的后台。 当然李娇儿背后就是西门庆,李桂姐就是要来找西门庆给她撑腰的。 先前西门庆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帮着武松欺负她,她气不过来找姑姑哭诉。 一见面便哭倒在李巧儿的怀里: “姑姑,你可要为我做主呀!狮子楼东家武松,他欺负我,我去他酒楼吃酒,他见我美居然要调戏我。 在酒楼吃饭非要我排队,刁难于我,目的只是想让我就范,让我去他屋好轻薄于我。 我当然不肯,他就把我轰出来了,让我脸面尽失,当时西门大官人也在场,不明就理,还帮着他欺负我,姑姑,你可要为我做主。” 李娇儿不认识武松,不由得柳眉倒竖,说道:“什么样的人物?敢欺负我李家的人,狮子楼不是金大户的吗?什么时候给这什么武松?” “听说这武松就是景阳冈打虎的那个猛汉,有几分拳脚功夫,便恃强凌弱,逼着金大户把狮子楼送给他,不然偌大的狮子楼怎么会给他呢?” “大官人几次想买下狮子楼,金大户都都不愿意,如今却给了这武松,想必就是你所说的这武松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便恃枪凌弱强抢了过去。 他能从金大户手中抢走狮子楼,我们大官人也能从他的手中把狮子楼抢过来,我这就跟大官人说去,一来给你出口气,二来也随了大官人心愿。” “我跟你去。” 她们问了仆从,得知西门庆在前厅喝酒,便径直往前厅来。 刚到廊下,迎面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人,正是西门庆的原配吴月娘,带着几个丫鬟婆子。 这吴月娘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如银盘,眼如杏子,头戴金丝珠翠,的确称得上端庄华丽,仪态万千,不愧是贵家少妇。 吴月娘是西门庆的原配夫人,父亲又是衙门的千户。李娇儿哪里敢惹,赶紧躬身施礼。 但是李桂姐本身不是西门庆家人,又是丽春院的头牌,平时骄横惯了,只是站在那里并不施礼。 吴月娘微微蹙了蹙眉,对李娇儿说道:“你要去哪?” “妾想去见大官人,妾的侄女受了那武松的气,想请大官人做主帮她讨回公道。” 吴月娘眉头锁得更紧,冷声道:“你说的可是景阳冈打虎英雄,狮子楼新的东家武松?” “正是。” 吴月娘叹了口气: “若是他,你们就不用去找了,刚刚仆从来跟我说,在前厅大官人跟武松不知怎么的打起来了。 那武松十分蛮横,一拳便把大官人打得倒飞十几步远,一条手臂都动不了了。 大官人也不敢发作,还低三下四的跟武松说话,武松拿银针帮他治好了手。 你想想,这时候你还去找大官人帮你出头,你那不是自找晦气吗?” 一听这话,李娇儿和李桂姐面面相觑,半晌做声不得。 她们想不到武松如此强悍霸道,在西门庆家居然把主人都一拳打飞,可见这人十足的土匪,不是常理能理喻的。 现在,李娇儿也更加相信武松欺负侄女是确有其事了。 如果吴月娘说的是真的,那西门庆现在正灰头土脸,已经被武松教训了,这时候还去叫他出头,那不是打他脸吗? 他自己都被一拳打飞,还怎么出头? 吴月娘挥手说道:“行了,不要没事找事了,快回去吧。” “是。” 李娇儿带着李桂姐又返回了屋中。 李桂姐跺脚说道:“姑姑,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你莫着急,他武松能一个打十个,还能打几十个几百个吗? 大不了我们找手下有百十个兄弟的人来教训他,看他还怎么嚣张?” “姑姑有何主意?” “桃花山李忠和周通两位员外,不是时常到丽春院来吃酒听你弹琵琶吗,最近有没有来呀?” 她所说的这两人,就是未来的梁山好汉,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 此刻他们在桃花山落草为寇,但乔装打扮进城逛青楼,对外则宣称为桃花山庄的员外。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李娇儿和李桂姐并不知情,还真以为他们是桃花山两个舍得花钱的土财主。 李娇儿说道:“两个员外手下上百个弟兄,他们又这么捧你,你找机会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帮你出头,好好教训一下武松,让他们把他打残了,让他跪你面前哀求。” 李桂姐顿时眼睛一亮:“对呀,桃花山离这远着呢,打了就打了,他武松能耐两位财主如何? 他们肯定为我出这个头,再不济我陪他们二人一晚也就是了。” 想到这个主意,两人顿时便高兴起来。 第二天早上武松睡醒之后,觉得头痛欲裂,很是有些苦闷。 这大宋朝的酒太劣质了,按理说西门庆家的酒应该算是上品了,喝酒第二天都还头痛,实在没什么好酒,而且那酒都要淡出鸟来了。 喝惯了现在高度酒的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思前想后,莫不如自己酿一坛美酒来喝。 第16章 给点盘缠 武松的父亲是国家级厨师,不仅炒菜好吃,也会酿酒。他喜欢自己酿各种口味的酒来喝,比市面上的工业程序生产出来的酒更为可口,喝多少第二天都不会头痛。 武松说从小跟着父亲学厨艺,也学会了酿酒,所以酿酒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大宋的酒都是发酵酒,没有经过蒸馏提纯,所以酒精度都不高,一般也就几度,能超过十度的都很少,而且酒还非常的浑浊。 水浒传里英雄好汉常说的一句话是筛一壶酒来,这筛是真正的用筛子筛,因为酒水里有太多的杂质,需要用筛子筛掉,不然喝到嘴里满口沙子,口感很差。 蒸馏酒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而且酒精度更高,更容易进入状态,而且酒香浓郁纯正,不是发酵酒能比拟的。 武松想到现代的美酒,禁不住吞了口唾沫,说干就干。 狮子楼后院有自己的酿酒坊。 毕竟酒楼卖酒是最重要的,酒如果靠别人供给,一来让别人把钱赚了不划算,二来从别处进来的酒也不放心,到底还是自家酿的酒更稳妥。 所以狮子楼的酒坊规模很大,毕竟要供整个酒楼的酒水供应。 他先将酒坊转了一圈,需要的材料基本都有,只是酿酒的蒸馏器没有。 他马上提笔画了一个蒸馏器的草图出来,找了两家铁匠铺分别让他们打造,要求一天时间内制造出来,给了加倍的银子。 之所以让两家分别打造,就是怕技术泄露,而且图纸也是分成两份。 打造蒸馏器的同时,他开始准备酿酒用的材料红高粱,红高粱也是大宋酿酒常用的。 不过武松不限于此,他尝试使用葡萄、糯米,小麦,豌豆等等,酿造各种不同的酒水。 他有真气护体,动作比平常人快得多。先前在炒菜上就已经展现了,如今酿酒同样如此。 酒坊里他同时酿造了三十度,四十度和五十度三种度数的酒,清香浓香都有,至于酱香,由于需要酱藏,那只能慢慢来。 事先做好了准备,下午时分去铁匠铺取回了蒸馏器,组装好之后叫其他人全都回避,酿酒作坊里就只剩他一个。 他要技术保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外传。 武松酿酒一直酿到了深夜,终于酿好了三大坛子。 武松自己每一种酒都尝了一杯,果然酒香浓郁,已经非常接近现代社会的白酒了。 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终于又有好酒喝了,不用再喝大宋那浑浊的像黄河水一般的浊酒了。 便在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他吃了一惊,放下酒杯过去开门,一个伙计喘着气,脸色苍白的说道:“东家,不好了,有个花和尚在那发酒疯打杂呢,说我们的酒不好,掺水了,还揪着掌柜的在那叫嚣呢,你快去看看吧。” 花和尚? 武松心头一动,不会是鲁智深吧? 武松心头一喜,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酒鬼,五台山喝醉酒打出山门就是他,倒拔垂杨柳也是他酒后干的,这家伙喝了酒耍酒疯,没少惹祸,不过倒是一条烈血汉子,值得一交。 武松出了酒坊的门,快步来到酒楼大堂之中,果然看桌椅板凳倒了一地,食客们大多逃出去了,到门口看热闹。 武松一眼瞧去,只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却比自己还更加魁梧的和尚,一手拿着一根禅杖,一手提着武大郎举在半空说道: “你们的酒就是加了水,还敢欺蒙洒家,洒家今天就把你这狮子楼拆了。” 武松淡淡一笑,说道:“花和尚,把我哥哥放下来,你英雄盖世,要打架来找我,我哥他不会武功。” 听到这话,那胖大和尚扭头过来,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瞧着武松:“你认识洒家?” 一听这话,武松更加断定他就是鲁智深了,说道:“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早就扬名天下,我武松怎么会不认识?” 这大和尚正是拳打镇关西的鲁提辖。 鲁智深手持水磨禅杖,重八十余斤,一听武松自报家门,他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你就是景阳冈打虎的武松?洒家就是来找你的。” 武松笑了:“你找我不会是来找我打架的吧?” “说对了,我听说你景阳岗把猛虎打死了,我有些不服气,不知道你赢得了猛虎,可否赢得了我手中这根水磨禅杖?” “你既然找我切磋武功,干嘛对我大哥这样?” 鲁智深吃了一惊,指着惶恐不安的武大郎说道:“这三寸丁是你哥哥?” “正是,不知我大哥哪里得罪了你?” “那倒也没有,因为你们酒楼的酒实在太差劲,里面还掺了水。我说了之后,这三寸丁却说酒就是这样的,并未掺水,我说他骗人,他不服气跟我理论,所以闹僵起来了。 你的那些伙计还想群殴,被我打趴下了,我倒没对你哥如何,毕竟这么个侏儒,我鲁智深还不屑对他动手。” “呵呵,我刚刚酿了一坛美酒,鲁提辖有没有兴趣跟我到后院先喝上一坛,然后咱们再切磋,如何?” 鲁智深最喜欢的就是酒,一听这话喜不自胜,说道:“此话当真?” 一听有美酒喝,顿时口舌生香,急忙说道:“好好,我先喝上一坛咱们再斗。” 说着在武大郎肩膀上拍了两下:“对不住,刚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等我喝完酒跟你兄弟打了架,再来给你陪罪。” 他找武松打架,打砸了武松的酒楼,将他哥哥举在半空,武松不仅没发火还请他喝酒,喝了酒再跟他打架,这很仁义很讲武德了,非常对鲁智深的脾气。 因此,他对自己先前的莽撞感觉到不好意思,这才给武大郎道歉。 武松带着鲁智深往后院去,潘金莲在后厨也得到消息,出来查看,见状赶紧拦住武松低声说道: “二叔,这大和尚武功了得,刚才我们十几个伙计都斗他不过,你还是不要跟他打了吧,报官叫官兵来抓他就是。” 武松微笑,摆手说道: “鲁提辖是英雄好汉,我正想会会呢。” 鲁智深哈哈大笑:“说得好,兄弟,就凭你这句话,不管等会儿咱们俩谁胜谁败,你这兄弟我都交了。” 说到这,他犹豫片刻,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如果等一会你打输了,能是能送我十两银子做盘缠?” 武松点头:“没问题,不管你赢了还是输了,我都给你五十两银子做盘缠钱。” 人家要十两,武松直接给五十两,而且无论输赢,这让鲁智深狂喜:“此话当真?” “当然,你堂堂鲁提辖跟我开口了,肯定是手头紧,钱财嘛,身外之物,兄弟需要,送你就是。” “太好了,好兄弟!就冲你这几句话,你这兄弟我交定了!来,咱们打一下再说!” 潘金莲赶紧叮嘱武松:“二叔,小心!” 第17章 切磋 来到后院,武松打开了酒坊大门,将一坛美酒提了出来,是五十度的高粱酒,放在一张方桌上,招呼鲁智深坐下。 鲁智深哪里肯坐,抓过那坛酒,拔掉盖子,顿时酒香四溢,他不由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看了看武松,又看了看酒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副陶醉万分的样子: “香,太香了,我从小到大喝酒无数,还从没闻到过这么好闻的这么浓烈的酒香的,不说别的,光是这酒香,就堪称一绝,今天算来对了。” 说着咚咚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海碗,又给武松也倒了一碗,把酒坛放下,端着那酒碗抿了一口,不由辣得吐出舌头,皱眉说道: “这酒怎么这么火辣?跟刀子似的。” 即便是鲁智深这种酒坛里泡大的人,因为从来没喝过五十度的高度酒。 第一次喝,就跟酒鬼老外第一次喝中国的白酒一样,也会被辣得不行。 只不过说完这话,鲁智深又咂巴了一下嘴,感觉出了味道,说道:“这酒虽然辣,但在嘴里九转十八弯,辣味有后劲,回甜口舌生香,好酒好酒。” 说着又饮了一大口,小半碗都喝下去了,就觉得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延伸过去,一直烧到胃里,顿觉整个身子瞬间都像是被火焰给点燃了一般。 他放下酒碗,捂着胸腹原地蹦来蹦去的,随即撑着酒桌,瞪眼看着武松:“你这酒里不会是放了火吧?” “为啥不是放了毒药呢?” “你能景阳冈打虎,是条汉子,怎么可能在酒里下毒?更何况你武功不弱于我,没必要用那种下三滥,这也不是下毒药的感觉。” 听他这话说得好像他尝过毒药的酒一样,武松笑道:“这酒鲁提辖可还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只是太辣了点,要是有点菜就更好了。” 刚说到这,就听到潘金莲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菜来了,二叔,我给你们炒了几个下酒的菜,你跟这位大师尝尝还可口吗?” 说着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荤一素三个菜肴走了过来,将三碟菜放在了方桌之上。 鲁智深正喝了一口酒,感觉嘴巴火辣,想用菜压一压,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夹了一夹油爆双脆送到嘴里,只嚼了两下,铜铃般的眼珠子再次瞪圆了。 上下打量着潘金莲,惊喜交加地对武松说道: “弟妹这厨艺堪称一绝呀,好吃,太好吃了,没想到武松兄弟这美酒如此够劲,弟妹这菜更是可口,郎才女貌,绝代双骄就属你们两个。” 武松颇有些尴尬,潘金莲则又喜又羞,瞧了一眼武松,低下了头。 武松忙说道:“休要胡说,这是我嫂嫂。” “你嫂子?外面那三寸丁的媳妇?哎呀,要说一颗鲜花插牛粪上又不合适,但我心头的确是这么想的。” 武松笑了:“你这花和尚口无遮拦,再这么胡说我嫂子可不给你做菜了。” 慌得鲁智深赶紧将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乱晃着,对潘金莲说道:“嫂嫂,莫怪鲁达胡说八道,这里赔罪了,嫂嫂这菜太好吃了,也是平生所见,哎呀,有这样的美酒菜肴,夫复何求?” 潘金莲抿嘴一笑:“大师过奖了,这菜是我二叔昨日教我的,以前我还不会呢,二叔才是这菜肴的真正主人。” 鲁智深又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瞧着武松:“这美酒是你酿的,这佳肴是你教的,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莫非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吗?” 武松说道:“喝酒,有酒有菜,问那么多干嘛?” 他也端了一碗酒,两口便喝掉了一大碗,放下酒夹了一夹菜送到嘴里嚼着。 还不错,这潘金莲冰雪聪明,兰心蕙质,这才一天功夫,便把自己这几道菜学了个七八分,算得上聪明绝顶之人,对厨艺有天生的领悟力。 眼见武松一口喝掉半碗,鲁智深当然不会认怂,端着酒碗两大口便将剩下的酒全灌到肚子去了,又抱着坛子倒酒。 潘金莲过来说:“让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到前面招呼去吧,不用管我们。” 潘金莲是很想在旁边看着,生怕武松吃亏。 武松说道:“你到厨房去忙吧,不用担心。” 潘金莲这才答应了一声,又叮嘱了一翻,这才拿着托盘转身离去。 鲁智深三口两口又把第二碗也灌到了肚子里,武松不由暗自砸舌,这两大碗加起来就已经有一斤多酒了,这可是五十度的高度酒,这鲁智深只是微微有些脸红罢了,可见其真的酒量很高。 鲁智深武松给他亲自倒满酒,自己也喝了一碗,感觉很不错,酒精已经开始徐徐上来。 按理说鲁智深酒量比武松只强不弱,可是他从没喝过这种高度酒,更容易上头,两碗酒下肚,便已经开始进入状态,话也多了。 说道:“兄弟,咱们连喝三碗如何?敢不敢先跟我斗斗酒?” “我怕你?” 武松转身又拿了几个碗过来,每人面前摆了三个大碗,倒了满满三海碗。 这一海碗的酒差不多有一斤,三碗便是三斤酒,加上先前喝了一斤,那就是四斤酒,他这一坛也不过十斤左右,这大半坛酒就已经倒到碗里了。 武松端起酒说道:“干了。” 说着将那就徐徐倒入嘴中。 鲁智深毫不示弱,双手捧着酒碗,小心翼翼的往嘴里倒,生怕有一滴酒从嘴角流流掉可惜了。 一碗酒喝完,鲁智深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夹菜往嘴里嚼着。 武松也吃了两夹菜,瞧着他:“怎么样?” 这一次鲁智深先端了酒倒进了嘴里,也就三口酒,一大海碗便全进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喝的。 武松哈哈一下,也把第二碗酒喝干,两人相互看对方时都有些发虚了,毕竟肚子里可都有三斤酒了。 当第三碗酒也倒进肚子之后,鲁智深端起一盘菜直接把菜全倒到自己嘴里大口嚼着,就跟牛嚼草一样。 随即一声暴呵,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旁边禅杖处,脚一挑禅杖直接飞起来抓在手中,那几个招式虎虎生风,直震得夜色都在颤抖。 随即禅杖往地上狠狠一踹,咚的一声禅杖直接插入了地面,禅杖尾部还在轻轻颤动,大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有喝酒这么痛快过,有这美酒,就让我给你做奴仆我都愿意。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 武松瞧着他,咧嘴一笑, “不是我瞧不起你鲁提辖,你能在我手下走三个回合都算我输。” 第18章 我想拜你做大哥 武松并不是狂妄,先前三成力道就一拳差点把西门庆打废,西门庆的武功跟武松可是有得一拼的。 武松跟鲁智深武功应该相差无几,因此武松才敢放出狂言。 鲁智深一听,两条浓眉顿时倒立了起来,满面怒容指着武松说道: “我敬你是条汉子,千里迢迢找你切磋,你虽然先前好酒好菜招待我,我很感激也很敬佩,可你刚才的话实在太过无礼。 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否则等会儿拳脚来教你,你嘴上不服,我可以拳脚让你服。” 武松站起身,走到场中瞧着鲁提辖:“我刚才还真不是口出狂言,也不是瞧不起你。我这人喜欢说实话,当你是兄弟才这么实话实说,若不信,拳底下让你心服口服。” 鲁智深气得暴跳如雷,两只手像大猩猩似的在结实的胸脯砰砰的敲打着说道:“既然如此,废话少说,咱们来吧,看看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说着他腾空而起,一声暴喝,力劈华山,一拳从上朝下朝着武松头顶砸了下来。 眼见鲁智深庞大的身躯居然能腾空跳出这么高,居高临下劈下这一掌,武松还是有些赞叹,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带了强悍的真气,武松本身要想三拳击败这花和尚,那还真是吹牛。 武松一侧身让开了这一拳,不跟他硬拼,反而快如闪电的一伸手便抓住了他腰间的腰带,直接一抡,便将他原地转了个圈,跟扔铅球似的扔了出去。 鲁智深身手极为了得,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满是不信的望着武松。 武松微微一笑,竖起一个指头:“一招。” 武松想看看自己别的本事如何,因为鲁智深的招数跟西门庆一样,看在他眼中都慢得跟蜗牛似的,这也是他穿越具有的超强战力,他的反应速度远非常人能及。 鲁智深不敢再大意了,刚才那一招明显武松让他,若不是抓着他的腰带,而是直接一拳捣在他心口,他此刻只怕已经重伤倒地。 原来武松身手如此高强,自己先前还真是有些太轻敌。 他晃动了一下脑袋,又活动了一下双肩,慢慢走了走,回场中拉开了架势说道:“果然不错,武都头,你再吃我一拳。” 说着,这一拳黑虎掏心,直截了当朝着武松的胸头胸膛砸了过来 武松眼看那拳头到了胸口,这才左手抓住他手腕一带,右手侧身上前快捷无比的一个背摔,便把身形庞大的鲁智深从肩膀直接摔过,肩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现在这时就听着不远处有人惊喜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喜的叫到:“好,打的好!” 声音清脆娇艳入骨,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正是潘金莲的声音。 武松扭头一看,只见她正躲在远处花从后面,探出半个头往这边瞧,忍不住的挥着小拳头在叫好。 原来她到底还是担心,躲在花丛后往这边观察,眼见武松干净利索将鲁智深摔倒在地,实在忍不住大声叫好。 武松眼睛一瞪:“男人打架女人瞧什么热闹,叫什么好?还不回去?” 潘金莲吐了吐舌头,赶紧猫着腰溜走了。 鲁智深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武松刚才没有借机继续进击,由此可见对方的确胸有成竹,第二招他败得更干脆。 实际上打到这儿他应该已经认输了,但鲁智深不信邪,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你师父是谁?”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才能教出你这样的高手。” 武松没有回答,竖起了第二个指头:“第二招了,还有一招,这一招你接不下!” 鲁智深浓眉倒竖,抓住禅杖轻松拔了起来,说道:“这一招我要用兵刃了,你也亮兵刃吧。” 武松皱了皱眉,他记得武松是用戒刀的,那是当行者之后,现在手边哪有什么刀。 便用脚一挑,将长长的板凳挑了起来,握在手中说道: “你用兵刃,我徒手是小瞧你了,这样吧,我用板凳接你第三招。你不会再有机会使出下一招,你会败在这一招之下,所以一定要小心。” 一听武松说这话,鲁智深气得哇哇大叫。 将禅杖舞了个花,指向武松说道:“我要施展我的狂魔杖法,这个杖法我只有在生命攸关的时候才会使出来,是我的杀手锏,你要接不住赶紧让开,我不想杀了你,我还想接着喝你的美酒,吃你的佳肴呢!” “很好,用你最强的武功,这样你才心服口服。” 鲁智深不再说话,他开始默默运气,接着全身骨骼啪啪作响,顿时好像大了一圈似的。 接着原地狂舞起来,一伸一张,一根禅杖舞得跟风车似的,划得地面尘土飞扬,整个夜色都被他扯动凌乱了,接着他便像一个奔驰的风火轮,朝着武松碾压过来。 虽然他舞得够快,可在武松眼中依旧跟小孩拿着竹竿在玩耍一般,破绽百出。 在速度面前一切招数都是虚无。 眼看着就进入了攻击范围,武松抓住长凳的一端,砰的一声直接穿入了鲁智深水磨禅杖舞出的防御圈之内。 咔嚓! 禅杖将长凳整个砸碎击飞了。 鲁智深心头一喜,他居然将手中的兵刃打飞,这让他真是意外之喜。 可是那兴奋刚刚漫上心头,便见眼前黑影一闪,眼见不妙,因为趁着禅杖击飞长凳,招式已经用老,未出新招之前,武松已经如鬼魅一般闪身入内。 左手一把抓住了禅杖,右手则牢牢的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鲁智深手里的禅杖犹如被卡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而武松的手掌牢牢的掐住他脖子,更是让他呼吸不畅。 武松的手力量强悍至极,鲁智深都能听到自己颈椎骨发出的咔咔声。 他知道凭武松的力道,拧断自己脖子轻而易举。 毕竟刚才舞得跟风车的禅杖被他一把就锁定了,动弹不得,可见对方力量远远超过自己,要拧断自己的脖子,那还不是跟拧一根菜豆芽似的轻松。 鲁智深现在明白了,武松其实根本不需要兵刃,他拿着那板凳就是来给他打飞的,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这东西,就能轻松制服自己。 鲁智深万念俱灰,手一松放开了禅杖。 任由武松把他举在半空。 刚才他就这么举着武松的哥哥武大郎的。 武松现在反过来举着他,一报还一报,现实报来得快。 武松轻轻把他放了下来,抱拳道:“得罪了!” 鲁智深脸色惨白,咳嗽了两声,说道: “武都头,我想拜你做大哥,不知是否愿意?” 说罢单膝跪倒,抱拳拱手,祈盼的望着武松。 第19章 饥饿销售 武松以礼相待,又有美酒佳肴,深深折服了鲁智深,鲁智深这一跪心甘情愿。 武松赶紧双手搀扶,说道:“提辖客气了,咱们本就是兄弟。” “既是如此,鲁达想跟哥哥结拜,不知可否?” “求之不得。” 两人便朝着月亮跪下,撮土为香,磕了三个头,拜为异姓兄弟。 鲁智深对武松口称哥哥,武松笑道:“你年纪比我大,干嘛叫我哥哥?应该你为兄长。” 实际上武松这时才二十五六岁,而鲁智深比他大了差不多十岁。 鲁智深一脸惭愧:“我虽然痴长几岁,但兄弟为人豁达,心胸开阔,待人实诚,武功高绝,尤其是做的好酒好菜,你不当我哥我都不好意思在你这混吃混喝,所以我还是叫你哥哥,你叫我声兄弟。” 眼见鲁智深说得如此实诚,武松也就不再矫情,说道:“好兄弟,咱们就不论谁是哥哥了,都是兄弟。” 两人哈哈大笑,起身重新回到酒桌旁喝酒。 鲁智深说道:“我现在无处可去,兄弟这有美酒美食,武功又如此高强,我想跟在哥哥身边,时常向哥哥讨教些武功,力争有点长进,贪哥哥一杯美酒,不知哥哥可否愿意收留兄弟?” 武松大喜,他正愁自己的酒坊没人料理,有鲁智深那就正中下怀了,先把酒坊交给他。 武松指了指身后的酒坊说道:“你刚才喝的酒都是我亲手酿的,我这酒坊从今以后就交给你,你来管,想喝多少喝多少,但有一条,不要喝醉了。 因为我还靠你维护我酒坊和我这酒楼的平安呢!不然一个像哥哥这么骁勇的人打了我亲哥哥,那可就惨了。” 鲁智深一听大喜,武松如此信任将酒坊交给他,那就有美酒佳肴不停了,帮武松当保镖维护狮子楼安危,那自然是不用说了。 赶紧起身抱拳道:“哥哥信任兄弟,我感激不尽,以后狮子楼的安危交给我。 有我在,大郎不会被人欺负,酒坊也安然无事,还有那位美貌嫂嫂绝对没人敢觊觎她。” 武松更是高兴,有鲁智深这样武力值超强的保镖,自己就算不在狮子楼也可以放心。 武松也不客气,开他每月一百两银子的薪酬。 鲁智深不要,可是架不住武松坚决,便只好答应,也是心头高兴。 他是个花和尚,有酒有肉就好,对钱财本来不看在心上,但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手里有点钱也总是好的,他之前来找武松,一来是比武,而来就是想借点盘缠。 现在武松愿意给他开出月薪一百两银子,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高价,哪有不欢喜的,这可比借点盘缠强多了,更是打定主意跟着武松。 武松有狮子楼,又酿出了这么好的美酒,不用担心收入的问题,所以他能开出高价。 武松在后院给鲁智深单独找了一间屋子,让他居住。 次日。 武松让账房先生写了告示贴在狮子楼门口。 这是一张推销新酒的海报。 半个月内,狮子楼的新美酒如果有人能喝三碗不醉倒的,一桌人都免单。 这个可太厉害了,要知道狮子楼可是以高端著称的,一桌酒宴在二楼起价最低消费价是十两银子,三楼是三十两银子。 连喝三碗不倒,便可免掉三十两银子一桌酒席,对很多人来说是天大的诱惑,尤其是对那些酒客而言。 一时间整个清河县都炸了锅了,门口排起了长队等着来挑战三碗不醉免单的好事。 可惜的是三大海碗,将近三斤酒。 有三斤高度酒的酒量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能够免单的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绝大部分人都是喝了之后醉得不醒人事了。 这个噱头使得武松的美酒迅速的传播开来,整个清河县包括附近的阳谷县,甚至东平府都有人来清河县狮子楼,就是为了品尝这儿的美酒,挑战一下三碗免单。 武松的美酒概不外销,只在酒楼喝。 他就是要弄饥饿销售。 若是弄得到处都是他的美酒,甚至有人倒买倒卖,那狮子楼就没有诱惑力了。 赚钱是一方面的,以狮子楼为跳板结识天下英雄梁山好汉,结识官府可以结识的人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由于酒水不外卖,搞得这些视酒如命的人真是疯了,天天都有人在门口排起长队。 更有不少人通过各种关系来找武松,只求一坛酒。 不过酒水不外卖并不代表不赠送,武松非常精明的每个月都给知县等大小官吏送上了一坛美酒,整个县衙从上到下没有不说他武都头好的。 至于那些大户,想找武松要酒,那就只有乖乖排队拿号到狮子楼来喝酒。 狮子楼高朋满座,这酒宴一直开到深夜关门,往外轰人都还络绎不绝。 鲁智深自从担任酒坊监管之后十分尽责,虽然每天也饮酒,却从不喝醉,这是大哥交办的任务,可不能出差错。 武松平时没事也跑来喜欢找鲁智深在后院喝酒。 这天夜里,寒风刺骨。 武松和鲁智深都是武功高绝,根本不惧寒冷,两人拢了一炉火,在月色之下院子里喝酒聊天。 忽然,武松摆手,示意让鲁智深不要说话。 鲁智深诧异的瞧着他。 武松指了指酿酒作坊,示意让他注意听。 鲁智深仔细侧耳一听,忽然脸上变色,因为酒坊之中居然有呼噜声传出。 有人在酒坊里睡觉吗? 不可能|! 鲁智深担任酒坊护卫之后,将酒坊看得非常严格,寻常人等根本没办法靠近,怎么有人在里头睡觉他都不知道呢? 两人赶紧起身打开酒坊,举着灯笼进去查找。 果然在一坛酒旁找到抓了一个人,这人抱着酒坛呼呼大睡。 只见他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身穿夜行衣,便知道是梁上君子。 鲁智深大怒,伸出蒲扇般的手便要去抓。 武松一把将他拦住了。 看见这人,武松想起了梁山好汉鼓上虱时迁。 这人莫非是时迁吗? 只有时迁这样的身手才可能避过他们这两大高手,悄悄潜入酒坊偷酒喝。 只不过他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又是度数这么高,不知道厉害竟然喝醉了,在酒坊里呼呼打起了呼噜,这才把两个人招来。 武松拿来一瓢冷水浇到他的脸上。 这人惊醒,一看两个人举着灯笼瞧得他,吓得弹起身,跳到空中一丈多高,便去抓房梁想溜走。 鲁智深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扯了下来,扔到地上:“在洒家面前你还想逃?” 武松微笑说道:“偷了我的酒喝,连谢都不谢一声便想开溜,恐怕不太好吧。” 第20章 梁上君子时迁 那人瞧着武松,眼睛滴溜乱转。 武松这话带着善意,似乎并不计较他偷酒喝。 他露出笑容说道:“听说你的酒好得很,门口排队太费事,我不想去费劲,所以偷偷跑进来尝一尝。 没想到真是天上琼浆一般,不,连天上琼浆都比不过,所以贪杯喝醉了,多有得罪,多少钱我给你。” 武松说道:“你是不是鼓上蚤时迁?” 那人大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你认得我吗?” “妙手空空的好汉,哪有不认识的?” 这人正是鼓上蚤时迁。擅长飞檐走壁,劫富济贫,今日来偷美酒,没想到醉倒,被武松和鲁智深给拿下了。 听武松言语之间对他颇为赏识,时迁不由胆子大了起来,说道: “你这美酒真是太好了,我鼓上蚤时迁愿意追随武都头,在你身边当个跑腿,只求每日有美酒。” 鲁智深笑道:“跟着我哥哥岂止有美酒,还有佳肴,你只尝了美酒,还没尝过哥哥的佳肴呢,那才是吃了上顿想下顿。” 鼓上蚤时迁有些不屑: “你这花和尚没尝过什么美酒佳肴,所以随便什么菜都觉得好吃,我可是潜入京城御厨尝过美食的,皇上吃的我都吃过,天下美味没有我没尝过的,还能有什么佳肴让我心动?” 武松笑道:“我外面边有几盘菜肴,是我跟鲁达兄弟下酒的,要不你过来一起尝尝?” 时迁一听不由好奇,便跟着两人出来,到石桌旁坐下,夹了一家菜送到嘴里。 菜虽然有些凉了,可是到了嘴中顿时瞪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惊呼道:“哎呀呀,这真是武都头你做的菜?” “喜欢就好,不过有些凉了,我叫我嫂嫂再热了,另外弄个火锅来,我们三个烫火锅热热的才好吃。” 说这话潘金莲已经听到,笑呵呵端来了火锅,又把其他几盘菜拿去热了。 这火锅也是武松教的改良的火锅,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辣椒,这是武松最大的遗憾。 一定要把辣椒找到。 不过宋朝已经有不少辛辣之物,比如姜、花椒等,就缺辣椒,口味差点,但这已经远远超过大宋口味。 吃了火锅,时迁兴奋得手舞足蹈,磕头便拜: “武都头,我也想跟哥哥结拜兄弟,不知哥哥是否愿意?” 若是平时他没这胆子,因为论身手他武艺不算高强,他擅长的是飞檐走壁梁上君子这一套,就怕武松看不起他。 可刚才武松的话对他颇为赏识,也让他有了勇气,仗着几分酒劲,居然要跟武松结拜。 武松实际上是非常喜欢时阡这个人的,血性汉子,而且有真本事,又是劫户济贫的英雄,哪有不愿意的? 当下对鲁达说道:“兄弟,我们三个结义如何?” 鲁达其实不太愿意跟时迁结拜,但武松说了,只能点头答应。 三人撮土为香磕头结拜。 时迁做了老三,又给武松磕头,叫了大哥。 三兄弟很高兴,重新落座把酒言欢。 时迁说道:“哥哥让我做点什么?吃闲饭可不行。” 鲁智深冷笑:“就你那偷鸡摸狗的能耐能做什么呀?你总不能替哥哥去偷东西吧。” 时迁眼睛一瞪:“你这花和尚小瞧我吗?那你干嘛跟我结拜?” “我稀罕,若不是哥哥要跟你结拜,我才懒得搭理你。” 眼看这两人说着就呛起来,武松赶紧摆手说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能耐。 花和尚,你行军打仗武功那是没得说,可是千万不能小瞧时迁兄弟这梁上君子。 他能做很多你做不了的事,比如刺探军情,潜入敌营进行破坏,点把火,偷敌将兵刃,甚至暗杀什么的,你就做不到。” 鲁智深铜铃般眼睛瞪圆了,本想说我怎么做不到,后来想了想,人家说的还真是实情。 他摆手说道:“我喜欢明刀明枪的干,偷鸡摸狗的我不屑于做。” 武松说道:“很多时候正是这种偷鸡摸狗起到关键作用。这叫特种作战。论这方面,时迁比你管用,所以你们俩各有所长。” 鲁智深和时迁还是第一次听说特种作战这个称呼,有些不太明白。 不过武松说的他们大致也能推出这个词是啥意思,时迁听武松帮他说话,顿时高兴起来:“还是哥哥了解我,哥哥你让我做啥?说吧。” 武松说道:“你暂时跟在我身边传个信什么的,用得着你的我可能随时要指派你。” 时迁大为高兴,虽然在外人看来自己也就是个小跟班,有点掉价,但在他看来,这是武松对他的重视。 他最怕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毕竟干梁上君子这一行没几个人看得起,而武松却能让他当心腹一样跟在身边,这就足够了,赶紧起身一躬到底:“多谢哥哥!” ………… 次日。 武松到西门庆家给李娇儿复诊。 李娇儿的病好多了,已经能够自己吃东西,下来搀扶着慢慢行走了。 见到武松,李娇儿禁不住又脸红了。 坐下诊脉,武松依旧不用帕子直接抓着她的手摸了脉相。 陪在旁边的西门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玩别人的妻妾不亦乐乎,别人摸一下她的妻妾的手,即便是为了诊脉,他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只是没表露出来。 武松甚至还托着李娇儿的腮帮子,让她张开嘴看她的舌像。 西门庆脸色更难看,咬着牙忍着不敢发作。 武松这才对西门庆说道:“差不多好了,再吃一剂药就可以了。” 接着,他望向西门庆:“咦,你脸色不大好啊!生病了吗?” 西门庆有些尴尬,忙说道:“没事,天有点冷,对了,清水河冻上了,要不要到河上去滑冰?” 武松点头道:“好啊,这提议好,我喜欢。” 武松在现代社会也是溜冰场上的高手,可是到大宋还不知道这个溜冰是什么样子,想必没有现代社会的溜冰鞋。 他说道:“啥时候去?” “明天吧,我派人先去布置一下,弄个帐篷什么的,咱们去那玩一天,边烧烤东西边玩,再看看冰面上结不结实。” 李娇儿说道:“太好了,我也想去,行不?” 武松没等西门庆说话,先说了: “你的病已经没问题了,可以出去走一走,后面这道药只是巩固一下而已,别老闷在家里,你的病就是闷出来的。” 武松都这么说了,西门庆又怎么好意思拒绝,接着说道:“那好,那就一起去。明天我坐马车来接武都头您。” 武松答应了,告诉了他武大郎家的住址。 他还没有从武大郎家里搬到狮子楼,依旧住原来的地方。这两层楼是武大郎买下的,武大郎舍不得搬。 送走武松之后,西门庆阴冷的脸瞧着李娇儿: “你什么意思?为啥要跟着出去玩?想男人了?” 第21章 潘金莲的擀面杖掉下去了 李娇儿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家里。 刚才武都头也说了,我这病就是闷出来的。” 西门庆冷冷说道: “我知道你以前在丽春院玩惯了,在我这你闷得慌,心里又活络了,看到武松动了心思。” 西门庆娶女人不看出身,他的二房小妾李娇儿,三房小妾全都出自娼门,而且都是丽春院曾经的红牌,西门庆看上之后一顶轿子娶回家里了。 李娇儿叹了口气:“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都已经答应了,又说不去,到时候武都头还以为是我阻挠的,罢了,叫月娘和二姐她们也一起去,你们三个有伴。” 吴月娘和卓二姐听说西门庆要带他们去结了冰的清水河上溜冰,还有打虎英雄武松参加,顿时欢呼雀跃。 她们也是喜欢玩的,李娇儿兴奋之余却暗自揣度,这可是一个机会,有可能的话,整死吴月娘。 ………… 次日。 一大早。 西门庆让吴月娘等做准备,他坐着豪华马车到武大狼住处来接武松。 马车停到了武大郎家斜对面一块空地,他下了车步行过来东张西望,不知道是哪一家。 正想找个人问问,突然当一声,有东西空中掉落下来,砸在了他脑袋上,帽子都砸歪了,额头生痛。 那东西掉在了地上,却是一根擀面杖。 他气得鼻子都歪了,是谁用擀面杖砸他? 他可是西门大官人。 抬起头来张口就要骂,顿时张开的嘴却吐不出一个脏字。 在二楼窗户处探出半个身子。 好一个冰雪美中俏佳人。 翠弯弯星月般的柳眉,香喷喷的樱桃小口,嫩嫩的香腮,娇滴滴的脸蛋,花朵般的杨柳细腰。 这脸蛋,这身材,这勾人魂魄的眼神,简直美翻天了。 他西门庆见过所有女人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女子美貌。 一时间,看得眼都直了,嘴也歪了,哈喇子都掉下来了。 “哎呀,对不起,奴家一时失手,竹竿落下伤了公子,还望见谅。” 竹竿?你掉下来的明明是擀面杖好吗? 你在窗户那擀面吗? 西门庆却半点埋怨都没有,笑盈盈回道: “不妨事,小娘子打得好,若不是小娘子这一擀面杖,我还见不到如此天仙一般的美貌娘子呢!” 潘金莲顿时俏脸一红,绣眉却皱了起来。 先前她在楼上擀面包饺子。 包完之后觉得有点闷,便想开窗户透透气。 可到处找也找不到撑窗户的竹竿,却不知道被武松扔到外面雪地里去了。 她就想用擀面杖撑着,结果擀面杖掉下去砸到西门庆。 这人说话倒也和气,只是言语有些轻薄,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下去道个歉,再把擀面杖捡回来。 潘金莲关了窗户,提着裙裾下楼,出门来到窗下。 便看见西门庆帽子也掉了,脑袋额头上还有个包。 潘金莲着实有些歉意,福礼说道: “实在对不住了,公子看伤花多少钱,奴家给你。” 西门庆早都把眼睛看直了,都忘了回答。 简直太美了,鼻血都要出来了。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被她美色迷得三魂七魄一个都找不着了,跟木雕似的站在那。 眼见他如此,潘金莲不由微微皱眉,垂下粉面,又福了一礼:“公子,奴家跟你说话呢!” 此刻西门庆才回过神:“小娘子有何指教?” 潘金莲指了指他额头的大包: “公子去看郎中花多少银钱我赔给你,实在对不住。” “无妨无妨,娘子说笑了,我西门庆什么时候要过女人的钱?” 隔壁卖茶的王婆子把这一切全看在眼中,走过来说道:“这位公子是西门大官人啊。大官人性格温和,不会跟娘子计较的。” 西门庆赶紧说道:“是呀,怪我站的不是地方,刚好站在娘子楼下,这才挨了一擀面杖,怪不得娘子。” 潘金莲听他说得有趣,扑哧一声笑了。 这一下当真是百媚横生,更是把西门庆勾得魂飞魄散,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眼看西门庆这样盯着自己,潘金莲心头更是不快,道:“小娘子告辞!” 说着,捡起地上的擀面杖,退回屋里,把房门关上了。 西门庆已经傻在那儿了。 他一直想着刚才潘金莲那模样,心想这绝色美女到底是谁家的小娘子? 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此刻也忘了去请武松的事了,得先把这件事搞定,扭头一看,这王婆还在那儿似笑非笑瞧着他。 赶紧又问王婆子说道:“婆婆,敢问这是谁家的娘子?” 王婆却答非所问:“大官人要吃杯茶不?我茶肆的茶那可是一等一的。” 西门庆赶紧答应,跟着王婆进了茶室,点了最贵的一盏茶,又拿出一锭银子塞给王婆。 王婆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就是卖炊饼的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 西门庆虽然见过武大郎,可是当时武大郎已经是狮子楼的掌柜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狮子楼的掌柜跟卖炊饼的武大郎合并成一个人,所以还以为是另外一个卖炊饼的武大郎。 忙说道:“真是一块好羊肉落到了狗嘴里,这么娇美的娘子,怎么能嫁给一个卖炊饼的呢?” 王婆瞧着他不说话,此刻还是一大早,茶室里没什么人,所以说话也无需顾忌。 西门庆又说:“王婆啊,你要是撮合我会会这位小娘子,我重重赏你。” 王婆说道:“大官人休要说笑,我可不是那下作的人,我就是老实巴交卖茶的。” 西门庆直接掏出了一张银票,十两银子塞给了王婆。 王婆赶紧收了起来,说道:“大官人这么有心,我就跟你说说。” 他刚要说,便看见门口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武松。 王婆赶紧岔开话题:“二郎,你来喝茶啊?” 西门庆扭头一看,见是武松,刚才正说到关键武松来了,又不好再继续,便对王婆说道:“回头我再来找你。” 其实武松已经见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他想不到自己已经扔掉了竹竿,潘金莲却换了根擀面杖,还是落下去砸了西门庆的脑袋。 真是孽缘啊。 见西门庆正跟王婆商议,武松却装作不知道,说道:“走吧。” 西门庆答应了,跟了出来,他并不知道潘金莲跟武松的关系,眉飞色舞的对武松说道: “刚才我见到一个小娘子,绝色美貌,好像是个卖炊饼的娘子。 哎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实在可惜,我正想细问那卖茶的婆子,你就来了。” “啊,这话好像是我打扰你了,要不你继续,我先回家去待一会儿睡个觉?” “大哥说的哪里话,女人是衣服,对我西门庆来说从来不在话下,是刚才见到这女子的确倾国倾城,羞花闭月,实在让人没办法忘怀,这才跟大哥说这么一嘴,走,咱们吃酒溜冰去。” 第22章 吴月娘滑冰 上了马车,西门庆又涎着脸对武松说: “这外面的酒实在不如狮子楼的酒水,小弟能否从你这狮子楼买一坛美酒?” 武松笑了:“说什么买,自己兄弟,我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一坛最好的新酿的酒,这就带着过去吧。” 西门庆大喜,狮子楼的酒是不外卖的,武松送了一坛,今天就可以痛快的玩了。 只可惜那美娇娘,只有改天再来打探她的消息了。 一行人到狮子楼取了一坛酒放在车上,驱车前往城外清水河。 因为是大雪,天寒地冻,整个河都冻住了,结着厚厚的冰。 之前西门庆已经叫人来踩过,确认没有危险,又叫仆人事先在河边搭了几个帐篷,准备好了柴火,取了酒到西门庆家,吴月娘李娇儿已经等候在这儿了。 西门庆给他们做了介绍,武松虽然来过西门庆家,但还没见过女眷,当下一一见礼。 在这个时代,能够让客人见到自己的女人,那都是当亲兄弟来看待了。 卓二姐是武松的病人,自然见过面,吴月娘和李娇儿却是第一次见到武松。 见到相貌堂堂的武松,比他们的西门大官人还要英俊,多了三分阳刚之气,更是心中欣喜。 他们也是看西门庆看腻了,看到一个更有阳刚之气的男人自然是心动的,即便只是一起出游,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带着丫鬟婆子仆从一大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清水河畔。 他们的帐篷就搭在河面上的,下面铺了厚厚的毡毯,再盖上铁片,上面架上火盆烧烤。 此刻几个仆人已经烧烤好了。 大家都没吃东西,便先坐下吃点东西再喝酒。 西门庆从奴仆手里接过了一串烤好的羊肉,递给武松:“味道不错的!大哥尝尝。” 武松吃了一口立刻便吐到地上,皱眉说道:“这味道你也认为好吃?” 西门庆有些尴尬:“哥哥觉得这肉不好吗?” “肉是好肉,被你们这些手艺搞得没法吃,我来给你们做做真正的烤肉。” 武松料定今天露营肯定会烤肉,所以事先带了些佐料,其中包括烤肉必备的孜然。 孜然是烤羊肉的最关键,没有这东西,肉烤出来再好吃也好吃不到哪去。 大宋虽然已经有孜然了,但还不知道烤肉时加孜然。 武松传承于父亲国家级厨师的厨艺,不仅厨房还包括烧烤,那都是一流水准。 刚烤出来还没等吃就已经满屋飘香,几乎所有人都跑到帐篷门口来张望。 吴月娘,李娇儿和卓二姐更是一双双眸子瞧得眼都直了。 武松把烤好的鹿肉直接分给了三个女子,剩下一个才给西门庆。 自己咬了一口,皱了皱眉,摇摇头,这还不是他的最好水平,因为佐料不齐。 虽然他自己不满意,但是已经把西门庆和吴月良等几个人吃得直舔鼻子,大呼过瘾。 吴月娘激动不已,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这烤肉的手艺可真是太棒了,你狮子楼的菜肴奴家吃过,那才真是天上的美味佳肴。 没想到你除了厨艺,连烤肉也烤得这么好,谁要嫁给你,那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武松笑了,摇摇头:“未必。” 吴月娘等人都愕然,望着他:“这是为何?” “嫁给我,专吃好吃的,会很快长胖的,长成一个大胖子,难道也是福气吗?” 吴月娘一愣,随即咯咯娇笑:“二郎哥哥可真真风趣。” 李娇儿也是一脸花痴状,瞧着武松: “二郎哥哥可真是有大本事的人,医术高明,炒的菜又好,还会烤肉,上山还能打猛虎,奴家都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哥哥不会的?” 西门庆实在受不了了,他可是这几个女人的老公,自己还在这,这几个女人却当面夸别的男人,他脸上可挂不住。 西门庆说道:“武都头什么都会,可会滑冰?” 武松斜眼瞧了瞧他:“听这话,你滑冰滑得很好了?” 西门庆哈哈一笑:“那倒不是,滑冰最好的是我家娘子。” 吴月娘俏脸一红: “我家是北方的,天寒地冻,没地方玩就滑冰,我们家后面一到冬天好几个月都冻成冰疙瘩,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在上面玩滑冰。” 听吴月娘这么说,武松道:“我还没见过滑冰是怎么滑的,能不能我瞧瞧?” 西门庆便对吴月娘说道:“那你们三个去滑冰吧,我和武松大哥在这继续烤肉。” 他实在不想三个女人围着武松在那花痴一样看着,让他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趁机好把他们支走。 吴月娘叫丫鬟婆子取来了滑冰的小车。 武松一看就笑了。 原来宋朝滑冰没有现代专门的冰鞋,而是使用类似于雪橇的小型滑车。 支撑的是两根两头弯曲的硬木头,上面一块平板。 人半蹲在木板上,用脚踩着地面滑动,看上去很像现代的滑板。 丫鬟婆子在旁边伺候着,三个女子在河面上滑。 吴月娘果然滑冰技艺高超,左右脚都能交换着撑地,速度时快时慢,而且旋转出各种花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武松不禁赞叹,每一样东西玩到极致都是艺术,这话一点都不假,吴月娘能将一块滑板玩出花来就证明这一点。 相比较吴月娘,卓二姐和李娇儿就要差一些了,还摔了好几跤,但是每次摔跤都高兴的哈哈大笑,一点都不觉得难看。 真是在家闷久了,出来戏耍,怎么都开心。 卓二姐和李娇儿都很放得开,喜欢玩,又出生娼门,也不忌讳在男人面前嬉戏,所以尽管有武松看着她们,却还是玩得很开心。 得知今天要到河上来滑冰,武松昨天就已经去铁匠铺定制了一双滑冰鞋。 他自己亲自画了草图,说了设计要求,并付了加班费,紧赶慢赶赶出来了。 眼见他们滑得高兴,武松也说道:“我也去滑滑。” 西门庆另外拿了一个滑雪橇给武松。 武松却摇头:“我用我自己的,我做了一个。” 说着,他招手把时迁叫了过来。 时迁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大包裹,里面有些东西,其中就有武松的溜冰鞋。 武松脱下自己的鞋子穿好了溜冰鞋,西门庆很好奇,说道:“大哥这鞋子好生奇怪。” “这是真正的溜冰鞋,等会你就知道了。” 武松这边在换溜冰鞋,那边吴月娘和李娇儿正在溜冰。 李娇儿指了指河中间说道:“咱们滑到那边去再滑回来。” 吴月娘有些迟疑,看了看冰面:“这结实吗?” “放心吧,昨天管家他们都来看过了,绝对没问题。” 吴月娘点头,便撑着雪橇朝着河中间划去。 李娇儿眼角露出了一抹狞笑。 第23章 那是我的女人啊 这河面的确是很坚固,按理是不会碎裂的,可是那是在没人做手脚的情况下。 但是昨天晚上,李娇儿已经叫侄女李桂姐找人在冰上动了手脚,并把大致方位告诉了李娇儿。 一旦滑在那,重物支撑之下河面就会碎裂。 冰面下河水其实很湍急的,很快就会把人卷进冰面下,那就死定了,救都没法救。 现在,吴月娘正朝着那方向划去。 李娇儿想弄死吴月娘。因为吴月娘是原配,李娇儿是二妾,如果吴月娘死了,李娇儿就有机会成为原配夫人。 李娇儿深得西门庆的宠爱,因为她能让西门庆尝到最够味道的床第之欢。 所以李娇儿有十足的把握,弄死吴月娘之后便能取而代之。 吴月娘滑得非常开心,她在往前滑动着。 忽然,她看到了地面上裂开的裂纹,心里大吃了一惊。 她想刹住,可是惯性太大却刹不住,直接朝着裂缝处冲了过去。 她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咔嚓! 脚下的冰碎开了,整个人坠入了冰河中。 李娇儿狂喜,可是她脸上却浮现出极为惊恐的表情,惊呼道:“大娘子落水了,救人啊!” 远处跟着卓二姐和一众丫鬟婆子离得还比较远,听到这话都吓坏了,一时半会儿不敢靠前。 武松刚刚把鞋子穿好,就见远处有人惊呼,扭头一看,正好看见吴月娘整个身子消失在了冰面上。 众人惊呼吴月娘落水了。 西门庆傻了,站在那儿冲着管家吼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来看冰面了吗?怎么冰面碎了?” 管家惶恐不安,说道:“我们的确看过了呀,昨天看过的冰面很结实,绝对不会裂开的,这怎么回事?” 他们还在争执为什么冰会裂开的问题,武松已经飞一般朝着吴月娘落水的地方滑了过去。 滑冰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到了近前。 吴月娘虽然会水,可是穿着厚厚的丝棉袄,坠入水中之后,周身的衣服就变成了沉重的石块,水性再好也没用,加上下面河水湍急,拖着她往水下沉。 好在她面临危险并不慌乱,拼命的踩水,用尽全力抓住碎裂的冰窟窿一侧想爬上去。 可是边缘太滑了,而且碎裂的区域比较宽,整个身子撑到一半,便会压碎一块冰重新坠入水面。 在冰水之中,人的体温会迅速下降,用不了片刻就会冻僵。 吴月娘心想,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冰河之中吗? 她抓住了冰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撑上去。 这时,她看到了冰面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 这块冰撑不住她,她会再次坠入水中去。 就在她压碎这块冰的瞬间,一道人影如风而至,漂亮的侧滑,从距离她仅仅不到半尺的地方划过。 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从水中直接提了起来,并迅速的滑走。 身后一块块冰层裂开。 哗啦啦! 碎裂声就像密集的鞭炮似的。 划出了十多丈才离开了冰裂的区域,到了安全的地方。 吴月娘全身湿漉漉的,惊魂未定,连眼睫毛都结冰了。 朦胧中看清了,把她从冰河中救上来的正是高大帅气的武松。 那山一般的身躯让她有无限的安全感,她一下抱住了武松的腰,牢牢地抱着。 李娇儿眼看诡计得逞,正在兴奋得意的笑,没想到武松风一般的出现,以令人眩晕的速度侧滑过窟窿边缘。硬生生将水里的吴月娘捞了起来。 她这速度太快了,就算他们使用雪橇车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更何况武松根本就没有踩雪橇车,但是他也没有跑动,是像风一样的滑过去的。 难道见了鬼了吗?难道武松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吗?他有法力吗? 李娇儿整个人都懵了,以为见到了鬼。 因为她没看到武松脚底的冰鞋。 卓二姐掩面哭泣,她吓坏了,一众丫鬟婆子惊喜的狂叫:“救上来了,武都头把大娘子救上来了。” 武松见吴月娘很害怕,也就没推开她。 武松滑向卓二姐。 卓二姐欣喜地张开了双臂。 武松毫不犹豫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 脚下滑动如风,转眼到了帐篷,放下卓二姐。 吴月娘却还死死抱着武松。 他柔声安慰:“别怕,安全了!” 吴月娘这才松开了武松,扭头便看见了西门庆那黑的发绿的脸。 武松却若无其事对卓二姐说道:“马上帮大娘子脱掉湿衣服,用毛巾裹着,别冻僵了,要快!” 卓二姐这才明白武松带她回来,是让她帮忙替吴月娘换衣服。 她慌忙点头,拉着吴月娘要进帐篷。 吴月娘哆嗦着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瞧着武松: “我会来找你的!” 她不说谢谢没有感激,只说了一句我会来找你,什么鬼? 武松有些莫名其妙。 卓二姐已经拉着吴月娘进了帐篷,把帐篷门放了下来,在里面换衣服去了。 西门庆走过来,没说话。 武松淡淡道:“还好,救上来了。” 西门庆依旧铁青着脸。 刚才吴月娘抱着武松,武松没有推开,反而让她继续抱着,还提着他小妾卓二姐,这简直太让他受不了了。 那是我的女人啊。 虽然他知道武松是为了救人,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过,他终于忍住了心里的恼恨,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多谢武都头救我家娘子。” 武松瞧了他一眼,说道:“你好像有些言不由衷啊,怎么?怪我多事?” “怎么会呢?” 西门庆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岔开话题, “大哥你这鞋子真好使,能不能让我看看?” 西门庆是个天生的商人,他立刻从刚才武松快速的滑动,优雅的滑冰姿态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宋朝人很喜欢溜冰的,如果说用上武松的滑冰鞋,一定能够大卖。 武松脱下滑冰鞋扔给他,西门庆反复看了看,惊叹不已。 “武都头,我有个想法,我想生产这样的滑冰鞋来卖,你意下如何?赚的利润咱们一人一半,不需要你投一文钱,全部我来负责。” 武松无所谓,因为这种滑冰鞋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被人们仿照。 这个时代又没有专利权一说,所以开始是能挣到一些钱,等到大家都看到滑冰鞋好卖,都去模仿时,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于是说道:“行啊,没问题。” 李娇儿滑了过来,故作一副惊慌的样子说道:“这冰怎么就裂开了?太吓人了。” 西门庆点点头,指着管家说道:“回去找你算账。” 西门庆其实心思已经不在溜冰上了,他一心想着的就是潘金莲,那个卖炊饼的娘子。 现在找到了借口,他便对武松说道: “我得带我娘子去回去,找郎中看看有没有惊吓受伤什么的,要不我们改日再来玩?” 武松点头,带着时迁坐着马车先离开了。 第24章 以身相许 在回家的路上,武松对时迁说道:“我们隔壁那个王婆不是好东西,西门庆有可能通过她来勾搭我大嫂,你给我盯着点,他们说什么话你都给我听了,告诉我。” “明白,大哥放心。” 他们的车直接到了狮子楼,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生意越来越火爆,所有包间都满了。 武松来到厨房,潘金莲正在掌厨,几个厨师在旁边跟着打下手。 武松已经教会了潘金莲,武松每天都教潘金莲几个菜,她已经学会了二十几个菜了,足够应付狮子楼主要的需要。 武松又教了她几个菜,这时有伙计跑进来禀报武松说道:“东家,西门大官人的娘子在天字一号包房等着你呢。”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她在吃饭?” “是呀,她说请你过去,她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让你千万不要推脱,说是关系到你的前途命运。” 武松一愣,他还以为吴月娘是来表示感谢的,没想到吴月娘居然说关系到他的前途命运,这就有些有意思了,难不成救人还救出麻烦了? 武松便来到了天字一号包间,这可是整个狮子楼最好的包间了。 进了包间,屋里只有吴月娘和丫鬟春梅两个人。 吴月娘招手让武松过去,拍了拍身边的桌椅子说道:“武都头,坐这里。” “大娘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厨房忙着呢!” “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想给你一个前程,来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武松笑了:“您能给我什么前程?” 吴月娘也笑了:“你觉得我不配说这个话吗?那是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虽然我的丈夫西门庆只不过在衙门领一个闲职。 但我父亲是衙门的千户,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提拔你,你不明白吗?” 武松皱了皱眉: “你这话我听着怎么不像感恩,倒像是我欠你什么,你来找我讨债似的。” “没错,我就是来跟你讨债的。” 吴月娘站起身走到武松面前,仰着头看着他。 武松下意识想后退,却被吴月娘一把抱住了,就这么紧紧的贴着的。 吴月娘身材很好,曲线玲珑,前凸后翘,身材绝对一流。 她仰着脸望着武松: “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人,如果你不听,我就叫我爹爹把你撵出衙门去。 你要顺从我了,我就叫我爹爹抬举你,让你在衙门混得风生水起。” 原本是很香艳的以身相许,怎么从吴月娘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满满的都是威胁,武松很不喜欢。 “不用了,实际上这都头职位对我来说并不要紧,你爹想把我开除那我走好了。 月娘,你是西门庆的夫人,西门庆跟我也算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歪心思,你想多了。 至于救命之恩,举手之劳,你不用记在心上。” 武松想要挣脱,吴月娘却抱得便紧: “不行,你若不答应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有的是手段,你不在乎都头,你会在乎狮子楼的生意,你还会在乎你的亲人,对吧?” “你威胁我?” “怎么可能?奴家是想以身相许,是想感谢你!” “我都说了不用了,你的心意我已经心领了,这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的是你的人,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我就说了,我会来找你,就是要成为你的女人。 我不要求你娶我过门,我只让你把我当成你的女人,你想睡我,随时打声招呼我就来伺候你。 西门庆他也不敢管我,他现在的衙门差事还是我爹赏他的。” 武松彻底明白了,吴月娘想成为他的地下情人。 她是在报复西门庆吗? 西门庆娶了妻妾几个却还在外面眠花醉柳,也许这位大娘子实在忍无可忍了。 西门庆又不是自己的对手,官职还是月娘的父亲给的,不论打架还是权势他西门庆都比不过。 吴月娘即便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也不敢怎么样,这是吴月娘把西门庆捏得死死的原因。 武松说道:“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武松想先来个缓兵之计,再想办法提醒西门庆自己要给他戴绿帽子,问他愿不愿意? 武松接近西门庆,其实主要目的就是阻止他勾搭潘金莲来谋害自己的哥哥武大郎,顺势搞点破坏,甚至可能睡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借以报复对方。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有些犹豫了,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真的好吗? 其实如果吴月娘像潘金莲那样来个温柔一刀,也许武松就顺势而上,做场露水夫妻也未尝不可。 但吴月娘太强势了,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仗着他爹是千户,有非常强烈的优越感,甚至直接拿这种优越感来碾压武松,逼他就犯,这就让武松很不爽了。 吴月娘听武松说需要时间考虑,便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来找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提醒你,我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 傍晚。 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门口排起了长龙。 武松在厨房跟潘金莲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时迁来了,打了个手势,武松便让潘金莲接手,跟时迁来到了后院。 左右看看没有人,时迁压低声音说道: “刚才我藏身在王婆家房梁,看到西门庆来找王婆,想让王婆帮他牵线搭桥勾搭金莲嫂子,给了王婆五十两银子当棺材本。 王婆教他如何勾搭大嫂,每一个步骤都有,我都记下来了。” 说着他便将王婆跟西门庆说的话一五一十都跟武松说了。 武松冷笑,跟大哥和潘金莲说了一声自己有事先出去,带着时迁回到了王婆的茶铺。 王婆眼见武松似笑非笑进来,赶紧上前招呼:“武二哥,你可来了,前两天你就说要来吃茶,耽误到现在。” “有没有个僻静的房子,我有事跟你说。” 王婆有些吃惊,指了指里间说道:“那到里屋说吧。” 带着王婆进了里屋,时迁把门关上。 第25章 继续勾搭 武松在交椅上坐下,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王婆说道: “干娘,我看中了一家人的娘子,想请你帮我们牵线搭桥,让她跟我私下里做夫妻,不知道干娘能否帮忙?” 王婆吃了一惊,眼睛转了几下,说道: “武二哥是不是弄错了?老身不会保媒拉线,更不会帮人偷汉子,你要不还去找旁人吧。” “怎么可能呢?你说的五件事俱全,偷情才能成功,这五件事我好像都具备。 第一你说要潘安的貌,我的相貌比西门庆不差吧。 第二要驴大行货,这个没问题,我的也好大。 第三个要邓通般有钱,邓通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狮子楼日进斗金,也称得上有钱了吧。 第四要青春年少,能够隐忍。这个没问题,男人打我肯定不行,女人打我即便打上一百拳,我也不会还她一拳。 第五你说要有闲工夫,我就是个富贵闲人,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我这五件事都齐全了,你帮我牵线搭桥,把这小娘子勾搭上手,我给你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王婆直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武松说的这些话都是她先前跟西门庆说的如何勾搭潘金莲,现在被武松一一道来,简直就像他亲耳在旁边听到似的。 他立刻就明白武松这是有备而来,找她麻烦来了,不知道这话怎么传到他耳朵里了? 她强壮镇定,说道: “武二哥,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外头忙的很,要不你坐着,我去招呼。” 她想往外走,时迁堵住去路: “我哥哥话没说完,你这老货想到哪去?乖乖听着。” 王婆吓了一跳,只好回来,苦着脸对武松说道:“武二哥,你还要说什么?” 武松微笑道:“你其实不用操心,我都想好了计谋,你只管听着。 首先我赏你一匹布料做寿衣。你故意去叫那小娘子帮你缝衣服。她若答应了,便有了一分。 你在央求她到茶肆来,在这儿来帮你缝这衣服,她答应了,就有了两分。 你再安排些吃的请她坐下一起吃,她若不吃走了,这事就作罢了,她若愿意坐下吃饭,就有三分。 那时我穿的整整齐齐来了,也要一起吃。她见到我,若起身走了,这就休了,她如果不走留下来接着吃,就有了四分。 然后你就夸我的好,她若不搭理起身离开,这事便作罢,她若听着不走,就有了五分。 我给你银子去买酒一起吃,那小娘子若听说这事就此离开,这事情就休了,如果她不走,就有了六分。 你把银子拿着,出门的时候叮嘱她陪我坐一坐,这时她说要走,这事情就休了,她若答应留下陪我,就有了七分。 你把酒买回来,她愿跟我同桌吃酒就有了八分。 等喝到酒浓处,你推说没酒,要我拿银子给你再去买酒,这时她若走了,这事就休了,若还留下就有了九分。 等你走了之后,我再把筷子故意丢在桌下,装着去捡筷子的时候,摸一摸她的小脚,她若闹起来,你就从外面跑进来搭救我,如果她不作声,这十分便都齐了。 这时我便可为所欲为,怎么样?我的计谋干娘觉得如何呀?” 王婆听完这些话,每一句都是他先前跟西门庆所说,只觉得当头挨了一个霹雳,全身轰了个外焦里嫩。 双膝一软,扑通便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 “武都头,武二爷,饶我老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那五十两银子退给西门大官人,这活我不干了。” 这些话当然是时迁在梁上偷听到,学给武松听的,武松一件件说给她听,果然把这王婆都快吓疯了。 武松是何等样人?景阳冈打过虎,如今在衙门是都头,又岂是他一个卖茶的老太婆敢招惹的? 更何况她帮人牵线搭桥男女私通,这种违背天良的事一旦暴露,那可是要骑木驴游街,凌迟处死的。 武松看见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一样的王婆,冷冷一笑说道:“老东西,你都答应西门庆了,钱都收了,怎能不做呢?继续!” 王婆拼命磕头,连声说不敢。 武松一把揪着她头发,把她扯了起来,冷声说道:“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是是,老身一定听,老身什么都听二爷的。” “你去约西门庆,不许告诉他我是武大郎的弟弟,你只需告诉他明天晚上来跟我哥家里面跟我嫂子约会。具体该如何,我告诉你!” “是。” 武松低声说了一番,王婆答应了。 武松这才带着时迁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 大清早的潘金莲刚起床,正在收拾家里,王婆便来敲门:“娘子,怎么不到茶楼吃茶了?” 潘金莲赶紧招呼她进屋,坐火炉边烤火,说道:“近日忙着呢,干娘有事?” “有位大官人送了我一匹布做寿衣,可是我针线活太差,想请裁缝又看不上眼,但是小娘子你女红好,能不能到我家里帮我?耽误不了多久。” 潘金莲有些迟疑,到底还是答应了。 她平素就乐于助人,跟着王婆来到茶室内室王婆的房间。 王婆拿了布料过来给潘金莲,潘金莲开始给她做衣服。 门帘一挑,西门庆走了进来。 潘金莲眉头蹙了起来,赶紧起身府了一礼:“是你啊,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西门庆唱了个肥喏:“多谢娘子牵挂,我已经好了,娘子这是在忙什么呢?” “在帮干娘做衣服!” 她对王婆说道, “你有客人,我改日再来,我回家去了。” 放下衣裳就要走。 西门庆顿时心头凉了半截,先前王婆就说了,如果这时候自己进来,潘金莲依旧留下接着缝衣服,这事就可以继续往下发展,若是潘金莲走了,那这件事就泡汤了。 他赶紧陪着笑拦住,拱手说道: “我就过来吃点茶,随便坐坐。娘子,你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王婆也赶紧过来劝说:“娘子,这位是西门大官人,我这布料都是他送我的,他家金山银山有的是钱,心肠特别好,不碍事的,你就坐坐吧。” 潘金莲坚决的摇摇头,她已经看出有问题了,冷着脸对西门庆说道:“请你让开,我要回家。” 第26章 夫人有福享了 西门庆赶紧望向王婆,王婆过来又拉潘金莲: “金莲,西门大官人真的不是寻常人,家里万贯钱财,在县衙门口开有生药铺。 家中的钱多过天上星斗,米烂陈仓,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放光的是犀牛头上角,大象口中牙。 对女人又是格外的心疼,他家娘子小妾一个个都跟掌上明珠一般。 他也是前日与娘子里有缘,额头挨了娘子一擀面杖,就打出了这份缘分,心里惦记着娘子,所以央求我老太婆请你过来坐坐说说话。” 潘金莲算彻底明白了,这老太婆想干什么。 她柳眉倒竖,狠狠一口啐在王婆的脸上: “我敬你年长叫声干娘,你却不要老脸做这种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你要喜欢他家钱财,你去跟他睡好了,别来烦我,我告诉你,我潘金莲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说着,一伸手从针线筐里把剪刀抄了起来,握在手中对西门庆说道:“你再不让开,我可要喊了!” 外面就是茶室,已经有不少人在喝茶,这一闹僵起来岂不丢人,西门庆可不想用强。 他赶紧闪身让开了路。 潘金莲走到门口,才狠狠把剪刀甩在了地上,又啐了一口,撩起门帘扬长而去。 西门庆跺脚对王婆说道:“才第一分就不成,这件事难不成就这样黄了吗?” 其实王婆哪敢再替他勾搭,只是因为武松强迫她如此这般,才硬着头皮演这一出。 没想到潘金莲压根没兴趣,当面啐她,这张老脸可丢尽了,以后只怕都没法见面。 不过武松先前告诉她的,她还得继续演下去。 赶紧又按照武松所说,对西门庆道: “大官人别着急,今天娘子只是要装装样子,事实上之前她都已经答应了,约你今晚上到她家跟她私会了。 夜半三更时分,你从我家院子翻墙到她家院子,后门不插闩的,你进去之后,这二楼房门虚掩着,金莲就在床上躺着等你,成了好事你原路退出,切莫作声。” 西门庆直听得热血奔涌,眉开眼笑,原本还以为成不了,没想到居然来个惊天逆转,这王婆已经搞定事情了,都约下深夜幽会了。 他欣喜道:“多谢干娘,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王婆又招招手,凑到他耳边说道:“记住,待会儿他们家大郎睡在楼下,所以你办事可要小心,从头到尾可不许说话,完了事赶紧走,来日方长。” “我知道的,多谢干娘!” ………… 第二天。 武松花了半天时间酿出了一种五十六度的新白酒,酒香更为浓烈,而且入口和缓,不像先前那么火辣。 因为他发现宋朝人没有接触过高度酒,对口感还是比较敏感,所以尽可能去掉辣味,但后劲极大。 酿好这洒之后也是下午十分。 他把鲁智深叫来喝酒。 鲁智深喝了之后很是喜欢,因为这酒比先前的要和顺多了,不像先前那么火辣辣的烧刀子的感觉。 时迁喝得很少,他其实不贪杯,尤其是成为武松身边的侍从之后,明白自己有责任,武松随时要差遣他去办事,喝醉了容易误事,也就浅尝即止。 武松对他的自制力还是很赞赏的,对于一个好酒的男人,能够看着美酒不贪杯,这需要有强大的意志力。 这时武大郎跑了进来,对武松说道:“二弟,西门庆家那大娘子又来了,在天字一号。” 没等武松说话,鲁智深摆手说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赶紧的,忙完接着喝酒。” 武松答应,快步来到三楼天字一号包间。 就见到吴月娘带着春梅端坐在那,桌上摆着美酒菜肴,她一个人正自斟自饮,脸上已经喝得红扑扑的。 看见武松进来,便招手道:“二郎哥,你来陪我喝酒,我一个人正闷呢!” 武松说道:“先说正事,喝酒的事情不着急。” “嘻嘻,好啊,正事你想好了吗?答不答应让我做你的女人?” 武松听她说得这么直接,就算现在社会也没几个女的脸皮这么厚的,她就说出来了,实在是让人惊讶。道: “今晚三更天你到我住的地方来,我们在屋里边喝酒边聊这个话题,你觉得如何?” 吴月娘一听,顿时眉飞色舞。 武松这是变相告诉她同意了,今晚上就是约会呀! 喜不自胜,起身上前依偎在武松怀里说道: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吧,我会让我爹爹抬举你的。” “晚上见面再说。” 他越是这么说,吴月娘就越认定他脸皮薄,不肯当面承认,但是有些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 于是轻轻的在他胸口打了一下: “我知道了,放心吧,今晚我准时到。” “你这丫鬟就不用带了,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不害怕吧?” 吴月娘听罢,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想,连忙说道:“不害怕,我叫她在车上等我。” 武松说道:“那你慢慢喝着,我那边还有朋友,今晚咱们再接着喝。” “好勒,今晚上你可得整几个好菜,准备一壶好酒。” 武松说道:“放心吧!” 说罢便告辞走了。 等他走后,吴月娘兴奋的忍不住哼起小曲来,对春梅说道:“我那七度丹给我备着,晚上带去。” 七度丹,是吴月娘从一个精通房中术的老道那得到的秘方配置出来的药。 服下之后能够让人一夜梅开七度,故名七度丹。 吴月娘为了跟武松尽兴,也当真是下了狠心了,一次捞个够。 这药放入酒水中很快会化开,无色无味,所以极难防备。 春梅悄声答应了,抿嘴笑道:“夫人可有福享了。” 吴月郎悠悠叹了一声: “若不是西门庆朝三暮四,我也不会如此,当年娶我过门山盟海誓说得震天响,没想到却是一个接着一个,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各玩各的,他要敢跟我说半句屁话,他那芝麻官就别想干了。” 春梅说道:“大官人不敢闹的,再说了,夫人做事隐蔽,他也不可能知道。” 他们两个哪里知道武松让王婆约了西门庆,也是今晚夜半三更到家来,又约了吴月娘,武松就是想让西门庆两口子在这来个夫妻鸳鸯会。 武松从楼上下来,回到后院,发现大哥武大郎也坐在跟鲁智深一起喝酒。 原来鲁智深和时迁喝得没劲,居然把武大郎叫来一起喝。 武大郎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了,看来这酒也真是太好了。 喝了酒之后的武大郎憨态可掬,说话口齿都不清楚了,却总是抢着说话,跟碎嘴子似的。 武松坐下来四个人接着喝,一边喝一边聊天,话题慢慢转到女人身上。 第27章 武大郎的心思 几个大男人喝酒就是这样,喝着喝着就会聊女人,只有鲁智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一个劲打岔,可是武大郎却是兴趣盎然。 他也许内心压抑太久,以前喝浊酒酒精度不高,但现在是高度酒,又是入口极顺,后劲极大的,所以酒劲上来兴奋之下滔滔不绝,把这些年压抑在心头的对女人的渴望全都说了出来。 张三嫂子屁股大,李四娘子脸盘嫩,王五手臂肌肤白,说得头头是道。 武松这才明白,自己大哥虽然三寸丁古树皮,可是也有一颗男人的心,也好美色。 偏偏如花似玉的潘金莲不跟他做真的夫妻,所以武大郎自己苦闷着。 现在有酒提劲,就跟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武松看看也是二更天,见大哥武大郎还喝得高兴,正中他下怀,让他在这儿接着喝,自己好去家里布局。 他原本想的是,因为武大郎平时睡的都早,等他们睡下,吴月娘来了也不会惊动他们。 没想到武大郎喝高兴了不肯走,那就让他在这里接着喝也好,去厨房跟潘金莲说了一声自己先走了,让她忙完后再带武大郎回来,潘金莲答应了。 武松回到家,去把后花园的门闩给拔了,虚掩着门。 炒了几个菜肴,拿了一坛酒到了自己卧室,放在小方桌上。 刚弄好,就听到外面有人拍巴掌。 他跟吴月娘约好以击掌为号,赶紧下楼开门。 吴月娘风一样扑进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武松赶紧搂着她将房门关好,说道:“上楼喝酒。” “我不,你抱我上楼。” 武松只好来个公主抱,将她抱上了二楼,到了自己卧室。 吴月娘搂着他,气息中带着浓烈的酒香,看来这妮子在家也是在喝酒呢!难怪一进来就这么肆无忌惮,酒劲上头了。 到了屋子,武松把吴月娘放在凳子上坐好,亲自倒了两杯酒。 吴月娘突然说道:“我口渴,你去给我舀一瓢井水了,我要喝井水。” 武松叹了口气,只好下楼去后院水井提水。 他在后院忙,吴月娘已经从袖笼中取出七度丹投在了他的酒杯里。 又取出另外一颗浅黄色的丹药放进了自己的酒杯,这是女人专用的一种春之药。 吴月娘在刚嫁给西门庆时经常用,后来西门庆对她腻味了,十天半个月也不到她屋里,这药就已经很久没用了。 她心头砰砰乱跳,忍不住把自己的那碗酒一口气喝了,先让酒劲上来。 又重新倒了一碗,然后脱光了衣服直接钻到了被子里等着武松。 武松提了半桶水往回走,正要上楼,忽听得前院有人拍门,接着传来潘金莲的声音: “二叔快开门,我们回来了。” 武松心头一惊,西门庆还没来呢!这两口子先回来,不过他们住在楼下,有另外的房间,如果直接进屋睡下倒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布局,因为后院有楼梯直接上楼的。 他马上过去到前院打开了房门。 武大郎原本喝到兴头上,没想到被潘金莲死拽着回家了,有些扫兴,在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见到武松立刻道:“二弟,咱们接着喝,到你屋里去喝。” 又扭头对潘金莲说道:“娘子,你去睡觉吧,别管我,我跟二弟有话说,到他屋里边说边聊,夜深了我就睡他屋了,你不用管。” 说着拉着武松的手便往楼上走。 武松暗自叫苦不迭,吴月娘还在屋里,这要撞见那可就尴尬了。 赶紧说道:“我屋里乱得很,要不我们就在堂屋里喝吧,这宽敞。” “不不,我就要跟你在你屋里喝,我有悄悄话跟你说,不能让你嫂子知道,因为是关于她的话。” 武松想起之前他提到的话头,要把潘金莲给自己,以便保住这个家,看来喝醉酒了,他又想旧话重提。 便说道:“那你等等,我先上楼去收拾一下。” 说着挣脱武大郎的手,嘱咐潘金莲扶好他,自己飞奔上楼,想让吴月娘先藏起来,再想办法灌醉武大郎,好让他安安静静睡觉,免得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眼看已经差不多三更了,西门庆这时候进来就麻烦了。 不过听到里面有人声,应该他不会贸然闯进来的。 武松冲到二楼,推开门发现吴月娘不见了。 一扫眼,枕头处被子外露出一头秀发,走过去掀开被子,便看见白晃晃耀眼生辉的吴月娘。 武松吃了一惊。 吴月娘伸手要抓他,武松赶紧把被子给她盖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 “别说话,我先把我兄弟灌醉,再来跟你说话。” 吴月娘已经听到下面说话声了,马上乖巧的放开手缩进了被子,武松把她的头发也都拢了进去。 刚弄好,武大郎已经踉跄着上来了,说道: “你的屋子乱不打紧,咱们兄弟还计较那些?” 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见桌上有菜肴美酒,不由大喜: “二弟,还是你懂我,菜肴美酒都准备好了,喝一杯,哥哥先干为敬!” 抓起那杯吴月娘下了七度丹的酒,一仰脖全都倒进了肚子里。 他咂吧了一下嘴: “好酒,二弟,你这酒真是太美了,这么着,今晚你到楼下跟金莲睡,我就睡你屋了。” 潘金莲没想到他居然当面说出这种话来,又羞又喜,又是害臊,说道:“大郎,你喝醉了,说这些话干嘛?” “别打岔,听我说完!” 武大郎摆手,醉醺醺说道, “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金莲,我知道你喜欢我二弟,他相貌堂堂,打虎英雄,哪个女子不喜欢? 我不生气,反而我很高兴,因为我想保住我们这个家。金莲,你有你这么美的娘子,我骄傲。 走在街上,人家都夸赞我有一个美娇娘,为这句话活着就足够了,能不能得到你的人不重要。 但我不能让你守一辈子活寡呀,所以,你暗地里跟我二弟做夫妻,明面上你还是我的娘子。 咱们三个就这么过了,听我的! 今晚金莲你就睡二弟这里,我下去睡!” 第28章 阴差阳错 武松想不到大哥喝醉酒之后把这话居然挑明了,不由得很是尴尬,忙说道:“大哥,你真的喝醉了。” 武大郎说:“我刚才的话都是真心话,你们愿不愿意的我不管,今天我就睡这了,你们俩下去吧。” 说着硬把武松和潘金莲给推出屋子,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还上了闩。 武松是叫苦不迭,他也不能用强,望着潘金莲。 潘金莲又羞又躁,还想去拍门,却被武松拦住:“你先下楼,我再劝劝大哥。” 屋里传来武大郎的声音:“不用劝我,我再吃两杯酒就睡了,我也困了,你们也早点歇息。” 说着,他又倒了一杯酒喝干了,脱了衣服,吹了灯便钻进了被窝里。 武松真担心武大郎发现被子里的吴月娘,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自己的床比较大,吴月娘又睡到里面,或许喝醉酒的武大郎不会发现。 他正想听听动静,不行就强行破门进去,把武大郎拎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后面突然传来打斗声。 武松大吃了一惊,一下就想到了西门庆,难道他趁机抓走潘金莲了吗? 武松直接一个大鹏展翅,从楼梯顶端飞身跳到了楼梯的底端,闪身便冲到了后院。 他刚冲出后园门,潘金莲便惊呼一声扑进了他怀里,簌簌发抖: “有贼!” 眼见潘金莲吓得花容失色,武松下意识搂紧了她,同时左手抬起准备迎敌。 一眼扫去,淡淡的月光下只见一个魁梧的光头和尚用脚踩着一个锦袍公子。 那人一个劲叫饶命,正是西门庆。 而那光头和尚却是鲁智深。 武松惊讶:“二弟,你怎么来了?” “哥哥,我没喝尽兴,想跑来叫你接着喝,刚到你家就见到这小子鬼鬼祟祟翻墙头,肯定是个贼,我就从后面给了他一家伙。” 原来,西门庆在夜半三更时分按照约定翻墙进来,没想到被前来找武松喝酒的鲁智深发现了,当成贼给制服了。 西门庆吓坏了,望着武松,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夜半三更的出现在人家后花园,怎么解释啊?难道说自己进来赏月的吗? 最让他惊恐的是,他看见潘金莲。 他朝思暮想的女神,居然扑进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正是他十分敬畏的打虎英雄武松。 当真犹如被一道霹雳击中了一般,整个人被轰得外焦里嫩。 潘金莲是武松的女人? 要不然怎么会扑进他怀里。 完蛋了,自己居然勾搭武松的女人! 以他的能耐他的脾气,非把自己扒皮抽筋戳骨扬灰不可。 惊恐之下,西门庆哆嗦着说道:“武都头,饶命啊!” 武松知道今晚的戏全泡汤了。 楼上的吴月娘跟自己大哥武大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可这会儿又走不开上去看呀。 鲁智深听脚下这贼叫出武松的名字,应该是认识的人,以为误会了,赶紧抬起脚放他起来,歉意的说道: “哥哥,这是你朋友?” 武松笑了笑:“是呀,这位西门庆大官人也是在衙门做事的。” 又给西门庆介绍了鲁智深。 西门庆惊魂稍定,想起刚才鲁智深说是来找武松喝酒的,便赶紧说道: “武都头,我也是来找你喝酒的呀,你的酒太美了。我到前院叫门你没开,以为你睡着了,才从后院王婆家翻过来,想来叫你。 结果就被这花和尚当成贼了,误会,真是误会。” 武松也不揭穿,对怀里的潘金莲说道: “你去弄几个菜摆在下面堂屋里,我们几个接着喝,今晚喝个通宵。” 鲁智深最怕喝酒不尽兴的,只要第二天没重要事情,那非要喝个高兴为止。 潘金莲这才羞涩的离开了武松的怀抱,进厨房去准备菜肴去了。 武松招呼他们两个人进来到堂屋坐下,大声说道: “西门大官人,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啊?居然找到这来了。” 武松故意大声的叫出西门庆的称谓,便是想提醒楼上的吴月娘,你老公在楼下呢,你还是老实点。 果然楼上悄然没有动静。 西门庆听武松这么问,忙编了个谎话: “我也是问了衙门的兄弟,才知道你住在这,可能刚才我敲错了房门,敲到王婆家了。 王婆跟我熟,她让我从后面翻过来的,说你们可能睡下了。我们是好兄弟,应该不介意我这么晚叫你喝酒吧?” 鲁智深才不管那些,端着酒坛倒了一碗酒,说道: “哥哥,闲话休说,喝酒。” 也不等别人,自己一口喝了半碗。 武松真是咋舌了,这鲁智深的酒量也太好了,他要到狮子楼喝三碗免单,那自己肯定会亏死。 潘金莲手脚十分麻利,很快就整了好几道菜出来。 西门庆都不敢看潘金莲。生怕潘金莲当面揭穿自己头天在王婆家的事,望向潘金莲的眼神也充满哀求。 潘金莲并没理睬他,当作不认识。 西门庆这才稍稍放心。 潘金莲做好饭菜,便拿着针线在一角自己做女红。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娇美,西门庆偷眼瞧着潘金莲,心中感慨,这么美的美娇娘自己是没那艳福了。 她是武松的女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武松女人的主意。 他虽然喜欢美女,可是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他心里清楚得很,不可能为了女人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武松是什么人啊,只用三成功力就能将他打得跟断线风筝一般。 这样的人他敢招惹吗? 他脑袋可不比景阳冈的猛虎硬。 正边吃边聊,忽然,楼上武松的房间传来床铺吱嘎吱嘎的声音,听着是男女办事的声音。 鲁智深和西门庆面面相觑。 武松很是尴尬。 潘金莲则脸上变色,表情古怪望向武松。 难道二叔在屋里藏了女人? 是给武大郎准备的吗?还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她转念一想,又把第二个可能否定了。 武松顶天立地的汉子,绝对不会随便把女人招到家里过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女人是给武大郎准备的。 难怪先前武大郎要把他们推出来,自己一个人睡在武松的屋子,原来他已经知道武松给他准备了女人。 想通这一点,潘金莲便释然了。 她也完全理解武大郎的需要,毕竟她这妻子跟武大郎成亲之后,一直没有跟他圆房,他要找女人也是情理之中。 楼上这女人叫得那叫一个欢,把房顶都要掀掉了似的,一浪接着一浪。 潘金莲面红耳赤,心里暗称,武大郎真的这么厉害吗?能把一个女人弄得叫成这样,倒小瞧了他。 西门庆无语的望着武松。 楼上的两人一边办事还一边说话。就听那男人粗粗的嗓门说:“小娘子,我武大要快活死了。” 呸!无耻! 西门庆暗自骂了一句。 第29章 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这声音听着耳熟,听着好像是狮子楼的掌柜? 他知道那掌柜是武大郎,是武松的哥哥。 上面办事的是武大郎? 接着又听那女子娇声说: “大郎,你太厉害了。” 西门庆暗笑,武大郎这也太无所顾忌了,我们还在楼下喝酒呢。 这楼板隔音也太不好啊。 就在这时,又听那女人叫唤: “大郎,月娘要死了……” 月娘? 西门庆仿佛又被一道雷电劈中。 这声音太熟悉了,又叫月娘。 难道是自己的娘子吴月娘? 难怪刚才听那声音怎么那么熟,比跟自己那个时叫得还欢。 西门庆感觉自己脑袋绿油油的。 他望向武松。 武松却似笑非笑瞧着他。 西门庆嘴巴张了几下,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上面声音越叫越大,一浪接着一浪的,鲁智深实在喝不下去了,说道: “哥哥,武大这厮忙得很啊,这没法喝了。也罢,改日再喝。” 一仰脖将碗里的酒喝干,起身告辞。 西门庆也正好借故开溜。 潘金莲和武松把他们送出院外。 关上房门,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楼上隐约传来的地动山摇一般的声音,潘金莲都不好意思回屋里面去了。 武松指了指天上淡淡的月亮,说道:“今夜月色真好,要不我们把酒水端出来,在院子里赏月吧?” 潘金莲心头感激,还是武松体贴,知道进去听到那声音会很尴尬。 她更坚信那女人应该是武松找来给武大郎的,而不是武松自己的。 于是,两人把屋里的菜肴和一炉火都搬到了院子里,在月下烤着火,吃着酒,说话赏月。 月亮时而钻进云层,时而又露出半张清冷的脸。 虽然也烤着火,可是夜风吹来还是有些刺骨,潘金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衣服。 武松也是喝了酒,伸手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肢。 潘金莲顺势便倒在了他怀里。 ………… 西门庆急急忙忙赶回家,一问吴月娘,果然不在,丫头春梅也不见了,马车也不在,气得暴跳如雷。 他却不敢返回武大郎家捉奸,只能抱着脑袋不言语。 天快亮的时候,楼上地动山摇的动静终于停歇了。 接着,听到楼梯响。 院子里武松立刻拉着潘金莲躲在了院子角落里,接武大郎陪着吴月娘从屋里出来。 武大郎替她打开了房门,憨憨的声音说道:“月娘,今天对不住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月娘却把他搂进怀里,在他额头上吧嗒亲了一下,说道:“大郎,这是老天爷安排的,我很快活,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我走了,改日再来找你。” 说着又亲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武大郎,出门上车走了。 武大郎看她马车走了之后,才回到屋里,关上院门。 武松这才出来说:“大哥!” 武大郎瞧着他,挠着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弟,你听我说,我喝醉了……” 武松笑了笑摇头说道:“大哥不用解释,刚才吴月娘说得很好,一切都是天意。 你喜欢她就跟她好,放心,不管是西门庆还是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武松已经想清楚,西门庆这官是吴月娘的爹吴千户给的,西门庆真不敢闹翻。 最关键的是他娘子自己出轨,又不是武大郎去招惹的。 而且,武大郎还有个自己这么有能力的兄弟罩着,他西门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谁叫他平素沾花惹草,还想勾搭潘金莲,这也是报应。 潘金莲也跟着进来,羞涩地对武大郎说道: “夫君,是妾身对不住你,所以你跟她好,妾身不会有什么二话。” 武大郎原本心中忐忑,听到潘金莲也这么说,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果然不出武松所料,吴月娘天快亮回到家,西门庆装着不知道,在屋里睡觉没有起来。 第二天两人见面也各自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啥干啥。 从这之后,吴月娘算尝到了甜头。 这武大郎虽然三寸丁谷树皮,又矮又丑,可是床第方面的能力却惊人的强,使吴月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两人好得如胶似漆的。 西门庆睁只眼闭只眼。 ………… 狮子楼。 武大郎正在柜台处给客人结账。 武松到衙门去了,他毕竟是衙门的人,衙门有事还得去。 就在这时,忽见外面进来许多人。 正是武松指腹为婚的李巧奴和她的父母,身后还跟着李桂姐以及七八个保镖。 他们大摇大摆一直来到了柜台前。 武大郎赶紧出来跟李父拱手道:“李家大叔,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李父神情有些尴尬,旁边钱氏却冷笑说道: “武大郎,你还认识我们呀,我还以为你们得了狮子楼,眼睛长在头顶上,把我们这些穷亲戚抛到脑后了呢。” “怎么会呢?上次我来晚了,到的时候说你们已经走了,而且还退婚了,我家二郎我还正懊恼呢!” 钱氏说道:“那你不用懊恼了,我们不退婚了,今天就是来跟你商量婚事的。” 武大郎挠挠头:“这个二郎说了,他的婚事他自己决定,不让我做主,要不还是等他来了咱们再商量。” 李桂姐说道:“等他来干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既然已经不在了,长兄为父,你替他做主有何不可?媒婆我都叫来了,马上三聘六礼过门。” 李巧奴双眼贪婪地瞧着富丽堂皇的狮子楼。 上一次来她不知道这狮子楼是武松的,以为是别人的,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就好像看自己家的东西似的,看每一处都要掉哈喇子。 我一定要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武大郎面前哭诉道: “大哥,二郎他不要我了,他没良心,想抛弃我,我父母带我千里迢迢来投靠他,居然有了钱了就看不上我了,居然要退婚。 你替我做主啊,如果他不娶我,我今天就吊死在这。” 说着从袖笼中拿出一截麻绳,寻死觅活的便要去找横梁上吊。 慌得武大郎赶紧一边阻挠,一边叫李父和钱氏,让他们劝劝。 这一闹腾,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李桂姐扯着嗓门喊道: “诸位乡亲,大家来评论评论,这是狮子楼东家武松的指腹为婚的发妻,当年武松父母可没少得到这李巧奴的父母的恩惠。 他们穷得揭不开锅,李家舍米舍钱帮他们渡过难关,感激之下定了这门婚。 如今人家李巧奴一家来投亲了,他居然把人家撵出门去,不认账了,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吗?”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议论: “天哪,见利忘义,真不是个东西。” “没想到狮子楼东家做菜这么好吃,心却这么黑,以后我不来了。” “是呀,小时候家里危难,得到人家接济钱米,如今有了钱了翻脸不认人,真是狼心狗肺。” 第30章 女扮男装逛青楼 李桂姐听到他们议论,心里乐开了花。 她认识李巧奴一家也是偶然,李巧奴原本攀上了花子虚,想给他做妾,要跟武松退婚,退了婚之后又发现武松是狮子楼的掌柜,又反悔,结果被武松撵了出来。 又跑去找花子虚,想接着做他妾,结果花子虚不理睬她,他三翻五次追花子虚,这一次居然追到丽春院来哀求花子虚。 丽春院头牌花魁李桂姐知道了这件事,顿时心生一计,觉得这是一个报仇血恨的天赐良机,于是告诉他们自己替他们主持公道,一定要把这门婚给结成了。 李巧奴这一家当然不知道李桂姐跟武松的恩怨,还以为真遇到好人了。 便跟着李巧奴带着媒人一起又来到了狮子楼颠倒黑白,非要诬陷武松见利忘义,原本是他们退婚却反而诬陷是武松要悔婚,大闹狮子楼。 武大郎虽然听潘金莲说了经过,可他天生善良,除了求情却没办法控制局面。 正闹得不可开交,鲁智深出来了,一声暴喝:“再在这里胡闹,我把你们都扔出去。” 他生得高大魁梧,十分雄壮,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那铜铃般的眼珠子一瞪,便把李巧奴吓得一哆嗦,不敢再闹。 李桂姐说道:“武松呢?我们要见武松,他这门婚事别想反悔。” 潘金莲已经得到消息,赶紧从内厨出来。 听到这话,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李巧奴一见到潘金莲,马上对李桂姐说道:“这个就是我说的武松的相好,他就是有了这野女人,才不要奴家的。” 李桂姐并不知道潘金莲跟武松武大郎的关系,还真以为潘金连是武松的女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暗自自惭形秽,这女人长得太美太艳了,自己已经够靓丽,在这女人面前简直就跟萤火虫与月亮比光辉一样,黯然无光。 不由心中又是妒忌又是恼恨,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桃花山周通员外是个有名的色鬼,见到美女想方设法都会弄到手。 若是让他见到潘金莲,绝对会抢去。若是把武松的女人抢了,那比打武松的脸还要爽,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到丽春院去。 那里是自己的窝点,才好布局下圈套,让周通得手,不然周通也不敢强行在县城里抢人,一旦不成,再想动手就只怕没机会了。 她立刻扮了个笑脸说道:“原来是嫂嫂,先前都是误会,我不知道武都头跟我姑父是好友,上次多有得罪,我已经当面赔礼道歉。 这次我是为李巧奴婚事,听她说得可怜才来跟你们商量的,这酒楼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武二哥也不在。 这么着吧,今晚上我在丽春院摆一桌花酒,请嫂子武都头你们到丽春院来喝酒,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商议武都头和李巧奴他们的婚事。 他们也够可怜的,举目无亲,千里迢迢来投亲,你们能不能给她个机会?不管怎么样,没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你看可好?” 潘金莲在后厨,并不知道之前的情况,现在对方说话婉转和蔼,便面露微笑,扭头对武大郎说道:“大郎,你觉得呢?” 武大郎是掌柜的,最怕的是别人在狮子楼闹事,那会影响生意,能坐下来谈是最好的。 实际上他对这门婚事始终心里有个疙瘩,也想坐下来说清楚。 当下立刻点头答应:“好啊,那今晚上我们一定来。” 李桂姐福了一礼,对潘金莲说道:“嫂嫂,你可是关键的人物,你不来这事情就没办法说清楚,所以你一定要来,你要不来武家可就没有诚意。” 潘金莲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武大朗先着急着说话了:“她当然会来,放心吧。” “那好,那我们就恭候大驾。” 潘金莲皱了皱眉。 武大郎没去过丽春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勾当。 潘金莲可知道,那地方是青楼,男的去无所谓,自己是女子,若到那儿就说不清楚了,可是想要换个地方,李桂姐却已经转身走了,又不好驳武大郎的面子。 李桂姐和李巧奴他们一家离开之后,潘金莲把武大郎叫到一边,低声说道:“你怎么能答应去那种地方?那是青楼啊!” “青楼怎么了?青楼也可以喝酒啊。” 换做以前,武大郎是不敢去那地方的,如今狮子楼的生意日进斗金,白花花的银子,黄橙橙的金子,家里已经堆成了小山,他也想品尝一下一掷千金的豪迈。 再说他为人太过忠厚老实,根本没想那么多。 潘金莲着急道:“你去倒没事,我怎么办?难不成我不去吗?你刚才又答应了人家的。” 武大郎这才想起潘金莲是女人,的确不适合去青楼那种地方。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金莲不用担心,我陪你去,咱们女扮男装也就是了。” 潘金莲扭头一看,却是吴月娘,带着丫鬟春梅过来了。 一见到吴月娘,武大郎满脸堆笑,想去拉她的手又不好意思,憨憨的说道:“小娘子,你来了。” “是呀,肚子里馋虫咕噜叫,所以过来吃个饭喝点酒,顺便看看你和嫂子。 刚才这件事我在旁边都看到了,既然金莲要去,我就陪她去好了,换成男装没问题的。” 吴月娘原本是不愿意出入这种地方,万一被别人知道,那说出去可丢父亲吴千户的脸,但是她抢了潘金莲的老公,心头对潘金莲多少是有愧疚的,总想帮她。 眼见她遇到这件事为难,愿挺身而出,要陪她一起去丽春院谈这件事,还提出了女扮男装。 潘金莲一听大喜,这些日子吴月娘隔三差五便来找武大郎,也没少送东西给潘金莲讨好她,一来二去两人反倒成了姐妹似的,反正西门庆也不管,睁一眼闭一眼。 正说话间,武松跟西门庆回来了。 西门庆原本也是在衙门中有差事的,今天恰好也跟武松见到了,并提议到他狮子楼来喝酒。 狮子楼的酒不外卖,只能到酒楼来喝,更何况这儿的菜肴,那可真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山珍海味,隔几天不来吃一顿便浑身难受,即便见到武大郎心里膈应,他也得来,装着不知道就是了。 西门庆本来就是狮子楼的常客,来狮子楼消费武松哪有拒绝的道理,便答应两人一起来到了狮子楼。 第31章 丽春院的鸿门宴 武大郎赶紧把先前的事跟他说了。 武松听对方要在丽春院摆花酒谈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李桂姐背后还有阴谋,还以为李巧奴真的找到李桂姐这个靠山要继续履行婚约。 虽然他不想去,可武大郎都已经答应了,而且都说出了女扮男装,吴月娘和潘金莲也要去。 他也是个好事之人,丽春院还没去过,也想去逛逛这大宋的青楼是什么样子?艺高人胆大,也不担心。 便望向西门庆:“你意下如何?” 丽春院是西门庆经常光顾的据点,他的大娘子吴月娘女扮男装要去,他能不去吗?自然要去当半个主人,招待服侍好武松。 当下拍胸脯道:“放心,我叫上我几个兄弟一起去跟你撑场面,那李桂姐是个撒泼的母大虫,她若乱来,我会教训她。” 于是便说好了,潘金莲和吴月娘各自回去换了男装。 入夜时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直奔丽春院。 花子虚应伯爵等几个狐朋狗友自然也是屁颠屁颠跟着,有蹭饭蹭酒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一行人到了丽春院,却没有见到李桂姐。 西门庆叫来龟公问了,龟公说他们也没见到,不知道李桂姐跑哪去了。 武松很纳闷,明明李桂姐叫他们到丽春院来谈这件事,还说摆下酒席,怎么没见到这女人? 西门庆赶紧把老鸨叫来,吩咐要一间最宽敞的包间,叫最好的姑娘。 老鸨却一脸为难:“大官人,您事先没打招呼,所以我没给你留房子,今天来了特别多的人,所有的房间全都占满了,一间空的都没有了,不信你自己去瞧,我要骗你我是孙子。” 西门庆知道老鸨不会骗他,他是这儿的常客,不过丽春院所有的包间全部都坐满,这种情况基本上没有。 他今天见到楼上楼下还真的很多的人,好像所有人都选择这一刻跑到这来逛花楼似的。 老鸨又赔着笑说道:“我让人盯着,一有空房间出来,立刻给你们换地方,要不你们先在大厅里喝喝酒?” 西门庆很是不高兴,说道:“李桂姐呢?她说了让我们来谈事,她人跑哪去了?” “可能是哪个客人叫走了吧。” “你撒谎,她是花魁头牌,她的去向你这老鸨会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刚才来了几位熟客拉着我非要喝酒,我在那儿喝了几大杯,刚出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要不我叫人去找找?找到马上把她带过来。” “那快点马上找到她,搞什么?她让我们来却放我们鸽子。” 老鸨赶紧答应了,叫了几个龟公去找李桂姐。 武大郎已经被这里头的喧嚣热闹看得眼花缭乱,一个个美眉都用扇子捂着嘴瞧着他吃吃娇笑。 到这里来的大爷,只要你把白花花的银子掏出来,你便是一条狗也没人在意,更何况武大郎还是个人,虽然长得矮了点儿。 潘金莲和吴月娘女扮男装,第一次进这种场合,也是大开眼界,一双眼睛好奇的四下看着。 西门庆为难的望向武松:“老大,你看这怎么办?” 武松皱了皱眉,这么多人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事情还没谈呢。便说道:“那先在大厅坐吧。” 潘金莲挨着武松坐,当着众人的面吴月娘也不敢坐到武大郎旁边,只能挨着西门庆坐着。 两人虽然有私情,却没有公开化,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武大郎自然挨着潘金莲旁边。 花子虚在高谈阔论,说得唾沫横飞,说的都是丽春院的这些姑娘哪一个如何,仿佛这些都是他的女人似的,如数家珍。 忽然,一个男子快步来到吴月娘身边,在她肩膀上一拍:“我的哥儿,原来你在这儿呢,叫我好找。” 吴月娘吓得一声尖叫,扭头看去却是一个健壮的男人,正瞧着她笑,伸手还要去摸她的脸。 旁边西门庆大怒,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挥拳狠狠一拳便砸在了脸上,打得那人一个趔趄。 那人站稳了,指着西门庆厉声道:“王八蛋,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敢对我的娘子无礼,你找死。” 这人正是桃花山贼寇的二当家周通,外号小霸王,后来的梁山好汉之一。 只因为长得跟汉朝大将项羽画像有几分相像,所以人称小霸王。 李桂姐是故意躲起来,好让武松他们坐在大堂里。 而这些包间全都是周通带来的人给占了,这才逼着武松他们坐在大堂,以便周通有机可乘。 他告诉周通说,有个绝色女子女扮男装到青楼来,若是他看中了,便把她抢去。 周通是个色中饿鬼,顿时动了心,躲在暗处。 李桂姐给周通指了潘金莲。可距离远,潘金莲和吴月娘又挨在一起坐的,周通便误以为李桂姐说的是吴月娘了。 实际上吴月娘不如潘金莲美貌,但潘金莲想尽可能不惹事,所以故意把自己眉毛画得浓浓的,还在嘴唇下巴等处点了无数黑点,看上去就像青胡子茬。 又用黄色粉末故意抹了一些在脸上,盖住了如雪一般的肌肤本色,因此看上去她反倒不如吴月娘了。 吴月娘无时无刻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即便是女扮男装也要扮得格外娇媚,由此一来,看上去她当然要比潘金莲靓丽。 原本女扮男装就多几分飒爽英姿,再刻意这么一扮,更有一番滋味。 而周通玩惯了如花美女,对这种中性打扮的女子却很少见到,一见之下果然更是喜欢,上来便装着认错人的样子要去调戏,不料西门庆给了他一拳,心头大怒。 不过,他也看出西门庆功夫厉害,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只能去找大哥来。 桃花山贼寇的头把交椅是李忠,外号打虎将,是九纹龙史进的启蒙武术老师,当年路过桃花山被周通拦截抢劫,不料周通打不过李忠,便拜他做大哥,邀他上山当了头,把头把交椅给了他。 李忠和周通都是假冒桃花山的员外来丽春院玩,所以李桂姐只以为他们是桃花山的土财主,并不知道他们是落草为寇的贼。 周通指着西门庆叫嚣:“小子,有本有种你别走,等着我去叫人。” 西门庆原本就不怕惹事情,冷笑说道:“多叫几个来,不然不够小爷打的。” 周通揉着脸颊转身快步走了。 西门庆这才得意扬扬坐下。 花子虚应伯爵等人一个劲朝他竖大拇指,溜须拍马不绝于耳。 第32章 知县老爷做主 吴月娘很是担心,对西门庆说道:“大官人,那人说去叫人,不会有事吧?” “放心,有我在,人来再多都不够看,更何况还有咱们大哥武二郎在这。” 说着朝武松一条大拇指。 花子虚却得意扬扬说道:“靠他不行。不过不用担心,这丽春院可以算是我半个家。因为丽春院的东家卢俊义和我铁得很。 丽春院是卢员外的产业,这的管事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叫李固,也跟我称兄道弟。刚才那家伙敢在丽春院打架,我把李固叫来,叫他好看。” 武松一听,不由心头一动,问道:“这丽春院的东家是卢俊义?” 卢俊义可是水浒凉山二把交椅,大名府赫赫有名的大财主,那才真正的是富甲一方,西门庆这种财主跟人家比,连毛都不是。 西门庆提起卢俊义也是一脸敬畏,说道:“是呀,这卢员外我也只见过两面,为人倒是和善,很少到清河县来走动。 花子虚接着吹牛: “卢家家的产业遍及大宋各州府,这丽春院也是其中之一,管事的李固李掌柜是个狠角色,不过平素不到场子里来,手下有三个顶尖的高手,十分了得。但是李掌柜跟我关系好得很,所以不用怕。” 花子虚吹得天花乱坠,事实上他也跟李固不熟,就像先前吹嘘他跟金大户关系铁的一样,结果人家当场打脸,他却不记事,这时又开始吹起来 这时一个龟公走到武松身边,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武装展开一看,这上面写着:“李巧奴一家三口在我手里,不想让他们死就跟着龟公过来,有事跟你商量,放心,你绝对安全。” 武松一皱眉,看了一眼那龟公,龟公却似乎并不知道纸条的内容,依旧陪着笑。 如果只是李巧奴和她那贪财的母亲,武松压根不想理睬,但是如果涉及到李巧奴的父亲,武松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刚开始他是不想退婚的,整件事也一直做得不错,武松不想让他有危险。 再说了,对方不管有什么阴谋,武松都决定接下来,正所谓艺高人胆大。 当下把那纸团捏成一团,对武大郎潘金莲他们说道:“有个朋友在这,我去会会,你们在这坐着。” 说着跟着龟公从后门出了丽春院,来到后面大院子套着的一间小院子里。 院子门口有两个壮汉把守,进去之后来到一间屋子,亮着灯,推门进去,便看到李桂姐正坐在那儿,摆着一桌酒宴,有几样精致的菜肴,屋里却没有其他人。 武松一皱眉:“你搞什么鬼?要我们来又要躲着,现在单独把我叫过来,你要干嘛?你不是李巧奴他们一伙的吗?为何要用他们威胁我?” 李桂姐冷笑:“我若不这么说,你会来吗?坐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关系到你的生死。” 武松背着手瞧着她:“我没兴趣跟你喝酒,有什么话尽管说。” 李桂姐笑了,笑得很得意:“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是不知道你给不给这位爷的面子?” 说着起身走到里间,挑起门帘对里面说道:“干爹,你出来吧,武都头到了。” 里面踱步走出一个中年人,圆领大袖长袍,正是清河县知县李天达。 武松赶紧抱拳拱手:“李大人,你怎么在这?” 李桂姐说道:“干爹来看我,你还不知道吧?知县老爷就是我干爹。” 李桂姐挽住了李知县的手腕,十分亲切的样子,还把自己的胸脯一个劲在他胳膊上蹭。 李知县颇有几分尴尬,伸手在她手腕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招呼武松也坐下。 看来他们的干爹干女儿只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知县是她的老情人,她拉来了知县这个后台,不知道她要干嘛? 武松只好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李知县让李贵姐让人倒了酒。 李知县说道:“武都头,我听说你跟桂姐两人有些矛盾,所以今天想给你们俩调解一下。” 武松点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知县出面,她只要以后不惹我,找我麻烦,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知县皱了皱眉,放缓了声调说道:“听说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的,是你三翻两次调戏桂姐。 可能是因为你不知道她是我干女儿,所以不知者不罪,我也不怪你,你今天只要给她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武松一听,不由皱起了眉。 看来这李桂姐没少在知县耳边吹耳旁风,也不知道把自己说成了什么样的十恶不赦之徒。 武松说道:“知县被她骗了,我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事情是这样的。” 当下他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李桂姐也不打断他,只是在那安静的听着。 李知县听完之后,有些诧异,望向李桂姐:“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李桂姐笑了笑:“原告被告当然各执一词,怎么裁判就看你青天大老爷的呢,来,我们边喝边吃边聊,吃完酒青天大老爷再做裁判,可好?” 武松没想到她并不撒泼打滚,纠缠不清争个输赢,反而云淡风轻的要喝酒,有些意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知县原本替她出头让武松道歉是很为难的,他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找武松麻烦,武松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很看好。 更何况武松源源不断把美酒佳肴送给他,这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自然不能把板子打到武松身上,要换个人欺负他干女儿,早就派捕快拿下治罪了。 所以听到李桂姐说边吃边喝慢慢谈,正合他心意,这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 立刻说道:“这话说得对,我也是没有跟武都头好好喝过酒,今天咱们三人一醉方休。” 说着亲自举杯。 武松虽然惦记着前面,可是知县叫他喝酒,他也不好意思,也端起酒喝了一杯。 李桂姐却不扯刚才的话,却挑起另外一个话题,说道:“知县大老爷,奴家还有一桩公案,奴家要告武二郎,你可得公正裁决。” 李知县皱眉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李桂姐却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外面伺候的丫鬟说了一声:“把李巧奴一家人叫来吧。” 片刻李巧奴一家进了屋子,跪倒磕头施礼。 “叩见知县大老爷!” 李桂姐说道:“这女子名唤李巧奴,是武松武都头指腹为婚的妻子。 当然了,武松现在是狮子楼东家,有了钱,又酿了无数美酒,成了大财主就看不上人家了,想毁婚。 他们一家求到我,我也只能求干爹替她做主了。” 第33章 快救月娘 丽春院大厅。 人头攒动,男男女女说笑打闹着。 以往花子虚还从来没有在大厅里坐这么长时间,很是生气,不停的把龟公叫来训斥,可是龟公也没办法,包间真的一个都没了。 潘金莲不时的往后院张望,武松都去了好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推开那些挡路的人,直奔西门庆他们来了。 为首的正是小霸王周通,旁边跟着一个黑脸壮汉,眼神极为狠毒。 “大哥,就是他,他刚才打我。”周通指着西门庆咬牙切齿说道。 西门庆站了起来,瞧向那黑脸壮汉。 “你是谁?是来给他出头的吗?” “在下李忠,人称打虎将,刚才我兄弟是你打的吗?” 西门庆点点头:“没错,他调戏我娘子,不该打吗?” “哪只手打的?自己直接把它砍了,否则我就把你的头砍了。” 几句话说得声音不大,顿时间让大堂之中满是杀气,附近听到这声音的人赶紧远远的逃开了。 转眼间,丽春院大堂空出一大块空地来。 吴月娘吓得躲到了武大郎身后,她本来就比武大郎高出一个头,可是她却下意识的往武大狼身后躲。 武大郎张开了双臂:“别怕,我兄弟马上就回来。” 西门庆气得鼻子都歪了,自己娘子当着他的面跑到别的男人背后去寻求庇护,这简直是当面打他的脸,最让人无语的是那个男人还是个跟小孩般大小的侏儒,三寸丁谷树皮。 西门庆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对方的身上,暴喝道:“刚才我用右手打的他,现在我还用右手打你!” 一拳朝着李忠面门轰了过去 李忠侧身闪开,还了一脚,两人一来一往打的十分激烈。 很快李忠便占了上风,西门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吴月娘虽然跟武大郎有了私情,但西门庆到底是他的丈夫,眼看丈夫吃亏,焦急万分。 她对应伯爵,花子虚等人说道:“你们都是大官人的结拜兄弟,这时候怎么还不上去帮忙?” 这些人面面相觑,一起喝酒可以,一起打架他们可没兴趣,也没那胆量。 但是被吴月娘这么说了,不表示一个姿态实在说不过去,便纷纷站起身,色厉内荏的指着李忠吼道:“小子你想干嘛?想打架?也不问问我们是谁?” 周通手一挥,后面十几个壮汉掏出了牛耳尖刀,直接朝着应伯爵他们逼了过去。吓得应伯爵、花子虚等人抱头鼠窜,直接跑到外面去了。 周通环顾四周,恐吓道:“这是私人恩怨,谁敢插手我就捅死他,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吴月娘焦急万分,扯了扯武大郎:“大郎怎么办?救大官人呀。” 刚说到这,西门庆脸上挨了李忠一拳,鼻子打破了,鲜血直流,染红了衣衫,半边脸都花了。 他咬牙勉强抵御,也是焦急万分,武松怎么还不来? 武大郎一咬牙,上前一步指着李忠说道:“你快住手,我二弟是景阳冈打虎英雄武松,他刚有事出去了,片刻就会回来。 你若再不住手,等会我二弟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这话要对清河县其他人说,对方肯定心头发怵。 可是李忠跟周通不同,他们俩是桃花山的贼寇,桃花山距离这还有很远的路,他们是跑这寻花问柳的,清河县这发生的事,他们根本不知道。 毕竟大宋信息太闭塞了,清河县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出了县城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所以周通狠狠啐了一口:“吹什么牛,把他叫来,你跟他一起揍。” 接着目光望向躲在武大郎身后的吴月娘,脸上顿时露出贪婪的模样。 吴月娘的确生的千娇百媚,尤其换了男装更让他心动,淫笑着说道:“小娘子,跟我回去,以后我就是你男人。” 说着伸手要去抓吴月娘。 武大郎大吼:“住手,不许碰她。” “你个狗东西,滚远点。” 说着伸手一划拉,武大郎摔了个跟斗。 接着一步步逼向吴月娘。 吴月娘步步后退,双手挡在胸前,吓得花容失色。 周通说道:“小娘子,我会很温柔的,当然我也会很粗鲁,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的我?” 刚说到这,他突然感觉脚脖子传来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叫。 扭头回去,只见武大郎抱着他的腿,狠狠一口咬在他小腿上。 “找死!” 抬手一拳朝着武大郎脑袋轰了下来。 这拳刚猛十足,已经动了真怒,要是武大郎被这一拳打中,不死也得重伤。 千钧一发,只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旁边窜了过来,抱住武大郎,一个侧滚便躲了开去。 此人正是鼓上蚤时迁。 他先前跟着武松来到这里。武松去后院时让他留在前厅,李忠等人过来的时候,他便立刻隐藏到了人群中。 因为他武功不算高,单打独斗不占上风,暗处偷袭更能发挥作用,果然关键时候救了武大郎。 他知道自己武功不是周通的对手,根本没有犹豫,抱着武大郎直接朝着院外窜去。 他动作太快了,武大郎又跟小孩似的,根本没有多少重量,等到周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跑出丽春院了。 周通追了几步骂了几声,也就没再追。 拉起裤管,小腿被咬破了,鲜血直流,气的破口大骂,指着时迁他们被逃去的方向呵道:“你们几个给我追,把他们抓回来。” 几个喽啰立刻追了出去。 可是他们追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时迁和武大郎。 武大郎被时迁夹着飞跑,焦急万分:“你放下我,抓我干什么?快去告诉我二弟,救月娘啊。” “我也不知道武松哥哥他到哪去了?找他不如直接回狮子楼叫花和尚,速度更快,他来了就能镇住。” 丽春院大堂里。 西门庆连着中拳,再也支撑不住,被李忠一个劈腿踢倒在地,一脚踩在后背上,动弹不得。 李忠喘了一口气:“看不出来,你个花花公子还有两下子。” 周通笑盈盈走到西门庆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狗一样的东西,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起来打呀,妈的,敢打我。”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一下拍在西门庆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茶壶四溅,茶水烫得西门庆嗷嗷叫:“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我赔钱,多少钱我都赔。” 周通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吴月娘,将她扯了过来,对西门庆说道:“这女人是你的?” “是我娘子。” “现在不是了,她是我的娘子了,这一点你有意见吗?” 西门庆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艰难的抬眼望向吴月娘。 吴月娘满是祈求。 西门庆弱弱的说了一声:“没意见,你把她带走吧。” 吴月娘万念俱灰,她虽然知道丈夫为了保命也是无奈之举,这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可是亲耳听到丈夫放弃她,她还是心如刀绞。 周通得意的哈哈大笑,朝着吴月娘的脸蛋摸了过去。 第34章 你配跟我谈条件吗? 吴月娘尖叫着一挥手,狠狠一爪抓在了周通的脸上。 女人的爪子那可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周通根本想不到吴月娘会对他来这一招。 吴月娘的手指夹本来就长,顿时间周通脸上便多了几个血槽。 周通抬手摸了一把,手上全是鲜血,恼羞成怒,抬手便想一耳光扇过去。 这时,一只茶壶嗖的从远处飞了过来,准确的击中了周通的面门,砸了他往后飞去。 茶壶碎裂,滚烫的茶水浇到他脸上,烫得他嗷嗷惨叫,重重的摔在七八步远的地方,还滑出了好几步这才停住,脑袋上鲜血淋漓。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滚烫的茶水,哀嚎着努力望去,便看到了走过来的山一般的男人,正是武松。 ………… 回到先前。 后花园里,李知县听到李巧奴一家人诉说指腹为婚的往事,问武松是否确有此事? 武松倒不想否认,点头说哥哥告诉他,的确有这回事,他认账。 但先前他们到狮子楼来已经主动退婚了,自己答应了,而且这女子贪慕虚荣,已经勾搭上了花子虚,要给他做妾,这种女人即便不退婚他也不要。 李娇奴说: “花子虚也只是我认的大哥,根本没想过要做他的妾,他只是带我来找你们谈婚事的,结果被你叫了一帮酒楼的伙计把我们给打出去了。” 武松都被他们气笑了,完全是颠倒黑白。 不过,当时退婚的时候只有他在场,潘金莲虽然听到了,可潘金莲此刻并不在这,更何况她也是自己这方的人,她的证词没有说服力。 钱氏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当年武松家有多艰难,他们李家是如何照顾武家的,说到最后,成了武家的父母一家人完全是靠他们家才活下来。 武松不相信,虽然他不知道真实情况,但如果是这样,当时武大郎听到退婚,以他的善良绝对会另有话说的。 即便如此,李家即便对武家有这样的大恩,他武松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报恩,比如给钱财等。 用自己的婚姻来报恩,这不在他考虑范围。 李知县听完双方诉说,对武松说道:“我倒是建议你还是把这门亲认下来,姑娘还是不错的,和你也很般配,你就给本县这个面子,如何呀?” 李桂姐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狞笑,她心里爽歪了。 她就是要恶心武松,她也知道李娇奴这女人是个见钱眼开,贪慕虚荣的女人,武松看不上。 所以她宁可动用干爹知县的权势,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也要把这女人塞给武松,恶心他一辈子,报复他当初当众给了她的那一耳光。 敢打我?这仇我一定会报,让你娶一个不想要的女人,这才是开始,我后面还有的是狠招,我要让你从骨子里后悔打我那一巴掌。 武松看自己在这儿耽误时间够久了,担心那边有什么事,便沉声说道: “知县大人,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大厅那边还有好些朋友,我要去照应的。” “你去吧。” “等等。” 李桂姐赶紧拦住了武松:“知县大人在这,你贸然就这么离开不合适吧?怎么着也得把这顿酒喝完。 再说了,你之所以不答应娶李巧奴,不就是因为你跟她不了解吗? 就让她给你倒酒,陪你喝两杯,说说话,你就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配你武松绰绰有余。” 李知县也正是喝得兴浓: “对啊,一个人喝酒不好玩,武都头,咱们把这壶酒喝完也就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去找你朋友,怎么样?” 武松看了一眼李桂姐,发现她嘴角那抹得意的狞笑,心头暗叫不好,这绿茶婊可能有什么诡计。 他再不敢停留,对李知县说道: “那这那半壶酒我一口喝了。” 二话不说将酒盖直接打开,对着自己的嘴,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半壶酒,一抱拳:“抱歉,知县,我真的得去找我朋友了,告辞!” 说着,不等知县回答,大踏步朝外走去。 李桂姐怒道:“武松,你目无上官,好大的胆子。” 李知县却哈哈大笑:“得了,让他走吧,他就是个莽汉,不过是条汉子。” 武松快步来到前院。 正好看见周通抓着吴月娘,被吴月娘一爪抓在脸上,鲜血淋漓,暴怒之下便要狠狠一耳光抽翻吴月娘。 一见他那一掌带着劲力,武松就知不好,距离比较远,根本来不及赶过去,抓起旁边桌上一壶茶甩了过去,准确的命中了周通,将他砸飞。 武松缓步走到场中,吴月娘惊喜交加,立刻躲在了武松的身后,簌簌发抖。 潘金莲也立刻找到了主心骨,赶紧躲在了武松身后。 西门庆被踩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娘子先前躲在武大郎身后,现在又跑到武松背后寻求庇护,而她男人却被别人踩在脚下,打得鼻青脸肿,鼻口出血,十分狼狈,只气得都快吐血了。 李忠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缓缓抬起了脚放开了西门庆。 面对这样的高手,他当然没有自信脚不动应敌,只能全力应对。 “阁下是谁?为何淌这趟浑水?” 武松瞧着他:“你又是谁?为什么打我的朋友?” “打虎将李忠,家住桃花山。是你的朋友先打了我兄弟,刚才又对我出手。” 西门庆挣扎从地上爬起来,也躲在武松身后,对武松说道:“大哥,这小子拳脚厉害的很,他还说要砍我的手。” 他简直像一个外面惹事挨打的孩子,寻求父母为他出头。 就在这时,李忠朝着武松说道: “阁下能否看我李忠一个面子?不要管这通事,改日我登门拜谢。 你身后那个女人我们要带走,这男人的一只手我要废掉,只要你不干预,回头我送一百两银子作为酬谢。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兄弟,有什么事言语一声,我李忠绝不含糊。” 他看出武松的身手着实了得,动手没有把握能赢,因此先想稳住对方,解决主要矛盾。 武松冷冷一笑,说道:“你配跟我谈条件吗?” 李忠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舔了舔嘴唇: “阁下身手很高,我承认,但真要打我未必输给你,更何况我可带了一帮兄弟,一起上,你好拳难敌四手,所以大家还是不要撕破脸。” 武松上前一步:“你废话太多,要打就打,不打带着你的人滚。” 武松其实也不想给西门庆出头,但对方要抓走吴月娘就不行了,她现在可是自己兄长武大郎的女人。 周通咬牙切齿说道: “大个子,你最好别管这事,你身后那个女人我看中,这男人的手我也要定了,识相的就赶紧滚!” 武松点点头:“这么说你们两个还是打算动手,那行,你们俩一起上吧。” 李忠一个人着实没有把握,对方居然说一打二,正中下怀,他跟周通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都点点头。 第35章 霸道 周通抬脚拔出了一把牛耳尖刀,李忠往后伸手,随从将一根哨棍递在他手上。 他舞动哨棍虎虎生风,棍梢指着武松:“亮兵刃吧。” 武松冷笑:“打你们两个还不需要兵刃。” 说着要往前,却被吴月娘和潘金莲同时抓住了胳膊,一左一右。 潘金莲说道:“别过去,等官兵来。” 吴月娘说道:“是呀,二郎哥,不要跟他们硬来,官兵衙门的人应该得到消息,很快会过来了,抓他们到衙门去。” 西门庆眼珠转了转,他巴不得武松跟对方打,最好是拼个两败俱伤。 虽然武松刚才救了他,可他并不感激,因为武松占了妻子吴月娘的心,而武大郎更是要了吴月娘的身。 他们一家西门庆肚子里都恨透了,可是又不敢撕破脸,表面上还得和和气气称兄道弟的。 这时候巴不得武松吃个大亏,最好手脚砍断,那自己就不怕他了。 西门庆立刻冲李忠二人叫道: “你们两个狗贼,睁开狗眼看清楚,这是武都头,景阳冈打过虎,虽然他们两个双手都被女人抓住了,但是就凭一只脚就能踢翻你们,还不跪下磕头?” 这话显然在提醒对方武松双手被控制,这是出手的好机会。 李忠还有犹豫,不想趁人之危,而周通却狞笑着一刀朝着武松肚子直接戳了过去。 武松并不闪避,眼看着一刀即将戳中肚子,这才飞起一脚正中对方手腕,踢得那刀嗖的一声脱手,插在了头顶的房梁上嗡嗡作响。 周通的右手简直要骨折了一般,哀嚎着托着右手连连后退。 李忠脸色一寒:“阁下身手如此了得,那李某得罪了。” 他也不再犹豫,把棍当枪使,朝着武松小腹也是直直的一棍捅了过来。 武松同样站立不动,看着那根棍即将捅中自己肚子的瞬间才一个劈腿,直接咔嚓一声,将他的哨棍劈成了两段。 李忠目瞪口呆的望着手里的半截哨棍,心想这还是人吗?这身手,真要全力以赴跟自己打,恐怕连他半招都接不下来。 周通眼看老大抵不住,手一挥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将他乱刀砍死!” 他们可都是落草为寇的响马,杀人如麻,根本不在意对方生死,就算大开杀戒也无所谓了。 他们这一次可带了几十个喽啰来,都是带着家伙的,当下一个个亮出了兵刃,将武松的人围在其中。 周通狞笑: “武松,趁早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然死定了!” 忽听得有人高声道: “谁敢在我丽春院闹事?” 说着,一大帮人簇拥着一个黑袍中年人缓步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丽春院的掌柜李固,大财主卢俊义的管家。 西门庆跟李固也算有交情,抱拳道: “李掌柜,就是这两个小子把我打成这样,这可是在你们丽春院动的手,你们丽春院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李固冷冷瞧了一眼西门庆,又扫了一样在场的众人,目光落在了武松身上: “你是谁?为何在我丽春院行凶闹事?” 武松皱了皱眉:“好像你眼神有点不大好,没看见是他们欺负我们吗?怎么成了我在这闹事了?” “公然在我丽春院打架,还敢反驳。哼,你有资格跟老子站着说话吗?跪下!” 一众随从都指着武松厉声叫道: “跪下!” “听到没有?我们掌柜的让你跪下!” 武松笑了: “好霸气,不妨你跪下吧。” 李固目光中杀气毕现:“好!我就让你知道在我丽春院闹事的后果。” 他望向周通和李忠:“两位员外,请你们的人都退开吧,这事我来处理。” 周通和李忠显然跟李固认识,而且是他一伙的。 李忠手一挥,围着的那几十个喽啰便各自收了刀剑撤了回去。 李固则手一摆,他身后走出三个人来。 这三人一个老道,一个和尚,还有一个老太婆,三人成品字形围住了武松。 和尚取下了脖子上的圆圆的念珠,老道则缓缓拔出一把青钢剑,而老太婆则从袖子抽出一把短刃,刀刃上闪着寒光,显然涂有剧毒。 李固颇有几分得意: “让你死个明白,这三位分别是圆通法师,虚灵道长和残花婆婆,是我卢家的三位护法神。 识相的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并自毁双臂,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你今天死定了。” 这三人摆好架势,身上的杀气弥漫开来。 武松暗自点头,单从对方动作杀气来看,的确有两下子,可是还不够看,自己根本不在话下。 他正要说话,潘金莲叫道: “掌柜的,你搞清楚,我二叔他可是衙门的都头,是景阳冈打虎英雄,你们敢对他动手,就是对衙门动手,你们想造反吗?” 潘金莲可不知道武松成竹在胸,打这三个不在话下,她是关心着乱,生怕武松打不过这三人,因为这三人看着都很厉害的样子。 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拿刀的,必须要抬出武松衙门都头的身份,用衙门来压对方。 李固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你真是清河县都头武松,景阳冈打虎的那个武二郎?” 武松面不改色,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李固紧绷的脸慢慢放松了下来:“若是这样,那好,这件事就不跟你计较了,我正要找你有事。” 说着,他扭头望向周通和李忠:“两位员外给我一个面子,今天这件事双方就此罢手。” 李忠点了点头,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知道武松的身份之后。 可是周通不干了,指着吴月娘说道: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那个窝囊废的手我可以暂时借给他,哪天想通我再来取,这女人今晚上我必须带走。” 李固想了想,对武松说:“把这女人给他,回头我找两个美女给你。” 武松冷笑:“你就是这样做和事佬的?” 李固脸色一寒:“没规矩,我是看在有求于你的份上才这么提,不然今晚你和你的女人都走不出去。” “那就试试看。” 李固声音变得冰冷:“武松,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武松笑了:“冲你这句话,不管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都拒绝了,接下来想打架的就上来吧,多少人都行,不怕死的都过来。” 李固阴恻恻道:“你以为你很能耐吗?那好,我已经好言跟你说了,你不听,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他拿下,带回庄园去见主人!” 一僧一道一个老太婆,三人围着武松开始转圈。 周通也一挥手,那一帮喽啰又重新把武松包围了起来,并开始发出威慑性的吼叫。 就在这时,从丽春院外面冲进来一个光头和尚。 手里拿着水磨禅杖,暴喝一声: “谁敢欺负我武松哥哥,吃洒家一禅杖!” 冲进来的正是鲁智深。 第36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忠看见他,惊喜交加叫道:“鲁提辖,你怎么在这?” 当年在东京汴梁,鲁智深还是提辖的时候,曾经跟李忠有过一面之缘,叫李忠一起喝酒,只是李忠有些婆婆妈妈的,鲁智深不大喜欢他。 此刻再见,鲁智深不由皱了皱眉,扫了一眼李忠说道:“是你带人要为难我哥哥?” 时迁手里提着武大郎,指着周通说道:“没错,就是他们两个动手打了我们的人,正好哥哥不在。” 他一眼看到了武松,笑道:“哥哥,你回来了,太好了。” 李忠赶紧挥手吩咐喽罗们全部退下。 那些喽啰立刻撤了刀剑,快速的退到院子外面去了。 李忠上前抱拳:“这应该是场误会,我们不知道他是武都头,多有得罪了。” 鲁智深推了他一个趔趄:“你得罪我也就算了,得罪我哥哥,我认得你,我禅杖可认不得你。” 李忠很是尴尬。 周通武功不如李忠,见李忠对这和尚都如此敬畏,他更不敢招惹。 看来今天有着花和尚在这,那小娇娘是带不走了。 鲁智深看着围着武松的三个人,厉声道:“三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大和尚,来,咱们两个打一架!” 挥动禅杖,横着便朝那和尚砸了过去。 和尚手里的佛珠撑开硬挡,两人都各自退了一步,惊骇的望着对方,这一下竟旗鼓相当。 武松不由点头,难怪李固刚才这么臭屁,这三人武功那都是一流的,水平跟鲁智深相差无几。 李固皱了皱眉,看着花和尚鲁智深: “你又是谁?敢在我丽春院闹事?” 武松已经很腻味这李固了,不想跟他废话。对鲁智深说道:“别理他,咱们回去,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说着迈步往前就走,那光头和尚挥动念珠拦住了去路,武松二话不说,一抬手抓向他的衣领。 “来得好!” 和尚叫道,将念珠朝着武松手腕砸了过去。 可是那念珠虽然砸中了武松的手,却好像蚍蜉撼大树一般,武松还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手一挥,便甩苍蝇一样远远甩了出去。 那念珠空中碎裂,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得到处都是。 光头和尚空中翻了个跟斗落在了地上。 原本想牢牢站稳,可是那个力道太大了,直接将他又震得往后倒退七八步,终于还是往后坐了个屁股墩,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武松连正眼都没瞧他,迈步走了出去。 那道士和老婆婆原本要夹击的,可武松动作太快,一招就制服了光头和尚,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出手。 这一下把他们给震住了。 武大郎欣喜的迎上来:“二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走吧。” 吴月娘潘金莲跟着武松离开了丽春院,西门庆也一瘸一拐跟着屁股后面离开了。 周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走。 李固脸色铁青,原以为自己的三个高手一定能拿下武松绑回去,结果一动手,连一个照面都接不下来,便被打废了一个,另外两个直接不敢动手。 这让他脸上根本挂不住,却又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武松他们离开。 周通咬牙对李忠说道:“大哥,那个女人我一定要得到。” 李忠没有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追了出来,高声叫道:“武都头,请留步!” 武松站住,瞧着他。 李忠抱拳一躬到地:“对不住,刚才多有得罪,武都头,我给你赔礼道歉,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先前多有得罪!” 武松见他过来道歉,脸色稍稍缓和,指着后面跟出来的周通:“好好管教他,如果下一次再见他那样,我就废了他。” 李忠压低了声音对鲁智深说道:“鲁提辖,我如今在桃花山做无本的买卖,你跟武都头哪天若是也想入伙,可以上山来找我。” 因为没有其他人,他也就公开的表明了身份。 鲁智深不由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望着他:“原来你在桃花山当了山大王了?那比你在街头卖大力丸好多了。” 李忠更是尴尬,鲁智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在京城卖膏药,那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落魄的往事。 低声说道:“两位哥哥都是好本事的人,若是到我桃花山来,我愿意交出头把交椅,咱们兄弟几个齐心协力,能把桃花山做成一等一的山寨,岂不逍遥快活?” 又望向武松:“武都头,你这么大的本事,何必在衙门受那些贪官污吏的窝囊气?到桃花山来,咱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好吗?” 武松笑了:“你们桃花山庙太小,装不下我这个大菩萨。” 武松是半开玩笑说的,的确,若是水泊梁山头把交椅,武松倒还有兴趣,区区桃花山他怎么会看到眼中? 鲁智深很不喜欢李忠的性格,推了他一个趔趄,说道: “我武松哥哥没兴趣,我也没兴趣。你还是干你们的营生去吧,我们要回狮子楼喝美酒去了。” 李忠不敢再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武松他们离开了。 走在路上,武松斜眼看着西门庆: “你刚才提醒他们,我手被两个女人抓走了,赶紧动手,你是巴不得我被他们揍吗?” 西门庆没想到武松会当面揭穿他的把戏,吓得赶紧说道: “不不,大哥误会了,我哪有那心思,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嘛。后来你也是一只脚就把他们俩狠狠的教训,可见我说的没错呀。” 武松冷笑:“你要是动什么歪心思趁早收起来,不然咱们可没得朋友做。” “不敢不敢,您是我老大,我对你可是赤胆忠心。对了,那溜冰鞋我已经叫工匠做了一批出来,销量特别好,已经卖出几百双了,回头我把你应该得到的那一份银子给你送府上去。” 他见时机不对,赶紧岔开了话题。 武松接近西门庆,一来是想教训他不要对潘金莲打歪心思,目前来看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来就是想利用西门庆经营商业的头脑来帮自己赚钱。 不得不说,西门庆很有经商的头脑,生意做得很大,这个可以为自己所用。 武松说道:“明天你来狮子楼,有事跟你商量。” 第37章 大名府首富 武松现在要快速的挣钱,在这个时代要想成就一番事业,没有钱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水泊梁山头两把交椅宋江和卢俊义,以及之前的晁盖,那可都是大财主,仗义疏财,才能够得到无数英雄好汉敬仰。 宋江之所以叫做及时雨,就是因为但凡江湖豪客找他借钱,从来没有空手而走的。 要想得到江湖好汉认可,万众归心,没有钱来做基础,根本无从谈起,光靠武功你没办法让人口服心服。 西门庆一听不由大喜,赶紧说道:“好,我明天一早来。” “不用,傍晚来就行了,咱们还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西门庆这人,人品不咋地,不过酒品还不错,喝酒爽快,连鲁智深对他都颇有好感。 西门庆乐得屁颠屁颠的连声答应。 丽春院。 李桂姐知道发生的事之后,找到了周通一番柔情安慰,大骂武松,又怂恿道: “我的爷,你难道就这么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吗?那小娇娘你一定得夺过来,武松当众打你的脸,这仇也得报啊!” 李桂姐不挑说,周通就已经把肺气炸了,再听她这么一挑说,更是哇哇乱叫。 本来就喝醉了的,更是叫嚣: “我认识东平府地界上的瓢把子,他名叫蒋门神,产业无数,最有名的是城外的快活林。他的拳脚功夫比我哥李忠还要厉害三分。 他姐夫更厉害,大刀关胜,东平府的巡检,那可是大官。关胜将军跟东平府牢房总管营张团练和兵马都监张大人都是好兄弟。 有这三位官爷做后盾,蒋门神在东平府横着走。他要肯帮忙,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不过我要回桃花山了,改日再去找他。 蒋门神这人,只要给钱,什么事都肯干!” 李桂姐大喜,说道: “太好了,我可等不及你回来,这样,你给我引荐一下,我去找他,花钱让他帮我教训武松,替我出气!” 与此同时。 丽春院的掌柜李固,铁青着脸来到后院。 他进了一个小院子,里面一个贵妇正慵懒的歪在软榻上,两个丫鬟轻巧的在旁边跪着给她轻轻的捶腿。 李固上前躬身道:“夫人,我们明天不用去找武松了,他刚才已经来了。” 贵妇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你见到武松了?跟他说了给老爷治病的事吗?” “还没有,那小子十分嚣张,在我丽春院大打出手,还伤了圆通法师,然后扬长而去,桃花山两位员外都拦他们不住,这人十分嚣张霸道。” 贵妇美眸一寒:“是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钱?敢这么嚣张,明天我亲自去找他。” 这位贵妇正是大财主卢俊义的夫人贾氏。 卢俊义,未来梁山水泊二把交椅的主人,大名府首富,武功高绝。 只不过,他患了一种怪病,遍请天下名医都没治好。 卢俊义认识蒋太医,是蒋太医给他推荐的武松,说清河县的武松,治好了李知县儿子的绝症,这绝症连他蒋太医也没办法啊。 正是由于蒋太医的推荐,卢俊义派出管家来请武松,他夫人贾氏自告奋勇也要来请武松,卢俊义答应了。 本来说好第二天登门拜访的,结果没想到这天晚上武松阴差阳错跑到丽春院来了,还跟李固的人打了一架。 李固这番言辞,把贾氏的火给挑起来了。 她感觉卢家庄的颜面被武松损害了,勃然大怒,要亲自出马了,敲打武松。 夫君卢俊义,那可是大名府首富,家中金山银山,更是交游遍天下,岂是你一个小小郎中能招惹的! 武松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一个新的产品,玻璃。 玻璃的制作工艺其实比陶器简单得多,他已经高薪聘请了好些烧制陶器的工匠,在狮子楼后面开辟出一个作坊,专门用来烧制玻璃。 烧制玻璃需要大量的碳酸钠,也就是苏打。 苏打在这个时代主要来自于天然碱,而天然碱从咸水湖中最容易得到。虽然开封府附近没有咸水湖,但西域很多。 他从西域商人那成功订购到了大量天然碱。 而且,武松并不打算大规模制造,他只需要制造少量的精品用来高价出售,给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的有钱人,达官显贵做奢侈品,来赚取巨额利润。 他是学理工的,从小就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包括烧制玻璃,也看过相关的一些科普知识,所以基本的方法是知道的,只需要实践。 这些天,经过他反复实践,已经成功的烧出了平板玻璃,并提炼了高纯度水银,将水银涂抹在平板玻璃背面,便可以形成现代的镜子。 大宋时的铜镜只能模糊的看清人的轮廓,毛发之类细的东西是看不清的。 而在现代镜子简直就是灵魂的倒影,他相信这种具有强大视觉冲击的镜子一旦出现,会立刻风靡整个大宋上流社会。 他没有时间去推销这些,所以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商业奇才。 目前他暂时选中的人是西门庆。 西门庆黑白通吃,有官场通道,又有经商的头脑,是一个比较好的合作伙伴。 当然,武松是不会把技术教给他的。 他要的是一个零售商,生产和批发只有自己掌控。 他不会只给西门庆独家销售,他还会寻找更多更好的经销商,只是从西门庆这开始营销而已。 他水银镜子已经做出了几个样品。 吴月娘没有回家,她吓坏了,只想着缩在武大郎怀里寻求安慰。 所以,她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娘家,驾着车兜了几个圈,便钻进了武大郎家了。 西门庆心知肚明却不敢伸张,只能当缩头乌龟忍着。因为武松他惹不起,而且武松能给他带来巨大金钱收益。 这几天卖滑冰鞋挣的钱财都让他瞠目结舌了,他幻想着第二天武松会跟他谈什么生意合作。 有了钱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在乎吴月娘呢?他原本就玩腻了的。 第二天早上,武松继续在狮子楼后院的作坊烧制玻璃。 一直忙到中午。 潘金莲来敲门,武松开了门。潘金莲问: “二叔,你在忙什么?忙了这一上午。” 武松说:“你闭上眼睛。” 潘金莲俏脸一红,左右看了看后院没有其他人,便闭上了眼睛,微微噘起了嘴。 武松从袖笼中取出一面小圆镜子对准了她的脸:“可以睁眼了。” 潘金莲并没有感到嘴唇的异样,微微有些诧异,又有些惆怅。 她睁开眼,一瞧之下,惊叫了一声,捂着脸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刹时间,一张俏脸惨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第38章 镜子 因为潘金莲在武松的手里举着的东西里看见了自己,那是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模糊之处的自己,清楚得就像灵魂离体回头看自己一样。 “这,这是什么?” “别担心,这只是一面镜子,就跟你平时用的铜镜一样,是我用新的方法制作的一种镜子,看看可喜欢?” 武松故意把那镜子先放下来,让她平静一下,再慢慢举起对准了她晃了晃。 潘金莲这才用手捂着胸口,轻轻捶了几下,让自己镇定,左右看了看那镜子,再次惊骇望着武松:“这个真的是镜子,怎么可能这么清楚?” “我都说了,这是我用特殊方法研制的,这面镜子送给你,好好拿着,掉到地上可就碎了。” 潘金莲用颤抖的手从武松手里接过了那面玻璃镜左右看着,当害怕之情慢慢褪去,欣喜便席卷心头,原来自己居然这么美,连她自己都爱上了镜子里的自己了。 难怪武二郎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切和迷恋,原来自己居然这样的美丽。 “真的太好了,这东西实在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武大郎兴冲冲地跑进来了:“什么太好了,我瞅瞅。” 他从潘金莲手中接过那镜子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鬼呀!” 手一松,那镜子往地上掉去。 武松眼疾手快,伸手便将镜子接住了。 武大郎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连连后退:“什么东西,这里面怎么有一只鬼?好丑好吓人。” 潘金莲扑哧一声笑了:“大郎,那是你自己呀,这是二叔烧制的一面镜子,是用二叔的特殊法门制作出来的,能把人照得毫发必现。” 武大郎错愕的望着两人想了片刻,的确刚才那相貌是很眼熟,有点像铜镜里的自己,只是铜镜里的自己因为太丑了,平时自己都很少看,而且又比较模糊看不清楚。 可这一次却看得异常的清楚,真的就像灵魂自我审视一般。 “再让我瞅瞅。” 又把镜子接了过来,这次牢牢的抓住才对准了自己,仔细端详,皱起了眉,很是不高兴,说道:“这镜子不好。” 潘金莲诧异:“为什么这么说?这镜子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把我照得这么丑。” 潘金莲又是扑哧一声笑了:“你就算丑,月娘也喜欢呀。” 一听这话,武大郎又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那倒是,昨晚上她还说我相貌越看越耐看呢。” 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有些人就喜欢丑男,吴月娘就是其中之一,丑男看着更有味的。 武大郎开心的笑了,对武松说道:“这面镜子给我吧,我去送给我月娘。” 武松说道:“这镜子是给金莲的,我另外拿一面给你,跟这面差不多。” 说着进屋去又取了一面出来,递给了武大郎,武大郎接过照了照,果然跟刚才那面一模一样,十分的清楚,大小也差不多。 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月娘一定会高兴死的。” 说到这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对武松说道:“早上你在忙,知县派人来把我叫到衙门去了,本来说让金莲跟我一起去,但是狮子楼这边又走不开,所以我一个人去了。” 武松想起来昨晚上李知县说的事,说道:“是不是李巧奴他们一家人又要提指腹为婚的事情?” “是呀,那李巧奴的老娘把咱们告到衙门了,说咱们悔婚,要求衙门做主裁定这婚事,我去了,知县说让我做主。 我说你说的,你的婚事只能你自己做主,我就没答应。” 武松还真有些担心,这老实巴交的哥哥会替自己做主,把这门婚事应下来。 他却不知道武大郎虽然性格敦厚善良,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自己的弟弟格外的宠溺,弟弟说的话他也绝对会奉若神明,他在弟弟面前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长兄为父。 弟弟说了要自己做主娶媳妇,他也不会违背弟弟的意愿,替他做主答应这门婚事。 更何况先前还听潘金莲说了,对方原本是想退婚的,看到弟弟有了狮子楼又想反悔,这样的人家他也不想结亲家。 武松说道:“李知县后来怎么说?” “李知县说要我们再想想,他不着急着做裁判,过些日子再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再谈这件事。” 武松说道:“不管他说什么,这么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哥哥,李知县再要问你,你就把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我明白的。”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说道:“东家,你快去看看吧,大和尚跟人吵起来了。” 武松吃了一惊,鲁智深负责酒楼的安保,他虽然性格刚直却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也知道和气生财,如果对方不是太过分,他是不会出手跟人争吵的,看来有人找上门寻衅。 武松飞奔来到了前面大堂,果然看见七八个壮汉围着鲁智深正在叫嚣着。 还有一个黑袍中年人,一脸阴霾,背着手在那冷冷的看着他们,而中年人背后站着三个人,一僧一道一个老太婆,正是丽春院的掌柜李固,大财主卢俊义的管家。 李固没理睬他们的争吵,瞧着狮子楼,撇了撇嘴:“这就是你们清河县最好的酒楼吗?真是垃圾。” 武松明白了,原来是他们来找事。 他迈步上前说道:“你们要干嘛?” 李固走到武松面前,挥了挥手,那七八个保镖退到了他身后。 李固上前,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夫人说了,我们卢家给你一个巴结我们卢家的机会,这就跟我们去大名府给我们老爷看病。” 说着他用眼角瞧了一眼武松,似乎高高在上的主神俯视着自己的臣民似的:“有多少人想巴结我们卢家都巴结不上,你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气,跟我走吧。” 说着转身往外就走,似乎已经料定了武松会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跟着,前去巴结他们老爷似的。 走到门口,并没有发现身后有声响,武松看傻子一样瞧着他,站在原处不动。 他立刻怒了:“我说你没听到我的话吗?看来你不知道我们家员外是什么人吧,告诉你,别说你是衙门的一个小小都头,就是再大的官,在我们卢员外手下那都得服服帖帖的。 他老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赶紧滚过来跟我们去大名府,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第39章 豹子头林冲 武松说道:“我昨天就说了,冲你昨天对我的态度,你们老爷不管有什么事求到我,我都拒绝。 看来昨天你没有把我的话听在耳朵里,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你们走吧,如果再来这闹事,难看的是你们。” 鲁智深晃动了一下肩膀,说道:“没错,要想找打就过来。” 李固身边的李桂姐低声对他说道:“这武松就是一个贪财小人,把钱使劲往他脸上砸,他一定会答应的。” 李固点点头,满脸鄙夷的望着武松说:“你想多了,我们卢家从来都是讲道理的。 昨天如果不是你先在我们青楼打砸,我们也不会动手,今天来带着人也是防着你动手。 只要你不动手,我们也不会动手的,因为我们今天是来商量事情。” 武松点头说道:“可以呀,只要不是去给你们主人治病,不帮你们家办事,其他的都好商量。” 李固的脸顿时阴冷了,说道:“武松你应该还不了解我们卢员外是什么样的人吧?卢员外可是大名府的首富。 大名府,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京师北面最大的城池,是抵御大辽国铁骑的门户,是整个大宋的咽喉所在。 皇家在这儿倾注了大量的钱财,把它修建成整个大宋仅次于京师的繁华所在,连江南都不能相比。 在这里成为首富,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只要卢员外抬举你,转眼间你就可以成为大名府,乃至整个大宋最有名的神医。 卢员外拔根汗毛都比你腰粗,你想要钱,马上可以有几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财富,连车都拉不完的金银珠宝。 你这样的酒楼随便给你十座都不是问题,这可是你一夜成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说了,给你一个巴结我们卢员外的机会,这不是开玩笑,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武松背着手,仰头说道:“我这人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不做舔狗。” 李固一脸茫然,然后看了一眼李桂姐:“什么是舔狗?” 李桂香也茫然摇头说道:“谁知道呢?估计他没读过几年书,说的市井俚语吧。” 武松都笑了。 我拥有领先你们一千年的现代知识,居然说我没读过几年书。要说学问,不客气地说,你们在场的全都是垃圾。 武松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个词,说道: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你们也别在我狮子楼打扰我做生意。 你们不是有钱吗?拿去砸别的大夫吧,天底下不是只有我一个郎中。” 李固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般,死盯着武松:“你知不知道不听我卢家的招呼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 只要我们卢员外说句话,你这狮子楼立马关门,还想做生意? 就算不用卢员外,我李固打声招呼也能关你的门,抓你的人,你就到大牢里去做梦吧。” “你可以试试看!” 李固怒气勃发就要吩咐动手,李桂姐却知道武松特别难打,这些人肯定不是他对手,赶紧说道: “掌柜的,他就想激怒你,然后好动手还击,别人就说他是被迫的了。 你只管用钱砸他,他会乖乖听话,跪在地上跟你走。” 李桂姐现在是变着法的要羞辱武松,出一口心头恶气。 于是李固挥了挥手,后面一个家丁抱了一口箱子过来放在地上打开了。 李固捡起了几锭银子,扔到了武松脚下:“这是一百两银子,你这个破酒楼要开多久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行了,别在那装清高,跟老子走!这个真金白银发财的机会错过了,你可就要哭死。” 李固对武松真的满是鄙视。 李桂姐一直在他耳边吹风,他已经认定武松就是个贪图钱财的庸俗小人,有两下功夫便故意自抬身价,目的就是想多捞点钱。 李固又是在卢家身份尊贵的管家之一,执掌丽春院,这是卢家在东平府最重要的产业。 丽春院非常有名,甚至连东平府的人都喜欢到这来玩,因为这里的姑娘名冠四方,所以养成了他高高在上的自傲,什么都喜欢直接用钱来砸。 武松抬起一脚,踩在银锭上,这狮子楼外的地面是夯土夯的,十分结实,并不亚于青砖。 他轻松的一脚,居然将银锭直接踩进了坚硬的土地里,抬脚出来的时候,银子已经深陷地底地上,不仅如此,地上还多了一个脚印。 武松冷笑道:“再不滚,我这鞋底可就招呼在你们的脸上。” 李固勃然大怒,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对他嚣张? 他冲着身后的三个高手和十几个家丁一挥手,说道:“把他给我五花大绑,拖在马后拉着去大名府给我们老爷看病。” 武松冷笑,正要上前,却被花和尚鲁智深一把拦住了:“哥哥,我在你这儿白吃白住这么久,也没真正帮你做过什么事。打架让我来!” 圆通法师冷笑:“鲁智深,昨晚咱们对过一招,我也就稍逊了一筹,我们三个打你,到时你别满地打滚求饶。” 鲁智深仰天大笑,也不说话,走到柜台前拿了一坛酒,拔掉塞子,咚咚的喝了几大口。 若是以前的浊酒,那这一坛灌下去没事,但这高度酒他知道厉害,只敢猛喝这么几口,加起来也有两海碗了,也有将近两斤酒。 他将那酒坛往桌上一放,转身过来抄起禅杖说道:“来吧!你们三个一起上!” 武松知道他以一打三恐怕胜算不多,正想劝解。 就听得有人从瞧热闹的人群后挤了过来,说道:“兄弟,要跟人打架怎么不叫上我呢?” 鲁智深回头一看,不由大喜,将禅杖往地上一戳,跑过去牢牢抓住那人双臂不停摇晃: “林冲兄弟,你可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再好的美酒我一个人喝得实在没趣,总算把你盼来了。” 抓着他的手来到武松面前,说道: “武松哥哥,我给你介绍位好兄弟,这是我结义兄弟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 来人正是豹子头林冲。 林冲惭愧地摆摆手,对武松抱拳拱手: “武都头,我兄弟给我来书信说,你这儿有美酒佳肴,连皇帝老儿都没尝过,我也垂涎欲滴,所以想来讨杯酒喝。” 武松狂喜,水浒传里他最喜欢的两个人物,一个林冲,一个鲁智深,都到自己身边来了。 他大喜过望,上前拍打他肩膀说道:“久仰大名,你能到我狮子楼来喝酒,那真是太好了。 走,咱们喝酒去,不用理睬这些杂碎。” 林冲笑了笑:“刚才他们这些人到狮子楼门口叫嚣,我已经听到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来跟哥哥讨酒喝,还没见面礼,就让我跟我结拜兄弟鲁智深一起跟他们三个打一架,算是见面礼,如何?” 第40章 我等着 武松大喜,他没见过林冲真正的武功,小说里林冲跟武松倒是打过一架,旗鼓相当,他们两人对战对方三人应该问题不大。 他指了老太婆,对两人说道:“小心那个老太婆,她手里的剑有毒。” 鲁智深说道:“昨天我已经看了,她要不出那毒剑还好,她要敢用毒剑来打我,保管将她手折断。” 残花婆婆冷笑:“那你来试试看。” 林冲将哨棒一挥,对鲁智深说道:“闲话休说,要打便打。” 两人冲向了那三人,五个人顿时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众人纷纷后退,只有武松还站在那儿,背着手观战。 只看了片刻,他不停点头,林冲武力值绝对不在鲁智深之下,而且有勇有谋。 鲁智深大开大合都是刚猛的打法,林冲则更讲技巧。 打到后面,林冲以一敌二,只留鲁智深跟圆通和尚两人对战,很快圆通便落了下风。 残花婆婆和那道士想分兵增援,却被林冲一个人牢牢缠住,脱身不得。 转眼间圆通道长被鲁智深一禅杖打在腿上,顿时腿骨碎裂,一声惨叫摔在地上。 鲁智深也没有下杀手,大袖翩翩,抡着水墨禅杖加入林冲战团,将残花婆婆接了过来。 刚才林冲以一敌二稍占下风,却也没吃什么亏,现在一个对一个,林冲顿时战力值爆升,那老道很快便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战不了十几个回合,老道被林冲一哨棒打在右肩,咔嚓一声肩骨碎裂,痛得老道惨叫跪在了地上,摆手求饶。 林冲将哨棍往地上一插,扭头望向鲁智深,他并不上前夹击,残花婆婆被打得丢盔卸甲,难以抵御。 她嗖的一声掏出了那有毒的短剑,狞笑着朝着鲁智深扎了过来。 鲁智深禅杖一挥,暴叫道:“我就等你这一招。” 一禅杖正中残花婆婆,生生将她一只手臂切了下来,握着那淬了毒的短剑落在了地上,鲜血狂喷。 残花婆婆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十分狼狈,捂着滴血的手惨叫着。 李固这下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指着武松和鲁智深:“你们等着瞧,敢惹我们卢家,你们死定了。” 他转身想往马车跑,却被林冲一个箭步上去,轻舒猿臂将他抓了过来,狠狠摔在了武松面前。 李桂姐也想跑,却被鲁智深的禅杖给逼了回来,那十几个保镖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李桂姐也被逼着跪在了地上,她眼中犹如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盯着武松: “你这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还会找人来弄死你,我就不信你能打赢天下英雄。” 武松冷笑:“就凭你也能支配天下英雄?” 李固也是一脸阴冷:“武松,你真的小瞧我们卢家了,我们卢家的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 这三个只是我们没什么花钱请来的,我们庄上有的是高手,你现在跪地求饶这件事还好说,否则你就等着承受我们卢家的怒火吧。” 武松袍袖一挥:“滚吧,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等着。” 林冲和鲁智深这才让开,李固灰溜溜的带着李桂姐上车,带着十几个家丁走了。 林冲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这么嚣张,那卢员外又是谁?” 鲁智深说道:“大名府首富卢俊义。” 林冲愣了一下:“我听过他的名头,仗义疏财,并非为富不仁之辈,为何手下如此嚣张?” 武松说道:“一颗老鼠屎打坏一锅汤。不用说他们了,咱们上楼喝酒,两位兄弟能来我这狮子楼,真是太高兴了,今天不醉不休。” 武松并不带他们去狮子楼的天字一号包间,那是给那些富人炫富用的,要喝酒还是在自家后花园石桌上。 武松介绍了时迁。 林冲居然也听过时迁的名头,拱手施礼。 几个人在石桌旁坐下,潘金莲很快送来了美酒佳肴,摆了一石桌。 武大郎也跑来喝了两杯,林冲听说潘金莲是武大郎的媳妇,跟着也叫嫂子。 潘金莲却不是很喜欢别人这么叫她,所以浅浅一笑:“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说着瞧了武松一眼,神情中满是柔情。 林冲看到他们两人眼神相对,不由得皱了皱眉。 武松这嫂子不会跟他有什么不清不楚吧? 心中这么想,便对武松有些看不上眼。 武松从他的神情便已经猜到,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有些误会,便岔开话题问林冲说道:“兄弟,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林冲黯然摇头,鲁智深插话说道:“我兄弟林冲妻子张氏被高衙内调戏,我兄弟打了那衙内。 高太尉居然在白虎堂设计陷害我家兄弟,诬陷他意图行刺,将他刺配沧州,还准备在路上杀他,幸亏我警觉,一路跟着。” 林冲抱拳道:“是呀,那天多亏哥哥救我,不然我就死在野猪林了。” 鲁智深摆了摆手,林冲又接着说道:“我刺配沧州之后,现在沧州看守所,哥哥来书信说狮子楼美酒佳肴如何如何。 我心想能够让鲁达哥哥如此赞誉有佳的绝对非同寻常,便告了个假,特意过来讨酒喝了。” 武松说道:“行,那咱们先喝酒再聊天,来,先喝三碗,先干为净。” 武松端起一碗酒,扑通扑通直接倒到肚子里。 鲁智深大叫一声好,对林冲说道:“怎么样?一口喝一碗,厉害吧。” 林冲嘴角有几分不屑,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浊酒,这样的酒别说一碗了,他就算连喝十八碗也不会皱皱眉。 鲁智深笑了,指着他手里的碗说道:“你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样吧,你一口气把这一碗酒喝了再来说话。” 林冲也不是耍嘴皮子的人,把酒端了起来便要喝,鼻子一闻,一股酒香浓郁直接侵入了肺腑,吸了吸鼻子: “这酒香好是浓郁,这可是我未喝过的。” 说着喝了一口。 喝得太急。猛烈的咳嗽起来。 鲁智深哈哈大笑。 林冲惊骇无比,望着这酒说道:“这酒真的喝下去跟一把火似的呛得我咳嗽,这酒也太烈了。” 武松这次拿出来的是最烈的酒,微笑道:“林教头,我忘了提醒你,这酒你还不熟,得慢慢喝。” 林冲不干了,将那碗酒又送到嘴边。 这一次学乖了,摒住呼吸,咕咚咕咚硬生生将剩下的大半碗全都倒进了肚子里。 第41章 高手夹击 林冲咋巴了一下嘴巴,看了看鲁智深,又瞧了瞧武松,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巴掌在大腿上一拍: “好酒,哥哥果然没有骗我,这酒异常回甜,酒劲十足,难怪哥哥说不能连着喝。 我现在已经感觉这一碗酒下去差不多就要上头了,要是寻常那种浊酒,只怕要喝十碗才会有这感觉,好酒,真是好酒,不虚此行。” “你先不惊叹,等一会儿酒劲上了,你才感觉那种飘飘欲仙可不是浊酒能比拟的。 来,先吃菜,这是我哥哥的手艺,你尝尝看。” 林冲拿起筷子夹了一夹菜送到嘴里,只嚼了几下,便眉飞色舞说道:“果然美味,我在京城吃遍了所有酒楼,也没吃过这么好的菜肴。” 他连着把所有的菜尝了一遍,每尝一口便一声赞叹。 鲁智深哈哈大笑,拍了他肩膀一下:“怎么样?武松哥哥酒好菜美,人更没得说,在他狮子楼吃香的喝辣的,还给我银子,这样的哥哥我劝你也来投奔吧。” 林冲看了一眼武松,对鲁智深说道:“武都头酒好菜肴美味,我也想在这多吃喝几日,无奈我这草料场脱不开身,今日是请了假来的,不能呆太久,得赶紧回去。” 鲁智深听他轻轻撇开了要拜武松为大哥的这话,有些不高兴,他性子本来就直,说道:“兄弟,看样子你不是很看好我哥哥拳脚功夫,也难怪你没见过他动手。 我告诉你,我当初也跟你一样,觉得武都头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跟他动手,结果抵不住他三招。” 林冲知道鲁智深的性格十分要强刚猛,不会说话,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又好生看了看武松:“三招便击败鲁提辖?我不信。” 鲁智深说道:“这么着吧,你跟我哥哥动手切磋一下,你便知道了。” 武松摆手说道:“不必了,林教头到我这来不是来切磋武功的,跟你不一样。他是来讨酒喝的,喝好吃好就可以了,至于其它随缘。” 林冲听武松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抱拳道:“武都头说得再对也没有了,咱们喝酒吃菜,来日方长。” 三人便不再提这个话提,喝酒吃菜十分高兴。 林冲连喝了三大碗之后酒劲上来,果然话也多了,端着酒碗敬武松:“武都头,你看得起我,林冲我敬你一杯。” 他此刻内心很自卑,虽然是曾经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可是被陷害之后,刺配沧州成了阶下囚,武松对他没有半点鄙视,请他喝酒吃美味佳肴,十分畅快。 让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所以刻意敬了武松一杯。 武松说道:“兄弟,趁着还没喝大,我要跟你提个醒,你京城的娘子最好早点接回来。 那高衙内看上了你家娘子,你离开了京城,你家娘子无依无靠,我怕那高衙内会对她下手。” 林冲不由脸上变色:“武都头这话有道理,我立刻写信送到京城,让我家娘子赶紧离开京城,到沧州来投奔柴进官人。” 他们几人中时迁是喝得最少的,酒宴间还出去转一转。 这时,时迁来到武松耳边低声说道: “哥哥,狮子楼外有不明来历的人,看身形都是武功好手。” “什么来路?会不会是那李固请来的高手?” “从他们身形举止来看,好像是官府的人,虽然乔装改扮了,但那动作举止还是脱不了禁军那一套。” 武松微微有些吃惊,禁军跑到自己狮子楼外面探头探脑?这原因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林冲了。 莫非是高衙内派来谋害林冲的陆谦等人? 眼见时迁在跟武松说话,林冲看了看天色,也对武松说道:“武都头,我的酒也差不多了,今日喝得很高兴,改日再来讨扰,我这就要回去了。” 鲁智深说道:“兄弟不如在狮子楼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林冲摇头:“今夜得连夜返回。” 武松说道:“此去沧州路途迢迢,林教头可又坐骑?” “有一匹老马,脚力还行。” “我送你三匹马,一匹你骑,另外两匹给你托四坛酒回去。” 林冲大为感动,他落难以来亲朋好友避而远之,害怕被牵连。 除了鲁智深、小旋风柴进对他好之外,其他人没一个靠边的。 现在武松好酒好肉招待他,还要送他三匹骏马,四坛美酒,不由得感动不已。 他躬身说道:“多谢武都头,有什么事找我林冲,言语一声,风里来火里去,绝不皱皱眉头。” “林教头言重了。” 他也不挽留,马上吩咐牵来三匹高头大马,其中两匹各自装上两坛美酒,又现炒了几个菜用食盒装了,分别装在马上。 他亲自送林冲出了县城。 低声对林冲说道:“你被盯梢了,是谁我不清楚,你小心点。” 林冲原本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抖了抖手里的哨棒: “放心吧,武都头景阳冈打老虎,林某很佩服。若是人间老虎敢来动我,林冲我这手里的哨棍可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说了声告辞,抱拳拱手策马而去。 林冲在武松提醒之后,留心身后,果然有人追随,也是骑着马。 不由冷笑,快马加鞭,三匹马飞奔而去。 武松给他的可都是绝好的骏马,快马加鞭,很快就把那些人甩到了身后。 他星夜兼程返回沧州。 出了清河县,奔驰在山路之上。 忽然,前面一声铜锣响,无数灯笼火把亮如白昼,前面十数匹战马,几员金甲大将拦住了去路。 接着后面也出现了无数兵士,将林冲前后包围。 林冲眉毛一拧,朗声说道:“你们是谁?” 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手中马鞭一指:“林冲,你可认得我吗?” 林冲抬眼望去,顿时气得全身发抖,此人正是害他成为阶下囚罪魁祸首,帮着高衙内图谋自己娘子的陆谦。 他曾经救过陆谦的命,又与他拜把子成为兄弟,而陆谦却为了攀图富贵帮助高衙内图谋他家娘子。 林冲知道后曾上门要杀陆谦,被他躲起来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带着官兵前来围剿自己。 旁边的一个胖子乐呵呵说道:“林教头还认识我吗?” 此人正是高衙内的心腹福安,他得意扬扬指了指后面九位领兵大将说道: “这几位将军你可能还不是很熟悉,给你介绍一下,让你知道你现在面临的绝境。 知道你武功很高,所以我们太尉特意给你准备了足够的人手来服侍你。 这位是御林军都统呼延灼,这位是巡检关胜,你后面那位应该你认识,禁军金枪班教头,人称金枪手徐宁。” 第42章 血战 听到这三个名字,林冲一颗心就已经沉到了底,因为这三人任何一个武功都跟他不相上下。 呼延灼是大宋开国武将呼延赞的后代,手持双鞭威猛异常。 而关胜是关云长的后代,同样面如红枣,跟关公一样,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大刀关胜。 而徐宁更是林冲的老熟人,同样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只不过他是金枪班的教头,而且同时兼任御前侍卫,皇帝出京巡游时率军护卫御驾,家传金枪法独步天下,人称金枪手。 没想到这三人居然是高衙内的走狗。 福安又得意的接着介绍:“这位是汤隆,人称金钱豹子,是徐宁的姑舅兄弟,正在徐宁家做客,得知此次任务,也要一并来拿你立功。 后面两位是陈州团练史韩滔和颍州团练使彭玘。” 对于后面三位林冲认识,因为经常跟徐宁在一起,而韩淘和彭玘他只听过名头,两人武功也着实了得,虽然比自己稍有不及,但也是两个难缠的劲敌。 当然他不知道这三人后来也都成了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所以林冲这一次面对六个梁山猛将,其中三个呼延灼、关胜和徐宁与他武功不相上下。 林冲明知此次有死无生,四下打量,想看有没有突围的道路。 可四面八方全是兵士重重包围,数百之众铠甲鲜明,一看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林冲沉声道:“你们为何要拿我?我有什么地方犯错?” 陆谦玩味地甩了一下鞭子:“你错就错在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娘子,还偏偏不肯放手,我们此次来就是冲你的娘子而来。” “我娘子怎么样了?你们敢动我娘子一根汗毛,我叫你碎尸万段。” “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我们来是奉高衙内高太尉的指令前来抓你,你勾结水泊梁山贼寇,企图犯上作乱,刚刚你烧了草料场逃走被我们追上,你这是要去投水泊梁山,跟你的同伙邀功吧。” 此刻林冲还没有在水泊梁山落草为寇,陆谦这明显是栽赃陷害,颠倒黑白。 林冲怒道:“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烧了草料场?又什么时候在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陆谦回身朝远处一指:“看到没有,那就是草料场的大火,你把草料场烧了,以便你们水泊梁山袭击营寨,好歹毒。 你跟水泊梁山勾连的细作已经被我们拿下,你还想狡辩不成。” 林冲抬头望去,只见天边果然隐隐有火光,正是草料场的方向。 不由心头更是沉到了底,草料场是他负责的,现在被烧,把黑锅扣在他头上,他可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陆谦他们还诬陷他勾结梁山盗贼,这就无中生有,是自己闯白虎堂刺杀高太尉,这个罪名又何尝不是无中生有捏造的呢?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就轻车熟路,都干习惯了。 福安得意洋洋指着林冲说道:“你今天插翅难飞,你个反贼,给你一个机会,看在你娘子的份上,第一马上写下休妻文书,把你林家娘子休了。 不怕告诉你,我们衙内等着这封书信好托媒娶你家娘子,强霸妻女这种事我们衙内是不做的。 你家娘子如此美貌,也不会玩玩就扔了的,他是真心诚意要娶她做妻子,因此得先让你休妻,然后再娶她过门。” 林冲牙都要咬碎了:“想让我休妻,做梦。” 福安没理睬,依旧说道:“第二,你跪在地上自断双臂,然后把你琵琶骨砍断,废掉武功,我们再用铁链拴着你的另一根琵琶骨锁在马后,把你拖回京城。” 福安得意洋洋说道:“林冲,这可是你活命的最好的机会,要么你就死在这,我们把你的人头割了回去跟高太尉复命,梁山贼寇人人得而诛之。 要么你想活命就乖乖的自废武功,写下休书,让你的娘子嫁给高衙内。” 陆谦说道:“林冲,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 林冲一声暴喝:“只有战死的林冲,没有跪下的林冲,来吧。” 说着一声暴喝,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朝着大刀关胜当头一棍砸了下去。 关胜叫了一声:“来得好。” 也是腾空而起,手中青龙偃月刀横劈林冲。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极为惊心动魄。 这关胜武功果然厉害,林冲只跟他过了几招就知道自己要想胜他,只怕也是三百招以后了。 而这时陆谦马鞭一挥:“还愣着干什么?车轮战一起上,死活不论。” 呼延灼手持双鞭从马背跳下加入战团,金枪手徐宁则手持一杆钩镰枪,专门攻击林冲的下盘。 林冲被他钩得手忙脚乱,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他们三个作为主力,而汤隆、韩滔和彭玘则作为助手,时不时车轮转上来攻击,一次六个人围攻林冲。 林冲转眼之间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脚下被徐宁钩镰枪给划破了,鲜血淋漓,左肩挨了呼延灼一鞭,手有些抬不起来。 而小腹则被青龙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袍。 不过汤隆也被林冲一棍打飞,失去了战力,但他身后却被韩滔用刀子划了一道口子。 林冲血染战袍,盯着陆谦,即便自己死也要拉他垫背。 而陆谦似乎看出林冲的意图,已经退到兵士后面,在远处说笑着。 呼延灼这几个人围住林冲,他又哪里能够脱身得了。 眼看林冲便要死在这六名高手合击之下,便在这时一声暴喝:“都住手,否则我就拧掉他的脑袋。”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正兴高采烈观战的福安和陆谦已经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一手一个掐着脖子举在半空。 那壮汉身边的几个金甲护士都已经倒在地上。 这壮汉当然就是武松。 时迁告诉武松有人盯着林冲,武松提醒了林冲,林冲不在意,但武松却很在意他,知道高衙内是要林冲死的,因此这些人很可能是高太尉派来的。 所以他暗中跟随,他让鲁智深照看狮子楼,他带着时迁一路追赶林冲到了这里。 林冲中埋伏被呼延灼等人围攻,他并不急着冲进去解救,而是趁势把包围圈外得意扬扬的陆谦和福安给制服了,并打倒了他身边的几个护卫。 一见陆谦和福安落入敌手,呼延灼等人大吃一惊,急忙停手往后退。 林冲喘着粗气,身上鲜血淋漓。 他知道来了救兵,抬眼望去,见那壮汉比自己还高大威猛,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不知道是谁。 第43章 斩杀陆谦 林冲高声道:“多谢壮士相救,这两人都是我的仇人,请壮士把他们杀了,林冲拜谢大恩。” 武松笑了笑:“要杀你自己杀,既然是你的仇人,手刃仇人才是快意。” 说着临空将陆谦抛向林冲。 陆谦整个人手脚已经完全不能动弹。 陆谦空中想要趁机袭击林冲,可他的武功比林冲差的太远,林冲手中哨棍一棍便打在了他的腰上,咔嚓一声腰椎断裂,整个人像折断翅膀的大鹰落在了林冲身边。 林冲抓着他的头发扯了起来,用手掐在他脖子上。 呼延灼沉声说道:“林冲,你不可杀他,否则就是杀官造反。” 林冲冷笑:“官逼民反,你们逼我的,如果不是这位壮汉帮忙,我已经死在你们手下。” 武松一手提着身材肥胖的福安,往包围圈中闯了过来。 那些兵士不敢动手,纷纷让开,因为福安在人家手里做人质,这可是高衙内的心腹。 武松来到场中,将福安也扔到了林冲的脚下。 林冲一脚踩住福安,骨头都踩碎了。 福安哭嚎着说道:“林教头饶命,我错了,我回去便叫衙内把你娘子放了,你放了我吧,不要杀我。” 陆谦被打断脊椎,下半身已经动弹不得,他用手撑着上身,狞笑着望着林冲:“你不敢杀我,你娘子还在高衙内的手中,你要杀了我,那就是杀官造反,你娘子会饱受摧残。 你要识相的就放了,我们还有得商量,不然你会后悔的。” 林冲有些迟疑,因为六大高手还包围着他们,虽然这壮汉制服了陆谦和福安,那显然是暗中偷袭,武功应该不算好,他同样没有逃脱危机,把这两个人作为人质倒还有希望脱困。 看出了林冲眼中的犹豫,福安也嚣张起来:“对呀,林冲你不敢杀我们,你也不能杀我们,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我可以不砍你的手,你只要乖乖的跟我们回去,什么事都好商量。” 武松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你是担心这些人围着怕无法脱身,对吧?我来帮你。” 武松二话不说,晃了晃拳头,朝着呼延灼冲了过去。 呼延灼冷笑,手中双鞭朝武松砸了下来。 武松挥出三拳,第一拳砸飞了呼延灼的双鞭,第二拳打得呼延灼单膝跪地,第三拳呼延灼直接被打得倒飞出去,撞翻了好几个兵士。 这三拳速度太快,关胜等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武松便已将呼延灼解决。 关胜大怒:“一起上。” 他们一起朝着武松围了过来。 武松又是三拳,这一次直接将关胜打飞,再三拳把徐宁的金钩枪一脚踢飞。 这三个一等一的高手在武松的拳头下都没能撑过三拳就被打飞,而汤隆,韩滔和彭玘则也就一拳便被打废了。 林冲都看傻眼,刚才这六个人围攻他,心想要死在对方合击之下。 而这位壮汉一个打六个异常轻松,把人打得四下乱飞倒地,没一个还能爬得起来的。 武松拍了拍手走回林冲身边说道:“现在你可以慢慢问他们了。” 那些兵士早就吓得连连后退,哪敢上前。 “多谢壮士。” 林冲对这位蒙面壮士的武功简直钦佩五体投地,太厉害了。 陆谦看他仰仗的六员大将全都被这蒙面壮汉给打飞了,躺地上连一个都爬不起来,这下知道对方来了强大的帮手,这人武功太高了。 他立刻对武松说道:“这位英雄,我是高太尉的手下,这位福安是高太尉干儿子,高衙内的心腹。 只要你跟我们走,投向高太尉,高官厚禄就等着你,高太尉一定会重重赏赐,好生提拔你的,前程似锦,不可错过。” 福安也反应过来了,只要招安了这个壮汉,林冲还是被他们拿捏。 马上说道:“是呀壮汉,只要你归顺我们,刚才的事既往不咎,不仅如此,我还会跟衙内保荐于你,以你的武功,财富美女那都是囊中之物,手到擒来,大好的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 武松冷笑:“高衙内高太尉给我提鞋都不配,还要我投靠他,你们闭嘴吧,你们的死期就在眼前了。” 林冲还有些担心,听到这位壮汉这么说,不由大喜,感激的望了一眼对方,掐住陆谦的脖子说道:“我再问你一句,我家娘子现在怎么样了?说实话。” 陆谦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林冲,你不敢杀我,我都说了,你娘子在高衙内的手中,你最好拿我们去交换,否则……” 林冲哼了一声,手一使劲,咔嚓一下,硬生生将陆谦的脖子拧断了,一颗脑袋直接转到了后背耷拉着。 他到死都还是眼睛圆瞪着,不敢相信林冲真的敢杀他。 这陆谦不过是高衙内脚下的一条狗,高衙内怎么可能舍得用林娘子去换一条狗呢? 林冲深知这一点,所以直接下手杀掉了陆谦。 反正还有福安可以逼供,福安眼看着陆谦被林冲所杀,就死在他面前,直吓得魂飞魄散,小便都失禁了,裤裆湿了一大团。 “林教头,林爷爷,你饶命,我知错了,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跟衙内说把你娘子放了,衙内最听我的话了。” 林冲扔掉陆谦的尸体,接着掐着福安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现在你告诉我,我娘子到底怎么样?” 福安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她没事,衙内说了,要先捉到你,因为林娘子十分坚贞,不肯就范。 衙内没有用强。他说了,要让你写休书,把她休了,她才不会惦着你,才会心甘情愿顺从衙内。“ “此话当真?” “小人不敢欺瞒教头。” 林冲二话不说,咔嚓一声将福安的脖子也拧断了,将尸体扔到了地上。 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呼延灼等人:“一群走狗,下次再放到我手中,定取你们性命。” 关胜冷笑:“手下败将,如果不是这位英雄相助,你早死在我们手下,还在这逞能。” 林冲冷笑:“你们六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改天你们一个个来找我,看看到底谁才是手下败将?” 关胜不说话了,真要打单打独斗,可能战到三百回合之外,他很大的概率会输,这林冲太强了。 呼延灼则望向武松:“壮汉是谁?如此英雄了得,还请留下名头,改日我定登门请教。” 第44章 解救林娘子 武松之所以蒙脸,就是不想露出行踪。 他现在主要的心思要挣钱,他可不想得罪了官府东躲西藏,那就没意思了,所以才蒙面出现。 听到呼延灼这么说,他说道:“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现在我们要走了,你们再躺一会儿。” 说着翻身上了一匹马,林冲也上了自己的战马,带着另外一匹马冲出了包围圈。 兵士们见他们冲过来,吓得东躲西藏,没一个敢阻拦的。 因为武松刚才太惊骇了,一个打飞六个大将,他们阻挡那就是找死。 他们策马跑出了一两里路,路边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个人来,轻巧的落在后面一匹空马背上,正是时迁。 林冲认得他,他是武松身边的跟班,惊讶无比。 武松这才扯掉了脸上的黑巾,笑嘻嘻对林冲说道:“林教头。” 林冲惊喜交加,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武松哥哥,原来是你,我刚才就是觉得身形有些眼熟,想不到真的是哥哥。 林冲先前还小瞧于你,今日才知你是有大能耐的人,林冲远远不如。” 武松说道:“林教头见外了,举手之劳。” 林冲说道:“如果不是哥哥出手相救,林冲已经死了,救命之恩永世难忘,林冲愿拜您为大哥。大哥在上,请受林冲一拜!” 说着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 武松还是很喜欢林冲这个人的,也在他身边跪下说道:“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结拜为兄弟。” “求之不得!” 武松又招手叫时迁:“他叫鼓上蚤,也是非常有本事的人,一起结拜吧。” 林冲并不认识时迁,但武松这么说,当然没有二话,三人便在路边跪下,结拜成为异性兄弟。 林冲比武松年纪大,但他坚持强者为先,要拜武松为哥哥。 武松也就不再坚持,三人起身。 检查了林冲身上的伤,伤是到都没有,都不在要害上,简单包扎了。 武松说道:“兄弟有什么打算?” “我要立刻进京把我娘子接到狮子楼来。从今以后,我也想跟鲁提辖一起追随哥哥身边,好酒好肉,逍遥快乐。” 说到这,他又有些犹豫:“不过林冲是囚犯之身,这一次更是杀了福安和陆谦,算是造反了,哥哥还敢收留小弟吗?” 武松微笑:“造反好啊,说不定哪天我也会造反的,有什么担心的?” 林冲大喜,心中满满的都是对武松的感激。 三人拨转马头,直奔东京汴梁。 狮子楼有鲁智深坐镇,武松倒不担心。 三人星夜兼程,快马加鞭,要赶在官军禀报高衙内之前抢先赶到京城解救林娘子。 武松的战马脚程极佳,两日之后他们便已经来到了东京汴梁。 进入京城,一路策马来到了他家宅院之外。 远远的看见林府外没什么人,很安静。 林冲便想往里闯。 武松一把将拉住了他,低声道:“先别着急,你家这么安静,不对劲啊,说不定里面有埋伏。我叫时迁兄弟进去打探一下。” 林冲心头一凛,赶紧点头答应。 时迁便抱拳离去。 两个时辰之后,时迁回来了。 “里面到处都埋伏有兵士,就等着林教头回去落网。 但是我没有找到林娘子,我想她应该已经被转移了,那里只是一个陷阱,等着林教头落网的。” 林冲大惊失色,如果刚才自己冲动冲入,只怕就落入陷阱。 对方着实狡猾,料定自己回来就会回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 林冲说道:“我娘子肯定被高衙内带到他府上去了,我要杀入高衙内家中救我娘子。” 武松说道:“谋定而后动,绝对不能够着急,还是叫时迁兄弟再进高衙内府上探查清楚,然后再进入。” 有了先前,林冲现在也知道武松说的是对的,好汉难敌四手,要是打起来,即便有武松这样的高手相助,只怕脱身也许容易,那要救娘子难上加难,最好谋定而后动。 于是,武松叫时迁再次潜入。 一直到深夜他才返回,对武松和林冲说道: “里面戒备森严,有很多禁军值守。我找到了林娘子,她带着一个小丫鬟,高衙内的几个小妾正在劝说她改嫁高衙内,目前没有危险。” 林冲一听焦急万分,问武松说道:“怎么办?” 武松说道:“这样,我一个人潜入把您娘子悄悄带出来。” “那我岳父呢?还有丫鬟锦儿,我夫人当她作妹妹一般,三个人都要救出来才行。” 武松苦笑:“我一个人可救不了三个。” “那我跟你一起去,三个人必须都救出来。” 武松只好答应。 当下,几个人又换了夜行衣,黑巾蒙面,带了兵刃,潜入了高太尉府中。 太尉府邸。 高衙内缓步走入内宅,便看见林娘子站在屋子的一角,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自己咽喉之上。 他的丫鬟锦儿则站在她面前,张开双臂,满是仇恨的瞪着围着他们的高衙内的几个小妾。 那几个女人还在天花乱坠的劝说着。 “还没有答应吗?” 高衙内话语中带着不悦。 几个小妾赶紧围过来说道:“差不多了,再劝说一会儿,应该就会答应的。” 高衙内手一抬,扇了旁边小妾一个耳光: “当我是三岁孩子?敢骗老子,你们都劝了差不多一整天了,我都没见过她放下刀子,还在这吹什么牛。” 那个小妾捂着脸,缩着脖子退得远远的。 高衙内走向林娘子,林娘子指着他说道:“不许靠近,否则我就跟你们拼了” 她左手紧握匕首,右手指向高衙内。 高衙内没有靠近,走到一旁,将一瓶精致的酒瓶拿起,倒了两杯美酒,端着走了过来,对林娘子说道: “小娘子,这是清河县上贡的琼浆,天底下只有清河县的狮子楼有这样的美酒,而且概不外售。 不过酒楼掌柜倒是懂礼数,时常给县衙送酒,李知县差不多都转送给我父亲。 这酒着实冠绝天下,美得很,就这么一小杯,能比得上以前浊酒一大碗,酒香浓烈,喝下去很快就能够感觉到飘飘欲仙。 一旦喝过了这种酒,那些浊酒现在简直跟粪水一样难以下咽,你尝一尝。” 说着将酒杯递了过去。 林娘子扭头过去不看他:“你把我强抢到府上来,我家相公有朝一日会来找你报仇的。” 第45章 陷入重围 高衙内见对方没接酒,便仰脖将自己那杯酒喝了,又把另外一杯酒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眨巴了一下嘴,说道: “别这么说,林娘子,我一直对你以礼相待,可从来未曾用过强。 请你来也是商量婚事,那林冲已经死了,你现在是寡妇了,寡妇改嫁天经地义。” 锦儿厉声道:“你胡说,我们老爷武功盖世,是八十万军教头,谁能害得了他?” “他自己害他自己啊,你还不知道吧,我刚刚得到消息,他被刺配沧州之后,投奔了水泊梁山王伦,并作为细作潜入沧州草料场,一把火将草料场给烧了。 官兵围剿他,无处可逃,畏罪自杀,人头已经被割下送往京城。” 林娘子花容失色:“你胡说,我夫君不会就这么死的。” 高衙内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你,当地驻军公文已经送到我父亲的案头,我看了。 林教头也是英雄,真是让人扼腕,他如果老老实实在沧州呆上几年,兴许遇上大赦什么的就可以回来了,偏偏要去投靠梁山贼寇,落了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娘子,为这样的人不值得守身如玉,该早点为自己将来谋个前程。 我虽然是太尉的义子,可是太尉最疼的就是我,你如果跟了我,岂不比他林冲要强上百倍。” 林娘子眼泪簌簌而下,说道:“我家官人没死,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只是想让我死了这条心。” “我骗你做什么?再过一会儿林冲的人头就会送到,到时候我让你亲眼看一看,你就死心了。” 锦儿急声道:“夫人别信他,就算是老爷死了,那也是他们谋害的。” 林娘子擦了一把眼泪,点头说道: “没错,我夫君绝不可能落草为寇,除非你们把他往死里逼,让他走投无路,如果真是你们杀了他,我会替我夫君殉情,追随他于九泉之下。” 高衙内说道:“小娘子有情有义,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也在我府上做客,如今正在跟我爹爹商谈我们的婚事,把酒言欢呢! 你若死了,谁来尽孝?你只想到你那死鬼官人林冲,你就不想想你的老父亲还需要人照料?你要死了,他该有多么难受。” 一听这话,林娘子顿时脸上变色。 他的父亲张教头跟她一起被强行带到了太尉府邸之后就分开了,父亲还扣在他们手中。 她顿时心如刀绞,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高衙内得意洋洋说道:“我真不想闹成这样,所以我劝你还是安静下来,你相信我。 我这人虽然有很多毛病,但有一条还是很多人称道的,就是我对女人从来不用强,愿意跟我皆大欢喜,不愿意我绝不会强求。 你想想,自从报国寺见到娘子之后,我什么时候对你用过强,只是好生相劝,因此你不必以死相逼,你不答应我也不会逼迫于你,所以把刀子放下好好商量。” 林娘子又抹了一把眼泪:“如果我夫君真死了,我一定追随他于地下,至于尽孝,我顾不得这么多了,我不能让你玷污我的清白,那样不仅对不起我夫君,也对不起我父亲。” 高衙内叹了口气:“你怎么死脑筋不相信我的话呢?也罢,让他们再好好劝劝你,等到你夫君的头送来之后,你就知道他是真的死了。 你切莫自杀,不然你老父亲会痛不欲生的,到时我先叫他来劝你。” 高衙内转身要走,刚走到门口,外面便闪进来一个人,黑巾蒙面,正是林冲。 他一脚飞起,正中高衙内的小腹,踢得他横飞出去,摔在后面圆桌子上。 将上面的菜肴酒水直接撞翻在地,稀里哗啦撒了一大片,身上沾的都是菜肴酒水。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着白眼,差点昏死过去。 武松和鼓上蚤时迁也跟着进来,都是黑巾蒙面。 林冲上前拉下黑巾,露出面容。 林娘子一见林冲,惊喜交加:“官人!” 接着,扔掉剪刀,扑进了林冲怀里。 “娘子,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林娘子再也抑制不住紧紧抱着,放声大哭。 锦儿也激动得落泪,说道:“老爷夫人,先别哭了,咱们先离开这儿。” 瘫在地上的高衙内悄悄从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突然使劲吹响。 尖利的哨音远远传出。 武松想不到他有这招,上前抢夺,可是哨音已经传出。 林冲赶紧拉上黑巾,握紧了妻子的手。 不少兵士冲过来包围了房子。一部分兵士手持刀剑冲了进来。 武松一脚踩在高衙内的脑袋上,沙哑着嗓子道:“退出去!” 武士们赶紧后退。。 为首一个武士说道:“放开少爷,不然叫你们碎尸万段!” 很快,院落便响起铜锣声,无数的兵士冲向这边。 武松说道:“突围!” 林冲拉着娘子的手往外就跑,锦儿跟在身后。 刚冲到门口,嗖嗖嗖,无数的飞箭飞了过来,林冲挥动哨棒,砸飞了数十支箭。 由于箭太多,他急忙又退回屋中,把门关上。 武松沉声道:“我在前面开路,你们在后面跟着我。” 林冲忙说道:“好,我背着我娘子,时迁兄弟,麻烦你帮我背一下丫鬟锦儿。” 时迁看了一下锦儿,说道:“太重了,我背不动。” 锦儿朝他翻白眼。 其实锦儿身材算是娇小的,可惜时迁长得太瘦小,豆芽菜似的,还真有些背不动。 武松伸手抓住锦儿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交给我好了。” 时迁说道:“哥哥,我去放几把火,让宅院里大乱,咱们好趁乱逃跑。” 武松知道迁的本事不是正面交锋,他立刻说道:“好!辛苦兄弟了!” 时迁纵身跳上房梁,直接从房顶翻出去了。 无数的兵士包围了他们,其中有不少是弓箭手。 武松不怕弓箭,但其他人就未必了,尤其是林娘子和锦儿。 他一把揪起地上的高衙内高高举,起对外面吼道:“谁敢放箭,就先射死你们的高衙内。” 说着,将高衙内做盾牌,举着缓步走出了屋外。 屋外无数的弓箭手拿着箭对准了他们,却不敢放箭,因为他们也看清了,武松手里提的的确是高衙内。 高衙内惊叫着:“放下弓箭,要是伤了本少爷,我剥你们的皮,抽你的筋!” 弓箭手赶紧把箭都放下了,换成了刀斧手冲到前面,长枪手在后面。 刀尖和枪尖如刺猬一般指向了武松他们。 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兵士。 第46章 一个打十个 武松举着高衙内在前面挡着,长枪手,盾牌和刀斧手只好后退,但是并没有放松包围圈。 忽然远处燃起了火光,又响起呼救声,“走水了!” 武松大喜,肯定是时迁开始放火。 又有几处房屋燃起了熊熊火光,在院里到处都是呼叫走水的声音。 武松正想趁机突围,就在这时无数的兵士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重甲骑兵,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马也披着战甲,从飞马过来的架势来看,显然训练有术。 武松眉毛一拧,这些骑兵之前见过,好像是路上拦截林冲的呼延灼他们的兵马。 果然,三员大将呈品字型出现在他们四周,正是双鞭呼延灼、大刀关胜和金枪将徐宁。 另外还有金钱豹子汤隆,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 越来越多的重甲骑兵蜂拥而至,将他们层层包围,已经有上千之多。 整个太尉府全都是骑兵,塞得水泄不通。 林冲不由脸上变色。 武松也想不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已经赶到京城,而且出现在了太尉府。 呼延灼策马上前,指着武松说道:“这位壮士,你果然带人来京城解救林冲夫人,我们已经料到,所以调动京城马步骑兵埋伏在四周,等着你们上钩呢!现在,你们插翅难逃!” 武松笑道:“就冲你们几个手下败将,还吹什么牛?” 呼延灼冷笑:“你能胜过我们,也能胜过卢员外吗?他可是武功盖世!” 说着,兵士让开一条路,从后面缓步走出一个中年人,脸庞白净,头戴紫金冠,身穿锦衣玉袍,手里提了一根长枪。 身后跟着一个年轻锦袍公子,长得很是英俊潇洒。 呼延灼说道:“这是大名府第一富豪,玉麒麟卢俊义,身后那位是他的义子燕青,想必你们听过他的名头吧。” 林冲吃了一惊,他当然听过卢俊义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好在他蒙着脸,始终没有说话,生怕对方认出来。 武松却笑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卢俊义:“你命不久矣,还在这儿替高太尉当走狗吗?” 武松只看了一眼,就看出卢俊义的确是身患绝症,而且不是大宋能治疗的,难怪四处求医。 只不过,他这病不影响武功发挥。 卢俊义则倒吸一口凉气,望向武松,见他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沉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有此一说?” “你卢俊义也是响当当的一名豪杰,怎么会成为太尉脚下的一条狗?” 卢俊义不由脸一红。 燕青上前说道:“你休要胡说,我义父是到京城求医来了,高太尉答应帮忙请御医给我义父看病,我们正在府上等御医来。” 武松冷笑:“又想表子又想立牌坊!你这样的所谓英雄,我一个打十个。” 卢俊义大怒:“阁下如此狂妄,今日卢某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人外有人……” 他还没说完,武松突然发动。 本来双方距离十多丈远,他转眼就到了对方近前,伸手一把朝他头上紫金冠抓了过去。 对方动作太快,卢俊义动作也不慢,一声暴喝,手中抢挑向武松的小腹。 但是武松的速度太快了,早已一把抓住了卢俊义头上的紫金冠,随即腾身而起,卢俊义这一枪便刺空了。 武松空中一脚踹在燕青的肩膀。 借着这力道凌空向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又重新落回了林冲身边,戏虐的举起了手上的紫金冠。 “卢员外,我刚才取你人头应该很轻松吧?” 谈笑间,手上一使劲,那紫金关冠竟然被捏扁了。 眼看着紫金冠在他手里就像纸糊似的,卢俊义面如死灰。 如果刚才对方不是取走自己头上的紫金冠,而是拧断自己脖子,或者在头上劈一掌,自己一条命就没了。 看来他说一个打十个,并不是吹牛。 燕青也是呆在当场。 刚才武松那一脚踩在他肩膀上,震得他半个身子都在发麻,对方显然脚下留情了,否则那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他脑袋会被踢成个烂西瓜。 远处的火已经烧得很大了,可是这兵士根本不去救火,依旧牢牢的一层层围困着武松他们。 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呼延灼对武松说道: “我知道你武功盖世,但你们是来救林娘子的吧?你们或许能逃出去,我们拦不住,但要留下甚至杀死林娘子,应该不难吧?你难道要看着她断送性命?” 林冲不由心一沉。 是呀,自己跟着武松这等超级高手,即便千军万马,要突围也不是难事,但要带着娘子和丫鬟,就不行了。 武松一把提起高衙内:“别忘了,我们有人质,你们要敢乱来,我就拧断他的脑袋!” 呼延灼笑了:“我们也有人质!把张教头带上来!” 张教头是林娘子的父亲,林冲的岳父,也是禁军教头。 很快,张教头被押上来了。 呼延灼说道:“你们不是来救林冲家人的嘛?别忘了还有林冲的岳父!交换人质怎么样?” 张教头立刻高声对武松道:“这位壮士,多谢相救,不用管我,你带着我女儿冲出去!” 林冲也知道,一旦失去高衙内这个人质,敌人就会无所顾忌,那时候他们想突围就更难了,只怕最后连娘子都无法解救出去。 他把心一横,解下了背着的林娘子,对武松低声说道:“哥哥,你背着林娘子前面突围,我断后!” 武松想不到紧要关头林冲居然把娘子托付给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信赖。 武松点头,转身背对着林娘子:“上来吧,我背着你。” 林娘子俏脸一红,咬咬牙,还是趴在了武松的背上,牢牢抱住他的肩膀,双脚勾住他的腰。 林冲用衣带帮忙将娘子牢牢捆在武松背上。 武松瞧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丫鬟锦儿:“你也上来吧,在前面,可以抱住我脖子,脑袋别挡住我视线就行。” 小丫头俏脸通红,却眼中满是喜色,乖巧的跟树袋熊一样,爬上去抱住了武松的身体,整个人吊在武松胸前,用脚从外面勾住了林娘子的双脚。 武松身上的两个女子,一个在背后,一个吊在胸前,跟树袋熊似的,看着着实有些滑稽。 好在武松人高马大,这两个娇小姑娘吊在身上,只不过好像穿得有些臃肿而已,并不碍事。 林冲知道武松武功高绝,他既然这样安排,就有他的自信,也不多说,撕下衣衫做布带,把碧儿也牢牢绑在武松胸前。 武松反手过来,对林娘子说道:“请把你的头簪给我。” 林娘子不知道为何索要自己的头簪,还是拔下来给了他。 第47章 杀出重围 武松一手抓起地上的高衙内,高声道:“现在可以交换人质了。一起放人!” 呼延灼愣了一下:“放人!” 对方放开了张教头,武松也放开了高衙内。 就在双方即将走到对方阵营的瞬间,武松动了。 他整个人如大鹏展翅,腾空飞起,扑向大刀关胜。 关胜冷笑:“来得好。” 他不相信武松身上背了一个,胸前抱了一个,还能接得住他青龙偃月刀。 手中长刀斜劈,劈向武松肩膀。 武松人在半空,陡然加速,嗖的一下,躲过刀刃,同时凌空抓住了他劈到一半的青龙偃月刀的刀柄。 一股刚猛的气力迸发出来。 关胜双手虎口震裂,鲜血直流,青龙偃月刀再也握不住,被武松轻巧的取了过去。 接着,武松飞起一脚将关胜踢落马下,轻松落在了他的赤兔马上,青龙偃月刀架在关胜脖子上。 关胜顿时脸色惨白。 武松冷笑:“敬你祖上关羽是盖世英雄,我不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给高太尉当鹰犬!” 说着,左手一抖,手中那枚林娘子的头簪朝着高衙内激射而出。 这之前,高衙内已经跑进敌阵之中,在众多兵士护卫下,顿时心安,扭头过来,正要高声叫喊抓住他们,夺回林娘子,陡然间见到一道银光飞射而来,想要躲避,哪里还来得及。 噗! 武松射出的林娘子的头簪,从高衙内额头射入,尖头从后脑透出。 血光飞溅。 高衙内脑袋猛地一仰,倒地而死。 他企图霸占林娘子,不择手段。没想到,最终死在林娘子的头簪之下。 武松策马冲出,手中青龙偃月刀舞动如飞,劈得四周兵士乱飞。 这些包围的都是重甲兵士,全都穿着铠甲,但是青龙偃月刀劈在铠甲之上,便如切在豆腐上一样。 真是好刀,摧金断玉。 林冲击倒两名长枪兵士,夺过长矛,跟张教头两人手持长枪,紧随武松马后朝外冲杀。 武松长刀挥舞,犹如无人之境,朝着外冲去。 林冲和张教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没有牵挂,全力对敌,那些兵士哪里是对手。 拦路的金枪将徐宁和双鞭呼延灼,都被武松一人一刀背直接砸飞了。 这两人武松还是很敬佩的,所以没下杀手。 这两人都傻眼了,他们知道武松这是手下留情。否则,他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既然人家没下杀手,他们也就没脸再上前厮杀。 跟着他们的金钱豹子汤隆、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也知道厉害,同时感激武松手下留情没杀了他们兄弟,也没追杀。 卢俊义和燕青都被武松之前手下留情没杀掉,自然没脸阻拦。 于是,武松便如常山赵子龙一般,在成千上万的重甲骑兵中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太尉府,往城门冲去。 没有了呼延灼等人的指挥,这些兵士也就群龙无首了,被武松他们一路杀到了城门下。 城门关上了,而且,还堆满了沙袋。 武松直接纵马上城,沿着阶梯一路上到了城楼之上。 杀散城楼上的守军,武松回头望向城楼下的关胜,高声道:“关将军,多谢你的青龙偃月刀和赤兔马!” 说着,他腾空而起,跳下城楼。 人在空中,手中青龙偃月刀插入城墙,用来减速。 在林娘子和碧儿尖叫声中,快速而轻松地落在城墙之下。 林冲和张教头也学着武松,用长枪减速,跟着落下城墙。 武松用青龙偃月刀做撑杆跳,直接越过数丈宽的护城河。林冲和张教头也跟着用长枪做撑杆跳,越过了护城河。 武松回头望向城墙,关胜等人已经冲到城楼上,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 武松微微一笑,一抖手,将青龙偃月刀掷出。 一道光影飞上城楼,咄的一声,长刀插入城门楼的立柱上,嗡嗡作响。 随即,他们飞快地跑入了黑暗。 时迁也已经溜出城外,当下跟武松他们汇合,逃出了东京汴梁。 宋军搬开城门口的沙袋,骑兵冲出城追击,但黑暗之中哪里还追得上。 确认安全之后,武松这才把林娘子和碧儿都放了下来。 林冲欣喜若狂,带着一家人要给武松磕头叩谢,被武松拦住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回清河县。” 武松是蒙面施救,没人认识他真面目。只要林冲一家人深居浅出,又或者化装易容,应该没问题。 一路前行。 这一日,他们平安的回到了清河县。 进了清河县,远远看到高大威武的狮子楼。 武松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刚到路口,他便飞身下楼,快步跑了进去:“大哥,我回来了。” 一眼望去,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因为掌柜柜台后面并不是武大郎,而是李巧奴的母亲钱氏。 李巧奴正指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矮子骂着:“叫你扫个地你都扫成这样,你手短脚短,就趴地上擦呀。 你看这地扫得跟赖头似的,今天不扫干净你就别吃饭。” 而那扫地的矮矬子正是他的哥哥武大郎。 武大郎陪着笑答应着,短短的手拿着一把长长的扫帚,在费力的扫着地。 一个花和尚满脸涨红,似乎喝了些酒,指着李巧奴骂道:“不许你再骂大郎哥哥,再是如此,我把你们全都打出去。” 武大郎赶紧扔掉扫帚,冲过去抱着鲁智深:“好兄弟切莫动怒,他是我未来的弟妹,你们武松哥哥的嫂子,你这样不好的。” 而就在这时,鲁智深看到了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的武松,惊喜交加,双臂一振,如大鹏鸟般飞过来落在武松面前。 “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都要被他们气死了。 这些人霸占了狮子楼,把大郎兄弟当奴仆一样使唤,偏偏大郎还不让我动手。 若不是为了等兄弟回来,我都准备拍屁股走人了,实在受不了这鸟气。” 钱氏扭着腰肢出来,冲着鲁智深说道:“我们狮子楼从没说过要留你,是你死皮赖脸待着,要滚赶紧滚。” 李巧奴的父亲也在扫地,看到武松,表情有些尴尬,赶紧扔掉了扫帚跑过来说道:“二郎,你回来了。” 武松扫了一眼钱氏和李巧奴问道:“这怎么回事?我狮子楼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李巧奴立刻换了个笑脸,嗲声嗲气说道:“官人,奴家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呀,这酒楼是你的,当然也是奴家的。 大郎他自己不想当掌柜,说管不了,才把酒楼给我娘管,武大哥,奴家没说谎吧。” 武大郎憨憨的笑着:“是呀,这酒楼就是我二弟的,你是他没过门的媳妇,当然也是你们家的。 我当掌柜算什么事啊,应该交还给你们家来掌管,能让我有一口饭吃就已经很好了。” 李巧奴点点头,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识相。” 她又转头,莞尔一笑对武松说道:“夫君,你看这狮子楼奴家管得多好,高朋满座,生意好着呢!” 武松扫了一眼,大堂上一大半位置都是空着的。 他在的时候,门口可是排起长队的,怎么短短的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第48章 阮氏三雄 武松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克制住怒火,有话好好说。 对方利用哥哥武大郎的软弱鸠占鹊巢,这件事不能简单粗暴,毕竟是哥哥点头的。 武松说道:“我武松的狮子楼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我跟你家已经没有关系,你也不是我的未婚妻。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还命令我大哥扫地,谁给你的胆子,现在,请你们一家人出去。” 武大郎赶紧摆手说道:“二弟,你不清楚,这婚事是知县老爷定下来的。 知县老爷已经裁决李巧奴跟你的婚约有效,让你回来就办婚事娶了她,到时候知县老爷会亲自来参加婚庆的。” 武松明白了,肯定是那李桂姐趁自己不在,唆使知县非要强行插手这件事,存心恶心自己来了。 “我不管是谁答应的,我武松的婚事我自己定,别说县太爷,天王老子都不行。 所以,他们跟我没有关系,现在马上走,否则……” 他刚说到这,武大郎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二弟,大哥给你跪下了,你可不能把他们撵走啊,这是知县老爷的话,不能不听啊!” 武松见大哥给自己下跪,又气又急,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大哥,起来说话。” “婚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但你不能赶他们走,我们武家也的确亏欠他们。 当年他们家多少帮过我们家的,虽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多,但多少也是帮衬过咱们家的,我当时有印象。” 武大郎就是太善良了,别人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 武松说道:“大哥,这狮子楼是我的,我做主,你不用管,什么话都不用说,都听我的,好吧?” 说着对鲁智深说道:“你带我哥到后面去。” 鲁智深高兴的答应了,双手托在武大郎的腋下,将他提起来,快步跑到后面去了。 武大郎一路喊着:“二弟,你可千万不能动粗,李娇奴是你未来的媳妇,你可千万不能动粗啊,不然大哥可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声音消失在了后院,他被鲁智深给抱走了。 钱氏得意洋洋瞧着武松:“看到没有?你大哥说得没错,我们李家对你们家有天大的恩德。 我女儿跟你有婚约,知县老爷都裁定了,还要来吃喜酒,你难道真的敢违抗知县老爷的话吗?” 武松懒得废话,竖起手指:“我数到三,如果你们还不走,我就把你们扔出去。” 钱氏一愣,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了起来:“我的天呀,武二郎要杀人了,你们快来看呀。 他有了点钱了就忘恩负义,忘记我们家当年怎么救他们家的了,有了钱了就成白眼狼了。 我们千里迢迢来投靠他们家,他居然要把我们往外赶呀。” 李巧奴也一下扑上去抱住了武松的腿,说道:“二郎,我可是你妻子,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把我抛弃了?你让我怎么活? 你要抛弃我,我也没脸活了,你不如一根绳子勒死我吧。” 就在这时,从后面冲出来三条汉子,接着鲁智深也出来了。 他把武大郎交给了时迁。 鲁智深说:“武松哥哥不用担心,这阮氏三兄弟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来帮你料理这件事。” 武松心头一喜。 阮氏三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水浒传里武松很喜欢的三位豪杰。 他扭头看去,只见三个光着膀子,穿着马褂的精壮汉子大踏步走了上来,对着武松抱拳:“武松哥哥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们三兄弟了。” 武松哈哈大笑:“久闻三位大名,今日得见,果然英雄。” 阮小二又惊又喜:“哥哥认得我们?” “虽未谋面,但早已听说——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王阮小七! 水里称霸,生抓活鱼,在水下三天三夜都不用露头,岸上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我也早就有心结识三位,没想到鲁达兄弟先行一步把你们找来了,太好了!” 武松这番话说得三兄弟心里乐开了花。 他们之前就经常卖鱼给狮子楼,这次来卖鱼,见到花和尚鲁智深,双方攀谈,鲁智深很喜欢这三兄弟,便邀他们时常到酒楼来喝酒。 反正武松已经把酒坊交给鲁智深来管,他可以自由支配。 这三兄弟喝了武松的酒,吃了潘金莲做的菜肴,更是赞不绝口,所以隔三差五找着机会到狮子楼来跟鲁智深喝酒,并帮着狮子楼忙前忙后。 这次李巧奴一家仗着知县老爷的撑腰,在李桂姐的怂恿下,利用武大郎的软弱可欺鸠占鹊巢,搞得狮子楼乌烟瘴气,生意一落千丈。 只因他们太过跋扈,骂走了不少客人。 因为武大郎拦着,阮氏三兄弟想出手都不行,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听鲁智深说武松回来了,赶紧来前院相见。 李巧奴一家三口想来那泼妇的那一套,三兄弟可不管,便出来要替武松出头。 现在得到武松的夸赞更是心热,三人二话不说,上前一个抓了一个,提起来,跟老鹰抓小鸡一般,拎着就往外走。 钱氏和李娇奴叫骂着却动弹不得。 阮氏三兄弟拎着三人一口气跑到了东平湖边,将三人扔到了一艘船上,撑着船到了江心。 接着,用麻绳将三人捆得跟粽子似的。 阮小二说道:“你们三个听着,叫你们死个明白,我们阮氏三兄弟原本就崇拜武松大哥,想拜他为兄长,正愁没有什么见面礼,正好你们三个找死,得罪了武松哥哥,那就拿你们送礼了。 我们把你们扔进湖里淹死,免得以后你们再去惹恼我们武松大哥。 你们下地狱跟阎王说清楚,是被我们阮氏三雄所杀,免得到时阎王问起说不出来,也折损了我们三兄弟的名头。” 说着,一把揪住李巧奴就要往水里扔。 吓得李巧奴魂飞魄散,一个劲求饶:“英雄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发誓再也不去找武松。 我们这就回阳谷县去,再不敢在这露头了。” 钱氏睁开眼睛,四边都是白茫茫的湖面,真要把她们扔到河里,谁又看得见?死了就白死了。 这才知道人家是真的动了杀心,她苦苦哀求:“三位英雄,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不敢去招惹武松了,也不敢觊觎狮子楼了。 我们这就立刻连夜回阳谷县,再也不敢到这来了,求你了,别杀我们,做牛做马,来世一定报答饶命之恩。” 只有李巧奴的父亲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第49章 求医 阮小七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你这老头为何不求饶?” 李父长叹一声:“还有什么可求饶的,脸都丢尽了。我说过了当初不要悔婚,可是我夫人和闺女都不听,现在又来死皮赖脸纠缠着,我的脸也都丢光了。 你们就算不杀我,我也没脸活下去了,要死就死吧,有什么可求饶的。” 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点头。 阮小二说道:“你这老头倒有几分自知之明。你既然是丈夫,却管不住妻子女儿,也忒没本事了。 看在你的份上,我们今天先暂且饶过你们三个,但我把话说到这,我们会时常去狮子楼卖鱼,但凡在狮子楼再见到你们三个,你们就等着东平湖里喂王八吧。” 李巧奴和钱氏连声答应,赌咒发誓马上回阳谷县。 阮小二他们这才撑船回到了岸边,扯断了绳索,骂道:“还不快滚!” 三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跑了。 三兄弟这才回到了狮子楼,把这事跟武松说了。 武松很是感激,抱拳道:“多谢三位兄弟,让他们三个再不敢来欺负我哥哥。” 武松带着三兄弟到后院跟鲁智深,时迁相互认识,一起摆酒宴喝酒。 潘金莲听说撵走了李娇奴一家人,心中很是高兴,做了一桌酒席,让几个人喝了个痛快。 再说李巧奴一家,逃也似的离开东平湖,一路快跑,都看不到湖面了这才放慢了速度。 李巧奴捂着肚子说道:“我肚子好痛,一阵一阵的,钻心一般,我走不动。” 其实,刚才在狮子楼,她就已经感觉到肚子剧痛,只是武松回来之后就发生了一切变故,此刻受到惊吓,又跑了这么一截路,痛得更凶了。 钱氏和李父赶紧搀扶着她。 钱氏说道:“我们还是先进城找个郎中给女儿瞧病,别路上病情严重了。 再说,我们行李包裹还在武大郎家里呢,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李父说道:“我是没脸去武大家取那些东西了,要去你们去,我在城门口等你们。” 钱氏说道:“你个没本事的种,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两人便吵了起来,李巧奴瘫在地上说道:“我肚子痛死了,你们还不带我去见郎中,还在这吵架,想看我活活痛死吗?” 两人又赶紧搀扶着女儿进了城,向守城兵士打听哪家医馆最好。 士兵打量一下他们:“最好的当然是蒋太医,他以前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告老还乡后开的太医医馆。 那是整个清河县乃至东平府最好的郎中了,有不少人千里迢迢来求医呢。” 钱氏赶紧搀扶着女儿,一路问着找到了蒋太医的医馆。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看病,伙计问了之后,给他们一个牌子,让他们拿号排队。 钱氏一看前面还等着二三十个人,等到下午只怕都等不到。 李父赶紧对伙计说道:“我女儿肚子痛的厉害,能不能先给看一下,她痛得受不了了。” 伙计瞧了一眼,见李巧奴果然痛得额头冷汗直冒,知道不能耽误,说道:“行,跟我来。” 伙计带着他们到了一间房,推开了说:“这是蒋郎中,专门看急诊的。” 里面坐着的正是蒋太医的侄孙儿蒋烛山,他正在给一个老妇人看病。 钱氏一听就不干了:“我们要找蒋太医看,干嘛叫我们来找这个年轻郎中?他没什么本事吧。” 蒋烛山一听顿时脸就沉了下来:“你们是谁?想让我叔公给你们看病,你们有预约吗? 我叔公给人看病,至少提前一个月预约,而且看一个病人十两银子,先交钱。” 钱氏一听就傻眼了:“这么贵呀,还要预约?那算了,还是你看吧。” “看急诊的哪一个不急?急诊也要排队,先排队吧!” 便在这时,一个伙计小跑着进来说道: “蒋郎中,卢夫人和丽春院掌柜李固来了。” 蒋烛山喜出望外,赶紧快步出来,把卢俊义的妻子贾氏和管家李固请到后院去了。 钱氏赶紧把伙计叫过来说:“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一来就能见到蒋太医?” 伙计冷笑:“不知道他们是谁吗?大名府首富卢俊义的妻子和他的大管家,也就是咱们清河县丽春院的掌柜。 你们有这么牛叉吗?如果有,我也带你们去见太医。” 就在这时,蒋府内宅。 卢俊义的妻子贾氏板着脸对诚惶诚恐的蒋太医说道: “蒋太医,听说那武松回来了,你不是说他是你师父吗?你出面,去把他叫上,跟我们去大名府给我家老爷看病,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蒋太医已经给卢俊义看过病,但治不好,所以蒋太医给他们推荐了武松。 他们找过武松,只是因为太过张扬得罪了武松,武松不肯去。 前段时间本来想叫蒋太医出面请武松去看病的,结果武松出去办事一直没回来,刚刚得到消息说他已经回来了。 于是贾氏,李固这才来到蒋太医的医馆,让他再次出面去找武松给卢俊义看病。 蒋太医答应了,赶紧跟着贾氏他们出来。 刚到门口,李巧奴的母亲钱氏便拉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医,我女儿病得很厉害,求求你先救她一命。” 贾氏厉声道:“滚开,没见到蒋太医有事要出诊吗?” 蒋太医对蒋烛山说道:“这女娃子看样子痛得很厉害,你先帮他看看。” 蒋烛山答应了,招呼他们跟自己走。 不料钱氏却拦住了蒋太医: “太医,我女儿是狮子楼东家武松的未婚妻,知县老爷都认可婚书的。 丽春院花魁头牌李桂姐也认识我们的,能不能求你给我女儿先看看?” 刚才那伙计不是说有身份就能找太医治疗吗?钱氏便把武松搬出来了。 贾氏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女儿是武松的未婚妻?” “是呀,不过他忘恩负义,把我女儿撵出来了,非要退婚,还找人差点把我们弄死,逼着我们离开清河县。 可是在路上我女儿肚子痛的厉害,所以才来求医的。” 贾氏点头道:“没想到这武松这么阴毒。放心,我替你们主持公道,天底下还没有谁敢不给我们卢家面子。” 钱氏刚才从伙计那儿知道了卢俊义是大名府首富,连堂堂的蒋太医见他都毕恭毕敬的,有他撑腰那不怕武松不低头。 钱氏和李娇奴顿时心花怒放,赶紧连声感谢。 第50章 救你一命 钱氏说:“我女儿病得很厉害,太医能否先帮她看看?” 贾氏点点头。 于是蒋太医先给李巧奴看病。他让李巧奴躺在了小床上,简单检查了一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苦着脸说道: “你这是肠痈啊,而且病情危重,老朽也无能为力,只能暂时用针灸止痛。” 李巧奴整个人如坠冰窟。 一听说女儿的病连太医都治不了,钱氏和李父也都慌了。 蒋太医赶紧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我师父医术高明,尤其是针法特别厉害,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起去求师父他老人家,或许能救你们。” 当下,一行人坐车前往狮子楼。 路上又有几辆车加入了他们。 到了狮子楼,贾氏、蒋太医等人下了车,后面跟来的几辆车上的人却没有下车,只是隔着布帘往这边张望。 武大郎在前院招呼,见到李巧奴一家人,不禁脸上变色。 因为刚才阮小二他们回来说了,已经警告过他们一家人,再在狮子楼出现,会把他们沉到东平湖底,这三个人可是说到做到的狠角色,他们现在还过来他不找死吗? 武大郎赶紧跑出来,对钱氏说道:“你们快走吧,在武松和他那几个兄弟见到你们之前,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李固上前推了武大郎一把:“管什么闲事,去把武松叫出来,告诉他,蒋太医来了。” 武大郎被推了个趔趄,听到这话赶紧跑回后院,把事情告诉了武松。 武松带着阮小二等几个兄弟来到前院。 阮小二看见李巧奴他们几个,气得捋着衣袖说道:“几个狗东西,居然说话不算话,这次绝对不会让你们再活着离开。” 李固挥手,七八个膀大腰圆保镖冲上来,拦住了去路。 阮氏三雄可没有武松那样的超凡能耐,眼见对方如此强悍,人数又众多,便不敢动手,但也没有后撤,一直盯着对方。 林冲抄起一根哨棍就要上前,却被武松拦住了。 武松对蒋太医说道:“蒋太医,你带这些人来我狮子楼,想干什么?” 蒋太医陪笑说道:“师父恕罪,卢员外想请你去看病,另外这一家三口说这姑娘是你的未婚妻,那也是我师娘了,我不清楚,所以带他们来了。 别的我也不知道,不敢妄作主张,做的不对的,还请师父见谅。” 说罢深深一礼。 众人都有些傻眼。 这蒋太医以前看人都是眼高于顶,怎么对这狮子楼的东家如此谦恭? 李巧奴跪在地上:“二郎救我。” 蒋太医又说道:“师父,师娘她得的肠痈,病情危重,徒弟无能为力。” “我跟她没有关系,她不是你师娘,不许乱叫。” “这样啊?徒弟鲁莽了,请师父恕罪!” 说罢,蒋太医狠狠的瞪了李巧奴一眼。 你敢假冒我师娘,害得了我丢了这么大一个丑,以后还想找我看病,做梦! 李父上前深深一礼: “武家二郎,以前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女儿病得很重,蒋太医说他治不了。 能不能请你帮她治治?治好之后我们就离开清河县,再不回来了。” 武松扫了一眼,发现李巧奴病得的确很重。 她这肠痈实际上是肠套叠,套叠的肠段即将坏死,如果再不及时治疗,一旦坏死穿孔,引起腹膜炎,人就死定了。 武大郎也帮着说话:“兄弟,要不你给她治治吧。” 武大郎开口了,武松也不好推辞。于是招呼钱氏把李巧奴带到后院一间屋子,让她躺下。 蒋太医在旁边瞧着。 武松说道:“我现在施针一遍,你用心看,能学会几成看你的悟性了,这是专门治疗肠痈的针法。” 蒋太医欣喜若狂,一躬到底:“多谢师父指点!” 武松吩咐钱氏把李巧奴的手脚都固定在小床上,因为针灸会非常痛,她靠忍耐是忍不住的,只有绑起来。 绑好之后,武松让钱氏把李巧奴的衣衫拉起来,露出小腹,接着手中银针飞快刺出,并轻轻捻动。 李巧奴顿时痛得如刀绞一般,可是她的手脚已经被固定在床头,根本无法挣脱,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只能大声惨叫。 武松若无其事对蒋太医说道:“你刚才是这么施展针法的,对吗?” 蒋太医刚才的确发现这针法很眼熟,听武松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不就是先前自己给李巧奴使用的针灸手法吗? 武松根本不在现场,却好像亲眼见到一般,真是厉害啊。 蒋太医赶紧点头:“是呀师父,可是没有效果。” “当然没有效果,我只是刚才给你演示一遍你的错误手法,告诉你错在什么地方。”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李巧奴这里已经痛得死去活来,全身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原来你刚才不是治病,而是在演示一遍错误手法给徒弟看,存心让我李娇奴痛死吗? 李娇奴惨叫着喊:“武松,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把我折磨成这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武松充耳不闻,接着对蒋太医说道:“现在,我再展示一遍正确的针法,你看清楚了。” 说着,武松抽出了银针重新刺入,这一次却比先前还要痛一倍。 痛得李巧奴的牙齿都快咬断了,嚎叫的声音几里路都能听到,几次昏死过去又痛醒过来。 事实上,武松根本不需要这么让她痛苦的,完全可以轻松的完成针灸,之所以如此便是要报复李巧奴飞扬跋扈,欺负自己的兄长。 终于,武松说一声好了。 他抽出了银针,李巧奴已经痛得瘫在了床上,小便都失禁了,湿漉漉的一片。 钱氏一直忍着,等到武松说声好的时候,她一下抄起凳子朝着武松砸了过来:“狗东西,居然敢折磨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 武松袍袖一挥,便把那凳子砸得倒飞出去。 接着,他抓起床上的李巧奴扔出去,跟扑过来的钱氏撞在了一起,两人撞翻在地。 武松冷声道:“她的病已经治好了,我告诉你们,她得的是绝症,如果不是遇到我,她死定了,我算是救了她的一命。 别说你们家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恩情,就算有,我已经用她的一条命回报了。 你们现在滚出去,狮子楼不欢迎你们。” 贾氏冷笑:“武松,你好大的气场,连未婚妻都能扫地出门,够狠的。” 武松背着手瞧着她:“有别的事吗?” 贾氏扭头望向了蒋太医:“他有话跟你说,你该不会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吧?” 蒋太医表情十分尴尬,拱手道: “师父,徒儿能否求你一件事?去给大名府卢俊义员外看个病。 我以前曾经欠过卢员外一份人情,当然,徒儿只是恳求师父帮个忙,去不去的师父您说了算。” 第51章 宋江当说客 武松说道:“蒋太医,第一,我没有正式收你为徒,我虽然答应指点你医术,但我跟你之间没有师徒之情。 第二,就算有,你当徒弟的也不能让师父做什么事。 第三,我早就说过了,不管是谁,想叫我武松看病,自己到我这狮子楼来。 原则上我是不会出诊的,更何况这女人仗势欺人,三番五次找人来找我麻烦,如果我还跟她去,我武松岂不是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都不敢反抗了吗?” “是是,徒弟莽撞了。” 蒋太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十分尴尬的望向贾氏, “对不住,我无能为力。” “很好,我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武松,是你逼我的。” 说着,她扭头对李固说道, “去把宋押司他们请来吧。” 李固答应了,快步来到那几辆马车前,掀开一辆车的布帘,恭敬的说道: “宋押司,蒋太医的话武松不听,看来只有请你出面。” 这人点头,从车上下来。 他身后跟下来一个身材极为魁梧,满脸络腮胡的黑脸大汉,另外两辆车上又下来几人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跟着李固他们来到狮子楼前。 李固得意洋洋对武松介绍那中年人道: “武松,这位英雄你该认识吧?大名鼎鼎的宋江宋押司。” 宋江? 武松不由愣了一下。 他一直等着想见见宋江。 梁山头把交椅,最有名的投降派,整个梁山好汉一大半人的性命都断送在他手中,包括他自己。 水浒传里武松最不喜欢的就是宋江。 现在,他就在眼前。 而且,他还帮着卢俊义这恶毒的妻子来给自己发难。 武松眯着眼睛望着他:“你就是宋江?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宋江愣了一下:“兄弟这是怎么了?你不认识哥哥我了吗?咱们是结拜兄弟啊!” 武松一拍脑门。 他想起来了,水浒传里宋江在山东郓城县杀了小妾阎婆惜,后来逃到了柴进的庄上,在那里见到了武松,两人结拜为兄弟。 这是武松穿越之前的事情了,难怪他自己不知道。 武松却故意冷笑:“结拜兄弟?亏你还记得咱们是结拜兄弟,既然如此,怎么还帮卢家来为难我呢?” 宋江有些尴尬。拱手道: “兄弟误会了。我跟卢俊义员外也是神交而已,前些天我去拜访他,得知他去京城求医去了。 听说是病得很重。询问之后得知,卢家想求武松兄弟你去给卢员外医治,可是你不愿意。 于是我就跟他们说了,咱们是结拜的兄弟,便跟他们来请兄弟出马,去帮卢俊义员外去看看病。” 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三个壮汉说道:“这几位都是好兄弟,给武松兄弟你介绍一下。 这位黑大哥是我的结拜兄弟李逵,这位是神行太保戴宗,这位是浪里白条张顺。” 武松很喜欢李逵、戴宗和张顺。可他们三个跟宋江混在一起了,这就有点麻烦了。 武松拱手道:“三位兄弟能够到我狮子楼来,实在是荣幸之至,不如到后院一起喝杯酒?” 李逵阴着脸瞧着武松:“我哥哥让你去给卢员外看病,你却要在这喝酒,难道人的命还比不上你一碗酒吗?” 武松耐着性子说道:“李逵,事情可能不像你说的那样,这件事你不大了解,酒宴间我会把前因后果跟你说,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了。” “我不想听,我哥哥低三下四来求你,你还在那儿摆谱,再这样我李逵板斧可不认人。” 林冲将手中哨棍一挥,沉声道: “黑大个,你敢对我武松哥哥如此无礼,来来,咱们俩人先打一架再说。” 李逵抽出板斧:“我怕你不成。” 两人都是火爆脾气,说动手就动手。 当下便在狮子楼门前打了起来。 武松也想看看李逵到底身手如何,也不劝阻。 李逵果然厉害,跟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打了个旗鼓相当,手中板斧挥得跟风火轮似的,的确是不愧为黑旋风的名头。 宋江一个劲跺脚说道:“不可如此,李逵兄弟赶快住手!” 李逵这才跳出圈外,手中板斧指着林冲说道:“若不是我哥哥叫住我,我非一板斧劈死你。” 林冲冷笑:“随时奉陪!” 这时,张顺从宋江身后走出来,对武松说道:“听说你景阳冈打虎,是条汉子,不知道敢不敢跟我在水上斗上三百回合? “浪里白条张顺,你哥哥张横呢?” 张顺没想到武松一下就认出了他的来历,不由对武松大生好感。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武松名气太大了,连张顺都知道了。而这样有名的人居然认识自己,不觉很有面子。 张顺说道:“我哥没来。你既然知道我,敢不敢跟我在江上斗上三百回合?” 没等武松说话,阮氏三雄已经一起站了出来: “斗你何须我哥哥出手,我们三兄弟就够了,保管把你变成一条死鱼。” 阮小七说道:“把你哥叫上,你还可以叫一个帮手,咱们三个打三个,免得说我们以多胜少。” 武松摆手:“不用打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要伤了和气。走,到后院喝酒去!” 宋江厉声道:“武松!卢员外病情危重,请你去治病,你却还有闲心喝酒?” 武松耐着性子说道:“好,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去给卢员外治病。” 当下,武松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最后,武松说道: “卢员外的夫人贾氏,还有这管家李固,以为天下人都要巴结他们卢家,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否则就不给他卢家面子,当他卢家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们用尽各种手段逼我就范,我不去就让保镖强行动粗要绑我去。真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我武松也是有骨气的人,我偏不低头。 要看病,可以,叫他卢俊义我狮子楼来求医,而且,叫这恶毒的贾氏给我跪地磕头赔罪!” 李逵、戴宗和张顺听得都连连点头。 心想武松这话有理。请郎中看病怎么能如此跋扈?太过分了,武松这样做没错。只不过,他们都听宋江的,所以没出声。 宋江皱眉: “不就是看个病,你既然一身本事,为何就不能主动走一趟大名府,去给卢员外看个病呢?这原本就是学医的本分啊!” “医者也有尊严。而且,我武松并非专门开门行医的郎中,我是衙门的都头,行医只是附带。 再说了,我不是圣人,也没有义务拯救苍生,我就是我,逍遥快活就可以。我看着不爽的人,我就不理医,谁也不能强迫我!” 宋江脸色一寒:“你果真不听为兄的话?” “你要真当我是结拜兄弟,就不要逼我。” “你要怎样才肯答应?” 武松淡淡一笑:“赢得了我武松,什么都答应,否则,就免开尊口!” 第52章 比试 李逵拉开板斧上前:“让我来!” 这一次没等林冲上去,鲁智深先把禅杖一挥,拦在前面:“黑旋风,我听过你名头,来跟咱家先斗上三百回合。” “我怕你!” 武松一把拦住了鲁智深,对李逵说道: “打架没意思,玩点别的?你不是喜欢赌博吗?我们来赌一局,你若赢了我听你们的,去给卢俊义治病,啥话都不说。 你要输了,听我的话,跟我去后院喝酒去,卢俊义的事你就别管了,怎么样?” 李逵最喜欢赌博,他之所以拜宋江为大哥,对宋江心悦诚服,就是因为一见面宋江就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去赌博,他觉得宋江极为慷慨,所以一辈子跟随宋江。 而现在武松要跟他赌,哪有不高兴的,立刻将两只板斧往后腰一插,在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两下。 李逵跟着宋江之后虽然很少赌了,但是一旦听到要赌博就绝对没人够阻止得住他。 李逵说道:“怎么赌?” “就赌骰子,咱们俩谁的点子大谁就赢。” “那太容易了。” 这酒楼就准备得有骰子。 武大郎赶紧跑去取了一副骰子来,又搬了一张桌子到狮子楼门前。 武松说道:“你是客人,你先来。” “那我不客气了。” 他将三个骰子放在了骰盅之中,开始摇了起来,眼睛盯着武松干笑两声,摇的越来越快,骰子在骰盅里哗哗的响着,那声音如疾风骤雨。 “揭开了。” 说着,缓缓揭开了骰盅,总共十八点,已经是最大的三个六点。 武松就算是三个六点,两人也是平局。 武松也开始将骰盅摇了几下,摇好放在桌上,对李逵说道:“你自己开吧。” 李逵好奇地伸手抓住,将骰盅拿了起来,顿时间整个人呆若木鸡。 三个色子都破成两半,三个六点朝上,另外再有三个破开的一点也朝上。 总共二十一点。武松赢! 武松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用力大了,把骰子震破了。” 李逵简直惊呆了,他见过有人把色子震碎的,可是却没见过有人把骰子能切成两半的。 就算让他李逵用斧子来劈,也不一定能。 “你赌术超过我,我佩服,” 李逵瞧着武松, “不过,我还想跟你比试一下身手!你要赢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 武松知道李逵是个直性子,你要想说服他,必须要拿出真本事,让他彻底心悦诚服。 当下说道:“行,我现在要夺你背后的双斧,注意了!” “不可能!” 他使出了一个老鹰抓小鸡的姿势张开双臂。 武松道:“看清楚。” 话音刚落,身形快如闪电,迅速的就到了李逵的身后,轻巧的将他身后的两个板斧拔了出来,又快速的回到了原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李逵,当他看清的时候,板斧已经到武松手里。 这速度太快了。 如果武松抽他的板斧在他脖子上切一下,他就算有两颗脑袋也被切下。 李逵这回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逵回头对宋江说道: “宋江哥哥,我以后要跟着武松哥哥身边学武艺和赌技,就不能跟着你了,保重!” 宋江很是尴尬,带着李逵来原本是想靠李逵对武松软硬兼施,去给卢俊义看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戴宗说道:“武都头身手果然厉害,我见你反应机敏,神乎其技,我也跟你斗一斗。 不过说清楚,我是帮我哥哥宋江,不是帮卢俊义,我跟他并不熟。” 武松也是很喜欢戴宗这个人的,他的神行太保的本事的确非常强悍,武松很想将他收在自己麾下。 “好,那就比试一下你最擅长的脚力好了。” “跟我比脚力,你比不过。” “试试看!” 戴宗抱拳:“你能跟我比我最擅长的本事,可见心胸坦荡,好,不管这一仗是胜是败,我都认你这位大哥。” “多谢!”武松说道,“咱们怎么比?” 戴宗说道:“咱们看谁先到城隍庙那个大钟,敲响大钟后再回来,那敲钟声响这边能听到。看谁速度快谁就赢。” 城隍庙来去一趟至少十里路。 戴宗号称神行太保,能日行八百里,堪比千里马了。 武松点头:“行啊。” 戴宗取出四块神行甲马绑着两条腿,对武松说道:“你不用点什么法术吗?” 武松笑道:“不用。” “得罪了!” 戴宗一溜烟就不见了。 武松却没有动。 鲁智深急得直跺脚:“哥哥快跑啊,还呆在这干嘛?要输了。” 武松说道:“我有一句话要跟宋江说,说完再走。” 他扭头对宋江说道:“不好意思,李逵兄弟和戴宗兄弟我都要留下了,你另外再去找手下来跟我叫板吧。” 宋江也着急地说道:“武松兄弟,别说废话了,赶紧跑吧,戴宗只怕此刻都已经到城隍庙了!” 这宋江不愧为及时雨,这时候还替别人着想。 戴宗进了城隍庙,直奔那口大钟过去。 可是,就在他赶到大钟前,武松已经先到了,直接把大钟抱起来就跑。 戴宗原本是想去敲钟的,结果看到一阵风从身边掠过,大钟就不见了。 一眼看去,却是武松,抱着大钟跑远了,不由大惊失色。 他赶紧拔腿就追。 在他即将追上的那一刻,武松已经站住了,将手里的钟放在了地上,回头看着戴宗。 戴宗才发现原来已经回到狮子楼了,武松还是快了他一步,而且人家身上还扛了一口大钟。 戴宗佩服得五体投地,倒头便磕了三个响头:“武松哥哥,请受戴宗一拜。” 武松哈哈大笑,上前将他拉了起来:“好兄弟,到后院咱们喝酒去。” 李逵和戴宗都望向宋江。 宋江铁青着脸,袍袖一拂:“告辞!” 他转身走了。 贾氏没想到武松不给面子,而且还被武松挖走了两个墙角。 不由得很是恼怒,冷冷看着武松:“我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实话告诉你,卢家可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够招惹得起的。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要么现在跟我去大名府替我丈夫治病,要么我叫人封了你的狮子楼,让你开不下去。” 武松笑了:“我不相信你还能一手遮天。” “你等着,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 第53章 强逼娶妻 贾氏快步来到了另一辆豪华马车前: “胡师爷,得请你出马来收拾武松了。” 马车的门帘挑起,一个中年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正是东平府知府的幕僚,也是他的师爷,姓胡。 他瞧了一眼贾氏说道:“可是说好了的,一千两银子。” “当然,只要能办成,我卢家会孝敬胡师爷一千两银子。” 胡师爷带着十个衙役,踱着方步来到了狮子楼前。 胡师文对武松说道:“我乃本官东平府知府的师爷。大老爷让我来问问你,为何不按照婚约娶李巧奴为妻,还把李巧奴撵出家门? 武松笑道:“你一个东平府的师爷,居然来清河县管一件普通婚约案子,你是不是闲得蛋疼了?” “大胆!” 十个衙役拔出刀子。 武松身后的李逵、林冲和鲁智深也冲了出来,但被武松拦住。 “别说你只不过是区区师爷,就算知府老爷来了,也管不着我这婚约的事情。” 胡师爷没想到武松这么强硬,完全不给面子,立即换了个笑脸:“我这也是一片好心,毕竟卢员外可是古道热肠之人,这样的人生病了,大家都很着急。 你既然有神奇的医术,为何不救,这样就不但不地道,也不人道啊。” 又是道德绑架。 武松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从来没说过不给卢员外治,虽然他这老婆如此跋扈,他要找我医治,到我狮子楼来,当然,先让他老婆下跪道歉。 这二点做到了,我自然会给他看,否则免谈。郎中也是有尊严的。” 贾氏对胡师爷说道:“把他强行抓走,我看谁敢阻拦?” 抓你妹啊,胡师爷有些没好气。 你们家有钱,拿钱砸我,我没办法,不过别真当我是你们家走狗。 胡师爷见武松软硬不吃,待下去没意思了,拱手道:“抱歉,卢夫人,在下公务繁忙,这就要去忙公务去了。告辞!” 说着带着一帮衙役坐着马车走了。 贾氏气急败坏,连着跺脚却没办法,叫不回来。 李巧奴可怜巴巴的对贾氏说道:“我怎么办?武松不要我了,你帮帮我吧。” 贾氏带她来只不过是想恶心武松的,但是请来蒋太医、宋江和胡师爷都没用,她也就没心思再待下去。 袍袖一拂:“我管你的。” 说着指着武松说道:“我还会回来的,下一次我要你跪着苦苦求我,去给我跟老爷治病。” 说着坐着马车离开了。 李巧奴在地上跪着呜呜的哭着,也不敢闹。 武松转身要走,突然从旁边街角转出一个人来叫住了他:“武松!你真是绝情!” 竟然是宋江。 他去而复返了。 “你又来干什么?” 宋江说道:“我刚才有些冲动,所以走了,但觉得这样走了不好,还是要回来再劝劝你,没想到你竟然抛弃结发妻子,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他对钱氏道:“怎么回事啊?” 钱氏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说道:“这武家在阳谷县穷困潦倒,我们两家是邻居,接济了他们家才活下来。 他父母为了感激我们李家,指腹为婚把武二郎和我女儿李巧奴配了姻缘。 前些日子我们带着女儿来投亲,结果这武二郎成了狮子楼的东家,有了钱了就一脚把我们踢开了,他要悔婚。 甚至还找人想把我们丢到东平湖去,威胁我们再来纠缠就弄死我了,就是身后那三个。” 宋江一听,不由得浓眉倒竖,面色一沉,对武松说道:“武松,我敬你是条汉子,才跟你结拜,没想到你却如此龌龊,悔婚倒也罢了,还要以死相逼杀人全家,你太过分了吧?” 阮氏三雄迈步上前,说道:“那是我们的主意,与哥哥无关,是这三个家伙实在太过分,我们看不下去,宋江,你不了解事情就不要在这儿胡乱干涉。” 宋江冷笑:“我不了解事情,那我问你,指腹为婚是不是事实?” 武大郎赶紧点头哈腰说道:“是的,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现在不肯娶她过门,想悔婚,是不是事实?” 武大郎挠挠头,看了一下武松:“这件事有些曲折。” “那就是事实了,至于你们把他们一家三口准备沉到东平湖,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武松做的,都要算在你们头上,是你们的人,这件事我宋江管定了。 武松,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明媒正娶把李巧奴娶过门,同时要磕头赔罪,毕竟你们想杀人家全家,难道磕一个头过分吗?” 武松笑了:“宋江,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再说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插手? 我告诉你,首先想退婚的是他们,他们看上了花子虚攀高枝,并不知道我有狮子楼,认为我是穷亲戚,想把我一脚踹了,我答应了。 结果后来他们知道我是狮子楼东家之后,又反悔又想跟我好,可是这样的贪慕虚荣之人,我武松怎么可能要? 他们一家胡搅蛮缠,动用各种关系到处装可怜,甚至趁我不在清河县鸠占鹊巢,强行欺负我大哥,把他当奴隶一样,这种人我能娶吗?” 宋江哈哈大笑:“任你巧舌如簧,洗脱不了你见利忘义,谋杀发妻的罪行,武松,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武松耸了耸肩:“你宋江是天下人的代言人吗?”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这种事情我宋江管定,武松你要么跪下磕头道歉,把李巧奴娶过门,要么你就等着天下人的唾骂,我宋江这件事管到底了!” 说着上前一步阴着脸盯着武松。 “既然你这么热心,那你娶回家好喽!” 武松肩一耸,手一摊,一脸坏笑。 “你你你……” 这话给宋江气得,任凭他再是巧舌如簧,竟一时也被着武松不要脸的模样给噎住。 武松说道:“我告诉你,这门婚事即便不是他们主动退婚,我也不会认的,我的妻子我自己做主,谁也不能为我做主,即便是只指腹为婚,我也不认。 更何况是这种贪慕虚荣见利忘义的毒妇,我武松更看不在眼里,宋江,你执意要管这事,那你可想好了为此承受的后果。” 宋江怒极返笑,他是有些近乎于癫狂,之前带了一帮人来,结果三言两语全投靠了武松,成了光杆司令,这对他的脸面打击太大了,好不容易抓到武松的一个痛脚,怎么可能放手? 在他看来武松终究是错了。 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能违背呢? 即便女方有千般不好,也是发妻,不仅不把她娶过门,还要派人把她杀了,天理何在? 这件事我宋江不知道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别想让我放手。 宋江觉得他站在了正义的一方,既然武松抢他的人还如此龌龊卑鄙,心狠手辣,那就别怪他宋江不仁义了。 宋江缓缓点头:“很好,那你等着,我还会来找你的。” 随后对李巧奴一家人说道:“你们跟我走,他武松胆子再大也不敢到我宋家来抓人,我护你们安全,回头我再带人送你们来找他,他武松不把你娶过门,我宋江誓不为人!” 李巧奴和钱氏都感激的一个劲儿福礼感谢,唯有李父摇头叹息,一言不发。 一家人跟着宋江走了,狮子楼恢复了安静。 第54章 李瓶儿 武大郎目光有些呆滞,半晌才长叹了一声。 李逵对武松说道:“哥哥,往后你安排我做什么?” 武松拍了拍他健壮的肩膀:“你能扛多重的东西?要正常行走的。” 李逵晃了晃膀子,一眼看见狮子楼那硕大的石狮子,便走了过去,抓住石狮子的底座一声爆呵,硬生生将那石狮子抬了起来。 武松点头:“不错,双臂至少有二百斤的力气,很好,那我就打一个二百斤的链子锤。你今后跟在我身边,帮我背这对链子锤,这是我的武器。” 之前勒东京汴梁,武松他们救林娘子,他用的是大刀关胜的青龙偃月刀,那刀的确锋利异常,但是武松用得不顺手,因为在他看来太轻了。 那把刀当然不是当年关云长用过的青龙偃月刀,关公那刀重达八十二斤。关胜没那么大力气大,那青龙偃月刀也就三四十斤。 所以,武松想打一个趁手的。 上次战斗,让他认识到,如果陷入人海战术的话,用刀和枪都不如用钝器,比如铜锤、链子锤,能把人直接砸飞的,这样能很快清出一条道来。 不然用枪用刀把人杀了,倒一地的尸体会堵塞通道,阻碍冲锋。 从那之后他就想着要打一个链子锤。 这东西距离长,一锤一个能把人直接砸飞。 李逵、林冲和鲁智深都傻眼了。 二百斤的链子锤! 老天爷,这也太猛了。 鲁智深咕噜吞了口唾沫。 他的水磨禅杖也就六十来斤,这链子锤差不多相当于三根水磨禅杖的重量。 武松带着李逵在县城里找了最好的一家铁匠铺,定做了链子锤。 当打铁师傅听说要定重达两百斤的链子锤之后都吓傻了,不过看看李逵膀大腰圆的样子,估计能舞得动,也就不再多说。 武松和李逵返回狮子楼。 武大郎见到武松,忙说道:“二弟,西门大官人来了,还有他那帮朋友,在天字一号呢,想请你去说话。” 武松应声,径直来到天字一号,西门庆正跟花子虚、应伯爵等人说得高兴。 西门庆的夫人吴月娘和应伯爵等人的妻妾在另一侧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看来这一次是带着妻妾来的,算是家人聚会了。 见到武松进来,西门庆赶紧带着众人起身施礼。 西门庆十分熟络的招呼武松:“武大哥,你可回来了,我和一帮兄弟想给你接风洗尘。对了,你上次说让我来见你,有事情商量,可我来了你却走了,啥事啊?” 上次武松把西门庆叫来,是想跟他谈生意合作的事,让他推销镜子,结果碰到林冲的事去了趟京城。 不过这么一折通,武松决定先不推出镜子,因为这东西太震撼了,拿来还钱太不划算。 他有另外的替代物品。 “我有桩生意要跟你一起发财,你帮我推销,我来批发给你。” 西门庆大喜:“好啊,大哥先前那滑冰鞋挣了不少钱呢,这次又是什么好玩意儿?” 武松让他们稍等,到后院取了一个筐子拿着回到天字一号,把框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块香喷喷的香皂和肥皂。 把几块香皂递给了吴月娘等几个女子,又把肥皂递给了西门庆他们说道:“这是专门洗衣服用的,能把衣服洗得很干净,还可以洗澡,应该会比你们现在用的东西都好用。” 这个时代主要是使用皂角来洗的衣服,当然不可能跟现代的香皂肥皂相提并论,效果不太令人满意,尤其是要洗一些比较深的污渍的时候,皂角就起不到作用了。 所以,好的布料如果被污渍污染,宁可重新染一遍,因为洗不掉。 武松还拿了几块弄脏了的布料上来,又叫伙计端来了几盆清水,当着他们的面用香皂擦洗起了,洗完之后,那几块布料让所有人都惊讶,因为布料上的污渍全部洗掉了。 西门庆的人眼都直了。 这么好这么强的去污能力,这东西一定大卖。 而且这是消耗品,又不是耐用品,洗完还得买的,这生意要做大了,那可就发大财了。 西门庆顿时间眼都直了,呼吸都要停顿。 没等他说话,旁边一个娇小的声音娇滴滴的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你说这东西还可以用来洗澡,是吗?” 武松扭头一看,见这女子身材娇小,圆圆的脸,细细弯弯的眉,皮肤极为白净。 之前却没见过,忙点头道:“是呀,请问小娘子是……?” 西门庆赶紧介绍:“这是花子虚兄弟的妻子李瓶儿。” 武松立即就知道了。 李瓶儿可是金瓶梅里风云人物。她以前是大名府知府梁中书梁大人的小妾。 后来梁中书家里的母老虎容不得她,把她撵了出来,又改嫁了花子虚兄弟,成了他的正室。 花子虚跟武松不对付,所以武松没见过李瓶儿。 现在,花子虚见到武松,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因为李瓶儿在这些女人中是佼佼者,每次都能给他脸上带来荣耀 花子虚对武松说道:“是呀!这位我家娘子,还能入你的法眼吗?” 话语中带着挑衅。 武松没理睬他,转头微笑望着李瓶儿:“小娘子,这香皂的确可以用来沐浴,比你用过的任何洗浴用品都要好,不信你可以试试。” “怎么试呀?难不成在这儿洗澡吗?” 吴月娘等几个女眷都咯咯笑,吴月娘用团扇扇打了她一下,说道:“你倒想,花子虚兄弟可不干。” 武松一下叫伙计取来笔墨。 笔墨很快送到了,武松伸手拿过了李瓶儿的娇小白腻的手握在手心里,用笔沾了墨在她手背上画了一朵莲花。 李瓶儿一张俏脸都羞得红到了脖子。 见武松拿的她的手这么自然,她也不好挣脱。 可大宋朝哪有男人随便抓人家女人的手的,即便是兄弟的女人,那也不妥呀。 所以花子虚顿时脸都绿了,却不敢发作。 西门庆朝他微微摆摇头,示意他不可造次。 吴月娘却咯咯笑着,戏谑的看着武松。 她原来是喜欢武松的,结果没想到阴差阳错跟了武大郎,觉得武大郎也很不错,尤其是床第之欢,特别能满足她的需要,于是便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武大郎。 爱屋及乌,对武松还是很在意的,她见武松握着李瓶儿的手画一朵莲花,莫不成他对李瓶儿心头有意? 她却不知道武松并不是对李瓶儿有什么意思,完全是现代社会对握女孩手掌的事情根本不当一回事。 李瓶儿娇羞无限,可是很快她注意力便转移到了武松画的那朵莲花上。 武松画的这朵莲花格外娇艳。 “二郎的丹青也如此了得。” “这莲花真好看。”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第55章 武松哥哥,我算服了 李瓶儿又是高兴,又是羞涩,忍不住看了武松好几眼,一颗芳心都通通乱跳 武松画好那朵莲花,把笔放了下来。 李瓶儿忙羞涩的侧过脸去,用袖子半挡了脸颊,免得脸上的绯红被人看到了,怪害臊的。 花子虚眼看武松在自己娘子手臂上画一朵莲花,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武二郎,你这是干什么?” 西门庆眼睛一瞪:“你着什么急?我大哥肯定有他的用意。” 应伯爵是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武大哥擅长丹青,想表现一下,正好看中花兄弟娘子的手,当画布用,挺好看的。” 花子虚一张脸更是黑了。 李瓶儿赶紧说道:“别瞎说,二郎哥哥是想证明他的这东西可以清除我手上的污渍,不过,他把污渍画成了一朵花而已。” 武松点点头,拿过她的柔荑,在清水里弄湿了,用香皂抹上,很快就清洗干净了。 李瓶儿很是可惜: “二郎哥哥,我还想留着呢,你怎么把它擦掉了?” 武松笑道:“你要喜欢下次我再帮你画,我现在是让你们看看我这香皂是可以清除污渍的,不管有多脏。” 李瓶儿白嫩的小手果然连半点墨汁都没有。 武松问西门庆:“怎么样?这肥皂还行吧?如果你有兴趣,这东西我批发给你。” 武松当然不会把肥皂的制作工艺教给西门庆,那无异于杀鸡取卵,自己做好批发给他销售就行了。 西门庆激动得恨不得跪在地上给武松磕头,长揖一礼说道:“多谢老大,你看这香皂能卖多少?” “不要太贵,这成本不高,主要是让老百姓都能用得起。” 这属于日用品,如果定价太高,普通老百姓肯定买不起的。 西门庆想了想,说道:“那一块定二百文吧。” 武松摇头:“太贵了,这样吧,一块定一百文。” “我批发给你五十文,但是你销售绝对不能超过一百文,贵了我担心老百姓用不起,我的产量会非常大,就是为了杜绝那些倒买倒卖的,因此你必须要找到足够的人手帮我。” 下一步武松会设计一些工艺用机械来扩大生产,大幅提高产量,只要把配方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就好办了。 李瓶儿对武松说道:“这款香皂送给我行不?” “当然可以。拿这一筐都是送给你们的,每人一块。” 众人都欢呼雀跃,纷纷向前来取。 吴月娘说道:“得弄个盒子什么的装起来,做得精美一点。” 武松心想,这吴月娘还真是有眼光,知道好的产品必须要有好的包装,肥皂香皂也要分成高中低档。 武松让西门庆三日之后来提货。 他正要走,李瓶儿却叫住了他:“武松兄弟,啥时候再给我画一朵莲花呀?这次不许擦掉了。” 武松看了看花子虚,笑道:“我这里随时都可以,不过看样子你得先说服尊夫,不然我再给你画他会找我麻烦的。” 李瓶儿扭头过来瞪着花子虚。 花子虚赶紧缩了缩脖子,把头扭了过去。 虽然花子虚算是一个土财主,可他的财力远远比不上李瓶儿。 李瓶儿从梁中书家带来了大量的嫁妆,花子虚哪敢招惹她? 她才是花子虚最大的金主。 …… 三天后。 武松去铁匠铺把链子锤拿了回来。 望着这沉重的一对链子锤,鲁智深有些不信,对武松说道:“哥哥,你真能甩得动这二百斤的链子锤吗?要不显示一下给我们看看呗。” 武松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不大相信的样子,便单手从李奎身上将那二百斤重的链子取了下来,一声暴喝,舞动起来,跟风火轮似的,嗖嗖的越舞越快。 突然身体腾空跳起丈许,双锤猛地咚咚两声,震得地动山摇,地面居然出现了两个深达半尺的坑。 尘土飞扬。 武松微笑提起了链子锤。 地上陷出两个深坑。 这可是夯实的坚硬地面,居然被砸得半尺深的坑,这要打在人的身上,那绝对会砸成一团烂泥。 不管你穿多厚的铠甲都没用,钝器的打击是铠甲难以抵御的。 鲁智深、林冲、李逵等人都吐着舌头,惊呆了。 李逵挑起大拇指:“武松哥哥,我算服了!” 从这以后,李逵就成了武松的专门负责背链子锤的随从。 他背着还可以,但舞不起来,这东西的确太沉了。 武松这几天制作了大量的肥皂和香皂,他打造了一个手工机械的肥皂香皂生产线,雇佣了若干的工人,进行流水线作业。 西门庆的确是个商业天才,他很快便把肥皂和香皂推广出去了。 价格虽然还是比较贵,但由于超强的清洁力,很快被销售一空。 大量的订单涌向武松的狮子楼。 武松又增加了作坊,雇用了更多的工人。 负责香皂生产的作坊,武松交给了林冲一家人管理。 狮子楼后院地盘其实不小,可开发之后便捉襟见肘,好在附近住的都是普通百姓,房产都不贵,只要肯花钱都能把房产和地买过来。 武松花了双倍的价钱很快就买下了后面一大片房产。整个扩大成了一个生产区。 因为下一步他还要生产镜子之类的东西,这东西可比肥皂香皂更挣钱,因为镜子是走的高端奢侈品路线。 有了西门庆的默许,吴月娘跟武大郎成双入对更加随意了。 吴月娘邀潘金莲,跟武松、武大郎兄弟两一起去东平府逛街购物,吴月娘给武大郎去买了一枚玉扳指,总共都花了上千两银子。 西门庆也不心疼,这个相比武松香皂给他带来的巨大收益,简直九牛一毛。 而武松给潘金莲买了一身高端衣裙,还有一个祖母绿的手镯,也是上千两银子,潘金莲高兴坏了,非要给武松也买了一个玉佩,也是上千两银子,而且据说是来自京城皇家作坊的制品。 武大郎高兴坏了,不停的有事没事就用手去擦那玉扳指,这是吴月娘买给他的,从小到大还没哪个女人对他这么好呢! 狮子楼的后厨武松交给了潘金莲。 数十道鲁菜菜肴她都做得得心应手了。 武松又开始教了她一些其他菜系的做法,她学的很用心。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武松说正在后院跟林冲鲁智喝酒,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对武松说道: “启禀二爷,那宋江又来了,还带了好几个人,还有那个李巧奴他们一家子,在前面,让你过去。” 武松放下酒碗起身出来,林冲、阮氏三雄等兄弟跟在他身后。 他们来到前院。 阮氏三兄弟见到宋江这次搬来的人之后,不由大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躬身施礼:“晁盖哥哥,怎么是你?” 宋江这次搬来的帮手,竟然是托塔天王晁盖! 晁盖也是水泊梁山头把交椅,若不是中毒箭而死,宋江也不能拿坐上头把交椅的。 这时候他还是一位员外,家财万贯,为人豪爽。 他跟阮世三雄等人曾一起智取生辰纲,所以相互当然认识。 第56章 晁盖强出头 武松一听是晁盖,也是吃了一惊。 上下打量晁盖,果然英雄了得。 不过他若也来逼迫自己,那就没办法,就算他是再大的英雄,也只能翻脸了。 晁盖冲阮氏三雄点点头:“你们三个跟了武松了?” 阮氏三雄点头:“我们经常到武松兄弟这来卖鱼,承蒙他看起叫声兄弟。” 的确,阮氏三雄并没有跟武松拜把,阮氏三兄弟虽然不错,却还没到武松能跟他结拜的地步。 晁盖脸色稍稍缓和,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兄弟跟着别人走,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目光阴冷盯着武松: “我之前听说你在景阳冈打虎的事情,也认为你算条汉子。可听宋江哥哥说了之后才知道,你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不仅有了点钱就看不起结发妻子,将投亲的发妻一家扫地出门,甚至还买凶杀人,要谋杀你的发妻,实在可恶! 我晁某人今天要替天行道!” 阮氏三雄赶紧解释:“哥哥,这事有误会,杀李巧奴他们一家不是武松哥哥的意思,是我们三人的自作主张。” 武松淡淡一笑:“阮家兄弟,不必解释,他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他们的江湖大哥的权威,所以,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晁盖冷声道:“胡说!我当然想知道真相,你说!” “行,那我说给你听,虽然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武松望向晁盖, “首先,这门婚事最先是李娇奴家退婚的,因为他们以为我是穷光蛋,他们攀上了花子虚这个高枝,想一脚踢了我。 其次,所谓指腹为婚,我不认可,即便是我父母确定的,我也不认。因为,我的妻子我自己找,谁都不能为我确定。 第三,李巧奴这个女人,贪慕虚荣,心狠手辣,这样的女人我不会娶为妻子。 第四,阮氏三雄当时只是吓唬他们,并不是真心要杀人。但不管怎样,他们是我兄弟,所以,他们的任何行为,都由我来承担,你们要追责,找我武松好了。 言尽于此。 晁盖,你还想动手替天行道教训武松的话,可以开始了。” 晁盖怒极反笑: “巧舌如簧,任你如何狡辩都掩盖不了你的恶毒。 武松,不要以为你有他们这些江湖兄弟帮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天下好汉放在眼? 有我晁盖在,这件事我管定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跪下磕头道歉,迎娶李巧奴,否则,嘿嘿,你会后悔的!” 林冲、鲁智深、李逵都面色一寒,上前一步,站在了武松身后。 林冲冷笑:“想动我武松哥哥,先问我林冲的拳头答不答应!” “正是!” 鲁智深几人也握紧拳头,满是杀意。 阮氏三雄赶紧在一旁劝架。一边是他们智取生辰纲的领头人晁盖,一边是他们敬仰的武松哥哥,实在是不愿意两边打起来。 武松瞧着晁盖,着实有些感慨。 这晁盖乃是梁山好汉的头把交椅,跟宋江一样,有一种为天下人代言的气概,看到所谓不平事,便想揽下来。 这一点固然是指的肯定的,但不问青红皂白就强行让别人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这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 武松回头对林冲等人说道:“多谢几位兄弟,不过晁盖是来管我的婚事的,所以,还是让我来跟他了结此事。” 林冲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退后。 武松说道:“晁盖,你要管我的事,得拿出本事来。” 晁盖说了一声好,上前一步说道: “听说你武功盖世,景阳风打虎,我正想讨教几招,如果我侥幸胜了你,乖乖的把李巧奴娶过门,且磕头赔罪,毕竟你差点让人杀了他们一家三口。” 阮小二着急的说道:“晁盖哥哥,我都说了,不是武松兄弟让我们杀的,是我们自己的主意。” “闭嘴!这里没你们说话的地方。” 武松笑了笑:“若是我赢了呢?” “我晁某人拍屁股走人,再不管这件事!” “好!不过直接动手有伤和气,咱们打个赌如何?” “怎么赌?” 武松对李逵道:“把我的兵器拿来。” 李逵将肩膀上那对链子锤取下来扔到地上,咚的一声,震得地皮发麻。 武松说道:“这是我的兵器,你如果能把这链子锤拿起来,并舞动十圈,就算你赢。” 晁盖武功高强,也是力大无穷,他或许可以把链子锤举起来,但是想要将二百斤重的铜锤舞动十圈,别说他晁盖了,连大力神李逵都做不到。 除了穿越过来获得的超强真气的武松,天底下没人能做得到。 可晁盖不信邪。 他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抓起了一只链子锤,用力提到腰间。 再抓一只又提了起来。 两只铜锤都提到了腰间,可是举不过头顶。 他脸都红了,却依旧无法举过头顶。 举不过头顶,怎么把它抡起来?而且还要抡十圈。 这就好比举重运动员,或许可以把两百斤的杠铃提起来,或许能举过头顶,但是要将两百斤重的杠铃像舞枪弄棒那样上下左右抡十圈,那没人做得到。 晁盖也不行。 他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将两只铜锤举过头顶,只好扔在了地上。 晁盖正要认输,他身后的那道士走了上来。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纸符,咬破中指,分别画了一道符,将两张符纸啪啪拍在铜锤之上:“晁盖哥哥,再试试。” 晁盖点点头,再次抓起两只铜锤,这次一下子就举过了头顶,不由得又惊又喜。 他正要挥动,武松一伸手便把铜锤抓住了,砸回了地面。 晁盖怒道:“武松,你要干嘛?你想耍赖?” 武松躬身微微一笑,对那道士:“阁下可是入云龙公孙胜?” 此人正是公孙胜。 他有些吃惊,望向武松:“你认识贫道?” 公孙胜,绰号入云龙,道号一清,师从罗真人,是真正有道法的道士。 武松笑道: “既然公孙道长在铜锤之上加了一道符,那我也在铜锤上加一只手。 晁盖,你不用舞动链子锤了,只要能拖动我这链子锤,就算你赢。” 武松将手轻轻按在一只铜锤上,微笑望着晁盖。 晁盖爆喝一声,猛的一拽链子,想把铜锤从武松的掌下抽出来。 可是铜锤纹丝未动。 这下晁盖和公孙胜都是脸上变色。 晁盖双手抓住铁链,摆开姿势,再次一声暴喝,额头青筋暴起,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是被武松按住的铜锤依旧不动分毫。 “好厉害!武都头果然武功盖世!” 晁盖旁边的一个白脸书生鼓掌大笑, “武都头有这样本事,果然有底气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遵父母之命。” 武松眯着眼瞧着他:“你是智多星吴用?” 第57章 买凶蒋门神 这人正是吴用,后来的水泊梁山军师,智取生辰纲的筹划者。 此人足智多谋,精通兵法,满腹经纶,人称智多星。 吴用微笑:“正是在下,武松兄弟,你武功盖世,应该仗剑天涯,行侠仗义,怎么能把武功用在欺负李娇奴这样柔弱女子身上呢?” “果然是智多星,一上来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想道德绑架我武松?” “天下之事,抬不出一个理字……” “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刚才跟晁盖对赌,我赢了,晁盖,你不会食言而肥吧?” “赌局赢了,不代表你是对的,我吴用是来跟你评理的。” 武松晃了晃拳头: “强权就是真理,真理掌握在拳头手中,智多星,想管我武松的事情,得先赢了我的拳头。” “你不是说你有理嘛,有理走遍天下,害怕跟我辩理?” “我有理,也有拳头,现在我更喜欢用拳头说话。” 武松眯着眼望着吴用, “拳头不行,就给我闭嘴!”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武松根本不跟他辩,这让吴用也很无奈。 晁盖黑着脸一摆手: “罢了,吴用兄弟,不用说了,我既然赌输了,愿赌服输,这件事我不再管了,咱们走!” 说着,大踏步往前走去。 公孙胜和吴用都看了武松一眼,跟在晁盖身后走了。 宋江刚才一直不说话,因为晁盖出面了,他推崇晁盖,有晁盖在,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没想到晁盖也算光棍,赌输了直接走人。 宋江很生气,想不到把大名鼎鼎的晁盖搬来也没用。他指着武松: “你武功再高,本事再大,也只能是你欺压良善的本钱而已,我宋江不相信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 说着,宋江袍袖一佛,带着李巧奴一家人也跟着走了。 不远处一辆马车上,坐着李桂姐。 刚才的一幕她全看在眼中了,咬咬牙,愤愤的说道: “我就不相信没人治得你武松!走,赶去快活林!” …… 快活林。 这一带山清水秀,景色优美,而这里的快活林酒家,是城里人出来踏青、游玩、吃东西必到的地方,生意十分火爆。 快活林原本是金眼彪施恩家的产业,施恩是牢房管营的儿子,他在快活林开了这间酒家。 结果被蒋门神看上了,使用武力强买强卖给夺了过去,现在成了蒋门神的产业了。 蒋门神,东平府地头上的瓢把子。 他姐夫大刀关胜,东平府的巡检。关胜又跟东平府牢房总管营张团练和兵马都监张大人都是好兄弟。 有这三人罩着,蒋门神当然在东平府横着走。手下几百个兄弟,更是呼风唤雨。 所以他强占了快活林,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小霸王周通曾告诉李桂姐,说蒋门神这个人喜欢替人出头摆拍事情,不过要价很高。 李桂香也想来找蒋门神,但是担心他要价太高了,所以先看看有没有别的手段制服武松。 现在看来没有了,于是,她咬牙来找蒋门神。 她一定要出这口恶气,哪怕破财也在所不惜。 当李桂姐将一箱金银珠宝放在蒋门神面前时,蒋门神闭着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了,说道:“要死要活?” 他甚至都没有问要找谁的麻烦,先问死活,的确够嚣张的。 李桂香咬牙:“要他一双腿,让他一辈子只能躺床上!” 蒋门神点头:“这人是谁?” “狮子楼东家武松!” 蒋门神眉毛一挑: “知道,景阳冈打虎的那个小子,对吧?我还正想会会他呢,两条腿是吧?这活我接了。” 李桂姐高兴的点头道:“太好了,他还有个相好叫潘金莲,长得貌美如花,你可以顺便把她抢过来做你的女人。” 蒋门神一听,眼睛又眯了起来:“长得很美吗?” 李桂姐狡黠的一笑:“我说了没用,你可以亲自去看。” 接着,她把武大郎家具体地址告诉了蒋门神。 狮子楼。 武松带着林冲等一帮兄弟骑马出城打猎去了。 这时,李巧奴一家来到这里。 李父对武大郎说道: “大郎兄弟,我们是来拿着放你家的行李的。这婚事就此作罢,我们要回阳谷县了。” 武大郎唉声叹气:“哎呀,我也没办法,我二弟就是性格太倔强了。我这就陪你们回家拿行李。” 钱氏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了,你要信得过我们,就把钥匙给我,我们自己到家去拿就是了。” 武大郎听到对方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会信不过呢,那好,我把钥匙给你们,你们自己去取吧,取完后把钥匙放在隔壁茶肆王婆家,我去取就是了。” 说着,把钥匙递给了钱氏。 钱氏一家拿着钥匙,来到了武大郎家。 打开房门进去一看,三人眼睛都直了。 满屋子奢华的家具,让人眼花缭乱,这哪是一个卖炊饼的家啊。 没办法,这都是吴月娘的主意,她要让武大郎过得舒舒服服的,所以不停买买买。 反正武松的生意可谓日进斗金,根本不在乎钱,所以便把这家搞得跟皇宫一般富丽堂皇。 李父开始收拾他们的东西。 钱氏却眼睛红通通说道: “他们武家欠了我们人情,当年我们家给了他们那么多钱,养了个白眼狼出来,我这口气咽不下。 女儿,看什么值钱的拿走,反正他们家有钱也不在乎,他要有脸就来阳谷县找我们要!” 李巧奴欣喜地点头:“好!这些金银首饰多好看啊。那潘金莲是一个贱人,凭什么戴这么好的首饰?这些首饰应该归我的。” “拿走,全都拿走。” 李父摇头道:“这样不好,这是人家的东西,你们这是偷窃。” “偷个屁,这是他们家欠我们的,她们悔婚,就该赔偿我们损失。 我们得了这些金银首饰,有钱了,我们巧奴就能找到比他武二更好的。” 李巧奴和她母亲钱氏便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金银珠宝,李父只能唉声叹气。 与此同时,狮子楼。 武大郎正忙乎着。 这时,来了夫妻二人,拜见武大郎。 武大郎赶紧招呼他们会客厅坐下喝茶。 相互介绍之后得知,这夫妻两人是十字坡酒馆掌柜,菜园子张青和他娘子孙二娘。 第58章 蒋门神抢走李娇奴 这夫妻俩在水浒传可是很有名的。 他们在十字坡开的是黑店。不过他们不是逢人就杀,而是杀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孙二娘颇有几分姿色,不少过往客商都垂涎于她。 所以,只要是垂涎她美色出言调戏甚至想霸王硬上弓的,他们就会用蒙汗药把对方麻翻之后杀人劫财,还把人肉切了做成肉包子出售。 不过武大郎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因为这两人看着慈眉善目的,怎么可能跟强贼连在一起呢? 孙二娘笑嘻嘻说道: “武掌柜,我们听说狮子楼出产美酒,酒香扑鼻,让人喝了一碗想二碗。 我们是开酒楼的,想跟掌柜的商量,能不能给我们批发几十坛白酒?价格好商量。” 武大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实在抱歉,我家兄弟武松说了,狮子楼的酒概不外售,批发更不行。要喝只能到狮子楼来喝,抱歉了。” 张青和孙二娘脸上满是失望,两人正想再费些口舌怎么都要买个几坛。 这时,蒋门神带着一帮徒弟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狮子楼。 “我是快活林的蒋门神。武松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武大郎赶紧上前搭话: “我兄弟到衙门去了,请问蒋爷找我兄弟有什么事吗?” 蒋门神说道:“听说他能打老虎,老子想跟他切磋一下,叫他出来!” “我兄弟不跟人动手比武的。” 蒋门神一把揪住武大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皮子痒了吗?” “住手!放下武掌柜!” 张青觉得这是个机会,帮武大郎解决眼前这件事,或许就能买到美酒了,所以站了出来。 蒋门神斜眼看着他:“你是谁?” “菜园子张青!” “母夜叉孙二娘!” 他夫妻二人都挺着胸脯上前回答。 蒋门神撇撇嘴,突然伸手,狠狠一拳轰向张青。 张青硬碰硬接了一拳,被震退好几步。 孙二娘大怒,拉开架势也冲了上来,夫妻两合击蒋门神。 双方斗了数十回合,张青和孙二娘落了下风。 武大郎赶紧跑过来: “别打了,都别打了,蒋门神,这楼是我兄弟的,你有什么话等我兄弟回来再来商量,行吗?” 蒋门神跳出圈外,对武大郎说道: “武松害怕躲起来了对吧?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来找我。回头等他回来告诉他,蒋门神在快活林等他!” 说着,带着一帮徒弟,扬长而去。 离开了狮子楼,蒋门神却带着一帮徒弟直奔武大郎的家。 他要抓走潘金莲,逼武松来他快活林。 按照李桂姐所说的位置找到了武大郎家。 一众人等闯进去,正看到李巧奴在收拾一大包找出来的金银珠宝。 李巧奴一见这些人冲进来,吓了一大跳:“你们是谁?” 蒋门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巧奴,有些失望。 他身边不缺美人,李巧奴这样子谈不上绝世美女,也还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武松的女人。 蒋门神问:“你是谁?” 李巧奴见对方人多,气势汹汹的,很是害怕,便想把武松搬出来吓唬对方: “我是武松武二郎没过门的媳妇,我夫君是狮子楼的东家,手下一帮兄弟个个都是本事高强之人,你们敢惹我,我男人非扒了你们的皮!” 哈,这小娘子真的是武松的相好。 蒋门神手一挥:“把她给我带走!” 钱氏和李父吓得抱成一团,也不敢上来抢人。 李巧奴还想叫喊,被人找了一块抹布塞到嘴里,用麻袋装上扛在肩上。 蒋门神对钱氏两人说道: “我乃快活林蒋门神。告诉武松,想要回他这女人的话,到快活林来找我!得赶紧来,要来晚了,他的女人被睡了,可别怪我没打招呼!哈哈” 说罢,蒋门神等人扛着她离开了武松家,返回快活林去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钱氏和李父才慌慌张张跑回狮子楼,把这事告诉了武大郎。 武大郎吓坏了,赶紧找人去寻武松。 正好武松带着一帮兄弟从城外打猎回来了。 听武大郎和钱氏说了经过之后,武松大笑: “蒋门神把李巧奴绑走了?还要睡她?糟糕,这可太糟糕了,哈哈,哈哈哈。” 鲁智深等一众兄弟也跟着哈哈大笑。 武大郎急忙说道:“二弟,这李巧奴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即便是你不认,那也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蒋门神那样的恶霸把她抢走,污了她清白,那以后她还怎么活呀? 他们家对我们家还是有些恩惠的,虽然没他们说的这么重,但也帮衬过咱们家呀,能帮就帮一下,你快去把他们救了吧。” 武松叹了口气,自己的哥哥就是太善良了。 不过蒋门神居然欺负上门了,当然不会原谅,必须出手教训。 当下武松说道:“行吧,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快活林看看。李逵、时迁和戴宗,你们三人跟我去。” 叫李逵去,是因为他随时扛着武松的链子锤的,只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用两个大布袋子罩了起来。 鲁智深和林冲他们也要跟着去,武松摆手说:“不用了,那么多人去,岂不是给他蒋门神脸吗?他还不配。” 一众兄弟都点头称是。 于是,武松他们四人上马,策马直奔快活林而去。 刚到城门口就遇到了西门庆、应伯爵和花子虚驾着几辆马车也要出城。 车上分别是吴月娘、李瓶儿和应伯爵的夫人乔氏。 西门庆叫住了武松:“大哥,你这是要到哪去?” “快活林。” “巧了,我们正好也要去快活林踏青,本来想去叫大哥,说是大哥出去了。 这真是天随人愿,在这儿就见到了,一起去吧。” “好啊。” 刚要走,忽然又有人叫住武松:“武松你站住,有话跟你说。” 武松勒转马头,扭头一看却是宋江,身后跟着两个粗壮汉子,浓眉大眼,十分威猛。 看来宋江不死心又去找帮手来了, 武松这时可没空跟他掰扯,没好气的说道:“我没空,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宋江策马冲出去拦住了武松:“天大的事也比不过我宋江管的事,我问你,李巧奴这婚事你认还是不认?” 武松瞧了一眼宋江身后两个壮汉:“他们是你叫来的帮手?” 宋江点点头又摇头:“什么帮手不帮手,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这两位兄弟是东平府马军都头和步兵都头,今日吃酒听我说起这桩事,两人义愤填膺,所以要跟我一起来找你理论。” 那两人上前抱拳: “在下雷横。” “在下朱仝。” 第59章 蒋门神暴打宋江 武松眉毛一挑,说道:“插翅虎雷横,美髯公朱仝?” 这两人都是后来的梁山好汉。 两人都有些诧异,抱拳道:“你认识我们兄弟?” “听过你们名头,不过这件事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现在要去办急事。” 雷横手一摆:“再大的事,也比不过我宋江哥哥要管的事,那李巧奴你要娶过门还罢了,要敢悔婚,我雷横可不答应。 “我朱仝也不答应。” 两人虎视眈眈瞧着武松。 武松笑了:“行,这件事可是你们拦着不让我去的,我正不想去呢。这下有交代了。咱们回去!” 说罢,武松他们竟然真的拨转马头往回走。 宋江很是惊讶,赶紧又上前拦住了他:“武松,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去快活林救那李巧奴啊,她被快活林蒋门神给抓走了。现在你带人阻拦我去解救,正好,我还不想去救她呢。” 武松戏谑地瞧着宋江说, “蒋门神说了,去晚了就把她给睡了,哈哈,她若因此被污了贞洁,我看你这及时雨还怎么充这个大头蒜?” 宋江,雷横和朱仝都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宋江沉声:“此话当真?” 李逵着急的策马上前: “宋江哥哥,这话是真的,李巧奴的爹娘告诉我们的,蒋门神带着一帮人把李巧奴抓到快活林去了,让武松哥哥过去跟他谈判,我们正要去救人呢。” 宋江一拍脑门说道:“该死,我们跟你一起去。” 三人赶紧拨转码头,冲向快活林。 西门庆一听有热闹,这热闹不可不瞧啊,赶紧也吩咐策马,加快速度跟上一群人来到了快活林。 他们一路冲到快活林。 宋江抢步上前,高声道:“蒋门神在哪,叫他出来见我,我是宋江宋押司!”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江:“你有病啊,押司怎么了?跑到这来显摆。” 宋江没想到一个小小伙计居然不把他放在眼中,不由大怒,抬手一耳光把那伙计打了一个趔趄,怒道:“赶快去把蒋门神叫来,乖乖把他绑架的李巧奴交出来,不然我踏平你快活林!” 伙计一听,捂着脸指着宋江:“好,你等着。” 他一边跑一边叫着。 宋江威风凛凛在大堂里站着。 雷横和朱仝站在他们身后。 李逵也要冲进去,却被武松拦住了:“人家要装逼,你去凑什么热闹?” 武松知道这蒋门神的武功可不低,水浒传里武松是靠醉拳才拿下对方的。 雷横和朱仝这两位在梁山中只能算二流水平,宋江连三流都算不上,他们三个加起来,或许勉强能赢,但群殴的话,肯定打不过蒋门神这帮人。 因为蒋门神还有这么多小弟,尤其是他身后几个弟子,武功也着实不低。 蒋门神敢公然抓人,背景肯定不简单,即便雷横和朱仝是衙门中的人,那也没用。 他们都只是衙门的都头而已,连官都算不上,只是个兵头,蒋门神的后台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能不能镇住他们。 接着从后堂冲出来二三十个人,将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个身材极为魁梧高大,真的跟一尊门神似的,甚至比身材已经算魁梧高大的武松都还要高出半头。 这人正是快活林的掌柜,东平府地头上的瓢把子蒋门神。 蒋门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江:“你是武松?” 宋江一愣,反问道:“你在找武松?” “你不是武松,到我这来打我的人,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抢走了一个名叫李娇奴的女子?把人交出来!” 蒋门神双手抱肩,冷声道: “你还没有资格跟我站着说话,跪下!” 三十几个门徒小弟手持刀剑,都厉声呵斥:“蒋爷有令,还不下跪?” 宋江哈哈两声,瞧了一眼雷横和朱仝: “看来天底下不讲道理的人不止武松一个,这所谓蒋门神比他更甚,抢了人还如此嚣张,不知道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话音刚落,蒋门神直接轰出了一拳。 咚! 正打在宋江的面门。 宋江直接从快活林酒家大堂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了院子里的地上。 尘土飞扬,鼻血长流。 宋江的武功也就跟寻常武士差不多,如何能跟蒋门神这已跨入一流水平的高手相提并论?连一拳都接不下。 雷横和朱仝大怒,两人揉身而上,左右夹击。 蒋门神一个人独斗两位都头。 他虽然武功不错,但雷横他们二人战力也不俗,在水泊梁山好汉中叶排到二线实力。 所以,两人合力之下,蒋门神逐渐落入了下风。 “两个人打我师父一个,算什么本事?我也来。” 接着,蒋门神的三个徒弟加入战团。 三人缠斗雷横。 蒋门神单斗朱仝,顿时反败为胜。 又打了数十回合,终于一拳将朱仝打翻在地,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出老远,摔在院子宋江身边起不来。 而这时,雷横力战蒋门神的三个徒弟,也只打了个平手。 这三人的战力也是相当强悍,可是蒋门神冲过来加入战团,四个人打他一个雷横,雷横就敌不过了。 很快,雷横也被蒋门神一脚踢飞,落在宋江身边。 蒋门神威风凛凛走了出来,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说道:“刚才是谁打了我兄弟?” 那挨打的伙计指着宋江:“就是他,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蒋门神抱着双肩冷声道:“把他的手给我剁了!” 两个徒弟上前拎小鸡似的把宋江拎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一人拿着刀子,便要砍断他的手。 宋江吓得脸色煞白,说道: “我是宋公明,江湖人送外号及时雨,你真不认识我吗? 你真伤了我,江湖上我这么多兄弟绝对会来找你报仇,不死不休!” 蒋门神斜眼看了看他,白眼一翻: “把他另一只手也砍了,这就是在我面前吹大气的结果!” 他的徒弟高高举起屠刀便要砍下。 雷横赶紧叫道:“蒋门神,你不要过分,我们是东平府都头雷横,你敢殴打衙门的人,你这快活林酒楼不想开了?” 蒋门神瞧了一眼雷横:“东平府马军都头?” 雷横大喜:“正是,你既然认得我,还敢放肆?这位宋江宋公明是郓城县衙的押司,江湖人称及时雨,江湖上英雄好汉没有不认识他的。 你若伤了他,刚才宋押司说的可不是威胁,江湖好汉不会饶过你的。” 朱仝也跟着说道: “蒋门神,我是东平府步兵都头。你要是把抓走的女子李巧奴放了,给我哥哥宋江磕头赔罪,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 不然,我马军和步军杀过来,踏平你的快活林酒楼!” 这话说得十分的霸气,蒋门神却哈哈一笑: “区区两个都头,也该在蒋爷面前嚣张?还带兵扫平我快活林,笑话,我一句话,你们两个都得全铺盖滚蛋!” 第60章 当我不存在? 说着蒋门神在朱仝脸上拍了几下,言语中满是不屑。 宋江怒道:“你敢藐视衙门,藐视朝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蒋门神又是一脚踢在宋江的面门,宋江哎呦一声惨叫,摔在了地上,鼻血原本已经差不多止住了,此刻又哗哗的流了出来。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蒋门神:“我是衙门押司,你居然敢打我,你就是殴打朝廷官员,这下谁也救不了你了。” “屁大一个押司,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宋江扭头望向武松,见武松他们几个背着手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瞧热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武松,你看我被打成这样,你还不出手吗?” 武松噗地一声笑:“是你进去抢着装逼的,被打了又来找我,你被打的时候想起我了,不问青红皂白非要逼着我娶李巧奴,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要听我分辨? 找晁盖这帮人仗势欺人,想武力压迫我娶那蛇蝎女人,现在落难了想到了我,我又不是你爹,干嘛管你?” 宋江被怼的一时无言以对。 蒋门神见他们俩说话,扭头过去眯着眼眸:“你就是狮子楼的东家武松,景阳冈打虎的那个?” “是我。”武松笑了笑,“抢了那女人逼我过来,说吧,想干什么?” 蒋门神放开了宋江,走到武松面前俯视着他:“有点胆量,行,看你痛快,我也给你一句痛快话,把你的狮子楼交给我,酿酒的技术交给我。 然后再把你自己的双腿打断,这样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那女人,一般般,可以还给你。” “别!”武松双手乱摆,“别的都好商量,这女人,你还是留下好了,别还给我,只要不弄死,怎么都行。” 蒋门神眼珠都瞪大了,你武松是这种人,太不怜香惜玉了。 “武松,先打断你双腿再说!” 西门庆仗着有武松,还有他身边这么多人在这,此刻要抢着替武松出头撑面子。 指着蒋门神说道:“姓蒋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敢这么跟我大哥说话,你以为你脑袋比景阳冈的老虎还要硬吗? 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叫几声爷爷你错了,否则我武松大哥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蒋门神眼睛一瞪,正要动手,忽然,他看见了西门庆身后不远处马车旁的吴月娘、乔氏和李瓶儿。 蒋门神咋巴了一下嘴:“这三个女人漂亮,我喜欢。武松,她们是你的女人吗?她们我要了。” 说着,手一摆,对身后几个徒弟叫道:“给我把这几个女人抓过来。” 几个徒弟躬身答应,冲了过去。 西门庆赶紧用手拦住,跟老鹰护小鸡似的:“你想干什么?” 花子虚和应伯爵吓得躲在了西门庆身后,高声道:“蒋门神,你别过分,这是我们的娘子,不是武松的。 我们跟这件事没有关系,这是武松的事,你要找找他去,干嘛抢我们的女人?” 蒋门神看了一眼花子虚,又瞧了瞧武松:“你们跟他武松不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快活林踏青的,准备在你这快活林吃饭消费,我们是你的客人,难道每个到你店里来的女人你都要抢吗?” 蒋门神点点头,赞许的瞧着花子虚:“你说话倒还有点道理,不过从没人跟我讲道理,因为我是蒋门神。” 说着一伸手,便揪住了花子虚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把花子虚摔得骨头都快裂了。 蒋门神低头瞧着花子虚:“现在你还要跟我讲道理吗?” 花子虚吓得魂飞魄散:“不讲道理了,蒋爷我错了,你随便,要是喜欢你把她带走吧。” 李瓶儿想不到花子虚居然会这么说,顿时花容失色,脸色娇躯颤抖。 吴月娘赶紧一把把她拉到身后,低声说道:“别怕,有二郎哥哥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蒋门神拍了拍花子虚的脸,这才站起身,迈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走到应伯爵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这里面有一个是你的娘子?” 应伯爵抖得跟筛糠似的:“是,中间那个就是。” “我看上了,要不要跟我讲道理?” 应伯爵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喜欢就拿走吧,只要别对我动手。” 乔氏顿时脸色惨白,全身发抖。 蒋门神赞许的点点头,放开了他的衣领,在他脑袋顶上拍了两下,走向三个女子。 吴月娘用身子挡着李瓶儿和乔氏,厉声对蒋门神说道:“你别过来,我爹是清河县左千户,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不会放过你。” 蒋门神愣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左千户?他在我眼中连根毛都不是,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你是他女儿,有意思,寻常女子玩多了,官家女子我还很少玩过。 放心,玩过之后我会放你走的,也许你会觉得很有滋味,还会回头来找我。 这三个女人中你最有味道,蒋爷会疼你的。” 说着,伸出蒲扇般的手朝着吴月娘抓了过去。 就在这时,蒋门神突然整个人腾云驾雾飞到了半空之中,翻了一个跟斗,接着,头朝下往地下落去。 他想调转身子,可发现身体动不了了,于是头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硬生生将地撞了一个浅浅的坑。 尘土飞扬,两三百斤的身躯结结实实撞在地上。 他的几个徒弟赶紧跑过来将他搀扶起来。 蒋门神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前金星乱冒,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谁敢偷袭我,是谁?” 虽然他没看清楚,几个徒弟却看得很清楚,伸手抓住蒋门神,将他扔出去摔在地上的正是武松。 武松气定神闲的背着手瞧着他:“蒋门神,动我朋友的女人,你丫的当我不存在吗?” 蒋门神爬起来,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晃动了一肩膀,跟黑熊似的,走到武松面前站住了。 又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好小子,有两下子,给你个机会,拜我为师,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武松禁不住笑了:“你是我手下败将,还叫我拜你为师,你脑袋进水了吧。” 蒋门神阴沉着脸:“武松,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东平府地头上的瓢把子。手下兄弟几百个,我跺跺脚,东平府都要颤三颤,你跟着我不会亏了你。 你要跟我,你的女人还给你,而且你的酒楼我也不要了,酿酒的技术嘛,咱们一起酿酒发财,怎么样? 有我蒋门神罩着,整个东平府你可以横着走。” 武松耸了耸肩:“我肩膀比较宽,你可能罩不住。” 第61章 找帮手 蒋门神笑了,笑的得意忘形:“很好,看来你是准备跟我蒋门神死磕到底了,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退后了两步:“你一定以为我会跟你单打独斗,对吗?嘿嘿,你错了,我蒋门神做事从来没有人能猜得准我下一步要做什么,跟我讲江湖道义,那就是对牛弹琴。 兄弟们一起上,把他双腿打断,那几个女人抢过来,其他的人全打趴下。” 他三十几个手下轮着刀枪棍棒吼叫着一起冲了上来。 蒋门神很得意的扭头过去,走到酒楼里拿了一把交椅出来在酒楼门前放好,还拍了拍,这才转身坐下,又轻轻弹了一下裤子上的尘土,翘了个二郎腿,这才把眼皮慢慢撩起来看。 估计这么会儿功夫,自己的三十几个手下已经把武松他们全打趴下了。 这三十几个可不是普通的喽啰,全都是百里挑一的武师,是蒋门神能够在东平府纵横的本钱,武功那可都是一等一的。 他不相信三十几个一起上还打不过武松这几个人,想必此刻武松他们已经手脚折断,躺了一地。 可是当他微笑着抬头望去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躺了一地的却是他那三十几个手下,包括他几个最得意的徒弟,全都在地上哀嚎,没一个站得起来的。 而武松他们没有一个躺下的,武松背着手瞧着他,气定神闲。 武松身后那黑脸壮汉身上耷拉着个两个圆鼓鼓的东西,肩上的东西也没有放下来,似乎根本没有动手,难道这三十几个全是武松一个打趴下的? 没错,全是武松打趴下的。 李逵想帮忙来着,没机会。 因为武松出手太快了,等他准备找地方把武松的链子锤放下的时候,武松已经打完,三十几个全趴下了。 所以不仅蒋门神目瞪口呆,连李逵都看傻眼了,武松哥哥真的太强悍了。 宋江和雷横,朱仝也看傻眼了,不可思议的望着武松。 这还是人吗?一个人打三十几个,一眨眼工夫全打趴下一大片,这战力,自己跟人家提鞋都不配 蒋门神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武松面前,又晃动了一下肩膀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发出咔咔的炒豆子般的声音,阴冷的声音说道:“有两下子,武松,看来我得亲手把你骨头敲断了。” “那你动手吧。” 蒋门神呀地一声拉开了架势,却没有冲上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武松。 武松说道:“想打架就得出手,该出手时就出手,来吧。” 蒋门神依旧保持着雕塑一般的姿势。 片刻,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掉全身力道,指着武松说道:“你敢不敢让我叫人?” “行啊,你打算叫谁?” “我姐夫,也是我的师父,他要来了,你武松根本不够看的,一刀就把你劈死。” “行,把他叫来吧,还有什么帮手一起叫来,我很忙的,没空跟你在这儿泡,来晚了,我可把你快活林先拆了。” 蒋门神原本是想跟武松大战一场,可是拉开架势之后他又放弃了,因为刚才武松神出鬼没的将他扔到空中,摔到地上的那一招让他到现在全身寒颤。 对方身手极为恐怖,即便自己再动手也会惨败。 道上混的脸面是最关键的。 搬救兵。 得把自己姐夫叫来。姐夫是官场中的人,而且姐夫的武功比自己高。 当下,蒋门神叫两个徒弟骑着马去叫人。 就在这时,酒楼二楼窗户推开,两个人出现在了窗户后面,正是李桂姐和李巧奴。 李桂姐伸手拿着一把刀子,架在李巧奴脖子上,李巧奴被绳子帮着,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李巧奴看见武松,高声道:“夫君,救我。” 武松一摆手:“谁是你夫君?你要再这么叫,我就不救你了。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来救你,是我哥哥逼我来的,我自己根本不想救你。 还有,我救你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婚约,完全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等我救了你,你该干啥干啥去,以后别再来烦我。” 李桂姐冷笑,用刀指着武松:“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她可是你的发妻,你居然不认,我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的,你居然也不管。 好,现在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的,我数三声,如果你不立刻跪下投降,我就真的把你的结发妻子一刀捅了,我说到做到,我要让你名誉扫地。 你不是想招觅天下英雄好汉吗?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让天下英雄归顺于你。 你这见死不救,借刀杀人,谋害发妻的狗贼,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英雄好汉?” 武松冷笑:“我纠正一下,我从没想过要招揽天下英雄,也不想做天下英雄的大哥,愿意到我这来喝杯酒,交个朋友的我欢迎。 朋友做累了想走又或者看不上我,想另寻高就我同样笑脸相送,我没什么野心,也不想以德服人。 所以你不要想用道德来绑架我。 你要杀她你杀好了,自然有官府来治你的罪,就像你说的,这么多人看着你。 想用这个女人来让我下跪,听从你们的摆布,你想多了。” 宋江气得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武松面前指着他: “武松,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狠毒,看着自己的发妻就要死在刀下却无动于衷。 天下英雄好汉以你为耻,你有什么脸面还在这儿称老大?” 武松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江: “不要把你的梦想加到我的头上好吗?你是及时雨,江湖救急,想让天下英雄都听从于你,我可没有这个梦想。 你问问身边这些兄弟,我什么时候去主动招揽过他们?都是觉得我这人有意思,跟我在一起挺好,所以就跟过来了,对吧,兄弟们。” 李逵点头说道:“是呀,我敬仰武松哥哥,武功又好,又爱喝酒,而且还能跟哥哥学赌术,所以我留在哥哥身边。” 时迁说道:“是呀,武松哥哥看得起我,跟我这梁上君子八拜结交,这样的人,我不拜他做大哥我找谁去?” 戴宗也说道:“是,我对武松哥哥十分敬佩,我愿意跟着他。” 西门庆也赶紧过去,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说道:“我大哥一直是我们一伙人的大哥,他的手指向哪我们就打向哪。” 应伯爵也一个劲点头,但花子虚却是悻悻的,嘴巴嘟囔,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武松耸了耸肩,望向宋江: “你听见了,你不是最喜欢替人出头吗?现在李巧奴被挟持了,就在眼前,你赶紧救人吧,我不拦着你。” 第62章 义气和迂腐 宋江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武松,我对你太失望了,怎么会瞎了眼跟你结拜?” 武松冷笑:“从今以后,你别把我当结拜兄弟,我也没有认你是结拜大哥。” “好,咱们割袍断义!” 宋江抓起袍袖想撕下衣角,可是费了半天劲,居然没撕下来。 二楼上,李桂姐刀子已经在李巧奴脖子上,割了一道小口子,鲜血直流。 她怒道:“你们别演戏了,都给我跪下,不然我真的杀了她。” 宋江上前两步,摆着手:“姑娘息怒,千万不要,我下跪,我给你下跪还不行吗?”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举着双手: “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跟武松有什么仇怨,但是这位李巧奴姑娘是无辜的,你何必要用她的性命来威逼武松呢? 武松做错什么你跟我说,我是他的结拜大哥,我来教训他。” 武松扑哧一声笑: “我说宋江,你这人可真逗,刚刚你还要跟我割袍断义,现在又充我大哥要来教训我,你知道我跟她有什么恩怨吗? 很简单,她是丽春院花魁,跑到我狮子楼喝酒,又不想排队,还非要我把天字一号的客人撵走,把房间让给她。 我不肯,她就叫保镖对我动手,她还狠踢了我哥哥一脚。 这样飞扬跋扈的人我能忍受吗? 今天,她甚至不惜把李巧奴的命拿来胁迫我,这人之歹毒,比李巧奴有过之无不及。” 宋江目瞪口呆,对李桂姐说道:“姑娘,就是因为这点事情你就要胁迫杀人吗? 这样吧,我改天把整个狮子楼包下来,你想坐哪一间坐哪一间,想喝多少酒喝多少酒,都算我宋江的,怎么样? 我还可以让武松陪你喝酒,不醉不休,化解这段矛盾,你看可好?” 李桂姐笑了:“宋江是吧,你们刚才下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好像这武松不怎么听你的话,你能做到吗?” “有什么事我宋江做不到的。” 他扭头过来望下武松, “贤弟,你若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听我一句话,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要包你整个狮子楼一天,你这一天陪这位姑娘喝酒,直到她高兴为止,行吗? 算我当哥哥的求你了。” “你以为这样她就满足了吗?这蒋门神是她找来的,要打断我的双腿。” 武松望向蒋门神, “我说的没错吧。” 蒋门神点头道:“是,她花一小箱子的银子让我出面来教训你,取你的双腿。 不过武松,我姐夫很快来了,我答应这位姑娘的要求一定能做到,你识相就赶紧把自己的腿自己打断,然后把酒楼和酿酒技术都交出来。” 武松没理他,对宋江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她要的可不仅仅是我陪她喝酒而已,更不是包一下狮子楼这么简单。” 李桂姐哈哈大笑: “没错,武松,你倒也聪明,既然如此,还不按照蒋门神所说的打断自己的双腿,交出狮子楼和酿酒技术。 我告诉你,我们俩的仇不死不休,你逼我,我就杀了她,让这罪过落在你的头上,让你被天下人唾骂。” 宋江愣了半晌,对武松说道: “兄弟,要不你就答应她的要求吧。先救下李巧奴。她可是你结发妻子。你的腿打断了,找个好的郎中接上,没问题的,我认识一个医术非常好的郎中,叫安道全。 你自己不是医术也很好吗?连卢员外都来求你治病,你腿断了接上就是了。 狮子楼就是身外之物,给他,哥哥给你钱,另外给你造座酒楼,怎么样? 至于酿酒技术更不在话下,你把技术卖给我,多少钱我给你,你也不亏。 如果你还不愿意,哥哥我陪你断两条腿!”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对准了自己的腿,狠狠一棍就砸了下去。 棍子即将击中他腿的瞬间,武松闪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铁棍,轻巧的夺了过来。 宋江还说到做到,还真的要打断自己的腿来陪武松? 武松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宋江之所以能够得到水泊梁山这么多好汉的追捧,尊他为梁山头把交椅,是因为他把义气看得很重。虽然他很迂腐,包括愚忠。 “行,宋江,冲你这句话,你还是我大哥,咱们八拜结交还作数,不过不用断腿,也不用交出狮子楼和酿酒,对于恶人要用比他更恶的办法,一味的软弱是没有用的。” 说着将宋江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女人。” 说着,武松扔下了手里的铁棍,一步步走到楼下,对李桂姐说道:“你要杀她就尽管动手,你要不杀我可就要对你下手了。 你三番五次针对我,这一次我出手将会让你留下一辈子的痛,你可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跟我为敌? 你若现在还不放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桂姐一把抓住李巧奴的头发,手里的刀子更紧的架在李巧奴的脖子上,整个人贴在她身后: “你不要想动手解救,你在楼下我在楼上,你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刀子。 我发誓我会切开她的脖子,你要不顾人质,不顾你的发妻的死活,我就用我的命,赌你身败名裂!” 武松仰着头瞧着她: “我往前走三步,三步之内你放下刀我可以放过你,第三步你若还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你会后悔。” 说着武松往前跨出了一步。 李桂姐厉声道:“你敢!” 手里的刀子往下切了少许,更多的鲜血从她脖子流了出来。 武松坚定的又迈出了第二步,李桂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杀意,猛的一咬牙,手中的刀子切向了李巧奴的脖子。 这女人真够狠的,她真的要杀掉李巧奴,不惜用生命来毁掉武松的名誉。 可是她眼中杀机闪现的瞬间,武松整个人如闪电一般直接飞身上楼,在她手中刀子还没用力切下的瞬间,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左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李桂姐没想到武松从楼下直接就窜到了窗户外,并像壁虎一样贴在窗户上,一手抓住她持刀的手,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简直连眨眼都来不及,速度快如鬼魅。 李桂姐已经无法动弹。 院子里戴宗叹了口气,对李逵说道: “武松哥哥先前比试还是让着我了,他要全力施展,我恐怕连那口钟的面都见不到就输了。” 李逵嘴巴张得老大: “武松哥哥这速度我都没看清楚,怎么他就飞身上楼去了?” 时迁说道:“我也没看清,一眨眼就上去了。” 武松瞧着李桂姐:“现在你后悔了吗?” 李桂姐怒道:“后悔你妈!” 咔嚓!咔擦! 两声清脆的声响。 李桂姐的脖子直接被武松拧歪了,持刀的手也怪异地翻转了过去。 接着,武松将她像扔麻袋一样从二楼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院子里。 第63章 歪脖子花魁 接着,武松如大鹏展翅般轻松地跳了下来,落在了场中。 二楼,李巧奴捂着脖子上浅浅的伤口,惊魂未定。 李桂姐虽然从二楼摔下来,但楼层并不高,并没有摔伤。 她挣扎着爬起来,指着武松: “武松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武松说道:“你还有资本来跟我斗吗?刚才我本来可以直接杀你的,因为你挟持人质,并企图杀害人质。 但我发现,或许让你活着,感受绝望,可能比死亡对你的惩罚更重。 因为你之所以有胆量跟我叫嚣,不就仗着你花魁的地位吗?不就是有人愿意帮你吗? 现在你觉得还有人愿意吗?还有人捧你为花魁吗? 当你失去了花魁的庇护之后,围在你身边的那些权贵和你的后台就会纷纷的唾弃你,那时候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等着后悔吧。” 李桂姐放肆地大笑起来:“我是丽春院的头牌花魁,谁能撼动我的地位?” 她刚说到这儿,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自己非要侧着身子才能看清武松呢? 她拼命想转头过来,可是发现脖子不听使唤。 她的脑袋始终侧向右侧,无法把脸回正了,肩膀也变得一边高一边低。 武松使用怪异的手法将她脖子扭弯曲了。 这种弯曲并不是折断,所以不会造成瘫痪,但这种扭曲是无法复原的。 它不像脱臼,是骨头直接的扭曲变形,天底下没有哪个人能把这种扭曲复原,因为就像骨头本身畸形一样。 李桂姐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她开始慌了。 自己的脖子如果都是这么怪异的侧着,肩膀一头高一头低,那还叫屁的美人。 有谁会把一个歪脖子女人奉为花魁啊? “你对我做了什么?武松,我跟你拼了!” 她抬起手便要向武松冲过去,要抓武松的脸。 可是,只跑了两步就发现还有不对劲,她右手也是怪异的翻转着。 她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自己的手掌无法复原,那就无法弹奏琵琶、古琴了。 她在丽春院号称色艺双绝,现如今脖子歪了肩膀斜了,手也废了,双绝都没有了。 她心头一片冰凉,全身如掉进冰窟里一般。 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武松说道:“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针对你了。 我会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狗,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把我的脖子和我的手复原吧。” “我已经警告过你,你不听,现在,后悔去吧!” 李桂姐真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排队也就排队了,干嘛为了彰显自己花魁的身份非要动手,还踢了武大郎,找人来教训武松,一次比一次狠。 如不作死,又如何会有今天? 蒋门神也看见武松对付李桂姐的这一幕,他整个也惊呆了。 先前武松打倒他三十几个手下的身手他没看到,可刚才这一幕他亲眼见到了,真让人震撼。 如果刚才武松不手下留情,自己恐怕已经死了。 即便自己姐夫来,从武力上估计也难以胜过对方,就只有指望姐夫的权势能够压住武松了。 你武功再高,你能高得过权势吗?权势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想到这他胆子又壮了起来。 宋江很高兴:“武松兄弟,你终于肯接受婚约,娶李巧奴姑娘了?” “不!我不认这婚约,也不会娶她的。” 宋江脸上笑容僵住了:“武松,你既然不认这门婚,为何要救她?你救她就说明你认了,认了现在又反悔你还是不是男人?” 武松懒得跟他理睬,说道:“我实在没兴趣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要还是不死心,还想干涉我的婚姻,你尽管去找人来,眼前这两个人不够看的。” 宋江的确没脸再在这待下去,招手将李巧奴叫了下来。 李巧奴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的。 武松忽然发现她手上戴着潘金莲的手镯和项链。顿时冷声道:“我嫂嫂的项链手镯怎么会在你身?” 李巧奴擦了一把眼泪,冷笑道:“这是我应该得的,你们家不认我,难不成就不该赔偿我吗?” 武松说道:“我明白了,蒋门神到我哥哥家把你抓走时,当时你在我哥哥家偷东西?” “我只是拿走我应该得的东西。武松,你悔婚就悔好了,这些东西就是赔给我们的。” 武松怒道:“那是我嫂嫂的东西,立刻放下,否则我就把你抓到牢里蹲大狱,我是都头,我有这个权力。” 李巧奴顿时脸上变色,咬咬牙望向宋江。 宋江皱了皱眉:“如果不是武大郎给你的,你就应该还回去。放心,这件事我宋江管定了,我会让他娶你,到时让他再给你买。” 李巧奴只好把项链手镯等都取了下来,还给了武松。 宋江牵过一匹马让李巧奴骑着。 他和雷横、朱仝也都各自上马,对武松说道:“贤弟,这件事哥哥说一定会管到底,你也好好考虑。” 时迁叹了口气:“宋江哥哥一定疯了,为何一定要替那女人出头,逼着武松哥哥娶那女人?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戴宗叹了口气:“宋江哥哥古道热肠,最看不得的就是背信弃义,讲究的是就是纲常伦理。 他觉得武松哥哥违背婚约,又是他的结拜兄弟,或许恨铁不成钢,他就是这么直拗的人。” 李逵挠挠头:“既然武松哥哥不喜欢这女人,宋江哥哥非逼他娶,这的确不太好。” 正在这时,只见一人威风凛凛,手持青龙偃月刀,从远处冲了过来,一直冲到蒋门神面前。 蒋门神一见到他,兴奋的站起身迎上去:“姐夫,你终于来了,就是他,他把我们手下全打趴下了。” 这人顺着蒋门神的手指望了过去,看向武松,见他正似笑非笑瞧着自己。 此人翻身下马,将青龙偃月刀挂在了旁边。走过来,又惊又喜望向武松。 身形太像了。 正在他疑惑间,武松微笑说:“将军祖上关羽,乃是盖世英雄,可敬可佩!” 此人大喜,走过去抱拳道:“壮士可是东京汴梁那位……?” 武松知道他认出了自己,点点头。 那人立即对蒋门神怒道:“跪下。” 蒋门神大喜,恶狠狠瞧着武松:“听到没有?我姐夫叫你跪下。” “我说你呢,给老子跪下,武松兄弟不让你起来,你就给我跪到这儿!” 蒋门神吓了一大跳,不可思议的望向那大汉。 大汉又指了指蒋门神:“叫你跪下给我兄弟磕头赔罪,你没听到吗?” 蒋门神彻底蒙圈了,自己叫姐夫来,不是给自己出头反而帮武松,让自己下跪道歉,这还有天理吗? 大汉直接给了他一脚,他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这大汉才上前两步对武松长揖一礼:“武都头,对不住了,我这舅弟得罪了你,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武松微笑,抱拳拱手:“关将军客气了。” 这人当然就是大刀关胜。 第64章 孙二娘 关胜两次被武松击败,但武松都没有杀他,抢了他青龙偃月刀和赤兔马也都还给了他,因为敬仰他祖上是武圣关羽。 这让关胜对这蒙面大汉敬佩有加,同时感激涕零。 之前武松是蒙面的,关胜不知道他是谁,但这一次见到,觉得身形很像,果然武松说出了当时两人的对话,确认就是那位令人敬仰的英雄。 关胜这才呵斥徒弟兼内弟蒋门神,让他磕头赔罪。 蒋门神赶紧认怂:“武松大哥,我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您的小弟吧?” 武松有些好笑,自己收了蒋门神做小弟,那也太喜剧。 关胜也说道:“我这内弟其实还不错,以后大哥好生调教,他会在正道的。” 武松点头:“行吧,叫我大哥,就得听我的,再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我就灭了你。” “是,再也不敢了。” “快活林是你从施恩那抢来的?” “这个……是的。” “还给人家。” “是,听大哥的。” 关胜有在酒楼设宴款待武松,武松摆手拒绝了,带着一帮人返回清河县。 宋江他们一行人带着李巧奴也走了。 李桂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 这么一闹腾,吴月娘他们也没兴趣再在这儿踏青了,也要跟着回清河县。 送走武松,蒋门神指着他那三十几个手下说道: “你们都听着,以后武松武二爷就是我大哥,也是你们的大爷,传令下去,所有兄弟都长个眼,谁他妈再敢招惹武爷,不听武松大爷的话,老子就把他绑了沉江!” 众人齐身答应。 武松一行人回到了清河县狮子楼。 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正在跟武大郎说话,武大郎非常感激他们,见到武松回来赶紧给双方做了介绍。 “二弟,先前那蒋门神到狮子楼闹事,多亏这两位才把我救下,他们想批发咱们的酒水到十字坡酒楼销售,你看行不行?” 言语中满是期盼。 武松打量了一下两人。 对武大娘说:“我带他们进去商量,你照顾生意吧。” 说着带着张青和孙二娘到了酒楼的后院客厅,关上门。 武松说道:“你们两个的名头我知道,十字坡人肉包子生意还做得好吧。” 此言一出,张青和孙二娘顿时脸上变色。 孙二娘武功要比张青高。 推了丈夫一把:“你快跑,我断后。” 张青咬咬牙,抓起一根凳子:“要死一起死。” 武松微笑:“行了,我要抓你们就不会叫你们到这来关着门说话了,先坐下。”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孙二娘说道:“武都头,你既然知道我们底细,难道还不抓我们吗?” “先坐下”。 两人这才很是忐忑的坐在了椅子上,紧张的望着武松。 武松说道:“你们两个刚才帮了我大哥,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你们想批发酒水可能不行。 因为我的酒只能在狮子楼喝,对外一律不出售,这美酒我是用来结交天下好汉的,我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听?” 张青抱拳道:“武都头但说无妨。” “我知道你们在十字坡开的是黑店,但是你们还是很有底线的,只有垂涎孙二娘美色的无良客商和食客你们才会动手杀掉,也不是一味的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杀了劫财,把肉剁成人肉包子。 正因为如此,我想跟你们商量,邀请你们到我狮子楼来帮我,两位意下如何?” 张青和孙二娘又惊又喜,甚是感激。 孙二娘抱拳道:“武都头对我夫妻倒也了解,多谢你明辨是非,道上的还都以为我们就是贪图钱财才杀人掠货,把人肉做成肉包子呢!” 他们夫妻二人在十字坡开店,孙二娘颇有姿色,又是地处偏僻之地,经常便有一些人打孙二娘的主意。 若是花钱想跟孙二娘一夜风流的,他们倒不会杀人,婉言拒绝或者打一顿撵走也就是了。 但是有一些仗着十字坡地处偏僻无人看到,或者仗着人多势众,又或者身有武功,便想霸王硬上弓了。 对于这些人,孙二娘和张青便会下蒙汗药,将对方麻翻,然后杀人掠货,把肉剁了,做成人肉包子,给那些同样打他们主意的人吃。 所以他们两个这十字坡的生意是有底线的,只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武松微笑说道:“尽管你们并非滥杀无辜,但毕竟你们十字坡开的黑店迟早会曝光,到时就惨了。 所以不如把那店关了,到狮子楼来帮我,不过有一条,人肉包子的生意是绝对不能再做了,我狮子楼可是堂堂正正的生意,结交的是天下英雄好汉。 你们两个善于经营,又古道热肠,帮我做酒楼生意应该是不二的人选,我正愁没人帮忙。 今天我带着一帮兄弟去打猎,没想到蒋门神这次刚好来,我大哥差点吃亏,多亏你们两在。 这种事不能再发生,我得在狮子楼留下几个兄弟帮我大哥,心里才踏实,二位意下如何?” 张青和孙二娘都有些尴尬,先前他们两个联手都斗不过蒋门神,不过蒋门神的武力值那可是仅次于之前的武松的,张青和孙二娘自然不是对手。 但是他们俩武功也相当不错了,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那都绰绰有余。 张青讪讪的笑了笑:“那当然好,十字坡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 正是因为生意不景气,所以我们才想到狮子楼来进点酒水去卖,听说你狮子楼的酒远超过普通浊酒,我们先前也尝过了,的确是天上琼瑶佳酿。 既然武都头都说了这酒不卖,愿意招我夫妻到狮子楼来做事,那再好不过了。 我们在十字坡开店其实也是想借机结交天下英雄好汉,在狮子楼也就能得偿所愿了。” 孙二娘却抿着嘴不说话,大眼睛只是瞧着武松。 武松微笑,对孙二娘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孙二娘点头:“武松哥哥,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愿意跟我夫妻磕头结拜为兄弟,我们就来帮你,以后咱们姐弟共同打天下。” 张青想不到妻子居然提出跟武松结拜,有些忐忑。 他也想这样,只是武松太有名了,武功又这么高,人家又是大财主,哪看得起他们夫妻? 张青赶紧说道:“武都头,我家娘子说话有些冒失,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武松哈哈大笑:“能得到孙二娘的赏识,我当然求之不得。” 第65章 上官驾临 武松其实是很喜欢孙二娘的,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是她敢爱敢恨的个性,在水浒传里孙二娘跟武松是很有缘分的。 武松杀了西门庆和潘金莲获罪,被押解经过十字坡的时候,武松看出这是黑店,故意调戏孙二娘,才被孙二娘下了蒙汗药,不料被武松制服。 双方由此相识,结拜成兄弟,后来武松在狮子楼杀掉蒋门神,张都监等人,在路边昏倒,是孙二娘四处寻找,找到了武松把他救了。 最后官兵追杀武松的时候,孙二娘还给了武松一套头陀的行头和两把戒刀,当然也是她下蒙汗药给杀了的一个好色头陀的。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武松当然愿意跟他们结拜。 当下三人跪倒磕头结拜。 虽然张青和孙二娘年纪都比武松大,但他们俩执意叫武松为哥哥,因为武松武功高绝,为人仗义,当然也因为他很有钱,他们夫妻是来武松这讨生活的。 当下,武松把两人带到后院,跟林冲、鲁智深、李逵他们相见做了介绍。 这些人对他夫妻二人不是很了解,但既然跟武松结拜了,自然也是很亲热的。 这之后,张青和孙二娘便在狮子楼帮武松一起打点生意。 武松给他们任命的职务,张青是二掌柜,孙二娘是三掌柜,相当于大堂经理。 张青主要负责采买,相当于采购部经理,都是人尽其责。 两人见武松对他们如此信任,更是欢喜。 两人回十字坡把店关了,把家都搬到了狮子楼,住进了后院,武松专门给他们拨了一个院子。 …… 数日后。 武松去县衙当差。 李知县把他叫了过去,告诉他说: “咱们山东巡抚都御史侯蒙侯大人,以及东平府知府胡师文胡大人两位到我清河县巡视。 今晚本官要在丽春院设宴款待两位上官,你酒量不错,同本官一起招待如何?” 武松知道李知县之所以叫自己这小小都头作陪,其实更主要的目的是他狮子楼的酒水。 李知县没有把款待酒宴安排在他的狮子楼而是丽春院,估计这两位上官都喜欢喝花酒,若是这样,丽春院当然是不二选择。 丽春院的名头连东平府很多达官显贵都知道,这两位肯定也是冲着这名头来的。 当下武松点头答应:“行啊,不过丽春院跟我有些过节,掌柜的李固老是找我麻烦,我怕到时候这件事会影响接待,扫了两位上官的雅兴就不好了。 要不我把酒水送去,我自己就不出面了吧。” 李知县摇头:“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才特意叫你去,不然直接叫你送酒水来就行了,何必叫你陪同呢?李固掌柜这人还是不错的,你们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可以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也不会劝你。 我知道他一直想让你去给他们东家卢俊义员外治病,这个你自己拿主意,我不会多嘴,我做和事佬也就说两句行就行,不行拉倒。 更何况两位大人在场,李固这人还是很懂场面的,不可能这时候找你麻烦。 再说了,这个机会很好,你也可以结识一下两位上官,对你狮子楼将来做生意也有好处。” 李知县说的倒是心里话,因为武松每个月都会给县衙大小官吏送美酒,尤其是李知县,需要的酒水从来没有说二话,甚至不收钱。 所以李知县对武松打心里感激,总想帮他做点事。 这次山东最大的官,侯蒙巡抚,以及他们的父母官,东平府知府都亲自来了,他就想让李羽结识这两位上官,毕竟有了官场的人脉,做生意可就如鱼得水了。 武松了解李知县的良苦用心之后,便也就点头答应了。 李知县见武松点头,很高兴,说道: “你们狮子楼的菜肴天下一绝,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我之前曾给点了外卖,给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都送了一些去,他们尝过都觉得好的不得了。 你的美酒佳肴是两位上官到咱们清河县来巡视的其中一个目的哦。 所以,今天的招待由你负责,让你们狮子楼做最好的菜肴,送一桌到丽春院去,把最好的酒水带去。 所有花销都由县衙来承担,你到时候到账房去支银子就行了。” 武松拱手笑道: “知县大人说哪里话,我狮子楼有幸招待两位上官,已经是很给我自己留面子了,今天的菜肴美酒全部由狮子楼来承担,大人就不要跟我见外了。” 李知县哈哈大笑,拍着武松的肩膀:“好兄弟,那就多谢了。” 武松想了想,又问他:“大人刚才说,两位上官特意来品尝狮子楼的美味佳肴和美酒,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莫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吗?” “那是当然,我干女儿李桂姐你是认识的,上次也见过,跟你还有些矛盾,她可是丽春院的头牌花魁,琵琶古筝那都是一绝,两位上官也都是风雅之人,也想看看她的才艺。 她是丽春院的花魁,总不能离开丽春院到外面看着吧,所以就安排在那儿了。 对了,到时候你可给我点面子,不要跟李桂姐计较,她要有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先忍下来,回头我叫她给你赔罪。” 武松笑道:“只要她不太过分,我也不会搭理她。” “放心,有我在。” 武松心头暗想,莫非李桂姐歪脖子的事情李知县还不知道吗? 这下好看了,她那歪脖子除了自己,别人是没办法给她纠正的。 不知道巡抚和知府两位大人对歪脖子美人弹琵琶有没有兴趣? 而且,琵琶古筝她也弹不成了,因为自己把她的手腕也弄弯曲了。 武松挠挠头,对李知县说道: “除了李桂姐,大人还有没有准备其他的歌姬?” “为何要准备其他歌姬?” “若是李桂姐临时有些什么变故,无法弹奏,岂不是扫兴吗?再说光听一个人的弹奏,实在有些单调乏味。” 李知县点头说道:“这倒也是。这样吧,你去物色一下,另外再找一个歌姬带来。” 武松当即点头答应了。 这个时代要想找一个弹琵琶古筝的轻而易举,就看要找多好的。 潘金莲就是琵琶高手。 武松多次听她弹奏过。但是武松并不愿意让潘金莲去给两位上官弹奏,得另外找一个。 从县衙出来,武松回到了狮子楼,去后厨找潘金莲,想让她推荐一个歌姬。 可是潘金莲不在。 问了才知道是吴月娘,李瓶儿把她叫去吃酒去了,在天字一号房,还说让武松回来了就过去说话。 第66章 李瓶儿的月琴 武松便来到了天字一号,果然见到三个美女叽叽喳喳说得开心。 一见到武松,李瓶儿已经喝得俏脸红扑扑的,朝他招手。 武松走过去。 李瓶儿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径直一把抓住了武松的手腕,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李瓶儿的手十分娇嫩,如花瓣一般。 多好的一个女人啊,便宜了花子虚。 武松有些感慨,李瓶儿抿着嘴伸出了一双娇嫩的手:“二郎哥哥,你上次可是说了的,还要给我手上画朵莲花,这次可不许再擦掉了,我今天特意来找你,画吧。” 武松笑了笑,说道:“画在手臂上被衣衫挡住了,别人就看不见了,莫不如画在额头。” “好啊,奴家浑身上下,你画在哪儿都可以。” 这话听着怎么让人有些暧昧。 武松轻咳两声,赶紧吩咐侍从把画笔颜料取来。 这一次可是专门唱戏的油彩颜料,画上去可不是轻松能洗掉的,也不容易脱色。 武松托着李瓶儿的香腮,闻到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着实勾人心魄。 潘金莲在旁边瞧着,似笑非笑。 武松赶紧稳住心神,提笔在手,调好的颜色开始给她在额头眉间画花钿。 花钿是古时妇女在脸上常有的一种装饰。 以眉花为主,当然还可以是花卉,甚至小动物什么的,就看个人喜好了。 画在双眉间的叫眉间俏,在眉梢末端近发髻处的。 武松给李瓶儿先在眉间画一朵洁白的莲花。 他使用的颜料是他自己特别调配的,带有荧光,在光线昏暗时会发出荧光,十分耀眼。 接着,在莲花之上花了一个精致的玉瓶。 几个女子顿时一阵欢呼,画得太好看了。 武松接着在她眉梢近发端画了几朵相呼应的白莲,使得她整张脸一下子就绚烂美丽起来。 李瓶儿原本就是国色天香的容颜,堪比潘金莲,再加上武松巧手这么一画,更显得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看得吴月娘和潘金莲都惊叹羡慕不已。 李瓶儿赶紧叫丫鬟拿来铜镜观瞧,可是铜镜看得不大清楚。 潘金莲要显摆,拿出了武松送给她的玻璃水银镜给李瓶儿看。 李瓶儿惊喜交加,连声问这镜子从哪来的? 潘金莲却抿嘴不说,只让她看。 李瓶儿于是便捧着玻璃水银镜端详自己。武松给她画的花钿越看越喜欢,不停的朝武松暗送秋波。 武松见潘金莲目光灼灼瞧着她,尴尬笑笑。 李瓶儿又追着潘金莲问这水银镜从哪来的,非要自己也买一块。 吴月娘只好跟她说是武松送的,她跟潘金莲各自得了一面,只是平时不给人看,免得被人知道了都来要,可就没有了。 李瓶儿搂着武松的胳膊撒娇:“二郎哥哥,你偏心,给她们俩都不给我!” 武松只好从怀里又摸了一面小圆镜子出来,递给她: “好了,怕你了,这面镜子送你吧,千万别给别人看,不然都来找我要,我可没有。” 李瓶儿欢喜的一颗芳心都要炸开一般,双手哆嗦着接过来,生怕掉了,牢牢的抓住,左顾右盼,欢喜不已。 将那镜子贴在胸前说道:“二郎哥哥,你对我这么好,说吧,要我做什么报答你?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美眸含情,让人心动。 武松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一点心意而已,不用客气。” 潘金莲可不让武松被李瓶儿这狐狸精给勾走了,赶紧对武松说道: “二郎,有什么事你去忙吧,我们姐妹在这慢慢喝酒聊天。” 武松点头,对潘金莲说道:“实际上我是来找你想问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 “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要到丽春院喝花酒听弹琴,知县大人让我再找个擅长弹琴的去凑个趣。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你就不要去了,你可否认识琴艺很不错的歌姬?要愿意抛头露面给上官弹奏的,推荐一个给我,因为这次的接待,知县老爷让我负责。” 潘金莲立刻就明白,武松舍不得她去。 便微笑着说道:“我学琴的时候倒是知道有不少姐妹精于此道,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弹奏琵琶、古筝还是月琴的?要什么乐器的?” “都行啊。” 刚说到这,李瓶儿便挽住了武松的手:“为何不找我呢?我的古筝月琴还是不错的,我知道金莲姐姐琵琶弹得好,可是月琴未必如我。 既然二郎哥哥要去招待上官,务必要找最好的,我毛遂自荐如何?我敢说整个东平府论月琴没有比得过我的。” 吴月娘抿嘴笑道:“也不怕害臊,自吹自擂。不过瓶儿倒没说错,她琵琶不如金莲,但月琴的确是东平府一绝,真正的如天籁一般好听。” 李瓶儿颇为得意,望向潘金莲。 潘金莲当然也知道李瓶儿的名头,毕竟这一行相互也都知道的,便点头道:“是呀,萍儿姐的月琴我是自愧不如的。” 李瓶儿仰着俏脸对武松说:“二郎哥哥,你听到了?就让我去帮你吧,既然是你负责招待,我一定尽心帮你款待好两位上官,包他们满意。” 武松说道:“花子虚那边没什么意见吧?” 李瓶儿哼了一声:“我做事还需要他同意吗?再说了,替二郎哥哥做事理所应当,二郎哥哥送了我这么精美的一面镜子,价值连城呢!我帮你小忙而已。” 武松笑道:“那就说好了,傍晚时分我们一起去丽春院,我派人来接你,不过你现在可别喝了,别到时喝醉了。” “放心吧,我们就说说话,既然答应你了,我这就回去换个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武松又对潘金莲说道:“这次招待需要我们狮子楼出酒水,辛苦你整一桌酒菜吧!” 潘金莲知道这可是迎接上官,赶紧答应了,精心做了一桌精美的菜肴,都是武松教她的鲁菜精品。 武松又准备了各种度数的美酒。 …… 傍晚时分。 李瓶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现在了武松面前。 一身雪白如云的长裙,犹如月宫里的嫦娥一般,梳了两个高高的云鬓,长袖飘飘,拿着一把月琴,给武松先弹奏了一曲。 武松听得如醉如痴,连声称好,这琴艺真是超凡脱俗。 武松很满意,让李瓶儿先在狮子楼等着,那边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会来接她。 接着武松运了一马车的美酒,并带了潘金莲做的美味佳肴到了丽春院。 丽春院最好的包间已经被李知县包了下来。 老鸨忙带武松去包间看,准备上菜上酒。 第67章 唯独她不治 这时,胡知府的师爷来了,摇着一把折扇。 居然是武松的相识,之前被贾氏请去威逼武松的,他也姓胡,是胡知府的本家兄弟,是个秀才。 他一见到武松,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之前李知县并不知道他跟武松有过节,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他。 胡师爷见到武松,立刻一张脸就冷了下来,冷声道: “武松,你不知道今天这儿宴请的是谁吧?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还不出去!” 武松眉毛一挑,带着几分戏谑:“你确定让我走吗?” “你不走,难道还留你在这喝花酒吗?想喝花酒自己掏钱,还不走,难道要我叫人赶你出去吗?” 武松点头,美酒佳肴都还没送上来,他只是先上来看看。 当下耸了耸肩,对老鸨说道:“你可听到了,是胡师爷让我走的,行,我不管了。” 指着胡师爷说道:“等一会儿你会过来求我的,那时可别后悔。” “我会后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当你真是个人物了?” 上一次在狮子楼武松没给胡师爷面子,他觉得很丢脸,终于找到机会,那还不得报复回来。 眼看武松灰溜溜的出去,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等他走后,师爷才看了看空空的桌子,对老鸨说道:“怎么搞的,酒水呢?不是说好了要上好的美酒和佳肴吗?” 老鸨没好气的说道:“酒水佳肴刚刚被你骂走了。”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知县老爷说了,今天的接待由狮子楼负责酒水菜肴,因为我们丽春院的酒水菜肴简直跟猪食差不多,跟狮子楼哪能比呀? 现在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亲自驾临丽春院,当然要给最好的,可是刚刚你把狮子楼的东家给骂跑了,这酒水佳肴老身可没办法了。” 老鸨的一番话,让胡师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恼怒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我的师爷,你让老身说话了吗?你一来就噼里啪啦一顿教训,便把武二爷给轰走了,我都插不上话。” “那怎么办?” “要么你去把武二爷请回来,要么你待会儿自己给知县老爷解释,反正我会实话实说的。” 胡师爷转了几个圈,也无计可施,只好一跺脚决定去找武松。 既然两位上官点名要狮子楼的美酒佳肴,得罪了武松,到哪去弄这狮子楼的美味佳肴啊? 他下了楼,见武松朕装腔作势的准备上马车回去。赶紧上前拦住,阴着脸说道: “武松,既然知府老爷说了,让你们狮子楼来接待,你却要走,什么意思?你是不想给巡抚大人和知县大人好好接待吗?你想撂挑子让几位大人下不来台?” 武松冷笑:“你可真会扣帽子,刚才是你让我走的,老鸨都听到了,你现在却来把脏水泼我身上,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有意思吗? 我告诉你,冲你这态度,你今天不好好给我赔罪,别指望我回去,这一团烂摊子可全算你的,我也会如实告诉知县老爷的。” 胡师爷着急了,刚才老鸨和几个龟公可都听到了,是他把武松赶走的。老鸨也说了她会如实向知县和两位上官解释清楚,到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只好扮了个笑脸,抱拳道: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在上官面前显摆吗?算我错了还不行吗?赶紧把美酒佳肴送上去吧,耽误了你可负不起责任。” 武松直接钻进车厢,吩咐马夫:“走!回去!” 马车夫打马扬鞭就要驱车前行,慌得胡师爷赶紧跑上去拦住了。 没办法,武松不过是小小都头,他现在这么有钱,无所谓丢饭碗。但是他这师爷的饭碗可不能丢啊。 知府的师爷,多少人眼红等着这位置呢,要是惹下这么大的祸,知府绝对不会留他在身边当师爷的。 胡师爷只好躬身一礼,一脸谄媚地说道: “武都头,在下错了,这里给你赔罪了,先前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着又是一揖到底,手都快碰到地上了。 不少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瞧着他。 武松这才悻悻地跳下马车,说了一句犯贱!然后吩咐随从伙计把菜肴用食盒一盒盒的提上楼,把几坛美酒都抱了上去。 接着他又亲自回狮子楼,把李瓶儿接了来。 老鸨已经安排了旁边的一间单独的屋子,让李瓶儿休息。 这时,老鸨把武松叫到一边,满脸堆笑的给他连连作揖:“武都头,你能不能行行好,把李桂姐脖子和手给她复原了? 这些天她找郎中都找遍了,包括蒋太医都找过了,可始终治不好脖子和手,都没法弹琴,也没法见人了。 我这丽春院生意缺了她可赔钱赔惨了,你要是能把她治好,多少钱都行,你开个价。” 武松摇头:“抱歉,别人都可以医治,唯独她不治,你也知道他三番五次针对我,而且下手狠毒,甚至还找人要弄断我的腿,先前又持刀挟持人质威胁我,你说对这种人,我会给她医治吗? 再说了,天下歌姬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你再花钱捧一个起来,只要肯捧,一定能超过她。她这种人活该倒霉。” 老鸨苦着脸说道:“可她是知县老爷的干女儿啊,这次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到我丽春院来,可就是为了听她的琴来的。”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总之李桂姐的事不要找我。” 说着武松转身走了。 老鸨叹了口气,拉开里间的门,歪着脖子的李桂姐出来了。 她已经听到刚才武松外面说的话了,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都是武松把我弄成这样,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老鸨说道:“那是以后的事,你现在可怎么办呀?巡抚大人和知州可都等着看你表演呢!” “没办法,就说我不舒服,躺在床上。” “也只能这样了。” “我会找人跟着武松,无论如何要逼他就范替我治好脖子和手,否则我就算下地狱也要拖他垫背。” 武松回到了包间,没多久李知县陪着侯巡抚和胡知府来到了包间。 侯巡抚有些富态,但是走路很轻盈。 三人都穿着圆领长衫便服,踱着方步,一看就是官场中人,架子十足。 李知县给双方做了介绍,侯巡抚朝武松微微点头: “听说你狮子楼美酒很不错,我尝过,的确很好,这菜肴也是相当不错,本官一直很想见见你,今日终于见到了。” 胡知府也微笑说道:“是呀,武松,听说你景阳冈打倒了一只猛虎,着实了得,不知道等会儿酒量怎么样,可要好好敬候巡抚几杯哟!” 武松抱拳拱手:“那是一定的。” 落座之后,李知县主持,说了开场白,对两位大人的到来表示欢迎。 当然在这儿都不提大人,只称呼爷。 第68章 侯巡抚的嗜好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武松的酒入口绵和,但后劲很大,所以不知不觉侯巡抚和胡知府酒劲都上来了,情绪也开始嗨起来了。 频频举杯,说话都是嗓门扯得老大,还不时拍着桌子拍着腿,表情十分夸张,哪像刚才那样斯斯文文冠冕堂皇的样子。 候巡抚忽然问李知县:“不是说丽春院有个歌姬叫李桂姐的,琵琶弹得极好吗,还不叫来?” 刚才老鸨已经私下里告诉李知县,说李桂姐病倒了,卧床不起。 他也不知道李桂姐寂武松拧歪脖子和歪手的事情,幸亏武松事先已经做了防备,找了备用的歌姬,只是不知道琴技怎么样。赶紧望向武松。 武松点头,起身到隔壁叫来了李瓶儿。 李瓶儿怀里抱着月琴,俏生生施了个礼。 顿时侯巡抚和胡知府眼睛都直了。 李瓶儿长得着实娇艳无双,最关键的是这两位都已经喝高了,酒后看女人,母猪变貂蝉,更不要说原本就是美女的大美人李瓶儿了。 包括知县李达天,都差点掉口水,赶紧冲着武松暗自挑了挑大拇指,意思是武松好样的,找来这样艳丽的歌姬。 李瓶儿俏生生坐在绣凳之上,怀抱月琴问道:“几位老爷想听个什么曲儿呢?” 侯巡抚撵着胡须,眯着眼睛说道:“捡姑娘最擅长的,弹一曲!” 李瓶儿点头,嫣然一笑,朝月琴飞了个媚眼,脆生生的弹唱了起来: “冠儿不带懒梳妆,鬓挽青丝云鬓光,金钗斜插在乌云上。唤梅香,开笼箱,穿一套素缟衣裳,打扮的是西施模样。出绣房,梅香,你与我卷起帘儿,烧一炷儿夜香。” 一起弹唱完毕,三位大人连声叫好,赞不绝口。 “好酒。” 侯巡抚大袖飘飘,指着武松说道。 武松赶紧斟了一杯酒递给李瓶儿,李瓶儿接过一口喝干。 侯巡抚眯着眼睛又说道:“姑娘这月琴弹得极好,本老爷可听过不少人弹唱月琴,没有一个比得过你的,再弹奏一曲如何?” “是,那奴家再弹一曲《绵搭絮》” 说着,轻拢慢点又弹唱起来: “谁想你另有裙钗,气的奴似醉如痴,斜傍定帏屏故意儿猜。不明白,怎生丢开?传书寄柬,你又不来。你若负了奴的恩情,人不为仇天降灾。” 这一曲唱罢,把一个说不出的相思,道不完忧怨的深闺怨妇唱得入木三分,听的侯巡抚摇头晃脑连声叫好。 胡知府也赞道:“这姑娘想男人了,如此幽怨。” 胡师爷在一旁,却很不是滋味。 见两位大人对武松请来的歌姬如此推崇,便故意想损他,很是不屑地说了一句: “这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又哪有什么真情?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是不错的。” 李瓶儿顿时面露寒霜,狠狠剜了他一眼。 胡知府也很是不快,重重在桌上一拍,对胡师爷说道:“大胆!这女子如此清纯,怎么可能是风尘之女,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胡师爷连声告罪,却还是有些不服,说道: “瞧她眉宇间顾盼生姿,见人就乱送秋波,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 这下胡知府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因为见到侯巡抚已经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他立刻呵斥道: “混账东西,不会说就闭嘴!” 武松对侯巡抚两个人拱了拱手,说道: “胡师爷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李姑娘出生名门,她夫君是清河县一位乡绅。 这位乡绅说出来可能两位大爷也是有所耳闻,名叫花子虚,他的堂叔便是告老还乡退隐的花太监。” 一听花太监,侯巡抚和胡知府不由都动容了。 因为花太监还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以前在宫里还有些权势的,两位大人也都曾与他见过面。 侯巡抚不由赞叹,不如频频点头,指着李瓶儿怒斥胡师爷:“这位小娘子既然是花太监的侄儿媳妇,你竟说她出生娼门,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胡师爷没想到武松请来的居然是一位良家少妇,还以为他随便在哪青楼找来的歌姬。 被骂得狗血喷头,惶恐不安,连连作揖:“在下言语无状,请两位大爷恕罪,请小娘子恕罪。” 眼见他连连告诫,两位大人这才不与他计较。 又赏了李瓶儿几杯酒喝,听她又弹了几曲,酒桌间气氛越发的火热起来。 侯巡抚忽然招手对武松说道:“武兄弟,我要去方便,你陪我去。” 胡师爷自告奋勇要陪着,却被侯巡抚狠狠瞪眼:“哪凉快待哪去!” 胡师爷很是尴尬地退开了。 武松跟着侯巡抚离开了房间。 其实,他们的包间有专门的更衣间,方便用的,但他却不在那里面,非要出来,显然是有话要跟武松说,其他人也就自然不好意思跟着了。 果然,到了外间,侯巡抚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僻静处,对武松说道: “武兄弟,光听弹琴没意思,有没有什么更好玩的?” “侯爷,您想怎么玩?这里面什么样的姑娘都可以,你看上哪个我跟老鸨说让她陪你过夜。” 侯巡抚赶紧摆手:“不不,那多没意思,我是说玩刺激一点的!” 武松明白了,看来这位侯爷已经玩出圈了,寻常的找女人已经对他来说没意思了,想玩点新花样。 武松笑了,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等一会儿咱们就换场子。” “好,不过刚才弹琴的那位小娘子叫李瓶儿,对吧?她能不能一起叫去?”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侯爷,她不是风尘女子。” “我知道,我就觉得她挺随性的,投缘,不想把她怎么样,我知道她是你请来的,兴许还是你兄弟的媳妇,我这人拎得清。”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笑嘻嘻地对武松说道: “其实,我看出来了,这李瓶儿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叫上她,是给你叫的。嘿嘿,不谢!” 这都看出来了? 武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治好点头道: “多谢侯爷,那我问一下她,她愿意就一起去。” “那好,那我可等你消息,别的人就别带了,他们两个我会让他们回去的。” “是。” 武松把侯巡抚送回了包间,便出来琢磨。 该到哪去安排一个刺激的玩儿法呢? 要在现代社会,这种地方太多了,闭着眼都能找到,可是在大宋朝,他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能玩刺激游戏的。 正在琢磨,忽然有人大声叫他:“武大哥!” 武松扭头一瞧,竟然是西门庆。 西门庆走了过来,已经喝醉了,说道: “武大哥,原来你也在这,走走,咱们喝酒去。我一帮兄弟在那边呢。” 武松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位尊贵的客人想找个刺激一点的地方玩,觉得丽春院不够刺激,你有没有好地方?” 西门庆哈哈大笑:“大哥,你可真问对人了!” 第69章 疯狂酒肆 武松大喜:“快说,啥地方?” 西门庆说道:“东平府新开了一家酒楼,可不像你狮子楼那种酒楼。 这酒楼有点像喝花酒的,又跟丽春院不是一回事。那里面各种好玩的东西多了,我去过,特别有意思。 把你那位尊客叫上,我做东。” 武松大喜,随即说道:“你是不是跟花子虚他们在一起?” “是呀,怎么了?” “花子虚的娘子李瓶儿跟我贵客在一起喝酒,我请她过来弹月琴的,那位贵客想请李瓶儿也一起去玩,花子虚就最好别带了。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但花子虚在不方便。” 西门庆顿时露出了我懂的神情,笑嘻嘻说道: “大哥不用解释,我明白,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不舒服回去了,叫他们自己玩,他们不会跟着我,马上备马车,咱们这就出发。” 武松点头答应,回到包间,朝侯巡抚微微点了点头。 侯巡抚大喜,对李知县和胡知府说道:“差不多了,我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这就回去安息。” 上官要走,虽然胡知府和李知县都没有玩尽兴,可是也不敢再留,忙答应了。 胡知府对武松说道:“本来想让你跟李固掌柜见个面,帮你们化解一下矛盾,估计没时间了,算了,下次再说吧。” 武松点头,没有多说,朝李瓶儿使了个眼色。 两人拖后,其他人先下楼。 武松对李瓶儿说道:“我想带侯大爷去东平府一家新开的酒楼玩儿,你去不去?” 李瓶儿大喜,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好啊,二郎哥哥,你去哪奴家都跟着!” “好的,不回家了,免得到时又不好脱身。” “当然,奴家都听你的。” 李瓶儿兴奋极了,把月琴交给丫鬟,让她自己回去,跟着武松下楼,到了丽春院门外。 侯巡抚说道:“让武都头送我吧,路上我有事还跟他说说。” 胡知府和李知县都有些意外,但也不好多问,便答应了。 武松对李瓶儿说道:“你跟我们坐一个车吧,这车宽敞。” 李瓶儿兴奋的答应,跟着武松钻进了马车车厢。 侯巡抚让知府知县他们先走。 两人已经大致猜到侯巡抚估计跟武松另有安排,也不好多问,便挥手坐着马车先走了。 他们马车一路往东平府方向。 到了城门口,便见到西门庆的马车停在那,会合之后,武松给双方做了介绍。 李瓶儿见西门庆也在这,不禁有些尴尬。 西门庆赶紧低声跟她说:“放心,我不会告诉花子虚兄弟的,武松大哥已经交代了。” 李瓶儿这才放心,又各自上了马车。 武松身为衙门捕头,轻易的便叫开了城门,直奔东平府。 清河县离东平府只有十几里路程,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 侯巡抚的马夫亮出腰牌叫开了城门,顺利的进入了东平府。 这里依旧热闹非凡,因为现在也就二更天,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西门庆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挂满红灯笼的酒楼。 酒楼里人进人出的,十分热闹。 刚进到里面就听到鼓点声急促,叮叮咚咚的敲着,那叫一个急,跟赛马奔腾似的,另外还有唢呐声和各种管弦乐丝竹之声。 但不是惯常听到的悠扬乐曲,而完全是激昂高亢的,很像现代架子鼓。 武松都有些惊喜交加了,难道大宋也有迪吧吗?这音乐怎么听着像迪吧的节奏? 他却不知道大宋并不仅仅是悠扬的丝竹之乐,很多老百姓是是不太喜欢那种太高雅的东西,他们喜欢发泄,喜欢疯狂,因此这样的场所就应运而生,就是给人来折腾的。 西门庆带着他们走大厅。 里三层外三层一圈圈都是人,正跳罗圈舞。 罗圈舞更多是少数民族喜欢的一种舞蹈,中间放上篝火,按照一定节奏翩翩起舞。 大宋已经建国一百多年,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是奢靡之风盛行,什么样夜生活都有,不仅是汉人的,还有很多胡人的,包括少数民族的,各种娱乐方式都在东平府出现。 这酒楼就有民族罗圈舞。 这倒是适合大家一起跳,大家围成圈,按照一定的简单动作不停的重复发疯就可以了。 在罗圈舞中间有一面巨大的鼓。 鼓上一个妖娆女子跟蛇一样不停扭动着,踩着鼓点。 下面的人便跟着她的节奏扭动。 原来还有领舞的,真是疯狂。 侯巡抚顿时眉飞色舞,兴奋地对武松说道:“你太懂我了,我要的就是这种地方。” 武松这才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巡抚大人平时压力太大,那种悠扬的丝竹之声又听腻了,便想换个口味来个疯狂的。 这种场所,他的身份当然不适合来。 如果不是今天武松的高度酒让他喝嗨了,他也不会跟武松提这种要求,毕竟双方刚认识不久。 旁边有很多酒桌,很像现在的酒吧。 伙计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圆桌前,侍从送来了一大坛酒,酒上还插着不少麦管。 西门庆说道:“在这里,都是用麦管喝酒,当然想要酒杯也行。” 这种喝酒方法很适合这里的环境,侯巡抚很高兴,说道: “不用酒杯,就这么喝才爽快。” 这儿的酒当然不像武松那种高度酒,而是普通的浊酒,所以就这么凑在酒坛里用麦管喝没问题,像喝啤酒。 李瓶儿没想到武松带她来这种地方。 李瓶儿算得上大家闺秀,从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开心坏了。 这简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但是她有一些害怕,因为这里面太嘈杂太乱了,而且基本上没有女人,准确的说是没有女客人,但里面女人还是挺多的,各种侍女端着酒水来往穿梭,上着瓜果点心。 有的侍女还陪喝酒,跟青楼差不多。 不同的就是这里非常的吵,不过没人打架,因为在大厅里有十多位看场的,身穿黑衣,手拿棍棒,虎视眈眈盯着这些人,显然他们是酒楼维持秩序的。 武松对李瓶儿说道:“放心吧,应该是安全的。” 西门庆也说道:“就是,这里是蒋爷的地盘,没人敢闹事。” 李瓶儿点点头。 她看着那面巨大的战鼓上跳着的妖艳女子,撇嘴说:“她跳的好难看,我绝对比她跳得好。” 李瓶儿可是从小受过歌舞严格训练的,在她眼中,鼓上跳舞的女人简直菜到家了,很多舞蹈动作都做不到位,高难度动作压根没有,她要上去跳,绝对碾压。 听到李瓶儿这么说,武松笑了:“像不像上去跳一曲?” 第70章 李瓶儿的草裙舞 李瓶儿兴奋的说道:“想啊!” 武松说道:“行啊,我给你化一下妆,你上去跳。” “真的吗?” 武松直接撕下一块布条,徒手挖了两个窟窿,然后给李瓶儿罩在脸上,就成了西方佐罗侠盗那种面罩了。 两只眼睛露出来,大半张脸都被遮挡了,当然红嘟嘟的嘴唇和小巧的下巴是露在外面的。 接着武松抓住她的裙子,哧拉一下一直撕开一小截,露出膝盖以下的小腿。 这样舞动起来小腿是完全可以看到的,当然大腿以上是看不到的。 在大宋时代,裸露小腿都已经是相当劲爆了。 随后武松招手,把一个侍女叫了过来,将一锭银子拍在她手里,对她说道: “我家小娘子想去大鼓上秀一番,你安排一下。” 这里本来就可以有客人上去跳的,只是没有人上去,所以才要掌柜的派女人上面领舞,有人主动要去跳舞,当然求之不得。 侍女立刻答应了,马上去安排。 很快有人便把这消息告诉了鼓上的舞女。 舞女便停止了舞蹈,把手伸向了武松他们,做了个上来的动作,随后她便跳下了战鼓。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武松他们。 武松拉着李瓶儿走到内圈大鼓前,托着她腋下说道:“上去!” 接着轻轻一抛,李瓶儿腾云驾雾一般轻巧的落在了那面巨大的战鼓之上。 她也是喝高了,又想尽情发泄,便随着节奏跳起来。 这一跳简直让武松惊呆了。 大宋这个时代大多是一些曼妙的歌舞,讲究阴柔之美,而李瓶儿的节奏却是急促高昂的,是来自西域的类似肚皮舞的舞蹈。 这简直让人惊掉了下巴。 他却不知道李瓶儿从小学习舞蹈,其中就包括了西域的舞蹈,所以这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大宋时代,包括波斯西域等世界各地的人都来到大宋,所以带来了很多异域的舞蹈。 这种舞顿时把全场气氛都点燃了。 因为李瓶儿跳得太好了,而这种舞又太勾魂太渲染气氛了,整个大厅都成了煮开的滚锅一般热闹非凡,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众人都围着那面巨鼓不停的跳着,虽然还是罗圈舞的节奏,但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狂野,都被李瓶儿的狂野的舞蹈把情绪给带动了。 李瓶儿正在大鼓上跳得正欢,忽然,一个醉醺醺身材肥胖高大的壮汉爬上了大鼓,摇摇晃晃朝李瓶儿扑去。 李瓶儿一下就闪开了,那醉汉扑了个空,差点掉到鼓下。 他稳住了身体,转身又色眯眯的朝李瓶儿扑去,又被李瓶儿躲开了。 武松立刻走了进去,李瓶儿纵身一跃,扑向张开双臂的武松。 武松接住了她,目光阴冷的瞧向台上那肥胖的壮汉。 这时,两三个壮汉从醉汉那一桌冲了过来,冲向李瓶儿和武松。 这时几个手持棍棒的酒楼看场人挡在双方中间,厉声对武松说道:“立刻回去,不要在我们酒楼闹事!” 武松冷笑:“好像是他们在找我们的事吧,怎么成了我们闹事了?” 一个领头的中年壮汉过来,对武松说道:“请你们先回去,我们会处理。” 他又扭头指着那几个醉汉的人:“你们是胖虎的人吧?请回去,要打到外面去,不许在这儿动手,这是蒋爷的地方。” 那醉汉叫胖虎,这几人是他手下的混混。 这几人用手指着武松,悻悻地退了回去。 武松拉着李瓶儿回到了座位坐下。 胖虎却继续在大鼓上扭了起来,动作很粗俗。 惹得下面一阵哄笑,他也不觉得丑,一边扭还一边不时的贪婪的朝李瓶儿看着。 侯巡抚早就被酒精刺激的忘乎所以,刚开始他还有些踌躇,现在见到那胖子到台上扭的那叫一个嗨,有人领头了,他便凑到武松耳边说道:“我也想上去跳!” 武松眼珠都瞪大了,这巡抚也太嗨了吧,这样也行?你可是堂堂山东巡抚。 不过人家兴趣这么高,武松也不好扫兴。 他为难的说道:“你这身长袍不适合呀。” 的确侯巡抚穿的是圆领大袖长袍,这玩意儿装样子潇洒威风还行,可是要跳劲舞那就不行了。 侯巡抚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瞧着台上妹子的西门庆,凑在武松耳边低声对他说道:“让他走,就咱们三个玩,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武松会意,对西门庆说道:“你不是有事吗?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我们就在这玩。” 西门庆会意的瞧了武松一眼,又看了看李瓶儿,以为武松想泡李瓶儿,立即一副我懂的表情,说道: “武大哥放心,我嘴巴紧得很,那花子虚也在外面拈花惹草,活该他有这报应,也算教训他,嘿嘿嘿!” 说着又对李瓶儿说道:“你好好照顾武大哥,今晚就别回去了,我会跟花子虚解释的。” 说着朝她眨了眨眼,便又大声说道: “三位,我在东平府有朋友要去探望,就不陪三位了,好好玩。” 侯巡抚微微点头,武松挥了挥手,西门庆这才快步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李瓶儿笑脸羞得通红,对武松说道:“他胡说什么?” “别理他。” 眼看西门庆走了,侯巡抚才压低了声音,对武松说道:“你去给我找一套女装来,再帮我把胡子刮了,我到台上去跳。” 武松简直惊讶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不可思议的望着侯巡抚:“你真的要穿女装?” “是呀,假扮女人跳得更嗨,你不知道我平时也喜欢唱戏,我家里就有戏班子,闲暇时我跟他们学过,而且我最喜欢扮演的就是花旦。” 武松苦笑:“戏台上花旦跟这种跳舞好像不是一回事。”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去你就赶快去,快帮我找一身女装来,再帮我把胡子刮掉!” 武松说道:“那我可说清楚,你酒醒之后可别后悔。” “行了,少啰嗦。” 武松在场中四处看了看,发现罗圈舞里有个身形高矮跟侯巡抚差不多的女胖子,跳的很嗨,便说道: “你稍等,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说着,他挤到了那胖妞的身边,跟着一边扭一边摸出了一锭明晃晃的金子,抓过那胖妞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她的手里: “找间屋子,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这钱就给你。” 胖女人眼睛都瞪圆了,随后怒道:“狗东西,把老娘当成卖的了?” 刚说到这,就发现对方拍到自己手里的居然是黄金,至少有五两,顿时呼吸都停滞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见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十分英俊潇洒,不由咕咚咽了一声口水。 这胖妞虽然不是青楼出身的,但生性风流,身边没少有男宠,家里又有几个钱。 见武松如此潇洒,能跟他过一夜倒赔钱都求之不得,更何况还有五两黄金可以拿。 顿时眉开眼笑,抛了个媚眼说道:“好啊,你跟我来。” 第71章 女装侯巡抚 胖妞带着武松到了一间屋子,里面没有人,进去之后把门关上。 胖妞便要扑进武松怀里,武松闪身躲开,说道:“你把衣服脱给我就可以了。” “钱都给了,还害羞?来吧,随便你怎么弄,越激烈越好。” 胖女人又扑向武松,武松一手撑住了她的胖脸,她手舞足蹈就是抓不到武松。 “我给你钱是买你身上的衣服,不是要你的人,你想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快把衣服脱了。” 胖女人只好停下来,还是不满的瞟了一眼武松。 她很快把一身衣服都脱光了,露出白花花的一身肥肉。 武松把她的贴身小衣扔了回去:“这个不要,你自己穿着,谢了!” 说着,抱着那堆衣裙便钻出了包间。 胖女人在后面叫道:“把老娘火逗起来了就跑?你是不是男人啊?钱我还你,再给你五两银子,你陪我一夜!” 武松已经钻进了人群不见了。 武松回到座位,把那一身衣群塞给侯巡抚:“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换了。” “太好了,那胡子呢?” “胡子不能刮啊,不然你明天怎么见人?你今天算嗨了,明天你会恨死我的。这样吧,我给你打扮一下就像女人了。” 说着,从那女人一堆衣裙里找到一块绣花边的丝帕,将侯巡抚的半张脸都蒙上,在脑后打了个结,只露出眼睛。 这样一来,他的三羊胡便整个遮挡住了。 接着,武松扯掉了他后脑发髻,把他头发全披散下来。 侯巡抚保养的还挺好,基本上没有白头发,而且古人跟现代人一样都是长发,这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有五六分像女人了。 武松伸手对李瓶儿说道:“有胭脂吗?” 李瓶儿赶紧掏出一盒轻巧的胭脂盒递给武松。 武松拿过胭脂盒,在手心晕开了,小心的擦在了侯巡抚两侧的腮边。 一张脸顿时便红润起来。 接着,又沾了一小坨胭脂在他眉心画了个花钿。 这一打扮,就有七八分像女子了,而且属于那种风韵犹存的女子,现在就差衣裙了。 武松一拍手说道:“差不多了,快去换衣服。” 侯巡抚立刻跑出去了,很快他便换了那身女装回来了。 还别说,一穿上女装,完全像一个女人了。 因为整张脸和胡须都被花边丝帕给遮挡住了,而花边丝帕又更加衬托出女色来,更让人浮想联翩。 李瓶儿看着咯咯笑,侯巡抚又指了指自己的裙摆:“撕开,像刚才她的裙子那样,撕高一点。” 这侯巡抚玩得还真嗨呀。 武松便抓住他的长裙裙摆,哧哧几下直接撕到了大腿处。 这侯巡抚一身白白胖胖的,也没什么腿毛,大长腿的腿型倒还不错。 此刻,大鼓上那醉醺醺的胖虎已经下去了,之前领舞的女子又在那风骚的领着舞。 武松便又把侍女叫了过来,指了指男扮女装的侯巡抚:“这位姐姐想上去跳,安排一下吧。” 说着又拿了一小块碎银拍在她手里。 侍女赶紧答应了,很快台上那女子便退下,便把手伸向武松这边。 很多人目光也都望了过来。 武松拉了侯巡抚一把:“上去吧。” 侯巡抚站起身,又对武松说:“鼓太高了,你帮我。” 武松点点头,跟他一起走到内圈,拖着他的腋下将他往上一甩。 侯巡抚整个人便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落下的时候,长裙一下飘了起来。 本来长裙就被武松撕得七零八落了,跟草裙舞似的,这从上往下一落,便全都飘了开去,露出两条笔挺雪白的大长腿。 他赶紧用手按住长裙。 这一下还别说,真有点玛丽莲梦露遮挡风吹裙子的意思。 这下炸锅了。 这可是大宋,即便歌姬也没有露出大腿跳舞的。 他这样露出两条大白美腿,简直惊爆全场,所有人山呼海啸一般叫好,就好比油锅里跌进的一滴水,哧啦一下就炸开了。 嚎叫声,口哨声,摆桌子,拍大腿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被这气氛完全点燃了,在大鼓上跟着鼓点很有节奏地摇摆起来。 武松还以为他会像花旦那样扭扭捏捏,没想到他却是模仿刚才李瓶儿的西域肚皮舞,随着急促的鼓点扭动腰枝。 看来这侯巡抚还真不是吹的,他的确练过花旦,腰身很柔软,动作很妖娆。 而且,比比女人多了几分刚劲,更符合肚皮舞的要求,毕竟这肚皮舞要带些狂野才好。 全场都嗨翻了。 侯巡抚跳得忘乎所以,整个人都陶醉其中。 李瓶儿咯咯笑,说道:“他跳得还真不错。” 能得到李瓶儿这样的舞蹈大家的夸赞,足以证明侯巡抚这草裙肚皮舞水平还真是不错的。 那醉醺醺的胖虎色眯眯盯着男扮女装的侯巡抚,又挣扎着要爬上大鼓去扑。 侯巡抚赶紧向武松招手。 武松便挤了过去,到了大鼓前,侯巡抚学着李瓶儿的样子朝他扑了下去。 武松却抓住他的手一个旋转,便卸掉了他的冲力,稳稳的让他转了一圈平稳落地,然后两人回到了座位。 胖虎摇摇晃晃要追过来,被看场子的挡住了,只好不甘心地回到座位。 先前的女子又飞身上了大鼓,接着领舞。 侯巡抚喘着粗气,跳得满头大汗,满脸都是兴奋。 对武松说道:“太爽了,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你帮我实现了,谢谢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铁哥们。” 武松愕然。 原来这侯巡抚内心深处居然还有这样的渴望?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都贵为巡抚了。 不过也难怪,位高权重之人,更容易把内心的欲望压制得更好更深而已,但是也更加渴望释放。 一旦有机会释放就会很嗨,今天侯巡抚就已经达到状态了,难怪一脸满足。 就在这时,一个光着膀子,身上有刺青的男人走了过来,到他们桌前,看了看李瓶儿和女装的侯巡抚,对武松说道:“你们三个出来一趟,我们大哥有话跟你们说。” “你们大哥是谁?” “胖虎,我们虎哥让你到后面小巷去聊,赶紧走吧。” 刺青男往后门指了指。 武松一眼望去,现在爬上大鼓想调戏李瓶儿和女装侯巡抚的醉汉胖虎正色眯眯往这边瞧,身边还有几个打手。 武松正想教训对方,没想到对方主动惹上门了,便点点头,对侯巡抚说道:“你们两个在这接着玩儿,我出去一下。” 李瓶儿很害怕,立刻拉着武松的手:“不要去,我怕。” 侯巡抚见对方气势汹汹,也有些害怕了,他只想玩儿,但不想惹事,马上对武松说道:“算了,别跟他们斗。” 横肉男低声说道: “我们虎哥让你们现在去后巷谈,要跟你们谈正事。现在出去,还能好好谈,要不听话,等你们自己出去时,就没得谈了,腿都给你打断!识相的就跟我走!” 武松点头,对李瓶儿和侯巡抚说道:“那咱们就去后巷,听听那死胖子想说什么。不用怕。” 李瓶儿和侯巡抚都喝了酒,胆气壮得很。又知道武松很厉害,根本不怕,都一起点头。 第72章 脑袋开个瓢 武松结了帐带着他们两个,跟着那纹身男往后院走。 来到了酒楼后面的一条小巷,便看见了十几个人,手里拿着铁棍砍刀,见他们出来,立刻围了上来,将三人围在其中。 领头的正是胖虎。 他摇晃着走过来,盯着李瓶儿,又望着女装侯蒙,色眯眯一笑。 接着,他一把将身边的那胖女人扯了过来,对武松说道:“你刚才占我妹妹便宜?” 武松一眼瞧去,竟然正是先前自己花五两黄金买了她一身衣裙的那胖女人。 武松笑了笑说:“我对她没兴趣,只是想买她一身衣服,因为天黑了没地方买去,我朋友正好想用。” 胖虎手里的铁棍在手心里拍着,说道:“我不管你怎么狡辩,你让我妹妹脱衣服还给她钱,就是调戏我妹妹。说吧,这笔账怎么算?” 李瓶儿知道武松能打,不怕对方。立刻挺着胸脯说道: “你肯定误会了,有我在二郎哥哥身边,他怎么会看上你妹妹这样的货色?” 武松惊骇的瞧了一眼李瓶儿,李瓶儿把他的手挽得更紧了,娇躯香喷喷的往他身上靠。 侯蒙知道大事不妙,肯定要打架,赶紧躲在了武松身后。 “你找死!” 武松瞧着胖虎说道:“说罢,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很简单,你调戏我妹妹,那就得把事情做完,今晚上你陪她过夜,不过,你要给过夜费一百两黄金。 另外,你身边这两个女人归我,陪我一晚上,今天这笔账就两清了。如果不答应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把你的女人抢走。” 武松明白了,看来这家伙不仅好色,还看上了自己的钱。 毕竟刚才自己给了那胖女人可是五两黄金,他以为自己是个肥羊,正好宰一刀,人财两得。 那胖女人扭着腰肢,还朝武松飞了个媚眼:“帅哥哥,今晚你是我的了。” 旁边几个壮汉恐吓道:“听到没有?赶快交钱。” 一个满脸麻子的壮汉色眯眯的贪婪的目光瞧着李瓶儿,对胖虎说道:“大哥,待会儿你吃完了肉,能不能也让我们喝口汤?” “那当然,等会儿我用完这两个女人就给你们,自己兄弟都有份,看上哪个要哪个,今晚他们两个都是兄弟们的。” 众人一阵欢呼,目光贪婪的盯着李瓶儿和女装侯蒙,其中有几个显然对女装草裙舞的侯蒙更感兴趣。 他虽然胖一点,但很风骚啊,这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侯巡抚见到这几个人盯着自己的目光,贪婪得好像盯着羔羊老虎饿狼,又往武松身后缩了缩,还瞪了他们一眼。 他是学花旦的,这一眼还带着几分风情,把这几个喽啰魂都勾飞了。 几人抹了一把哈喇子,一人上前伸手抓向侯蒙。 武松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咔嚓一声,那只手硬生生被武松捏断了。 那混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胖虎吓了一跳,手中铁棍一挥,说道: “一起上,先把这男的打趴下,注意别太狠了,我妹妹要用的。 小心啊,别伤到两个女的,那是老子要用的。” 十几个壮汉一起扑向了武松等人。 武松轻松地一脚一个,很快,十几个喽啰全都倒地,哀嚎着起不来了。 武松戏谑地望着目瞪口呆瞧着他的胖虎和胖虎的妹妹,说道:“就剩你们俩了,还不过来?” 胖虎惊呆了。 随即他厉声对武松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老大可是蒋门神,我大哥来了会把你碎尸万段的,识相的赶紧道歉!” 蒋门神? 武松笑了:“你把姓蒋的叫来,看看是我怕他还是他怕我?” “你认识我们蒋爷?” “叫来不就知道了吗?” 武松走向胖虎, “是你自己跪下道歉,还是我把你打倒?” 胖虎是个识货的人,知道武松的身手就算十个他也打不过的。 当机立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胖女人也跟着跪下:“爷,我不敢了。你放过我们,怎么都行!” “怎么都行?” “是啊,让我陪你过夜都行,求你了,让我陪你过夜吧。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 “美死你!” 武松四下看了看,发现墙角有一堆碎砖,便过去拿了两块过来,一块递给李瓶儿,一块递给侯巡抚说道: “这小子这么嚣张,给他脑袋开个瓢。” 李瓶儿二话不说,直接抡起板砖啪的一声拍在胖虎圆圆的脑袋上。 砰! 青砖碎成了两块。 胖虎一声哀嚎,捂着头,鲜血从额头冒了出来。 武松惊讶的望着李瓶儿:“厉害呀,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够狠。” 李瓶儿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还从没打过人,原来打人这么爽。” 侯巡抚也冲上前,抡起手中的板砖狠狠一下拍在胖虎的脑袋上,啪的一声,板砖也碎了,胖虎脑袋多了一道口子。 他抱着头在地上哀嚎着,血流得把手都染红了。 胖女人吓得也抱着头扑在地上:“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我错了,别打我。” 她以为遇到了一个肥羊,可以好好宰一笔,而且这肥羊长得这么帅,今晚上有的爽,没想到是个狠角色,连他哥的脑袋都给开了瓢。 武松冷声道:“还把我钱还我?” 胖女人赶紧答应,拿出来那五两黄金递给武松。 武松接过黄金,说道:“你走运了,我不打女人。” “我打!” 李瓶儿已经捡来一块砖,狠狠一下拍在胖女人脑袋上。 胖女人哀嚎着捂着头,一个劲求饶。 李瓶儿爽了。 这臭女人敢勾引二郎哥哥,欠揍,非给她脑袋开个瓢不可。 李瓶儿拍了拍手掌:“咱们走吧。” 两人跟着武松走出了小巷。 侯蒙想把脸上的丝帕摘下来,但想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现在穿的是一身女装,如果扯掉了丝帕,露出了山羊胡和脸,那别人就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们了。 街上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人。 武松还拿着侯巡抚给的那套换下来的衣袍,当下将衣袍递还给他,让他找个僻静胡同把衣服换了。 侯巡抚很快换了衣袍,还把脸上的胭脂用换下来的衣裙擦干净,然后把衣裙扔了。 换好衣服,他又恢复了以前大袖飘飘的巡抚模样了。 三人转到酒楼前面停车场,上了自己的马车,驱车返回清河县。 第73章 阳谷县家族会 一路顺利回到了清河县,夜已经深了。 他们的马车径直来到了侯巡抚下榻的驿站门口。 李瓶儿已经喝醉了,又一路摇晃,依偎在武松的怀里睡着了。 侯巡抚拍了拍武松的肩说道:“别下来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今天谢谢你,让我实现了多年以来的夙愿。 还是那句话,以后都是哥们,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武松:“这是我的腰盘,见到腰牌如见到我本人,兴许啥时候能派上用场。” 武松也不客气,把腰牌接了过来。 侯巡抚这才下车进驿站去了。 武松吩咐马车送自己回家。 到家之后武松大声叫门。 武大郎听到了要出来开门,潘金莲却抢先出来了。 打开房门,看见武松扶着李瓶儿,李瓶儿整个人都软在武松怀里了。不由抿嘴笑: “二叔,你们喝了多少酒啊?看李瓶儿醉成这样。” “没办法,她醉成这样,这深更半夜的不适合回家,就住咱们这儿吧,晚上你照顾她。” 潘金莲关了房门低声嬉笑道:“要不,奴家把萍儿姑娘扶到你屋里去?” 武松眼睛一瞪:“你当我是什么人?当然是扶到你屋里去,你照顾她。” 潘金莲跟武大郎本来就是分开睡的,潘金莲一个人睡一间屋子,正好照顾李瓶儿。 这时,武大郎屋里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听着好像是吴月娘。 武大郎人虽小,行货大,把这吴月娘迷得神魂颠倒,隔三差五便要跑来找武大郎一夜春宵,两人好得如胶似漆。 潘金莲要搀扶李瓶儿,李瓶儿却抱着武松不肯放手:“二郎哥哥,不要离开奴家!” 武松只好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先去,我洗漱就来,乖!” 李瓶儿这才放开他说道:“那你可快点,奴家上床等你。” 潘金莲咯咯笑,嗔怪地瞪了武松一眼,扶着李瓶儿进了自己屋子。 武松这才洗漱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 李瓶儿和武松一见面,她就插着腰嗔怒地对武松道:“二郎哥哥,说,昨晚为啥骗我?” 武松愣了一下:“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了让我先上床,你洗漱就过来,为什么不来?” “哦,这个……” 武松以为李瓶儿昨天喝醉了是说的醉话,不会记得,没想到她酒醉心明白,这女人心思细的很。 这时潘金莲赶紧过来打圆场,对李瓶儿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不然花子虚会不高兴了,我跟他解释一下,就说你在我这睡的,他应该不会说什么。” 李瓶儿柳眉一竖,说道:“他敢说什么?他在外面玩儿通宵不回家,我也没说过他,他凭什么说我?” 这时吴月娘也出来了,看见武松俏脸微红,她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对潘金莲说道:“你别去了,我送她回去就行了,我给花子虚说。” 说着拉着李瓶儿的手便出门上车走了。 武大郎把武松扯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搞什么?怎么把花子虚的女人勾上了?她是有夫之妇,你找她还不如找你嫂子呢。 月娘说了,过些日子她跟西门庆说,要跟他和离,然后改嫁给我。 到时候我跟金莲也和离,她就能嫁给你了,名正言顺。 若是你觉得清河县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知道不好,咱们两家人就搬到东平府,甚至搬到东京汴梁去住。 反正现在你有钱了也不在乎。” 武松听得眼都直了,赶紧说道:“哥,先不着急,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也对,顺其自然。” 武大郎点点头, “对了,昨天阳谷县我们武家族长九叔公派人送一封亲笔信,说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让我们回去扫墓,同时参加族里的聚会,要我们兄弟务必一起回去,不能带别人。” 武松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这些族人的事情,但这些天武大郎喝醉了就喜欢唠叨,说以前的事情,把小时候的事都说了个遍。 所以武松知道,这些所谓族人,其实生性凉薄,压根没在乎过他们兄弟,在他们家最需要需要帮助的时候,从没有伸出过援手。 武松压根没兴趣去阳谷县见这些人。但武大郎心地善良,劝了武松,武松还是点头答应了:“行,那就回去吧。” 武大郎要去给族人买见面礼,武松心里不太乐意,但还是陪着他去了趟东平府,买了各种礼物,大包小包。 如今弟弟武松有出息了,挣了这么多钱,回去不得送点像样的礼物。 武大郎还装了一马车的各种口味的新酒,让大伙尝尝武松酿的美酒。 潘金莲要给武松换一身衣袍,武松摆手说不用了,身上这身衣袍自己穿得挺舒心的。 这身衣袍是潘金莲亲手给他缝的,是武松最喜欢穿的,除了换洗之外,平日里都穿的这一身。 潘金莲见他喜欢,不由得芳心暗喜,暗忖等闲时再给他多缝两件,有个换洗的。 潘金莲没有跟着去,狮子楼这边走不开。 武松谁也没有带,反正只去几天。 他跟着哥哥武大郎坐着马车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返回了阳谷县。 马车径直到了武家族长九叔公的院子。 武大郎很是感慨:“这院子我以前只是从外面经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进到九叔公的院子来,真是恍如梦中啊。” 武松说道:“那时候,他们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的。” “是啊,我们这些穷亲戚九叔公哪会看在眼中?姓武的多了呢,又不是我们一支的。 若不是二弟你有了狮子楼,生意又越做越大,他们才不会把咱们看在眼中。” 很显然,武大郎也知道,族长他们让他兄弟两回来扫墓探亲是另有所图的。 武大郎虽然人善却不蠢。 这时从院子里出来了好几个人,当下一个笑呵呵的上来,朝武大郎打招呼,还亲热的摸他的头,因为武大郎太矮了。 路上武松已经跟武大郎打了招呼,让他做介绍。 因为武松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所以武大郎一边招呼着,一边跟武松说:“这是二叔父,这是三叔父,三叔母,这是表哥,这是表妹。” 二叔父说:“去祠堂吧,九叔公在那里等着呢,先商量事情。” 第74章 值钱的地摊货 祠堂就在九叔公家宅院后面。 一行人来到祠堂。院子很大,里面阴森森的。 空旷的大堂里两派交椅上坐着二十来人。 正中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武大郎又赶紧对武松招呼道:“这是九叔公,这是姑婆。” 说着就上前见礼。 九叔公就是武家的家主,拄着一根桃木龙头拐杖,脸上满是皱纹,上下打量着武大郎和武松。 姑婆则是白白胖胖的,一脸富态,穿金戴银。 她是九叔公的妹妹,没想到今天也参加伍家的族会。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是堂表哥,名叫武骑,还有一个长相很风骚的女人是堂妹,名叫武曼。 根据武大郎酒后聊天,这两人是小时候最经常欺负他的人。 此刻,这两人一脸傲慢,斜着眼打量着武松他们二人。 二叔母对武松说道: “武松,听说你有一座酒楼,还有美酒佳酿,生意做得红火,赚了不少钱,怎么穿得跟叫花子一样?” 武松这身衣袍是刚刚穿越过来时潘金莲给他做的,那时家里没什么钱,所以只是普通布料的衣服。 因为是嫂嫂潘金莲给他做的,又穿着特别合身,所以武松经常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听他这么说,武松有些不高兴,瞧了她一眼,没理睬。 三叔母则阴阳怪气的说道: “武大靠卖炊饼挣下的家业,肯定是借了很大一笔钱才盘下来的酒楼,哪有什么钱买衣服? 有钱先忙着做生意,不然这钱周转不过来,这酒楼可就垮了。” 众人都咯咯笑,满是嘲弄地望着武松和武大郎。 三叔母扯了扯武大郎身上的锦缎衣袍说道:“你瞧瞧大郎,穿得多好,可见他们家不是穷,是故意装穷,尤其是武松,生怕我们图谋他的酒楼似的,故意穿得这么破烂,跟乞丐一样。” 姑婆也冷着脸说道:“是呀武松,我们可不会惦记你的酒楼,干嘛穿成这样?是故意哭穷吗?你看你哥,就把你的底露出来了,你们是有钱的,别在我面前装了。” 武松很无奈,因为武大郎的衣服其实主要是吴月娘给他买的。 吴月娘希望武大郎穿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所以没事就给他买衣服,一件比一件好看。 其实潘金莲也给武松买了不少,可武松平时就穿这套衣服,还真不是故意来哭穷来了,武松就压根没想过要这样。 武大郎赶紧接道:“你们可别乱说,我兄弟平时就喜欢穿这身衣服,家里有好衣服。” “对呀,有好的故意不穿,不就是生怕我们惦记你们酒楼吗?” 三叔母说道:“好啦,别说这些了,武大郎,你可是很多年没来看九叔公和姑婆了,难道就没准备什么礼物吗?” 武大郎忙说:“都准备了,我这就拿来。” 武大郎赶紧招呼车把式把一车的东西往祠堂里搬,堆了一大堆,都是用各种盒子包着。 三叔母撇了撇嘴:“行了,肯定是些吃的吧?九叔公年纪大了,吃不下什么东西,牙都没了,你们是诚心整他吧? 明知道九叔公姑婆牙齿没几颗,还买那么多好吃的,不就是填你们自己的肚子吗?真不孝顺。” 武大郎忙说道:“这不是吃的,全是些首饰、布料啥的。” 说着把一个个盒子打开了。 武大郎还真舍得花钱,却是好东西。 一看见这些东西,一屋子的人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的扑上来,跟老虎扑入羊群一般,争抢喜欢的东西。 武大郎原本是想来分配礼物的,已经被他们一抢而光了,尤其是表哥母亲和表妹,手里抱了好几样东西。 武骑把玉板指戴在了拇指上,而武曼则用力将玉手镯戴进了手腕里。 武大郎赶紧说道:“手镯是给姑婆的,玉扳指是给九叔公的。” 武骑说:“你们这么有钱,回头再给九叔公买一个就是了。” 武曼端详着手镯:“这手镯不错,姑婆,武大郎他们这么有钱,阳谷县也有好的首饰店,叫他们再买,这手镯就给我了哈。” 武大郎生气地说道:“这可是从东平府买的。” 武曼冷笑:“东平府怎么啦?穷鬼,莫非你在东平府就舍得花钱了?这玉扳指充其量二两银子,地摊货,你拿这种东西给九叔公,这不是丢他老人家份吗?给我戴,勉勉强强还配得上。” 武大郎涨红着脸说:“这玉扳指可是花了五百两银子的,是我亲自在东平府翠玉轩买的。” 一听这话,一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五百两银子买个玉扳指? 二叔母大笑:“武大郎,你卖炊饼卖傻了吧,你会舍得掏五百两银子买个板指给九叔公?你骗鬼去吧。” 武曼也笑得前仰后合,说道:“他就会吹牛,天天卖炊饼,逢人就说他炊饼好吃,吹牛吹惯了。 这手镯如果不是取不下来,我才不稀罕呢,充其量值三两银子,丢地上没人捡,我也是套到手上取不下来才作罢。” 武大郎着急的说道:“那是给姑婆的,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的,也是到东平府的翠玉轩买的,有收据的。” 一听说这手镯居然值三百两银子,武曼都高兴疯了,却装着傻傻的望着姑婆:“姑婆,我这玉镯脱不下来了,要不你叫武大郎再买一个吧。” 九叔公冷笑:“大郎,我以前觉得你为人还挺善良,做生意实诚,没想到这两年跟武松学坏了,净学些虚头晃脑的东西。 你怎么可能舍得花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们呢? 在外面吹牛也就罢了,都回到自家还吹牛?何况是在祠堂里,也吹牛?我好歹也是一族之长,怎么骗到我的头上来了?” 武大郎最怕别人说他骗人,焦急的从怀里摸出了几张单子,他就怕别人说他买假货,所以刻意的把收据都带来了。 马上拿了出来:“你们看,单子我都带来了,还有这些布料,都是东平府锦绣阁买的。” 东平府的锦绣阁,那可是首屈一指的锦缎铺子,里面卖的东西那都是高档货。 翠玉轩也是东平府首屈一指的首饰铺,里面的东西就算在京城也能拿得出手。 见到这些单据,证明是真的值钱的首饰和布匹,这些人顿时一个个眼都热了,拿着那些首饰、布匹紧紧抱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撒手了。 没拿到的人焦急万分,对武大郎说道:“大郎,你看我们都没有,你要不另外给我们再买一些吧?” 二叔母还是不太相信。 她一把抢过武大郎手里的那一碟单据看了看,嘴巴张的老大,递给九叔公:“还真是翠玉轩和锦绣阁买的。” 姑婆拿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勉强能辨认出来是翠玉轩和锦绣阁的单据。 这才点头:“既然这样,大郎,你再去给九叔公和姑婆买个玉扳指和和玉手镯好了。” 没等武大郎答应,武松实在忍不住了,抢先说道: “所有的礼物都是见面礼,一人一件,没有多的,我们也不会再买。” 武松走到表妹武曼面前,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脱不下来,是吧?我帮你。” 第75章 笑够了吗? 武松很轻松的便把手镯取了下来。 武曼还想反抗,可是手被武松抓着,根本动弹不得,半边手都麻了,只有眼睁睁看着武松把手镯取下来递给了姑婆。 姑婆惊喜的接过,赶紧戴在了自己手上,左右看着,高兴坏了,咧着没牙齿的嘴乐个不停。 武松又走到武骑面前说道:“把玉扳指取了,那是给九叔公的。” 武骑摆了个架势:“别过来,我可是练过的,小心我打断你的手。” 武松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掌,顿时武骑半个身子都麻了,一个劲抽着凉气。 武松轻松的把玉扳指从他手上取了下来,递给了九叔公。 九叔公高兴的接过戴在手指上,左看右看,说道:“哎呀,我还从没戴过五百两银子的玉扳指,这可以当传家宝了。” 武松又挨个把三叔母二叔母抢在怀里的那些绸缎、首饰都要了回来,分给其他人。 他们眼见武松如此霸道,眼神又跟杀人似的,而其他亲戚就眼巴巴望着,也就不敢抢回去。 武松把礼物分到各人手中,这才说道:“好了,现在每个人都有礼物了,该说正事了,叫我们来不单单是为了祭祖吧?” 二叔公冷笑:“你知道就好,不要以为你给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就把大家给收买了,一是一二是二。 那狮子楼可是我武家的,不能由你们霸着,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商量让你们把酒楼还回来。” 果然,这些人看到自己挣钱眼热了,这不仅是要分一杯羹,更是要连锅端呀。 武大郎一听就着急了:“这狮子楼是我二弟的,是金大户送给我二弟的,因为我二弟救了他的儿子。 那些生意都是我二弟跟西门大官人和其他人一起合伙做的,什么时候成了族里的了?族里可没出过一文钱。” 武大郎虽然善良,可是要有人威胁到弟弟武松那他就不干了,可以欺负他,绝对不允许欺负他弟弟,从小都是这样。 听到武大郎的话,二叔父冷笑:“武大郎,你搞清楚,你是武家的人,全族的族长是张九叔公,他老人家支配全族的财产,所有伍家人的财产都由九叔公说了算,咱们是个大家族。 你见过我们这一大家子分过家吗?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我们的东西也全都要拿出来的。 你既然还是武家人,这狮子楼就必须交给族里统一支配,不能你们俩霸着,这狮子楼属于族长和全族。” 屋里的几十个人都一起叫了起来: “没错,所有武家的东西都由族长统一调配,都属于整个武家。” “连一个碗一双筷子都族里的,九叔公交给谁就归谁,九叔公要调配,谁也说不出二话。” “前些天我家母牛生了个小牛犊,二叔公都调配给了三哥家呢,说他们家没有牛。”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无一不是说武家所有东西都共有,由九叔公统一调配。 武大郎气得全身发抖,因为从来没听说过伍家族里还有这种共有的事情。 可他不善于言辞,一时不知该如何还嘴。 九叔公冷冷的声音说道:“武松,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武家的东西都是整个武家共同使用,共同调配。 谁家穷一点大家就帮一些,富一点就多拿一些出来,都是这样的,这是整个家族,不允许任何人分灶吃饭。 我这族长还在,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所以赶紧把狮子楼交出来吧,还有你的所有的生意全部交出来。 我会派人到你家去办理。你家的金银珠宝,绸缎布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要运过来,大家统一调配。” 一时间屋里的人一片欢呼声,好像打了土豪分田地的感觉。 望着他们脸上兴奋,武大郎更是气得嘴唇颤抖,身体不停的哆嗦,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武松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大哥别着急,让我来说。” 武松扫了一眼众人:“笑够了吗?笑够了就听我两句。” 所有人都盯着武松,就好像一群豺狼盯着一只肥羊。 武松说道:“我听我哥哥说,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生不下来,稳婆也没办法,要叫郎中,可是郎中要一百文钱才肯出诊。 虽然只要一百文,可我们家拿不出,我父亲就到族里挨个去借钱,去磕头哀求,可是一圈磕头下来,连一文钱都没借到。 族里人谁也不肯借钱给我们家,哪怕一文钱,甚至没有一个人到家里来看一眼,最后我母亲把我生下后就大出血死了,这件事各位还有印象吧?” 武大郎喝醉酒之后就喜欢扯家常,说起往事也曾说到过这件事。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做声。 武松又接着说道:“二叔父,我父亲寒冬腊月上山打柴去城里卖,那天他从结冰的山崖上摔下来受了重伤,县里的郎中治不好,建议送到东平府去找名医治疗。 我大哥带着我挨家挨户的去求人帮忙,那时候我还小,也就三四岁,我大哥个子矮,根本背不动我父亲,你们有没有一个人伸手出来帮忙?没有! 你们还幸灾乐祸的说我父亲自作自受,大雪的天非要上山砍柴,摔死了活该,风言风语跟刀子一样让人寒心。 我哥跪着求你们,你们除了把这些刀子一样的话送过来之外,可曾伸过一个手指头帮忙?我父亲就这么死在了村子里。” 说起伤心往事,武大郎泪流满面,摆手说道: “二弟不要说了,说这些干什么?” 武松说道:“是他们逼我说的,非要说伍家人全族一个锅里吃饭,有事大家帮忙,扶危济困,所以我才要问一问,我们家有难的时候,整个武家全族有谁伸过一只手,帮过一文钱?” 他扫了一眼众人,目光灼灼的望向九叔公: “九叔公,我哥从小拉扯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拉着我去要饭被野狗咬,被人砸石头,他只会抱着我哭。 那时候可曾见过你们来问过一声? 人心冷暖,这些年我兄弟二人都已经看穿了,今天我们回来给每人都带了礼物,是我们惦记着全族人都姓武的这一点情义。 没想到你们却拿这份情来欺负我们兄弟! 真是笑话,要抢夺我的狮子楼,明着来就行了,扯这些谎言免得让人笑话。” 姑婆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便打圆场: “这些事都过去了,肯定是当时大家不知道你家的困难,我又嫁出去了,也不知道。 现在好了,九叔公把整个武家全族治得井井有条,以后就应该相互帮衬着。 只要你交出狮子楼和所有生意,今后你们家再有困难,尽管开口,我相信大家都会伸手帮忙的,绝对不会有二话。” 众人都连连点头称是。 第76章 你们不配要我们的礼物 九叔公也说道:“以前大爷在,我没当家,这些事我不知道,若真是如此,我替他也给你赔个不是。 不过武家全族向来都是齐心协力共进退的,有钱大家一起花,这是规矩,所以你不要把以前的事拿到现在来说,现在就是现在。 你还是赶紧把狮子楼和生意交出来吧,大不了分的时候我会多分你们一份。” 武松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这狮子楼是我武松的,所有生意也都是我的,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让我交出来。” 姑婆眼珠一转,冷冷的声音说道:“武松,话不能这么说绝了,这狮子楼真的是别人送你的吗?不会吧。” “什么意思?” “我曾听太祖说了,以前武家有一个价值连城的金镶玉的碗,真正的价值连城,后来不见了。 丢失前的那天,你哥哥就来过祠堂,结果这碗就丢了,难道不是你哥哥把他偷了拿去卖了之后才买下的这狮子楼吗?” 二叔父和三叔父也厉声道: “正是,我们一直怀疑这件事,那只金镶玉的碗是祖传下来的,价值连城,别说一个狮子楼,十个也能买下来。 那天我们还很奇怪,武大郎怎么好心跑到祠堂来磕头,原来就是想偷碗来了,只是没有证据,也不好抓你们。 现在你们不打自招,把我武家祖传的碗卖了,得钱去买这狮子楼,难道不该交出来吗?” 武大郎原本被武松那番话惹得眼泪汪汪的,一听到这话他气得再次脸色苍白,全身发抖:“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来过祠堂。 连祭祖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叫过我,我什么时候到祠堂来烧香磕头了,你们有叫过我吗?” “怎么没有?那天我明明看到你进来的,还想抵赖?” 二叔母尖酸的声音说道。 三叔母说:“正是,你那三寸丁谷树皮,老远一眼就能认出,你能瞒得了谁呀?我那天也看到了。” 他们这是联合起来编好谎言栽赃陷害。 看着他们的嘴脸,武松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之前来的时候武大郎要去买东西,武松就说不用买,对于这些生性凉薄之人,根本没必要买什么礼物。 可武大郎生性善良,别人对他不好,他却不忍心对别人不好,还是买了这么一堆礼物,还这么贵重。没想到还是填不满这些人的胃口,吃相太难看了,居然使用了栽赃陷害的这一套。 武大郎气得全身发抖,除了说“我没有!你们诬陷我!”这两句之外,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武松朝众人挥了挥手,对众人说道:“你们说完了吗?” 众人都闭嘴了,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他,又像一群饿狼盯着一只肥羊。 武松说道:“我们今天是来参加祭祖清明扫墓的,如果你们真的只是出于这个想法请我们回来,我们可以参加,毕竟都是姓武,祖宗八代曾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我们也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你们是来图谋我的狮子楼和生意,要昧着良心说瞎话,编这些屎盆子来扣我们头上,那我武松可把话说到前头,别怪我做事太绝。 所以我最后问一句,你们真的打算诬陷我们兄弟撕破脸皮吗?” 九叔公重重的把拐杖一扔,怒道:“武松,你好大的胆子,在祠堂居然敢如此嚣张? 那金镶玉的碗明明是你哥哥偷走了,卖了之后买的狮子楼。你不交出来还敢在这威胁.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姑婆也厉声道:“真是人心不足,脸皮够厚,偷了武家的金镶玉碗卖了换钱买了狮子楼,居然还厚着脸皮说我们说谎。 有你们兄弟这么脸皮厚的人吗?乖乖听话交出狮子楼,不然今天你们兄弟俩就别想离开阳谷县!” “交出狮子楼!” “交出生意,把所有钱财都交出来!” “否则打断你们的狗腿!” 武松点点头:“既然撕破脸,那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你们不配要我们的礼物!” 突然身形一闪就到了九叔公面前。 他快速的把九叔公拇指上那枚玉扳指取了下来,又一晃身到了姑婆面前,轻松的一下把那玉手镯被他取了下来。 接着,他将玉板指和玉手镯握在手心一捏,顿时成了碎片。 他扔掉碎片,接着如蝴蝶穿花一般动作快如闪电,很快把每个人抱在怀里的礼物布匹啥的全都抢了回来。 随着一段刺耳的声音,这些布匹居然被他轻松的撕成了无数碎片,手一挥,就像下了一场五彩缤纷的大雪,飘得整个祠堂到处都是。 这些人想冲上来抢回礼物的,可是却都站住了。 因为武松能将那些布匹徒手撕成碎片,这力气该有多大。那可是布啊,于是乎,都呆在当场不敢上前了。 所有人到手的好东西全都被武松抢回去毁掉了。 武松宁可毁掉也不愿意给他们。 所有人都对武松怒目而视。 尤其是九叔公和姑婆。 九叔公指着武松:“好你个武松,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宋江宋押司说的果然不错,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武松眉毛一挑,难怪武家这次会把他们请回家祭祖扫墓了,又目标明确的知道他的狮子楼,原来是宋江在后面搞鬼。 武松冷笑:“是宋江让你们来图谋我狮子楼的吗?” “少胡说八道,宋押司只是如实告诉了我们说,我们武家不能出你这样无耻之徒,要我们清理门户。 至于你的狮子楼,宋押司半个字都没提,人家也是在乎你钱财的人?” 宋江从来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行事的。 钱财对宋江来说还真不是一回事,他外号及时雨,就是因为仗义疏财,但凡找到他开了口的,没有要不到钱的。 他只是请清贫的阮氏三雄吃了个饭,便得到他们的效忠。 李逵这小小狱卒,宋家只是给他十两银子让他去赌钱,就得到了李逵巴心巴肺的拥戴。 在这个时代,穷苦人太多了,没钱的英雄好汉也太多了,只要给他们钱,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恩人,会卖命替你效力。 这不能说是一个坏事,其实也是难得的品格。 宋江要扶危济困广交天下朋友,他武松不管,但若执意管他的事,并且还是不讲道理的逼他,他就不客气了。 一屋子人都在怒斥武松: “好你个武松,居然把我们的东西都弄坏了,你赔,否则你走不出这个门!” 武松冷笑说道:“我倒看看谁能留下我们兄弟?” 说着,拉着武大郎转身往祠堂外走去。 九叔公一声怒吼: “把他给我拿下,让他跪在祠堂前!” 声音很响亮。 可是一屋子人却没有一个上前的,都只是跟着大声吆喝。 刚才武松表现出来的战力把他们都吓坏了。 第77章 赤发鬼刘唐和他的舅舅 二叔父却冷笑,对九叔公说:“不用担心,他走不出这个门。” 果然,武松兄弟走到祠堂门口时,一个黑髯壮汉从外面拦住了他。 这人在鬓角边有一块红色的朱砂记,上面有一撮黑毛。手里拿着一口朴刀,目光阴冷的盯着武松:“哪里走?” 武松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你是赤发鬼刘唐?” 赤发鬼刘唐的特征太明显了。 脸上一块胎记,朱砂胎记上面还长了一撮黑的毛,而且他身上到处都长着黑毛,跟个鬼似的,所以外号叫赤发鬼。 这家伙非常像刘唐的样子,所以武松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此人正是刘唐,跟晃盖一起智取生辰纲的那位。 刘唐有些诧异,圆圆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你认识我?” “听说过,你们前些日子跟晃盖干了一票大买卖,怎么躲到阳谷县来了?” 刘唐大吃了一惊,拖刀横在手心,浓眉倒竖:“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放心,目前没人知道你们的事情。我问你,他们花钱雇你来管我的事?” “没错,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虽然很同情你,但是你得留下来。” “为什么?” “因为我刘唐说了,你得留下来,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这理由绝对够霸气。 二叔父上前对武松说道: “武松,我提醒你,这位刘爷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汉,手里一把朴刀不知道杀了多少强贼,你再横,横得过他? 我劝你立刻交出狮子楼,交出所有生意,不然他一刀劈死你也是你活该,你这狮子楼和那些生意也得落在别人的手里。” 武松很淡然。 但武大郎却很紧张,对方凶神恶煞,手里又拿着兵刃,他赶紧低声对武松说道: “二弟,要不咱们就给他些钱吧?钱总能挣回来,这人太凶了。” 二叔父得意的笑了起来,对武松说道: “听到没有,你哥哥还算识相。不过交一点钱是没用的,要全部交出来,否则就是死。 得罪了这位刘唐大爷,你们死期就到了,他脾气可不好。” 武骑高兴地对父亲说道: “爹,原来你请到了刘唐大爷,他可是很难请得动的,但是,我听说但凡他愿意出手的事,就没有摆不平的,现在看刘唐怎么把武松给撕碎的。” 三叔父也是一脸兴奋,说道: “这位刘爷听说脾气特别暴躁,心狠手辣,落在他手里头的就没一个完整的人,武松在他面前耍横,那不是找死吗?” 武松对刘唐说道:“你真的有他们说的这么厉害,我倒想试试。” 刘唐咬牙,阴恻恻低声道: “你既然知道我们做的这桩没本钱的买卖,你就得乖乖跟我走,我要搞清楚你是不是朝廷的鹰犬?你敢反抗,我就砍掉你的手脚!” 武松说道:“那你得问一问我的拳头。” 武松懒得废话,很随便地一拳朝着刘唐的胸口轰了过去。 “找死!” 刘唐手中朴刀一挥,一道寒光闪过,朝着武松的胳膊斩了下去。 他果然厉害,真的便要把武松一条手臂给砍下来。 他的刀快,武松的拳头更快。 刀锋还在半空,拳头就已经到了胸口。 轰! 刘唐整个人像被狂奔的大象撞中了似的,整个人倒飞出去,手中朴刀飞出。 他重重摔在了院子里,又滑出了十多步,这才停住。 刘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立即又软倒在地。 他捂着胸口,嘴角流血,目光歹毒的盯着武松。 他已经站不起来再战,这一拳已经震伤了他的肺腑。而且,对方明显没有用全力。 一时间祠堂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尤其是二叔父,嘴巴张得老大,脸色难看至极,就跟刚刚吃了翔一般。 他可是花了重金才请得动刘唐的。 刘唐这人轻易不出手,出手便伤人。 他也不想把事闹大,所以反复叮嘱,不要伤了武松性命,免得吃官司。 可刚才刘唐还说要砍掉武松一条手,把他吓了一大跳,正要阻止,没想到局面迅速扭转反转,刘唐反倒被武松一拳给轰飞,摔在地上站不来了。 他指着武松说道:“这下你惹大祸了,你知不知道刘唐的舅舅是谁?他要来了,把你千刀万剐。” 刘唐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舅舅搬出来?武家的人已经把这件事说了,他若不搬出舅舅反倒好像怕了武松似的。 他咬牙对武松说道:“没错,你敢不敢在这等着我,让人去叫我舅舅?” “没问题,别说你舅舅,就是你舅公舅老祖通通都叫来,我武松都在这等着,我倒要看看这武家到底要使什么手段来抢我狮子楼?” “你等着,我舅舅马上就到!” 刘唐踉跄着走了。 武松拿了两把交椅放在院子里,拉着哥哥坐下,翘着二郎腿等着。 武家人围着七嘴八舌的威胁着让他们马上交出狮子楼,不然后果自负。 武松全不理睬。 这时,从窗外冲进十几个家丁,手里拿着棍子砍刀。 武家人赶紧散开,这些人冲上前将武松团团围住。 刘唐带着舅舅走了进来。 九叔公赶紧拄着拐杖,蹒跚着走过去,点头哈腰的招呼:“晁员外,辛苦你了,原本是不想惊动你的。 可是我武家这个孽畜压根不听从我这族长的招呼,只有请你老过来帮我武家实行家法。 唉,家门不幸,出这样的逆子,丢人现眼。” 姑婆阴冷的声音瞧着武松:“武松,见到晁员外你还不跪下?乖乖交出狮子楼,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刘唐晃着膀子对武松说道:“听到没有?我舅舅可不是寻常人,他今天正好有事到阳谷县来,也算你运气不佳,遇到我跟舅舅在这帮武家清理门户。” 武松望向刘唐的舅舅,戏谑一笑: “晁盖,你真的要替武家出头?” 晁员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 他正是托塔天王晁盖。 之前在狮子楼因宋江的邀请,他出头教训武松,结果带去的公孙胜、吴用一起上阵,没有达到目的,反倒被武松教训了一顿,很没面子。 没想到这次刘唐让他出面教训的又是这小子。 晁盖悻悻然说道:“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你?” 武松笑了:“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从来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替人强行出头啊。上次你为宋江出头管我的事情,这次你又帮着这伍家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抢我狮子楼,你还真是正义的化身啊!” “抢你狮子楼?” 晁盖愣了一下,扭头望向刘唐, “到底怎么回事?” 第78章 晁盖请客 刘唐支吾说不清楚。 九叔公赶紧赔笑说道:“这武松是我们家的子弟,按照我武家的规矩,所有武家的人是不分家的,共同进退一荣俱荣,有钱大家花,都是这个规矩,晁员外也许听说过。” 晁盖点头:“很多大家族都是这样,怎么了?” “这武松在清河县弄了一个狮子楼,是武大郎偷了我武家祖上传下的价值连城金镶玉碗卖掉之后买来的。 我让他交出来,他居然不肯还,出手打人,把我们的东西都砸了。 刘唐兄弟好心替我们出手教训他,反倒被他打倒,这种恶人老朽是一定要处置的。 准备将他拿下,在武家祠堂列祖列宗前跪上三天,再逼他把偷窃金镶玉碗换来的狮子楼交出来,请晁员外成全。” 晁盖瞧着武松:“是这样的吗?” 武松玩味的瞧着他:“你是县太爷还是知府老爷,你有什么资格升堂问案,在这里堂而皇之地诘问我?” 武大郎却气恼的说道:“他们胡说八道,那狮子楼是我二弟救了金大户的儿子,金大户感激送的。 狮子楼一直是金大户的,那什么金镶玉碗更是子虚乌有,是他们血口喷人编出来的谎话。 我家危难之时,未曾见过一个武家族人出来帮忙,现在我兄弟有钱了,他们就像老虎盯着羔羊,谁都要出来咬一口,天底下还有公理吗?” 武大郎原本是笨口拙舌的,可先前武松把这些道理说了一遍之后,他也就记住了。 原先只想息事宁人,可现在见武家越来越过分,居然花钱雇凶来整治自己兄弟,哪里还有半点情分? 于是便也撕破脸,当场揭露武家的龌龊勾当。 晁盖先前被武松几句话抢白,很是有些难看。可听到武大郎这一番话之后,他恼怒的望向九叔公等武家人: “我相信武大郎兄弟这番话,他是个实诚人,不会编谎话,而且狮子楼我也知道之前是金大户的,我也听过武松医术高明,连卢俊义卢员外都想方设法求他去治病。 所以他治好金大户的儿子半点都不稀奇,这件事我晁盖不会再管。 而且我劝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这样蛮横强行夺取别人钱财,还厚颜无耻搬出祖宗家法,实在可笑。 就像武大郎说的,人家危难之时没见到你们伸手,人家有钱了,你们要找出种种理由抢钱,甚至不惜诬告陷害,实在让人不耻。” 一番话说得武家人一个个羞愧难当,他们都知道晁盖的权势,哪里敢惹?只能低头不说话。 晁盖扭头对刘唐说道:“我想不到你居然收他们钱财,替这些恶人办这种事,真是让我失望。 你若还认我,便跪下给武松他们兄弟磕头道歉,否则就不要再进我晁家门。” 事实上,刘唐叫晁盖为舅舅,只是当时智取生辰纲的时候的称呼,并不是亲舅舅,但事后刘唐就一直叫晁盖是舅舅了。 刘唐原本已经满脸羞愧,听到晁盖如此严厉的斥责,赶紧躬身答应,上前跪下给武松磕头:“武松大哥,我错了,我不该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胡乱出头,请你原谅。” 其实武松是很敬佩刘唐这样的血性汉子的,他能当众认错,武松心中的气也就消了。 他赶紧起身上前把他搀扶起来:“自家兄弟,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有空到清河县狮子楼来喝酒。 对了,我带了些酒水来,给你一坛,你尝尝味道。” 说着叫车夫从车上取了一坛美酒下来,送给刘唐。 刘唐也是嗜酒如命之人,当下便一掌拍掉泥封,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酒香浓郁,光闻着味道都有些三分醉意了。 惊喜地对晁盖说道:“真的是好酒,舅舅,你闻一闻。” 晁盖皱了皱眉:“如此好酒贪杯,你还觉得不够丢人吗?” 刘唐却没听他的,把那坛酒凑到嘴边,便咕咚咽了一口。 他本想连喝上几口的,可这酒度数太高了,可不是他之前喝的平和的十来度的浊酒。 再喝第二口就火辣辣的,赶紧停下,眨巴了一下嘴,他算得上老酒鬼,酒坛子泡大的,所以酒好酒坏一喝就知道。 惊喜交加的对晁盖说道:“舅舅,这真的是好酒,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你必须尝一口,不然一定会后悔。” 晁盖知道自己外甥说话耿直,不是溜须拍马之人,他说好就一定是好。 便看了一眼武松,喝了一大口,眨巴了一下嘴,顿时眼睛就变亮了,对武松说道:“这就是你狮子楼的酒?我听说江湖上不少好汉夸赞,没尝过,果真是好酒。” 武松笑了笑没说话。 晁盖说道:“武松,先前我们或许真有误会,能否坐下来好好聊聊?你既然带了美酒,我让人准备一桌菜肴,找几个兄弟咱们喝一顿,把事说开可好。” 武松听他既然诚意相邀,也敬他是条汉子,只要他不像宋江那样以仁义自居,非要强逼自己做不愿意的事,交他这个朋友,武松当然也不会说二话。 当下点头:“好啊!” 晁盖召唤着武松和武大郎离开了。 武家人一个个眼巴巴望着他们离开,不敢言语。 花重金起来的刘唐被打了也就算了,搬出了后面的大神一般的晁员外居然跟武松好像关系很熟,还请武松去喝酒,真的是当面啪啪打脸。 不过伍家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缠烂打也要把狮子楼弄到手。 二叔父的儿子武骑说道:“九叔公,我跟柴进庄园的管事柴达很熟,不行的话花点钱请他来帮忙?” 九叔公一听大喜,他当然听过柴进的名头,若是柴进的管事愿意出头,这件事就能搞定。 点点头说:“那太好了,那你去叫他吧,你去请他要花多少钱?” 武骑瞧了一眼堂妹武曼说道:“我去请不如武曼去,那柴达一直垂涎武曼。” 所有人都望向武曼。 武曼颇有几分得意,沾沾自喜的扫了众人一眼,能得到柴进大官人的管事的垂青,也是她的荣耀。 她说道:“那柴达大我十多岁,我才不要嫁他。” 九叔公立刻说道:“你嫁不嫁他以后再说,今天这件事你得出面,去请这位柴达大爷来对付武松。 如果能把狮子楼和武松手里的生意抢过来,你立了头功,到时可以多给你分一份。” 武曼大喜过望:“九叔公,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可能赖呢?” 第79章 擅自做主 姑婆走到那被武松踩碎的手镯面前,把那些碎片捧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武松真是可恶,这么好的东西宁可捏碎了也不给我,这下要把他家所有的手镯都抢来给我,我要一天换一个。” 很快,武骑武曼兄妹俩便把柴进庄园的管事柴达请到了武家。 柴进家生意做得很大,在阳谷县也有生意。 这管事柴达便是柴进家在阳谷县所有生意的总管。 武曼亲自去请他,说到家里喝酒,柴达立刻屁颠屁颠跟着来了。 这柴达已经将近四十岁了,实际上大了武曼差不多二十岁,鱼泡眼,满脸横肉,盯武曼瞧的时候,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她衣服全都扒光似的。 在九叔公家摆下了酒宴,武家十多个人作陪,把柴达哄得都上了天。 武曼坐在柴达身边,不停跟他劝酒,柴达乐不可支,没少借着喝酒揩油。 九叔公等人也视而不见。 武曼的父母,三叔父和三叔母很热情的给柴达劝酒,他们其实比柴达大不了几岁。 柴达打了个酒嗝,说道:“你们今天叫我喝酒,肯定是有事求我,对吧? 说吧,我这人爽快,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武曼端了一杯酒,巧笑嫣然,说道:“达哥,我们武家出了个败类,叫武松,他大哥偷了我们武家的东西,很值钱,是一个金镶玉的碗。 拿去卖了之后买了一座酒楼,还做了好多生意,被我们发现了,把他叫来好言询问,他反而把我们人打了。 我们气不过,想请你出头,帮我们整治这该死的东西。” 柴达一听,立刻很夸张的叫了起来:“真是无法无天,武松是吧?好,这件事我管定了,我的女人面子也不给,他就只有死。” 九叔公赶紧又说道:“这武松有几分本事,手下有些功夫,轻易的人还整治不了他。” 柴达冷笑:“那是别人,欺负到我柴家,他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放心吧,我们柴家有本事的,看家护院多如牛毛,更何况我们大官人在江湖上结识了不少英雄好汉,一声号令就能找来一大群,不把他武松活剥了才怪。” 武家人顿时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见武松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 柴达又望向九叔公:“对了,你们刚才说这武松有个酒楼,在哪里啊?” “在清河县,叫狮子楼。” 柴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 “狮子楼?我听说过,听说那出产了一种新酒,比普通的浊酒强上百倍,喝一口就能飘飘欲仙。 我曾派人去狮子楼想进一批酒,结果被拒绝了,说狮子楼的酒只能在狮子楼喝。 我还正愁怎么把狮子楼弄过来,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好,两件事合在一起了。” 原来如此,武家一听更是高兴。 如果武松原本就被柴家惦记,那这件事就更好办了。 柴达又说道:“我们柴家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件事,但这狮子楼要过来之后必须卖给我柴家。 放心,价格上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你们知道我柴家财大气粗,不缺钱。” 九叔公又惊又喜,这酒楼要过来谁来经营他们都还没底,与其大家争不如卖掉换钱,大家分了皆大欢喜。 扫了武家众人一眼,一个个脑袋都点得跟鸡啄米似的,都不愿意别人占便宜经营这酒楼,卖了分钱是最好的。 姑婆也笑着说:“是呀,那是最好,只是不知道达哥出多少钱买下狮子楼呢?” 武骑又说道:“他不仅是狮子楼,还有一些生意呢,我听说那武松跟别的商户一起合伙还卖一种叫肥皂的东西,用来洗衣服,洗得可干净了。 另外他还卖滑冰鞋,现在虽然不用了,但到冬天绝对卖得掉,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些生意都很值钱的。” 九叔公点点头,对柴达说:“我们武家也没有擅长经商的人,柴家是有名的大商贾,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这狮子楼和其他生意要交给柴家是最妥当的,要不你就打包整个买下来吧?” “好啊,你们出个价。” 九叔公便让武曼先陪着柴达喝酒说话,其他武家人到里屋去商议。 柴达又借着这机会在武曼身上一个劲揩油,武曼也半推半就,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让他占点便宜,将来自己分的时候可以多分一份的。 一番争执终于商定好了,武家人出来。 九叔公说道:“我们觉得武松这狮子楼生意这么好,他那些生意也很红火,这价可不能太低了。” 柴达正搂着武曼的腰肢心猿意马,武曼便在他怀里撒娇:“达哥,你们柴家这么有钱,还在乎这点钱吗?不管我九叔公说多少你都要答应,不然我可不理你。” 柴达哈哈大笑,摸了她手腕一把,回头对九叔公说:“赶紧说,我这还忙正事呢,多少钱?” 九叔公有些迟疑,说道:“一万两银子,怎么样?” 柴达好奇的望着九叔公:“你喝醉了吧?怎么满嘴胡话?” 九叔公很尴尬,赶紧改口:“要不九千两,不能再低了。” 武曼就在他怀里一个劲撒娇:“九千两银子对你们柴家,那不就是拔根腿毛的事吗?何必这么计较?以后狮子楼赚的钱比这多了去了。” 柴达被她嗲声嗲气哄得骨头都酥了,眼珠转了几转,说道:“这么着吧,五千两银子,再多就超出我的职权了,得请大官人裁决。 大官人可未必像我这么好说话,也许三千两甚至更少,而且我若做主,马上可以把现银给你们送来,要是大官人定夺,那未必就能当场给钱的。” 九叔公赶紧说道:“那就不用再麻烦柴进大官人了,达哥你能做主就好。” 他望了其他几个人一眼,五千两银子的确远远低于他们之前的预期,但天上平白掉下来的钱,少就少一点吧,反正也是白给的。 于是都点头,九叔公一咬牙说道:“那好,五千两,我们卖给你了。” “好,签下文契,空口无凭,立字为据,马上签契约。” 当下找来帐房写下了出售狮子楼和附带生意的文契,一方是九叔公的武家全族,另一方是柴进大官人家。 就这么他们瞒着武松把武松的产业给卖了。 柴达拿着笔准备签字的时候,忽然望向搂着他的武曼说道:“另外加一个条件,武曼做我的女人,愿意我就签字。” 第80章 皇帝御厨都比不上 武曼羞答答的在他胸口上捶了几拳,说道:“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 柴达大笑:“我今晚就叫你做不成黄花闺女。” “讨厌,你先签字,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不行,我这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你答应做我的女人,这字我就签,不然就算了。” 武曼其实不愿意跟柴达这个大了她差不多二十岁的男人,求助的望向父母。 三叔母小心的问:“达哥,你所说的让小曼做你的女人,具体是怎么个安排?要娶她过门吗?” “那不行,我有原配,而且我夫人脾气不好,不准我在外面纳妾的。” 那就是没有任何名分了,这不是白漂嘛。 三叔父和三叔母不由皱眉。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女儿以后可就不好出嫁了,名声坏了。 九叔公却满不在乎,他只要钱,忙说道:“就这么定了,老三,你们两个想开点,有了钱还愁女儿嫁不出去吗?” 这话倒也对,三叔父和三叔母只好点头答应。 柴达握着她的手,笑眯眯说道:“一言为定。” 当下说好了,柴达这才提笔在文契上签了字。 柴达一手拿着文契,一手拉着武曼说道:“回头我马上叫人把钱给你们送来,清点好给我开个单据。” 九叔公等人心花怒放。 很快,柴达就带人送来了五千两银子。 众人瞧着这一箱箱的白花花的银子,眼都直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没想到武松这狮子楼居然能卖到这么多。 于是在九叔公的主持之下,便把这五千两银子分到了各家各户,当然九叔公是要占大头的,毕竟他是族长。 而三叔父武曼的一家也多分了一份,大家也没意见,毕竟武曼出卖了身体才换来的这笔交易。 姑婆也分到了一份,笑得合不拢嘴了。 姑婆马上说道:“咱们现在就去东平府买东西去,我要再买回一模一样的那个手镯当传家宝了。” 一众人等都纷纷说好,于是备车浩浩荡荡直奔东平府去大肆采购去了。 再说武松、武大郎兄弟。 他们跟着晁盖到了一处庄园。 酒宴在他宅院举行,跟晁盖一起陪武松武大郎喝酒的还有晁盖的两位重要的兄弟,吴用和公孙胜。 而他们都入座之后,才踱步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及时雨宋江。 宋江进来,吴用和公孙氏都起身施礼,态度十分谦恭。 武松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晁盖说道:“你若说他在,我就不来了。” 宋江淡淡一笑:“贤弟,你是理亏了不敢见我吗?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结拜兄弟,我是你结拜大哥,你进来都不打声招呼,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武松皱了皱眉:“宋江,是你教唆武家族长九叔公他们以扫墓为名,把我们兄弟叫来清理门户的吧?还想谋夺我的狮子楼,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盘,整我武松一招接着一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宋江点头:“没错,我宋江不管则已,要管就管到底,除非你娶了李巧奴,给卢员外去治病。你要不答应,我当然要纠缠到底,可以说不死不休。” 武松望向晁盖:“晁员外,你今天说让我来喝酒,我酒也带来了,你们却又叫宋江来逼我。 这两件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想再重复,如果你们还执意纠缠这两件事,这酒不喝也罢,我走了。” 他起身要走,晁盖招招手: “武松,你坐下,今天什么事都不说,只讲江湖义气,一起喝酒,如何?” “这倒可以,我拿来的美酒在座的好像都没喝过,先尝一尝。” 吴用笑了: “武松,你也太小瞧天下英雄了,尤其是小瞧了宋江哥哥和晁盖哥哥,天底下什么样的美酒他们没喝过?” 武松耸了耸肩:“没关系,你们不喜欢,我把酒拿走就是了。” 说着就要去抱桌上的那坛酒。 慌得晁盖赶紧一把按住,把酒坛抱了过去,对吴用说道: “你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好吗?今天说好喝酒,怎么要讥讽武松兄弟?这酒你不喝我喝。”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几口,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好酒,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的好酒。 武松,冲你这酒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但是我到你狮子楼来喝酒的时候,你得用这种酒来招待我。” 武松哈哈大笑: “没问题,只要晁盖哥哥看得起,美酒让你喝个够。而且我狮子楼还有比这好的酒。对了,我还会做些小菜,还能入口,要不要现在做几道菜给你们尝一尝?” 吴用皱了皱眉: “孟子有云,君子远庖厨。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那种女人才干的事。” 武松斜眼看着他:“这样啊,那行,待会儿我做出来你别吃就是了。” 吴用:“……” 武松起身到厨房去了。 晁盖一挥手:“他想做就让他做,咱们先喝。” 他可是垂涎欲滴很久了,又喝了一大碗。 其他几个人见晁盖都这么喜欢这酒,很诧异的也都端起酒喝了一口。 这一喝可就刹不住脚了,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碗酒都喝到肚子里,包括吴用。 吴用酒量其实不大,但也喜欢喝两杯,可是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一时间眉飞色舞,咋咋连声,知乎者也一大串,都是颂扬美酒的。 正说着,武松的第一盘菜已经送上来了,放在桌中。 晁盖夹了一夹,吃了之后连连倒吸凉气:“天哪,这菜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 宋江也吃了一口,顿时眼也直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武松说道:“难怪你这么嚣张,父母之命都不愿意遵守,原来还真有几分本事?” 晁盖生怕宋江又把武松气恼了,后面的菜吃不到,马上筷子在宋江手上一拍:“吃东西!闲话少说,那么多菜还堵不到你嘴吗?” 宋江赶紧闭嘴。 一桌人只有吴用不吃。 刚才武松说了,上来的菜他不能吃,所以端了酒只是喝。 晁盖给他夹了一夹菜放在碗里: “赶快吃一点,趁武松不在尝尝味道,我跟你说,这菜之美味,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御厨也比不过。” 别人劝他吴用,他可能不理,要面子,但晁盖是他打心底尊敬的大哥,只能听从。 吴用便陪了个笑脸,拿起筷子夹了一夹送到嘴里。 “也不怎么样嘛……” 嘴里这么说,手可不闲着。 直接伸筷子去桌上夹菜。 又夹了几夹送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还嘟囔着: “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伸筷子去夹菜。 众人都笑,抢着夹菜。 这一盘菜你一夹我一夹很快就光了。 第81章 柴大官人的妹妹 大家眼巴巴的望着厨房,等着武松下一盘菜。 家丁跑来禀报:“老爷,青青姑娘来了。” 晁盖又惊又喜,说道:“快请快请!” 说着亲自迎了出去。 很快一位俏丽的劲装女子走了进来,正是柴进大官人的妹妹柴青青。 柴青青一进来扫了一眼,问晁盖:“武松呢?” 晁盖有些尴尬,大美人居然是找武松的。说道:“你跟武松认识?” “当然,他到我们柴家庄上待了那么多天,我能不认识吗?我听说他回阳谷县来了,我特意跑来跟他相见的,听说他被带到你这来了。” “哎呀,青青姑娘消息果真灵通啊,没错,他现在在厨房下厨呢!” 柴青青一跺脚:“你们怎么回事,为啥要叫我武松哥哥下厨给你们做饭做菜?你们却在这儿喝酒。 你们敢欺负我二郎哥哥,我可不答应!” 说着就要往厨房走,晁盖赶紧拦着: “青青息怒,不是我们让武松去做菜,是他自动主动请缨,说我们做的菜难吃,他给我们做几道菜。 你还别说,看到没有?刚刚上了一盘菜,被我们这些人全都吃了个底朝天,还眼巴巴望着呢,你是不知道他的菜贼好吃,你先别进去打扰他。” “胡说!你们在这等着,不许进来,我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帮他做。” 这句话把晁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说道:“千万别,你做的菜我们都吃过了。” 柴青青眼睛一瞪:“怎么?嫌我做的不好吃。” 柴青青也喜欢下厨房做菜,可是的确做得很难吃,晁盖宋江他们都吃过,实在怕了。 还不能说不好吃,否则她翻脸。 还是吴用会说话:“武松在掌勺,你要去接替岂不是嫌武松做的不好吗?他会不高兴的。” 这话说到了心坎里,柴青青才轻轻哼了一声,走进厨房。 武松看到有人进来,扭头望去,见是一个俏丽的女子,也不认识。 因为他没有继承之前武松的任何记忆,只是笑了笑,接着炒菜。 柴青青跟武松关系可不一般,当初武松喝醉酒跟人争斗,一拳把对方打得昏死过去。 武松以为对方死了,便逃出了家乡去躲避,就躲在了柴进的庄上,在那住了一年多。 柴青青天天缠着他,让他教武功,所以两人关系又像师徒又像兄妹,还带着几分男女之情。 后来武松从宋江那儿得知,那人并没有死,这才去清河县找哥哥武大郎。 那之后柴青青就跟他分开了。 刚刚得知他回阳谷县了,心中惦记,正好她也在附近,便急忙跑来相见。 进了厨房,看见武松正在炒菜,不由得心中柔情顿起。 武松可是大好男儿,英雄盖世,居然在厨房亲自炒菜! 这帮该死的家伙,这么欺负二郎哥哥,回头好好整治他们。 她心中疼惜武松,便悄悄到他身后,从后面一下抱住了武松结实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 武松被这女子娇柔的身躯抱着,身子哆嗦了一下,便意识到肯定是之前武松惹下的情债,可对方自己又不认识呀。 他只好笑憨憨的扭头过来望向柴青青:“你好!” “这么客气干嘛?” 柴青青白了他一眼,略带羞涩的说道, “听说你做的菜很好吃,我进来瞧瞧。” 武松便取了双筷子,从锅里夹了一小夹,吹了两下送到她嘴边:“尝一下。” 柴青青大喜,以前在柴家庄武松可没有跟她这么亲密的举动。 那时候的武松就像个木头桩子,柴青青怎么撩拨他都只是憨憨的笑,哪有给自己夹菜送到嘴里的? 这在现代人武松眼中不算什么,可在大宋这个朝代那可就是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举动了。 柴青青兴奋得娇躯都是颤抖,微微张开红唇咬住了那一夹菜,含情脉脉的望着武松品尝着。 只嚼了两下,眼神就变了,变得惊骇无比,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似乎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哎呀,这真是你做的菜?天哪,这么好吃。不行!你欺负我,我不依!” 武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怎么就叫我欺负你了? 柴青青噘着小嘴说道: “你在我家住了一年多,为何那时候不给我做菜,现在却给这帮臭男人做?他们比我对你还好吗?” 武松笑了:“你想吃,回头我天天给你做。” 柴青青顿时心花怒放。 武松这是向她坦白吗? 武松要娶她,天天跟她做? 要是天天都能吃武松做的菜,天天这么抱着他,那可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快活了。 她兴奋地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在心里了。” “当然。” 武松拿过盘子把菜盛好,见柴青青还抱着他,说道:“要不你把菜给他们送去吧,我接着炒。” 柴青青只好松开他,端着那盘菜出来,路上还用手指拈着吃了好几块,这才把菜放在桌上: “便宜你们了,我二郎哥哥做的菜真的太好吃了,他都没给我做过,偏心!” 众人都大笑。 柴青青又进厨房给武松帮厨。 很快又做了几个菜,每个菜柴青青都要让武松用筷子夹了送到嘴里的。 这哪是菜肴,简直是一颗颗的爱心嘛。 每吃一夹菜,柴青青的心都要甜蜜一分,到最后都要醉了。 几盘菜炒好了,晁盖实在不好意思,说道:“武松,坐下吃菜喝酒,别辛苦了,这么多菜,够了。” 武松这才解开围腰坐了下来。 柴青青当仁不让的拿了把凳子坐在他身边。 武松望向吴用。 吴用吃得满嘴流油,讪讪的说道:“武松兄弟,我先前说话不中听,得罪莫怪。 你的菜真的好吃,你是君子,我是小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天当小人我也认了,这菜不可不吃。” 众人又大笑。 宋江对柴青青说:“这酒也是武松兄弟酿的,味道特别好,外面可喝不到的美酒。” 柴青青听说是武松酿的,别说是酒了,就算是水她也要喝半桶。 赶紧撒娇对武松说道:“我也要喝,你帮我倒一碗好不好?” 众人都惊讶的望着她。 这姑娘跟武松也太亲密了吧? 没想到武松还真的给她倒了一碗,送到她嘴边:“你尝尝,酒有点烈,喝小口点。” 柴青青俏脸红扑扑的,就着武松手里的酒碗喝了一小口,眨巴了一下嘴,甜甜的朝着他笑。 在武松看来这就是一般的关心,可在别人眼中那简直不得了了,这么跟柴大官人的妹妹说话,这么亲热,两人莫非有一腿吗? 众人相互看着他们的眼光都满是古怪。 宋江知道武松在柴进庄上住了一年多,跟柴青青关系很好,可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亲昵。 准确的说,那时候是柴青青落花有意,而武松这只呆头鹅不解风情。 而现在却倒过来了,武松比柴青青还要主动。 难不成两人真有一腿了? 宋江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哼,武松,你可是有婚约的人,你未来媳妇可是李娇奴! 第82章 黄汤喝多了? 柴青青抿了一口,赞道:“好酒!” 也不管武松的警告,又喝了一大口。 她平时在家也是喜欢喝酒的,这一口下去真是爽翻了天,连连点头,只是觉得火辣辣的,要吃点什么,赶紧要去拿筷子。 武松眼疾手快,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夹菜直接送进她嘴里。 柴青青已经驾轻就熟,张嘴接过,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这亲昵的举动简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亮瞎了双眼,太震撼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 宋江终于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碗,说道:“武松,你可是有指腹为婚的发妻的,为何又要勾三搭四,这样恐怕不好吧。 何况你勾搭的还是柴进大官人的妹妹,他对你可是有恩的,当年你避难到他庄上一年多,好酒好肉好茶好饭招待你。 你有了妻子还要勾搭他的妹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吴用和公孙胜也都目光灼灼的望向武松。 柴青青大吃了一惊,声音都有些发颤,问武松:“你,你成亲了?” 这之前武大郎一直闷头喝酒吃菜,不说话。听到这话,赶紧说道:“这位姑娘,是这样的,那是小时候我父母在怀二弟的时候,跟李家指腹为婚,定了这门亲。 后来李家李巧奴到清河县,到花子虚家做小妾,便来退婚,我兄弟当时就答应了。 可是他们后来得知我兄弟有一座酒楼之后又后悔了,不想退婚,可是我兄弟说他是贪慕虚荣见利忘义的人,不愿意娶她。 我二弟也说了,他的婚姻只能他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不行。指腹为婚他也不认。” 宋江却把筷子一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去世前帮你订的婚,哪有不认的? 你不管她做了什么,她现在不愿意退婚了,她就是你武松的发妻,你就必须娶她。 青青姑娘,以后他再纠缠你,你不要理睬他,他是个十足的登徒子,有了妻子还勾搭别的女人。 亏他有一身武功,这么好的厨艺,能酿这么好的酒,可他的心已经黑透了。” 宋江也是喝得半醉了,说话越来越难听,晁盖都有些尴尬了,说道:“宋江兄弟,你冷静,有话好好说,今天说了的,这件事不提的。” “我也不想提,可他当着我们的面调戏青青姑娘,利用青青姑娘不知情,轻薄于她,如何能忍?” 柴青青不干了,对着宋江怒道:“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调戏我了?他给我送一夹菜,这怎么了?他喜欢我,我喜欢他,他未婚我未嫁,有什么不可以? 你当初杀了阎惜婆,不就是因为她是个贪财忘义的贱人吗?现在二郎哥哥觉得这李巧奴跟你家的阎惜婆是一样的,可是你却逼着他娶。 我问你,当初如果你知道阎惜婆什么德性?你还会娶她吗?” 宋江顿时呆了。 他当时娶阎惜婆,也只是见她年轻美貌,并不知道她真实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只是娶了她之后才知道她贪图钱财,见利忘义,甚至将他跟梁山的通信拿来讹诈,恼怒之下这才一刀捅了她。 如果当初便知道这女人如此见利忘义,宋江绝对不会娶她的。 可是他武松的情况跟自己的不一样啊,这李巧奴并没有阎惜婆那么可恶。 当然这是宋江自己的观感,李巧奴一家人在他面前只是楚楚可怜,哪有半分可恶之处? 武松想分辨,柴青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他起来说道:“这些人如此不讲道理,逼你娶那样的女人,还跟他们喝什么酒?还给他们做什么菜?热脸贴他冷屁股,咱们走!” 又招呼了武大郎,三人朝外走去。 晁盖赶紧上来解释:“我就说了,今天只喝酒不说这些的,宋江兄弟喝醉了,又说起来了这件事,是他的错。青青姑娘,你别生气。” 柴青青不理睬,拉着武松和武大郎径直走了。 武松他们走了之后,一屋子人都盯着宋江。 尤其是晁盖,脸色铁青回来,抓起宋江面前的一碗酒直接泼在了地上,怒喝: “好你个宋江,黄汤灌多了?不能喝就别喝!草!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把青青姑娘都扯上了,混账!” 宋江非常敬重晁盖,不敢跟他顶,低着脑袋不说话。 柴青青他们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夫:“去阳谷大酒楼。” 这阳谷大酒楼是整个阳谷县最豪华的酒楼,它的下面三层楼是喝酒的,上面两层楼是客栈,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这是柴家的产业。 马车到了门口,柴青青对武松说:“你们就在五楼,没有人来打扰你们,你们在阳谷期间就住在这儿吧吃,饭直接叫他们送到屋里来。 五楼也有自己的小餐厅,当然你们愿意下来吃也没问题,一切免单,只要你开心。 二郎哥哥,明天下午我就要回去了,明天中午你陪我一起吃个饭,好吗? 就在酒楼三楼,我会让整个酒楼都暂停营业,不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武松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就咱们俩吃饭,五楼小餐厅就可以了,干嘛搞得这么隆重,还让整个酒楼都停业。” 柴青青莞尔一笑:“我不喜欢那些人在酒楼幺五喝六地,听着烦,我跟你安安静静地说话喝酒。 不过酒水得由你提供,你的酒我喜欢喝。” 武松笑了:“没问题,我这次拖了一马车来呢。反正明天我和哥哥扫墓完了就回清河县了,除了扫墓用的酒之外,剩下的我都留给你好了,你可以拿回去让你哥也尝尝。” 柴青青乐坏了:“那可太好了,我哥一定会喜欢的,这些美酒就留在酒楼里,不出售,我哥或者我来的时候能喝。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中午我过来。” 说着两人挥手作别。 …… 这一天是武家人最开心的一天。 连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因为有钱了,一下拿到了五千两银子,分到每家数额可都不少。 在九叔公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去了东平府锦绣阁买各种首饰和各种最好的布料,一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满身胭脂,看上去都成了大富人家的公子和贵妇了。 回到阳谷县。 武曼得意洋洋对九叔公和一众武家的人说:“达哥说了,明天中午在阳谷大酒楼请咱们全族的人喝酒,各位可都要赏脸呀。” 九叔公大喜,这可太给面子了,宴请全族人,而且还在阳谷县最好的大酒楼。 九叔公连声的答应,叮嘱大家不可迟到了。 第83章 私塾女同学 第二天上午。 武松还是带着大哥武大郎到楼下吃饭,他还是不大习惯叫人送餐到屋里去。 整个酒楼已经停业了,门口放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今日停业的告示。 不少客人都被掌柜的挡住了。 有客人问为何要停业,掌柜的倨傲地回答:“你想管我们柴家酒楼的事?” 一句话把对方怼得没脾气,气呼呼走了。 武大郎生性善良,实在不忍心如此影响人家做生意,低声对武松说道:“要不你跟青青姑娘说一下,不用停业了,搞得这么大场面干嘛?” “你昨天听到了,我劝了她的,她不听,这是人家的酒楼,人家不想营业,我有什么办法?” 刚说到这,武松便看到门口有个女子在张望。 武大郎一眼看到她,兴奋地对武松说道:“哎呀,那不是章小婵吗?你小时候读私塾的同学,私塾先生的女儿,还记得吗?” 小时候武松家里穷,没钱读书,武大郎却想让弟弟认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所以隔三差五的便给私塾老先生送炊饼。 老先生于是就让武松在外面窗户站着听课,就这样武松才识的字。 而这位章小婵对武松格外照顾,她是私塾先生的女儿,后来武松离开阳谷县就分开了,已经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今天在酒楼门口见到。 这时,门口的章小婵也看到了武松,兴奋地朝他招手。 武松赶紧出去,憨憨的笑着说:“是你啊。” 章小婵满脸兴奋:“二郎,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吃饭?不是说今天不营业吗?” 旁边的掌柜赶紧解释:“我们小姐为了武松武二郎吃饭清净,所以停止营业了。” 章小婵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上下打量着武松。 见他不过穿了一身普通的长衫,并不像有钱人,怎么可能让这大酒楼的东家小姐会特意为他停止营业呢? 武松邀请她进去一起吃饭。 章小婵赶紧摆手:“不用了,我也是来想来问问晚上能不能留一个雅间,我们私塾同学想聚一聚。 武松,你能不能也参加呀?你也是私塾同学啊。” 武松挠挠头:“我严格的说不是私塾的同学,我参加不好吧?” 武松的确不大想参加,因为当年私塾读书的时候没少被那些富家子弟白眼。 他是靠哥哥的炊饼站在窗户外面学的,都嘲笑他蹭课,是穷鬼。 参加这样的聚会无非是显摆,他实在不想被人嘲笑。 章小婵却很热情:“咱们一起读了好几年,你一定要参加,对了,金绣娘也要来呢,当初你可是最喜欢她的。” 金绣娘跟章小婵是闺蜜,章小婵要在私塾读书,非拉着她一起读,所以金绣娘便跟着一起在私塾读书,是私塾里唯一的两个女生。 当时金绣娘跟武松两人多少有点情窦初开的意思。 武松也听大哥说起过这些往事,于是便点头道:“那好吧。” 他又对掌柜的说道:“晚上我朋友想在这儿要一个雅间吃饭,能不能行个方便?” 掌柜的瞥了一眼武松,他并不知道柴青青下令酒楼不营业是为了武松,还以为武松只不过是柴家的一个普通客人,也不怕得罪,所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实在抱歉,小的是柴家酒楼的掌柜,只听柴家的话。我们大小姐说了,全天都不营业,那就是不能营业,谁来也不行。包括武爷你的朋友,也不行。” “混账!” 他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怒斥, “狗东西,你胡说什么?” 掌柜的忙回头望去,正是柴青青,吓得一哆嗦。 柴青青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刚下了马车,朝这边过来了。指着掌柜的说道:“谁给你的狗胆,敢这样对二郎哥哥说话?还不跪下道歉!” 掌柜的吓得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苦着脸对武松说道:“对不起,武爷,小的知错了。” 武松笑了笑,挥挥手:“算了。” 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可怜巴巴望向柴青青。 柴青青冷冽的声音说:“以后二郎哥哥的话你要再敢违拗,仔细你的皮!” 掌柜的吓得冷汗直流,又磕头答应:“是是,大小姐。小的听到了,今后一定听从武爷吩咐。” “还不滚一边去?” 掌柜的赶紧爬起来退到一边,一个劲擦冷汗。 柴青青望向章小婵,又瞧着武松:“这位是……?” 章小婵显然已经看出了名堂,赶紧解释:“姑娘,我只是武松小时候私塾的同学,今天我们私塾一帮同学想在这吃饭,偶然遇到了武松,想邀他一起参加。” 柴青青对武松说道:“行啊,那今天这饭菜免单了,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过酒水二郎哥哥得你来提供,我们家的酒比不上你的。” 章小婵赶紧摆手:“不用了,我们有两个同学说了,他们请客,不用免单的。” 柴青青点点头:“那好吧。” 她只是给武松面子罢了,既然有人请客,她也就不多事了。 “咱们进去吧。” 章小婵赶紧跟武松摆手:“记得晚上参加,咱们晚上见。” 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武松对柴青青说道:“这么早就过来,不会一大早就要跟我喝酒吧?” “当然不是,我想叫你陪我去一趟东平府。” 武大郎吃了一惊,阳谷县到东平府可路程可不近,快马加鞭来去也得两个时辰。 柴青青说:“我已经备了快马,咱们俩骑马去,顺便游山玩水,待在酒楼多无聊啊,到东平府逛一圈,买点东西,然后咱们就回来,恰好赶上吃午饭。” 武大郎赶紧说道:“去吧去吧,别管我,我吃完饭就去逛逛。” 武松答应了。 两人骑马前往东平府。 柴家的马果然了得,算得上千里马,速度极快,两人策马狂奔,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东平府。 柴青青带着武松到皇家绣坊。这是东平府生产贡品刺绣的作坊,产品主要用来进贡朝廷。 当然,其中有少量是可以对外出售的,但是价格极为昂贵。 而且,非达官显贵连门都进不了,不是说有钱你就能买得到的。 柴家声势显赫,当然随便出入。 柴青青带着武松在皇家绣坊给武松买了一套锦绣华袍,绣工极为精美,富丽堂皇,穿在身上整个人耀眼生辉,霸气十足。 这套衣衫花了三千二百两银子。 第84章 你做的好事! 接着柴青青又带武松去翠玉轩挑饰品。 翠玉轩掌柜亲自迎接,拿出了最好的饰品供挑选。 柴青青选来选去,选了一枚玉扳指,花了二千八百两银子。 武松对金钱已经没有什么概念,既然柴青青愿意给他花钱就花呗,反正他们家也不缺钱,所以全都接下了。 柴青青让武松穿上皇家绣坊的衣袍,带着玉扳指,在她面前走了几步,越看越喜爱,越看越动心。点头说道: “这才像样,我二郎哥哥配上这身衣服,这玉扳指,越看越帅。” 武松却一脸苦相:“你看着是顺眼了,我穿着很不舒服。说实话,我从小到大穷惯了,这么好的衣服穿在身上怎么穿都别扭。” “不行,以后你就要穿我给你买的衣服,不许脱,听到没有?” 武松只好答应了。 柴青青见他真的不自在,于是松口说道:“至少今天不许脱,行吗?” “嗯,好吧。” 武松见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腮帮子上拧了一下,肌肤光滑娇嫩如凝脂一般。 武松很亲密的举动让柴青青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因为旁边掌柜的还在笑呵呵看着他们呢。 掌柜赶紧把头扭过去装着招呼其他客人。 买好了出来,看看时候不早了,两人便又策马狂奔返回阳谷县。 一路上遇到景色优美的地方,柴晶晶便停下来拉着武松的手观赏风景,说悄悄话,如同一对小情侣似的。 只是官道之上人来人往的,柴青青有心做点什么也不得其便。 一个时辰之后返回了阳谷县。 酒宴已经备好,武大郎找借口不参加他们两的聚会,说自己刚才已经在外面跟几个小时候的伙伴一起吃饭了,而且喝了些酒有点晕,准备回房睡觉。 武松知道他故意找借口,不过看他样子也的确是吃过饭喝过酒的,于是便不再勉强。 酒楼偌大的大堂就只有柴青青和武松二人。 柴青青很亲热地跟武松说着话。 这时,大堂门口有人探头进来:“大小姐!” 柴青青扭头一看是柴家管事柴达,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道:“有事吗?” 柴达是柴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善于奉承,做生意倒还精明,柴家便让他管阳谷县柴家的生意。 柴达小跑进来,瞧了一眼武松,并不认识,点点头,又满脸堆笑,对柴青青说道: “小姐,我昨天签了一单大生意,可是为我们柴家买下了一个极好的酒楼。 那酒楼我去过,在清河县,很奢华。我初步估计至少值一万三千两银子。 房东急于脱手就卖给我了。我只花了九千两银子,那可是清河县最大的酒楼,极为奢华,咱们可能一下赚了四千两的。” 实际上他只花了五千两,却说成是花了九千两,中间的差价弄个手脚就落入自己腰包了。 四千两银子对柴家根本不算什么,柴青青很讨厌别人在这时候打扰她,说了一声:“知道了,你退下吧。” 柴达原本是想来邀功的,没想到小姐这样的态度,让他灰头土脸的。 赶紧点头,答应退出去。 武松听到这酒楼在清河县,不由心头一动,问了一句:“那酒楼叫什么?” 柴达又看了武松一眼,心想他能跟柴青青在一起吃饭,肯定关系非同寻常,还是要回答为妙。 赶紧点头哈腰说道:“叫做狮子楼,是清河县最大的酒楼。” 说到这,又回头过来对柴青青说道:“对了小姐,这家酒楼的东家会酿酒,酿的酒特别美味,而且喝了很快就飘飘欲仙。 卖酒楼给我时,东家已经答应了,会把酿酒的技术一并转给我们柴家,还有附带的几项生意,包括香皂滑冰鞋什么的,也都一起打包卖了,才五千两银子,真是千值万值。” 武松懒洋洋说道:“九千两银子都给九叔公他们武家了吗?” “给了,昨晚就给的,九千两银子一文不少给他们了,小的让账房送去的。 这样的好买卖,得先把钱给了,他想反悔都不行了。嘿嘿。” 他刚把话说到这,就发现不对劲,柴青青的眉毛已经立起来了。 武松满脸戏谑的瞧着他。 这才感觉不好,忙赔笑说道:“大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柴青青扬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 “狗东西,你做的好事!跟谁签的文契?” 柴达捂着脸,惊恐地望着柴青青,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支吾着说: “是武家,他说了那酒楼是他们武家的产业,是他们族长九叔公跟我签的。 那九叔公说,狮子楼的东家武松是他们族里的不孝子孙,我们柴家到时候派人去把酒楼收过来,武松不敢不听。 反正已经签了文契了,他武松要闹,衙门打点一下把他抓起来打一顿,这件事就摆平了。” 柴青青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站起来一脚将柴达踢了个跟斗:“不长眼的狗东西!” 柴达吓得赶紧爬起来,匍匐在地上:“大小姐,小的做错什么了吗?” 柴青青一指武松:“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二郎哥哥,也就是狮子楼的东家武松。 他们武家族长有什么权利把我二郎哥哥的酒楼卖掉?你没弄清楚就花钱买下酒楼,你脑袋塞的是稻草吗?” 柴达一听这话,直吓得魂飞魄散。 这武松跟柴青青这么亲密,自己居然串通伍家偷偷把他酒楼给买下来了,这不是捅到马蜂窝上了吗? 柴达咚咚磕头: “小人该死,小人真该死。小人不知道武二爷是大小姐您的好友,求你原谅。 武二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件事小人会处理好,绝对不会给你添一点麻烦,求求你放过我吧。” 柴青青点头:“你刚才说花了九千两对吧?这笔钱一文不少全追回来,少一文钱,你知道厉害!” 柴家可谓手眼通天,砍他柴达的脑袋,不过是件小事。 柴达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不停磕头:“是,小的一定把钱全都收回来。只不过,这九千两……” 他有心解释其实只花了五千两,可中间差价自己都说出口了,总不能说先前是骗大小姐的,中介差价是准备私吞的,那不是找死嘛。 就在这时,就听楼下人声鼎沸,似乎有人在争吵。 柴青青很生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黄道吉日没选对吗?柴达这狗东西闹了这么一出添堵,下面又有人吵架,存心的吧? 柴青青是个暴脾气,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她是母老虎,谁惹到她头上可没好果子吃。 武松原本不想下去的,可是听到下面说话的声音耳熟,而且好像有自己兄长武大郎的声音,吃了一惊,赶紧也跟着柴青青下楼。 到了楼下,便看见伍家二三十个人,堵在酒楼门口,当先一个正是族长九叔公。 武大郎此刻正气恼的抓着九叔公的拐杖,气得脸都白了:“狮子楼是我二弟的,你凭什么卖掉?” 九叔公冷笑说道:“凭什么?就凭他姓武,是我武家的人,所有武家的族人的产业都由族长说了算。” 姑婆也得意洋洋说道: “以为你们不交出狮子楼我们就没办法是吧?我还告诉你了,酒楼卖的钱我们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看我身上这身东西,看看他们,狮子楼已经变成我们身上的衣袍首饰了,你哭去吧。哈哈哈” 第85章 把钱追回来 果然,武家这些人完全都是暴发户的打扮。 手上戴满了戒指,脖子上挂着好几根项链。耳朵上挂着一大堆耳环,男人玉扳指都带了两个,腰带上玉佩更是七八个的挂着,看上去简直是货郎兜售。 看见武松出来,武曼得意地扭着腰肢,晃动着挂满戒指和手镯的手臂: “看到了吗?武松,这全是卖掉你狮子楼和生意换来的银子买的。 怎么样?你不点头也没用,我们一样把你狮子楼卖了,你干瞪眼去吧。” 武骑也得意洋洋的抖着自己的衣袍,还牵过一头高头大马,这马可是名驹,价格不菲呀。 他拍着马脖子说道:“看到了吗?这匹马,我身上的衣袍全是你的钱买的,我们卖掉了你狮子楼得了这么多钱。 这匹马非常名贵,我以前没钱买,只能羡慕干瞪眼,现在我也有钱了,光这匹马就花掉了我一百两银子,是卖你狮子楼的钱,多谢了,哈哈哈!” 武松一点都不生气,戏谑地望着他们: “高兴吧,赶紧接着高兴,因为很快你们就该哭了。” 二叔父哈哈大笑,手里把玩着两枚晶莹剔透的翡翠珠子:“武松,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没用,跟我们斗,你还嫩了点。 对了,你酿酒的技术柴家说了,他们要了,你要不乖乖交出来,会让你蹲大牢,到牢房里有的是手段,你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我劝你还是趁现在能吃吃,能喝喝,不然进了大牢就只能吃棍子吃板子了。” 九叔公已经换了一根名贵紫檀木的龙头拐杖,正捧在怀里跟抱了一个女人似的,美滋滋的说道: “别跟他废话了,他现在已经不值得我们跟他说话了。小曼,达哥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没下来?包间弄好了没有?” 武曼说道:“快了,达哥说了今天这酒楼的东家让停止营业了,不知道啥原因,不过达哥有面子,会弄到一个大包间的,只是要等会儿。” 九叔公点点头,斜眼看着武松: “还不把这穷鬼撵走?晦气!” 武骑指着武松厉声说道: “武松,没听到九叔公说了吗?让你滚呢,你已经不是我们武家的人了,你狮子楼已经被我们卖掉,你跟街上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赶紧滚吧,别在这碍眼。” 武松好整以暇,半点都不生气。 柴青青却是要眼中喷出火来,她扭头对畏首畏尾跟在后面的柴达怒道:“九千两银子,少了一文钱,你就死定了!” 柴达吓得肝都裂了,赶紧答应,犹如一条气急败坏的恶犬,猛地扑出了酒楼。 武曼看见他出来,兴奋的说道:“达哥出来了,我就说嘛,达哥会搞定的,怎么样达哥,我们可以进去吃饭了吗?” “吃你妈!” 柴达一巴掌直接把武曼抽翻了,又上前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武曼满地乱滚,惨叫不已。 她想不到昨天晚上还小心肝叫得欢,把她宠得跟公主一般的柴达,现在居然变成了如此凶神恶煞,完全是要把她往死里打的节奏,这是怎么了? 三叔父赶紧上前阻拦:“达哥你怎么了?为啥要打小曼?她做错什么你跟我说,我教训她。” 柴达一巴掌把三叔父也打翻在地。 武骑过来,也被他一脚踹到肚子上,也瘫在了地上。 这下武家的人全都纷纷后退,吓得脸都白了。 九叔公见疯子一般的柴达,也吓得直哆嗦,拄着拐杖老着脸说道:“达哥,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柴达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老东西,我给你们的银子呢,还给我! 这酒楼是武松武二爷的,你们居然擅作主张拿来出售,骗老子钱,马上把钱退给我!少一文钱,我把你老骨头拆了当柴烧!” 一番话把武家人吓得魂飞魄散。 姑婆赶紧上前劝阻:“达哥,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都签了文契,钱都付了,怎么今天又反悔?” 柴达反手一巴掌抽在姑婆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柴达说道:“酒楼是人家武松爷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卖别人的酒楼?少说什么族内财产你们做主的屁话,敢骗老子,马上把所有的钱退给我,不然老子可不客气了。” 九叔看见旁边武松冷笑,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了。 感情这柴达也惹不起武松。 这下惨了。 可他们已经把五千两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钱还啊? 九叔公支支吾吾的说道:“这钱……我们都花了呀!” 柴达一挥手:“来人,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扒下来。” 柴达身边的随从和打手一哄而上,将这些武家人按倒在地,扒衣服扒首饰。 武骑等人里外都穿的全是用这次花钱买的,扒得直接光屁股了。 很快,武家这二三十人新买的衣服都被扒了个干净,身上买的项链,各种金银首饰也全都扒了下来,那匹马也被牵走了。 武骑稍微反抗,还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扒下来的东西劝都堆在酒楼桌上,武家人蜷缩在一起,惊恐的望着柴达。 柴达苦着脸对柴青青说道:“就这些,大小姐。” 柴青青抬手一耳光,打得柴达一个趔趄。 “这一堆破烂值九千两?我不需要这些破烂,我要银子,今天太阳落山前,我见不到九千两银子入库,你知道我柴家的手段!” 还有,你被解雇了!” 柴达一听这话,如遭雷击。 没有了柴家这棵大树,他没有钱不说,谁也不会再给他面子,以后他还怎么混? 他跪在地上哭着哀求。 柴青青一挥手,叫过来一队看家护院:“你们给我盯着柴达,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日落前,把九千两银子一文不少给我追回账上!追不回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吧大小姐。” 领头的护院点头答应,对柴达狞笑说, “赶紧的吧,你没多少时间了!” 柴达吓坏了,他知道柴青青这绝对不是威胁。 他立即招呼他的那帮手下,指着武家人说道:“把伍家人押回去,搜家!把九千两银子凑齐了!凑不齐,老子活不成,你没武家人一个也别想活!” 九千两银子他可拿不出来的,肯定得从武家把这钱掏出来。 当下,柴达带着一帮手下,拖着九叔公等人往武家去了,身后跟着柴青青的一队看家护院盯着。 整个武家被搜得鸡飞狗跳,跟蝗虫过境一般被搜了一空,连一文钱都没留下。 还有不少东西搜家时被砸烂了,也没办法。 柴达的人搜光了武家上下,筹的银子也不够九千两的,还差三千多两。 眼看太阳要下山了,领头护院的狞笑让柴达不寒而栗,只能乖乖掏腰包,拿出他自己的积蓄,把差额全补上。 第86章 私塾同窗会 阳谷柴家酒楼。 柴青青心情很不好,她跟武松一个劲道歉,说自己没管好手下,惹了这么大麻烦。 武松连说无妨,其实他倒想看看,如果没遇到柴青青出手,柴达和武家人去狮子楼收酒楼,遇到鲁智深、李逵、林冲、阮氏三雄等一帮人,会怎么的热闹。 武松还亲自下厨炒了两个小菜,柴青青这才心情稍好。 两人一直喝酒到下午,柴青青要回去了,这才跟武松依依惜别。 武松送走了柴青青,回来的时候掌柜的告诉他说章小婵他们订的包间已经有好些人来了,问要不要上菜? 武松说既然是别人定的,就问他们好了。 武松回到屋里想换原来的衣袍,他穿这种锦绣华袍实在不舒服,因为他自由散漫惯了,就好像一个穿惯牛仔服运动服的,非要穿一套高档西装,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可是想起先前答应柴青青至少不脱这锦绣华袍,又想起之前柴青青因为自己的事情受了不少委屈,觉得心头有些歉意,便没有脱掉衣袍,而把潘金莲给他缝的衣衫罩在了外面。 反正古代穿衣服都是一件套着一件,冷的时候多加一件,热的时候减掉一些。 这个时代还没有棉衣,所以套上两件袍子也是常有的事。 套好衣袍,武松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就去参加同学会。 武大郎却催促他赶紧去跟那帮老同学见个面,见武松还在犹豫,武大郎直接拉着他到了包间。 包间里已经有好几个同学正坐在那喝茶说话。 看见武松进来,几个公子哥模样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只有一个身材娇小俏丽的姑娘站起身迎了过来招呼。 “武二郎,你来了,快到这来坐,我听小婵说你今天能来,真高兴。” 又跟武大郎打招呼。 武大郎见武松傻乎乎看着人家姑娘,好像不认识,赶紧拍了拍他的腰:“二弟,这是金绣娘啊,怎么看傻眼了,不会招呼了?” 这女子正是章小婵说的金绣娘,跟武松两小无猜的那位姑娘。 金绣娘拉着武松坐在身边。 武大郎便回房去了。 金绣娘跟武松说话。 几个同学过来。其中一个叫曲金彪的对金绣娘说道:“秀娘啊,这武松就一个穷鬼,你跟他聊什么?我刚买了一匹好马,明天我们一起去骑马玩吧。” 金绣娘皱了皱眉:“曲同窗,你别这样说好吗?” 另一个锦袍公子,名叫陆恒财的说道:“金彪说的是实话,武松其实原本就不是我们私塾的人,他是靠他哥送烧饼给先生,才蹭来的窗外听课,哪能跟我们算同窗?小婵也是多事,干嘛叫他来?” 金绣娘对那公子哥说道:“陆同窗,你要再这么说,那我可带着武松走了,我也不算你们私塾的同学。” 金绣娘当时家里也比较穷,但由于她是章小婵的闺蜜,章小婵的父亲跟金绣娘的母亲说了,免了她的学费,让她陪小婵一起读书。 所以金绣娘实际上是没有交学费来陪读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绣娘跟武松两人反而走得比较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他们俩都是蹭课的。 金绣娘的刺绣手艺极为了得,攒银子自家开了个秀坊,生意做得还不错,现在也算是小康之家了,所以这些公子哥对她也就另眼相看 陆恒财见金绣娘要走,赶紧挽留:“绣娘,别这样嘛,我们不说了还不行吗?” 其他几个同学也都打圆场,金绣娘这才作罢。 曲金彪说道:“怎么其他同学还不来?尤其是章小婵,今日聚会是她召集的,她却最后一个到,回来等会儿一定要罚她。”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喂,你最近干嘛呢?打长工还是茶楼跑堂啊?” 武松道:“酒楼做事。” 徐金虎和陆恒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 曲金彪一本正经点头:“的确,在酒楼跑堂比在茶楼要高端一点,难怪人家那么清高。” 众人又都大笑。 陆恒财抖了抖自己的衣袍,对金绣娘说道:“绣娘啊,你自己开得有绣坊,对绣工和成衣肯定有见识,考考你,看我这身衣服值多少钱?” 金绣娘扫了一眼说道:“你的衣袍也算不错的了,应该是东平府锦绣阁的衣袍吧?” “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的确,前几天我刚从锦绣阁买的,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从那买的,你再猜一下值多少钱?” “应该十五两左右。” “你太厉害了,总共十四两三钱,这是因为我是老主顾,打折了,本来要十五两五钱的。” 曲金彪一挑大拇指:“舍得花十五两银子买一身衣袍,也就你们陆家这么有钱。” 陆恒财洋洋得意,其他同学也纷纷溜须拍马。 曲金彪指了指自己头上帽子镶嵌的一颗圆溜溜的明珠,对金绣娘说道:“绣娘,你对于首饰也在行,考考你,我帽子上这颗珠子值多少钱?” 金绣娘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东平府翠玉轩的珍珠吧,不会超过二十两。” “厉害,真是厉害,不过这次你说错了,二十一两。” “那你买贵了,这珠子大概也就值十九两。” “的确是十九两来着,但总共付了二十一两,因为还加了这顶帽子。” 他把帽子取下来弹了弹:“这是乌金的骨架,冬暖夏凉,专门配这珠子的,总共二十一两。” 众人又是一阵溜须拍马,说徐家也真是有钱。 武松见他们在那儿炫富,觉得很无聊。 他希望章小婵早点来,吃了饭自己好走,跟这帮人在一起实在无趣。 眼见武松压根没朝他们看,只是朝门外张望。曲金彪和陆恒财两人对视了一眼。 刚才他们一个劲炫富,一来是想跟金绣娘搭讪,二来也想在武松面前炫耀一下。 可武松压根没理睬他们。 两人嘀咕几句,便决定捉弄一下武松逗乐。 曲金彪见武松的衣服是很普通的布料做的,故意夸张地对抓住武松衣袖说道: “武松,你不愧是在酒楼干跑堂的,地位比咱们高,你看人家穿的这衣袍,这料子多好。” 他拉着武松的袖袍抖了几下,便把套在里面的那件锦绣华袍衣袖给露了出来。 金绣娘一见武松里面这件衣服,顿时眼睛放光,呼吸都要停滞了。 第87章 诬陷只为钱 金绣娘赶紧抓住他里面的锦绣华袍袖口翻来覆去的看,啧啧称奇。 陆恒财撇了撇嘴,说道:“绣娘,这穷鬼的衣服也值得这么仔细地看吗?” 金绣娘眼睛一瞪: “你们两个可真是没见世面,知道吗?这衣服是东平府皇家绣坊的做的衣服。知道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陆恒财和曲金彪撇了撇嘴:“撑死了二两银子。” “真是不识货,便敢信口开河,我告诉你们,这套衣服估计得三千两银子。” 陆恒财和曲金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蹦了起来:“不可能!他一个酒楼跑堂的,怎么可能花三千两银子买一套衣服?” “你们俩还别不服气,我给你们开开眼。” 金绣娘也不管武松答不答应,直接把他的衣袍前襟撩了起来,露出里面的那袍子的前摆,说道: “看见了吗?这衣服用了苏绣,湘绣,粤绣,蜀绣四种绣法,因为它上面各种图形需要用各种的针法才能展现。 比如这里的山水和走兽,那是用的湘秀,你看这暗纹色彩丰富饱满,色调和谐,就跟山水画一样,多漂亮。 你看这百鸟朝阳,这构图饱满,色彩鲜艳,平整光滑。尤其是这蜀绣,这针法十分繁杂,多达百余种手法,我是万万绣不出来的。 要知道蜀绣的针法是最繁杂的,用这种繁杂的手法绣出来的花鸟和走兽,形象逼真,简直跟活的一样。 你还别说这布料了,光是这绣法就价格不菲,那是要若干绣工花小半年时间才能完成的,你说值不值钱?” 听到金绣娘这番解说,又看到武松衣服前摆衣袍的料子和上面的绣工图案,的确是精美华贵,根本不是他们两衣袍能比拟的,一看就是极为高端上档次的东西。 两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怎么可能?他一个跑堂的,竟然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买这么好的衣服? 曲金彪撇撇嘴:“武松,你该不会是趁人家茶客不注意,把人家衣服偷了吧?我可跟你说,穷要穷得有骨气,穷不可怕,偷东西可不是好的品格。” 陆恒财说道:“是呀,要不然你一个跑堂的,哪有钱买这么贵的衣服?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吧,不然把我们连累了可就不好了。” 曲金彪又说道:“对对,报官,你看他肯定是偷的,不然干嘛要穿到里头不敢穿在外头?赶紧报官去。” 陆恒财装腔作势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要去报官。 金绣娘赶紧拦住,说道:“你们别太过分了,武松不是那种人,他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本事吃饭的。” 曲金彪说道:“靠他的本事能买得起三千两银子的衣服吗?你也知道三千两银子是多少钱。” 金绣娘也有些疑惑了,但她绝对相信武松不是偷窃之人。 可是武松怎么可能一下有这么多钱?他们家以前可是穷的叮当响的。 曲金彪得意洋洋对武松说道:“武松,哑口无言了吧?在我们面前还想偷了衣服来撑面子,又害怕被人发现,穿到里头丢人不?” 陆恒财说道:“看在你曾经到私塾蹭课,也算半个同学的份上,我们也不会太过分,你跪下磕头认错,把这身衣袍脱了孝敬给我们,这件事我们就不报官了,否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武松细细的瞧了他们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玉扳指,这也是柴青青先前在东平府买的。 将那玉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之上晃了晃,说道:“我还有这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说成是偷的?这东西看来也挺值钱的。” 这一下不用金绣娘确认了,陆恒财和曲金彪以及其他几个人可都是识货的,尤其是玉扳指这种男人专用的饰品,更是见得多,一眼就认出这玉扳指价格不菲。 陆恒财呼吸都有停顿,难以置信的上前瞧着这玉扳指,冲着曲金彪说道:“这应该是东平府翠玉轩的。” “没错,是翠玉轩的镇店之宝,我见过,当时我想买来着,太贵了,好像要二千八百两银子。” 武松现在才知道这枚玉扳指是翠玉轩的镇轩之宝,居然被柴青青买下来送给自己了。 一听武松这枚玉扳指居然花了二千八百两,眼睛都直了,一个个交头接耳,望向武松的眼神并不是羡慕,而是嫉妒恨。 他一个酒楼跑堂的,凭什么能穿戴这么好的衣服戴这么好的玉扳指? 陆恒财眼都红了,心头冒起一股邪火,要将东西夺过来,不管武松怎么来的,这好东西应该属于自己。 曲金彪跟陆恒财使了个眼色,两人围了过来。 曲金彪说道:“武松,原来你真的是个盗贼,不仅偷了这锦袍,还偷了玉扳指,我们必须把你拿下。 识相的把玉扳指交出来,衣服脱下来,我们可以不报官,不然我们就把你扭送衙门治罪!” 平时溜须拍马的几个男同学也都围了过来,五六个人把武松围到中间。 金绣娘急忙冲过来,拦在武松面前,对众人说道: “你们要干嘛?你们凭什么说是武松偷的?那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难道也是偷的是抢的吗?你们说武松偷的,有证据吗?” 陆恒财说道:“他一个穷鬼,能穿这么好的东西,不是偷的是什么,这就是证据,还需要别的证据吗?” 武松耸了耸肩:“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反正想让我主动交出来是不可能的,你们这么多人不会准备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吧?” 曲金彪狞笑道:“当然不会,阳谷大酒楼的规矩,在这儿打架是要吃板子的,这是柴家的产业,我们可惹不起。 不过我们会把你拖到外头去,再对你下手的,这样柴家就不会有什么话说了。” 陆恒财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叫刘唐大爷去了,他可是下手出了名的狠辣。 武松,你识相的就乖乖的把衣服和扳指交出来,不然等刘唐大爷来了,你会生不如死!” 刘唐要来对付自己? 武松忍不住笑了,他已经能想到刘唐见到他的表情。 说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叫他,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两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大堂外有人高声道:“人在哪呢?” 一听声音,陆恒财喜道:“刘唐大爷来了,武松小贼,你死定了!” 第88章 谁输谁请客 陆恒财赶紧出来招呼,赤发鬼刘唐依旧拿着那口朴刀,威风凛凛的冲了进来:“请老子来收拾的是谁?剁一只手五百两银子。” 陆恒财打了个哆嗦,赶紧说道:“不用剁手,把他拖出去揍一顿,衣服扒下来扳指脱下来就可以了。” 刘唐扭头就走:“我以为能赚五百两呢,那么少,不干,找别人。” 陆恒财和曲金彪并不是不想砍掉武松的一只手,他们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两百两银子呢。 两人赶紧拦住:“五百两就五百两,把他右手砍了,不过不能在酒楼里,拖到后面小巷去,反正他是个穷鬼,没人会管的。” 刘唐这才点头:“先给钱。” 陆恒财说道:“这人身上的衣服和扳指拖下来能卖钱,我们得卖了之后才有钱给你。” 刘唐眼睛一瞪:“现在信不信老子揍你们?” 一把纠起曲金彪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曲金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说道:“我给,我马上给你,先把我放下。” 刘唐这才把他放了下来。 陆恒财和曲金彪两人一起凑钱,还押上了玉佩,还是不够,又找同学借了,才勉强凑够了五百两银子。 刘唐一股脑塞到怀里,撇嘴说道:“你们两个还说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拿这么点钱磨蹭半天还要借钱,丢不丢人?” 两人也不敢还嘴。 曲金彪说道:“可是说好了,刘爷,这小子身上的衣服和玉扳指都是我们的。” “放心吧,我只负责剁掉他一只手,然后把他们交给你,爱怎么处置你们自己定。” 两人顿时心花怒放,心想这刘唐做事还真是上路,没有见财起义,很有江湖道义,连声答应。 刘唐这才转身又进了包间,提着朴刀问曲金彪要砍谁的手。两人都一起指向了武松。 金绣娘立刻挡在了武松面前,颤声说道:“你们不能这样,武松是来参加同学会的,你们怎么能找人来砍他的手抢他的东西?你们太过分了,不许过来,不然我要喊了。” 武松很感动,金绣娘以一个文弱之躯挡在自己面前。 他微笑,对金绣娘说道:“秀娘你坐下,他不敢动我的。” 金绣娘诧异的扭头望向武松,正要说话,刘唐手中朴刀已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武二爷,是你呀?” 武松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你不是被人买凶要来砍我的手吗?动手吧。” “要知道是你,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呀。昨天晁盖舅舅就说了,若我再敢得罪武爷,就把我撵出家门。” 刘唐很是窘迫地说着, “武爷,求你别告诉我晁盖舅舅,我知错了。” 而这时曲金彪偏偏不开眼,反而疑惑的问道:“刘爷,你说啥呢?快动手啊,把他手砍下来。” 刘唐已经对这两人恨死了,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么可能又得罪了武松。 眼见武松不说话,肯定生气了,这下晁盖哥哥知道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他跳起来,二话不说抡圆了十几个嘴巴子打在曲金彪和陆恒财的脸上,打得两人晕头转向。 接着刘唐又踹了两脚,把两个人踹得跪在地上,拖到武松面前,将朴刀架在脖子上,说道:“武爷,你说这两个狗东西怎么处置?是砍手还是砍头?你一句话。”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请来的杀手居然对武松如此害怕,武松到底什么来头? 其他同学也吓坏了,躲得远远的。 还是金绣娘,赶紧瞅了瞅武松,低声说道:“别这样,都是同学,今天是聚会呢。” 武松点点头,对陆恒财和曲金彪说:“你们两个还想要我的衣服和玉扳指吗?” 两人现在知道武松惹不起了,都磕头跟捣蒜一般:“不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武松,咱们是同窗,求你饶过我们吧。” “你不是说不脱了给你们,你们就要报官,要不你们去报官吧?” “不敢,我们就开个玩笑,武松,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 武松点头,对刘唐说道:“既然他们不惹我,又看在我这位娇小可爱的小学妹说情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吧。” 刘唐这才放开两人,说道:“你们俩小子听着,这是我武松哥哥,你们要睁开狗眼看清楚,再招惹我武松哥哥我就把你们剁了喂狗。” 两人又连声答应,刘唐这才跟武松又躬身施礼,拿着朴刀走了。 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怨毒的看了一眼武松,走到一旁,一阵嘀咕。 陆恒财点头,说自己有点事出去一下,便快步出去了。 曲金彪坐了下来,瞧着武松说道:“你不是很有钱吗?一件衣服就三千两,一个扳指也差不多三千两,今天酒宴应该你请客,请位大家吃一顿怎么样?各位同学们觉得如何?” 所有同学刚才都很不爽武松反过来打脸,在他们看来武松就是个穷鬼,穷人家的孩子就该受罪,就该被人踩着。 凭什么他反过来打两位高高在上的财主家少爷的脸,这就不公平。 现在曲金彪让他请客,显然是想反宰他一刀,出出气,都齐声叫好,全都起哄让武松请客。 武松笑了笑,对曲金彪说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请客,敢不敢?” “怎么赌?” “你们看样子酒量不错,如果你们两个每人喝一坛酒,十斤装的,喝完之后还能自己走出这酒楼,这顿我请客。否则你们买单。” 曲金彪哈哈大笑,他和陆恒财两个都是酒里泡大的,经常十斤装一坛子酒喝完了还去泡妞的,这场赌局稳赢。 不过他眼珠一转,要捞一笔大的,一次踩死武松。 他马上说道:“一坛酒这么多,得加码。” “怎么加?” “我们要点最贵的菜和最贵的酒。” “可以。” “我们要是赢了,你就把你的锦绣华袍和玉板指输给我们俩。” 武松笑道:“你们要是输了呢?” “随便你说。” “以后见到我就磕头叫一声武爷。” 曲金彪嘴角露出一抹狰狞: “一言为定!我先点菜点酒!” “行。” 曲金彪一口气点了五十几道菜,全都是这酒楼最贵的。 金绣娘皱眉说道:“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再来两倍的人都吃不完。” 曲金彪笑了:“怕什么?反正武松请客,他有的是钱。” 武松一摆手:“搞清楚,是打赌输的人请客,也许是你们俩请呢。” “放心吧,这次你请定了。” 第89章 每人喝一坛 曲金彪又点了酒楼最贵的二十坛酒水,虽然这些酒比不上武松的酒好,但是价格却很吓人。 因为阳谷大酒楼卖的就是品牌,一坛酒都要是一百两银子。 “你点这么多酒干嘛?喝得完吗?”金绣娘没好气说道。 曲金彪说:“喝不完我不会拿来洗脚吗?兄弟们,请啊,用酒洗脚。 放心,武松有钱,别替他节省。” 这些人都点头称是。 一叠声的叫伙计拿来了几个大脚盆。 他们满脸讥讽望向武松,一个个兴高采烈将一坛坛的酒倒进洗脚盆,脱了鞋子开始泡脚。 二十坛酒都被这些人倒到脚盆里泡脚了。 酒香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几个同学一个个洗得眉飞色舞,赞不绝口。 “我这倒了三坛酒,天哪,太奢华了,我的脚肯定会喝醉的。” 另一个同学说道:“我觉得实在太过分了,这两坛酒要两百两银子呢,这银子我都可以拿去买一栋宅院了。” 金绣娘没有洗脚,皱着眉看着。 她忧心忡忡地对武松说:“要不你偷偷走吧,没事,他们就想折腾你,他们家有钱。” 武松笑道:“打赌哪能走呢,还没定输赢呢。” 金绣娘着急的说道:“武松,你昏了头了?一坛酒十斤的,他们俩也就喝个半醉。别说他们了,逼急了我都能喝下。” 武松笑了:“是吗?那找机会咱两好好喝一顿,不过今天看他们两喝,未必能喝下。” 这时陆恒财快步回来了,冲着曲金彪微微点头示意,表示已经安排好了。 曲金彪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陆恒财。 陆恒财大喜,曲金彪真是天才,这种方法都想出来了。 他眼珠一转,说道:“这个赌我打了,武松,输了可别赖皮!” “这么多同学听着,怎么可能赖皮呢?开始喝酒吧!” “好!”曲金彪叫来掌柜的,“再来两坛好酒!” 武松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拿今天送来的新酒,那酒最好。” 之前二十坛酒都是酒楼自己的浊酒,不是武松送来的。现在武松让掌柜的拿来赌的,当然是他的五十三度高度白酒了。 掌柜的赶紧点头答应,让伙计搬来了武松留下来两坛高度酒。 这可是五十三度的高度酒,但是入口比较平和,不像别的酒那么辣。 两坛酒打开,曲金彪和陆恒财两人鼻子一嗅,都是惊喜交加,酒香如此浓郁,真是好酒啊! 武松心里暗叹,为了整这两个人,糟蹋了这两坛美酒,让他们喝了有点可惜。 两人眨巴着嘴,倒了一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眼睛都直了,相互看了一眼,都挑起大拇指。 对掌柜的说道:“妈的,有这么好的酒,以前我们来怎么不给我们送上?” 掌柜的赶紧说道:“这是我们新进的美酒,平时东家用来请自己朋友才喝的,就剩这两坛了,其他东家都拿走了。” 陆恒财说道:“那我们有口福了。” 两人很快就喝了半碗,速度还真是酒坛里泡出来的。 武松上前,双手拍在他们两肩膀上说道:“两位同学慢慢喝,别着急,一人有一坛呢,每人十斤酒,够你们喝的。” 说话间双手手心一股真气透了进去,封闭住了他们的胃。 这下子他们俩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不管灌多少酒进去都只有半碗酒的感觉。 不能让他们马上喝醉,不然好戏就看不成了。 一下子喝十斤五十三度的高度酒,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醉死,这两个人就算是酒坛里泡大的也不行。 武松故意用真气封住了他们俩的胃,最后关头再解封,那时就成洪水决堤了。 这两人曾买凶要废武松的手,武松当然不会客气。 武松还没找他们麻烦,他们主动挑衅要喝酒打赌,正中武松下怀。 陆恒财说道:“那么好的美酒叫我们慢慢喝,你喝不着眼馋了吧? 没办法,谁让打赌是让我们喝酒呢,又偏偏有这么好的美酒,傻眼了吧。” 曲金彪也说道:“是呀,这下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想着怎么把你的锦绣华袍和玉扳指输给我们,同时还要把这所有的账全买单了。 哎,对了,这两坛酒多少钱?应该不便宜。” 曲金彪问掌柜的:“这酒多少钱一坛?” 典金彪也望向武松。 武松说:“既然这酒这么好,至少要比先前那些洗脚的酒贵十倍吧?” 掌柜的会意,马上说道:“对对,这是一千两银子一坛的,只有我们东家最尊贵的客人才会给喝。 就剩最后两坛了,买都买不到。” 曲金彪和陆恒财哈哈大笑说道:“一千两银子,好,两坛就是二千两,再加上刚才的二十坛,光酒钱都四千两,还别说菜钱。 武松,这下你要大大的破财了,还不赶紧去筹钱,等一会儿买不了单,看你怎么办?” 武松微笑:“没问题,我买单很轻松,倒是你们两位,先前为了请刘唐来砍我的手,已经花掉了你们身上所有的钱,包括玉佩都抵出去了,你们还有钱吗?” 扭头望向掌柜:“这两个人可能掏不出钱,你最好别让他们喝了,先让他们把钱拿出来摆在这儿,免得到时收不到钱。” 掌柜的立刻会意,说道:“是呀,两位公子,这酒太贵了,要不你们还是把钱先拿出来抵在这儿,谁输谁结账,好吗?” 陆恒财冷笑:“他武松能拿出来,我们就马上拿出来。” 武松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点叠银票,啪的一下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小心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没错。” 恭恭敬敬的把五千两银票递还给了武松。随后说道: “这是京城蔡大师家银庄发行的银票,没问题的,这一叠有五千两呢,怎么都够了。” 他们这一桌菜充其量也就一百两银子,主要是酒水贵,一百两银子在这个时代那也是天价的一桌菜了。 陆恒财和曲金彪两人有些尴尬,没想到武松还真有钱,一下拿出来五千两银票。 他们俩身上还真没钱了,所有的钱先前都赔给了刘唐了。 掌柜惭愧的笑了笑,说道:“那没办法,这酒不能给两位,来人,把酒拿回去。” 这是欲擒故纵,几个伙计便上来要抬走两坛酒。 陆恒财赶紧按住酒坛说道: “武松,明明知道你会输的,偏要逼我们先拿钱,你也太小瞧我们俩了,不就五千两银子吗?小爷还拿得出来。” 两人嘀咕了一下,马上把奴仆叫来,吩咐他们各自回家去把二千五百两银票送来,并且要瞒着家主从账房先自取,并且说了这是救命的钱,不然账房是不肯轻易给钱的。 两人家教毕竟都还比较严,虽然手里有几个钱,但一下拿出二千五百两那也不是他们两家能承受的,绝对要惊动家族,只有说关系性命才会先给钱。 等到把赌局赢下来,二千五百两再还回账房,父亲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因为钱没有花掉。 两家的奴仆赶紧飞奔回家去找账房骗钱去了。 第90章 愿意作证 武松对掌柜的挥挥手:“让他们先喝吧,相信他们会把钱送来的。” 掌柜的一挥手,伙计这才松开手。 掌柜的淡淡一笑:“那倒是,还没人敢欠我们柴家大酒楼的酒钱的。”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却充满霸气。 的确,柴家在整个东平府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陆家和徐家在人家面前提鞋都不配,真不敢欠酒钱的。 就在这时,章小婵终于来了。 她一个劲道歉有事情耽误来晚了。 金绣娘嘴快,叽叽喳喳的把发生的事告诉了章小婵。 章小婵都气乐了,指着陆恒财和曲金彪说: “你们两个真是找死,看你们俩今天怎么死!” 章小婵知道这酒楼的东家柴青青跟武松是情侣,东家甚至把整个酒楼都停业就是为了跟武松好好聊天。 没想到陆恒财和曲金彪居然在柴家大酒楼欺负武松,这可是武松的本场主场,那不是送死吗?跟武松斗,那就跟柴家斗,这两个小虾米怎么斗得过柴家? 她还要再说,武松已经冲到微微摇头,她便识趣的不再说了。 陆恒财和曲金彪两人开始一碗接着一碗的灌酒。 武松的真气封住他们的胃,让他们只能缓慢的感觉到酒劲的上升。 先前有半碗酒垫底,再逐渐的增加,两人开始进入豪言壮语阶段,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招呼其他人都喝起来。 那些人一边用酒泡脚一边也打开一坛酒柴家大酒楼最贵的美酒,也一也喝了起来,围着满桌的菜肴大快朵颐。 当然喝得最嗨的还是曲金彪他们两个,这两人还真是酒坛泡大的,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喝到一半的时候,两家奴仆带着账房把银子送来了,交给了掌柜验收,担忧的在一旁看着。 曲金彪和陆恒财拍了拍胸脯,对两家各自的账房先生说道:“看到没有,我们像喝醉的样子吗?这局赌局赢定了,你就等在这里。 只要我们各自喝完一坛酒,走出这酒楼,就赢了。你们就可以把银子拿回去了,一文钱不会动的。” 账房已经了解情况,他们也知道各自家的公子那是天天酒里泡着的,一坛酒还真不容易喝醉。 现在见他们这样也的确不像喝醉的样子,这就放下心来了。 酒楼掌柜却知道武松这酒的厉害,上前说道:“陆公子、曲公子,我提醒两位一下,这酒跟普通的酒不一样。 这酒入口很平和,但是后劲非常大,寻常人就算酒量再好喝到半坛也就差不多了,不能再喝,否则会出事的,到时……” 曲金彪眼睛一瞪:“掌柜的,你什么意思?眼看我们要赢了,故意不让我们喝,是不是想让我们输?放心,这坛酒我们一定能喝完,这赌局一定得赢。 不仅要让他武松付酒钱,还要赢他身上扳指和那套衣服,那加起来可有五六千两银子呢,你少挡我们的财路。” 两家账房一听还有这么好事,少爷可真是出息了,知道挣钱了。都点头哈腰的连声称赞,对掌柜的说道: “是呀,掌柜的,我们少爷酒量好的,你就放心吧。” 掌柜的指着在座众人说道:“你们可都听到了,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两个,这酒非同寻常,适可而止,不能再喝。 他们不听非要往下喝,我把话说到这儿,再喝下去出什么事,我们酒楼可不承担任何责任,酒钱仍然是要收的。” 陆恒财和曲金彪都摆摆手:“知道了,啰嗦。” 其他的同学也都纷纷点头,表示他们可以作证。 就在这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壮汉,为首的一个,个头比武松还高半个头,生得异常魁梧,跟头黑熊似的。 他带着七八个手下,手里都拿着铁棍砍刀什么的冲进来,望向陆恒财:“花钱让我们来教训的人是谁?” 这人正是黑熊,蒋门神的徒弟之一。 陆恒财赶紧放下手里的碗过去,抱拳拱手: “雄哥来了,稍等,我们正在跟武松打赌,等我们赢了这一局让他结清了酒钱,赔了衣服和扳指,你再把他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黑熊点点头,目光望下武松。 一瞧之下,全身打了个哆嗦。 他在狮子楼见过武松,被武松揍趴下了,当时挨揍的三十多个弟子全趴下了。他知道武松有多强悍,也知道他们师父蒋门神认武松是大哥。 这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吗?师父刚刚说过,谁敢惹武二爷,直接抹脖子。他现在却来招惹了,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想到可怕之处,黑熊又打了个哆嗦,他恼怒地对陆恒财说道:“你找我来揍的人是他?” “是呀,他叫武松,是个穷鬼。” 说这话时他又觉得不大妥当了,以前武松很穷,连私塾都上不起,只能在门口蹭课。 而现在,人家穿着三千两银子的衣服,戴三千两银子的扳指,还一下能拿出五千两银票,再说人家是穷鬼,那这天下就没有富豪了。 陆恒财不禁有些尴尬,还想解释。不料黑熊抡起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打得陆恒财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脸惊恐的望着黑熊:“熊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知不知道这位武二爷是我们老大的老大,你居然敢惹我们武二爷,你他妈不想活了?来人,把他手脚都打断!” 几个混混冲上来就要动手,吓得陆恒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按在地上抡着铁棍就要把他手脚打断,吓得众人纷纷捂着脸不敢看。 武松叫住了:“等一下。” 黑熊赶紧挥手,那些混混退了开去。 黑熊上前点头哈腰的对武松说道:“武爷,这小子不开眼,小的帮你教训他。” 武松说道:“暂时不用,你们来了正好,帮我见证一下这场赌局。 刚才掌柜的和我都劝他们了不要再喝了,都喝了半坛了,这酒跟其他酒不一样,喝多了会伤身,甚至可能危及健康和生命。 可是他们不听还要喝,你帮我做个证,掌柜的和我可都是好心劝过他们的,可他们不听啊。” 黑熊点头哈腰答应了,指着他们俩说道: “两个王八蛋,你们听到了吗?武爷这样仁义,好心劝你们别再喝了,免得喝出事。你们却要对付武爷,不觉得惭愧吗? 我提醒你们,你们是喝死在这儿还是留命回家,可要想好了!” 武松摆摆手:“你别吓,人家喝不喝他们自愿。” 两人一听这话,原本是有些打退堂鼓的,听到武松这么说,顿时又来了勇气。 陆恒财说道:“当然要喝,熊哥,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你老人家生气,但是先让我们赌完这一局,赢了回头小弟给你赔罪。” 黑熊说道:“你们要喝就喝吧,反正我和掌柜的跟武爷都警告过你们不能再喝,否则会喝死的,你们自己自愿的,大家也都听到了吧。” 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听到了愿意作证。 第91章 人事不省 陆恒财和曲金彪并不知道武松这是先找好证人,是因为每人十斤五十三度的高度酒喝到肚子里,真的会死人的,武松是想先撇清关系。 可是这两人却以为是武松想用这个吓他们,眼看要赢了,故意找借口,两人感觉了以他们的酒性,按照这个状态,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也不在话下,完全能走出去,这赌局赢定了。 于是两个人都一起点头。 曲金彪说道:“我们也知道喝酒多了会死人,但是我们要坚持喝下去,把这场赌局赌完,我们死了我们活该!我们自己承担后果。” 陆恒财也点头说道:“是是,愿赌服输,喝死了也是我们命该如此,熊哥,多谢你的好意。” 黑熊点点头,望向武松,低声说道:“要不要我弄点手段叫他们喝不下去?” 黑熊认识陆恒财他们俩,知道他们酒量非同寻常,看他们现在的状态,完全能够把剩下的半坛酒喝完的,武松十有八九要输,所以想做点手脚帮武松。 陆恒财和曲金彪虽然听不到他在武松耳边的低语,但大致猜到了,都紧张的望着黑熊。 他们可不敢得罪黑熊,他背后是蒋门神,神一样的存在,东平府的瓢把子,弄死他们跟踩死两只蚂蚁一样,如果真要插手,那他们只有认输了。 没想到武松却微笑摇头:“不用了,愿赌服输,你就好好的坐在这儿帮我做个见证就行了。” 黑熊忙点头答应,拉了根凳子也坐在旁边看着。 曲金彪和陆恒财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决定喝快点,免得夜长梦多,又有人来耽误他们发财。 两人一碗接着一碗往下喝,众人都在旁边起哄。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喝了八九斤的酒了,坛子都快见底了。 两人只是喝了有七八分醉意,就这种醉法两人有自信把酒里面最后的酒喝完之后还能走出酒楼,没任何问题,这场赌局赢定了。 两人又要来了两个碗,把剩下的酒全都倒了出来,刚好各自两碗酒。 曲金彪狞笑,对武松说道:“看到了吗?我们已经基本上把这坛酒喝完了,就剩这两碗了,我们还很清醒,看我还能跳舞,走出去没任何问题,真是好酒啊。 唉,武松,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赢了你的玉扳指和锦绣华袍,又要你拿五千两银子来买单,还要说话气你,有些过分了。” 陆恒财也哈哈大笑:“是呀,我也觉得咱们俩这样打脸武松不太好,毕竟他还在私塾墙根脚下听过课,好歹算我们半个同学,不过谁叫他贱,非要把脸伸过来让我们打呢。” 章小婵虽然知道武松对结账不会有压力,但是毕竟面子丢了,有些歉意的望向武松,因为是她邀请武松来的。 武松却微笑说道:“最后两碗还没喝下就说赢,是不是早了点?往往压倒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你做梦去吧。” 陆恒财伸手要去抓金绣娘的手:“绣娘啊,咱们喝完酒去哪玩?你说,我买单。” 金绣娘赶紧躲在了武松的身后:“你喝醉了。” “醉了?”曲金彪哈哈大笑,端起一碗酒说道,“信不信我一口把它喝干了?” 武松看见他已经开始眼神迷离,便知道自己注入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消散。 因为武松估计着他们喝的再快,大概这一坛酒喝完也需要大约一个时辰。 因此注入他们体内的真气也就能维持一个时辰,护着他们的胃,不让酒劲挥发出来。 当然如果出现变故,提前要喝完,武松也可以再拍他们两巴掌,震碎那些护胃真气。 现在看到真气已经有消散的迹象,知道两人酒劲即将溃堤而出了,当然也就不会再去出手。 于是说道:“我还真不相信你还能一口把它喝完。” “好,我就叫你开开眼,知道我曲金彪这酒神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说着将一碗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之前他喝酒也多次一口一碗,跟喝水一样畅快。 可这次不同,这一碗酒刚喝下去,就觉得天旋地转,胃里已经没有真气护胃,原先沉积的酒精立刻发作,犹如毒蛇一般朝身体各处窜了过去。 片刻间,整个胃内脏如翻江倒,控制不住,哇的一下直接喷了出来,全都吐在了身边陆恒财的身上。 金绣娘大喜,立刻说道:“你吐了,算输了。” 曲金彪有些发愣,自己先前喝了这么多也没感觉都要吐啊,而且觉得感觉还挺不错的,怎么喝到最后反而要吐了? 眼珠一转说道:“又没说喝吐就算输,只说喝完了还能自己走出酒楼就算赢。” 那帮同学当然要帮着他,都一起起哄说当时赌的就是这样,没说吐就算输。” “你们耍赖!” 金绣娘和章小婵都很气愤, “吐了还不算输吗?” 陆恒财被曲金彪吐了一身,污秽熏得觉得头昏眼花,很是有些恼怒。 可是这时候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只能相互帮着。马上也说道:“先前可真的没说过喝吐了算输,只说喝完这一坛酒还能走着出去就算赢,对吧?武松,你可不许赖皮。” 武松微笑点头:“没问题。” 陆恒财嘴角露出狞笑:“老子就算喝吐了也能保持清醒,只要走出这酒楼就算赢了。” 得赶紧一点,看样子曲金彪已经不行了,这赌局自己不能输,再怎么样自己的二千五百两银子不能输掉,那可是真金白银,首先得保住自己不输钱才行。 要是输了这么多钱,老爹会打死自己的。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一碗酒放在嘴边,试探着往里喝。 可是刚喝了两口就觉得胃里同样如翻江倒海一般,先前被压制的酒劲,没有真气护胃之后,如溃堤的洪水一下汹涌奔流。 顿时间天旋地转,哇的一声,直接从嘴和鼻子往外喷。 随即,他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 他本来就比较胖,这一下推金山倒玉柱,居然把凳子直接压碎了。 众人都惊呆了,两个男同学赶紧上来搀扶陆恒财。 可是陆恒财还在不停的呕吐,已经跟一滩烂泥似的。根本扶不起来。 而且,他整个人已经人事不醒,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第92章 匡扶个屁 曲金彪还站在那端着半碗酒,他用手扶着桌子,同样感觉到天旋地转,胸口一阵阵翻涌。 两个跟他要好的同学在旁边加油:“金彪哥,加把劲,只有一碗半了,喝完就行了,二千五百两银子呢,还有玉扳指那身衣服在向你招手呢。” 曲金彪咬牙,想把半碗也灌进嘴里,可是没等吞下,胸腹间翻江倒海一般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喷了出来,直接吐在了那两个拍马屁的同学身上。 接着一翻白眼,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咚的一声,震得楼板都在颤抖。 曲家的账房赶紧招呼跟来的奴仆上前搀扶少爷,掐人中拿醒酒汤。 可是曲金彪双目紧闭,身子软的跟面条似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当然也就没办法喝下东西。 武松叹了口气:“还想要命,就赶紧去叫郎中吧,完了就没救了。” 两人已经深度酒精中毒。 他们买凶要断武松的手,抢夺他的衣物和扳指,武松当然不会客气,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死到临头提个醒还是可以的。 黑熊哈哈大笑:“我靠,两个怂包,都警告你们了,非要喝,这下喝死了吧,活该。” 郎中很快被请来了,一瞧之下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快不行了,得赶紧抢救。” 说着开药方要煎药。 一众同学面面相觑,先前快喝完的时候这两人还意气风发,没事一样,甚至还说要叫金绣娘接着去玩儿,怎么还有两碗酒的时候却突然醉倒了?而且醉得这么厉害,甚至危及生命。 看来这酒真的是后劲很大,他们俩肯定先前强行压制,最后才爆发的。 经过抢救,两人大脑遭到严重催毁,命虽然救下来了,但都成了痴呆。 武松眼看满屋狼藉,对掌柜的说了声抱歉。 掌柜连声说不敢。 章小婵和金绣娘都很高兴,要拉着武松去逛夜市。 而这时,从酒楼外面又冲进来几个人,却是衙门的衙役,当先一人是个捕快,上来说道:“谁是武松?” 武松眉毛一挑,“我就是,你们是谁?” 那捕头上前拿出一个令牌,说道:“你犯事了,我们是县衙的捕头。” “我犯了什么事?” 这时从捕快后面踱步走出一个圆领长袍的中年人,瞧着武松,冷笑说道:“在下施恩,外号金眼彪,是衙门牢房管营。 你已经犯下大案还不知道吗?跟我们走。” 武松眉毛一挑:“你是金眼彪施恩?” “你认得我?” “听说过。”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说着,亮出了知县的令牌, “看见了吗?我们奉知县之命,特来拿你!你的案子犯了!把他上枷锁,带走!” 黑熊冲上来说道:“住手,敢抓我武爷,我看你们活腻味了?” 施恩并不认识黑熊,上下打量了一下:“无关人等若阻挠衙门办案,一并抓走,。” “你抓我试试!” 武松摇头道:“黑熊,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谁在后面捣鬼。” 他伸出手,也不反抗,任由衙疫上前用铁链上了手铐脚镣,还带了木枷。 接着,衙役拉着他下楼往外走。 一众同学立即欢呼起来。 “武松被衙门抓走了!” “活该!” 刚到酒楼门口,迎面过来一群人,却是宋江和李巧奴一家人。 这宋江带着李巧奴一家来找武松,又是说李巧奴跟他婚约的事,知道武松在柴家大酒楼,便带着这家人找上门来了。 不料,刚好看见施恩带着捕快抓捕武松,不由愣了。 他不认识施恩,忙拱手道:“为何要抓武松?” 施恩冷眼看着他:“你又是谁?” “在下宋江,人称及时雨。武松是我结拜兄弟。” 施恩倒吸一口凉气,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江,拱手道:“原来是宋押司,久闻大名。”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宋江的名头,包括施恩,也是听过名没见过人。 宋江微微点头,说道:“这位官爷如何称呼?” “我叫施恩,县衙牢房管营,奉命来捉拿武松的。” “却不知他犯了什么罪?” “私通梁山贼寇,图谋造反,株连九族的死罪。” 李巧奴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躲到了钱氏后面。 钱氏也是脸一个劲抽搐。 武松见状笑了,对施恩说道:“对了,这女人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跟她有婚约。既然我私通梁山,犯了谋反大罪,是不是应该株连她们?” “若真是如此,那是自然也要抓的。”施恩盯着李巧奴,“你真是武松的没过门的媳妇?” “我不是!” 李巧奴吓得差点当场昏厥,急忙双手乱摆,扭头对钱氏说, “娘,我不嫁给武松,我死都不嫁!” 钱氏也赶紧说道:“不嫁不嫁,我们坚决不嫁,不是还没过门吗?诛连不到我们,马上退婚!” 李父唉声叹气,都没脸看这母女俩了,摇头在一边不说话。 宋江不由阴沉着脸,对李巧奴说道: “你们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患难与共才是夫妻的本分,如今武松落难,你们就要把他一脚踹了吗?” 钱氏厉声道:“你怎么说话,宋江,这可是谋反,株连家人,再让女儿嫁给他,那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你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这样害我们? 我们李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们,你还叫及时雨呢,狗屁,你简直就是害人精!” 李巧奴也说道:“对,我们原本已经不想跟嫁给武松了,随便找富人做个小妾不好吗?偏偏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们,说什么匡扶正义。 匡扶个屁!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少管我们家的闲事!” 钱氏也说道:“没错,宋江,以后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我们女儿跟武松的婚事早在狮子楼就已经退了,当时武松已经答应了,是你,非要缠着我们来找他。 现在,我警告你,你再逼我女儿嫁给武松,我就跟你拼命!我呸!” 说着,狠狠的往宋江啐了一口,拉着李巧奴转身走了。 宋江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第93章 施恩的阴毒 宋江是个热心人,坚信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他听说李巧奴家的事,要替李巧奴一家打抱不平,非要办成这件事,把李巧奴嫁给武松。 没想到现在却被李巧奴一家当场打脸,反而怪他多事,甚至还说他别有用心,如何不让他生气? 他指着李巧奴一家背影跺脚叫道:“好好,说的好,我宋江犯贱,竟然替你们一家出头,真是瞎了眼了!” 钱氏扭头过来又啐了一口:“你可不是瞎了眼了吗?所以你才跟武松这种人结拜。他如今犯了谋反大罪,你也逃不了,你是他结拜兄弟,去死吧!” 李巧奴拉着钱氏道:“娘,别再跟他磨牙,免得连累,我们快走。” 一家人急匆匆的走了。 宋江叹了口气,把双手伸了出去,对施恩说道:“没错,我跟武松是结拜兄弟,你们既然要抓他,说他谋反,那把我一起抓吧。” 施恩却拱手说道:“宋江哥哥,我久闻你大名,知道你仁义,但这个案子还没有定呢,老爷也没有让我们抓其他人,就抓武松,所以你请便。” 宋江愣了一下,冲着武松说道:“武兄弟,你别担心,哥哥我会找人救你的。” 忽听得有人高声道:“这一次谁也救不了武松,他死定了!” 黑暗中走出几个人来哈哈大笑,正是武骑、武曼等武家人。 族长九叔公对施恩说道:“施恩老爷,我们有几句话想私下里跟武松说,能否行个方便?” “行!快点!” 说罢,一挥手,带着衙役走到一边。 九叔公对武松说道: “你现在知道我们武家的厉害了吧?这一次,你死定了!” 武松眯眼看着他:“我很好奇,你们凭什么本事能指挥得动知县大人?” 九叔公实在抑制不住的兴奋,得意洋洋的说道: “匹肤无罪,怀璧其罪,你不明白吗?施恩管营有一个快活林酒家,听说了吗?他也需要美酒。 而你的狮子楼就出产美酒,但是你又不对外卖,所以我就去找他了。 弄点手段,把你抓进大牢,狮子楼归我们,酿酒技术给他。这叫各取所需。” 武曼满是兴奋,咬牙对武松说道:“你以为拆散我跟达哥我们就没有后台了吗?你想错了,我们还有脑袋,我们的聪明远超你的想象。” 武骑也说道:“你的罪名是勾结梁山造反的贼寇,这个证据最关键的还是你的口供,所以等会去了大牢,施恩管营会把你的嘴撬开,只要你认罪,这案子就是板上钉钉了。 武松,你一定后悔招惹我们吧,你要乖乖的把狮子楼交出来,把酿酒技术和生意都交出来,又何至于此呢?现在可就是人财两空了。” 他们说这些,无非是在武松面前出一口恶气。 不远处施恩不耐烦地高声说道:“说完了吗?说完我要把人带走了!” “说完了,多谢施大爷。” 施恩让衙役把武松带回了衙门,关进了大牢,立刻进行审讯,逼问武松的口供。 蒋门神主动把快活林还给了他,让他喜出望外,又不好问原因,所以也不知道其实是武松帮他说了之后,蒋门神才把快活林无条件退还给了他,他以为是蒋门神发善心的。 拿到快活林之后,他想搞得更好一些。 武家人告诉他狮子楼美酒的事,他早就听说过狮子楼的美酒,很是心动,双方一拍即合。 施恩伪造了一封梁山水泊的信,拿去跟知县老爷说,发现水泊梁山的贼寇潜入阳谷县。知县立即发签去抓。 于是施恩便带着令签去把武松抓来了。 到了牢房,施恩让衙役把武松的手铐脚镣一段锁在墙上铁环里,然后所有衙役都退出去。 施恩坐在桌上,拿着皮鞭在水桶里蘸了水,拿起来抖两下,水花四溅。 阴森森对武松说道:“你要识相的就乖乖招供,你是怎么跟水泊梁山勾结的?否则我这里十八般酷刑,一件一件给你上,你可要皮肉受苦了。” 武松冷笑:“行了,什么勾结梁山,无非是你的借口罢了。你跟武家狼狈为奸,想谋夺我狮子楼的酿酒技术,来让你快活林生意好起来,谁不知道你的用心? 不过你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栽赃陷害我私通梁山贼寇,手段太过狠毒了吧?” 施恩哈哈大笑,点头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该知道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乖乖的把酿酒技术告诉我,再把狮子楼过户给武家,或许可以让你少受点苦。” 武松望着他,很是感慨。 在水浒传里,武松跟施恩可是好兄弟,武松杀了西门庆和潘金莲,被刺配孟州,遇到了施恩。 为了让武松出头帮他夺回快活林,施恩给武松各种小恩小惠,还跟武松结拜了兄弟。 于是武松帮他出头,醉打蒋门神,夺回了快活林,可是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虽然也是自己帮他夺回了快活林,他去反过来谋害自己? 武松说道:“没想到你这么阴险,我警告你,最好现在把我放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这人做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告诉你武松,该后悔的是你,我数到三,你还不答应我皮鞭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开始计数:“一、二、三!” 计数完毕,武松依旧冷眼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 施恩高高举起沾了盐水的鞭子:“你已经成功的激怒了我,先吃我一顿鞭子!” 深吸一口气,就要朝着武松抽去。 咚! 地上一块青砖突然飞了起来,击中了施恩的肚子,打得他横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他惊恐地挣扎起来,便看见武松已经从挣脱了手铐和脚镣,朝着他走了过来。 施恩惊呆了,一个驴打滚,滚到一旁,抓起一柄单刀,朝着武松头顶劈落。 嘭! 刀子停在了半空。 施恩持刀的手被武松凌空抓住。 咔嚓! 施恩的右手被武松捏碎了。 他发出一声惨叫。 武松放开了手。 施恩瘫在了地上,他挣扎着跪爬起来要跑。 武松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戏虐说道:“你不是要我的酿酒技术吗?还没问清楚干嘛要走。” “你放了我,我不要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施恩,现在你得说清楚,为何诬陷我?亲笔把你和武家如何勾连诬陷我的经过老老实实写下来。” 说着,提起施恩将他放在一旁书吏的桌上。顺势将那柄单刀劈在桌子一旁。 刀刃寒光森森映着施恩惊恐的脸,更是惨白一片。 第94章 又来了一波人 武松厉声道:“快写!” 施恩哭丧着脸:“可是我的右手断了,写不了……” “那就用左手写!” 施恩只好左手提笔开始写认罪书。 与此同时,衙门里面也吵翻了天。 宋江找来了东平府马兵都头雷横和步兵都头朱仝两个人闯入了县衙。他们两正好也在阳谷县。 他们几个被衙役们拦了,得知身份后,赶紧禀报了郑知县。 很快郑知县慌慌张张出来,忙问缘由。 雷横说道:“有个叫武松的,是我宋江哥哥的结拜兄弟,被人栽赃陷害,被你们拿下了,现在立刻放人。” 郑知县皱了皱眉,说道:“两位既然是东平府的都头,也应该知道这里是阳谷县,不是东平府,东平府好像还管不到阳谷县吧,所以请两位自重。” 雷横说道:“事情紧急,我们还来不及向知府老爷禀报,我们担心我们兄弟在牢中会遭到刑讯逼供,你先把人放出来,我们禀报知府老爷之后,自有公断。” 朱仝也说道:“是呀,你先把人放了,我们来担保他不会跑的,查案可以慢慢的查。 不能把人直接先关到牢房里的,武松可是清河县的都头,你们直接把人关在牢房不合适吧?” 郑知县说道:“如果是其他的案子,两位都开口了,本官自然要给点面子,毕竟你们是东平府的人。 但是这武松私通梁山贼寇,谋反的重罪,这样的罪行不能够保释的,谁来保都不行。” 宋江着急了,原以为搬出雷横和朱仝两个东平府都头,应该能搞定这件事,没想到对方还是不给面子。 宋江说道:“你要确保他没有被刑讯逼供,要不然这官司我给你打到东平府去。” 郑知县又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宋江:“你是何人?” “在下宋江宋公明,郓城县的押司。” 郑知县惊讶的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拱手道:“原来是宋押司,江湖人称及时雨,对吧,我也是久闻你的大名。” 宋江想不到郑知县也听过他的名头,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既然这样,能否让我先见见武松?我要确保他没有被刑讯逼供。” 没想到郑知县还是摇头:“不行,若是其他人没有问题,你宋公明开口了,这个面子本官还是要给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这是谋反重罪,谁来都不行,也不能看。 你放心,我会约束手下不对他进行酷刑逼供,但是他如果不开口,打板子抽鞭子之类的刑法可能是要上的,这也是规矩。” 宋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亏得对方对自己刚才还这么推崇,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他着急的对雷横和朱仝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兄弟在这守着,我去找武家,刚才武家的人出现了,看他们得意的样子,应该是他们搞鬼。” 雷横说道:“宋江哥哥,我陪你去,免得他们人多吃亏,朱仝兄弟,你想办法见到武松。” 说着宋江便带着雷横快步走了,朱仝继续纠缠郑知县,要见武松,可是不管他怎么说,郑知县就是不松口。 就在这时,衙门外又进来了一些人,却是柴家阳谷大酒楼的掌柜,陪着一个很富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自从柴青青撤销了柴达阳谷县柴家产业负责人的职务之后,另外任命柴家的一名管事,这位柴管事亮明了身份,郑知县赶紧拱手施礼。 他虽然是知县,对方只不过是个管家,按理不需要这么客气,可是他这个管家不同,那是柴进大官人的,而柴进可是后周的皇族后裔。 曾得到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是有名的富贵之家,可不是他小小知县能比拟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章小婵和金绣娘,两人哭哭啼啼的,很是着急。 章小婵知道柴家跟武松关系很好,柴家一定会想办法,果然掌柜的很快就找来了阳谷县柴家新任命的管事,便跟着一起来了。 柴管事拱手道:“知县老爷,我能不能见一见武松?” 郑知县很是犹豫,最终还是一咬牙,摇头说道:“恐怕不行,因为这件案子涉及谋反,关系重大,实在抱歉,希望柴管事不要让下官为难。” 没想到柴家出面都没办法解决这件事,这郑知县还真是死硬到底。 众人都很焦急,尤其是金绣娘,都哭了,生怕武松此刻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武大郎没有来,因为他不知道,没有人告诉他,他在屋里睡着了,掌柜的也没有派人去跟他说,毕竟他来了帮不上忙,还会白白担惊受怕。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波人,这一波人则有三四十个,拿着铁棍砍刀,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衙役只有几个,吓得纷纷往后躲,厉声叫着:“你们要干嘛?这是县衙,不许乱来。” 领头进来的居然是蒋门神。 原来之前在酒楼,黑熊认出武松之后,便立刻派人骑快马去叫蒋门神,告诉他武爷阳谷县扫墓来了,蒋门神正好在附近办事,得到消息立刻骑着快马赶来。 可到了之后才知道武松居然被县衙抓走了,于是便带着三四十个兄弟直接杀到衙门来了。 郑知县是认识蒋门神的,他太有名气了。 不仅因为他有一个身为山东巡检的姐夫关胜,还因为他本身手下就有几百号兄弟,是东平府地头上的瓢把子,一呼百应的。 包括阳谷县地头上的地皮流氓也都认他为大哥,把他得罪了,那阳谷县可就热闹了。 他赶紧迎上去,拱手道:“蒋爷,你有事吗?” 蒋门神冷笑:“没事会到你这破庙来?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把我大哥都抓来了。” “你大哥是谁呀?” “清河县都头,狮子楼的东家武松,是你抓的吧?” 郑知县都傻眼了,怎么抓了个武松来了这么多人说情,软硬兼施的,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惹不起啊! 如果这个案子真有什么问题,那自己得罪那么多人,这乌纱帽还能不能保得住很难说了。尤其是柴家,一句话自己就惨惨的。 赶紧陪笑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有人举报他私通梁山贼寇,还有书信为证。” 蒋门神怒道:“放屁!我大哥清清白白,何时跟梁山贼寇勾连了?必然是有人诬陷! 现在,我立即要见我大哥。谁敢动武大哥一个指头,我就剁了他!” 说着,带着一帮人直接朝着牢房冲了过去。 慌得郑知县赶紧拦住说道:“蒋爷,你不要为难下官,下官也是秉公办事,你这样闯入牢房那可是重罪。” “我管你妈的,敢抓我武大哥,我不管你是谁,我的拳头都不会答应,给我滚开!” 第95章 认罪和悔恨 蒋门神可不是讲道理的人,三四十个手下冲上去,便把牢房门给强行砸开了。 里面的衙役虽然拿着刀剑,却没一个人敢冲上来的,因为对方也拿着刀剑,而且人数比他们多得多,吓得畏畏缩缩的。 蒋门神说道:“放心,我不是来劫狱,我也不是要抢走武松大哥,我只是确保他不被人刑讯,他在哪?带我去,我要守在他身边。” 说着将牢头揪了起来,让他带路。 牢头哪敢违拗?赶紧把众人带到了审讯室。 撞开了审讯室的门,蒋门神冲了进去:“大哥,小弟蒋门神来了你在哪里?” 冲到屋里他便站住了,见武松歪着身子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几张纸正在看,正是施恩写的认罪书。 他已经写完签字画押了。 施恩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左手托着被捏碎的右手。 眼见众人进来,施恩看见郑知县。赶紧扑过去,躲在郑知县背后说道:“这武松挣脱了铁链,还把我右手伤了。” 郑知县惊恐地望着武松,难以置信,他怎么能挣脱这么结实的铁链手铐呢? 武松将手里的几张认罪书递给郑知县:“知县大人,这一切都是施恩管营陷害我的,他已经把认罪书写了。” “是你逼我的,你明明就私通梁山贼寇,有你们收到的信件为证,书信是梁山首领白衣秀士王伦写给你的。” 柴管家一听,说道:“那封书信在哪?给我看看,我认识白衣秀士王伦的笔记。” 因为王伦当初上梁山,就是得到柴进的资助,也是柴家暗地里帮忙他才坐上了梁山头把交椅。 王伦感激柴进,一直与柴进有书信往来。 柴管家知道这件事,也看过王伦写来的书信,所以认识他的笔迹。 郑知县很想问问柴管家为何认识梁山反贼头目白衣秀士王伦的笔记,可是他不敢。 柴家可不是他小小县令能招惹得了的,就算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可他也不敢去摸老虎屁股。 雷横瞧着郑知县:“赶紧把那封信拿出来,让柴管家看一下,难不成是诬告陷害不敢拿出来吗?那我可要禀报胡知府,请他老人家插手这件事了。” 郑知县只好吩咐侍从去证务室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阴着脸递给了柴官家。 财管家拿过来只扫了一眼,立刻说道:“这封信是伪造的,虽然落款是白衣秀士王伦的名字,但不是他的笔迹。” 武松扫了一眼,对施恩说道:“还真巧了,怎么跟施管营你这封认罪书的字很像啊?” 这封书信是施恩用左手写的。 他也不知道王伦的笔迹,所以用左手假冒的,反正都是诬陷,只要弄到武松口供,什么都解决了。 但刚才他的右手被武松捏碎了,无法握笔,只能用左手写,结果没想到会跟诬陷的书信笔迹比对,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郑知县将两份笔迹拿过来比对了一下,果然一样,不免有些疑惑。 他是认识施恩的字的,盯着施恩说道:“这信是你写的?” 又看了看,摇头道:“不对呀,你的笔迹不是这个样子的。” 武松说道:“你看到的是他平时用右手写的字,这份认罪书,还有这封伪造的王伦信,是他左手写的。” 郑知县厉声呵斥:“施恩,到底是不是这样?” 施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知大势已去。只好苦着脸磕头说道:“老爷我错了,是武家给了我好处,想让我诬陷武松,夺取他的狮子楼和酿酒技术。 只要把武松整倒了,狮子楼就归他武家,酿酒技术就归我了,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求大人放了我吧。” 郑知县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冤案。 刚才自己还咬牙顶着,东平府的雷横、朱仝来了,柴家的管家来了,山东巡检关胜的妻弟蒋门神来了,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他都硬顶下来了,只为了匡扶正义,将梁山贼寇绳之以法。 却没想到这案子压根就是一桩冤案,而且还是他县衙的手下干的。 蒋门神听得目瞪口呆,蹲下身瞧着施恩: “你刚才说是你故意诬陷武松,只为了夺取他的酿酒技术?” 施恩哭丧着脸,点点头:“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蒋门神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骂道,“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知道老子为什么把快活林无条件退还给你吗?” 施恩似乎明白了什么,瞧着蒋门神,又望望武松。 “没错,你猜对了,是我大哥武松打了我一顿,让我把快活林退还给你的。 你能把快活林拿回去,全是我大哥武松一句话,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陷害恩人,你良心让狗吃了?” 施恩如遭雷击,目瞪口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此刻心头无限羞愧。 快活林可是他家祖产,被蒋门神强抢豪夺弄走了,他做梦都想拿回来。 没想到前些日子蒋门神主动退还给他,而且不附加任何条件。这让他大喜,却又不敢问为什么,却没想到背后竟然是武松帮的忙。 可偏偏自己非但不感谢武松,甚至还想对他严刑拷问,真的是恩将仇报。 施恩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跪在地上给武松磕头,咚咚有声:“武松哥哥,我错了,我不该陷害你,我恩将仇报,猪狗不如,你责罚我吧。” 武松道:“你诬告陷害,触犯王法,该如何处罚,我相信郑知县这么正直的人,一定会秉公办案的。” 郑知县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把施恩恨得牙痒痒,肯定要严惩的。 立刻一声令下:“把施恩给我拿下,还有,派人去把武家族长一干人等全都拿下!” 九叔公等武家人还在眼巴巴等着施恩拿下武松,把狮子楼给他们,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狼似虎的衙役的铁链和木枷。 武家人全都被打入大牢。 陪他们蹲大牢的,还有满心悔恨的施恩。 武松当即被无罪释放。 郑知县面红耳赤地给武松道歉。 又给柴管家、雷横、朱仝还有蒋门神道歉,九十度鞠躬,手都快碰到地了。 可是除了武松微微点头之外,其余的这些人冷冰冰,半点没有接受道歉的意思。 柴管家说道:“这件事我必定要告诉柴大官人,你就等着被弹劾吧!” 雷横和朱仝也说道: “你连知府大老爷的面子都不给,还纵容手下诬告陷害武松哥哥,你不知道武松哥哥是知府老爷最尊敬的人吗? 你做的一切我们必定如实告诉知府老爷。你也等着承受知府老爷稽查吧!” 宋江也是负手傲然而立:“欺负我兄弟,就是欺负我宋江!我会带着江湖好汉找你讨回公道的!” 蒋门神仰头鼻孔朝天:“我姐夫乃山东巡检,就是专门管缉拿盗贼的。你诬陷我大哥武松勾连梁山,武松大哥是我姐夫最敬仰的人,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会亲自来究问于你的。” 郑知县面如土色,全身如筛糠一般。 他知道他的仕途已经宣告结束了,这些方势力中随便一方对付他,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起动手。 这次不仅要丢官罢职,恐怕还要有牢狱之灾,乃至性命之忧。一时间万念俱焚。 武松却微笑道: “这件事就算了,各位,我看这位郑知县还是挺正直的,他不知道施恩搞得坏事,真的以为我就是梁山贼寇。 他是朝廷官员,对贼寇当然要抓捕治罪,所以不能怪他。相反,他能以一己之力顶住你们各方的压力,坚决惩处贼寇,精神可嘉,难能可贵,就不要为难他了。” 柴管家等人忙躬身答应。 宋江也捻着胡须点头道:“兄弟所言倒也有理,也罢,就依兄弟。郑知县,还不给武松兄弟道谢?” 郑知县想不到武松竟然替他说情,一时间激动得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胡须都在颤抖。 他整了整衣冠,对武松长揖一礼:“多谢武爷!郑某……感激涕零!” “记住你今天的表现,希望你今后面对每一桩公务,无论对方是何人,都能秉公执法。” “卑职铭刻在心!” 武松这才给宋江等人拱手道:“多谢诸位帮忙,替我武松洗脱冤屈。” 蒋门神哈哈大笑:“大哥还跟我们还客气?其实就算我们不来,你一个人同样能搞定。 那手铐脚镣根本锁不住你,你还逼施恩认罪写了认罪书,我们无非就是个锦上添花罢了。” 雷横也抱拳道:“是呀,武松哥哥,你武功盖世,实在佩服。” 宋江叹了口气,对武松说道: “我这次拙了眼,没想到李巧奴一家真的是你所说的那种无耻小人,亏得我还巴心巴肺的帮他们,没想到却帮了一帮白眼狼,唉,惭愧。” 宋江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忽然又想起什么,对武松说道:“贤弟,卢俊义卢员外人还是很不错的,这一点我没看错。 不过哥哥也没脸求你了,你自己斟酌看吧,愿意给他治的话,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带你去,若不愿意,那是他的命,我不管了。” 说着又拱了拱手,垂头丧气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各自抱拳离开。 只有章小婵和金绣娘守着武松。 第96章 同病相怜扈三娘 武松瞧着他们俩说道:“多谢你们,我看只有你们俩才真的把我当同学。” 金绣娘莞尔一笑:“你这么有本事,我们其实也是多事了。” “怎么能这么说?以后有空到苏州来,一切免单招待你们。” 二人高兴地连连点头。 第二天。 武松和哥哥武大郎带了一坛酒到父母坟上祭拜,当天便返回了清河县。 武松骑着马,武大郎坐着马车,两人正往回赶,忽然听到马蹄声急,接着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 武松赶紧让马车夫把马靠边,自己也勒着马在旁边观瞧。 只见七八个壮汉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袍,手持日月双刀,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难以招架了。 在这七八个人之外有一个年轻男子,一脸淫笑。 骑着高头大马,扯开领口,得意洋洋地瞧着说道:“扈三娘,我没想到你中了我的迷药居然还能支撑到现在,不过没用的,你武功已经施展不出三成了。 我这几个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今日必然要拿你回我祝家庄,今晚咱们就洞房,反正你是我没过门的媳妇,迟早有这一天。” 扈三娘身形散乱,拼命抵御那七八个高手的进攻,厮声道:“祝彪,你做梦,我绝不会嫁给你,这门婚我不会认的,我宁可死!” 说着用尽最后力气,一脚踢飞一个高手,随即将刀横在脖子上,便要抹脖子。 突然身形一闪,一个大汉出现在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刀刃,微笑说道:“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 这人当然就是武松。 他知道这位美女是扈三娘,而且还被那小子下了药,当下出手相助。 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中有三个女将,其中最美的一个就是扈三娘。 现在一看,果然绝色容貌,尤其是现在香汗淋漓,眼神迷离,决绝的要自杀的凄美,都让人格外心动。 武松出手救她,还因为她跟武松同病相怜,也被一段不愿意接受的婚姻所苦恼。 对方死缠烂打,下迷药,甚至不惜找了七八个高手围攻她,让武松有一种同仇敌忾的认同感。 眼看有人插手,七八个高手望向那骑在马上的少爷祝彪。 祝彪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第三个儿子,跟扈三娘定得有娃娃亲,但扈三娘不认这门婚事。 这祝彪垂涎扈三娘的美色,居然找人给扈三娘下了春之药,本想霸王硬上弓,想生米煮成熟饭。 关键时刻,扈三娘拼死逃了出来,他带一帮高手一路追到这儿。 扈三娘宁死不从,准备自杀,若不是遇到武松,扈三娘就消香玉陨了。 武松对祝彪冷笑说:“见过不要脸的,这么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家不愿意,你居然下药,还派人追杀,真是无耻!” 祝彪嘴角一抹狞笑,手一挥,冷声道:“给我上,把他砍成肉泥,我看他还怎么管闲事?” 七八个高手一起冲了上来。 武松一手扶着扈三娘的纤纤小蛮腰,同时身体转动不停地出脚,一脚一个,这七八个高手全被踢飞了,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武松扭头去望祝彪,却找不到他了,他已经跑远了。 原来祝彪一见武松的出手,就知道不好,这人惹不起。 他倒是一个有眼力劲的,利用武松打倒那七八个高手的这么会功夫,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武松原本要好好教训这色鬼的,没想到他倒先跑了,武松也懒得去追,生怕扈三娘吃亏,保护扈三娘才是最重要的。 扈三娘喘息着对武松说道:“谢谢你,你能不能带我到清河县狮子楼找武松?” 武松愣了一下,没想到扈三娘是去清河县找自己的,忙说道:“你找武松干嘛?” “我听说他医术高明,连晁盖哥哥、宋江哥哥都求他去给卢俊义卢员外治病,所以我想去求他替我驱除体内的药。” 她说话娇喘嘘嘘,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武松知道这祝彪下的春之药肯定十分厉害,不然以扈三娘的武功,不会抗拒不住。 当下武松二话不说,将扈三娘抱到自己马上,翻身上马从后面抱住她,对马车上的武大郎说道:“走吧!” 武大郎赶紧吩咐马夫快走。 武松从怀里取出银针在扈三娘头上扎了几针,帮助她稳住心神。 扈三娘整个人已经陷入迷离状态,但是能感觉到武松在替她扎银针,有些茫然还有惊诧的望着:“你,你是谁?” “我就是你要找的武松,咱们也算有缘了,放心,我会救你的。” 霍三娘好像跑了漫漫长夜终于看到了曙光一般,整个身子一软瘫在了武松身怀里,迷离的叫了一声“武松哥哥!”,便昏睡过去了。 武松用银针镇住她的心神,让她安睡,这样不至于被迷药刺激。 这迷药十分歹毒,不仅会让她欲火烧身,甚至还会抑制住的武功,难怪之前她无法抵御那些武士。 一路快马奔驰,终于回到了清河县。 武松让武大郎直接去狮子楼,而他则带着扈三娘回到家里。 家里武松备有常用的药,马上捡了一副药,在砂锅里开始熬,接着把扈三娘带到自己屋里,放在床上,又用银针刺穴让她清醒。 武松用黑巾蒙住眼睛,说道:“我现在需要给你全身针灸,把你体内的迷药逼出来,但是需要脱光衣服,这样才能让体内所有的迷药都畅通无阻的逼出来。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蒙着双眼,不会看到你的身子。不用担心,就算蒙着眼睛我一样可以施针,只要你坐着不动就行了。” 扈三娘娇喘嘘嘘,柔弱的声音说道:“武松哥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很快脱掉了衣裙盘膝坐在床上。 武松用手扶着她的香肩确定她的位置,然后右手银针飞快的刺入她全身各大穴道,并不断转移她的姿势。 他的眼睛蒙着黑巾,看不见,但是依旧施针十分精准,片刻间扈三娘周深都被武松扎满了银针。 扈三娘立刻感觉到有一股股的凉意在全身穴道游走。 随着银针刺入体内,那股邪火逐渐被释放了出来,从全身各毛孔往外释放,再也没有要被那欲火烧死的感觉,也没有疯狂的想那种事的冲动。 她一颗芳心这才逐渐安稳的下来。 武松长吁了一口气:“好了,大部分迷药都被我逼出去了。” 接着武松飞快地把银针全部都收了回来,让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说道:“你先躺一会儿,药熬好了,我去看看,你再把衣服穿上。” 扈三娘柔柔的点了点头:“谢谢武松哥哥。” 武松扯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不愿看见扈三娘那灿若星辰的双眸,她俏丽的脸蛋犹如从泉水中捞起来的熟透了的猕猴桃一般诱人。 武松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第97章 如抱寒冰 等到药煎好,武松倒在碗里稍稍凉了,端上来的时候,扈三娘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武松的床上,之前病态潮红退去,脸颊却仍有少许,羞涩地望着他。 武松把药递了过去:“把这药服了,可以帮你清除剩下的迷药。” 扈三娘接过去,缓缓地将那一碗浓浓的药都喝了。 刚喝完药,扈三娘突然脸色变了,她用手捂着胸口,全身开始发抖,原本微红的双颊也变得煞白。 武松吃了一惊,赶紧抓过她的手诊脉,发现她脉象转瞬间便凌乱得如风中的枯叶一般,一双手冰凉,如摸在千年寒冰上似的。 难道是自己的药出了问题? 不可能。 他急忙问:“三娘,你是不是有别的隐疾?” 扈三娘点点头:“不碍事,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两次,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好的, ……好冷,我好冷。” 武松赶紧把被子拿过来裹在她身上,可是她依旧冻得牙关嘎嘣作响,眉毛头发都结了冰霜,就好像冰雪美人一般,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这一次好厉害,我扛不住了,太冷了,二郎哥哥救我。” 扈三娘感觉到这一次比之前的历次酷寒袭来都要严重的多, 这是因为祝彪给她下的迷药,恶化了之前的病情。 武松赶紧上床,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扈三娘却依旧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眼瞳也开始扩散。 武松暗叫不好,这是阴阳离决的危症,再不抢救她会心脏骤停而死。 她体内阴气太重了,怎么会这样? 武松顾不得去深究原因,把心一横,说道:“为了救你,我得脱光你衣衫,请不要误会。” 扈三娘迷离的眼神望着武松,点点头。 武松飞快的脱掉了她的衣服,又把自己的上衣也脱掉了,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身体强大的阳刚之气温暖着她。 现在如果只用手掌真气输入,已经抵不住她体内的阴气了,这阴气太邪门了,只有用全身的阳刚之气与之抗衡。 武松源源不断的阳刚之气,通过两人身体的接触不断的输入对方的体内,片刻武松便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抱着一个娇美的女子,而是抱着一大块寒冰。 他体温迅速下降,眉毛眼睫毛也都接上了冰珠,他也开始簌簌发抖。 还真邪门,扈三娘体内这寒毒到底是什么? 扈三娘在他怀里蜷缩着,忽然仰头望着武松,一下子用双臂抱住了他的脖颈,红唇吻了上去。 其实武松也想这样做,倒不是出于其他的,而是想通过嘴对嘴的度气会速度更快,可是那样似乎有轻薄之嫌。 正想着,扈三娘却先主动了,武松便借机将体内的真气通过嘴对嘴源源不断地输入了对方体内。 这一下犹如红涌入冰川的烈焰,迅速将扈三娘体内的寒气驱逐了出去。 扈三娘身体变得炽热起来,眼睫毛眉毛上的寒冰也快速消散。 武松这才放开了她,马上拉过被子将她裹好。 接着把自己外衣穿上,对扈三娘说道:“危险已经过去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再去给你配副药,调节阴阳的,我等会儿再好好跟你诊治一下,看到底怎么回事。” 扈三娘知道,她刚刚又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如果不是恰好武松在身边,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寒冰大爆发她就会被冻成冰疙瘩死在这里了。 方才煞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眼色,只微微颔首:“谢谢你,二郎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武松说道:“你这极寒致病是怎么来的?以前有过发作吗?最早什么时候出现的?” 扈三娘叹了口气:“这是我娘胎带来的,找了无数的郎中都治不好,有个太医姓蒋,也去找他看了,他说这是娘胎里的病,后天没法治,说我先天阴气太重。 不过好在我从小习武,每次发作我都用内力压制,小时候还好一点,随着慢慢长大,这寒气也就越来越厉害,前几次发作我还能勉强压制住,今天就压不住了。 “蒋太医说的没错,你这病是先天阴气太重,属于极阴的体质,你必须要阴阳调和才能最终解决你这病。” 扈三娘顿时羞红了脸,说道:“二郎哥哥,你说的阴阳调和能不能说具体点,如何个调和法?是不是要男女……那样?” 武松赶紧摆手:“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然或许有道家会什么双修之术,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治你的病。” 扈三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中似乎有些失望。 武松赶紧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用汤药和针灸,我先前检查你的身体,发现你体内不是没有阳气,而是阳气被你的特殊体质给压制住了。 但是可以通过针灸和汤药将这种压制释放出来,这样你体内的阳气会逐渐恢复,从而达到阴阳平衡。” 扈三娘说道:“好啊,那二郎哥哥,你能不能给我治,多少钱都没问题。” 武松笑道:“不用钱,举手之劳,至于药么,我开个方子,我每次给你开方子你回去自己抓药吃就行了。 也不需要特别贵重的药,都是些常用的药,最关键是你要定期进行针灸,来解除你的体内压制阳气的禁锢,激发你体内阳气的复苏,最终达到阴阳调和。” “那你给我针灸也要费事费力,怎么能不收钱呢?要不每次我给你十两黄金。” 扈家也真是财大气粗,针灸一次便给十两黄金。 武松笑了:“说实话,我如今还真不缺钱,而且我帮你也纯粹是欣赏你,所以把你当兄弟,哦不,当妹妹。” 扈三娘很是高兴:“好啊,要是这样那就是三娘的福气了。” 武松说道:“不过每次针灸都要像先前那样,但你放心,我都会蒙上眼睛的。” 扈三娘羞涩的低头说道:“其实不用的,你是郎中,又不是那些登徒子,你蒙上眼睛反倒见外了。” 听这话,武松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对了,那祝彪你打算怎么办?” 一提到这事,扈三娘便咬牙切齿,柳眉倒竖:“我一定要杀了祝彪,他差点毁我清白,害我性命,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楼下乒乒乓乓的有人砸门,同时有人高声叫道:“武松,快出来,别想跑!” 居然有人找上门来,真是太嚣张了。 扈三娘很快整理好了衣服,说道:“我陪你下去看看。” 第98章 赔钱! 两人下到楼下,来到前面,打开院门,只见外面一队官兵,身穿铠甲,手提刀剑。 为首一个大将,手里提着一柄开山斧。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你就是武松?” “是我,你是谁?” “我乃大明府正牌军急先锋索超,奉命前来拿你。” 真是见了鬼了?最近总有人跑来找自己惹事。 武松说道:“急先锋索超吗?” “你认识我?” “听说过你,大名府跑到我清河县来抓人,是不是有点越权了?” “私通梁山贼寇,乃是谋反大罪,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有消息,谁都可以抓,不论地域,不论管辖,我得到消息自然可以来抓你,跟我走吧。” 武松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先前在阳谷县就被施恩栽赃陷害,说自己私通梁山,怎么这里又冒出一个私通梁山? 我就没想过要去梁山落草为寇,你们这是变相的逼我上梁山吗? 武松说道:“你既然说我私通梁山贼寇,总得拿出证据来吧?” “等到了大名府之后我会给你看证据的。” 武松一扫眼,便看见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有人撩着车帘正朝这边张望。 虽然隔得远,但武松目光迥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卢俊义的夫人贾氏。 武松立刻明白了,卢俊义是大名府的首富,家中金银成山,要调动一个大名府的正牌军那还是轻而易举的,看样子又是这女人在后面作妖。 武松说道:“你们跨地域抓人,有没有经过我们清河县的县衙?我可是清河县的都头。” “那就罪加一等,你身为都头,还勾结梁山贼寇,拿你那就更有道理了。 你是自己乖乖戴上手铐脚镣还是我下令动手?若是等我们动手,伤了你手脚甚至性命,那时可不要后悔。” “你们还真是不讲道理。” “跟你这样的贼寇还用讲道理吗?自以为有一点本事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告诉你,识相的乖乖的跪下,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马后面拖着走。” 随后,冲着身后的一队官兵一挥手:“给我给他把手铐脚镣戴了,敢反抗就往死里打。” 一队官兵答应,冲上前就要动手,忽然从屋里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我看谁敢动手?” 说着,扈三娘从屋里走了出来,完全没有了先前娇弱温柔的样子,而是霸气十足,插着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索超上下打量了一下扈三娘,说道:“你是谁?” “扈家庄扈三娘。” “你扈家庄跑来干预我大名府办案,你活腻味了?” 扈三娘突然抬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索超的脸上。 索超整个人飞到空中转了几个圈才落在地上,手里的大斧子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索超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惊骇无比的指着扈三娘说道:“好你个扈三娘,敢对本将军动手,给我上!” 扈三娘一抬手,手心多了一块腰牌,上面有盘龙图案,用篆体写着皇城司三个字。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看不清楚死在我手下的话,可没地方伸冤去!” 那些兵士仔细看清这腰牌之后,吓得一个个连连后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里的刀剑全都放下了。 索超也是哆嗦着爬起来,捂着半边脸凑上去看清楚了,吓得赶紧点头哈腰说道:“姑娘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千户,怎么,我这个职位够不够管你?” 说着把那腰牌调转过来,背面给索超看。 果然写着: 扈三娘,皇城司千户之职,奉命公干,一体遵从。 皇城司是宋朝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特务机构,直属于皇帝,凌驾于三法司之外的特务组织。 主要是皇帝用来执行监视文武百官,情报刺探甚至暗杀等特种任务的。 皇城司的创始人是宋太祖赵匡胤。 最早叫五德司,后来赵光翼继承皇位之后,改名皇城司,一直流到当今皇帝宋徽宗。 虽然没有明朝锦衣卫那么有名,但是在宋朝同样是极为强悍的存在。 索超想不到扈三娘居然有这样的特殊身份,这种身份对外是不泄露的。 扈三娘说的一点都没错,招惹了皇城司的人,被杀了还真没处诉冤。 所以索超知道厉害,苦着脸说道:“对不起扈大人,小人不知道您在这,也不知道您的身份,刚才多有得罪。” 扈三娘用手挽着武松的胳膊:“他是我二郎哥哥,现在你还打算抓他吗?” “不不,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这就走。” 说着转身带人便要离开,武松却把他叫住了:“等等急先锋,你就这样走吗?” 索超又赶紧回头过来,苦着脸说道:“武爷还有何指教?” 武松说道:“你看看我的门被你们砸成什么样了,难道不该赔吗?” 索超仔细一看,门还真被砸裂了一道缝。 刚才是他砸的。 索超本来就力大无穷,刚才又是用宣花大斧砸的,力气用得大了点,居然将这门砸裂了一条缝。 他赶紧从腰间掏出钱袋,取出一块五两的银子递过去:“这是赔偿,不用找了。” 武家这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门,就算再好,也用不了一两银子。他这五两银子至少可以买五个木门了。 武松却没有接,戏谑的瞧着他说道: “你好像没看清楚,我这可不是普通的门,这是我从古玩市场买到的古董,总共花了一千两银子,乃是汉朝的东西,不信你去找个懂行的过来看看。” 武松信口雌黄,这门哪是什么古董?对方既然栽赃陷害整自己,他当然要还以颜色,也要冤枉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一听这话,扈三娘压根不去看那门,一把抓住索超的衣领,将他扯了过来,说道:“赔钱,不然你们谁也别想走!” 这扈三娘武功还真不赖,索超在水泊梁山至少也算得上武力值排二流的存在了,在扈三娘手中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当初如果不是她被下了迷药,以祝彪和那七八个高手,压根不是扈三娘的对手。 别说打不过,索超就算真能打过他也不敢打,对方可是皇城司的人,又岂是他一个禁军提辖敢招惹的。 他只好苦着脸说道:“我没那么多钱啊!” 武松笑了笑,指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如果我料想不错,那应该是你幕后的金主,是她花钱叫你来找我的麻烦吧? 想让你把我带到大名府去给卢俊义看病,对吧?既然这样,这笔钱是不是该叫她出?” 第99章 皇城司千户 索超没想到武松目光如炬,居然准确的看出了端倪。很是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那马车。 马车上,贾氏赶紧将车窗帘放了下来,吩咐马车夫转头走。 武松飞起一脚,将士兵放在地上的一柄单刀踢得飞去,噗的一声刚好插入马的车轮之间,一下把马车轮给卡住了。 那马使劲甩蹄子,马车却无法再往前拖动半分。 武松冷笑:“卢夫人,既然来了,不下来打个招呼吗?你诡计多端,找人栽赃陷害我,不就是要把我带去给你丈夫看病吗?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也该出来说个清楚了。” 车帘一挑,贾氏从车上下来了,七八个护卫保护着她,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鼻孔朝天地瞧着武松: “武松,给你脸了是吧?敢这样跟我说话,狗东西,我们卢家是你招惹得起的吗……?” 没等武松说话,扈三娘直接飞身上去,一耳光便将贾氏抽翻在地。 几个保镖大惊,便要出手。 吓得索超赶紧劝阻:“住手,这位扈姑娘是皇城司的千户大人,殴打千户大人,那可是造反的死罪。” 这些看家护院当然懂得利害关系,一听这话,吓得赶紧放下拳头,退了开去。 扈三娘一把揪着贾氏,将她提起来扔在了武松面前,用脚踩着说道:“是你找人陷害我二郎哥哥,对吗?说清楚,不然你得跟我去城隍司把事情说清楚。” 贾氏也是欺软怕硬的,以为武松不过是个酒楼掌柜的,充其量是县衙都头,一个都头根本不放在眼中。 可是现在面对的是皇城司的千户大人,这可是她惹不起的了。 赶紧陪笑说道:“大人恕罪,我只是想请武松去给我们我家老爷看病,着急了点。” 谁料想,这个扈三娘人虽美,但性子却也是极其火爆,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着急就可以诬告陷害?着急就可以为所欲为?竟然陷害到我二郎哥哥身上,陷害勾结梁山反贼,你知道这罪名有多大吗? 诬告陷害者,与诬告同罪,不好意思,这次你必须跟我去皇城司说个明白了。” 吓得贾氏连连磕头:“大人,民女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来招惹武爷了,你就放过我吧。 我们老爷卢俊义跟皇城司多少有些交情的,看着夫君病危,我也是情急之下没了办法,才出此下策,姑娘饶了我吧。” 武松对扈三娘说道:“算了,让她把我家的门赔了就让她滚。” “听到没有?你找来的人把我二郎哥哥家的门打烂了,那是古董门,赔一千两银子!” “我赔,我这就给。” 贾氏赶紧让跟着的账房拿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递给了武松。 武松把银票拿在手中拍了两下,说道: “卢夫人,以后欢迎再找人来找我麻烦,最好一次一天,发财就靠这个了。 不过我提醒你,你丈夫活不久了,我见过他,他的命不会超过一个月。 你要还想用什么手段来找我,得赶时间了,超过一个月你丈夫就死定了。” 一句话说得贾氏目瞪口呆,急声道:“武松,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半个月内他必然会吐血,而且越吐越多,最后吐血而亡。 千万不要用止血的药,否则他连一个月都支撑不到,因为止血的药只会让他病情更加严重。” 贾氏虽然手段卑劣,但看来对自己丈夫却是真心担忧,站起身道:“还请武都头去救我们家老爷,要多少钱会给你。” 武松冷笑:“如果你们当日不是高高在上,以这种盛气凌人的架势来命令我,甚至强迫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我已经跟你说了,要给你丈夫治病,可以叫他自己到清河县狮子楼来求医,并且你必须下跪,为你所做的一切道歉,否则我是不会给你丈夫治病的,等着办丧事吧。” 说着武松带着扈三娘回屋去了,把门关上了。 索超灰头土脸地对贾氏说道:“夫人抱歉,我没想到这扈千户会横插一脚,这下麻烦了,怎么办?” 贾氏咬牙道:“那扈三娘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吧?她不就是一个皇城司的千户吗?我这次不惜重金去请巡抚侯蒙侯大人,我就不相信巡抚大人还治不了他。” 索超想了想,说道:“既然武松都说了,把卢员外送到清河县来求医,让你磕头赔罪,为何不照他话做?反正刚才你给扈三娘也磕头,多磕一个头有什么关系的?” 在索超看来,你费劲巴力的连巡抚大人都动用,那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关系,要花多少钱。与其这么折腾,不如直截了当把病人送来磕头赔罪,这事不就结了吗? 他这么想是因为太不了解贾氏了。 贾氏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她宁可损失钱财,宁可动用关系去请高官,也不愿意给武松低头。 武松不就是个小瘪三,一个穷鬼嘛,凭什么跟她堂堂卢家斗?既然斗就一定要斗到胜利,斗到武松低头。 这已经不单单是请武松看病的问题,还关系到卢家的脸面,尤其是贾氏自己的脸面。 她的脸可以在高官面前丢,可以在扈三娘这样的皇城司千户面前丢,却不能在一个区区郎中小捕头武松面前丢。 屋里。 武松上下打量了一下扈三娘:“想不到你居然是皇城司的千户,那么大的官怎么还会被祝彪那狗东西欺负?他难道不知道你有这个身份吗?” “他知道,但他不在乎,祝家庄是祝家的,势力很大,祝家庄地势复杂,有盘陀路,不识路的容易迷在其中,所以外人要寻仇很难。 我虽然说了要找祝彪报仇,可是也不能莽撞杀入,否则就算是我也会陷入其中,祝彪的父亲祝老太爷在朝廷做官,封检校工部尚书。 虽然只是一个检校官,却也给祝家莫大的权势,对谁都不看在眼中,所以他才敢对我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武松点头,打祝家庄的确不容易,当年水泊梁山攻打祝家庄都是先后三次出兵,各种计谋都用了,最终才攻破了祝家庄。 武松说道:“要报仇别着急,我会帮你,只要计谋得当,杀祝彪不会有大问题。” “好,二郎哥,我听你的。”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你这住一段时间,你不是要给我治病吗?” 武松说道:“没问题,你写封信跟家里说一声,的确隔三差五要给你用一次针灸,你就住在狮子楼吧。 狮子楼后面我开了很多客房,也有不少江湖好汉来我这蹭饭蹭酒喝,我正好带你跟他们认识认识。” 扈三娘却摇头说道:“我没有兴趣。” 第100章 送你一家纺织厂 扈三娘的确很骄傲,她并不想结识什么英雄好汉,她也不是呼朋唤友之人,她只想跟武松在一起。 暗地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武松的女人。 毕竟武松跟她有了肌肤之亲,虽然为了救人,她留下来也只想跟武松单独相处罢了。 扈三娘说道:“咱们去东平府吧?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不用了。” “不许拒绝!” “干嘛要去东平府才送,这儿送不行吗?” “不行,必须在东平府。听我的!” 武松只好点头:“那好吧,随我去狮子楼,同我大哥招呼一声,咱们就去东平府。” 武松带着扈三娘到了狮子楼,跟潘金莲和武大郎说了自己要去东平府,随后便跟扈三娘各自骑了一匹马,往东平府而去。 到了东平府,扈三娘径直带着武松来到一家很大的纺织厂。 这家纺织厂占地很宽,房舍都有上百间,实际上是产供销一条龙,从抽丝到织布到纺织制成成衣再出售,里面有各种员工上千人,绝大部分都是女工。 扈三娘对武松说道:“觉得这纺织厂怎么样?” 武松感慨:“说实话,我以前都不知道咱们大宋有这么大规模的纺织厂,我还以为就十几个人的小作坊呢!” 扈三娘狡诈一笑:“你喜欢就好,我要给你的东西就是这家纺织厂。” 武松大吃了一惊:“这是你家的?” “对呀,我们扈家虽然比不得卢俊义那种大富大贵之家,但也还算可以吧,在东平府光这样的大厂,我们有好几家。 我把这一家送给你,作为你救我性命的报答。 不许拒绝!以后你给我治病就在这。这里有我的单独的一个宅院。 我把纺织厂送给你,但这宅院我要自己留着,我每次来要住的,你跟我见面也在这儿,好不好?” 武松禁不住想到金屋藏娇几个字,不过现在这情景也不知道是谁藏谁了。 武松挠头:“这个礼物太重了,整个这么大一家纺织厂送给我,实在不好意思要,还是算了。 再说我都说过了,我救你也就是顺手,没有必要报答的,再说你先前已经帮过我一次忙了,也算是回报了。” “那不行,说送给你就送给你了,不过手续什么的都在扈家庄里呢。 你先把纺织厂看一下,等我回去把手续给你带来,就过户给你。 再说一遍,不许拒绝!” 眼见扈三娘娇嗔瞧着自己说这番话,武松笑了。 既然扈家这么有钱,自己何必打人家脸,便说道:“行吧,你执意要送,那我就不客气了。” 扈三娘听了这话,终于转怒为喜,巧笑嫣然。 扈三娘要带武松去见纺织厂掌柜和其他领班管事,武松拒绝了,说等到整个纺织厂成为自己的产业之后再见面也不迟。 扈三娘只好答应了。 两人在东平府吃了个饭,随后便分手了。 扈三娘返回扈家庄去拿手续,去跟父母说这件事,并办过户手续。 而武松则返回了青河县。 他刚来到狮子楼,武大郎就着急地跟他说道:“知县大人已经来了好几趟了,要见你。” “知县大人找我干嘛?” “让你跟他去东平府见胡知府。” 武松说道:“我刚从东平府回来,又得跑去,真是麻烦。” 好在东平府跟清河县相隔并不远,于是武松便到县衙去见了李知县。 李知县二话不说,带着他坐着车马来到了东平府知府衙门。 知府胡师文很高兴,招呼武松到书房说话。 一到书房,推开门见到的正是巡抚侯蒙。 侯巡抚见到武松也是一脸笑意,上来拍着他肩膀,很是亲热。 他称呼武松为兄弟,武松也叫他大哥。 两人以兄弟相称,把胡师文和知县李天达都弄得有些发懵,什么时候巡抚跟武松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武松曾经带着巡抚到东平府酒吧里很是狂野了一番,让巡抚尽情的释放了自我。 所以侯巡抚把武松当成知己。 招呼武松落座,侯巡抚说道:“我到东平府来是因为有位大财主十分慷慨,愿意给我们东平府捐献五十万两银子,用来修缮讲学堂和养老院。” 武松赞道:“这两样可都是好事,想不到居然有人如此仗义疏财。 我小时候也是没钱读书,还是我大哥给人卖炊饼,不时的给教书老先生送炊饼去,老先生才同意我在私塾外面听墙根认识了几个字,不然我也是睁眼瞎。” 侯巡抚点头道:“是呀,我见过愿意做善事的,但还没见过愿意一下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来做慈善的,这可真是大手笔。” 李天达赶紧问道:“却不知道是哪位大财主如此乐善好施,仗义疏财?” 侯巡抚微笑,望着武松:“这位员外武松兄弟知道,曾多次找武松兄弟求医来着。” 武松立刻明白了,淡淡一笑:“不会是大名府首富玉麒麟卢俊义吧?” 侯巡抚赞许的点头说道:“没错,正是他,果然武松兄弟一猜就猜到了,他希望武松兄弟能给他看个病。 说实话,我以前跟他也不熟,是通过朋友认识推荐来的,我原本不想见,可是他说了要给东平府捐五十万两银子,用来做慈善,我这才答应见他,果然是个乐善好施的员外。 武松,他既然求到你给他看病,要不你就给他看看吧,为了东平府这么多无家可归的无人供养的老人和等着启蒙的孩子。” 没等武松说话,屏风后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贾氏,搀扶着一个锦衣玉袍的中年人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正是卢俊义。 贾氏冷笑,对武松说道:“武松,你终于低头了,哼!让你低头还真不容易。整整花了五十万两银子才让你低头,你这头还真值钱。” 卢俊义则上下打量着武松,满是惊骇。 因为眼前的武松,身形跟在东京汴梁高太尉家中遇到的那位武功高绝的蒙面人一模一样。 当时那位蒙面人就曾说过他卢俊义患有绝症,命不久也。 卢俊义几乎便可以断定眼前的武松就是那位万马军中如无人之境的救走了林冲岳父和娘子的蒙面人。 卢俊义不敢说穿,深深望了一眼武松,拱手道:“武松兄弟,在下卢俊义,这厢有礼了!” 武松皱着眉说道:“卢员外,我说过了,你的病我不会给你医治的,除非你去狮子楼当面求医,并让你的妻子给我磕头道歉。” 一听这话不由愣了一下,卢俊义不禁一愣。 他扭头对贾氏说道:“武松兄弟有说过这话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贾氏撇撇嘴说道:“他凭什么叫老爷你登门去求医,他架子就这么大吗?到我大名府卢家来出诊又怎么了? 他一个小小郎中,还真当自己那么有脸有面子吗?连我卢家都不放在眼中,还叫我给他磕头认错,真是笑话。” 第101章 医者尊严 卢俊义很不满的瞧了一眼贾氏,扭头望向武松:“武松兄弟,你让我妻子给你下跪赔礼道歉,我想一定有原因,能否说说?” 武松说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你这个妻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当初来请我时,就很没礼貌地说我去你们卢家看病是给我一个巴结你们卢家的机会。 我很生气,说不去,结果她就叫人动手要把我拿下带回大名府去。她的打手被我教训之后,又使用各种手段,找来了晁盖、宋江等人,软硬兼施,几次到我狮子楼用暴力或者暴力威胁,逼迫我到卢家来给你治病。 昨天她甚至找了大名府正牌军提督索超带着一队兵士诬告陷害我勾结梁山匪徒,要把我抓到大名府,实际上是给你看病去。 幸亏有人帮忙料理了这件事,不然此刻我恐怕就已经蹲在大名府的牢房里了。 这就是你妻子干的好事,你觉得她是不是该欠我一个道歉?” 卢俊义没想到妻子居然如此嚣张跋扈,气得脸色铁青。 不料贾氏哼了一声,说道: “那有什么,我卢家,大名府首富,他小小武松给老爷您治病,他不给面子我当然要找朋友去教训他,让他知道我们卢家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可他仗着手下有点功夫,谁的面子都不给,晁盖宋江包括胡知府的师爷,通通不给面子,还打伤了好几个我派去的说客。 我实在忍无可忍,才跟索超说了这件事,至于诬告他勾结梁山匪徒,没错,是我诬告的。 这没什么啊,只是为了威逼他去大名府乖乖给你治疗而已,他若答应了,当然不会有事的。” “胡闹,真是无法无天!怎么能这样待人呢?” 卢俊义气得全身发抖,狠狠推开了贾氏,不要她搀扶。 贾氏便将一腔怒火全撒在了武松身上,盯着武松,冷冷的声音说道:“武松,你很狡猾呀,在我丈夫面前装可怜。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到底还是向我卢家低头了,到底还是我赢了。” “你赢了?” 武松眯着眼瞧着她,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你丈夫治病了?” “你敢不治吗?我丈夫要给东平府捐款五十万两银子,用来办养老院和私塾,赡养老人,给穷困百姓孩子读书用的。 难道你想让这件事泡汤吗?你想让东平府所有的老人和东平府下辖各县的等着启蒙的这些孩子指着你脊梁骨骂吗?你承受得起这份罪责吗?” 武松笑了: “又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绑架我?你想多了,我武松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我不是你家奴仆,也不比你卢家低贱,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不管你动有什么关系,我武松不会给你丈夫卢俊义治病。 除非你做到我先前提的二点,亲自登门求医,下跪道歉,否则没得商量。” 贾氏气得脸色苍白,指着武松对侯巡抚说道: “巡抚老爷,你应该亲眼看到了,武松就是这么嚣张,居然你的面子都不给。 大人,下令把他抓起来投入大狱严刑拷问! 看看他骨头硬还是你的板子硬!” 卢俊义忍无可忍,一巴掌抽在贾氏的脸上,打得贾氏一个趔趄。 卢俊义咆哮道:“闭嘴,你这泼妇,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你算老几?敢对巡抚大老爷指手划脚。 我算明白了武松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来给我看病,连晁盖宋江两位哥哥出面都不行,原来一直是因为你的跋扈,武松兄弟才不来给我看的。” 贾氏又把满腔怒火全洒在身武松身上:“武松,狗东西,我被打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你可以给我夫君治病了吧?” 武松耸了耸肩,对侯巡抚说道: “侯兄,抱歉,我得让你失望了,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去给卢俊义治病。” “无妨!兄弟,” 侯巡抚赶紧摆手说道, “刚才你说的事我已经大致了解,别说是你,换成我也不会答应,郎中也有自己的尊严。 这贾夫人有求于人尚且如此跋扈,平时又如何待人?罢了,这样的捐款我们东平府也不稀罕,两位请便吧。” 卢俊义和贾氏想不到侯巡抚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都傻了。 贾氏说道:“侯巡抚,你要觉得钱不够,我们卢家还可以加一百万两银子,怎么样? 只要你叫武松给我们老爷治病,就在这治,马上将一百万送上,安排在什么地方由你定,只要用于慈善就可以。” 侯巡抚摇头:“抱歉,我没有权利命令武松兄弟做什么事,他的医术只能他自己决定给谁治病,治病也是要讲缘分的。 像你这样嚣张跋扈,以为有钱别人就该巴结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换成谁都受不了你。 别说加一百万两,你就算加一千万两我也不会屈从于你家的钱财的,我侯蒙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卢家拿钱砸山东巡抚,那不是找死吗? 卢俊义赶紧躬身一礼,赔罪说道:“侯大人请恕罪。” 贾氏却撇了撇嘴,对侯巡抚说道:“你也就嘴巴说说,别说一千万两,我再拿一百五十万两出来,你就乖乖的办事。 到哪里去找到这么多钱用于东平府的慈善,这对你是多大的政绩,你不会不在乎的。” 侯巡抚怒不可遏,袍袖一拂:“来人,送客。” 好几个衙役立刻冲了进来,手持水火棍架着贾氏便往外推。 卢俊义知道这下得罪侯巡抚了,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侯巡抚说道:“巡抚大人,我回去一定对这恶婆娘严加管教,还请见谅!” “你是该道歉,不是给我,而是给武松,你夫人的所作所为欠武松一个道歉。” 卢俊义一脸惭愧,爬起来给武松作揖,武松却把头扭到一边。 卢俊义叹了口气,站起身,踉跄着走出了书房。贾夫人上前要去搀扶,被他一把甩开了。 胡知府和李知县两人都一直看着上官在做事,他们不敢插嘴。 等他们走了之后,两人这才上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卢俊义也算英雄豪杰,居然娶了这么一个跋扈的妻室,他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这女人手里了。” 侯巡抚摆手说:“不用管他,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喝酒,让武松兄弟做两个菜,没问题吧?” 武松笑道:“当然没问题,我的菜本来就是给自家兄弟品尝的,再说了,别人做的菜我还没胃口呢,等着啊。” 武松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好菜,又拿了一坛美酒给侯巡抚、胡知府和李知县。 三人把酒言欢,先前的不快很快就抛在脑后。 …… 几天后。 扈三娘来了,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东平府扈家纺织厂已经转到了武松名下,武松随时可以过去接手经营。 她把所有单据都交给了武松,并告诉武松说她就在东平府这家小院,武松随时可以到东平府去,她带武松去办理交接。 武松想不到扈三娘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说自己会尽快找时间去东平府。 第102章 假扮丈夫 次日一早。 武松正在狮子楼忙碌,忽然前面伙计跑进来禀报说道:“外面有两个女子来找东家,有一个说是东家以前私塾的同学,叫金绣娘。” 武松又惊又喜,想不到金绣娘来了,那另一个应该就是章小婵吗? 他赶紧来到前厅,果然就是金绣娘,而另一个却不是章小婵,而是一个模样娇小可爱的女子,二九年华,长得花容月貌。 只是特别的羞涩,见到武松还没说话,粉脸便已经红透了,看着着实可爱。 武松赶紧把二人请到会客厅坐下,金绣娘说道:“今天我们来找你,想请你帮个忙。” “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没有二话。” “你当然能做到,你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 接着便介绍那女子说道, “她是我的闺蜜,名叫孟玉楼,她婆家是做布匹生意的,最近跟东平府扈家纺织厂做了一笔生意。 买了一些布料准备贩卖,结果发现跟原先提供的样品不一样,质量差距很大,想退货或者换调换,但扈家根本不予理睬。 扈家纺织厂掌柜的让孟玉楼陪他喝酒,酒桌上才能谈这件事,所以我知道你本事大,我怕玉楼被那掌柜的欺负,所以想请你假扮她丈夫,跟她一起去。” 武松好奇地说:“你不是说她婆家是贩布的嘛,有婆家怎么没丈夫,还找我假扮?” 金绣娘叹了口气: “她刚过门,丈夫就去世了,她是嫁过去给丈夫冲喜去的,他丈夫得了绝症,过门当天就死了。 她也挺难的,嫁个老公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死了,白白当了小寡妇。 婆家对她不好,让她抛头露面进布料卖布,得到的钱却全部都拿走了,一文钱都不给她。 这次这笔生意实际上是她死去丈夫的哥哥去进的货,结果验货的时候没好好验货,被对方骗了,拿了些次品来充好的。 婆家又让她去解决这件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去办这种事?只好求你了,不然她肯定会吃亏的。” 这下武松确认了,这孟玉楼就是在金瓶梅中后来嫁给西门庆的那位寡妇了。 武松还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认识的几个女子跟西门庆都有关系,只不过因为自己横插一脚之后,西门庆桃花运就此断绝。 不仅潘金莲没有跟他,包括李瓶儿估计也不会跟他走了。 武松瞧着孟玉楼娇小可爱,腼腆羞涩,看着确实有些可怜,于是便点头答应,说道:“行啊,反正我也正好要去东平府办事,正好就一起去了。” 金绣娘很高兴说,对武松说道:“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办,我先回去了。” 当下金绣娘告辞了,孟玉楼低着头扯着一方手绢,十分羞涩的样子。 武松感慨,像这样抹不开面子,羞答答的怎么跟人谈生意?于是便吩咐备马车,让孟玉楼坐了马车,而他则骑着一匹马跟着前往东平府。 没到中午他们就到了。 武松跟着孟玉楼一路来到了那家作坊。 抬头一看武松不由笑了,这不就是扈三娘送给自己的那家纺织厂吗? 原来跟孟玉楼婆家做生意的正是自己要接手的这家纺织厂。 不过因为还没有办交接,所以武松也没有亮明身份,想就这样先去打个交道,正好从侧面也了解一下这作坊里各方面的人,以便后面再决定要不要撤换。 门口有值守的,孟玉楼跟武松说话羞羞答答的,可是交涉生意却很干练,不再羞涩。 上前端庄的福了一礼,说道: “我是阳谷县的孟玉楼,我婆家姓汤,我们家跟掌柜的说好了的,来谈上次进的那批货调货或者退换的事的。找胡三婶出来就知道了。” 伙计打量了一下孟玉楼,又看了看武松,仰着脸,鼻孔哼了一声,甩了一句:“等着。” 说着快步进去禀报去了。 片刻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妇人,打扮得十分妖娆,穿金戴银,离得老远就一股刺鼻的香味。 对孟玉楼说道:“哎呀,玉楼啊,你怎么才来?扈掌柜都问了好几次了。” “三婶,我刚到东平府就过来了,掌柜的在吗?” “在,快进去吧。” 孟玉楼招呼武松介绍那女人说道:“这是我三婶,就是她介绍我家在这儿进货的,也是我们阳谷县的,她是我的邻居。” 胡三婶望着武松问孟玉楼:“玉楼啊,这位是……?” “他是我的……” 说到这儿,孟玉楼又支支吾吾,一张脸通红,却说不下去了。 武松忙插了一句:“我是她还没有成亲的丈夫,已经托媒了,今天陪未婚妻过来谈这笔生意。” 胡三婶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我没听说玉楼要改嫁呀。” “刚订的婚。” “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不过玉楼,扈掌柜可说了,就看你的表现,你要听话,哄得扈掌柜高兴了,那笔生意没问题,可以给你换货,甚至退货退款。 以后也有更好更优惠的价格跟你们合作,但是你要带这么个男人来,还说他是你的未婚夫,那扈掌柜只怕会很不高兴。” 说到这,胡三婶又一脸鄙夷的望着武松: “你看他穿的这么寒酸,他配不上你。玉楼,有好些财主都私下跟我打听,要纳你做妾呢,包括扈掌柜。 不过他们家母老虎不会让你过门的,但是私下里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也未尝不可呀,对吧?” 孟玉楼面如寒霜,说道:“三婶,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其他的话我不想说。 再说了,我家二郎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很有本事的,他在清河县很有名……” 武松插话说道:“是呀,我是清河县很有名的郎中,很多人找我看病的。” 胡三婶扑哧一声笑了,满是讥讽:“像你这么年轻的郎中,居然还有人找你看病?笑死人了,吹牛都不会吹。 算了,快进去吧,扈掌柜等着呢,我劝一句,最好说你是玉楼的堂哥表哥什么的,可别说是他男人,不然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你们想退货换货门都没有,扈家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说着话把两人领到了作坊里面,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花厅。 一个大胖子看见孟玉楼,顿时眼睛都亮了,大袖飘飘的过来,便要伸手去拉玉楼的手:“玉楼,你可来了,你可想死我了。” 孟玉楼赶紧躲在了武松身后,说道:“扈掌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扈掌柜想推开武松:“让开点,好狗不挡道。” 可是一推之下武松纹身未动,他不由恼怒地抬头望下武松:“你谁呀?在这干什么?” 武松说道:“我是玉楼的……” “玉楼的表哥!”胡三婶赶紧说道,“他是玉楼的表哥,跟着玉楼来打下手的。” 第103章 拼酒 扈掌柜一脸警惕的瞧了瞧武松,又看了看孟玉楼:“表哥,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过你有什么表哥? 上次来的是你那死鬼老公的哥哥,但几杯酒下肚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怎么又跑个表哥出来了?” 孟玉楼拉着武松的手说道:“他不是我表哥,他是我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了,托媒说亲了的。” 扈掌柜脸更黑了,双手拢在胸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玉楼,你这就不地道了,说好了你一个人来谈这桩生意。 带一个人不说,还带个未婚夫,怎么?怕我吃了你占你便宜吗?把我当什么人了?” 孟玉楼忙说道:“不不,我没别的意思,我未婚夫恰好也到东平府来办事,我就让他陪我过来了。” “那行,叫他走,该干啥干啥去,谈生意我不想别人在场,今天晚上我们去喝酒,你要让我高兴了,这笔生意怎么都好说,要不然别怪我不给面子。” 孟玉楼正要摇头,武松插话了:“晚上喝酒,是吧?可以,没问题,我跟玉楼会参加的。 放心吧,只要好好的谈生意,我不会插嘴的。” 扈掌柜嘴角露出一抹狞笑,瞧着武松:“你非要参加,那也行,不过,跟我一起喝酒必须好酒量,否则到时候喝醉了丢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行啊,我还是能喝点酒的。” “那就好,今晚我们去的地方热闹的很,东平府新开的蒋爷的酒楼。” 当下说了地方。 武松一听就乐了。因为扈掌柜说的正是上次武松带侯巡抚和李瓶儿他们一起去的蒋门神开的那家酒楼。 在那里可以在一面大鼓上跳舞,音乐也很嗨。 那是蒋门神开的,相当于武松的主场,不怕他搞鬼。 武松说道:“那地方我知道,我们约个时间到时候见面就行了。” 武松带着孟玉楼走了。 扈掌柜对胡三婶说道:“今晚上我要把孟玉楼弄上床,你费点心,如果帮我办成这件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胡三婶满嘴答应:“好的,没问题,今晚包你心想事成,那孟玉楼特别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再说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我还有这个,她若乖乖听话什么都好说,要是不听话,我把这药下到她酒里,再纯情的仙女也会变成荡妇。” 扈掌柜哈哈大笑:“有你的,就这么办,对了,那个男人想办法灌醉,然后找人把他腿打断,扔到后面小巷里。” 胡三婶说道:“没问题!” 扈掌柜阴恻恻的冷笑说道:“敢跟我扈浩杰抢女人,他活腻味了。” 这扈浩杰是扈家一个远房亲戚,做生意有一套,特别是纺织这一块比较熟,所以扈家让他来执掌这家纺织厂。 孟玉楼带武松去一家客栈下榻,开了两个上房。 武松要掏钱的,孟玉楼却死活不干,说武松是来帮忙的,所有费用由她出,武松便由着她 天黑了,约定的时间到了。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了蒋门神的那家酒楼。 门口有迎接的女子,他们被带进去上到二楼一个卡座。 这卡座可以俯视大厅,此刻大厅里还没有开始歌舞,都是在吹拉弹唱着一些比较轻柔的歌曲,还没有进入狂暴时刻。 这样说话能听得到,不然锣鼓唢呐一起来,那就完全只有音乐了。 胡三婶见到武松和孟玉楼,赶紧招呼他们过来。 卡座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大腹便便的掌柜扈浩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瞧着他们。 旁边有两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笑嘻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看就是酒色之徒。 胡三婶招呼两人坐下,做了介绍这两个酒色之徒。 一个姓周,一个姓田,两人都是做布匹生意的,今天酒局刻意来帮扈浩杰灌醉武松的,这两人可以说是千杯不倒。 做了介绍之后,周掌柜对武松说得:“你是玉楼姑娘的表哥,对吧?咱们初次见面,先喝一坛开胃酒,怎么样?我跟你说,这酒可是这酒楼里最好的,一坛就要一百两银子。” 武松说道:“喝酒可以,喝酒之前能不能先把生意的事谈了,你们上次给我们的货是次品,跟样品不一样,我们希望能换货或者退货。” 扈浩杰一摆手:“少说这些屁话,今天是喝酒的,喝开心了,明天上午到纺织厂里再谈生意上的事,酒桌上老子从来不谈生意。” 武松笑了笑,也不生气:“没问题,怎么喝? 田掌柜将一坛酒璃封拍开,倒到酒碗里,对武松说道:“每人先喝三碗,看看你的本事,别喝完就醉得钻桌子。” 武松说道:“拿着坛子喝吧,这是才是英雄好汉喝酒的样子,敢不敢?” 周掌柜和田掌柜都冷笑,他们喝酒还从没怕过谁,拿坛子喝也喝过,有什么了不起。 扈浩杰却一摆手:“我不跟你们疯,我陪玉楼慢慢喝,你们三个要斗酒你们倒。” 武松撇嘴:“孬种。我们喝一坛,你至少喝半坛,不然你是这个!” 说着,武松伸出小指。 扈浩杰气的火往上冲,可是想想还是忍下来了:“好吧,你们一坛,我半坛!” 等会儿你喝醉了,老子亲手把你腿打断,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扈浩杰招手叫孟玉楼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孟玉楼却依旧坐在武松身边:“我坐在这儿就好,待会儿我男人喝醉了,我好搀扶他。” 他这句我男人说得极为顺口,把扈浩杰气得脸色冰冷,望向了一旁的胡三婶。 胡三婶赶紧坐到孟玉楼身边,倒了两杯酒说:“那咱们两个女的喝,别理他们,让臭男人自己喝去。” 孟玉楼笑了笑,点头。 胡三婶朝扈浩杰眨了眨眼,示意交给她。 武松跟周掌柜和田掌柜已经开始喝了起来,武松风轻云淡的便将一坛酒全都一口气喝到了肚子里,都没停歇。 十斤酒下肚,却不知道武松这些酒喝到哪去了,看他小腹并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呀,这些酒明明看着倒进他的嘴里,连嘴边一点酒都没露出来。 怎么可能一坛酒灌到肚子里,怎么肚子一点变化都没有,这酒都跑哪去了? 田掌柜和周掌柜望着武松都呆了。 他们可做不到像武松这样,一口气把一坛十斤酒全喝到肚子里的。 武松道:“喂,别光顾看,喝呀。” 两人只好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武松又对扈浩杰说道:“你的半坛也赶紧喝,他们两喝完的时候,你还没喝完半坛的话,我可是要灌的。” 扈浩杰只好赶紧喝。 他叫这两个海量掌柜来帮忙,就是武松喝不下的时候两人强灌,也要把武松灌翻。 没想到现在倒过来了,武松却威胁要灌他。 第104章 灌酒 武松又拿起一坛,对三人说道:“我可申明在前,我喝完了,你们必须喝完,谁不喝完,我可要灌!” 说着,武松开始一刻不停地将一坛酒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而两个掌柜还没喝下小半坛。 武松也不客气,掐着脖子便往周掌柜嘴里,周掌柜想挣扎,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硬生生被武松把剩下的大半坛酒都灌到了肚子里。 而田掌柜害怕了,硬着头皮自己把大半坛酒也喝光了。 武松望向扈浩杰。 扈浩杰吓得赶紧将半坛酒喝了,心里叫苦不迭。 武松点头:“这才像话。” 接着又提了三坛放在面前,说道:“接着喝。” 武松又往嘴里开始倒酒,很快一坛酒又全倒到肚子里去了。 这一次,周掌柜和田掌柜再也喝不下了。 这喝得太快了,水也没办法喝那么多。 武松毫不客气,掐着腮帮子往嘴里灌。 一坛酒灌进去,周掌柜实在憋不住了,胃都要撑破了,直接冲到更衣室,捧着马桶狂吐起来。 田掌柜被武松拉过来,掐着脖子把一坛酒也给他灌进去了,田掌柜同样胃都要撑爆了,被武松强行灌到肚里之后,也扑到更衣室,抱着红漆马桶狂吐。 扈浩杰同样被武松压着喝了半坛。 他虽然每次只喝半坛,但他的酒量的确不行,醉得也是狂吐,看人都成三个了。 武松哈哈大笑,又拿过一坛接着喝。 孟玉楼赶紧劝道:“二郎,喝慢点,他们喝不过你了。” 扈浩杰还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他醉眼朦胧望向胡三婶。 胡三婶微微点头,悄悄从包里取出那个瓷瓶,对孟玉楼说道:“你看你表哥好像有点喝醉了。” 孟玉楼赶紧扭头望向武松,发现武松又喝完了一坛酒,正在精神抖擞地灌两个掌柜的酒,并没有喝醉的样子。 却不知道胡三婶趁着这功夫将药水倒进了她的酒碗之中。 这原本就是浊酒,所以药水倒进去颜色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看不出来。 眼看好三婶已经加了药了,扈浩杰高兴坏了,望向梦玉楼忍不住了掉哈喇子。 胡三婶端起孟玉楼的酒递给她:“来,咱们俩也豪迈一回,干一杯。” 说罢,端起自己的那杯酒。 孟玉楼歉意的说道:“这么多酒我真喝不了。” “不给面子吗?那我可说了,明天你的事我可不管。” 孟玉楼无奈说道:“那就喝这一碗,多的不能再喝。” 她其实还是有些酒量的,这种浊酒光喝这一碗倒也不会醉。 胡三婶立刻点头,心想你喝这一碗就够了,足够你主动爬上扈掌柜的床,哪还需要多喝? 赶紧信誓旦旦说道:“就喝这一碗。” 孟玉楼点头,端着那酒碗正要喝,却被武松横着伸手过来拦住了。 孟玉楼和胡三婶望向武松。 武松正要说话,忽然卡座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冲进来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地痞混混。 当先一人,是正是之前在后巷找茬被武松他们一顿胖揍的胖虎,身后还跟着他那胖乎乎的胖妹子。 胖虎贪婪的盯了一眼孟玉楼,对武松说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先前在那边就看很像你,过来一看,果然是你。” 武松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耽误我喝酒。” “很嚣张啊你,不过今天我有备而来,你知不知道,那天之后,我天天在这等你,想你肯定会再来的。 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找你,给你找了个好朋友,有他在,你今天死定了。” 武松懒得理睬。 胖虎指着扈浩杰等人说道:“你们是武松的朋友?” 眼看着这些人如此嚣张,扈浩杰色厉内荏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是谁?” 胖虎一声冷笑,突然双手捧着桌上一个空酒坛子,狠狠一下砸在了扈浩杰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酒坛子碎成无数片,四下飞散。 扈浩杰一声哀嚎,用手捂着脑袋,鲜血立刻就从脑袋顶流了出来:“你们敢打我?你们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胖小妹上前一脚踹在扈浩杰的面门上,踢得他往后摔倒。 “你是谁老娘没兴趣,不过你可以先听听我们是谁?——这是我大哥胖虎,听说过吧?” 扈浩杰顿时打了个哆嗦。 胖虎是东平府的地头蛇,为人嚣张,经常跟人打群架,手下一帮兄弟,他的顶头大哥是东平府的瓢把子蒋门神。 这胖虎是蒋门神的小弟,要惹了蒋门神,他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急忙捂着头陪着笑说道:“原来是虎哥,我是扈家纺织厂的扈掌柜。” 胖虎瞧着孟玉楼:“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不过这位小娘子我倒很有兴趣。 这女人不管是你们什么人,今天归我了,把她留下,其他的人都滚出去,不然就给你们放点血。” 说着,将手里砍刀狠狠一刀砍在桌上。 扈浩杰吓得捂着头上的伤口就要逃出卡座,却被武松一把抓住了扯了回来:“还没喝高兴就想走?继续喝!” 扈浩杰本来就喝醉了,又挨了一酒坛,直接摔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武松把桌上一碗酒拿了起来,对胡三婶说道:“你的酒怎么没喝?” 胡三婶一看,正是先前她给孟玉楼下了春药的那碗酒。 吓了一跳,忙说道:“这里要打架了,我不敢喝了,要喝你们喝。我走了!” 说着要往外走,武松却一把抓住了她,掐着她的腮帮子,将那一碗酒硬生生给她灌了进去。 然后将她随手一甩,胡三婶摔在了扈浩杰的身上。 武松将空碗扔到地上,笑着说道:“既然把事情开了头,就要做完,别中途而废。” 胖虎赞许的点点头,对武松说道:“小子够拽,老子就站在这儿,你却该干啥干啥,当我不存在吗?” 武松还真没理睬他,拎起一坛酒,很快又喝干了。 胖虎兄妹和一众小混混都看傻眼了。 武松将扈浩杰扯了起来道:“继续喝!” 扈浩杰捂着头,血不停的流着:“兄弟,我得去找郎中,我头破了,你自己喝。” “那多没意思,少废话,赶紧喝!” 武松掐着他脖子按在桌上,提着一坛酒往他嘴里灌。 扈浩杰拼命挣扎,可哪里挣脱得了? 牢牢的被武松固定住,被掐着下巴连嘴都合不上,武松单手托着酒坛,举在半空,将酒犹如泉水一般往他嘴里倒,居然连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硬生生将一坛酒全都倒进了扈浩杰的嘴里,扈浩杰的肚子圆圆的鼓了起来,几乎要炸了。 武松把他放开,他直接就瘫在地上,两眼翻白,动弹不得了。 武松又灌周掌柜和田掌柜每人一坛酒。 这两人同样烂醉如泥,软在地上跟死狗一般。 武松这才扭头过来,对目瞪口呆的胖虎说道:“好了,把你帮手叫来吧。” 第105章 你们请的人有点怕我啊 胖虎对胖小妹使了个眼色,胖小妹赶紧出去,片刻便陪着一个锦袍少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气势汹汹的。 进来之后旁若无人说道“是谁?赶紧说,等我废了他之后我还要去忙呢,这么多女人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胖虎赶紧说道:“祝爷,这里有个小妞特别水灵,我刚才看到了,特意给你留着,准备给你送去呢。” 说着一指孟玉楼,孟玉楼吓得躲在了武松身后。 那锦衣少爷没有注意到武松,眼睛只盯着孟玉楼,眼都直了,说道:“唉呀,极品,真的是极品,不错。 胖虎,有你的,就冲你懂事,知道孝敬本少爷这一点,这个忙祝爷帮了,说吧,要废掉谁?” 胖虎一指武松:“就是他,把他手脚打断交给我就可以了,我要慢慢弄死他。” “没问题!” 锦衣男子还是没看武松,依旧盯着孟玉楼哈喇子流着。 扈浩杰虽然醉得躺在地上,听到这话却一下子来了精神,竟然挣扎着摇摇晃晃爬起来,哈哈大笑,指着武松说道:“这下手脚被人打断了,看你还怎么跟我斗?哈哈,我告诉你,孟玉楼这女人归我了。” 说着伸手要去拉孟玉楼,突然肚子上挨了胖虎一脚,直接踹趴下了。 胖虎又一脚踩在他脸上,冷笑道:“你他妈眼瞎了吗?没看见祝爷喜欢这女人,敢跟祝爷抢,你活腻味了?” 扈浩杰这才主要到那锦袍少爷,一瞧之下,顿时打了个哆嗦:“祝少爷,是您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武松直接一伸手便抓住了胖虎的脖子,将他随手一甩,胖虎直接往后飞出,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咚的一声,那声音听着都让人牙酸。 “老子正在跟着姓扈他们拼酒,你们几个过来捣什么乱?” 说着,武松一把将地上的扈浩杰提了起来, “继续喝!每人再喝一坛!” 一坛酒可是十斤啊! 此刻他肚子已经鼓成球了,再灌一坛十斤的酒,不说喝醉了,肠胃首先受不了,肚子会被撑破的,那可是关系性命的大事。 他知道武松一旦动手,他压根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反抗。 扈浩杰立即认怂,急忙对孟玉楼说道:“玉楼,跟你表哥说一声,不要灌我的酒了,我认输,那生意的确是我们弄错了,拿了残次品给你们,明天你到作坊来我重新给你调换最好的纺制品,你意下如何?” 孟玉楼大喜,对武松说道:“太好了,谢谢你!” 武松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屋角有人发生奇怪的啊啊声。 扭头望去,却是胡三婶。 只见她眼睛冒着熊熊的欲望。 武松不由暗自心惊,他看到了胡三婶给孟玉楼下药,所以强行换了酒碗,没想到这药这么猛烈。 胖虎手里提着铁棍,指着武松:“小子,你嚣张够了吗?现在该哭了!” 孟玉楼吓得直接躲到武松身后。 那锦袍少爷一直盯着孟玉楼看,现在视线被武松身体遮挡了,他很是恼怒,指着武松对后面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说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这废物手脚给我打断,再把那女人抢过来!” 说完这话时,他随意的瞟了一眼武松,想看看挡在孟玉楼面前的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一瞧之下,整个人如遭电击。 眼看身后四位保镖便要冲上去,他赶紧伸手拦住了:“等等,都退后。” 四个人都站住了,不解地望着他。 他盯着武松,身子开始有些发抖:“是你?” 武松冷冷一笑:“没错,我原本要去祝家庄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好,我就免得多跑一趟。” 胖虎请来撑腰的这位锦衣男子却是祝家庄的祝彪。 上次祝彪祸害扈三娘,给扈三娘下了春之药,结果被武松截胡了,便宜了武松。 当时他看见武松轻松打倒他的七八个高手护卫,祝彪就知道他不是对手,立刻逃遁。 现在祝彪看清楚是武松之后,根本不说一句话,掉头就跑。 可是他只跑出了几步,凌空又倒着飞了回来,却是被武松一把掐住脖子揪了回来的。 那四个保镖都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一幕就发生了,一起冲上来。 祝彪赶紧挥手:“住手,都住手,不要动。” 他现在落在武松的手里,投鼠忌器,更何况这四个保镖还比不上那天他请的七八个一流高手。 那些人都打不过武松,更别说这四个人,动手除了激怒武松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四个保镖都赶紧往后退,把武松围在其中。 祝彪苦着脸对武松说道:“这位爷,我不知道是你,我要知道打死我都不会来的。” 武松笑了笑,戏虐的望向目瞪口呆的胖虎和胖小妹,说道:“你们请的人有点怕我呀。” 胖虎和胖小妹也看出来了,目瞪口呆,没想到武松这么厉害,连祝家的三公子都对他像老鼠见到猫。 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武松拍了拍祝彪的脸,瞧了一眼同样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的孟玉楼,对祝彪说道:“这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打她的主意?” 祝彪抬手给了自己两几耳光,说道:“我错了,我不知道这位小娘子是大爷你的人,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武松说道:“你上次对扈三娘下手,要污她清白,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祝彪吓得赶紧说道:“武爷,你可千万别把我交给扈三娘。求您了!” 那可不行,我答应了扈三娘的,要帮她把你抓到,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咱们这就走了。” 说着老鹰抓小鸡一般揪着祝彪往外要走。 “站住!” 胖虎居然拦住武松,阴笑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底盘吗?蒋门神蒋爷的!你敢在蒋爷的地盘闹事,你死定了!我劝你赶紧把祝爷放开,并跪下等着蒋爷来处置你,我刚才已经派人去叫蒋爷去了。” 武松说道:“蒋门神在这里?” “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说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蒋爷马上就到。” 武松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不走了,我正懒得跑路呢。” 武松抓着祝彪坐回了椅子,对孟玉楼说道:“咱们等一会儿,我先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 第106章 报仇 孟玉楼没想到事情会惹到这么大,乖乖的坐在武松旁边。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响,接着一个黑铁塔般的壮汉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哪个王八羔子,敢在我地盘闹事,不想活了。” 来人正是蒋门神。 接着他便看到了一脸阴冷瞧着他的武松,愣了一下,随即大喜。 没等他说话,胖虎抢步上前指着武松说道:“蒋爷,就是他,上一次也是他打了我们兄弟,这次又在这闹事,还把这几个人都灌醉了,这地上到处都是碎片……” 刚说到这,蒋门神把他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啪啪两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接着一脚踹的跪在地上,说道:“胖虎,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这是武松武二爷,是我大哥,你也敢惹。” 胖虎顿时傻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武松说得:“他就是大哥你经常跟我们说的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 “废话,不是他还能是谁?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连我的大哥都敢惹。” 胖虎直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跟捣蒜一般,对武松说道:“武二爷,我错了,我不知道是你老人家,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武松笑了笑,对蒋门神说道:“这小子不仅找我麻烦,还勾结了祝家,花钱请祝彪要打断我的腿。” 蒋门神直接吩咐:“来人,把胖虎两条腿打断。” 几个壮汉上来,拿着铁棍咔嚓咔嚓两棍,便把胖虎的腿给打断了。 胖虎惨叫了两声,便昏死了过去。 胖小妹吓得跟掉落水的鹌鹑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全身发抖,跪在地上。 蒋门神却一把把她揪了过来,对武松说道:“这狗东西,武大哥,你说怎么办?” “扔出去就行了。” “没听到吗?把她给我扔出去,还有胖虎。” 手下把胖虎和胖小妹都给扔出去了。 武松又说道:“对了,你派两个人去把对扈三娘叫来,就说他的仇人我替他逮着了,另外……” 武松又一指地上已经烂醉如泥的扈浩杰、周掌柜和田掌柜说道:“他们把这儿吐的一塌糊涂,你赶紧的找人收拾一下,我不想待在这儿了,把这几个人给我也扔出去吧。” “好的,大哥放心,我来安排,我马上给大哥换一个最好的包间。” 武松摆手道:“不用了,我喜欢坐在下头,热闹,等一会儿挺好玩的。” 这时,缩在一旁胡三婶突然扑了上去,就要去抱蒋门神。 “有刺客!” 蒋门神一拳就把胡三婶打飞了。 武松笑道:“对了,这还有一个呢。这娘们是个女色魔,我知道好像你们酒楼后面小巷有不少乞丐,挺可怜的,也没钱找女人。 蒋门神哈哈大笑,叫自己的手下把胡三婶带到后院小巷交给那些乞丐。 …… 扈三娘很快便赶到了酒楼。 在豪华卡座见到了武松和瘫软在地的祝彪。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武松对扈三娘说道:“人交给你,还是我帮你处理?” 扈三娘说道:“我的仇我自己报,多谢。” 她人狠话不多,直接一脚便踢在了祝彪的双胯之上。 就听到噗的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蛋爆的声音。 祝彪直接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从今以后,他对女人都不会有兴趣了。 接着,咔嚓喀嚓几下,扈三娘将祝彪的双手所有关节,还有双腿膝盖和脚踝全部踢碎了。 武松都看得头皮有些发麻。 千万别惹扈三娘这种女人啊! 武松对蒋门神说道:“祝彪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可能会有乞丐好这一口,也赏给他们。” 蒋门神一听就乐了,连连点头,吩咐手下把祝彪扔到后面小巷给那些乞丐。 扈三娘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对武松说道:“谢谢你,这么快就帮我报仇了。” “其实也凑巧了,刚好有人请他们来对付我。” …… 第二天上午。 武松便带着孟玉楼来到了扈家纺织厂。 伙计赶紧通报,扈浩杰正躺在躺椅上,跟大病了一场似的,脸色十分难看。 昨晚他醉成了烂泥,人事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全都不知道。 幸亏他被蒋门神的人给扔出来之后,侍从赶紧把他送到了郎中那儿,又用药缓解,吐了不少东西出来,这才在天亮醒过来。 他对武松恨之入骨,就是武松把他弄成这样的,发誓一定要找武松晦气。 偏偏这时门房来报,说那个孟玉楼带着她那没成亲的未婚夫来了。 扈浩杰甚至都没有兴趣问武松的姓名,他的兴趣只在孟玉楼身上。 听到孟玉楼又来,扈浩杰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贱人还来干嘛?把她叫进来!” 伙计按照扈浩杰的吩咐,把武松和孟玉楼请到了花厅。 一见面,扈浩杰便阴冷的声音说道:“孟玉楼,你还有脸来见我,昨天你男人把我快整死了。 我告诉你,除非你主动爬上我的床,否则退货换货都不可能。 从今以后我也会全面封杀你,你在整个东平府都别指望能见到任何布匹,你们汤家的生意就等着倒闭吧。” 孟玉堂震惊第望着他:“扈掌柜,昨天你答应了给我们换货退货的啊。” “老子酒后的话你也相信?除非你跟我上床!” “你!……无耻!” “老子就是无耻,你刚刚知道啊?” 扈浩杰捂着包着纱布的脑袋说道, “昨天我被打成死狗一般,被你的那个什么表哥灌得烂醉,请到郎中才救了一条命,不然我都醉死了。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能得到你的人吗?” “你做梦。卑鄙无耻,你这样的人会有报应的!” 扈浩杰哈哈大笑:“报应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他很夸张的望着四周,身边的几个保镖都跟着哈哈大笑。 随即,扈浩杰狞笑望着孟玉楼: “我告诉你,要么陪我上床,要么你的布料那边的生意只能吃哑巴亏,别想调换,更别指望退货。 而且,你们汤家的布料生意就等着被我没扈家封杀吧!自己选。” 孟玉楼眼泪簌簌而下,转身拉着武松的手:“我们走!” 武松摆摆手,望着十分得意的扈浩杰说道:“你觉得你可以操纵一切,玉楼拿你没办法,对吗?” 第107章 卷铺盖滚蛋 扈浩杰狞笑:“没错,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到我扈家的宅院里来。 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不,先把他腿打断,老子要看着他在我面前哀嚎。” 几个打手立刻围了过去,把武松围在中间。 昨天晚上扈三娘来的时候,烂醉如泥的扈浩杰已经被蒋门神让人扔出去了,根本不知道扈三娘跟武松的关系,更不知道武松现在就是这家纺织厂的东家,他竟然还在这作死。 孟玉楼虽然见到了扈三娘,但并不知道武松跟这家纺织厂的关系。 她立刻挡在了武松面前,张开手紧张的冲着扈浩杰说道:“你要干嘛?不许乱来。” “不乱来可以,只要你陪我上床,我可以留着他的腿来走路,不然不仅要打断他的腿,还要把他打个半死。” 孟玉楼绝望,双手护着武松:“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就没人能管得了你。” 扈浩杰哈哈大笑:“你说对了,我就是只手遮天,天底下就没人管得了我。” “是吗?那我能不能管你?” 一个女人的声音淡淡的飘了过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臭娘们……” 扈浩杰一边说,一边满脸不屑扭头望去,这一瞧之下全身猛的一哆嗦,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整个人懵了。 进来的走过来的正是东家扈家庄扈三娘,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随从。 扈浩杰立即屁颠屁颠过去点头哈腰说道:“三小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去迎接你。” “我要早说了,又怎么有机会看到你这副嘴脸呢?” 扈浩杰很是尴尬,他知道扈三娘应该是恼怒刚才他的嚣张,赶紧抽了自己两耳光:“我该死!刚才不知道是小姐您,胡说八道,我找打!” 接着,他一指武松说道:“这小子是存心来找事的,昨天还把我打伤了。” 又一指孟玉楼:“这臭娘们三番五次勾引我,想让我给她生意做,被我严词拒绝,就找这小子来对付我。” “够了!” 扈三娘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扈浩杰,你以为我没有长眼睛耳朵?” “三小姐,小的……小的说的是真的。” 扈三娘怒极反笑:“是你想把孟玉楼逼上床吧?昨天在蒋门神的酒楼,你设局想灌醉武松,还让胡三婶给孟玉楼酒里下春之药,结果被武松识破。 此刻胡三婶在哪你不知道吗?就在蒋门神酒楼后面小巷,跟那帮乞丐在鬼混呢! 她可是你亲信,你难道不该去瞧瞧吗?不过似乎她不愿意你去打扰。” 扈浩杰没想到扈三娘知道得这么清楚,连下迷药的这件事都知道了。 胡三婶今天没到作坊来,他以为昨天是不是喝多了,却没想到是被武松灌了春药的酒水,作茧自缚,被弄去跟一帮乞丐颠鸾倒凤起来,不由惊恐的望着武松。 这人下手怎么这么狠? 扈三娘接着说道:“你设局把孟玉楼死去丈夫的哥哥灌醉了,让他没办法验收货物,把一些残次品卖给他。 人家来退货,你借机要挟威逼人家陪你睡觉,有你这么卑鄙无耻之人吗?居然现在还颠倒黑白。” 扈浩杰没想到昨天晚上扈三娘见到武松之后,已经从武松那得知了整个事情经过。 所以她立即部署调查扈浩杰在纺织厂做的坏事,已经大致查清了。 先前耽误一点时间,就是做最后的调查工作。 没想到扈浩杰还蒙在鼓里,以为凭他一张巧嘴就能够骗过东家。 眼见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三小姐,我错了,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你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一定将功补过,好好干事,把纺织厂生意搞好,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扈三娘冷笑:“你还有机会犯错吗?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纺织厂的掌柜了,马上结算工钱滚蛋。” 扈浩杰顿时瘫在了地上,眼珠转了几转,忽然跪爬几步,对扈三娘说道:“三小姐,我可是纺织厂的老人了,没有谁比我更了解纺织厂。 你要把我开除了,纺织厂会瞬间混乱,生意一落千丈,会关门的。” 他说这话有他的底气,因为扈家纺织厂他已经经营多年,从上到下大小头目全是他的人。 如果他被开除了,把这些人带走,纺织厂就没人能经营了,所以他有底气跟扈三娘叫板,讨价还价。 他相信扈三娘为了生意,一定会收回成命的。 扈三娘却耸了耸肩,说道:“第一,停产一段时间,我们扈家不在乎,所以你威胁不了我。 第二,这世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你最好带着你的爪牙一起滚蛋,免得我一个个赶。 第三,这家纺织厂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是武松哥哥的啦,我已经把纺织厂赠送给了武松哥哥,并办完了过户手续,现在他才是真正的东家,我相信他有能力把纺织厂经营得比你在的时候好得多。” 扈浩杰整个人都傻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纺织厂,就这么轻轻松松送人了?这扈家也太败家了吧。 “不可能,三小姐,你开玩笑吧,就算你答应,老庄主也不会答应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我爹也点头了,而且他很赞成。 再说了,整个扈家生意都一向是我在打点,我父亲基本上是不过问的。 你还有什么鬼招数再使出来。” 扈浩杰跪在地上呆了半晌,马上爬到武松面前,满脸讨好说道:“武爷,我错了,我狗眼看人低,之前得罪了你,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招吧。 我对纺织非常了解,这纺织厂不能没有我,只有我才能让纺织厂保持良好的经营态势,才能赚更多的钱,你不会跟钱过意不去吧!” 武松冷笑:“我是不会和钱过不去,但是我会和你过不去。 刚才三娘已经说了,让你结工钱滚蛋,这也是我的决定,你还有你的爪牙大小各部门的头全都滚蛋,其他人我会根据情况做出调整。” 第108章 三个女掌柜 扈浩杰眼珠转了几转,突然站起身,声色俱厉地指着武松说道:“你凭什么开除我?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马,在扈家纺织厂干了这么多年,你一句话就把我开除了,凭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武松冷笑:“理由?哈哈,我看你烦,一脚踢开就是理由。” 围观的众人都一起笑了,连连点头。 对呀,这是人家私人纺织厂,他是东家,他想开除谁,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还义正辞严的去跟别人要理由,这不是有病吗? 武松又接着说道:“再说了,刚才三娘已经把你的主要罪行说得很清楚的,还有必要我重复吗?你要是还不滚的话,我可叫保镖把你打出去。” 扈浩杰吓得一哆嗦,赶紧又跑到扈山良面前说道:“三小姐,你不能把纺织厂给他呀,这个人是个祸害,你把纺织厂给他会垮掉的。 昨天晚上在酒楼他打架来着,你知道那是蒋门神的地盘,蒋门神可是整个东平府的瓢把子,地头上混的,没有不听他的,得罪了他,咱们纺织厂就别指望开下去了。 每个月我们都要给蒋门神那儿送好处费的,他们才不会来捣乱,这种关系是我拉的,如果你把纺织厂给他,蒋门神一生气,纺织厂就别指望能好生开下去了,他得罪了蒋门神,就等着找死吧。” 刚说到这,忽然从外面进来了二三十个人,当先一个壮得跟头黑熊似的,正是蒋门神。 身后几个人拖着一个女的,跟拖死狗一样,另外还五花大绑绑着两个胖子,一男一女押了过来,到了武松面前。 扈浩杰见状,大喜,冲上去对蒋门神说道:“蒋爷,我刚说您,您就来了,太好了,昨天就是这小子在你酒楼打架。 你说过的,谁敢在你酒楼闹事,你会打断他的手脚收拾他,他昨天在你酒楼闹事来着,把他手脚打断吧。” 他说着满脸狞笑的望着武松:“现在蒋爷来了,我看你怎么死。” 他刚说完,蒋门神一记耳光,便狠狠抽在他脸上,打得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天旋地转,牙都吐出了好几颗。 他惊恐地望着蒋门神。 蒋门神一挥手,指着扈浩杰说道:“他既然希望把腿打断,那就如他所愿,把他两只脚给我打断。” 身后保镖冲了上来,轮着铁棍咔嚓咔嚓两棍,当场把扈浩杰的两条腿给打折了。 扈浩杰痛得死去活来,惨叫连连。 蒋门神接着一挥手:“把那女的给我带过来。” 几个打手将架着的女人扔到了扈浩杰身边,那女人正是胡三婶,只是此刻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条,不成人样了。 那么多乞丐折腾她一晚上,能活着已经算万幸了,这不能怪别人,因为是她自己主动索取的。 将门神对扈浩杰说道:“这女人在我酒楼后面小巷纠缠一帮乞丐,把我酒楼后面当成青楼了,丢了我的面子,伤了我的地盘。所以我把她两条腿也废了,扔回来给你。” 果然,胡三婶两条腿怪异的翻转着,她哀嚎着对扈浩杰说道:“扈哥,你帮我求求情啊!” 等她发现扈浩杰跟她一样,腿也被打断的时候,她才傻眼了。 蒋门神又吩咐把两个绑着的胖子男女带过来,却是胖虎和他的妹妹胖小妹。 蒋门神对武松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武大哥,这两小子昨天针对你动手,还找了祝家的人来助拳,在我酒楼里对大哥你下手,这件事我不能轻易就这么放过。 我本来想把他们绑石头沉湖的,但他得罪的是大哥,应该由你来处罚才好,你一句话,剩下的我来做。” 胖虎和胖小妹吓得魂都飞了,赶紧跪爬几步,跪在地上对武松说道:“武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胖小妹也磕头跟捣蒜一般:“是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武松冷笑:“你们知道错了,上一次你们针对我,在后面小巷打了一架,当时你们就跪地求饶了的,也说知道错了。 可紧接着就去找祝彪来助拳,又对我下手,这次放了你们,下一次你们还会变本加厉,你们这种人就是死不悔改,好了伤疤忘了痛。” “不会的,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这次真的不敢。” 武松挥挥手,对蒋门神说道:“他在你地盘闹事,你按规矩处理就行了。” 蒋门神可不是什么善人,阴恻恻的点头:“是,武大哥,我明白了。” 说着一挥手:“把这两人带走,做干净点。” 胖虎和胖小妹吓得肝胆巨裂,一个劲求饶。 却被人脑袋上狠狠一拳,直接打昏过去,用麻袋装了,绑得严严实实的给拖出去了。 拖出去后,绑上石头沉江了。 扈浩杰整个人都吓懵了,他还以为武松惹不起蒋门神,没想到蒋门神见到武松整个老鼠见到猫似的。 在他酒楼里闹事的人也要送到武松这来听武松的,指示之后才能决定,可见武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在武松面前就跟孙子一般,亏得自己先前还指望他来教训武松,没想到倒过来却是他怕武松教训自己,把腿给打断了。 接着武松下令:“让纺织厂的员工全部到院子集合,只要能离开岗位的全部都来纺织厂。” 于是乎几个管事的屁颠屁颠的跑去招呼人去了,他们知道新东家上任,现在是关键。 而且这东家雷厉风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出手很辣,做不好事,不仅饭碗保不住,甚至可能小命都保不住。 正在招呼整个纺织厂的人集中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了纺织厂门口,车上下来的却是章小婵,金绣娘。 他们俩兴冲冲的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看到武松更是惊喜交加。 孟玉楼吃了一惊,又惊又喜,忙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金绣娘挥舞着手里的信件:“是二郎哥哥让我们来的,昨晚上他派人送来封信给我们,说是他在这边有一家纺织厂,缺乏人手管理,让我们过来一起帮忙,还有你。” 孟玉楼又惊又喜,又是不解,望向武松:“你让我在这纺织厂做事?” 武松挠挠头说道:“是呀,不好意思,我还来不及征求你的意见,就先给你做主了。 我想任命你为纺织厂的二掌柜,金绣娘是我同学,她自己也经营有一家绣坊。 我任命她为纺织厂的大掌柜,她毕竟经营过绣阁,有这方面的管理经验,你作为二掌柜可以负责市场营销采购和推销。” 他又望向章小婵说道:“你就作为人事部经理吧,替我管理整个纺织厂的人事。” 章小婵当然听不懂什么人事部经理,有些茫然。 武松笑了笑说:“整个纺织厂上千人,这些人都由你来管,当然最终决定权是金绣娘,你们可以制定一些规则,哪个级别以上的由金绣娘来抉择,哪个级别以下的由你来管理。 也就是说你帮金绣娘管好整个纺织厂的人员,包括大小各岗位的这些头目和各纺织厂的工头,以及绣娘的招录辞退,都由你负责。” 三个女将又惊又喜,都感激地望向武松,一起点头。 第109章 扫地出门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孟玉楼对武松说道:“我原本只是想调换一下货物或者退货的,可是你却让我成了纺织厂的二掌柜,太让我意外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武松说道:“人尽其才,我觉得你是一个人才,柔弱的一个女子就敢去要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你的人品让我尊敬。 当然,你作为二掌柜,以后要债这种事你自己就不用亲自去了,我会安排人帮你的。” 他扭头对蒋门神说道:“你能不能从手下调些人过来帮我护卫整个纺织厂的安全,同时负责收债之类的。 但是一句话,不允许用暴力或暴力相威胁的手段,毕竟民事债务最好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 蒋门神大喜,武松用他的人,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高兴坏了。连连答应,说道:“我马上派几十个信得过的兄弟过来,大哥放心,绝对没问题。” 武松对金绣娘他们三个说道:“你们三个最好碰一下头,等一会儿要开整个纺织厂的全员大会。 你们要拿出你们的人事调整方案,迅撤换掉原先扈浩杰的人,换成你们的人,你们商量着定,我都会支持的。” 金绣娘感激的点头,东家全力支持她,当然就能放手一搏了。 武松又说道:“对了,你们三个人的底薪分别是月薪三百两银子,二百五十两银子和二百两银子,另外年底还有分红比例,按百分之十,百分之八和百分之六来提成,你们三个有意见吗?” 三人都难以自信的望着武松。 武松开出了天价的薪酬,而且还跟经营效益挂钩,年底有这么多的提成,这么大的纺织厂,这可不是小数。 孟玉楼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用这么多钱,也不用分红,你就一个月给我们几两银子就够了。” 金绣娘和章小婵也是激动得手心都冒汗,一起点头。 武松笑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经营管理上也是这样的,给你们足够的钱你们才能够不为利益所动,这叫高薪养廉。 我相信你们的人品,但是更要从经济上让你们有保障,这是一种经营策略。 好了,我已经定了,就按这个薪水实施,你们赶紧去碰头研究,等一会儿大会上怎么给大家讲话,怎么替换纺织厂的那些扈浩杰的人吧。” 三人赶紧点头答应,欣喜无比的一再谢过武松之后,才凑到一间屋子商议起下一步的策略。 这时,整个纺织厂上千人已经都集中在了大院子。 一个高台是专门召开整个纺织厂大会的时候用的。 扈三娘武松他们走上台,扈三娘宣布纺织厂已经全额转让给了武松,武松是纺织厂的东家。 接下来,武松宣布了自己的任命。 金绣娘、孟玉楼和章小婵分别被任命为大掌柜、二掌柜和三掌柜。 一看换了三个女将,整个纺织厂的员工都很兴奋。 因为在纺织厂绝大部分都是女工,而扈浩杰作为掌柜的时候,没少调戏侮辱下面的这些绣娘,大家对他都敢怒不敢言。 现在换了三个女将上来,更是高兴,至少他们不用再担心被掌柜的调戏侮辱了。 先前三个女人已经凑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金绣娘当即宣布纺织厂各部门的正职和副职全部解雇,结算银两走人。 同时,各车间最优秀的员工暂时代理工头职务,下一步将进行整个纺织厂的调查,选出纺织厂各工头。 这下所有人又都沸腾了。 以前纺织厂工头首领全都是扈浩杰的人,是他一手提拔的,基本上都是仗势欺人,贪财好色,没少欺压他们女工。 这些人全被开除之后,女工们大感痛快,仿佛压在头上的大山被掀翻了一般。 被开除的头目有好几十人,他们居然不肯走,在下面嚷嚷着,仗着人多跟武松叫板。 “凭什么让我们走?我们又没有犯什么错。” “在扈家纺织厂,我干了一辈子了,居然将我扫地出门,还有没有良心?” “不管谁是掌柜的,也别想开除我们,我们就赖在这儿了,我看怎么办?” “有本事就打我呀,否则老子赖着不走了。” 他们一个个叫嚣着,有的在地上撒泼打滚,有的捶胸顿足,有的则挥着拳头威胁。 一时间场中大乱。 金绣娘望向武松。 武松微笑没说话,只冲她微微点头。 金绣娘明白武松是让她放手干,他在后面撑腰。 金绣娘高声说道:“我警告你们,你们已经被纺织厂解雇,要马上离开纺织厂,如果你们还在这儿胡搅蛮缠,扰乱纺织厂秩序,我只有叫护卫把你们撵出去了。” 那几十个头领十分嚣张,因为场中只有上千的女工,这些女人是不可能出手的,哪来的人动他们? 纺织厂的护卫都是扈浩杰的人,抱着双手在那儿瞧热闹,压根就没有上来要维持秩序的意思。 蒋门神扭头往门口望了望,低声道:“这帮兔崽子还没到?” 话音刚落,从外面冲进数十个壮汉,手里拿着棍棒,正是蒋门神的弟子。 蒋门神之前已经列出名单,叫人去通知这些弟子,马上到纺织厂来报道,今后将作为纺织厂的护卫,听从纺织厂调遣。 眼见终于来了,蒋门神还骂了一句,对金绣娘说道:“人已经到了。” 金绣娘点点头,提高了声音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立刻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看见跑进来了数十个人拿着棍棒,但这些头领还是不相信新任的掌柜敢对他们动手,毕竟法不责众,他们可有这么多人的。 当下继续叫嚣着:“有种就打死我们。” “量你也没这胆量,小贱人。” “来呀,来打我们呀,你这贱人,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面对着这些人的叫嚣,金绣娘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手一挥:“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蒋门神派来的几十个人齐声答应,他们已经得到号令,要绝对服从女掌柜的命令。 立刻冲上前去,抡起棍棒一顿胖揍,打得这些大小头目哭爹叫娘,头破血留抱头鼠窜,很快就逃了个干干净净。 那几十个护卫很尴尬,他们以为没有他们,新来的女掌柜没办法控制局面,肯定还得求着他们,他们可都是扈浩杰的人,怎么可能帮新来的人? 必然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逼迫捞到一点好处,没想到人家有新的人赶来了,不会把他们替换吧? 果然金绣娘冷声道:“所有的护卫今天严重失职,全部解职,立刻结算工钱离开,否则我不客气。” 这些护卫瞧着那帮凶神恶煞的新来的护卫,没半点脾气,对方可是说打就打的,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只好一个个灰头土脸去账房结账离开了。 眼见新来的掌柜这么有魄力胆量,杀伐果断,这些女工都齐声欢呼,他们有了强有力的当家人,干起来就更有奔头了。 第110章 贪婪的婆家 孟玉楼对武松说:“二郎哥哥,我婆婆家那匹布料怎么办?” 武松哑然失笑:“你都是掌柜了,你当家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认为涉及到你自己的利益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一切按规矩来。” “多谢二郎哥哥,那我就给他们换一批合格的布料。” “理应如此。” 孟玉楼说道:“差不多中午了,我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这纺织厂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我准备回清河县了,赶回去吃。” “那我送你。” 孟玉楼蒋门神等人送武松出门,马车停在纺织厂门口。 武松正准备上车,忽然,孟玉楼身后过来几个人,为首一个老太婆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气势汹汹的上来,一把抓住孟玉楼,将她转过来,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 她捂着嘴,看清了打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武松压根想不到这老太婆会突然动手打人,距离又比较远,都没来得及阻止。 老太婆旁边一个男人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一身锦袍,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孟玉楼,正是孟玉楼死去的丈夫的哥哥,名叫汤耀钱。 汤耀钱对孟玉楼说:“知道娘为什么打你吗?你以为你偷男人我们不知道?你这贱人,不愿意跟我上床,反到外面偷野男人,真有你的。” 孟玉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说道:“你们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偷男人了?” 汤婆婆一指武松:“你还狡辩,你不是跟这野男人在一起吗?我们已经打听了,你昨晚就跟他到了客栈,两个人睡一起,还说什么不是偷男人。 我告诉你孟玉楼,你嫁到我们汤家,生是汤家人,死是汤家鬼,你想改嫁,没门!你想悄悄偷野男人,老太婆划烂你这张脸,看你怎么偷?” 一挥手,后面几个丫鬟婆子便冲上来,要抓孟玉楼。 武松一把将孟玉楼拉到了身后,一声大喝:“住手!” 这一声满含着威严,顿时把那些丫鬟婆子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退。 汤婆婆阴着脸盯着武松:“好啊,你勾引我儿媳妇,还敢在这嚣张。” 武松说道:“死老太婆,满嘴喷粪,来人,给她点颜色!” 跟在武松身后的蒋门神立即上前,一耳光将她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摔在了地上。 本来就没剩下几颗的老牙都被打掉了,带着血水落在地上,一张老脸顿时肿了起来。 汤耀钱大惊失色,没等说话,也被几个护卫直接打趴在地上跪着,那些丫鬟婆子吓得赶紧自己跪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 老太婆捂着脸惊恐地望着问。 蒋门神走了过来,说道:“你们敢对我老大嚣张,谁给你的胆子啊!老太婆,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你是谁?” 蒋门神鼻孔一哼,抱着肩膀望天,不理睬。 旁边的小弟说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东平府瓢把子蒋门神蒋爷。” 汤婆婆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倒卖布匹,场面上的人当然都认识,可是她没有机会认识瓢把子这样的存在,但是听过名头的。 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一哆嗦,顾不得脸颊痛,赶紧满脸陪笑,说道:“是蒋爷啊,老太婆眼浊,不知道你老人家在这,多有得罪。” 汤耀钱也吓得脸色大变,蒋门神要弄死他还真不是开玩笑。 赶紧磕头跟捣蒜一样:“对不起蒋爷,我们不知道孟玉楼是你的相好,她要改嫁给你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没有意见的。” 孟婆婆马上说道:“是呀是呀,蒋爷能够收下孟玉楼,是她的造化,也是我们汤家的福分,以后还请蒋爷多关照。” 蒋门神气得脑袋冒烟,一脚踢翻了汤耀钱,指着武松说道:“孟玉楼掌柜是我大哥武松的女人,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了你们的嘴。” 孟玉楼顿时又羞又躁,很尴尬的望向武松。 武松也有些尴尬,冲着蒋门神呵斥:“胡说什么?” 蒋门神吓得一哆嗦,连连赔罪,又指着孟婆婆吼道:“给我老实点,再敢对武爷胡说八道,老子可不客气。” 孟婆婆已经老成精了,立刻就明白感情孟玉楼勾搭的这男人是蒋门神的大哥,孟玉楼居然攀附这样的权贵,那汤家可就要发达了。 眼珠一转,赶紧给武松磕头:“武爷,老太婆先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 看在老太婆老眼昏花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见识,玉楼能够得到你垂青,是她的福分,我们不会干涉的,不过……” 她说到这儿就不再说了,这时街上已经围了不少人瞧热闹。 武松说道:“到里面去说吧,找个地方。” 孟玉楼跟着武松进了纺织厂,汤婆婆、汤耀钱便也跟了进来,到了会客厅。 武松看了一眼孟玉楼,见她粉嫩的脸蛋上五个手掌印。 这老太婆下手还真狠,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声音说道:“有话快说,就屁就放。” “孟玉楼嫁到我们汤家给我儿子冲喜,虽然我儿子福薄,在她过门的当天就去世了。 但是她既然已经过门了,成了我汤家的儿媳妇,那就是汤家的人了,我们对她就像对自己亲女儿一样,她要改嫁给武爷您,我们可舍不得。” 孟玉楼又羞又臊:“婆婆,你别胡说好吗?二郎哥哥可没说过要娶我,我也还没有想过改嫁。” 汤耀钱说道:“改嫁也是可以的,你这么年轻,不可能替我大哥守一辈子寡吧。 娘的意思不是不让你改嫁,而是舍不得你,你明白吗?” 汤婆婆说道:“是呀,我把你当成自己女儿,原本是想让你给我养老送终,守着我一辈子,咱们婆媳就这么过了。 可是你现在有了相好的男人,我也不会阻你的前程,你要改嫁给武爷,我也自然不会阻拦,可是我孤苦老太婆一个,你要走了,谁来照顾我? 家里又没什么钱,连棺材本都没有,谁给我养老送终?你不能一走了之,抛下婆婆不管呀。” 孟玉楼羞得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武松之前扮演她没成亲的丈夫,那都是借口,武松可没有说过要娶她过门。 婆婆这话却好像武松一定要娶她似的,万一武松没这个意思,那自己脸可就丢尽了。 她着急的说道:“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二郎哥哥是我的东家,他已经聘请我在纺织厂做事。” 一听这话,汤婆婆顿时激动起来:“你是说这位武爷是这纺织厂的东家了?这纺织厂不是扈家的吗?” “扈家已经将纺织厂送给了二郎哥哥了,他是这里的东家,也是我的东家了。” 汤婆婆和汤耀钱相互看了一眼,仿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座金山,这是挖到宝了啊。 汤婆婆说道:“那我们汤家的那批货物怎么说?” “东家说的给我们调换成合格的布料,我正在办这件事呢。” 汤耀钱说道:“太好了,不过给我们换布料之外,耽误我们这么多时间,怎么着也要赔一笔钱吧?” 汤婆婆说道:“对呀,多的我们也不要,就赔一万两银子吧。” 第111章 让他们知道厉害 孟玉楼气不打一出来:“我们这批布料总共也值不到一万两银子,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 再说了,东家已经同意跟我们更换合格的布料,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 汤耀钱说道:“怎么没有损失?我告诉你孟玉楼,你别以为攀上了武爷这高枝,就可以不把我们汤家放在眼中,你现在还是我的嫂子,还是我汤家的人,你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吗?” 汤婆婆也对武松说道:“是呀,五爷,你既然都拥有这纺织厂了,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一万两银子吧,对吧? 我这媳妇要改嫁给你没问题,当初我们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聘礼才把她娶过门的,你得翻倍补偿给我们。 我大致算了一下,零头就不要了,你就凑个整数,十万两银子聘礼,你看怎么样?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拿十万两银子再把布料给我们换了,赔我们一万两银子的损失,总共十一万两银子,你就可以把孟玉楼娶过门了。” 汤耀钱被母亲的狮子大张口吓坏了。这狮子口还真不是一般的,一出口就要了十万两。 对他而言,一万两都觉得胆子够大的了,这十万两只怕都把纺织厂挖出一大块了。 汤耀钱目瞪口呆地瞧了一眼母亲。 汤婆婆却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不开腔? 他赶紧也点头说道:“是呀,十一万两银子,一文不能少。” 孟玉楼气得全身发抖:“我嫁给你们家的时候你们总共给了我家一百两银子,哪来的一万两?而且这些年我帮你们做生意,多少个一百两都挣来了,你们给过我一文钱吗?” 汤婆婆却不发火,说道:“玉楼,话不能这么说,什么东西都得看行情,当初一百两,现在十万两,行情在发生变化呀。 反正你男人有钱,也不在乎这点钱,对吧?我把话说到,这十万两银子,一文不能少。 给了你就可以走,不给,你就陪着老太婆一辈子守寡吧。” 武松一直不说话,瞧着他们表演。 孟玉楼都气哭了。 武松伸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才对汤婆婆说道:“你的白日梦做完了吗?如果做完你们两个就可以滚出去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还有,玉楼是自由之身,不是你们汤家的人,她要做什么你们管不着,如果你们敢干涉她的婚姻,你们会后悔,记住我的话。” 汤耀钱怒道:“你不要太过分了,孟玉楼嫁到我汤家就是我汤家的人。”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看样子刚才我的话你没有听进去,行,得给你加深点印象。” 他转身对旁边的蒋门神说道:“你安排一下,叫他们知道厉害。” 蒋门神抱拳说道:“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一挥手几个壮汉冲了进来,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汤婆婆和汤耀钱拎了出去。 很快便传来汤耀钱惨叫声和汤婆婆哀求讨饶的声音。 接着汤耀钱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口流血。 汤耀钱和汤婆婆被扔出了纺织厂。 蒋门神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家不要想有安稳日子过。” 汤婆婆到了大街上也就不害怕了,坐在那儿哭天抢地的骂道:“我的儿媳偷男人,叫男人找人来打我,有没有王法呀?” 她刚叫了几声,便冲过来几个衙役巡捕,说道:“哪来的死老太婆,敢在这胡说八道,把她拖走,关进衙门大牢。” 说着,按到两人,上了手铐脚镣,直接拖到衙门关进了大牢里。 汤耀钱和汤婆婆这才知道,武松和他手下的蒋门神那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想敲诈,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在监牢中开始还硬气,蹲了两天之后再也受不了,哀嚎着求饶说再也不敢了,任由孟玉楼改嫁也绝不会干涉了。 可是却没人理睬,依旧关在牢房里。 孟玉楼很伤心,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为婆婆家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被婆婆打,还敲诈勒索。 扈三娘叫蒋门神安排了几个女护卫,专门护卫三位女掌柜的安全。 蒋门神立刻就找来了几个女镖师,有她们在,武松这才放心。 又关了十几天,汤婆婆和汤耀钱一天不知道要苦苦哀求多少次,诅咒发誓再也不干涉孟玉楼改嫁,这才被放了出来。 放出来之前让他们写下文书,孟玉楼以后改嫁不仅可以带着她自己的财产,嫁给谁都由她自己决定,婆家绝对不做任何干涉。 拿到这份汤家的承诺,孟玉楼喜极而泣,对武松更是感激。 这天。 孟玉楼,章小婵,金绣娘他们三个正在忙碌,门房跑进来禀报说道:“掌柜的,外面来了几个人卖蚕茧的商人。” 孟玉楼说道:“既然是卖蚕茧的,我去吧。” 她是负责采购和推销的掌柜。 门房赶紧摆手说道:“恐怕二掌柜你一个人去还不行,要大掌柜你们都去才行,这人咱们惹不起。” 金绣娘一愣:“谁呀,这么厉害。” “是东平府知府胡师文的儿子胡啸彰,他开办的一个蚕茧批发作坊,专门批发蚕茧的,城里所有的纺织厂都必须从他们那进货。 纺织厂之前是扈家的,扈家权势很大,知府大儿子胡啸彰也就没来惹事,但现在纺织厂换了东家,他们就来了,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门房倒也是尽忠职守,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些来路,惹不起,三个女掌柜恐怕对付不了。 孟玉楼一听,着急的说道:“我们赶快送消息到清河县,请东家二郎哥哥来一趟吧。” 既然是知府衙门的儿子,这种涉及到官府层面,已经不是他们能搞得定的,他们也没这方面的关系。 另外两个女子都赶紧点头,派人快马加鞭去清河县找武松。 然后他们三个来到了会客花厅,便看到十几个人在花厅里,一个锦袍男子歪坐在交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见三个美女进来,他一下子便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哈喇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锦袍男子正是知府胡师文的儿子胡啸彰,也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最大的兴趣是仗着他父亲的名头强买强卖。 金绣娘说道:“我们三个是这儿的掌柜,请问胡公子有何指教?” 胡啸彰很夸张的咕咚咽了声口水,说道:“很简单,从今以后,你们纺织厂所有的蚕茧必须从我的蚕茧作坊进货,这里有一份价目表,你们看一下。 每一个月必须进货的最低数量上面写好了,赶紧在上面签字画押,这件事没得商量!” 金绣娘接过那合约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第112章 双枪将董平 金绣娘又递给孟玉楼。 孟玉楼是负责采购的,只看了一眼,立刻惊叫道:“怎么这么贵?你这价格可比我们在外面买翻了不止两倍,而且这数量也太大了,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每个月的需求量。” 胡啸彰说道:“没错,因为我们的蚕茧好啊,我们的服务周到,从我们这进货,你们就不用担心别人来找麻烦了。” 言下之意是进货兼收保护费了,这胡啸彰的蚕茧纺织厂就是这样干的。 整个东平府只要是没有关系的纺织厂,他都要欺负上门,逼着别人从他那进货,并且价格高的离谱,而且数量很大。 敲诈一笔算一笔,如果不答应,他就通过各种途径和门道对对方进行打压,逼对方就犯。 之前这纺织厂是扈家庄的,他忌惮扈家庄,不敢招惹,扈家纺织厂现在换了东家了,他便找上门了。 金绣娘说道:“这可是大事,我们不敢擅作主张,我们得向东家禀报,要不公子下午再来一趟,我请东家来跟公子谈,你看可以吗?” 胡啸彰哼了一声:“你们东家来了又怎么样?他难道敢拒绝吗?” “那倒是不敢的,只是这件事恐怕要东家签字,我们签了不算数,东家会责罚我们的,一生气就把我们给撤了,那我们签的合约也没有用。” “这话倒是,行吧,我下午再来,我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招,我下午会带很多人来,如果不肯签合约,我就把你们这破纺织厂给砸了。” 说着狞笑着走到三个女掌柜面前扫了她们一眼,说道:“陪我快活一晚上,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优惠,怎么样?” 说着伸手摸向了孟玉楼。 这三个女子中孟玉楼是最漂亮的,也是最水灵的,他一进来就看上了。 当然两另外两个女子也都各有姿色,能三个一起拿下那可就美了。 他的手还没摸到孟玉楼的俏脸,就被一只大手伸过来牢牢的抓住了。 一个冷冽的女子的声音响起:“拿开你的臭手,不然我可就砍了它。” 胡啸彰一愣抬头看去,竟然是站在孟玉楼身后的两个女保镖中的一个。 这人身高马大,比他还高出一个头,十分壮硕,自己的手在她手里,简直跟小儿小孩一样,被她捏得半个身体都发麻了。 胡啸彰怒道:“放手,敢坏本少爷的好事,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知道,知府胡师文的儿子胡啸彰。我们是蒋门神蒋爷的手下,奉命保护三位掌柜,你给面子,我们自然也会给你面子,你不给我们面子啊,我们就只有硬碰硬了。” 胡啸彰不禁一愣,马上脸上的凶悍便消失了。 蒋门神是东平府的瓢把子,在东平府,别说是他,就是他爹胡师文也得看蒋门神的面子。 因为蒋门神手下几百个兄弟,一句话,给他惹点事出来,他胡师文头大的很,所以遇到地面上的什么事情,胡师文还得把蒋门神请过去协商着解决,不敢动粗。 因为蒋门神背后不仅有庞大的势力,有雄厚的家产,还有一个惹不起的姐夫,蒋门神的姐夫大刀关胜。 那可是山东巡检使,是专门负责缉捕反贼强盗的,其地位不亚于巡抚,也是他知府惹不起的存在。 听到这话,胡啸彰讪讪的笑了笑,只好说了声抱歉,那女保镖才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胡啸彰甩了甩手,又问了女护卫:“蒋爷不会也罩着这纺织厂,不让我们谈生意吧?” “生意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只要你对我们掌柜的客客气气的,我们自然会对公子也客客气气的。” 胡啸彰点头,这些既然是蒋门神派的人,那他就不敢乱动了。 恨恨的咬咬牙说道:“那好,下午我来跟你们掌柜的谈,希望不要叫我失望。” 清河县狮子楼。 武松正在天字一号包间陪着山东巡抚侯蒙和知县李天达两位上官喝酒。 侯巡抚对狮子楼的美酒佳肴上瘾了,隔三差五便要下来一趟,找个找个理由到狮子楼来吃一顿。 因为这些菜肴在别的地方吃不到,打回去吃又冷了,没那个味道了,酒水也是这样,武松的酒是不外卖的,虽然可以送,但还是没有到酒楼里来喝酒更有味道。 这时,孟玉楼派来的伙计快马加鞭飞奔到了狮子楼。 武大郎一听说东平府纺织厂有紧急事情要禀报,赶紧带着他到了天字一号。 武松出来问了之后,不由脸色一沉,想了想,转身回到包间内,对侯巡抚拱手道:“两位,我可能得去一趟东平府,不能在这儿陪同两位了。” 侯巡抚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老哥帮你?” 他一直在武松这吃喝,武松也不要他钱,而且上次武松还带他去男扮女装好好的嗨了一顿,实现了人生夙愿,心中着实感激。 只是武松从来不求他办事,光拿好处不办事,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主动询问。 武松说道:“用不着,是知府胡师文的儿子胡啸彰,他办了一个蚕茧作坊,逼着我的纺织厂从他那进货。 开的价码是市场价的两倍,每个月必须购买的蚕茧数量也大得惊人,并且还威胁如果不同意会打砸我的纺织厂,所以得去处理一下。” 武松还是告了一状,毕竟要涉及到知府,他直接动手,知府嘴上不说心里也不会舒服,最好这件事请上官巡抚来处理。 说着,武松把送信的人随身一起带来的那张销售单递给了侯巡抚。 侯巡抚接过一看,顿时气得大骂:“这个混小子,仗势欺人,欺负到我武松兄弟的头上来了。胡师文这家伙怎么教的儿子?我跟你去看看!” 东平府。 一百多号兵士手持兵刃气势汹汹的杀入了武氏纺织厂。 领兵之人,正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 董平冲入纺织厂内,手持双枪,勒住战马,高声叫道:“梁山贼寇何在?速速出来受死!” 叫了几声却没人应答。 骑马跟随的胡啸彰说道:“我也是得到线报才告诉将军的,不妨把掌柜的抓来仔细拷问一问便知,肯定藏匿在纺织场内。” 金绣娘等三个女子得到消息急匆匆来到门口,见此情景很是害怕,紧张的说道: “你们是谁?” 第113章 下跪请罪 胡啸彰满脸淫笑:“三位小娘子,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我说过的,我看上的人跑不出我的手心。 这位是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领兵前来捉拿梁山贼寇,你们乖乖的跟我走,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梁山贼寇的事情。” 章小婵怒道:“姓胡的,你居然敢诬陷我们勾结梁山贼寇,你真是无耻,我们东家是武松武二郎,他可不是好惹的。” 董平是因为胡啸彰告诉他这家纺织厂内有梁山贼寇聚集,所以领兵前来。 可是此刻看见胡啸彰冲那三个女的色眯眯的样子,又听到他跟三个女的对话,立刻就明白自己被这纨绔公子哥耍了,原来他的目标是三个美人,什么梁山贼寇肯定是编出来的谎话。 不由得很是生气,对胡啸彰说道:“胡公子,我再问你一遍,这里到底有没有梁山贼寇?” 胡啸彰道:“当然有,这三个女的就是,其他人也都是。统统抓回去,一顿鞭子,人人都是梁山贼寇了,哪个敢不招供的? 来人,把这三个女贼寇给本少爷带走。” 这些恶奴张牙舞爪便朝三个女的扑了过去。 忽然银光一闪,两柄长枪扑扑插在了他们面前,枪尖还在嗡嗡作响。 恶奴们吓得连连后退,惊恐的瞧了过去,便看见面如寒霜的董平。 董平纵马过去,抽出两只长枪,指着那些恶奴说道:“谁敢过来,别怪双枪不长眼睛。” 胡啸彰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董平说道:“好你个董平,你不过是我爹手下的,信不信我叫我爹扒了你这身狗皮,让你回家种地去?” 董平冷声说道:“我身上的这层皮可不是你爹赏赐的,那是朝廷封的,若真的有梁山贼寇,我自然跟你来抓,但若只是仗势欺人,想借我董平的势,胡公子,你想错了。” 胡啸彰没想到董平这样说,一时没了主意。 这帮恶奴眼看董平威风凛凛挺着双枪立在当前,并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胡啸彰狞笑道: “他奶奶的,老子亲自抓人,董平有本事的你杀我!” 他大步向前,伸手抓向孟玉楼。 突然,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往后飞去,哀嚎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打了几个滚,这才爬起来,便看见一脸阴沉的董平对他怒目而视。 原来是董平从后面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扔了出去。 “董平,你居然敢真的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抢过家丁手里的一把刀,朝着董平冲了过来。却被董平轻松一枪,砸飞了单刀。 胡啸彰又抢了一把单刀还想上,就听到有人吼道:“逆子!还不住手!” 紧接着,屋角走出十几个人来,正是巡抚侯蒙、知府胡师文,以及武松,身后跟着十多个侍从。 他们已经先到了,刚刚到这里,胡啸彰就带着董平他们杀进来了,于是他们几个便躲在屋角,刚才这一幕全看在眼。 胡师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这纨绔儿子在巡抚面前把他的脸都丢尽。 居然敢如此嚣张,公然抢抢民女,这可不是一般的儿戏。 他冲到的儿子胡啸彰面前怒道:“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 胡啸彰并不知道父亲已经把整件事都看在眼,还以为他爹还不知道什么事。 立刻指着董平说道:“爹,你来得正好,董平想杀我,你快把他罢官,抓起来,再把这三个女的都抓回去,她们三个是梁山贼寇。” “乌龟王八蛋!还敢血口喷人?老子打死你!” 胡师文狠狠一脚,把儿子踢翻在地,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儿子满地乱滚,惨叫连连。 巡抚侯蒙也跺脚道:“混账!我们刚才在这已经把整件事都全看在眼中了,你无需狡辩,什么梁山贼寇全是你信口雌黄。” 胡啸彰当然认识巡抚大人,他爹的顶头上司,一见到侯蒙巡抚阴沉着脸说出的这番话,他顿时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了。 赶紧跪爬在地哀嚎,对胡师文说道:“爹,我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你饶过我吧,我可是你亲儿子。” 胡师文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吩咐侍从把胡啸彰摁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抢过一个健壮的兵士手里的一柄熟铜锏,比走到了胡啸彰面前。 胡啸彰吓坏了,紧张的望着父亲:“爹,你要干嘛?” “干嘛?我要打断你这条狗腿,叫你以后再也别想给我出来惹是生非!” 说着牙一咬,直接上前,举起沉重的熟铜锏,咔咔两下,将儿子的两条腿的膝盖都砸碎了。 胡啸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白眼一翻,痛的昏死了过去。 这胡师文还真够狠的,居然将儿子膝盖砸的粉碎。 这样的伤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绝对不可能再复原了,胡啸彰的两条腿算是彻底废了。 胡师文也是真的下了决心,儿子一直胡闹不听话,这次更是在巡抚面前诬告武松的人勾结梁山,目的只是想抢武松的三个女子。 侯巡抚跟武松那是什么关系?惹到武松头上,侯巡抚绝对不会轻饶,搞不好还要连累自己。 他只有下狠手先把儿子打残了,让武松出口恶气,兴许侯巡抚还能从轻发落。 毕竟残废了也就没法充军刺配,也没法劳役了,或许能保儿子一条小命,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打残了儿子之后,胡师文这才扔掉熟铜锏,道:“来人,把这兔崽子给我绑了,押回去依法处置。” 胡啸彰被按在地上,这一折腾又把他痛得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一边哀嚎一边求饶,还大声的叫着: “爹,你怎么能抓我?我是你唯一的儿子,我如果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胡啸彰在哀嚎声中被士兵提着拖出了纺织厂。 胡师文捶胸顿足:“我怎么生了这样的逆子!” 他对武松长揖一礼,说道:“武兄弟对不起,我这逆子给你添麻烦了。” 接着又给孟玉楼和那三个女子连连作揖:“实在抱歉,这逆子我会依法严惩,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三个女子忙还礼。 董平翻身下马,枪挂在马鞍旁得胜钩上,走到武松面前,先上下看了看,抱拳道:“阁下就是景阳冈打虎英雄武松?在下董平。” “我是武松,双枪将董平?久闻大明,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董将军不畏权势,让人佩服。” “惭愧惭愧!” 武松对董平还是非常赞赏的,尤其是刚才看见他阻拦胡啸彰的一幕,便说道:“今日见到董将军,一见如故,十分仰慕,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兴致去我狮子楼楼喝杯水酒?” 董平大喜:“好啊,我听说狮子楼的美酒天下一绝,你的菜肴那更是连御厨都比不上。” “哈哈,既然董将军喜欢,莫不如跟我去狮子楼喝酒?” “如此甚好!” 侯蒙已经没兴趣继续喝酒了,告辞返回。 于是武松带着董平返回了清河县狮子楼。 武松吩咐重新置办酒菜,把鲁智深、李逵等人都叫了来跟董平相见,大家相见甚欢。 只是林冲却没有叫出来,毕竟他太敏感,目前还正被朝廷通缉呢,而董平又是朝廷官员,不太合适见面。 众英雄正吃喝高兴,伙计跑上来禀报武松: “东家,酒店外面来了大名府首富卢俊义和妻子贾氏,那贾氏已经跪在门口请罪。” 第114章 阻挠 侯蒙一听,眉毛不由挑了起来,颇有几分欣喜,对武松说道:“你的两个要求他们也都做到了。” 武松这才点点头说:“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一群人从天字一号来到了门外,这里有不少人在围着瞧热闹。 只见门口卢俊义被仆从搀扶着,他的妻子贾氏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脸的不甘和愤恨。 管家李固也是阴着脸盯着武松。 见到武松他们一行人出来,居然有这么多人都在这儿,连巡抚大人都在。卢俊义赶紧躬身施礼: “草民拜见巡抚大人,拜见知府。” 几位当官的都拱手还礼,毕竟卢俊义可是大名府首富,跟他们交情都颇深的。 卢俊义恭恭敬敬给武松施礼:“武松哥哥,拙荆之前多有得罪,今日特来赔罪,还请武松哥哥能够给我医治,我诚心诚意特来求医。” 武松瞧了一眼卢俊义,皱了皱眉:“病情耽误了!有些棘手啊。” 跪在地上的贾氏却一下站了起来:“武松,我丈夫也来了,你却还是在这推三阻四,不给我丈夫医治,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别欺人太甚。” 旁边管家李固也阴恻恻说道:“是呀武松,你已经把我们卢家踩在脚下了,我们卢家家母都给你下跪了,家主都给你作揖了,你却还在这儿找种种理由推诿不给医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什么时候推三阻四不医治了?” 武松冷声道: “我不是推诿,卢员外的病的确是耽误了,如果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登门,会比现在简单得多,针灸再吃几副药就能好,可是到现在病情真的已经很危重,治疗起来也是相当棘手。” 贾氏狠狠啐了一口,说道:“武松你是在怪我们耽误了病情,对吗?还不是你高高在上,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你不就是一个臭捕头吗?有什么了不起?连我们卢家都不放在眼中,跟我们卢家比你算个屁。 我警告你,武松你要我跪我也跪了,你要我丈夫登门求医也来了,你还不立即给我丈夫治病,不然我踏平你的狮子楼,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贾氏咆哮着歇斯底里吼着。 时迁上前指着贾氏吼道:“你这样子似乎并不想让武松哥哥给卢员外治病啊,不然干嘛说这么多的威胁的话?” 他这一番威胁说了之后,如果武松哥哥给卢员外治病了,好像是武松哥哥怕了他的威胁,屈从于她的淫威才治病的。 侯巡抚也皱着眉头,对卢俊义说:“武松兄弟刚才只是说你的病情危重,可能治疗起来有些刺手,并没有推诿啊,尊夫人这到底想干什么?” 卢俊义整个也气蒙了,之前说的好好的,登门好好陪礼道歉,贾氏也点头答应了。 可是没想到到了她却突然跟泼妇一般,别说是武松这样的心高气傲的汉子,就是普通人也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给我闭嘴,你这样撒泼,我们卢家颜面何在?” “我是你的妻子,一定要维护你的尊严,不管他武松有谁在后面撑腰,都不能损毁我卢家声誉。” 武松眯着眼瞧着贾氏,一句话不说,看她表演。 管家李固也是大声的嚷嚷着:“各位大人,各位乡亲,各位在场的英雄好汉,你们都看到了,武松有多么恶毒霸道。 威逼我卢家家母跪地磕头,我们老爷亲自登门求医,这都不能让他满意,不就是想多捞些好处吗? 各位英雄,你们还要追随于他们吗?” 李逵大怒,指着李固说道:“你这狗东西,说什么呢?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到底想干嘛?我们追随哪一位哥哥关你屁事啊?你一个奴才,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戴宗也是捋着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两个人好像是故意在这惹事,阻挠武松哥哥给卢俊义治病,不是另有所图吧?” 阮氏三雄频频点头,指着李固和贾氏: “我瞧这两个人肯定另有图谋,不然哪有这样求医的,他们在阻挠卢俊义真正得到救治,让他病死。” 他们还猜对了,这两人就是这个打算。 一旦卢俊义死了,卢俊义只有一个女儿,燕青只是他家奴仆,以义子相称而已,这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 她贾氏就可以作为当家主母掌管整个卢家,再加上李固在旁边辅佐,整个卢家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贾氏一直找借口打压武松,鄙视嘲弄尊严为借口,甚至动用各种关系欺辱武松,其真实的目的就是这个。 武松其实早就已经怀疑到了这一点,今天算是得到了证实。 贾氏不想自己给卢俊义治病,她想弄死卢俊义。 武松笑了笑,对卢俊义说道:“你的病已经被耽误了,的确很棘手,可能需要费些时日。 这样吧,你就住在狮子楼,我会替你慢慢医治的。” 卢俊义大喜,正要道歉,贾氏却一把冲了上来拦在了中间,指着武松说道:“搞清楚,之前说好了,是你登门到我大名府给我们员外治病,不是在这治。 狮子楼这么个破地方,又是土匪窝子,我们老爷坐在你这儿万一被你们害死了怎么办?” 话话音刚落,把李逵的人气得七窍生烟,指着贾氏吼道:“你这恶婆娘,说谁是山贼呢?” “说狮子楼是破地方,你们卢家才是真的破地方。” “天底下还有比狮子楼更好的地方吗?这里的美酒什么地方能喝到。” 李固也上来沉声说道:“是啊武松,说好了到大名府去给我们员外治病,谁要到你狮子楼医治?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 警告你,卢家是你惹不起的存在,我们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要不信就试试看。” 这番话又招来鲁智深等人一通臭骂,如果不是几位大人在这儿,他们早就冲上去拳打脚踢了。 贾氏也叫嚣道:“正是,你言而无信,不是说好了到我大名府去医治的,却要把我丈夫留在你狮子楼这贼窝里面,你居心叵测。完全是想践踏我卢家尊严。” 卢俊义在燕青的搀扶下才强撑站在这,没想到自己妻子和管家会这样。 原本他病情就是已经极其沉重,这一通胡搞,简直是要把他往死里整,这是要阻断武松给他治病之路。 一时间,怒极攻心,只觉得天旋地转,手指着贾氏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眼一翻,直接瘫软在燕青的怀里。 第115章 都头培训 燕青赶紧搀扶着卢俊义大声呼喊着:“义父,你怎么了?” 卢俊义的女儿卢秋萍扶着父亲的另一只手呜呜的哭着:“爹!你怎么了?武松哥哥,求你救救我爹吧!” 这卢秋萍长得极为美貌,尤其是身材惹火,这一哭之下,更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更是让人心动。 武松说道:“把他搀扶进来吧,我来医治。” “不行!” 贾氏冲上来拦住了去路, “我说了,我们老爷的病,只能在大名府我们卢家医治,不在你们狮子楼这种土匪窝医治,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马上把老爷运回大名府!武松,我警告你,乖乖来大名府替我们老爷医治,否则,后果自负!” 管家李固更是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仆从,强行将卢俊义抬回了大车里。 病人卢俊义本人已经昏迷了,贾氏是卢俊义的妻子,她做主要把病人运回家里去,那谁也没办法阻止,即便是侯巡抚也只能摇头叹息。 武松也只是看着,病人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郎中不能强行给病人治病。 卢秋萍和燕青劝说着留下,可贾氏一意孤行,没办法,只能把昏厥过去的卢俊义抬到马车上去。 侯巡抚问武松说道:“卢员外这病真不要紧吗?会不会出事?” 武松看得很清楚,卢俊义刚才只是急火攻心才昏过去的,他的病虽然现在已经很严重,但还没有到到需要紧急抢救的地步。 于是他微微摇头:“暂时不打紧。” 卢俊义放在大车上了,贾氏这才露出狡黠的笑,她指着武松说道:“你已经答应了,只要我下跪,并登门求艺你就给我丈夫医治,你自己来大名府我卢家给我们老爷治病。你若不来,后果自负!” 她并不打算带武松一起去,所以压根不求武松。 他们的一行马车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仓皇逃跑似的离开了狮子楼,返回大名府去了。 这件事没想到居然会发展成这样,侯巡抚说道:“武松兄弟,你打算怎么办?” 武松笑了笑:“还能怎么办,你没看到贾氏和管家李固,我就算去了大名府,他们都不会让我顺利给卢俊义好好治病。 我又何必去费这劲呢?没办法,有人要他死,我也爱莫能助。” 侯巡抚皱了皱眉,说道:“可能没那么严重,这贾氏只是把卢家的尊严看的太高太重,她倒不至于想谋害卢员外,他们感情还是一直很好的。” 武松笑了笑:“是吗?” 路上。 卢俊义幽幽醒转,发现在回去的路上,身边只有义子燕青和女儿卢秋萍。 他长叹一声,对卢秋萍说道:“武松没有给我治病?” 卢秋萍哭着说:“娘不让武松给你治病,要回大名府。让武松来家里治病。但看样子武松不会来的。” 卢俊义摇头:“连蒋太医都治不了我这病,蒋太医说了只有武松可以治,今天你娘说话得罪了武松,现在再去求医就很困难了,他未必再肯医治。 我完全可以理解,武松是个血性汉子,如果连这样的气他都能受,那就不会有这么多英雄好汉愿意追随于他了。” 卢秋萍一抹眼泪说道:“父亲,我一定要让他给父亲您医治。” 卢俊义一声长叹,闭上了眼睛。 燕青对卢秋萍说道:“妹妹,你有什么主意?” “我们安排一个全省的都头培训班,就在我们大名府,让武松来参加培训,他就不得不来。 等他来到了大名府,我要去这培训班中做他的同学,我要接近他,那样我就有机会让他答应到家里来给父亲看病。” 燕青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万一那武松对你有什么歹念,那可怎么办?” 卢秋萍生气的说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卢俊义说道:“现在我也没办法了,如果你们觉得这主意好就去试吧,估计我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我很尽快把他说服。” …… 武松有些郁闷的走出了县衙。 就在刚才,李知县告诉他,山东组织了各县捕头进修班,他要参加,地点在大名府。 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集中起来开个会做个培训啥的很普遍,这是相对有效的方法。 武松收拾一下行囊便出发前往大名府。 这次武松谁也没带,就一个人骑着马来到了大名府。 大名府可是北宋的五大京师之一,繁华远超东平府,仅仅稍逊于东京汴梁城。 进入城里,武松才发现不愧是大都市,比东平府可大多了。 他培训就在旁衙门旁的的学堂,这学堂显然经常承办各种培训班,所以占地很宽,有各种各样的院子,用于举办各种培训,还有学员的宿舍区。 武松不习惯去跟别的同学打通铺,他直接在对面客栈包了一间上房住下了。 开班典礼。 大名府知府梁中书亲自来致词。 梁知府白白胖胖的,颇有几分赴富态,说话官腔十足。 也难怪,他是太师蔡京的女婿,当年为了给蔡京贺寿,准备了十万块生辰纲,结果被晁盖一帮人劫了下来。 接下来就要开班了,一个侍从进来叫武松:“梁知府叫你过去,跟我来吧。” 武松跟着侍从来到后面会客厅。 会客厅里。 梁中书坐在正中交椅上,常督学陪着笑坐在下手。 另一边是女扮男装的卢秋萍。 武松不禁愣了一下,因为与卢秋萍之前在狮子楼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卢秋萍哀求武松给她父亲治病,被贾氏阻挠。 几乎武松瞬间就明白,这次培训班说不定是卢家为了请他治病安排的。 不过他相信应该不是贾氏所为,贾氏现在巴不得他武松不给卢俊义治病的。 梁中书微笑对武松说道:“武都景阳冈打虎的名头已经传遍咱们整个大宋,连我大名府都知道了,本官也非常高兴,英雄高义,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武松又赶紧谦虚了几句 梁中书又指着卢秋萍说道:“这位是我大名府的都头卢秋萍,她的父亲也是响当当的豪杰。卢都头出身富贵之家,但从来没有什么傲慢之处,非常的平和近人。 她得知跟武松你能做同窗,她想跟你多多请教,所以我已经跟常督学说了,请武都头你以后对她多多提携。” 常督学也微笑点头,对武松说道:“卢都头是我大宋少有的几个女都头,她本事十分了得,已经深得她父亲卢员外的武功真传,家学渊源,你们可要多多亲近,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来找我。” 武松点头答应。 第116章 没听说过 随后,常督学便陪着武松他们来到了学堂。 武松因为个子高大,被安排在后排。 原本跟武松同桌的是另一个身材差不多高大的都头,名叫何林。 此刻正坐在座位上,见到常督学赶紧起身施礼。 常督学对何林说道:“何都头,我已经安排卢都头坐在武松身边,你另外找个位置吧。” 何林赶紧答应。 旁边还有空位子,他立刻就换了个位置,有些奇怪的望向武松。 学堂里所有都头都望向卢秋萍。 他们这个培训班有三个女都头,已经成为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其中以卢秋萍最为美貌,身材也最为火辣,即便穿着宽松的都头袍子都遮挡不住曼妙的身材。 学员们还以为三个女都头会坐在一起,没想到最漂亮的一个却被安排在最后跟武松坐在了一起。 常督学安排好位置之后便离开了学堂。 于是乎学堂里众人的目光都一起瞧向了武松。 这武松哪里修来的福气?居然能跟卢都头同桌。 “卢都头好好一朵鲜花,干嘛插在武松这堆牛粪上?” “我也想跟她坐一起。” “你找死啊,不知道卢秋萍是帅家内定的未来儿媳吗?” 大名府帅家,在大名府的财富权势都堪比卢家的存在。 帅无常是大名府帅家的长子,一直喜欢卢秋萍,但卢秋萍却不喜欢他。 不过,帅家一心想结这门亲。只要卢、帅两家联姻,整个大名府就全是他们两家掌控了。 卢俊义似乎也不想结这门亲,所以对帅家几次提亲都找理由推掉了。 尽管如此,帅无常却已经把卢秋萍视为自己的未婚妻。 帅家提亲的时候,卢家不过是说卢秋萍年纪还小,不考虑这些,并没有完全的推掉。 所以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卢家就会点头同意这门亲事,把卢秋萍嫁给他帅无常。 帅无常为了追卢秋萍,甚至跑到大名府当了一名副都头,成为卢秋萍的手下。 这一次跟着卢秋萍一起参加了培训,就是想用这机会拉近两人的关系。 可是卢秋萍开学典礼回来的时候,却直接被常督学安排在了武松的身边。 这让帅无常气不打一处,死死盯盯着武松。 卢秋萍虽然也算高,但也只到武松的肩膀。 她坐在最后一桌跟武松在一起,看着实在有些让人心痛,就好像一座大山旁边的一棵小草似的。 武松尽可能把半个身子都坐在走道一侧,把尽量多的桌子让给对方。 卢秋萍却轻轻一笑,说道:“不用这样,你尽管坐好就行了。” 这一堂课讲一些都头的基本理论,很多都头都听得很认真,武松却听得直打哈欠。 因为他原本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的志向可不是当都头,所以听了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路途遥远一路颠簸,本来就很困顿,刚到一个地方不大适应,加上今天天气不错,很让人犯困。 卢秋萍用胳膊肘捅醒了他,低声说道:“先生瞧你这看了好几眼呢。” 学堂中有五六十个人,满满当当的,其中也有好几个人在睡觉的,只是武松块头太大了,他一睡就立刻成为焦点。 更何况他睡觉还打呼噜,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在安静的学堂里听得很清楚,惹得所有人都看他。 先生都忍不住停下讲课,对他怒目而视。 卢秋萍只好用胳膊肘把他捅醒过来。 睡了这一觉之后,武松精神好多了,也就不想睡了,于是懒洋洋的坐起来歪着身子。 这座位不舒服,就是一根凳子,连靠背都没有,而后面又没有桌子可以靠。 终于这一堂课结束了,帅无常第一个冲到了武松面前。 指着武松说道:“武松你太过分了,你居然在课堂上睡觉,你懂不懂得尊重先生?” 武松知道在课堂上打瞌睡不礼貌,如果是学校督学或者先生指责他,哪怕是其他同学善意的批评,那他也一定虚心接受诚恳道歉。 可是,冲过来这小子先前看见卢秋萍和他在一起时就一脸怨毒,一副妒火中烧的样子,他上来盛气凌人指责自己,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李羽当然不乐意了,冷笑瞧着他:“你是谁?” 跟屁虫立即说道:“他你都不知道?真出土包子,这位是大名府富商帅家的长子帅无常少爷。” “没听说过。” 帅无常听武松如此轻视,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他吼道:“你上课睡觉还有道理了?” “你想怎么着?” “你干扰了大家的学习,必须给大家诚恳道歉!磕头赔罪!跪下!” “跪下!” 身后的跟屁虫纷纷叫嚣。 “你们脑袋有病吧?”武松冷冷来了一句。 帅无常脸上满是狰狞:“你不道歉?好啊,我就希望你这样,给我一个揍瘪你的理由,这是你自找的!” 帅无常和几个跟屁虫都头都开始挽袖子准备动手。 正在这时,卢秋萍说话了,她望向武松:“咱们出去走走吧,这里面好闷啊。” 武松若无其事跟着卢秋萍出来,走到一处僻静处。 卢秋萍对武松说道,:“以后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仗着他们家有点钱称王称霸惯了。” 武松笑了笑:“我刚才针对我,好像是因为你哦,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卢秋萍俏脸一红:“我不喜欢他的,他们家提亲,我爹问过我,我不喜欢他,我说了不会嫁给他,所以我爹没接收他们家的提亲。” “我知道这次培训班应该是你们卢家搞出来的,把我弄到大名府,无非就是给你父亲治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卢秋萍神情一黯,低头说道:“你为什么就执意不给我父亲治病呢?你要我们怎么做才愿意给他治病?” “你现在要搞清楚一件事,现在不是我不想给你父亲治病,而是你母亲贾氏,她不让我给你父亲治病,你懂吗?” 卢秋萍摇头:“她不是我生母,我娘在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她是我爹后娶的。” 武松噢了一声,原来如此。 说道:“你这个继母十分歹毒,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阻挠我给你父亲治病?不过你父亲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危险。 你最好先解决你继母这边的事,我倒不介意随时可以到你们家给你父亲治病。 因为你爹已经登门求医了,你继母也下跪,虽然她不是发致内心道歉,但我也不想再折腾这件事,不就是看个病吗?” 卢秋萍一听这话,不由大喜,说道:“太好了,要是这样那我爹就有救了。” “除非你继母同意,否则她作为妻子,坚决阻挠,那我也不好强行给你爹治病,这是原则。” 卢秋萍点头说道:“放心吧,我继母这边我会去想办法,你只要愿意给我父亲治病,就什么都好办了,大不了我想办法把我父亲接出来,你在外面给他医治。” 武松点头道:“那也可以,只不过你继母估计不会放你爹出来治病的。” “是啊,我去跟我爹说。” 第117章 撞翻牛粪 中午放学。 卢秋萍对武松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武松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在一个饭庄订了餐了,中午他们会送到我房间来,我吃完想睡个午觉,就不陪你去了。” 说着也没理睬卢秋萍,转身离开了学堂。 卢秋萍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咬着红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松走过街道,来到了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边,角落里快步走出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帅无常和他的几个小弟。 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把武松围在了中间,帅无常阴冷的目光盯着武松:“你上午的时候,跟秋萍出去外面都说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小子你很嚣张啊,你以为景阳冈打一只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是大名府,不是景阳冈,我们也不是老虎随便你揍。 我告诉你,大名府是老子的底盘,你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是一头虎也得给我趴着! 在我面前嚣张,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武松懒洋洋看着他:“说完了吗?说完我要走了。” 帅无常身边一个壮汉撸着袖子冲上来:“帅哥,让我给他一点教训。” 帅无常赶紧拦住摆手说道:“不要动手,这是大街上,咱们是都头,哪能随便打架?”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银票,在手里拍了拍,扔到了武松脚下,说道:“这是五十两银子,拿上赶紧滚,今后离秋萍远远的。 下午的时候马上换位置,换到角落里去,不许跟她同桌,听到了吗?” 武松耸了耸肩:“你要搞清楚,不是我要跟她同桌,是常督学安排她过来跟我坐一起的。” “我不管是谁安排的,现在老子叫你滚,离开她身边,你听不懂吗?” 武松一点都不生气,瞧着他问:“放完了吗?” “放完了……,什么放完了?你才是放屁!” “果然好臭!” 武松扇了扇鼻子,一脚踩过那银票,扬长而去,。 帅无常几个人看着他,却没敢上前动手。 因为这人来人往的,他们可不是街面的小混混,对方也不是任意任人欺负的平头百姓。 下午。 武松来到学堂,卢秋萍却还没有来。 武松发现他的桌上放着一大堆牛粪,还冒着热气。 屋里的人都捏着鼻子,都是一脸戏谑的望着武松。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这是谁干的?” 学堂里所有人都看着他,没有回答。 武松又问了一遍:“有人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个叫花晓琳的女都头站了起来,扭了扭腰枝,一脸鄙夷望着武松:“帅少爷干的,怎么着?你还把他吃了?最烦你这种没本事还瞎几把装叉的人。” 武松很意外,扫了一眼,课堂上,没有看见帅无常,他还没有来。 武松瞧着花晓琳:“说话这么冲,我招你了?” “我看着你烦,不行吗?” 花晓琳冷冷的声音说道, “帅少爷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帅家是大名府富豪,你拿什么跟他斗?乖乖的坐在那一堆牛粪边上去,你认怂,这梁子恐怕就过去了。否则,狠的还在后面。” 武松道:“既然是他做的,那就好办了,我等他来。” “你等他来又能怎么样?你难道想跟他动手吗?我告诉你,他们帅家可不是景阳岗上的老虎,那可是一大群老虎。 你的拳头能打死一只,还能打死一大群吗?他们家要发怒,连景阳冈都要踏平了,更不要说你区区武松。” 花晓玲喜欢帅无常,当然要帮着他说话,就希望好好教训一下武松这傻大个。 先前让位的何林也是一直对武松心怀不满,认为武松抢了他位置,跟大美女卢秋萍同桌了,所以愤愤不平,巴不得看武松的笑话。 便也说道:“武松,待会儿帅无常来了你还不是干瞪眼,我告诉你,他可是家学的渊源,武功在你之上,你要跟他斗你会死的很难看。 我劝你就坐在那儿乖乖的陪着那堆牛粪上课好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卢秋萍请假了,不会来上学。 所以这堆牛粪也不会熏着她的,你一个人独享,祝你好胃口。” 武松却走到了帅无常的课桌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课桌上,也懒得跟这些人说话,就这么等着。 过了一会儿帅无常常来了,后面跟着几个溜须拍马的都头。 他们中午一起出去吃饭期间,想到了这主意,帅无常便叫两个小弟找了一大坨牛粪放在了武松的桌子上。 他进到屋里本来想看个热闹,没想到放牛粪的桌上并没有见到武松,一扭头却看到武松坐在他的位置上,而且还是直接坐在桌子上。 顿时间一张脸就冷了下来,走到武松面前盯着他说道:“滚开!” 武松指着那坨牛粪说道:“是你干的?” “没错,是老子干的又能如何?” “赔礼道歉,自己清楚牛粪,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 帅无常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武松说道:“傻大个,你知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屁话?那牛粪是老子送来给你品尝的,你不谢我还罢了,还说这些?” 武松说道:“我再最后问你一句,道不道歉?” “我道你妈!” 说着,帅无常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狠狠一耳光抽向武松。 可是巴掌还没到武松面前,就被武松一把抓住,狠狠一膝盖撞在他的腹股沟上,痛得帅无常哎呦一声惨叫,蹲下了身。 武松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凌空一甩,直接扔了出去。 帅无常象麻袋一般飞过去,直接准确无误撞在一堆牛粪上,脸朝下,扑的一声,连人带牛粪和桌椅全撞翻了。 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身上、地上到处都是牛粪。 幸亏武松是坐最后一桌,后面已经没有人,但是这一下也太恶心了,不少人都惊叫着起身让开,捏着鼻子。 几个溜须拍马的都头仗着人多一起冲向武松。 武松一巴掌抽翻一个,一肘砸到一个,两脚又踢翻两个,最后一个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再上前了。 武松抓着这倒下的四个人全都扔了出去。 这四人同样重重的摔在了帅无常和那堆牛粪上,都起不来了。 第118章 当着督学的面打人 一众学堂的人都惊骇地望着武松。 这小子居然暴打帅家的长孙。 帅家在大名府仅次于卢家的存在,手下一帮打手武功高的多如牛毛。 他们家有的是钱,大把的撒钱官府上下都能打通,武松不过是清河县一个小小都头,要弄死他那简直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 武松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这次死定了。 他们都用可怜的目光望着武松,仿佛他已经成了一具砧板上的鱼肉,等着帅家对他下刀子了。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常督学,他急匆匆的来到了学堂,看见乱成一团的学堂,很是生气,怒道:“怎么回事?” 花晓琳抢着恶人先告状: “武都头把帅都头和另外几位都头都打伤了,扔到教室后面,只因为帅都头说他不要上课打呼噜,他就这样报复人家,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都头,应该抓起来治罪。” 不过,她这话除了帅无常和几个跟班都头附和之外,其它人没有说话。 他们不过是来参加培训的,犯不着为这种事帮帅家去踩武松,毕竟他们都看到眼里,是帅无常做错了,但这样大家也犯不着去帮他说话。 常督学对武松说道:“武都头,情况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武松懒洋洋的说道,“他让人放了一坨牛粪在我的课桌上,我让他道歉,并把牛粪清理干净,他不干,还先动手打我,我才出手教训他们的。 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是不是这样? 当然大家都怕帅家的权势,也许不愿意给我作证,不过这是事实。” 武松后面一句话让在场的不少都头都有些难为情的,难堪的低下了头。 的确,他们面对权贵却不敢出声,讥讽就讥讽吧,总强过被帅家打压,丢饭碗倒是小事,说不定还要吃官司。 帅无常和几个跟班都头眼看常督学来了,顿时有了底气。 帅无常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武松叫道:“你这个杂种敢打我,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你打呀,有本事你再过来打我。” 花晓琳也料定武松在常督学面前不敢打人,同样也嚣张起来,扯着嗓子指着武松叫道:“武松,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连老虎都能打死了吗?有本事你打帅少呀。” 帅无常也阴恻恻冷声道:“武松,督学来了,你有胆量就在督学面前动手打我啊?狗东西!” “是吗?”武松淡淡笑着,“你觉得我不敢当着督学的面动你,所以你可以嚣张,对吗?” 他一步步走到帅无常面前。 帅无常根本不相信武松敢在督学面前动手。他十分嚣张的用手在脸颊上拍了拍,说道:“没错,你刚才打的还不够狠,好像你的拳头这点力气打老虎不够啊,来,有本事朝我这儿来。” 另外几个跟班都头也一瘸一拐的上来,学着帅无常的样子,拍着自己的脸颊说道:“来呀,朝这儿打用点力,你师娘没教你怎么打人吗?” 帅无常哈哈大笑:“督学面前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本事你就再打我一耳光,我就服了你。” 武松手慢慢抬起手。 常督学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武松,不得无礼,学堂之上动手打人,一定要将你严厉处置。” 武松的手停在了半空。 帅无常哈哈大笑,瞧了一眼武松的手,把脸扬的更高了。 “来呀,狠狠的打,你要不把我牙打下来你就是孙子。”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手掌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脸颊上,打得他原地转了个圈,几颗牙夹杂着血水吐了出来。 啪啪啪! 又是几声清脆的耳光,在身后那几个跟班都头的脸上响起,几个人同样吐出了带着血水的牙齿,摔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 “你他妈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帅无常看着地上自己掉下来的带血的牙齿,狂吼着从地上爬起来,便扑向武松。 却被武松一伸手就掐住了脖子,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帅无常同样身材魁梧,身高体重和武松差不多,却被武松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因为是掐着脖子的,顿时整个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用脚去踢,脚却柔软无力,好像筋骨都被抽掉了似的,脚只是动了动,根本提不起来。 “住手武松,快把帅少爷放下来!” 身后常督学大声命令。 花晓琳也尖着嗓子叫道:“武松,你这狗贼,快把帅少放下,你要动了帅少爷一根汗毛,你死无葬身之地!” 武松扭头望向花晓琳:“喜欢当舔狗?那就赏你好了,接着!” 说着,武松一甩手,将帅无常朝着她扔出取出。 帅无常身体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之声直接撞向了花晓琳。 花晓琳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躲避,只好伸出手空中去接帅无常。 帅无常身躯太过庞大,又哪是花晓琳这身材娇小的女子能接得住的? 就听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花晓琳的身上,两人摔了个四仰八叉。 帅无常脑袋正好撞中花晓琳的鼻子,顿时鼻子破了,鼻血横流,很快花晓琳成了个血红大花脸。 花晓琳惨叫连连想退开,可帅无常整个人瘫在她身上,她动弹不得,根本爬不起来。 两三百斤重的身体,压得花晓琳直翻白眼。 其他都头七手八脚将帅无常从她身上扒下来,她这才活过来,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惊恐地望着帅无常。 武松望向从地上爬起来的帅无常几个拍马屁的都头:“我桌上的牛粪应该你们也有份吧,现在把它打扫干净,在我还没有进一步发火之前。” 几个都头吓坏了,求助的望向常督学。 常督学见武松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也是无可奈何,人家是梁中书知府特别关照的人,他哪里得罪得起。 他暗自叹一声,皱了皱眉说道:“你们也太过分了,把这些污秽的东西弄到学堂里来,还不打扫干净?” 几个人见督学都如此说,只得赶紧找来撮箕扫把,把地上的牛粪全都扫干净。 帅无常从地上已经逐渐恢复过来,站了起来。 武松指着他说道:“你是自己过来清扫牛粪还是我来动手让你扫?” 帅无常知道他这一脚踢到铁板上了,把武松惹火了,他真会宰了自己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 帅无常咬咬牙,低着头一言不发,走过来拿着扫帚也开始清扫。 一屋子的学生看见他们几个居然真的乖乖的在那清扫地上的牛粪,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 这位帅无常帅家的大公子怎么有朝一日也会认输吗?亲自扫牛粪,这也是他干的事吗?简直让人掉眼珠子。 花晓琳怨毒的望着武松。 她已经找来两坨草纸塞住了鼻孔,跟大象的两只獠牙似的。, 清扫完之后,武松指着桌子说道:“这位置你坐吧,臭气熏天的地方比较适合你,我坐在你的位置上好了。” 武松一屁股坐在了帅无常的座位上。 帅无常恨得差点咬碎了牙,也不敢说话,只好坐在还散发着牛粪臭气的那张课桌上。 第119章 刽子手兄弟 常督学说道:“好了,都不许再发生争执,先生马上来了。” 说罢,他转身出去了。 帅无常和他的手下一下午的课都没心思上,不时的用怨毒的目光瞟向武松。 武松却趴在桌上睡大觉。 终于放学了,帅无常立刻带着几个马屁虫离开了学堂,回到家马上告状,把这件事跟他老爹帅大海说了。 帅大海一听怒气勃发,立刻来找梁中书,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梁中书见他暴跳如雷,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做过了解,是你儿子挑衅在先,把牛粪放在武松桌上,还先动手打人。 武松是正当防卫,这件事我建议不要再问下去,否则吃亏的只是你儿子。” 帅大海傻眼了。 这梁中书可是帅家关系户,逢年过节帅家可没少给梁中书送银子,之前遇到的不少事梁中书也的确给他们帅家撑腰。 没想到武松这件事压根梁中书不仅不帮他们,反而还责备他儿子,难道这武松有什么来头不成? 听到梁中说这态度,帅大海也算是老奸巨猾,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便马上做出了判断。 小心的试探说道:“梁大人,这武松莫非有什么来头吗?若真是这样,请梁大人指点我也好。” 还真没有人跟梁中说打招呼,包括巡抚侯蒙,因为侯蒙并不知道李羽到大名府参加都头培训,这种小事还不需要经过他。 梁中书是到了卢俊义家的招呼。 卢俊义是大名府首富,跟梁中书渊源颇深,这场全省都头培训班其实就是卢家花钱举办的。 卢俊义专门跟他打了招呼,所以他才让常督学安排卢秋萍坐在了武松身边,给两人创造机会,以便卢秋萍请武松去给卢俊义治病。 有了这种关系,梁中书当然要着力关照。 这也正是下午的时候,常督学眼看着武松动手教训却没有阻止的原因。 不过卢家和帅家之间有些矛盾,梁中书也是知道的,所以梁中书当然不会提卢家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武松不过小小都头,帅员外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叫你儿子不要去招惹他,相安无事,武松也不是随便欺负人的人,这件事就这样作罢。” 听梁中说这么说,帅大海只好答应了,灰溜溜的离开了知府衙门。 回到家,帅无常听父亲说了经过之后,大吼大叫:“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好,你没本事替我伸冤,我自己来,我去找道上的朋友帮我出头。” 帅大海点点头:“这样也好,但是做事隐蔽一些,别太嚣张了,听梁中书话中意思,这武松还是有点来头的。” “我不管他有什么来头,这口气我不出誓不为人。” 帅大海想了想,说道:“罢了,今晚我请两个人来家里吃饭,这两个人如果肯出手,一定能取武松那小子性命。” 帅无常问道:“是谁?” “蔡福、蔡庆兄弟俩,大名府押狱,专门行刑的刽子手。” 帅无常大喜,他也听说过蔡福蔡庆兄弟俩,这两个人武功高强,手法高明,可以说要多少刀绝对就能多少刀要人性命。 如果得了钱财,他可以干净利落一刀断头,绝不拖泥带水,若是需要让人备受痛苦,那也能钝刀子杀人,让人行刑时饱受摧残。 正因为杀人手法高明,又心狠手辣,所以在大名府颇有名气。 行刑虽然只是被人看不起的行当,但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下,帅大海摆下酒宴请来了蔡福、蔡庆兄弟俩。 这两个人都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蔡福和蔡庆没想到大明名的富豪之家帅家家主会亲自宴请他们兄弟俩,颇有些受宠若惊。 唯唯诺诺谢过之后坐下喝酒,几杯酒下肚便不再拘谨。 两人也算英雄好汉,拍着胸脯对帅大海说道:“帅员外请我兄弟二人喝酒肯定是有事相托,尽管说吧,但凡我兄弟俩能做得到的,绝不含糊。” 帅大海忙跟儿子使了个眼色。 帅无常陪着笑说道:“最近学堂开了个班,其中有个学员叫武松的,很是操蛋,仗着手下有点拳脚,经常无事生非欺负人,还调戏班上的女都头。 我看不惯说了两句,他们便把我暴打了一顿,你看我脸上的伤。” 帅无常让二人看他脸上被武松一巴掌扇得肿起,一拍桌子说道:“这武松也太无法无天了,连帅家大少爷都敢动手,而且还是在学堂之上,真是目中无人,难道学堂就不管吗?” “谁敢管啊,这武松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们这个培训只是一个时间很短的班,十天就结束了,学堂的督学也不想过多的管这些事,这才任他如此仗势欺人,可惜我能耐不够,没办法报仇了。” 蔡福和蔡庆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蔡庆拍着胸脯说道:“公子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兄弟二人,我们两人必然要将武松打的哭爹叫娘,让他跪在你面前磕头赔罪。” 帅无常大喜,拱手说道:“如此多谢两位兄弟。” 帅大海命管家拿来了一锭银子二十两,用托盘托着送到两人面前:“一点心意,事成之后还有酬谢。” 两人大喜,帅家真是出手阔绰,随便就是二十两银子,赶紧点头哈腰地接了过来。 帅无常说道:“明天中午放学之后你们俩在学堂门口堵住他,我要当着学堂的面学堂这么多同学的面狠狠教训他,最好把他腿给打断了,让他跪在我面前磕头。 先前他就是在学堂里打了我,这个仇我也要当着所有学堂的都头的面找回来。” 第二天早上。 卢秋萍来到了学堂,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学堂的都头们纷纷关切的询问她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帅无常更是拍胸脯,说谁欺负了她,他带人把对方宰了。 卢秋萍根本没理睬,径直来到了武松面前,对武松说道:“武松,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武松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放学之后再说吧,马上上课了。” “非常要紧,关系生死。” 这话一出,这些都头们都傻眼了,卢秋萍有什么事情关系生死要跟武松说呢?还哭得这般梨花带雨。 武松可真是铁石心肠,这样的美女都还要三请四请的,换成别的人早就高兴得鼻涕泡直冒了。 武松有些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句:“真麻烦。” 他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卢秋萍走出了学堂,到了屋外面廊下僻静处。 卢秋萍说道:“我父亲的病情严重了。” “这是肯定的,我早就说过他活不了一个月。” “我爹现在都不能说话了。” “我说过了,你那位继母不点头,我没办法去给你爹治病。还有别的事情吗?赶紧的,我不想耽误上课睡觉。” 第120章 仗势欺人 卢秋萍幽怨的瞧了一眼武松,他都不懂的安慰两句吗?真是个木头人。 哭着说道:“昨天中午我回到家跟我继母说了你就在大名府,想让你去家里给我父亲看病。 结果她说不行,说你只是为了羞辱卢家,压根不会给我父亲看病,还只会暗中动手脚害我父亲。 我说武松不是那样的人,她就骂我,说我顶撞她,我把这些事跟我哥说了,我哥便去找我爹。 结果我爹去找继母,两人吵起来了,我爹一气之下就昏过去了,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而且,我继母居然把我父亲锁在了她房里,只允许她请的两个郎中进去给我父亲医治,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而且她还拿了一把刀子,谁要是敢进去她就动刀子杀人。” 武松笑了:“看来你后妈要置你父亲于死地,面对这种泼妇,宋江和晁盖不是特别牛掰的人吗?他们两个难道就束手无策,任由这恶婆娘嚣张?” “他们苦口婆心的劝,可是继母就是不肯答应。” “宋江和晁盖就不能闯进去吗?” 卢秋萍摇摇头:“他们俩说的这是卢家的家事,贾氏是我爹的妻子,她不让别人给我爹医治,自然有她的理由。 她是我爹的妻子,她不同意两位叔叔也无可奈何,说是这种情况不能用强,否则违背纲常伦理。” 武松都快气笑了:“跟这种泼妇还讲纲常伦理,真有意思,当初宋江晁盖来逼我的时候,怎么没有纲常伦理? 他们对付我,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怎么遇到这泼妇就束手束脚,这也太双标了吧?” 卢秋萍闪着带着泪花的大眼睛,有些听不懂啥叫双标? 说道:“两位叔叔也有为难之处,毕竟贾氏是我爹的妻子。” 武松耸了耸肩:“明白了,我是外人,他们可以对我无所顾忌,但是贾氏是卢俊义的老婆,她的话就是有权威的,纵然宋江和晁盖也没办法不听她的话。 那你找我只是为了通报情况吗?” “我想求你,能不能请你到我家去给爹治病?” “你刚才说了,贾氏拿着刀子站在卧室门口,谁也不让进,难道我去了她就让我进了吗?她最恨的就是我,我是郎中,可是我从不会求着给别人治病的,而且我对卢俊义印象不太好,他这人趋炎附势……” 武松说卢俊义趋炎附势,卢秋萍脸上变色,愤愤的对武松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爹,你有证据吗?” 武松笑了:“还需要证据吗?” 当时在东京汴梁,卢俊义就去拜访了高太尉,因为高太尉答应帮他去请太医治病,当时,他还伙同官兵一起对付自己,十足的走狗。 当时自己已经给他留了颜面,没有当场废了他,不过这件事武松不能说出来,否则就露馅了。 当时自己是蒙面的,甚至连卢俊义都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救走林冲家人的是自己。 因为卢秋萍当然不了解其中的缘由,见武松不说话便以为武松是故意贬低她的父亲,很是生气。 可是父亲有求于他,不找他又能去找谁?如果武松不出手,那父亲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所以她只好忍气吞声,对武松说道:“要怎么样你才肯到我家去给我父亲治病?” 武松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卢家先把贾氏这个麻烦解决了,然后我可以去你们家给卢俊义治病。” 卢秋萍点头:“好,我再去跟宋江晁盖两位叔叔商议这件事。” 武松伸手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瞧了瞧,然后递给了卢秋萍:“这是保命丹,你拿去给你爹服下,可以保住他的老命,能多坚持一些时间,不至于被你后妈给弄死。” 卢秋萍大喜,接过瓷瓶谢过了武松,武松却转身进学堂去了。 中午放学。 武松迈步往外走,卢秋萍忙追上他说:“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你赶紧去想办法,你爹还是要尽早救治。” “那好,那我走了。” 说着她迈步正要走,忽然见蔡福蔡庆两个刽子手手里捧着两把鬼头刀,大摇大摆朝着武松过来了。 四周的同学一见状,马上明白这是来找茬的,赶紧都退了开去,站在远处瞧着了。 蔡福、蔡庆已经得到帅无常的指点,知道了武松,所以径直走到他面前。 对武松说道:“武松是吧,我们是大名府押狱刽子手,蔡福蔡庆兄弟俩今天特意来找你的晦气。” 武松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一下两人,说道:“铁胳膊蔡福,一枝花蔡庆,是你们两个吗?” 这两人后来也是水泊梁山的一百零八将,不过看他们俩这嚣张的样子,武松有些爱不起来。 也许是当刽子手时间久了,脸上都不会笑了,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 两人却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蔡福说道:“你认识我们兄弟?” “听过你们名头,怎么,有人花钱请你们来教训我?” “没错,你倒有几分自知知明,难道你招惹了谁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 武松点点头:“是帅家少爷帅无常吧。” 武松扭头望下不远处靠在柱子上,得意洋洋瞧着这边热闹的帅无常,身边还跟着几个都头,都是一脸兴奋等着看热闹。 卢秋萍很是生气,怒道:“你们搞什么?你们是衙门的人,居然为有钱人充当打手吗?还要不要脸?” 蔡庆当然认识卢秋萍,因为她是大名府的女都头,大名府首富卢家的。 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卢都头有所不知,我二人得到消息,说这武松飞扬跋扈仗势欺人,没少欺凌同窗。 连帅家大少爷仗义执言都被他打了,所以我们路见不平,特来管一管这——给他个教训。” “你们俩真是猪头,被人骗了却还在这称什么主持正义,这件事我都知道不是武松的错,反倒是那姓帅的,他才是仗势欺人。” 蔡福愣了一下,摇头说道:“卢姑娘,其中的曲折原委我不想追问,我也不是判官,这样吧,让武松给帅少爷跪下磕头道歉,我们可以不动手,否则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蔡庆点头,手中鬼头刀虚空两个剑花,对武松说道:“没错,武松,识相的赶紧过去给帅少爷跪下磕头承认错误。 若帅少爷原谅了你,这件事就此作罢,否则我们只有打断你的腿,把你拖过去了。” 武松冷笑:“你们两个拿了别人钱财,不问青红皂白不问谁对谁错,只是替他做打手也罢,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是用刀子用拳头都可以。” 第121章 两个刽子手 蔡福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像看傻子一样瞧着武松:“你不要太嚣张了,像你这样嚣张的人,我们隔几天就要打一个。 我们兄弟俩教训的人在动手之前比你更嚣张,动完手满地找牙磕头求饶快的很,我看你也是跟他们一样犯贱,好好话不听非要找揍才肯乖乖听话。” 武松很是不耐烦:“要打就打,不打赶紧滚,别耽误我吃饭。” 蔡庆大怒,提着刀子就要上。 却被蔡福一把拦住了,冷冷地对武松说道:“武松,我们兄弟俩擅长兵刃,你也找个兵刃吧,别说我们欺负你。” 卢秋萍平怒道:“你们两个打一个还讲什么道理。” 蔡福有些脸红,说道:“我们兄弟俩打架从来都是兄弟一起上,就算对付千军万马也是要一起上的。” “那要是对付我这样的弱女子,也要两个一起上吗?” 卢秋萍说道。 兄弟俩更是窘迫,忙拱手道:“我们兄弟可不敢对卢都头无礼,还请卢都头站在一旁,这事与你无关。” “武松是我卢家的贵客,你要欺负他就不给我卢家面子。” 蔡福蔡庆没想到卢家居然给武松撑腰,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这下难办了,他们以为武松是个没后台的,打了也就打了。 可现在卢家大小姐亲口说了,卢家是武松的后台,那他们俩还动手,那真的是打脸卢家,他们俩那就别指望在大名府混了,恐怕下场还会很凄惨,卢家的手段可不是他们俩能抗衡的。 正犹豫间,后边的帅无常大声说道:“你们俩兄弟听着,他卢家不算什么, 我帅家在后面撑腰,卢家敢动手,我帅家不会答应的,自然会跟他卢家周旋到底。 你只管干你们的事,后果有我们接招就行了。” 帅无常当众说出这番话,四周人都傻眼了。 这帅家以前跟卢家虽然不对付,可是表面上还是要和和气气的,可现在帅无常已经彻底癫狂了。 居然公然挑衅卢家,当着卢家大小姐的面说了,一旦卢家要因为武松这件事而对付蔡福蔡庆的话,他们帅家就会接招跟卢家干。 大名府最富有的两大世家要开战了吗? “我的事你们卢家不用管,我自己料理就可以了,就不劳烦卢家了。” 一听这话,蔡福蔡庆大喜,只要是武松不愿意卢家护卫就好办,那自己身后又有帅家撑腰,打他武松就没有顾虑。 当下指着武松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你们已经说了一大堆屁话了,再不动手我都要睡着了,到底打不打?” 两兄弟二话不说,将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往拳头上吐了两口唾沫,拉开架势向武松逼近。 武松见他们俩居然放弃兵刃动拳脚,倒也有几分道义。 点头道:“冲你们俩还能勉强有一点底线,不用刀子对付我,愿意赤手空拳,我就也手下稍稍留情,把你们俩手弄脱臼就可以了,就不打断了。” 两人狞笑说道:“你功夫如何我们还不知道,你这吹牛的本事我们都已经领教了,等一会儿看谁把谁弄脱臼。” 两个人冲上前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学堂旁边有人高声呵斥道:“住手,蔡福、蔡庆你们两个混蛋在这干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站住,扭头望去,只见正牌军索超怒气冲冲冲了过来,径直到了面前。 索超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外号急先锋。 蔡福、蔡庆是留守司大牢的押狱,说起来也算是索超的手下。 虽然不是直接归索超管,但索超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私底下三个人交情还是不错的。 索超这人没什么官架子,喜欢结交朋友,而蔡福、蔡庆两人也很对他的胃口,所以三人平时关系都不错。 今天索超恰好路过这,没想到刚好遇到这件事。 认出是武松之后大惊失色,赶紧出来劝阻。 蔡福、蔡庆兄弟俩虽然平时跟索超称兄道弟的,可在外人面前那上下有别,还是需要讲规矩的,所以两人都躬身施礼。 “见过索大人。” 索超冲着两人怒道:“你们两个混蛋,不知道武松武大哥的来头吗?你们两个居然敢惹他触他的霉头,不想活了?” 两人被索超骂得一愣一愣的,却不敢还嘴,讪讪的站在那儿。 武松想不到索超会出来阻止。 当初索超被贾氏请到清河县诬陷自己,勾结梁山贼寇要把自己拿到大名府问罪,结果扈三娘亮出了皇城司千户的腰牌,打了索超,索超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带着人狼狈逃走了。 应该索超跟自己也算是结下了梁子,没想到他居然出面阻止了蔡福、蔡庆。 眼见这两兄弟很不服气的样子,索超揪着他们两个胳膊把他们扯到一边,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知不知道我刚才救了你们两一命?” 两人大惊失色,忙说道:“大人此话怎讲?” “你们俩不知道这武松有一个相好的叫扈三娘,是独龙岗扈家庄的千金小姐,扈三娘他可是皇城司的千户。 我问你,你们两个有什么后台敢跟皇城司的人抗衡?你们俩打了武松,你觉得扈三娘会放过你们吗? 实话告诉你们,曾经有人花钱让我去找武松的晦气,我就是被扈三娘狠狠教训了一顿,夹着尾巴回来了,你们两个比我还有脸面吗?” 听说索超这话,蔡氏兄弟俩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知道索超的武功比他们俩高,而且人家又是正儿八经的提辖,不是他们两个这小小的押狱能比拟的。 如果连索超都不敢招惹武松,他们俩就更不够看了。 更何况索超刚才提到的扈三娘是皇城司的千户,他们也知道皇城司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可是凌驾于所有衙门之上的,直属皇帝的神秘组织,直接监视百官,随便就能把他们俩弄死。 两人顿时额头冷汗,连连称是,说索超救了他们还真不为过。 两人赶紧点头哈腰谢过,讪讪的上前对武松施了一礼,说道:“武松哥哥,我们俩错了,给你赔罪。” 武松微笑瞧着二人,没说话。 蔡福摸出先前拿的十两银子走到帅无常面前,将银子丢在他面前,说道:“这活我们不能接,武松哥哥是我们尊敬的人,我劝你也别再找武松哥哥晦气,不然我们兄弟可不会答应。” 帅无常本来想等着这看热闹的,没想到事情却有这样的变化,自己请来的打手反倒过来帮着对方威胁自己了,这简直是拍拍打脸。 第122章 霹雳火秦明 又羞又恼之下,帅无常指着武松咬牙说了一句:“你给老子等着。” 转身就走,屁股后面跟着的马屁精赶紧捡起地上两锭银子,又恶狠狠瞪了武松一眼跟着走了。 索超这才拉着他两兄弟到武松面前拱手道:“没想到武松哥哥居然到大名府来了,真是太好了,还请武松哥哥能给小弟一个面子,便在酒楼喝杯水酒如何?也让他们两兄弟给你赔罪。” 武松笑了:“赔罪就不必了,我也很仰慕两位兄弟的大名,一起喝酒固然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武松居然没有怪罪他们,而且愿意跟他们一起喝酒,高兴坏了,连连赔罪。 当下索超便找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酒菜,几个人举杯推盏边喝边聊。 武松忽然想起一事,问索超道:“对了,我听说你们大名府留守司教头青面兽杨志,不知他现在在哪?” 索超惊讶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杨志杨兄弟。” “当然知道,他祖上紫金刀杨老令公,抗击大辽,杨家将的名头那可是响亮的很啊,我哪能不知。” “是呀,只可惜败落了,传到杨志这一代的时候已经大不如前,杨志兄弟甚至沦落到京城卖刀想换盘缠,可怜呀。 结果卖刀遇到泼皮牛二,把牛二杀了,被刺配到大名府留守司充军,得到梁中书大人的赏识,抬举他,让他做了留守司正牌军提督。 跟我做了搭档,我们兄弟关系很不错的,可惜不久前梁大人给蔡京送贺礼生辰纲,由杨志兄弟护送,结果被贼寇劫了去。 杨志兄弟也不敢回大名府,就此逃亡江湖,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武松叹了口气,吃过午饭,差不多到下午上课时间。 于是武松便告辞返回了学堂,喝了酒,昏昏欲睡的武松自然又趴在桌上睡大觉,不过就算他打点小呼噜,先生和所有的人也都不敢对他怎么样。 好在他的呼噜声不大,也不至于太过影响讲课。 当天晚上帅无常回到家,父亲帅大海笑呵呵招呼儿子说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心里堵得慌,为父心里同样堵得难受。 所以我多方想办法,找到了一个厉害的人物,这一次一定可以让他给你好好的出气。” 一听这话,帅无常脸上浮现喜色,说道:“父亲这次又是请的哪位英雄?不要像蔡福那兄弟俩,没动手就怕了对方。” “这一次可是大人物,岂是那两个废物能相提并论的。” “到底是谁?” “青州指挥司统治秦明秦将军。” 帅无常又惊又喜:“原来是秦统治,他可是我们这次培训班的教官,负责实操的,听说他武功高强,手中狼牙棒,有万夫不挡之勇,最关键的他是我们的教官,武松这次再劫难逃。” 帅大海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他已经点头答应了,当年他欠你爹一个人情,我亲自登门跟他说了这件事。 当然也说了武松的跋扈,说了他欺负你的事,这秦大人听了之后很是气愤,说一定会好好教训武松,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帅无常一听磕头赔罪几个字,觉得有些不吉利。 上次父亲就说了让蔡福蔡庆两兄弟去教训武松,让武松来给自己磕头赔罪,结果到后来这两兄弟反倒过来威胁自己,这秦明不会也是如此吧。 他暗自骂了一声晦气,自己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秦明又岂是那两个刽子手废物能相提并论的。 帅大海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道:“你这一次就尽管放心,明天上午他就会出手教训武松,你就等着让武松给你磕头赔罪,好好报仇吧。” “那是当然,我不仅要他磕头赔罪,我还要打断他的手脚,让他知道招惹我帅无常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二天上午。 卢秋萍来上课了,依旧神情黯淡坐在武松身边。低声说道: “宋江、晁盖两位叔叔到我家苦口婆心劝我继母,让她答应你去给我爹治病,说不能再耽误。 可是继母却死活不松口,还是说的那一套,说你压根不是为了给我爹治病,而是想打压我们,让我们卢家丢脸。 还说你不过是都头,压根不会什么医术,晁盖哥哥很生气,都跟她吵起来了。 可是她蛮横,跟晁盖叔叔大吵大闹,还下令把他们都撵出去了,她叫了很多人,两位叔叔也不好动粗,只说着看看再想个什么办法来说服她。 偏偏我爹又一直昏迷不醒,两位叔叔说如果我爹能够醒来说一句请我去家里给他治,那就好办了,可惜父亲现在没办法说这样的话。” 说到这,她满是期盼地望着武松。 武松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该说的之前都说过了。 卢秋萍叹了口气:“算了,只有希望两位叔叔能想到办法了。” 上午的课是实操课,训练都头实际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 模拟的是劫持人质,都头将对方制服,并且要确保不伤人质。 操场上所有学员列队,这时负责都头实操的教官秦明走了进来。 这秦明生得十分高大威猛,说话声音简直真的如雷霆霹雳一般,他的外号叫霹雳火。 瞪着一双铜铃眼扫过眼前这些都头,把这些人都吓得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秦明说道:“我受邀担任本次培训班的都头实操教官,我教你们的绝对是用得上的。 不过我现在要考考你们现在的本事到底如何,然后再根据情况来决定对你们如何进行培训。 现在,列队出去到大名府跑一圈回来,看看有多少人最先到达,这是考验你们体力的时候,开始吧。” 说着,他翻身上马,俯视着武松等学员。 大名府占地很大,真的要把一圈跑下来,估计得花一天时间。 武松根本不想参加这种折腾,他不觉得跑步跟处理人质有什么关系? 处理人质劫持讲究的是临场的应变和反应能力,基本上跟体力没有多大关系。 看见秦明狡黠的笑容,尤其是盯着自己时那阴沉的目光,武松就已经知道,秦明肯定又是帅家找来对付自己的。 他很厌烦这种游戏,看来是时候给帅家一个教训了,让帅家知道玩这种游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23章 演兵场比长跑 武松直接走到廊下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翘着腿晒太阳。 见他这样,所有都头都站在那瞧着,等着看热闹。 秦明大怒,他走到武松面前怒道:“你为何不听从号令?” “你是来找茬的,我干嘛要听你的?” 秦明没想到他直截了当说穿了,当然不敢承认,怒道: “什么找茬的,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教官让你跑你就必须跑。” “那如果我不跑呢?” “你不想结业了?我告诉你,培训如果不能结业,你所在的县衙会对你进行处罚,严重的直接辞退,你不想要这饭碗了吗?” 武松懒洋洋瞧着对方:“你猜对了,我还真对这个饭碗没什么兴趣,谢谢你帮我名正言顺摆脱它,都不需要辞职了,省事。” 秦明想不到武松居然毫不介意这份差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方不在乎这差事,又怎么用差事来胁迫对方呢? 眼见秦明气得一张脸更黑了,胡子都立起来了。 卢秋萍赶紧过来扯了扯武松的衣袖,低声说道:“别这样,教官的话还是要听的,不就是跑步吗?大家都跑,你干嘛一个人不跑?” 武松说道:“要跑可以,那教官领着我们大家一起跑,别骑着马跟在后面看热闹,怎么样?秦教官。” 秦明点点头:“很好,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想跟我比试对吧?行啊,那咱们就比比,最,到我的正牌军演兵场上去,那场地大。” 一众都头都傻眼了。 武松居然挑战教官,他不找死吗? 这秦明可是火爆脾气,惹到他武松这下有苦头吃了。 秦明下令转移到正牌军演兵场跑步。 于是,培训班所有都头都来到了这里。 这演兵场的场地极大,跟足球场差不多。 此刻有不少兵士在上面训练。 秦明让兵士都让开场地,对都头们说道:“现在,我们绕着演兵场跑,一直跑到我喊停为止,看看谁的能力强。 我警告你们,谁要是落队坚持不下来,可是要打板子的。 既然来了演兵场,那就不是学堂,到了这里都是兵,不服从命令,军法处置!” 武松闭着眼瞧着秦明,他是正牌军的领兵官,这里又有他的兵,这是主场,那可就得心应手了。 秦明叫来一队兵士,手持大板子等候执行军法。 他得意洋洋地瞧了一眼武松,心想跟我斗,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所有都头准备就绪。 秦明和帅无常在最前面。 亲民一声号令:“跑!” 都头们出发了,很快拉开成了长长的队列。 秦明一直在前面领跑,他速度很快。 武松并不想跑到最前面去,还故意掉到了队伍的最后。 秦明脸上的笑容更轻蔑了,第一圈下来,因为速度很快,有些都头已经开始喘息了。 帅无常满是得意的瞧了一眼甩到队伍最后的武松,对卢秋萍说道:“你看看武松那熊样,这种大块头有两斤蛮力,要跑步他就死定了,尤其是这种长跑,待会会累成一条死狗。” 卢秋萍却看了他一眼,很生气的说道:“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武松?他又没招你没惹你。” “他怎么没招我?他招惹你就是招惹我,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其他男人对你染指。” “你放屁,谁是你的女人?你再敢这么说,帅无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秋萍你别这样,你知道我对你是一番真心的,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皱眉。” 卢秋萍狠狠瞪了帅无常一眼,放慢速度,落到了武松身边,跟着武松一起跑。 帅无常原本也减速,可是见到武松那凌厉的眼神,把他吓了一跳,只好加速跑到前面跟秦明跑一起了。 一边跑一边低声对秦明说道:“秦将军,估计拖不垮那武松啊,他跑了一圈虽然落到最后,但看他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秦明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放心吧,他选择跟我长跑,那他死定了,他不知道我每天都练长跑吗?我能一口气跑五十里路,他武松能做到吗? 我就是要活活累死他,不是说他很能打吗?我就不跟他打,而是耗死他,我已经叫兵士做了准备,只要他敢停下来,我的兵士便会将他抓捕直接打板子。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所有掉队跟不上的都会被打板子,但其他人做这个样子。 至于他武松,嘿嘿,就等着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再说吧。” 帅无常大喜,原来秦明还有这一招,真是厉害。 秦明洋洋得意,却根本不知道他招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他知道武松连神行太保戴宗都能赢,绝对哭的心都有,跟武松比赛脚力,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此刻,他完全对自己充满信心,一定能通过这次长跑活活累死武松。 这演练场太大了,而秦明跑的速度又很快,一大半的都头都掉队了,队伍拉得很长,甚至都开始首尾相接了。 而武松始终保持着最初与秦明之间的距离。 负责执行杖刑的兵士将掉队的都头拦下来打板子,每人十大板。 这些都头没想到实操训练还有挨板子这一说,虽然只有十大板,也是打得哭爹叫娘的,毕竟是肉。 好在都只是象征性的,并没有下死力的打。 最严厉的板子要留给武松的。 一个个都头掉队坚持不下来,被拖去打板子了,然后等在场边看热闹。 秦明继续领头跑。 帅无常平时娇生惯养,所以只跑了第一圈他就没办法再跟着秦明,开始掉队。 当他落到跟武松差不多的时候,武松手指一抬,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飞入了帅无常的后腰。 这银针会让他感觉不到运动神经反馈回来的疲惫。 这就跟当初武松整阳谷县同窗陆恒财和曲金彪使用的招数一样,那次是让对方感觉不到胃里面酒劲,让他们喝得远远超过了量了,结果两个人成了白痴。 这一次武松对帅无常同样使用类似的招数,不过这一次他是封闭了帅无常双脚的疲惫感知神经,让他感觉不到双脚的疲惫,便可以一直跑下去。 等到最后抽出银针的时候,他的双脚早就已经严重超过身体能承受的负荷而崩溃,那时两条腿就废了,甚至可能因为超过身体承受极限而猝死。 第124章 蔡太师来了 被银针封住了穴道之后,原本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的帅无常立刻重新充电了一般,三两下便追上了秦明,甚至还超出了他一段距离,跑得十分的有力,让秦明看得眼都直了。 只剩下几个学员还在咬牙坚持,而武松跟卢秋萍依旧保持着之前与秦明的距离,没有掉队。 只不过,卢秋萍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她对武松说:“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还是挨板子吧。” “来,我帮你。” 说着伸手抓住了卢秋萍的一只手,把真气传到了卢秋萍的身体。 卢秋萍身上所有的疲乏顿时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精神,脚下再次变得有力,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她惊喜交加的望向武松:“我怎么突然就疲惫全都消除了?好像有一股气流从你手里输入我体内了,怎么回事?” “你不用管,跟着我跑就行了,咱们俩一定要笑到最后,我要看看帅无常和秦明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卢秋萍欣喜的点头。 她很讨厌帅无常和秦明,他们耍尽花招对付武松,能够让他作茧自缚是最好不过的。 又跑了两圈,秦明已经呼吸越来越沉重了。 帅无常被武松打了那一枚银针之后,封闭了双腿的感觉,他已经感觉不到疲惫了。 顿时整个人像是重生了一般,脚下充满了力量,越跑越快,很快远远的把秦明甩到了身后,还回头挥着手说:“加油!快点”。 秦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咬牙坚持。 他虽然每天坚持长跑,也是参跑健将,可是今天他为了尽快拖死武松改变了跑步的频率,提高了速度,这样更容易打乱节奏,也就更容易疲劳。 此刻已经力量消耗了大半,没想到他一向看不起的帅无常居然跑到他前头去了,这简直让他惊掉大牙。 帅无常远远地冲着武松比着一个鄙视的手势说道:“武松,你不是很能吗?来追我呀,超过我我就服你,否则你就跪下给我磕头!” 卢秋萍被武松灌注真气之后,清除了疲劳,所以她同样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见帅无常如此嚣张,对武松说:“我们超过他!” 武松笑了笑,点点头。 两人瞬间提速。 很快,他们超过了气喘吁吁的秦明,接着追上了帅无常。 三人并排着跑。 帅无常惊讶,他想加速,可是速度再也提不起来了。 他跟卢秋萍不一样,他是被武松用银针封闭了经络,感觉不到疲劳而已,但身体的疲劳叠加是客观存在的。 他两条腿此刻其实已经超出了身体极限。 而他的极限速度远远比不过武松和卢秋萍。就好像一只乌龟,速度再快也跑不过兔子一样。 卢秋萍朝着帅无常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武松,轻松超越了他,往前跑去。很快,远远的把帅无常抛到了身后。 帅无常都快疯了,咬牙加速,可是速度怎么都提不起来。 秦明已经快虚脱了,累的跟老牛似的。 妈的,这武松怎么这么能跑?已经把自己甩下一大截了,而且刚才看他跑过去的样子,轻松的就像到菜市场买菜一样,照他这样子,再跑个几十圈都没问题。 而自己最多再坚持一圈,直接趴下,眼看赢不了武松,那就只有认输了,否则人就要直接虚脱昏死了。 恰好这时,一个校尉飞快的跑过来,远远的对秦明说道:“秦将军,知府大人有令,所有将校、官吏全部在知府衙门集中,等待蔡太师的检阅。” 蔡太师到他们大名府来了吗? 这给秦明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 他赶紧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气:“知道了,我这就去。” 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武松和卢秋萍已经跑得很远了,而帅无常在后面越跑越慢,但还在咬牙跟着。 秦明喘着气,高声对三人说道:“知府大人有令,让我去集合等待蔡太师的检阅,我得去公干去了。” 他一瘸一拐的喘着粗气,跟着传令官朝官府衙门那边走去了。 那些都头们都看傻眼了,连教官都快累趴下了,可武松还跟没事人似的,尤其是卢秋萍,怎么这么能跑? 又跑了两圈,武松和卢秋萍依旧就像一对漫步在绿茵场上的情侣一般,惬意的轻松快跑着。 因为武松一直拉着她的手,将真气持续不断地灌注在她的身体,使她能够很快的消除疲劳。 帅无常已经再也迈不动腿了,他虽然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可是腿不听的使唤了,因为已经远远超过身体极限了。 终于,他狠狠一跤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还想继续跑,可是速度怎么都提不起来,简直跟走路差不多了。 就这样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跟武松再比了,他只好咬牙拍了拍腿:“该死的,这腿怎么跑不动了呢?我没觉得累啊。” 众人都跑过来,惊诧无比的冲着他比大拇指:“帅少爷,你已经相当了不起了,你都把秦教官都比过去了,至少拿第三名,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这算什么,今天如果不是秋萍,我早就超过他们俩了,我只是不想让秋萍感到难堪罢了,这武松你看到了吗?分明就是卢秋萍在拉着他跑,他脸皮可真够厚的。” 听帅无常这么一说,其他都头都纷纷点头。满脸鄙视地望向武松。 他的几个马屁精跟着拍马屁: “就是,武松脸皮真够厚的,大老爷们儿让一个小姑娘拉着跑。” “我要是他,我就找个进方钻进去了。” “难怪他长得傻大个,脸皮足够厚,也不怕丢人。”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分明是武松在拉着卢秋萍跑,可是他们非要颠倒过来说。 卢秋萍回头看了看,场上就剩他们俩,身后已经没有队员跟着了。 卢秋萍意犹未尽,说道:“真可惜,秦教官居然有事走了,不然我还没跑尽兴呢,再跑个十圈都没问题。” 武松苦笑。 你全靠我给你输真气才能这样轻松好吗?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帅无常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忽然看见他老爹帅大海急急忙忙从远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他赶紧迎上去。 帅大海着急的说道:“可算找着你了,你怎么跑这来了?” “爹,有事吗?” “蔡京蔡太师到大名府来了,要接见官吏乡绅,你爹也在受邀之列,可以带一个亲属,我到处找你,赶快换衣服啊,不然来不及了,去晚了那就惨了。” 如果上官来了,他们还不到场,不仅不能再进入,也是特别失礼的事。 说着,拉着儿子的手快步朝着官衙跑去。 第125章 帅无常的悲催 两人跑到官衙,验明身份进去了。 里面已经排着长长的一排队伍,官职由高大低依次排列,等待着蔡太师的检阅。 乡绅是排到最末的,卢俊义已经病危,是他的夫人贾氏来参加的。 帅大海带着儿子站在了贾氏身边。 贾氏嫌弃的捂了捂鼻子,往旁边挪了挪。 帅大海很生气,正要问你啥意思?可是见到场中人人都表情严肃,便不敢多问。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贾氏为何捂鼻子?因为他也闻到了一股酸臭,是从儿子身上发出来的。 这才细看,原来儿子从上到下整个身子都已经浸满汗水,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散发出一股酸臭的汗渍味。 他气得咬牙,有心让儿子去换套衣服,可时间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高声说道:“蔡太师驾到!” 接着就看见蔡太师在山东巡抚侯蒙和大名府之府梁中书的陪同下,正微笑着开始检阅大名府官吏和乡绅们。 他满面春风,不时地停下来寒暄两句,拱手为礼。 这老头满头银发,和蔼近人,一副慈祥老人的样子。 没想到他就是叱诧大宋风云的蔡太师。 眼看蔡太师越走越近,帅大海十分紧张,额头都有冷汗冒出来了。 蔡太师挨个走过来,已经到了贾氏面前。 梁中书赶紧做了介绍:“这位是我大名府首富卢俊义的夫人贾氏。卢员外身体抱恙,所以没有能够来接受大师接见,他夫人也是很了不起的女中豪杰。” 蔡太师频频点头,很是关切的问道:“卢员外身体不要紧吧?” 贾氏听蔡太师居然问自己丈夫的病情,又是忐忑又是惶恐,激动之下鼻涕泡都差点冒出来了。 她叽叽喳喳的说着卢员外的病,又说着卢家对蔡太师的敬仰之情,她的嘴巴简直就跟开了阀门似的。 蔡太师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随口问一句,这老妇人居然说了这么多。 要是可爱的小姑娘倒也罢了,一个半老徐娘有啥聊的? 有心要走,这女人说得正起劲,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贾氏紧挨着帅大海,此刻帅大海已经紧张的手都在发抖,想再看看儿子状态如何,见儿子很恭敬的躬着腰,样子十分虔诚,那也不错。 不过一晃眼,帅大海发现了儿子后腰上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儿子后腰居然插了一个银针。 趁着蔡太师还在耐着性子听贾氏瞎摆呼,他赶紧伸手抓住那根银针猛的一扯,将银针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就见到他儿子身子猛的一震,眼睛都瞪圆了,整个人开始哆嗦。 就这么一个动静,蔡太师目光便自然的转移到了帅无常身上。 借着这功夫侯巡抚赶紧朝贾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 贾氏这才闭嘴。 蔡太师走到恭恭敬敬躬身施礼的帅大海面前,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帅无常前面,奇怪地瞧着他。 因为他在浑身发抖。 梁中书以为帅无常太激动了,忙做介绍:“这位是我大名府富商世家帅大海帅员外和他的儿子帅无常。帅少爷见到太师很激动,所以他……” 刚说到这,帅无常突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夹带着胃里的污秽,红红绿绿稀里哗啦的淋了蔡太师一脸。 帅大海吓得魂都要飞了。 可是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帅无常整个人已经直挺挺的往前扑倒,一下子又撞在了蔡太师身上。 直接把干瘪的菜大师撞翻在地,四脚朝天,鞋子都踢出老远,乌纱帽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下,掉到水沟里去了。 帅无常原本就身材高大魁梧,此刻就像一根伐倒的木桩,直挺挺的死死的压在蔡太师身上。 蔡太师一个干瘪的老头,哪经得起他铁塔一般的压着,骨头都快碎了,发出凄厉的惨叫。 直到这时,陪同蔡太师检阅的护卫队长才反应过来,急忙冲过来,一把揪住帅无常提了起来,抡圆了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 这一下,帅无常又是一口夹载着胃内容物的鲜血喷在了这护卫队长的脸上。 护卫队长气得一扬手,狠狠将他甩出了十多步开外,重重的跌在地上,喝道:“给我打!” 身后护卫们冲上去便是拳打脚踢,可是帅无常却没有任何反应,身子直挺挺的跟木头桩子似的任由他们踢打,人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被那根银针封住了感觉,所以感觉不到疲惫,其实身体早就已经严重透支。 他却不知道,等到了银针一拔,身体的所有累积的透支一下迸发出来,身体哪里能支撑,当场吐血昏迷。 偏偏蔡太师倒霉,正好赶上,把蔡太师弄了一身污秽,还差点压得骨头都碎了。 蔡太师被侍卫从地上拉起来,气的浑身发抖。 有侍卫跑过来把他的下水道里的乌纱帽拿来,还水淋淋的滴着水,给他扣到脑袋上,那水便顺着他脸流淌下来,样子更是狼狈。 他哆嗦着手,指着帅大海父子: “来人,给我拿下治罪!” 侍卫冲上去便把帅大海按在地上带上手铐脚镣,又把直挺挺的帅无常也铐上拖了下去。 蔡太师成了这样,也没法再往下接见了,只好就此结束,狼狈的回到梁中书给他建造的豪宅去洗漱去了。 演武场里,都头都散了。 武松带着卢秋萍离开了演练厂,返回了学堂。 刚到学堂门口,只见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对武松说道:“武二哥。” 武松定睛一看,却是赤发鬼刘堂。 不如皱了皱眉,说道:“你们找我干嘛?” “给卢员外治病啊。” “我不是说了吗,叫他们先搞定贾氏再说。” “今天贾氏去衙门见祭大师去了,趁着这空档,我晁盖舅舅和宋江宋押司带着一队人马闯进了卢家,把卢员外抬了出来。 李固那些打手根本拦不住,被我们全撂翻了,卢员外现在就在我晁盖舅舅的宅院里。 晁盖舅舅让我们出来找武爷您,我负责蹲守在学堂,其他人到处找你们找不到,我运气好,找到您了。” 卢秋萍兴奋极了,说道:“二郎哥哥,赶紧去救我爹吧?” 武松点头,他们一行人上了刘唐牵来的马,策马来到了晁盖的宅院。 这是晁盖在大名府置办下的产业,进院子里便看到了智多星吴用、公孙胜、浪子燕青。 此外还有武将雷横、朱仝。 他们居然没有参加蔡太师的接见,而是来跟着晁盖他们将卢俊义救出来了。 见到武松进来,都一起施礼。 武松抱拳还礼,走进卧室。 宋江和晁盖正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卢俊义。 第126章 我治不了 见武松进来,宋江皱了皱眉,有些不乐的对武松说道:“贤弟,既然你都已经到了大名府,却不想办法进入卢家去给卢俊义治病? 非要我们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把人给你弄出来,你架子够大的啊。真是太过分了。” 宋江就这这德性,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发难,从不管实际情况是什么。 武松不想跟他解释,只求问心无愧。 索超赶紧跑过来,拿凳子在床边放好,恭恭敬敬请武松救坐。 武松坐下之后,拿过卢俊义的手诊脉,又掐开他腮帮子看了看舌像。皱了皱眉,说道: “这病我治不了了。” 众人大惊,都望向武松。 宋江更是勃然大怒:“武松,你搞什么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能治吗?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别人都能治,偏偏卢俊义哥哥的病你却治不了,你存心的吧?” 晁盖一脸担忧望向武松:“武松兄弟,真的没有救了吗?” 卢秋萍垂泪对武松说道:“求求你武松,救救我爹,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宋江怒道: “武松他压根就是用这件事来打压卢家,让卢家丢脸而已,他能有什么本事?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他能治好吗? 我现在算是相信了,武松,你真让我太失望了,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结拜做兄弟?” 听到里面吵,吴用和公孙胜都赶紧进来劝解。 吴用也皱着眉对武松说道:“武松,你真的城府如此之深,实在让我叹为观止,既然你医术不怎么样,救治不了卢员外,为何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让我们都以为你能治好他的病。 结果大家费劲巴力的把卢员外从家里抬了出来,你却临到头拉了稀,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吧?” 晁盖眼看这情景,赶紧摆手说道:“你们都少说两句,没有谁是万能的,就算是神医也有治不了的病,卢员外这病连太医都治不了,武松治不了也在情理之中啊。” “他治不了早说呀,早干什么去了?在那装什么大尾巴狼?” 宋江口无遮拦,因为武松是他结拜兄弟,他感觉恨铁不成钢,说话很难听。 武松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说够了吗?说够了那我接着说……” 宋江指着他吼道:“你说个屁!你没能耐治卢员外就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武松瞧了宋江一眼:“这可是你说的,那卢俊义死了可别怪我。” 说罢,武松转身就走。 晁盖听武松的话里有话,赶紧追上来拉住武松:“武松兄弟,先不要走,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救不了卢员外吗?怎么又说卢员外的死别怪你呢?” “你们不让我说话,我能怎么办?” 宋江怒道:“谁不让你说话了……?” 晁盖赶紧对宋江说道:“你先不要说话了,让武松兄弟来说。” “他还说什么说?完全是耍弄大家罢了。” “你给我闭嘴!” 晁盖一声大喝,吓得宋江一哆嗦。 宋江可以说是这些江湖好汉的老大,可是比他更大的是晁盖,在水泊梁山晁盖是头把交椅。 晁盖死了之后他才登上了头把交椅的宝座,论威望论权势他都远远不如晁盖,晁盖这一发怒他自然不敢再说。 晁盖和颜悦色对武松说道:“兄弟,先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把武松拉过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在旁边拉过一条凳子坐下。 武松扫了众人一眼,望向床上的卢俊义说道:“我说治不了,是说他的病我可以治,但他中的毒我治不了,因为我不知道是下的什么毒。”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晁盖直接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凳子都被他掀翻了:“你说什么?卢俊义兄弟中毒了?” “是,应该是最近才中的毒,上一次我见他都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刚才我诊脉发现他的毒跟他的病纠缠在一起,十分凶险,照这样的发展,他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那能不能先治他的病?再解他的毒呢?” “他的病问题不大,我能治,但他的毒如果解不了,最终他还是难逃一死,治疗又有什么用?” 宋江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郎中,生病怎能不救,你先把卢员外的病治好,我们再想办法给他解毒啊,你在这推三阻四到底什么意思嘛?” 武松瞧着他冷冷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请你出去,你在这儿已经干扰了我治病。” 宋江想不到武松居然这么说,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武松说道:“你,你说什么?” “请你出去,你的话没一句中听的,影响我心情,如果你再待在这,那我这就走。” 说着武松又要起身往外走。 晁盖赶紧拉住了他,冲着宋江说道:“你先出去。” 宋江可不敢不听晁盖的,只好重重哼了一声,走出去了。 晁盖又对吴用公孙胜几个人说道:“你们也都出去,我在这陪着武松兄弟就行了。” 所有人都抱拳拱手退出了屋外,屋里便只剩下武松和晁盖。 武松让晁盖把卢俊义的上衣全都脱了,接着将银针刺入他头部咽喉和胸部几处穴道。 一股真气透过银针注入卢俊义的体内,只过了片刻,卢俊义便发出了含糊不清的一声叹息,浓眉皱了起来,拳头又握紧了。 晁盖大喜,卢俊义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人事不醒,这还是第一天有反应。 晁盖大喜,对武松说道:“好兄弟,你的医术果然高明。” 武松笑了笑,慢慢的把银针全都收了回来。 随着最后一枚银针抽了出来,卢俊义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茫然四顾,随后便望向了晁盖和武松。 他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谢谢你,武松兄弟,多谢你救命之恩。” 武松摆手:“救命还谈不上,你身上中了毒,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你的毒我看不出来。” 卢俊义愣了一下,皱眉思索,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谁给我下毒?我中毒了吗?” 武松拍了拍他肩膀:“先不要想这么多,安心休息,我给你开几副药,你要服药调理,我们会找出下毒之人帮你解毒的,放心吧。” 说着武松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晁盖赶紧叫管家跑去药店抓药。 一直守在门口的卢秋萍见管家出来,赶紧问怎么样了? 管家说人已经醒了。 卢秋萍激动的一下子便跑了进去,到了床边果然看见父亲已经睁开了眼,虽然还极其微弱,但至少醒转过来了。 扑在父亲身上,激动的热泪盈眶:“爹爹,感觉怎么样了?” 卢俊义摸她的秀发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吧,别着急,你娘呢?” “她到衙门去了,蔡太师来了,你昏迷不醒,她替你去拜见蔡太师了,趁着这功夫,晁盖宋江两位叔叔带着其他叔叔才把你抢出来的。” 听到卢俊义已经醒过来了,宋江等人赶紧走了进来,一个个笑逐颜开,纷纷施礼。 第127章 毒与病交织 卢俊义艰难的点头招呼着,公孙胜在武松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真有你的,原来你的医术果然高明啊,难怪这么狂妄,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狂妄?你就有这个资格,我佩服你了。” 雷横和朱仝也都咧着嘴笑着说:“我们也早就听过武松哥哥医术高明,连蒋太医都对他推崇有加,自然是有真本事的,果然现在看到了。” 宋江却还是阴着脸瞧着武松:“你不是说你治不了吗?” 吴用也冷然对武松道:“既然你能治病,为什么不能解毒呢?这毒真的这么厉害吗?你是不是另有所图啊?” 吴用这话实在有些诛心了,他还是觉得贾氏那番话是对的,武松压根不想真的给卢俊义治病,只不过是借机打脸卢家而已。 现在又治他的病,却故意不给他解毒,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武松瞧着他说道:“你不是号称智多星吗?诡计多端,那你想想办法,告诉我他中的什么毒? 你知不知道每种毒都有每一种毒的解毒方法,一旦弄错了,不仅解不了毒,还会毒上加毒,把人弄死了。 我可没那个本事,在不知道什么毒的情况下替人解毒,你既然号称智多星,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武松几句话把吴用怼的哑口无言,讪讪的笑笑:“我的医术不行,治点头痛脑热倒还可以,这么重的病和这么厉害的毒还是请武松兄弟费心吧。” “你既然要我费心,那你就闭嘴,不要惹人讨厌。” 吴用没想到武松说话丝毫不通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晁盖忙说道:“吴用,你说话本来就很难听,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武松兄弟说的对,必须要找到卢俊义兄弟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才能针对性的解毒,这是基本的道理。 刚才我们已经问了卢俊义兄弟,他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宋江望向燕青说道:“你跟在你爹身边,你知不知道谁有可能给你爹下毒?下的是什么毒?” 燕青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在卢家他是奴仆身份,在这些人面前他又是晚辈,所以话就更少了。 刚才听到武松说义父中了毒,他就一直在思索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听到宋江问,忙躬身施礼说道:“这些天接近父亲身边的就只有义母和管家李固,如果要给义父下毒,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宋江一拍大腿说道:“没错,肯定是这恶婆娘和那狠毒的管家,把他们抓来一顿皮鞭,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了。” 武松说道:“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接近过卢员外?” 燕青看了看宋江和晁盖说道:“还有两位叔叔和其他的英雄好汉,在义父还没有昏迷之前,曾经来探望过他。” 武松马上望向晁盖:“晃员外,你们去探望卢员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已经中毒了?” 晁盖摇头:“没有发现,他那时精神还行,能说话,还能自己端茶喝,只是他就算当时中了毒,我们也认不出来。 就像刚才,如果不是你说了他中毒了,那我们都不知道呢,这种毒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无色无味,并且不会马上被发现,最可怕的是他会跟卢员外的病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辨别是因为病还是因为毒导致的症状。 因此能够蒙蔽绝大多数郎中,如果不是遇到我,那几乎很难发现卢员外中毒了。” 众人都是一片赞叹。 晁盖说道:“既然最大的可能是贾氏和李固,咱们就把他们抓起来拷问,总能问出真相的。” 众人都一起点头。 雷横和朱仝两人跟卢俊义的关系最铁,都是大名府的,立刻主动请缨:“我们带人去把他们俩绑来。” 说着急匆匆走了。 过没多久便听到有喧嚣之声,两人被五花大绑押了进来。 宋江赶紧让燕青和卢秋萍回避,毕竟两个人是贾氏的晚辈。 贾氏刚刚从大名府衙门接见蔡太师回来,还是一脸兴奋,正回味在先前见到蔡太师说了那么多话。 没想到刚回到家,雷横朱仝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家里雇的那些保镖家丁全打趴下来,接着把李固和贾氏都绑了押上车,拉到了晁盖的府邸。 看到卢俊义躺在床上,人已经醒了,贾氏便悲声哭道:“夫君,他们为何把妾身抓来,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固也哀嚎着说:“老爷,他们为什么要抓夫人和我呀?他们枉为老爷您的兄弟,居然这样欺负我们,老爷,你可以管管啊!” 卢俊义厉声呵道:“你们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快说出来,否则我打死你们。” 先前大家的话他都听到了,思前想后他也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人。 只有他们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吃的喝的全是他们一手操办的,其他人都无法近自己的身,那么就只有他们有太多的可能了。 两人一听都吓得肝胆欲裂,磕头道:“老爷,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血口喷人?诬陷我给老爷下毒。” 武松没有理睬他,站起身对晁盖说道:“我下午还有课,我上课去了。你们慢慢审,审出是什么毒了我再过来,这两天就按照我的方子吃药。” 说着他便往外走。 卢俊义赶紧说道:“秋萍,你也该上课了,快跟武松哥哥去上课去。” 躲在里屋正听的卢秋萍没有想到父亲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让她去上学。 不过估计父亲也是故意用这方法把自己支开。 其实就算她在旁边看着贾氏被动刑逼供,她也不会有丝毫怜悯,毕竟这贾氏一直对父亲不好,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卢秋萍也不多说,出去追上了武松,跟着武松来到了学堂。 学堂里三三两两的学员正在低声议论着。 花晓琳低头正在那抹眼泪。 卢秋萍有些惊讶问道:“怎么了?” 花晓琳哭着说道:“帅少爷被抓起来了。” “为什么?” “他跟他爹在衙门拜见蔡太师的时候,他突然发病,吐出鲜血淋了蔡太师一身,还直挺挺地把蔡太师压倒在地,蔡太师大怒,把他父子俩都抓了。” 这话让卢秋萍大感高兴。 武松进来所有的人又把话题移到了他的身上,都说他今天跟卢秋萍两人真是让大家大开眼界,居然把教官秦明都赢了,实在让人赞叹。 武松懒得跟他们磨牙,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见武松没兴趣,大家也不敢招惹他。 第128章 打猎 放学之后,索超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学堂,对卢秋萍说道:“蔡太师的儿子要去狩猎,点了几户世家子女一同陪着出去玩。 听说小姐你马上功夫极好,蔡衙内亲自点了你的将,让你明天陪着他去狩猎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宋江哥哥得到这个消息,马上让我来跟姑娘先说一声。” 卢秋萍愣了一下:“我不认识他呀,他干嘛叫我去?那么多人陪着,叫我去算什么事?” 索超着急的说道:“没办法,这是宋江哥哥的意思,卢员外先前服了武松哥哥的药之后就睡着了,这事又等着定下来,所以宋江哥哥做主答应了,让你参加。” 卢秋萍撅着嘴说道:“我不答应,他答应他去好了。” “姑奶奶,你别这么犟,就是你爹醒过来他也会答应让你去的。” “我不信,我马上回家去问我爹。” “你爹还在晁盖哥哥的家里呢。” 卢秋萍对武松道:“二郎哥哥,你说我该去吗?” 武松摇头:“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去还是不去,可以自己定,何必要看别人的意思,不想去就不去。” 卢秋萍用力的点头:“谢谢你提醒我。” 说着卢秋萍回家,向晁盖的府邸去了。 武松回到了酒楼住处,洗了把脸,下楼去吃了个饭,回到屋里正想看看书什么的,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却是卢秋萍,脸上一副很烦的样子。 武松笑了笑说:“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坚持让你去?” 卢秋萍点点头:“是呀,都怪那个宋江,死活让我去参加,说是应该去见见世面,多跟这些达官显贵们走动走动,为将来找个乘龙快婿什么的。他怎么这么多事?” “他就是好管闲事,他当初管我的亲事那才烦呢,那你跑来找我干嘛?” “你明天能陪我去吗?” “抱歉,我明天要上课。” “请假呀。” “说实话吧,就算明天不上课我也不想去,我没有兴趣结交这些纨绔子弟,你爹让你去,你要自己愿意去你就去呗,别叫上我。” 卢秋萍摇头道:“我就要你去,我担心他们欺负我,你在我身边我会放心一些。 我跟我爹说了,他也很赞同,所以他让我来跟你说,让你陪我去。还有,宋江叔叔也是这个意思。” 又是宋江。 “反正没啥事,你上课也是睡觉,就陪我去吧。求求你了。就陪我去一次吧,不然别人欺负我怎么办?求你了。” 她软磨硬泡,武松被磨得头大,只好皱眉说:“就算我愿意陪你去,但别人不邀请我也没有资格参加呀。” “放心吧,我爹之前就禀报过蔡衙内,希望能增加一个人陪我去。蔡衙内说没问题,我愿意带谁可以随便带,不受限制,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求求你了!” 武松只好点头说道:“好吧好吧,你别求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不过我得把话说前头,我去可以,他们要给我脸色什么的我可不会忍,你要觉得不合适趁早让我走。” “放心吧,这些都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人,不会随便招惹你的,更何况还有蔡衙内在,谁也不敢胡来。” 第二天早上。 武松到了晁盖家给卢俊义复诊,发现他病情有了明显好转,虽然中的毒没有任何减弱的症状,但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的情况。 这让武松微微有些诧异。 卢俊义对武松说道:“武松兄弟,多谢你陪我我女儿去参加蔡衙内他们组织的狩猎,我真的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去。” “其实员外多虑了,她不用我保护,她武功很厉害。” 卢秋萍得意洋洋一仰头:“多谢夸奖。” 宋江说道:“卢姑娘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武松,你一定要保护好卢姑娘。” 武松没理睬他。 随后,两人骑着马来到了衙门。 已经有十几个公子哥会合在这了,人人骑的都是高头大马,众星捧月的围着一个锦袍少年,这位少年就是蔡太师的宝贝儿子蔡衙内。 蔡衙内的身边除了一些锦袍公子哥之外,还有两个女子特别抢眼,一个一身红裙,包括她的马匹都是胭脂马。 卢秋萍给武松介绍,她是大名府窦别驾的女儿,叫窦红仙。 另外一个是大名府青楼头牌,名叫玉嫦娥,这女子此刻也是一身劲装,容貌姣好。 穿了一身男装之后,多了几分英气。 其他几个人,分别是梁中书的儿子梁少强,长得十分帅气壮实。 还有一个是大名府司马的儿子,名叫郎怀贤,这人也是满脸戾气。 还有一个看着有点像帅无常,只是比他年纪还要稍小一些,是他的堂弟叫帅无恒。 帅无常被蔡太师关起来了,但蔡太师的儿子蔡衙内却不在乎这些,还是邀请了帅家,于是这位堂弟帅无恒就来参加了。 毕竟在大名府,两大世家卢家和帅家都在这次邀请之列,也是蔡太师想拉拢大名府乡绅名流的一个举措。 那帅无恒则是十分拘谨,不像帅无常那样跋扈。 接着,武松在护卫队里居然看到了秦明,络腮胡一根一根的跟钢针似的。战马上挂着一柄狼牙棒,。 他正在远处瞧着武松,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这小子只怕等一会儿会找机会对付自己。 蔡衙内看见卢秋萍,脸上一喜,策马过来了。 梁少强和卢秋萍很熟,这些达官显贵和乡绅名流的子女经常在一起玩,加上卢秋萍本来就是衙门的女都头,所以关系还不错。 梁少强赶紧给蔡衙内介绍:“衙内,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女中豪杰,大史府首富卢俊义卢员外的千金。” 又对卢秋萍说道:“这是蔡太师的公子蔡衙内。” 卢秋萍赶紧躬身施礼。 蔡衙内微微点点头,说道:“姑娘长得容貌俊俏,国色天香。比那两位都要强上半分。” 说着马鞭一指窦红仙和玉嫦娥。 那两个女子顿时脸上变色,她们当然跟卢秋萍也很熟,经常在一起玩。 这两人本来就有些妒忌卢秋萍的姿色,但是在一起玩的这些人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不如卢秋萍,唯独这位蔡衙内口无遮拦。 可偏偏他们对蔡衙内半点脾气都没有。 窦红仙突然指着武松,很夸张地对蔡衙内说道:“衙内,这位应该就是秋萍妹妹找的男人吧?” 蔡衙内和梁少强等人这才注意到了武松,其实武松身材高大魁梧,很容易引起注意。 只是在场的又有诸多侍卫和保镖,他们见武松这穿着打扮也不像公子哥的样子,便以为他只不过是侍卫。 可是窦红仙看他紧跟着卢秋萍,而且卢秋萍过来之前还在跟武松说话,便料定他们是一起来的。 蔡衙内本来就喜欢卢秋萍,虽然卢秋萍对他爱答不理的,可他已经将卢秋萍看着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别人染指? 听到窦红仙说武松是卢秋萍的男人,不由的脸上变色,鼻孔重重哼了一声,立刻马鞭指着武松:“你是谁?干嘛跟着秋萍?” 第129章 赌赛马 卢秋萍赶紧介绍:“他叫武松,是我的好朋友,是个郎中,来给我父亲治病的,所以才叫他来陪我。 蔡衙内,这事应该是向您汇报过的。” 蔡衙内微微点头。 卢家的确来禀报过这件事,毕竟陪同他蔡衙内狩猎的人,每个人的身份都必须清楚,以免奸细混入其中,危及到他的安危。 他可是堂堂太师的公子哥,安全要绝对有保障。 不过当时卢家只说要带这么个人,今天看来卢秋萍跟他关系还不一般,甚至有可能是他男人,这是蔡衙内之前没有想到过的。 他一张脸顿时阴冷了下来,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这时把别人赶走,说道:“行了,咱们出发吧。” 窦红仙抢先骑着马跟蔡衙内并驾齐驱,而梁少强则在另一侧。 蔡衙内对卢秋萍也有些意思,他原本是想把卢秋萍叫来跟自己一同行走,可被这两个货把位置给堵住了,他又不好让人家直接让开,那就太明显了。 哼了一声,策马往城外走去,大队的人在后面浩浩荡荡的。 出了城,众人开始打马扬鞭往前飞奔,一路奔驰,很快来到了一处狩猎场。 这是一片小山丘,树影幢幢,之前来的兵士已经将这围了起来,不时有免子之类的蹦出来,可是大一点的动物却没有。 蔡衙内时常打错,箭法还不错,连着射了几只兔子山鸡什么的,众人都齐身叫好。 其他人当然不敢跟蔡衙内争风头,要么把箭射偏,要么射空了,一只猎物都没打到。 不过,武松不在乎,他一箭射下一只山鸡。 眼见他抢了蔡衙内的风头,一众纨绔子弟都很是恼怒。虽然没有人斥责,那样反而是显得蔡衙内小肚鸡肠了,只是一个个个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武松。 蔡衙内忽然把弓箭扔掉了,无趣的挥手说道:“没意思,不玩了。” 郎司马的儿子郎怀贤便抱拳拱手说道:“衙内,莫不如我们几个来赛马吧,赌个彩头,怎么样? 前面有一处山岗,地势还是很险要的,我们看谁骑马能够第一个到达山岗顶上就算赢。” 这一下蔡衙内来了兴趣,高声道:“好主意,就你聪明,咱们赌什么呢?” 郎怀贤说道:“每人出五十两银子,第一个到的这银子归他。” 蔡衙内撇了撇嘴:“赌银子干嘛?没意思。” 梁少强原本觉得赛马也没啥意思,这都是这些公子哥玩剩下的。 可是他看见蔡衙内眼睛一直盯着卢秋萍那丰满的身子,顿时明白了,所谓骑马看美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蔡衙内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马上眼珠一转,说道:“蔡衙内,你说赌什么我们就赌什么,好吗?” 其他十几个纨绔子弟都纷纷叫好,高生说:“唯衙内马首是瞻。” 蔡衙内突然露出一抹淫邪的微笑:“那咱们就赌谁要输了,就脱光了在山岗上跳个舞,怎么样?” 众人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也表情古怪的望向三个女子。 窦红仙俏脸通红,狠狠的瞪了蔡衙内一眼,娇羞的说道:“就你使坏,我可不来。” 玉嫦娥是青楼女子,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反倒是若能够通过这个勾搭到蔡衙内,那就不虚此行了,这也是她的目的。 当下说道:“你们要赌这个的话,我可不怕,不过要说清楚,要赌大家都要赌,少一个都不行,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 她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瞟向了武松。 梁少强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了武松,随即露出一抹狞笑。 要借这个机会给武松一个下马威,让他把脸丢尽,这样一来看他还有什么脸去追卢秋萍。 所以听这话之后,立刻大声道:“有一个算一个,谁要不参加就是不给老子面。” 帅无恒立刻第一个附合。并提议说道: “我再提个建议,不仅最后一人要脱光衣服,最后三人吧,一人太少了,不好玩。” 武松都有些纳闷,这小子怎么对自己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堂兄帅无常差点被自己整死,他们又不是傻子,肯定还是多少知道了的,便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武松猜想的没错来,来之前帅大海叮嘱了帅无恒,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教训武松,出这口恶气。 这个提议让蔡衙内立刻醒悟过来,对啊,这里有十几个人,万一这小子马术好一点,拿个倒数第二,不就逃脱了吗?所以倒数三个妥当的。 他马上同意,说道:“咱们先吃饭喝点酒,这样马也休息休息,吃点草料,然后咱们再开始比。” 众人都连声答应,当下下了马来到帐篷前。 蔡衙内叫梁少强出去方便,低声对他说道:“你去把那叫武松的,还有玉嫦娥他们两个的马做点手脚,叫他们拿个倒数第一第二,至于第三嘛,咱们就看谁最倒霉了,有点悬念才好。” 梁少强点点头,又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整玉嫦娥呢?是不是她讨衙内你的欢心?若是这样,我立刻另外给你换个女的。” 蔡衙内拍了拍梁少强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有很多种,有的是拿来疼的,有的人是拿了爱的,还有些女人,就是拿来作贱的。 女人嘛,不就是讨男人欢心高兴,尤其是她这种女人,你要跟她谈情说爱,那就掉分了。 你越作践她她越高兴,所以就让她陪着那傻大个,两人光屁股跳个舞吧,逗个乐子。” 梁少强没想到蔡衙内如此故意整玉嫦娥,让她光屁股跳舞。 接着蔡衙内叫来贴身侍卫,安排在武松和玉嫦娥的马槽中加了东西。 蔡衙内没有整卢秋萍,稍稍有些可惜。 不过名门大户绝对不允许子女有这样的丑闻,这蔡衙内出这一招他还是有所考虑的,没有把矛头针对两个世家子女,就是考虑既逗乐又不惹麻烦。 那就拿青楼女子和没有来历的傻大个武松,来作为嘲弄的对象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蔡衙内他们坐下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酒,仆从把先前狩猎法得到的猎物架起火烤了。 武松刚才打了一只山鸡,他已经随身带了佐料了,把山鸡在小河边清洗干净,抹上自己带的佐料,用湿的泥土裹起来,再用棕叶包裹,上面盖上土,然后在上面烧火。 过了一会儿,便飘出幽香,这是典型的叫花鸡,闻着都让人馋涎欲滴。 第130章 把鸡交出来 武松的叫花鸡幽香扑鼻,萦绕在营地四周,远近都闻到了。 不远处正在吃烧烤的蔡衙内等人立刻猛吸鼻子,蔡衙内站起身四处张望:“好香的味道,是谁在吃好吃的,怎么不拿过来?” 梁少强也赶紧吩咐:“快去看看四周有谁在吃好吃的,这味道从哪来的?” 秦明吸了吸鼻子,他已经闻到这味道是从武松他们那火堆飘来的,之前武松做叫花鸡的时候,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他无视,但实际上是看看他做叫花鸡的。 当下,秦明走过去把大手一伸:“把鸡交出来。” 武松斜睨了他一眼:“我的东西干嘛要给你?” “蔡衙内和梁少爷要吃。” “你们想当舔狗请便,我没兴趣。” 对于舔狗这个词,这些人自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话。于是秦明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盯着武松怒道: “我们都要对蔡衙内恭恭敬敬,你武松算什么东西,有好吃的还不赶紧拿去孝敬蔡衙内,你在找死吗?” 郎怀贤也走过来,插着腰冲着武松说道:“是呀武松,识相的赶紧把好吃的拿出来,蔡衙内赏识你做的叫花鸡,算是赏了你的脸,你还不赶紧拿去巴结?” 帅无恒也走过来俯视着武松:“没错武松,这里以蔡衙内为尊,他看中的东西必须双手献上,你要不守这个规矩就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武松摇头:“我的东西,除非我愿意给,否则谁也别想吃。” 蔡衙内却高声说道:“行了,你们都退下,武松说的没错,那是他自己打的猎物自己烧的,我蔡某人还不屑跟他抢吃的,你们当我是什么呢?” 这几句话说得这些人灰头土脸的。 不就是一口吃的吗?非要从别人手里抢,这拉低了蔡衙内的身份了,难怪他生气。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几个人赶紧躬身施礼退了开去,生气的瞪着武松。 都怪他,如果乖乖的听话又怎么会害得他们被蔡衙内训斥呢? 武松闻着味道差不多了,便把火移到一旁,拍开泥封,这一下顿时香气比先前要浓郁得多了,简直让人馋涎欲滴了。 武松将叫花鸡一撕两半,一半递给卢秋萍,另一半自己吃。 卢秋萍迟疑片刻,拿着那半片叫花鸡走到蔡衙内面前: “衙内,你别生气,这是武松让我送给你的。” 蔡衙内强忍住没有去看她手上的叫花鸡,只撇了她一眼,冷冷说道:“这是武松送给你的,我不要。” 卢秋萍只好讪讪的又回到武松身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的确很好吃。 蔡衙内闻着飘过来的幽香,忍不住咕噜咕噜咽了好几下,看着手里的烧烤,简直跟嚼蜡一般,半点味道都没了。 气得他狠狠的把手里的烧烤直接扔到了火堆里。 “不吃了,咱们赛马。” 众人都大声答应着。 郎怀贤得意地瞧着武松:“小子,要赛马了,你做了好吃的却没时间吃,还不是相当于没做。” 梁少强走到武松面前,没好气说道:“蔡衙内的面子就是你的天,你要敢捅破这个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飞身上马,也不看武松。 窦红仙也走到武松面前说道:“你这傻大个老不开窍啊,敢得罪梁大少和蔡衙内,叫花鸡很香,对吧?苦头可就不那么香了。” 其他人也都对武松冷嘲热讽。 卢秋萍很着急的对武松说道:“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呢,蔡衙内和梁大少那是能惹得起的?少吃一口叫花鸡又能怎么样? 好多人找到好吃的巴巴的送去,人家都还不一定领情呢,这是你多好的机会结交这些人,偏偏你真是榆木脑袋。” 武松想不到卢秋萍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却听蔡衙内高声道:“准备开始赛马,最后三名是要脱衣服跳舞的。” 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武松。 武松满不在乎的继续啃着叫花鸡,卢秋萍赶紧也上了马。 蔡衙内对秦明说道:“你带着其他人留在这,不用跟着。” 秦明赶紧答应。 蔡衙内马鞭一挥,大叫一声:“比赛开始!” 十几个人同时猛抽马鞭,朝着山岗冲去。 武松一手抓着马缰绳一手继续啃着叫花鸡。 他这匹马不是用来赛跑的,只是一匹普通的马,马匹根本比不过这些纨绔子弟的脚下的骏马,尤其是蔡衙内和梁少强的。 这两匹马简直就是千里马,脖子细长,身子都有差不多一人高,跑起来劲力实足,转眼间便把其他的马远远甩到了身后。 其实正常比试蔡衙内他们也是能够赢武松的,可是偏偏就想做点手脚,让马夫在武松和卢秋萍的马草料中加了巴豆,想让武松和卢秋萍更倒霉。 不过他们做的手脚怎么可能逃得过武松的眼睛? 所以武松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悄悄的打出了三枚银针,分别射入了蔡衙内、梁少强和郎怀贤三人的骏马后腿。 银针刺入马刚开始是不受影响的,可是跑到越后面会很快的体力下降,腿使不上劲,没有一条腿的马就算千里马那也没办法的。 所以武松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虽然他甩得最远。 而卢秋萍的马在第二梯队。 窦红仙扭头望向远远掉到身后的武松,大笑道:“武松,你跑得这么慢,干脆骑一头乌龟好了,估计乌龟都跑得比你快,你等一会儿就等着脱了衣服扭屁股吧。” 这时他们已经冲到了山岗脚下,开始上山。 可是跑到半山的时候,蔡衙内最先发现不对了,他的马不管怎么抽鞭子都使不上劲了,而且还一瘸一拐的。 梁少强也马也同样如此,速度降了下来,不管怎么抽皮鞭都没用,马使劲喷着响鼻,似乎也很用力了。 而且卢秋萍的马已经超越了他们,一马当先跑到了前面。 她非常高兴,挥着马鞭大声叫着:“你们快点啊,慢慢吞吞的。” 蔡衙内低对梁少强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做手脚?怎么她的马跑得这么快?” 他赶紧拍拍马脖子:“加油,咱们可不能落在后面,会罚脱衣服跳舞的。” 那马晃动着脑袋,好像答应了他的话,但是速度就是起不来。 卢秋萍笑道:“这些爷们,我可超过你们了,待会儿脱衣服愿赌服输,可不许赖皮。” 梁少强涨红了脸,正常比赛他们家的马不说第一绝对第二,十几个人比赛他不可能落在倒数后三名的,这是他心中笃定的。 可是没想到他的马会被人做了手脚,他的马越跑越慢,很快其他的马都超越了他。 第131章 小山岗上 其他的十几个纨绔的马也都赶上了蔡衙内,但他们不敢超越蔡衙内和梁少强,保持着稍后的距离。 虽然这两位的马速度大减,他们要想超越完全有可能,可是他们当然不能抢了两位大少的风头,只能跟在后面。 这时,落在最后面的武松骑着的老马突然扑哧拉出一泡稀屎。 窦红仙哈哈大笑:“加油拉,加油使劲拉,再拉几泡稀屎,这样你的主子就够吃了,哈哈!” 武松已经把半只叫花山鸡啃完了,扔掉了骨架子,在老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加油!” 一股真气注入老马身体。 这真气不仅可以阻止巴豆产生作用,还能大幅提升马的力量。 顿时,武松的老马四踢翻飞,跑得飞快,很快便追上了他们。 最前面的卢秋萍大喜:“二郎哥哥加油,快追上我呀。” 梁少强冷笑说道:“他骑的一匹老马,刚才已经拉了一泡稀屎了,还想追上,你简直做梦。” 郎怀贤等人也纷纷嘲笑。 武松看着已经赛事接近大半程了,这才说道:“你们这帮蝼蚁,看着武爷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伸手按在了马的身体上,又一股真气注入马的身体。 这马顿时充满了活力,跑的更快了,甚至连卢秋萍都被抛到后面去了。 眼看武松一骑绝尘,超越了他们,所有人都急得哇哇大叫。 这些花花大少再也顾不得别的,纷纷超越了蔡衙内。 “衙内,对不起了,我们得先走一步。” “加油!衙内,别担心,没人敢让你脱衣服的。” 他们说得没错,蔡衙内掉到最后未必会被罚脱裤子,而他们落到最后是一定会被罚的,谁也不想光屁股丢人。 蔡衙内和梁少强两人的马几乎跑不动了,一瘸一拐的,慢慢吞吞的往前挪。 眼看着十几个纨绔子弟不顾他们超越了他们而去,落到最后到山岗上脱裤子那丢人可丢大了,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打马,就是使不上劲,越跑越慢。 武松、卢秋萍两人一前一后最先冲到了山岗顶的平地。 接着,十几个纨绔也冲到了终点。 玉嫦娥、窦红仙和郎怀贤还跟在蔡衙内和梁少强身边。 窦红仙暗恋梁少强,所以她愿意陪着梁少强。 而玉嫦娥是专门请来讨好蔡衙内的,当然不能自己先跑了,再说了,不就是宽衣嘛,对她而言没什么的。 至于郎怀贤,一直是梁少强最忠诚的舔狗,当然不能弃主人而去,他也相信,梁少强不会真让他丢人的。 眼看距离终点只有百余步了,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经冲到了终点。 玉嫦娥和窦红仙相互看了一眼,便故意勒住了马的缰绳,让蔡衙内和梁少强超到了前面,一瘸一拐往终点走,他们故意落在了身后。 郎怀贤眼珠转了几转,也勒着了马落在了最后。 由此一来,这三个人便甘愿垫后了,让蔡衙内和梁少强的马终于跟散步一样一瘸一拐到了终点。 两人都气疯了,不过回头看看后面同样慢吞吞上来的三个人,他们至少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三个垫底了,蔡衙内和梁少强也就不用脱衣服跳舞了。 到了山岗上,帅无恒首先说:“两个大少,这山岗上的风景可着实漂亮,莫不如我们让马休息一会儿,在这儿看风景吟诗作对,如何?” 他想岔开话题。 两位大少不会恩将仇报,让他出丑,因为他明显是让了蔡衙内和梁少强赢的。原本要整的对象是武松,没想到武松却第一个跑到了山岗顶上。 武松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我武松说话从来算话,没想到你们说的话就当放屁一样,还自吹自擂说什么名门望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没想到武松居然口出不逊,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这些话又无从反驳,因为他们的确是食言了。 蔡衙内一跺脚,指着玉嫦蛾他们三个说道:“听到没有,武松说的话有道理,既然我们打赌了,那就兑现,刚才最后三个脱光跳舞!” 说到这,他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我知道你们三个是故意让我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有蔡衙内这句话,那可比什么都强。 可是,他们三个除了玉嫦娥开始宽衣之外,郎怀贤和窦红仙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武松则嘴里叼了一根草靠在一棵大树下,翘着二郎腿望着远山,似乎远处的风景比这边可要漂亮多了。 蔡衙内脸色很难看。 很显然,对蔡衙内来说,言而无信会让他很丢人,比他自己脱裤子还丢人。 于是,梁少强指着郎怀贤和窦红仙吼道:“不听话吗?以后就别跟着老子!” 郎怀贤赶紧脱了。 有几个纨绔直接将他的衣裤扔到了树梢上,众人更是大笑。 紧接着,这帮纨绔们贪婪地盯着窦红仙等着。 窦红仙眼泪跟断线珍珠一般。 武松的话懒洋洋的传了过来:“你们他妈的没见过女人吗?” 蔡衙内脸一红,第一个转过身去,也大吼道:“都他妈转身过去,谁敢看一眼窦姑娘,老子挖他的眼!” 一众纨绔赶紧都转过身去了,包括脱光了的郎怀贤。 窦红仙感激地看了一眼武松,没想到自己先前那么嘲弄他,他反过来却帮自己说话,真是羞愧难当。 见武松也背着身子,窦红仙正准备脱的时候,突然惊恐地望着树林之中,随后,她发出了惊慌之极的惊叫声: “啊——!” 所有人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可是不敢转身。 而就在这时,他们也看见,面前树林中走出无数黑衣蒙面大汉,有上百个之多,将他们所有人团团围住,目光凛冽的望着他们。 为首一个蒙面人用冷冷的声音说道:“有意思,居然在山岗上脱光衣服跳舞,真是无耻之极,你们爹娘没教好你们吗?” 这群纨绔子弟没想到山岗上居然出现这么多人,一个个身穿黑衣,手拿刀剑,虎视眈眈,步步逼近,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第132章 你想坏我们的好事 郎怀贤见到这么多人围着他们,他还光着,慌不忙的去找衣服。 可是他衣服刚才已经被那些花花大少开玩笑的扔到树梢上去了。 他要爬树上,那不更丢人,只好双手捂紧蹲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四方逼近的这些蒙面人。 玉嫦娥跳得正嗨,见到来了这么多杀手,吓得尖叫一声,扑向了蔡衙内。 蔡衙内却一把将她推开,冲到自己马边抽出了长剑,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梁少强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可不会什么武功,身上也没有携带兵刃,高举双手哭道:“别杀我,我爹是梁中书,有很多钱,你们只要不杀我,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钱……” 玉嫦娥战战兢兢的。 卢秋萍赶了过来,拉开了架势,瞧着逼进来的黑衣人,厉声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当先一人冷笑说道:“我们奉卢俊义员外之命,来取蔡衙内和梁大少的狗命,与其他人无关,识相的都退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蔡衙内大惊失色,扭头对卢秋萍叫道:“你爹要杀我?” 卢秋萍很是生气,冲着那蒙面人怒道:“胡说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诬陷我爹爹?我爹是大宋子民,不会做这种造反作乱的事。” 武松知道的这里面肯定有人搞鬼,十有八九是宋江。 在水浒传里,宋江为了把卢俊义、秦明、朱仝等官府或富豪之人逼上梁山,曾多次使出诬陷诡计。 比如卢俊义上梁山,其实完全就是宋江、吴用诬陷搞的鬼。 先是吴用假借算命,说卢俊义有血光之灾,需要往水泊梁山方向过去消灾,等卢俊义经过水泊梁山时,将他强行请到梁山,一住几个月。 私下里却告诉卢俊义的总管家李固,说卢俊义上梁山了,于是李固跟贾氏便把卢俊义告发了。 卢俊义坚决不肯落草,于是梁山把卢俊义放回家,自然官府抓捕他,然后梁山好汉顺理成章出手营救,此刻卢俊义已经有家不能回,只好落草梁山。 宋江、吴用逼人落草为寇,手段十分令人不耻。 人家不想造反,非拉人家下水,甚至不惜动用阴谋诡计诬陷,这是武松看水浒传最恨宋江、吴用的一件事。 现在蒙面人以卢俊义名义要杀蔡衙内和梁少强这件事,不是水浒传里的,所以武松不知道是不是宋江干的,但看着怎么都像宋江的手笔。 他有一点疑惑,难道此时宋江已经落草为寇了吗? 他扫了一眼场中这些黑衣人,都是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又全穿的是黑衣,看为首这蒙面人身形倒有几分熟悉。 蔡衙内指着为首的蒙面人:“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蒙面人说道:“奉卢员外之命,前来取你的狗命,受死吧!” 上前一步,一刀朝着高衙内劈了过去。 高衙内用剑格挡,咔嚓一声,那剑被这黑衣人一刀劈成两半,长刀划破了他的前胸一道口子,顿时鲜血迸溅。 蔡衙内彻底明白对方可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要他命,可他的武功不过就三脚猫,花拳绣腿而已,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对方百余人之众。 他的剑又断了,吓得面如土色,用手捂着胸口的伤口,鲜血不停的从手掌下流淌出来,将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他连连后退,说道:“你们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 蒙面人冷笑:“我们卢俊义员外有的是钱,看得起你的臭钱吗?受死吧!” 说着又是一刀劈向蔡衙内的脖子。 这刀法快如闪电,蔡衙内根本无从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向自己劈来。 正在此时,一颗石子飞过,砸在在刀刃上。 当! 长刀被打成了两节。 断刀从蔡衙内脖子前方掠过,寒光凛冽。 蒙面人吓了一大跳,手持断刃,朝着石头来的方向望去,正是武松。 蒙面人沉声道:“你是谁,为何暗算于我?” 武松手里颠着几个小石子,嚼着草根,迈步走了过来:“你们要杀他我不管,但是栽赃给卢俊义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们不是卢俊义派来的,否则干嘛不把所有人杀掉灭口?非要只杀他们两个,留其他人走。 这样做,目的无非是想让这些人作证,证明是卢俊义派你们来杀了蔡衙内。 这种伎俩真是让人不耻,我武松看不惯,所以管一管。” 蒙面人将断刀在胸前一横,悍然说道:“多管闲事,当心你的小命。” 这架势摆出来很是威风,却被这半柄断刀全毁掉了,看着着实的滑稽。 武松嗖的一下便到了这个蒙面人面前,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他半个身子都麻痹了,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武松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举起来转了个身,背对着蔡衙内等人,随后一把将他脸上面纱给扯了下来。 果然正是智多星吴用。 吴用原本是私塾先生,也学了一些功夫,但在梁山好汉中武力值只能算垫底,对付区区蔡衙内那是手到擒来的,可是在武松面前,那简直如同婴儿一般不堪一击。 吴用见自己面纱被扯,露出了本来面目,顿时大惊。好在是背对蔡衙内等人。 他赶紧重新拉好面巾,盯着武松,低低的声音说道:“你想坏我们好事?” “好事?嘿嘿” 武松脚一勾将掉在地上的那柄刀挑了起来,伸手抓住,架在了吴用的脖子上, “现在你说清楚,你们到底是不是卢俊义派来的?我只给你一个机会,你知道说谎会有什么结果。” 刀架在了吴用的脖子上,寒光森森。 吴用号称智多星,自然是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从武松眼中看出了决绝,如果他坚持说谎,武松真的会切下他脑袋。 他不明白,武松之前一直不给卢俊义治病,也看不起卢俊义,认为他是高太尉的人,按道理他不会帮卢俊义的。 他什么时候成了卢俊义的死党了?难道是因为卢秋萍的缘故吗? 很可能,卢秋萍花容月貌,又跟他始终在一起,兴许就被她迷住了心。 宋江、吴用出这一招,就是为了陷害卢俊义,以便逼他们落草梁山。 第133章 我什么都知道 吴用当机立断,立刻说道:“我错了,我们不是卢俊义派来的。我们是山贼,只是想绑了蔡衙内和梁大少,以便勒索钱财,同时跟卢俊义有些过节,这才想把脏水泼到他身上,请你放过我们吧。” 蔡衙内惊讶地点点头。 武松这才说道:“滚吧!” 将吴用往后一扔,吴用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吴用看了一眼武松,咬牙挥手:“给我撤。” 一百多个黑衣人,跟着吴用钻进了树林不见了。 蔡衙内舒了一口气。 梁少强则恼怒地指着武松吼道:“你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抓住了他又把他放了,他可是要绑蔡衙内和我作为人质的,这等贼寇为何不将他拿下?” 武松冷笑道:“你有本事你去拿人便是。” 梁少强顿时噎住无语。 窦红仙已经穿好了衣裙,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的帮蔡衙内按压胸口的伤口,鲜血很快把她的小手也染红了,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好多血,这个怎么办?” 卢秋萍被刚才的变故吓呆了,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走到武松面前,感激的对他说道:“谢谢你二郎哥哥,替我爹洗脱了冤屈,不然我卢家就万劫不复了。” “我并不是存心想帮你爹,所以也不用记在心上。” 他的确不想帮卢俊义,刚才只不过是看不惯吴用他们陷害他人。 不过卢秋萍不知道,她以为武松只是不想让她记住恩情,是施恩不图报的一种表现,心中更是感激。 高衙内胸前伤口血流不止,梁少强又冲着武松吼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来帮忙高衙内疗伤。” 高衙内甩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梁少强的脸上:“叫你妈,武松我刚才救了我们的命,你还对他大喊大叫,你良心让狗吃了? 妈的,我再见到冲武松大吼大叫,我宰了你!” 梁少强吓得一哆嗦,赶紧连声答应,望向武松的眼光却充满了愤恨。 这笔账当然要记在武松的时候头上,找机会一定要加倍的报复回来。 武松现在对高衙内还是有点好感的,便决定帮帮他,走上前对窦红仙说道:“让开吧,你这样没有用的。” 刚才那一刀切在蔡衙内胸口,他的身体比较壮实,胸肌比较发达,所以没有切穿胸腔,只是鲜血直流。 刚才打了梁少强那记耳光牵动了伤口,血流的更厉害了,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武松抓住他的衣服猛的一扯,硬生生将几层的衣服全都撕烂了,露出了他半个胸口,先叫卢秋萍水将酒水浇在伤口上,做初步的清洁,随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 武松自打穿越过来就配置了急救的金创药随身携带,毕竟兵荒马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受伤,他即便武功高强,也不敢托大。 当下取出了急救包,将一小瓶自制的清创麻醉药水洒在了他伤口之中。 很快麻醉药水就发作了,高衙内感觉不到伤口的剧烈疼痛,惊讶的望着武松:“你这药水好厉害,我不怎么痛了。” 武松说道:“我替你把伤口缝合起来。” 武松先用清水清洗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开始逐层缝合,不留死腔。 缝合完毕之后,将自己配置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用自制的纱布和粘胶包扎完毕。 蔡衙内欣喜的说道:“多谢武松兄弟,你算救了我两次,一次救我于那恶贼刀下,一次帮我止住了流血的伤口,我算欠你两个人情。” 武松用清水清洗双手,说道:“我没想救你,顺水人情罢了,你不用记在心上。” 众人都傻眼了。 蔡衙内的人情是这么好欠的吗?蔡衙内都说了两条命的人情,你居然还不领情,你知道蔡衙内的人情有多重吗?他随便一句话就让你飞黄腾达。 这么大的人情,你居然轻轻松松一句话,我不想救你。你这简直是打蔡衙内的脸呀,把大好的前途和富贵全都抛在脑后了。 蔡衙内也悻悻的瞧着武松,心想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窦红仙小声的说道:“衙内,我们快走吧。免得那些人去而复返。” 蔡衙内顿时醒悟,赶紧说道:“对!快下山。” 武松趁机把马腿上的银针都收了,这三匹马就恢复了正常,大家骑马直接冲下了山。 秦明带着护卫上来,问了才知道,在山顶上遇到了一百多个贼寇,蔡衙内差点小命都没了。 秦明顿时一身冷汗,他是奉命保卫蔡衙内的,结果他们要比赛马,又不让他们跟着,只好守在山下,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乱子。 他心头实在后怕,早知道应该全程跟随的。 得知是武松退敌之后,他感激地对武松说了一声谢。 的确该谢,不是武松,他秦明今天就惨了。 蔡衙内他们一路打马扬鞭回到了大名府。 在分手之时,蔡衙内对武松说道:“武松,你这兄弟我交定了,过两天我设下酒宴,表达一下心意,你一定要来。” 武松淡淡说道:“我都说了不用挂在心上,我不是诚心救你。” 说着调转马头,带着卢秋萍扬长而去。 郎怀贤见蔡衙内一脸阴霾,悻悻的说了一句:“这武松得瑟什么呢?蔡衙内的面子都不给,他找死吧?” “你丫的才找死。” 蔡衙内抬手就是一马鞭朝郎怀贤抽去,郎怀贤痛得惨叫。 武松带着卢秋萍回到了晁盖的宅邸。 进门之前,卢秋萍拦住了武松,低声问:“诬陷我爹的蒙面黑衣人是谁?你们认识,对吗?” 刚才的事情卢秋萍都看在眼中,她冰雪聪明,从蒙面人的对话中猜到了一些。 武松点点头:“那为首的蒙面人,就是你的吴用叔叔。” “是他?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吴用。” “好!” 卢秋萍阴沉着脸,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 她怒气冲冲闯进了屋里。 吴用、宋江、卢俊义和晁盖等人正坐在屋子,用平静的目光望着他们。 “姓吴的!你为何要蒙面刺杀蔡衙内,却诬陷是我父亲派你们去的?” 卢俊义沉声道:“萍儿,不得无礼!” “爹,你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吴用兄弟已经把这件事整个来龙去脉跟我说了。” “他要害我们家破人亡啊!” “不要再说了!你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跟武松兄弟商量。出去!” 卢秋萍不敢违逆父亲的意见,气得一跺脚头,恶狠狠盯了吴用一眼,快步走出门去了。 吴用却跟没事人似的。 第134章 宋江的意图 燕青上前把门关上。 晁盖赶紧拿了根凳子递给武松:“武松兄弟请坐。” 武松扫了一眼众人,并没有坐下,说道:“说实话,你们想干什么我没有兴趣,我只想说一句,卢俊义,你的女儿是无辜的,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先想他,好了,我走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晁盖赶紧起身拦住了他,对武松说道:“武松兄弟,别着急,先坐下,听听我们要说的事。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卢员外,也关系到兄弟你,你真的要听一听,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武松说道:“我没兴趣,你们要做什么别扯上我,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武松已经猜到他们要说什么,先一口回绝了。 宋江则一脸阴郁,沉声说道:“你固然可以置身事外,但你哥呢?你嫂子呢?他们也能置身事外吗?” 武松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气,扭头过来盯着宋江:“如果你们要用拉卢俊义下水,落草为寇这种方法来对付我,我不介意杀掉你们。 刚才在山岗上,我没有当众揭穿你们,已经留了情面,别逼我! 你们如果认为用今天吴用诬陷卢俊义这种卑劣手法也能逼我上梁山,落草为寇,那你们就打错算盘了。 我武松双拳能打得了老虎,也能杀得了人。” 这几句话寒气生生,让屋里的温度都瞬间降低了好几度,室内人人都打了个寒颤。 卢俊义不说话,吴用的脸色很难看。 晁盖赶紧圆场道:“武松兄弟你误会了,宋江兄弟说的不是要诬陷你,宋江兄弟说的是你已经深陷其中。 如果你不留下来听我们说其中原委,你可能会做出有害于你兄长和嫂嫂的事情。 我们绝不强求你做什么,只求你坐下来,听我们把话说完。” 武松朝晁盖点点头:“那你说。” 说着武松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晁盖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看了看窗户和门,外面和四周都是他们的人把守,不会有问题。 他才放低的声音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兄弟已经在梁山入伙了,并杀了梁山的首领白衣秀士王伦,现在已经成了所谓梁山贼寇了。 我们是真心诚意的邀请卢员外和你,以及你狮子楼的众多兄弟一起加入梁山,大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受皇帝老子约束,逍遥自在过日子。 我们都是大好男儿,可不能辜负了一身的本事。” 宋江紧接着对武松说道:“是呀,若不是看你有一身本事,我们才懒得劝你入伙呢。” 武松颇有几分诧异,他们做事还真是隐蔽,消息封锁得紧:“你们是什么时候上梁山的?” 晁盖说道:“我们也是没得办法,我们智取生辰纲事情败露了,为了救白胜兄弟,杀了不少官府的人。 宋江兄弟杀了阎婆惜,受到官府迫害,他也只能跟着我们一起上了梁山。 但这件事,江湖上很多人还不知道,我们也是利用这一点,想劝卢员外和武松兄弟,你们带着狮子楼的那帮英雄好汉一起跟我们回梁山。” 武松摇头道:“我刚才说了,不想去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只想逍遥快乐坐做个了郎中就足够了。” 宋江一听这话,怒不可遏的对晁盖说道:“哥哥,你看到了吗?这武松就是个胸无大志,整天只吃吃喝玩乐找女人,无用之辈。 亏得鲁智深、林冲、李逵这么多好汉追随于他,真是瞎了眼了。” 晁盖挥手让宋江稍安勿躁,沉声问武松:“兄弟,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为什么不想上梁山?” 武松冷着脸说:“因为我不想折腾。” “此话怎讲?” “你们上了梁山,到时候又会接受朝廷的诏安,求个一官半职,结果最后会被朝廷当枪使,让你们跟其他的贼寇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到头来害得大家寒了心,空欢喜,最终依旧是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不是瞎折腾是什么?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逍遥自在,衙门没有案底,也不用东躲西藏,也不去搞什么鸟招安,这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 此刻的晁盖当然不会认同武松的看法。 他不是投降派,他就是要领着梁山好汉们打出一片天地,创下更大的宏图伟业,甚至是夺取大宋江山,要一打到底。 而宋江听到武松这话,直愣愣的看着武松。 实际上宋江之所以上梁山,就是想有更多的筹码跟朝廷谈判。 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杀了阎婆惜,又结交了这么多造反的英雄好汉,上了梁山。 他只有做大做强,取得跟朝廷谈判的筹码,才能换取朝廷高价诏安,换取高官厚禄,光宗耀祖。 毕竟,上梁山对他来说就像一桩生意,这就是他为什么使用了那么多阴谋诡计,把各路英雄好汉弄到梁山去壮大势力的主要原因,他不像晁盖目的是造反到底,他是造反为了诏安升官发财。 宋江没想到武松一下把他灵魂深处的计划都全说出来了,顿时有些慌了,用慌乱的眼光看了看晁盖。 幸好晁盖听不懂。 宋江接着劝武松道:“什么两败俱伤,什么寒了兄弟的心,到了梁山,我们大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呼啸山林多威风,多敞亮。 哪像你整天这围着女人,围着你的酒楼转,有什么出息?趁早的跟我上梁山去,别再啰嗦了。” 他又拿出了他武松结拜大哥的派头,给武松下命令。 武松摇头说道:“你们在梁山落草为寇,过你们所谓的逍遥日子我不拦着,我过我的日子,你们也别管我。 至于我狮子楼的兄弟,他们想上梁上的我绝对不强留,但有愿意跟着我的,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干涉他们的选择,更不要想用阴谋诡计逼着他们上梁山。否则,我同样不会客气!” 宋江抢着说道:“武松你以为你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吗?告诉你,你跟我们在一起,就已经是勾结梁山贼寇了,这就是死罪。 山岗之上你明明可以抓吴用,你却把他放了,一旦这件事败露,吴用的身份暴露,知道他是梁山贼寇,那么你私通梁山贼寇这一条就坐实了。 即便你救了蔡衙内也没有用,蔡京可不会管这些,一样会拿你治罪的,到时候你大哥、你嫂子通通要受你的连累。 你的屁股已经不干净了,还是跟我们上梁山去吧,带上你的嫂子、你的大哥和狮子楼的一干兄弟。 只有到了梁山,你才能高枕无忧,否则你从今以后就会担惊受怕,什么时候朝廷就会派人来拿你,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 武松平静如常:“上梁山,再诏安,然后被朝廷当枪使,眼看兄弟们战死沙场,这更不是我愿意的。” 第135章 又一个圈套 宋江怒道:“执迷不悟!朽木不可雕也!” 武松道:“行了,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以后别来烦我。山岗之上我之所以不杀吴用,是因为吴用是晁盖哥哥的人,我不喜欢他的为人,但也没有到杀他的地步。 不过我警告你,宋江,你即便是我结拜大哥,但你敢算计我,算计我的亲哥哥和嫂子,我一样会杀你。” 宋江大怒,指着武松,色厉内荏地叫道:“你敢威胁我,你别忘了我是你结拜大哥,你这兔崽子反了天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卢俊义终于开口了: “武松兄弟,你的话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之前晁盖哥哥,宋江哥哥都一直在劝说我上梁山。 我跟你想的一样,我不想落草为寇,我只想过我的太平日子,可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我的名义刺杀蔡衙内。 我真的很震惊,不过我不怪他们,毕竟他们只是想要我入伙,方法不当而已。 武松兄弟,谢谢你今天帮我避免限于万劫不复境地。” 说到这,卢俊义扭头对宋江和晁盖说道: “两位哥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是不会上梁山的,我的想法跟武松兄弟的一样,没有改变,也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诡计来算计我。 否则就像武松说的,到时候连兄弟都没得做了,我可以忍第一次,但不会忍第二次,更不会有第三次。” 宋江和晁盖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望向吴用,这时候他们俩已经没辙了,只能看吴用有没有什么办法。 实际上这些招数全是吴用的计谋,他眉头一皱,对卢俊义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多谢卢员外的宽宏大量,是我考虑不周,我向员外你赔罪道歉。” 说着吴用长揖一礼,卢俊义也微微点头。 吴用接着说道:“既然卢员外和武松兄弟你们志向不在于此,那我们今后不会再叨扰两位了,两位尽管放心。” 听吴用这么说,晁盖到颇有几分意外,不过他深知吴用的计谋诡计多端,花样百出,这估计又是他以退为进的一招吧。 于是,便也随着他的话说道:“是呀,这正所谓人各有志,既然两位志向不在于此,那我们也不会再强求,以后也不会来再打扰两位了。 当然只要两位愿意,梁山的大门随时为两位敞开。我们梁山的第三把和第四把交椅给两位兄弟留着,随时欢迎你们上山。” 宋江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望向武松:“罢了,这武松简直油盐不进,气死我了。” 吴用说道:“不知道贾氏和李固那边审讯进展得怎么样了?这件事我们既然插手,还是要管到底,我派人去看看。” 对贾氏刑讯逼供一直是由梁山的人负责,在晁盖府邸的一个地下室里进行。 吴用派人去问,很快几个彪形大汉便提着李固和贾氏来到了屋子里,将他两人摔到地上。 两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进来之后,贾氏十只手指关节都被夹碎了,怪异的翻转着,以前的嚣张已经不复存在。 而李固两条腿的脚踝也被夹棍给夹碎,整个都废了,是被强行架着来的。 贾氏跪在地上,还在哀求着:“不要动刑了,我们什么都招。” 吴用冷飕飕的说道:“好,那就把你们如何毒害卢员外的经过说清楚。” 贾氏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怪异的指头翻转着,说道:“我错了,是我给在饭菜里给老爷下了毒。” “是什么毒,说清楚。” “是李固找人弄来的,西域的一种毒叫曼妙散,无色无味,毒性并不猛烈,但积累下来也可以取人性命。 尤其是患有疾病的人,只会加重疾病,不会显示中毒迹象,更让人无从察觉。” 宋江怒喝道:“你为何要毒杀卢老爷?” 李固哭丧着脸,哆嗦着说道:“因为我私下里跟夫人有染,为了能做长久夫妻,才出此下策谋害卢老爷。” 贾氏也哆嗦着说着:“老爷,是李固勾引我的,我错了,求你不要杀我。” 卢俊义怒不可遏,身体虽然衰弱,在极度愤怒之下,居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墙上一柄长剑,当啷一声,长剑出鞘,一剑便刺向贾氏的咽喉:“我杀了你这贱人。” 旁边的宋江、晁盖和吴用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别说出手阻拦,连话都不说一句。 这一剑即将刺入贾氏的咽喉时,却被人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剑刃,再也无法往前半寸。 这是谁?居然用两根指头就把卢俊义这雷霆千钧的一剑给夹住了。 卢俊义大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却是武松。 武松用两根指头夹住了他的长剑,说道:“卢员外,我并不是阻挡你杀死他们两个,我得跟你说清楚利害关系,不然你会后悔的。” 卢俊义刚才是盛怒之下,不顾一切一剑使出,要杀了贾氏和李固,没想到被武松给阻止了。 听到武松这话之后,他立刻警觉。 杀人可是犯法的。 他宋江不就是因为某些原因杀掉了小妾阎婆惜,最后落得只能投靠梁山,落草为寇,自己若把妻子和管家李固杀了,只怕就得走宋江同样的路。 难不成,这正是宋江他们所希望的吗? 他扭头望向宋江、晁盖和吴用,难怪这三人刚才对自己拔剑并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眼睁睁看着。 贾氏挥动着已经残疾的双手求饶,瘫软在了地上:“老爷,不要杀我呀,饶了我吧。” 卢俊义瞧向宋江:“宋江哥哥,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又一个逼我上梁山的圈套?” 宋江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讪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他们俩私通给你下毒,这件事可不是我们说的,而且早在我们上梁山之前,他们就已经私通了。” 吴用扭头望向贾氏:“你们如实招供,你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 贾氏和李固都磕头说道:“五年前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五年前宋江还是衙门的押司,吴用还在小村子教书,而晁盖还是地主,生辰纲也还没抢,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就布局呢?” 卢俊义有些迷惑。 第136章 病与毒的交织 武松拍了拍李固的肩膀:“你说那曼妙散是你弄来的,我问你那药从哪弄来的?谁卖给你的” 李固说道:“是一个西域的商人。” “曼妙散是什么样子的?是粉末吗?什么颜色?” 李固没想到武松问得这么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向吴用。 吴用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武松却指着他说:“你闭嘴,让他说。” 吴用被武松的气势给压住,说不出话。 李固只好想了想说:“是白色的粉末。” 此言一出,吴用整个人脸色一变。 武松又望向贾氏:“他说得对吗?既然是你下的毒,这药是不是白色的粉末?” 贾氏已经看出吴用眼神冰冷,神情肃然,刚才吴用脸色微变,显然李固说错了。 她马上改口:“是一种黄色的粉末……,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一些很细的粉。” 她看武松冷笑,赶紧又改口。 武松却大笑,转头望向吴用:“你刚才是不是想提醒他们,这曼妙散实际上并不是粉末,而是一种花碾成的汁再兑水,对吧?” 吴用大吃了一惊,禁不住说道:“你知道这种药?”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这种毒是安道全给你的,上次你们去见卢俊义的时候,你给卢俊义的茶里面下的就是这种毒。” 这一下宋江和晁盖都是脸上变色,不可思议的望着武松。 武松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你们三个串通起来设这个局,其实有点画蛇添足,本来贾氏和李固的确有奸情,这件事揭穿就足以刺激卢俊义,他可能一怒之下便会杀人。 但你们担心卢俊义对女人根本不看重,估计他对戴绿帽子这件事也不会很生气,大不了把这两人赶走,而不会杀他们。 于是你们就找了安道全,找来了这种西域的毒药,趁着上次你们去拜见病重中的卢俊义的时候,在他茶水里下毒。 这种毒并不需要多次小剂量的下,只需要下一次就够了,因为它的毒性发挥很缓慢。 它的主要的致命因素是摧毁人的疾病自我防御系统,使得病情极度恶化而导致死亡。 这种的毒药是很不容易找出它的痕迹的,最关键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又是过上几天才会发作,这样卢俊义就不会怀疑到你们几个人身上。 于是再利用刑讯逼供让这两人供出下毒,这样你们就可以置身事外,又能激怒卢俊义杀人。” 卢俊义当即就愣了,望着吴用:“武松说的可是实情?” 吴用叹了口气,苦笑瞧着武松:“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一介莽夫,没想到你心思居然如此缜密,能看出我们的手段,有些本事。 没错,我们的确觉得贾氏和李固的私通不一定能刺激卢员外你的怒火,所以给你下了毒,但你放心,这个毒是可以解的,他武松解不了,安道全可以解。” 武松冷笑:“是吗?那还不赶紧把安道全叫来给卢员外疗毒?” 把戏已经被揭穿了,当然就没必要再维持下去,吴用当即快步走到院子,吩咐人去请安道全。 卢俊义苦笑摇头:“你们为了逼卢某上梁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江有些尴尬,说道:“我们俩是诚心相邀,得罪之处不要见怪。” 贾氏和李固都哭了起来,贾氏说道:“老爷,既然你知道我们是被打得没办法了才招供的,我们的确瞒着你私通这是事实,但我们真没有下毒害你啊。 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被下毒了,就是这位吴先生他对我们动用酷刑,逼我们供认的,还把毒药的名字都告诉我们了。” 吴用冷笑骂道:“你们虽然没有给卢俊义哥哥下毒,可是你们打心底就想害死他,否则你们也不会阻止武松来给卢俊义哥哥治病,对吧?” 两人都惊恐的低下了头,的确他们就是想让卢俊义病重而死,以便能控制整个卢家。 结果没想到宋江他们来了这一出,直接把卢俊义给抢出来了,让武松治病并揭穿了他们的奸情。 卢俊义望向武松:“兄弟,你觉得他们应该如何处置为好?” “他们俩私通这都够触犯了王法,交给衙门处置吧,你如果要亲自动手,那你就上梁山去吧。” 卢俊义缓缓点头,感激地望了一眼武松。 幸亏武松及时阻止了他杀死贾氏,不然他真的就中了吴用他们的计谋,被逼得上梁山去了。 而现在他不想走这一步,于是对晁盖和宋江说道:“两位哥哥,我准备将贾氏和李固交给衙门,你们意下如何?” 两人眼看他们的计谋都已经被揭穿了,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只能点头道:“理所应当,我们这就派人把两个人押到大名府送官法办。” 当下晁盖叫来了几个家丁,将他二人绑了,送往官府治罪。 人带走之后,安道全也被请了进来给卢俊义治病。 安道全坐下之后,开始给卢俊义拿脉,片刻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很轻松的表情,瞬间就凝重起来。 左手诊脉完又换右手,两只手倒来倒去,折腾了好半天,这才缓缓把手放开。 宋江有些担心,问道:“安神医怎么了?有问题吗?” 吴用见安道全这样子,也有些紧张起来了,这主意是他提的,如果真出了什么差错,那他怎么负担得起这个责任。 安道全缓缓摇头:“病情有变,这种药跟卢员外的病纠结在了一起,病中有毒,毒中有病,已经没办法单独化解他的毒了,也没有办法单独治他的病。” “那就合在一起治疗好了。” 安道全神情更加凝重,摇头道:“不行的,这病我不会治,否则我早就治好了。 现在治病和解毒要同时进行,没办法单独解毒了,我不会治这个病,也就解不了这个毒。” 这一下宋江和晁盖都傻眼了。 吴用着急的说道:“你不是说这种毒你可以解的吗?怎么会成这样?” “我是说这种毒我可以解,但是病和毒交织在一起之后,我没办法了。” “那怎么办?” 安道权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我考虑不周。” 一时间屋里一片沉寂。 第137章 我替武松做主了 卢俊义也是脸色惨白,他恶狠狠的盯着吴用:“都是你们,为了逼我上梁山,给我下毒,好让我一怒杀人。 这下好了,我梁上不用去了,阴曹地府才是我的归途了。” 吴用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磕头哭道:“对不起卢员外,我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如果真的是我出的主意害死了卢员外,我愿以死谢罪。” 宋江也是直搓手,着急不已:“虽然这主意是吴用兄弟提的,可是是我们采纳的,也是我主导的,要怪怪我。 卢兄弟,你要死了,真正该以死谢罪的是我,跟吴用兄弟无关。” 吴用潸然泪下,说道:“宋江哥哥,你就不要替我打掩护了,该我承担的我自己承担。” 晁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你们决定下毒之后,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我没有反对,所以责任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他们三个抢着承担责任。 卢俊义哭丧着脸,摆摆手说道:“罢了,都是兄弟,你们也不是故意的,都出去吧,把我女儿叫进来。” 燕青是很懂规矩的,长辈在旁边说话,他不敢插嘴,因为他是卢俊义的义子。 听到卢俊义没法活了,早已哭成了泪人,听到这话便出去把卢秋萍叫了进来。 卢秋萍进来之后看见所有人就如丧考妣一般,就武松如没事人似的,在那儿翘着二郎腿,很悠闲的样子。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坐在床边,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爹,怎么了?” 卢俊义叹了口气,拍了拍她手背:“我想把你许配给武松为妻,从今以后你跟着他,我就放心了。” 卢秋萍没想到父亲没来由的突然提到这样一嘴,当着这么多人要把自己许配给武松为妻。 顿时又羞又窘,飞快地瞟了武松一眼,低声对卢俊义说道:“爹,你怎么不跟我私下商量,就提这样的话?” 吴用叹了口气:“卢员外没办法,实不相瞒卢姑娘,卢员外的病和他身上的毒交织在了一起,即便是神医安道全都没办法医治了。 武松也说了他治不了,他能治病却不能解毒,所以天底下已经没有人能治卢员外的病了,他不把你的婚事安定好了怎么放心呢?” 一听这话,卢秋萍顿时如招雷击,惊慌失措的瞧了一眼武松,又看了看安道全:“你们这是是开玩笑,对吧?你们能治好我爹的。” 宋江哭丧着脸说道:“姑娘,这事要怪怪我,是我出了个馊主意,原以为那毒给你爹下了之后,安道全能够解毒的。 没想到这毒跟你爹的病纠结在了一起,他没办法解了,是我害死了你爹,你杀我为你爹报仇吧。” 说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牛耳尖刀,倒转过去递给卢秋萍,同时紧闭双眼,闭目等死。 卢秋萍抓过牛耳尖刀,挥手掷出,钉在了墙壁之上,嗡嗡作响。 她泣声道:“我杀你干嘛?我只要我爹……” 卢俊义眼中泪光闪现,说道:“孩子,刚才你吴用叔叔说的是对的,如果我不把你的婚事办了我死不瞑目。 我的日子不多了,可能就这几天,你就赶紧跟武松把婚事办了,我能看你平平安安的出嫁,我死也瞑目了。” 卢秋萍哇的哭了出来,扑在父亲怀里,揪着他的衣服,生怕一松手父亲就死去了一样。 一时间屋里人都神情黯然。 只有武松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有些郁闷。 你们难道是在说我的婚事吗?怎么好像没人问我的意见呢? 这帮人年纪都比武松大得多,在他们眼中武松还是跟孩子一样,所以他们也懒得征求武松的意见。 再说卢俊义一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大名府首富! 他武松不过是个小小的都头,能娶到大名府首富的女儿,那做梦都要笑醒才对了,怎么可能拒绝呢? 所以问不问结果都一样,没必要多事。 卢俊义对卢秋萍说道:“你娘死的早,你爹我整日忙着生意,结交江湖朋友,就疏于照料你。 没想到突然遇到这档子事,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嫁给武松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燕青脸色极其难看,因为他一直默默喜欢着卢秋萍。 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义父为什么要把妹妹嫁给武松啊,难道就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吗?武松他配不上妹妹。” 卢俊义浓眉皱在了一起,有些不高兴的瞧着燕青:“你说什么?” 燕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孩儿说的是实话,我卢家可是名门大户,他武松只不过是个小都头。 他哥还是卖炊饼的,怎么能跟我卢家相提并论?如果把妹妹嫁给他,会招人耻笑的,门不当户不对。” 宋江却摆手说道:“燕青贤侄,武松还是很有能耐的,景阳岗打虎英雄,医术如神,而且他现在可不是一般的都头。 他有狮子楼这么大的酒楼,有赛过御厨的厨艺,还有那么多神奇的生意,当然生意比不上你们卢家,但也算不错的了。 卢姑娘嫁给武松倒不算委屈了,当然武松要能更进一步,有个功名那就更好了,哪怕是武状元呢。武松你要加油。” 晁盖点点头说道:“我江湖好汉何必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势利眼呢,何必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要看着对眼就好。 我倒觉得武松兄弟相当不错,卢姑娘能够做他的妻子也算是良配呢。” 卢俊义请大家安静,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不好开口。 两位哥哥在此,尤其是宋江哥哥,你是武松的结拜兄长,长兄为父,我听说他爹娘都不在世了,你帮我斟酌一下是否可行?” 宋江一拍胸脯说道:“没问题,有什么事你尽管提,我替武松做主了,我是他结拜大哥。 虽然他自己有亲哥哥,可那哥哥是个卖炊饼的,没什么见识,也没有什么学问,自然是没有什么主意的。 当然我会跟他再商量,肯定要征求他的意见,但我相信武大郎会听我这位武松结拜大哥意见的。” 宋江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包打天下的气势又拿了出来。 卢俊义点头说道:“我不想卢家在我死后就散了,所以我想把武松招作上门女婿,入赘我卢家,将来跟秋萍两人执掌卢家。 当然燕青你也是我的义子,你们三个不要分家,依旧和和气气在一起,怎么样?” 他嘴里说了要招武松为赘婿,目光却是望着宋江的。 在他看来宋江是武松的结拜兄长,这样的事长兄为父,兄长抉择就可以了。 宋江微笑说道:“这主意太妙了,这样一来武松就有了一个好的去处。 卢家也有了血脉的传承,卢家的香火也就有了承续,这是上上之策。” 第138章 上门女婿 燕青顿时面如死灰。 因为燕青实际上是家仆的身份,只是因为他武世高强,赤胆忠心,很得卢俊义的赏识,所以把他看做义子。 而事实上他们之间并没有收养关系,而是主仆关系,在卢俊义的心目中燕青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忠实的仆人,除了名义上称呼自己为义父以外。 卢家偌大的家业当然不可能交给一个仆人,他当然要交给自己的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是最好的办法,可以承接卢家的香火。 至于燕青,他是卢家的家仆,能够继续得到卢家的关照也就可以了。 燕青明白了这一点,他很痛苦。 他心目中早就已经把卢秋萍当做自己未来的妻子,他一心想讨得卢俊义的欢心,好把女儿许配给自己,名正言顺承接卢家的家业了。 可现在卢俊义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期的去做,反而招了一个傻大个武松为上门赘婿。 这让燕青真是万念俱焚,同时望向武松的眼光满是不甘和狠戾,这个人得了他的妻子的心,还要抢他万贯家财,真是可恶。 他低着头在那发狠,卢俊义等人却不知道,扭头望向晁盖说道:“晁盖哥哥觉得我的意见可以吗?” 晁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再好不过了,最好这两天就把婚事给办了,我们也能讨杯喜酒喝,再上梁山去。” 宋江连连点头:“哈哈,我这就派人去清河县把武大郎夫妻俩接过来,我亲自跟他说,他肯定会答应的。 他一旦点头这门婚事就算成了,他不点头我也有办法让他点头,放心吧。” 晁盖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现在就搬卢员外返回卢家府邸去吧,婚事当然要在那儿办。” 宋江又转头对安道全说道:“安神医,你看看卢员外大概还有多久的寿元?我们也好安排。” 安道全苦着脸掐指算了算:“最多五天。” “哎呀,这就很着急了,得加把劲快点,我得再叫些人手过来帮忙才行。” 说着他便要快步出门去叫人。 武松在一旁见他们聊的高兴,实在忍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那意思是说,喂,我好像是当事人耶,你们不应该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我好像没有点头吧? 可是没有等他说话,卢秋萍却突然说话了:“这样不行。” 宋江吃了一惊,赶紧回来问道:“卢姑娘,为何不行?” 卢秋萍瞟了一眼说道:“先前燕京哥哥说的也有道理,我希望二郎哥哥能够有个一官半职再进我陆家门,这样似乎更稳妥。” 宋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姑娘担心的是这个,没问题,我保证一定会督促武松整个一官半职,为你们卢家光宗耀祖。 不过鉴于你父亲现在的病情,耽搁不起,能不能先入赘,然后限定他一年之内必须谋个一官半职。 我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加上我们兄弟帮助,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我对不起卢俊义兄弟,这件事我一定要办成,也算是给卢俊义兄弟谢罪,否则纵然我不死,一辈子良心难安。” 卢俊义十分感激,说道:“宋江哥哥这话说的很对,如此多谢了,武松以后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作为他的兄长,一定会让他出人头地,光大卢家门楣的。” 晃盖拍着胸脯嘴道:“放心吧,我们这么多兄弟,帮他谋个一官半职那还不是小事。” 没想到卢秋萍却还是摇头:“不妥,一旦入赘卢家武松就没有上进心了,他毕竟有卢家作为依靠,吃穿不愁,又怎么还有心思去读书科举? 我可不要那种花钱走门路当上的官,那只会让人戳脊梁骨,我希望武松能够凭借他自己的能力谋个一官半职,这样才配得上我卢家,也配得上我。” 宋江一挑大拇指说道:“卢姑娘,宋江惭愧,那卢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先定下婚约,订了婚约之后自然就不能反悔了,他什么时候凭借他的自己的能力拿个一官半职再入赘我卢家,这样他才会有动力,我也才有脸面。” 卢俊义连连点头,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这也很符合卢家的身份地位。 宋江更是不住的点头赞同,吴用笑呵呵说道:“卢姑娘真是女中豪杰,用这种方法来逼自己的夫君谋取功名,的确再恰当没有了,我就毛遂自荐来写这份婚约吧。” 宋江说道:“对对,婚约这个事我相信武大郎是会同意的,所以咱们先签字,我再拿着婚约去跟武大郎说这件事。 他要答应了那最好,他要不答应我有办法对付他,放心吧。 吴用先生你来起草婚书,咱们当场就把这事办了,然后讨一杯订婚的喜酒喝,咱们就等着看武松金榜题名了。” 宋江格外的殷勤,因为他心头愧疚卢俊义,总想把这事办一最好。 当下没人理睬武松,仿佛他是这件事的外人似的。 吴用用提笔很快写了两份婚书递给了卢俊义,卢俊义提笔在手,笔走龙蛇签了自己的名字,还掏出私章盖了印章。 宋江说道:“武松的亲哥哥武大郎不识字,这婚书他也没法签,我是武松的结拜兄长,我做主,我在上面签字吧,卢员外晁盖哥哥,你们觉得如何?” 晁盖点头说可以。 宋江作为武松的结拜兄长,直接在上面提笔签字并加盖了宋江的印章。 随后宋江指了指晁盖和吴用说道:“你们两位作为证婚人如何?” “当仁不让。” 晁盖和吴用两人也在两份婚书上签了字,并加盖了各自的印章。 就这么会功夫,他们一伙已经把送武松给卖了,卖给了卢家当上门女婿了,甚至没有一个人问过武松有什么意见。 婚事妥当之后,宋江拿了其中的一婚书 ,另一份交给了卢俊义保存。 宋江将那婚书拍了拍,小心的放入怀中,这才对武松说道:“这份婚书我会拿到清河县给你哥武大郎过目的,他无论如何也会答应的。 武松,从今天开始你可就是卢家的上门女婿,你们的孩子要姓卢,不能跟你姓武,要承接卢家的香火的。 你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从今天开始好好攻读四书五经,将来科举及第,谋个一官半职。” 扭头过来又对吴用说道:“吴先生,你是私塾先生,四书五经手到擒来,教导武松就交给你了。” 吴用郑重点头,对卢俊义拱手道:“我害了卢员外,心头十分愧疚,我若教不了武松金榜题名。我吴用以死谢罪。” 卢俊义感激的拱手:“一切有劳先生。” 吴用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扭头望向武松:“武松兄弟,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私塾先生,我会留在卢家教导你苦读四书五经,你一定要刻苦功读,不要辜负卢员外对你的殷切希望。” 宋江拍了拍胸脯:“还有我呢。” 众人都笑。 只有武松,傻傻地看着他们。 第139章 鬼门回魂十三针 宋江板着脸对武松说道:“武松,我知道你私塾没认真读过,虽然能识文断字,但很多道理不懂。 放心,吴用兄弟一定会帮你金榜题名,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吴用先生,不要有压力,争取三年之内金榜题名,你有信心吗?”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武松,直到这时所有人才不说话了,一起望着他。 武松扫了众人一眼,才缓缓说道:“你们说完了吗?把我卖到卢家当上门女婿,你们很开心,对吧?” 听武松这话,几个人面面相觑。 武松又说道:“我这么大个人坐在这屋里,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问我的意见,就直接把我卖给了卢家当上门女婿,似乎有些太不尊重人了吧?” 宋江一张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什么时候说我的婚事要你来做主了?别说你只是我的结拜大哥,你就算是我亲大哥,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我的婚事。 我亲大哥都跟我说了,我的婚事我做主,任何人都无权做主,怎么你就自告奋勇,甚至不问我一声意见,你就帮我把婚事给定了。” 宋江十分惊讶的望着武松,仿佛难以置信似的:“这么好的婚事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做梦都要笑醒啊。 卢家那可是大名府首富,卢姑娘那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子弟踏破门来求婚卢家都没答应,还有什么可征求意见的,你还不躲到一边偷着乐去,还在怪我吗?” 武松点点头:“你既然觉得卢家好,要不你到卢家当上门女婿吧,你不是也是孤身一人吗?” 宋江顿时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武松:“武松,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谢了,我不稀罕,我再次说一次,你们签的什么婚书没有经过我点头,所以你们谁喜欢做卢家的上门女婿你们自己去做去,跟我没关系。” 说着武松站起身撩衣袍说道:“我本能想帮卢俊义治毒的,不过今天这事让我很没心情,算了,我走了。” 说罢转身往外就走。 宋江大喜,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武松:“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你能治卢俊义兄长的病和中毒吗?” “是呀。” “可是连神医安道全都说他治不了,你又如何能治?” “神医安道全治不了我就一定治不了吗?行,反正我也不想治,你们既然认为我治不了那就治不了呗,放开我,我要走了。” 宋江哪会放他走,牢牢抓住他的衣服,硬生生把他扯了回来,推着他坐回了椅子上说道:“你要当真能给卢俊义员外治好他的疾病和中毒,我这当哥哥的给你磕头赔罪,行不行?” 晁盖也急忙过来弯着腰问武松:“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能治好卢俊义吗?” 吴用也是最为紧张,急忙说道:“是呀,武松兄弟,你只要能把卢俊义治好,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 卢秋萍也扑过来一下跪在了武松面前,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卢俊义更是满脸期待的望着武松,如果能活,谁又愿意死呢? 安道全则皱着眉头瞧着武松,他是第一次见到武松,看着武松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医术比他还高明? 他号称神医,天底下基本上没有他治不了的病,只是卢俊义这种情况太特殊了,他不单单是病,也不单单是中毒,而是病和中毒交织在了一起。 不相信武松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难题。 武松站起身说道:“好,我替卢员外治病,大概需要几天时间,先前我就说了,他的病拖到现在已经很麻烦了,再加上中途需要些时间,至于你们先前搞的闹剧不要再提了。” 众人都愣了,宋江脸上浮现出怒色,正要喝斥,吴用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微摇头:“请武松兄弟先给卢员外治病解毒吧。” 武松点头,让卢俊义下床坐在一根凳子上把上衣脱掉,保持端坐的姿势,然后武松开始给扎针。 安道全先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武松,想瞧着他出丑。 病和毒交集在一起,他神医都没办法,他绝对不相信武松这么个小年轻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当他看见武松出针的瞬间,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武松总共在卢俊义身上施了十三针,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回魂十三针?” 武松扭头看了看他,笑了笑:“果然是神医,还算是有点见识,没错。” 安道全激动不已,上前两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武松磕头。 其他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切。 安道全一个白胡子老头,居然给武松磕头,这是哪跟哪呀? “安神医,你这是干什么?” 安道全说道:“你们不知道,鬼门回魂十三针,只有大本事的仙医才能施展,寻常人等即便你会他这套阵法,也施展不出来,这乃是神人的存在,见到神人我不应该跪下磕头吗?” 宋江又气又好笑:“神人?神经还差不多,神神叨叨的你在说什么呢?你知道不?” 晁盖也是略懂一二,摆手阻止宋江说道:“武松兄弟这套针法出手极快,这没什么,安道全也能做到。 但是他这套针法却孕育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里面,针法本身不神奇,针法所蕴含的真气才是最为神奇的,能够施展出这样的针法的确需要有大本事的人。 之前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武松兄弟武功高举,却没想到高到这样的程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外放吗?” 安道全频频点头:“没错,你们注意到了吗?那十三根银针上面营造着一股淡淡的真气,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没有这些真气,这套针法是没有用的。 如果我也有这样的能耐,那么我也能够治好他的病和解他的毒,现在卢员外有救了,遇到了武松兄弟这样的神人。” 众人听到安道全说的这么邪乎,赶紧都凑上钱仔细去看。 卢俊义身上的针一枚枚都散发出淡淡的气,好像有白色的烟雾在萦绕似的, 第140章 蔡太师的显摆 宋江却撇了撇嘴,说道:“行了,别听他吹了,什么真气外放,这些白气肯定是卢员外身上的寒气。 从针灸所刺的孔洞顺着银针传导而出,凝聚在银针之上形成的,这是他体内自己的寒气罢了。 偏偏你们吹的神乎其神,他武松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会不知道吗?他要有那早就考武状元去了。” 武松听他们争执,笑了笑,并不解释。 走到旁边书桌提笔写了一道方子,随后将方子递给了卢俊义说道:“照方抓药煎服就可以了,明天我会到你府上来,施展第二次针灸并调整用药。” 说着武松将他身上的银针全都取了回来,然后说道:“行了,我走了。” 迈步往外就走,卢俊义赶紧说道:“武松兄弟,住我家里吧,也有个照应。” “不了。” 说着武松扬长而去。 等他走之后,宋江对吴用说道:“这小子想不认账?” 吴用笑了笑:“婚书都已经定了,哪能他不认就不认的,这婚书就算到衙门那也是有效的,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否了的。 他要退婚那也得宋江哥哥你和卢俊义员外你们两家都点头那才行,他武松没有资格解除婚约的。 所以不要去刺激他,等到他先把卢俊义哥哥这病治好了,我们再来跟他说这件事,免得这厮一气之下不治病了,那岂不是耽误了救人吗?” 宋江恍然大悟,一挑大拇指说道:“不愧是智多星,还是你头脑冷静,想的长远,若刚才我跟他闹翻起来,这家伙是个牛脾气,拍屁股走人那就麻烦大了。” “对对,先让它治病,治完病咱们再好好跟他理论这件事。” 晁盖和卢俊义都连连点头。 卢俊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惊喜无比,说道:“我感觉比先前好多了,没有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濒死感了,只觉得身上还有些乏力罢了,甚至我都觉得我是不是已经好了。” 晁盖赶紧说道:“切不可掉以轻心,让安神医给看看。” 卢俊义躺回床上,安道全坐在床边抓过他的手诊脉。 安道全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欣喜无比的说道:“卢员外,在我看来你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你身上的毒已经基本上被清除掉了,武松真是神人啊。” 武松离开了晁盖家之后,回想先前这帮人太目中无人,心头还是有些生气的,尤其是宋江完全不把他自己当外人。 武松回到了住处,在门口见到有两个仆从模样的人在那东张西望的,便过去问道:“你们找谁?” 两人一见武松,大喜,躬身施礼说道:“请问您就是武松武二爷对吧?” “是我,两位是?” “我们是蔡衙内的随从,昨天在城外打猎的时候见过武二爷的。” 武松点点头:“有事吗?” 一个侍从躬身道:“我们太师得知武二爷救了我们衙内,非常感激,在家里设宴,想请你到府上去当面酬谢。” 武松皱了皱眉,蔡太师是大宋最有名的奸臣之一,而且他的地位远在高太尉之上,他真的没有什么兴趣跟这种奸臣往来。 便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师,就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就不去了,两位请回吧。” 那仆从赶紧说道:“山东巡抚侯蒙侯大人也在陪同,叫小的专门给您叮嘱一声,让您务必前往。” 武松皱了皱眉,侯蒙也在场,还专门叮嘱自己去,如果自己不去,侯蒙也很没面子。 想了想,便决定去,便说道:“好,那前头带路吧。” 当下坐着太师家派来的马车一路来到了大明府官邸。 蔡太师是梁中书的岳父。 梁中书为了给岳父拍马屁,专门在官邸修了一处很大的院落,相当于蔡京的行宫。 到了这处宅院,马车一直到了内宅才停下,有侍女领着武松来到了花厅。 在这里侯蒙、梁中书等人正陪着蔡京看他写字。 见到武松进来,侯蒙侯巡抚赶紧给双方做了介绍。 蔡衙内和梁少强也在场,蔡衙内赶紧上去躬身施礼说道:“武松兄弟,你来了。” 武松点点头,他对蔡衙内印象还不错,至少目前还没有做什么太出格,让他不高兴的事。 蔡京瞧了瞧武松,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以他太师的身份,即便武松救了他儿子,能够摆桌酒席酬谢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自然不可能让堂堂的蔡大师去正儿八经拱手谢过他武松。 侯巡抚招呼武松说道:“快过来,你有眼福了,看看蔡大师的书法,蔡大师可是当今书法第一人,连当世最有名的书法家米芾都要屈居第二的。” 蔡太师对这个赞誉似乎认为没有任何变化,武松走到桌边扫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他这一下蔡京却发现有些神色不对劲,当下淡淡的声音说道:“武松,看你刚才的神情,莫非觉得老夫这字有不入眼的地方?” 武松说道:“还算过得去吧。”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要炸了,这武松也太狂妄了,蔡京的字可是举世闻名的,当时可有苏黄米菜四大书法家之称,说要谁的书法为第一人,这还真不好量化比较。 但由于蔡京位高权重,自然没有人敢争他的风头,所以都把他推为第一人。 但不管怎么样,他书法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存在,武松居然只说了个过得去,这简直太不把人放在眼中了。 这下连侯巡抚都脸上变色,他知道蔡京蔡太师那可是小肚鸡肠的人,即便武松救了他儿子,如果这件事搞不好,他一样会治武松的罪的。 赶紧打圆场:“武松没读过多少书,说话有时候词不达意,其实是太师的字他都看傻眼了吧,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赞,是不是?” 说着一个劲朝武松使颜色。 梁少强则巴不得武松倒霉出丑,他恨死武松了,一来武松抢了卢秋萍,那可是他的女人,结果武松居然截胡了。 而且在昨天的山岗上赛马还让他下不来台,现在武松有这么大一个痛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过? 马上说道:“不对,我听武松说的是还算过得去,他就是指太师的字不太好,他看不上眼,他心中藐视太师,其罪当诛。” 第141章 字还算过得去 梁中书一听就急了,他已经看见岳父蔡太师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渗,心头发紧。 他知道自己的岳父,如果说立刻板着脸甚至呵斥,那都还好,那还不是真的生气。 可是越是假笑就说明他越是恼怒,那样一来可就惨了,武松这个人他没有什么了解,但武松的关系在他看来还是很硬的。 是大名府首富卢俊义卢员外亲自关照的人,听说跟他女儿关系还是不错的,卢家一直在求他治病。 而现在他又知道巡抚侯蒙跟武松私交很深,这样的人梁中书不愿意他倒霉,毕竟这两个人他都想拉拢。 更何况武松刚刚还救了蔡衙内,如果武松上升的通道因为自己的儿子被拆掉了,整垮了武松,那将来侯巡抚和卢家只怕会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自己冤不冤呀,没道理的树了两个仇敌,何苦呢?就因为儿子一句混账话,得不偿失啊! 所以他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梁少强见已经把火点燃了,赶紧连连告罪,低头不语了。 蔡衙内也很着急,他心头是感激武松的,武松可是把他从贼寇的刀下救下来的,不然早就做了刀下鬼了,而且武松还帮他缝合伤口,现在伤口都已经好了大半。 武松的伤药真的是非常神奇,他先头已经打定主意要结交武松这个朋友,没想到武松一上来居然得罪了他的父亲蔡太师。 梁少强这家伙又趁机复火上加油,看着父亲蔡太师笑得更欢,他也知道武松这下完了。 他赶紧说道:“武松,经常有人看见我爹的字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字,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对吧?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好好夸夸我爹。” 武松耸了耸肩:“我怎么夸呀?他字本来就一般嘛,我说他的字还算过得去,已经是夸他了。” 这话一出,众人只觉得脑袋上又响了两个炸雷一般。 武松这简直是要找死的节奏,那么多人都在帮他说话,他居然还这么说,变本加厉,这不是找死吗? 这下梁少强简直高兴的都快笑出鸭叫声了,侯巡抚气得直跺脚。 梁中书目瞪口呆,蔡衙内急得直搓手,武松都这么说了,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替他圆滑。 只好对父亲蔡京拱手说道:“父亲,武松看样子这次见到您这么大的官害怕了,所以语无伦次,你就原谅他吧。” 的确是有很多人见到大官的时候都有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情况,所以这么说也是过得去的。 蔡京知道儿子想帮武松,毕竟武松救过他儿子的命,所以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一些。 蔡衙内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父亲脸上笑容消失一些,就说明他怒气反而减少一些了,再让武松好好道个歉,争取能处罚轻一点。 没想到梁少强却落井下石,说道:“看武松他现在那样子云淡风轻,不像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呀!我就说了,他完全是目中无人,看不起太师。” 这话一出,太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灿烂了许多,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堆了。 武松已经成功的激怒了他,而且不止一次。 蔡太师位高权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官之首骄傲惯了,目空一切。 而他的书法又的确很有造诣,放眼整个大宋,没有人能超越他的,不管是别人这么说还是他自己这么觉得,都是如此。 这武松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书法还算过得去,并且这还是夸他,如果这个他都不生气,那他就不是蔡太师了。 蔡衙内赶紧又说道:“武松真不是这么想的,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昨天遇到贼寇,那么紧急关头他也同样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想用这话来提醒父亲,他可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你手下留情别把他弄死了。 蔡衙内还想再说,蔡太师已经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对武松说道:“老夫的字还算过得去,想必你见过比老夫好得多的字,对吧?能否指教一二?” 武松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诚心想气气这个大奸臣,他来可不是来溜须拍马的,当然他也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他就是要折损一下蔡京的锐气,并且要踩得他口服心腹,让他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却吐不出来,那才爽。 所以武松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应对,他当下淡淡一笑说道:“你的字不过尔尔,你之所以认为你的字写得好,别人也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到更好的字。 井底之蛙看到的就那么大的天空,不要说前人王羲之这样的大家了,就算是我的字也足以远远超过你。” 这话仿佛又是一个猛雷在众人脑袋上想起。 梁少强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武松说道:“你以为我们不了解你的底细吗?吹什么牛?你不过就是衙门的一个都头而已。 你哥是卖炊饼的,听说你当时读私塾还是你哥用炊饼换来的,就冲你这样还能写出当事第一的书法,还想超过蔡太师? 好,有本事你写一个字出来让我们看看,你要写不出超越蔡太师的字,那你就是藐视太师,该治重罪。” 梁中书想不到自己儿子对武松这么有成见,心里很是恼怒,早知道不该把儿子叫来了,这下惹大麻烦了。 赶紧打圆场:“既然武松兄弟没有读过几年书,这字想必也不可能跟蔡太师相提并论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武松这胆气还是值得钦佩的,不过武松你应该学会谦虚,要多向长辈学习。” 鸿蒙侯巡抚也赶紧趁机说道:“对呀,武松,你既然也喜欢书法,那还不赶快好好聆听蔡大师的指点,赶紧跪下磕头向蔡太师道歉吧。” 蔡衙内也很着急,他知道就算现在武松磕头破磕破了,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原谅他,绝对会狠狠惩治他的。 但武松要真的磕了头,冲着他救过自己的命,父亲也不会要他性命,不过一番苦头是肯定要吃的,眼下只有先把他小面保住再说吧。 所以蔡衙内赶紧上前低声对武松说道:“你要想保住性命的话就赶紧磕头,其他的交给我,不要再说话了,一句话都不要说。” 武松笑了笑,说道:“不说话也行,这样吧,我想蔡太师可能心头不服气,那我就写几个字让蔡太师看看,到底他的字好还是我的字好?” 第142章 滚出去 这话又把在场的人轰得外焦里嫩的,武松居然要当着蔡太师的面写字,跟蔡太师比,怎么比呀? 就算黄庭坚、苏轼、米芾这三个人同时在场,写的字也不敢说能超越蔡太师,充其量是不分伯仲而已。 你区区一个小都头,有什么能耐说你的字远超蔡太师呢? 侯巡抚也赶紧打圆场,对武松说道:“太师是书法大家,无人能出其右,米芾、黄庭坚这些人都甘拜下风。 既然你也喜欢书法,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求教于太师。 这书房里悬挂的字画全都是太师的得意之作,哪一幅作品不是震古烁今,流传千古的名作?” 梁中书也不想把事情闹僵,指着墙上的蔡太师的墨宝说道。 这些挂在墙上的作品刚刚写完的,还来不及装裱,只是简单挂在墙上。 梁中书说道:“你要知道,这些作品都是让无数天下书法好手们做梦都想看一眼的,能够有眼福一睹太师墨宝的人可没几个,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还不赶紧好好膜拜,学习领悟。” 他们俩都知道蔡京特别好面子,如果武松对那些作品做出痴迷膜拜狂热的神情,蔡太师的怒火就会小一些,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武松笑了笑,扫了一眼,看到正前方墙上写的四个大字——“志在千里”。 他笑道:“这几个字写的没有半点个性,字不是这样写的,我来教你。” 说着,走上前,手指并拢做出笔的形状,在那四个字上面笔走龙蛇写了一遍。 他是用手指在纸上面写的,当然不会在那幅字上留下任何痕迹。 写完之后扭头过来望向目瞪口呆的梁中书等人,拍了拍手掌,好像拍掉不存在的灰尘一般,说道:“既然蔡太师不屑于款待我,我又惹了他生气,那我还是告辞吧。” 说着背着手扬长而去。 门口闪过一队护卫,手持刀剑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个手按剑柄,沉声说道:“站住,太师没有发话,不许离开。” 武松便站住了,扭头过来,望向蔡太师。 侯巡抚简直气的快吐血了,梁中书想尽办法的挽回局面,可武松越来越过分,居然还要指教蔡太师如何写字? 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截了当说字不是这样写的,要指点于他,并当众在蔡太师挂在墙上的纸上用手指写字,好像在教一个小书童似的,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 侯巡抚知道这下武松可是捅了滔天大祸了,寻常有人说话不中听,蔡太师都要严加惩处。 这一次武松何止是不中听,简直是找死,敢这样跟太师说话的,天底下没有一个人。 他武松偏偏就敢,而且还当着他的面放肆,自己没看到也就罢了,见到了,怎么可能不帮武松救他一条小命呢。 侯巡抚恨不得把武松揪过来,摁在地上给太师磕头赔罪,可是他知道武松武功高绝,性格又极为执拗,他可没办法强迫武松做什么。 他赶紧袍袖一撩,跪在地上对蔡太师磕头说道:“太师息怒,武松草莽之人,不懂书法,还请太师见谅,我这里替武松给你赔罪了。” 蔡太师并没有看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了,花白的山羊胡子都在不停抖动。 梁中书见此情景,觉得太师已经怒到了极点,这是要把武松碎尸万段的节奏啊。 他跟武松的交情不像侯巡抚那么深厚,但看着卢俊义家的份上,他也得劝说两句。 所以也是躬身一礼,说道:“太师息怒,不要跟武松一般见识。” 梁少强却笑得几乎要手舞足蹈,武松要倒大霉了! 见蔡太师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不仅山羊胡在抖动,衣袍都在抖动。他立刻冲上前指着武松说道: “好你个武松,敢当场藐视太师,这可是大逆不道,你有几颗脑袋,敢这样嚣张?” 说着又指着旁边护卫说道:“你们还不把这个混账东西拿下?” 那些护卫却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们当然不会听从他梁大少的号领,他们只听太师的,因为他们是太师的护卫。 太师整个人似乎已经气糊涂,一直在发抖,一句话都不说,连蔡衙内也知大事不好,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生气过。 只怕碎尸万段都有可能了,他不忍心武松到这样的下场。 因为今天的聚会是他提起的,他反复的跟父亲蔡太师说了武松救他的命,想当面感激。 蔡太师这才点头同意,举办酒宴酬谢武松,并跟武松见个面。 可是武松来了,却惹下了滔天大祸,如果是因为自己害得救命恩人惨死,那他蔡衙内会内疚一辈子的。 虽然他是纨绔子弟,可是却也是恩怨分明。 眼珠一转,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身哀嚎:“爹,我肚子好痛,快叫郎中啊。” 梁中书大惊,急忙吩咐:“快叫郎中。” 蔡太师终于说话了:“你们都出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怎么蔡太师没有下令处死武松,也没有下令去叫郎中给儿子看肚子,却冒出一句让大家都出去,这啥意思啊? 蔡衙内以前屡试不爽的这一招现在却没效果了,以前他只要一叫肚子痛脑袋痛,他爹就算再生气也会第一时间叫郎中,要这次老爹完全不理睬,还叫他们都出去,他搞不懂了。 蔡太师目光扫向侯巡抚和梁中书。 两人立刻打了个哆嗦,赶紧招呼大家全都出去。 梁少强指着武松:“听到太师的话了吗?滚出去。” 话音刚落,蔡太师却沉声说道:“武二爷请留下。” 说着他又朝梁少强招了招手。 梁少强大喜,太师叫他过去,赶紧屁颠屁颠跑到太师面前。 太师突然抬起手,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脸上骂了一句:“滚出去!” 这一巴掌可是太师用尽了全力,这蔡太师虽然老,但很注意保养身体,手下还是有些力气的。 这一巴掌打得梁少强一个趔趄,嘴角鲜血都流了出来。 他惊恐地捂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蔡太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师饶命啊!” “还不滚?” 蔡太师又是一声大喝,梁少强整个已经吓懵了。 还是梁中书反应的快,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还不快滚出去。” 拉着梁少强踉踉跄跄出门去了。 侯巡府也急忙退出,蔡衙内捂着肚子狐疑的看看父亲,又瞧瞧武松,也赶紧快步出门去了。 门口的侍卫也迅速退出,还把房门给拉上,屋里就只剩下武松和蔡太师。 武松风轻云淡的看着蔡太师。 蔡太师却蹒跚着走到了那幅字面前——“志在千里”。 伸出手抓住那幅字下摆轻轻一扯,那幅字便从墙上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而墙壁上赫然龙飞凤舞的出现了“志在千里”几个字,浅浅的印入了墙壁。 每一个字都如蛟龙出海,翱翔九天,震得蔡太师整个人抖动得更厉害了。 第143章 蔡太师拜师 就在刚才武松伸手在墙上临空虚写的时候,蔡太师就如遭雷击。 他的确是书法大家,全身心的都倾注在书法上。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武松临空虚写的这几个字落在别人眼中不算什么,可落在行家蔡太师眼中惊为天人, 不用看字,就看运笔这气势,他就知道远远不是他蔡京能比拟的。 武松穿越前是学中医的,自幼酷爱书法,现代社会高科技知识大爆炸时代,什么样的书法字帖都能找到,比古代学书法的条件的那可好太多了,只要你愿意,又持之以恒,一定会有很高的造诣的。 现代书法家都是站在古人巨大的肩膀上,同时又有了现代科技和各方面的便利条件,更容易取得成就。 所以武松的书法实际上已经相当不错的了。 当然,单论书法,他比不过蔡京。但是他有一点,是任何书法家都无法比拟的,那就是真气。 穿越获得的真气。 这是他能够让蔡太师惊为天人的地方。 他在书写这四个字的时候,将真气灌注其中,才能在墙上留下了印记。 而灌注了真气的书法,会让字迹显现出立体风范来。 于是乎,这些字便如同活了一般,有了生命,完全不是写在纸上石板上的字了,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立体的字迹。 进入蔡太师眼中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就好比看惯了平面图的人,忽然看见了三D立体影像,那带来的震撼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正因为武松的真气让他的书法活过来了,充满了灵气和磅礴的霸气,才完全击溃了蔡太师这颗高傲的心。 此刻,他取下那幅字,看到墙上武松留在墙上的四个大字的时候,这四个字便如同活了一般,在他眼前飞舞,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心神,让他有一种从心底便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只有神仙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在他眼中,这四个字已经飞起来了,像一条条蛟龙,他蔡京就算再练一百年也不可能写出万分之一的气势来。 蔡京颤抖着手慢慢转身,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的磕头说道:“老朽蔡京,拜见仙师!” 蔡京居然称武松为仙师,可见在他心中对武松的敬仰之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武松倒也不客气,居高临下瞧着他:“起来吧。” 蔡太师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依旧佝偻着身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老朽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仙师,蔡京死而无憾,求仙师收下弟子,弟子一定尽心竭力伺候仙师,请仙师收为门徒。” 说着又颤巍巍跪在地上磕头,咚咚有声。 武松皱了皱眉,摇头道:“你这人人品不行,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蔡太师身子一颤,说道:“仙师教训的是,老朽便当痛改前非,求仙师宽恕,给老朽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老朽一定尊崇师尊教诲。” 武松凝视着他,说道:“你要真能够痛改前非,我倒未尝不可指点于你,但你真能做到吗?” 蔡太师大喜,他现在已经把武松奉为天人,能拜入天人门下,夫复何求? 他在尘世间那已经是位居人臣,城市间的荣华富贵他早就腻了,而且一大把年纪了,若是能够得到仙人指点,这些权势又何必放在眼中。 他微微起身,扭头又望向墙上那灵动飞舞,如破空而去蛟龙一般的四字,这种字只有仙人才写得出,武松绝对非同凡响,他绝对是仙人的化身。 立刻又叩头说道:“蔡京愿指天发誓,今后若再做任何违背纲常伦理、仁义道德之事,将天打雷劈,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武松点点头,说道:“好吧,看你这么虔诚,我就收你为徒。 不过,我虽然收你为徒,但你之前所作所为实在天怒人怨,为师十分厌恶。 为了不被你牵累名声,在你真正痛改前非有所作为之前,不准告诉别人你是我徒弟,否则,我立刻将你废掉双手,并把你开革出师门!” 蔡太师身子一凛,赶紧说道:“谨遵师尊号令,不敢泄露半点。” 武松缓缓点头。 蔡太师躬身说道:“师尊请坐。” 武松走到蔡太师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上面铺着白虎皮,极为奢华。 武松说道:“你拿根凳子过来,我看你身体不太好,我给你看看,身体不好写出来的字自然就没有什么生气。 你的字模仿他人味道太浓了,没有自己的风格,这跟你的性格有关,也跟你的身体有关。 你的身体太弱,也就没有创造的动力,坐下吧,我给你瞧瞧。” 蔡太师大喜,人到了这个年纪,这一身都是病痛。 他赶紧拿了根袖凳恭恭敬敬的坐在武松龙案旁,把手放在桌上。 武松抓过他的手诊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他的舌相,说道:“你的身体毛病不少,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还老咳嗽,一咳嗽就喘息不停。 时常便秘,口中没味,每餐也就小半碗,纳呆无味,一天吃一顿都不觉得饿,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口。 时常头晕目眩,两耳嗡鸣,记忆力很差,手也时常发抖。我说得没错吧?” 武松每说一句蔡太师就点一下头,跟鸡啄米似的。 当武松说完最后一句,蔡太师颤微微的再次撩衣袍跪在地上磕头:“仙师真乃神人,每一句都说得再对也没有了。” 他心头激动不已,这下真的是拜到仙人门下了。 武松说的每一个症状都如同他自己说出来一般清楚,甚至有些症状他自己都无法描绘,武松简单这么几句话,他才发现真是这么回事。 不由得心头狂喜之下连连磕头。 武松道:“行了,起来吧。坐下,我给你针灸,然后给你开个方子,身体会很快调理好的。” 蔡太师狂喜,又跪下道:“叩谢师尊大恩大德。” 起身之后坐下,褪去了衣袍,露出了干瘦的身子,解开发簪。 武松取出银针扎在他头上身上几处穴道,将真气缓缓输入他体内,将他体内的病灶逐一清除并修整。 武松在他脑袋里动了一点手脚,留下了一缕真气凝结的小团。 这相当于给蔡太师脑袋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如果一年之后武松抽取这真气小团,就会暴裂,蔡太师立即就会当场毙命。 当然,如果这一年时间蔡太师的确如他发的毒誓一般,能够痛改前非,从一个奸臣变成一个忠臣,那武松会在一年期快到的时候再去给他化解掉。 第144章 低三下四的蔡太师 这一针是武松用真气种下的,没有人能够化解。 武松给他疏通了经络,收了银针之后,蔡太师整个人焕然一新。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心头狂喜。 他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二十年前一般,精神抖擞,眼也不花了,头晕目眩全都无影无踪。 身轻如燕、耳聪目明,他再次坚信武松绝对是神仙下凡,来指点于他的。 狂喜之下,整个人匍匐在地磕头,说道:“弟子叩谢恩师大恩大德,恩师对弟子恩同再造父母,能拜入恩师脚下,粉身碎骨也难报恩师大德。” 武松让他起来,然后拿了一张纸,提笔写了个方子说道:“照发抓药,连吃半个月就不用再吃。” 蔡太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恭敬地接过药单,哈着腰站在武松身边。 武松说:“这是调理你身体的,你身体太弱,这样吧,我再教你一套拳法,这套拳法名叫太极拳。” 太极拳是明清才出现的,大宋当然没有。 武松教了他一套简化太极,这套拳法虽然相对简单一些,按理说蔡太师这样的年纪,要想一下记住根本不可能。 可是被武松真气打通经络之后,他记忆力居然明显增强了不少,武松教了几遍他便全都记住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之才,当年可是高中进士的。 武松又告诉他若干要诀,让他先练着,下次有机会再点拨他。 教完太极,武松说道:“好了,我先教你这么多,后面的我要先看看你如何做人,然后再决定是否继续教你。” “是是,叩谢恩师,小徒一定不忘恩师教诲,从今以后堂堂正正做事,清清白白做人。” “很好,记住你的话,同时我也提醒你,人在做天在看,言而无信,必然自食其果,到时候你横死朝堂,可不要怪为师没有提醒你,听懂了吗?” 蔡太师心头一凛,恭恭敬敬点头答应:“小徒铭刻在心。” 武松揉了揉肚子:“你不是叫我来吃饭吗?饭呢?” 蔡太师顿时醒悟,说道:“好,恩师,小徒这就叫人上酒宴。” “外人面前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先生即可,你也可以自称老朽,我还不想让人知道你是我徒弟。” “是是,弟子,哦不,老朽谨记,先生请!” 酒宴很快开始。 侯巡抚和梁中书也不知道两人在屋里嘀咕了半天,说了些什么,反正蔡太师怒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对武松十分尊敬,竟然口称先生,两人十分意外,也就放下心来。 梁少强被蔡太师打了一耳光,梁中书不敢再叫儿子来招人厌了,所以梁少强没有能出席这随后的酒宴。 蔡衙内肚子也不痛,本来就是装的,见到父亲没有再追究武松罪责的意思,反而对武松十分恭敬,他放心的同时也十分好奇。 酒宴之上,梁中书恭恭敬敬对蔡太师说道:“启禀太师,先前大名府著名的保学之了鸿儒韩博书准备在九幽之曲举行书法诗会,得知太师前来,想恭请太师光临指点这些学子,不知太师是否赏脸?” 蔡太师想了想,扭头望向武松说道:“既然是些学子雅士聚会,先生有没有兴致去指点他们一二?” 侯蒙等人都傻眼了,蔡太师竟然请武松去指点那些名人学士,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武松却并不想参加什么名流聚会,他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文人墨客。 便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就不去了,你去就可以了。” 蔡衙内一听就着急了,父亲这是第一次邀请武松参加某个聚会,武松居然不给面子,那父亲一下生气不就又麻烦了吗? 他赶紧悄悄的捅了捅武松,说道:“这九幽之曲是个风雅所在,风景非常好,最关键的有很多美食,还有很多美女哦。” 一听这话武松兴趣倒是来了,他的兴趣当然不是美女,而是美食。 因为他是个吃货,不然也不会跟老爹学厨艺,而且学的那么好了。 可是到了大宋还没吃过一个像样的菜肴,如果真能吃到好的菜肴,那倒可以去逛逛。 于是点头说道:“这样啊,那可说好了,我只去吃东西,至于什么书法诗会我没兴趣,也懒得指点他们,你也别多事让我写字啥的。” 蔡太师赶紧陪笑说道:“那当然,一切随先生,老朽不敢多言。” 蔡太师竟然如此低三下四的跟武松说话,更让侯巡抚和梁中书更是惊愕。 梁中书一听,不由大喜,说道:“那太好了,我这就跟韩博书韩老说一下,并马上准备请柬,到时送到武松你府上来。” 酒宴结束武松告辞离开,蔡太师让蔡衙内送武松到门口。 蔡衙内高兴,在武松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有你的,你刚才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不治你的罪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得罪我爹的人,能够安然无恙离开的,你是第一个,真有两下子。” 武松说道:“你爹或许不像你所说的那样霸道。” “我爹什么样我比你清楚,你这今天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以后你千万千万不能再那样顶撞我爹了,他发怒起来连我都害怕。” 武松坐着蔡家马车回到了客栈。 他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有几个卢家的仆从等着,恭恭敬敬的告诉他: “武二爷,我们小姐已经把您的房间退了,让您搬到卢家去住,那里已经专门给你安排了一个院子,您这就请跟我们去吧?” 武松想不到卢秋萍这么霸道,居然没经过自己同意,自作主张帮自己把房子退了,搬到她家去住。 心里有些生气,但是自己的行李都被搬走了,只好跟着仆从来到了卢俊义家。 卢秋萍亲自带他到了院子,的确是一处幽静的所在,屋里放满了文房四宝,四面墙全都是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绝大多数都是与四书五经科举考试有关的。 卢秋萍十分得意,说道:“怎么样?这是我专门给你布置的书房,喜欢吗?以后你在这儿看书。我安排了懂事的丫鬟小厮伺候着,你可以专心读书。 吴用先生就住在隔壁院子,你不懂的随时可以问他,让丫鬟小厮去叫一声就可以了,他就会过来指点你,你当然自己愿意登门,去他那儿也行。” 武松皱了皱眉:“我没说我要考科举,我也没有说我想住在你们家,你这样替我自作主张,有些过分了。” 第145章 看不惯的卢秋萍 卢秋萍瞧着武松,一脸微笑:“以前我当然不能管你,但从今以后我就得管你了。 你想想,你不过是个小小都头,如果不好好读书考个功名,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个都头吗?那多没出息。” 武松正要说,卢秋萍却又摆手道:“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过几天就是书法诗会了,这可是大名府饱学之士有名的鸿儒韩博书韩老在九幽之曲举行的诗会。 到时大名府风雅名士齐聚一堂,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对提升你的才学见识都很有帮助,也可以借此机会结交名人雅士,这世道你要想当官,没几个朋友是不成的。” 武松愣了一下,九幽之曲蔡太师已经邀请自己去了,卢秋萍却也要带自己去。 不过她话中说的这些着实让人有些不舒服,他武松不屑于去结交那些所谓风流雅士。 武松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卢秋萍见他答应了,很高兴,说道:“不过,你还不是我们卢家的人,请柬是给我们卢家的,所以,到时候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的随从,你以随从的身份跟我进去。 只能委屈你了,没有请柬是进不去的,但一个主人可以带一个仆人。 当然仆人是不能到书法诗会的现场的,只能远远的看着,就这样你也能够长见识了,下次有机会我也为你要一张请柬,这次要不到了,你别在意。” 武松摇头:“不用了,我有请柬。” 卢秋萍微微有些吃惊,朝着武松:“你说你有请柬,难道你认识韩博书韩老吗?” 武松摇头:“我不认识。” “这就对了,你连谁是韩老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韩老的书法诗会的请柬呢? 武松,做人要诚实,你的医术是不错,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撒谎随便吹牛。” 武松皱了皱眉:“我是什么样的人好像跟你们卢家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们要看不惯我,我会离开的。” 吴用一听赶紧过来说道:“武松兄弟,卢姑娘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她就这么随口一说。 再说了,你正在跟卢员外治病,怎么能走呢?不能半途而废。” 卢秋萍没想到武松会跟她甩脸,顿时脸色都白了,一张俏丽的脸满是寒霜。 她之前温文而婉,俏丽可爱那倒也不是装的,只是跟武松不熟,又有求于武松,所以从来没有对武松的行为做出评判。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两家都签了婚约了,武松即将成为他们卢家的上门女婿,成为他的夫婿。 她这位大名府首富的富家女自然是眼高于顶的,对自己夫婿也有更高的要求。 以前武松只是朋友,或者说一个名医,武松怎么样跟她没有关系,她自然就不会管。 而现在武松要成为他们家的人,和她成为夫妻,武松是什么样的人她就必须要在意了,所以看不惯的地方她就必须要说。 在她看来,武松从小出生穷苦人家,靠哥哥卖炊饼过日子,没受过什么严格的良好教育,所以说话做事都欠考虑。 这些其实也都无所谓,但不能容忍说谎吹牛骗人,这些都是劣迹,是为人所不耻的,她怎么可能忍受呢? 没想到武松不接受,反而还威胁要走,气得发抖,还想再说,看到吴用一个劲的使眼色。 之前就已经叮嘱过她,在卢员外病好之前绝对不要刺激武松,有什么事要先忍,等到武松把卢员外的病治好了,那时候再来跟武松理论。 她也只好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眼不见为净。 傍晚卢秋萍正在屋里生闷气,忽然丫鬟跑来说梁少强来了。 梁大少一直喜欢卢秋萍,两家也都有这意思,但卢秋萍始终没有点头。 所以梁少强进屋的时候,卢秋萍压根没看他,依旧板着脸撅着嘴望着窗外生闷气。。 “哎呀,这是谁惹到我们卢大小姐,告诉本少爷,我替你做主。”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来干嘛?” “帅家新开了一处花楼,跟我说了让我去给他捧场,并叫上你,所以我过来叫你了。 对了,玉嫦娥他们几个也要去的,这就走吧?” 换成以前,有这样的好玩的事她蹦起来就跑的,可今天她被武松气着了,实在没什么心情。 便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别这样,我们还想着,过几天韩老的诗词书法诗会,我们今天晚上凑一起大家琢磨琢磨到时候写什么诗词呢,别到时候明天诗会上被人看扁了,你是有名的才女,你不去,那我们明天岂不就没主心骨了?” 轻轻的几句吹捧,顿时让卢秋萍心花怒放,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去,不过要叫上武松。” “叫他干嘛?那个土鳖,你看看我们那些人有谁喜欢他?他还害得我被打了一耳光,气死我了。” “啊,还有这事,你被谁打了?” 梁少强当然没有脸说是被蔡太师打了,只能含糊其词的说道:“算了,不说了,反正我不想看到他。” 卢秋萍眼珠转了几圈,说道:“你要不叫他去,那我也不想去了,如果你叫上他,我还能让他给你道歉。” 一听这话,梁少强立刻来了兴趣。 武松这小子如果能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磕头赔罪,这面子那还是有的了。 马上点头说道:“那这可是你说的,让他给我赔罪磕头赔罪。” 卢秋萍可没有说让武松磕头,只是说让他道歉,在他看来既然武松做错了,就该赔礼道歉,梁大少是他能惹的吗? 可是梁少强居然说要武松磕头,这就难办了,这小子倔得很,但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说吧。 于是卢秋萍让梁少强在花厅等候,他才来到了武松的院子。 武松正在那儿捧着一本医书看,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闲暇的时候看看医书,可以让他心情平静。 先前卢秋萍的话很让他生气。 更何况,大宋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杂书可以看的,仅有的少量话本也都是些狗血才子佳人的故事,看了前面就知道后面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看医书。 正在他看秋津津有味,卢秋萍进来了,板着脸对他说道:“跟我走。” “干嘛去?” “帅无恒家开了一个酒楼,请我们去热闹呢,你跟我一起去。” “没兴趣。” 第146章 卢家的心思 卢秋萍没想到武松直接就给回绝了,气得脸都白了:“我好心叫你去玩,你却这样对我,你太过分了吧,你虽然救了我爹,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高高在上,不把我当人看呀。”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我没有不把你当人看,你想玩你去玩就是了,我不干涉,我不想玩你也别逼我,我自己在这看书,又没碍着你。” 正在这时,门口侍女跑进来禀报说道:“武二爷,小姐,老爷来了。” 说话间卢俊义在吴用、安道全和晁盖的陪同下,迈步走了进来。 武松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怎么来了?” 晁盖笑了笑说:“觉得闷得慌,想找你喝杯酒,偏偏我们家厨子做的菜实在不入口,所以想在你这儿混口饭,讨杯酒喝。” 武松来的时候带了好几坛酒的,听他们这话不由笑了,说道:“行,那你们坐,我去下厨。” 卢秋萍立刻一把拉住了武松,对父亲卢俊义说道:“爹,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让武松给你们做饭呢?他又不是厨子。君子远离庖厨,这难道不知道吗?” 吴用有些尴尬,这话先前他就跟武松说过,害得他差点连好菜都没吃到。 现在卢秋萍又说这话,有些尴尬。 卢秋萍又接着道:“再说了,今天武松没有没空,他要陪我去参加帅家新的酒楼庆典,我们要喝酒,商量明天去参加书法诗会的事呢,他已经答应了和我一起去。”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面露喜色,尤其是晁盖,赶紧说道:“哎呀,这是大事,武松兄弟,今天的酒别喝了,你先办正事。 陪卢姑娘去一趟,商量明天书法诗会那可是大事,你明天一定要崭露头角,今晚上临阵磨枪也是好的。” 吴用点头说道:“是呀,埋头读书不如行走天下,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要结交朋友才能获益良多,总比你闭门造句的好。 有这样的书法诗会,名人墨客云集,正是你寻师访友的好机会,今天晚上商量一下做点准备也是应该的,快去吧。” 卢俊义最高兴了,他跟卢秋萍想法一样的,武松将来要做他卢家上门女婿,身份地位还得提高一下,单单是个都头那是远远不够的,怎么都得混个一官半职。 毕竟上门女婿,如果没有什么出息是很丢脸的,到时候人家戳脊梁骨不仅是说他们卢家,还有武松呢。 眼见这么多人一起说他,武松实在懒得跟他们辩,如果还说不去,这帮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能把他唠叨死。 与其这样还不如躲到外面去,反正去的地方是花楼,肯定宾客多,去了之后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吃东西,谁也不招惹就行了,也落得耳根清净。 武松赶紧摆手,让众人别再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几个人都一起点头,欣喜的望向卢秋萍。 卢秋萍有些羞涩,知道他们目光中什么意思。 她便带着武松来到了花厅,梁少强瞧见武松,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没理睬,武松也懒得搭理他。 当下武松跟卢秋萍坐他们卢家的马车,跟着梁少强一起来到了帅家新开的花楼。 这花楼是介乎于酒楼和青楼之间的一种消金窟,里面的女子大多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姬,讲究的就是个情调。 里面有大小不一的包间,也有大厅。 大厅有一处像擂台一样,有无数的桌椅可以坐下边喝酒边,欣赏台上的弹唱,也可以打赏点唱,当然喜欢清静可以到包间里去叫歌姬慢慢弹唱。 这地方算是相对比较高雅一些的,同时又能够有女子作陪,比纯粹的酒楼更符合文人墨客的爱好。 帅家花楼开业,不少宾朋前来庆贺。 不过开业典礼已经在白天完成了,晚上已经正式营业,帅无恒请他们来就是来招待这帮狐朋狗友一起聚一聚的。 帅无恒已经先要了一个大包间等着他们,酒水都摆上了,又约定了几个一流的歌姬,大家好好喝酒欣赏歌舞。 这些纵纨绔子弟们也都是平时经常在一起玩的,主要是那天去城外狩猎赛马十几个狐朋狗友,玉嫦娥也在其中。 此刻他们正打趣玉嫦娥和郎怀贤、帅无恒,说他们那天在山岗上光着屁股的样子。 玉嫦娥本身就是青楼女子,无所谓。 而帅无恒脸皮厚,也没什么修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但是郎怀贤,他老爹毕竟是大明府的司马,所以那一天还的确有些丢人,听到他们旧事重提,有些恼怒,狠狠的呵斥了几句。 这时见到武松,所有的人都把脸拉了下来不理睬他。 反倒是玉嫦娥,她在青楼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接待,笑脸相迎本来就习惯了。 见众人都不理睬,马上便笑盈盈过来。 先是给梁少强打了个招呼,又亲热的挽着武松的一只胳膊说道:“武爷,那天山岗上你可救了我们,我们还没有谢你呢,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敬你一杯酒。” 卢秋萍不着痕迹的把武松用力一拉,随后自己夹在了两人中间,握住了玉嫦娥的手说道:“好好说话,别拉拉扯扯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玉嫦娥啧啧的叫了几声:“唉呀呀,小妮子想吃独食啊?” “去你的,赶快坐下吧。” 梁少强环顾了一下,说道:“唉,衙内还没来吗?” 郎怀贤赶紧说道:“衙内派人来说了,他有点事耽搁一会儿,让我们先吃着,不用管他。” 卢秋萍一拍脑门:“糟糕,原来今天是窦红仙的生日,我怎么给忘了?” 窦红仙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贵人多忘事,也没关系,再说了,我们算老几啊,哪能让你记在心上。” 梁少强赶紧打圆场:“没关系,我就知道你忘了,先前我来叫你,你闷闷不乐的,肯定是生气了,就估计你会忘,所以我备了两份,一份给你。” 卢秋萍一听,大喜:“那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咱们俩谁跟谁呀,还分得那么清。” 当下梁少强一挥手,仆从便捧了两个大大的礼盒过来。 第147章 武松,你这人怎么这样? 梁少强将其中一个礼盒递给了卢秋萍,自己打开一个礼盒送给窦红仙。 “小寿星,生日快乐。” 其他一些人也都纷纷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卢秋萍看了一眼箱子里是全套的金银首饰,价值不菲。 不过若是卢秋萍自己准备,肯定比这个还要贵重一些,但这毕竟是人家借给他的人情,也只能将就了。 再说了,她跟窦红仙两人明争暗斗,表面和气,私下里相互攀比,她也不愿意送窦红仙太好的礼物,就跟平时她过生日窦红仙也不会给特别贵重的东西一样。 她将礼物送给窦红仙时,窦红仙接了过来,却望向了梁少强:“这礼物我应该谢谢梁大少,如果不是你有心,这个礼物我还收不到呢。” 卢秋萍顿时又羞又怒。 梁大少赶紧打圆场:“别这么说,我们家秋萍只是一时忙糊涂了,我替她给带了双份来,跟她自己给不是一样吗?我家秋萍跟我还用生分吗,她给我给都一样。” 卢秋萍顿时脸冷了下来,对梁大少说道:“谁是你家秋萍?你可不要说这些风言风语,从今以后你要再这么开玩笑我就不理你了,再不会跟你说话。” 在场中人都有些尴尬,一时气氛有些僵,都没想到这种随口的话卢秋萍会生气。 他们这样的开玩笑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卢秋萍向来都是一笑了之。 再说了,梁大少对卢秋萍有意思,这是在座谁都知道的,卢秋平也没有明确拒绝过,所以以前开这种玩笑她也不会生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梁少强只好打了个哈哈说道:“咱们每个人都给红仙送礼了吧,是不是都送了?” 他目光故意望向了武松。 马屁精郎怀贤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立刻说道:“这傻大个还没送。” 梁少强挥挥手:“他不用送了,他不过是秋萍的跟班罢了,有什么资格参与我们这个圈子?又有什么资格给红仙送礼呢?” 窦红仙也媚眼如丝,笑呵呵的说道:“是呀,仆人没有资格给我送礼的。” 此刻的她,完全忘了在小山岗上武松曾帮过她,让那些人转身过去不看她脱衣服,只顾帮着梁少强对付武松了。 她甚至还扭头对卢秋萍说道:“你把你仆人叫到外面去吧,让他到门外走廊上等着就行了,别在这碍眼。” 卢秋萍把武松拉了过来,可不是让他来受辱。 生气的说道:“你们太过分了,那天在山岗上如果不是二郎哥哥救了大家,只怕大家都难逃毒手。 尤其是你梁大少,当时那贼寇可是威胁要杀了你和蔡衙内的,武松哥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懂报恩还要这样欺负他吗?” 梁少强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说道:“谁要他救了?他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再说那些强盗目的只是想诬陷你卢家,并不是真的要杀人。 没看到后来他们从容退去了吗?他们真要杀,一百多号人难道还不能把武松砍死吗?所以我也不会记他的情的。” 梁少强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卢秋萍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让武松过来给我道歉吗?让他跪下磕头吧。” 众人一听都很惊讶,忙问为什么? 梁少强说道:“他害得我被一位大人物狠狠打了一耳光。当时我为他出头,惹恼了那位大人物,就打了我。 可是这武松却还在那儿蛮不在乎,幸灾乐祸的样子,他难道不欠我一个道歉吗?”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一起望向了武松,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武松,你太不仁义了,梁大少这么帮你,你却还这样对他?” “大人物你都敢招惹,你算什么东西,连梁大少都挨耳光的。” “如果不是梁大少护着你,你早被大卸八块了。” “你还不跪下磕头谢罪,还说什么你救了大家,我看是梁大少救了你的狗命吧。” 卢秋萍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她却坚信梁少强不会编个故事来讨同情诬陷武松。 他堂堂的大名府知府梁中书的儿子,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可能诬陷一个小小都头呢?说的肯定是事实。 卢秋萍立刻对武松说道:“武松,既然梁大少为了你得罪了大人物,你害得梁大少挨了一耳光,还不赶紧跪下道歉并感谢?” 梁少强故意把自己被打肿的脸亮给大家看,这下引起了这些人更大的怒火,纷纷呵斥武松: “还不给我跪下,信不信打断你的腿?” 这些纨绔子弟平时都嚣张惯了,武松害得梁大少被大人物打耳光,梁大少是这帮人的头,就相当于打他们的耳光一般。 武松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梁少强的脸上:“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解释,你颠倒黑白诬陷于我,会为此付出代价。” 梁少强指了指自己被打红的脸:“我诬陷你?我打这耳光不是因为你吗?你说是不是?” 的确,梁少强挨的这一耳光是因为他武松,只不过是因为他对武松无礼而激怒了蔡太师,蔡太师才赏他一耳光的。 但这事是解释不清的,无法解释蔡太师为什么会因为梁少强得罪武松而打他?蔡太师可是他梁少强的外公啊。 因此,不知道事情后来的发展,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明白这个问题的。 所以武松无从解释,他原以为到这来可以耳朵根清净,没想到比在卢家还要烦人。 便转身就走,这种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 卢秋萍赶紧追着过去拉着他:“武松,你干嘛?让你道个歉怎么了?你做错了就不该道歉吗? 梁少帮了你,为了你挨了大人物打了一耳光,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做错了就不该跪下磕头道个歉吗?” 武松耐着性子说道:“听着,姓梁的被打那一个耳光,不是我导致的,是他自找的。好了,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武松的解释含糊不清,卢秋萍自然不肯罢休。 她生气的挡住了武松的去路,伸开双臂,激动的脸都红了:“武松,你这人怎么这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明明错了却不悔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爹要知道了他会非常失望的。” 第148章 必须改掉你这臭毛病 梁少强却大度的摆了摆手:“算了,我这个人从来不是施恩图报的人,我帮了他无所谓,我这人大度的很,不在乎。 大家坐下,今天是红仙的生日,高高兴兴的,别被这种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秋萍,你也坐过来,坐我身边吧,他没什么教养,你就别为他生气了。” 众人都悻悻的坐回了位置。 卢秋萍铁青着脸盯着武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二郎哥,你看看人家梁大少,心胸多宽阔,施恩不图报,救了你,你还这样对他,人家却很大度不跟你计较。 以德抱怨,你真的该好好改改你的脾气了,好好向梁大少他们学。 我带你到这来,就是要让你跟他们多亲近,学学人家是怎么为人处事的,以后这种场合可少不了的。” 这的确是卢秋萍的良苦用心,她带武松跟这些达官显贵的子弟结交,就是想让武松尽快融入这些圈子。 毕竟将来武松到了卢家,那可是要鲤鱼跃龙门,入上流社会,今后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他尽快融入才行。 武松冷冷说道:“没兴趣,我走了。” 他甩开卢秋萍往外走。 “武松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 武松压根没理睬卢秋萍,直接走向了门口。 不料外面正好有人走了进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各自退了一步,却是姗姗来迟的蔡衙内。 蔡衙内一见武松,大喜:“武松兄弟,太好了,你也来了,今天咱们可不醉不归。” 伸手一把抓住了武松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走。 武松可以甩开蛮不讲理的卢秋萍,但蔡衙内他不能甩开,人家是一番好意。 于是便跟着他走了回来。 蔡衙内扫了一眼众人,表情古怪,疑惑着问道:“怎么了?一个个干嘛这样看着我?” 又瞧向梁少强,笑呵呵说道:“少强,你挨我爹那一巴掌怎么样?没事吧,我看还有点肿哦。 我还没见过我爹这么生气,亲手打过人呢,算你小子有福气,这一耳光是我爹赏你的。你是他外孙,却这么没眼力。 不过也怪你自己,欠揍,你没看出老爷子正气头上嘛,那时你还要去招惹他,不揍你揍谁呀?” 他口无遮拦说了出来,不过当时就算是蔡衙内也不敢肯定父亲蔡太师为何发怒。 他当然不知道,当时蔡太师是因为认定武松是神仙下凡,是天上的仙师,而梁少强却对仙师出言不逊,侮辱天师,自然要狠狠揍他一耳光。 如果他不是蔡太师亲外孙的话,直接把他头给砍了都有可能。 听蔡衙内说梁少强是自己找揍,众人都惊呆了,目光望向梁少强。 你不是说因为你替武松出头才被大人物打的吗?怎么蔡衙内说的是你自己犯贱,得罪了大人物才挨揍的? 原来这大人物是蔡衙内的老爹蔡太师,如果是这样,那蔡衙内的话绝对不会有错。 看来先前大家的确错怪武松了,梁少强被打一耳光的确跟武松没关系,是梁少强自找的。 梁少强哪敢分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讪讪的不说话。 卢秋萍有些觉得愧疚,柔声对武松说道:“对不起,刚才我误会你了,你别走了好吗?我待会儿给你敬酒赔罪。” 既然卢秋萍认错了,武松也就没再计较,加上蔡衙内一直拉着他的手,便只好跟着蔡衙内坐了下来。 卢秋萍坐在了武松的身边,梁少强要想过去坐在卢秋萍的身边,却被蔡衙内叫了过去,拍了拍他。 “你过来坐我这儿,我跟你有话说。” 梁少强原本还想挨着卢秋萍坐的,听到这话只好坐到了蔡衙内的另一侧。 蔡衙内拉着梁少强在一旁说话。 卢秋萍看着武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上主动一点,去敬个酒,这里的可全都是富家公子哥,随便一个都比你有钱。 而且人家世代都是有钱人,可不像你是个暴发户,你家以前就是个卖炊饼的。 就算现在有两个钱,那也比不得人家的世家,你去敬个酒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以后也好提携你做生意。” 武松冷眼道:“不需要。” 卢秋萍怒其不争,不禁低喝:“你怎么能这样?我告诉你武松,你要想进我卢家,必须改掉你这臭毛病,你这样子,我很不喜欢。” 武松嗤笑一声:“卢秋萍,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娶你,更没想过要在你家当上门女婿。 这一切我那天都说清楚了,是你们自作多情,是你们想多了,帮我定下这主意,我可没答应。” 卢秋萍气得脸都白了:“你是说我配不上你吗?” 武松最怕女人撒泼,站起身说道:“喝醉了,出去走走,你先喝吧,等会儿我再回来。” 说着武松大踏步的离开了包间。 卢秋萍气的牙痒痒,这还没开始喝呢,怎么就喝醉了?分明是找借口开溜。 她心头对武松气极了,恨不得将酒杯砸在地上。 这时蔡衙内和梁少强已经说完话了,蔡衙内发现武松不在,卢秋萍急忙解释道:“他出去方便去了,马上回来。” 梁少强端着酒杯说道:“他不在正好,咱们自己喝。” 卢秋萍望着武松离开的方向,心里愤愤不已。 武松身上随时带得有一瓶自己酿的高度新酒,他已经喝惯自己酿的酒了,不习惯宋朝这种又浑浊又如水一般淡的酒了。 纵身跃到一处瓦房顶上,躺在房顶上看着月亮喝着酒,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他喝的是高度酒,没有用真气排除酒劲,就是为了喝醉的感觉,所以这一瓶酒下去,便有些熏熏然了。 他这才扔掉酒瓶,纵身从房顶上下来,想回包间,觉得有些尿急,便上了趟茅房。 出来之后,忽然听到不远处黑暗角落里似乎有女人挣扎呼救的声音,求救声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 武松几个纵身便到了声音发出的角落处,果然看见一个身材矮小却十分健壮的男人,正撕扯一个女子的衣服。 这女子身穿红衣,头发凌乱,正与那壮汉奋力撕扯,可惜势单力薄,哪挡得住这壮汉的暴力。 这壮汉眼看着就要得逞,心中大喜,突然间失声大叫,身体腾空而起,被人提在了空中。 第149章 恩将仇报 壮汉扭头转过来便看见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壮汉,瞪着一双虎目盯着他,这人当然就是武松。 武松抓他跟抓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起来,劈头盖脸两个嘴巴子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矮个子壮汉鼻口流血,眼前金星乱冒。 因为武松这几巴掌已经蕴含了真气,若不是这壮汉身体强健,一般人都已经昏了过去。 壮汉一脚踢向武松,反而被武松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顿时全身发软,跟抽了筋骨一般,这一脚就踢不出去。 武松单手把他举在空中,壮汉知道不是武松对手,也就不再反抗。 武松正要说话,那红衣女子尖叫了一声:“武松,是你?” 原来差点被强暴的红衣女子是武松很讨厌的窦红仙,刚才他并不知道是窦红仙,现在知道了,他有些后悔管这闲事,救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眼前这个淫贼他也没兴趣教训了,一抖手,骂了一声:“滚你丫的。” 那矮个壮汉被扔出十多步开外,在地上打了个滚,站了起来,指着武松说道:“你等着!” 窦红仙用手拉扯着自己被扯开的衣服,却厉声对武松说道:“你这淫贼,还不转身过去,看什么?臭流氓!” 她一边骂着一边拉扯着衣服,好像刚才强暴她的是武松。 其实武松正眼都没看她一眼。也懒得理她,转身走了。 窦红仙爬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在衣服被扯开了,倒是没扯烂,把衣服整理好之后,她这才眼泪汪汪的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就看梁少强,她顿时喜极而泣。 梁少强是来找窦红仙的,先前窦红仙要上茅房,可半天没见回来,他就过来找,没想到路上却遇到窦红仙了。 他急忙迎了上来,立刻发现窦红仙眼睛红红的,还有泪水,衣衫不整,身上还有泥土,头发乱蓬蓬的,吓了一大跳,立刻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窦红仙:“呜呜呜……是武松……” 梁少强大惊失色,咬牙道:“武松欺负你了?” 其实,她想告诉梁少强,她刚才上完茅房回来,被一个壮汉挟持到了隐蔽处,企图强暴她,是武松救了她。 可是心情着急,只说了一句是武松,便被梁少强打断了。 梁少强却以为是武松企图强暴窦红仙,一把拉着她说道:“跟我回去,我要杀了武松!” 窦红仙见梁少强这么冲动,想要解释清楚,可看到梁少强一付为了自己舍生忘死的样子,她又感到很幸福。 她一直想讨好梁少强,能够嫁给梁少强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若是因为这件事因祸得福,她也就将错就错了。 窦红仙知道梁少强最恨的就是武松,因为武松抢了卢秋萍,梁少强更喜欢的是卢秋萍。 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梁少强狠狠教训一下武松,兴许梁大少会因此对自己多几分好感,毕竟自己帮着他对付了情敌。 哪怕将来梁少强真的娶了卢秋萍,让她做妾室她就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现在卢秋萍许配给了武松,如果梁少强娶不成卢秋萍,自己成为正妻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她便不再说话,任由梁少强拉着她回到包间。 武松正和蔡衙内说话,梁少强二话不说,冲着武松便过去了,抄起一根凳子,朝着武松狠狠砸了下去。 凳子在距离武松还有一尺远的时候,武松一伸手就抓住了凳子。 梁少强的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蔡衙内连忙叫住手:“你疯了,怎么回事?” 梁少强指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窦红仙,狠狠的说道:“红仙刚才上茅房,回来遇到武松,这家伙喝醉了居然想强暴红仙! 你别拦着我,我打不死他!” 说着,从旁边乐师手里抢过一把琵琶。 “你给我住手。”高衙内拦住了他,一把将他手里的琵琶抢过来。 蔡衙内扭头望向窦红仙说道:“梁少强说的是真的吗?” 窦红仙盯着武松,心里打了个突,武松刚才救了她,可是那又怎么样?武松不就是个暴发户吗?跟梁大少相比,他算个屁。 为了能得到梁大少的欢心,帮梁大少铲除这个情敌,自己就算昧着良心也无所谓。 再说了,良心又值得了几个钱?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她银牙一咬,指着武松说道:“就是他想强暴我,幸亏梁少爷来得及时,救了我。” 武松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真的怒了。 自己救了她,她竟然恩将仇报,反而诬陷是自己要强暴她。 该死! 武松要动手,却被蔡衙内一把死死拉住了手:“兄弟,冷静!” 他看出来武松的怒意,但他以为武松是老羞成怒,所以死死拉着他。 梁少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抓起凳子说道:“狠狠打他一顿,再送官府治罪!” 他嘴巴这么说着,可是看到武松眼中凌厉的杀意之后,顿时怂了,再不敢冲上来。 帅无恒叫嚣道:“别让他跑了,我去叫人。” 这是他家的花楼,有不少看场子的,也有不少高手,这些人应该可以拿下武松。 其他的纨绔子弟也纷纷抄起凳子,附和道:“打他个半死,送官。” 可是他们却没一个人冲上去。 帅无恒正要往外冲,蔡衙内发话了:“站住,先别去。” 所有人都站住了,望向蔡衙内。 蔡衙内对梁少强等人说道:“把凳子放下。” 郎怀贤等人赶紧把凳子都放下。 高衙内对窦红仙说道:“武兄弟酒后冲动,做错了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 梁少强高声叫道:“衙内,你干嘛替他道歉?他武松自己没嘴巴吗?” “你丫给我闭嘴。” 窦红仙巴不得息事宁人,感激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没事。” 蔡衙内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众人笑道:“没事了,刚才武松只是跟红仙开个玩笑罢了,现在他们都说没事了,谁要敢到外面乱传,我可不客气。” 众人一听蔡衙内要替武松出头摆平这件事,谁还敢说二话,只好恨恨的盯着武松,心里忍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这武松何德何能?能够有衙内给撑腰,真是祖宗八代坟上冒青烟了。 玉嫦娥也过去拉着窦红仙的手,说道:“快坐下吧,喝杯酒压压惊,你给了衙内天大一个面子,衙内不会亏待你的。” 窦红仙有些心虚地看了武松一眼,跟玉嫦娥坐下了。 众人各自回位,蔡衙内重新回到武松身边,倒了一杯酒,对武松说道:“没事了,喝醉酒了有时候冲动,难免的,冲动是魔鬼啊。” 他拿着武松的酒,没想到酒杯却突然被人抢走了。 这人却是卢秋萍。 她将那杯酒直接泼到了地上,对蔡衙内说道:“虽然衙内你大人大量,冲着我卢家的脸面帮了他,可是他到底将来要入赘我卢家的,有这样的污点,我卢家以后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蔡衙内皱眉:“那你要怎么样?” 第150章 矮脚虎找上门 卢秋萍说道:“至少他应该跟窦红仙磕头赔罪。” 梁少强也加了一句:“光磕头好像还不够惩罚,在自己打自己一百个耳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众人又都纷纷起哄:“没错,武松给红仙磕一百个响头赔罪,再自己扇自己耳光。” 武松怒极反笑,冷眼盯着窦红仙:“你真的觉得我应该给你磕头赔罪,再打一百个耳光吗?想好了再回答。” 梁少强指着武松怒道:“你看看!这狗东西差点强暴了窦红仙,还这么嚣张,衙内你还护着他干嘛?直接一根绳子把他绑了送官。” 蔡衙内怒道:“闭嘴!你再不闭嘴,老子叫你好看。” 梁少强吓了一大跳,其他人原本也站起来跟着叫嚣的,既然蔡衙内发火了,也都纷纷乖乖的坐了回去 蔡衙内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望向窦红仙。 梁少强低声说道:“不用怕,有我们给你做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窦红仙立刻充满了勇气,只要能够帮到梁少强,那自己就是恩将仇报也无所谓。 她再次咬咬牙说道:“你刚才差点要强暴我,难道不该给我下跪磕头吗?” 武松冷笑道:“真是有意思,我武松就算是瞎了眼,也不会瞧上你这等货色。 蔡衙内,谢谢你刚才为我做的事,不过,没有必要,因为不是我做的,我已经说过了,如果谁不信,还想来对付我,就让他来吧。” 卢秋萍在一旁说道:“今天你不道歉,哪都别想走。” 武松对这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女人厌烦透了,用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滚!” 卢秋萍没想到武松居然会这么跟她说话,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道:“我警告你武松,你要到我们卢家落户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自己下跪磕头认错还不晚。” 武松冷然一笑:“进你们卢家?别自作多情,别以为你家有点儿臭钱你自己也水涨船高。” 卢秋萍没想到武松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气得花容失色。 梁少强赶紧宽慰卢秋萍说道:“秋萍,你别生气,武松已经恼羞成怒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我就说过他根本配不上你,他这种人就该脸上刺字,刺配充军。” 卢秋萍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冲到门口,对门外自己带来的侍从说道:“快回去,叫我宋江叔叔马上赶过来。” 侍从答应了,飞一般的跑了。 她又咬牙切齿说道:“武松,你等着。” 武松冷冷说道:“我要走了,谁拦着我可不客气!” 卢秋萍拉开了架势:“那就来吧,反正你连窦红仙都想强暴,再打我一顿又算得了什么,你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禽兽,来吧,打死我吧。” 她悲愤的盯着武松。 武松毫不犹豫举起了拳头,蔡衙内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武松的胳膊,生拉硬拽将他拉了回来。 “武兄弟,坐下,有我在,谁敢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们他妈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什么磕头,打耳光,再不准提!” 蔡衙内端起一杯酒,对武松说道:“别生气了,我们兄弟喝酒!” 武松摇了摇头道:“抱歉衙内,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喝酒,你放开我,只要他们不惹我,我今天也不想打架,先回家睡觉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人高声怒喝: “小子,你他妈的打了老子,还想走?老子今天非要宰了你不可。” 窦红仙一听声音只吓得花容失色。 是哪个之前企图强暴自己的男人。 她倒不担心这个时候这男人还要来欺负自己,她怕的是这男人揭穿真相。 好在这矮个男人进来只盯着武松,没看他们,其他纨绔子弟也躲了起来。 这是帅家的花楼,帅无恒站出来陪笑道:“你们干什么?我是这的少东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尽管跟我说。” 矮个壮汉甩手一耳光,将帅无恒打得原地转了个圈:“给老子闭嘴。” 那十几个随从也拿着刀剑,指着其他人吼道:“乖乖的给我坐着,谁敢多嘴就宰了他!” 遇到凶神了,连蔡衙内都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经过了小山岗上那件事之后,他一见这种凶巴巴的壮汉拿着刀剑,就会想起小山岗上的那一幕,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 梁少强发现那矮个壮汉目光凶狠的只是盯着武松,似乎只是找武松的麻烦,顿时精神一振,马上接口说道: “这位爷,我们跟武松没有关系,这家伙就是恶棍,你与他有仇你尽管找他,要打要杀你冲他去,可别伤了我们。” 郎怀贤也搞清楚了事情状态,这壮汉是来找武松寻仇的,肚子里一个劲叫着活该,武松这下惹出大麻烦了,最好一刀把他砍死,方解心头之恨。 他立刻冲上去,高兴地说道:“我们跟他没关系,你们把它抓走吧,他是个色鬼,还企图强暴我们的女伴。” 矮个壮汉眼睛一眯,嘿嘿冷笑:“他妈的,原来你坏我好事是想自己上啊?狗东西,黑吃黑,吃到我的头上来了。 弟兄们,把他给我拿下,把手脚先给我砍了!” 一帮人便要冲过来。 卢秋萍虽然气恼武松,但一想自己早晚都是武松的人,若是让武松被砍手脚,自己就惨了。 她便抄起一根凳子,拦在了武松面前,对矮个壮汉说道:“武松是我卢家上门女婿,我父亲卢俊义是大名府首富,你们要想动武松,就是不给卢家面子。 即便武松有什么错,那也是我们家规处理,轮不到你来教训他。” 壮汉上下打量着卢秋萍,又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连声说道:“美女,极品美女,比刚才那个可强多了。美人儿你跟我走,跟我快活去。 只要你陪我睡,这黑大个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怎么样?” 卢秋萍气得脸色苍白,狠狠啐了一口:“不要脸,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爹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矮个壮汉愣神道:“卢俊义在我面前他算个屁,你是他女儿正好,老子把你抓了,先睡了你,再跟你爹要钱赎人。 兄弟们,把这小娘皮给我拿下,注意,不可伤了她,老子今晚还要享用。” 几个壮汉立刻冲了上来,卢秋萍一声暴喝,手中凳子舞动了起来,噼里啪啦将对方这几个喽啰全打趴下来。 他武功得到卢俊义的真传,手下还真是不含糊。 而这十几个喽啰不敢真的动刀子,自然就投鼠忌器多了,反倒被她抢得先机,打了个落花流水。 第151章 宋江下跪 矮壮男子一脸不爽的瞧着卢秋萍说道:“小娘子,让老子亲自和你玩玩。” 他在手心吐了口唾沫,冲上去跟卢秋萍打了起来。 这矮壮男子远远不是武松的对手,但对付卢秋萍却还是略胜一筹的。 两人斗到了十多个回合,卢秋萍手里的凳子便被壮汉一脚踢飞了,腰上也挨了一脚,半个身子都转动不灵。 卢秋萍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发现武松还站在那里平静的瞧着热闹,怒骂道:“你看着你女人被人欺负都无动于衷吗?” 矮壮男子哈哈大笑:“那家伙就是个怂包,刚才趁我不注意暗中偷袭,看老子带人来了他不就怂了? 你跟他干嘛,跟我走。” 他伸手直接朝着卢秋萍抓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整个人再次腾空而起,被打折的鼻梁骨又再次被打成了几截。 他腰一弯,从靴筒抽出匕首往后刺出。 但手却被武松牢牢抓住,接着猛的一拧,那刀转了个弯,扑了一下扎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惨叫,还想反抗,又被武松一拳打在肚子上,顿时全身力气完全丧失,跟被抽了筋似的,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卢秋萍先前派人去叫宋江,两处相隔不远,所以很快便赶到了,一进门正好看见武松抓了一个人,并拿了一把匕首捅在他的屁股上。 宋江不明就里,但火冒三丈,这绝对是武松仗势欺人,打了别人,还用刀子捅别人屁股,实在太过分了。 先前听说他企图强暴一个名叫窦红仙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大名府衙门窦別驾的女儿,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把手伸到了朝廷官员的女眷身上,简直太过分了。 “住手!快把人放下来!” 宋江怒喝。 武松手一松,矮个壮汉从半空跌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屁股上的匕首又多刺入了几分,痛得他又是一声惨叫。 他正想爬起来,可随即身上被武松踩住,动弹不得。 宋江冲上前,声色俱厉问道:“武松,你为何伤人?” 武松冷哼,并不回答。 他从来不屑于跟不讲道理的人去讲道理,这宋江是他见过最不讲道理的人,没必要跟他费什么口舌,他想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 宋江大怒道:“姓武的,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我一刻不在你身边,你居然想强暴窦別驾的女儿,现在又大闹帅家的花楼,用匕首把别人捅伤,你就只会欺男霸女吗?” 蔡衙内终于从恐惧中镇静下来了,武松已经把对方制住,他赶紧对宋江说道:“你是谁?你凭什么指责武松?武松刚才把我们救了,你不知道?” 宋江眉毛一拧,瞧瞧他:“你是武松的朋友?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蔡衙内都快气笑了,还从没哪个人敢跟他如此说话:“你是谁?凭什么管武松哥哥?” “我是武松结拜大哥。这家伙仗着手底下有点拳脚功夫,到处欺负人,刚才还差点强暴了一个女子,现在又把人捅伤。 你跟他在一起,帮他说话,跟他也是一丘之貉。” 梁少强赶紧说道:“这是蔡太师的公子,你说话当心点。” 一听这话,宋江大吃了一惊。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蔡衙内,有些心虚的说道:“你真的是蔡太师的儿子?” 蔡衙内鼻孔里重重一哼,也不说话。 宋江连忙施礼道:“小生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蔡衙内。”说完诚惶诚恐的拱手施了一礼。 宋江虽然现在已经在梁山落草为寇,但还很少有人知道,这是高度保密的。 而从上梁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将来要接受朝廷的诏安。重新进入仕途,弄个一官半职,精忠报国。 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又怎么可能得罪蔡太师的儿子呢? 把他给得罪了招安就没戏,招安就没戏那就只能一辈子在梁山。 蔡衙内冷哼道:“你为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武松兄弟?” 这时矮个壮汉突然对宋江开口道:“真的是你,宋江哥哥?” 宋江有些吃惊,扭头望向矮个壮汉:“你是谁?” “我是矮脚虎王英啊,宋江哥哥,快救我,我就是来投奔你来的。” 宋江在江湖上名气很小,有不少英雄好汉来投奔他,当然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来打秋风要盘缠的,因为他仗义疏财,散财童子,逢人就给钱。 宋江马上对武松说道:“快把他放了,这是矮脚虎王英,也算是一位英雄。”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 原来这家伙是矮脚虎王英,这就难怪了,他跟小霸王周通一样,都是梁山一百单八将里有名的淫贼。 这王英原本是做车行买卖的,帮别人送货,后来见财起意,杀人越货,然后跑到清风山落草为寇,跟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一起。 后来听说宋江来到大名府,这王英就来投奔,没想到两人以这种方式相见。 武松很不喜欢这矮脚虎,所以踩着他并没有放开,冷冷的声音对宋江说道:“这小子做了坏事,我还要跟他慢慢算账。” 王英对武松怒道:“咱们两个半斤八两,算什么账?老子对女人用了强,你还不是也想强暴别的女子?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 他先前听梁少强说武松想强暴一个女子,并不知道武松是被诬陷的,还以为武松真的想强暴其他的女子,那样他们两个不都是色鬼吗?又有什么资格讥笑指责自己? 宋江上前用力推开了武松,把地上的王英拉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灰尘,指着他屁股上的尖刀说道:“你没事吧?” 王英痛得惨叫连连:“我得去找郎中。” 宋江叹了口气,道:“武松想强暴的女子在哪?我替武松当面向她磕头赔罪。” 窦红仙躲在玉嫦娥背后,她半个身子都藏起来了,可是身上的红衣服却躲不掉。 卢秋萍便走了过去拉了她一把:“你躲着干什么?放心吧,现在有人替你作主。” 宋江咕咚一下跪在了窦红仙面前,磕头道:“武松是我结拜兄弟,他想强暴姑娘,真是该死,他是个蛮牛,不近人情,我这当哥哥的替他给姑娘赔罪了,你要打人泄愤,就打我吧!” 窦红仙涨红着脸说:“我打你干嘛!” “哈哈,原来是你!” 矮脚虎王英大笑。 他一眼便认出这窦红仙正是自己刚才看中,想弄到手又被武松救了的红衣美貌女子。 刚才他上茅房一眼瞧见窦红仙确实水灵,又喝醉了,色胆包天,便想强暴她,没想到被武松给阻拦了,暴打了一顿。 他哈哈大笑,指着武松说道:“老子刚才要强了她,你冲上来把老子打跑了,原来不是英雄救美,而是自己想上她啊?” 第152章 现世报来得快 宋江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矮脚虎说道:“哥哥你不知道,兄弟我有点小毛病,喜欢女色,刚才从茅厕出来看到这女人实在是水灵,我便实在忍不住便想动手。 没想到我快得手的时候这大块头突然过来打破了我的好事,将我打了一顿,把我鼻梁都打破了。 老子打他不过,就跑去搬救兵去了,原来这小子是想自己下手,你说这不是捡我破鞋吗?” 听到这话,屋里所有人面面相觑,卢秋萍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对窦红仙说道:“先前强暴你的不是武松,而是这矮子?” 窦红仙支支吾吾,半天答不出一句话。 梁少强也觉得不对劲了,赶紧上前说道:“刚才这厮说武松把他打跑,然后自己想对窦红仙先下手,所以他还是想对红仙企图强暴来着,没错吧?” 窦红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恐惧的躲开了武松冰冷的目光。 王英还算有点英雄气魄,虽然武松揍了他,可是光明磊落这一点,他倒还不缺,马上说道: “这女人说谎!当时这大块头把我扔开之后,我就躲在远处看着,想看看大块头是回哪个包间,等一会好带人去寻仇。 结果就看到大块头连这红衣女人都没看一眼,直接就往酒楼里走了,女的也跟着回去了。 我远远跟着他们回到了这间包间,我这才去叫人过来,所以大块头压根就没有强这红衣女人。” 这一下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原来是这么回事。 蔡衙内立刻上前盯着窦红仙说道:“武松到底有没有强暴你?你要乖乖的说实话,我可以不追究,你要是再敢欺骗,可别怪我无情。” 蔡衙内那是什么人?他爹可是当朝宰相蔡太师,窦红仙哪敢招惹他? 眼见蔡衙内动了真怒,窦红仙再不敢欺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衙内我错了,是我诬陷了武松。 先前这矮个子想强暴我,武松把我救了,把矮个子打跑了,然后武松就走了,梁大少来了,我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蔡衙内一脚将窦红仙踢翻在地,怒道:“武松救了你,你却还恩将仇报,你为什么要诬陷他?” 窦红仙哭着说道:“我想讨好梁大少就故意诬陷武松,好让武松被抓起来治罪。我错了我该死,求你原谅我。” 蔡衙内指着窦红仙说道:“原谅你?你诬陷武松企图强暴你,这可是诬告陷害,这是犯法的事,我怎么原谅你? 来人,去把衙门的人叫来,给我把她拿下。” 侍从答应了,飞快跑去叫衙门的人去了。 窦红仙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爬了几步,一个劲哀求。 梁少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他虽然不知道真相,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在旁边所谓的作证,才让众人坚信,他也难辞其咎。 的确刚才武松说了不是他,相反是他救了窦红仙,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相信,包括蔡衙内也不相信,因为窦红仙指认是武松干的,他们宁愿相信窦红仙,也不信武松。 因为他们本来就很讨厌武松,包括卢秋萍,认为武松不学好,可能又是仗势欺人,可能真做得出这种事。 眼见蔡衙内如此盛怒,他赶紧过去道歉:“对不起……” 啪! 蔡衙内狠狠给了梁少强一记耳光,打得他摔在地上,一张脸顿时肿了。 “你该道歉的是武松,不是我!爬过去给武松大哥道歉!” 梁少强赶紧跪爬过去,给武松道歉:“对不起,武大哥,我误会你了” 武松压根不理财他。 卢秋萍也是表情讪讪对武松说道:“对不起,我也误会你了。” 武松同样懒得搭理她。 宋江也尴尬一笑,对武松说道:“原来我也错怪你了,虽然你没有强暴这女子,但是你也应该好好向大家解释。” 蔡衙内指着郎怀贤,帅无恒等人厉声道:“你们这帮狗东西,刚才诬陷了武松,难道不应该赔礼道歉吗?” 这些人就算诬陷了武松,他们也不愿意道歉,可是他们不敢得罪蔡衙内,只好一个个苦着脸过来给武松抱拳赔不是,武松冷眼看着,知道他们压根只是装装样子,所以根本不理睬。 卢秋萍阴着脸对武松说:“你别得理不饶人,大家给你赔罪,你就不该还个礼吗?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跟你说了,这些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跟他们交好对你只有好处。 你还不借着这机会跟他们亲近,你真是块木头,还拉什么架子?真以为你高高在上,谁都在捧着你吗?” 武松冷冷道:“聒噪!” 这时,他看见了窦红仙悄悄爬起来,从后面翻窗出去了。 与此同时,矮脚虎也看见了,眼珠一转,手捂着屁股,扭头对宋江说:“宋江哥哥,我先走了,衙门的人来了就走不掉了。” 武松双手抱肩:“我在你,还能走吗?” 矮脚虎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对宋江说道:“救我,宋江哥哥。” 宋江突然一下子跪在了武松的面前,并牢牢的抱住了武松的一条大腿,高声对矮脚虎说道:“王英兄弟快走。” 矮脚虎王英这才一瘸一拐,带着十几个手下狼狈逃窜。 武松一条腿被宋江抱住,实际上他也没打算真的要追赶,因而矮脚虎刚才帮他作证,洗清了冤屈,心底还是多少对他有几分好感的。 更何况这一次他想侵犯的是武松极为讨厌的窦红仙,而且这女人事后恩将仇报,早知道让矮脚虎祸害了才好,所以也就懒得去抓矮脚虎了。 刚才矮脚虎看见窦红仙翻窗逃走,紧接着便借故出去,只怕还想对窦红仙有企图。 活该这窦红仙倒霉! 等到矮脚虎跑得没影了,宋江这才松开了武松。 眼看着衙门的人要来,宋江也起身就走,他有点做贼心虚,毕竟他可是在梁山落草为寇的,虽然现在官府还不知道。 而这时,卢秋萍他们才发现窦红仙不见了。 卢秋萍问道:“他们人呢?” 蔡衙内叹了口气说:“刚才乘乱翻窗跑了。” “你怎么不拦着她?” 蔡衙内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样其实是最好的,因为窦红仙的老爹是大名府的別驾,也是个不小的官。 而她又是个女子,真要把她抓进大牢,按照诬告治罪,那完全就是撕破脸了。 她跑了也就跑了,有家不能回,给她也算一个教训。 可他没想到,窦红仙的下场比他想象的还要惨得多。 窦红仙从窗户翻了出去,踩着外面的雨棚,东跳西跳,好在有不少借脚的地方,终于让她攀爬到了楼下。 她提着裙摆一路哭着,往外跑去。 正跑着,突然从黑暗出冲出几人,将她拖进了小巷,为首的一个矮个壮汉正是矮脚虎。 他一手捂着屁股,匕首还没拔下来,咬牙切齿对窦红仙说道:“实话告诉你,老子是清风山的山贼,本来要抓你去做压寨夫人的,可是你人品太差,是在不配当老子的夫人,现在把你抓到山上去,等老子用完之后便赏给了下面兄弟,人人有份。 你不是脸皮够厚,喜欢诬陷别人吗?既然不要脸,我就让你不要脸个够!” 窦红仙被喽啰们绑了之后堵住嘴,装进一条麻袋里,一个喽啰扛着,跟着矮脚虎一伙人逃进了黑暗中。 窦红仙绝望哀嚎,她非常后悔之前所做的事情。 武松救了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为了讨好梁少强,昧着良心诬陷自己的恩人。 真是现世报来得快。 现在再想求武松来救她,已经不可能了,就算武松在这,估计也不会再出手救她这忘恩负义的中山狼了。 第153章 合伙做生意 次日。 蔡太师在府邸设了家宴,请武松过去喝酒。 武松来到了蔡太师的府邸,蔡太师亲自到门口迎接,见到武松,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先生。 蔡衙内还是有些不适应,老爹平时见到其他高官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见到武松溜须拍马,简直跟见到皇帝一般。 这武松真是太厉害了,能得到父亲这样尊重的人,世间少之又少。 蔡太师并没有叫其他人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太师对武松说道:“先生,是否愿意去京城发展?老朽可以助先生一臂之力。” 武松道:“迟早要去的,京城汴梁,天子脚下,物华天宝,大有作为。” “是啊,是啊。太好了!老朽听说先生在清河县有一座酒楼,除了美酒,还做一些很神奇的生意,其中有一种可以洗得很干净的肥皂,如果先生信得过老朽,我可以帮你在京城开展推销。” 武松点点头:“可以呀,没问题,不过你既然要帮我做生意,肥皂的格局太小,我倒是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帮我在京城售卖咱们可以赚大钱。” “是什么生意?尽管说,我全力帮先生销售,不从中占一文钱的利润。” 武松摇头:“那不行,你帮我推销可以,但是我们三七分成,我只管生产,你只管销售。赚多少你做账就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蔡太师说道:“不敢,我真的帮先生推销,不取一文。” 武松皱眉:“我不是说你见钱眼开,你必须从中获利才行。只有这样你才有动力帮我推销,我也能持续挣到钱。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而且你有了我这笔钱的收入,可以说比你贪污受贿的钱要多得多,你就不用去接受那些贿赂了,也可以保证你兑现你改邪归正的诺言。” 蔡太师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武松当着面说贪污贿赂的事,还着实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心里想的是武松看来还是想象力不够,根本不知道现在他这个年纪,钱财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要能够得到武松的仙术传授,能延年益寿,多活几年,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武松给他治病后的这些日子,只觉得饭也吃得香了,身体各种病全都烟消云散了,精神气色都比以往好得太多了。 他的状态已经重回四五十岁时青壮年的样子,若是能一直这样保持,即便让他抛尽万贯家财也在所不惜。 武松见他表情有些古怪,淡淡一笑说道:“你觉得我小瞧了你,对吗?应该是你小瞧了我要给你的生意。 你先看看这个,你就知道咱们这生意到底有多赚钱?” 武松当即从怀里取出了一面小小的水银镜,蔡太师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惊恐地哎呀叫了一声,手一松那镜子便从手中坠落。 武松微微一笑,将镜子接住,重新还给了他,说道:“这是我自己研制的镜子,你觉得跟市面上的铜镜相比如何?” 蔡太师这一次双手牢牢捧着,拿起镜子又仔细看了看。 那镜子实在神奇,连皱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惊讶地说道:“清楚!太清楚了!这镜子是先生做出来的?” “当然,你觉得这镜子拿去卖,能赚大钱吗?” “当然能,肯定能卖出天价啊!只是稍微小了点,如果有更大的就好了。” “这个放心,一人高的镜子都有,各种各样的都没问题,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如果可行,你让人去我那里取就是。” 蔡太师说道:“太好了,先生有多少面这样的镜子,包括包括一人高的镜子?” “一百面吧,你先把这一百面卖掉了,我再制造新的。” “啊,没问题。这真是好东西,一定能赚大钱。” 蔡衙内也接过那面镜子,喜不自胜,连声赞叹道:“京城那帮达官显贵、娘娘妃子、公主郡主,只怕都要为此疯狂,一掷千金都没问题的。 到时我也帮着先生去推销,绝对会一抢而空,一百面根本不够啊。” “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了我就回清河县再制造,到时你们派人去取。” “售卖的钱绝对清楚,我一定全额给先生您送去。” 武松摇摇头,拍了蔡太师的肩膀说道:“我的话可能你没有听清,你如果继续贪赃枉法对朝廷对百姓都不是好事。 如果有了我给你的三成利润,你就不会再看上那些贿赂的钱了。” 蔡太师由衷的说道:“是呀,虽然只是三成,已经远远超过我之前的所有收入了。” 他这话绝对不夸张,因为在水银镜刚刚发明的十六世纪,在欧洲一面小圆镜子就能够卖到十五万法郎,价值人民币上百万元。 所以武松的这一百多面镜子,绝对能卖出恐怖的天文数字的价钱,就算只分三成,也已经让蔡京财富飞升,从而让他对那些官员行贿的钱压根就不会看在眼中了。 蔡太师对武松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能够拿出巨额钱财来让他保持廉洁,让他对武松感激涕零,又心生敬佩,武松才是真正视钱财如粪土之人。 他激动不已,也顾不得儿子在旁边,匍匐在地磕头道:“老朽叩谢先生,今生今世绝不敢再贪污贿赂一文钱,天地可鉴。” 蔡衙内吓坏了,跟着磕头。 父亲蔡京居然当众给武松磕头,这已经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原先他以为父亲只是推崇武松的书法,没想到武松是一座金库,一下能拿出这样让人敬畏的金钱来,难怪父亲要激动。 武松微笑,自己将他从一个最大的奸臣变成一个忠臣,并为自己所用,这是一部很重要的棋。 因为,大金国正在迅速崛起,席卷横扫大辽朝,用不了多久,就会挥师南下,靖康之耻很快就要到了,大宋即将迎来乱事之秋。 武松叫他们起来。说道:“卖镜子的钱财,全部给我换成黄金。” 乱世黄金,这东西是将来自己立足的根本,别人不知道,武松很清楚。 蔡太师和蔡衙内赶紧连连答应。 蔡太师把去清河县取镜子这件事交给了儿子蔡衙内:“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亲自带一队人马前去押运,切不可有半点闪失。” 蔡衙内忙躬身答应。 蔡太师又说道:“先生,这样吧,我先拿五十万两银子给先生作为预付款,到时卖了之后再结账,只有多的,不会再少。” 武松当下也不跟他客气,点头说没问题。 蔡太师有些迟疑,又说道:“不过我没有这么多黄金,只是银票和银子。” 武松说道:“这一次的预付款给我银票没问题,以后只要黄金。” “那太好了,这些银票都是我蔡家银庄的银票,在大宋所有州府都能通兑。” 第154章 太自以为是了吧? 武松接过厚厚一叠五十万两银票,随手揣进怀里,那架势,连蔡京都看傻眼了。 武松又对蔡太师说道:“对了还有件事,你去处理一下。” 蔡太师恭敬的说:“还请先生吩咐。” “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被高太尉诬陷,说他擅闯白虎堂,把他治罪充军,这是一起冤案,你帮他洗清冤屈,官复原职。” 蔡太师点头说道:“这件事其实老朽知道,是高太尉的儿子高衙内设的局,以前碍于高太尉情面老朽没管。 现在既然先生这么说,老朽立刻安排还林教头清白,并让他官复原职。” “嗯。” 武松告辞离开,返回了卢家。 他先给卢俊义复查了病情,他的病好转很快,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再休息几日就可完全康复。 晁盖、宋江等人听了之后自然十分高兴。 安道全不是很相信,可反复给卢俊义检查一番之后,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卢俊义疑惑地问道:“你为何又点头又摇头?” 安道全有些尴尬:“我点头是因为武松兄弟医术高明,的确治好了卢员外的病,武松兄弟没有骗我们。 我摇头是自愧不如,我还号称神医,医术却远远不及武松兄弟,他才有资格用神医的这个名号。” 武松见安道全心胸坦荡,承认技不如人,倒是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正说话间,卢秋萍进来了,见武松说道:“我还到处找你呢,明天就是诗会,上次说好了,让你假扮我的随从,跟我一起参加诗会。 虽然你不能亲自参会,但跟仆人在一起旁听一下也是好的,我已经给你定好了仆人的衣服,你去试一下看合不合适?” 宋江连连赞叹道:“还是卢姑娘心细如发,照顾武松兄弟无微不至,连衣服都要亲自关照,看看合不合身。 这种事其实叫个下人来做也就是了,武松将来也就是个上门女婿,不用真像一般姑爷那样对他好,他是个粗人,值不得姑娘这么细心的。” 晁盖皱了皱眉,瞧了宋江一眼,说道:“不能这么说,武松兄弟可不是寻常人,岂能跟奴仆相提并论? 且不说别的,单就他医术就没人敢与他比肩的,更何况他的武功高绝,这样的人,怎能以奴仆身份对待呢?” “晁盖哥哥教训的是,是我失礼了。”宋江赶紧道歉,有些尴尬的又皱着眉对武松说道,“你咋还坐在这呢?还不快跟卢姑娘去,你这人真是不识抬举。” 武松先是睨了一眼宋江,然后摇头对卢秋萍说道:“我不会作为你的仆人去参加诗会的。” 卢秋萍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你觉得丢人吗?我告诉你,参加诗会的哪一位不是饱学之士,最差也是个秀才。 而你呢,也就刚刚脱盲吧,估计难一点的字你都不认识,你还想弄一张请柬正儿八经,堂而皇之的参加啊? 诗会要求,即便是带去的随从也必须识文断字粗通文墨的,你说你配得上吗?” 宋江也摇头,对武松说道:“武松,你医术好,武功也不错,可这文笔你就差远了。 你不过是靠你哥哥给教书先生送炊饼,才让你在私塾墙根下偷学了几个字,怎么能跟大名府这些饱学之士坐在一起论道品茶呢? 不要好高骛远,你能跟着卢姑娘去远远的旁听一下,长长见识就不错了,把你身上那些山野村夫的行径都通通洗干净,这就达到目的了。 你将来是要入赘卢家的,卢家是名门望族,难道你自甘堕路,非要弄得跟那些仆人一样吗?” 武松淡淡道: “两件事要说明一下,第一,我从来没答应入赘卢家,所以这件事再不要提了。第二,书法诗会我会参加的,但不是作为奴仆的身份,卢姑娘你也不用管我,你自己去就行了,到时你会见到我。” 这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卢俊义脸色都很不好,武松当场明确拒绝入赘卢家,这可是他没想到的。 宋江说道:“告诉你,我已经让人去请你哥哥武大郎和你嫂嫂潘金莲,这几天就要到大名府,我们的话你不听,你哥和你嫂的话你总要听了吧。” 武松皱眉道:“我又不是傻子,干嘛要你来替我做主,你虽然是我结拜大哥,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要听你的,尤其是这种事。” 晁盖说道:“入赘的事等大郎夫妻来了再议,先说书法诗会的事情。武松,你如果真有办法参加诗社那是最好不过,我也觉得以你才能,以奴仆身份参加的确委屈。 但是你打算怎么去诗社呢?你有办法弄到请柬吗?” 宋江哼了一声,插话说道:“他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花钱买呗,他以为他狮子楼有几个钱了不起了。” 卢秋萍皱了皱眉说道:“他不是花钱,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去求蔡衙内。 蔡衙内不知怎么的,很愿意帮他。 上次在帅家花楼,蔡衙内就帮他摆平了事情,他如果开口要求,蔡衙内或许会想办法给他弄张请柬。” 宋江一听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武松你这就没意思了,你死皮赖脸去求蔡衙内弄到一张请柬,就算拿到了,你难道真有学识水平去参加这书法诗会吗? 到时候所有拿着请柬去的人可是要当场题写诗词,书法和诗词,你哪一样拿得出手?”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告辞!” 武松起身准备走。 宋江被噎得直翻白眼,怒道:“你给我站住!” 卢秋萍也拦住了武松:“即便你去求蔡衙内拿到了请柬,你也不能用这个身份参会,很丢人的。 宋江叔叔说得没错,所有持请柬去的学子都要当场展示书法,蔡太师会亲自点评。 蔡太师,那可是当朝宰相,大宋书法第一人,你那鸡爪一样的字,到时候会在蔡太师面前丢人的。 如果是以前,我不管你,因为跟我们卢家没关系,现在你既然要入赘我卢家,将来成为我卢秋萍的丈夫,你就必须顾及卢家的脸面。 丢你个人的脸没什么,丢卢家的脸,我就不能不管了。” 武松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瞧着她,冷冷说道: “我已经说过,卢秋萍,我不会入赘你们卢家。你还说这些,太自以为是了吧?” 第155章 井底之蛙 卢秋萍直气得一张俏脸惨白,没想到武松当场给她下不来台,怒道: “蔡衙内给你三分面子,你以为真是凭你自己吗?他那是看在你是我卢家上门女婿的份上。 你以为别人敬重你,是看你景阳冈打了只老虎?或是看你狮子楼那破酒楼?错!还不是因为你要入赘我们卢家! 现在,你不是整天在我卢家白吃白住吗?打着卢家的旗号招摇撞骗,全是我们卢家的脸面你知道吗? 离开了我们卢家,你屁都不是!” 武松怒极反笑:“原来,在你们眼中,我武松是这样的人?很好,多谢你的提醒。” 武松从怀里掏出那一叠蔡太师给的银票,数了十张,拍在桌上: “这一万两银子,是我在你们卢家这些天的吃住费用,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武松与你卢家没有半点关系,后会无期!” 说着,转身往外就走。 卢俊义气得指着卢秋萍怒骂:“你胡说什么?武松兄弟在我们家里,那是给我治病!怎么就白吃白住了?还不去拦下武松兄弟?” 卢秋萍脸色苍白,紧咬嘴唇却不上前。 他想不到武松如此决绝,她不过几句气话,武松居然当场搁下一大叠银票走人,这不是当场打她的脸吗? 宋江则奇怪地翻看着那一叠银票,全是真的,嘟哝道:“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 晁盖赶紧追上去拦住武松:“你现在撂挑子,卢员外的病怎么办?” 武松头也不回:“他的病和毒已经好了大半,剩下的安道全可以处理,有问题让他来找我。” “别这样,都是好兄弟,卢姑娘也是一时嘴快,她心是好的,快把钱收回去,住下!” 卢俊义也急声道:“是啊,武松兄弟,我替女儿向你赔罪……” “不必了,以后不要来烦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伸手将晁盖推到了一边,大步往外走去。 卢俊义气得差点昏死,指着卢秋萍怒喝:“听听你刚才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武松仗着我卢家的脸面? 武松兄弟何等样人,需要仗着我卢家的脸吗?武松救了为父的命,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卢秋萍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泪簌簌而下:“我是为他好嘛!” “你这叫为他好?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你啊。你还不去把他追回来,我就把你撵出卢家!” 卢秋萍还没见父亲这么生气过,有些害怕,一跺脚,转身要去追武松。 这时,武松已经走出门外,到了天井。 就在这时,迎面跑来一个仆从,高声说道:“启禀老爷,韩博书韩老前来拜会!”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笑着进院子:“卢员外,老朽不请自来,实在不好意思。” 韩博书是天下著名的博学鸿儒,弟子遍天下,当年曾担任过太子教习,威望极高。 卢俊义、宋江和晁盖也赶紧出来相迎。 韩博书手里拿着一份金黄色请柬:“我是特意来给武松武先生送的请柬来了,请问武先生在哪?” “我就是。” 武松站住了,回答。 韩博书惊喜交加,赶紧躬身一礼:“武先生,期待明日先生能光临诗会。” 说着,将手里那张金黄色的请柬恭恭敬敬的递给武松。 武松倒也不客气,伸手将那请柬接过,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迈步出院门走了。 这时,卢俊义等人才到了天井,武松已经走的没影了。 韩博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武松脸色不好看,疑惑地望向卢俊义等人:“武先生这是怎么了?” 宋江哼了一声:“他想参加明日书法诗会,就他那点文墨,也想去附庸风雅,被我没教训几句,脸皮挂不住,所以走了,不用理睬他。” 韩博书眼睛瞪大了:“你说什么?你是谁?” 宋江忙惶恐拱手说道:“小的宋江,郓城县押司。” “你见过武松的字?” 宋江摇摇头:“没见过,不过他也就是个只会舞枪弄棒的莽夫,哪会写什么字呀?” “你没见过他的字,凭什么妄加评判?井底之蛙!” 说罢,韩博书袍袖一拂,扬长而去。 宋江被怼得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卢俊义派出家丁到全城各个客栈去寻找武松,想请他回去,却没找到。 为此,卢俊义又把卢秋萍狠狠责骂了一顿。 卢秋萍也很是伤心,心想自己说的这些,不都是为了武松好吗?他为什么不领情?对武松便又多了几分怨气。 却原来,武松正准备入住客栈的时候,遇到了熟人,却是西门庆、应伯爵、花子虚,还有李瓶儿,他们来大名府游玩。 西门庆租下了一艘画舫,见到武松,再三邀请他一同住在画舫上,这几天在江上游玩,不用住店。 李瓶儿也再三邀请,武松便答应了。 跟着西门庆他们到了画舫住下,自然卢家人就没找到他了。 当谈,他们在画舫喝酒到深夜。 第二天。 武松告诉西门庆他们,自己要去参加书法诗会。 西门庆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而且喜欢收集字画倒卖,一听这话,央求武松带他们去。 李瓶儿也很喜欢去这样的场所玩,同样央求武松。 只是印伯爵对这种事情却没什么兴趣,宁愿留在画舫上继续喝酒。 武松便答应了,自己是书法诗会召集人韩博书亲自邀请的,又有蔡太师在,带几个人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李瓶儿他们都很高兴,于是坐着马车跟着武松来到了九幽之曲。 没想到,这里戒备森严。 也难怪,因为当今宰相蔡京蔡太师会参加书法诗会,还会当然点评,自然是戒备森严了。 入口处一队兵士严阵以待,负责检验请柬的官员板着脸,指挥着书吏对进入者挨个搜身。 不过,当武松将金黄色请柬交给了门口负责检验的官员时,这官员一改之前的表情严肃,换了一副比烂茄子还要灿烂的笑脸,点头哈腰请武松进入,根本没有搜身的意思。 武松便问:“我带来几个朋友,也想进去长长见识,能否带进去?” 这官员赶紧陪着笑脸说:“当然没问题。先生持有金色请柬,可以随便带人进入,多少都行。几位请进!” 武松等人很高兴,想不到戒备如此森严,到他们这却非常宽松,不仅态度恭敬,还没有进行搜身检查,便让他们进入了。 第156章 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住 这是大名府非常有名的一处园林,高高的院墙将园林与外界隔开,花团锦簇,景色说不出的艳丽,就连见多识广的西门庆都看花眼了。 他们把九幽之曲逛了一圈,便来到贵宾休息大厅。 这里都是达官显贵,都在说这话。 忽然,李瓶儿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神情很惶恐。 花子虚有些纳闷,低声问她:“怎么了?” “梁中书家的母老虎在那儿。” 李瓶儿最初是梁中书小妾,被梁中书的妻子蔡氏非打即骂,而且还把李瓶儿给撵走了,李瓶儿这才改嫁给了花太监的侄儿花子虚,如今没想到在这儿遇上。 这蔡氏是蔡太师的女儿,但从小不爱读书,实际上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偏偏喜欢装文雅,这种诗会她是一定要参加的,跟着她丈夫梁中书来了。 不过梁中书正陪着蔡太师他们在花厅里说话,并没有到外间贵宾区来就坐。 此刻,蔡氏正跟一帮官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并没有注意到李瓶儿。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对武松叫道:“武松,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看正是梁少强,身后跟着郎怀贤、帅无恒、玉嫦娥等人。 他们几个同时神色不善的盯着武松。 梁少强指着武松说道:“小子,说清楚,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你要不说清楚,我可叫护卫来把你拿下,那时可别怪我不给面子,这么多文人雅士在这,你的脸可就丢大了。” 武松淡淡瞧着他:“我怎么进来你管得着吗?这书法诗会好像不是你开的吧。” “很好,你说我没有权管你,对吧?那我就找个有权的人来。” 他接着朝远处招了招手叫道:“毛兄,能否过来一下?” 远处一个带着几个侍卫正四处巡视的中年书生听到他的招呼,赶紧快步过来,拱手道:“梁大少有何吩咐?” “这人我认识,是个山野莽夫,不可能拿到请柬进来的,所以我怀疑他是偷偷混进来,想混水摸鱼偷东西,你赶紧把他拿下,关到大牢去慢慢审讯。” 书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却没有唐突,拱手说道:“先生,能否看看您的请柬?” 武松问:“你是谁?” “在下毛崇贵,韩老的大弟子。” 武松点了点头,原来是韩博书的大弟子,便把请柬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梁少强一把抢过来,打开看一了下:“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你从哪偷来的?” 武松愣了一下,凑上去一看,果然没有名字。 其实他也没仔细看请柬上的内容。 既然是韩博书送来的,怎么可能有错? 他却不知道他是蔡太师亲点的尊客,所以他这封金色请柬只有他一个人才拥有,接待处的官员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他毕恭毕敬,立即放行。 韩博书原以为请柬只是通行功能,门口打了招呼,武松能进入就行了,所以没有署名,他没想到会有其他人来查武松的请柬。 梁少强将请柬在手里啪啪的拍着,像抓到了天大的把柄似的,盯着武松冷笑道:“武松,你胆子也太大了吧?骗吃骗喝骗女人也就罢了,居然骗到我们这文人默客风雅场所来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到这里来吗?” 毛崇贵根本不用看就认定那封金色是假的,因为这次书法诗会就没有金色请柬。 韩博书没跟他说这件事,所以他认定是伪造的。不过还是拿过来看了一眼,果然没有名字。 他阴着脸,对武松说道:“伪造请柬,好大的胆子!” 武松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原本不想参加的,偏偏蔡太师软磨硬泡的非要让他来给这些名人雅士指点一二,可是却遇到这么一出闹心的事,实在无趣。 李瓶儿见到了蔡氏之后,也早不想待在这儿了。 早知道会遇到她,打死她都不来。 赶紧扯了扯武松袖子说道:“要不咱们走吧,去游船河。” 武松点点头,站起身,一言不发,带着西门庆他们迈步就往外走。 忽然,身后传来毛崇贵冷冷的身影:“我让你们走了吗?” 武松站住了,回头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伪造书法诗会的请柬,带着这些人进入诗会园林,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我都没弄清楚,要让你走了,到时太师和我恩师追究下来,我拿什么交代? 你们都得跟我走,有地方让你们凉快,也有地方专门伺候你们,那就是衙门的大牢,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侍卫冲上来便要动手,吓得李瓶儿和吴月娘一起躲到了武松的身后,因为他们知道武松厉害,没有他搞不定的。 武松嘴角浮现冷笑,便要动手。 正在这时,后边有女子说道:“住手!” 说话的正是卢秋萍,身后跟着的是燕青。 她可以带一个奴仆,原本是要带武松的,结果武松不干,于是就变成了燕青。 燕青一直暗恋这位卢家大小姐,巴不得跟她在一起。 他本来就是仆从的身份,当卢秋萍的仆从原本就是名正言顺,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听到武松正在跟人争吵,对方还要动手,她着急了,赶紧高声叫了一嗓子,然后快步跑了过去在武松面前。 瞧了一眼梁少强,对毛崇贵说道:“武松是我卢家没过门的姑爷,放过他吧。” 毛崇贵跟卢秋萍原本就相识,关系还不错,听到这话,这才缓缓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应该把你们家这位姑爷管好,他竟然伪造了一张我们诗会的请柬。 您知道这次诗会蔡太师将会莅临。所以安保要求非常严格,严查每一个进入的人。 这家伙伪造了请柬,还带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入诗会,不知道想干什么。 如果不是姑娘替他担保,我会把他拿下仔细拷问清楚,免得太师和恩师怪罪下来没法交代。” 卢秋萍一脸无奈,对武松说道:“我都说了我可以带你进来,你为什么要去伪造请柬?” 头天韩博书来送请柬的时候,在天井里就把请柬给了武松,武松拿了请柬就走了,整个过程又被武松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所以卢秋萍他们都并没有看见这件事。 武松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跟卢秋萍解释。他懒洋洋道:“我没有伪造,信不信由你们。我们走!” 梁少强说道:“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武松沉声道:“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住。” 梁少强说道:“这小子还想行凶,赶快调派人手把他抓起来,免得危害蔡太师的安全!” 毛崇贵皱眉望向卢秋萍。 卢秋说道:“武松和他这几位朋友我来担保,让他们走吧。” “卢姑娘,这人情可是要还的哟。” 卢秋萍勉强一笑,点点头:“改天请你喝酒。” 逮着这个机会能让卢秋萍欠一个人情,毛崇贵很高兴。 武松带着西门庆等人快步往外走去。 第157章 道歉,不然你会后悔! 就在这时,忽然又听到一个女人声音高声道:“给我站住!” 武松心想哪来这么多事?转身瞧去,却发现是个中年贵妇。 李瓶儿回头一看,却吓得一哆嗦,躲到了武松的身后,避开那贵妇的目光。 贵妇像出山的母老虎一般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丫鬟仆人大踏步的朝他们过来了。 这贵妇正是梁中书的妻子蔡氏,一直走到了李瓶儿面前。阴恻恻的声音说道:“李瓶儿,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晃悠,你这骚狐狸想干什么?知道我们老爷今天要到这来,准备来这儿又耍你的妩媚手段?” 李瓶儿摆手说道:“不不,我是跟着朋友来参加诗会玩的。” “放屁,你有什么狐朋狗友能把你带到这来?你分明就是勾搭了这几个野男人,一起偷偷溜进的,想妩媚我们老爷,好趁机再骗老爷一笔金银珠宝对吧?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把她这张花言巧语的嘴先给我撕烂。” 后面丫鬟婆子便要上来。 花子虚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出头。 李瓶儿都快哭了:“你别胡说,我已经在清河县嫁人了,这是我丈夫,这是我二郎哥哥,不是什么野男人。我也不是来骗珠宝的。我冤枉!” 李瓶儿当时离开梁中书的时候,梁中书因为愧疚,的确偷偷给了她一批金银珠宝。 而李瓶儿就是靠这些珠宝才成为了一个小富婆,也最终赢得了花太监的赏识,让他嫁给了让自己的侄儿花子虚,明媒正娶,娶了李瓶儿。 蔡氏是梁少强的老娘,梁少强听蔡氏说了之后,才恍然大悟,指着李瓶儿说道:“原来你这小贱人骗了我爹一笔钱,现在又想来找我爹骗钱?” 接着,他转身盯着武松:“肯定是你出的主意,对吧?武松,我没想到你已经下贱到需要帮一个娼妇来骗钱。就你这样的德性你配得上秋萍吗?” “道歉!”武松冰冷的声音说道,“不然你会后悔!” 梁少强大笑:“武松,你现在还装?想让我跟你道歉?你哪来的勇气敢跟我叫嚣?” 武松望向梁少强:“我最后说一遍,道歉!” 蔡氏插着腰说道:“好你个狗东西,敢在老娘面前嚣张,我看这李瓶儿一定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勾搭你们两个野男人来合伙骗我家钱财。 老娘正要叫人把你们拿下送官,还敢跟我在这凶,来人,把这两个野男人抓起来!” 武松抬手抓住了梁少强,将他扔了出去,撞在了蔡氏的身上。 咚的一声,将身材肥胖的蔡氏撞了个四脚朝天。 梁少强的脑袋正好撞在蔡氏的鼻子上,砰的一声鼻梁撞破了,鲜血长流,顿时糊了一脸,把梁少强也喷了一脸的血。 两人摔在地上起不来。 这一下武松下了暗劲的,两人撞得骨头都碎了,惨叫连连。 毛崇贵吓得大叫:“来人!把他抓起来!” 一群侍卫冲了上来。 武松三拳两脚便把他们收拾了,毛崇贵吓得连连后退。 场中已经大乱。 又有不少护卫朝这边跑过来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有人高声怒喝:“干什么?都住手,全都退下。” 花厅里走出一群人来。 当心一人正是蔡太师,后面跟着梁中书等大名府的大小官员,另外一侧则陪同的是这次诗会的召集者,鸿儒韩博书。 蔡太师身边可有十几个超一流的大内侍卫。 毛崇贵害怕的跑了过来,指着武松对韩博书说道:“师父,这人伪造了一张请柬,带着一帮人跑进诗会了。 原来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梁知府原来的小妾,想来找梁知府骗钱的,听说先前就骗了不少钱。 刚才我想把他拿下查问清楚,他却动手打梁夫人和梁大少,把侍卫全都打趴下了,我正要调集外面的护卫军过来抓他呢。” 他说的高兴,却没看见他师父韩博书的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 没等他说完,韩博书已经扬起手狠狠一嘴巴子直接抽在毛崇贵的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 尽管老头年迈,这一巴掌倒没把他牙打掉,但鼻子打破了,鼻血直流。 毛崇贵不解的说道:“师父为什么打我?” “你这蠢货,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武松武二爷,这份请柬是为师亲自给他送到门上去的,所有的嘉宾中就只有他有这份金色的请柬!” 毛崇贵整个傻眼了。 师父昨天一整天都在念叨这件事,说是一个叫武松武二郎的,身材高大的汉子是个神仙书法,他练一百年都比不上。 说武松在蔡太师书房墙上写了四个字,志在千里。 说着四个字充满了仙气,让人流连忘返。 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个人,自己刚才还把他当骗子准备抓起来,难怪师父会如此愤怒,这下惨了,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绝对会被师父扫地出门的。 他一直得到师父韩博书的重视,所以才把他任命为这次诗会的实际负责人,负责安保招待工作,可偏偏百密一疏。 毛崇贵苦着脸,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武松面前磕头:“武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我吧。” 蔡氏却不干了,她在跳着骂着,她才不管武松是不是什么有名的书法家,她也不在乎武松能写出什么样的字。 她只知道武松打了她,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还有李瓶儿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来骗钱,这一次要把她跟这两个野男人一起拿下治罪。 她看见丈夫梁中书阴沉着脸,陪着蔡太师过来了,急忙跑了过去,拉着梁中书的手哭着说道: “老爷,就这个黑大个他打了我,还打了我们儿子,看把我鼻子都打破了。 他还招了李瓶儿那贱人又想来骗你钱,我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把我打成这样,这人这么狠,一定要把他拿下治罪。” 梁中书吓得肝胆欲裂,他是知道武松在岳父蔡太师那的地位的,蔡太师都要尊称武松为先生,甚至低三下四的溜须拍马,可见武松在蔡太师心中有多么高的地位。 这两蔡太师还告诉他,是武松替他治了病开了药,针灸之后所有的病全都烟消云散。 人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十岁青壮年时的光景,睡得香吃的好,心情舒畅,身上病痛全都没了,走起路来龙行虎扑,言语之间队对武松充满了感激之情。 还正想找个法能够攀附上武松,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能把武松伺候好了,讨得武松的欢心,自然就能好的。 没想到却被自己这不开眼的夫人把整件事毁了,狠狠的得罪了武松,甚至逼得武松动手了,可见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梁中书很想一耳光给他夫人扇过去,可是他不敢,因为他夫人是蔡太师的女儿,他敢打自己都不敢打自己夫人呀,可这件事又不能不表个态度。 立刻厉呵道:“你闭嘴,不许胡说,武松武爷是这次诗会的贵客!” 第158章 蔡太师道歉 蔡氏没想到丈夫梁中书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怒斥她,狠狠推了梁中书一把,跑到父亲蔡太师面前,抹了一把流下来的鼻血,对蔡太师说道: “爹,这个狗东西他打我,把我鼻子都打破了,你快帮我出气,把他杀了。” 蔡太师一直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怒火,不能失礼,他必须要镇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女儿不开眼,前面都说了武松的是贵客,她就应该识趣赶紧退开,别提这件事。 可偏偏跑上来缠着自己不放,还要把武松杀了,武松可是他当祖宗一样供着的,那是他的师父,不仅是书法上的师父,也是他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的领路神仙,那是能得罪得的吗? 蔡太师看见武松阴沉着脸瞧着他,身子一哆嗦,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火,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女儿的脸上,把蔡氏直接打得摔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武松给他针灸和用药,使他体质有了极大的变化,体力有了很强的提高,所以下手自然就重了许多,这一巴掌居然把蔡氏一颗牙都打掉了。 蔡氏吓坏了,他从小到大父亲还从没动过她一个指头,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今天却为了这黑大个当众打了她耳光。 她整个人被打蒙了,直愣愣地望着父亲。 蔡太师吼道:“你这狗东西,武先生是为父最为尊敬的人,你欺负他就是欺负为父。 跪在这!什么时候武先生点头原谅你,你什么时候再起来,武先生不原谅,你就给我跪死在这!” 蔡氏还从没听过父亲如此严厉呵斥她,她真的吓惨了,父亲的威严不仅在外面,在家里也同样如此,说一不二。 家里所有人都很敬畏他,蔡氏也是如此,虽然已经出嫁多年,却从小养成的敬畏之心却丝毫没改。 听到蔡太师这话,她只好委屈的哦了一声,跪爬几步到武松面前磕头道:“对不起武爷,我错了,我不该诬陷你,不该得罪你,你就原谅我吧,你要不原谅,我就一直跪在这。” 梁少强是一阵后怕。 之前他还也想跳上来殴打武松的,仗着外公蔡太师在这,谅他武松也不敢还手。幸亏他落到最后,否则,现在这一巴掌绝对是扇在他的脸上。 他再也不敢跳,赶紧乖乖的跟着母亲蔡氏跪在了武松面前磕头。 场里所有人都震惊了,望着这一幕。 跟着梁少强来的郎怀贤、帅无恒、玉嫦娥他们几个也都吓得浑身发抖,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武松。 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这样的厉害,连蔡太师都为他把自己亲女儿当众打了一巴掌。 他们很后怕,之前曾经那样欺负武松,如果武松真跟他们较真,灭掉他们那也是举手之劳。 最惊骇的莫过于卢秋萍,她简直呆在了当场。 原本在她心中武松不过是个小小都头,就算有一个狮子楼又能如何? 武松出生清贫,靠哥哥武大郎卖炊饼才养活了他,所以卢秋萍想尽办法要改变武松,让他进入官宦高层。 今天的事情却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 武松的那张空白请柬居然是真的,而宴会就只有武松有,其实这一点之前韩博书去他家这件事她就应该猜到了,可偏偏先入为主,让她完全忽视了先前得到的信息。 她宁愿相信梁少强的话,认为武松是采用欺骗手段得到的请柬,还要武松道歉。 原来需要道歉的是她自己啊,她错怪了武松。 可武松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让蔡太师对他如此敬畏,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能打吗?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蔡太师走到武松面前,恭恭敬敬长揖一礼,对武松说道:“武先生,老朽管教不严,惹怒了先生,在此替他们给先生赔罪。” 武松点头说道:“算了,让他们起来吧,今天是诗会,不要因为一些小事饶了大家的兴致。” 蔡太师大喜,也是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这才对跪在地上的女儿蔡氏,外孙梁少强说道:“听到没有?武先生宽宏大量原谅了你们,还不磕头谢过?” 蔡氏赶紧擦了擦鼻子的血,磕了个头,说了一声谢,梁少强也跟着磕头,两人在丫鬟仆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弓着身子退到一旁。 蔡太师又躬身道:“先生请到花厅品茶。” 武松摇头说道:“我说过的,不要强迫我做什么,我来就是看看的。” 蔡太师赶紧躬躬身答应。 就是因为武松事先说了一句别强迫他做任何事,于是蔡太师才不敢做特别的安排。也没有派专人陪护,担心众心捧月惹得武松不高兴,没想到却因为请柬这个小小的漏洞惹出这么大事来。 这时,韩博书说人到齐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于是武松等人来到了会场。 书法诗会搭建了一座长方形展示高台,上面插着一根根的竹竿,等一会用来挑书法展示的。 高台上有一排的桌椅,用来当场题写诗词的。 观众席前面除了点评的蔡太师等人的专座之外,就是三排交椅,这是参赛的风雅名士的座位。 其他嘉宾则在两侧和后面就座,而仆从则在外围远远看着。 所有名士和嘉宾入座。 原本蔡太师想把李羽安排在他身边的,可是担心武松不高兴,因为那就违反武松不想成为焦点的想法了。 于是他把武松的位置安排在名士三排座位的第一派中间。 第一排,那可是只有进士以上身份的名士才能就座的。 所以坐在第一排的这些才子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每把交椅靠背都贴有名字和编号。 武松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见是在第一排,皱了皱眉。 不过他也懒得找人换了,反正就看看热闹,他也不准备上台去写诗词的,也不会有人逼他这么做。 武松穿着一身粗布长衫坐在第一排中间,他身材又特别高大魁梧,其他人也就到他肩膀,坐下来鹤立鸡群高出一大节。 这些进士、举人们一个个便用古怪的目光望向武松。 坐在武松左边的年轻白袍书生,名叫秦华轩,是大名府的新科状元,此人才华横溢,且眼高于顶,放荡不羁。 加之他们秦家在大名府虽比不得卢家这样的豪门,却也算是名门望族了,此人确实才华了得,更是不把寻常人看在眼中。 见武松穿着粗布长衫,一看就是个穷苦人,居然能坐到第一排,不由得心里有些鄙夷。 他对坐在武松另一侧的一个书生说道:“这黑大个谁呀?” 武松另一侧的这书生,是大名府科举乡试探花,叫文益诚,也上下打量了一眼武松,撇了撇嘴,说道:“哪来的土老帽?没听说过。” 第159章 别惹我,我也只说一遍 这些文人雅士先前是在名士等候大厅里休息,与武松他们所在的贵宾区相隔比较远,所以贵宾区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哪里知道这黑大个是蔡太师尊为先生的人。 武松今天还是穿了潘金莲给他缝制的那套长衫,本来就是普通的棉布,自然不可能跟秦华轩和文益诚这两个富家公子哥相比了。 他们的锦衣长袍,随便剪个角都能换武松这样的衣服好几件,所以两人对武松都很是不屑。 偏偏坐在武松身后的也是两人的好朋友,这人名叫莫伟学,大名府乡试榜眼得主。 原本他们三个是在第一排最好的位置,结果临时安插把武松安排在了第一排原先他的位置,把他挤到了后一排,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他也很好奇这大个子到底是谁?又何德何能能够占据他的位置,把他挤到后一排来。 于是轻轻用扇子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说道:“兄台,没请教高姓大名?” 虽然心头对武松很是不屑,说话却还算文雅。 武松微微扭头瞧了瞧他,只简单的说道:“武松。” 按规矩他应该也抱拳施礼,然后回问一句敢问兄台尊姓大名?然后两个人才接着交谈,这才是交往的规定套路。 可没想到武松只简单说了一个自己的名字,根本没有问他们叫什么,似乎他们的名字对武松来说半点兴趣都没有。 不由得三人都一起脸上变色,相互看了一眼,越发对武松不满。 莫伟学有些不耐烦,用折扇在武松的肩膀上敲了敲,说道:“兄台,你坐的这位置原先是我的,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买通了侍者,把我的位置给换了?这样的话有些不地道哦。” 武松还是没理睬他。 坐在旁边的秦华轩也有些生气,说道:“大个子,后面这位莫兄可是大名府乡试的榜眼,在整个大名府没有人不知道他的。 你把他的位置抢了有些不地道,我觉得你应该把位置换回来。” 武松淡淡道:“这把交椅上面是我的名字,所以我坐在这。” 文益诚生气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还挺拽的呀,你抢了别人的位置,居然还振振有词的,我问你,你凭什么坐在这? 我告诉你,坐第一排的可都是大名府的名士,至少都是进士以上,你是哪一科的进士呀?” 武松还是没理睬,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坐着。 莫伟学朝两个人摆了摆手,说道:“两位兄台跟这种人说道理是说不清楚,还得来点实际的。” 这莫伟学家里也算是大名府数得上号的富家。 他当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武松面前抖了抖,说道:“看见了吗?一百两银子,你要是跟我把位置换回来,这一百两银子就归你。 看你这身行头,你就算挣十年也未必能挣到一百两银子,你还不赶紧拿着这银子,回去跟你们家祖宗烧高香去,谢谢你祖宗让你遇到了我,让你少奋斗十年。” 文益诚频频点头,戏谑的望着武松,说道:“拿着吧,别装清高了,反正这儿也没人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从哪儿钻出来的,这钱着实不少了,在大名府都能买到一套小宅院了。” 秦华轩啧啧有声,说道:“大块头,你前世确实修得好福气,有我们莫大官人出钱让你把位置换回来,换成我,哪有拿钱给你买座位的道理?直接叫护院乱棍打出去了。” 莫伟学赶紧说道:“别这么说,我家也就有两个小钱,不过今天是文人墨客聚会的时候,在坐可都是风雅之士。 更何况蔡太师这样的文坛泰斗今天也在场,所以能够花钱解决的,就不要动手脚了,当然就看他识不识抬举了。” 说着,将那张银票揉成一团,塞在武松的怀里,说道:“赶紧起来让座。” 武松从怀里把那揉成一团的银票拿起来,像扔废纸一样,直接扔到了前面高台上。 扔完之后依旧不看那三个人,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 莫伟学三人都愣住了,那可是一百两银子,这武松这大个子居然把它扔了?而且是扔到台上,这下麻烦了。 莫伟学是上台把它捡回来呢,还是不要了呢?那可是一百两银子,想想还是挺心痛的。 他很生气,用手里的折扇在武松肩膀上拍了拍:“你这样太过分了,小子,上去捡回来,我只说一遍!” 武松说道:“别惹我,我也只说一遍。” 莫伟学很生气,拳头都握紧了。 可是武松人高马大,真要打起来,且不说武松会不会武,就算不会,凭身板他也不是武松的对手。 他只好忍气吞声,看看四周的人都还在各自说着话,赶紧猫着腰上台,匆匆将揉成一团的一百两银票捡了回来。 有不少人很诧异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卢秋萍快步来到武松面前。 秦华轩他们三个一眼就认出这是大名府首富卢俊义家的千金大小姐卢秋萍,也是有名的才女。 虽然现在衙门当捕头,可是她的文采在大名府早就家喻户晓,尤其擅长书法,一笔字写得十分娟秀。 可惜女子不能考科举,不然很可能高中状元,这是很多人公认的。 而且卢秋萍长的花容月貌,是大名府公认的美女。 秦华轩三人早就仰慕已久,见她居然过来了,一时间赶紧站起身抖了抖长袍,十分潇洒的长揖了一礼:“卢姑娘也来参加诗会啊,小生今日一定要品鉴一下卢姑娘的墨宝。” 卢秋萍却冲着依旧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的武松说道:“二郎哥哥,能否跟我出去一下?有事跟你说。用不了多久,我问过了大概还有一会才能开始。” 武松并不抬眼看她,只摇头说道:“懒得动,有话在这说吧。” 卢秋萍看了看秦华轩他们几个,很是有些为难:“这涉及到一些私事,麻烦你了。” 她说得低声下气,武松向来对温柔的女子心软,便起身说道:“行吧。” 卢秋萍带着武松走了。 眼见卢姑娘跟这大个子说话十分的谦恭,甚至还有些低三下四,这是怎么回事? 莫伟学说道:“管不了这么多,先换位置!” 趁武松走了,他直接把两人的两把椅子调过来,把有武松的放在了后面一排,而他的则换到了前排,在秦华轩和文益诚两人中间。 秦华轩很高兴,伸出大拇指朝他比了比,说道:“有你的,等一会儿那大个子回来绝对气个半死,我不相信这么多人他敢动粗。” 第160章 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莫伟学冷笑:“他要真给我动粗,那倒好了,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家可是重金聘请了好几个武功高手,一个随便打他这样的十个。” 秦华轩说道:“是呀,反正刚才咱们已经先礼后兵了,这没来头的小子凭什么坐在前头,还挤占了你这位乡试榜眼的宝座,凭什么呀?到哪也说不了这个理去。” 文益诚说道:“是呀,我们三个是状元、榜眼、探花,三个人从来都是坐一起的,今日把我们分开,肯定是那些排座位的弄混了,又没有仔细检查,叫他混到前面来了。” “肯定是这样的。” 武松跟着卢秋萍来到了场外,正在场外的西门庆他们几个赶紧快步走过来。 西门庆说道:“老大,刚才一直想跟你说话,你身边全是人,你可出来了,李瓶儿还想当面向你表示感谢呢。” 花子虚则眯着眼看着卢秋萍,这女子真是太美了,陡然见到一个美女,自然是目不转睛了。 卢秋萍有些厌恶的哼了一声,花子虚吓了一跳,赶紧把头垂了下来,不敢再看。 西门庆则朝武松挤眉弄眼:“老大,可以啊,这么快就有小娘子跟着了?能否引荐一下?” “滚!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西门庆等人缩了缩脖子,赶紧转身走开了。 还一步三回头相互议论着:“咱们老大可真是桃花运十足,走到哪都能遇到漂亮姑娘,一个比一个美。” 花子虚问:“这美女到底是谁啊?这么漂亮。” 吴月娘说道:“你们真是的,刚才在那边的时候,她不是过来帮武松解围了吗?说了她名字的,我记得好像是大名府的首富卢俊义家的千金,叫什么秋萍的。” 李瓶儿也点点头说:“是呀,我也记着了,是叫这个名字。” 她们两个女子特别在意这些细节,而西门庆和花子虚当时已经吓坏了,只想早点脱身,免得卷进去挨揍,哪里有心思去细听。 听到她们俩这么说之后,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西门庆不由缩了缩脖子,说道:“罢了,如果说别人或许我还能动点心思,既然是咱们老大看上的女人,又是大名府的首富,可不是我能招惹的,还是乖乖的在旁边瞧热闹去吧。” 卢秋萍带着武松走到一处凉亭:“蔡太师好像对你特别尊重?” “你把我叫出来就问这个?” “这不是很重要的事吗?蔡太师能赏识你,你将来考科举就能事半功倍。 我听说这蔡太师很贪财,所以我会让我爹给你准备一笔厚礼,你再好好去拜会一下蔡太师,托他关照。只要他打声招呼,你就能金榜题名。 等你高中举人,就有资格进我卢家门了……” 武松见她又是说这些,便显出几分不耐,摆手说道:“你有完没完?饭钱住宿费我已经给你家了,你我算是两清。 至于那什么卢家上门女婿,我没兴趣。我也不想再重复说这个,你要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说着武松转身要走。 卢秋萍很生气,一下子拦住了他,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到我家当上门女婿很丢人吗?很多人削尖脑袋都想往这门里钻呢,你还推来推去的。 我告诉你武松,这门婚事容不得你拒绝,这是双方家长决定的,你父母不在就由你哥决定,这就是规矩。 虽然我对你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可是既然这婚事定了,那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我不想跟你再讨论这个。我走了。” 武松绕开她往前走。 卢秋萍又抢步上前拦住了他,说道:“武松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对我稍微尊重一点?” 武松站住了,瞧着她:“好,我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 卢秋萍狠狠的盯着他说道:“武松,如果我猜想不错,一定是因为你很能打,所以蔡太师才赏识你,让你做他的护卫,对吧? 那没用的,你再能打也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护卫,你必须要考上科举,有了功名之下蔡太师才能真正他赏识你。 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观摩,多交朋友,不要因为蔡太师赏识你的武功就忘乎所以。” 武松勾起来第一个指头。 卢秋萍气得很想给武松一脚,接着说道:“我在跟你说正事,武松,还有座位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你排到了第一排,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你花钱买的位置。 没用的,武松,你睁开眼看清楚,你的左右和后面的,他们三位可都是大名府科举前三甲,随便一个在大名府跺上一脚,地皮都能发抖的。 你坐在他们中间算什么事?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算了,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跟他们学习,虚心请教,不要吊儿郎当的样子。” 武松勾起了第二个指头。 卢秋萍接着说道:“尤其是那姓秦的状元郎,他的一笔毛笔字写得大气磅礴,已经有半个宗师的风范。 就你这偷听私塾墙根学出来的水平,写的字肯定跟三脚猫一样。 所以你一定要向他虚心学习,好好请教,回头我再跟他说说,让他指点你一二,你就受用无穷了。” 武松勾起了第三个指头。 卢秋萍脸上怒气更重,说道:“还有,你坐要有个坐相,要正襟危坐,不要翘着个二郎腿,跟个地痞似的。 不要把脚抖来抖去,财运全都被你抖掉了,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这么大个人,怎么跟孩子似的。” 武松勾起了第四个指头,只剩一个小指了。 卢秋萍却不在意,她不相信武松会就这么走开,接着说道:“等一会儿,每个人的书法写好之后,会挂在展台供人选购,有意向选购超过一定数量的,便会拿到台上拍卖。 你看中哪些书法作品,告诉我,我会花钱帮你买下来,拿回家作为字帖好好琢磨。 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你好,武松,我们卢家真的不是寻常人家,你要进卢家的门就一定要发愤图强,而且要循规蹈矩,要听人劝……” 武松把最后一个手指头勾了下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卢秋萍气得直跺脚,在后面叫道:“你怎么这个态度?” 武松已经迈开大步出了亭子。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纤瘦的书生捂着肚子从茅厕方向过来了。 走到武松身边时,他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接着又起身往来时的茅厕方向走。 看他脸色惨白,估计是拉肚子都快拉虚脱了。 见他穿着一身长袍,显然是这次应邀参加诗会的书生,遇到这种事,得赶紧治好,不然待会儿书法诗会开始了,毕竟有蔡太师和梁中书这样的大人物到场,是不方便离席的,那时候再离席,不管什么原因,绝对都是认为大不敬。 武松见这书生穿着粗布长袍,不像是富家公子,心中便多了几分同情。 要是这书生因为拉肚子而得罪了蔡太师和梁中书,影响了前途,那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于是武松叫住了他:“你是不是拉肚子了?” 书生点点头:“今天都拉了十几次,我都没力气走路了。” “我是郎中,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第161章 这下满意了? 这书生摆了摆手,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他显然不相信武松的医术,因为武松看上去太年轻了,这么年轻的郎中医术必然好不到哪去 武松要是平常早就掉头离开了,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他决定还是耐着性子再说一下:“我不用给你开方子,我给你用针灸扎一下,片刻就能好,至少可以保证你今天不会拉了。 回头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再去抓药,就能断根。” 书生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迟疑片刻说道:“你扎几针我今天就不会拉了?” “当然,我是怕你待会儿参加不了诗会,否则我才懒得帮你,愿不愿意赶快说,我没有多少耐心的。” “愿意,当然愿意,只要能马上止泻,让我参加诗会,什么都愿意。” 武松便取出银针,书生有些紧张的用手捂着肚子,说道:“你要扎哪里?要扎肚子吗?大庭广众不方便。” 武松摇了摇头:“手腕上扎几针就可以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大肠经起源就在手指的商阳穴,在这根经络的相关穴道上扎针,就能止泻,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书生大喜,赶紧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武松接了过来,发现他的手十分的白腻纤细。好生看了他一眼,便确定这书生是女扮男装。 不过武松也没有说穿。 他给这女书生扎了两针,将真气输入其中。 紧接着武松取了银针,再问道:“感觉如何?” 书生揉了揉肚子,惊喜连连的说道:“还真神唉,我肚子一点都不痛了,刚才我刚从茅厕出来又想拉,正准备往回走呢,就被你叫住了。 你这几针一扎下去,我感觉已经没有拉肚子的想法了,太好了,多谢多谢。” 武松转身要走。 这书生赶紧追上去:“你叫什么?等会儿你说了要给我开方子的。” “我叫武松,你等会儿诗会结束就来找我,我给你写方子。” “太好了,我姓萧,叫萧嫣儿,多谢兄台。” 武松笑了笑,走回了场中。 他一眼就看见秦华轩他们三个得意洋洋朝着他笑着。 而他的位置已经被莫伟学给调换了,把他的椅子放在第二排。 武松走到他们面前,扫了一眼。 莫伟学冷笑说道:“大个子,别以为你能打,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 没等他说完,武松已经从他们身边间隙穿过,到了第二排,将贴着自己名字的那张椅子提了起来,举过头顶,然后从通道走到最后一排后面空地上,这才放下,就坐在那,继续翘着个二郎腿。 他其实根本不想坐第一排,既然蔡京这么安排了就坐着,那几个人在哪呱噪,他已经不胜其烦,早就想走了。 现在正好,他也不想去找人要回这个面子,这面子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对他来说屁都不是。 这三人还以为武松会乖乖的坐到第二排,再怎么说第二排也不错了。 没想到武松居然坐在最后一排的后面,跑这么远不丢人吗? 三人偷笑。 不过,蔡太师有了之前的事情,生怕再有什么事得罪武松,所以已经让几个侍从暗地跟着武松,有事情马上处理。 现在见到武松被这三个小子欺负,几个侍从看见了整件事,立刻跑到花厅里面去禀报了。 紧接着,大名府知府梁中书便急匆匆的出来了。 他径直来到了武松身边,陪着笑脸说道:“你怎么坐到这来了?” 没等武松回答,旁边侍从赶紧说道:“我看到是前面莫伟学他们三个把武爷的椅子换到了第二排,所以武爷就把凳子搬到这来了。” 梁中书大怒,转身来到了秦华轩他们三个人面前。 秦华轩三人当然认识知府梁中书,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拜见知府大人。” 梁中书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是谁让你们挪动位置的?是谁给你们胆子抢了武先生的位置?又是谁让你们目中无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 三人吓得一哆嗦。 莫伟学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位置好像弄错了,以前都是我们三个坐一排的。” “你以为这书法诗会是你家开的?你们三个想坐在那里就坐在哪里? 你算什么东西?告诉你们,武先生的位置是蔡太师亲自安排的,你们把蔡太师都不放在眼里吗?” 三个人一听都吓得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 天呐,这大个子的位置居然是蔡太师亲自安排他坐在这的,并不是谁弄错了。 这大个子到底是谁?居然能得到蔡太师如此看重,他们换位置,岂不是把蔡太师给狠狠得罪了。 得罪谁都不可以得罪蔡太师,否则不仅三人前途一片灰暗,甚至有可能会惹大祸的。 三人都是双膝一软,一个个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磕头道:“我们错了,我们这就把位置换回来。” 梁中书一摆手,厉声道: “不用了,你们三个不是自恃甚高吗?那你们就到最后面空地上站着。 你们站着比坐着的人高出一大截了,这下满意了吧? 如果还不满意,就给老子滚!” 三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所有的人目光都朝他们望了过来,梁中书刚才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看到三人灰溜溜走到最后面空地站着,都是暗自偷偷嗤笑。 自古文人相轻,很多人觉得他们三个之所以能拿前三甲只是运气好,碰巧遇到了熟的题,要么就是暗中给主考官送礼,反正对他们是颇为不服气的。 一看他们三人倒霉,心头都暗着叫爽,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瞧着他们。 三人站在最后面空地上,垂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中书这才又回到武松身边,恭恭敬敬的低声说道:“武先生,您还是回到刚才位置去吧,刚才他们聒噪,我已经把他们都撵走了,身边没有人烦你了,您看可好?” 眼看大名府知府在自己这恭请自己回归本位,如果不给他面子那也说不过去,于是武松点点头,站起身回去。 两个侍从过来,小心的拖着他的椅子重新抬到最前面一排,放到了那片空地上。 这下他左右后面全都没了位置,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坐着,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武松坐下之后,最后面的站着的秦华轩三个人眼中都如同要喷出火来。他们对武松是恨之入骨,可是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武松扫了四周一眼,这时,他看到了同样坐在第一排的卢秋萍。 第162章 帮我添一笔 卢秋萍面如寒霜,刚才这一幕她也看到了,她诧异的同时,也很是生气。 因为武松压根不听她的话,她让武松去给这三人讨教,跟他们学习,结果倒好,直接把他们三人给得罪了。 偏偏知府大人和诗会主持还真的卖他的面子,把这三个乡试三甲给赶到后面去了,而且座位都没有,叫他们站着,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武松这个态度,以后就别想有半点进步。 所以她给武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却发现武松压根没看她,目光只是随意的扫过了她,甚至没在她脸上多停留片刻,不由心头更是忿忿。 正在这时,蔡太师在韩博书等人陪同下走过来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等到蔡太师落座之后才重新坐下。 武松不想太张扬,人家都站起来,他一个人坐着太显眼,因为他在第一排,只好懒洋洋也跟着站了起来。 蔡太师发现武松也站起来了,赶紧冲着武松这边恭敬地拱了拱手,等武松坐下了,他这才坐下。 不少人发现了这个,但却不知道蔡太师是朝谁在拱手?这边有不少名士呢。 韩博书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宣布书法诗会正式开始。 按照规矩,每一年的诗会都是由应邀参会的名士,把自己新近所做的诗词写下来,然后挂在高台上向所有人展示。 再由主持的韩博书点评,选出最好的三幅字,定出本次诗会的前三甲。 然后就是自由交流,选购作品。 诗会里提供了饮食和酒水,可以一直玩到天黑。 挂在台上的那些字愿意出售的,也可以当面交易,一般在这种场合的都愿意把自己的作品出售。 如果买的人多还可以竞价,这是诗会一个很重要的看点,大家都会猜测哪一幅字能卖到最好,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 当然不能说卖,只能说润笔之资。 比赛开始,先是由第一排的名士挨个上台。 写的诗词用挑杆挑起来悬挂着,再由韩博书点评诗词和书法。 第一排的这十几个人都写完了,后面的人才能上台,在书桌上书写再送上台集体展示。 这也正是莫伟学为什么要争个第一排坐其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缘由,因为有单独亮相的机会。 第一排的人上台以年龄为限,排序年长者先上台。 原本秦华轩他们三个也是在第一排的,结果被赶到最后一排之后,也就丧失了第一排上台亮相的资格,他们的名字直接被跳过了。 前面几个老学究上台写了诗词书法,引来一阵阵的掌声。 武松瞧着,心中感慨。 的确,古人因为平时都要用毛笔写字,这书法还真是十分了得的。 单就书法而言,随便一个都能把自己比下去,毕竟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书法高手。 当然,如果自己把真气灌注其中,写出来的字带着震撼的灵气,那就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了。 当名单到武松的时候,韩博书微微有些迟疑,望向了武松,武松却微微摇头示意不用叫自己。 韩博书立刻会意,也跳过了武松,接着往下叫。 因为蔡太师已经告诉他了,武松来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不想上去写字。 不过蔡太师也叮嘱了韩博书,现场要试探地问询一下武松,见武松摇头,韩博书便只能跳过。 很快第一排全都写完了,蔡京就在梁中书等人陪同下回到了花厅。 因为后面的人有些多,得需要一点时间,等全部写完了他才会再出来点评作品。 蔡太师等人走后,开始写第二排和第三排。 他们就没有单独上台的机会了。 由于上台的人多,交的作品也很多,要逐一的用竹竿挑起来挂在高台之上,所以一时现场有些乱。 太师走了,这些名士也就没那么拘谨了,都交头接耳地开始议论品评作品起来。 武松则没什么兴趣,他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去找点吃的。 他走出场外,看见不远处长排桌子摆着不少吃的瓜果和点心之类的,便走过去拿了几块点心塞在嘴里,又拿了一串葡萄,一颗颗掰了扔到嘴里吃着。 这时忽然看见先前的那位拉肚子的女扮男装的书生萧嫣儿提着一只毛笔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 武松便把手里的葡萄递了过去:“吃串葡萄。” “先不吃,兄台,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 “我想起来,我那副字上有个海字少了一点,我想上去添来着,可是人太多了我上不去,而且我不太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去帮我添一笔?” 武松一看台子上果然乱糟糟的一堆人,她一个女孩子当然不方便挤进去了,难怪如此焦急紧张。 武松点点头,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只毛笔,说道:“你等着。” 这毛笔已经蘸满了墨,他快步来到了台上。 一个侍从认出了他,知道他是贵宾,金牌勤请柬有人,最珍贵的客人。赶紧点头哈腰过来,陪着笑脸问有没有什么事? 武松说道:“我一个朋友有幅字少了一个笔画,我去看看,帮她去添加一下。” 两个侍从答应了,赶紧按照武松所说的名字,在那一叠还没来得及挑起来展示的作品中很快便找到了萧嫣儿的作品。 武松扫了一眼,找到了那颗海字,果然少了一点。 他立便提笔在上面添了一笔,接着把笔交给了侍从。 侍从小心翼翼用手把那墨扇干了重新放回了,武松从台上下来。 迎面卢秋萍走了过来,对武松说道:“你做什么?” 武松懒洋洋问:“有事吗?” “你既然坐在第一排,又拥有独自上台展现才华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白白放弃了,让我说你什么好。” 武松耸了耸肩便往外走。 卢秋萍说道:“你到哪去?” “吃东西,肚子饿了。” “这么多优秀的书法诗词,你不好好赶紧临摹学习,这么大好的机会,你居然跑去吃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会错过多好的学习机会。” “不需要。” 说着武松扬长而去,气得卢秋萍站在那直跺脚。 第163章 蹲下,立即蹲下 这时,秦华轩他们三个已经交了卷,围拢在卢秋萍身边。 莫伟学说道:“这大个子惹怒了卢姑娘,真是不知死活,卢姑娘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教训他。” 卢秋萍美眸一横,扫了他们三一眼:“你们也想找死我不拦着。” 说着转身走开了。 卢秋萍知道武松有多能打,这三个人把家里所有的看家护院和家丁全都凑起来,都不够武松一顿拳脚的,还去找他,那不是自找难看吗? 而这时梁少强、郎怀贤、帅无恒他们几个围拢了过来。 他们已经在暗中看到武松对卢秋萍爱搭不理的,把卢秋萍气得半死。 这不是整武松的大好的机会吗?都怂恿卢秋萍去教训武松,却被卢秋萍撵走了。 卢秋萍目光还在四处搜寻武松,发现武松又跑到几棵大树下摆着的瓜果点心摊去吃东西去了,身边还围着先前那几个男女,压根没有听她的话去观摩学习那些书法诗画。 她只好暗自骂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然后便走开了。 此刻,围着武松的是西门庆、花子虚、吴月娘和李瓶儿。他们感叹开了眼界了。 西门庆却一直在说那些字。他最注重的是赚钱,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些字将来能否升值。 西门庆想弄清楚这些人各自的身份和他们现在的地位,盘算着他们的字有没有升值的空间,该花什么样的钱能够拿下来转手倒卖,才能从中渔利。 大宋的字画买卖市场已经相当火爆了,西门庆从中也赚了不少钱。 他不像花子虚,他的眼只在那些美女身上转悠。 可惜问道于盲了,武松对这些所谓名士都不熟悉。 吴月娘则更是可惜武松为什么不上台写字,按理说第一排的人都是有单独展示墨宝的机会,可惜武松没上台。 李瓶儿很替武松解释,说二郎哥哥压根看不上什么名利,他只想逍遥快活,不想出这些风头。 武松倒着实看了李瓶儿好几眼,冲她这句话,看来也算自己半个知己。 这时,萧嫣儿过来了,拱手道:“多谢武兄台,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刚才武松上台替她添了一笔,她在下面都看到了,避免她丢了个丑,心中当然着实感激。 武松这才又拎了一串葡萄递给她:“吃点东西。” 萧嫣儿便接了过去掰下一颗扔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看着武松不知怎么的脸颊却红了。 这时,莫伟学、秦华轩和文益城,带着一帮气势汹汹的家丁护院走过来了。 萧嫣儿紧张的站在武松身边,低深对武松说道:“他们要干嘛?” 武松正眼都不瞧他们。 “他们明显是想来对你动手,不过现在这种场合他们不敢,大不了说几句狠话。” 萧嫣儿帮武松打气。 秦华轩冷笑:“黑大个,你凭什么如此猖狂?实际上你肚子里连半点学问都没有吧?要不然怎么不敢上去写一笔字?你这样的人也配在这儿出现。” 文益诚说道:“就是,有本事你也写一幅字挂在上面去,让我们瞧瞧,如果你真是能耐,能够夺得这次诗会的前三甲,我们三个给你磕头赔罪。” 莫伟学点头说道:“没错,你竟然有本事抢了我的位置坐在了第一排,还害得梁知府狠狠训斥了我们三个,让我们三个丢了脸,那你就应该是有本事的人,真要拿到前三甲,我们给你磕头。” 秦华轩点头说道:“你敢不敢打赌?” 莫伟学继续威胁:“小子,今天你惹了我,我会让你在大名府生不如死。这场比赛你必须跟我们打赌,如果你打了这个赌,不管输赢,这件事都过去了,你要不赌,你死定了!” 西门庆知道武松能打,也知道这种场合对方不敢动,所以迎了上来,说道:“我们老大什么样的人物,在乎你们几个小喽啰?还跟你们比,你们拿什么跟老大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花子虚也知道武松能打,这些人根本不够看的。所以他马上也跟着说道:“没错,你们这些人识相的乖乖的跪下给老大赔罪,把你们的漂亮小妞送上来让让我们享,我们就不找你们麻烦,否则有你们好看。” 莫伟学没想到还要他们把女人送上去,居然反过来。 立刻狠毒的目光盯着花子虚:“你是谁?跟这傻大个什么关系?”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性,花子虚,家在清河。” 他叔叔花太监也曾经是皇宫中得宠的太监,虽然退隐没几年就死了,可家里多少还是有些底蕴的,因此说话很冲,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中。 面对这三人,即便不是在清河县他的主场,也不在乎,毕竟后面还有武松的,武松后面不是还有大名府知府梁中书吗?再说还有蔡太师,有这些人撑腰,还怕他们? 听到花子虚自报家门,如此嚣张,莫伟学冷笑,指着花子虚说道:“来人,给我打!” 就在这时,一队护卫冲了过来:“干什么?蹲下!立即蹲下!” 那些护院家丁赶紧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莫伟学他们三个也赶紧蹲下了。 武松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走了。 他原本想安安静静的到诗会来逛一逛,既然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应该气氛活跃,环境宽松。谁想到连接有人找茬。 西门庆他们几个也赶紧跟上。 西门庆说道:“武大哥,我们接着去游船河去?” 武松点了点头,船上挺好玩的,听听音乐吹吹河风,喝喝酒。 萧嫣儿跟他们到门口,见他们真的要离开,就不跟了,对武松说道:“兄台,你还没给我写药方呢,我不能跟你走了。” 武松找来纸笔写了个药方递给了萧嫣儿。 接着武松带着西门庆等人扬长而去。 萧嫣儿拿着那药方看了一遍,心头狂震,这笔字怎么越看越神奇,越看越有味道,一个个都活了似的,如飞龙在天。 她如醉如痴看了半天,这才小心的把那幅药方折好,揣到了怀里回到场中。 台上所有的作品全都用竹竿挑起来了,一排排的展示在了高台之上。 下面的人都各自回归座位坐了下来,开始等待着蔡太师来点评并选出前三甲。 第164章 这字是你写的? 在刚才混乱的时候,蔡太师已经在梁中书陪同下进去喝茶去了,此刻才重新回到场中。 他先把目光往武松的座椅上望去,发现座椅空了没有人,不如吃了一惊。 环顾四周,也没找到武松的下落,顿时焦急起来。 这时,几个侍卫飞快地跑了躬身禀报说道:“启禀太师,越王驾到。” 蔡太师大吃了一惊。 越王赵偲是先帝宋神宗最小的儿子,也是当今皇帝宋徽宗的亲弟弟,喜欢书法,擅长丹青,没想到他居然能跑到大名府来了。 也许他是冲着这场诗会来的,毕竟大名府仅次于东京汴梁,在这人才聚集,越王又特别喜欢结交文人默客,几次到大名府来。 蔡京赶紧带着梁中书等人急匆匆的出来迎接。 老远便看到越王骑着马,风尘仆仆,后面带着一队亲兵,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蔡太师等人急忙躬身施礼。 越王大笑说道:“不请自来,还请恕罪。” 蔡太师马上说道:“老臣不知越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有什么恕罪的?本王又没跟你说今天要来,本王知道今天大名府有诗会,正好本王在附近公干,一时兴起便转了个道来瞧瞧,怎么样?还没有结束吧?” 蔡太师赶紧躬身说道:“没有。” “那我瞧瞧,你们大名府书法很厉害的,新科前三甲的书法就很不错。” 秦华轩三人听到这话,顿时全身沸腾。 心想就算得罪了知府梁中书,甚至得罪了蔡京都不太重要了,有越王赏识,什么都不用在乎了。 三人心头立刻变便升腾起了无限的希望,微微抬头看一眼挂在竹竿上各自的诗作书法,心头都掂量着自己的作品这一次有没有可能能够让越王垂青。 越王挥了挥手,说道:“诸卿请各自回坐,本王来看看,若是点评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一众文人墨客无不激动的热泪盈眶,王爷高高在上,却如此平易近人,说话很和蔼,实在是意想不到,对王越王便多了几分亲近。 在最前面的卢秋萍,心头感慨的同时又很恼怒武松,这么重要的人物驾到他居然不见了,不知跑哪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是这时候能得到越王点评几句,那是一辈子的荣幸和骄傲,可偏偏这傻大个居然跑了。 越王背着手,在蔡京和梁中书的陪同下,缓步从一排排的作品之前走过,打量一下,点点头却不说话。 当他走到秦华轩的书法作品前站住了,指着这幅字对蔡太师说道:“这确实不错,写的很有气势,俨然已经有半个宗师的风范了。” 下面的秦华轩激动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热泪盈眶,这是要飞黄腾达腾达的节奏,锦绣前程就在眼前。 接着他又在莫伟学、文益诚和韩博书的大弟子毛崇贵几个人书法面前站住了,也都点点头夸赞了几句,这三个人同样激动不已。 他一直把整个全都看了一遍。 看到末尾,他突然停住了,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的字,最后定格在某一幅字上面,他总觉得好像漏了什,可是又不知道到底了什漏了什么。 蔡京和梁中书都相互望着,见越王突然不说了,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也不敢惊动,一脸谦恭的望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越王从后面又往前面看,一幅字一幅字的看过去,突然他站住了,指着一幅字说道:“这是谁写的?” 蔡京赶紧定睛一看,这幅书法平淡无奇,虽然也谈得上工整,可是在这些大家面前简直就跟小孩涂鸦一般,不由俨然失笑。对越王说道: “这幅字可能是哪位秀才失常之作吧,没有正常发挥才写出这等水准。” 梁中书也点头:“这幅字跟名满天下的才子放在一起还真是有些丢人了。” 越王一言不发,却摸着下巴一直瞧着那个字。 蔡京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便觉得这幅字肯定让越王不高兴。 这就好比一个美食家,吃饭的时候品尝美食的时候,突然发现菜里有虫子一样,是十分倒胃口的,这种经历蔡京也时常遇到。 过了一会儿,越王终于说话了:“你觉得这字怎么样?” 蔡京原本想脱口说出滥竽充数之作,可是他突然心头一凛。 越王为什么在这样一幅平淡无奇的书法作品前一直驻足不前,难道仅仅是想抨击一番吗?实在没必要。 越王见多识广,根本不会因为一幅字不入眼就发火的,为何要单单对这幅字进行点评,其中必有蹊跷。 想到这,他赶紧朝梁中书使了个眼神。说道:“请梁知府点评一下吧!” 梁中书毕竟是蔡京的女婿,对自己岳父心思把握的很准,梁中书原本想嘲讽几句的,发现蔡太师神情有异之后,立即眼珠一转,望向眼巴巴正看着他们的秦华轩、莫伟学和文益诚几个人招手道:“不如先请咱们新科三甲来点评一下吧。你们三个过来。” 这三人来到近前,恭恭敬敬给越王施礼。 梁中书说道:“他们三人是大科举乡试的前三甲,书法也很有造诣,先前越王夸赞的作品中就有他们三人的作品,不妨让他们来点评一番,王爷以为如何?” 越王点头,微笑望着三人。 秦华轩顿时胆气就壮了。 他扫了一眼这幅字,压根就没仔细看,因为写的太一般了,都不需要细细端详。 当下撇了撇嘴说道:“这字简直烂得跟小孩的一般了,我三岁启蒙时练字水平估计都超过他了。” 莫伟学也是傲然一笑说道:“我侄儿今年四岁,也刚刚学写字,我倒觉得我侄儿的字比这幅字稍胜一筹。” 文益诚也说道:“的确连小儿启蒙的字都不如啊,丢人现眼!” 正在这时,忽听得下面人群中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你们欺人太甚,我的字固然不好,却也无须当众辱骂。” 说这话的当然就是萧嫣儿,这幅字是她的作品。 秦华轩指着那幅字说道:“这字是你写的?” 萧嫣儿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儿水平,略有些尴尬,说道:“我的字我知道很难看,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可惜没有遇到好的老师,也没有好的字帖给我临摹,不然以我的聪慧我一定会写得非常好。” 秦华轩一声冷笑:“朽木不可雕,就你这样,土鸡永远变不成凤凰。” 第165章 神来之笔 莫伟学也扫了一眼萧嫣儿,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书法要看天分的,瞧你那样子,就算拜王羲之这样的仙师,同样写不出一笔好字。” 这些人都认定了越王很讨厌这幅字的主人,没想到他却蹦出来自己找骂,那还不满足他,不当着越王的面狠狠骂他一顿,还留着过年吗? 没想到越王的一张脸突然阴沉了下来,冷冷地扭头望向他们:“三个名满天下的学士说的话满口成污言秽语,配得上你们的身份吗?” 三人一听大惊失色。赶紧长袍一撩跪倒在地:“学生错了,学生只是一时气愤,不想惹得王爷生气。” 越王冷冷道:“那你三人写一副字,给我看看能不能比得过这幅字?” “不知道王爷要写什么字呢?” 他们三个人的字先前可是得到越王夸赞的,怎么会比不上这一幅烂字呢? 三人又能得到显摆的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 周围的书生也各种羡慕嫉妒恨,一起猜测越王要让他们三人写什么字呢? 越王将手放在萧嫣儿那幅字的上面,指着上面的一个字说道:“你们就写个海洋的海吧,就写这个字就可以了。” 三人有些不明白,不过王爷有命,哪敢不从? 将平生所学都运用在这个字上,各施展技巧,写出了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海字。 写好之后,三人将笔放在书桌上,恭恭敬敬的侧身让到一旁。 越王吩咐书童将三个海字挂在萧嫣儿那幅字旁边,对梁中书和蔡京说道:“你们过来比较一下,他们三人的这个海字和这位萧兄弟写的这个海字相比谁更胜一筹?” 蔡京和梁中书赶紧凑上前,仔细品鉴。 这一瞧之下,蔡京和梁中书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开始发抖。 越王颇有几分得意,又招手将韩博书叫来:“你的弟子满天下,又是书法大家,你来点评一下他们几个海字谁写得好?” 韩博书上前,越王揪着这一个海字不放,其中定有深意。 他仔细端详萧嫣儿那个字,这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便僵在那里,全身开始发抖,同时扭头过来望向了蔡京。 蔡京同时也扭头过来望向他,两人都缓缓点头,又贪婪的望向了那个字,准确的说是望向了那个字上其中的一点。 这一点便如活了过了一般,如天上飞龙,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翱翔。 又像重锤一般,一下下震动着他们的心里。 整个海字因为这一笔而完全灵动,这就是点睛之笔吗? 看见韩博书刚才反应,越王也很满意。 对秦华轩三人说道:“你们三个蠢才,再过来好好看看人家的这个字,尤其是这一点,给本王仔细看清。” 三人见面前几位大儒对那丝毫看不出半点端倪的字仿佛十分满意的样子,心中不忿。 莫伟学嘴里低声嘟囔着:“这破字有什么可看的,如何能与我们相比?” 越王怒不可遏,手中折扇狠狠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咚的一声,莫伟学顿时魂飞魄散,扑通跪在地上。 另外二人再也不敢大意,秦华轩上前仔细端详,忽然他一脸震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气势磅礴的一笔,这一笔犹如天外飞仙,又像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打得眼前金心乱冒。 这一点他便写上一万年也比不过呀,这一点写的太神妙了,真是神来之笔。 他也算是饱学之士,精心研究书法十多年,什么样的字没看过,可从没见过如此神妙的一笔,望着这一笔,就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忍不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也跪在了莫伟学的身边。 连蔡京蔡太师这样的书法大家都扛不住武松灌注真气的书法,更不要说他了。 蔡京看到武松的字的时候,也是情不自禁便给武松下跪磕头,拜为先师。 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原来是文益诚。 盯着海之中的那一笔,嘴里嘟哝着:“神来之笔!” 说着咚咚的磕头有声。 莫伟学不解,自己是被越王给打趴下了,怎么这两人也跪下了? 而且似乎有五体投地的感觉,莫非这个字真有如此好吗? 他眯着眼跪在地上仔细端详那个字,一瞧之下如遭雷击,浑身战栗。 这海字中的那一点,就像一个大锤咚咚的敲着他的脑袋,每敲一下他的头便往下低一分。 最后匍匐在地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真是井底之蛙,自以为是,班门弄斧的是我自己呀,我真的错了。” 越王脸上稍稍平缓,十分欣赏的望向萧嫣儿。 “这位兄台,请问你跟谁学的书法?为何这幅字只有那一点写出了神来之笔?” 萧嫣儿仔细看过,便知道那一点正好是自己先前没有写上,让武松帮着写那一笔。 她很是尴尬,讪笑了两声,说道:“其实这一笔也不是我写的,是我托一位兄台帮我写的。 当时我漏了这一点,下来发现后,我就让他帮我上去加了这么一笔,这一笔是他的大作。” 她仔细看了这一笔之后,也是觉得十分震撼,也想顶礼膜拜。 好在先前一大堆人围着那字,她都没办法上去膜拜了,这才站在那。 越王愣了一下,说道:“是谁帮你写的这一点?” 蔡太师抢着问道:“是不是一个叫武松的武爷?” 她一张俏脸不禁红了起来,微微颔首。 蔡太师连忙四下张望,说道:“他人呢?” “他和一帮朋友离开了,刚才这几个人带了一帮人,说是要打他,把武松气得带着朋友便离开了。” 萧嫣儿指了指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莫伟学。 蔡京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莫伟学惶惶然说道:“这一笔居然是那黑大个写的,他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书法?” 秦华轩整个人也呆在了当场,说道:“不是吧,他那样傻乎乎的跟个土鳖一样,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气,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文益诚也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你肯定是故意往他脸上贴金。” 这三人宁可相信路边的小贩写出了这一点,也不愿意相信是那跟他们有冲突的黑大哥武松写出来的。 毕竟之前他们把武松可是贬得一文不值的。 萧嫣儿哼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从怀里取出那张药方说道:“我先前拉肚子,都差点参加不了诗会,是他治好了我的病。还写了方子给我。这是他临走时帮我写的药方。” 越王赶紧拿了过去,一瞧之下,整个身子便开始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第166章 还得武松同意才行 蔡京和梁中书也凑上来看,韩博书没办法挤到三人中间,只能从后面看。 瞧着那一张小小的写在白纸上的药方,四个人便都像过了电似的抖个不停,有贪婪的冲动,又有飘向云端的喜悦。 这只是一副服药方而已,可每一个字都灌注了真气,便让每一个字都活了过来,飘飘然,有仙女下凡的飘逸,看着这字便如置身仙境之中。 难怪这四人跟过电一般舒畅。 越王激动地说道:“这位武松武先生他在哪?快带本王去拜见。” 他正要走,可是路却被秦华轩几个人挡住了,他们还跪在地上一脸迷惑,还有悻悻然,似乎很是有些不服武松能写出这样的字。 越王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药方亮在他们面前,说道:“你们三个如果真的懂书法的话,就好好看看武松写的这个药方,你们能写出半点其中神韵吗?” 三人赶紧睁大眼睛望去。 立刻,就像千万匹草泥马从身上践踏过去,踩着他们血肉横飞整,整个人都不知身在何处,如三尊雕塑似的呆在那,一动也不动了。 越王指着三人道:“你们竟然带人围攻武松武先生,胆大包天,本王即刻革去你功名,自己反省去吧!” 说着袍袖一拂,带着蔡京等人往外走去。 萧嫣儿愣了一下,醒悟过来说道:“我去,那药方是我的。” 跟到屁股后面追去了。 莫伟学他们三人被革去了功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 卢俊义府邸。 宋江已经派人将武大郎从清河县接过来了,酒楼暂时交给菜园子张青和孙二娘帮忙打理。 宋江还以武松的名义将林冲、阮氏三雄等英雄好汉也都请到了大名府,只有鲁智深没有来,他要留下照看武松的作坊。 屋里一大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武大郎来之前并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宋江在心中只说了是为武松的婚事,这可是头等大事。 所以他带着潘金莲和一众梁山好汉急冲冲的便赶到了大名府卢俊义家。 进门之后,卢俊义安排他们坐了上座,自己在一旁相陪。 宋江这才邀功一般说道:“大郎,有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实在不忍在信里告诉你,生怕说不明白,所以等你来了之后才当面跟你说。” 武大郎和潘金莲都眼巴巴望着他,问道:“是什么喜事?” “我和卢员外签了婚约,让武松道到卢家做上门女婿,入赘卢家。 卢家你们应该知道,那可是大名府首富,而卢俊义的威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武松能入赘陆家也就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怎么样?这算不算天大的喜事呀?” 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婚书递给了武大郎。 武大郎惊喜交加,又有些惶恐,赶紧把那婚书接了过来,跟潘金莲凑在一起观瞧,他是不认识字的,潘金莲却识文断字,帮他念了一遍。 武大郎满心欢喜,连连作揖:“唉呀,多谢宋江能替我弟弟樊上这门亲。” 潘金莲看了满脸欢喜的武大郎一眼,虽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眼中却略过一丝失望和难过。 武大郎见潘金莲不言,他虽身矮貌丑,但心思细密,知道潘金莲喜欢自己这位高大英俊的二弟,武松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可心头也默许了。 而现在宋江却自作主张把武松倒插门入赘卢家,一旦入赘,那是否纳妾就不是武松自己能说了算了。 所以武大郎虽然欢喜,但还是问潘金莲:“你觉得呢?” 潘金莲恍若梦中醒来,忙应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心情,艰难说道:“好啊,不过你知道二叔的性子,这事恐怕得他点头才行。” 潘金莲芳心深处坚信武松应该不会一声不吭到别人家做上门女婿的,武松的性格十分高傲,怎么可能为了权贵而屈身做人家的赘婿? 宋江却摆手说:“不用理睬,他武松就是个犟眼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武松又没了父母,你们哥嫂就是他的父母。 我是他的结拜兄长,我当然也有权替他做主,只要咱们三个点头,他就算不愿意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想抗命不遵?” 武大郎也听出了其中端倪,似乎武松不愿意。 他赶紧有些惶恐的说道:“我虽是兄长,但我二弟早就说过,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上次闹的动静很大,宋江哥哥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的,李巧奴那件事,兄嫂对这门婚事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潘金莲也说道:“宋江哥哥,这件事恐怕得武松哥哥点头,他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要发起火可是天王老子都敢打的。” “我就不相信他拳头硬还能硬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逵对宋江说道:“这件事还得武松同意才行。” 鼓上蚤时迁也说道:“宋江哥哥,我觉得李逵说的没错,这事还得武松哥哥点头,否则谁也不能勉强他。” 林冲也点头,太保戴宗说道:“这件事必须武松哥哥自己点头答应才行,否则谁也不能勉强的。” 眼见这一众好汉都一也都一起点头。 宋江勃然大怒,指着他们叫道:“你们懂个屁,就是武松给了你们酒喝,给了你们钱花,让你们逍遥自在,你们就替他说话吧,就把纲常伦理仁义道德置于不顾吗?” 林冲摇头说道:“此言差矣,仁义道德也不能强迫别人入赘啊,以武松哥哥的生性高傲,怎么可能上门当赘婿?再说了,武松哥哥现在可不是普通人。” 阮小二说道:“是呀,他仗义疏财,你想让这种人到卢家来当上门女婿,只怕也与纲常伦理不合吧?” 吴用一直站在晁盖身后,听到这话,上前一步,正要跟群雄辩论,却被晁盖挡住了,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晁盖原本就有些觉得这门婚事不是很妥当,现在这么多英雄站在武松那一面,他觉得这件事可能还真的需要武松点头才行,因此便不让吴用参与辩论,否则两边越吵越凶,局势就不可控了。 宋江冷笑:“武松当然答应了。知道吗?他连聘礼都已经拿出来了。” 林冲等人面面相觑,一起摇头:“不可能。” 武松何等样人,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可能入赘别人家成为赘婿?还交了聘礼,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第167章 整个大宋最富有的人 宋江对卢俊义道:“把武松留下来的一万两银票拿出来吧!那就是聘礼!” 卢俊义很是有些迟疑,因为银票是武松当时气愤,卢秋萍说他白吃白住,一气之下留下了住宿费和饭钱,并不是什么聘礼,宋江非要把那说成是聘礼,他觉得有些太牵强了。 吴用在一旁也说道:“卢员外拿出来吧,那就是武松留下的聘礼。” 仿佛沸腾的油锅滴进了一滴水,噗嗤一下便炸开了。 众人心头便有些动摇了,难道武松真的愿意入赘卢家? 一众英雄好汉目光灼灼,盯着罗俊义。 武大郎也有些焦急了,难道二弟真的交了聘礼,同意了这门婚事? 他不由的望向了潘金莲,潘金莲此刻已然也是半信半疑,心中一片凄然。 众目睽睽之下,卢俊义只好把武松留下来的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拿了出来。 宋江得意洋洋取过,递给林冲等人:“你们看吧,这是武松给的一万两银子,聘礼都交了,你们说他愿不愿意?” 所有人传看了一遍,都默不作声。 只有时迁摇摇头说道:“我还是不信这件事,我的亲自问一问武松哥哥,我不相信,他这样的英雄好汉会愿意当赘婿,除非他当面点头。” 林冲也缓缓点头说道:“是,我也不信,除非武松哥哥当面点头才行。”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一起点头:“是呀,我们都不相信,武松哥哥在哪?” 宋江说道:“他去参加书法诗会去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他去了。” 说话间有家丁急匆匆跑进来说道:“武二爷和他朋友来了。” 接着武松带着西门庆、吴月娘等人急匆匆进来。 武大郎朝吴月娘点点头,随即焦急地问武松: “二弟,你到卢家上门当赘婿,连聘礼都交了是这样吗?” 他关心弟弟的婚事的,也不会拐弯抹角,劈头盖脸便直接直奔主题。 一听这话,场中所有的英雄好汉一起目光灼灼的望向武松。 宋江拿过那张一万两银票抖了抖,说道:“武松,你不要否认了,你交的聘礼还在这呢?这可是你亲手交的,对吧?我们可当时都在场,亲眼看到的。” 武松冷眼扫了宋江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宋江也莫名感到了一阵肃杀之气,顿时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银票是我留下的,不过不是聘礼,是留下的食宿费。” 场中之人顿时爆发出一阵欢笑,李逵更是高兴,抱着武松的肩膀使劲摇晃:“我就知道,哥哥不是那种当赘婿的脓包!” 潘金莲更是美目含泪,望着武松,展颜笑了。 林冲大喜:“哥哥,我跟他们说了你的婚事只能你自己作主。” 吴用一声冷笑,说道:“我说空口白牙说谎可不好,如果不是聘礼干嘛留下一万两银子巨资?” 武松便不急不忙将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是因为卢秋萍看不起他,认为他白吃住,一气之下才留下的住宿费和饭钱。 最后,武松加了一句:“总之一句话,这不是聘礼。” 李逵大笑:“正是,说那么多干嘛?只要一句话,不是聘礼就足够,武松哥哥,我们可运了一车的美酒过来,我们找地方喝酒去,喝完之后好好的赌一把。” 一众英雄都簇拥着武松往外走。 宋江一声冷厉:“走什么走?” 这些人对宋江还是颇有些敬畏的,便一个个都不做声,看着武松。 宋江指了指卢员外,对武松说道:“卢家是大名府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你入赘卢家有什么不满意的? 卢家金山银山,这样的家庭难道还配不上武松你这个莽夫吗?错过了这样人家又到哪去哭去?”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高声道:“井底之蛙!武松的钱可不是你卢家能比的,他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大宋最富有的人!” 众人吃了一惊,扭头望去,只见屋外走进一伙人来。 当先一个中年人,身穿黄色龙袍,正是越王赵偲,身后跟着蔡京蔡太师,大知府梁中书,鸿儒韩博书等人。 卢俊义、宋江、吴用等人都赶紧撩衣袍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英雄却负手而立。 越王却没有瞧,而望向武松,拱手微笑说道:“请问阁下可是武松武二爷?” 武松微微点头:“是我,请问您是?” 蔡京赶紧拱手道:“武先生,这是越王爷。” 武松拱手一礼:“见过王爷。” 越王掏出一面小小的镜子:“请问这面宝镜可是武松武先生您制造出来的?” 武松看了一眼,认出是他给蔡京的那面样品。便瞧了一眼蔡京。 蔡京赶紧陪笑说道:“老朽替先生推销这批宝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越王,越王爷交友广阔,而且酷爱书法,我便将其中一面镜子送给了王爷,让他品鉴。” 越王点头说道:“正是,这样的镜子称宝镜绝对不为过,诸位瞧瞧,你们可曾见过好的宝镜?能把人照的毫发毕现。” 越王高兴坏了,也不管在座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把那宝镜挨个给他们都看了一下。 众人一照镜子,居然真的能毫发毕现。都大为惊叹。 只有潘金莲不惊讶。 武松给她的镜子比这大的多。 但是卢俊义、宋江、晁盖、吴用、公孙胜以及其他的英雄好汉一个个目瞪口呆,惊骇无比。 越王望向宋江,一脸冷笑说道: “你们先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说武松武先生结上了卢家这门亲事,攀上高枝。现在你们看到这面镜子之后,你觉得,将来武先生的财富,要盖过卢俊义是不是很难呢?” 卢俊义诚惶诚恐,拱手道:“回王爷,卢家原本就只是一个小富之家,武先生能制作出这么精良的宝镜,单凭这镜子便可富可敌国,又岂是我卢家能攀比得上的。”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 这镜子如此精美,能照得毫发必现,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出天价来购买。 现在又有蔡京蔡太师帮忙宣传,转瞬之间便会火遍大江南北。 宋江原本是看不起武松,可现在他看到武松这面镜子,尤其是王爷亲自夸赞的这面镜子,他便知道厉害了。 武松凭借这个产品便会瞬间积累无数的财富,一跃成为大宋的首富,不由得满脸涨红,十分的尴尬。 越王取回了那面镜子,对武松说道:“武兄,我要向你订购一百面镜子,就以京城我新修的西凤别墅坐作为交换。” 第168章 生当作人杰 蔡太师惊喜交加,赶紧对武松说道:“武松,这西凤别墅是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骑着马跑上一圈至少都要一两个时辰。 里面亭台楼阁、花团锦簇,完全是按江南山水设计的,十分精美,是越王准备做度假之用,这宅院可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林冲和卢俊义却是知道那处地方,林冲因为是禁军教头,也曾路过这片西凤别墅,当时还在大建土木,对这宅院的占地和奢华都很有感触。 对武松说道:“这的确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汴梁城的房屋都卖到了天价,很多朝廷的高官都买不起,只能租,因为房子太贵了。” 武松想在京城有一处很宽的宅子,恐怕东京汴梁迟早是要去的。 于是武松对着越王颔首,说道:“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越王高兴坏了。 就宝镜而言,在他心目中别墅当然不足以和宝镜相提并论,若是武松不答应,他还准备再加价。 没想到武松很痛快,心头更是高兴。 宋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刚才他还在嘲笑武松没钱,能够攀上卢家这棵大树,倒插门成为女婿已经是攀了高枝枝,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可是转眼武松就在京城汴梁最好的路段拥有一座豪华大宅院。 越王修建的院子他虽然没有去看过,但从卢俊义和林冲所说来看,便知道那将是一个天价的院子,估计单凭那个院子的价值就可以比比得上卢家的总财产了。 更何况武松这才刚刚开始,凭着这面镜子他又能弄到多少个西凤别墅。 卢俊义也是一脸羞愧,他原本也觉得武松能到他卢家为赘婿是攀附他卢家了,可没想到人家却具有大宋第一富豪的实力,而 越王恭敬的把那药方递给武松说道:“武先生,敢问这方子是你写的?” 萧嫣儿赶紧跑到前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办法,我只能把你供出来了,谁让你这字写得这么好,那欺负你的三个废物已经被王爷废掉了功名,现在还在诗会那儿跪着。” 武松却是对着萧嫣儿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转身对越王说道:“这药方是我的,不过这是我写给萧兄的。” 越王赶紧拱手一礼,说道:“实在抱歉,我这就归还。” 说着将那药方递给了萧嫣儿。 萧嫣儿拉了半天的肚子又徒步走了这么远的路,此刻早已累成狗,顾不得什么礼数,接过药方赶紧塞进了自己的袖管里。 越王又道:“我听他们议论,说你的字乃是仙人的笔法,里面有仙气,看了能让人置身如仙境之中,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特来请教。” 越王态度谦恭,对武松说道:“武先生,小王诚心诚意想求先生一幅字,另外再替我皇兄向先生求一幅字,不知是否可以?” 宋徽宗的瘦金体在书法历史上堪称瑰宝,别具风格,武松也很喜欢,这种字体已经很接近硬笔书法了。 武松见越王无半点傲气,心下也是赞赏,欣然点头:“行啊,那我就给你们写两幅字。” 他并没有对皇帝有多么尊敬,就好像送给仰慕之人一般。 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宋江几次想出言呵斥,可是王爷在旁,他哪敢多话?生怕激怒了王爷。 王爷现在对武松可是顶礼膜拜般敬佩,赶紧吩咐侍从准备笔墨纸砚。 武松便提笔写了李清照的名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而这时李清照还没有写这首诗,这首诗是后来北宋灭的时候李清照才写的。 这名句一出炉,立即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在字中蕴含了真气,使得每个字都如同飞龙一般灵动,更是被诗中表现出来的豪迈气概和大无畏精神所震撼。 尤其是韩博书,当场浑身如筛糠一般呆立当场。他喃喃着,双膝一弯,竟然给武松跪下了,说道:“武松先生,老朽佩服,愿意拜武松先生为师,恳请收下老朽这个徒儿。” 他前面已经被武松写的那个海字的一点,以及那个药方的字给烘了个外焦里嫩,而现在更是亲眼见到武松写出的这八个字,又用的是当今皇上独创的宋金体,更有震撼之力。 这字饱含的气势和书法本身的雄浑气魄,都把他震惊当场竟然下跪。 武松说道:“起来吧,有空我会指点你。” “多谢恩师!” 韩博书大喜,这是武松答应收他为徒了,喜不至胜,激动的老泪纵横。 越王赵偲频频点头,热泪盈眶,拱手一礼,对武松说道:“武先生当是我大宋书法第一人,这诗如醍醐灌顶,小王一定谨慎装裱,悬挂在高堂之上,每日仰望,铭刻在心,不敢忘怀。” 武松却摆摆手:“是给你皇兄的,让他记住这几个字,每逢大事有静气,不要乱了分寸,不要忘了肩上的重任。” 越王愣了一下,这句诗带有些许教训的口吻,送给皇兄似乎不妥。 不过,他有一点肯定,单就这个字,皇兄绝对会如获至宝,到时候自己挂在家里,请皇兄到家里来看,若他喜欢就会取去,如果他没说要,那就不能送了。 他恭敬的地答应,武松又取了另外一张宣纸,提笔在手,整琢磨写什么的时候,看见了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潘金莲。 这之前,潘金莲错以为武松已经答应了到卢家当上门赘婿,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此刻眼泪还没干呢。 武松深深体会到了潘金莲对他的痴情,而实际上他内心深处也同样早就心系着潘金莲,要不然他也不会老穿着潘金莲第一次给他缝的这件粗布长袍了。 尽管之后潘金莲又给他缝了几件锦绣长袍,可是武松除了换洗之外,穿着最多的依旧是最初这件粗布件长袍。 在大宋朝小叔子娶嫂子可是大忌,如果只是小老百姓还行,硬着头皮娶了也就娶了,可随着自己名气越来越大,众目睽睽,自己不在乎,潘金莲却不会不在乎的。由此一来,两人能走在一起的概率就会越来小。 他思虑万千,一时怔怔的竟然忘了落笔。 越王爷和蔡太师等人面面相聚,不知道武松提着比站那发什么呆? 刚才他写那八个字的时候连想都不想,一气呵成,而现在愣在原地好半天。 蔡太师赶紧朝他眨了眨眼,瞧了一眼桌上的宣纸。 武松这才回过神来,想也不想便写下了诗经中的名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回从之,道阻且长。 游溯从之,宛在水中央。” 第169章 撤销冤案 写完之后轻轻搁笔,场中的人都呆了。 尤其是越王,有些手足无措。 武松居然写了一首情诗送给他? 而且说好了这幅作品是送给他的,这啥意思?即便武松有断袖之癖也不可能看上他这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啊。 莫非……? 他扭头望向了旁边的蔡京蔡太师,蔡太师同样想明白了这件事,一脸欣喜。 越王有个女儿,册封为檀香郡主。 她是京城上流圈子中人人仰慕的京城第一美人。 檀香郡主的芳名想必也传到了武松的耳朵里,武松说明了要送一幅字给越王,却写了一首情诗,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武松这首情诗,肯定是写给越王的女儿檀香郡主。 想明白之后,越王微微点头,含笑不语,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对武松非常满意,不仅有如此精美的宝镜,字也是冠绝整个大宋,若是能够与自己女儿成婚配,那就太完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乘龙快婿啊。 想到高兴之处,他马上对武松点头笑道:“多谢武先生这幅字,我一定拿回去给小女,她会爱若至宝,小心珍藏的。” 越王可不敢替女儿做主,虽然他敢断定女儿绝对会喜欢武松。 潘金莲也看到了那副字。 她当然不会如越王那边想到越王女儿上去,她冰雪聪明,立即就想到武松是写给自己的。 因为写之前和写之后,他都目光灼灼望着自己。 潘金莲羞怯无限,美目含情,只敢飞快的瞟了武松一眼,便把头垂下了,生怕别人看出来。 卢俊义也看到了武松的字,同样整个人也是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武松能写出那样惊世骇俗的名句,这笔字更是满座皆惊,连大宋鸿儒韩博书都要跪下拜师,自己居然还以为人家不学无术。 惭愧,以武松的才华,别说倒插门了,就是把自己女儿卢秋萍白送到武松府上当个小妾,那也是他卢家高攀了。 宋江也同样失魂落魄,心中十分懊恼,想不到武松居然真的有如此才华。 若是这番话从旁人嘴里说出,他宋江必然嗤之以鼻。 可现在这是从越王嘴里说出,又亲眼看见武松写的字,同样有一种想跪下磕头的冲动。 现在,武松不仅才华横溢,又有越王、蔡太爷撑腰,出将入相指日可待,到那时,卢家哪里能跟武松相提并论? 毕竟卢家除了有钱,连功名都没有,比他卢家有钱的京城满大街都是,随便找一家不比他卢家强吗? 更何况武松有了这样的靠山,只怕将来郡主公主都随便挑了。 越王小心翼翼地将两幅字收好,对武松躬身施礼说道:“武爷什么时候来京城,请提前说一声,小王恭迎先生大驾,给先生接风洗尘。小王这就告辞了。” 恭恭敬敬做了一个揖,带着蔡京等人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卢家人这才热闹了起来。 卢俊义讪讪地把婚书交给了武大郎:“武先生人中龙凤,之前商议的婚事太过唐突,婚事就此作罢。” 武大郎嘿嘿干笑着,将婚书点火烧了,办成这事心头一阵畅快。 潘金莲更是喜不自胜。 智多星吴用上前对武松躬身一礼,说道:“武松兄弟,你有这么惊天动地的本事,不想到我梁山,原来是有进入朝堂的意思,既然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了。” 武松道:“吴用,你不用施展激将法,我早就说过,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只想过我的逍遥日子。 我不上梁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就算上了梁山,终有一日也会接受朝廷的招安,然后被人利用,去跟别的强敌厮杀,两败俱伤,我不想折腾而已。” 在水浒传里,梁山好汉打败蔡京、高俅的大军之后,获得了谈判资本,便接受了朝廷招安,一个个都成了朝廷的官员。 接着替朝廷东征西战,最终跟方腊的起义大军斗了个两败俱伤,大半的梁山好汉全都战死了。 武松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想上梁山,不想高高兴兴而去,凄凄惨惨而死。 晁盖阴着脸摇头说道:“武松兄弟,别的我不敢说,朝廷招安我绝对不会答应,只要有我晁盖在,梁山就永远是各位好汉逍遥快活的地方。” “没错!” 宋江望向林冲等人说道, “现在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外人,不妨跟各位明说。 我跟晁盖哥哥、吴用、公孙胜等在聚义堂结拜,尊晁盖哥哥坐头把交椅,如今在梁山上的英雄好汉已经有三四十位。 诸位以前有跟着我的,也知道我宋江平日的品性,今日我宋江在此诚心相邀各位兄弟跟我上梁山,咱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比在这里受朝廷欺凌强上百倍。” 李逵等人依旧默不作声,似乎不为所动。 宋江还想再诱导,忽然侍从跑来禀报说道:“武二爷,兵部有委任公文送来,要亲自交给您的,得知您在这,就送过来了。” 宋江冷笑对武松说道:“原来你已经攀附上兵部了,难怪不想跟着我们干,兄弟们,大家看到了吗?武松就是这样的人,你们还要跟着他吗?” 晁盖赶紧摆手说道:“什么事还没弄清呢,不要妄下结论。” 随后他又回头对武松说道:“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 武松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需要回避的,叫他们来吧。” 很快几个兵部的传令兵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领头的一位是蔡太师身边的侍从,他一眼便认出了武松,对兵部的人说道:“这位爷就是你们要找的武松武二爷。” 传令兵双手将一份公文递给了武松,说道:“这是兵部公文,请武爷签收。” 武松大致已经猜到是什么。 他当即签了字,送走了传令兵等人。 接着,他打开取出了两份文件,扫了一眼,不禁笑了,将两份文件都递给了林冲。 林冲有些意外,伸手接了过来,一看之下激动得全身发抖,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第一份公文是督察院作出的,撤销了高太尉陷害林冲白虎堂的冤案。 这案子逼得林冲只能带着妻子、岳父躲在武松的狮子楼,如今撤销冤案,他一家就恢复了自由了。 第170章 别怪我们出手无情 宋江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果然是都察院的公文,林教头官复原职,还升了总教头,可喜可贺。” 宋江话语里颇有些酸意,他自己也想会朝廷当官,可惜现在只能成为山贼。 现在林冲是不会跟他们上梁山了,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大将之一。 难道又像对待卢俊义一样,给林冲也来一手,再次逼着他家破人亡,被迫上梁山吗? 他目光望向了吴用,吴用脸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态,心里却已经在盘算了。 神行太保戴宗和阮氏三雄都兴高采烈的围着林冲,大声恭喜。 他们这些日子跟林冲在一起喝酒,逍遥快活,比试武艺,十分开心。 但是唯一遗憾的是林冲不敢出去见人,生怕被人认出来是在逃钦犯,而现在不仅案子被撤销,官复原职,并提升八十万禁军总教头。 林冲对武松深深一礼道:“多谢武松哥哥。” 武松微笑点了点头说道:“举手之劳而已,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武松对蔡太师这次办的事很满意。 他让蔡太师替林冲洗头冤屈,蔡太师办事雷厉风行,居然短短时间便把这案子整个翻过来,而且还给林冲提升,表示了蔡太师弃暗投明的决心了。 晁盖也笑呵呵上前恭喜。 卢俊义更是高兴拍着林冲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恭喜你洗脱冤屈还升了官。” 他现在更加惭愧了,武松能耐这么大了,能帮林冲洗脱冤屈。这样的人还需要入赘他家吗?还需要借助他们卢家的脸面获取荣耀吗? 宋江则悻悻的说道:“武松不错嘛,攀上了朝廷的高枝,连越王都来找他求字,难怪能让林冲官复原职哦。” 众人一听表情都颇为古怪。 宋江接着说道:“既然武兄弟本事那么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能不能把我的罪也洗掉呢?” 武松冷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林冲的事情是颠倒黑白?” “我,我何曾这样说过?”宋江知道自己气急说错了话,不禁语噎。 “那黑白一说是什么意思?” 宋江向来就是个能说会道极会看人眼色的,听武松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辩白,只能是黑着脸不说了。 武松对宋江极其讨厌,虽然自己前身的武松是宋江的结拜兄弟,可并不能够让他不讨厌宋江,这个人多管闲事,无理取闹,飞扬跋扈,自以为是。 宋江杀他老婆这是铁案如山,的确是犯了杀人罪,跟林冲被冤枉是两回事。 他这案子要翻案很难,毕竟要颠倒黑白,就是蔡京愿意这样做,武松也不想帮忙一个他讨厌的人。 宋江也不过随口一说,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案子基本上没办法翻案,除非手眼通天。 自己平日没少得罪武松,也不指望他真心帮忙。 现在他只想着壮大梁山,然后逼着朝廷招安许下高官厚禄。所以最关键的是梁山的力量,能够震慑朝野,那才是重要砝码。 而跟着武松的这些英雄,包括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黑旋风李逵这些都是他非常看重的,包括武松本身,若是这些人跟着上梁山必然是战力直线上升。 可现在武松已经表明不会跟他上梁山,而林冲已经洗去冤屈,要走马上任当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一下去掉了两个重量级人物,只能先争取其他人,回头再来对付林冲和武松,逼他们上梁山。 所以宋江冲着武松哼了一声,对黑旋风李逵说道:“黑炭,你跟哥哥上梁山,每天有钱赌,有酒喝,有肉吃,去不去?” 要搁以前,李逵便是宋江的跟屁虫,宋江马鞭指向哪里,他就会冲向哪里。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更好的哥哥,所以黑旋风干笑两声,拍了拍肩膀上挂着的一对链子锤:“我现在是武松哥哥的跟班,武松哥哥走到哪我就得跟着哪,所以就不能跟宋江哥哥你去梁山。 至于赌钱喝酒,跟武松哥哥身边的这帮兄弟,也能赌钱喝酒,逍遥快活。 再说了,武松哥哥狮子楼的美酒天下绝无仅有,梁山的酒是比不过他的好,要不宋江哥哥,你也跟我们回狮子楼吧。” 宋江哼了一声。又望向神行太保戴宗,这可是之前追随宋江最紧的人之一。 戴宗见宋江得目光望过来,抢先笑着说道:“我跟李逵兄弟想的一样,跟着武松哥哥挺好的。” 宋江狠狠瞪了李逵一眼,李逵又讪笑道:“武松哥哥说的没错,若非情非得已,谁愿意去当贼寇,至少我不愿意。” 戴宗和李逵原先都是江州两院监狱的狱卒,而吴用和戴宗是至交好友。当下吴用对戴宗说道: “你还记得给梁山送信的事吗?若是这件事让朝廷知道了,你觉得你还有好日子过吗?” 戴宗一听不由脸上变色。 当时宋江刺配江州结识了戴宗,是吴用写了一封信,让宋江给了戴宗,从此两人相识。 而戴宗为了救宋江,曾经伪造蔡京的亲笔书信,把宋江给救出来了,这件事至今还没有东窗事发。 没想到现在吴用居然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戴宗不禁脸上变色。 宋江也笑着对戴宗说道:“是呀,你救我我很感激,可是你伪造蔡京的书信,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那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所以你已经没有退路,我们也不想把这封信公开,但你不要逼我们,最好跟我们一起上梁山吧,大家一块逍遥自在多好,何必要跟着武松。” 戴宗直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宋江和吴用说道:“你们真是忘恩负义。” 宋江摇摇手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梁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我迫不得已用点手段也是为了你好,你待在这,朝不保夕何必呢,到梁山去再也不用牵肠挂肚,也不用担心朝廷找你麻烦。” 戴宗怒道:“算我戴宗看错人了,居然帮了你这小人。” 吴用阴冷着脸说道:“我们可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要逼我们。” 武松眼看戴宗气得脸色铁青,便走了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这世间有很多人恩将仇报的,不用在意。你的事小事一桩,我会帮你处理好。 他们不告发到罢了,要告发咱们脸皮就撕破。从今以后梁山就是我们的敌人,那时可别怪我们出手无情。” 一听这话,宋江吴用都是脸上变色。 他们现在更加清楚认识到武松的能耐有多大,不仅是他武力值无人能敌,而且他背后还有越王、蔡京。 现在凉山还无法跟朝廷抗衡,真要逼得武松让蔡京调动兵马大举进攻,他们梁山现在根本无法抵抗。 晁盖是一直不喜欢宋江和吴用使用各种手段逼迫上梁山的,这不是他愿意看到,但两个人目的也是为了壮大梁山势力。 当下,他对宋江道:“不准用这件事威逼戴宗弟兄!” 宋江被晁盖训斥,只好低头答应。 第171章 阁下就是武松? 宋江又扭头望向阮氏三雄,说道:“你们三兄弟原本就是水上讨生活的,到了梁山,梁山的水军就由你们统领,怎么样?跟我们走吧。” 阮声三雄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摇头说道:“这件事我们早就想好了,跟着武松哥哥一样逍遥,不仅好酒好肉招待,还有诸多兄弟在一起。 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必要跑到梁山去?梁山的日子难道比我们现在还要快活吗?未必,所以多谢宋江哥哥,我们跟着武松,他去哪我们就去哪。” 听到这话,宋江更是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最后望向了鼓上蚤时迁,他其实是很看不起时迁这样的梁上君子,但为了打击武松的嚣张气焰,所以他耐着性子对鼓上蚤时迁说道:“时迁兄弟,你原本就是偷鸡摸狗,扭门撬锁,挖掘坟墓,你干的那些事一旦朝廷知道你就惨了。 你到了我们梁山一样可以干这种事,没人管得了你,所以你最适合的去处不是跟在武松身边,而是到梁山,你要跟着他,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抓的。” 没想到时迁却摇头:“呵呵,你也说我是偷鸡摸狗扭门撬锁之辈,承蒙武松哥哥不弃,收我作他跟班,并跟我结拜兄弟,从今以后,武松哥哥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也不需要再去扭门撬锁了。” 宋江想当着武松的面把他身边的英雄都撬走,打击武松,好让武松最后不得不乖乖跟着他们上梁山。 可是,武松身边的这些人都明确表示跟着武松,不上梁山,这让宋江很没面子。 这时,卢秋萍回来了。 她闷闷不乐的,一进屋,看见武松和一大帮人在家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看见武松,她虽然欣喜,表情却是淡淡的: “武松,你回来了就好。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想进我们卢家,就必须要改掉你的臭脾气。 你什么时候改了,什么时候再谈我们的婚事,现在你走吧,在这多说无用。”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之前在卢家发生的事卢秋萍半点都不知道,才会这么说。 卢俊义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赶紧对卢秋萍说:“萍儿,我们跟武松兄弟的这门婚事已经退掉了,武松兄弟是英雄好汉,乃是大有作为之人,绝不可能入赘到我卢家的。” 卢秋萍一听,不由得又羞又窘。 原来父亲已把婚退了,自己还在这儿舔着脸要求武松做这做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她表情十分狼狈,问卢俊义道:“为什么?” 卢俊义长叹一声,摆摆手:“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 卢俊义拱手道:“武松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先前小女和卢家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请你恕罪,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各位兄弟都在我这儿住吧,我这有的是地方。” 武松却摇摇头:“不用了,我们明天就回清河县去了。” 卢秋萍涨红着脸说道:“明天培训班结业典礼,你不参加吗?” “没啥意思,这次培训原本我就不想来的,耽误了这么久,我得回去了,我还惦记着我的酒楼呢!” 武松发现萧嫣儿站在角落一直不说话,畏畏缩缩瞧着他,不禁有些诧异。 萧嫣儿说道:“我的病你还没治好呢,能不能让我跟着你走?” 武松不由得笑了,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跟着他罢了,便说道:“你想跟就跟着吧,反正我身边兄弟姐妹不少。” 潘金莲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妹妹,跟我走吧。” 萧嫣儿大窘:“你,你认出我是女扮男装?” 潘金莲笑了:“你这么俏丽的一个可人儿扮作男生怎么都不像呢?一眼就能看出,二叔其实早就看出了,只是没点破罢了。” 萧嫣儿吐了吐舌头,瞧了一眼武松,俏脸红了。 武松领着诸位好汉告辞离开了。 宋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交椅上,狠狠一拍很说道:“这武松真是可恶,拉着这么多兄弟跟着他。” 吴用微笑说道:“放心吧,他不过是一介草莽,我有办法断绝他的所有退路,到时候他没有选择只能跟我们上梁山。” 卢俊义皱了皱眉,说道:“吴先生,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人各有志,不要用这种方法来威逼,否则人家会恨你一辈子的。” 吴用耸他耸肩,说道:“没关系,为了我梁山大业,我就算千夫所指又有何妨?” 宋江连连叫好:“没错,为我梁山大业不择手段,吴用先生,你赶快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对付武松他们?逼迫他们上梁山。” 晁盖终于生气了,站起身指着二人说道:“你们如果再敢对武松兄弟下手,或者对任何英雄好汉用卑劣的手段逼他们上梁山,可别怪我晁盖不客气!” 吴用和宋江没想到晁盖会如此生气。 以前晁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虽然说两句最终也不会阻止,可这一次他怎么如此愤怒?两人都惊恐的望向晁盖。 宋江忙拱手说道:“哥哥息怒,我们听从哥哥的吩咐。” 晁盖这才放缓语气:“你们这样做天怒人怨,记住我的话,不要再用这种手段来逼任何人上梁山了,愿来的我们欢迎,但绝不强求,这才是我梁山好汉的坦荡胸怀。” 正说着,侍从又跑进来禀报说道:“启禀老爷,大名府窦别驾前来拜访。” 卢俊义吃了一惊,自己跟窦别驾虽然有些交情,也就是点头之交,怎么突然来了? 窦别驾不认识武松,目光落在晁盖身上,急声说道:“阁下就是武松?” 晁盖大个儿,倒是跟武松体形有些相似。 没等晁盖说话,窦别驾接着说道:“我女儿被清风山贼寇王英给掳走了,王英派人送来信件,让我筹十万两银子到清风山去赎女儿,我要找武松讨个说法。” 宋江是知道这件事的,忙摆手说道:“等等,窦别驾,谁告诉你你女儿被抓是武松害的?” “梁大少,他告诉我说,武松诬陷我女儿,还威胁要抓我女儿送官,吓得我女儿仓皇出逃,结果被清风山贼寇矮脚虎王英给掳走了,不是他罪魁祸首又是谁?武松在哪?” 宋江冷声道:“我是武松的结拜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你冲我来。” 窦别驾上下打量了宋江,说了一句:“很好,那你跟我去一趟衙门吧。” 说着手一挥,身后的几个衙役便要冲上来抓宋江。 卢秋萍赶紧伸手拦住,对窦别驾说道:“窦叔叔,这事可能有误会,当时我在场,整件事我都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72章 拳头硬就是道理 窦别驾当然认识卢秋萍,他也知道这位卢家千金是自己女儿最为妒忌之人,不过当时也经常在一起玩。 他忙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请卢小姐说来听听。” 卢秋萍说道:“那天我们在帅家新开的花楼喝酒,当时红仙上茅房,结果遇到了那矮脚虎王英,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贼寇,只是当时很凶。 后来我们才知道真相,但是她为了讨好梁大少,反而诬陷武松想强暴她,让大家都误会了武松,当时我也误会了,还给武松道歉。 结果那还叫王英的带着一帮人跟踪武松,到了我们包间打起来了,接着宋江叔叔也赶到了,这才知道了真相。 红仙是恩将仇报,按律法是诬告,蔡衙内要红仙去衙门投案自首或者等着衙门来抓。 红仙害怕了,趁人不备翻墙翻窗逃走了,后来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些天都没见,原来她被抓走了。” 窦別驾一听这话,整个人又气又怒,又是惭愧说道:“对不起,是我误听谣言,原来如此。 这几天红仙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多方查找都没消息,直到收到了清风山贼寇送来的信,让我们准备十万两银子去救女儿。 我找梁大少问,他告诉我红仙是因为武松陷害逃跑才被清风山贼寇抓的,所以我才找武松。 因为武松能打,我想让武松带着钱去清风山把我女儿救出来。 我听说武松住在这儿就找到这来了,可是如果跟武松没关系,我又怎么办呀?能不能求求他救救我女儿?” 卢秋萍摇摇头:“很难,你女儿恩将仇报,诬告陷害武松,武松窝了一肚子火呢,怎么可能出手去救她,你还是找别人吧,要不报官?” “我报官就能救出我女儿吗?也许没等我女儿救出来就已经被贼寇杀了。” 宋江忽然说话了:“好吧,这件事找武松没用,他除了拳头能打,没有几个江湖英雄敬佩他,那矮脚虎王英跟我有些交情。 那天他就是来投奔我来了,没想到被武松横插了一脚,害得他受了伤。 不过你能准备好钱财,再托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上山,就能把你女儿救出来。 而且我还可以帮你讲价,未必交十万两这么多。” 窦別驾大喜,点头谢过,回家去准备去了。 他走了之后,宋江对晁盖说道:“大哥,我去找王英说说,让他带着他的兄弟一并跟我们上梁山,这样队伍就能壮大起来了。” 晁盖当下说道:“这主意很好,那我们一起去清风山。” 宋江还是有些愤愤武松的事,说道:“武松这边那些兄弟,要不要再想想办法,把他们逼上梁山?” 晁盖浓眉一竖,怒道:“我刚说的话你就忘了?” 宋江尴尬一笑,只好不再吭声了。 武松他们离开卢家后,住进客栈。 次日准备启程返回清河县。 卢俊义带着女儿卢秋萍找到了武松,多方挽留。 武松却拱手告辞,整个过程始终未看卢秋萍一眼。 等武松他们走了之后,卢俊义看着女儿卢秋萍,不禁叹了口气,如果自己女儿不是那样自恃清高,非要改变武松,跟武松还是有些希望的。 偏偏卢秋萍自以为是,认定了武松会攀附他们卢家,以至于惹怒了武松,现在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武松一行人离开大名府,回到清河县狮子楼。 时迁把宋江蛊惑他们上梁山的事告诉了鲁智深。 鲁智深哈哈大笑,说他的想法跟这些兄弟想的是一样的,跟着武松逍遥快活,何必要上梁山去。 武松回来之后,便一头扎进作坊里,赶紧烧制玻璃镜。 之前烧制的蔡衙内已经运走了,不过给了越王。 他还要赶制一批交给蔡京去京城推广。 因为林冲要去走马上任,所以林冲带着林娘子、小丫鬟和岳父张教头跟武松告辞,启程前往东京汴梁去了。 萧嫣儿换了女装,跟潘金莲在厨房学做菜,两人好得跟亲姐妹一般。 这天,扈三娘来了。 武松忙把扈三娘请到花厅说话。 他见到扈三娘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出了什么事? 扈三娘叹了口气说道:“祝家派人让我爹和我哥把我交给祝家庄,因为我把祝彪给废了,让我伺候祝彪一辈子。” 祝彪曾经抓住扈三娘,想要强暴她,扈三娘被武松救了后,把祝彪踢成了太监,还断了他四肢,让他瘫痪在床。 祝家庄威逼扈三娘服侍瘫痪的祝彪一辈子,否则要兴师问罪,根本不在乎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管祝彪是不是咎由自取。 武松对扈三娘说道:“你不是皇城司的千户吗?难道还怕他一个祝家庄不成。” “祝家庄跟太尉高俅都能攀附得上关系,压根不会让我动用皇城司的力量跟他们对着干的,也不会让皇城司卷入两个家族的纷争。” “朝廷呢?他要来找你们麻烦,兴师问罪,难道朝廷也不管吗?” 扈三娘苦笑:“你可能还不了解情况。我们扈家庄、祝家庄和李家庄所在的独龙岗是个三不管地段,地方很乱,而且每年三家都给朝廷各权贵大笔钱财,所以朝廷根本就睁一眼闭一眼。” 武松哦了一声,说道:“那好啊,既然朝廷不管,那就比拳头硬呗,如果是这样那反而简单了。” 扈三娘问道:“怎么简单了?你有什么良策吗?” “起兵跟他们干呀,你们扈家庄肯定有自己的武装,又不是打不过他们。” “我爹不肯打,我废了祝彪的子孙根,害他成一辈子太监,而且婚事已经定下了。 我父亲逼着我去祝家自己去领罪,不要连累扈家,把我都气疯了,所以我只好来找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我知道你有能耐。” 武松不以为然笑了笑:“反正你们独龙岗拳头硬就有道理,那就好办了。” 正说话间,忽然发现脚步声急促,一群人冲了进来。 他们一眼看见扈三娘,便过来把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盯着武松说道:“你是谁?干嘛跟我妹妹坐在一起?” 扈三娘在旁边说道:“哥,这是武都头,他能帮我们扈家解围。” “不需要,把你送到祝家这件事就了结了,我们扈家惹不起祝家。 再说了,你跟祝彪本来就有婚约,你嫁给他是迟早的事,你又伤了他,你这一辈子伺候祝彪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还去找什么人?” 第173章 我看谁敢动我武松的女人? 扈成又扭头朝武松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冷笑道:“你就找这么个怂包?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武松淡淡道:“你对我倒挺凶的,怎么对祝家的人怕的跟孙子似的?自己妹妹被人欺负,你不仅不管,还要把妹妹往火坑里推,真有你的。” “我数到三,立即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将你扔出去!” “没弄清楚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冲到我这来嚣张,还要把我扔出去,谁给你的勇气?” 扈成楞了一下:“你就是狮子楼的东家武松?” “没错,现在还想把我扔出去吗?” “在别人面前你可以嚣张,在我扈家面前,你算个屁,信不信老子让人把你的狮子楼拆了?” “我倒看看你怎么拆我的狮子楼,又怎么把我手脚打断,请便!” 扈成一回首:“来人,把这狗东西手脚先打断了扔出去,再一把火把这狮子楼给烧了。” 扈三娘一拍即桌子,指着扈成说道:“哥哥,你别过分。” 扈成一把抓住扈三娘:“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把你绑着,也要给祝家送过去。” 他接着大吼一声:“你们是死人吗?我叫你们把这小子手脚打断扔出去,没听到吗?” 他的手下朝着武松冲了过去。 这时就听到一声暴喝:“敢动我家哥哥,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接着便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从外面冲进来,正是花和尚鲁智深,黑旋风李逵,阮氏三雄,菜园子张青,母大虫孙二娘等人。 这些人生怕来晚了没得动手的机会,直接冲上来,二话不说,一顿拳打脚踢,这些看家护院哪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个被打得鬼哭狼嚎,摔了一地。 黑旋风李逵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说道:“奶奶的就带了这么几个人,都不够打的,小子,快去多叫点人来。” 说着一把揪住了扈成的头,砰砰就是两拳,把眼睛打成两个熊猫眼,又将额头砰的一下,撞在扈成的鼻梁上,鼻梁骨顿时断了,扈成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躺了一地的看家护院,这才知道武松这帮手下太厉害了,他的这些人根本不够看的。 李逵揪起一个看家护院的耳朵把他扯了起来,耳朵都撕掉了半截,骂道:“俺的话你没听到吗?让你去多叫点人下来,俺打得还不过瘾呢。” 扈成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求饶:“黑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他又给扈三娘求饶道:“妹妹你就帮哥哥向武松说句话吧,我不想被人打死呀。” “可是你刚才还想把我往火里往火坑里推。”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跟爹说去,大不了跟祝家拼了。” 武松这才让黑旋风李逵把扈成放了,警告他说道:“我已经跟你妹妹商量好了,我可以帮她对付祝家,祝家敢耍横我们就好好教训他。 你如果真心想你妹妹好,就回去跟你爹说了,我武松会带着人帮你们对付祝家,但如果你们执意要把三娘往火坑里推,别怪我武松翻脸无情。” 扈成点头跟鸡啄米似的,赶紧连声答应,用手捏着鼻子,鼻血流的哗哗的,只能用手捏着,和地上那帮哭爹叫娘的手下相互搀扶着,狼狈而逃。 鲁智深在扈成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奶奶的,欺负到我狮子楼来了,狗东西不开眼。” 扈三娘感激的冲武松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回去跟我爹说好,咱们准备跟祝家开战。” 武松摇头道:“别回去了。这扈成又是个软骨头,他现在认怂,回去肯定会翻脸出卖你。 你就待在我这儿,反正祝家是冲着你来的,我还不想主动出击,他祝家有本事到我狮子楼来撒野。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安心在我这住着,我看谁敢动我武松的女人?” 扈三娘顿时羞红了脸,白了武松一眼,甜甜地点了点头。 ………… 扈家庄。 扈太公见到逃回来的儿子扈成鼻青脸肿,十分狼狈,不禁大惊失色,问道:“怎么回事?” 扈成气得咬牙切齿的:“狮子楼武松欺人太甚,扣着三妹不让他回来,我看在三妹的份上没动手,被他们打了一顿。” 扈太公气得全身发抖,拄着拐杖一个劲叫道:“反了,真是无法无天,这武松反了天了。 我这就带上人去清河县,拆了他狮子楼。” 扈三娘的姐姐扈二娘赶紧摆手说道:“爹爹不要冲动,现在咱们主要应付的是祝家,祝家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如果惹怒了祝家,他们可是要直接兴兵来打咱们的,咱们现在把人手调去攻打狮子楼,庄上空虚,要是被祝家一锅端了,怎么办?” 扈太公恍然说道:“没错,先要应付祝家庄,狮子楼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扈二娘对霍太公和扈成说道:“我倒认识一个人,是祝家庄主祝朝凤的堂叔的儿子叫祝荣胜,是以前是在京城做买卖的,最近生意上的事返回祝家庄。 听说祝朝奉对这位堂弟非常推崇,两家生意上有很多往来,祝荣胜说他可以想办法化解我们两家的矛盾,不过可能要些钱,不能白干。” 扈太公急忙点头说道:“没问题,他们只要开口要钱就好办了,要多少钱?” “要一万两银子。” 扈太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万两银子虽然说数目很大了,可是对于扈家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如果能花一万两银子就把这件事平息下来,扈太公当然是愿意的,哪怕再多一点他也愿意。 扈太公忙说道:“那你赶快去见祝荣胜吧。” 扈二娘说道:“人家不是要见我,是要见三妹,他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必须要见到本人,本人亲口托的他才会去帮忙化解这件事。” 扈成打个哆嗦说道:“那你们谁去跟扈三娘说一声,反正我不去了,她在狮子楼,那武松太凶悍了。” 扈二娘狠狠白了他一眼,说道:“没出息,我去便是,这事你不要再露面,你和爹就想办法稳住祝彪就行了。” …… 第174章 别有用心 狮子楼。 扈二娘见到了扈三娘,把这件事说了。 扈三娘便去问武松。 武松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们家真的想花钱来买平安,那是你们的事,我倒落得清闲。” 扈三娘叹了口气说:“我爹和我哥都很相信这个祝荣胜,他们想花钱那就花呗,反正一万两也不算多。” 武松说道:“就怕花了钱也平不了事,那祝荣胜真的有能耐平息这件事吗? 这祝荣胜你了解吗?他办事可靠吗?” 扈三娘摇头说道:“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也没见过这人,是我二姐负责京城那边的生意,可能跟他有打交道吧。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反正那祝荣胜也没见过你,有你的保护,我才感到心安。” 武松说:“你堂堂扈家三小姐武功高强,又是皇城司的千户大人,谁敢惹你,干嘛还要我保护?” 扈三娘扑进他怀里,搂着他脖子说道:“你去不去?” 她大眼睛扑闪看着武松,又香又软的身子靠着武松。 武松只好投降,说道:“去!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去,总行了吧。” 扈三娘拉着他来见扈二姐说道:“姐姐,他就是武松,他跟我一起陪你去见祝荣胜。” 扈二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低声吃吃笑着对扈三娘说道:“三妹不说别的,但就武松这相貌堂堂,身材威猛,就比那祝彪强太多了,你倒是会找,我看着也是欢喜的,那天你不要了,记得第一个告诉我,我好接手。” 她们姐妹说悄悄话,虽然声音很轻,但武松耳聪目明,早就听了个清楚,不由得有些尴尬。 扈三娘白了姐姐一眼说道:“你且等着,我才不会撒手呢,赶紧的去找那祝荣胜。” “他正好有事去东平府,有生意要谈,让我们在那儿跟他相会。” 当下他们三人坐着车来到了东平府一家酒楼。 扈三娘已经在这订了一个包间,坐下等了好半天,这祝荣胜才大摇大摆的来了。 一进来目光便落在了俏丽无比的扈三娘的身上,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眼睛就没眨过,贪婪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扈三娘厌恶的转过身去,躲在了武松身后。 武松身材高大魁梧,将扈三娘的身体整个挡住,阻断了祝荣胜的目光,他这才愣了一下:“你谁呀?” 扈二娘赶紧介绍:“他是三娘的干哥哥,正好也在东平府做事,就陪着一起来了,祝爷你快请坐。” 祝荣胜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武松,鼻孔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叫他走,我只跟你们姐妹谈,他在这碍眼,我不舒服。” 扈二娘赶紧说道:“你别介意,他不会说话的,就在旁边坐着,我们姐妹跟你谈。” “不行,我讨厌这黑大个,他在这我很不舒服,你们要不愿意那我走了。” 祝荣胜装模作样要离开,实际上屁股都没离开凳子。 扈三娘立刻便明白了,用淡淡的声音说道:“我哥必须陪着我,你要让他走,那我也走了。” 祝荣胜冷笑:“你想不想化解跟祝家的矛盾,祝家可是已经集结了上千的家丁,准备来平定你们扈家庄的,到时候把你们扈家庄杀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你也愿意?” 扈三娘瞧着她:“我们就是想息事宁人,所以才托你做中人,有话就谈,你不让我哥待在这儿难道别有目的吗?” 这句话直中心窝,祝荣胜尴尬一下:“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我见他讨厌而已。” “我姐都说了,他在一边坐着不说话,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你的时间宝贵,我们也没有空闲。” 祝荣胜这才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狠狠瞪了武松一眼,然后换了一副笑脸对扈三娘说道:“三娘容貌如此端庄清秀,可曾娶了婆家?” 扈三娘冷着脸说:“我们今天只谈跟祝家的事,其他事祝爷就不用开口了。” 祝荣胜哼了一声说道:“不过随口聊聊罢了。” 他扭头又望向扈二娘:“钱带来了吗?” 扈二娘赶紧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这一万两银票。” 祝荣胜将银票拿过来,一张张仔细看了,点点头将银票收入怀中,眼睛贪婪的望向扈三娘:“今天晚上你们姐妹俩没啥事,就陪我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咱们快活快活,明日一早我才有力气去祝家庄见我堂哥,把这件事帮你们化解了。” 扈三娘美目寒光一闪说道:“祝爷,这话什么意思?能否明示?” 祝荣胜脸上笑的更是猥琐:“这还用说得再明白吗?你们两姐妹今晚陪我,我才有精神明天去帮你们办事呀,你以为一万两银子就能把这事摆平了,不可能的。” 扈三娘正要站起身发火,被扈二娘一把拉住了,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祝荣胜勉强一笑说道:“我三妹可是祝家祝彪订了婚约的,算起来她是你侄儿媳妇,你打她的主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祝荣胜哼了一声:“行了!我也没让她怎么样,就让她陪我喝一晚上的酒这也不行吗?至于别的,只要你情我愿,谁又能干涉呀?我这人从不用强。 再说了,祝彪那小子已经被三娘废掉了,不能人道,我替他尽尽人事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话音才落,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伙计用托盘托着一坛美酒,几道精美的菜肴,恭恭敬敬的说道:“这是我们东家赠送的,请慢用。” 祝龙胜一眼看见那坛酒,顿时眼睛都亮了,嗖嗖的直抽冷气说道:“天哪,这难道是清河县狮子楼出产的陈年佳酿醉仙酒吗?” 说着起身将酒就抱了过来。 伙计陪笑说道:“这位爷可真有眼光,的确这是我们专门从狮子楼弄来的,我们东家跟狮子楼东家关系好,否则也拿不到这酒。 若不是特别尊贵的客人,我们掌柜的绝对不会把这酒拿出来的,这几盘菜肴也是我们本店最昂贵,最好的菜,请慢用。” 说着,那伙计退了出去。 掌柜的伙计来到楼下,掌柜的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 “里面那位爷,年纪比较大,穿的十分奢华的那位爷,一眼就认出了是醉仙酒,还很是夸赞呢。” 掌柜的很高兴:“这下东家一定会夸我会办事的。” 第175章 你的腿要先断了 这酒楼是蒋门神的产业。 武松他们先前出现酒楼,一个护院立刻就认出了武松,只是不敢上前招呼。 他跟着蒋门神曾见过武松,但不敢上前招呼,所以立马飞奔去跟蒋门神禀报了。 蒋门神正在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时脱不开身,便对那护院说让他回去跟掌柜的禀报,赶紧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先送过去,自己随后就来。 这护院立马飞奔回来告诉了掌柜,而护院也没说清楚,只说武松的那一桌好生伺候,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都送过去,东家随后就会赶来。 掌柜的连忙拿了武松送给蒋门神的陈年佳酿醉仙酒,这是武松酿的酱香型的酒,很少见的。 并叫后厨用最珍贵稀有的食材,做了几道最为美味的佳肴送到了包间里。 这伙计也不认识武松,只知道是孝敬这屋里的客人,所以打个招呼就退出去了。 祝荣胜除了好色,而且还好酒,他早就听说狮子楼的美酒,也曾机缘巧合喝个一杯,一直垂涎到现在,现在看见这么大一坛哪有不高兴的。 他捧着酒,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碗,拿起来便一饮而尽,顿时间感觉到整个人飘飘然。 随后又倒了三碗酒分别给扈二娘,扈三娘以及自己,却不给武松倒一碗。 他对扈家两姐妹说道:“这酒外面绝对喝不到,这掌柜的肯定见我来了,所以认出我来了,把这么好酒是送来拍马屁的。” 扈二娘和扈三娘也并不知道里面的蹊跷,还以为真是这么回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祝荣胜还真是有些能耐,兴许便能化解了这件事。 扈二娘赶紧举起酒碗,对祝荣胜说道:“祝爷,那这件事就拜托了,我代表我们扈家敬你一杯。” 祝荣胜十分高兴的端起了酒杯,眯着眼望向扈三娘:“三娘你也喝酒啊。” 扈三娘没有端酒,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祝荣胜微微摇头:“如果三娘还是这个态度,我觉得我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扈二娘赶紧说道:“我妹妹她真的不会喝,这样吧,我替她把两碗都喝了好吗?” 祝荣胜摇头:“不行,今天三娘不给我面子,那这事就没得谈。” 武松一直不说话,到现在他开口了:“祝荣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别当别人都是傻子,猜不出来。” 祝荣胜怒了,指着武松对扈二娘说道:“这个混蛋,听听他说的什么,他在这儿这是没法谈,叫他滚,否则我可真走了。” 这一次祝荣胜决定样子做足,所以他真的站了起来,一副拔腿要走的样子。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掌柜的笑呵呵走了进来。 掌柜的姓牛,点头哈腰的,扫了一圈,目光只是从武松脸上一晃而过,却落在了一身华贵看上去牛气哄哄的祝荣胜的脸上说道:“几位爷和姑娘,这酒还入口吗?” 祝荣胜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谁呀?” 身后跟着的伙计忙陪笑说道:“这是我们酒楼的掌柜,牛掌柜。” 祝荣胜原本一脸怒气,一听这话,顿时换了一副笑脸,微笑道:“原来掌柜的来了,酒不错,你很识趣,你这朋友我交了。” 牛掌柜大喜,赶紧吩咐伙计去拿一个酒碗,倒了一碗酒,双手捧着对祝荣胜说道:“多谢大爷赏脸,小的敬大爷一杯。” 祝荣胜撇了撇嘴,摇摇头指着武松说道:“这家伙非常不要脸,让我很讨厌,麻烦你叫几个人把他给我扔出去,然后咱们再喝。” 牛掌柜立刻答应,指着武松说道:“识相的赶快滚,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武松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来到你们酒店是客人,你是掌柜的,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吗?” 牛掌柜眼睛一瞪:“老子叫你滚你就必须滚!” “哦?你真的要玩儿的这么大吗?等一会儿可别后悔。” 牛掌柜大怒道:“老子会后悔?就你这样的穷酸,看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是地摊上买的吧,恐怕连一百文都不值吧。 老子这随便一道菜,至少都是十两银子,你吃得起吗? 就你这样的穷鬼,如果不是跟着这位爷和两位姑娘进来,门口就会被我们伙计给打出去。” 祝荣胜说道:“你还跟他废什么话,这种人是给脸不要脸,打断腿扔出去就是了,出什么事我担着。” 扈二娘赶紧劝阻:“祝爷千万不可,本来咱们是谈事情的,怎么突然间就打打杀杀的?” 祝荣胜阴森森的目光望着武松,见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半点惊慌,心中更是恼怒,咬牙道:“老子看这家伙就不爽,现在他还敢挑衅我,今天我非把他的狗腿打断不可。” 武松瞧着他:“想打断别人的腿,可能就得做好准备自己的腿被人打断,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 “就凭你你也配?三娘找了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说着指着牛掌柜说道:“你他妈还不下令,让人把他腿打断扔出去还等什么呢?” 牛掌柜一见祝荣胜发火了,赶紧连声答应,对伙计说道:“快去把护院叫来,带上家伙,把这黑大个腿给他打折了,扔到街上去。” 伙计赶紧跑去叫人去了,牛掌柜则后退一步到门口,随时准备跑,他生怕武松暴起伤人。 这家伙人高马大,块头又大,真要打起来他可不是对手,他有些后悔了,应该等到后院来了之后再嚣张,否则对方趁自己虚弱先出手自己可就吃眼前亏了。 他嘴里叫嚣着:“傻子,识相的赶紧滚,在我护院来之前你还有逃命的生路。” 武松叹了口气说道:“等你护院来了,恐怕你的腿就要先断了。” 牛掌柜咬牙道:“很好,有胆魄,那你就呆在那不许动。” 这时几个护院手持棍棒冲到门口,牛掌柜一见到他们,顿时胆气便壮了起来。 这几个可都是东家蒋门神的弟子,一个人打十个,他亲眼看过。 这家酒楼是东平府数得上号的大酒楼,所以蒋门神把武功高强的几个护院留在了这儿。 第176章 下场 牛掌柜指着武松吼道:“给我上,打这个黑大个,把他腿打断,让他跪在地上求饶,然后再扔出去。” 他现在对武松已经恨之入骨,在打断武松腿的条件上还加了一条,让他跪下求饶。 没想到牛掌柜叫了半天,几个护院依旧是面面相觑,而且身子便开始发抖,没一个往上冲的。 一旁的祝荣胜拍着桌子,朝着牛掌柜怒道:“你怎么管的手下,这帮人一个个都是废物,赶紧叫他们上,把这黑大个手脚全都打断了,让他从这爬出去。” 牛掌柜连声答应,转身指着领头的护院叫道:“你们没听见我的话吗?快去把这狗东西腿打断。” 一个领头的护院,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牛掌柜的脸上,打的牛掌柜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又气又怒,又是惊恐。 因为这几个护院可不是他请的,他不过也是蒋门神请来的掌柜管理酒楼而已,而这几个护院是蒋门神的人。 他艰难的望着领头护院说道:“兄弟为何打我?” 几个护院却二话不说,直接扔掉了棍棒,齐刷刷扑通一声跪在了武松面前。 为首的护院抱拳道:“武二爷,小的们不知道是你,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这几个人是蒋门神的得意门生,曾经在快活林跟武松干过架,被武松一个人全打趴下,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对武松的战斗力有难以磨灭的印象,晚上做梦都要吓醒过来。 更何况蒋门神已经亲自认了武松是他大哥,谁要敢招惹武松便把他脑袋割了,因此他们一下便认出了武松,刚才都震惊住了,偏偏这刘掌柜不识相,还在那叫嚣,当然便要甩他一巴掌。 牛掌柜目瞪口呆的望着几个护院跪在武松面前,武松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整个人看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牛掌柜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对先前过来招呼他的那位护院说道:“你不是说蒋爷让我好好款待这一桌的人吗?刚才是什么意思?” 那护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是一巴掌抽在他另一半脸上,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那护院指着武松道:“这位是蒋爷的大哥武松武二爷,你刚才要我们对付他,你这不是找死吗?蒋爷来了你就死定了。” 牛掌柜顿时间吓得魂飞魄散,感情自己马屁拍错了,不仅拍错了人还得罪错了人,要得罪的人原来正是东家要他好好款待的人,自己这双狗眼怎么看人的,他恨不得戳瞎了。 牛掌柜赶紧跪爬了几步,到了武松面前对武松说道:“二爷我错了,小人有眼无珠错吧,把那混蛋当成您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这一回吧,小的给你磕头了。” 武松没理睬他,望向目瞪口呆站在那的祝荣胜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依仗?” 祝荣胜哼了一声说道:“老子说了,你在这老子没兴趣谈事情,我走了。” 他手一指扈二娘和扈三娘:“改天我再叫你们出来喝酒,只许你们两姐妹来,不许带这黑大个,否则没得谈,也别想我帮你们。” 说着迈步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却被几个护院抱着肩膀,目光冰冷的挡住了。 “你们干什么?让开,我要走。” 护院用冷冷的声音说道:“没有我二爷的话,谁也别离开。” 祝荣胜说道:“我管他二爷三爷,老子是祝家的人,祝家庄知道吗?老子一声令下,上千家丁过来把你这酒楼拆了,你信不信?” 为首的护院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将祝荣胜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摔在了地上,鼻子也破了,鲜血直流。 他捂着脸对护院吼道:“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叫祝家庄踏平你这酒楼。” 护院头子又是一脚,正中祝荣胜的面门,踢得他往后摔倒,脑袋重重重的撞在地板上,咚的一声,两颗门牙都废了,鼻口满是鲜血。 护院们心想,刚才就是这家伙在叫嚣要把武松手脚都打断,让他爬出去,可见肯定是武二爷的仇敌,这时不帮武二爷教训他更待何时,所以半点不同情。 护院头领见武松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好像还很欣赏似的,立刻便知道自己赌对了,武松就是要教训他。 他于是手一挥,对几个手下护院叫道:“刚才这小子想打断武爷的手脚,咱们就如他所愿,把他手脚都打断,让他跪在武爷面前。” 几个护院可都是练家子,上前咔嚓咔嚓几下,将祝荣胜的手脚都打断了。 祝荣胜痛得死去活来,瘫在地上一个劲求饶:“我错了,饶了我吧。” 护院头领拎着他,让他匍匐在武松面前。 武松俯视着他说道:“现在你告诉我,你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你真能化解祝家和扈家的矛盾吗? 记住了,不要说谎,否则我让人把你扔到湖心去喂王八,你的小命只有一条,可没有多余的来让你胡说八道。” 现在祝荣胜也相信武松所说得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了,他有这样的能耐,也有这样的胆量。 他急忙摇头说道:“我没这个本事,我就想骗点钱,听说扈三娘长得很美,还想顺带骗个色,其实我就因为好吃懒做被祝家撵出来了。 祝老庄主不准我再踏入祝家庄半步,所以求武爷您饶了我的狗命吧。” 扈二娘只气得牙根痒痒,原来自己遇到了一个骗财骗色的恶棍。 这祝荣胜虽然是祝家人,可早就被祝老庄主撵出了祝家,不让他踏入祝家庄半步,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能耐去跟祝朝奉谈判化解这件事呢,显然是胡说八道了。 扈二娘狠狠踢了他一脚,说道:“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这祝荣胜的手脚都被打断了,想去拿怀里的银票手动不了,旁边的护院帮着把手伸了进去,把里面的钱全都掏了出来。 扈二娘把自己的一万两千两银票收了回来。 武松说到:“刚才你们拿来的酒被这小子喝了,他应该付钱的。” 牛掌柜一听,连声答应,亲手将祝荣胜剩下的银票全都拿给账房结账,账房说还差一点。 牛掌柜为了讨好武松,说道:“还差一点就把他耳朵割了来赔。” 祝荣胜连忙说:“我这就去叫朋友送钱来。” “你这样的老骗子,还会有朋友给你送钱,你骗鬼去吧。” 第177章 逼迫武松上梁山 正说到这,蒋门神急匆匆的跑进来了,一眼看到武松又惊又喜,可看见场中的情况又大吃了一惊,急忙问怎么回事? 护院首领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牛掌柜已经吓傻了,只是跪在那磕头。 蒋门神一身冷汗,吩咐手下道:“得罪了我武松大哥,我早就说了自己割了脑袋,我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来人把他给我弄出去用石头沉江,手脚做得干净点。” 牛掌柜整个人已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几个护院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绑上石头到江中沉了下去。 祝荣胜更是吓得差点昏死过去,有心哀求,可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武松站起身对蒋门神说道:“我们走了。” 蒋门神说道:“武大哥,我带兄弟跟着你杀去祝家庄,把祝家庄灭了,看他还敢嚣张。” 武松摇头:“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做,需要用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蒋门神赶紧答应,指着祝荣胜说道:“这老小子也把他沉江了吧,我看着他就恶心,他居然敢打老大的女人的主意,这种人实在该死。” 武松没吭声,带着扈三娘和扈二娘走了。 蒋门神知道武松默许了,吩咐手下:“把这老东西也弄到河里,绑上石头沉江,让他去调戏王八去吧。” 祝荣胜没想到蒋门神居然真的是一个杀神,没有半点商量,还想求饶却被护院直接一掌劈在后脑上,脖子都断了,绑上石头塞进麻袋扛着沉江去了。 武松带着扈三娘、扈二娘回到了狮子楼。 扈二娘要回扈家庄。 武松说:“你爹和你哥现在都疯了,你回去不安全,还是留在狮子楼吧。” 扈二娘摇头:“不行,我得回去,正是因为我爹他们没个拿主意的,我再回去帮我爹拿主意。” 扈三娘也劝扈二娘,可是她还是不听,坚持带着手下坐着马车返回独龙岗扈家庄去了 …… 几天后。 晁盖、宋江带着一帮子人来到了狮子楼。 晁盖见到武松,大笑说道:“我们不请自来,还请兄弟不要怪罪,我们就是想来喝杯武兄弟的酒,吃口武兄弟亲手做的菜。” 武松微笑拱手,将他们请到了后院。 李逵,鲁智深等人也出来相见。 宋江看着武松,将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人交出来,洋洋得意说道: “怎么样?我已经将矮脚虎王英他们清风山的几百号人马全都收入麾下,他三兄弟已经答应跟我们上梁山了。 当然清风山的几百号兄弟都在城外没有进来,进来的是三个当家的。 武松,你赶紧跟鲁智深、李逵、戴宗等兄弟一起,收拾收拾跟我们上梁山吧。” 武松没说话,面色阴沉。 晁盖见武松面色不善,立刻喝道:“都说好了不提这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今天来只是来喝酒跟朋友聚会,愿不愿上梁山不要勉强。” 宋江忙躬身答应。 这时武松在人群中看到了卢俊义,燕青以及卢秋萍,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你们也要上梁山?” 卢秋萍一脸哀怨的看着武松没说话,武松却没看她。 卢俊义有些尴尬,叹了口气说道:“武松兄弟有所不知,官府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梁山好汉在我家,便带兵来围剿,双方打了起来。 我庄子毁于战火,我也杀了官兵。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家人跟着晁盖哥哥他们上梁山。” 武松看见面色平静的吴用,淡淡一笑:“这又是你的计谋吧?” “当然不是。” 吴用脸色平静, “不过为了梁山大业,有些事情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了,卢俊义哥哥原本就是跟我们一条心的,他不可能眼看着我们落在官府之手。” “所以你又利用了他的善良,逼着他没有了退路。” “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无可奈何。” 武松说道:“众位兄弟到我狮子楼算看得起我,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想卢俊义的遭遇在我狮子楼重演,所以各位请离开狮子楼。” 原本一众兄弟都很热闹,可听到武松这句话,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 宋江怒道:“武松你什么意思?” 武松说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你们现在是梁山贼寇,这里是清河县,不是你梁山水泊。 你们这么多人到我狮子楼来,很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到时官兵杀到我狮子楼来捉到你们。 大名府卢俊义已经被你们逼上梁山了,我武松可不想步他的后尘,也被你们逼上梁山,因此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宋江怒道:“你不讲道义,你就是这样对待天下英雄的?” 鲁智深迈步出来说道:“武松哥哥说得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如果是一两个人私下里来,那也就罢了,但这么多人,还有数百个清风山的兄弟在城外,官府不可能不注意到。 这真的会拖累狮子楼,也会拖累我们一众兄弟,我们可不想跟着你们去梁山,我们只想跟着武松哥哥在这逍遥自在,咱们就相互不要勉强了。” 宋江还要再说,忽然外面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气急说道:“不好了,大队的官兵朝这边过来了。” 宋江和吴用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们把清风山矮脚虎王英他们几个收入麾下之后没有直接回梁山,而是取道清河县,就是要来给武松制造麻烦。 只要官府杀来,他们在狮子楼大战官兵。 这样一来,武松勾结梁山的罪名就坐实了,就只能跟他们上梁山。 李逵也着急的说道:“宋江哥哥,晁盖哥哥,你们赶紧带人走吧,不然可就走不了了。” 吴用淡淡一笑:“走不了,又能如何?大不了跟他们杀个天翻地覆。” 宋江也慷慨挥手:“是呀,官兵来了又如何,狮子楼就是埋葬他们的战场,兄弟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清风山的这些贼寇头领以及宋江带来的水泊梁山的十几个兄弟立刻开始准备战斗。 武松对鲁智深等人说道:“你们把诸位兄弟带去后院,我到外面去把官兵堵住,让他们不要进来。” 宋江冷笑:“就凭你一个人想堵住这么多的官兵?” 武松不说话,快步出门。 可是无论鲁智深等人如何劝说,宋江等一众梁山兄弟都坐在大堂里,手持兵刃,不住冷笑。 晁盖一直不说话,终于沉声道:“兄弟们,把刀剑都收起来,找凳子坐下,没有命令,谁也不许乱来!” 一众梁山好汉这才把刀剑全都藏了起来,各自在大厅里找凳子坐下。 武大郎赶紧让伙计给各位上菜上酒,好似他们就是来吃饭的食客一般。 第178章 再惹事,就出去 武松在狮子楼外站着,远远望见尘土飞扬,果然有大队官军朝这边过来了。 他并不慌张,估计应该是蔡京派军队过来押送玻璃镜的,上次他就说过了。 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东躲西藏,生怕被殃及池鱼。 狮子楼正在吃酒的食客们也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官兵越来越近,武松一眼认出最前面的便是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插翅虎雷横和美髯公朱仝,全是熟人。 武松微微点头,果然料想不错。这些人来,那就绝对不是来抓人的,而是蔡太师派他们来取那些镜子的。 果然,这四人手里并没有兵刃,兵刃都挂在马上。 到了近前全都翻身下马,上前抱拳拱手,深施一礼,陪笑对武松说道:“武松哥哥,我等奉蔡太师之命,前来护送宝物去京城。” 接着,两个蔡京身边的侍从上前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武松,武松拆开一看,果然是蔡太师的亲笔。 确认了他们身份,武松这才把信收了。 上次让蔡衙内取走的一百面镜子已经转交给越王了,而蔡太师已经付了定金的一百面镜子还得重新给他。 上次说好了的,所以武松回来之后又用心又制作了一百面镜子,已经包装好了,就等着装运。 听到这话,武松微笑点头说道:“你们带一些人跟我进去取东西。” 大刀关胜答应了,四位大将带着一百人小队跟着武松进入狮子楼。 他们进入大堂,一眼看见大堂里满满的都是人,而且这些人并没有埋头吃饭,而是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 武松皱了皱眉,鲁智深无奈地朝他摊了摊手,表示这些人不听话。 宋江等人故意找茬似的盯着关胜等人。 关胜等人觉得奇怪,却不多话,跟着武松进入后院。 到了后院,武松对关胜他们四人抱拳低声说道:“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兄弟,等会儿可能他们会挑衅,请几位将军看在我武松面上不要发怒,由我来处理。” 关胜等人顿时释然,他也看出那些人都是些江湖草莽,甚至也猜到有可能是山贼,但他们对武松都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奉武松为兄长,怎么可能给武松添麻烦,一起点头答应。 接着那些官兵把一箱箱包装好的宝镜往外抬,路过大厅。 吴用朝石勇使了个眼色。 石勇前段时间因赌博打死了人,逃到柴进庄上,后来投奔了宋江,是宋江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 石勇向来喜欢惹是生非,他早已明白宋江和吴用的想法,当下狠狠将手里酒碗往地上一摔,站起身忽然骂道:“他妈的,老子在这喝酒,你们在这走来走去的干什么?打扰老子快活,什么东西?” 紧接着,矮脚虎王英,以及清风山的另外两位首领金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也都将酒碗狠狠往地上一摔,指着雷横、关胜等人怒骂:“狗东西打扰老子喝酒,你们是官兵又如何?老子们可是做没本买卖的,今日便摘了你们的黑心来下酒。” 说着亮出了兵刃,虎视眈眈盯着关胜的人。 兵士们急忙也都亮出了兵刃,眼看激战一触即发,大刀关胜对兵士喝道:“不用管,继续运东西。” 兵士们这才将刀插回刀鞘,继续往外抬东西。 关胜冲着石勇抱拳说道:“几位兄弟抱歉,我们来取些东西,打扰各位喝酒还请恕罪,我们尽可能不影响诸位,得罪之处我这里赔罪了。” 众人都傻眼了,他们可是官兵,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而且郑天寿等人已经亮明了身份,说他们是落草为寇,打劫的山贼,可是呼延灼等人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 呼延灼、雷横、朱仝三位大将也都含笑拱手,团团做了一个揖。 这下子让石勇,燕顺,王英和郑天寿几个人有火发不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 这些人怔怔的目光望向了吴用。 吴用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一招居然不灵了,怎么这些大将一个个温顺的像小绵羊似的,骑在脖子上欺负都不动。 他低头对身边的刘唐说道:“去把东西砸了。” 刘唐点点头。 他亮出一口朴刀,冲上来,二话不说,朝着两个兵士抬着的一箱子一刀砍了下去,嘴里叫道:“老子要看看,到底抬的是什么鸟东西?” 这一刀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劈到那箱子上,眼前一花,一人出现在面前,一手抓住了他手中的朴刀,那刀硬生生停在了离箱子半尺高的地方。 抓住朴刀的人当然就是武松,武松阴冷着脸对刘唐说道:“你想干什么?” 刘唐吓了一哆嗦,若不是吴用下命令,他根本不敢惹武松,一听这话赶紧哭丧着脸对武松说道:“我喝醉了,武松哥哥对不起,我给你赔罪。” 吴用眉头锁的更紧了,没想到刘唐在武松面前如此低三下四,不敢耍横,他之前那可是跟雷横两人干过架的,根本不怵官兵,没想到武松一出手就把他给镇住了。 一时间梁山伯的英雄一个个面面相觑,武松刚才那一手太震撼了,轻轻松松便将朴刀准确的在空中抓住,并且再也往下劈不动分毫,这份力道其他人远远不如。 矮脚虎王英跟武松打过架,他对武松可是心有余悸的,鼻梁骨被武松打断了,现在还没好呢,陪着笑说道:“误会,这都是误会,他喝醉了。” 武松睨了他一眼,缓缓的道:“喝酒就好好喝酒,再惹事,就出去。” 武松这话已经算是最后通牒了。 之前就警告过,现在梁山这些人还当他面招惹官兵,存心就是想跟官兵打起来,好让他武松没有退路,被迫跟着他们上梁山。 这些心思武松当然知道,所以先前才在后面特意交代了关胜等人,没想到吴用变本加厉,一招接着一招,武松可不是泥菩萨,就算是泥菩萨也会有怒火吧。 听到武松这番话,这些人一个个原本还想上来惹是生非的,此刻都装着没看到吴用的目光,低着头喝酒吃菜不说话了。 宋江眼珠一转,站起身端了一碗酒走到了关胜面前,说道:“将军辛苦,喝一杯酒解解乏。” 关胜皱了皱眉,摆摆手说道:“公务在身,不能饮酒。” 宋江点点头,说道:“将军领着大军前来,我还以为是来抓我们的,把我们兄弟都吓了一大跳,既然不是抓我们的,那我们就放心了。 说实话,我们水泊梁山这些兄弟还真不怕你们官兵。不过我们也不想惹事,既然不是来抓我们的,我们这就回水泊梁山去了。” 第179章 我就不留各位兄弟了 所有人一个个都脸上变色,宋江这是完全撕破了脸,就看关胜那边怎么办了?如果关胜一声令下,那就开战。 关胜却微微一愣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江,微笑说道:“你们是梁山贼寇?” 宋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为了把武松和这些兄弟逼上梁山,壮大梁山队伍,他也只能引火烧身,干上这一架了。 关胜跟呼延灼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忽然都哈哈大笑,关胜说道:“你喝醉了不要乱说话,这里是清河县,离梁山还远着呢,梁山的人怎么会跑来这喝酒。 再说狮子楼是武松兄弟的,他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我们都知道你们是江湖上的人,喝酒了就好好去睡觉,不要在这胡说八道,给武松兄弟招惹是非。” 呼延灼用手在宋江肩上拍了两下,这下已经是上了暗劲,震得宋江半个身子都麻了。 呼延灼语气冰冷,说道:“是呀,武松是我们最尊敬的大哥,你在他这喝酒,可别惹是生非,不然惹恼了武松大哥可没好果子吃。” 说着瞪着一双豹子眼,望向起身准备过来的梁山好汉们,这些人顿时都站住了。 雷横则在催促那些兵士:“动作麻利点,别影响武松哥哥这些兄弟喝酒。” 朱仝也在大声呵斥,让兵士们加快速度。 宋江整个人被那一巴掌拍的,整个人都跟泥塑一般待在那动弹不得。 吴用眉毛一挑,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连宋江都没办法,那只有他出面了。 他晃晃悠悠瞧着关胜说道:“几位将军可都是领朝廷俸禄的,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眼睁睁看着有人闹事,你们不管也就罢了,明明知道我们是梁山贼寇,你们还不动手。 那我们可要去衙门告你们一状,玩忽职守,放纵梁山贼寇不抓,这样的事捅到朝廷,你们几位将军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小可看几位将军都是英雄好汉,莫不如就此反了吧,领着你们的这些兵士们跟我们一起上梁山。 大家一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兄弟齐心夺了大宋江山,岂不逍遥快活,你们到时可都是开国的功勋。” 吴用居然公然策反几位朝廷大将,这让关胜、呼延灼、雷横和朱仝几个人脸上一起变色,望向武松。 虽然这几人在水浒传里头由于各种原因最后上了梁山,可是现在他们可都是正儿八经朝廷大将。 如果吴用真的把今天的这件事捅到朝廷去,那他们可就是真有麻烦的。 武松迈步上来,到了吴用面前。 吴用摇摇头对武松说道:“你敢动我,我梁山好汉拆了你狮子楼……” 话音刚落,武松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将他跟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走到狮子楼外。远远的像扔沙包一样把他扔了出去。 吴用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十分狼狈,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武松手上已经加了暗劲,吴用只爬起一半,便无力的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武松走了回来,瞧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宋江和皱眉不语的晁盖,又看了看矮脚虎王英等人,这些人都一个个坐回位置,低头不敢说话。 大刀关胜又打了个哈哈:“这些人喝醉了什么都敢说,也亏是遇到我们脾气好,跟武松兄弟有交情,换成其他人只怕就要打起来了。 好了,兄弟们赶紧搬东西。” 很快,一百面镜子全都装上了马车,武松又对关胜等人抱拳道:“四位将军一路上辛苦,我这儿有四十坛好酒,其中二十坛麻烦送到京城交给正主,另外二十坛送给兄弟们路上饮用。” 四人大喜,狮子楼的美酒天下闻名,可惜狮子楼不对外销售,要想喝只能到狮子楼来。 现在武松居然送了他们二十坛酒,另外二十坛让他们交给蔡京拿去送礼,顿时都高兴坏了,连忙称谢。 他们赶紧叫兵士好生的将一坛坛酒小心翼翼的都装上了车,接着拱手施礼,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护送着一百面镜子和四十坛美酒往京城而去。 他们来得快去的也快,逐渐走远了。 酒楼这才恢复了平静。 狮子楼前,吴用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挣扎着摇摇晃晃跟喝醉酒似的回到了屋里。 宋江阴恻恻对武松说道:“好你个武松,居然殴打自家兄弟,你就是这样对来投靠你的好汉的?” 武松好像没听到他说话,转身对晁盖等梁山英雄拱手说道:“晁盖哥哥,抱歉,今天我没心情请你们喝酒了。我就不留各位兄弟了。” 宋江在后面指着武松说道:“武松别把自己看的有多重要,好像缺了你我梁山就没法生存一样。 总有一天你会乖乖到梁山来求我,要到我梁山入伙,那时我再跟你计较,兄弟们,咱们走。” 他大手一挥,转身往外走去,可走出好几步,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着。 他赶紧回头望去,只见众人都望着晁盖,他这才醒悟晁盖才是梁山老大,他一个二把交易敢在这指手画脚。 赶紧又傻笑着回来对晁盖说道:“大哥,咱们走吧,武松不待见咱们。” 晁盖也没理他,站起身对武松长揖一礼:“先前兄弟们莽撞了,给你添了麻烦,我这里给兄弟赔罪了。” 武松还了一礼,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几匹快马冲到狮子楼门口,马都还来不及站稳,人便飞身下来跑了进来,高声道:“三小姐,三小姐,你在哪?不好了,出事了!” 武松一眼认出这是跟在扈三娘身边的几个侍从之一,他肯定是找扈三娘,忙说道:“什么事?” 侍从也认得武松,赶紧道:“不好了,我们老太爷去祝家庄交涉,被祝家庄给扣了。 二小姐跟随老太爷一起去的也被扣了,庄上就只剩大少爷了,大少爷让小的们来请三小姐回去呢。” 说话间,扈三娘已经听到,从楼上跑了下来,焦急的问了经过,对武松说道:“哎呀,怎么办?” 武松说道:“祝家庄如此蛮横不讲理,那就彻底跟他们算算总账。” 扈三娘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 晁盖关切的说道:“怎么回事?要不要帮忙?” 第180章 吴用火烧狮子楼 武松当然不想梁山的人插手这件事,否则勾结梁山那可就坐实了,别有用心的人肯定会趁机做文章 所以武松摇摇头说道:“多谢晁盖哥哥,这事我自己能处理。” 宋江插话说道:“得了吧,你有多大能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可是你结拜大哥。 我告诉你,你要是答应带着兄弟们上梁山,我梁山好汉就帮你平了这件事,踏平祝家庄。” 武松还是没理他,转头对鲁智深等人说道:“各位兄弟,我要去祝家庄帮扈三娘救他父亲和姐姐,各位兄弟愿意跟我去的就一起去,不愿意的就留在狮子楼。” 武松必须要征求这些人的意见。他跟扈三娘的关系,鲁智深他们并不知道,让朋友帮忙还得朋友点头才行。 一听这话,鲁智深等人便把脸沉了下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武松哥哥瞧你这话说得,你到哪我们就到哪,哪有留下了喝酒的道理,便是杀到凌霄宝殿去也一样追随。” 李逵,戴宗,阮氏三雄,时迁等人也纷纷附和。 武松点头说道:“好,那就有劳各位,不过张青,孙二娘你们两位还是留下来,帮我哥哥嫂嫂照料狮子楼。” 两人都抱拳答应了。 武松又叮嘱了武大郎和潘金莲,凡事多忍耐,遇到问题可以上官府,不行就等自己回来再说。 武大郎连声答应,现在的武大郎可不比以前,他知道自己这位弟弟神通广大,黑白两道通吃,连当朝宰相蔡京都尊称他为先生,越王都要给他求字,还有什么事搞不平的。 武松对晁盖抱拳说道:“诸位兄弟,我有急事就告辞了。” 侍从已经备好了马匹,他们一群人骑马朝着独龙岗而去。 眼看他们跑远了,一众梁山英雄都望向晁盖:“哥哥,现在该怎么办?” 晁盖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吃了武松兄弟好酒好菜,本应去帮个忙,可是很明显武松兄弟不愿意咱们插手,生怕有人借题发挥。 既然如此,我们先回梁山,然后派人打探消息,如果武松兄弟遇到困难拿不下祝家庄,咱们跟武松兄弟商量之后再出马,现在先回去吧。” 吴用眼珠一转,对晁盖和宋江说道:“两位哥哥,我有话要说。” 晁盖皱了皱眉,似乎已经猜到吴用要说什么,他太了解吴用了,眼珠一转就能想到坏点子。 连卢俊义都被他祸害到梁山了,这次说不定他又在想办法整武松。 果然他们找了间包间进门,关上门,吴用低声说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把武松的哥哥和嫂子请到梁山,再一把火把狮子楼给他烧了。 武松没了退路必然要到梁山来,他只要上了梁山,咱们让他做第四把交椅,在卢俊义之后,两位哥哥以为如何?” 宋江竖起大拇指,叫了一声好。 晁盖却皱眉摇头:“不行。” 宋江和吴用问道:“为什么?” “这一招对其他人可能有用,对武松没有用,他可不是普通人,把他激怒了,只怕他会发飙,那时场面就不可控了。 你们想想他武功的高绝,就算咱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更何况他跟朝廷关系那么深,刚才大刀关胜那四位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宋将领,对他都毕恭毕敬,以他的能耐调集官兵剿灭梁山都轻而易举。 咱们不能冒这个险,武松上梁山必须心甘情愿,不能耍手段,否则会适得其反。” 一听这话,宋江还要说话,吴用赶紧说道:“晁盖哥哥此言有理,是我考虑不周。” 说着瞧了一眼宋江,暗自摇头,宋江便知道吴用另有打算。 吴用虽然是跟着晁盖出来的,可是他和宋江两人却是脾气非常对路,经常能想到一起去,反倒是晁盖有些大条,经常跟吴用想法不一。 晁盖说道:“那咱们返回梁山去吧?” 吴用眼珠一转,对晁盖说道:“我想跟武大郎商量一下,再多买些美酒带到梁山,可能要准备车马之类的,不如大哥先带兄弟们走,留两个兄弟给我,我买了酒水就带来。” 晁盖也没怀疑他有什么别的打算,当下便答应了。 宋江也说留下,帮着吴用一起买酒。 晁盖带着大批梁山好汉先走了一步,宋江和吴用带着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锦毛虎燕顺等几个人留了下来。 他并不着急,当晚先住在狮子楼。 第二天。 感觉晁盖他们已经走远了,吴用把自己的计划跟宋江说了,两人商议好按计行事。 这天,一个吴用事先安排好的侍从骑着快马来到狮子楼,气喘吁吁的告诉武大郎和潘金莲:“不好了,二叔在路上遇到祝家庄伏击,身受重伤。” 武大郎和潘金莲吓得脸色惨白,慌不迭的要去探视。 宋江便让菜园子张青和孙二娘两人护送武大郎夫妻,跟着梁山的兄弟们一起去探望重伤的武松。 吴用等他们走了之后,下令将狮子楼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装上车,包括武松的所有的工具也都全部装车运往梁山,随后他亲自点了一把火将狮子楼给烧了。 幸亏武松把狮子楼四周的房屋都买了,用来扩大他的作坊,所以火势不会蔓延到其他街坊上去。 整个狮子楼变成火海,整个清河县不少人赶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救。 吴用接着带队离开了清河县,赶往梁山。 他跟宋江商议之后决定先斩后奏,釜底抽薪,让武松没有了退路,被迫上梁山。 武松太重要了,尤其是他的武力值和跟朝廷的关系,在下一步的招安中将会起很大的作用,所以宋江也非常赞同吴用的这一招。 先前所谓的武松受伤也不过是吴用派人演的一场戏,护送武大郎和潘金莲他们去的当然也是去往梁山的路。 另一方面吴用则派出人马前往祝家庄,观察武松攻打祝家庄的情况,以便后续应对。 最好的是武松敌不过祝家庄,最后梁山出兵帮助武松灭了祝家庄,洗劫一空之后能扩大梁山的财富,又能帮助武松和扈三娘,并把他们接上水泊梁山,那一切便都皆大欢喜了。 武松并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吴用搞的这些诡计,连他的老巢都被一把火烧了,他只想着跟扈三娘去救出扈三娘的父亲。 他们一群人来到了独龙岗,先进了扈家庄。 第181章 攻打祝家庄 扈成见到武松,惊恐的躲到了一边。 扈三娘追问父亲情况,他才硬着头皮说道:“爹爹得知祝荣胜那老头是个骗子之后很失望,而祝家又逼着我们把你交出去,否则就要领兵踏平扈家庄。 于是老太公便带着二娘他们去了祝家庄,刚到庄上就被扣下了,祝家派人过来说要把你叫出去,否则老太公和二姐都不会有好下场。 武松让扈三娘带路前往祝家庄。 来到祝家庄庄口,祝家筑的木质城墙非常高,简直跟一个小王国似的,在木质城墙上,一排排祝家庄的家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武松冷笑:“这简直是占山为王嘛,朝廷居然不管。” 扈三娘摇头说道:“在独龙岗三个庄子里以祝家庄的庄子最为高大雄伟,二郎切不可轻敌。 这祝家庄内部道路复杂,有奇门遁甲迷魂阵,进去之后,一旦陷入阵中,凶多吉少。 每回我们进入祝家庄都是有祝家三兄弟引路才能进到内部,即便我们冲进里面去也可能被陷入迷魂阵之中,进不去也出不来,祝家庄里面太大了。” 武松当然知道,看水浒传他很清楚,水泊梁山要三打祝家庄就是因为祝家庄这迷魂阵。 否则以水泊梁山如此多的好汉,祝家庄也就一个栾廷玉武力值超高,堪比林冲。其他几人都不怎么样,却能抗得住梁山的三次攻打,主要原因就在于奇门遁甲迷魂阵。 第三次攻打之所以获胜,在于病尉迟孙立兄弟从内部里应外合,最终才灭掉了祝家庄。 就在这时,庄上出现了一群人,正是祝彪和两个哥哥祝龙和祝虎。 祝彪被废掉命根子,见到扈三娘恨意滔天,在庄上大声叫喊:“扈三娘还不过来?你爹和你姐都在我手里,信不信我把他们人头砍了,挂在庄口之上。” 扈三娘侧身上马,高声道:“祝彪你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你敢伤我父亲和姐姐,我定将你祝家庄踏平。” 祝龙冷笑:“就凭你们区区十来个人便想踏平我祝家庄?” 武松高声道:“有本事下来一战。” 祝彪怒道:“我还怕你?” 说着打开庄门出庄,上千的家丁严阵以待,祝龙祝彪骑着马,旁边跟着一个中年人,此人身穿铠甲,手持流星锤。 武松问扈三娘:“那持流星锤的是谁?” 扈三娘说道:“他是祝家庄的教师,武功极为厉害,叫做栾廷玉。” 水浒传里三打祝家庄啃不下的一个硬骨头就是这位栾廷玉,曾经击败梁山多名好汉。 祝龙策马上前说道:“扈三娘,过来受死。” 扈三娘大怒,便要冲出。 武松一把拉住她说道:“不需要你出战,既然我来帮忙,当然是我兄弟上阵。” 他一指鲁智深:“你上去会会他。” 水浒传里,栾廷玉跟霹雳火秦明两人交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败,而霹雳火秦明在梁山是进不了战力值第一集团的。 鲁智深在梁山水泊好汉武力值排行中绝对是第一阵营,所以不怕栾廷玉,要打祝龙更是轻松。 现在面对的是祝龙挑战。 武松对鲁智深说道:“先跟他缠斗,不要马上抓着他,逼迫他的援兵过来,他旁边那持流星锤的栾廷玉才是关键。” 鲁智深点头会意,手持水磨禅杖大踏步的冲上去,高声道:“你叫祝龙对吧,我看你就是个脓包,居然扣着别人老太爷和姑娘不放,你还真是不要脸。” 祝龙大怒:“你这狗肉和尚胡言乱语,过来受死。” 两人冲上前,斗在了一起。 鲁智深水磨禅杖舞动起来虎虎生风,他力大无穷,曾经倒拔垂杨柳,祝龙哪是他对手,只几招下来,便震得双手发麻,虎口迸血,抵挡不住。 鲁智深有了武松交代,并不着急击败对方,也不趁机抓,只是跟他缠斗,所以祝龙倒还能勉强不落败,但是情况也极其危急。 栾廷玉立刻策马冲了过来,手持流星锤喝道:“和尚休要嚣张,吃我一锤!” 武松对李逵说道:“你去把他拿下。” 武松说罢,伸手将李逵肩上扛着的自己的链子锤取了过来。 李逵手持双板斧冲了上前,一斧头便把栾廷玉砸过来的流星锤给震开了,两人斗在一起,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眼看栾廷玉已经被缠住,武松高声道:“鲁提辖可以拿下贼人了。” 鲁智深顿时爆发,只用了三成力量便将祝龙的长刀给砸飞了,接着咔嚓一声,把祝龙的一条腿给打折了,祝龙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接着鲁智深冲上去,跟李逵两人合斗栾廷玉。 栾廷玉原本武功比鲁智深和李逵还要稍逊一筹,跟李逵相斗便已经感觉到压力山大,以一敌二更不是对手,没十个回合便被李逵一脚踢翻。 鲁智深一把将栾廷玉提了起来,提起他直接回了本阵。 祝彪祝虎见状大惊,赶紧吩咐收兵。 城楼之上祝彪一声令下,家丁把扈老太公和扈二娘押上城头,两人都被五花大绑,刀子架在脖子上。 祝彪高声道:“快把我哥哥和栾教头放回来,否则我就砍了他们两人。” 扈三娘大惊失色,用哀求的目光望向武松。 武松点点头,伸手在栾廷玉后心拍了一巴掌,说道:“回去吧。” 栾廷玉踉跄着冲出几步,回头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武松,随即便感觉胸腹间气血翻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惊恐的擦了擦嘴,武松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掌便已经伤了他的肺腑,武功之高实在难以想象。 栾廷玉是祝家庄的一员劲敌,武松当然不会让他如此轻松的回去,所以先一掌将他震伤,以后作战就不那么灵光了,以自己这一掌的伤势,他就算休养了一个月也未必能好。 武松对栾廷玉说道:“我敬你是一条好汉,如果你愿意弃暗投明归降于我,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否则我攻破祝家庄的时候,就是你殒命之时。” 栾廷玉用阴沉着目光盯着武松好半天,抱了抱拳,一言不发,搀扶着腿被打折的祝龙,一瘸一拐回祝家庄去了。 现在对方人质在手,即便武松杀进去也是投鼠忌器,必须想好万全之策。 武松对扈三娘说道:“我们先撤回扈家庄,再想办法解救人质,否则投鼠忌器,这仗没法打。” 这一仗活捉了祝家的两员大将,已经是旗开得胜,众多好汉们都是精神大振。 第182章 内应 祝家庄和扈家庄相隔不远,不一会武松他们就回到了扈家庄。 扈成听到武松的人第一战便打折了祝龙的一条腿,活捉了栾廷玉,还把他打吐了血,不由得又是害怕,又是担忧。 扈成将扈三娘叫到一旁,接着说道:“三娘你再这样打下去,祝彪他们对父亲下手怎么办?你们能伤祝龙,他们也可以伤咱爹的。” 话音刚落,便有人跑了进来禀报:“不好了,祝家庄送了东西过来。” 接着一个庄丁捧了一个盒子,快步进来说:“祝家庄的人把这东西放在庄口,说是送给我们的回礼,让我们转交给庄主。” 扈成打开了盒子,一瞧直吓得魂飞魄散,盒子里赫然便是一根手指,从手指的苍老程度来看,很可能是扈老太公的。 里面还留了一封信,信上写着:“你们伤了我大哥祝龙,我砍下老太公的一只手指作为回报,你们若再进攻祝家庄,我会把扈老太公和扈二娘更多的手指,甚至手掌脚掌给你们送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扈成焦急的对扈三娘说道:“都怪你去找这武松来,完全是捣乱,现在怎么办? 我都说过了,你跟祝彪有婚约,本来你就是他没过门的妻子,你要嫁过去了,这件事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们得到祝家的大力协助,还能壮大我们家族的势力,偏偏你只想着自己,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扈三娘生气地怒道:“大哥,那祝彪就不是人,他要祸害我,我不会答应这门婚事,请你不要逼我,至于父亲和二姐我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你怎么救?现在人质在他们手里,他们庄上有奇门遁甲,进去就出不来,你怎么跟他们斗? “我会跟二郎商量的。” 扈三娘回到大堂,把这事告诉了武松。 武松直皱眉,鲁智深和李逵更是气得哇哇怪叫:“祝家庄真是欺人太甚,两军阵前落败,居然把气撒在一个老头身上,他还有脸吗?” 鲁智深对武松说道:“哥哥下令吧,咱们兄弟杀入他祝家庄,将祝家庄杀他个血流成河。” 时迁摇头说道:“不行的,听说祝家庄有奇门遁甲,我们擅自闯入,一旦陷入阵中,不仅救不了人,反而咱们都出不来。” 李逵大怒道:“管他个鸟的奇门遁甲,咱们一路杀去,管他什么阵劈他个稀烂,阵自然就破了。” “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就不叫奇门遁甲迷魂阵了。” “偏偏你们胆小如鼠,我跟武松哥哥,鲁提辖三个人杀去,你们在这看热闹。” 阮氏三雄也拍胸脯道:“我们也跟哥哥一起杀进去,你们在这等着。” 时迁说道:“大家不要鲁莽,这迷魂阵确实厉害,还是要从长计议。” 李逵高声道:“怕他个鸟,几板斧把它砍过去了,管他什么阵。” 时迁冷笑:“你要能把阵砍了,那就不叫阵了,那叫小孩过家家。” “你这只会溜门撬锁的毛贼,你怕你就滚一边去。” 眼看两人越说越僵,武松摆手道:“行了,不要争了,扈太公他们落在对方手中,实在不宜莽撞。 对方心狠手辣,完全不按规矩出牌,两军阵前落败,便拿人质出气,对付这种人需得更加谨慎,谋定而后动。 说的这,有家丁跑来禀报说道:“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前来拜会。” 武松一听,赶紧吩咐有请。 很快孙立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说道:“请问哪位是武松武二爷?” 武松点头说道:“是我,你是孙立孙将军?” “不敢,正是末将,这是山东巡抚侯大人的亲笔信。” 说着将那封信递给了武松,武松招呼孙立坐下把信看了。 侯蒙侯巡抚在信中告诉武松,他已经得到消息,武松跟祝家庄发生争执,所以侯蒙很关切,特意派孙立前来协助。 如果有进一步的要求随时告诉他,他就在附近。 武松不由感慨,这侯蒙还真是够兄弟,而且消息也够灵通的,自己这儿刚带着人来打祝家庄,他就已经知道了,还派了一位大将过来。 不过武松熟读水浒,也知道孙立在三打祝家庄中的核心作用,因为孙立跟栾廷玉是师兄弟,要他去当说客,最终孙立里应外合,是后来水泊梁山攻破祝家庄最关键的一步,没想到侯蒙便把他给派来了。 武松心头便有了计较,微笑说道:“孙将军的弟弟也一起来了吗?” 孙立有些吃惊:“武松哥哥也知道我弟弟的名头?” “小尉迟孙新与他妻子母大虫顾大嫂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我怎么会不知道?” 孙立一听不由大喜,在江湖上混最在意的便是名号,如果是自己的名头被对方知晓,自然就亲近了几分。 以武松这样的身份,连山东巡抚侯蒙都要卖他几分面子,能知道他兄弟二人的名头,甚至连自己弟弟的老婆母大虫顾大嫂都知道,可见武松真是一位人人敬仰的英雄好汉,难怪这么多人对他十分推崇。 他赶紧拱手道:“我弟弟和弟媳正在庄外,因为还带着一些人马不方便,没有得到许可不敢进庄。” 武松忙对扈三娘说道:“让他们进来如何?” 扈三娘白了武松一眼:“这好像不是你家一样,你做主就行了。” 孙立一听不禁有些愕然,眉宇间便浮现出笑意,看来扈三娘跟武松两人关系不简单呀,连扈家庄都成了武松的家了。 武松微笑点头,便对孙立说道:“既是如此,便把你的人全都叫进来吧。” 孙立这才答应,赶紧出去把弟弟孙新,弟媳顾大嫂以及随从全都叫了进来,双方在大堂相见。 孙新和顾大嫂听武松一语便叫出他们的名号,不由对武松多了几分亲切,上前拱手施礼。 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可是水泊梁山的三员女将,如今全都到齐了,武松很高兴,与众人拱手见礼。 孙立说道:“我跟祝家庄栾廷玉是好友,我去劝劝他,让他把人给放了。” 武松摇头说道:“我们伤了他祝彪、祝龙和栾廷玉,他们也砍伤了扈太公的一只手指,双方已经势同水火。 祝家庄蛮横惯了,已经放出话,除非扈三娘亲自到祝家庄领罪,否则这事没完,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已经没有谈判的余地。 你就算去做和事佬,那栾廷玉也不过是祝家庄的一个教头,无法左右祝家庄的决定。 你跟他也只不过是师兄弟这情分,甚至还不能让栾廷玉帮着你说话,弄不好你也会牵连进去,被他们扣为人质的。” 第183章 武松点将 孙立一听不由得表情凝重起来,缓缓点头。 孙新说道:“我早就说了祝家庄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就跟着武松哥哥将祝家庄这一次给灭了。” 顾大嫂跟扈三娘两人一见如故,亲热得跟姐妹一般,听到这话也说道:“是呀,以后我们就跟着武松哥哥一起灭了祝家庄。” 她拍了拍扈三娘的手说道:“那祝家庄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让三姐这样的可人儿去他庄上领罪,我听着就是一肚子的火。 既然已经没法谈,咱们就索性打它个天翻地覆。” 孙立也点了点头,对武松说道:“这事该怎么办?我们听武松哥哥你的。” 武松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这事可能两位兄弟要辛苦一趟,你们不要去做说客,而假装去帮他们。 在祝家庄作内应,想办法弄清扈太公和扈二姐的下落,并找到奇门遁甲迷魂阵的驱动中枢,想办法破坏它。 只要破坏了中枢,又找到了人质,就发射五彩烟火,我们就杀进来接应你们。” 孙立和孙新夫妻三人恭声道:“听从哥哥的指挥。” 当下三人告辞,带着手下进入祝家庄。 孙立是栾廷玉的师弟,栾廷玉听说孙立来了十分激动,见面之后孙立说道:“我听说师兄在祝家庄,而且那武松带着扈家庄的人要来攻打,所以我们过来帮忙。 不过我们三人纯粹是以个人名义前来帮助,只带了我自己庄上的一些家丁。” 栾廷玉大喜说道:“有你兄弟来助拳,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至于人手,我们庄上有上千家丁,加上奇门遁甲迷魂阵,根本不害怕他们打进来。” 当下孙立和孙新夫妻便安顿下来。 但是,人质关押和迷魂阵中枢都是最核心的机密,一时半会无法搞定。 武松便决定暂时不攻打祝家庄,先给祝家庄施加压力。 武松派出神行太保戴宗传了一封信给京城蔡太师。让他派军队剿灭祝家庄,消灭独龙岗这个毒瘤。 实际上祝家庄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成为一方割据势力,跟蔡京的睁一眼闭一眼有很大关系。 因为祝家庄逢年过节没少给蔡京等高官送钱,这才换来了朝廷对他们的割据置之不理。 而现在武松的一封信让蔡京立刻决定对祝家庄下手。 根据武松的要求,他立刻派出了插翅虎雷横,美髯公朱仝,双枪将董平,金枪手徐宁,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没羽箭张清等武将,各自率领数千人马赶到了扈家庄,听从武松调遣指挥围攻祝家庄。 这些武将都是武松亲自点的将,都是水浒传里后来上梁山的一百单八将中的成员。 前来作战的官兵总兵力已经达到两万人之众,将整个祝家庄团团围住,却没有发动进攻,只等着武松的号令。 武松在扈家庄设下酒宴,款待前来参战的诸位将军。 秦明跟武松在大名府有过节。此刻相见,他有些尴尬。 亲自上来给你武松敬酒,涨红着脸说道:“武松哥哥,先前我听信了帅家一面之词,对你多有得罪,还请哥哥恕罪。” 秦明之前在帅家的支持下找武松麻烦,后来他才知道武松居然得到蔡京蔡太师的尊崇,甚至越王都对他青眼有加。 这把秦明吓得冷汗直流,一心想找机会跟武松缓和关系,正好这一次蔡京点将居然点到了他。 他却不知道是武松亲自点的将,蔡京完全听从武松的决定,按照武松的要求派了他们来。其中包括秦明。 秦明受宠若惊之下,暗暗发誓,要借着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跟武松缓和关系。 他来找武松说话,武松很高兴,当然不会在意之前秦明对他的刁难,微笑道:“秦将军,你可是我的教官,你敬酒我可担不起啊。” 秦明吓得单膝跪地说道:“武松哥哥,若是你还不原谅,请打我一顿好了,教官二字休要再提。 哥哥在上,若以后用得着秦明的,秦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不知道两人的矛盾,都有些惊骇的望着秦明。 武松把他拉了起来,说道:“开个玩笑,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来,咱们喝三杯。” 说着他们两人喝了三杯,秦明见武松始终笑盈盈的,这才放下心来。 武松走到花荣面前说道:“小李广花荣花将军,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 花荣乃是神箭手,以前跟武松还没有见过,此次蔡京点将让他领兵过来,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他又打听到武松不过是一个清河县的都头,想到这么多将军居然要在他听命于他,心里很是有些不快,所以花荣神情有些冷淡,并不起身,拿着酒杯举了举,抿了一口,便放下了,连话都没有说。 武松也不说什么,淡淡一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秦明是花荣的妹夫,见状便凑到花荣身边低声道:“你干嘛呢?武松哥哥敬你酒,你为何不喝?” 花荣瞧了他一眼:“我又跟他没什么关系,为何要喝他的酒?我们这么多人来听他一个小小都头指挥,这岂不是笑话?” 秦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武松哥哥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什么人,反正我也求不到他身上,我是奉太师之命过来,办完事我就回我的清风寨去。” 秦明原本想告诉花荣,武松很得蔡太师推崇,可是具体也不清楚。 再说这么多人在场,说出这种关系不一定是好事。 于是秦明只说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武松哥哥可是不简单。” 武松又倒了满满一杯来到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的座位前,拱手道:“张将军请了。” 张清也不认识武松,这番领兵过来也是蔡太师点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么多人跑到这来听他一个都头吩咐是啥意思。 他当然看不起武松一个小小都头,神情也有些倨傲,冷声说道:“武都头好大的气场,我们这么多大将都来听命于你,却不知道要我们围着祝家庄是干什么?是摆威风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这话明显在挑战武松了。 第184章 不给面子 武松却一点都没生气,微笑道:“张清张将军的飞石神功,在下早有耳闻。” 张青绰号没羽箭,擅长飞蝗石,这石头打出就像没有羽毛的箭一般百发百中。 他跟小李广花荣一个射箭,一个飞蝗石,都是水泊梁山中两个远距离投射的悍将。 武松实际上是非常赏识他们两人的,特别是张清。 张清在水浒传中曾经用飞蝗石打伤过梁山的十五员战将,其中包括大刀关胜,急先锋索超,插翅虎雷横,青面兽杨志,金枪将徐宁等,这些都是一等一的武将,可见他飞蝗石的厉害。 没想到张清对他武松此刻不仅没有敬畏,也没有亲近,甚至还多了几分挑衅。 武松并不着急,他也不是一定要结识张清,欣赏他的飞蝗石是一回事,但若是他要挑战武松,武松也不介意给他个教训。 听到武松赏识他的飞蝗石,张清冷笑:“我等奉太师之命,听你号令踏平祝家庄。 可是我们大军在此,你却不下令进攻,只让我们围着不打,实在好笑。 你怕祝家庄,那就说一声,我们自己来打,打完之后交给你我们走人,功劳归你,两不耽误,你意下如何?” 扈三娘听到这话赶紧上来解释:“张将军,二郎哥哥之所以没有下令进攻,是因为家父和家姐都落在祝家庄手中扣为人质,若是贸然攻打,伤了人质,那可怎么办? 所以得先给他们施加压力,最好能逼他们就范把人质放了,再来跟他们计较。” 张清一声冷笑:“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我带着几千人马过来,却在这干坐着,你们有这闲工夫我可没有。 里面的人质我管不着,我得到指令是攻打祝家庄,若是你们不愿意,那明日我带人做先锋先把祝家庄平了我就走了,功劳我不要。” 一听这话扈三娘一张脸便阴沉了下来:“这么说张将军不在乎我父亲和我姐姐的安危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这样吧,我可以带人杀进去,抓了祝家庄的人出来当人质。可以跟他们人质交换也就是了,总之我不想待在这儿干耗时间,也不想听他一个小小都头的指挥。” 听到张清如此不给武松面子,众人脸上都变色。 呼延灼拍的桌子一拍,指着张清说道:“张清,你眼中可以没有旁人,难道连太师也不放在眼中吗?” 张清只是东昌府兵马都监,而呼延灼那可是宋朝开国名将,铁鞭呼延赞的嫡系子孙,家世显赫。 他是都统制,位高权重,远在张清之上,在这些武将之中,以他跟关胜两人官品最高,所以坐在武松的左右两侧,他们也是深知武松的厉害的,对武松都是恭恭敬敬的。 没想到小小张清喝了酒居然敢跟武松叫板,他便发飙了。 张清敢得罪武松可不敢得罪呼延灼,赶紧起身躬身一礼:“呼呼延将军,我只是就事论事,末将当然要听从太师号令,这才领兵前来。 只是这武松畏首畏尾,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实在让人憋屈,这才说了几句,还请将军恕罪。” 呼延灼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睬。 大刀关胜也是知道武松厉害的,自己在武松手下连一招都没有走得了,而且武松跟蔡太师的关系他也是多少有所耳闻,这张清不知道内幕居然敢跟武松叫板,实在是找死。 但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他也不愿意让张清吃了亏。 于是点拨说道:“我等都听从太师之命来到祝家庄,听从武松兄弟号令攻打祝家庄,必然是有深意的,张清将军就无需多言,听命行事就是。” 张清当然也惹不起关胜,忙躬身施了一礼坐了下去。 虽然他不说话了,可眉宇间却依旧是浓浓的不屑,他弄不明白为何呼延灼、关胜这样的人物都要害怕武松,实在让人费解。 一个小小都头而已,还能反了天了,这么多人都要听从他的号令,他张清就是不服。 武松摆摆手说道:“既然各位都来帮我攻打祝家庄,都是自家兄弟。” 就听到花荣和张清两人几乎同时低声嘟哝了一句:“我跟你可不是兄弟。” 众人又都一起脸上变色。 武松却依旧微笑说道:“诸位兄弟在此,我给各位敬一杯,刚才三娘也说道清楚,此刻围而不打是因为我们有人质落在对方手中,实在不宜草率。 各位只需安营扎寨,静等号令即可,应该不需要等待太久时间,还请各位耐心。” 关胜和呼延灼都起身招呼,众人起身回礼。 张清和花荣见众人都站起来,目光一起都望向他们两个人,两人这才悻悻的也都站了起来,懒洋洋的把酒杯拿了起来。 武松团团敬酒,一饮而尽,众人也都把酒一饮而尽。 唯独张清和花荣两人连酒杯都没碰一下,把满满一杯酒又放回桌上。 呼延灼大怒,说道:“张清、花荣,你二人为何不喝干这杯酒?不给武松哥哥面子吗?” 张清拱手道:“末将喝多了,有点醉了,不胜酒力。” 花荣则揉了揉肚子:“我身体不太舒服,还请见谅。” 武松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道:“没关系,我这酒是给我武松的兄弟喝的,两位将军既然不喝,正好可以多些酒给兄弟们喝。” 武松这话说道很明白,他们两人已经不在武松的兄弟之列了,众人都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两人。 两人也无所谓,不过张清有些后悔的瞧了一眼那杯酒。 他刚才不是为了赌气的话,如此美酒有多少他喝多少,因为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这可是武松从狮子楼带来的新酒,这时代的人可是喝不着的。 花荣也很想喝,倒不是要给武松面子,而是这酒的确让他有些不忍拒绝,可是只能忍着了。 于是他两人便只能坐在那儿看着武松跟其他将军推杯换盏,喝的高兴。 关胜和呼延灼没有离席,他们俩也不敢离开,只能坐在那儿。 好不容易酒宴结束,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十分尽兴,跟武松称兄道弟,很是快活,唯独张清和花荣基本上没喝什么酒,闷闷的离开了。 第185章 再施毒计 与此同时,独龙岗李家庄之内也有一桌酒席。 在这喝酒的是李家庄庄主李应,绰号扑天雕,作陪的管家杜兴,绰号鬼脸儿,他们两在水浒传里后来都上了梁山。 而坐在杜兴身边的则是另一位梁山好汉杨雄。 杨雄原本是蓟州监牢的一个刽子手,当年杜兴犯法被关押在蓟州府的大牢之中,杨雄救了他一命,所以杜兴对杨雄十分感激。 晁盖得知这层关系之后,便叫杨雄带着他和宋江来到了李家庄,见到了杜兴,在经过杜兴见到了庄主李应。 晁盖和宋江都很仰慕李应,他是位江湖敬重的好汉,他们一直想将李应也弄到梁山去,所以由杨雄牵线,通过杜兴这才来到了李家庄。 李应并不知道晁盖和宋江的来历,杨雄只介绍两位的名号,李应也是听说的,却不知道两人已经在梁山落草为寇。 李应也是早就听说过晁盖大财主以及宋江宋押司,江湖人称及时雨宋江的名号,所以盛情款待。 酒桌之上晁盖对李应说道:“我有位好兄弟武松,他的相好名叫扈三娘,是扈家庄扈太公的女儿,想必李庄主认识。” 李应微笑道:“当然认得,不过我听说她跟祝家庄的祝彪有婚约,如何成了这武松的相好了? 我又听说这武松竟然引来了朝廷的官兵,将祝家庄团团围住,按理说我李家庄跟祝家庄是有同盟之约的,一旦遇险我们是要出兵相助的。 只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祝家庄跟扈家庄之间有矛盾,又牵扯到了朝廷。 朝廷都出兵了,我不方便介入,所以一直说病在家没有管这件事,莫非两位哥哥是为此事而来?” “正是,我们想请李庄主去做个说客,让祝家庄把扈三娘的父亲和姐姐释放了,我们也想帮武松兄弟一个忙,这才求到了庄主。” 杜兴已经得到杨雄的再三托付,并予以重金,所以杜兴也是要极力促成此事的。 杜兴深得庄主李应的信任,也起身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庄主,杨雄对我有救命之恩,杨雄和这两位哥哥是武松的好兄弟。 而武松的相好父亲又被祝家庄劫去,这件事还请庄主出面,让小的还了杨雄兄弟一个人情,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李应便让他起来,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走上一朝,只不过祝家庄这些人不一定给我面子。” 吴用在一旁拱手说道:“李庄主武功高绝,在江湖上人人敬仰,又跟祝家庄有同盟之约,你出面祝朝奉应该会给几分面子的。” 李应便点头答应。 晁盖等人便留宿到了李家庄。 第二天早上,扑天雕李应带了随从便前往祝家庄。 他前脚刚走,后面吴用和宋江便一起对晁盖说道:“大哥,趁这机会把李应的家人全都请到梁山去吧,再带走所有金银细软,一把火烧了庄子,等李应回来无处可去,便只能跟我们上梁山了。” 晁盖大怒,说道:“我说过不能用这种方法逼迫好汉投奔梁山,怎么你们又用这种手段?这让江湖好汉如何看我梁山。” 宋江说道:“为了壮大我梁山声势不得已而为之,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行,绝对不行,李应庄主如此待我们,我们却席卷他的家人和财物去梁山了,你们这也算是恩将仇报了吧?” 听到晁盖发火,宋江和吴用相互看了一眼,都假意低头认错。 晁盖这才消气。 吴用又对晁盖说道:“大哥,要不要去祝家庄见一见武松,问问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晁盖点头:“正好,我正要去见见他,李庄主这边的事也跟他通过气。” 宋江说道:“哥哥放心过去,李庄主这边我在这等消息。” 晁盖答应,带着人往祝家庄去了。 就是要支走晁盖好对李应下手。 晁盖走之后,吴用说道:“哥哥跟清风寨武知寨花荣十分要好,对吧?我听说花荣此刻也在祝家庄领军参与围攻祝家庄,哥哥何不去跟花荣见个面,让他领本部人马投奔梁山。” 宋江摇头:“此前我已经跟他写过书信,劝他到梁山来投我,但是他婉拒了。” 吴用点了点头,说道:“那能否让他帮个忙,让他去抓李家庄庄主李应,以他勾结梁山为由,将他后路断了,逼上梁山。” 宋江一听不由大喜,挑手称赞:“好啊,这计谋再好也没有,我这就稍一封告诉花荣兄弟,让他帮这个忙应该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 扑天雕李应带着随从来到了祝家庄。 他费尽口舌,祝朝奉并没有答应跟扈家庄握手言和,双方闹僵。 祝家庄出言不逊,李应愤而割袍断义,与祝家庄断绝关系,从此各奔东西,随后李应气呼呼的带着人离开了祝家庄。 返回途中,路过一片小松林,忽然一声炮响,冲出无数官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先一人正是小李广花荣。 李应一见是官兵,吓了一跳。 赶紧下马,拱手道:“在下李家庄庄主李应,将军拦住在下,不知有何吩咐?” 花荣冷笑说道:“李应,你勾结梁山贼寇,这事已经犯了,却还在这儿装无辜吗?” 李应大惊失色,忙说道:“将军何出此言?” 花荣一挥手:“把人带上来。” 便有兵士将五花大绑的杨雄推了出来。 杨雄便是宋江和吴用圈套中的一步棋子,故意交给花荣作为梁山贼寇一起捉拿的。 一见到杨雄,李应脸色大变。 他并不知道杨雄的真实身份,不解的问花荣说道:“他是我管家杜兴的救命恩人,是蓟州一位官员,怎么可能是贼寇?将军弄错了吧。” 杜兴也着急的拱手道:“是呀,他怎么可能是梁山贼寇呢?” 花荣冷笑,手中长枪指着杨雄说道:“你自己交代。” 杨雄哭丧着脸对杜兴说道:“我没有告诉你,我在蓟州的时候,我浑家潘巧云跟一个野和尚有奸情,我一气之下将他们宰了,犯下杀人重罪,被迫投靠梁山,落草为寇。 没想到这件事败露了,牵连到了兄弟,实在抱歉。” 李应和杜兴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花荣便下令官兵齐上,将李应和杜兴等人五花大绑押回兵营。 路途上。 忽然冲出无数强贼,和官兵打了起来。 强贼十分骁勇。花荣大叫一声撤,带着官兵败走。 强贼并不追赶。因为他们是宋江和吴用的人马。 这一切,都是宋江、吴用跟花荣串通好了的逼迫李应上梁山的计谋。 第186章 无可奈何上梁山 眼看官兵退走,宋江亲自上前替李应和杜兴松绑。 对李应说道:“李庄主,是我们连累了你,实在抱歉,幸亏得到消息赶来救援。 现在你已经不能回去了,否则那花荣一定会再带兵来抓你的,官兵大举来犯,我们可就没办法抵御了,退回梁山才是唯一的归途。” 李应却摇头说道:“不行,这件事是误会,我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即便朝廷来了我会跟他们说清楚,我是冤枉的,我并不想上梁山,也不想跟梁山有什么瓜葛?你们走吧,我要回去。” 杜兴在杨雄的怂恿下也一个劲劝李应去梁山。 可李应却死活不答应。 吴用摆摆手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勉强了,后会有期。” 说着,带着梁山好汉离开了。 李应等人赶回了李家庄,可是远远的便看到李家庄火光冲天,无数人哭天抢地,哀嚎不已,只吓得他老脸苍白,赶紧上前询问。 庄丁们哭诉说道:“自从庄主离开,便来了一队官兵要抓庄主,把梁山贼寇抓走之后一把火把庄子烧了。” 李应又气又急,忙问自己的家眷下落,却没人知道。 就在这时,矮脚虎王英等人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近前。 金毛虎燕顺拱手道:“李庄主,我等是梁山好汉,路过此地正遇到官兵在庄上抓人并放火焚烧。 我等把官兵击退,把庄上的庄主家眷全都接到梁山去了,还请庄主跟我等上梁山与庄主的亲人相聚。” 李应哪里知道这是吴用的毒计。 他让花荣派出一队官兵到庄上抓人,然后放火焚烧庄园,梁山好汉则趁机出手击退花荣的官兵,顺理成章将李应的妻儿接到梁山去了。 李应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家可归,妻儿又被接到梁山,包括金银细软也全都被梁山接走了。 只好仰天长叹,跟着金毛虎燕顺等人投奔梁山去了。 宋江和吴用得知李应终于上了梁山,不由十分得意的笑了。 这件事他们瞒着晁盖干的。 晁盖此刻已经去扈家庄跟武松会面,并不知道这件事。 与此同时。 张清喝完酒回到本部大营,他窝了一肚子火。 在酒桌上除了花容赞同他的意见,其他没个附和,都唯武松马首是瞻,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武松算什么人物,小小都头居然指挥他兵马都监。 他越想越窝火,招手把自己的两员副将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叫到了自己的大帐之中,说道:“立刻点兵,咱们今晚杀入祝家庄祝朝奉和祝家三兄弟都活捉了,不怕他们不交出人质。” 龚旺和丁得孙两人大吃了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龚旺摇头说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蔡太师军令之中已经说清楚,要我们务必听从武松号令,如果我们擅自出兵,违背了太师的军令,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丁得孙则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张清:“这个要不要跟武松请示一下?咱们这么多兵马围着祝家庄,如果我们单独行动,没有其他人接应会很危险。 听说祝家庄虽然兵马不多,只有上千人,但是里面有奇门遁甲迷魂阵,一旦进入庄中不熟悉地形,便容易身陷其中,无法脱身。” 张清一拍桌子说道:“本将军已经决定了,立刻出兵,打完祝家庄把功劳甩给他们,让他们也没脸去告状,我们便回东昌府去。” 说着拿起令牌扔了出去:“立刻召集兵马进攻祝家庄。” 丁得孙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他虽然对这事有些忐忑,可是身为副将,必须服从兵马都监的指挥,他接过了令牌,而龚旺却束手而立,没有去接令牌。 张清目光阴冷,盯着他:“龚将军,难道你不想听从本将的号令吗?” 龚旺犹豫片刻,还是摇摇头:“抱歉,张将军,我虽是你的副将,但这一次出兵是奉太师之命。 太师说的很清楚,我们必须听从武松武都头的指挥,没有武都头的命令,我们不能进攻,以免误了大事,到时太师责罚。” “够了,你怕责罚那你待着好了,丁得孙跟我杀入祝家庄。” 丁得孙忙答应了,两人急匆匆出了大帐。 龚旺很是焦急,他不敢上前阻拦。 眼珠一转,立刻牵过战马,骑马飞奔前去禀报呼延灼。 呼延灼一听不由大怒,这张清真是好大的胆子,不尊太师之命,居然敢擅自出兵,置人质性命于不顾。 他立刻上马,顾不得召集别人,带了几个随从护卫与龚旺飞奔前去。 张清这一次来,东昌府派出五千兵马,而祝家庄不过一千来兵士,张清有信将祝家庄整个踏平。 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攻城云梯已经准备齐备,就等一声令下进攻祝家庄。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高声叫道:“张将军住手,不许进攻。” 紧接着几匹赛马飞奔而来,挡在了前方。 正是双鞭呼延灼。 呼延灼冲着张清说道:“你怎么回事,太师军令说的很清楚,听从武松都头的号令,你居然要擅自出兵,你这是违反军纪的。” 张清冷声道:“不好意思,我的理解,咱们出兵是要拿下祝家庄,只要达成这个目的,出征便圆满结束。 我有信心只带本部兵马活捉祝朝奉和祝家三兄弟,逼他们交出人质,你不要拦着我。” 说着手中长枪一挥,高声道:“攻城。” 一声令下,东昌府的兵马嚎叫着冲向了祝家庄。 张清一马当先。手中灰飞蝗石嗖嗖打了出去,祝家庄城楼上一个个兵士被飞蝗石击中,有的击破头颅当场毙命,有的击中身体哀嚎连连。 这张清的飞蝗石的确十分厉害,距离虽远,却是一石一个,几乎没有落空的。 而祝家庄只是木质的,城墙远远比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夯土的高墙,不仅不高,而且木头做的也不结实,接着架上云梯便强行攻了进去。 城上的家丁更是被张清一通飞蝗石打得死伤惨重,其他的便呼啸着撤下了城楼逃走了。 张清冷笑,简直是不堪一击。 先行爬上城墙的兵士便迅速的把祝家庄的大门给打开了,张清、丁得孙率军杀入祝家庄。 大军正鱼贯而入,就在这时,关胜带着本部兵马直接横冲过来,切断了后面正要冲入祝家庄的东昌府军队。 关胜和呼延灼急声暴喝:“武松武都头有令,不许进攻祝家庄!都站住!” 第187章 擅闯祝家庄 东昌府兵士立刻便站住。 他们虽然要听从张清的号令,但是他们也知道这次是联合作战,总指挥是清河县的都头武松。 武松传下号令不得进攻,他们当然要听从武松的。 而这时张清已经带着先头部队数百人杀入了祝家庄,后面的四千多人被关胜和呼延灼给堵住了,没有进入祝家庄。 张清冲入祝家庄,一马当先连着长枪挑翻了好几个冲上来阻拦的祝家庄的护院,杀得兴起,一路往前,可是很快他发现祝家庄的兵士没了踪影了。 此刻是深夜,四周没有灯光,天空一片漆黑。 张清立刻吩咐点火把,很快火把点了起来,四周照着,看不到一个敌军兵士。 道路蜿蜒曲折,假山怪石,奇山异岭,找不到敌军所在。 丁德孙有些担心,对张清说道:“张将军,好像我们进了迷魂阵,怎么办?” 张清笑道:“屁的迷魂阵,一个个土山包也想迷住我们?翻山而过,一直往前冲杀。” 在他的指挥下,兵士便开始翻越假山、土坡,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毕竟祝家庄就那么大,只要往一个方向前进就不会错,一定能够穿出迷魂阵。 张清他们上到小山坡,回头望去,只见跟在自己身后的大概有七八百兵士,大队军马并没有进来。 他落道:“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 后面的人禀报说大队人马已经被呼延灼和关胜将军挡住了,是武松下的命令,不许攻打祝家庄,所以军队没有跟进。 张清破口大骂,不过也没办法,他也不想出去再重新调兵了。 他说道:“兄弟们,没关系,祝家庄也就只有上千兵卒,而且都是些乌合之众,我们七八百人,人数接近他们,一样能把他祝家庄杀个天翻地覆。” 这些兵士也都是骁勇善战,都齐声高呼踏平祝家庄。 可是连翻了几个山坡之后,丁得孙有些疑惑,对张清说道:“将军,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绕来绕去在原地一样。” 张清也发觉了,他们连续翻了好几个小山坡了,可是翻过一个又有一个,就好像遇到了鬼打墙似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发出一连串的惨叫,赶紧回头一看,只见无数的兵士落入了陷阱之中,陷阱里插满了竹签,数十名兵士就此惨死。 张清顿时额头冒汗,这还没见到敌人已经死了几十个了。 他马上登到高坡四处张望了一下,又看了看天上少有的几颗星星辨别方位,往侧前方一指:“朝那个方向走。” 他们调转方向往前。 正走着,忽然惨叫声又再次想起,自己的战马也猛烈跳动起来。 借着身边亲兵护卫手里的火把,张清看见了马腿上居然咬着五彩斑斓的毒蛇。 兵士们惨叫连连,有不少兵士都被毒蛇咬中了,黑暗之中这些毒蛇藏在草丛中,十分可怕。 赶紧刀剑乱下砍掉了不少毒蛇,清点一下又有数十人被毒蛇咬伤。 张清的战马也倒下了,只好换了一匹马。 又往前,忽然天空中落下无数的石头,每个都有砂锅大小,跟雨点一般从天空降了下来。 顿时又砸翻了百余名兵士,这些石头也不知从哪飞来的,砸得兵士们血肉模糊。 张清咬牙切齿,这还没见到一个敌人,他们就已经损失了将近二百人了。 孙得胜说道:“将军,我们还是退回去吧。” 张清点点头,他也有些懊悔了。 看来这奇门遁甲迷魂阵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幸亏只有几百人进来,否则若是五千人都杀进来,那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祝家庄占地其实很宽,五千人马放进其中,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同样难逃厄运。 他下令撤军。 可是他们原路返回,却发现返回去的路完全是陌生的,从没经过的地方,而他们死在路上的那些兵士,包括陷阱全都不见了。 张清下令派出小队探查道路,其余人原地防守等待天亮。 派出几支小队兵士朝各个方向探查道路。 张清策马站在一处山岗上瞭望,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嚎和尖叫声从远处传来。 很显然,派出去探路的兵士被杀了。 这时,祝家庄之外,武松已经赶到了现场。 得知呼延灼和关胜阻拦了大部分东昌府兵马攻入祝家庄,只有张清带着七八百人杀进去了,武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远远听到祝家庄里传来喊杀声,武松皱了皱眉,只能静观其变。 武松下令让龚旺将东昌府的四千多兵士带回本部兵营驻扎,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再出征,并任命龚旺作为东昌府军临时统帅。 这时小李广花荣那边跑来了几匹快马,到了近前,一位小头目勒住战马,气喘嘘嘘对武松禀报说道:“禀报统帅,我们清风寨知寨花荣花将军已经领兵杀进祝家庄了,我们劝说他不听,特来禀报。” 武松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还是低估了张清和花容对他的轻视,他们的轻视不仅是言语上的,甚至行动上的。 直接率军杀进祝家庄,这下麻烦了,弄不好祝家庄杀掉人质,那可是他承受不起的痛,那可是扈三娘的老爹和他的二姐。 对于张清和花荣,人质生死无所谓,但对他武松,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可现在赶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他急声问道:“他带去了多少人吗?” 那头领说道:“全部一千人马,都带去了。” 这次花容带来的是清风寨的一千人马,清风寨兵马本来不多,全都带来了。 呼延灼和关胜焦急的望向武松:“要不要我们也杀进去,就此解决了祝家庄,反正已经成这样了。” 武松摇摇头:“我听扈三娘说了,祝家庄占地辽阔,里面奇门遁甲迷魂阵十分了得,区区二千人进入完全会被困在阵中。 我们人没有摸清情况,悍然进入会死伤惨重,更何况还会逼迫对方杀掉人质,所以不能进入。” 此刻,花容率领一千兵士已经杀入祝家庄。 这之前,他帮宋江演了一出戏,逼得扑天雕李应被迫上梁山,他意得志满。 原本是想率着本部兵马跟着宋江一起上梁山的,可宋江告诉他,让他留在军中做内应,将来有更重要的作用。 于是他又带着人返回了兵营。 刚到兵营,便得知张清已经带人杀入祝家庄去了,其他人马贪生怕死没有进攻。 于是花容便带着清风寨的一千兵马杀入祝家庄。 第188章 被困迷魂阵 花荣一马当先,他的箭的确是百发百中,丝毫不亚于张清的飞蝗石,一箭一个,城楼上的兵士纷纷被秒,轻而易举便攻破了祝家庄,杀入城中。 城里的家丁不战而逃,很快就没了踪影。 跟张清一样,花容很快便陷入了阵中,根本找不到敌人踪迹,反倒遇到了各种陷阱袭击,折损了两三百人。 于是花容便跟张清一样下令驻扎在一处小山包,不准四处乱走,等待天明。 他们大声呼喊,企图跟张清会合。 可是不管他们多大的声音呼喊,也听不到任何回应。 渐渐的天亮了,可是让花容一颗心却沉到了底。 他以为天亮之后便能看清四周的一切,从容穿破迷魂阵,但他发现整个迷魂阵都笼罩着一片莫名其妙的白雾。 这白雾不知道从哪来的,始终飘散着,飘过一团又有一团,层出不穷。 烟雾中还带着呛人的,让人难以呼吸的味道,夜幕中又飘来鬼哭狼嚎之声,让人毛骨悚然。 花容急忙立在小山岗上,手里拿着弓箭,嘴角露出冷笑,听到远处有鬼叫之声,他立刻朝着声音处一箭射了过去。 接着便听到一声惨叫,可是这惨叫随即变成了咯咯的嘲笑之声,那声音忽高忽低:“来射我呀,再来射我呀。” 那声音完全不是人的声音,难道他射中了一只鬼吗?鬼怎么可能被射死呢。 花容又是几箭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射去,同样有鬼哭狼嚎声,却没有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而且纷纷又传来戏弄的鬼叫声,似乎嘲笑花荣的箭射过去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下花容脸上阴冷的笑容消失了,英俊的脸庞变得有些惨白。 他低估了这奇门遁甲迷魂阵的厉害,兵士深陷其中,已经折损了二百多人,而他们身上没有带任何粮食和饮水,原以为很快会结束战斗的,现在却深陷其中,不敢突围。 如果继续下去,即便不被敌人杀掉,也会因为没有水和食物而渴死饿死。 部将们纷纷要求强行突围,花容却摇头说:“敌情不明,等待救援,不可轻举妄动。” 跟花容的沉着原地等待救援不同,张清已经乱了分寸。 天明后,他同样发现四周都是白雾,还有鬼哭狼嚎和刺鼻的恶臭气息飘来。 他便慌了,随便找了一个可能的方向下令强行突围。 可是跟先前一样,不管他们翻越了多少座小山坡,穿过多少个小树林,同样无边无际,走不到尽头。 而沿途之上或者陷阱或者毒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恐怖手段一个接着一个的取走了他手下士兵的生命。 他们强行突围到了傍晚时分时,他带进来的八百兵士已经折损过半,只剩不到四百人还跟着他,其他的要么死了,要么消失在了浓雾之中,没了踪影,被俘虏了。 而张清却始终没有见到敌军一人一马,他朝迷雾中打出的飞石只换来嘲笑般的鬼哭狼嚎声,没有任何作用。 他整个人都要疯了,懊恼的要死,他后悔没有听从武松的号令,自以为是带人冲入其中,不仅害了自己被困,还害了这么多兄弟惨死在祝家庄。 眼看着天逐渐暗了下去,一天过去了,所有人又累又渴又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粮食,筋疲力尽。 张清已经不敢下令再往前突围了,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不管走多远都走不出去这迷魂阵,反倒是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袭击,防不胜防,一直在不停的减员,还不如待在原处。 虽然他知道这也是坐以待毙,如果没有援兵的话,但他相信武松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可是他又担心这迷魂阵如此厉害,即便是下令强行攻击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折损在这迷魂阵之中。 这时祝家庄外,武松带着扈三娘跟关胜,呼延灼等大将正在商议军情。 这时兵士突然慌张的跑进来禀报:“不好了,我们的人好多被抓了,被押在城楼上。” 武松带着关胜,呼延灼等人赶紧出了兵营,只见黄昏之中,在祝家庄的暮色城楼上站着一排兵士,都是血染征袍,被五花大绑。 正是张清和花荣带进去的兵士被活捉了,有二三十人之多,一排排站在城楼上。 祝朝奉得意洋洋站在城楼上,瞧着武松等人说道:“你们以为调集这么多兵马,我就怕了你们吗?我的奇门遁甲迷魂阵可不是你们能破得了的。 你们的人进来多少死多少,有种的再来,不过我告诉你们,只要敢来的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着祝朝奉手一挥,高声道:“把他们都给我斩了。” 家丁们举起鬼头刀,手起刀落,唰唰唰一片片血光飞溅,二三十个被俘虏的大宋兵士被一起斩首,人头坠落在城墙之下,接着没有头的尸体也被从城墙上扔了下来,鲜血染红了地面。 望着这血腥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眼中又是喷出火来。 原本他们率了二万人马,二十倍于祝家庄,将祝家庄团团包围,打算一举踏平,结果没想到就因为张清和花荣的冒进,居然害死了这么多兄弟。 而现在张清和花荣到底情况如何不得而知,但如果这样下去。他们被俘或者被杀那也是迟早的事,因为他们没有携带任何饮水和粮食。 众人回到中军大帐,呼延灼和关胜都表情沉重,现在陷入祝家庄的不仅是扈太公扈二姐,又多了张清,花荣和上千官兵,他们肯定是陷入了迷魂阵之中,没办法出来了。 现在谁也不敢再提进攻的事,眼巴巴望着武松。 武松说道:“咱们按兵不动,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这下连关胜都有些坐不住了:“张清和花荣他们没有粮食和饮水,坚持不了几天。” “能坚持几天就好,我有分寸。” 武松的希望便是孙立和孙新兄弟俩。他相信水浒传里攻破祝家庄,从内往外开花这一招绝对会生效,现在就等着孙立和孙新两兄弟发威了。 只有从敌内部攻破才能最终铲掉祝家庄,如果这个插入敌军心上的匕首没有发威,从外面强力进攻,肯定会像小说里面三打祝家庄一样,功败垂成,甚至损失惨重。 所以他下令各部按兵不动,谁再敢擅自闯入祝家庄,军法处置。 第189章 入云龙帮忙 事实上没有武松的这道命令,这些部将们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有了张清和花荣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步后尘。 祝家庄里。 晚上,花荣自己也渴得不行,饥饿还能忍,渴是最不能忍的。 他记得之前曾经路过一条小溪,相隔不远,于是下令转移到那条小溪边去。 还好这一次他们顺利的找到了那条小溪,溪水很清亮。 兵士们欢呼着跑到小溪边饮水,花容在在昏昏暗暗的光线之中看着那溪水,忽然觉得有一种不安。 祝家庄怎么可能在迷魂阵中留下一条小溪呢?就是要把他们困住,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渴死饿死,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给他们准备一条清亮的小溪用来饮水呢?只怕其中有什么诡计。 他立刻惊呼道:“不要饮水。” 可是说晚了,已经有上百兵士喝了个够了,其他兵士在后面等着前面的人喝完好下去。 听到花荣这一声大喝,都诧异的望着他。 “小心水里有毒。”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警觉,先前喝水了的兵士脸色苍白,还没有喝水的一个个惊骇的望着已经喝了水的兵士,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出现。 不过好景不长,没过一个时辰这些喝了水的兵士便开始拉肚子。 如阀门打开了一般,关不住了,一直拉到头昏眼花,手脚无力,甚至连起来到一旁去方便的力气都没了,直接拉在了裤裆中,臭气熏天,一个接着一个脱水死去。 喝了水的兵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更不要说去作战,已经有十几个极为厉害的脱水死亡了。 花容立刻叫道:“离开这里!” 他们把那些瘫软在地的兵士搀扶着离开了小溪,既然不能喝,宁可不要在小溪待着,免得越看越渴。 现在,一个拉虚脱的兵士至少需要两个兵士去照料,由此一来,能够作战的兵士少去大半。 花容咬牙下令,再寻找一处有利于防守的位置,他们企图找到一些能吃东西,可是除了草皮什么都没有,树林里连一只鸟都没有,只有浓浓的白雾。 天黑之后鬼哭狼嚎之声越来越近,黑暗中不时的有冷箭飞来,射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兵士。 这些箭都标枪一般巨大的长箭,显然是用车床弩之类的从远处发射过来的。 花容都没有办法朝着地方射箭来的方向还击,因为这种车床弩射程远远超过他的弓箭,他又不敢擅自闯入黑暗之中去寻找敌人,那样一来,只怕他跟军队之间就失去了联络。 花容后悔得要死,他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不听从武松的命令?为什么这么轻敌?以为祝家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结果却深陷迷魂阵之中,连敌人都没见到。 现在武松估计不会来救他们了,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渴死饿死,等到他们无力战斗的时候,他相信敌军会出现,把他们全部俘虏。 祝家庄外。 宋军的中军大帐。 武松面前坐着晁盖、宋江、吴用和公孙胜四个人,其他将军都没有在场。 宋江得意的笑了笑说:“我就说了,朝廷这些兵士完全都是废物饭桶,只会糟蹋军饷,没有什么作战能力。 区区一个祝家庄,二万大军都拿不下来,我说你也太丢人了,真让我失望,听说你是他们的指挥官,我原来还对你高看一眼,现在我知道我想多了。” 武松冷冷说道:“如果你们只是来看我的笑话的,那可以请回了。” 晁盖摆了摆手说:“武松兄弟,先别着急,我们来是想帮你的。” 说着,晁盖一指公孙胜说道:“这位入云龙公孙胜乃是天师,道法高深,这祝家庄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他的奇门遁甲迷魂阵。 公孙道长有信心帮你毁掉这迷魂阵,由此一来,你便能轻易破掉祝家庄,你意下如何?” 武松心头一动,他对公孙胜的本事还是有感触的,上次在狮子楼他与晁盖打赌,赌对方能否抽动他的一对链子锤。 原本晁盖抽不动的,结果公孙胜在链子锤上加了一道符,晁盖便可以将原本举不动的两个二百斤的链子锤提了起来,果然有些道行。 在水浒传中,这公孙胜甚至能呼风唤雨,请来天兵天将,不过那也是神话了,但兴许他真有本事破得了奇门遁甲迷魂阵。 不过,武松不相信他们仅仅是来帮忙的,尤其是宋江嘴角的得意微笑让武松心生警惕。 当下问道:“却不知公孙道长帮忙需要我做什么作为回报?” 宋江得意的说道:“很简单,我们助你灭掉祝家庄,你跟我们去梁山,带着你手下所有的英雄好汉。” 武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宋江肯定是这个打算,望向晁盖。 晁盖也拱手道:“这个全听武松兄弟你的意愿。我们不强求,就算武兄弟不上梁山,我们也会帮忙。” 到此刻,晁盖依旧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宋江和吴用他们已经烧掉了武松的狮子楼,把武大郎、潘金莲和武松所有的家当全都搬到梁山去了,晁盖依旧不愿意威逼武松。 武松点头道:“晁盖哥哥,我说过了,我不会投靠梁山,如果公孙道长愿意帮忙,我武松欠梁山一个人情,将来有用得着的我,一定相报,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 如果执意要以我投靠梁山为交换条件的话,那我不能接受。” 宋江眼睛一瞪:“你真以为你算个葱了,晁盖哥哥都这么说了,你还矫情,你去不去无所谓,你只要把你手下的兄弟放了跟我们走就行。” 武松说道:“我早就说了,这些兄弟来去自由,我从不强迫他们做什么,他们愿意跟着我,我当然很高兴。他们愿意去梁山,我也绝对不强留。” 宋江瞪眼道:“你对他们好,他们当然跟着你,你这就是用小恩小惠收买了他们。” 武松懒得跟他做口角之争,望向晁盖。 晁盖点点头,对公孙胜说道:“公孙大人,就麻烦你做法帮武松毁掉奇门遁甲迷魂阵吧。” 公孙胜点头,立刻取出道袍,披头散发脚踏七星步,开始做法。 他面前放了一副沙盘,沙盘里铺满了细沙,他绕着沙盘不停走着,桃木剑不时在上面画着,只片刻间,天地间风起云涌,居然大风呼啸。 公孙胜脸上阴晴不定。 忽然,他手中桃木剑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段,接着天空狂风便停止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第190章 救人 公孙胜沉声说道:“这奇门遁甲迷魂阵远超我的想象,我功力无法破掉它,但是我已经找到了张清和花荣两位将军的所在,不过只能定位半个时辰。 超出这是时限,迷魂阵会再次发生变化,我的功力无法第二次定位他们的下落。” 武松一下站起来说道:“告诉我他们的具体位置,我去把他们救出来。” 虽然这两个人对武松十分不屑,冷嘲热讽,但毕竟是来帮自己的,杀入祝家庄也是出于帮自己的愿望,所以武松还是要去救他们的。 公孙胜取出一个小小的罗盘递给武松:“这罗盘能够抵抗迷魂阵,他们所在的方位我告诉你,你每到一处每跑五百步便站住看一下罗盘,然后修正方向就能找到他们。” 武松答应,取过罗盘便冲向了祝家庄。 此刻已经是深夜,祝家庄城楼上也没什么兵士防守,他们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愿意攻打的欢迎,来者不拒,进去就别想出来。 所以除了几个瞭望塔上有兵士之外,城墙上就没人了。 所以武松轻而易举便翻上了祝家庄的木质城楼,并潜入了城中。 他按照公孙胜所说,往前狂奔五百步之后便停下来看一看罗盘指示的方向,再调整方向往前跑。 此刻花容面色苍白坐在小山岗上,以他的武功,在两天两夜没有水,没有饮食也没有睡觉,身体已经很是虚弱。 他看着兵士们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斗力,他知道这时候敌军要出现,他们就只有做俘虏的份。 就在这时,忽然间空中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花容看清了四周的情况,远处的城楼灯火尽收眼底。 事实上他们距离城楼并不太远,只是因为迷魂阵使他们走不出去,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有狂风来袭,吹散了迷魂大阵的烟雾。 他兴奋的大叫一声,指着前方吩咐立刻突围。 兵士们也都来了精神,可是有五百多号喝水虚脱瘫痪的兵士需要照料,相互搀扶着,行动异常迟缓。 花荣非常焦急,他又不能抛下兄弟们独自突围,再连声催促。 忽然那短暂的狂风很快便消失了,而远处的城楼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四周重新变得诡异迷茫,鬼哭狼嚎之声再次响起。 花容大惊失色,顾不得别的,他要先杀开血路探清道路,大叫一声:“跟我来!”便往前冲去。 可是冲出没有数十步,突然就听空中一声巨响,抬头一看,只见一口硕大的铜钟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 而他的马头已经被那巨大的钟硬生生给切掉了,他跟马的身体都被罩在了铜钟之中。 巨大的钟声震得他耳朵都要聋了。 他四周摸了摸那铜钟,用力打了几拳,除了巨大的轰响之外根本打不碎。 这铜钟非常厚,他咬牙抓住铜钟的底部,拼尽全力想把铜钟整个掀开,可是铜钟只是微微抬起一条缝,又沉重的落了下去。 花容万念俱灰,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祝家庄的家丁俘虏,若是两军阵前被俘他也认了,怎么可能在这样窝囊的情况下被活捉呢?那丢人可丢到家了。 他极为懊恼,用力捶打着脑袋,如果重新来一次,他绝对服从武松的调遣,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相信武松的判断是正确的,祝家庄迷魂阵真的太厉害了,轻敌的下场让他饱受了耻辱。 他拔剑在手横在脖子上,如果被这些家丁给抓了,他宁可一死。 就在这时,那大钟忽然动了,慢慢往上抬起,似乎有人在外面抓着铜钟的边在往上拉,接着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花荣,快出来。” 是武松,武松居然来救他来了。 花容想也不想,长剑背在身后,一个驴打滚直接从钟下滚了出来。 果然便是武松,武松双臂抓着巨大的铜钟,硬生生将铜钟抬了起来,让花容脱困。 花容不禁骇然,这武松的力量远超常人,花容力量也是超群,他能拉开三石的铁弓。 可是刚才他抬着这铜钟的时候,仅仅能抬起一道细缝就无力再往上抬。 这即便是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体力已经消耗严重,但是花荣知道就算他鼎力全盛时期,他也抬不起这口铜钟的。 可是武松却轻而易举便将铜钟抬了起来,这份力道远远超过他。 花容这一刻对武松除了惭愧,更多的是敬佩。 想也不想,便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武松哥哥,花容以后以你为尊,听从哥哥号令,求武松哥哥原谅花容之前的失礼,收下花荣这个兄弟。” 武松将铜钟放下,喘了口气,双手搀扶着他的双臂,把他拉了起来:“自家兄弟,没关系,走,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要尽快突围,跟我走。” 他带着花容找到了那数百个残兵败将,带着他们迅速先撤离了险境,到了门边。 家丁们看他们居然从迷魂阵中逃出来了,一个个惊骇无比,纷纷逃避。 花荣此刻也没有心思再去杀敌,武松让他立刻撤离,他便打开了城门,带着残兵败将逃了出去。 武松则折转,手持罗盘再次一路狂奔,前去寻找张清。 张清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兵士们都脱水了。 就在这时,听得一声爆响,四周灯火通明,数百家丁将他们团团围住,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为首一人正是祝家庄教头栾廷玉,手持流星锤,瞧着张清。 身边跟着孙立、孙新和祝虎。 祝彪和祝龙腿都被打断,都躺在床上养伤,来不了。 栾廷玉微笑瞧着张清说道:“张将军,欢迎光临祝家庄,不好意思,祝家庄待客不周,让张将军两天两夜没吃到一口东西,没喝到一滴水。 张将军切莫怪罪,这就跟我们走吧,在地牢之中会有吃喝的。” 张清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摇晃,毕竟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铁打的汉子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看了看那些兵士们,能站起来的不超过一百人,其他的都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张清咬咬牙,忽然抬手,一枚飞蝗石朝着栾廷玉飞了过去。 第191章 生擒栾廷玉 这石头虽然是他几乎脱水的情况下打出,却还是威力惊人。 不过栾廷玉将手中流星锤一挥,当啷一声,飞蝗石砸在了铜锤之上,飞起一串火星。 栾廷玉冷笑:“看样子你不愿意束手就擒,很好,等我把你腿打断,再把你活捉绑在城楼上,看看武松还敢不敢再派人进我祝家庄?” 说着拎着流星锤,策马朝着张清冲去。 张清咬牙,手持长枪也策马迎敌。 两人战了没有两个回合,张清原来武功就不如栾廷玉,又是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力气折损过半,被栾廷链子锤将手中长枪砸飞了。 整个人剧烈震荡,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从马上倒飞出去落在了地上,摔的七零八落,动弹不得。 栾廷玉一声冷笑:“给我拿下。” 家丁们一拥而上,便准备去抓地上的张清。 就在这时,只见眼前一花,有人挡在了张清的面前,手持罗盘,冰冷的目光望着冲过来的家丁们。 “武松兄弟。” 张清看清来人,又惊又喜,脱口叫了出来。 这人当然就是武松,武松用罗盘指示很快又找到了张清这来了。 那些家丁们并不知厉害,一起冲向武松。 此刻武松急于带人脱困,因为公孙胜限定的半个时辰剩下时间已经不多了,若不及时脱困,他自己也可能会陷入在迷魂阵之中。 因此出手不留情,一拳一个将冲上来的家丁打得横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没等落地便死了。 眼见他如此威猛,其他家丁再不敢上去,武松二话不说,整个人腾空而起,抓向栾廷玉。 “来得好。” 栾廷玉手中流星锤扑的一下,朝着武松砸了过来。 武松凌空一闪,躲过了流星锤,同时手抓住了飞过来的链子,当成流星锤从上而下,狠狠砸向栾廷玉。 栾廷玉没想到武松如此勇猛,情急之下无处闪避,只能将流星锤的另外一个铜锤双手托住猛的往上撞击武松砸下来的另一只铜锤。 两只铜锤空中猛烈撞击,砰的一声巨响,栾廷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而他的胯下战马四条腿也咔嚓一声,居然被震碎了,战马一下瘫在了地上。 这下威猛异常,把众人吓的都呆在了当场,如石化一般。 张清更是看得头皮发麻,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他知道栾廷玉有多厉害,刚才自己在他手下连三个回合都走不下来,虽然自己因为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体力消耗严重,可他就算全盛时期也在栾廷玉手下抵不过二十回合。 可是栾廷玉居然连武松一招都接不住,被武松这一铜锤不仅砸的当场吐血,连坐下战马四条腿骨都被震碎,这需要有多大的力量。 这还是武松并不想一锤结果了栾廷玉,他到底还是爱惜人才的,栾廷玉也算一条好汉,又是孙立的师兄,如果能把他收入麾下,也是一名悍将。 因此他使用了隔山打牛,此大部分力量只是冲着那马去的,将马的腿震断,而栾廷玉原本就被武松一掌打成重伤,当然抵挡不住,当下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武松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回头对张清说道:“带着你的人跟我走,不能有片刻耽搁。” 说着将栾廷玉举在空中,对祝虎和孙立孙新等人叫道:“如果不想他死,就立刻让开。” 孙立立刻叫道:“马上退开,让他们走。” 祝虎面如死灰,也只能挥了挥手,狞笑着对武松说道:“你就算抓了栾廷玉教头于事无补,别忘了里面有很多人已经落在我们手中。” “放心吧,我还会回来找你,那时就是你的死期。” “我也记住你了,我们不死不休。” 家丁们都让开了一条路,武松带着张清等人快速朝外逃去。 祝虎冷笑着瞧着武松,等着他再次陷入迷魂阵,在迷魂阵中,但凡进来就别想出去,除非他们的人带路。 而迷魂阵普通的家丁若不是跟着他们,陷入其中同样逃不出去,所以即便抓到了家丁也没办法破掉迷魂阵。 可没想到他阴冷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变成了满目的惊愕,因为他看见武松居然带着张清等数百人成功脱困,离开了迷魂阵,冲出祝家庄去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如何闯出祝家庄迷魂阵? 武松带着张清他们闯出了祝家庄,在外面接应的呼延灼,关胜等人大喜,将张清和数百残兵败将迎回了中军大帐。 花容已经喝过水,吃过东西,正精神萎靡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张清满是惭愧,单膝跪在武松面前,抱拳道:“多谢武都头舍命相救,张清惭愧,如果武都头能原谅张清的冒犯,张清今后唯武都头马首是瞻,武松哥哥在上,请受张清一拜。” 说着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 武松双手把他搀扶起来,说道:“张清好兄弟,说实话,我就是因为仰慕你跟花荣两位兄弟的文韬武略,这才跟太师点将,请两位前来相助。 以后便是自家兄弟,咱们来日方长,需要仰仗两位将军上阵杀敌的地方还多着呢。” 武松说的是实话,很快金国大军就要灭掉辽朝,同时挥师南下,那时血雨腥风才会真正开始。 张清见武松没有半点讥讽,反而对他如此推崇,心头更是惭愧和感激,说道:“但凡武松哥哥有用得着的,张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武松让花荣张清两人回去好好休息,让其他武将各自回归本部,按兵不动,等待号令。 经过这次事件,这些兵士们都知道了祝家庄的厉害,也知道了武松为何按兵不动的缘由,便耐下性子等待武松下达进攻的号令。 武松把晁盖等人再次请到了中军大帐,对公孙胜长揖一礼,说道:“公孙道长道法高深,这次能把张清花荣两位将军救出来,仰仗了公孙道长。” 公孙胜微微一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武松又说道:“不知道公孙道长能否在此作法,只需要给我一个时辰,让我破掉迷魂阵,就能闯入祝家庄核心,毁掉整个祝家庄。” 公孙胜有些尴尬,瞧了一眼晁盖。 第192章 公孙胜说实话 晁盖没说话,宋江却抢着说了:“武松,我都跟你说了,这是一场交易,之前算免费,让你尝个甜头,知道我梁山的厉害。 你还是赶紧答应带着兄弟们上梁山吧,梁山会帮你灭掉整个祝家庄。” 武松摇头:“这个话题不用再说,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公孙道长还能帮我再破祝家庄迷魂阵,我再欠梁山一个人情。 以后能做的我一定做到,包括替宋江哥哥你撤销案件,让你官复原职都没问题。” 武松这次也知道祝家庄的迷魂阵,如果孙新孙立不能够从内部攻破,那就只有依赖公孙胜破掉迷魂阵,只要迷魂阵一破,他就有把握灭掉祝家庄了。 为了救出扈三娘的老爹和姐姐,他宁愿再动用蔡京的关系帮宋江洗脱罪责,官复原职,甚至帮他升官都没问题。 宋江一听大喜过望,整个都站了起来,说道:“此话当真?” 晁盖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缓缓的声音说道:“宋江,你是准备重新回郓城县当你的押司吗?” 宋江的志向可不在小小押司,他有心想做一个高官,让武松帮他去。 可是一想到需要公孙胜帮忙才能够替武松毁掉迷魂阵,而公孙胜是晁盖的人,绝对会听从晁盖的,不会听他宋江的。 由此一来,他可就相当于梁山的叛徒了,这也是他没办法做到的。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不仅要自己当官,而且还要整个梁山好汉一起接受朝廷诏安,都得到一个好的前程归宿,这才是他这及时雨应该做的。 刚才只是情急之下狂喜,忘了分寸,此刻清楚过来,赶紧给晁盖解释说道:“哥哥,我先前说错了,当然不会一个人图前程,既然上了梁山,就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他知道晁盖最烦的就是招安二字,虽然他心头打算的,将来最终的梁山好汉的归途就是接受朝廷的招安,为兄弟们谋个前程和归途,不可能一辈子当山贼的,没有前途。 可是这话绝对不能再跟晁盖提起,否则会被晁盖骂个狗血喷头的。 于是他对武松说道:“我不需要你替我官复原职,我只需要你跟我们上梁山。” 武松摆手,对晁盖说道:“晁盖哥哥,你们智取生辰纲,也是犯下了重罪才被迫上梁山。 如果你帮了我,我可以替你们几位兄弟撤销你们劫夺生辰纲这个罪,让你们能够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甚至劫走的钱财我都可以让朝廷不予追究。” 武松开出来的条件已经相当诱人了,晁盖他们就是因为截取了生辰纲,事情败露被迫上了梁山。 如果说不追究这件事,同时劫得的生辰纲还不予追,不由得让晁盖都有些心动了。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他,已经是梁山的首领,不能为了自己而弃整个梁山兄弟于不顾。 他皱了皱眉,说道:“武松兄弟有此能耐,我们非常感激。 不过交换条件以后再谈,咱们先破祝家庄,我相信将来有求到武松兄弟的时候你不会拒绝。” 武松点点头:“好,我欠梁山两个人情,只要帮我破了祝家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不违背我的做人的底线都没问题。” 晁盖便望向公孙胜:“公孙道长,要不你就再帮帮武松兄弟破掉祝家庄的迷魂阵。” 公孙胜失神片刻,对晁盖说道:“晁盖哥哥,能否让我单独私下跟武松说说这件事?” 晁盖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带着宋江吴用暂时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中军大帐便只有公孙胜和武松二人。 公孙胜这才压低声音对武松说道:“实不相瞒,武松兄弟,我没办法帮你再破掉迷魂阵。” 武松吃了一惊,忙问:“为何?” “因为我所谓的呼风唤雨,其实不过是我夜观天象知道当时会有大风,所以借了东风而已,其实我哪有呼风唤雨那样的本事?” 武松顿时哑然,原来公孙胜不过是个天文学爱好者,能够夜观天象,有点像诸葛亮,对天文气象很了解,却不是真正的呼风唤雨。 他又说道:“可是你先前给我的罗盘的确让我进入阵中救了花荣和张清。” 公孙胜点点头:“没错,那是因为我对奇门遁甲也有一些研究,这两天实际上我一直在秘密潜入祝家庄查看奇门遁甲,我发现这奇门遁甲是高手布置的,我对奇门遁甲的研究还不足以破掉它。 不过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我已经找到了张清和花容所在的位置,因为他们并没有在移动,所以来找你的时候,事实上我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这才将罗盘指点你怎么找到他们。 但我相信把他们救出之后,对方知道有人已经了解了他们的奇门遁甲部分运行规律,他们立刻就会变奇门遁甲,变化速度非常快,恐怕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你现在再用罗盘按照刚才的方法进去,就找不到先前的那块地方了,已经变化了。 他们肯定也知道我方这边有懂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会更加小心,会更快速度的变换阵法,那样一来我再想破阵就无可奈何了。” 武松恍然大悟,公孙胜之所以让晁盖等人离开单独跟自己说这番话,便是想顾全他的脸面。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他可是得道的天师,能呼风唤雨,是深有道行的,可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掌握了奇门遁甲和天文知识,都是可以解释的,不是什么道法。 而现在公孙胜坦言相告,武松也就知道这迷魂阵连公孙胜都破不了了。 武松感激的长揖一礼,对公孙胜说道:“道长跟我坦言相告,武松感激不尽。 请道长放心,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其实武松非常敬佩道长的本事,对将来行军作战有非常大的作用。 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道长一起上阵杀敌,相信有道长相助,我们更能所向披靡。” 公孙胜感激武松,答应不揭穿他装神弄鬼的把戏,而且对他十分推崇,这让他很高兴。 他点头说道:“以后武松哥哥有用得着公孙胜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但凡能做得到的绝不含糊。” 武松大喜,又是长揖一礼,说道:“如果公孙道长用得着武松效力的地方也尽管开口。” 两人都相视而笑。 第193章 收服栾廷玉 这时有兵士急匆匆进的禀报。 公孙胜忙拱手告辞。 等他走后,武松将密探传了进来。 这是武松派出进入祝家庄打探情况的,与孙立孙新他们通过某种途径取得联系的一个密探。 密探将一封信递给了武松,是孙立通过秘密途径传递出来的。 武松看了之后不由大喜,孙立告诉他已经找到了关押人质的地方,也初步找到了控制奇门遁甲机关的核心中枢,等到万事俱备,以五彩焰火为号便可发动进攻。 武松非常高兴,来到了栾廷玉的帐篷。 栾廷玉躺在床上面,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陷入沉思。 他自认武功盖世,没想到在武松面前连一招都接不下,还身负重伤,这对他的自信打击极大,此刻又被武松生擒活捉,实在是心情很不好。 见武松进来,栾廷玉皱了皱眉,把眼睛闭上了。 武松拉了根凳子在他床边坐下,对栾廷玉说道:“我现在替你疗伤,你身上受伤比较重,如果要靠汤药可能得一两个月才能好。 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帮你把伤治好,你伤势好之后你要还想回祝家庄没问题,不过下一次再见面,我可能就要取你性命,不会再手下留情。 你要愿意跟着我,我会很高兴,我身边有不少英雄好汉,你们可以成为朋友,当然你想离开此地,我会让你离开。” 栾廷玉愣了,不可置信的睁开双眼,望着武松:“你愿意放我?” 武松点点头,没在说话,取出银针说道:“我现在跟你施针,全身放松。” 一枚枚银针插入了他身体各处穴道。 随后将真气直接注入了他身体穴道,在加注了真气之后针灸功效翻了无数倍,使他的伤势修复的异常迅速。 只过得片刻胸腹间的伤势便已经完好如初。 武松很满意,收回了银针说道:“你再感觉一下。” 说着退后两步。 栾廷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惊喜交加,胸腹的伤势已经完全烟消云散。 他惊讶的望着武松:“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他不能不有此疑问,因为没有哪个所谓的神医能够一通银针,就把他这么沉重的伤势给修复的。 如果单单是医生针灸,当然不可能,当武松获得了穿越得到的真气,将真气加入其中,修复他的伤势那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武松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决定吧,你要回去祝家庄就可以走了,我不送,你要留下在我身边,我就带你去见兄弟们。 你要离开,我就把盘缠给你送来,快定吧,我不喜欢啰里八嗦的人,大家快人快语。” 栾廷玉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倒抱拳道:“武松哥哥在上,栾廷玉从今以后追随哥哥身边,唯哥哥马首是瞻。” 武松大喜,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好,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来,我带你去见兄弟们。” 说着拉着栾廷玉来到了鲁智深他们所在的大帐,这些人正在这磨刀霍霍,知道武松准备攻祝家庄,他们也不敢喝酒,怕误事,都在严阵以待。 见到武松带着栾廷玉进来,众人都赶紧起来。 武松给大家做了介绍,告诉他们栾廷玉已经归降以后都是兄弟。 鲁智深和李逵很高兴,他们俩是跟栾廷玉打过仗的,知道栾廷玉的武功,与他们俩单打独斗实际上不分上下,武功都在伯仲之间。 所以英雄惜英雄,对栾廷玉还是非常欣赏的。 而就在这时,晁盖带着宋江,吴用,公孙胜又来到了他的兵营。 武松把他们几个带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摒退左右说道:“晁盖哥哥,几位兄弟,不知来找武松有何见解?” 武松称呼晁盖为哥哥,而宋江是他结拜兄长,他不仅没有瞧他,更没有叫他一声哥哥。 宋江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是很讲排场的,武松不给他面子,便冷哼着说道:“我说你要攻打祝家庄,没有我们梁山坐镇你是拿不下来的,我劝你……” 晁盖挥了挥手,示意宋江不要再往下说了。 他对武松拱手说道:“我们今天来只是想问问武松兄弟有没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包括公孙道长,他也会尽力相助。” 宋江又凑了一句:“前提是你得带着兄弟们归顺我梁山。” “你闭嘴。” 晁盖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指着宋江怒呵。 宋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气。 事实上这是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的,这次来的确是想用这个作为交换,让武松开口,包括晁盖,他们都认为要想破祝家庄的奇门遁甲迷魂阵,除非公孙胜作法,否则根本不可能。 所以武松肯定是有求于他们的。 不过来到这儿晁盖临时又改了主意,不想用这件事来要挟武松,他知道武松个性太要强,若是用这件事来作为交换,武松铁定不会答应。 这之前虽然宋江吴用绞尽脑汁,说服了他勉强答应来找武松谈判,可是始终犹豫不定。 现在他还是打定主意不能用这件事要挟,只能提供帮助,至于武松愿不愿意上梁山还是听从他自己的意思。 他们却不知道公孙胜已经把底交给武松了,公孙胜自己都破不了奇门遁甲迷魂阵,但是他指点武松救出了张清和花荣,对武松来说已经非常感激了。 要想完全破掉这个阵公孙胜是没办法的,所以即便公孙胜有这个办法,武松也不会以上梁山为交换。 这里二万官兵若是真要不惜一切代价,同样能灭掉祝家庄,但他不想流血太多,花荣张清冒进就给了他教训,如果强攻的确会造成惨重代价。 现在孙立孙新已经传出消息,找到人质和迷魂阵的控制中枢,他就心安许多了。 此刻宋江他们来谈判武松已经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所以武松微笑道:“这件事就不劳各位兄弟。” 宋江有些奇怪,他盯着武松:“被抓到里面的可是有扈三娘的父亲和姐姐,扈三娘不是你的女人吗?而且还有这么多官兵被抓获,你不救他们吗?” 武松说道:“当然要救。” 话音刚落,突然就看见夜空中一道五彩的烟花直冲云霄。 第194章 攻破祝家庄 武松大喜,说道:“现在我要攻破祝家庄。” 说着快步出来,全力通知各营立刻出发,从四面八方同时强攻祝家庄。 接着他将鲁智深李逵等一众英雄好汉叫来,高声道:“兄弟们,跟我杀进祝家庄。” 说着从李逵身上取下了链子锤,李逵也抄着板斧,鲁智深拿着水磨禅杖,其他的好汉也拿着各自兵刃,只有栾廷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武松点点头,对栾廷玉说道:“祝家庄毕竟是你原来的老东家,你就留在军营,不必跟我们去了。” 栾廷玉一咬牙说道:“既然已经归顺武松哥哥,这一仗我必须参加,我不动手,但我可以给你们做向导。” 武松大喜,有栾廷玉做导向,那找到孙立他们就方便多了。 当下栾廷玉领着他们冲向了祝家庄。 武松已经顾不得了,他现在最着急的是赶去增援孙立、孙新兄弟,因为五彩烟花升空就表明迷魂阵已经被破坏。 一旦被破坏,祝家庄立刻会警觉,会进攻孙立、孙新兄弟,那时他们还要保护人质安全。 因此以最快的速度与他们会合,保护人质安全,这是武松最关心的。 祝家庄仗着有迷魂阵,根本不害怕官兵杀进来,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在城墙上防守,除了瞭望塔上有人之外,这些英雄好汉很轻松的便撞开了木质的大门,冲进了祝家庄。 栾廷玉冲在前面,对武松说道:“小心,前面就是迷魂阵。” 武松笑道:“他们的迷魂阵应该已经被破了,你带我尽快赶到关押人质的地方去。” 栾廷玉大惊,他不敢相信这迷魂阵被破坏,除非把中枢机关关掉或破坏,否则外力是不可能将它毁坏的。 迷魂阵中枢是祝家核心机密,即便是他也不能进入的,怎么可能被破坏了? 可是冲到迷魂阵前,他就发现迷魂阵的确已经失去了作用,原先飘渺的白烟此刻已经消失了,会转换的场景也没了,暗藏的机关也都停止发动,如平地一般。 栾廷玉不禁向武松投去了敬畏的眼光,这位大哥还当真了得。 于是栾廷玉更不犹豫,带着武松他们一路狂奔,一直杀到了关押人质的监牢前。 这里喊杀声震天,正在激战,孙立,孙新,顾大嫂把持住了地牢的大门,防守抵抗着数百家丁的狂攻,三人都血染战袍,而孙新右手已经负伤,左手持剑奋力杀敌。 孙立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毕竟他力战多人,又打了这么久,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鲁智深李逵等人一声嚎叫便冲了进去,如砍瓜切菜一般。 武松知道对付这些家丁已经不需要他出手了,跟栾廷玉两人看着十几个英雄好汉如猛虎下山,这些家丁哪是对手,所向披靡一路便杀到了孙立身边。 跟孙立激战的祝虎吓了一大跳,转身便要逃走,被李逵甩手将板斧劈了出去,正中后脑,当场毙命。 武松快步来到孙立面前,扈三娘焦急的问道:“我爹爹和我姐怎么样?” 孙立说道:“他们平安无事,都在里面呢。” 扈三娘急忙冲了进去。 武松很高兴,在孙立他们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好兄弟,真有你的。” 三人都笑了。 顾大嫂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再来晚片刻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这帮贼人真是厉害,祝家庄有几个教头和武功比我们差不了多少,车轮战虽然被我们杀了,可也把我们伤到了,累了个半死。” 眼见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尸体,便知道刚才那一战有多么险恶,幸亏武松当机立断,接到讯号率先杀入,如果等到官兵发动进攻再来解救,只怕真来不及了。 武松问道:“机关那边怎么样?” 孙力说道:“我们三个合力给他毁了,就是在那儿遇到的几个高手,孙新右臂受伤。” 武松赶紧拿过孙新的右臂检查了一下,一条伤口深深的嵌进去,都见到骨头。 武松对孙立说道:“你快带诸位兄弟到中枢那边去,把那彻底毁掉,大军很快杀进来了,不能让迷魂阵再启动。” 孙立答应,带着鲁智深他们直奔迷魂阵的操作中枢过去了。 而这时扈三娘搀扶着父亲和姐姐从监牢里出来了,两人倒没受什么折磨,只是给吓坏了。 武松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医药包给孙新清洗伤口缝合,因为伤口很深。 这种伤越快速修复越好,对之后的机能恢复影响很大。 很快武松便清洗好了,伤口也缝合好了,他加了麻药的,整个过程孙新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他十分惊讶,他原本找了根木棍咬在嘴里,生怕太痛忍不住把牙齿咬碎了,没想到半点用处都没有。 孙新十分惊骇,对武松说道:“哥哥的医术着实高明。” 顾大嫂也看得眼都直了,说道:“以后两军对垒就不怕了,受了伤有武松哥哥神奇的医术也不怕痛,兄弟们便可放开手脚大干。” 便在这时,祝家庄四面八方响起了战鼓之声,无数的兵士如排山倒海一般冲向祝家庄,摧枯拉朽的攻势将祝家庄整个淹没了。 失去了奇门遁甲迷魂阵保护的祝家庄,在二万官兵的碾压下,溃不成军,哪里还能抵挡?很快祝家庄被官兵全面占领。 而祝朝奉被李逵拎小鸡一样扔到了武松面前跪下。 祝彪、祝龙也都被生擒活捉跪在武松面前。 祝彪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哀嚎求饶。 祝朝奉则威胁说道:“武松,我奉劝你不要杀我们,否则高太尉不会放过你。” 武松打了个哈哈,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你们先前屠杀了我这么多的官扶兄弟,要用你们的血替他们祭奠。 来人,将他们押上城楼,在将士们面前枭首示众,并砍成肉泥。” 将士齐声欢呼,尤其是花容和张清的那些兵士们,更是气愤。 祝朝奉和三个儿子都被砍掉脑袋挂在城楼上,尸体被愤怒的兵士们砍成了肉酱。 各路官军的统兵官围着武松听候他是否还有下一步的交代。 第195章 是不是你们干的? 武松问关胜和呼延灼:“祝家庄这些财物和俘虏人马如何处置?” 关胜和呼延灼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摇头:“我们只是奉命来听从武都头指挥攻打祝家庄,至于攻下来之后,祝家庄如何处置应该由都头您说了算。” 武松只好将呼延灼等人召集到祝家庄的议事厅商议善后事宜。 这些将军们都是一致意见,他们只负责打仗,其他的事他们没有权处置,都交由武松来裁决。 这时李逵走到武松身边,有些憨厚的说道:“武松哥哥,宋江哥哥有事跟你说。” 武松皱了皱眉,告辞出来到了外面。 宋江、晁盖、吴用等几个人迎了上来。 宋江说道:“祝家庄所有的财物都归梁山,我们会派人来把东西运走。” 祝家庄可谓富可敌国,是独龙岗三大庄园中最富有的,也因为如此,他才有雄厚的财力聘请像栾廷玉这样的高手。 栾廷玉只是其中的佼佼者,此外诸多武师都是花重金聘请来的,当然这一战中基本上都被杀掉,由此可见祝宅中的财力之雄厚。 没想到宋江直接替武松做了决定,甚至没有跟武松商量,相当于通知武松一句,他们会派人把财物取走。 这让武松很是不快,说道:“凭什么梁山要把东西运走呢?这一仗是你们打的吗?” 宋江眼睛一瞪:“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结拜哥哥,我的话难道你不听吗?你打下来的又怎么样?你又不缺钱,你有的是钱。 而我们梁山要招兵买马,正是紧缺钱的时候,既然人不上梁山,财产难道你也想独吞了吗?不给梁山,难道你还要交给朝廷不成。” 晁盖摆了摆手,示意宋江暂时不要说话。 他拱手对武松说道:“宋江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梁山急需招兵买马,需要钱财。 如果武松兄弟愿意把祝家庄所有财物交给梁山,那将会对梁山的壮大带来莫大好处,我这里替梁山兄弟谢谢武松兄弟。” 吴用也说道:“是呀,不错,反正你只是来解救人质,我们可以留下少量钱财让你犒赏三军也就表示心意了,其他的钱财还是送给梁山吧。 更何况公孙道长也帮了你不少忙,我听说如果没有道长的指点,你是没有办法解救花容和张清他们俩的,对吧?” 武松点点头:“的确如此,但是说实话,祝家庄财物如何处置不是我说了算,因为不是我的领军作战,作战物资如何处置可能需要朝廷来定夺,毕竟官兵已经出兵了。 如果梁山直接把东西拿走,朝廷那边我没法交代。” 宋江说道:“有什么不好交代,你就说梁山来人了,把东西抢走了,你们打不过,实在不行我们就打一仗,做个戏不就行了吗?” 武松戏谑的瞧着他:“你觉得梁山现在能打得过这二万官兵吗?” 宋江便不说话了,如果是在水泊梁山,仗着地利优势和八百里水泊,官兵没办法利用人数优势,只能动用水军,那样一来优势大打折扣,要打梁山,的确相对会困难一些。 但现在可是在独龙岗祝家庄,如果说梁山的几千山贼能击败两万官兵,并把祝家庄的战利品全部抢走,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而事实上也根本没有这个可能,这些官兵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他们都是正规的禁军。 而且领兵的可都是骁勇善战的武将,包括大刀关胜、呼延灼、花容、张清、董平等,这些哪一个都是在水浒传中武力值一等一的赫赫有名的战将。 而梁山水泊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官兵抗衡。 晁盖瞧了一眼吴用,想看看这个智多星有没有办法? 智多星眼珠一转,说道:“我们不妨再来一次智取生辰纲,武松哥哥,你就把所有的值钱的金银细软全部用车装了,说运往京城,路途中我们梁山再把它劫夺了。 那时候押解的人员肯定不会太多,我们把它劫了也就顺理成章了,你再派几个倒霉鬼去背锅也就是。” 宋江晁盖都面露喜色,一起点头瞧着武松。 武松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只想着他们,可曾为他武松自己想一? 就在这时,呼延灼快步走了出来,远远的对武松招手说道:“武松兄弟,有紧急军报。” 武松赶紧答应。 又听呼延灼指着晁盖等人说道:“你们几个梁山的好汉也过来吧,这事与你们有关。” 呼延灼等人曾经在武松的狮子楼替武松运送一面镜子,进京的时候与晁盖等人见过面,所以都认得。 晁盖愣了一下,见到呼延灼阴沉着脸,又直接叫出了他们的身份,不由得微微脸上变色,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几人跟着武松回到了大堂之上。 这些人一个个面目不善,盯着晁盖等人,似乎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晁盖更加心头不安。 呼延灼将手里的一份紧急情报递给了武松。 武松皱着眉接过,匆匆看了一眼,脸上便阴沉到可怕,眼神中满是杀气,连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晁盖还没见武松如此愤怒过,不由得暗自心惊,心中祈祷千万不要与梁山有关。 他忙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武松兄弟,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武松一言不发,将手里的军情递给了他。 晁盖匆匆看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猛的震了起来。 他扭转身望向宋江和吴用,咬牙道:“是不是你们烧了狮子楼,劫走了武松的哥嫂和钱财?” 这件事迟早是会暴露的,宋江和吴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他们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来曝光。 一时间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我!是不是你们干的?” 晁盖一身暴呵,宋江打了个哆嗦,讪讪的说道:“哥哥,我们这也是为了梁山好。” 晁盖反手便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宋江的脸上,打的宋江直接横飞出去七八步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人眼前金星乱冒,鼻口流血。 这一下晁盖是下了真力,宋江的武功哪能跟晁盖相比,差点打去他半条命,几乎便要当场昏死。 吴用抢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晁盖哥哥这是我挑的头,跟宋江哥哥没关系,你杀了我吧。” 晁盖飞起一脚将吴用直接踢得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了。 第196章 雷霆之怒 公孙胜也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这件事,赶紧问道:“晁盖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晁盖身子都在发抖,将那封军报递给公孙胜:“我梁山要毁在这二人手中。” 公孙胜赶紧接过战报看了一眼,一时间也如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只觉得全身冰凉。 这封战报是蔡京直接下发的,战报中说接到清河县知县紧急密报,梁山贼寇火烧狮子楼,掠走武松哥嫂和所有财物去往梁山。 蔡京当即抽掉五万大军,听从武松指挥,包围梁山,同时再从北方边关紧急抽调五万骁勇善战的禁军长途跋涉赶赴梁山增援。 这支军队是在宋朝北部布防,准备联合金朝,进攻辽朝。 因为大金国现在如日中天,势如破竹,横扫整个辽朝,把辽军大打的望风逃窜。 宋朝已经跟金朝私下结盟,要联合灭掉辽朝,趁机收回燕云十六州。 这时候,蔡京居然把参与进攻辽朝的军队都抽调了五万回来,赶到水泊梁山参与围剿,可见蔡京对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视。 这一来,参与围攻梁山的军队将达到十万人,而梁山所有兵马不足五千,以二十倍的兵力绝对可以让梁山连一只蚊子都逃不出去。 同时,蔡京还命令呼延灼、关胜等所有参与进攻祝家庄的军队立刻赶往梁山增援,听从武松调遣,务必踏平梁山,解救武松的哥嫂,确保人质安全,如果梁山贼寇有一人逃脱,军法处置。 从这些地方便可看出,蔡京对这件事有多么重视,以及蔡京有多么愤怒,也可以看出武松在蔡京心中是何等的分量。 这可是蔡京在武松面前表忠心的大好机会,武松不仅是他的书法上的老师,更是他延年益寿修道路上的指路仙师。 他的一身病痛全是武松帮他根除的,如果没有武松上次帮他治疗,真实历史上,他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而现在,他仿佛回到了身体最好的青壮年时期,这全是武松带给他的莫大的机缘,遇到这样的仙师,怎能不尽心竭力表忠心呢? 他这次居然要调集十二万的大军剿灭梁山,就是要替武松救回人质,确保武松哥嫂的安全,想以雷霆千钧之势造成强大的压力,逼梁山就范,解救人质。 难怪晁盖看到会如此惊恐害怕,现在的梁山远远没有一百零八将的力量,主要的战将都还没有上梁山,在梁山落草的基本上都是一百零八将中的二三流的角色。 兵力更是只有区区三四千喽啰兵。 凭借这点力量想对抗十二万宋军精锐,那简直螳臂挡车。 公孙胜一张脸也阴沉了下来。 他将公文交还给了武松,他要跟武松解释一下,毕竟武松欠了他一个人情。 他对武松说道:“哥哥,这件事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晁盖哥哥的意思,我一直在他身边。 这应该是宋江哥哥和吴用他们做的,希望不要迁怒梁山诸位兄弟。” 宋江已经爬了起来,听到这话立刻跪爬了过来,磕头说道:“武松,做哥哥的求你了,这是我私自做的决定,不是晁盖哥哥定的,你要杀就杀我吧,不要迁怒梁山,梁山的兄弟是无辜的” 武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先把我哥哥嫂子给我送回来,别的回头我们再算账。” 晁盖躬身一礼,说道:“武松兄弟,你放心,你的哥嫂不会少一根汗毛,我这就叫人把他们马上送来。” 武松说道:“他们现在人在哪?我要亲自去接。” “此刻可能已经上梁山了。” 晁盖算了算路程,沉声说道, “我这就亲自赶回梁山把大郎夫妻俩和所有掠去的财物全部给兄弟你送来,你在祝家庄等我。” 武松摇摇头说道:“我要亲自去,我在水泊梁山边等着你。” 晁盖点了点头,找了几个人把昏死过去的吴用和重伤的宋江搀扶着带走了。 他不敢再多说,拱了拱手快步出去也走了。 他得赶紧去处理这件事,在事情还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他现在也顾不上教训宋江和吴用,这件事已经捅破天了。 十二万大军哪里是现在的梁山能抗衡的,他要在大军完成合围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好。 有了这场事情之后,水泊梁山绝对成为朝廷眼中钉肉中刺,即便这一次搞定,梁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肯定成为当地官军重点防范对象。 他心里恨不得将宋江、吴用两人活活掐死,这两个人他自己已经再三强调,不要碰武松,可他们还是悄悄的背着自己,居然把武松的狮子楼给烧了,把他哥嫂财物全部掠来。 他以为武松是卢俊义吗? 他是武松,他背后有蔡京太师,那是当朝臣宰相,还有越王,这才能调动十二万大军来攻打梁山,只因为梁山把他的哥嫂掠走了,就知道他的份量在朝廷有多重。 武松这次是彻底怒了。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宋江、吴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卑鄙手段,这次甚至直接掠走了他的亲人,若是这样他不介意将梁山踏平。 眼看晁盖走了之后,武松立刻对面部严峻的呼延灼等人说道:“这件事暂时封闭消息,不要外传,请各位按照蔡太师要求将兵马调到梁山,先按兵不动,等待我下一步指令。” 呼延灼关胜都躬身答应,各自召集本部兵马前往梁山。 武松叫来扈三娘说道:“蔡太师说了,祝家庄所有财物全部交由我处置,你先帮我管着,回头我再告诉你怎么办。” 扈三娘见武松面色严峻,答应之后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武松微微摇头说道:“有一点事我要赶去处理,回头我再跟你说。” 扈三娘也没有再多问,便带着扈家庄的人进入祝家庄接手,处置善后事宜。 武松也没有把这消息告诉鲁智深等英雄,把他们全都留在了祝家庄,让他们到祝家庄等待自己的消息,说自己要去处理一件军方的事。 鲁智深等人也深以为然,他们不知道武松跟蔡京的关系,心想这次朝廷派出大军帮武松这么大一个忙,肯定是有求于武松,所以朝廷帮忙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当然是要武松还人情了。 看来这次人情不需要打架,所以武松没带他们,因此也就心安理得待在祝家庄等武松。 第197章 兵围梁山 武松带着呼延灼和关胜的一众兵马赶往水泊梁山,他也不着急,他给晁盖一点时间。 当他的大军到达水泊梁山的时候,发现水泊梁山已经被五万大军团团包围,正在筹措战船准备进攻。 领兵官前来拜见武松,他们接到蔡京的军令,要求他们绝对服从武松的调遣。 现在武松能指挥的兵士已经达到七万人,蔡京就不担心他领着七万军队造反吗? 看来蔡京还真是对武松一百个放心,能将七万大军交给武松来统领。 随后赶来的二万大军也加入了围剿梁山。 此刻梁山四周的村寨已经空无一人,知道这里即将爆发大战,老百姓全都逃走了。 梁山四周八百里水泊,原本是有很多渔船打渔的,此刻也逃得无影无踪,大家互传消息,说梁山要被朝廷剿灭了。 此刻天下大乱,落草为寇,水泊也不是其中最大的一只,比他大的起义军多了去了,势头也远远盖过水泊梁山,也没见到朝廷这么紧张过,看来这次梁山是要倒大霉了。 武松只坐在中军大帐中等待着。 傍晚。 水军来报,说梁山有一艘船要把武松家人送来,请示武都头该如何处置? 武松说护送他们过来。 很快水泊梁山一艘船来了,在大宋水军十多艘战舰严密监视下来到了岸边。 大船上跪着两个人,五花大绑,正是宋江和吴用。 后面跟着七八个,也都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正是矮脚虎王英等人,当时参与这件事的梁山头领。 晁盖亲自搀扶着武大郎,侍女再搀扶着潘金莲和萧嫣儿从踏板上走了下来,到了码头。 武松已经站在这等候了。 武松抢步上前扶住了武大郎的双臂,单膝跪地说道:“哥哥,是我护卫不周,请哥哥责罚。” 武大郎小短手不停摆动,说道:“切莫如此,二弟,晁盖哥哥他们对我们很好,宋江哥哥与吴用哥哥更是待我们如亲兄弟一般。 梁山水泊的各位哥哥对我们都是尊敬有加,照顾得十分周到,我们没受到半点委屈,你不用担心。 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置,哥哥不插话,但是你切不可怪罪于他们,好不好?” 武大郎知道这件事已经顶破了天了。 之前晁盖都在他面前下跪求他,让他说句好话,给梁山英雄一条活路。 把武大郎吓坏了,所以一见面赶紧先把这件事说了,还担忧的拉着武松的手,一个劲说自己在梁山简直被当祖宗供着,没受半点委屈。 潘金莲含情脉脉的望着武松,她心头十分震撼,武松居然因为她和武大郎被抓了,能让朝廷派出十二万大军包围水泊梁山,逼迫梁山低头,主动把他们送回来。 这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了武松对她的情谊,当然她不知道情况远比她想的复杂的多,可是她就知道是武松因为他们才带来了这么多官兵。 刚开始他们被抓来的时候,真的吓坏了,但梁山的人对他们礼敬有加,没有半点虐待,可是对前途命运的未知还是让他们担惊受怕,此刻才放下心来。 萧嫣儿一直跟潘金莲在一起,两人情同姐妹,此刻这一次竟然也被一起掳到了水泊梁山来。 她倒是无所谓,笑嘻嘻的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调了这么多军队来,我看梁山的那些人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知道他们一把火把狮子楼烧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还望着狮子楼哈哈大笑,把你所有的财物全都拆了装到马车上拉走了,就好像他们自己的东西似的。 把我气得,可偏偏又打不过,好在你厉害,兵不血刃就叫他们低头了,真是畅快。” 这番话让旁边的晁盖等人面红耳赤,做声不得。 武松对武大郎,潘金莲和萧嫣儿说:“你们先到大帐去休息,我先把这件事处理了。” 武大郎确死死的抓着武松的手,说道:“不行,我要留在你身边,我不能让你伤害梁山的诸位哥哥,他们都是好人。” 武松很无奈,自己的这个兄长宅心仁厚。 武松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放心,只要你们平安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放心吧。” 武大郎这才点头说道:“好,二弟,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你可真的不能伤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武大郎在关胜呼延灼等人陪同下,带着潘金莲萧嫣儿进入了中军大帐。 这时船甲板上宋江吴用等人都被五花大绑的拉了下来,一起跪在了武松面前。 宋江对武松怒目而视,把头扭到一边。 而吴用则仰着头眼望着天,也不看武松,其他人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晁盖提过一柄刀,倒转刀柄,递给武松说道:“武松兄弟,我把这次参与的所有人都带来了,听你的处置,你不管如何处置我们都没有二话。 是他们犯下的错,他们应该一律承担,另外狮子楼烧了,这件事我也会给兄弟你一个交代。” 武松接过了刀子提在手中,走到宋江吴用等人面前。 吴用冷声说道:“武松哥哥,这事是我吴用出的主意,整件事也是我策划的,与其他人无关,你杀了我吧。 我还是说一句,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还会做一遍,为了梁山的强大,我们需要你和诸位英雄,所以只要是为了梁山,我吴用的人头送给你又有何妨,动手吧。” 说吧,仰着头伸长了脖子,紧闭双眼闭目等死。 宋江在一旁厉声道:“武松,这件事跟吴用无关,是我的主意,是我下令把你哥嫂和那个小丫头一起抢到梁山来的,放火烧了你狮子楼也是我的主意,就是为了逼你上梁山。 我没有做错,我是你哥哥,即便晁盖哥哥把我们绑了,我也没有认为我做错了,当然我得罪了你,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调动这么多大军围攻梁山,我还真是服了你了。 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证明我们的判断是对的,你的确有本事。我们梁山就是需要你这样有本事的人。 我劝你现在就带着这十二万大军就地反了,和梁山好汉一起杀入京城。 抢了皇帝的宝座来坐,你当皇帝,我们辅佐你成就一番伟业,现在天下大乱,此刻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晁盖没想到到这个节骨眼上宋江居然还威逼诱惑武松,让他领军造反,真是气得脑袋冒烟,狠狠给了宋江屁股一脚,踢得他摔在了地上。 第198章 割发替头 武松一把抓住宋江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手中刀子架在了他脖子上。 宋江一张脸顿时煞白,对武松说道:“我可是你结拜哥哥,难道你还敢杀兄不成?” 武松冷冷的声音说道:“从你劫持我亲哥哥和我嫂子这一刻开始,我们兄弟情就已经断绝了。” “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梁山的宏图伟业,你难道不理解我吗?你怎么就甘愿做一个平凡的人,此刻正是天下大乱,不做一番轰轰烈烈轰天动地的伟业,还等什么时候?” 武松将刀子在他脖子上一划,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宋江吓得魂飞魄散:“武松,你不能杀我,我们可是结拜兄弟,我错了,我做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赔罪。” 宋江终于服软了,在死神面前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武松将刀子在他抓着了头发,唰的一刀,将他的一头长发直接割了下来。 随即他将头发扔到了瘫软在地的宋江的身上,说道:“这次我割掉你的头发,代替你的头,那是因为我哥求了我。但是你再敢招惹武松,我下次必取你狗头!” 宋江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生怕说错话激怒了这莽夫,真的一刀把他宰了,眼前亏可不能吃。 武松来到吴用面前,一言不发,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同样将他的头发割了下来,扔到了他身上,还是没说一句话。 他知道吴用这个人跟他多说无益,你要跟他辨道理是辨不过他的,只需要用事实告诉他自己的态度就行了,如果还有下一次,武松真的会砍掉他的脑袋。 武松也相信经过这一次之后,宋江、吴用再不会打他的主意或者他亲人的主意了,他们输不起。 因为他们也知道了武松真正的力量和武松坚定的决心,他们不敢用梁山的前途来跟武松赌。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多说都是废话。 对于水泊梁山的其他跪在后面的人,都只是从犯,武松只是挥了挥手,但把刀递还给了晁盖。 晁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深深一礼,说道:“多谢武松兄弟宽宏大量,饶过他们这一回。” 回头厉声对众人道:“还不叩谢武松兄弟饶命之恩?” 一众人等都纷纷磕头,只有宋江和吴用瘫倒在地,没有动弹。 晁盖挥手让众人都回船上去。 那些喽啰上来把他们都搀扶回到了船上去了,晁盖从怀里取出一叠文契双手递给武松说道:“武松兄弟,梁上烧了你的狮子楼,把你的财物美酒都抢来了,这是梁山给你的赔偿。 这是应天府的一座庄园和一座酒楼,是我晁盖名下的产业,外人并不知道。 我已经托人将他们过户到了武松兄弟你的名下,你拿着文契到应天府,他们会把过户好了的文契交给你。 这是我水泊梁山赔给兄弟的,聊以弥补兄弟的损失,实在抱歉,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水泊梁山的人来骚扰武松兄弟。 这一次的事件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否则我晁盖自己割了人头来给兄弟赔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武松脸上终于绽开了一点笑容,拍了拍晁盖的肩膀,说道:“如果梁山一直是你统领,那就好了。” 武松这话晁盖是听不懂的,他说的是水浒传的故事,可惜晁盖被一箭射死了,水泊梁山落到了投降派宋江的手中。 结果接受招安之后水泊梁山便一路走下坡路,最终大部分被朝廷当枪使,战死征方腊的沙场。 如果水泊梁山一直在晁盖的统领之下,或许就不会走上招安,落得悲惨下场。 武松见晁盖赔他一座庄园,一座酒楼,也不客气,便把文契接了过来。 其实狮子楼烧了他也不想去,清河县毕竟一个县城,地方太小了点,正好借这个契机找个大城市才能一展手脚。 原本他是想去东京汴梁的,越王在那儿拿了一座宅院给他换了一百面镜子,不过那个别院还没修好,这期间不妨到应天府去呆一段时间。 不过应天府比较接近方腊起义军地盘,但相隔还有些距离,再说应天府是宋朝的南京,重兵把守,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当下武松与晁盖等人拱手作别。 随后晁盖坐着船返回梁山,而去之前给掳走的金银细软以及料酒、造肥皂和制作镜子等的设备也全部返还给了武松。 武松下令撤军,从边关赶来的五万禁军可以返回边关去了,梁山的事情已经解决。 这之前蔡京的注意力可不在梁山。区区梁山三四千号反贼还不在蔡京的眼中。 此刻北宋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要出兵应对的地方多着呢。 盘踞在杭州一带的方腊起义军已经攻下了六州五十多个县,军队人数已经发展到了几十万人。 同时,北边大宋一直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并提防金朝在灭了大辽之后挥师南下,把主要的精锐全都放在了北方,所以根本无暇其他,只靠地方军来制止方腊进一步扩张。 所以他哪还管得着区区梁山?这一次大阵仗完全是冲着武松的面子而已。 所以,武松让禁军返回北边防线,也是符合蔡京的心愿。 蔡京并不会因为没有灭掉梁山就撤军而不高兴,相反,蔡京已经达到了拍武松马屁的目的,这就足够了。 武松自己拿出钱犒赏了呼延灼等各路兵马,他们坚决不收,并一再表示今后武松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打招呼,一切听从武松调遣,说着各自带着本部兵马撤回去了。 武松则带着武大郎、潘金莲先返回了清河县。 到了清河县,西门庆早就得到了消息,在武松还没进城的时候,就在城外十里相迎。 进城之后,带着花子虚、李瓶儿等人陪着武松去了狮子楼废墟。 望着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狮子楼,一众人都是扼腕长叹。 看完之后,西门庆便把师武松一家人请到了他府上安顿,并大摆宴席为武松接风洗尘押。 他们也听说了,武松居然动用了朝廷二万兵马把祝家庄血洗了,祝家庄主三个儿子都被武松的人马砍了头,剁成了肉酱,所以对武松更是敬畏有加。 第199章 搬家应天府 酒席之上,西门庆小心翼翼询问武松的打算,并提出也愿意出资帮武松一起修建狮子楼。 武松却摆手说道:“我准备到应天府去,在那边做生意,别人送了我处宅院和酒楼,我准备把狮子楼搬到那去。” 西门庆一听就高兴起来了,说道:“太好了,我也觉得清河县地方太小,我也正想换个地方。 应天府有我一个表妹,嫁给一位大官人,跟我写了好几次信,让我到应天府去做生意,她会帮我,这次就正好了,咱们一起到应天府去开拓一番事业。” 武松瞧着他:“你也打算到应天府去?” “当然了,你是我们老大,你到哪我们就跟到哪,再说了,跟着老大做生意我可挣了不少钱,你可是我的金主,我要离开你那钱到哪儿挣去。” 西门庆说的还真是实话,他跟着武松的确赚了不少钱,武松将香皂、滑冰鞋等生意交给他,可比他做生药生意要挣钱多了,他可不想放弃武松这个大树。 他表妹嫁到应天府,只是那表妹并不像他所说的对他那么殷勤,反倒是不大看得起他,觉得他不过是个小县城的土财主而已。 而他的表妹却是嫁到了官宦之家,自以为是官太太,反倒是他几次写信去,想通过表妹结识应天府的权贵,好进一步做生意。 只是这位表妹对他爱答不理的,不过他做生意一向和气生财,即便别人对他冷淡他依旧不介意,变着法的想改善关系好挣到钱。 所以这一次心头也打定了主意,先派人做先锋,好好的去拍一拍这位表妹的马屁,多送点钱,让她帮自己挣个面子,同时也能帮武松在应天府搞好关系,做生意打下基础。 商量好了便不再犹豫。 几日准备之后。 西门庆安排好了这边事宜,便带着吴月娘等妻妾,拖着金银细软,举家搬迁,跟着武松一起,浩浩荡荡出发了。 他们先前往独龙岗。 武松要去接收祝家庄的东西。 蔡京可是说了,祝家庄的所有财物全部赔偿给武松,所以祝家庄的东西都是武松的了。 不一日他们便到了独龙岗。 扈三娘已经将独龙岗财务全部进行了清点,列了清单。 武松看了之后对扈三娘说道:“朝廷把这宅院赔偿给我了,你先帮我看着,值钱的东西我都带走,我要去大明府安家。” 扈三娘不禁眉宇间闪过一抹忧愁,说道:“应天府这么远,想见你一面都难了。” 扈二姐对武松领兵把她从祝家庄救出来十分感激,所以也帮着说道:“二郎哥哥,你既然都能调动朝廷的军队,为何不想个办法把三娘也从东京汴梁调到应天府去,你们不就在一起了吗?” 扈三娘幽怨的说道:“他身边女人多着呢,哪在乎我一个。” 武松笑了笑说:“别这么说,事实上我到应天府也不过是个过渡,迟早我会到东京汴梁来的,我在那儿有个宅院呢。” 扈三娘并不知道这件事,一听这话不由喜上眉梢,说道:“你说这话可不是哄着我高兴?” “是真的,估计也就一年半载吧,我就会去。” 武松说的是真的,一听这话扈三娘就高兴了,说道:“那好,那我就在京城等你。” 当下武松带着祝家庄的这些金银珠宝,李逵、鲁智深等一众英雄好汉跟随护送着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前往应天府。 西门庆的那一帮朋友只有花子虚带着老婆李瓶儿追随西门庆,跟着武松一起前往应天府,其他人都没再跟了。 而西门庆不过是个小财主,他的家业此刻已经远远比不上武松了,望着武松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而他也就区区十几辆马车,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不久前武松还不过是一个打虎英雄,县衙的小都头,可现在用富甲一方来说都不为过了,权势都已经远远超过他西门庆,成了他的老大了。 这一日,他们终于来到了应天府。 晁盖之前已经派人在这儿通知了家宅的管理人,所以这些人已经在城门外十里迎接。 当下把武松直接请到了大宅院之中,随后办理了交接,并带着武松去看了那座酒楼。 这酒楼称得上大名府的第一楼了,是最豪华的酒楼之一,距离武松的宅院不太远。 而宅院占地也极为宽阔,远远超过西门庆在清河县的那处宅子。 武松很满意,在这大宅院很大,所有跟随他的英雄好汉都能住的很宽敞。 而且后花园他完全可以用来做作坊。 西门庆在距离武松宅不远的地方也买了一处小宅子,全家安顿在那儿。 接着他便找了他的表妹,让他表妹帮忙引荐衙门的人,开始筹备生意。 西门庆还跟武松表示,他表妹楼月香希望请武松吃个饭,双方见个面。 武松很痛快答应了,可是西门庆却没了下文。 武松有一次偶然问起这件事,西门庆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武松便知道很可能是西门庆打肿脸充胖子,替人家做主,可人家压根没这意思,于是武松便不再提。 西门庆很快便租赁了一处铺面,准备开始销售武松制作的香皂。 武松把这些生意都交给西门庆去打点,他的主要精力在新开张的酒楼。 他把这酒楼的牌匾换了,依旧换成了狮子楼。 在狮子楼负责经营的,除了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之外,还有小尉迟孙新和母大虫顾大嫂,他们帮着武大郎、潘金莲照料新的狮子楼。 这孙新和顾大嫂原先也是在蓟州开酒楼的,所以办起酒楼来同样轻车熟路。 现在这酒楼比清河县的酒楼要大的多,所以他们四个人负责也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有他们照料,武松完全便可以当甩手掌柜。 武松手把手把潘金莲给教了出来,自然菜肴味道极美,最关键的是狮子楼的美酒此刻早已打出了一些名气。现在又有萧嫣儿当帮手,后厨更没问题。 所以挂牌之后很快狮子楼便在应天府把名气给打出去了,生意十分火爆,络绎不绝,到饭点门口经常有排队的。 因为狮子楼的酒水是不外卖的,要喝只能到获狮子楼来,而这酒喝了一次就会上瘾,对那些酒鬼来说,大宋的浊酒根本难以入喉了。 狮子楼的酒实施的是分档次营销策略,高中低消费都有。 因此,狮子楼可谓门庭若市,特别是最高档的天字号三楼,这里最低消费一个包间是一百两银子,却几乎随时都是客满的。 这让武松很是感慨,大宋的有钱人还真多。 第200章 知县的儿子 武松在宅院办起了加工作坊,有钱好办事,很快就修起来了,包括酒坊、玻璃作坊,香皂作坊等等。 他的玻璃制品,尤其是镜子制品只让蔡京作为高档奢侈品销售,他不打算大量推广,物以稀为贵。 蔡京已经知道他搬迁到了应天府,定期便会派关胜、呼延灼领兵前来应天府,运送武松制好的镜子到东京汴梁去销售,并把前一批销售完毕的数十万计的银子送到了武松的府上。 潘金莲看着家里堆成小山的银库,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往上增加,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里感慨,这二叔也太能挣钱了。 因为奢侈品量小价格昂贵,所以武松并不需要天天在忙活这个,只需要一定时间制作一批出来,再由关胜他们武装押运到京城就可以了。 这天小李广花荣忽然登门拜访。 上次祝家庄一战之后,花容带着军队离开,没想到现在却在应天府相见。 花容换了一身便装,对武松恭恭敬敬的说道:“武松哥哥,我是来应天府走亲戚,听说你搬迁到应天府,所以前来拜访。 我是到你狮子楼喝酒才知道你搬到这来了,问了东家知道是你,这才过来,真是巧了。” 武松笑道:“也算是有缘了,你家亲戚在这?” 花荣说道:“我表哥在应天府宋城县当知县,名叫詹建君,我今天来便是想在你狮子楼摆桌酒宴给你们俩引荐一下,以后便可做个朋友。 这詹建君人还是不错的,哥哥看一看是否值得结交。” 每到一地,武松还是很注意跟当地官府搞好关系。 虽然他后台现在大的没必要了,当场宰相蔡京都是他的学生,越王都要跟他求字,尊称他为先生,但他并不因此而看不起当地官府,毕竟县官不如县管,更何况和气生财,武松也不是那种喜欢仗势欺人的人。 所以武松很痛快答应了。 当下花容便在狮子楼三楼天字号包间,摆了一桌酒宴,因为是私交,所以并没有请其他的贵客,只请了詹建君。 武松这边只带了自己的跟班时迁。 四个人在酒楼喝酒,詹建君已经得到了花容的点拨,对武松非常的客气,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好巴结。 武松已经辞去了清河县都头的职位,他现在没有什么公职了,只是个做生意的。 一位县令对一位做生意的商人恭恭敬敬的,要让旁人看了绝对会眼珠子瞪出来。 虽然宋朝对商人地位有了很大提升,但总体来说还是不怎么样的,商贾依旧是让人看不起的行当。 可是詹建君却依旧对武松毕恭毕敬,只因为花容告诉他这位武松来头不小,能够调集十万大军围攻梁山,可谓手段通天,切不可得罪。 只是这么几句话,便让詹建君明白了武松的能耐。 于是这顿酒吃的很是尽兴,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过了几天。 这天武松正跟鲁智深李逵等人在院子里喝茶切磋武艺,门房来报,说西门庆来访。 武松便来到前院花厅,见到西门庆。 见西门庆脸颊有些红肿,用手捂着,好像遮挡什么似的。 他立刻便明白了,说道:“你这是被人打了,怎么回事?” 西门庆捂着嘴正要说话,牵动脸颊,痛得咧了咧嘴,说道:“我就是为这事来找老大的,咱们香皂生意有人找麻烦。” 武松说道:“谁这么大胆?” “是应天府宋城县詹知县的儿子詹浩生,他想入股咱们香皂的生意,又不愿意掏钱,而且要占股三成,却一分钱不掏,拿干股。 我当然不同意,他就叫人打了我,而且我说了我只是跑腿的,后面有东家,他就说要见你,否则我们的铺子就别指望在应天府开下去。” 武松皱了皱眉,应天府的知府所在地便是宋城县。 前几天刚跟他老爹詹建君吃过饭,怎么转眼他儿子就来找麻烦? 不过武松相信应该不是詹建君的主意,那天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能耐了,以他在官场的老谋深算,绝对知道该如何处置跟自己的关系,应该是他儿子不知道他老爹跟自己的关系。 他儿子横行霸道惯了,惹到了自己,没想到这位知县的儿子如此跋扈,不出一文钱居然想占三成干股。 别说他不出钱,就算出钱武松也不希望别人参股他的生意。 而现在居然欺负到头上,于是武松说道:“他在哪里?我去见他。” 西门庆说:“我们在狮子楼摆桌酒宴请他来吃酒,有话酒桌上谈更方便些。” 武松便答应了。 当下由西门庆出面,在狮子楼的天字一号包间办了一桌酒宴。 詹浩生带着三个膀大腰圆的跟班大摇大摆骑着马来到了狮子楼天字一号包间。 西门庆已经在这恭恭敬敬等候了。 詹浩生来了之后,西门庆赶紧叫伙计去叫武松,武松于是来到了天字一号包间。 詹浩生长得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翻着一双怪眼看着武松说道:“你就是那香皂作坊的东家?” 武松此人十分跋扈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 正要说话,西门庆抢着说道:“是呀,这位就是我老大武爷武松,武爷他不仅是香皂作坊的东家,也是在狮子楼的东家。” 詹浩生哦了一声,再次翻着怪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说道:“这就好办了,我还正说哪天找这东家聊聊入股的事,我听说这酒楼换了主人,名字也改了,叫什么狮子楼,听说这生意不错。 你叫武松,对吧?把你这狮子楼三成的干股给我,我保你狮子楼平安。” 这已经是武松听到他第二次要不劳而获侵吞自己的财产。 武松便笑了,说道:“凭什么?” 詹浩生云淡风轻说道:“就凭我是知县的儿子,除非你不在应天府,尤其是不在宋城县,我奈何你不得。 你要在我这地方,你就是条龙得给我盘着,一头虎也得给我趴着,想在我老爹的一亩三分地挣钱,你就得乖乖的孝敬我。” 武松微笑:“听你如此娴熟的样子,好像你干这种事没少吧?” “你猜对了,但凡我看上的生意,都有三成干股是我的,我不需要掏一文钱,我的名字就是钱。 只要是我加了股的,没有人会找事,我没有入股的,可就难说了,你知道应天府地头上不太平,瓢把子曲金章曲家那也是要看我的脸色行事的,我这么说你理解了吗?” 第201章 实力碾压 武松微笑:“理解了,不过,我不打算答应。” 詹浩生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重重的一拳锤在桌上,盯着武松说道:“大个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到了这里就要拜码头,干股也不给,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武松淡淡一笑,冲着外面叫道:“进来吧!” 接着,包间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位光头和尚,蒲扇般的大手,脖子上挂着一颗颗的佛珠,都有鸡蛋大,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朝着詹浩生过来。 这人正是鲁智深。 詹浩生身后三个保镖迈步走了出来,三打一,他们有信心把这和尚打成熊猫。 可是跟着和尚后面进了一个黑得跟碳似的大个子络腮胡,胳膊跟大腿一般粗,正是黑旋风李逵。 三个保镖就有些傻眼了,这两个块头可比他们都大,看样子走路龙行虎步,功夫也不含糊。 可真正让他们绝望的是后面又出来三个同样满目狰狞的壮汉,虽然没有前面三个那么壮实,可是肌肉也是鼓鼓的,比他们丝毫不逊色,这三人正是阮氏三雄。 最后一个进来的气宇轩昂,眼中闪现着杀机,正是栾廷玉。 这些人再加上大块头的武松,对这三个保镖直接形成了碾压。 三个保镖脸色顿时很难看,举起的拳头也放了下来,讪讪的陪着笑脸往后又退到了詹浩生的身后。 他们虽然是詹浩生花钱雇来的保镖,可是这些钱还不足以让他们拼命。 而眼前这架势,就算他们三个拼了命,也基本没有可能翻盘。 对方不仅人多,每一个绝对都是好手,他们看得出来,尤其是前面两个和最后一个,估计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 詹浩生见对方来人这么多,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把自己的三个保镖都吓得躲到了身后,便知道这下碰到硬茬了。 他立刻色厉内荏的冲着武松吼道:“你要干什么?我爹是宋城县知县詹建君,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武松说道:“我只是让你知道,为人不要太嚣张,而且我相信你胡作非为的这些事情应该是瞒着你爹干的吧,你爹堂堂知县,朝廷命官,更不可能鱼肉百姓,仗势欺人。 如果这些事情让监察御史知道了弹劾一本,你爹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好言相劝,我不想为难你家,不过你也不要逼我。” 武松软硬兼施的几句话,顿时把詹浩生震住了。 的确,他很多事他爹的确不知道,他也知道这些事一旦捅到监察御史那儿,老爹够喝一壶的。 不过他不能认怂,所以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过是来跟你商量,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弄这么多人来威胁我,我可不是吓大的,既然这事没得谈,我走了。” 说着,想推开面前挡着的花和尚鲁智深。 可是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鲁智深就像个门板似的挡在他面前。 武松挥了挥手说道:“让他走。” 鲁智深这才重重哼了一声,让开了身子。 詹浩生阴沉着脸,用手指了指武松,却不敢再多说一句狠话,带着三个保镖离开了狮子楼。 李逵对武松说道:“哥哥为何不好好教训这厮一顿?” 武松笑了笑:“别着急啊,这小子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我就想看他怎么蹦哒,下一回他就不会这么好过日子了。 咱们还是先礼后兵,毕竟应天府咱们初来乍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先看看这些地头蛇到底都有些什么能耐再说。” 鲁智深一挥拳头:“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惹到俺们全打趴下。” 詹浩生离开了狮子楼。 一出来,他就狠狠给了三个保镖一人一个耳光,骂道:“他妈的,老子给了你们这么多钱养着你们三个饭桶。见人家出来人多,便吓得跟孙子似的。” 三个保镖捂着脸说道:“少爷,那些人都不是寻常的人,一等一的高手,其中至少三人更是顶尖的高手。 我们三个加起来估计都不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更不要说这么多人,没法打呀,而且真要打起来,伤到了少爷怎么办?” 詹浩生阴沉着脸点点头:“很好,他竟然仗着人多能打敢跟老子斗,很好,我叫我爹出面,我不信他还敢当我爹的面动手不成。” 詹浩生回到了县衙,见到他爹詹知县正在书房里品茶。 他眼珠一转便进去说道:“爹,我谈了一笔生意,挺大的。对方因为我资金不够,所以我把你抬出来了。 对方说想跟你见一面,只要你点头,我少出点钱都可以,这笔买卖我可以赚很多钱,你一定要帮我。” 詹知县狐疑的翻了翻眼皮,瞧了儿子一眼。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的确是宠爱有加,由于从小过于溺爱,恃宠而骄,不学无术,让他很是头痛。 他如果真的能正儿八经坐下来好好做生意,那也未尝不可。 科举是别指望了,能做生意也行,虽然詹知县看不起生意人,可是儿子没出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虚度一生。 想到这儿,他便点头说道:“行了,说好了我就见个面,喝杯茶就走,剩下的你自己谈。” 詹浩生没想到老爹居然那么痛快的便答应了,高兴坏了。 他点头说道:“你放心,不过为了讲排场,你得把衙门的捕快都带上,让他知道你知县的威风,场面上还是要讲的。” 詹知县点点头,挥了挥手,詹浩生知趣地退了出去。 他马上请师爷写了个请柬,请武松到大名府有名的江南酒楼吃酒,并且请柬中满满的威胁,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随后他又把县尉叫了过来,说道:“我有笔生意要谈,我爹答应了帮我出面,但是对方是江湖上的人,我担心对我爹不利。 我爹已经说了,让你派县衙所有捕快一起保护我,在江南酒楼。” 县尉姓蒲,赶紧躬身答应。 武松接到了请柬,皱了皱眉。 他也料到詹浩生还会来找他麻烦,不会这么轻松就罢手的。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一次从请柬来看,对方肯定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了。 武松的火气也被逗了起来,上一次自己显示了力量,对方还不知趣,那这一次就不必客气了,一定要把对方留下,让知县亲自来领人,让这位知县家的大少知道知县罩不住他。 武松并不打算把身边的好汉都带去,没必要,真要打他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这一次武松只带了跟班时迁。 第202章 那不是找死吗? 傍晚时分,武松他们来到了江南酒楼。 这酒楼跟狮子楼差不多的气派,只不过现在生意远不如狮子楼,生意都被狮子楼抢走了,因此人并不多。 整个江南酒楼现在更是没有什么人,因为县衙已经把这封锁清场了,县衙的兵士将整个大楼团团围住,门口有一队衙役在警戒。 县衙的捕头在门口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的盯着路人。 武松带着时迁来了,时迁上前将请柬递了过去,捕快立刻脸上露出狞笑,瞧了瞧武松说道:“是你小子得罪了我们少爷?” 武松背着手径直往里走。 那捕头个子要比武松矮一些,但也很健壮,见武松往前走,便故意朝武松冲了过来,想把武松撞一个趔趄。 虽然武松比他高大魁梧,但他是全力而发,原以为一定能将武松撞开给他来个下马威。 可没想到这一撞之下反倒是他好像重重的撞在了一块铁板上似的,被反弹回去,差点摔了个屁股墩,半个身子都撞麻了。 而这一撞之下对方连行走的步伐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从他面前扬长经过。 后面跟着的时迁以戏弄的目光瞧着他,就好像看一个傻子似的。 佟捕头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像傻子。 几个捕快过来问要不要动手,佟捕头挥了挥手,今天可不是打架的。待会儿知县老爷要来,知县来镇住他就够了。 所以佟捕头挥一挥手,几个捕快这才静静的盯着武松的背影,咬牙说道:“小子,让你再猖狂一会儿,等会儿你就跪在地上哭吧。” 武松带着时迁上了楼,来到二楼。 这里整个已经清场了,不过此刻二楼上全都是人,整整齐齐站着,呈半包围姿势围着楼梯口。 这些人全都是衙门的捕快,腰上挎着单刀,凶神恶煞。 在一桌酒席后面更是站着一排的皂隶,手持水火棍,好像等着升堂打板子似的。 所有衙役全都到齐了。 此刻在酒宴后面的一把交椅上,翘着二郎腿坐着詹浩生,旁边还有四个大少。 这四人也都是宋城县说得上号的富家子弟,背后都有些朝廷背景的。 当然都比不过詹浩生,这四人都是詹浩生的小弟,是他的狐朋狗友。 此外两边还有十几个,都是宋城县数得上号的一些富商。 这些富商都是詹浩生占有份额却不花一文钱的,詹浩生知道这些人心里不服气,这一次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他们,以后让他们乖乖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今天詹浩生就是要当着这些狐朋狗友的面狠狠踩踏武松,让他乖乖把狮子楼和香皂的生意交出他需要的份额来,并且要让他颜面扫地,他要告诉场面上的人惹了他詹浩生没好日子过。 武松走过来之后扫了场面一眼,望向詹浩生说道:“怎么,今天是鸿门宴吗?” 詹浩生冷冷的声音说道:“你还没有资格跟我站着说话。” 他指了指旁边一块空地:“去那里跪着。” 见武松没说话,也没有动作,那四个大少立刻站起身,拍着桌子指着武松:“没听到詹大少的话吗?滚过去跪着。” “敢惹詹大少,你小子活腻歪了?” “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没想到就这么个傻大个,还敢惹少爷,真是!” “跪着,听到没有?信不信打断你腿。” 武松没理这些人,走了过来,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詹浩生的对面,也坐在旁边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詹浩生说道:“不管是鸿门宴还是什么,既然请我来了,酒宴也摆下了,不吃浪费了。” 说着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夹了一夹菜尝了尝,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菜还不错,只可惜比我差了点儿。” 他说的是真的,这江南酒楼菜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不过相比武松的厨艺来说的确还不够看的。 时迁也说道:“这大厨要是能跟哥哥你学上几年,或许厨艺能比现在更好些。” 眼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在吃着饭菜喝着酒,压根不在乎旁边这么多人围着。 这几个大少不由面面相觑。 今天詹浩生也不会一上来就动手的,他要用他爹的威严来压对方。 此刻他爹还没来呢,他本来是想让武松知难而退,逼他就范。 可没想到武松压根不理睬,反倒当着他的面大吃大喝,把这些带刀的捕快衙役完全不放在眼中。 詹浩生不如勃然大怒。 他今天搞这一切,只是想用官府的力量来压武松,彰显他的威严。 可武松丝毫不在意,那就只有逼着他动真格的了。 他立刻对跟上来的佟捕头说道:“这小子,我叫他过来谈事,他居然还摆谱,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弄到大牢里好好教训一顿。” 佟捕头有些犹豫,不是说好知县老爷要来参加宴会,怎么现在来抓人了? 他有些疑惑,低声说道:“要不要等县太爷来了之后再说?” “等个屁,我爹就是来给我站脚助威的,在我爹来之前必须要让他服服帖帖的,不然我爹来了,看他这样还怎么谈,先把他给我拿下,拖到一边打他二十棍,等我爹来了,这生意才好谈。” 佟捕头马上一挥手说道:“把他给我拿下。” 一众衙役便要上前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书生快步上楼来了,见状有些疑惑,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眼看见武松,不由惊喜交加,上前对武松抱拳躬身一礼:“武先生,你怎么在这?今天少爷宴请的是你呀?” 武松翻了翻眼皮看了看他,他是上次在狮子楼跟着詹知县一起来吃饭的詹知县身边的师爷,姓蒋。 蒋师爷可是久经官场的,什么风浪没见过。 一见眼前的架势,立刻就明白了几分,感情大少爷跟这位武松有矛盾,等一下可惨了。 他清楚的记得摆那桌酒宴的花荣将军说了武松有极为恐怖的背景,曾经调动了十二万兵马攻打梁山,全是听他指挥。 而他当时不过是清河县的一个小小都头,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恐怖能耐,花容没有细说,但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而大少爷却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吗?不仅他找死,还会给县太爷惹下滔天大祸。 第203章 赶紧认怂 师爷大惊失色,不过他不动声色朝着詹浩生使了个眼色,随即对佟捕头说道:“最近疯子盗贼在应天府活动,的确要小心防范。 不过也不用像你们这么多人挤在这儿吧,这样一来强贼是不敢来了,那别的百姓也不敢进来吃饭了,跟县太老爷爱民如子的做法可是大相径庭的,赶紧都撤了吧。” 简单几句话便把佟捕头他们到这来的目的定性为防范叛贼,毕竟方腊起义军的势力范围已经逼近了应天府,但绝没到需要如此戒严的地步,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佟捕头也算是圆滑事故,他知道蒋师爷一直跟在知县老爷身边,他的话某种程度上就等于知县老爷的话,这么吩咐必有深意。 于是便赶紧拱手答应,甚至都不看詹浩生,直接一挥手,对捕快们说道:“全给我撤走。” 很快,二楼站满的衙役呼啦啦的全都跟着佟捕头离开,下楼走了。 詹浩生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衙役们要走,着急了,指着蒋师爷说道:“你搞什么,坏我的好事。” 蒋师爷赶紧快步上前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对面这位连你爹都要讨好。”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像一个大铜锤狠狠砸在了詹浩生的脑袋上,震得他全身一哆嗦、 什么?对面这人连爹都要讨好他,难不成他真是什么大人物吗? 想到这他开始觉得脚底板发凉,后脊梁冒冷汗。 如果真的是连爹都要讨好的存在,爹都惹不起的人,自己却把他得罪,那将来老爹知道了,绝对没他好果子吃。 他立刻魂不守舍的坐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几个大少见到这情景也猜到了几分,原本还很嚣张的恶狠狠盯着武松的,此刻赶紧就像斗败了的公鸡,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蒋师爷这才舒了一口气,又瞧了一眼两边还站着的十来个商人,这次摆的酒宴只是几人的座位,不可能宴请这么多人,他便知道是大少爷来摆谱,敲山震虎的。 他马上对那些人说道:“你们是来吃饭的吗?来这干嘛?赶紧走吧。” 那些商人哪里敢就这么走了,一时不明就理,望向詹浩生。 詹浩生都没回过神来,蒋师爷瞅了瞅他衣袖,他这才醒悟,赶紧说道:“你们都走。” 那十几个商人才如蒙大赦,赶紧一个个都下楼走了。 蒋师爷这才惶恐的来到武松身边,长揖一礼,说道:“武爷,我们老爷有点紧急的公务需要处理,所以耽误一会儿,让我先过来说一声。” 武松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饿了,我可先吃了。” “没问题,老爷也是这个意思,让武爷您先用着,他等会儿来就给武爷您敬酒赔罪。” 眼见蒋师爷如此低三下四,还明确说了知县老爷会过来赔罪,詹浩生哪里还听不出问题来?都是吓的脸色苍白,用讨好的目光望向武松,生怕等会儿武松会告他黑状。 武松却没看他,筷子指了指那几个大少:“你们都动筷子呀,吃呀喝呀,这菜差了点儿,回头到我狮子楼去,我那酒菜都不错。” 詹浩生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说道:“对对,武爷狮子楼的酒是名冠整个大名府的,我喝过,真的是好喝的不得了。” 事实上上次他压根就没去喝,但找到了借口服软,他知道现在不服软,等会他爹来了就要打他脸了。 他乖乖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来到武松身边一躬到底,手都快要碰到地面了。 他撅着屁股哈着腰,跟哈巴狗似的说着:“武爷,小的不懂事,若是之前说错了什么,求武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以后你就是爷,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武松瞧了他一眼,说道:“这样不大好吧,你说过了的,我就算是一条龙也得盘着。” 詹浩生再也顾不得别的,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给自己脸颊上打了一巴掌:“打你这张臭嘴。” 现在当着师爷的面打嘴还好,只要不当着老爹的面,再不在不低头就没机会了。 所以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武松:“我听闻武爷您的威名,十分仰慕,我想认你作大哥,求武爷您收下我。”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真是目瞪口呆,先前还极度嚣张的詹浩生此刻像一条哈巴狗还不如,真是反转太快了。 武松冷眼瞧着他:“我在宋城县做点小生意,你打了我的人,这事怎么说?” 先前詹浩生叫保镖打了西门庆一耳光,西门庆是为武松做事,武松当然要替西门庆出头,找回场子。 詹浩生二话不说又打了自己一耳光。 “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赔礼道歉。” “你打的又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你好像该道歉的应该是他吧。” 詹浩生立刻会意,赶紧对保镖说道:“快快去把把西门大爷请来,态度一定要恭敬。” 保镖此刻哪里还看不出来,赶紧答应,快步如飞去了。 武松还是不紧不慢跟时迁说着话喝着酒。 詹浩生端着那杯酒站在一旁,武松没喝酒他也不敢坐回去,师爷站在另一侧,武松喝完酒他就赶紧亲自给武松斟酒,陪着笑脸不时插两句话。 那几个大少噤若寒蝉,抖的跟筛糠一般,不敢吃菜,更不敢喝酒,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张纸贴在椅子上。 很快西门庆被请到了酒楼,他非常惶恐,保镖也不敢多说,只说县太爷的大少詹浩生请他去江南酒楼喝酒,并没有说武松在。 西门庆心里就开始打鼓,虽然请他的保镖对他毕恭毕敬,恨不得趴地上磕头,可是他还是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坐着马车跟着保镖来到了酒楼,两股颤栗的上到酒楼之上。 当他看到武松背影的时候又惊又喜,但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武松? 小心翼翼的从侧边探头,确认的确是武松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这才落地,高兴的叫道:“老大,你在这儿啊,快把我吓死了。” 詹浩生刚才简直是度日如年,终于看见西门庆来了,顾不得别的,上前将那杯酒先放在桌上,快步上前来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见他直接朝自己冲过来,以为又要打自己,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两步。 第204章 和羞走,倚门回首 西门庆也是练过拳脚的,真要打,詹浩生不是他对手,可是他不敢动手,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武松的生意,他可不敢得罪县太爷的儿子。 所以退后两步之后,紧张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没想到詹浩生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西门大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这里给你磕头了。” 咚咚的磕了两个响头,站起身直起腰,又噼里啪啦打了自己几记耳光,下手很重,嘴角都出血了。 说道:“我先前让人打了你,对不起,我这里给你赔罪,你要还不解气,你就打我,打多少耳光都行。” 西门庆也是人精,如何不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武松介入之后,给对方足够的震慑,让对方知道厉害了,这才认怂服软。 他知道武松不想惹事,做生意和气生财是首要的。 于是马上上前将詹浩生搀扶了起来,说道:“詹少爷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好兄弟。” 西门庆最会来事,之所以能召集花子虚等兄弟一帮人,便是他这个性格,见人三分熟。 他拉着詹浩生回到酒桌上坐下,詹浩生却不敢坐,说道:“我正要敬武爷酒呢。” 说着又端着酒来到武松身边,恭恭敬敬把酒杯重新从桌上端了起来,捧在手里,满脸讨好望着武松。 武松还是不理睬,西门庆眼珠一转,赶紧也满满倒了一杯酒,过来对武松说道:“大哥,我凑个趣陪一杯酒,跟詹少一起敬你,祝咱们生意在应天府旗开得胜,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詹浩生也赶紧赔笑说道:“是呀,今后武爷的生意,整个大名府不敢说,在宋城县绝对畅通无阻,哪个敢不给武爷面子,我就让他好看,以后武爷您就是我大哥。” 旁边的师爷也赶紧拿了一杯酒陪着笑脸说道:“我代表县太老爷也敬武先生一杯,求您大人有大量,看在知县老爷面子上,就饶过詹少这一回吧。 他这一次一定吸取了教训,以后会好好做人的。” 蒋师爷这么说了,武松这才点了点头,端着酒杯跟师爷碰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西门庆和詹浩生,把手中的酒杯扬了扬,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便放回去了。 虽然武松只是做了做样子,但这已经表示了原谅了詹浩生。 詹浩生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詹浩生又赶紧对师爷说道:“蒋师爷,武爷这边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我爹就不用来了,你跟他说一声,他公务繁忙,就处理公务吧。” 他现在可不敢让老爹再来,以老爹的敏感会立刻发现情况不对,一番追问便会知道事情真相,那自己就死定了,所以最好别让他在这出现。 师爷点了点头,问询的目光望向武松。 武松挥了挥手:“就让他忙吧。” 蒋师爷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赔了个笑脸说:“那詹少爷陪你好好喝几杯,在下告辞。” 说着快步如飞下楼去了。 詹知县已经坐着轿子正在来的路上了,都快到了,蒋师爷拦住了,说道:“少爷说了,他跟朋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老爷不必出现,对方很不错的。” 詹知县皱了皱眉,嘟哝道:“搞什么鬼?又说让我来又说不用去,害得我来回折腾,回去吧。” 他这才吩咐调转轿头回衙门去了。 因为警戒已经撤了,酒楼重新恢复了营业,这时正是饭点,很快酒楼便高朋满座,来了不少客人,大部分座位都坐满了。 詹浩生刻意巴结,武松见他已经老老实实的,便也不再摆谱,让西门庆派人从狮子楼送几坛酒过来。 酒到了之后,把原来的浊酒换成了武松酿的新酒。 詹浩生喝了一杯,立刻眉飞色舞,赞不绝口,说道:“老大,你这酒原来真的是天上琼浆一般,以后我只喝大哥您的酒,别的酒再也别想入我的口了。” 那四个大少都跟着詹浩生对武松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喝了武松送来的酒之后,同样一个个大为惊叹。 一方面是为了讨好巴结,另一方面却是真的被这酒惊艳到了,不住嘴的夸赞着。 忽然听到您做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什么酒这么好喝,连詹少爷都赞不绝口。” 詹浩生扭头一看,又惊又喜,忙起身招手说道:“啊,原来是你,快过来,这是我们老大亲自酿的酒,外面可喝不到的,你这小酒鬼,如果错过了那后悔去吧。” 便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闪着一双美目走了过来,也不看武松。 詹浩生给她倒了一杯酒,少女先闻了闻,眉宇间闪过一抹惊讶,小小啜了一口,品了品,眉宇间惊叹更浓了。 接着便喝了一大口,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燃烧的感觉从咽喉一直到心口,欣喜无比的说道:“果然是好酒。” 说着将那一杯酒一滴不剩,全倒进了嘴里,品味了片刻,口舌生香,惊叹不已,问詹浩生说道:“你说这酒是谁酿的?” 詹浩生恭恭敬敬的,指了指武松说道:“是我老大,狮子楼的东家武松,武二爷。” 那少女一双美目,这才落在了武松的脸上,点点头说道:“我听说狮子楼最近出了一种酒,很多人都去喝,说不错,我还正想找机会找时间过去品尝一下,这就是你狮子楼的酒?” 武松点头。 少女欣喜的小手一拍说道:“那好,我要长期订购你的美酒,每个月至少十五坛,价钱你说了算。” 时迁赶紧在一旁说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狮子楼的酒只在狮子楼喝,概不外卖,这是已经张贴了告示在狮子楼门口的。” 少女皱了皱眉:“我们家要买也不卖吗?” 时迁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在清河县,武松的酒官府的人是白送的,就是为了结交这些人,以后办事方便,但不是卖。 所以他拱手说道:“请问姑娘是哪一位?” 詹浩生赶紧介绍说道:“这位是我大名府赫赫有名的李家千金大小姐,他爹是礼部员外郎,不过现在已经去世了。 他外公在世的时候那可是当场宰相,官封齐国公,李家也是我大名府的富豪之家。 这位姑娘秀外慧中,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尤其擅长填词,他有一首词远近闻名,不知道你是否听过。” 说道这,詹浩生摇头晃脑念了起来。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第205章 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夫 武松听到这,猛的一震,打量了一下那少女,用激动的声音说道:“你是李清照?” 这位少女正是婉约词派的代表人物,宋朝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不过此时,她也是二九年华而已。 她现在已经展露才情,但知道的人还并不多,也是圈内的人知道,没想到眼前这位酒楼的东家却一下叫出了她的名字。 李清照有些惊讶,仔细看了看武松,确认她跟武松之前没有见过面,说道:“你认识我?” 武松站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在下早就听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詹浩生都有些傻眼了,武松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爱搭不理的,可是见到这位李清照却毕恭毕敬,真是让他颇感意外。 他当然不知道,武松酷爱文学,从小就被父母逼着背唐诗宋词,李清照的词基本上都烂熟于胸。 今日见到了真人,哪有不激动的,这李清照长得眉清目秀,果真是兰心蕙质,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般。 詹浩生也会来事,赶紧拉开武松身边的交椅,对李清照说道:“你赶紧坐,遇到知己了,跟我大哥喝两杯。” 李清照也是跟几个朋友在喝酒,跟那边打了声招呼,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武松身边,端起一杯酒说道:“你的酒对我胃口,我很喜欢喝酒,能不能卖我一些? 总不能每次都跑到你狮子楼才能喝酒,我有时在家中和朋友聚会也想喝你的酒呢。” 武松笑了,说道:“我这酒从不外卖,但姑娘要喝,我送你。” 李清照之前听武松说不卖有些失望,可随后听武松说要送她,不由喜出望外,说道:“那可多谢了,那回头我请你吃饭。” 武松大喜,说道:“你以后有聚会,研讨诗词之类的能否叫我下,我也想开开眼界。” “武先生也喜欢诗词吗?” “是呀。” 李清照有些犹豫,说道:“不过我们社会都是有些名气的人,仅仅因为你送了酒就让你参加,只怕他们会有说辞。 最好能把你作品拿来我让他们看看,只要你作品过得去,参加诗会自然是没问题的。” 武松只是背了一肚皮的诗词歌赋,可是真要他写,他是写不出来的,很是有些尴尬。 他有心抄一首后世的诗词过关,又觉得那样没意思,便说道:“我可以做你们后勤啊,而且我做菜不错的,你们以后是会酒水菜肴我全包了,我不会打扰你们,你们作诗词我在旁边学习,听一听就可以了。” 武松的确想参加李清照的诗会,穿越到这个时代,他还没有参加过文人雅士正儿八经的诗会呢,很是好奇,尤其是李清照这样的大家那更是要参加的。 詹浩生是没有机会参加李清照他们的诗会的,他要求过好几次,也曾经提出资助诗会,诗会由他来主办。 可是李清照原本就是富商之家,那些才子佳人其中也不乏富豪之家的,不在乎这点酒水,所以詹浩生提出做东作为代价参加诗会都没有被得到应允。 因此李清照有些茫然摇头说道:“多谢了,如果你想送酒就参加诗会,恐怕不行。 毕竟诗会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点头别人不点头也没用的。” 武松听她这么说了,着实为难,便赶紧摆手说道:“没关系的,桥归桥路归路,我武松送你酒不带任何条件。 就按你先前说的,每个月我给你送十五坛酒。” 李清照赶紧谢过,又有些歉疚瞧了瞧武松说道:“要不写把你以前的诗作拿来我瞧瞧,兴许就可以了,不要妄自菲薄。” 刚说到这,就见斜对面酒桌过来一位书生,手里拿着一张纸,一张脸通红。 他走到李清照身边,居然单膝跪在地上,将手中的一张纸举了起来说道:“清照,这是我给你写的诗,请你收下。” 李清照看见他皱了皱眉,说道:“顾全胜我跟你说了,我不喜欢你,你就算学会写诗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求亲的。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趁早找一个别的姑娘成亲,就不要在我这儿费心思了。” 武松看明白了,眼前这书生应该是李清照的狂热追求者,居然写情诗过来示爱。 看来即便是古代也不会缺乏当众求爱这样的浪漫之事,只不过这次是这男的一厢情愿,看来李清照并不喜欢他。 武松知道李清照的丈夫叫赵明诚,既然李清照拒绝了这顾全胜的求亲理由不是她已经成婚,那就证明此刻李清照还是单身一人,不过见她还很年轻,没成亲也是正常的。 顾全胜心有不甘,拿着那诗居然念了起来,的确跟打油诗没什么两样。 武松觉得,就算是他这样的打油诗也是看不上的,更不要说李清照这样的词坛顶尖的存在。 李清照几乎都要把耳朵堵上了,说道:“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就算诗词写得再好也没有用的,因为我不喜欢你这个人。” 顾全胜却依旧涎着脸说道:“清照你只要嫁给我,我爹说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我爹会为你专门修一座楼,让你跟朋友一起吟诗作赋。 我还可以带着你去游玩天下,我们双宿双飞,我一定会疼你爱你,把你捧上天一样,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摘的……” 李清照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瞪眼说道:“你这人怎么听不进话呢?” 没想到那顾全胜完全不顾李清照生气,依旧陷入自我幻想之中,嘴里的情话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他越说声音越大,引得酒楼不少人都朝这边张望,把李清照一张俏脸都羞得通红。 李清照眼珠一转,忽然拉住了武松的手说道:“顾全胜,我告诉你,我已经订婚了,实不相瞒,这位就是我未婚夫,狮子楼东家武松,你要跟我求亲,得先问我未婚夫答不答应?” 这话一出,整个酒桌上的人都傻眼了,呆呆的望着她。 武松都愣了,不过他马上明白,李清照想把他做挡箭牌,用来劝退这位顾全胜。 第206章 来得正好 武松当然很愿意配合李清照演这出戏,帮她解个围,于是伸手在李清照小手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慰。 他随后扭头对顾全胜说道:“兄台,你可能弄错了,清照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你这时候来说这些太孟浪了吧。” 顾全胜原本说得正高兴,听到这话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顿时没了声音,一张脸胀的通红,怨毒的眼神盯着武松。 他冷冷道:“小子你是谁?敢跟我抢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武松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个健忘症患者,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还要问我?” 詹浩生和几个大少立刻很夸张的大笑起来。 詹浩生指着顾全胜说道:“顾全胜你敢威胁我大哥,你活腻歪了吧。” 顾全胜目光阴冷,盯着詹浩生:“别人怕你,我顾全胜可不怕你,不服咱们斗斗。” 詹浩生冷笑:“斗就斗,我怕你?” 顾全胜用手点了点詹浩生:“咱们俩的事,我回头找你算账,现在我先跟这黑大个说清楚。” 顾全胜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见他穿着一件粗布长衫,那是潘金莲给他缝的,是一件普通布料做的衣服,便料定武松不过是个穷酸,这样的人也跟他抢女人,真是失心疯了。 他鄙夷的俯视着武松说道:“小子,我不管你跟清照订婚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告诉你,你不配,你家里有四进的院子吗?有十个以上的仆人吗?有两架以上的马车吗?有千亩良田吗?这些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比?” 武松笑了笑,伸手在李清照小手上拍了拍,说道:“我纵然什么都没有,有清照就足够了,她是我的未婚妻。” 李清照立刻很配合的靠在武松身边,用戏谑的目光瞧着顾全胜。 詹浩生立刻附和道:“是呀,顾全胜你就算钱财多又有何用?清照喜欢的是我大哥,也是跟我大哥订的婚,一千万都抵不了这一句话,赶紧走吧。” 顾全胜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武松说道:“你真要跟我斗?我警告你,凡是跟我斗的人,要么神秘消失了,要么一辈子躺在床上,你想清楚了?” “这是男女之情,要你情我愿才行,清照不喜欢你,你却死缠烂打,甚至还要威胁其他喜欢她的男人。 你这样做已经超越了做人的底线,我劝你一句,趁早回归正途,再这样下去你的下场会很惨。” 顾全胜点点头:“很好,这就是说你真要跟我斗到底,今天如果你能出了这个酒楼,我磕头叫你爷爷。” 说着他转身回到了他们的座位,跟几个手下说道:“给我去叫两百个兄弟,都抄家伙,老子今天要废掉这个人的双手双脚。” 他一边吩咐,一边用阴冷的目光瞧这武松,他很希望看到武松惊恐的样子。 可是武松压根没看,对李清照说道:“这人这么臭屁,是谁呀?” 没等李清照说话,詹浩森急忙说道:“这小子的爷爷原来是礼部侍郎,不过早死了,他们家现在的依靠是应天府的瓢把子曲金章,他爹在曲金章下手下做事,所以嚣张的很。” 原来是个地头蛇,武松明白了,和这种地头蛇打架,武松原本是根本没有兴趣的。 不过他刚到应天府,而且又是做生意的,这时候遇到了阻力,如果不强势出头镇住这些人,只怕将来更难以处理。 于是武松扭头对时迁说道:“既然他们想玩儿,去把咱们的人叫来。” 时迁便答应了,飞奔着下楼去了。 那边顾全胜见武松这边也叫人,不由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冷笑。 李清照有些担心说道:“还是不要惹事吧,能好好说就好好说。” 武松说道:“他的后台是应天府的瓢把子,崇尚的就是拳头,你跟这种用拳头打天下的人去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比比谁的拳头硬,只有你的拳头硬过他,他才会老老实实的。” 李清照点了点头,不过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詹浩森赶紧说道:“我去叫衙门的捕快来吧?” 武松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等我们打完架之后再来处理。毕竟衙役参与打架恐怕是不合适的,但是他来抓捕打架的人那是应该的。” 詹浩森点头,赶紧吩咐随从去调衙门的捕快,但是不要着急着动手,等这边打完了再出来处置,他坚信武松一定会取胜的。 顾全胜听到之后,指着詹浩森说道:“你想黑白一起来吗?可以,那我如你所愿。” 说着,回头对座上一位沉着脸十分威猛的壮汉说道:“杜将军,请你带兵来主持正义。” 这壮汉名叫杜保才,是应天府五城兵马使。 他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侍从说道:“去调一队兵甲过来,只要对方衙役不动手,咱们就别动手,对方要动手,咱们就给他好看。” 侍从答应飞快的跑了 武松又瞧瞧詹浩森:“这人是谁呀?” 詹浩森脸上有些变色,听到武松询问赶紧低声说道:“他是应天府五城兵马使。” 武松微微点头,五城兵马使负责应天府的城防和治安巡逻,有权利处置街头发生的斗殴之类的恶性案件。 当然如果是转化为刑事案件,就要移交给应天府尹他们了,所以他调集军队过来也是职责所在。 这时听得楼梯声响,一人快步走了上来,一身戎装,正是小李广花荣。 他快步来到武松面前,满脸是笑,躬身施礼:“武松哥哥,我听说你在这喝酒,我顾不得换衣服就跑来了。” 武松有些意外:“你不是在清风寨吗?怎么跑这来了。” 花容咧嘴笑道:“蔡太师刚给我下了调令,我调任应天府兵马统制,对了,还有关胜关将军调任应天府兵马都统制,是我的顶头上司呢。 呵呵,我离得近,所以先行一步赶来了,刚到衙门很想去找你,听说你在这,就先来报个到。” 武松笑了笑说道:“那就赶快坐吧,喝酒。你来的正好,我把我的酒都拿来了,不然你可喝不上。” 花容大笑:“我知道大哥在哪,哪就一定有好酒,所以生怕别人喝完了,我连铠甲都来不及换的,生怕被那些不要脸的把酒都喝光了。” 第207章 看不出你还有这能耐 这边说话声音很大,那边已经听到了。 杜保才顿时脸上变色,身子开始有些发抖,站起身小心翼翼来到花荣身边,躬身一礼:“敢问可是新来的应天府兵马统制花荣花将军?” 花荣斜眼看了看:“是我,你是谁?” 杜保才赶紧单膝跪倒,抱拳说道:“末将杜保才,五城兵马使,拜见花荣花将军。” 花容的应天府兵马统制相当于整个京东路的军区副司令,所有京东路的军队全部归由他和关胜指挥,其中就包括五城兵马使,因为五城兵马使是属于禁军编制,也是受兵马统制管辖指挥的。 花荣可是从五品的官职,而他五城兵马使不过是区区七品而已,差花荣老大一截。 花容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就一起喝酒吧。” 刚说到这,忽然又想起武松在这儿,他可不能妄作决断,赶紧又陪着笑脸对武松说道:“武松哥哥,他是我的下属,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武松抬眼皮,看了看说道:“恐怕不妥吧,他刚才可是有公务,想调人过来这边维持秩序的。” 杜保才直吓得脸色惨白,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说道:“武爷,小人知错了,小人冒犯你老人家,求你宽宏大量,高抬贵手,小人以后唯武爷马首是瞻。” 顾全胜一时没没弄明白,杜保才这位五城兵马使怎么见人就跪。 他很生气,过来说道:“杜将军,你怎么给这家伙下跪,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跪吗? 快起来,我叫我爹请瓢把子出手,非把他弄死不可。” 杜保才直吓得魂飞魄散,他不过是跟顾全胜的爹有点交情,今天顾全胜又死皮赖脸求他过来喝酒,谁知道这家伙是带他来撑场子的,好向李清照求亲。 如果没有别的事,露个面替他出头杜保才也不介意,可现在得罪了顶头上司——新任应天府兵马统制,他以后日子还好得了吗?一句话他的乌纱帽就得飞走。 见顾全胜还敢这样嚣张,只气得他抡圆了就是一记耳光,把顾全胜打了一个跟斗摔在地上,鼻口出血,惊骇无比望着杜保才。 杜保才指着他吼道:“我警告你,不要叫你那些爪牙过来打扰武爷喝酒,否则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五城兵马司地牢里关得下。” 顾全胜吓坏了,他还从没见过杜保才这么生气,即便是他爹在杜保才面前也得客客气气的,毕竟民不跟官斗。 杜保才手里是有官兵的,那两百个兄弟来了真要被杜保才抓走,没想到这黑大个居然有这样深的关系,顾全胜恨得牙痒痒,可惜却一点办法没有。 他只好赶紧捂着脸起身,就要下楼。 杜保才立刻吼道:“狗东西,你得罪了武爷就这么走吗?” 顾全胜只好捂着脸过来,作了个揖,却被杜保才在后面腿弯踢了一脚,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 顾全胜只好唯唯诺诺说道:“武爷对不起,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武松都懒得看他说道:“我都说过了,感情不能勉强,你非要用强,到时候会后悔,现在你恐怕已经认识到了一些。 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心头还不大服气的样子,这样吧,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看看我接得住接不住!” 杜保才又狠狠给了顾全胜一脚:“说话!” 顾全胜哭丧着说道:“武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武松挥了挥手,顾全胜这才捂着脸,狼狈的带着人下楼去了。 眼见对手走了,这架打不起来了,武松让西门庆派人去通知时迁,告诉鲁智深他们不用再过来了。 詹浩森也赶紧上来跟花荣见礼:“舅舅。” 花荣见到他皱了皱眉:“你小子不会又惹什么事了吧?” 詹浩森打了个哆嗦,他先前只是听师爷说过武松惹不起,曾调动十万大军攻打梁山,背景深的很,今日算是亲眼见到了。 舅舅花容对武松都口称哥哥,态度十分谦卑,幸亏自己及时刹车,又诚心诚意道歉,不然真得罪了武松,父亲和舅舅都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 他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哪有啊,我跟武爷喝酒呢,就那姓顾的在那惹是生非,你要再来晚一步,下面可都打起来了。” 花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冰冷的目光望向杜保才。 杜保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詹少说笑了,这是误会,全都是误会。” 武松其实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正好,于是说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杜将军坐下一起喝杯酒吧。” 杜保才大喜,武松这是原谅他了啊。 他恭恭敬敬的敬过武松,一口喝干,然后陪着笑脸坐在那。 李清照一双美目瞧了瞧武松:“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能耐,认识这么多人。” 武松笑了笑:“不过是大家给我个面子,在江湖上行走不都是图个面子嘛。” 詹浩森立刻借机对李清照说道:“李姑娘,你看我们武爷都是这么有脸面的人,参加你们诗会一定会给你们诗会增添光彩,要不就让他参加吧。” 李清照却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们诗会只是谈论诗词的地方,又不是打打杀杀舞枪弄棒的地方,用不着多大面子。” 说着起身对武松福了一礼,说道:“抱歉,得罪了,不过记得你答应我的,每个月十五坛酒,我会给你钱的。” 武松摇头:“我说得很清楚,你要交我这个朋友,我可以把酒白送给你,卖我是不会卖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以这个为交换去你诗会的,我还没那么厚脸皮。” 武松说的是实话,虽然他很想去见识一下,宋朝李清照这个级别的诗会有多么的神奇,但那也不过是好奇而已,现在人家这么苛求,要作品自己又拿不出,又不想抄袭,那就作罢了。 李清照没再解释,便回到她那一桌吃饭去了。 西门庆刚才一直不敢说话,此刻凑到机会了赶紧给花荣等人敬酒。 武松也刻意介绍了他跟自己的关系,听说这位是武松在应天府做生意的掌柜,杜保才等人也对西门庆十分客气。 就在这时楼梯口那边上来了几个人,店小二领着往不远处一张空桌。 西门庆一晃眼看见了其中一人正是他表妹楼月香,西门庆大喜,赶紧起身快步过去叫道:“表妹!” 第208章 他还有这脸? 楼月香听到身后有人叫,扭头过来一望,见是西门庆,脸立刻便沉了下来,说道:“表哥,你知道我在这,我要陪老爷来这吃饭,你就故意到这来堵我,是吗? 我都说了,你那个什么朋友我没兴趣跟他见面,你就别来烦我了。”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西门庆忙解释。 “你不是这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表哥,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我们老爷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便是当今的宋城县县太爷见到我们老爷都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周老。 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为了你的生意去帮你站台坐镇呢?再者说了,你那什么姓武的连个见面礼都还没给呢,就要我们做这做那,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事实上为了办成这件事,西门庆可没少给楼月香送礼,而且礼都很重,现在武松有的是钱,他水涨船高,他有大把的挣钱,所以打关系从来不吝啬。 可是这楼月香完全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他都没信心了。 刚开始楼月香还满口答应出来见个面,见见武松,帮武松生意说两句话,可后来狮子大张口,老是不停的要,却一直没有出来跟武松吃个饭,让西门庆也就对她失去了信心。 刚才见到楼月香和一伙人上来吃饭,也不过是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楼月香一通的数落,弄得他很是有些没面子。 这楼月香不过是嫁给了宋城县已经退隐的前县丞做续房而已,好像攀了多高的高枝,眼高于顶。 这位宋城县前县丞扭头过来瞧了一眼西门庆,满脸的厌恶,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理睬,对楼月香说道:“闲话休说,吃饭去。” 说着迈步往前走去。 楼月香也厌恶地看了一眼西门庆:“你走吧,我是不会去陪你那什么朋友吃饭的,你以后别再来烦我。” 若是之前西门庆想攀附她,那是因为在应天府还没有什么关系,楼月香这个表妹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官府的关系,所以才想走这个门子。 而现在不需要了,武松这边的门路已经打通了,不仅知县的公子詹浩森对武松唯唯诺诺,连五城兵马使和现任的应天府兵马统制,都对武松尊敬。 有了这些关系,西门庆压根就已经不把楼月香的丈夫这位退休了的宋城县县丞看在眼中了。 听到楼月香说的难听,他的脸也冷了下来,悻悻的说道:“表妹,我没别的意思,过来打个招呼,既然如此,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回桌。 楼月香哼了一声,搀扶着丈夫,那花白老头宋城县前县丞周华忠来到了座位上坐下。 周华忠板着脸,脸色有些难看,对楼月香说道:“你这表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油嘴滑舌,趋炎附势,这种人以后离他远点,以后咱们家也别让他进门了,有什么事在门口说,我不想被这些铜臭污了周家门楣。” 楼玉香赶紧连声的答应。 周华忠让管家点菜,他一声浑浊的老眼漫无目的的在酒楼里晃荡。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西门庆的那张桌子,对楼月香说道:“你看看,跟你的那位什么表哥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还穿着铠甲,一看就是唱戏的。 跟戏子在一起喝酒还高兴成那样,对那戏子巴结讨好的样子,他自己又能有出息到哪去呢?” 小李广花荣来不及更换便装,便急匆匆跑来见武松,的确穿的有些吸引眼球,毕竟身穿铠甲,这种打扮在大街上是很难见到的,要么是军中的人物,在执行公务,要么是戏台上唱戏的。 而花容原本就喜欢打扮,他家又是富豪之家,他的铠甲也是刻意制作的十分鲜亮的,看上去很像舞台上的那些行头。 这周华忠老眼昏花,认定他是唱戏的戏子,西门庆跟戏子在一起喝酒,还对戏子恭恭敬敬的,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楼月香也点头道:“是呀,我就说嘛,最没出息的就是他了。” 这时,周华忠看见了詹浩森。 他微微挑了挑眉毛,詹浩森可是知县的儿子。 周华忠虽然退隐了,但给他带来荣耀的依旧是衙门的县丞的这个职位,见到之前顶头上司的儿子,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这时,他看见知县詹建君穿着一身便装,带着蒋师爷和几个随从急匆匆的上楼来了。 到了近前,跟小李广花荣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花荣兄,我都说了等我换下官袍,穿上便装一起过来,偏偏你腿快,先行一步,我都赶不及。” 花容大笑说道:“我听说我武松哥哥在这,哪还顾得了别的,来晚了酒可就喝完了来。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武松哥哥,这位是本县知县詹建君。” 花容介绍着,詹知县赶紧上前给武松恭敬的施了一礼:“卑职这里有礼了。” 武松忙起身拱手还礼。又介绍一边的西门庆。 詹知县听说西门庆是武松生意的掌柜,也是着实的巴结。 因为花容早就提醒他,武松厉害得很,能调动十万大军攻打梁山的能是平常人吗? 所以詹知县见到武松都诚惶诚恐,哪怕只是武松身边的一个办事的掌柜西门庆,他都要毕恭毕敬的。 周华忠这边看见詹知县出现,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退休之后依旧利用他之前的身份帮着亲朋好友和请他办事的请客送礼的人做事,其中相当一些事情还是需要通过詹知县来完成的,毕竟他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 见到詹知县来吃饭,他如果都不过去招呼一下,那以后詹知县跟他打官腔,他再想替人办事就不可能了。 可是看见詹知县正在跟西门庆两人说的热火朝天,不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刚才他还讥讽西门庆不学无术,跟戏子在一起喝酒,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要过去敬酒,只怕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面朝楼月香使了个眼色,急声说道:“我们过去跟知县他们敬个酒,你跟你表哥打个招呼,陪个笑脸。” 楼月香也看到了那一桌的情况,她当然认识詹知县,见詹知县对西门庆甚至有些讨好巴结,也不由脸上变色。 他还有这脸? 原本想装着看不见,没想到老爷居然说了要过去敬酒,她只好硬着头皮,端了酒杯陪着周华忠来到了那一桌。 第209章 李清照的诗会 周华忠陪了个笑脸,对詹知县拱手道:“詹大人真是巧,你也在这喝酒,过来敬你一杯。” 詹知县压根都没理睬,他眼睛只是专注的望着西门庆,因为西门庆正在说一件事,说得眉飞色舞的,詹知县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周华忠的话他听到了,却没有调头去看周华忠,依旧专注的听西门庆说话,就是要给西门庆足够的尊重。 他知道周华忠不过是退了休的部下,还求着自己,不存在得罪的问题。 而眼前这位虽然只是个做生意的,可他背后的东家那可是绝对惹不起的大神,他宁可得罪一百个周华忠,也不能得罪眼前一个西门庆。 其实西门庆只不过在说一件其实不可笑的事,可说可不说的,见到周华忠他们过来,西门庆反倒说的更起劲了,足足说了两盏茶的功夫,这才哈哈笑着说完了。 周华忠和楼月香两人端着酒杯十分尴尬,在那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却又不敢走,只能等着。 好不容易西门庆把话说完了,楼月香陪着个笑脸对西门庆说道:“表哥,我们来给知县敬个酒。” 詹知县一听大吃了一惊,心里暗叫坏事,原来周华忠的续弦跟西门庆是表兄妹关系,这下麻烦了,刚才会不会得罪他? 他正在心中忐忑,没想到西门庆却翻了翻眼皮:“我就算了吧,我不过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你先前不是说了吗?不会跟我喝酒的。” 楼月香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她刚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挖苦讥讽西门庆,没想到转过头来又要来巴结,还被西门庆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弄得下不来台。 不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在她脸皮够厚,说道:“表哥,刚才说个笑话你别当真,表妹说错了,给你赔礼。” 西门庆赶紧摆手:“用不着,我不敢高攀你家,也不敢喝你的酒。” 西门庆那也算是一方枭雄,在清河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自从跟了武松之后,跟武松办事走到哪别人都是笑脸相迎,看武松的面子,再大的官儿给他都要几分笑脸,没想到楼月香居然给他甩脸色。 花容忙问西门庆道:“怎么回事呀?西门兄弟。” 楼月香立刻眼睛一瞪,指着花荣说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表哥称兄道弟?还不滚一边去。” 这个时代戏子的地位的确是非常低的,别说她是前县丞的夫人,就是一般的百姓也看不起戏子的。 而楼月香又是颐指气使过来的,这话脱口而出,不由得场中人人脸色大变。 詹知县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巴掌把她手里的酒打飞出去了,厉声说道:“你说谁是戏子?这位是应天府新任兵马统制花容花将军,是我儿子的舅舅。” 楼月香一听这话,直吓得花容失色。 感情这位是真的将军,不是戏台上唱戏的戏子。 她以为是之前他们叫了个戏子来这儿现场演堂会呢! 周华忠当然知道应天府兵马统制的官有多厉害,不说他现在已经退休,就算他还在职,区区县丞,那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自己的夫人居然把他给得罪了,那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只吓得他两股颤栗,双膝支撑不住便要往下跪。 好在花容并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出这种不愉快,当着武松的面他当然不会发飙。 立刻哈哈一笑,一把便抓住了周华忠的胳膊,将他拎了起来说道:“没关系,我刚才没有换装束,误会而已,无所谓。” 听到花容这么说,詹知县这才阴着脸对周华忠说道:“赶紧带着你的女人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花容可以原谅他们,他詹知县可不会。 周华忠是他的旧部下,他知道肯定是楼月香之前看不起西门庆,西门庆才如此对她不待见。 得罪了西门庆,就是得罪了背后的武松,而现在她却连刚刚担任应天府兵马统制的花容也得罪了,那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发飙,留着他们过年吗? 周华忠面如土色,连连告罪,慌慌张张带着楼月香离开了酒楼,回去后便大病了一场。 这楼月香多方找关系,想通过西门庆巴结武松,花钱求着西门庆要请武松吃饭,都被西门庆拒绝了。 楼月香后悔的要死,如果当初知道能攀上武松这个关系,那他们老爷在应天府恐怕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偏偏这样好的走上人生巅峰的大好机会硬生生被她断送了,要怪也只怪她自己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有了詹浩森杜保才等人的帮忙,武松的生意迅速的在应天府推开了。 …… 这天。 李清照等人正在准备诗会。 诗会固定的人有九个,会长是诗词大家同时也是金石家赵明诚。 赵明诚家世显赫,他父亲是吏部尚书赵挺之。 而赵明诚也是读过太学的,学富五车,翩翩公子。 他十分仰慕李清照的才学,两家也十分般配,所以两人在诗社中也算得上郎才女貌的一对。 尤其是赵明诚,已经把李清照视为自己的未婚妻子,对她百般呵护,而李清照则对他若即若离,似乎并没有下决心接受他。 此刻他们正在清照家后花园聚会举办诗会。 一边饮酒,一边说着诗会的事。 李清照的闺蜜白水娟说道:“我听说前不久大名府曾举办过书法诗会,连蔡京蔡太师都出席点评了。 当时诗中有个人书法写漏了一笔,结果他委托另外一个人到上面去加了一笔,就因为这一笔,使得他的书法完全天翻地覆一样变化。 就是那一点被名满天下的鸿儒韩博书都赞叹为神来之笔,蔡太师都是赞不绝口,那幅作品也因为那一笔当选为那次诗画中的状元郎。 只可惜提醒那一笔的人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个黑大个,如果我们诗会能把他请来就好了。” 赵明诚也点头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我爹给我的书信就说让我刻苦练字,若是有朝一日也能点上这样一笔,让人惊为天人,也不往世上走一朝了。” 陆德夫摇头道:“既然是神来之笔,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也不是我的凡夫俗子所能仰望的了,兴许是哪位神仙路过,喝醉了便轻描淡写留此一点,让我等遐想而已。” 李清照又摆手说道:“若是能见到提那一笔之人该多好,能不能打听到他到底是谁?我们去请他来参加我们的诗会,那我们的诗会恐怕就要天下扬名了。” 第210章 给李清照送酒 白水娟咯咯笑道:“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李清照白了她一眼,俏脸微红,说道:“你这妮子,我们在说书法,你说到哪去了?再说了,刚才陆兄不是说了吗?兴许人家就是天上的神仙喝醉了下凡留了这么一点,引我们遐想而已。” 白水娟叹了口气说道:“是呀,我也听说了,那人的那一笔真是惊为天人,听他们描述,见到那一笔就好像整个活起来了,如泰山压头一样势不可挡,那种感觉真不是语言能形容的。” 这时李清照朝月亮门那边看了看,还是没见动静。 皱了皱眉,把丫环叫了过来问道:“你去催一下狮子楼,答应送给我们的酒水什么时候能送过来?我们这还等着酒水开宴好喝酒呢。” 丫鬟赶紧去催去了,听到李清照这话,陆德夫咕咚吞了口唾沫,说道:“清照,你刚才说的可是新开的那个狮子楼的酒,我听说那儿的酒是不外卖的。” 李清照莞尔一笑:“说来也巧了,那天我在江南酒楼喝酒,正好碰到狮子楼的东家,他叫武松,机缘巧合跟他认识了。 他自愿每个月给我家送十五坛美酒,还不要钱,原本他只想借这机会到我们诗会来看看,但我说了诗会不能接受捐赠,必须有作品才行,他就没再提这话。” 陆德夫瞠目结舌:“每个月白白送你十五坛酒,你都不让他到诗会来坐坐?清照,可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过分了。 他既然是喜欢诗词,坐坐又有何妨,当面帮我们点评两下也是可以的呀,我们这儿有的是写诗填词的,便是当一名观众也好啊。” 白水娟忽然眼睛亮闪闪的问李清照说:“他是不是长得很帅?” 李清照白了她一眼:“花痴。” 众人便都笑了,又继续说着诗词的事。 这时丫环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姑娘,狮子楼十五坛酒送来了,是他们东家亲自送来的。” 一听这话,陆德夫立刻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人家平白送了十五坛酒,咱们也得说一声谢,我去看看。” 赵明诚却懒洋洋的坐在交椅上说道:“一个喜欢趋炎附势的商人而已,劳陆兄亲自走一趟,赏他两个钱不就行了。” 李清照皱了皱眉,说道:“这位武先生似乎不是凡人,他也不需要攀附我们的权势。” “是吗?他做生意想的就是要走各种关系,你父亲是京东路提刑官,当过礼部员外郎,你外公那可是堂堂宰相,你们李家在应天府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你的关系他不走找谁的关系啊? 我看他不要钱,把酒送你便是想攀附你家,这种趋炎附势之人不见也罢。” 如果赵明诚不这么说李清照或许还真不会去见武松,即便武松亲自把酒水送来了,可是赵明诚这么说了,反倒让她微微蹙眉。 她觉得跟武松交往,对方似乎不是一个喜欢趋炎附势之人,当时在酒楼上发生的事她也看在眼中,知道武松连新任的应天府兵马统制都对他恭恭敬敬,可见来头不小,又何必来攀附自己家呢? 虽然她外公曾经当过宰相,可早已去世,严格的说李清照现在家里没有什么人在朝廷做官了。 武松要巴结权贵就不会来找他们家。 连宋城县知县的儿子都对他这么巴结,他要办什么事,县官不如县管,只需告诉一声,詹浩森会跑得屁颠屁颠的,自己可没有詹浩森那样的手眼通天。 赵明诚这是以寻常心来猜想武松了,如果正如赵明诚心中所想,把武松当成趋炎附势之人不予理睬,这李清照是不能接受的,因此她反而要去见一下武松了。 于是她便招呼大家先想着各自的诗词,她去看看。 白水娟跟李清照两人是情同姐妹,李清照走到哪都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 两人手挽手来到了外面前厅。 陆德夫也跟着。 十五坛美酒摆在前厅之中。 武松见到李清照,微微一笑拱手道:“酒给你送来了,有三种度数,低度、中度和高度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哪一种,所以一样送了五坛。” 武松因为是第一次给李清照家送酒,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看看李清照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李清照毕竟太有名了,他也想过来看看李清照生活的环境,果然是一个豪门深院,虽然只是在前院,但也是算得上庭院深深,真是大富大贵之家。 这时李家的管家捧了个账本,点头哈腰的过来对武松说道:“武员外,麻烦你签个名,我们要做账的,但凡有馈赠李家的东西,都要入账登记,麻烦您了。” 武松点点头,也没多说,提笔在手,在那账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笔交还给掌柜,对李清照拱了拱手说道:“告辞。” 转身往外就走,这时陆德夫忽然说道:“兄台请留步。” 武松站住了,探寻的目光望向陆德夫。 陆德夫说道:“我听说你是平白将酒水送给李家,每月十五坛,能否问问为何如此?你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你白白把酒送了人,又拿来挣什么钱呢?” 武松笑了,望向李清照:“我狮子楼的酒主要就是用来交朋友的,只要是我武松的朋友,我的美酒白白的喝,我还可以做菜给他吃,我的菜也不错的。” 李清照淡淡一笑,扭脸朝向一边。 这种手段讨女孩子喜欢,太寻常了。 陆德夫不由一挑大拇指说道:“豪气,佩服,你这朋友我交了。” 他望向李清照:“清照,要不就叫这位武兄参加我们的诗会吧。” 李清照沉吟不语,她是个有原则的人,诗会也是会友,那就必须要能写诗填词的,否则这味道就变了。 武松看了一眼李清照,便知道她没有改变他的原则。 所以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会写诗,你们赶紧去忙吧,我告辞了。” 白水娟也有些觉得愧疚,她对武松的印象挺好的,见他生的高大威猛,相貌堂堂,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怦怦乱跳。 眼见武松要走,赶紧又招呼道:“武大哥你先别着急,我们的诗会其实不是每个人作的诗都很好的,只要你会做,即便不是冠绝天下的名著也一样,没关系的。 我相信你既然喜欢诗词,肯定也有作品,对吧?” 武松摇了摇头:“我就是喜欢,只是从没写过,多谢两位了。 我知道你们好意,觉得有些对不起我送的美酒,其实没关系的,我只是仰慕清照姑娘的诗词,因此给你们送酒而已,就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告辞走了。 第211章 账本上的签名 望着武松离开,白水娟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望着李清照:“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吗?你看他多可怜,他那么喜欢你的诗词,又那么想参加我们的诗会,亲自给送来十五坛美酒,你偏偏不松口。 多一个人又怎么了?他就算不说话,坐在旁边听着看着,给他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呀。” 李清照笑了笑,转身说道:“以后再说吧,他只要喜欢诗词,应该会写出好的作品来的。” 说着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忽然发现掌柜的捧着账本在那傻傻的盯着,好像变成了一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李清照有些纳闷,说道:“你干嘛呢?” 那账房依旧纹丝未动,好像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似的。 白水娟有些好奇,走了过去说道:“你看什么呢?账有什么不对吗?” 说着瞧了瞧那账本,一瞧之下不由啊的一声惊呼,整个人也呆住了。 眼见白水娟也跟那个账房一样傻了,陆德夫也很好奇,便凑过去也瞧了一眼,同样他也跟被点了穴似的,整个人猛的一震,便傻傻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莫非真见了鬼吗?李清照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便也凑过去,可是他们几个已经把位置全都占住了,李清照看不到,便一伸手将那账本直接夺了过来。 这一下几个人都同时啊的叫了一声,便要来抢,李清照却背到了身后,板着脸说道:“你们干嘛呢?” 白水娟哀求的目光瞧着她说:“好姐姐,再让我看一眼这字,写的真是太好了,真的就像天外飞仙一样。” 李清照狐疑的看了看几个人,他们目光中全都是热烈,就好像流浪汉看见了包子,在监牢中关了十年的囚犯看到了美女。 只不过他们的目光全都是看在李清照拿到手上的账本。 “搞什么鬼,什么神来之笔,天外飞仙?我瞅瞅” 李清照扫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她目光落在了武松签名的两个字上,顿时间眼睛也被这两个字牢牢的锁住了。 这两个字已经从纸上飞了起来,在她脑海中飞舞旋转,譬如活了一下,充满了灵气,每一笔每一画都像一条蛟龙翻转飞舞,耳边甚至有仙乐之声。 天哪,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字吗?这字简直是神仙写出来的,那种灵气看上去都能让人通体舒畅,就好像喝了一大坛美酒一样,飘飘欲仙。 陆德夫忽然说道:“莫非这位狮子楼的东家就是大名府点那海字上的一笔的神仙吗?我觉得刚才的感觉就跟他们描绘大名府见到那神来一笔的感觉是一样的。” 白水娟脑袋点得跟鸡爪米似的说道:“我也觉得肯定是了,不行,我要去狮子楼,我要去让他亲笔再写一个字。” 陆德夫说道:“等等我,我也去。” 账房先生则满是讨好的望着李清照说道:“大小姐,能不能把账本还我?” 这位账房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对诗词字画都十分酷爱,尤其酷爱书法,见到武松那两个字,简直奉若神明,爱若至宝,他准备把这一页取下来装裱珍藏,再重新做一副账本。 李清照却把那账本捧到怀里,对他说道:“等会儿给你。” 说着招呼白水娟等人:“等等我,我也去。” 他们三人出来,在大门外看见了正上马准备离开的武松。 李清照急忙叫道:“武兄请留步!” 武松扭头过来,有些奇怪的望向他们。 李清照带着两人到了近前,恭恭敬敬府了一礼说道:“武兄,能否下来说话?” 武松这才翻身下马,说道:“李姑娘有事吗?” 李清照将那账本亮出来,指了指上面的签名说道:“这两个字你写的真好,你的书法造诣绝对不非同小可。 我们的诗会也非常欢迎你光临,我们刚才正在后花园开诗会呢,你既然想参加就一起去坐坐吧,你就算不会写诗,点评一下我们的书法我们也非常高兴的。” 白水娟说道:“是呀,武大哥,你的字写得真的跟神仙一样,充满灵气,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字,绝对冠绝天下,对了,你是不是大名府写海字加一点的那个神人?” 武松想不到大名府的事居然都传到应天府来了,不过这件事在当地太轰动了。 又是文人圈里的几位大师,很容易便会提到这件事,传出来也是很快的。 武松挠挠头:“我只会写两笔,可是在作诗还真不会,待会儿可千万别让我作诗。” 听见武松答应,陆德夫高兴起来,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就别客气了,你的书法写的这么好,我不相信你连诗都写不出来,我的诗写得这么烂,我都有胆量参加呢。 走,进去,你刚才美酒送了我们十五坛,如此重情重义,武松,你这朋友我交了,走吧。” 武松知道陆德夫是李清照和赵明诚都很好的朋友,关于他的奇闻异事历史上是有记载的,所以对陆德夫也是有好感。 拱手道:“陆兄见笑了。” 当下他们几个人返回后花园,账房还在那眼巴巴的望着。 李清照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武松的签字,才恋恋不舍的将账本交给了账房。 反正有了武松,不愁没有他的字。 李清照心里有些歉疚,原来武松是这么有才华的人,自己差点错过了。 来到后花园,赵明诚有些不耐烦,说道:“怎么去了半天,他一个酒楼卖酒的,值得你们三位亲自去接他吗?” 接着他便看见了跟着李清照过来的武松,而且李清照由于对武松心中有些歉疚,刻意走在武松身边一直跟他说话,两人一路走来相谈甚欢。 赵明诚脸上顿时便阴沉了下来,在座的谁都知道他喜欢李清照,因此跟李清照说话都刻意保持距离,这酒楼东家却跟李清照走得这么近,几乎便要挨在一起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 他起身走了过去,抬头仰望着武松。 他个头比武松还半截,只能这样抬头看着。 李清照赶紧给双方做了介绍,武松便抱拳施礼:“见过赵兄。” 赵明诚却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送完了酒还不走,跑来做什么?我们这儿是诗会,你会作诗吗?” 见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武松有些纳闷,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怎么一上来就冷着脸针对自己。 李清照皱了皱眉,对赵明诚说道:“明诚,你别这样,武大哥是我邀请他来的。” 陆德夫和白水娟也同时插话说道:“还有我们,我们也邀请他来了。” 第212章 绝知此事要躬行 陆德夫对赵明诚说道:“你是不知道,刚才这位武兄在账房上账本上签了名字,那两个字写的如神来之笔,天外飞仙,真的看得让人全身鸡皮疙瘩,我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如果那不是账本,我都要把它占为己有了。” 白水娟也说道:“是呀,武大哥的字写的真好,等会儿他露一手保管叫你们技惊四座。” 其他几个人都围拢了过来。 “你们这话只怕有些夸张吧,什么神来之笔,什么天外飞仙,说的好像大名府的那位神仙似的。” 白水娟对武松说道:“对了,我们还正想问你,你是不是大名府的那位在海上加一笔,然后整副字就得了第一的那个神人?” 武松笑了笑,岔开话题。 “不是诗会吗?我就是想来学习看看怎么作诗的,说实话,虽然我喜欢诗,可真的不大懂。” 赵明诚冷着脸说道:“既然你不会作诗,就没有资格参加我们的诗会,你请走吧。” 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赵明诚对武松却格外的敌意,而且直接下了逐客令。 明明李清照都已经说了,是她请的武松来的,而且这里还是李清照的家,他赵明诚就替李清照下逐客令,未免有些过分了。 李清照赶紧说道:“明诚不要这样,武大哥书法真的写得很好,所以我才请他来。” 说着拉着武松在一旁交椅上坐下:“你坐这儿,等会儿我们写了诗,选出第一名,请你把它书写出来就行了,怎么样?” 白水娟第一个叫好。 李迥跟赵明诚关系很铁,一向唯赵明城马首是瞻,因为赵明诚家世显赫,他老爹可吏部尚书,惹不起高官的子弟,李迥当然要刻意巴结。 眼见赵明诚如此待武松,他当然也要紧随其后。 也同样出声刁难:“咱们这儿是诗会,又不是书法会,我也觉得武松留下来不合适,要不哪天我们改比书法的时候再叫他来吧,今天还是让他走吧。” 李清照想不到李迥也这么说,很生气,瞪眼说道:“什么啊,书法诗词本来就不分家的,你诗作得再好还不是要写出来。 我请武大哥把第一名的诗抄出来就表现他的才华,等会儿你看了武大哥的字,保管惊掉你的下巴。” 李迥望向赵明诚,他也不敢太得罪李清照。 赵明诚却依旧冷着脸:“他就算写出花来又如何?我们要的是诗,他若能写诗填词,今天便可留下。 如果只会写一笔字,就算他真的写出神来之笔也不配在这,我是诗社的社长,这事我说了算。” 他是摆明不给李清照面子,而且完全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武松皱了皱眉,见李清照你还要替自己辩解,他便抬手说道:“李姑娘没关系,不就是写诗填词吗?行,既然如此,我就写一首,说个题目吧。” 武松从小被父母逼着把历史上有名的诗词都背了个遍,他不相信,凭他一肚子的诗词还找不到一个拿得出手的来。 李清照一听大喜,说道:“我们刚才还没想好以什么为题呢?想等着你的酒来了,喝了酒再慢慢商量。” “所以你就随便作一首吧,什么都行。” 赵明诚却一摆手说道:“那不行,既然要在我诗社中有一席之地,必须要命题,我来命题。” 他想着既然武松有钱,说不定为了加入诗社,肯定早做了准备,找些枪手写几首歪诗背下来。 如果自己命题,他就摸不着了。 于是眼珠一转,拿起一本书拍了拍,说道:“知道吗?这是古人写的关于金石的论述,知道什么是金石吗? 武松笑了笑,拱手道:“略有耳闻。” 赵明诚一声冷笑:“是吗?那你说说看。” “所谓金石是主要研究前朝的铜器、碑石,特别是上面的文字拓印,拓片,还包括竹简、甲骨、乐器、封泥、兵符等等。 要想把金石学弄深弄透,不仅要有古玩的知识,还要兼通文学、历史、书法、绘画等等,倒是有不少的金石学家,比如欧阳修。 只不过赵兄光看别人的著作,而不自己亲自去研究探测金石碑文,那无异于闭门造车,是得不到精髓的。” 赵明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武松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 实际上武松能说出这些,还得益于眼前这位赵明诚。 不过他对赵明诚有兴趣是来源于对李清照的兴趣,他喜欢李清照的词,顺带就看了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的一些事迹。 赵明诚是宋朝有名的金石学家,曾作有专著《金石录》,不过那是这之后的事情。 武松喜欢李清照的诗词,从而对他丈夫赵明诚的金石研究也产生了一些兴趣,看过一些文章,这才能说得出来。 赵明诚点点头,脸色稍稍缓和,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就以此为题写一首诗词,若是我们在座九人有过半数认可你的诗词,你便可以坐下来,否则还请你离开。” 武松笑了笑,便想到了一首诗。 当下走到几案前,提笔在手,笔走龙蛇开始写了起来。 李清照赶紧过去帮着研墨,一边研墨一边看武松写字,看着看着她都忘了研墨了,整个人已经看呆了。 白水娟也过去看着,同样看待了,两个女子一左一右都待在了武松身边。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武松写的是什么,能把两大美女都看呆了。 等到武松写完,把笔一搁,李清照和白水娟这才依旧傻傻的望着那幅字一动不动。 “装神弄鬼!” 赵明诚冷哼一声走过去瞧了一眼,这一瞧之下,整个人如遭雷击,震惊在了当场。 他震惊的不仅是这副字,果然如蛟龙飞舞,金凤翱翔,仙音袅袅。 他更惊讶是这诗的本身,只见上面写的是: 古人学问无遗力, 少壮功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 看罢这首诗,赵明诚整个人惊呆了。 是呀,做学问光是看书本总是感觉到学不透彻,还是要实实在在研究才能发现其中的真谛,这种东西光看别人的书本是没办法深刻掌握并得到其中内涵的。 正如武松这首诗所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赵明诚脑海中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诗,只觉得如醍醐灌顶,整个人呆在当场,片刻间额头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第213章 昧着良心 赵明诚缓缓抬头望向武松,这首诗充满了哲理,直击他心灵深处。 这样的诗冠绝人寰,他自己就算写一百首关于金石研究的诗,也未必能写出有如此深刻哲理的一首诗了。 这首诗揭示了要想学问有所成就,最核心的问题就是要实实在在的去做实际的研究,而不是只看书本,这不是自己最大的问题吗? 武松的这首诗是对他灵魂深处彻底的拷问,让他不禁冷汗湿透了后背,使得他呆立当场。 李清照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拍了他肩膀一巴掌说道:“如何?” 白水娟高兴得像个喜鹊一般,眼睛全是艳羡,望着武松:“原来你不仅书法写的好,诗词也更是如此精妙,偏偏你还这么谦虚。” 李迥有些尴尬,他被武松的这首诗震惊到了,尤其是那书法,不管是谁都能被其中的灵气所震撼,饶是他厚着脸皮也挑不出毛病来。 李清照得意的对赵明诚说道:“这下武松总可以参加我们的诗会了吧?” 赵明诚此刻一张脸难看至极,他虽然也被武松的诗词所震撼,对书法中的灵气更是惊骇无比。 可是当他注意李清照看向武松时那眼神充满了倾慕的时候,妒忌心便盖过了所有的一切。 他违心地说道:“不行,我觉得这首诗写得不好,全是大白话,跟打油诗差不多。 这书法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不符合我们诗社的要求,我不同意他参加。” 李炯是跟着他屁股后面拍马屁的,立刻把头扭开不去看武松的作品,免得自己说不出嘴。 他也跟着赵明诚昧着良心说道:“我也觉得这首诗不行,书法不怎么地,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能参加我们的诗社。” 李清照、白水娟、陆德夫等人都惊呆了,怔怔的望着赵明诚,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么好的诗,这么好的书法,他们居然说不行。 你赵明诚做一首诗出来看看?你说他书法不行,这书法充满灵气,还有谁的说法能盖过这样的?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李清照等人都气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尤其是李清照,更是俏脸涨得通红,胸间由于过度急促的呼吸都在不停抖动似的。 可她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因为胸腹间全是气愤,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愤怒的。 没等她表露出来,武松已经淡淡一笑,抓过那张纸撕成两半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对李清照等人拱了拱手说道:“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迈步转身而去。 白水娟急忙追了上去,可怜巴巴的望着武松,眼中都已经噙满泪水,说道:“二郎哥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完全是妒忌心作祟。 你不知道他多喜欢李清照,他看李清照对你推崇有加,吃醋了,我们还没表决呢,这么多人,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很喜欢你的作品和你的书法,你留下吧。” 陆德夫也追上去劝说武松。 武松笑了笑,摇头说道:“我看出来了,正因为如此,我不想让李清照为难,没关系,以后我相信我们会有机会切磋的,不一定要参加诗社的。” 原来武松是这样想的,白水娟只觉得武松的形象在他心中一下子高大起来。 陆德夫也充满了敬畏之心,两人也就不再劝解,一直把武松送出了后院。 赵明诚表情复杂的望着武松背影,目光落在地上揉成一团的那幅作品,想了想他还是上前捡了起来。 已经撕成了两半,他又小心的把它折起来,正准备塞进自己衣袖里,却被李清照一把夺了过去。 赵明诚愣了说道:“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你不是看不起武松的这幅书法还有这首诗吗?你干嘛把它藏在衣袖里?” 赵明诚十分尴尬,他事实上非常喜欢武松的这首诗,也觉得武松的字写得充满了灵气,让人看了之后欲罢不能。 这样的作品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即便是碎了,重新装裱之后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完全值得妥善珍藏。 所以才厚着脸皮把它捡回来,准备带回家去,没想到却被李清照抢了过去。 李清照冷着脸把那幅字藏在了自己的衣袖袖笼之中,对赵明诚说道:“你既然不喜欢武松的这首诗和这幅字,留它做什么?你就没有资格留着它。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心胸如此狭窄,容不得别人优秀,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你既然是这样的胸怀,以后咱们不用见面了。” 说着李清照迈步往外走去。 赵明诚苦着脸赶紧追上去连声认错,想让李清照原谅。 李清照却置之不理,这场诗会便不欢而散。 …… 第二天早上。 武松正在狮子楼吃早餐,顾大嫂欣喜的跑了进来,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外面来了个小美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要见你呢,你见不见?” 武松嘴里咀嚼着咬了一口的肉包子,含糊道:“谁呀?” “她说她叫李清照,后面还跟了个小伙子,那小伙子倒长得道貌岸然的,不过那样子我不喜欢,总觉得好像谁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好像跟那姑娘是一路的。” 武松眉毛一挑,咽下嘴里的东西,起身说道:“好,我去看看。” 武松来到狮子楼大厅会客厅,便看见李清照和赵明诚两人正站在那儿。 看见武松的时候,李清照脸上洋溢着喜悦,而赵明诚则浓眉紧蹙,满腹心事,望向武松的眼神明显充满敌意,只是他要拼命掩饰,所以把眼帘垂了下来,不去看武松。 李清照笑盈盈上前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今天有一场金石拍卖,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你看可以吗?” 武松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拍卖。 事实上,拍卖很早就出现了,谁给的价高谁就最后得,这种竞价方式早在宋朝之前就有了。 金石这种东西有点类似于古董,它属于跟古董交叉的一个行业,想得到金石的人很多,自然是价高者得。 武松左右没事倒也想去看看古代的拍卖会。 第214章 金石拍卖 可是见到跟着的赵明诚,不觉有些犹豫,他实在不想当他们俩的电灯泡,因为历史上最终李清照是嫁给了赵明诚,而显然现在对赵明诚对自己有成见。 如果自己掺和在两人中间,会不会让这对未来的小两口反目成仇? 见武松有犹豫之色,李清照忙说道:“之所以让你参加,是因为这次拍卖会有个殷商青铜鼎,可谓价值连城,另外还有几件金石,也是价格不菲,想让你帮忙鉴别一下,生怕买了赝品。” 历史上任何朝代都有假冒伪造的东西,宋朝同样有大量的伪造前朝的文玩,所以收藏家也很怕买到假的,李清照显然也是如此。 武松笑了笑说:“叫我去难道就能看出真品来吗?” “我相信你,你帮我一起参谋参谋。你放心,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同时,我觉得你或许会对这些金石上面的特殊文字有兴趣,遇到喜欢的文玩古董,可以买下来啊。” 武松有些心动,他倒是很想去古代的拍卖会,瞧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金石字符他是没什么兴趣研究的,也不想买文玩古董。 正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玩,大宋即将迎来灭顶之灾,半壁江山都会落入金军手中,山河破碎,那时候可是正儿八经的乱世,文玩古董的价值将会急剧下降。 所有人都会把钱财留下来用于生活,谁会去买文玩,留着这些笨重的金石古董反倒是累赘。 就好比李清照赵明诚夫妇,当时赵明诚收藏了若干的金石,其实也就是石碑古玩器皿之类的东西。 他们在北宋灭亡的时候,用车拖着这些金石辛辛苦苦跑到江南,最终这些金石还是失落了,没能给他们带来生活上的安宁。 李清照的晚年生活过的很凄凉的,生活所迫甚至不得不嫁给一个登徒子。 武松很想劝告李清照几句,可是这种事情除了他这个了解历史的人知道之外,没有人会相信的,也没有人相信强大的大宋会在金朝铁蹄进攻之下土崩瓦解。 见李清照说的如此诚恳,武松倒也不好推辞,便决定跟她一起去拍卖场看一看。 赵明诚始终一言不发,武松自然也视若不见,分别上了马,一路来到一处大宅院。 这是拍卖所在地金家。 这里已经有不少衣着华贵的人物开始陆续进入,李清照对武松说道:“这金家是专门做金石买卖的,金家的家主本身也是对金石很有造诣的学者,财力雄厚,经常举办一些金石拍卖。” 一个矮壮的年轻人正在门口拱手迎接每一位参加拍卖的人,见到李清照他们几个进来,满脸堆笑上来先跟赵明诚拱手。 毕竟赵明诚在金石界算小有名气的,再加上他祖上曾经是宰相,父亲又是吏部尚书,在应天府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便是金丰海金家那也是要巴结的 这矮胖年轻人名叫金少勋,是金丰海的大儿子,满脸堆笑赵明诚说道:“赵兄果然来了,今日有几样金石,肯定能入赵兄法眼。” 赵明诚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金少勋目光望向李清照,也是满脸堆笑:“李姑娘能来,蓬荜生辉啊!” 李清照在诗坛已经开始闯出名声,很多人都知道,这倒也不是恭维。 接着他目光落在了李清照旁边高大威猛的武松身上,微微皱眉。 又歉意的对赵明诚和李清照说道:“两位不好意思,随从保镖都请在前厅喝茶,里面所有的安保全部由我金家负责,不会有半点闪失。” 这金少勋居然把身材魁梧高大的武松当成了赵明诚和李清照的随身保镖。 赵明诚颇有几分快意,戏谑地望向武松。 李清照却把脸冷了下来,对金少勋说道:“这是我朋友,狮子楼的东家武松,他可不是我的保镖,我哪有钱请这样的人物做保镖? 他在书法诗词方面都很有造诣,尤其是书法,充满了灵气,今日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金少勋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赵明诚。 赵明诚却把脸扭到了一边,压根都不想跟武松掺和。 金少勋跟赵明诚关系不错,一看就知道赵明诚跟武松不对付。 于是眼珠一转,满脸陪笑对李清照说道:“清照,这个你是知道的,参加我金家的拍卖先要验资。 只有财力雄厚之人才能参与竞拍,不然拍下来没钱付那就不好了,能否请这位武爷先做个验资?” 金家的验资是要派人登门了解他的财力的,毕竟这个时代要调查一个人的资产,可不像现在社会那么容易,一来二去是需要至少一两天功夫的。 等到调查清楚武松自然也就没办法参加今天的拍卖,赵明诚见金少勋故意为难武松,正中他的下怀,他压根不想让武松跟着金少勋出席这场拍卖会,只想把他轰走。 金少勋刁难武松,眼角余光便看见赵明诚朝他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赵明诚的眼神自然让金少勋心领神会,更是想方设法要拦下武松。 李清照不由皱眉说道:“咱们应天府刚刚改换门庭的狮子楼你没听过吗?生意十分火爆,他的美酒应天府可是无人不知的。 要验资改日叫人再去狮子楼看看就是了,今天先让他进去吧,我替他担保。” 要是平时,有一个财大气粗的人替朋友担保带进去,这完全可以。 可现在金少勋就是要拦下武松,因此一脸愧疚说道:“实在抱歉,我爹反复说了,今天的拍卖非同寻常,里面的金石便称得上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所以每一个参加拍卖的人都必须有雄厚实力,并且事先经过严格验资,不然一旦出问题我可吃罪不起,其他同行也不高兴,要不请这位武爷下一次再参加吧?” 赵明诚乐的眉开眼笑,拼命憋住不笑出声。 李清照这气得脸都白了,这不是存心博她的面子吗?她出面担保居然金少勋不给面子。 她也看出来了,是赵明诚在搞怪,便瞪着眼望着赵明诚:“明诚,你说句话吧。” 赵明诚赶紧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说道:“这也是人家金家的规矩,我能说什么话,对了,武松狮子楼不是很挣钱吗?家里应该有不少钱。 要不让他赶紧派人从家里运一车银子过来放着,估计运五万两银子差不多就够了,对吧金少爷?” 第215章 府尹师爷的巴结 用银子运来买东西,这是典型的故意刁难,按规矩都是买下之后事后再交割,那么多银子运来这明显是对人不信任。 再说了,这个时代很少有人家能有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放着不用的,大多来置办田产做生意,没有这么多现金放家中的。 当然他们却不知道武松家里别说五万两银子了,就算后面再加两个零也能很轻松的拿出来。 因为武松通过蔡京卖水银镜子的钱都像潮水一般流入他家中了,家里的银子堆得连潘金莲都苦恼该往哪放哪? 但武松当然不会派人正儿八经去运五万两银子过来,那太丢分。 武松其实压根对拍卖会兴趣也不大,他不是想来买什么东西的,只是想跟李清照一起看看金石罢了,既然对方故意刁难,武松自然不会去跟他争这份闲气。 于是笑了笑,对李清照说道:“要不算了吧,我就不去了,我回去了。” 李清照也毫无办法,她担保都不起作用,只好狠狠的瞪了金少勋和照赵明诚一眼。 就在这时,忽听得身后有人高声道:“武爷,你也来了。” 武松回头一看是个中年人,身穿锦绣长袍,却不认识,有些疑惑,说道:“请问你是……?” 中年人哈哈大笑,说道:“在下是应天府府尹贺文逸大人的师爷,您可是贵人多忘事。” 说着还朝武松眨了眨眼。 武松确信没见过他,但对方一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还跟自己如此亲热,他听说应天府府尹贺文逸的师爷也姓贺,便知道肯定其中有蹊跷。 不知道是通过哪个关系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故意示好来了。 于是便微微一笑,拱手道:“贺师爷!” 见到贺师爷,金少勋一张脸都快笑烂了。 一躬到底说道:“原来是贺师爷。” 赵明诚也赶紧拱手。 虽然赵明诚的老爹是吏部尚书,但毕竟对方是他所在的应天府的最高官员,今天贺文逸身边的师爷很大程度上是代表应天府尹,正所谓县官不如县管,就算他赵明诚也得给三分面子。 忙赔笑说道:“贺师爷,您也来了!” 贺师爷望向李清照,拱手说道:“清照姑娘也来了,幸会!” 说着便有拍了拍武松的胳膊,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对金少勋说的:“金少,这位武松五爷是咱们应天府的新贵,家财万贯,他在应天府说财富第二,估计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财富第一。 你居然将这样的大金主挡在你金家拍卖会的门外,我觉得你是不是该把眼睛擦亮一点了?” 贺师爷一向为人低调,毕竟是在应天府尹身边做事的。 可是今天说话却锋芒毕露,并且话语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威胁,金少冷汗都骂了出来,他也是人精,怎么听不出贺师爷话语之中对武松的敬重和推崇。 不由好生又看了几眼武松,心想难道这人跟应天府尹有很深的交情吗?听贺师爷的话他应该是位极有来头的人,并且财力雄厚。 如果非要选一个,他宁愿得罪赵明诚也不会得罪应天府尹,毕竟金家还要在应天府一亩三分地讨生活,府尹随便给他只小鞋,他金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立刻满脸堆笑一躬到地:“对不起武爷,是金某眼拙,实在抱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武爷原谅,这就请进吧。” 贺师爷也这么说,他哪里还敢去给武松验资?心里十分后悔刚才帮着赵明诚去为难武松,这武松真要有什么来头,那他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情急之下脸上讨好之色更浓了。 武松也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挥了挥手,跟着李清照、贺师爷迈步往里走去。 赵明诚跟在身后,很是有些纳闷,这武松不就是个酒楼东家吗?怎么会认识应天府贺师爷,而且从刚才贺师爷言行举止来看,似乎对武松恭敬有加,甚至还有些刻意巴结讨好。 进入院子中到了花厅,这里就是拍卖的场所,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交椅之上,前面一座高台就是用来拍卖的台子。 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贺师爷没等武松开口询问,先主动说道:“我们老爷十分仰慕武爷,还想着什么时候请武爷吃个饭,喝杯酒聊聊天呢,武爷哪天方便还请赏个脸。” 坐在旁边的李清照和赵明诚更是听的目瞪口呆。 贺师爷这话语话里话外,那简直阿谀奉承巴结的意味太明显了。 他们却不知道贺师爷虽然不认识武松,可是刚才他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李清照介绍武松,马上知道武松是狮子楼的东家。 他刚刚得到了应天府尹贺文逸的交代,让他尽快联系上武松,要设宴款待。 因为这贺文逸非常善于钻营,在京城也有不少耳目,所以此刻已经得到消息,说蔡京蔡太师对这位狮子楼的东家武松十分推崇,尊为先生。 甚至不惜为了他哥嫂被梁山盗贼掠货的事情派出十二万大军,由这位武松率领攻打梁山,逼的梁山绑了他哥嫂的贼寇请罪。 这件事虽然涉及到高度机密,外面人知道不多,但贺文逸就在官场,路子很野,还是探听到了其中的内幕,说这位大人物竟然到应天府来了,又开了新的酒楼,叫狮子楼,哪有不上前巴结的? 刚刚得到这消息,没想到就在这见到了,所以贺师爷立刻当机立断便向武松示好。 武松也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主子居然是应天府尹,那跟京城的权贵肯定是交往不浅,对自己又恭敬有加,想必知道了蔡京跟自己的关系。 武松微微点头:“府尹大人客气了。” 听到武松只是淡淡答应了,并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回答,让赵明诚、李清照更是惊骇。 这时贺师爷看见了场中有几个重量级人物,便想过去攀谈两句,歉意的对武松笑了笑说:“武爷稍坐,我去去就回来。” 武松点了点头,贺师爷便起身过去招呼他朋友去了。 这时,一个白衣锦袍公子哥,摇着折扇,颇有几分风度的迈步走到了李清照面前,潇洒的作了个揖,脸上淡淡的微笑说道:“清照,又见面了。” 李清照抬头望去,看见来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是你啊,你怎么也来了。” 这位锦袍公子便是应天府的瓢把子曲金章的儿子曲浪雄。 第216章 惹不起的人 曲浪雄对李清照一直垂涎欲滴,多方讨好。李清照压根看不上这种花花公子,所以对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 曲浪雄也知道赵明诚喜欢李清照,但他不在乎,他爹背后的势力绝对不比赵明诚低,所以他敢跟赵明诚叫板,就看谁有手段能把李清照弄到手。 曲浪雄看了一眼在坐的几个人,目光瞧向李清照左侧坐着的武松。 见他面生,身上衣袍也极简单,是粗布,显然不是什么权贵人家的子弟。 于是手中折扇刷的一收,点了点武松说道:“你起来让开,把位置让开。” 武松翻了翻眼皮,瞧了他一眼,没理睬。 座位并没有编号,也不存在对号入座,先来先坐,场中空位不少,他却来抢自己的位置,显然是想坐在李清照身边。 李清照很不高兴的对曲浪雄说道:“他是我朋友,我们坐在这儿,你干嘛来抢位置?” 曲浪雄当然不会不给李清照面子,瞧了身后跟着的保镖一眼说道:“赏他十两银子。” 保镖立刻取出十两银子扔到了武松身上,沉声说道:“小子,还不拿着银子赶快滚,把位置让给曲少爷。” 武松拿起了那锭银子右手轻轻一捏,那银子便像一滩软泥似的被捏扁了,接着他把银子两端抓着慢慢的拉开,就像拉面团似的拉成了一根长条形。 接着武松将那根银棍子抄起来,指了指曲浪雄说道:“别来惹我。” 说着将那根棍子直接扔在了他的脚下,当的一声。 这一手把曲浪雄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可曲浪雄不能在李清照面前认怂,道:“小子,敢在我面前嚣张,你怕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武松却是不理睬他。 曲浪雄咬咬牙说道:“我给你一百两银子,立刻在我身边消失,以后再不许缠着李姑娘,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武松扭头望着他:“滚!” 曲浪雄被武松眼中冷烈的杀意吓得一哆嗦。 这时正在场中招呼权贵的金家家主金丰海见这边似乎有些状况,快步走了过来,陪笑说道:“曲少爷,这是怎么了?” 曲浪雄这才缓过神来,指着武松说道:“这小子抢我的位置,还威胁我,你给我评评理。” 金丰海一听,顿时一张脸便沉了下来,他不认识武松,但是他却知道曲浪雄是惹不起的,他的老爹曲金章是应天府的瓢把子,手下兄弟众多,他可不想招惹这样的人。 再说了,曲金章背后有不少靠山,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又看看武松,穿的普普通通,虽然身材高大威猛,可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立刻阴冷着声音对武松说道:“这位先生既然来我金家参加拍卖,就应该守这个规矩,怎么能抢曲少的座位呢?请你马上让开,把座位还给曲少并赔礼道歉。” 一旁李清照气的柳眉倒竖,便要发作,武松却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朝她微微摇头。 武松就想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可曲浪雄分明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和那个男人正眉来眼去,简直要发疯了。 一指武松的手怒道:“你这狗东西,你盯着谁看呢,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看清照,老子一定要把你这只眼给剜了。” 眼看曲浪雄如此恼怒,更让金丰海紧张害怕,也怒气冲冲指着武松说道:“你现在跟金少道歉还来得及,否则我金家可对你不客气。” 武松慢条斯理望向他说道:“你不客气还能怎么样,没想到到你金家来参加一个拍卖会,却看到这副嘴脸。” 金丰海大怒,手一挥,指着场中负责安保的看家护院:“来人,把这人给我拖出去,绑在柱子上,等会交由曲少发落。” 立刻便有十几个膀大腰圆的看家护院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这下引得场中不少人朝着张望。 贺师爷正在跟几个朋友说话,也发现动静,急忙扭头望去,一眼就看见这些人是冲着武松去的,直吓得头皮发麻。 那几个看家护院立刻拔腿就冲了过来,就在护院头领伸手准备抓武松的时候,他一声怒喝:“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护院看见是他当然认识,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金丰海当然认识应天府尹的这位大师爷。 急忙满脸陪笑,拱手道:“贺师爷,这大个子抢了曲少的位置,调戏清照姑娘,并且出言不逊,我正准备把他拿下。” “放屁,这位武松武二爷是狮子楼的东家,他是我们大老爷最珍贵的客人,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得罪武爷。” 贺师爷只敢说武松是贺府尹的贵客当,然不敢说出背后武松跟蔡京蔡太师的关系,这样的秘密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但光贺府尹的最尊贵的客人这句话,就足以让金丰海吓尿了。 他是有钱,可是怎么敢得罪堂堂府尹的贵客,顿时额头冷汗便冒了出来。 也算他倒霉,他儿子先前在门口得罪了武松,却还来不及把武松的身份告诉他爹,结果他爹接着得罪武松,金家今天也算流年不利。 金丰海恭恭敬敬作揖,手都快碰到地上了,满是巴结讨好的对武松说道:“对不住武爷,老朽有眼无珠得罪了武爷,刚才你就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别跟老朽一般见识。” 一旁的曲浪雄微微有些惊诧,上下又好生打量了一下武松。 即便抬出了应天府府尹这个身份,曲浪雄也不是如何害怕,因为他爹的后台身份地位甚至盖过应天府府尹。 但是,那是他爹的后台,还不是他自己的身份。 更何况直接跟应天府对着干,他爹也不会答应的,如果因为抢个座位就把脸给撕破了,他爹绝对会狠狠收拾他。 所以曲浪雄只好忍气吞声,鼻孔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清照不是你能碰的,劝你一句,凡事多想想,不要太嚣张了。” 说了这几句话,他便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金丰海又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这才退开。 第217章 赝品而已 贺师爷赶紧坐在武松身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武爷,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也是武爷您为人太过低调,不然给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你。” 要是武松表露他跟蔡京蔡太师的关系,绝对会把曲浪雄吓个半死,就算他爹背后那最大的靠山,跟蔡京蔡太师相比,那也是螳臂挡车,蔡京伸个指头都能把他捏死。 不过武松不愿意用蔡京的势头来张扬。 这时,李清照另一侧的赵明诚很是有些不高兴的对武松说道:“武松,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吗?” 武松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李清照的手臂上,而李清照俏脸微红,却并不把手收回去,就这么任由他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赵明诚实在看不下去,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武松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手从李清照手臂上撤了回来,对李清照笑了笑,说道:“抱歉!” 李清照对武松更加好奇了,她知道贺师爷也是个很谨慎的人,尤其是在应天府府尹这样的高官身边做事,更是低调,不轻易给府尹大人招惹麻烦。 可这今天贺师爷却高调出言训斥,金家倒也罢了,不过是富贵之家,可是居然连曲浪雄和赵明诚这样有很深背景的人都直接训斥,可见他对武松的敬畏推崇到何等地步。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贺师爷个人的关系,背后绝对有应天府尹的授意,若是这样,那武松的身份背景就更让人耐人寻味了。 很快参加金石拍卖的人陆续都到了,金丰海上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宣布拍卖开始。 宋朝的拍卖跟现代也很类似,价高者得,如果底价没人出价,那就流拍了。 最先拍卖的几个金石文物都不是很重要,所以很快就被人拍走了,赵明诚也出价拍了两块石碑。 接着,几个家奴抬上来了一尊大鼎。 这是全场热点,殷商青铜宝鼎。 这宝鼎上面铸造得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文字,这宝鼎一出来,场中这些金石学家一个个都脑袋伸得老长,脸上满是热切。 这是本次拍卖中至关重要的一件器皿,上面篆刻的古怪文字不知出自何处。 金丰海颇有几分得意,说道:“这青铜鼎是老朽花重金收购而来,我请了金石学家瞿老考证过的,绝对是殷商时期的青铜器,祭祀用的。 在座的可都是应天府数得上号的金石学家,各位看看值多少钱,各自出个价吧,价高者得,底价一千两银子。” 赵明诚眼中满是热切,说道:“金掌柜,我们能不能近距离看一看?” “当然可以,诸位都是金石大家,不过只能看不能触碰。” 这是规矩,这种东西即便是青铜的,手在上面乱摸也会造成一定的损害的,毕竟手上有汗渍。 当下十几个金石大家便纷纷上台围着那青铜鼎左右看着。 赵明诚当然是看的最热切的一个,甚至都趴在地上,从下面查看大鼎的底部。 李清照对金石研究不深,坐在那没动。 武松当然也没动,贺师爷是代表今天府尹来参加拍卖的,他当然也对这青铜大鼎充满兴趣。 便上去围着仔细查看,座位上便只剩下李清照和武松两人。 李清照有些好奇的瞧着武松:“你怎么不上去看看?” 武松微笑道:“赝品而已,值得这么兴趣盎然吗?”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可是场中此刻都在聚精会神的研究,没人说话,每个人都神情专注,于是他这声音就很突兀。 他们本来就坐得很靠前,清楚的传在了台上。 金丰海一听不由很是生气,可此刻他已经知道武松的身份,不敢造次,却还是冷着脸拱手说道:“武爷,这青铜宝鼎可是老朽重金聘请的京城来的金石大家瞿老亲自鉴别过的,确认绝对是殷商时期的东西,这上面的文字也可以证明。” 那被称为瞿老的老人满头银发,仙风道骨,面目清秀,拄着一根拐杖坐在台子的一角,身后站着两个侍从,是他的弟子。 眼见众人都望向他,他不由缓缓点头说道:“没错,老朽已经反复验证确认,的确是殷商时的青铜宝鼎无疑。” 一听到这话,很多人目光灼灼望向武松,都觉得武松简直是在危言耸听。 他们也都认识瞿老,德高望重,在金石界颇有威望,尤其是鉴别金石这一块,从不走眼,威望极高。 曲浪雄更是愤恨,之前被武松压了一头这口气还没出来,他立刻从台上俯视着武松,目光犀利:“武松,这尊殷商时的青铜大鼎乃是瞿老亲自考证过的,你却说它是赝品。 你得说出个名堂来,否则便是把瞿老和在座这么多金石大家不放在眼中。” 武松说道:“我只是说我的想法,你们没必要听我的,愿意花钱买赝品那是你们的事,我没有义务解释。” 这话说的没毛病。 一件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即便说出来了,也没错,买家自己做出判断就是。 每个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断,就像你在台上认为它是真的,人家也没有要求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说它是真的,说不出来就向你道歉。 因此听到武松这么说,众人也就哑口无言,包括曲浪雄,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还嘴了,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金丰海也很不高兴的瞧了一眼武松。 即便你是应天府尹的贵客,可是你在这儿说东西是假的,那不是说金家卖赝品吗?把金家脸面放在哪里呢? 不过他不敢得罪武松,只能说道:“各位都是金石大家,眼里不揉沙子,是真品还是赝品,我相信每人都有自己精辟见解,不需要听从别人的误导。” 众人都点头。 看完之后,所有人都下来了,开始竞价。 这毕竟是殷商时期的宝鼎,上面还有古怪的文字,所以价格一路飙升,最后到了二万两银子。 最终被赵明诚买了下来。 这赵明诚不愧是金石大家,父亲是吏部尚书,家中有的是钱。这两万两银子眉头不皱便买下了。 这青铜大鼎抬到赵明诚身边,赵明诚高兴坏了,一直看个不停。 李清照却望着武松说道:“你先前说它是赝品,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第218章 真的是赝品 武松微笑:“还是不说吧。” 要是武松说出来,赵明诚会发疯的,毕竟花了二万两银子。 金石古玩这种东西,一旦成交是没有退货一说的,即便是买到了假的,也只能怪你自己眼拙。 当然如果卖了假货,金家这名声也就坏了,但也不存在退货的问题,除非他自己愿意。 听到这话赵明诚哼了一声,冷冷的声音说道:“二万两银子我赵某人就算打了水漂,还输得起,只是就怕你说不出个名堂,免得让人笑掉大牙,在这装什么装?” 金丰海也听到了这话,实在忍不住了,也过来躬身一礼,对武松说道:“武先生能否说出一二来,到底为何说我金家卖的这青铜宝鼎是假货?否则我金家名声也就毁了,还请武先生给我金家一条活路。”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武松,金家姿态摆的很低,甚至说武松这样若不说出子丑寅卯来,会对金家声誉造成损害。 武松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如果不说出来大家装着不知道也就罢了,买到的欢天喜地当宝贝,卖了的也没人揭穿,高兴的拿钱,大家皆大欢喜,这样不香吗? 何必要闹得大家不愉快?当然我不觉得你们金家故意卖假货,或许你们自己也被打了眼。” 武松这话说的就让这些人更下不来台了,赵明诚站起身,眼中喷出的火简直可以把武松烧死一百遍。 他目光冷冽的望着武松:“武松你把这话说清楚,为何这青铜宝鼎是假的?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即便你后面有人撑腰,我赵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即便闹到应天府尹去我也要讨个说法。” 金丰海也阴沉着脸拱手道:“是呀,这件事关系重大,还请武爷把话说清楚了,否则我金家在金石界可就无力足之地了,为了活命,即便到应天府去告状也在所不惜。” 贺师爷有些着急了,因为武松这话说的太满,他想替武松解释两句都没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对于金石古玩到底是真迹还是赝品,武松只是说他自己的个人看法,两位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赵明诚此刻已经识破了,哪里还顾这些,贺师爷只不过是贺府尹的身边师爷,便是府尹大人在此,他赵明诚也要问个清楚,毕竟他爹是吏部尚书,官品还在应天府尹之上,他自然不怕。 说道:“武松你说是不说?我只问你。” 李清照很是后悔,原本就没事了,干嘛自己非要多这么一嘴?结果没想到武松居然说出那样的话,害得现在剑拔弩张,双方闹翻了,又何必呢? 她便劝慰赵明诚:“武松也只是个人看法,你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这青铜宝鼎我看品相不错,这上面的文字十分的古怪,回去够有你忙着研究的啦。” 她想岔开话题,可赵明诚已经抓住了武松的痛脚,又哪会放手? 悍然说道:“清照,这件事你别管,是我跟武松之间的事,他讥讽我买了赝品,又讥讽金家卖假货,如果这口气我赵明城都能忍,那我赵家脸面何在?” 曲浪雄最乐意看见眼前这一幕的。 刚才被武松怼了,他正窝着一口气,听到这话也大声说道:“是呀赵兄,我觉得你说的再对也没有了,竟然敢出言当众讥讽别人买假货卖赝品,那是必须要说出个道理来的。 当众打脸还不解释,我第一个不答应,即便他背后有人撑腰,那天底下也扛不住一个理字去,不管是谁都得讲道理吧。” 眼看这些人咄咄逼人,武松皱了皱眉,站起身说道:“你们当真要自找不痛快吗?” 赵明诚怒道:“我现在已经很不痛快了,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那就该你不痛快了。” 李清照赶紧起身拦在两人中间,对武松说道:“二郎哥哥你少说两句,这事交给我,我来处理。” 赵明诚冷声道:“清照,他如此欺辱我,你却还护着他,到底意欲何为?” 李清照正要发火,武松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放心吧,这事我自己来。” 眼看武松又是一把抓住李清照的小手,还拍了两下,赵明诚和曲浪雄两人都是脸上变色,眼中犹如喷出熊熊火焰。 赵明诚一字一句说道:“武松拿开你的臭手,否则我跟你拼了。” 武松却握紧了李清照的手,拉着她走到了那座青铜大鼎面前,淡淡一笑:“你们不是想让我证明这青铜大鼎为什么是赝品吗?我便让清照来证实好了。” 众人都有些傻眼,李清照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手被他攥着,仰着一张俏脸望向武松:“我不懂验宝啊。” 武松抓着她的手放在了青铜大鼎的一只鼎耳上,微微一笑说道:“看清楚了。” 说着,手下微微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那只青铜宝鼎的一只鼎耳硬生生被掰断了。 李清照愕然,一瞬间惊呆了。 虽然看上去是她的手掰断的,实际上是握着她手的武松将一股真力注入在她手掌上,并帮着她轻松的掰断了这只青铜大鼎的鼎耳。 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甚至惊恐的望着武松。 这只大鼎可是花了二万两银子买下来的,武松居然和李清照一起把它掰断了,那这件宝鼎可就毁掉了。 李清照花容失色,难道武松是用这种方法陷害她弄断青铜宝鼎,转移视线? 李清照虽然祖上曾经是宰相,可是家里并不是特别富裕,她的家世可远远不如赵明诚家,毁了这个青铜宝鼎她家可赔不起。 就在她惊慌失措,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武松却淡定自若的从李清照的手中把那掰下来的鼎耳取了下来,扔给了赵明诚:“你自己看看吧,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相信你既然身为金石学家,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赵明诚听到武松这话之后,下意识的目光望向了断口,嘴里怒道:“你弄坏我的青铜宝鼎,必须赔礼道歉并作出赔偿,否则……” 刚说到这,他突然声音就停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死死的盯着断口。 接着一个箭步就到了铜鼎旁边,仔细的查看另外一节断口,随即整个人便如筛康一般抖了起来,眼中喷出杀人的火焰一般。 他将那半截鼎耳狠狠砸向了金丰海,咆哮着说道:“姓金的,这鼎真的是赝品,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第219章 别自作多情 金丰海被那只断耳砸在胸口,蹬蹬倒退了两步,差点摔倒,胸口痛的简直骨头都要裂了一般。 金少勋赶紧搀扶住老爹,从地上捡起那块掉在地上的断裂的鼎耳,有些慌乱的瞧着赵明诚:“赵公子有话好好说,为何要动手?家父年纪大了,可受不起,这要撞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砸他怎么了?老子还想踹死他,他敢卖假货,真当我赵家好欺负吗?” 所有人都没说话,惊呆了,面面相觑,难不成这鼎真的是假的? 看赵明诚那要吃人的架势,似乎铁证如山呀,于是乎一个个都围拢了过来,想看个稀奇。 金丰海同样被赵明诚的反应给震惊到了。 赵明诚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如果不是因为极度的愤怒,不会做出用沉重的鼎耳狠砸自己的举动来的。 他忍着胸口的剧痛从儿子手里接过了那半只鼎耳仔细瞅了一眼,这一瞧之下同样如遭雷击:“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金艳海整个身子如筛糠一般剧烈抖动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台子一侧的瞿老。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朝着瞿老望了过去。 瞿老有些迷茫,先前赵明诚的反应就已经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妙,而金丰海看了之后同样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心头更是不安。 不会吧,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真不是殷商时的青铜器? 他整个人颤巍巍站了起来,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夫鉴宝一辈子从未走眼,尤其是殷商时的那更不可能弄错。 虽然上面的文字自己也不认识,但通过种种迹象推断,这绝对是一鼎殷商时期做法事的法器,绝对不会错的。”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那复杂迷茫甚至带着愤怒的目光让他开始有些凌乱。 于是在两个弟子的搀扶下颤巍巍走到了近前,来到了金丰海面前,颤巍巍伸出手:“给我看看。” 金丰海二话不说,默默的将那只断耳铜鼎递给了瞿老。 瞿老将铜鼎断耳接了过来,眯着一双老眼看了过去。 这一瞧之下他也如遭雷击,两膝一软直接往地上跪了下去。 幸亏两个弟子反应快,一下子扶住了他,把他硬生生又架了起来。 只片刻间瞿老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本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如风烛残年苟延残喘一般。 “完了,走眼了,真的走眼了,这不是青铜鼎,这是铁的,是后世人用铁器铸造,外面包裹了青铜,我怎么会看走眼呢?” 原来,断口处清晰的可以看出,这所谓的殷商青铜鼎事实上是铁铸造的。 铁器和青铜鼎在断面上有明显的区别,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个鼎的表面包裹了一层青铜,并且做旧了,内部却是铁铸的。 铁是春秋战国时才开始出现的,在殷商时候还没有使用铁器,只有的只是青铜。 所以,那时候的金属器皿都是青铜器,没有铁器,而现在这个大鼎居然是铁铸造的,这就铁的事实证明,这只鼎是仿冒的,是后世用铁器仿冒的青铜鼎,不可能出自殷商时的。 从断口比较新来看,说明这铁器时代并不久远,足以证明应该是宋人仿冒的,充其量几十年的历史而已。 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他居然把一个赝品鉴定成了一位价值连城的殷商青铜鼎,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人。 瞿老只觉得一世英名付诸流水,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徒弟的怀中。 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昏死过去,不然哪里还有脸面对这一切? 弟子赶紧七手八脚将他抬了下去。 面对瞿老的反应,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青铜鼎还真是赝品,那黑大个武松还真是说对了。 赶紧纷纷上来瞧那断口,这些人可都是玩金石的,大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这鼎是铁做的,而且还很新,绝对不可能是二千年前殷商时期的青铜鼎了。 赵明诚只觉得心头气血翻涌,哇的一下,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软倒在地。 而金丰海则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场中顿时大乱,忙着上前救人。 李清照焦急的对武松说道:“他吐血了,怎么办?” 武松淡淡说道:“没关系,他是急火攻心,这口血吐出来反倒好了,否则会落下很重的病。” 果然,只过了片刻,赵明诚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睁开眼。 而这时,金家已经把郎中叫来了上前,查看片刻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开副药调理几天就会好。” 金丰海也终于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对赵明诚说道:“赵公子不用担心,这是老小的失误,这东西还未交割,公子无需付账,所有损失由老朽承担。” 这金丰海也算识相,毕竟赵明诚那可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家世显赫,他金家可惹不起,又是在拍卖场上当场发现有问题的,他赶紧表明态度。 其实,换个买家,金家未必这么好说话了。 场中听金丰海这么说了,也都纷纷点头。 李清照询问赵明诚是继续参加拍卖还是回去养伤?赵明诚吐了那口鲜血胸脯反倒舒畅了。 加上金丰海又说了这笔账不用他付,算金家自己的损失,他心情也就舒畅了,摆摆手说了一句“继续!”。 拍卖继续进行。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丫鬟走到了武松身边,对武松说道:“武松,我们小姐叫你过去,有话要问你。” 武松听她说话很不客气,而且鼻孔看人的样子显得十分的傲娇。 不由皱了皱眉:“我跟你们小姐不认识,就不过去了。” “我们小姐叫你过去是有话要问你,不是要跟你结交,你别自作多情。” 武松淡淡一笑:“那正好,我没兴趣自作多情,你家小姐也别自作多情。请回吧。” 丫鬟没想到武松居然这样回答,气的一跺脚扭身走了。 贺师爷很担心的对武松低声说道:“那位小姐是转运使左君海的女儿左倩倩,这女子十分霸道,她让你去你不去,她会找你不痛快的。” 转运使的级别比应天府尹还要高。 那可是正三品的高官,位高权重,级别在应天府府尹之上,所以贺师爷提到他也是颇有几分忌惮。 第220章 钱多任性 武松却淡淡一笑:“我不惹她,她也别来招惹我,相安无事倒好,她要霸道我也不会怕她。” 贺师爷尴尬的笑了笑,的确贺师爷知道武松背后的背景,连蔡太师都要尊他一声先生,越王都要跟他求字。 最关键的是蔡太师和越王虽然对武松推崇有加,但是否真的愿意帮他出头对付转运使那可就得打个问号了,毕竟神仙打架这种事,神仙之间一般也是不愿意的,除非特别重要的理由。 当然,如果蔡京蔡太师愿意为武松出头教训转运使,转运使也是远远不够看的,就看武松在太师眼中有多重的分量。 事实上应天府尹贺文逸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见武松多少也有试探的意思。 那丫鬟回去之后跟左倩倩说了,左倩倩扭脸过来用冷冽的目光望向武松,鼻孔轻轻哼了一句,随即十分傲慢的把头扭了回去,不再理睬 接下来拍卖继续进行。 金丰海又是托盘托出了一副龟甲,上面满是奇怪的符号文字。 金丰海说道:“这件乃是龙骨神符,这是一块龙骨,上面刻的有非常诡异的图案符号。 很抱歉,即便是瞿老和老朽也都无法辨认是什么样的文字,各位可以上来一看究竟再出价,底价一千两银子。” 众人纷纷上去查看,赵明诚在仆从的搀扶下也上去看了看,随即便退下来了。 他们也都认出来这所谓的龙骨事实上只是一块海龟的龟壳,根本不是什么龙骨,而上面这种文字图案是不认识,却也没有太多的价值。 或许可能是若干年前的某位人刻上去的文字,像这种没有什么历史意义和重要人物使用背景的东西并不值钱。 叫价一千两银子,其实价已经比较高了,所以一时间却没人出价,大家都不看好。 反倒是武松来了兴趣,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后世才出现的甲骨文。 甲骨文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开始出现,是在用来做中药的兽骨上出现的各种奇怪文字,后来被文学大家研究出来,它是神奇的甲骨文。 而事实上在那之前甲骨刻着文字就早已经出现了,只是没有人注意罢了,包括这个时代的军事家,也并没有把他们作为研究对象。 这么大一块甲骨刻着的甲骨文其实是很难得的,武松倒有兴趣把它买走,见别人不买,于是他就举手叫道:“我出一千一百两。” 众人都望向他,觉得他有些傻乎乎的,花这么多钱买一块破骨头上刻的字,又没有什么出处,实在不知道怎么想的。 曲浪熊更是哈哈大笑,说道:“武松你是钱多烧的还是脑袋原本就不是用来想问题的,居然花钱买这东西,你这种蠢货怎么有资格跟清照坐在一起,我就说了你不配,还是赶紧滚吧。” 又有七八个跟曲浪熊交好的纨绔也都跟着哈哈大笑嘲讽。 武松压根不理睬,这时代的人好像还没人注意到甲骨文的重要研究价值。 实际上武松自己并不想去研究,只是他知道这东西是好东西,反正没人争,一千一百两银子买了就买了,算是抢救文物吧。 正在这些纨绔嘲笑间,忽然有一个清亮的女子的声音叫道:“二千两银子。” 众人都大吃了一惊,扭头望去,发现是转运使左君海的女儿左倩倩,她身边的一个老妈子举的牌叫的价。 “左家出价了,难道这东西真的值钱吗?” 左倩倩举牌出价,曲浪熊等人自然是不敢讥讽了,甚至还假惺惺的溜须拍马,夸了几句左倩倩。 武松皱了皱眉,又举手说道:“三千两。” 武松话音刚落,那老太婆立刻又举手:“四千两。” 这下场中众人都明白了,左倩倩这是跟武松故意对着干,就是要盖过武松一个地头。 那块龟骨上的文字先前卖一千两底价,若不是武松凑趣都没人出价,没想到现在已经炒到了四千两,远远超出了它的价值。 因为像这种骨头上刻文字的东西,中药铺时不时就能找到,只是比这个小一些,没那么大,说明这东西根本不值钱,也没人去研究。 作为这些金石大家而言没有兴趣花钱买这个不知道的东西,却没想到炒到了四千两,显然两个在斗气呢,于是乎众人都看热闹。 武松皱了皱眉,好生的看了一眼左倩倩,便看见她一副挑衅的目光也看向自己。 于是武松笑了笑,直接举手:“一万五千两。” 众人直接被惊了个目瞪口呆,一片哗然。 一块骨头上刻着文字的海龟的龟骨,又不是什么宝贝,居然武松出到了一万五千两,这简直是天价中的天价了,大家都难以置信的望着武松。 武松同样用挑衅的目光望向左倩倩,左倩倩身边的老太婆明显犹豫了,冲着左倩倩摇摇头,示意不要买了。 没想到左倩倩扭头看向武松的时候,便看见了武松那挑衅的目光,顿时一股怒气一直冲到了头顶,毫不犹豫的举手叫道:“一万六千两。” 说着,同样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武松。 真是钱多任性啊。 武松抱着双肩不再理睬。 左倩倩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她发现她上当了,武松显然并不想要这块带着文字的兽骨,他就是知道自己要跟他对着干,所以故意刺激自己一下,叫了这么高的价向自己示威。 自己头脑发热之下居然还是加了价,一万六千两,这一叫出口就无法再反悔了。 她恼羞成怒的盯着武松,同样扬起了下巴,似乎是在说你怎么不加价呀?接着斗啊。 武松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这块龟骨虽然是甲骨文,可是并不稀罕,因为带甲骨文的兽骨随便都能找到,何必要花一万五千两银子去买,除非它西施用来洗脸的可能值钱。 没有任何文物价值,上面的文字是值不了什么钱的,更值不了这么多钱,谁买谁冤大头,左倩倩要跟自己斗气那就让她出把血。 左倩倩看见武松不理她,而她居然一下出了一万六千两银子买一块兽骨,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 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武松冷声说道:“武松,你想故意跟我吵架对着干,对吗?” 武松耸了耸肩:“我买不起让给你了,你还不高兴?” 左倩倩哼了一声:“敢跟我斗,你会后悔的。” 第221章 赝品破绽 武松说道:“好像有人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花了一万六千两银子买了块兽骨,还真当是龙骨吗?” 左倩倩直气得头顶冒烟,冷声道:“区区一万六千两银子,我左倩倩拿得出来。” 左倩倩这话还真不是盖的,左家还真有钱,在应天府那也称得上是最有钱的世家之一。 一万六千两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什么大钱,不过只是这钱花的冤枉,心里不舒服罢了。 众人没想到武松居然敢调戏转运使的女儿,不少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武松,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要能攀上转运使的女儿,那当然是要使劲溜须拍马的,便有人大着胆子指着武松,一副想要教训他的样子。 金丰海赶紧咳嗽两声,宣布这龙骨神符一万六千两银子由左倩倩买下。 接着后面又出了几个武松有些兴趣的文物,都是唐代以前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文物,武松看过也都是真的,但要价也都不算太高,没什么人竞价,他决定买下来。 可是他一出价,左倩倩便立刻跟着叫价。 一路攀升,不管武松叫多少,她都要比武松多一千两银子。 众人看出来左倩倩是完全在针对武松,就是压着武松用钱砸他,即便明显武松故意抬高价,左倩倩也同样毫不犹豫便加上去了,武松于是当然就让给她。 由此一来,左倩倩花了不少冤枉钱买了一堆她根本不想要的东西,只是为了给打压武松,让他好看罢了。 而赵明诚始终再没出手,经过那次赝品事件之后,他整个人彻底熄火了,只在那瞧着武松跟左倩倩斗。 李清照也很是无奈,私下里曾经劝过武松别再出价了,明显左倩倩就是在故意跟他对着干,何必要得罪这种人呢? 拍卖会终于结束了,左倩倩得意洋洋走到武松面前,鄙夷的目光望着他说道:“穷小子,怎么样?没脾气了吧?没钱就不要装硬汉。当心本小姐用钱砸死你呀!” 武松笑了,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他比钱多。 他现在不敢说富可敌国,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成为大宋第一富豪丝毫没有难度。 没想到一个转运使女儿在他面前嚣张,这转运使家的钱肯定大多来路不正的。 不过武松根本不想去跟斗,对这种浅薄的女人直接无视就好。 李清照带着武松离开了拍卖场。 到了金家门外,赵明诚脸色惨白,在侍从搀扶下上车径直走了,甚至都没跟李清照说句话。 金丰海一脸羞愧的一直送到门外,目送赵明诚上车走了。 李清照和武松也准备离开,金丰海对武松拱手道:“武爷,老朽有句话想请教,不知武爷是否肯赐教?” “你说。” “不知道武爷是怎么一眼看出这青铜鼎是赝品?老朽和瞿老都反复研究却看不出它是用青铜包裹的赝品,而武爷却没有靠近,没有触摸,一眼就认出是赝品了,必然有独到之处,能否指教一二?” 对他来说,做拍卖这一行眼神最为重要,这一次走眼了也没关系,如果能从中学到一些知识,下次力争不再走眼,那也算交了学费了。 武松听他问题笑了笑说道:“青铜器和铁器比重不同,同样体积做出来的东西,铁的明显要重。 当然他们的差距并不是特别明显,但对于明眼人来看是能够察觉的。 我从他们把铜鼎抬上来时承受的重量便感觉不对劲,青铜没有那么沉重。 地面撞击声也是不一样的。我也是从这个微弱的区别中发现了端倪。” 金丰海十分诧异,同时对武松也非常佩服,要知道青铜制造的东西重量肯定跟铁器有区别,但这区别不会太大,而声音更不是一般人能听得出来的。 即便他祖传都是金石买卖生意,他也听不出来,更观察不出来这件青铜赝品属于高仿,就算在业内首屈一指的瞿老都被迷惑过去了,没想到却被武松看出来了。 最让人震惊的是武松十分笃定,甚至可以毁损这件青铜器来验证他的真伪,要知道赵明诚可是花了二万两银子买下来的。 他如果毁损那只耳朵铜鼎,却不能确定证明它是赝品的话,那他要赔偿二万两银子的,这让金丰海赞叹不已。 金丰海一躬到底,恭恭敬敬对武松说道:“武爷,我金家经常要拍卖些金石文古玩字画什么的,如果武爷愿意在我金家担任鉴宝师。 金家愿意给武爷一个满意的酬劳,具体价钱武爷尽管开口,绝不还价。” 金丰海非常希望聘请武松作为他们的鉴宝师,有武松这么高水平的鉴宝师,那将来走眼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只要能避免一两次这样的走眼,金家就能避免极大的损失,相比给武松的报酬,那就不值一提了。 没想到武松却摇头说道:“抱歉,我的兴趣不在这,我只是陪朋友来逛逛。 不过将来你有什么拿不准的金石文物字画,求到我了让我给把把关,我也是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参谋的。 听到武松已经做了口头承诺,不由狂喜,又是深深一礼:“如此多谢武爷!” 正说话间,贺师爷上前对武松拱手说道:“武松,我们老爷确定日子后,在下再登门请武爷光临!” 武松点头说道:“行啊,有酒我从不会拒绝。” 武松出门做生意,当然要结识各路人物,应天府尹愿意结交他,当然不会摆架子。 李清照正要上轿和武松离开,忽然有人叫住了她:“清照。” 李清照扭头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来人却是曲浪雄。 他手里捧了个锦盒,对李清照说道:“清照,我原本想等拍卖会结束之后再把这东西给你,却没想到刚才出了这档子事,你要提前走,我只好把这东西提前给你了,你收下吧。” “是什么?”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玉佩,是一对,另外一半在我身上,这一半根据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是要交给我们曲家长孙媳妇的,我是曲家长孙,以后要执掌家业的,所以这块玉佩我希望你能收下。” 一听这话,李清照顿时脸上变色。 这是曲家给长孙媳妇的,曲浪雄把这东西给她,也就意味着向她求婚了,她只要接下就相当于答应曲家的求婚,成为曲家长孙媳妇。 李清照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接受的,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们家的托媒说亲,你还是找别的姑娘吧,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 第222章 臭武松,别让我在见到你! 曲浪雄却拦在了李清照轿子前面,打开了那锦盒,露出了里面璀璨的一块玉佩,的确越是温润,一看就是有年代的价格不菲的珠宝。 他取了下来,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比了一下,居然能拼成一对龙凤呈祥图案。 接着他把自己的那一块塞回怀里,另一块金凤递了过去:“清照,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这一辈子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就答应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天底下的女人都比不上你,我只要你。” 说着便要把那玉佩硬往李清照手里塞。 李清照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把手背在身后坚决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的,而且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说着直接用手挽住了武松的胳膊。 武松很无奈,只能帮李清照再做一次挡箭牌了。 上次对那顾全胜就已经做过一次,这次又对付曲浪雄,他没想到李清照有这么多狂热追求者,一个比一个霸道。 一听到李清照这话,曲浪雄顿时脸上变色,阴沉着脸盯着武松,冷冷的声音说道:“武松,我不管清照说的是不是实话,你最好离得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清照身边。 否则即便你背后有人撑腰,我曲家也要给你足够的教训。” 李清照怒道:“曲浪雄,你讲不讲道理,难道我李清照就只能嫁给你吗?” “没错,你只能嫁给我,任何男人要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说着,阴冷的目光望向武松。 李清照没想到曲浪雄这么不讲道理,气的脸都白了,扭头对武松说道:“武松我们走,不理他。” 说着牵着武松手便往前走,连轿子都不坐了,毕竟曲浪雄挡在轿子前头。 曲浪雄赶紧追了上来,拦住了去路:“清照,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他的手指向武松,咬牙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否则你身后就算是应天府尹也没办法负责你安全。 我警告你,他能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跟我曲某人斗,你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着,伸手便要去抓李清照的胳膊,嘴里叫道:“清照跟我走,这男的敢跟上来,我就杀了他。” 在他的手即将抓到李清照的胳膊的时候,被武松一把抓住了。 曲浪雄只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铁箍牢牢箍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不由恼羞成怒,呵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打,把他两条腿打断。” 曲浪雄身后几个保镖立刻冲了上来,就要对武松动手。 武松抡圆了一巴掌,狠狠抽在曲浪雄的脸颊上,打得曲浪雄整个人横飞了起来,将冲上来的几个保镖砸翻在地,摔成一堆。 曲浪雄一张脸都被打烂了,吐了好几颗牙齿了,鼻口流血,整个人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连站起来都不能了。 而且这一巴掌武松已经加入了内力,借着曲浪雄摔过去的身形,将他身后几个保镖也都遭受了重击,一时间这几个保镖气血翻涌,根本起不来。 眼见武松只一招便把曲浪雄和他的几个保镖全打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众人不禁骇然,尤其是金丰海,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先前他还敢跟武松嚣张,现在才还知道凭他们家的本事,连武松一个指头都斗不过。 金少勋更是额头冷汗直冒,他先前还帮着赵明诚对付武松,现在看来这就简直是飞蛾扑火,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连曲浪雄都被武松教训成这副狗样,更不用说他了。 武松淡淡一笑,对曲浪雄说道:“小子,我武松的女人你都敢碰,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你曲家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嚣张。 不服气叫你爹来找我,我连你爹一起收拾,你爹背后不是有靠山吗?一起叫来,看我武松能不能斗得过。” 曲浪雄终于挣扎着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跟醉了酒似的指着武松说道:“好,你等着,你死定了。” 他这几句话需要从他的嘴型辨别才能大致推算出他说的是什么。因为他整个脸已经被打烂了,嘴都肿的老高,舌头已经捋不直了,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的。 曲浪雄一挥手,带着几个保镖坐着轿子骑着马狼狈逃走了。 李清照有些担忧,放开手对武松说道:“对不起,我又让你帮我当挡箭牌,这曲家很嚣张,我没想到你会动手打他,这下麻烦了。 不过你放心,他要找到你,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李清照家虽然现在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做官的人了,但毕竟她的外公她的父亲在朝廷中都曾经担任高官,社会关系和影响力还是有的,逼不得已也能找到人跟曲家叫板。 就在这时左倩倩却走了过来,满是戏谑的目光瞧着李清照说道:“武松,你玩这些花招,你觉得有意思吗?” 武松听她这句话没头没脑了,不知道她又要唱的哪一出,皱眉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在我面前跟李清照演了这出戏,不就是要让我注意到你吗?我跟你说,这么低级的伎俩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免得被人笑话。 你没钱,没有胆量,你有的只是心眼儿。你以为刚才演戏便可以引起我的注意?简直笑话。 我告诉你,比你聪明的男人多了去了,他们的那些招数都引起引不起我的任何注意,你的这点伎俩实在不值一提,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别再缠着我。” 武松哭笑不得:“你的脑子怕是离家出走了吧?” 这女人居然能把刚才的事理解为自己故意引起她注意的举动。 武松也不再理睬她,翻身上马,招呼李清照上了轿子扬长而去。 左倩倩显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武松刚才那话的意思,等回过神来,一跺脚,指着武松的背叫道:“臭武松,别让我再见到你!” 狮子楼。 武松送李清照回家后,回到这里。 武大郎赶紧过来,对武松说道:“你可回来了,蒋太医来了。” 武松一愣神,这位蒋太医怎么跑这来了? 第223章 居然追到我家里来了 便来到花厅,果然看见蒋太医带着他的侄儿蒋烛山正坐在那儿品茶。 蒋太医见到武松,不由喜出望外,起身施礼:“师父。” 蒋烛山也躬身施礼,只是笑容颇有些尴尬。 他跟武松有些不对付,只是过来拱手,并没招呼。 武松也没理他,招呼蒋太医坐下,说道:“太医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老朽刚得知你已经搬到应天府来了,正是太巧了,老朽前来求助来了。有个病人,身患重病,此人身份非同寻常,师父要把他病治好了,有莫大的好处。” 武松皱了皱眉,摇头说道:“如果单纯治病,蒋太医拿不下的必然是疑难杂症,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一起出出主意。 但如果只是为了趋炎附势,那就没必要了,我现在过得还挺好的,没必要去给达官显贵治病来攀附于他们。” “是是,老朽唐突。”蒋太医神情颇有些尴尬,赶紧说道,“师父,这病人老朽久治不愈,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才来向师父求助。 至于他是什么人,既然武爷这么说了,老朽就不提了,反正不管什么人,在师父眼中都只是病人。” 武松微笑点头:“这还差不多。” “能否劳烦师父跟我一起去给这病人瞧一瞧?他的病真的颇为棘手,老朽束手无策。” 武松点头说道:“没问题,人在哪里?” “就在应天府,咱们这就去吧?” 治病救人当然耽误不得。 武松便跟武大郎招呼了一声,骑上马跟着蒋太医、蒋烛山一起来到了应天府一处豪华宅院前。 这家医院占地极宽,气势恢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这宅院甚至比晁盖赔给武松的那宅院还要宏大得多,可见蒋太医所说的病人还真是某位显贵。 通报进去之后,很快一位大腹便便的管家把他们迎到了花厅。 管家满脸不屑的望着武松,指着武松对蒋太医说道:“蒋太医,你的心还真有点大,我问你,他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神医? 就他这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有本事把我们老爷的病治好,你没老糊涂吧?” 蒋太医赶紧赔笑说道:“当然没有,这是家师,医术极为高明,大名府首富卢俊义卢员外曾患怪病,很多人也都治不好,包括老朽。 最后是家师出手,很快就把他的病给治好了,相信家师只要出手,老爷子的病绝对没问题的。” 管家鼻孔重重的哼了一声,很是不高兴的说道:“蒋太医,你开什么玩笑?他这么年轻会是你的师父?你开玩笑也得有个谱。 再说了,给我们老爷看病,万一看出个好歹来,这责任你付得起吗?” 对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让武松很是不快。 便起身招呼蒋太医说道:“既是如此,咱们走吧!” 就在这时,花厅一个中年贵妇在丫鬟仆从簇拥下迈步走了进来,问管家说道:“薛神医来了吗?” 这位薛神医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在应天府赫赫有名,不少达官显贵都请他去家中看病,只是前些日子他出远门刚回来,管家已经托人去请了。 而眼前这位贵妇便是老太爷的妻子,关心老太爷病症,所以等不急跑到花厅来询问。 管家忙陪笑说道:“小的也在等薛神医,他还没来呢。” 中年美妇眼睛望向蒋太医。不由高兴的哼了一声:“蒋太医,您不是说找一位神医来给老爷子看病吗?人呢?” 这之前一直是蒋太医在给这家人的老太爷治病,治不好,他说去找神医,故此中年美妇才有此一问。 蒋太医忙赔笑说道:“回禀夫人,我已经把神医请来了,他是老朽的师父,师父他的名讳是武松。” “你师父?” 中年贵妇望向武松,不由神情微微一愣。不由大怒,“蒋太医,你搞什么鬼?找个小学徒说是你师父,你老糊涂了?” 她目光睥睨望着武松:“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也能给老太爷治病?让他走!” 毕竟武松太年轻了,这么年轻的郎中实在很难让人一下子产生信任感,武松自己也知道。 所以他可以接受对方质疑,但绝对不会接受对方鄙视,他不会求着巴结着去给人治病的。 他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忽听得花厅外有人高声说道:“武松,你这人真是死缠烂打啊,居然追到我家来了?” 武松扭头一看,不由皱了皱眉。 这世界还真小,因为他看见的正是先前拍卖会上跟他一直对着干的左倩倩。 “这是你家?” “明知故问是吧?这次你找的什么借口啊?” “有人请我来给这里老爷子治病。” “是吗?借口不错嘛。还真有你的,但是武松,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想尽办法吸引我注意,拍卖会上故意跟我对着干,又找李清照假扮情侣想让我注意到你。 你现在居然借口看病,跑到我家来了找我。 武松,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要这么脸皮厚好吗?我们不合适的。” 武松哭笑不得,这女人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不过他也明白了,扭头对蒋太医说道:“生病的是转运使还是她的亲人?” 蒋太医忙说道:“是转运使的父亲,老太爷,我先前本来想跟师父您老人家说来着,可你说没必要。” 如果之前就知道是给转运使家的人看病,武松或许就不来了,毕竟这左倩倩真让他烦透了,他实在没兴趣在听这左倩倩自以为是的在那瞎逼逼。 当下对中年美妇说道:“蒋太医让我来帮忙会诊看病,一句话,让我看,就带我去见病人,不相信我,我就走,大家都不需要浪费时间。” 中年美妇有些迟疑,她真的不大相信武松的医术,毕竟太年轻了,但是蒋太医如此推崇,莫非这年轻人真有点本事? 左倩倩轻哼了一声,对中年美妇说道:“娘,这武松就是想吸引我注意,就让他给爷爷看吧。” 在他看来,武松找借口来给她爷爷看病也是想追她吸引她注意罢了,所以她不介意给武松一个机会让他显摆,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听到左倩倩这么说之后,左夫人便点头,对管家说道:“既然这样,把他们带去老太爷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