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痕尽兵戈》 第1章 剑护京城百难消 大梁126年,恒帝登基。改国号宸泽。此时的史官司马承,正在挥洒笔墨,在竹简上写下那件往事。 “大梁126年,先帝惨遭贼子谋害,身死皇位,摄政王与其子舍身相护,得以保全皇族血脉。摄政王之子生死未知,下落不明。五日后,恒帝奉旨登基。” 宫墙之外,满是烟火气息,在历经恐怖的逆贼叛乱事件之后,一切都仿佛回归了平常。街上欢声笑语,全然将几个月之前的血腥之灾抛之脑后。 但这件事,在茶楼说书人的心里,是可以传颂千载的历史事件。 在老天师董云心里也是如此,今日风和日丽,难得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出来,见见世间百态。但小徒弟的吸引力,全然在那说书人的一张嘴巴上。董云只得摇了摇头,要了一壶茶,带着徒弟坐下慢慢听。 “各位看官,”那老叟将醒木一拍,“今日老朽讲的,仍是那几月前的,诬罪之乱。” “话说当时情势,已经是火烧眉毛。那贼子先前让内应下毒,让先帝病危,再联手那无双城,与桀剑仙一并,进宫逼宫!” 一群听书的还不知其中利害,老叟也是缓缓道来。“那无双城,乃是江湖上唯一一城,可与四海城齐头并论之城啊!想当初在咱们那一辈儿,江湖首头王老先生,便是无双城的城主。再加上桀剑仙,世间真是少有人,可以阻拦下这等人物啊!话说当时,那贼子剑指先帝,扬言无人可挡。那时现在的皇帝,已然是没有再战之力。江湖中人,也不可贸然插手。” 老叟顿了顿,直到有人催着下文,才神秘密的说道,“可诸位猜怎么着?当时那贼子一剑砍向先帝,谁料殿外突然闯入一人,手执那剑榜第二的古剑,硬生生在桀剑仙与那贼子手下,救下了先皇!” “这谁啊,如此勇猛?” “是啊,这谁啊?” 老叟得意的继续说道:“那人眉目如锋,一身玄衣堪称风流。且看那一剑的气势,”一声醒木又砸了下来,“除却那摄政王之子,舍他其谁?” “你个老小子,怕不是唬人?摄政王之子,早十多年前就传闻走火入魔,怎会出现在京城?”那人还没来得及得意。老天师开了口:“不巧,老夫当时,就在场啊!” 众人望去,紫云道袍,仙鹤纹路。才发觉这位,是当朝天机阁的天师,董云。这才信了那老叟的话,嚷嚷着继续说。 “各位莫着急,话说那摄政王之子,一人一剑,阻下了那贼子,本来以为此事就此平息。可谁料那贼子还有外援!禁军此时被先帝派去护住百姓,这时候,常人都是自保其身,可这摄政王之子,胆识可不一般!在平定宫内叛乱之后,仍是一人一剑,守在宫外,硬生生拦下了那些叛军!当晚皑皑白雪,下了三尺有余,掩盖了那些尸首。以至于第二天先帝派人寻摄政王之子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那一柄象征天命之子的天子剑,孤零零的插入城墙之内。无人可拔,无人可动。” “师父,那个人叫什么啊?”小徒弟一脸崇拜的问董云,董云似乎也在回忆当时那人的英姿,“你且听好,那人姓南宫,单字一个宸。此人乃是难得的天纵奇才。” “那他现在在何处?为什么不出现呢?” “师父我也不知道。” “那他还活着吗?” “也许吧。”董云望向城墙,在那正门处,一柄似流金打造的剑,就矗立于此。剑身似金,正刻日月山河,寓意天命所归,背刻黎民百姓,象征万民从服。他依稀记得,当时那碎天一剑,斩了多少心怀叵测之人,一人一剑,荡尽多少魑魅妖魔。 此时说书人也走过来坐下,拿起茶壶喝了一口,直皱眉头:“比那小子替我取的茶差远了。老天师怎么有闲心来这闹市?” 董云笑了笑:“小徒弟喜欢这烟火气,我这老骨头也就跟着来了。” 那老叟叹了口气:“如今连天师都觉得,他已遁入空门了吗?” “连你这师傅都未曾有他的消息。老夫也曾以大龙象力,借几位师弟的道法,摆寻龙之阵。只可惜,这世间,仿佛再也没有这人一般。” 老叟摇了摇头,“当时我们几个若执意跟来,也许还能救下他。” “一切自有定数。”董云放下几枚铜钱,带着小徒弟离开了。那老叟盯着桌子上的铜钱,怔怔出神。 那柄剑,就这样在城墙之上,肃穆寂寥。有多少人想将其拔出,可惜只是徒劳。象征天子的佩剑,岂是这般好取? 不乏有些孔武有力之人,想凭借一番蛮力,强行拔出,只可惜都摔了个屁股开花。 再看那些所谓号称江湖高手的人,大抵都是些戏法傍身,哪儿能拿得动这天子剑?就连恒帝南宫徽都曾在宵禁之时,带着禁军统领霍叶来到城墙上,任凭皇帝怎么试探,天子剑依旧纹丝不动。 恐怕再过些时日,就无人记得,那位纵天少年了吧。恒帝南宫徽现在也只能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把心思放到朝政之上。国君更替,本就是繁忙之际,更何况诬罪之乱,让朝堂里的大臣多多少少都无辜送命,但这些,自然是后话了。 明明是初秋,但那吹来的风,却是太凄凉了。恒帝难得走出宫门,望向北面的城墙,那里不仅有一柄剑,还有一行人马,准备出京去了。 董云这时候也过来,目送那行人渐行渐远。 “天师,你说,王弟还活着吗?” “太多人问过老夫这个问题,但,老夫也不知晓啊!”董云看着那一行人,领头的那人已然中年,但如此远的距离,依然让人感受到了他的颓废。 直到司马承把那竹简重新扎好,准备放到专门的保存之地时,一转身,司马承赶忙跪下:“参见皇上!” 恒帝从司马承手里拿过竹简,缓缓打开。 一切的开始,几乎都要从十几年前开始了。 第2章 万事起因皆政权 曾经被冠称战神的摄政王南宫泽,此时却只能跪在地上,因为面前人,是天子,是皇帝。先帝-天武帝,姓南宫名摩。但此时的南宫摩,坐在皇位上,摩挲着传国玉玺,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手足在底下跪着。 良久,南宫摩淡淡出口:“王弟真不愧是我大梁战神,竟然短短数月,就平了番乱。顺带还将朕的国土重新打了回来。厉害啊!” 只是这句话,在南宫泽耳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南宫泽笑了笑:“皇兄何必如此,若想废我兵权,断我后路,一纸圣旨即可。祸不及家人,只愿皇兄念及往昔手足之情,姑且留我家人一条活路。” “好!即日起,你便替朕镇守边疆吧。” 一句话,让曾经步步高升的摄政王,沦落成了将军,好在南宫摩也是说话算话,南宫泽的妻儿,都留在了京城好生活着。但明眼人也看出来,这只不过是防止摄政王造反的筹码罢了。 而故事起因,就是那皇权之争罢了。 此时的摄政王之子,南宫宸,正在望着院内的梅花出神。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穿越者,来到这一没武功二没智谋,已经这样过去了十多年。他盘算着,自己也快要到古代束发成年之时了。自己父亲也特意请来了位先生,负责教导他。 可是,南宫宸直接睡着了。 “论天下兵器,有枪、剑、刀、戟等,又论天下武学大宗,有道派,佛宗,天宸教,烈火堂等。但因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眼前朝堂江湖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美梦被扰,南宫宸缓缓睁开眼,却被阁窗照进来的太阳刺的眼泪汪汪。还来不及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南宫宸就被一阵喝声吓死。 “南宫宸!你又在讲堂上睡觉!老夫真是…咳咳…”待南宫宸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名老者手执竹简,不停的在咳嗽。还一边用手指指着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听这些啊。南宫宸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南宫宸没过脑子的说到“老头,戏演的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这嗓子再咳下去怕是要彻底哑了。” 老者的脸彻底绿了,顾不得自己嗓子的疼痛感,一把把手中竹简打向南宫宸,“小子,敢叫我老头的你还是第一个!老夫上在朝堂论理,下在乡野评书,连当朝圣上都尊称我一声先生。你个好小子,不好好听老夫讲解天下大势还不说,还敢跟老夫动手动脚的!” 南宫宸吃痛,赶紧松开了手。刚打算回嘴之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南宫宸昏昏倒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快入夜,南宫宸才醒来。这时,门被推开,一名妇女面色焦急的进来,看到南宫宸醒了,着急的问道:“宸儿,你感觉怎么样?白先生说你在上讲堂的时候就睡着了,醒来没一会儿还晕倒了。你没事吧?” 眼前的妇女是自己的母亲,洛芊羽。在火烛微光的照射下,那眼前的人儿,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似乎只是如春风略过,并未带走太多母亲年轻时的容光,一双丹凤眼中全是焦虑,一身白衣朴素无华。 “母亲,我没事,估计是下午睡觉睡魔怔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南宫宸安慰道。 “呼,没事就好啊,刚刚大夫的确说你是气血虚浮,要多多休养,看样子是这样了。”洛芊羽替南宫宸慢慢擦拭掉他睡觉时额头出的冷汗,又柔声问到“你下午是怎么了?白先生可是你父亲好不容易请过来想给你做先生的,他可是当朝太傅,只因岁数大了才告老还乡。你怎的能对白先生如此粗无理?” 南宫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母亲啊,这不,我不是睡魔怔了吗,嘿嘿,母亲,大不了我明天跟老先生去认错。”南宫宸本是开玩笑,看到母亲的脸慢慢沉下来,连忙认错。 “行吧行吧,你啊,马上也是舞象之年的人了,要学会看清局势。偌我们娘俩是普通人家倒是无所谓你玩闹,你可是当朝摄政王的儿子,稍有不慎,可是会掉头的!” “是是是,母亲,我知道了。”南宫宸疑惑着,在自己的记忆里,对父亲,这个当朝摄政王的印象,可以几乎说是没有,因为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儿时便因边疆战事不断,带兵镇守边疆去了。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原主有一次下雨天摔倒,自己的父亲不但没有关心自己的摔伤,还痛批自己下雨天不知道不要乱跑,倒是母亲第二天送来了自己爱吃的酸梅,没让自己喝的药那么苦。 “好了好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有你受的。白先生今天下午可是气鼓鼓的走了,唉…”洛夫人也是头疼,自己的儿子本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从小没少惹麻烦,好在自己的夫君也是摄政王,有事也可以一笔带过,只是这白先生,本就是文武百官所敬仰之人,儿子今天的一番作为,实在是… “好了好了,母亲,您快去休息吧,我明天一定好好跟白先生道歉,认错!”看着母亲的脸色,南宫宸自己已经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只得自叹老天无,让自己穿越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 “好好好,你快休息吧,我去给你父亲写封信就睡。”洛夫人起身,把门缓缓关上。 第二天一早,南宫宸刚刚梦到自己在办公室里偷吃泡面被主任抓到,突然惊吓的睁开眼睛,却看到昨天的那个老头,正站在他的床边,一双睁大的眼睛盯着他,南宫顿时吓得跳起来,“喂,老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这大早上刚睡醒,你这样把我吓死了就算你偿命还是我亏了!” 白老头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自己只是想观摩观摩他的骨骼脉络,顺便听听他在梦里念叨的“泡面,主任”是什么东西。吓死人偿命还是他亏了?不过想想还是有点儿道理,但一想到昨天的事,白老头气的胡子都抖了,“小子,你昨天的事还没完呢,虽说你是摄政王府的金宝贝,但昨天你的行为,属实是逾矩。老夫还是要替摄政王好好教训你,把手伸出来!”南宫宸看着白老头手中的木尺,自知要出事,想了想,说到“嘿嘿,老头,那个,打我可以,等我一下穿个衣服,不然在我房间里,我衣服都没换的,这不是给我爹抹面了吗?” 白老头想了想,也对,便出门在亭下坐等着。南宫宸看了看屋内,赶紧穿好衣服,稍微给自己整理整理一下,便打算从窗口溜出去,刚打开窗户,只见白老头正站在窗前,一双眼睛想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南宫宸差点摔倒在地。 “喂,老头,你有完没完,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就是了,还打手心,都多大的人了,还来这一套。你纯属是闲的!”南宫宸边安抚着自己弱小的心理边说到。 白老头一双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要不是摄政王特意请自己来教导他的公子,自己才不会找罪受,被气的半死不说,道歉都没个诚心诚意的。 “诶,不对啊,老头,你刚刚明明坐在落雨亭那儿的,怎么一下子到我窗口了。这也太快了吧,你是不是老头啊,这腿脚…嘶,痛!你干什么动不动就打人!”南宫宸刚说没几句,就被白老头一个爆炒栗子打的捂头喊痛,白老头哼到“老夫平时教书的时候你不好好听,现在看到日常所用武学功夫就大呼小叫的,现在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 “都说是日常所用的武学功夫,哪儿来的厉害,诶,我错了,错了,别打。”南宫宸嘀咕几句赶紧闭上了嘴,刚刚那酸爽简直了。不想再来一次。 “诶,那啥,老头,昨天的事对不起啊,我这不是睡觉睡迷糊了吗,所以搞错了。”南宫宸一想到昨天母亲的脸色,赶紧道歉道。“行了,你这摄政王小王爷,谁不知道你就一混世魔王,小时候烧过摄政王的书房,烟儿都冲到皇宫去了!”白老头想了想,既然小子认错了,老夫也就不拉着个脸了,毕竟也是摄政王的儿子,算得上自己的晚辈。 “嘿嘿,那老头,你再重新给我讲讲呗,就,这功夫,是轻功吗?老头你还会不会别的啊?诶老头,我只知道你姓白,是当朝太傅,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耶,你会不会是神棍啊…啊痛痛痛…” 白老头刚平息下去的心情又被点燃了,又是一个爆炒栗子。气的白老头身子都在颤抖,不行,要忍,要忍,这小子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好好教养,必能成大器! 白老头摸摸胡子,侃侃而谈道“小子,你听好了,老夫姓白名宸,说起来跟你倒是有些缘分,都有宸这一字。老夫平生所学之中,最为天下人所称道的,一是老夫刚才的踏云步,二则是老夫所学的剑道。” “剑道?我怎么从没看你用过啊,是不是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快教我快教我。”南宫宸听到这儿兴奋的不行,被文武百官所敬仰的太傅,所学武学怎能平凡? “…小子,你当真想跟我学?若是想学,便拜我为师吧,老夫能教你的,倒也不少,”白老头看到南宫宸这副模样,心中便是欣慰不已,毕竟来摄政王府也是有一年半载了,终于看到了希望。 “拜师啊,可以啊,那,我要干什么?磕头吗?还是敬茶?还是写什么东西?”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扑灭了大半,忍着一口血吐出来的冲动,白老头说到,“拜我为师,先去桃林里找一颗古树,做成太师椅,再用古树上的桃花,给我泡一杯茶,磕头,便可以了。” “这么麻烦啊,那还是算了吧,不学了不学了,”南宫宸一想到自己瘦胳膊细腿,还去砍树做椅子,真是头都大了。想想还是算了吧。 “小子,你当真不想学吗?”白老头摸了摸胡子,故意引诱道“我的剑法,可是道派掌门谭鄞都比不过的…”“谭鄞又是谁?道派?很强吗?”南宫宸一番话差点让白老头一把胡子拽下来。冷静,冷静,不能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小子,你可知道,剑道有灵?”白老头突然严肃的问道,南宫宸一脸懵,说“剑?不是人的武器吗?何来有灵之说?”自己仙侠小说看的不少,武器有灵也只是出现在小说中,在现代现实中都不可能的事,在古代,又是怎么可能的呢? “小子,剑道有灵,并非妄语。现在道派有御剑诀,用神识御剑、佛宗有剑心术,可以心为剑、更别说烈火堂的剑中火,这些,若不是剑道有灵,何来之说?”白老头说到,此时狂风四起,柳叶纷飞,白老头捻起一柳叶,随意一掷,竟直入石柱。 南宫宸惊了,他可从未想过,老头的武功这么好,吞了口口水,问道“老头,是不是我按你说的做,你就真的教我?” “哼,别的不说,就是当朝圣上,我教他的也不过是十之二三,如果你真想学,那就办好我的事。老夫保证你未来定是那冠绝古今的大人物!” “好!老头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找古树去!”南宫宸一想到自己也可以随手拈花入石,顿时兴奋的不得了,赶紧出府去找古树做太师椅去了。 “唉,不是老夫要倾囊相授,只是老夫若不倾囊相授,你,恐怕只会身亡于这偌大的京城啊…”白老头的眼神在南宫宸出去的一瞬,便低沉了下来,他本是打算独善其身,安稳度过晚年,怎奈这当朝圣上本就容不得摄政王府,摄政王出兵征战已经满足不了圣上的意思,更是要摄政王的儿子成一无用之人,待那下一代皇子成长起来,南宫宸就是下一位帝王的登基之石!“但愿来得及吧,老夫有时间,不知皇位上的那位,容不容得下你啊…”白老头叹惋着,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3章 偶遇公主 安插探子 南宫宸出了摄政王府,左顾右盼,却没看见哪儿有什么桃林。放眼过去,偌大的京城,人潮涌动,倒是好不热闹! “既然一时半会儿也是找不到什么所谓的桃林,就在这儿逛逛也好。”南宫宸想到,便随意找了一条路,溜达去了。 殊不知,在摄政王府旁边,一个面色肌黄的乞丐,蓦然抬头,眼神里,是一片阴晦。 南宫宸正走着,谁知突然被一迎面而来公子撞到,“哎哟,我说,小哥你不长眼睛的吗,我这么大的人还往我身上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断袖之癖呢!”南宫宸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到,可当他细看眼前之人,却是呆了。 眼前之人,倒是眼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而且样貌与他有两三分相似,但更多的是一种女人的柔性美,一抹柳叶眉中,却不少英气所在。只是这人,现在却面色慌张,不知道在躲避什么。但一看到南宫宸,眼睛里就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南宫宸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连忙问道“这公子,可是出了事吗?” 那人却来不及解释,拽着南宫宸,往旁边的韵妤阁阁楼径直走去。在他们的身影刚刚被掩没在阁楼门口的时候,街上突然涌进一队兵马,皆是铁骑配寒刃,整队人马浑身都散发着阴冷之气,天生就是为肃杀而存在。 老百姓顿时被这批兵马吓到,这兵马乃是皇上的亲卫队,皓月军,除非是宫中有人出逃,又或是有什么前朝叛党,皓月军不会出现。但现在,他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领头人霍叶却是感觉又要掉脑袋了,真是头大,这公主才几天不见,怎么又偷溜出皇宫了,刚问了留守宫门的太监,却道不见女子出宫门,却道有一男子,貌似公主,身着男装从容而出。 霍叶一听,顿时知道公主又是偷溜溜跑出来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可不想被皇上责罚,迅速带着人马循着太监所指路线找来,却不见公主人影。 霍叶此刻头都大了,下令道:“你们下马去街坊里挨个筛查,切记不要惊扰百姓,若找到公主,立刻放出信号!” 阁楼里,南宫宸莫名其妙被公子哥拽进来,进了二层的雅间,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一个是跑的,一个是被勒的。 南宫宸一边大喘气一边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撞了我不说,还…还把我领口拽着这么久…咳咳…你要是勒死我,有你后悔的!” 那位公子哥倒是没空说话,慌忙的擦点脸上的汗,把雅间里的窗户都掩上,才坐下大喝了几口茶。又从袖中取出药瓶,随意在脸上涂抹了几下。 “宸哥哥,你再看看我是谁?” 南宫宸再一细看,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对了!“南宫凝!你…唔…!”南宫宸刚要大喊出声,就被南宫凝捂着嘴巴一杯茶灌了进去。 “咳咳,你要呛死我吗!死丫头!” 南宫宸好不容易挣脱,一边咳嗽一边说到。南宫凝此时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南宫宸说道“唉呀,宸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皇他天天就让我练什么琴棋书画,我天天跟着老嬷嬷学东西,太无聊了。所以就跑出来了啊!” “…所以说,刚刚的皓月军,是找你的?”南宫宸好不容易理清思绪,“那你拽着我干什么?我还有事要去做呢!小祖宗你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别拉着我啊。这被我父王跟皇上知道,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那不行,你出来了遇见我,就是缘分!而且我也没地方可以去了啊,每次我在一个地方玩的刚开心还没尽兴,霍叶就把我抓回去了。每次我跟父皇告状,霍叶也就领了几句口头责罚而已,哼!我才不想又被霍叶抓回去。”南宫凝此时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祈求,“宸哥哥,要不然,你就收留收留我吧,我也好久没见叔母了,我可挂念叔母了。” “得了吧南宫凝,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在宫外多待几天吗?虽然说,你哥哥我的确很同情你,但是啊,你哥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哥我今天还有急事,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啊!”不敢看南宫凝此时眼神里的可怜,南宫宸连忙起身出去,等到南宫凝开始磨人的时候,自己怕今天一整天连桃林的影子都没见着。尽管白老头这个人挺好,但脾气感觉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还是早点找到桃林古树再说吧。 此时此刻,正在摄政王府喝茶的白老头却是一个喷嚏打的,茶杯都差点摔了,“诶,奇了怪了,老夫这咳嗽也就算了,喷嚏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病了?”白老头抑郁的摸着额头,却一点儿也不烫,只得摇摇头,继续喝茶。 此时,韵妤阁内,被南宫宸丢下的南宫凝却是气鼓鼓的。“哼!南宫宸,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还不行吗?到时候我就跟叔母告状去!”南宫凝咬咬银牙,重新给自己补了补妆容,就向摄政王府里走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韵妤阁,却被那摄政王府的乞丐收进眼中,乞丐思考了一下,还是悄悄跟着南宫凝回到摄政王府,在门口佯装打盹。 南宫宸在京城之中,却没有找到桃林。遂随便找了个人。问问附近哪儿有桃林,得知在郊外有一片桃林,自开国以来就在,便问了路,准备直接找了去。 但南宫宸一想,自己才十六的年纪,白老头又要古树,那自己这么小的身板,怎么能扛得动?左思右想,莫不是这白老头故意耍我的吧! 南宫宸越想越不对劲,转身向家里走去,刚进门,准备找白老头,却被洛夫人一眼刀吓得赶忙站直。 “宸儿啊,今天干嘛去了?见了什么人?”洛夫人收了眼神,却也没让南宫宸坐着,只是品着茶,细声问道。 “母亲啊,没啥啊,我就随便逛逛,啥也没做,也没看见什么人啊…” 刚准备糊弄过去的南宫宸,却被洛夫人椅子旁边的人儿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看吧!叔母!我就说宸哥哥会这样说!刚刚在韵妤阁,他都把我一个人丢下跑了!凝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宸哥哥就这样!呜呜呜………”看着南宫凝强挤出来的一滴眼泪,南宫宸头顿时大了,一脸囧色的看向母亲。 洛夫人倒是没给什么好脸色给南宫宸,在这京城里,除了夫君南宫泽跟儿子南宫宸,最让她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公主南宫凝了。皇上子嗣不多,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南宫徵是皇储,没什么大事出不得东宫,倒是自己儿子跟他关系挺好 。“宸儿啊,你说谎,也就算了,但你妹妹出来玩,你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呢?妹妹出了事怎么办?”洛夫人一边替南宫凝擦拭泪水,一边责问道。 “……我的错我的错,我的好妹妹,就原谅哥哥一次好不好?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去怎么样?”南宫宸只能乖乖的哄着南宫凝。“我不要,叔母,哥哥好坏,就说有事,都不给我买好吃的!” “好好好。买买买,待会儿我带你去街上买吃的,行了吧。装的差不多就行了啊…真的是…幼稚鬼。”南宫宸撇嘴,“母亲啊,您看见白老头了吗?” “你说白先生?不是,宸儿,你怎么又喊白先生白老头了?这…”洛夫人刚要教训,“没事没事,夫人,公子他想叫就叫吧。”白老头却是突然出现。 “喂,白老头,你是不是骗我的?那片桃林年纪都比大梁朝年纪大了,你还要古树,我怎么给你拿?”南宫宸差点上去拽白老头的胡子,越想越气,不就是拽了拽衣服吗,有必要这么整我?白老头笑了笑“南宫宸,你就直接去好了,选一颗你最喜欢的,你一定可以拿回来。老夫从不骗人!” 南宫宸不解,但看天色也快暗了,赶紧想城门跑去,他可不想吃饭的时候被母亲一顿教训。 “白先生,您这样做?”洛夫人很是不解,这白先生说来也是颇有名气之人,但这种教人的方法,倒是新颖。 “洛夫人,有些事,还是换个地方说吧。”白宸脸色突然严肃,和洛夫人来到落雨亭。 “夫人,老夫有些话,就直说了,”白宸说道“将军贵为摄政王,但这多年来还是在值守边疆,虽说威胁不到当今皇位上的那位,但也是功高震主,始终是皇上的一块心病啊!现在摄政王去边疆,已经满足不了皇上的心思,公子现在过的倒是平稳生活,但,夫人难道不知道,皇上也是在捧杀公子吗?” “先生,这种情形,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我与夫君道别之时,夫君就说,他的皇兄不可能心止于此,只是还未显露出来。”洛夫人叹了口气,“但就算我再怎么心急,也不能让宸儿知晓这些…” “夫人,你真的觉得,医宗,可以保住公子吗?”白宸一句话,却让洛夫人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 “先生,你…” “夫人莫要担心,老夫知晓这一切,都是摄政王的心思。当初摄政王邀请我来摄政王府,我便知晓了这一切,但,夫人,只是医宗,又怎能保得了公子?皇上现在的捧杀,只是想让南宫宸,做那南宫徵的登基之石啊!” 这一番话打破了洛夫人最后的幻想。“我本是打算,等上面那位准备怪罪下来,便让我的老父亲帮我携带宸儿一二,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 白宸叹了口气道“夫人,现在,就只能看公子的了,天数难卜。老夫也看不清这京城未来的局势啊…” … 天色已暮,南宫宸还在去桃林的路上。摄政王府门口的乞丐,此时却突然消失不见。 皇宫,天衍阁内。 南宫摩却是焦急的不行,已经一天了。自家的宝贝女儿,怎么还没找到?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天师,你真的算不出来,朕的凝儿在哪儿吗?” 只见那天卜案旁,有一白发之人,手执拂尘,若用四字形容,唯有仙风道骨可以称道。 “皇上,恕臣愚钝,这公主殿下的位置,老臣实属探测不到,但,有一人,知道公主殿下的位置。” “谁?”南宫摩忙问道。 “已经来了”天师董云道。此时,有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 “微臣叩见陛下。”那人看着是一名男性,但他的声音却似琴音一般阴柔。 “颜清,朕不是让你紧盯摄政王府吗,那南宫宸,可是又惹了什么幺蛾子?” 董云却笑道,“皇上,非也,颜大监是来禀报公主殿下的行踪的。” “真的?颜清,你快说,朕的凝儿在哪里?朕命霍叶找了一天了,真是要急死朕了!” “皇上,公主殿下,在摄政王府!”颜清道“那南宫宸,自下午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微臣担心皇上一时找不到公主,特意进宫上奏!” “摄政王府…唉,凝儿最近也是,就随她去吧。朕乏了,让霍叶别乱找了。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是!微臣领命!”颜清拱身出阁,董云与他一起。两个人望着那天上的月亮,各有所思。良久,董云先开了口,“颜清大监,身为六大监,却是整天易容,蹲守在这皇城,像探子一般,可笑可笑。不过,你,真的是皇上的人吗?” “董天师这是何意?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要替皇上分忧的…”颜清刚说一半,又被董云打断了。 “比如,替皇上分忧这天下的位子谁来坐吗?” “天师慎言!”颜清一怒,刚要辩解。董云却一甩拂尘,直向宫外掠去。 颜清的手莫名其妙的攥紧,似乎是被人探得了不为人知的辛秘。月光下,颜清抬起头,双手捏起几根银针,向脸上随意扎了几下,容貌突变,赫然是白天摄政王府旁边的乞丐! 第4章 取古剑,显剑威 夜色阑珊,本是家家户户休息的时候,此时的南宫宸,却是刚刚到桃林处。他的汗水早就打湿了衣服。 “怎么这么远!!!我光走过来,就差不多要倒了,还要我搬棵古树回去,这白老头,回去非把他胡子拽没了!”南宫宸刚抱怨几句,却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月光洒落在桃林中,给翠绿粉红的桃树更添了几分色彩,倒是人间少有的奇景。 “白老头说,要找一棵我最喜欢的桃树带回去,这…好多桃树,而且还得我喜欢的,那得挑到什么时候?”南宫宸顿时头大,这偌大的桃林,随便挑一棵就是三四个他环臂才能抱住。 “唉,慢慢来吧。估计今天是回不去了,肚子还饿了,唉…”南宫宸叹口气,便往桃林深处走去。殊不知,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外,一棵桃树身后,有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 此时此刻,白老头在房间里正在慢煮一碗雪茶,神识一动,“嗯…看样子那小子进去了,到底能不能得到那物什子,倒是让人好奇啊…算算,也是几十年没见过那位了吧…”白老头一边灭掉炉子的火苗,一边望向窗外。 南宫宸现在刚进桃林,却不想,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在桃林之中,每一棵树都是相似的,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南宫宸一下子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按照自己内心的模糊感觉向前走去。 “哗啦啦…”突然,一阵如玉环相撞的水流声引起了南宫宸的注意,他循着声音找去。没走几步,入眼的是一曲清泉,而泉边,坐着一个怪人。说是怪人,皆因他身披蓑衣,今夜本是晴空万里,这个人倒是好生奇怪。常人若见了怕是要心生疑虑,南宫宸反而对他减轻了戒备。 “老人家,你在这儿坐着,是垂钓吗?”南宫宸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惊扰了鱼儿。 “小子,谁告诉你我是老头,还有,我钓的是这泉中月,你刚刚一踏进来,早就把我的月光吓跑了。”那人却转过头来,那容貌与声音却让南宫宸一惊。 眼前的人儿,是一名女子,却是美的让人生不起嫉妒之心。一弯柳叶眉,眉眼如画,面如羊脂,声似弦音。倒是让南宫宸一下子红了脸。 “这位公子…不,姑娘…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了。”南宫宸一下子语塞,不知所措的这副模样倒是让那位女子捂嘴笑了起来。 那女子一边收起了鱼竿,一边说到:“算算见过我的人里,除了你之外,就剩一个人是这种反应了,倒是好久没见过了。现在虽然是第二次看到,还是感觉很有趣。” “姑娘,你见过很多人吗?”南宫宸不解道。这偌大的桃林,可能就她一个人吧?应该是这片桃林的‘原住民’? “算算,也挺多了吧,比这天上的星穹还要多的人,我都见过,只不过,千秋万载,那些人都化为了黄土罢了。”那名女子淡淡道,芊芊细手慢慢的拨弄泉水,荡起层层漪涟。搅碎了月光。 “……”南宫宸无语道:“比这天上的星穹还要多?你怕不是在吹,你要是见过这么多的人,我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那女子听完这话却不恼,转过头仔细端详眼前的人儿,半响过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你的确可以像你所说的一样。” 南宫宸却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全然当是这位姑娘的玩笑话,继续问道“对了,姑娘,我问一下,这桃林之中,可有古树?” “你找古树干什么?”女子好奇道。 …总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来找古树是为了做一把椅子吧?还是给一个固执的要死的老头做的,说出来了的话,白老头白宸跟自己母亲怕是要打死自己。南宫宸刚要随口编一个借口,那个女孩先开口了。 “你要给小白做椅子?我还以为小白这辈子都不会说这种话,看样子…”南宫宸未将女子的话全听进耳里,他现在只是一脸的震惊。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一句话未说女子就已经洞悉自己心中想的一切,还因为一句,小白。 他吞了吞口水,白老头啊,少说也是六七十的人了吧,小白这个称呼会不会,太… “你想说太无理,还是太给力?”女子笑骂到,“我现在倒是知晓他为什么要你来我这儿了,感情不是来找我,是来打劫的。” “不不不,姑娘,我现在的意思不是,不是,嗯…不是打劫,我也不知道白老头要干什么。” 女子莞尔一笑,“你称他为白老头?你倒是说对一件事,他会打死你,你能活到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对了,我叫柳玉儿,你的话…”柳玉儿倒是头疼了,让他怎么称呼自己???他称小白是白老头,那叫自己的话岂不是辈分又高又老。好纠结啊。 “算了算了,你就直接叫我柳姑娘吧。你跟我过来。”柳玉儿现在也懒得管这个了,小白让他来找自己,就说明他选了这个人,还是赶紧带他过去吧。柳玉儿随手褪下身上的蓑衣,南宫宸才能仔细端详眼前人,发现眼前的人儿倒是长得极为精致,一双粉墨色的眼眸,只需一眼,便让人深陷其中。曼妙的身姿,倒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刚想多看几眼,柳姑娘却转身,向桃林深处走去。 “多谢柳姑娘了。”南宫宸连忙跟上柳姑娘的脚步,向桃林深处走去,南宫宸还想问一下“柳姑娘,白老头叫我过来找的古树,到底在哪儿啊?还有,为什么你要说我是来打劫的?” 柳姑娘倒是想扶额倒地,按这小子的说法,白宸那老东西估计是什么都没说,就把这小子连哄带骗,赶鸭子上架赶来这儿的。直溜溜的甩给了她。这小子什么也不知道。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咳了咳嗓子,’“看样子你那老不正经的师父没跟你说清楚叫你来是来干嘛的。我就提前告诉你吧,所谓的桃林古树,并不是什么古树,而是古剑。这剑,堪比世间绝代之剑。若非你们大梁的先祖侥幸得过一块陨铁,以铸天子剑,这柄古剑,可称得上是绝代之剑。” 南宫宸咽了咽口水,他一开始根本没想到白老头要他来找桃林古树,是为了古剑而来。更没想到,这剑,竟堪比天子剑。 “咳咳,柳姑娘,那这么好的剑,你怎么会,就这样给我?”南宫宸倒是越发好奇了。按理说,这剑应当值不少钱,柳姑娘就这么大方的送出去了?白老头那么厉害的吗? “哼,别想你那不靠谱的师父了。这剑不是我想给就能给的,喏,到了。”柳姑娘努了努嘴“小白那小子,觊觎古剑又不是一年两年,可这剑,不还是好好的在那儿吗?” 南宫宸顺着柳姑娘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枯木之中,有一柄宛若木头雕刻的剑,直直的插在树中,若不仔细看,根本叫人分辨不出,那是一柄剑,还是一节幼苗。但不知为何,南宫宸总是觉得,这剑,有种莫名的情绪,像是一种披靡的傲气,倒与那将暮就暮的枯树不一样。 “柳姑娘,这,就是古剑?”南宫宸问道,他着实没想到,听上去绝代风流的古剑,竟是如此模样。 “对啊,这剑在这儿也有几百年了吧,”柳姑娘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发簪“你那老不正经的师父,云游至此,一眼就看中了这柄剑,我说:‘拿的走,这柄剑就送你了。’不过可惜,这剑不还在这儿吗?” 南宫宸汗颜,依白老头所说,白老头本身应该是天下罕见敌手的存在,倘若以白老头的资格都不够的话,那自己又凭什么呢? “你凭借的,就是你自己。”柳姑娘收起了笑颜,严肃到“大梁王朝,虽不比前朝疆土阔岳,但也尽收天下之势。朝堂乡野,虽是一派平和,但,国家兴亡,好战必亡,忘战必危。这剑,虽不是你们大梁朝那位掌剑监颜溯所执守的天子剑,欲执其剑,天下所归。但也是平山河,定风雪之剑。你的师父小白并非心系朝野之人,他倒是那超然洒脱之派。自然拔不出这剑。但,”柳姑娘顿了顿“你是天命所归之人,这剑,只属于你。” 南宫宸听的云里雾里,但刚刚柳姑娘所说的,倒是惊醒了他。 的确,他现在感觉到的京城中一切,都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和煦,但谁也不知道是否下一秒,就会狂风暴雨,弄得人满身狼狈。他贵为摄政王嫡子,亦是在这风暴的中心。仔细回想起以前的记忆,倒是颇有一种被人喂肥了好宰杀的感觉。南宫宸深吸一口气,不顾已被汗水打湿的后背,问道“柳姑娘,依你所言,古剑执有之人,要平那沃土之疆之乱,定这山河万里所归。你觉得,这剑,真的属于我吗?” “它等你很久了。”柳姑娘扔下这一句话,便向更深处走去。“无论你是否拿出了那柄剑,这剑,终究是你的。” 南宫宸望向自己的双手,终究是属于自己的。那么说来,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宿命了吧。他深吸一口气,稳步向古剑走去。 似乎是感应到自己的主人的来临,古剑的剑身颜色愈发深邃,微微颤应着。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走至古剑前,南宫宸定住了。 他似乎理解了,什么是剑道有灵。古剑,似乎在向他发出某种照应。像是干涸了千年的河道,见到滔滔江水一般。 南宫宸缓缓握住古剑,猛一用力,古剑呼啸而出,竟带起了风声阵阵。 霎那间,桃叶随风而起,皓月挥洒当空。夜空突然没有一丝阴霾,像是被这剑势震慑散去。皆因,那一剑。 半响过后,一切又平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宫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幕是否是自己的眼花。但他望向手中的剑时,才发现,自己一力之下竟是将其直接从剑鞘之中拔出。那剑身似是用黄铜与白银糅合而成,在月光之下散发而出的不是寻常剑所折射的银辉,更似一种树木的古铜之色,只有剑刃上所散发出的微微银寒之光,让人知晓,这并不是儿童手里的木剑。南宫宸望向那枯树,只见那枯树像是失去了支点的危楼,缓缓倒下,他走向前去,蹲在枯树中翻找了一下,摸出了剑鞘。 与其说是剑鞘,倒不如说是一把略微扁了一些的木匣子。那剑鞘上的纹路,连南宫宸也分辨不出,是那木头本有的纹路,还是浑然天成的饰纹。 南宫宸握紧古剑,想要试一试这剑的威力,左右观望,却没什么可以练手的。他便沿着原路折返,回到了河水旁边。 也不知道是童心未泯,还是心血来潮。南宫宸莫名其妙的将手中的古剑,向涓涓细流挥砍而去。 本是无心之举,南宫宸刚想收住古剑向下挥砍之势,却突然看见,在那剑刃与泉水未触碰之时,泉水竟被砍出堑痕! 南宫宸刚想再试一次,却发现,自己再怎么去挥动古剑,古剑都像寻常剑一样,只不过是抽刀断水水依旧。 “你刚刚第一次挥剑,你有挥剑的理由吗?”不知何时,柳姑娘就站在南宫宸身后,倚着桃树,悠然问道。 “挥剑的...理由?”南宫宸却说不上来,刚刚那一剑,给自己的感觉,始终说不上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古剑自己要砍出那一剑?”柳姑娘知晓南宫宸心中所想,继续说道“相信你已经听说过一句话‘剑道有灵’,其实这句话并非妄语。想必你刚刚拔出这柄剑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古剑,是那平山河,定风雪之剑。刚刚不过是一条溪流,古剑自然是有着傲性,怎会在这涓涓细流里,一而再的抽刀断水?” 第5章 得前朝剑谱 修天下武功 柳姑娘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南宫宸,是啊。古剑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但,古剑的的‘灵’,有这么性格孤傲吗? “自然是有的,这古剑,在天下剑榜中,亦是傲占那第二的。它本应是天下第一,又怎料你们大梁皇族独得上天眷顾,才让这古剑屈架第二。”柳姑娘道。 南宫宸挠了挠头,他已经知晓这古剑的傲性与实力。但刚刚回想那古剑的脾气,自己驾驭得住吗?自己也是第一次用剑,并未学习过什么剑法啊。 柳姑娘倒是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甩给了南宫宸一本破旧的不能再破的书。“喏,这是剑谱,不过,你应该看不懂。这是前朝旧文,但是你的师傅应该看得懂。”顾不上南宫宸一脸感恩的表情,柳姑娘又甩给了南宫宸一个包裹,南宫宸空不出手,只能胡乱的把剑谱塞进衣服中。“喏,这是你师傅要的桃花茶,叫他老不正经的下次自己来拿,嘴馋还装什么为人师表的一脸正气。” 这番话倒是让南宫宸头大,这让他怎么传,他要是这样说,白老头岂不是要拿棒槌打死自己? “行啦行啦,天都要亮了,你快点回去吧。”柳姑娘甩了甩手,就下了逐客令。转身向桃林深处走去。 南宫辰晃悠悠的回到了摄政王府,一进门就嗷了一嗓子“白老头!我回来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正在喝茶的白老头呛死。“这小子!不对啊,这才一天不到的时光。怎么回来的如此快?” 白老头一下子冲到门口,刚想教训一下南宫辰,却一眼望见南宫辰腰间那古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你你,你这小子,怎么真能把这物什拿出来!” 南宫辰却是懵了“不是白老头你叫我去的吗?我拿出来怎么了,小爷还拿到了剑谱呢!”南宫辰看白老头的反应,就知道吹嘘的时候来了。“哎呀白老头你可不知道,这古剑啊,就插在那儿,我就过去轻轻一拔,啧啧啧,就出来了...”南宫辰开始各种吹嘘,却没看到白老头的眼神变得深邃。 看样子的确是这小子了,连古剑都可以拔出来。但,这样一来,真的就要成众矢之的了,自己能护得了这小子多久?五年?十年? 福祸双生啊,白老头倒是没在意南宫辰那翘到天上去的神情。一个爆炒栗子让南宫辰瞬间安静下来。“小子,你既然得了这剑,就应该知道这剑的意义。” “我知道啊,不就是,定山河,平风雪吗?”南宫辰嘟囔道。真的疼啊,感觉脑仁都要裂开。 白老头哼了一声“若你真明白,又怎会只拿这一句来搪塞老夫。老夫且问你,这古剑,可是那剑榜第二?” “是。” “那你且知道,这古剑,在天子剑出现之前,亦是那天下第一剑?” “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天子知晓,你拿了这古剑,你是为天子定河山,还是为自己平那不公不正?” 这句话却是让南宫辰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回答。是啊,若是皇帝知晓,自己怕是又多了一个必死的理由。自己的父亲尚且只是功高震主,自己这剑的寓意天下共晓,岂不是在暗示他人自己要坐那真龙之椅?“不,我没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南宫辰刚想出言反驳,脑海里却是涌出以前自己看的电视剧,伴君如伴虎,纵使你没有这份心,亦是让皇上猜疑。这剑,也是诛心的剑,自己真的可以吗? 看着南宫辰变幻莫测的脸色,白老头也是在心里叹息。不是老夫要逼迫你走出这一步,若不前行,后方而来的权势之人,就会像那豺狼虎豹,将你撕咬致死。只有前进,才有希望啊。 南宫辰左思右想,自己的确不能坐以待毙。倘若任由他人做那刀俎,自己为那案板之鱼肉,不被天下人所耻笑不说,更是伤了对自己抱有期盼之心的人。他虽玩性很大,但并非愚昧不知。如今这古剑之事,却是彻底将他暴露在皇家人眼中。 望着南宫辰下垂的双眸,白老头倒是没再多说什么。有些话亦是点到为止,多则引人心生反感。 “诶,小子。老夫让你带的茶,带回来了没有?”白老头搓搓手,一脸猥琐的盯着南宫辰。若不是白老头的表情太过古怪,南宫辰还差点感动的以为白老头是在撇开话题,让自己不在想这些事。 “喏,给你。”南宫辰没好气的说道。随手一丢,差点是把白老头的心肝宝贝丢没了。看着白老头那慌慌张张接住的样子,南宫辰也在抉择。 白老头固然很好,但,自己如果择他为师,他又能否将自己袍成那绝世美玉?亦或是有着别的目的?南宫辰的目光渐渐深邃,但仔细一回想,自己父亲的挚交,应该不会害了自己。而且倘若有别的心思,也不会这般教导自己。 “诶,我说,你小子。”白老头嗅了嗅茶包,确认无误之后,转头问道“你小子去那桃林,可碰见了那小妖怪?” 一句“小妖怪”差点没把南宫辰吓到,“妖怪?白老头,你说的是真的?柳姑娘她...” “她是桃林之灵,自那桃林盛开之时,便是存在其中。靠月光汲取生命,以滋长生。不过她生性善良,并未伤人。所以在古典中,也有人称其为树灵,生命灵者。”白老头看到南宫辰这个样子,不由得暗笑起来。还是个少年心性啊。 还未等老头偷笑完,就被南宫辰接下来一番话气的半死。“哦对了,那姑娘叫我转达一句话。好像是什么,想喝茶自己去拿,别总是一副浩然正气,为人师表的模样?”南宫辰挠了挠头,“我不记得了。白老头你还是自己去问问那位姑娘吧。” “咳咳,”白老头突然严肃起来,“小子,还喊我老头?这武学,不想学了?” 南宫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剑谱要白老头帮忙呢,连忙赔笑道“白老头,不,师父,徒儿错了。不过徒儿还有一本古谱,是那柳姑娘相赠,却是看不明。还希望师父帮忙。” 白老头被这“师父”喊的挺舒服,惬意道“行吧,拿来给为师瞧瞧,不过那小妖精拿出手的,可不是凡物啊!” 南宫辰刚将怀着剑谱拿出来,还未递给白老头,却发现白老头突然气势陡增,“这,这居然是碎天!” 南宫辰不解,问道“碎天?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一脸不解的样子差点没让白老头敲他一棒子。 “你小子这都不知道!这碎天剑诀是那前朝开国剑法,传闻是那风雪剑仙窥剑道,窃天法所得。共分七个境界。为,断江,迅雷,疾风,离火,游龙,碎天”,南宫辰数了数,“只有六层境界啊,白老头,你是不是不知道,假装糊弄我?” 白老头望向天空,怅然到“第七层,除那前朝开国先皇和那风雪剑仙,再无一人,可挥出那等绝世之剑。”白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崇尚,“第七层,名为破天。” “嘶”南宫辰倒吸了一口凉气,名字已然霸道,若自己可以挥出那一剑,又是何等的,帅气!刚刚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又被白老头一个爆炒栗子打的嗷嗷大叫。 “喂,白老头,你干嘛打我。”南宫辰忍着声嘶力竭的冲动。不能气,呼。 白老头晃了晃手中的剑谱,问道“你是真的想学这碎天吗?” “废话,这么好的剑谱放着不学,我傻吗?” 白老头却是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的确很傻。”还不待南宫辰反驳,白老头就说道“这是前朝剑谱,按理说应当收入皇家之囊,由皇家传承。现如今你要习这剑法,若他人知晓,你就又多了个砍头的理由啊!” 南宫辰脸色一白,但,很快就又笑了。“师父,我被杀的理由。还少吗?一个摄政王的身份,足以让我九族覆灭,我的父亲已经是驻守边疆多年,我若再不成长,怕是那些上位之人,就要手刃我所爱之人。” “倒是个明事理的,不过,这剑法我也说过。晦涩难懂,少有人可以识别。你当真要学?” “要!”南宫辰眼中,剩下的只有坚定。 白老头笑了,“好小子,有你父亲的风骨!当初皇上三道圣旨齐下,卸了你父亲的兵权,没了你父亲的功绩,更是想告诫天下人,皇位不仅仅是姓南宫的!更是他的!但你父亲也是一身傲骨,不愿在这京城驻足半分。若非你父亲还带着一家老小,早就辞官与为师一同逍遥去了!” 三道圣旨?南宫辰心生疑惑,未曾听父亲讲过,现在看来,父亲为了自己跟母亲,也是牺牲了不少东西。自己可不能丢了父亲的脸啊。 “乖徒儿,今天就放你个假,明天开始为师教你剑术!”白老头说的好听,转身却是捧着那茶包,急溜溜的回客房去了。 好嘛,自己还没茶宝贝。南宫辰汗颜,不过柳姑娘的茶,应该是极品吧,不然白老头这么惦记干嘛。说来自己也应该偷摸摸藏点儿的。 南宫辰左右也是无事,便去堂中寻母亲说话,正巧,母亲正在给自己缝制衣物。 南宫辰一边帮衬着母亲拿针线,一边好奇的问道“母亲啊,刚刚白老头,不,师父跟我说,父亲曾经接下了三道圣旨,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啊?” 洛夫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活,不像是被以前的事情吓到,反而带着几分笑意,“当年啊,你才十岁,还没你父亲腰长呢。当时的确是有三道圣旨,皆是指给你的父亲,这第一道,称赞你父亲战功赫赫,百姓服从。可有心之人都道,这是你那皇帝叔叔,来的一记软刀。”洛夫人顿了顿“起初你父亲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在考虑着,弃兵辞官,咱一家人任逍遥。但皇帝岂能罢休。紧接着就是一道圣旨,迫使你父亲交出了兵权。最后一道圣旨,看似是给你父亲升官加爵,却是变相贬官,让你父亲统领边疆,抵御外敌。” 洛夫人眼眶慢慢湿润,“当时你父亲啊,差点直接带着我俩就走,因为这皇帝兄弟,着实是寒了他的心。怎料你父亲刚打算部署,皇上就给我们娘俩安了名分,推脱不得。更惹得京城权势之人的眼红。你父亲也是无奈,只想在边疆早日燕然勒石,好回来护着我们娘俩。” 南宫辰想去擦拭掉母亲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手,自己的父亲像是一座大山。沉默,但坚定。给这个家抵挡了太多太多的苦难。父亲在自己小时候虽然不怎么表达爱意,但自己并未感觉到被冷落。 南宫辰感觉胸口像是堵住了一块石头,怎么也拿不掉。自己如今,也是要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扛起这一切。 这是京城,稍有不慎便是被贬流放,更有甚者直接满门抄斩。鲜血渗入地板可以几年都冲刷不掉。若自己孤身一人,倒也无惧。可是在自己身后的,是一整个府上下的人命。更有自己的母亲。 南宫宸倒吸了一口气,父亲已是鞭长莫及。自己只能早日成长起来,也可以做父亲的后盾。稀里糊涂的想了一会儿,南宫宸还是熄了灯睡了。若是自己只是思考一下就已经举步维艰,那自己根本就担不起这重担。不如早点休息,备足精神开始明天的训练。 次日,天微亮。南宫宸就早早的穿好了衣服,因为白老头已经坐在亭中。 “师父。”南宫宸的眼中,闪烁着坚定,“请师父,赐教!” 白老头缓缓起身,“小子,老夫虽是烛火之年,但亦可送你直上那九重天。但,最终的路,仍在你自己手中。” 自此往后半年余间,京城之中少有人可以看到南宫宸的身影。但有不少人去大理寺报案称曾在午夜时分,看见有一白衣,飞檐走壁。不似窃贼,却也难说是个好人。 转眼之间,已是大半年风景,瑞雪纷飞,家户通明。临近除夕。 “哈哈哈哈,师父。你这踏云步,我也是学会了。哎哟!”南宫宸刚要得意洋洋的炫耀,却是直接从屋檐跌下。摔得屁股直疼。 “哼,你这小子。心性不稳,踏云步讲究的是一个稳字。你这半吊子,还得在学个一年半载。”白老头虽然嘴上笑骂着,内心却是震惊。相当初自己习得这踏云步,花了五年之久,这小子,却是六个月不到,已能飞檐走壁,再多温习几月,亦可乘风踏云。 南宫宸倒是欢喜的很,自己以为小说里的轻功,顶多是噱头,大多都是夸大了的。谁知晓真有这等轻功。有仙人降世之容,道者升仙之姿。 “好了,宸儿”洛夫人缓缓走来,“这些时日倒是有劳白先生了。” 白老头赶忙摆手,“哪儿算得上有劳,这小子本就是一块璞玉,老夫亦有爱才之心。说到底老夫还想谢谢夫人,不然老夫这一身本领,可是要带着进棺材了。” 南宫宸却是吹鼻子瞪眼睛,“母亲,你进来光顾着跟师父讲话,全然没有夸夸你儿子的意思。” “好好好,宸儿很厉害。”洛夫人倒是笑了,自己儿子这些时日来,性子倒是转变了不少。也渐渐有夫君的模样了。不过这些时日,皇宫那位也起了疑心啊。 “白先生,如若可以,我想请你移步。”洛夫人说道“有些话,想与先生讨论一番。”“好,夫人请。”白老头也不多说,这些日子,怕也是要生些变故。 “白先生,我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洛夫人脸上浮现些许愁容,“皇宫那位,派了人与我说,意思是要宸儿进宫,做那太子陪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白老头倒是觉得新鲜“陪读?皇上是想探探南宫宸的底子吧。撇开那六大监的弟子不谈,董云不还有一嫡传弟子吗?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洛夫人叹道“若是别的,我倒还能周转一下,但宫里来信,说是要拟圣旨。” 白老头敲了敲桌子,思索片刻,“老夫倒是有个方法,不过要公子吃亏了。” 洛夫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先生但说无妨。” “放出传闻,南宫宸因习武走火入魔,真气尽泄,身受重伤。不日启程医宗。”白老头缓缓说道。 洛夫人却是心中一惊,“如此一来,岂不是欺瞒圣上?” “公子的时间也不多了”白老头说道“最多十年,便是现任太子登基之时,皇宫那位是不会让公子安然无恙的。” “可...”洛夫人刚想说什么。 “母亲,就听师父的吧。”南宫宸却是在屋檐上停留许久。“如今京城中,想拉我父亲下马的太多了,父亲如今并未回京,所以他们只能将主意打在我的头上。”南宫宸开始认真思考,“若我和师父一同离京,那些人怕是会按耐不住,这样也好看清自己的敌人” 白老头说道“的确,这样一来,也能看清时局。” 洛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劝不住,只能点头。“那就拜托白先生了。宸儿,你要离京,若有难,可去医宗。” “医宗?”南宫宸不解“医宗跟鬼门速来是避世之门,母亲怎会与医宗相识?” 白老头淡然说一句话,“还记得老夫跟你讲的,医宗的宗主是谁吗?” “我自然是知晓的啊,号称能与阎王抢人的洛楚天啊,据说这医宗宗主,曾施银针十二,就将只吊着一口气的先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时才年仅二十多吧。这个人可是了不得。”南宫宸倒是想见识见识,但母亲接下来一句话,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嗯...宸儿,按辈分,你应该叫他大伯。”洛夫人倒是笑了,看着南宫宸一脸疑惑,解释,“洛楚天,是我的哥哥。” “啊?”南宫宸倒是不知晓,自己以前听到这名字,还真以为是一家人,没想到啊。刚打算多嘴问几句关于自己大伯的英雄事迹,洛夫人却有别的事忙。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这几天也就动身吧。”洛夫人倒是没什么话要叮嘱的。自己这个儿子,平时虽说闹腾了点儿,但从不会让家里人担心。 傍晚,摄政王府传出急报,说南宫宸修炼武学走火入魔,已经失手打死了几个仆从。洛夫人赶紧让人拿着身牌进宫请太医。 此时,金銮殿上。南宫摩倒是觉得挺好,“这小子,我说这么长时间怎么没他的消息。原来在偷偷练功啊!” “不过,走火入魔,哼,多半是废了吧。”南宫摩暗道,自己本想留着这个好侄子,等到徽儿登基之时,正好拿这侄子铺路。只可惜啊。 “罢了罢了,传太医院。让魏老去吧。”南宫摩挥了挥手,让暗卫拿着令牌退下去。毕竟也是自己的侄子,血浓于水。现在也是危在旦夕。“让颜清回来吧,摄政王府大抵不用监视了。马上年关也到了,祭祀什么的还是要他来操办。” 吩咐完这一切,南宫摩倒是先歇息下了。此时摄政王府却是人心惶惶,下人们慌里慌张,不知所措。唯独洛夫人跟白老头面色只是略显焦急。 待太医赶来,诊断一番,却发现南宫宸隐脉尽毁,怕是终生不得习武。这番话倒是引得洛夫人落下几滴泪来。太医也是叹惋,摄政王唯一的希望,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破灭了。 颜清回到自己的鸿胪寺,卸下易容之装。却发现案桌上早已沏好了茶。 “这段时间倒是辛苦师兄了。”暗处慢慢走出一个人影。颜清却是笑了,“若皇上知晓你现在不在皇宫,怕是要让大理寺稽查了你,颜沽。”那人却是一副油嘴滑舌之相,身上的蟒袍在灯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朔。“皇上早就歇下了,要我这秉墨监在皇宫又有何用?” “哼,”颜清倒是冷哼出生,“我倒是没想到,这南宫宸居然练功走火入魔了。倒是让我失望至极!”颜沽递上茶杯,“师兄啊,要我说,你还是太容易相信表面的现象了。那南宫宸师从太傅白宸。怎可能练功走火入魔?只怕是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颜清喝了口茶,“你说的亦不是没有可能。但那太医早已下了诊论,不然皇上也不会让我回鸿胪寺。” 颜沽却悠悠的说道“师兄难道忘了,摄政王妃,可是那医宗宗主之妹吗?有颗阴隐丹,可不是什么难事。” 话音刚落,颜清却是急忙起身,想去向皇上禀告,却被颜沽一句话停住了脚步。“师兄啊,你真的,想忠于皇上吗?” “颜沽!你可知这句话出口你该当何罪!” “车裂之刑,株连九族。”颜沽淡淡,“我们六大监,自进宫之时,家族早已覆灭。说到底只不过人头落地。” 颜清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九族覆灭,只不过是他们想通过我们更进一层,贪心过旺。”“师兄啊,你还想骗自己多少时日呢?”颜沽说道。“你我都深查过此事,大理寺卷宗上只写了一句谋逆之罪,草草结案。你我不过普通人家之子。谈何谋逆?只不过是皇上想断了我们所有的念想。” 颜清却是青筋暴裂,像是胸口一团怒火要喷涌而出。执册监颜清,素以冷静卓绝的心性冠名。此时却是血气汹涌。 终是颜清缓缓坐下。“师弟,说说你来的目的吧。” “很简单,我们的师父扶植当今的皇上,而我们,不仅仅要扶植。”颜沽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缓缓写出一个字。 “天子乃天定,怎由得我们选。”颜清垂下眼眸,似乎是拒绝,但只有六大监知道。颜清这样,是在认真思考了。 “天色晚了,师兄早些歇息。”颜沽不在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微风渐起,吹乱了案桌上的烛火。颜清平息了一下心情。在案桌隐格中拿出一柄流烟扇。六大监自小在皇子身边陪读,师从前六大监。在十岁之时,便被秘密派送江湖,任由自己闯荡。 扇开,风起云鬟,扇合,静心敛性。 若有江湖之人在此,怕是要惊然出声。谁曾知晓,那惊动江湖的风云扇,竟是那执册监。 今夜,却是少有人能安然入睡。 摄政王府,南宫宸在床上,感觉浑身冰冷,血液都像冻结一般。待到太医走后,才敢将牙齿间的解药吞服下去。感觉好了一些,昏沉沉的睡去。 白老头跟洛夫人彻夜长谈,大抵不过都是南宫宸的。 第二天,白老头跟南宫宸便是轻装上阵。外传摄政王嫡子不能习武,但日常走路奔波的力气还是有的。为了掩人耳目,南宫宸只得把古剑当做拐杖一般。引得古剑发出阵阵微鸣。 南宫摩正与董云下着棋,听得探子来报。笑着问“天师啊,你曾说你知天命,行天令。你可知这南宫宸,有没有那问鼎九五尊的机会?” 董云只是稍微顿了顿手,棋子落错了地,南宫摩再下一子,竟成围攻绞杀之势。 “皇上贵为天子,自是那天命所归。但,天命是天命,皇上是皇上。”董云不惊,只是淡然落下一子。解了那围困之势,颇有致死地而后生的韵味。 “好了好了,朕也乏了。天师你退下吧。”待到无人,南宫摩只是盯着那棋盘,沉思良久。 “师父,我俩去哪儿啊?真去医宗吗?”南宫宸走的太无聊了。若不是现在离京城还是太近,自己都可以用轻功了。 “你小子,才走几步路就想着轻功。”白老头笑骂道“我们先去一趟道宗,你也见识见识那些少年英雄吧。” “师父,你都只是跟我讲了讲门派,但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们的弟子啊。”南宫宸说“是不是你弟子我太厉害了,别人都比不上,所以师父不说啊?” 一句话引得白老头笑得颤抖。“你小子,倒是好大的口气!且不说你修武才多久,只有点轻功傍身,你资历不错,但终究是没经历过风吹雨晒的花朵。那些掌门下的弟子,个个都是经历过刀光剑雨的。你想做那少年英雄的头等啊,先入境吧。”白老头懒得再说,在驿站买了两匹马,靠着马背悠然养神。 南宫宸见状,也没多嘴。抱着那本剑谱,端详着。这大半年来,自己几乎什么武功都可以勉强入门,习得一知半解,唯独这剑谱,翻来覆去看了良久,心法口诀都已熟透。但就是不得其道。现在入境倒是不太可能了。传闻当今武学被那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宸教划分为五等,少泽人境,中玉地境,青云天境,上阳神境,太墟玄境。一层境界一重天,自己慌里慌张的修炼,怕也是来不及了。 想到这儿,南宫宸还是抱着书在那儿研究。毕竟能看一是一点。白老头那样子,感觉自己才是这一辈儿最次的吧。那股忍不住的笑容,唉,丢脸。 白老头眯着眼睛,看到南宫宸一副小怨妇的表情,倒是不笑了。 小子啊,进了江湖,你才能知晓这天下大势,若没有问鼎九五尊的勇气,怎么能挥出那碎天一剑。 白老头看着南宫宸,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醉酒歌楼里的少年,对那红衣女人一见倾心。怎料周围的人都警告他,这楼里,只有她不可以动,她看起来像是一朵鲜艳的花,可那刺也不会少。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来杀自己的,等他知晓后,刚想要手刃仇人时,却因为她直接拿刀对着自己的的喉咙,哽咽道“你若成了那天下第一,我舍我一生又如何?”便一骑红尘绝,踏碎伊人梦。 也不知道白芈那孩子还怨不怨自己啊。那么小就把宗门甩给了她。罢了罢了,天为被,地为床。逍遥自在又何妨。 第6章 悟觉与白宸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几天,南宫宸这才念起现实生活的好。毕竟这马背上颠簸久了可真是不太舒服。要是来列轻轨,再来个床铺,那该多好啊! 还没想多久呢,走在林间小道上的马儿突然停下了脚步,白老头晃悠悠的睁开眼睛,好家伙,一颗大树拦腰截断,横在了路中间。那树后面站着一群人,有的瞎了一只眼,有的脸上有刀疤看起来都是不好惹的主。唯独站在最前面领头的人,一点儿也不凶神恶煞,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青衫飘然,若不是腰间别着一把极为粗糙的流云扇,只怕人人都以为是个贵公子。 “诶诶诶,这老头,还有这小娃。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还没来得及说完,南宫宸那腰间亮出来的剑倒是让这书生哑口无言。 “小子,你,是哪家的公子啊?”书生倒也不是傻的,敢在腰间别着把木剑的,要么身旁隐藏着暗卫,要么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惹上了就是麻烦。 “我嘛,江湖之人。”南宫宸在出来时就被告诫过,不可透露真实姓名。南宫一姓本就是皇族之姓,自己身份特殊,倘若有心之人做文章,怕是要引得天下乱象。 “哦,原来是个无名宵小啊。乖乖的,交点买路钱。不然接下来这段路,可是不安稳啊。”那书生打开扇子,自以为风流倜傥。可那消瘦的身体,着实让人说不出称赞的话来。 “师父啊,”南宫宸看向白老头,却发现白老头像是睡着了一样。开什么玩笑,眼前的少说也有几十人,自己就一柄剑,怎么打。但白老头迟迟没有动手的迹象,南宫宸刚打算咬咬牙,拔剑出手之时,却有股雄浑的内力,压着他的剑柄,若千斤之重,使得他怎么也拔不出那剑来。 南宫宸何尝不知,这是白老头的内力,但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挑战极限的时候啊,这,再不出手别人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 忽然,地面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有规律的微颤了起来。习武之人的警觉跟听觉,让南宫宸意识到有人正在走过来。那隐隐传来的内力无比纯正,似是菩提乐佛。 “善哉善哉,两位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行僧人走至眼前,只有三个人。皆是一脸浩然正气,双手合十,嘴里时不时在念叨些什么,一看便不是寻常寺院的和尚。 “哼,小子。来了人也不管用,听好了,这里是我秦仲秋的地盘,你们既然踏进了我的地方,就得给过路费。不然,我身后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乱世之中绿林好汉尚且强抢有度,这位施主为何…”那领头的僧人话还没说完,那书生却是收了扇子,“兄弟们,给我打!最烦这种人了,有钱就给,没钱给爷几个当个沙包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那众人手执刀枪剑棍,刚要对南宫宸当头打下,那领头的僧人却是陡然睁开双眼,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的挡在南宫宸头上一尺之处,再也无法落下半分。 南宫宸差点吓死,心中也是暗惊到,怎会有如此武功,隔空挡物。 那书生却是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慌里慌张的招呼众人溜走了。 “龙象般若,攻如迅龙,守若镇象。”那白老头像是被这种熟悉的功法吵醒了,“你是著世亲的哪个弟子?这等天赋,怕是在你们佛宗足以进前三了吧。” 那僧人倒是坦然回答道“弟子悟觉,师从洛河尊者十数年,是如今佛宗的大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弟,悟善,悟淳。” “施主好。”那两位僧人没有悟觉这般善言,说完便默默的站在悟觉身后。 “诶诶诶,师父,那洛河尊者,就是著世亲啊?”南宫宸八卦的心思倒是起来了。相传这著世亲,年幼之时就流落人间,尝遍人间疾苦,后被那世人尊称菩提在世的济杲尊者收做关门弟子,年仅十八就已经五蕴皆空,超过了济杲尊者,成为佛教百年来唯一一个如此年轻就成为佛宗宗主的人。 “施主所说的确是师尊的名讳。不知两位施主此路去往何方?”悟觉好心问道。 南宫宸刚要说话,白老头一句话差点把他的口水呛在喉咙里。 “你那师尊,什么时候入土啊?我还等着喝他的祭酒呢?”白老头悠然回答道。“悟觉啊,小时候那么活泼可爱的娃儿,被那老头子糟践成这样?” 悟觉开始并未有什么动容之处,出家人讲究心温性善,可后面一句却是让他疑惑不已。小时候见过自己的人屈指可数,因为自幼跟随师尊学习佛法,并未见过太多生人。 但脑海里的记忆慢慢拼接起来,那人的容貌渐渐浮现。悟觉的气息却是颤抖不已。 “叔父!”一句话差点让南宫宸跌倒在地,这又是什么关系?白老头望着那跪在地上的悟觉,终是心软了下来。“孩子啊,起来吧。当时的事不算什么,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南宫宸不知晓,悟善悟淳也是不知所措。大师兄平日里不言苟笑,俨然继承了师尊的性格。今日却怎么这般模样。 “过去了十数年啊,小娃娃。你也长大了。”白老头说道“当初把你从死人堆里捞出来,老头我可费了不少劲啊!” 其他人这才知晓故事的缘由,悟觉本是京城一富贵人家的弟子,却是在他百日宴的当天,被仇家请来的血雨阁,血杀了满门,当时悟觉的父亲跟白老头交好,但事发突然,待到白老头赶去的时候,只在死人堆里,悟觉母亲的怀中,捞出了奄奄一息的悟觉。他赶忙将悟觉送到著世亲那儿,当时京城之中,道佛相容,不似现在,京城之中少有道观跟寺庙。 当时悟觉只剩下一口气了,著世亲见这孩子眼善,终究是于心不忍,救了他,一并收了他做关门弟子。在悟觉满门被杀的第三天,著世亲的座下,多了一团蒲团,多了一个孩子。 悟觉好不容易收了情绪,白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功夫练得还可以嘛!” “叔父。”悟觉刚要说话,白老头却制止了,“小子,看来著世亲没把你教好了!入佛门,当斩断俗根,不可随意称呼,你就叫我师叔吧。毕竟那著世亲也跟着我学过点儿功夫。” 南宫宸翻了个白眼,自己师父多厉害不知道,吹牛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 悟觉问道“师叔,这位施主是?”疑惑的眼光看向南宫宸,这不会是师叔的儿子吧,长的也不像啊。 看着悟觉那打量的眼光,南宫宸讪笑道“这,悟觉兄,我是师父的徒弟。你也别想多了。”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头,关系真乱。自己长的那么玉树临风,别人那眼光却是觉得他跟白老头是那种关系! “哦哦,原来是师弟。”悟觉说道“不过师叔,您也是好久没出来活动了。怎么今天就?”白老头摆了摆手,“还不是为了让这小子长长眼界!”吹鼻子瞪眼睛的样子好像南宫宸多不成器一样。“群英宴不快要开了吗,我这顺着去道宗,找找谭鄞。再顺道让那小李子带着这小子一并去那烈火堂。也好见识见识那群英宴。” 刚以为路上能多几个人,多几分生气的南宫宸去,还来不及开心,悟觉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原来如此,我们是要去宁州,据说那里有魑魅,荡祸人间,师尊特此命我们三人前往。只不过我们路线不同。师叔就此别过!” “小子,回去了记得让你那师尊把寺院里的鹅啊鸭啊喂肥点,十几年前那只鹅真的是,塞牙齿!不好吃!”白老头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悟觉哑然失笑。“是,师叔。” 两拨人就此别过。此时也临近夕阳,暗暗辉烁下,两个人,两匹马。 “诶师父,你从来没跟我讲过,这血雨阁,是什么啊?” “杀手组织。” “厉害吗?” “废话,能血洗一家富贵之人还能安然无恙,你说厉不厉害?” “那师父,你一个对血雨阁,能打几个啊?” “…”南宫宸还想再问,扭头看见师父又在闭目养神,只好闭起嘴巴。又端起那本剑谱,自顾自的念着心法口诀。 皇宫里,南宫凝在大喊大叫。自从上次自己被霍叶逮回来,皇上又加派了人手,但听闻南宫宸修炼走火入魔,南宫凝是怎么说也坐不住了,吵吵嚷嚷着要出去。但那些下人禁军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的站成一堵人墙。毕竟皇上下了死命令,公主必须禁足三个月,手抄佛经。 南宫徽知道妹妹担心表弟,特意从东宫过来,跟她说南宫宸已经送去医宗,应该无大碍。 但南宫凝始终放心不下,何奈皇上也是犟的,在京城乱跑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要跑去医宗。路上险阻多不说,路途也遥远,这怎么放心。 第7章 道宗 谭鄞 这去道宗的路且长,南宫宸也不知是被这一路萧瑟的风景感染还是怎的,言语渐渐少了,时常在闭目凝神。隐隐传来的气流丹田声,让白老头感觉到欣慰。果然是块璞玉啊,看这样子,不出几天便可入境了。 走出林间小道,上了官道,人才渐渐熙熙攘攘了起来。大抵都是去道宗看看道宗招收弟子的,也不乏有人为的就是进道宗。毕竟道宗底蕴深厚,人才济济,进去了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南宫宸的眼神这才活跃了起来。在这儿可以见识到京城里难见的江湖门派,可有意思多了。 放人望去,十余尺宽的道宗门道,早已是人山人海。那道宗建立在群山之巅,雾气缭绕,仙鹤长鸣,不时就有一白袍弟子御剑而行,倒是令人神往。 在其他人正等着排队进山的时候,白老头倒是不乐意了,随手掏出一块玉笛玉笛,胡乱吹了几下,人们还不知所以,突然那云雾之中,有一银翼赤顶的仙鹤破云而出。掀起阵阵微风,人们没怎么看清,那仙鹤就已经飞至眼前。待到山门处的道宗弟子皆抱拳称“宗主好。”人们才看清那仙鹤上,俨然站立着一人,容貌俊伟,白袍飞舞,似是仙人下凡。 白老头却是嚷嚷了一句,“诶,你还要站多久?我可嘴馋了啊,你那桃子可还给我留着?” 谭鄞也是不恼,笑了笑,一跃下来,“老朋友倒是多年没见了啊,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谭鄞也不是傻的,能跟在白宸身后的,可少有啊。 “哦,不成器的徒弟罢了。”白老头没顾得上南宫宸幽怨的目光,拽着谭鄞就往里走,“快快快,真是饿了。这一路上都是干粮野果,我是真不习惯。” 谭鄞无奈的挥挥手让仙鹤回去,顺便邀请了南宫宸,“这位小兄弟一并来吧。既然你是白宸的徒弟,那你可唤我一声师伯,毕竟年纪比你大。” 刚打算进去找吃食的白老头倒不乐意了,刚打算反驳,却被谭鄞一句“知道你要来,给你烧了只醉鹅。”弄得口水直流,赶忙自己进去了。 南宫宸见怪不怪,毕竟师父老不正经自己是已经免疫了,只是跟谭鄞一并慢慢走进去的时候,古剑发出了阵阵颤鸣,引得谭鄞的目光。 “哦?古剑?”谭鄞一下子对这小子产生了兴趣,“小兄弟,不对,还未问过小兄弟名讳?” 南宫宸见师父跟这谭鄞十分交好,也不藏着,“师伯,我名南宫。” “难怪难怪,是芊羽的孩子啊,都这么大了。”谭鄞笑着说。 一路上都是白老头在前面走着,谭鄞跟南宫宸在后面慢悠悠跟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老头才是道宗的人。 攀谈中,南宫宸才知道,自己母亲年少时闯荡江湖,顺手救下了谭鄞,不过当时谭鄞并不知道自己母亲是医宗之人,只以为是个精通医术的普通门派弟子。待到洛楚天寻来时,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温柔儒雅,的确是学医的奇才,不过后来被你父亲掠到京城后,倒是少在江湖上有你母亲的名声了。”谭鄞打趣道,“你小子资历很好,居然能拔出古剑。难怪白宸收你做徒弟。” 南宫宸在心里翻了无数白眼,师父哪是看资质,怕是看自己好忽悠吧。 “在外不好直呼你的名字,我就叫你宸儿吧,这是我女儿谭韵儿,让她带你去逛逛吧。我陪你师父喝几杯。”谭鄞招呼着女儿过来。那谭韵儿一袭青衫墨色,丹凤眉眸中满是英气,飒爽的气质让人生不出厌烦,“诶,你是父亲的客人吧,我陪你参观参观?” 待到两人走远了,谭鄞才推开房门进去。好不容易一顿酒饱饭足之后,白宸晃悠悠的扶着桌子,说起了正事。 “老谭,这孩子,我得帮。” 简单几句话让谭鄞眉头皱了起来。“你年事已高,我们这一辈的都快要入土了。我们最多只能把一身本领传给他们,剩下的路只能他们自己走。” “不不不,你莫忘了京城里的那位。”白宸难有的语气沉重,“泽儿算是我的手足了。他的儿子面临生死,我怎么能坐视不理?这小子还拔出了古剑,不消多少时日,总会有风声传到那位耳朵里去,虽说天高皇帝远,但那六大监,那天师,都是麻烦。” 谭鄞叹气,“你想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我带他过来,是为了一件物什。你们道宗的心法秘籍-八卦心门诀。” “可以。但是你本来就是教主,什么功法你都应该有拓本吧,怎么,还惦记上我这原物了?”谭鄞打趣道。 “少吹捧我,这种宗教秘籍我怎么会,这小子我也是摸过骨看过相,少有的习武奇才啊!” “那,是不是当皇帝的料呢?”谭鄞一句话,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冷了不少。 白宸默默的喝了口酒,“他若要做那飞升的龙,我就成那助他上去的风。” “说白了还是执念,”谭鄞也接过一杯酒喝了起来,“那小子有他父亲的气魄,你当年做太傅之时,最为看好的就是泽儿,但谁知他无心皇位。到头来却是害了他。” “是啊,都是执念啊。”白宸刚说完,一头趴在桌子上,晕乎乎的睡去了。 “老朋友啊,唉,睡吧。”谭鄞想再说些什么,终是说不出口,起身出去了。 月色微凉,道宗最高层的楼顶,有着一女子,在那儿默默的站着,一身银装跟月色相融。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谭鄞叹了口气,“他在楼下喝醉了。你,不去看看吗?” 那女子望着远处正出神,一句话拉回她的思绪。她扭过头来,脸上带着一面青面獠牙的面具,“不了,见他干嘛?” “可他终究是...”谭鄞还未说完,却被那女子打断,“南宫宸,年十七,大梁摄政王南宫泽的儿子,腰间所配的是剑榜上第二的古剑。”那女子语气突然凄凉了起来,“这就是他的选择是吗?我也不差吧。泽叔的儿子定然优秀,但他也没有必要抛下我吧。” 幽怨的语气跟冰凉的月色杂糅在了一起。谭鄞想要出言宽慰,却是想不出词来,最后只能叹息的说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那女子摇了摇头,“谭叔,别劝我了。我今天来只是看看那南宫宸的。”不等谭鄞出言挽留,那女子轻跃而起,如飞燕般渐行渐远。 “隐月,燕回。都是顶了尖的身法。”一紫衣女子缓缓走来,“是芈儿吧。” 谭鄞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女子披上。“是啊,白宸在下面烂醉如泥,芈儿也不愿意见一见。” “各有各的心结,你再怎么劝,都不如等他们见面了有效。”那女子笑了,自己的丈夫总是一副热心肠,和这外表一点儿也不搭。 “好好好,我也不当长舌妇了。不过晚上夜寒,你怎么又不披披风就出来了。感了风寒韵儿又要跟我大吵大闹,说我没照顾好你。” “行了,不有你吗,对了,那南宫宸,你觉得怎么样?” “颇有资质,只要再磨练一番,心性跟潜力都会激发出来。” 徐雯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我的意思是,跟我们韵儿怎么样?” “两个人前途都不错啊,”谭鄞后知后觉,“夫人的意思是?” “这小子挺好的,这一辈的少年郎里面,也就他能入我的眼了。”徐雯不顾谭鄞的眼光,“烈火堂志佑那小子,成天就是炸了屋烧了房的,还扬言要当我女婿,要不是雷翰红护着我早打一顿了。” 谭鄞倒是笑得开心,“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吧。我们女儿看着也不是能听我们的啊,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交给她吧。”一把揽过徐雯,两个人依偎在月光下。 “她俩下午可把宗门闹了个遍,一个非说另一个是木剑,一个又说另一个是烧火棍做的枪,好久没看到韵儿可以吵吵闹闹这么久了。”徐雯感叹到,“自从你当了这宗主啊,她就收收敛敛,畏手畏脚的,今天下午倒是挺开心的。” “嗯。” 白宸醒酒的时候,恰听到了那‘芈儿’说的话,苦笑了良久,又拿起了酒杯,自顾自的在那儿喝着。 与此同时,道宗的一处偏殿内,满目狼藉。南宫宸跟谭韵儿两个人倚着柱子,都是汗流浃背,不停的大喘气。 “诶,谭韵儿,有意思吗,打了一下午了。我,我饭都没吃的。”南宫宸一边擦汗一边问到。自己不就是反口嘲讽了一下吗,有必要追着自己打一下午吗? “我不也是,你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直接解释你这剑不是木头不就好了,真的是。”谭韵儿也是擦着汗,自己这枪可是乌月枪,寻遍全朝怕是少有枪能站在它前头的,这小子倒好,说这是不是烧火棍!不过看看,的确挺像的,到时候找父亲看看能不能稍微装饰一下吧。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这儿吃饭的地儿在哪儿,我先吃口饭,不,我俩先吃口饭。明天再论。”南宫宸着实是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而且真的饿了。 两个人整理了下衣装,去吃饭的路上又止不住的拌嘴,互相嘲讽。 谭鄞跟徐雯倒是看着这一幕,笑的很温馨。 “你说,当年我们几个,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就算知道前方有困难险阻,还是能喜笑颜开。” “大抵是这般模样吧,毕竟,这才是少年啊。”一轮明月缓缓升到当空,挥洒的光辉照亮了大地,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第8章 亮银枪出 古剑一斩 第二天天刚刚亮,南宫宸还在被子里做着美梦,就被谭韵儿一棒子敲醒,那脑袋上瞬间鼓起个包。 “谭韵儿!”南宫宸炸了毛,刚梦见自己在吃全聚德的烤鸭,全被这女人扰了,谭韵儿还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好像刚刚那一棍根本与自己无关。南宫宸可忍不了,提了剑就追了上去。两个人是大打出手,道宗里还是头一回见师姐这么活跃,同时也对南宫宸产生了好奇心,这小子是谁,怎的能和师姐打成一片? 大早上的清宁全然没了,两个人互相叫嚣着,追逐着,其他人刚要以为这两人要一整天吵闹下去的时候,一道身影已是闪瞬而至。那人笑着说道,“倒是好久没看到小师妹这么开心了。”众人抱拳道“大师兄好。”打断了两个人的打闹。 “小师妹啊,别停,继续。”那被唤为大师兄的人却是笑着,看见南宫宸刚一分心,又被谭韵儿一棒打的龇牙咧嘴,笑得更开心了。 “诶,你这小李子几年不见,倒是越发喜欢看别人挨揍了。来来来,我也来揍揍你让你开心开心?”白老头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了,刚准备活动活动筋骨,谭鄞也跟着来了。“老伙计,要不我陪你活动活动?” 一句话引得众人是兴趣大涨,南宫宸和谭韵儿也停下了脚步,毕竟宗主很少露手,而且大家对于白老头认知不多,只知是宗主的客人,可都抱着看戏的准备呢。 “嘿,你还替你弟子打抱不平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被你女儿霍霍成啥样了,我都没跟你计较。”白老头一句话倒是让谭韵儿羞红了脸。谭鄞笑着给自己女儿打圆场,“小辈嘛,下手没个轻重,不过,来不来啊?该不会在那儿待了几年,废了吧?” “来就来,怕了你不成?”白老头难得的出了手,一掌推了出去,那掌风似阴却阳,交杂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冲炽,谭鄞也推出一掌,四处无声。 两人皆用的同一门功法,道宗,阴阳八卦掌。 “你这掌长进了不少啊。”白老头打趣道,“不过嘛,也就这样了。” 谭鄞笑着回嘴,“不比你,越活越回去了。” 两人的掌风吹的树林沙沙作响,却没分出个胜负来,大家也觉得不尽兴。正以为没戏看了的时候,那谭鄞却是突奔袭来,翻掌为刀,向白老头当头劈下! 那白老头也是不惊,左手缓缓伸出,一手捻花指,竟轻而易举的阻拦了下来。还不忘打趣道,“八卦掌,玄功刀,唉,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通,说你故步自封也不为过了。” “哦?那你再看看这个。”谭鄞也是笑了,这老小子最喜欢的就是打架时说话,说的话还颇为气人,好在自己跟他打了不少次,早就免疫了。谭鄞说完,掌刀收势,一手做诀,赫然显现出一个两尺余长的八卦,向白老头打去。 宗门弟子都惊了,这八卦心门诀是宗门秘诀,少有人可以习成,正当大家以为要决出胜负的时候,南宫宸看向白老头,却发现白老头还是一脸的慵懒。不慌不忙的扎了马步,随意挥出一掌,似有虎啸龙吟之时,又有群狼席卷之狠! 大家都未曾见过这门功夫,谭鄞说道,“翰红那老头要是知道你这方意掌已经炉火纯青,可是又要嚷嚷着把你废了。” “唉,老雷就是暴躁,我也是无师自通,一般般啦。”白老头一边抖抖衣服一边回答道,“这打下去不知道要打多久,不如,试试?” “你真要打?”谭鄞难得的语气里有些许激动,“都要入土的人了,也让小娃娃们见识见识吧。” “韵儿,”谭鄞说道,“把你的乌月枪借我。” “哦”谭韵儿蒙蒙的,刚刚两个人都没尽全力,怎的一下子都精神抖擞,像是认真起来了一般? “韵儿啊,以前我传你乌月枪,却未曾教过你枪法半分,全靠你无师自通,不过今日,你可看好了!”谭鄞接过乌月枪,气运丹田,竟生生的将乌月枪脱皮换骨,那铜铁般的枪杆陡然消散,露出它原本的容貌,一柄亮银色的枪杆,随之而来的亦是那枪上所带给人们的气势,一种,傲世天下的气势。 曾有人说,天下枪劲,八分在枪,一分在人,一分在势。 “银龙枪,断魂罔。”白老头说道,“天下人皆在寻这银龙枪,谁曾料到,这乌月枪,竟是那银龙枪呢?小子,剑给你师父耍耍,你那剑谱,为师倒是看懂了几分门道,不过你能悟到多少,看你自己了。” 南宫宸赶忙把剑递了上去,那剑在白老头手中,静如古木,可就是这隐隐散发的气势,丝毫不比银龙枪弱。“古剑,天下剑榜第二,传闻傲性与剑势皆为无双,若非天子剑,当真是天下第一剑。”谭鄞称赞道,“你这弟子,怕是注定要平山河,定风雪了。” “少废话,打不打了。”徐雯这个时候来了,难道的换了一袭长袖,弟子们都知晓,这宗主夫人师从洁虹仙子,长袖善舞,尽含杀机,只进不退,不死不休。 两个人却是没有斗嘴,一人紧握长枪,一人静候剑锋。 陡然,谭鄞出手了,长枪挥舞,竟带起阵阵狂风,那枪在手中居然可以借风起势,有那风破万世之志,白老头的剑也动了,古剑第一次出剑,那古铜色的剑锋闪烁着黯黯银光,似蛟龙出海,龙奔长空,有着碎天破空之勇。 仅是一霎,剑与枪的交会,在场人却没有几个看到了。 南宫宸跟谭韵儿,仿佛被冻住了,愣在当场。那一幕,深深烙进了他们心里。原来,可以这么用。 大家都在懊悔着没看清的时候,谭鄞倒是抱拳说道,“老伙计,倒是酣畅淋漓,不过这剑谱?” 白老头默默用剑柄指了指天,谭鄞瞬间懂了,“既是那剑法,输了也不丢人。哈哈哈。”大家这才看到,谭鄞的虎口有着一丝血痕,这才到吸一口凉气,这客人也是厉害,谭鄞在大梁虽说不是那第一第二,亦是那第三的存在,怎会落败? 徐雯倒是不乐意了,“老头,伤了我家夫君,可满意了?我陪你打一打?”说完也不顾谭鄞的阻挠跟白老头的摇手,陡然挥动双袖,那袖竟是寒霜铁丝而制,尽世间之柔,亦是少有的吹毛断发之物。 几回合下来,白老头衣服被划得稀烂,徐雯才堪堪收手。此时白老头真像个沿街乞讨之人。 “诶,老谭,管管你家媳妇儿啊,我这,在我徒弟面前很没面子的!”白老头翻了翻白眼,这徐雯还是跟当年一般,说白了就是护夫。早知道就不跟老谭打了。 “哈哈哈,老伙计,你有本事叫你家那位过来,我也给她打打?”谭鄞心情大好,这软饭可不是一般人想吃就能吃到的。 白老头刚想说话,背后一个声音让他愣在当场,“哦?我过来了。你说话算话?” 大家望去,一个白衣的女子站在那儿,看上去跟徐雯年纪相仿,如果说徐雯是娇娘所带的暴脾气,这女子就称得上是空谷幽兰,静怡的气质让人觉得身心舒适。 只是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儿,谁都可以,不该是这个人。 那女子却并未多说什么,一跃而起,那轻功像是黄昏时回返的燕群,让人着迷,她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和谭鄞打了起来。亦是几个回合下来,谭鄞的青衫都开了花,白老头倒是没有笑,一直盯着那女子。 “诶诶诶,别打了,别打了,这可以了吧。”谭鄞头都大了,这女子怎么过来了,虽说她的气质温柔舒雅,但武功亦是和自家媳妇一样,剑剑狠厉,要不是打着出气,自己早就一身剑窟窿了。 “雨墨姐姐,倒是许久未见了。”徐雯也是惊到了,这刘雨墨便是白老头的发妻,据说当时刘雨墨是那阎浮殿的杀手,接到暗杀白宸的单子,没想到任务没完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嗯,的确很久未见了,”刘雨墨淡淡看了谭鄞一眼,“打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别说我是某家的那位,免得别人嚼舌根子。”说完就拽着徐雯进了阁楼,扔下在风中凌乱的四人。 谭鄞拍了拍白老头的肩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带着韵儿走远了。南宫宸却是猜到了什么,问道,“师父,那女子是?” “...你师娘。” “为什么师娘这么...嫌弃跟师父沾上关系?” “小屁孩别问那么多!”白老头把剑扔给南宫宸,“去去去,赶紧去顿悟刚刚为师教你那剑去!”说完就赶走了南宫宸。 什么嘛,教了什么。不就是想赶走自己吗,南宫宸抱着剑不知道去哪儿,差点又被谭韵儿一枪棍打到。两个人又追逐打闹了起来。 阁楼里,刘雨墨刚坐下来,徐雯就问道。“芈儿跟你说的他来了?” “是。” “唉,当年老白也是他不对,但你们不能就这样僵着啊,芈儿都长大了,总归是要团团圆圆的好啊。” “要是想听,就进来吧。”刘雨墨一句话,是对着阁楼外说的,她默默的将茶壶扔了出去。 “不不不,你俩好好叙旧,我找老谭去了。”白老头难得的卑躬屈膝,灰溜溜的走了。 虽然没看到白老头溜走的样子,刘雨墨还是想到了,弯起的嘴角也是让徐雯感觉伤心,两个人都是犟脾气,女儿又是捂冷不捂热的性子。 “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徐雯劝导道,“毕竟老夫老妻,哪儿来的隔夜仇呢?” “这不都好几年了嘛?”刘雨墨难得说了个冷笑话,“芈儿都跟我说了,那泽儿的孩子,他要照料也是应该,不过我娘俩这样也过了几年,他要愿意飘着,就飘着吧。进家门,难。” 徐雯看着刘雨墨的小怨妇的模样,也是笑了,“好好好,我看他要怎样才能进我雨墨姐姐的家门。” 白宸却是无处可去,谭鄞陪着自家女儿练枪法去了,南宫宸也自己悟剑去了。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啊,刚打算继续去喝酒买醉。一声冰冷冷的声音缠住了他的脚步,“怎么,这些年来你是只会喝酒吗?” 那熟悉的声音让白宸手足无措,转过头来望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那冰冷的神情中带着些许幽怨,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 “芈儿啊,都这么,大了。”白宸绞尽脑汁想说出几句话来,话到嘴边只剩下了这一句。他慌忙的整理了下衣服,白芈却开口了,“我叫白芈,你的白。可是从我记事起,你就入了京城。”话中浓厚的指责让白宸心中的愧疚浓郁了几分。“女儿啊,我...” “身不由己,对吗?”白芈突然大吼道,“十数年来,我像是燃烧殆尽的篝火,等着你回来!哪怕是一纸书信也好,几句宽慰也罢,每次都只是让人传一句安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点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和我母亲吗?”白芈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泽叔,谭叔,哪怕是世亲大伯,不时都有书信,却都在为你开脱!你倒好,一人乐的逍遥自在,偌大的教门甩给我母亲,若非我成长的早,母亲岂不是要在那位子上撑到老死?” 白宸想伸出手去擦拭白芈的眼泪,手忙脚乱的,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白芈素来以鬼面示人,行事诡异,江湖中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更不谈此时此刻如同孩童般的模样。 白宸还想再多说什么,白芈却从腰间掏出面具,戴上。冷漠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若想逃避,亦或是拼了你这条老命去帮泽叔,都行。但不管你做了什么,都弥补不了这些年你对我跟母亲的伤害。”说完便一跃,消失在茂林中。 白宸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险些瘫坐在地。谭鄞过来,拍了拍白宸的肩膀,“没关系,至少她对你发泄出来了。有的是时间慢慢弥补的。” 白宸却自嘲的笑了笑,“我自诩是那逍遥之人,却是抛妻弃子之辈。哪儿来的时间,只怕是入了土,到了黄泉路上,才有时间吧。” 谭鄞思考片刻,说道,“老雷还有两个月就要办群英宴了,到时候你可以抱病推掉,左右让小李带着你徒弟去就好了,这一来也有三四月的时间,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这两个月你那徒弟就交给我吧,毕竟是芊羽的孩子,我也不会藏着掖着。” 白宸的眼中有了光亮,“好,就按你说的来。”想当初自己也是死皮赖脸才追到了雨墨,大不了再来一次!看着白宸得意洋洋的眼神,谭鄞顿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果不其然,前脚颓废下去的白宸,后脚就跑到云雯阁守着雨墨去了,推开门被泼了茶水不说,还被雨墨一软剑险些把半边头发削了去,但白宸越挫越勇,竟连徐雯都有些动容了。 “诶,姐,要不就原谅原谅老白?你看他这模样,比我揍他的时候都惨了好几倍!”雨墨却是淡淡说道,“他若是这样我就原谅了,岂不是以后更加猖獗?” 还不待徐雯接话,白宸却是笑哈哈的,“媳妇儿啊,有你这句话就行!能原谅把我咋的都行,让我做公公都行!” 徐雯看向雨墨,却发现她的耳根都红了,打趣道“是被那声媳妇羞得还是公公羞得?” 雨墨咳嗽了下,“没有,天气太热,楼里不透风。” 好嘛,初秋都过了,还热呢。徐雯一个大大的白眼。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雨墨和徐雯天天都黏在一起,引得谭鄞对白宸都颇有微词,这追妻都弄得自己跟自己媳妇儿都没时间过两人世界了。但看到白宸一次次被雨墨弄得浑身狼狈不堪,也是闭上了嘴,默默给白宸祝福。 在谭鄞的训练下,谭韵儿跟南宫宸的武功都是增长不少,更不说南宫宸本就隐隐有入境之势,终于在某天的清晨,入了那少泽人境,也算正式踏入了习武之路。谭韵儿也是跺着脚说不公平,这下好了,每天的你追我赶,终于成了单方面欺负,谭韵儿也是气不过,谁知道也莫名其妙的入了境。南宫宸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两人又开始了你追我赶。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这一天道宗依然跟寻常没什么区别,突然远处传来像雷鸣般马引得那道宗的鹤群都盯着那个方向,近了,弟子们定睛一看,却是沙尘滚滚,看不出什么明细来。待到那马蹄声愈发强烈,弟子们这才认出,这马儿是那烈火堂独有的姣马,日行千里,蹄声如雷。 “烈火堂,雷志佑!”那首当其冲的一人,眉目如刀削般,嗓音如雷,身材魁梧,背上背着硕大的盾牌,随行人皆是红衣现马,让人一看就精神抖擞。 “雷兄好久不见。”那道宗大师兄李坤瑞站了出来,正是那天让谭韵儿继续的男子,两个人都是门派的第一,见面便是刀锋相向,李坤瑞挠了挠后背,却是在摸着那腰间的追云棍,雷志佑也是冷笑了一声,刚打算拿起盾牌打一架的时候,看到了李坤瑞背后的人,赶紧下马,行了个礼。 “谭叔好,我父亲叫我跟您问个好。”那走来的一行人,不就是谭鄞他们吗? “这小子,是志佑吧。”白宸本不想出来,奈何雨墨跟着徐雯,徐雯跟着谭鄞,自己也只能跟着出来了。 雷志佑倒是忘了白宸,直到看见白宸屁颠屁颠的跟在雨墨身后,这才记起来,“原来是白师叔,刘师婶也在啊。” 徐雯一挑眉,“怎的,看不见我?” 雷志佑挠了挠头,“哪儿敢呀我,我这不是怕岳母对我不满意要打我吗?” 第9章 断江一剑 “谁是你岳母了?”徐雯皱了皱眉头,这小子,自从上次英雄宴来见了自家女儿一面,就一直嚷嚷着要娶自家女儿,老雷那老顽固的性子是全遗传给这小子了。到处宣传着是自己的未来女婿。真是烦心得很。 雷志佑刚要说些什么,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因为那远处而来的谭韵儿身边,还有一陌生男子。两个人倒是吵得面红耳赤,完全不在乎有人看着。雷志佑的手慢慢捏紧,谭韵儿何时在别人面前这般模样过?连自己都不曾见过,这男子是谁? 看着雷志佑的眼神,徐雯倒是哀叹了,宸儿啊,苦了你了啊。 果不其然,两人刚走至山门前,雷志佑二话不说,举盾便攻向了南宫宸。南宫宸还未落脚,便感觉到一股劲风向自己袭来,虽说那攻势迅疾,但也不是奔着杀人而来。南宫宸迅速抽剑挡在胸前,本以为是小打小闹,直到那盾硬生生的砸在了古剑上,震的南宫宸气血翻涌,南宫宸这才明白,这人哪是什么试招之人,怕是自己先前得罪过吧。 南宫宸后退三步才险险止住,握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烈火堂的迅雷盾,攻势汹涌,更是暗藏巧劲,让人防不胜防。 “这位兄弟,不知道我是何处得罪了你?”南宫宸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都打到脸上了,这事儿谁忍的了? 雷志佑也是暗惊,寻常人可接不下这一盾,哪怕是李坤瑞也是要后退两步,这小子又是哪儿蹦出来的少年英雄?难不成是道宗暗地培养的吗? “哼,别动你不该动的人!”雷志佑刚打算收手,谭韵儿却是上前扶着南宫宸,细声问有没有事,这一下倒好,彻底激怒了雷志佑,转手又是一盾怒砸了过去。 南宫宸这才明白,这小子看样子是对谭韵儿有意,不过谭韵儿从始至终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怕是个单相思的主儿,不过都欺负到门前了,自己哪儿又不出手的理由。 南宫宸也是挥剑,冲了过去。迅雷盾虽说是攻杀利器,但终究弱在迟钝,且每次挥盾都极费内力,而南宫宸的轻功,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踏云步,曾有仙人追云摘星,天上地下仅一念间。未过几招雷志佑便是破口大骂,“小子,你若有胆,便跟我拼一招,躲躲闪闪算何本事!” “好!”南宫宸说道,“那便一招决胜负吧!” 在场的人都在内心暗笑,总算是有人可以搓一搓这雷志佑的气性了,寻常李坤瑞跟这小子打,总是打不了多久就平局收手。难得今天有人能逗一逗这小子了。 “老白,话说你徒弟都要跟别人一决胜负了,你都不紧张的?”谭鄞倒是无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不过白老头心高气傲的气性谁不知谁不晓? “不会输的。”白老头难得认认真真的看着南宫宸手里的剑势。“你感觉感觉,那古剑上,是什么?” 谭鄞与一众人细细去品,那南宫宸的剑上,似是江涛汹涌,海潮澎湃。 难不成!谭鄞大惊,那南宫宸却已是一剑挥出! 纵有千涛万浪,我一剑断水,一剑绝江!那剑势挥砍而出,竟带着断江绝海之势! 雷志佑本以为是个不出头的毛小子,就算是道宗的底牌,也不会比自己强多少。可那一剑挥出,他的脸色顿时煞白,只能运转全身的内力,施在盾上,这一剑太强,他只能防! 剑势砍在盾上,激荡起强风,众人的衣衫在风中狂舞。 挡下来了?雷志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要挡下来了。 白老头却是笑得欣慰。 一声微乎其微的碎裂声,每个人都听到了。雷志佑脸色大变,那盾竟是生生的被砍裂开!一点的裂纹迅速蔓延至整个盾面,最终,那一张盾还是碎裂开,哗啦啦掉在地上。露出的正是雷志佑吃惊的脸庞。 “这小子,居然这么快...”谭鄞也是惊了,众人亦是大惊。谭鄞惊的,是那碎天剑诀素来少有人可以练成,这小子才不过堪堪二八年华,居然能挥出断江一剑!众人也是未曾想到,这平时打打闹闹,不怎么起眼的小子,居然藏了这么一剑!南宫宸的气势突然就断了,险些跌倒在地,还好谭韵儿眼疾手快,上去扶住了他。那心疼的模样也是让雷志佑心痛不已,没想到有如此英雄少年。 “父亲,白叔!”谭韵儿探了探南宫宸的脉搏,却发现真气殆尽,像是落败之人赶忙看向他二人。白老头却挥了挥手,“丫头,送他回去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刚刚那一剑用尽了他全身的真气,他才会后劲不足,再济无力。” 谭韵儿忙慌的扶着南宫宸回房间,这几月来两个人之间的嬉戏打闹早就让这丫头产生了些情愫,更何况南宫宸是因为自己才不得不接下这一战的。看着两人远走而去的身影,雷志佑也是自嘲的摇了摇头,“技不如人,代我向他说一句多谢承让。”说完只是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贴,上面的“英雄宴”三个字耀耀生辉。 “本来这帖子是专给道宗弟子的,但我也不知白师叔一众也在这儿,天宸教的帖子在慕涵丫头那儿,不知白师叔?” “不必,帖子在我这儿。”冰冷的声音响起,那青面獠牙的银衣女子突然站在了雨墨身旁。 “原来白姑娘也在这儿,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谭宗主,再会!”雷志佑本想继续死皮赖脸的喊谭师叔,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只得抱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谭叔,若没什么事,我也带我母亲回去了。”白芈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将帖子给了李坤瑞,“帮我交给南宫宸吧,对了,让他改个名字再去那英雄宴,现在京城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打探他的消息了,不过都被我阻拦了下来。” 李坤瑞何尝不知这是说给白师叔听的,只得接下帖子,“我定当转告!” “嗯。”白芈也是不多说什么,“母亲?”刘雨墨点了点头,两个人都轻跃而起,那刘雨墨却停了下来,“英雄宴过后,便是年底了。你若有时间,就回来吃个团年饭吧。”说完便走了。 第10章 翎王过往 白老头使劲揉了揉耳朵,突然抓狂一般,握着谭鄞的手不停的抖,“诶,老谭。我没听错吧!墨儿她说,团年饭!” 谭鄞脑袋都要被摇昏了,“嗯嗯嗯!团年饭,别摇了别摇了。瞧把你乐的!”谭鄞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所缓和啊。 这场送贴终是落幕,一众人也是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但谭韵儿却是担心南宫宸,执意要守着他。徐雯觉得是个好兆头,也是答应了。 “你说,那宸儿,会不会跟老泽一样,别人把皇位送到了手上,却扔了?”徐雯正给谭鄞缝着衣服。 “宸儿这孩子,天赋心性真是世间少有,不是我说,老泽估计当年也比不上这孩子,不过皇位那东西,宸儿估计是不感兴趣的,若是感兴趣,何必来江湖历练?不如早日在京城树立党派。”谭鄞说道,“不过,总是有人想要那皇位的啊!” 担忧的语气让徐雯挑了挑眉,“怎么,白芈那丫头查到什么了?” “你还记得翎王吗?”谭鄞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一个很久很久未被人提起的名字。先帝共有三子一女,最大的便是这翎王南宫元,其次是当今皇上南宫摩,最小就是摄政王南宫泽。当时南宫元才是那东宫太子,自小在军营摸爬滚打,更是培养出了当朝的镇国三将。在朝堂之上更是废私立公,以朝纲为原则,贤士敬他,贪官怕他。 本是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他,却在先帝驾崩之时,被指出谋杀先帝,背了个弑父弑君之名,却又因百官上奏,连前六大监都有人力保他!最终南宫摩登上帝位,处死了南宫元,将他的九族流放,说是流放,但又派了杀手暗杀,所有人都以为翎王一支,早就血脉枯竭。 徐雯的手抖了一下,针尖刺进了指头,鲜血往外冒。她却还在震惊,因为这个名字再被提出来,怕是天下大乱。 谭鄞继续说到,“白芈跟我说的是,当时翎王有一遗腹子,杀手并未知晓这孩子的存在,所以这孩子很有可能还活着在。并且那镇国三将的副官在当年都莫名其妙的辞官。白芈推测是三将的意思,他们暗地里派了人保下了翎王之子。” 徐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说说,十二星宫月,亦没有灭绝?” 翎王一手拉起了军营,一手扶持了朝政,朝堂百姓无不追捧。要说翎王没有自己的势力,谁也不信,而这十二星宫月,便是他麾下唯一的势力,却也是最狠的势力。相传阎浮殿殿主苏恒,师从十二星宫月的一人,仅仅是其中一人的徒弟,便组立了大梁最为厉害的杀手组织! 当年翎王一死,所有与其有关的全部被封锁。十二星宫月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少人以为是皇上的手笔。如今看来只是虚晃一枪。 “诸事尽来啊!”谭鄞说道,“我们这一辈的恩怨,还是要下一辈来承担吗?” 徐雯挑了灯烛,“终究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快歇息吧。” 漫漫长夜,谁也不知明天有着怎样的变故。 第二天南宫宸才堪堪醒来,望着床边趴着睡着的谭韵儿,第一次内心开始有了波动,与其说当时是为了面子跟雷志佑打了一架,不如说有人像是触碰了他的珍宝。阳光斜照进来,洒在谭韵儿的脸上,在南宫宸眼里,她好像不一样了。 南宫宸起身的动静惊醒了谭韵儿,她的神情从刚醒时的迷茫再到激动。 “那什么,你没事吧?”谭韵儿难得的出言关心了一下,南宫宸却是笑着说,“没什么大事,不过这几天怕是不能运气了。”他运气时,浑身经脉都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得不行。 “哼,勉勉强强摸到了些许门道就底牌尽出,以后有你受的!”白老头推门进来,那碎天剑诀本就走的杀伐之道,对剑和挥剑之人的脉络有着极高的要求。南宫宸倒好,直接不管不顾就挥剑。 “师父,嘿嘿。没给您丢脸就行。”南宫宸挠了挠头,当时自己也是突发奇想,临时蓄势,谁知道真就挥出了那一剑。 “韵儿,叫你父亲准备一点儿药浴吧。这小子这几天不能运气,还得靠药浴温和一下,不然留下隐患可是大问题!”白老头才不管给不给自己丢面,好不容易得的一块璞玉,怎么就没脑子呢? “对了,这个给你。”白老头从怀里掏出那英雄宴的帖子,给了他,“这次你就代替我去这英雄宴吧,到时候小李子带着你跟谭韵儿一起。” “师父啊,我记得您说过,这英雄宴,邀请的无一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我替您去,那名号呢?” “天宸教,白宸弟子。洛千尘。”白老头说道,“这段时间你都以洛千尘自居吧。那英雄宴上,若非生死,不要拔剑!” “好!师父。”南宫宸说着,“不是!师父!天宸教!”南宫宸这才回过头来,方才只是听着耳熟,现在才记起来,那天宸教号称天下如囊,无所不晓。更是评定了江湖上多少风雷电驰的人物! “嗯,我的确是天宸教教主。”白老头懒散的回答道,“评定天下武学的是我,当年前六大监反叛平反的人也是我。” 一句话如同雷电轰鸣。南宫宸这些年来听到了无数的评书,但最为让自己激动的,仍是那翎王身死,宦官当权,却被那天宸教联合江湖势力,竟生生将六大监逼得拔剑自刎! “收收你那眼神,跟看姑娘一样。”白老头被南宫宸盯得浑身不舒服,“好好养伤,我这几天跟你谭师伯有事,到时候你们三个人就一并去了吧。” 四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三人启程前往烈火堂的日子了。传闻这英雄宴,两年才举办一次,由江湖公认的武学大家轮流举办,为的就是彰显少年英雄。 那谭韵儿手中的还是乌月枪,因为境界不够,所以并不能像谭鄞一样,让其展露锋芒。李坤瑞腰间的追云棍也是在阳光下耀耀生辉,南宫宸打了打哈欠,这几天药浴的太舒服,都不想动了。 三人从道宗离开,一路向东,去那烈火堂。 悟觉三人在解决了当地的魑魅后,也接到了师尊的命令,前往烈火堂。 江湖上顿时多了许多年轻的面孔,他们一个个向往着江湖,都想醉酒当歌,伊人楼梦。但更大的阴谋,却也在悄然浮出水面。 第11章 宴开前夕 烟州,被称为海洋上的城市,这里内联陆地,外接瀚洋,倒是让不少渔民赚的盆满钵满。在那海洋后面,谁也没有去过。或者说,去过的人,大多都死了。 大多,就意味着,还有人活着在。 一艘庞大的船每日漂泊在海上,渔民倒是不惧怕,怕的是那些挥金如土的商人们,这船上的人,劫富济贫,颇有英雄豪杰之气。 就是这样一艘船,居然敢挂着麒麟的旗子在海上漂泊,官船从未见过这艘船,任凭商人们怎么对天发誓,官兵们都不相信有这艘船,麒麟啊,那是翎王的标志,谁敢挂着翎王的旗子,到处漂泊? 还真有。 那船上总是有一个人,一袭青衫看上去像一个文弱书生,总是拿着扇子,仿佛可以挥动这海上的飓风,但他眉宇间总是酝酿着什么。 他的背后站着三个人,一人腰间配了剑,一人背上背着双刀,一人拿着枪。 “你说,王爷这总是在想什么?”“谁知道呢?大将军把我们派过来,保护好王爷就是了。” “诶你说,前几天那小船上面的,是谁?” “左右不是什么好人。当今朝堂之上,想拿王爷做文章的人太多了,除了摄政王,谁都想暗地里来一刀。” 那人像是被吵到了,“三位叔叔,何必这么担心呢?左右我们也是在海上飘着。管那地上的人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嗯嗯嗯,王爷说的对。”三个人都点头说道。 那人却是转过头,眉宇间的愁绪更深了几分,这海上刚刚还是万里晴空,转眼间就是暴风雨降临。 世事无常啊。那人收了扇子,赶忙回到甲板里躲雨去了。 与此同时,咒门内,谢靖懿皱了皱眉头,悟觉三人解决魑魅之事,被有心人引到了自己身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萧冠宇问到,“师尊,那这英雄宴,弟子是去还是不去?” “去!”谢靖懿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把这脏水泼到我咒门头上!” “是!弟子领命!”萧冠宇即刻启程,前往烈火堂。 “桀桀桀,这次的实验不错,竟把著世亲的弟子都引过来了。”某处破庙内,一个黑袍人握着手中早就生锈了的刀,“下次实验去哪儿呢?烈火堂,英雄宴?不错的选择。” “先生果然妙手,鬼宗失去了先生,倒是一大憾事。”旁边一个人慢慢走进来,看着那黑袍人手在那儿不停的割,缝。 “不知先生下一次,要在哪儿?” “就在烈火堂吧!杀了这么多无名宵小,也该动一动真正的人物了!” 那人阴笑着,身后无数双猩红色的眼睛,盯得人背后发凉。 烈火堂内,雷志佑在祠堂里跪罚了两个月才出来,按雷翰红的话,打不赢还喜欢到处炫耀,该罚个一年半载,好长长记性!得亏自家妹妹看不下去,求了父亲一个多月,自己这才出来。揉了揉已经麻木了的膝盖,雷志佑眼神里倒是失去了光彩,比武输了大不了可以习武再比,谭韵儿又不是物件,怕是自己早就输了。 雷翰红听丫头说自家小子单相思不成,还被原配打跑了,气不打一出来,险些拿着那盾砸了过去,话是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不就一女子嘛。自家儿郎也不差,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要不是马上到了开宴,这小子早被自己打的皮开肉绽了。 在去烈火堂的路上,南宫宸见了不少江湖势力,有那以狂刀闻名的狂刀派,亦有以身法闻名的沐月宗,可谓是囊尽天下武功家派。但大抵听说自己来自天宸教,每个人都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也不怪别人没见识,天宸教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更是有着诸多宗派的武门绝学,那天宸教教主更是划分了天下武学等级,着实让人钦佩不已。更何况天宸教不时便会排出江湖榜单,若有幸在上面有着名字,以后说去出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号了。倒是有不少人想着跟南宫宸巴结,但都被李坤瑞腰间不时作响的追云棍吓跑了。 若说少年英雄,李坤瑞定是有名的,道宗大师兄,一棍出云,曾在道宗举行的英雄宴中技压群雄,硬生生在各大掌门宗主面前抢走了头魁。但现如今,也是有着不少黑马。不说著世亲那座下的三位弟子,一位习龙象般若功,一位习维摩掌,一位习摩柯指。就连那号称江湖混浊,太清当立的太清宫,都培养出了位继承人,名张筱桐,年纪轻轻竟可以一手挥出洛河剑诀,一掌推出冰玉掌,江湖人都说这太清宫怕是要崛起了。 这路途漫漫,南宫宸一行人到烈火堂,已是三日后的黄昏了。 烈火堂依崖而建,万丈深渊,倒是不可多得的易守难攻之地,临近宴会开始,不少少年英雄都来了,也有些早已在江湖闯荡出名声的人,也都来了。 南宫宸现在只觉得自己在梦中,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进了烈火堂,随处可见的都是在江湖有名号的。那以纯阳掌开宗立派的李源居然也在此!更不谈曾经以一手赌术赢了一个宗门的墨老爷子!南宫宸突然就畏手畏脚的了,这里的人,个个都是精锐。难怪白老头说自己不成器,这一来,倒是自己拙劣了。 因为宴会后天才开始,所以大家只是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了客房,歇息去了。 月黑风高夜,几个影子闪进了烈火堂,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一指击倒,那指风阴冷无比,却暗含重重雷火,是那烈火堂的幻阴指了。 烈火堂的人还未能靠近那倒下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就先化为了灰烬,留下一众人吃惊的表情。 雷翰红倒是冷笑,“蛊人这玩意儿,居然还有人用?” 那议事堂内,坐着三四个人,皆是银袍赤袖,是烈火堂的长老们。 “家主,要不这英雄宴,推迟几天?” “不!照办不误!”雷翰红本就是个烈性子,“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烈火堂门前惹事生非!加派人手巡逻!发现异常先禀报!不要贸然生事!” 第12章 群英宴 离烈火堂百里之外,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那黑袍人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那血液竟是紫色,那黑衣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擦拭掉嘴角的血,咧嘴笑了,“总算知晓这老头子的底了...桀桀桀,不错的实验对象啊。”那人舔了舔嘴唇,紫色的血液在唇齿间愈发深邃。 “张先生,你有把握吗?”那男子也在,只是不同这黑袍人,他一身装扮浑然像一个皇子王爷,手里把玩着棋子,那玉石做成的棋盘在月明珠的照耀下愈发明亮。“殿下放心,不消时日,这英雄宴,便是殿下重回世人眼前的接风宴了...” 本是皓月当空的天气,却一下子乌云密布,下雨了。 随着日子渐渐推进,烈火堂内倒是愈发热闹了起来。雷志佑雷慕涵两个人每天脸都要笑僵了。雷翰红则是喝着茶啥事没有,纯然没有一丝家主的作风。倒也不能说雷翰红什么事不做,这不,给自己挑儿媳女婿倒是勤快的很。 “咒门,萧冠宇!”一声通报声让烈火堂内的人就安静下来。宁州魑魅肆虐,连佛宗都惊动了,有传言称这正是咒门的手笔,怎的这咒门弟子还不知廉耻,要赴这英雄宴做甚? 雷翰红的眼神深沉了下来,烈火堂雷老爷子虽说是个暴气性,但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浩然正气主儿,现如今祸害宁州的嫌疑都未洗清,还敢来这儿,着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让那小子进来吧。”雷翰红说道,待到那萧冠宇走至自己面前,雷翰红冷笑道,“咒门贵事多,怎的也有心思来这英雄宴呢?小兄弟,你师父可让你托了句什么话?” 萧冠宇抱拳说道,“师尊命我来英雄宴只说了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扔了出来,倒是让不少人开始思量这句话了。 谁不知道,咒门是出了名的暗器大家,虽说行事见不到光,但那咒门现如今是谢靖懿掌家,如若说咒门中谁的话最让大家信服,怕是这谢靖懿了。连谢靖懿都说出了这句话,难不成事后另有他谋? 雷老爷子这才想起来白芈传来的话,“宁州大乱,传为魑魅,实则蛊人。非枭首和至阳功法不可破之。”咒门虽说研究机关暗器,但蛊人,不至于,也不够格。 “既然你师父发话了,来人,安排这小兄弟先行歇下吧。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便是那英雄宴了,老夫在这儿也祝各位少年英雄,榜上有名!” 天宸教屹立在雪山之中,鲜有人可以找到这儿。此时白芈翻着无数探子送回的情报,却是感觉到怎么也衔接不上。 宁州蛊人,连烈火堂都出现蛊人了。翎王之子至今未找到,若说是他的手笔,根本不可能。若不是,东宫那位? 白芈总是感觉背后有双无形的手,在搅动着江湖的风波。但他究竟想干什么,白芈却是怎么也猜不到。只能派出更多的探子,一点点去探。 京城内,天机阁中。董云正在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天象变动,竟有暗星烛光,隐隐盖过东宫星芒!董云大惊,当今留下的可成帝位之人,屈指可数,是谁暗藏野心,寓意足登天下?董云想要算卦,却发现卦象迷茫,不知所云。就连老夫也窥不到吗?究竟是何等人? 英雄宴,说白了就是老的吃吃喝喝,让年轻的一决高下。不过今年的英雄宴倒是热闹,黑马尽出,连李坤瑞都遇上了强敌,即是那咒门的萧冠宇。说起这萧冠宇,自然也是一号人物。年纪轻轻的便是机关暗器都了如指掌,莫说那时不时袖中射出的红须针,连那耍的枪中都暗藏机关。咒门虽说是借助身外之物,本身的武功并不强悍,但仍是少有的可以在江湖上闯出名号的派门。不过属实可惜在内力不足,最终还是堪堪落败在李坤瑞的棍下。 “萧兄承让!”“技不如人,倒是李兄的功夫更为厉害些!” 另一边,张筱桐跟谭韵儿的比试也结束了,不得不说这张筱桐果真是一奇才,两女子是平手收场。但张筱桐看上去并不甘心,自己初闯江湖,怎的就拿了个平局? 南宫宸看着倒是手痒痒,何奈自己练得剑法太过招摇。这里老鬼可是不少,自己也不敢上去露手。刚打算喝口茶继续看戏的时候,那张筱桐却是突然将目光看到自己身上,那剑指向了自己。“喂,就是你,跟我打一场!” 所有人第一次把目光看向南宫宸,南宫宸讪笑道,“洛千尘,天宸教,主刺探情报,并未有多强的功夫,怕是跟姑娘比上不得台面了。” 这番话出来,大家都在憋笑,张筱桐整个脸的红了。看着这小子抱着个剑在那儿悠哉悠哉,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就是个探子!她左右张望,还是想找个人再比试一番,师尊这次可是让自己把名声打响一点!不然回去可就得挨罚了啊! 雷志佑看着张筱桐目光盯向自己,眼神顿时不太好了。洛千尘那小子都直言打不过的人,自己怎么打?还未等张筱桐开口,雷志佑先开口了,“张姑娘就不必看我了,刚刚你下战书的那小子我都打不过,更不说你了。” 大家都以为是句玩笑话,雷志佑平时只跟李坤瑞交手,其他人一概不理。唯有雷翰红知道自己孙子是被打怕了,不敢出风头了。说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年轻人总喜欢锋芒毕露,总归是不太好的。那洛千尘...雷翰红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了洛千尘,那周围微微起伏的内力波动,是少泽境的娃儿,不过这么年轻就能入境,怕是前途不可估量,但就因为这一点,就让那心高气傲的白宸收做了徒弟,也未必太简单了。 直到看到洛千尘怀里那古朴的剑鞘,雷翰红才知道白宸的心思。古剑么,难怪啊。不过这么年轻就抱着把古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老白怎么想的,还让这小子出来? 本以为英雄宴接下来也没什么看头了,谁料到那烈火堂的堂门,竟被人一剑劈碎! 第13章 事出意外 众人吃惊之时,雷翰红早就暴跳如雷了,“哪儿来的鼠辈,敢碎我烈火堂的大门!” 雷志佑一盾打去,竟被那人一剑打飞!连南宫宸都未做到的事!众人更加吃惊了,那人缓缓抬起头,像是机器一般,脸色如纸,嘴里说出一个“杀”字,好像是被人掐着喉咙说的。 “哼!真是好大的胆!”雷翰红一指打去,那人被掀翻在地,本以为就这样了,那人却又站了起来,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三位长老说道,“蛊人!昨晚的蛊人!”雷翰红第一次认真的说道,“不是一般的蛊人,这蛊人,入境了。” 那其他几个老爷子也站了出来,“不好打了啊!”那耍狂刀的刘忠握紧了刀。“中玉地境的蛊人啊。倒是好大的手笔!” 那人抬起手中的刀,阴冷冷的笑了,“雷翰红,刘忠,不错的...实验对象!”说完背后突然又多了四人,那四人散发出来的气势竟比此人还要高上一等。 青云天境的高手! 此时还打算看戏的几位老爷子再也坐不住了。 “诸位,护好这群少年英雄,今日怕是有场硬仗要打了!”雷翰红一收那八卦的情绪,气势陡然散开!竟比那四人也不多承让! “这样一来,就有趣了啊。”那百里外的人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张先生,就看你的了。” “殿下放心,烈火堂,亦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雷翰红与诸多大家站在一起,江湖之中很久没有人可以拿出这种手笔了。都足矣建立一个不小的江湖势力。两边都是剑拔弩张。 突然那五人动了,蛊人本就失去了神志,体内真气不会运送,但可以将内力护身,所以一招一式都是傍着外物跟自身的肉体,雷翰红起手式,仅仅是一抬手,一推掌。那掌风仿佛撕裂了空气,带着爆破声,是那奔雷掌!只是雷老爷子这一掌下去,却和其中一人没有分出胜负来,那蛊人不知是被何人改造过,身体坚硬如石,刀枪不入。雷老爷子都觉得掌间传来了丝丝痛感。 李源倒是不慌不忙,一掌推出,是那至阳至纯的纯阳掌!正是蛊人的克星!虽说李源未入青云天境,也能和其中一人厮杀。墨老爷子和狂刀派掌门人联手也是拦下了一位青云天境的高手。还剩下两个人,蛊人失去了神但下蛊的人也是知晓柿子挑软的捏,当下那二人就朝着那群少年英雄奔去! 眼看着二人急奔至眼前,烈火堂的三位长老也是出手了,但他们修为就不及墨老爷子他们,三人才堪堪拦住一位青云天境的高手。剩下那一剑劈碎山门的人,拿着剑,盯着雷志佑一行人。 大家本以为是切磋比武,谁知中途出来了这些玩意,再加上刚刚看到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死亡,是至死方休之人,谁也不敢把命拿出来,护大家周全。 这时,那人一剑袭来,正准备大杀四方之时,有一银光快速略过,与那剑相撞,竟将那剑硬生生碰出一道缺口!一棍追云,无穷无尽。李坤瑞握着追云棍,虎口却在打颤,刚刚那一棍自己已经用了八成的功力,却还是略显下风,自己这些时日隐约触摸到中玉地境的门槛,现在看来,还是离那境界不短。 那人不知疼痛,再次袭来,李坤瑞刚想举棍再攻,却有一盾一枪,拦下了剑,刺伤了人。正是那雷志佑跟谭韵儿,两个人首次联手,倒是让那人胳膊上出了血痕。与其说是血痕,不如说是血迹,连血可能都称不上。那紫色的血液滴在地上,让人心生恶心。 虽说二人联手,让那人受了点儿伤,但二人也是双手打颤,雷志佑已然举不起迅雷盾,谭韵儿也挥不出第二枪了。那人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新鲜...血液...不错的实验对象。”说完又是提剑奔来! 就当大家都以为要出事的时候,有两柄剑亦是拦住了这剑,一柄名为冰河,剑榜第九;一柄名为古剑剑榜第二。那张筱桐却是惊了,这少年郎嘴上说着武功不及自己,却手握古剑,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连自己都心惊胆战! 南宫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中玉地境的一剑,张筱桐挡不住,他喝了一声,“退后!”便于那人撕打起来,一剑一式皆是道宗的玄功刀,寻常人是以掌为刀,他却化剑为刀,不出几回合便让那人身上多了几个窟窿。 张筱桐好不容易才握住了自己的冰河剑,刚刚那一剑若没有南宫宸,自己怕已经是剑下亡魂了。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雷老爷子最终还是以一记幻阴指了结了蛊人,再去帮几人解决完后,这南宫宸与那中玉地境的打斗,倒成了大家观看的比武。那蛊人行动虽说迅捷,但总归比不上正常人的思维跟反应,那南宫宸一身踏云步,倒是轻巧的不像话,连那沐月宗的宗主都称赞道,“如此少年,当真是天下少年第一!” 最终那人还是耗不过南宫宸,被南宫宸一剑砍断了头颅,还往前走了几步,才倒在地上,绝了生机。正当大家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那烈火堂的屋檐上多了不少红衣蒙面人,他们撒下了粉雾,大家正感受劫后余生的时候,却发现这粉雾是那软筋散!很多人都使不出内力,那些红衣人跳了下来,肩膀上都印着一朵蔷薇花。 “血雨阁!”雷老爷子怒了,“被阎浮殿追杀的杀手组织,也敢来我的地盘撒野!还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那领头的人笑了,“何种手段,能达目的,便是好手段。不过雷老爷子就不必担心我们的安危,先想想这满堂的人的性命吧!” 南宫宸有着母亲留给自己的解毒丹,倒是无碍。不过解毒丹就此一颗,其他人此时都运转不了内力。自己现在面临着选择,要么舍弃他们,自己用轻功去找人来帮忙,要么自己一人来解决这血雨阁。 第14章 少年侠气 危机来袭 李坤瑞握了握棍子,是打算站在众人身前了。如今大家都失了内力,拼的只有那拳拳见肉,刀刀见血!雷志佑提着盾,也站在了大家前面。昔日两人都被人们称赞道是两大宗派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如今却以身试险,有些人倒觉得挺惋惜的。 “就你们两个?何不加入我血雨阁,还能给你们个不错的差事。” 回应他的只有棍子破风的声音以及盾上传来的震鸣。 “哼!不知好歹!杀了他们!”红衣人群拥而上,李坤瑞跟雷志佑一开始还能仗着身体以一敌三,但最终还是双拳难敌众手,很快就有落败之势。烈火堂研究出来的地字号火药也被雷志佑用了出来,天字号火药都在库里,烈火堂弟子只有在出门执行任务以及江湖闯荡的时候,能拿出天字号火药。 就要死在这儿了吗?李坤瑞的衣袖都被砍碎了,一头长发也已经凌乱,雷志佑也不好受,盾上都是刀剑留下的痕迹。 “哼,冥顽不灵。速度解决了!” 那红衣人正要当头一剑落下,又是一破风声。那剑声呼啸,带着滔滔江水奔涌之势,是一柄要断江的剑! 南宫宸出手了。 是好事,在在场人看来。 不是好事,在李坤瑞跟谭韵儿看来。 雷翰红的眼神突然就深邃了起来,紧紧盯着南宫宸。那剑法传来的气势无人可敌,唯有那前朝开国剑法,碎天。 那些老妖怪也不是傻的,一个个脸上踊跃着不同的表情,有觉得得救了开心的。也有,贪婪的。 待到南宫宸解决掉血雨阁,一身真气尽泄,此时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而有些人,已经能运转些许真气了。解决了眼前的狼,可身后护得,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南宫宸一剑插在地上,一滴一滴大豆般的汗砸在地上,他何尝不知现在比刚刚更加危险!但他真的再也挥不出一剑了。 有人站了出来,“这位小兄弟,看上去力竭了,在下可以为你递点儿真气,在我房间亦有着…” 话未说完,一枪便拦在了所有人面前,谭韵儿握着那乌月枪,缓缓在地上划出了条线。“不知谭姑娘此举何意?”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有着决绝之意,“过此线者,死!”一枪一人,拦在了众人面前! 正当有些人要再度开口之时,那太清宫的张筱桐也与谭韵儿并肩而立!“这位少侠救了我,我自当回报!”一剑冰河,纵有千涛万浪,我亦孤身前往! 若说这两位没有份量,谁也不信,可,还不够。 又有一棍砸在了地上! 还有一盾横在了众人间!俨然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线! “道宗李坤瑞,请诸君回避!” “烈火堂雷志佑,请诸君回避!” 若说刚刚的并肩作战,是生死存亡,那现在,他们已经将南宫宸当做了兄弟!不可阴阳两隔的兄弟! 可,还有人不死心。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三名僧侣缓缓走来,正是那悟觉一行人! 所有人都紧绷了起来,这三人来的晚了些,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那三人皆是洛河尊者最得意的弟子,只怕又要生了变故。 悟觉一眼就看就力竭的南宫宸,刚要上前为他渡真气,却被几人拦下,现在谁也说不好这三人是好心还是有着其他心思。但南宫宸还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走到了悟觉面前,信任的把手放在了悟觉的手腕上,便昏昏睡去。几人这才明白悟觉三人是南宫宸认识的,放心的将南宫宸交给了他们。 雷翰红倒是清醒的,这洛千尘怕是来头不小。白宸唯一的真传弟子,若今天他出了什么事故,依老白的性子怕是要拆了自己的烈火堂。 待到悟觉为南宫宸渡完真气,也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转身看向在场的大家,脸上平平静静,身后那龙象般若功却是隐隐而现。“诸位施主还站在这儿是何用意?” 有些人讪笑道,“当真未见过如此少年,救了吾等一命,吾等自要当面言谢。” 悟觉笑了,“当面?言谢?这位小兄弟也算是我的师弟,诸位施主若要动手,好好思量下他背后的势力!师尊虽教诲我等不要妄造杀孽,但也不是等着别人刀架脖子上的主儿!” 大家还想狡辩什么,却又有一银影闪现而至,那白芈素来不佩剑带刀,今日腰间却佩着明晃晃的刀,那刀身细长,似有流月运转其中。白芈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下只传来一句话,“有想死的,尽管出手!” 若说这白芈,也是深不可测。父亲白宸一手拉起了天宸教,母亲亦是杀手出身。白芈自幼习刀法,师承那月刀仙齐敏,一刀月盈,一斩月亏。要说当今少年中谁可以跟诸位大家过上几手,怕是只有这白芈了。那些心里有着觊觎之心的人,这才堪堪收住自己的心思。天宸教,佛宗,道宗,太清宫。这些在江湖上无一不是独当一面的教派,若自己今日强行夺走南宫宸,他日怕是自己的门派也会被血洗干净。 那雷翰红倒是慌忙打着圆场,“哈哈哈,不愧是老白的弟子。但不知白姑娘来次,是为何意?”要说白芈是为了南宫宸而来,傻子才会相信。 “三月之后,诸榜尽开。今日趁着烈火堂的英雄宴,提前告知诸位,也祝诸君榜上有名!”那白芈上前递给了南宫宸一颗丹药,待到南宫宸服下时,才挑眉问到,“直接就吃下了?都不怀疑是不是毒药?” 南宫宸虚弱的说了一句,“我信你。” “今日你出手,怕是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言就多了。京城的那位估计也能听到。我替你拦下了些人,他们都是死士。”白芈难得说这么多话,“若有难,先去天宸教,左右年底你师父也会回天宸教。这个拿好。”说完一块银色的牌子递给了南宫宸,上面的“宸”字耀耀生辉。 天宸教的教主令牌,除却白老头和白芈,就剩这一块。现如今在场的人何不知晓,这是天宸教拼尽底牌也要护得人。南宫宸接下令牌,点了点头,“有劳白姑娘了。” “若不介意,喊声姐姐就行。”那白芈再度出声,“走了。”说完就一跃而去。 第15章 危机解除 天子剑出 这场英雄宴终究落幕。天宸教的洛千尘初出茅庐,就以一己之力拦下了劫杀英雄宴的血雨阁,这段佳话,在后来的江湖之中,不知激励了多少少年英雄。 张筱桐说道,“既然你亦无碍,我也没夺得个什么好名次,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只是嘀咕道“回去怕是又要挨骂了。”说完就骑马远去。太清宫号称江湖混浊,太清当立,但何曾不是立足于尘世中,也想做那江湖大家。 悟觉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佛门中人本就不争名夺利,这英雄宴也只是逢师命前来。但魑魅肆虐竟是蛊人作祟,悟觉三人也发现事情过于诡异,只得与雷老爷子作别,赶忙回去禀报师尊。留下南宫宸一行人在此。有心人自想在这儿候着,但雷老爷子也不是傻的,这南宫宸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怕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雷志佑,扶你那兄弟回去疗伤吧。今日倒是有惊无险,大家都得感谢这位少年英雄啊!”不待大家说话,雷翰红便轰人了,“只是我烈火堂今日破损严重,实在是招待不了大家,大家请回吧!” 没办法,所有人都各回各家。烈火堂的弟子则是抓紧时间修理山门。雷翰红则是一把抓过李坤瑞,进了议事堂。 “小李子,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那小子洛千尘,这怕名字身份都是障眼法吧!” 李坤瑞也知道瞒不过,师尊特意嘱咐过,除却雷翰红,最好不要让他人知晓南宫宸的身份。只得说道,“实不相瞒雷师叔,我那小师弟姓南宫。” “啧啧啧,难怪。”雷翰红说道,“不过今日他是鲁莽了,不过这一来倒是对我胃口的小子。要不是老白比我抢先一步,这小子说什么我都要收到烈火堂!” 李坤瑞汗颜,自己师尊也说过这话。 “只不过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儿?”雷翰红问道“若说回宗门,怕是不太可能。这小子身份特殊,不能在宗门呆一辈子。倒不如趁着传言未起,去那江湖游历一番。你那师尊也是这么想的吧。” 李坤瑞感觉自己在雷翰红面前好像是什么都藏不住,师尊在自己出门前的确再三叮嘱。若是身份暴露,古剑的主人倒可以继续在江湖游历,但万万不可是摄政王的儿子。当今眼下那些人并不知晓南宫宸的身份,所以也只能先在江湖游历一番了。 “这样吧,你们三个人也是太孤单。我让志佑陪你们。也算我这老爷子一个吧。”雷翰红说道,“多一份力也就多一份保障,正好也让那小子多见识见识。” 就这样,后来震惊江湖的几位英雄少年,就这么正式进入江湖,开始了自己的闯荡。 有人却是恼羞成怒,那人手中的棋子已然被揉捏成了粉碎。“该死的洛千尘!坏了我的好事!”他怒骂道,想了一会儿却又笑出了声,“古剑?倒是不错的佩剑啊!” “先生可还有办法?” “嘿嘿嘿,只要殿下有人,再多的蛊人,我都可以做到。”那张先生在死了几个江湖高手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惜感,反而有着兴奋。“殿下若是想要那古剑,把那古剑的主人交于我即可。真是极品的对象啊!”张先生挥舞着小刀,仿佛已经在改造南宫宸了。 “先生不急,这江湖很大,慢慢玩。”那人落下一子,内力竟让棋盘丝丝崩碎。“一个血雨阁,换来一条大鱼,赚了啊。” 白宸也是收到了南宫宸出手的消息,眉目间却不见忧愁。 谭鄞问到“怎么,你那徒弟还是出手了?” “你看看吧。”白宸将情报递了过去。“出手在我意料之中,但这变故连我都未曾料到。” “出手随他父亲,这”谭鄞也不吃惊南宫宸出手,“蛊人?血雨阁?这些都是好久前的名字了啊。” “是啊,我们这辈的血债,看样子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哪儿有你那么夸张,”谭鄞说道,“大不了跟当年一样,一人一道,此路不通。”很多尘封的事,物,人,都在一一浮现水面。 今天的京城跟以往没什么两样。南宫摩退朝之后,左眼皮一直在跳,便叫来了董云。 “天师啊,朕这左眼皮跳了一早上了。可是要发生什么?” 董云不惊不慌,“可是皇上近来睡眠不好,龙体欠恙。多歇息便可了。” 南宫摩笑到,“天师啊,你又不是太医,这说话的模样却是太像太医了。” 此时东宫内的南宫徽却是吃惊的不行,掌剑监颜溯突然找来,说要奉上一件物什,本以为是什么奇珍异物,待到颜溯走至阶前,南宫徽这才看到他双手所捧,竟是那天子剑! 传闻大梁开国皇帝在攻陷前朝国门之时,天空乌云密布,突有闪电轰鸣,一块陨石直生生的向那城门砸去!那陨石色如黄铜,连玄铁都被压弯。开国皇帝宣传百余位铸剑师,引天雷,注洪荒。才得以打造出这把剑,背刻黎民百姓,正雕日月群星。寓意天命所归!这剑在剑阁中已经安然矗立了百年有余。非天子不能握,但如今就静静的躺在颜溯的手中。 “师父,这…”宫中少有人知道,南宫徽跟随颜溯习剑法,颜溯算是六大监中少有的忠君之人。早年江湖之中他以一温儒剑出名,人如其名,性温儒雅。很多人都说他的剑不似剑,是天上落仙的剑。 颜溯此时是汗流浃背,皆是那剑所致,当时董云找来自己,说要帮太子拔出天子剑。因此二人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剑上施展符箓,封掉一些那帝王霸气,好让南宫徽可以持握。毕竟这剑对于南宫徽而言只要他能拿起那剑,便可以了。 “殿下,还是先试试能否拿起吧。我与天师费了不少劲儿,才得以拔出这剑。”颜溯自是知晓这剑的厉害。吹毛断发已不足形容了,光凭借那百年来这剑丝毫未见锈迹,已然可以见得是世间少有,不然怎能夺得那剑榜第一? 南宫徽拼尽全力,才堪堪提起了天子剑,但须臾片刻,便沉沉的放下了。那剑砸在地上,地面都生出了裂纹。 “倒是让师父失望了。”南宫徽摇了摇头。 “无碍,殿下如今能握这天子剑,就没有白费我等的努力。”颜溯自没有想着这天子剑能被南宫徽轻而易举的收服,转身退去。南宫徽望着地上的天子剑,怔怔出神。 第16章 少年入江湖,一曲伊人梦 烈火堂内,雷慕涵倒是开始撒泼了。为什么自家哥哥可以出门闯荡,自己还要在烈火堂修炼?自己跟哥哥比起来也不差。雷志佑在地库里清点了些天字号的火药,便打算与李坤瑞一行人出门。雷慕涵再怎么闹,雷翰红也是无动于衷。最终也没有办法,雷慕涵气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门里。雷志佑走的时候都不曾出来。 “雷师伯,我们走了!”李坤瑞未曾多说,转身离去。雷翰红喊住了南宫宸,“洛千尘是吧。白宸此次让你出门,应当没来得及教你几门功夫傍身。”说完拿出一卷卷轴,“这是我烈火堂的断魂指。素来没人习成。今日就给你了。” 雷志佑何尝不知这断魂指,自己也曾扬言要学会这断魂指,奈何实在是晦涩难懂,终究还是放弃了。不过父亲这意思,对南宫宸的期望也是挺高的。 南宫宸谢过之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前往江湖的路。 不仅仅是这一行人。 太清宫,姜卿月望着自家女儿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笑出了声,“好了,你小姨也是为你好才说了你几句,不过那洛千尘倒是我没想到的,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为。” 张筱桐却还在生气,不就是比武没夺得个头彩吗?至于吗,看到姜古兰走过来,索性把头扭过去。看也不看姜古兰。望着张筱桐的小孩子模样,姜古兰也是没法。 “姐姐,要不然让张筱桐出去历练一番吧。”姜古兰一句话让张筱桐瞬间收了脾气,两眼放光的盯着母亲,“好好好,就让你去闯荡一番吧。”姜卿月笑了,自家女儿在太清宫待了太久,也没怎么见过江湖的血雨腥风。出去见识一番也是好的。 咒门萧冠宇也领了师尊的命令,入江湖彻查蛊人。 著世亲望着座下的三位弟子,摇了摇头。“你们的劫不在此。出去游历一番吧。佛门的经书蒲团依旧为你们留着。” 那悟觉问道“师父,若遇左右抉择之事,弟子们应当如何?” 著世亲挥了挥手,那地上的飞尘凝结,是一个“心”字。 “弟子领命。”悟觉三人也开始了自己的江湖之路。 不知为何,谭鄞,白宸,著世亲,雷翰红,连那太清宫的姜卿月和姜古兰,望着远方,笑得很是开心,当初他们都是宗门的传承人,亦或是创始者,皆是负重前行,被迫在血雨腥风中成长,若说还有着什么是值得留恋的,便是那醉酒歌楼,欢声笑语。曾几何时,也是古道西风,几个英雄少年,欢歌笑语,吹起了万古长夜,惊动了九霄云雀。 聂家,聂双一口血吐了出来,那血成暗红色。聂家以一手毒冠绝天下,聂双更是可以做到衣袖之中都暗藏毒药。但此时,他自己却中毒了。他眼前站着一人,那人掩盖了容貌,沙哑着声音说道:“你若不与我合作,便只有死路一条!”此时毒性发作的聂双青筋爆裂,似乎浑身上下都在被撕裂开来。但他依然咬着牙,不愿意合作。 “哼,倒是不错的忍耐性。只是不知道,你远在晋国的女儿,能不能忍受的了这种毒呢?”那黑袍人耐着性子,慢慢说着,手指不停的搓动,仿佛在思量着。聂双一下子被击中了软肋,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踏雪有痕啊!”黑袍人说道,“你可以不合作,但你的女儿,可就要受罪了。” “不!”聂双咬着牙说道,“你想我怎么做?” “到时候自会通知你。”那黑袍人扔下一包解药,“别想着转移你的女儿,我永远快你一步。”说完便走了,留下聂双一脸颓废的倒在地上,强忍着怒火把解药咽下,却也无能为力。 那黑袍人行至一偏僻村庄,仔细检查有没有人跟踪后。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跪在地上。“主子,聂家已经服从了。” 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轻笑道,“不错。一个血雨阁算不上什么。把那些尸体全都交给张先生吧。再去抓几个江湖弟子来。留给张先生的实验对象可不多了。” “放心吧,殿下。只要人够了,一定能成。”那张先生从暗门走了出来,手里拎着的不知道是肠子还是什么,血腥的味道让那人愈发兴奋。 “我信先生的。” 月色朦胧,这偏僻村庄内却没有灯火。在那房屋之后,一整片的麦田地上,居然都是断臂残肢!在月光下,那人骨泛着阵阵阴冷的光。 南宫宸一行人初入江湖,也不知道去哪儿,便胡乱的游荡。李坤瑞跟雷志佑还好,毕竟时不时就要自己出门做任务,谭韵儿倒是觉得有些无聊了。一天天连个活人都少见,路上总是有间破旧不堪的小茶馆,结果还有蟑螂老鼠!可一点儿都不比道宗舒服。南宫宸就不一样了,像是脱了僵的野马,这看看那瞅瞅。浑然是一旅游的庸散闲人。 这一天四人正走在林间小道上,无一例外的谭韵儿跟南宫宸斗嘴,李坤瑞跟雷志佑在旁边憋着笑。这些时日来小师妹嘴上功夫长进了不少,一句话就能让南宫宸气的半死。正当二人哈哈大笑之时,破空声传来,李坤瑞灵巧一躲,竟是一发利箭。险险擦过李坤瑞的脸庞。深深打进了树木上。 那箭羽猩红,箭头满是倒刺。李坤瑞与雷志佑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了武器。护在了两人身前。两人只感觉莫名其妙,只是一支箭羽,怎让两位师兄如临大敌。 李坤瑞缓缓说出一句话“血箭蚀月,百鬼魔绥。” 谭韵儿问到“那是什么?” “强盗。”雷志佑说道“来头不小的强盗。号称手摘日月星辰,脚踏山流河川。” “既然这两位小兄弟都知道我们的名号,不如就放下武器。与我们喝几杯酒。”丛林中缓缓走出来一队人马,皆是箭羽刀枪。左臂绑着一丝红巾。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疤,但表情都是无一例外的,贪婪。 第十七章 燕雍拦路,强行入镜 “只怕这酒,我们喝不起!”李坤瑞沉声道。这帮强盗对外号称雁雍,官兵商民都敢抢,据说前些年头竟将地方上进进京的宝物占为己有。皇帝大怒,派官兵围剿无果。这些年来倒是零零散散的听过这帮人的行踪,不料在这儿遇见了。 “哟,还有个不错的娇美人啊。这酒看起来不喝不行了!弟兄们的,都活动活动筋骨!” 李坤瑞刚想出手,雷志佑却拦下了。“交给我吧,你跟洛千尘护好师妹。”雷志佑在烈火堂看了一番江湖对决,心性已然改变,隐隐已有破境之势,跃跃欲试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李坤瑞自己可以。 叹了口气,李坤瑞说道:“护好自己。”便退下了。留下雷志佑一人一盾,拦在了众人面前。 “这位小兄弟气魄不小啊。不过我们雁雍,也不是吃素的!”一行人群拥而上,霎那间刀光剑影摇曳,攻向了雷志佑的八方命门,那雷志佑却是处变不惊,一盾挡万剑,竟硬生生将群人的攻势格挡而下。只防不攻可不是雷志佑的性子,抓到一人的破绽之时,一盾掷去,那人用以抵挡的刀瞬间被砸断,断刃插入那人的心脏,直接没了呼吸。 “看样子,这梁子是结下了。”领头之人眼神凌厉了起来。引得雷志佑朗声笑道:“自你们一箭就想杀我们的时候,这梁子就已经结下了。何必假惺惺的!” 说完雷志佑便扎起马步,一掌推出!是那方意掌!昔日白宸一掌有虎啸龙吟之势,而这雷志佑的掌风中,是纯纯的奔雷迅风,极致的杀伐! 不,李坤瑞感觉到,不只是雷电之势! 群人用刀剑格挡,那掌风突至剑刃上,却变了气势,气势如火如荼,竟让那刀剑寸寸断裂! 李坤瑞恍然大悟,这雷志佑好生心性!竟可以将方意掌与烈火堂秘制火药糅杂在一起,令敌人防不胜防!那群人见刀剑断裂,近战亦不适合箭羽攻杀,便拿起短刃,与雷志佑近身肉搏。 雷志佑并未在轻功身法上多下功夫,现在的攻势倒是让他有些防挡无措。很快他的衣襟已经破碎,开始渗出了丝丝血迹。 “小兄弟,方意掌,火药。想必你就是那烈火堂的弟子了,不过如此少年,可惜今天就要死在我们手下了。”领头人笑的很猖狂,群人变了阵势,突然四面八方一同刺了过来,刚刚有着迅雷盾可以挡,但如今,雷志佑该如何是好? 这时的雷志佑却伏手,感受微微西风,吹拂起大地上的尘灰,眼见那短刃奔至眼前,李坤瑞想出手已然来不及! 雷志佑张开了眼睛,依然是马步,依然是一掌,掌风柔和,似微风渐起,下一秒,掌风奔雷,破万法,后而立。掌风从四周席卷开来,竟生生将众人击飞而去! 那领头的人睁大了眼睛“怎会有如此少年,竟能入那中玉地境…”带着不甘心的眼神,匆匆完结了他这一生。 雷志佑大口喘着气,此时一行人中,傲性最大他,却是先行领悟到中玉地境,一掌破境,但这般入境,却是强行入境,若后几日不快些稳扎稳打巩固境界,只怕会引起反噬,彻底成为废人。不过雷志佑也是暗暗心惊,刚刚那一掌,绕是把自己几年的内力掺和在一起,自己也根本打不出来。 李坤瑞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雷兄。” 擦了擦汗,雷志佑也没多得意。“该继续赶路了。这雁雍出现在这儿我总是感觉不太对,早些动身吧。”一行人继续向远方走去。谁知那死去的人中,有一人陡然张开眼睛!颤抖的从怀里拿出药来,吞服下去,才喘过气来。他赶忙写了一封血信,交由苍鹰。看着苍鹰远去,那人却是七窍流血而亡。 那苍鹰飞了许久,才堪堪降落。就在那偏僻村庄,那人看了信后,默默的烧掉了。 在他的面前,跪着几个人。 “主子,要不要我们即刻动身?” “不,不必。几个少年郎,有的是时间收拾。我要的不是这江湖啊!你们跟着我,若眼界再不能开拓点,留着你们,也是没用了。”“是!” 萧冠宇在宁州却是一筹莫展,师尊命自己前来彻查蛊人之事。但当地人大抵都是夸夸其词,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连那蛊人的尸首也被悟觉三人焚烧,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萧冠宇眼看事情毫无进展,只能转道去寻悟觉三人,他们也算是当事人,希望能从他们那儿得到什么消息吧!只可惜这一路上寻了良久,也没有找到关于悟觉三人的消息,萧冠宇无奈,索性关灯摸瞎,哪儿有关于蛊人的消息便寻到哪儿。 话说悟觉三人也是无处可去,只能一路上兜兜转转,救死扶伤。倒给佛宗攒下了不少名声。但听闻南宫宸一行人也在江湖中闯荡,悟觉自觉想去保驾护航一番。但奈何不曾知晓他们一行人的去处,也只能漫无目的的飘荡。 南宫宸一行人似乎一直在往西去,朝着晋国的方向走着。这晋国在前朝是前朝附属国,奈何前朝**,民心不合,那大梁的开国皇帝便举兵造反,附属国趁乱抢掠了几州,独成一国。近年来两国倒是相安无事,皆因那摄政王亲临边疆,驻守国门,是一段妇孺皆知的佳话。 李坤瑞几人何尝不知南宫宸虽一路上大大咧咧,说是误打误撞来了边疆,却是想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就由着他来了,随着路上的植被渐渐稀疏了起来,到处都是黄沙满天,那砂子打在脸上生生的疼。这里临近边疆,却有不少居民住在这里,一是这儿的赋税不比他地,年年收,还多的不行。自从摄政王来此地,人们的赋税便是将士们的吃食就够了。百姓在这儿虽苦了点,但也乐在其中。二是这里亦没有贪官歪兵,大家也是路不拾遗,一派欢乐景象。 第18章 父子相见 迅雷一剑 越往边疆走着,越发内心传来了阵阵孤寂。原来父亲是在这种环境下,为了母亲和自己,驻守了将近十年之久!南宫宸的脚步愈发沉重。待到一行人走至军营前,南宫宸怎么也抬不起他的脚步。他慌忙的想转身就走,雷志佑却拉住了他。素来粗心大意的雷志佑都发觉南宫宸那纠结的心理,轻声说道“既然来了,何不去见见?” 其他人刚想再劝说什么,有一小卒跑着过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需不需要他们帮忙。李坤瑞摆了摆手,问到“请问你们的主将在吗?我们是他的朋友。特意过来一见的。”说完就打算往那小卒里塞几枚铜钱,那小卒也是摆手不要。“你们既是主将的朋友,就随我来吧。主将特意吩咐过的,不能收百姓的血汗钱。”说完就引着大家去那主将营。 待至帐营门前,小卒也没多说什么,赶忙巡逻去了。留下一行人站在帐营门口,都看着南宫宸。 南宫宸双拳却是紧紧握着,在他不曾听闻父亲的事迹前,说实话他恨父亲,为何丢下母亲跟他。他的记忆里关于父亲的少得可怜,虽说自己并非原主,但生活如此之久,这里早就是他的家。可再师父跟母亲说过一切后,他又怕再见到他的父亲了。那翻手整朝纲,覆手平外敌的父亲。自己这般模样,可还曾对得起他的期盼吗? 未等南宫宸下定决心,营帐内倒是走出一人,手握地图,像是要换防,但看到南宫宸,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样,地图掉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进去喊到,“主帅,有...有人找您!” “什么人?”那嗓音雄浑有力,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慢慢进了,那帐帘掀开,一身着银寒甲的军人走了出来,眉目如锋,一副坚毅的脸庞有些黝黑,但那目光如柱,一看就是铮铮的铁血男儿。 饶是这铁血将军,在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眼眶也湿润了起来。虽然将近十多年未见,但那随他的眼眉,自己夫人带给他的气质,还是改不了。霎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南宫泽倒是擦了擦眼睛,“宸儿怎么来了,你这…” 南宫泽上前握着儿子的肩膀,这小子都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而且肩膀也宽了,长大了啊!这个想法出来,硬生生的让南宫泽流了泪。自己驻守边疆这么多年,都这么大了。 “父亲。”南宫宸退后一步,竟跪下磕头。“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来一直让父亲在这边疆受苦!” “不苦不苦”,南宫泽扶起儿子,“这么多年没见,我儿子也成长到如此地步了。不知这几位小兄弟是?” “道宗,谭鄞之女,谭韵儿。泽叔,好久不见。”谭韵儿笑着打招呼。 “道宗,李坤瑞。泽叔,我这追云棍,还是您费劲千辛万苦为我找的呢!”李坤瑞也是说道。自己在世上无亲人,只有谭鄞跟南宫泽算的上是他的家人。谭鄞教了他棍法,而南宫泽为他寻了个家。 “烈火堂,雷志佑。”雷志佑对南宫泽没什么印象,因为当时雷老爷子跟南宫泽有一赌约,结果雷老爷子输了,好面子的雷老爷子后来也没跟南宫泽有过见面。倒是南宫泽笑了,“老雷的儿子?他这气性还是这么犟。替我向你爹问个好。” “哈哈哈,都进来吧。”南宫泽大手一挥,进了帐中。那帐中央摆着八尺地形图,还有几名副将正在上面摆弄着,看着主帅进来,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南宫泽笑得开心,“老陈,把你儿子叫过来。不一直跟我炫耀你儿子多么骁勇善战吗?来比比?” 那被唤作老陈的副将以为南宫泽在开玩笑“主帅啊,你那小王爷也不在啊。这怎么比?诶哟喂,属下参见小王爷!”待到老陈看到南宫宸,那父子相像的面容再加上主帅的话一下子让老陈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喊。” 其他人都说着参见小王爷,倒是把雷志佑吓到了。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知晓南宫宸的身份。现如今驻守边疆的是那大梁朝的摄政王,那洛千尘?雷志佑顿时明了。但看着李坤瑞,谭韵儿二人并不吃惊,就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好嘛,雷志佑也不气,毕竟自己嘴巴大,晚点儿知道有晚点儿知道的好处。 南宫泽说道“听说你拜老白为师了?” “嗯,师父教了我不少东西。” “你师父给了我封信,里面都说了。”南宫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也是父亲无用,害的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大的担子。” “不!”南宫宸抬起头望着父亲“没有压力亦没有动力。父亲不必自责,我早日成长起来,也能成为父亲的助力!” “好!”南宫泽欣慰道“不过眼下,父亲可就要试试你的水了。” 南宫宸挑眉道“父亲是说那年纪与我相仿的少年?” “不错!那老陈的儿子的确算是将才,年纪轻轻便是骑兵尉,一身枪法叫的人不能进前。老白信中跟我说的,我想要见识一下。”南宫泽并未说出,那白宸在信中写到,南宫宸已然是少年英雄小成,不消多少时日,他们这辈的高度,已经不是什么难题。遇水则蛟,御风成龙。八个字的评价让南宫泽心惊。不过好在无人知晓南宫宸就是这洛千尘。 待到二人对决之时,已是正午过后。大家听闻有比武切磋,都来观看。 那陈骑尉手握一杆钢枪,冷冷说道,“请赐教!” “洛千尘,请赐教!”南宫宸挥了挥剑,也淡淡说道。 那陈骑尉横枪一扫,直攻南宫宸的下门,枪劲狠绝,颇有置死地而后生的韵味。这一招已让寻常人不好应对。南宫宸只是简简单单的拼剑,在与那枪相撞的时候,将那枪劲慢慢卸掉。陈骑尉像是一枪打进了棉花一般,再怎么使劲也没有效果。果断换了枪势,改为横刺。那枪如麦芒,泛着阵阵银光。南宫宸也是不慌不忙,玄功刀运转至剑上,一招一式看起来是险险挡下,但在场的人都是拼杀活下来的。岂看不出来那南宫宸并未流露出真实实力。 “够了!”陈骑尉怒了,如此年纪心性却深不可测,他也受够了。随即一枪猛然刺出,使出了内力,那枪势如虹,直至南宫宸!老陈想出手也已然晚了。 结束了,大家心里想着。 的确结束了。 陈骑尉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枪,寸寸断裂,最终成了一堆废钢,散落在地。 而南宫宸的剑,回了鞘中。 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枪就裂了。只有几人看清了。 南宫宸的那一剑,像是慢动作挥出,但转瞬即逝。如雷电闪瞬,疾风虐夺。 碎天,迅雷剑。 第19章 群集晋州 翎王之子 南宫泽笑了,果然啊,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待到一切结束,南宫泽问道,“你们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一行人诚然回答道。现如今江湖一派祥和,自己遇到的要么是马贼强盗,要么是杀手,也没什么意思。 南宫泽神秘是说道“我倒有一个地方,不知各位少侠愿不愿意去了。” “哪儿?” 南宫泽指了指城门外,“便是那塞外。晋国。现如今你们也是无处可去,不如去那晋国游玩一番。趁着两国未爆发战争,去看看塞外风景也是好的。” 大家也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就决定起身前往,四匹马儿在夕阳下的影子越发长细,最终淹没在漫漫沙漠里。南宫泽的眼神也渐渐深邃了起来。前几日天师一纸书信,只写了寥寥数字。子或有难,晋国可解。 南宫泽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其中的难绝对有自己那好兄弟的成分。拳头慢慢握紧,你若再不仁,我也不想再忍下去了啊。 在夜色朦胧中,一行人才堪堪走到晋国的边城内。这里天气炎热,人们的穿着也是有些奔放。引得几个小伙子都别过脸去。只有谭韵儿觉得还不错。 好不容易找到了客栈,歇息下来。这一夜几个人倒是睡的香甜,毕竟车马劳顿,美美的睡上一觉是再好不过的。 张筱桐的情况却不太好。她在游历的过程中听闻有江湖子弟无缘无故消失的消息,决定只身前往。前去一探究竟,险些把自己搭了进去。捂着流血的肩膀,张筱桐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她已经提不起剑了,但是后面还有黑衣人追杀。 那些黑衣人却是穷追不舍,主子吩咐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待到黑衣人追赶上张筱桐时,张筱桐已经连轻功都施展不开了。 对不起啊,母亲,小姨。张筱桐刚想闭上眼睛自刎,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张姑娘倒是好久不见。” “哪儿来的小子,也敢坏我们的…”那些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却口吐鲜血,都倒在地上没了生机。萧冠宇拍了拍衣袖,这咒门暗箭当真是难防!张筱桐睁开眼望去,是那咒门的萧冠宇。他追查蛊人也查到了这儿,碰巧救下了张筱桐。递给了她一颗药,“放心,这毒可以抑制你的血液翻涌过快,就当作止血的吧!” 张筱桐看萧冠宇在那些人身上翻找些什么,挑眉问道“这毒,你用来止血?” “医毒一家。药草亦有毒性。”萧冠宇摸索到一块铁牌,上面刻着“晋”字。皱眉道“接下来要查的路不好走,我找辆马车送你回宗门吧。” “不!这件事我也要追查到底。”张筱桐说道,“怎地,你瞧不起我?” 萧冠宇哑然失笑“行吧,这是药,你先处理处理伤口,我把这些人处理了。” “接下来要去哪儿?” “晋国。” “晋国?那边疆之地?” “怎么,怕了?刚刚不是挺要强的吗?” “没怕,只是觉得新鲜,我还没出过塞外。” “那便一起吧。” “好!” 南宫摩此时却是坐立不安,探子来报,说在去往医宗的官路上并未看见过南宫宸,但最近江湖上莫名其妙就出了个白宸的弟子,名洛千尘。这怎让他不生疑心?据说那洛千尘在英雄宴上力挽狂澜,已在江湖人心中是一辈枭雄之才。倘若这二人是一人,自己的位子怕是不能安然递给儿子了! 他赶忙叫来天师董云,想让他透露点什么天机。董云淡淡说道“皇上多心了。帝星一如往日般闪烁,东宫之星也明亮如初,想必那南宫宸是走了林间小道吧。毕竟一老一伤,走小路快且隐匿一些。” 南宫摩还是觉得不安心,可身边能派出去的人少之又少。他沉思良久,“传颜清!” 颜清来到殿前,南宫摩只说了短短几句,“你前去医宗,探实南宫宸的行踪。切记,一定要亲眼看到南宫宸才行!” 颜清领了命令,打算在第二天启程医宗,颜沽又来了。 “师兄这次,是去寻摄政王小王爷吧?”明明是疑问句却充满了肯定。 “不错,皇上已经怀疑了,派我前去查实。” “师兄还有另一选择。” “怎么,东宫太子?那颜溯把天子剑给了他,不就是打算在四年后的大国会谈上让太子一展光彩?还需我们做甚?” 颜沽笑着说“既然师兄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好,那师弟给师兄一个选择?” 颜清挑眉,“师弟有何选择?说来听听?” “先帝三子,只有一人有世袭王位。师兄莫不是忘了?” 一句话让颜清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那位...” “我已经查实了,至于接下来师兄怎么走,那便看师兄的选择了。” 颜清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沉声问道“他在哪儿?” 这句话让颜沽笑了起来,“烟州,大海之上。” “倒是有他父亲的性格。”颜清拿着流烟扇,竟不打算歇息,夺门准备出去。 颜沽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师兄,阳奉阴违,着实不是你的性子啊。皇上若知晓,怕是…” 颜清一句话让颜沽笑得更诡异了,“那时候,他也不是皇上了吧。” 一切的一切,好像一直都在变幻之中。 颜清并未直接前往烟州,他买了匹马,先行去了并州,找了大梁第一杀手组织阎浮殿,花了重金,要找到南宫宸的藏身之处,但不可杀他。办完这事,颜清才转道,直奔烟州而去。 聂双此时在提炼毒药,那人要自己能提炼出的最厉害的毒药。聂双也不知道那人要这物什有何用。只能低头不停的调配着。 萧冠宇架着马车,一路直往晋国而去,马车上张筱桐睡得香甜。萧冠宇脑袋里第一次觉得每次自己出任务都是孤身一人,因为咒门的身份少有人把他视作伙伴。但今天他知道那种被信任的感觉了。挺好的。 白芈此时也收到了南宫宸前往晋国的消息。她刚刚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之处,那搅动江湖的手好像并不希望江湖太平,而是想着掀起乱世之秋!究竟是何人,这般野心的背后又是谋划着什么,来不及多想。白芈戴上面具,也只身前往晋国。这条线太过慎重,慎重到必须自己去探! 第20章 相遇 刘雨墨望着远去的女儿,叹了口气。就连背后有一双手伸过来都未感知到,直到那双手给自己搭上了外衣,这才发觉。 “唉,芈儿又要走了。你知道她去哪儿吗?” “晋国。” “会不会有危险?” “江湖之中怎没有危险,就由她去吧。” “你说这话就好像她不是你女儿一般。” “就因为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信她啊。” 那人缓缓走出来,与刘雨墨并肩望着这月色。正是白宸。前几日他从道宗离开,回到天宸教,也想着给母女俩分摊点儿压力。有些事情书信并不好用,白宸也有些东西要自己亲自回来探查。 “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估计会吧,太多太多的事了。偏偏都在这一刻浮现出来。”白宸摇了摇头,“估计只有等我俩老了,都提不动刀了,才能安享晚年吧!” “是啊,太多的事了。”刘雨墨想着,好多死去的人仿佛都活了过来。 夜色朦胧,烈火堂的弟子本应巡逻,但一个个都倒在地上鼾声如雷。雷慕涵心想着这迷香效果不错,下次多备点。就打算偷偷摸摸的出门,突然门外一道伟岸身影出现,吓得雷慕涵一激灵。正是雷翰红。 “父亲!这次无论如何...”雷慕涵刚要大篇大论的时候,雷翰红冷不丁丢给了自己一个包裹。 “要去就去吧,这里面的火药我给你加了一倍,也放了银子。”雷翰红难得柔声说道“你哥去了晋国,你要去就去吧。但记得保护好自己!若出了事,只管回烈火堂。你父亲虽然一把老骨头,但吼一吼,还是能让这江湖抖一抖的。” 这番话倒是让雷慕涵眼眶湿润,刚想说什么就被雷翰红打断了,“快走吧,趁你父亲我还没改变主意!” “是!父亲!”雷慕涵走出几步,却冲过来抱住了雷翰红,“父亲你就放心吧!女儿一定能追上哥哥!也不让您失望!”说完就运起轻功,消失在群岚中。雷翰红叹了口气,也是慢慢的走了回去。一脚踢醒那酣睡的弟子。“以后放机灵点!这样下去家被偷没了你还没醒呢!” 那弟子捂着生疼的屁股,一肚子苦水没地儿倒。自己明明精精神神的,怎么就睡着了呢。睡着了怎么就被发现了,屁股还挨了一脚。 萧冠宇是打算彻夜不睡一直赶路了。那张筱桐倒是不同意。“我来吧,你也歇息会儿。” “不必了,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你是又瞧不起我了?”萧冠宇受不了张筱桐那种想把人望穿的眼神,只得把缰绳给了她。张筱桐并未赶过马车,手忙脚乱之中又扯到了伤口,硬生生掉下几滴泪来。 萧冠宇连忙停下车,给她重新上了点儿止血药,包扎好。重新赶路。这次张筱桐也不敢逞强赶马车了,倒是乖乖的坐在萧冠宇旁边,陪着他一起。闻着时不时旁边伊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萧冠宇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引得张筱桐关心的问到“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刚刚运气不济?” 萧冠宇连忙别过头去,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张筱桐望着那寒寒月色,倒是觉得心情大好。开始问东问西。 “诶,萧冠宇,你宗门擅长什么啊?”“暗器,机关术。” “那你什么时候就开始做任务了?”“应该是十二岁的时候,当时师父叫我去看看英雄宴。” “那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渐的东方有着肚皮白缓缓升起,又是如同橙色颜料泼洒在空中,被照的火红,张筱桐每日起来便是练掌习剑,怎见过这般景象。一脸激动的表情,连萧冠宇都停下了马车,陪她看着。 “诶诶诶,萧冠宇,这就是你每天看到的吗?” “是,不过今天的,倒是最美的。”萧冠宇望着张筱桐那红红的脸庞,最后一句话轻声说出来,张筱桐却是没听到。 “真美啊!”“是挺美的。”萧冠宇认可的说道。两人在晨曦微光中坐着,在这慢慢沙海中,倒是不错的风景。 南宫宸一行人到了晋国,也是累的够呛,便匆忙歇息下了。 第二天一早,南宫宸就跑的没影儿了。说是要去看看这儿的风景,谭韵儿也吵着跟去了。留下李坤瑞与雷志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雷志佑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岂能让李坤瑞好好修炼?最后两个人没办法也跟着出来了。毕竟两个人也没来过晋国,就连晋国的势力划分都不曾知晓。 正当二人打算随便逛逛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这登徒子!从进城就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张筱桐那恼怒的声音传来。李坤瑞二人见到,赶忙过去。才看见萧冠宇已经被那尾随的人下了软筋散,虽然运不了气,但仍将张筱桐护在身后。张筱桐的情况也不太好,伤口都未愈合,还握着剑。 二人这才看见那尾随的人一脸奸枉之像,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李坤瑞当下断喝道“哪儿来的登徒子!”一棍砸在了那人面前,吓得那人慌张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一看便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主儿,眼珠子一转,直接跪在地上,“小的也是没办法啊!小姐你就跟小的回去吧,不然家主子又要打小人板子了啊!”一顿哭诉让大家都以为这是哪家的大小姐离家出门,纷纷劝说。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家小姐何名何姓,家居何处?一个小小的家厮怎的还带着软筋散?”萧冠宇怒声道,自己本以为这里风情纯朴,便放下了戒心,谁料那人只是撞了自己一下,自己就中了招。看这熟练的手法,不知多少少女惨遭毒手。想到这萧冠宇越发的生气,真气流转起来。但又因与那软筋散相冲,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那人自知理亏,灰溜溜的走了。大家这才明白。 李坤瑞赶忙扶着萧冠宇回到了客栈,待萧冠宇服下解药后,脸色才稍稍转好。 萧冠宇抱拳谢道,“这次多谢李兄了。若不是李兄出手相助,今日倒是不好说了。” 李坤瑞也摆了摆手,“既是承了你这句李兄,就没必要谢。不过你和张姑娘来此地是为了什么?” “彻查蛊人一事。”萧冠宇说道,“我与张姑娘在临近边疆的城郊相遇,当时张姑娘遭那群人追杀,我便救了下来,一路顺藤摸瓜的查到了晋国,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不知李兄一行人?” 第21章 神秘来信 指道范州 萧冠宇也不是傻的,李坤瑞居然和雷志佑在一起。结合烈火堂发生的事情,估摸着那洛千尘和谭姑娘也一并出来了吧。 “我们随便逛逛,就来到了边疆。想着两国未爆发战争,便过来看看这塞外风景。” 李坤瑞皱着眉头,这蛊人一事师尊也是颇为在意。但如今自己还得照顾南宫宸与谭韵儿,倒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了。刚想问萧冠宇下一步如何打算的时候,南宫宸跟谭韵儿回来了。 张筱桐看着南宫宸,自然心中有着好感。上前说道“洛少侠,倒是许久未见了。”刚伸出去的芊芊细手,被另一只葱玉般的手握住了。“张姑娘好久不见,上次的比武切磋我还没尽兴。改天继续?” 那手不是谭韵儿的手又是谁的?张筱桐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关系,笑了笑,“谭姑娘说笑了。上次是你留了手,不然我也难以打成平手啊。”说完两个人的手莫名其妙的放开。各自找了凳子坐下来。 南宫宸倒是啥也没感觉到,一脸无辜的盯着李坤瑞。李坤瑞也摆了摆手,看来这小师弟还没看清楚局势啊。但雷志佑与萧冠宇倒是同时眼神沉了下来。 李坤瑞开了口,“萧兄,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萧冠宇也不藏着掖着,从怀里掏出那块铁牌,“我打算去雍州看看,这块铁牌的做工粗略,着实看不出明细来。先去雍州,毕竟这...”萧冠宇还未说完,一只朱颜小箭从窗外破窗而入,直直的定在了柱石上,李坤瑞连忙起身出门查看,却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回到房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场的人也都算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刚刚那一箭,若是想取在场人的性命,根本不在话下! 南宫宸望向那小箭,箭尾绑着一张纸,把那纸取下来,上面只写着两个字。 范州。 李坤瑞和雷志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去,这明显是引诱他们,且不说那箭主是敌是友,就这范州,都是危机重重。晋国并非像大梁一样,天子统九州。而是采取的分封之治,说白了就是各自为主,谁也不认谁的权力。大梁本想趁着晋国各自为营的时候逐个吞并,但谁料到范州出了个有野心的君主。对,君主。他在大梁举兵进攻的时候,竟让晋国八州统一战线,硬生生击退了大梁的铁骑。后来晋国的国都便设立在范州,现如今一行人身份特殊,若被当做细作,可不是依**处那么简单,有可能会直接引发两国战争。 南宫宸倒是不在意,“去便去吧,那蛊人说不定就是那晋国国主的意思呢?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战争而容让别人拿我们的百姓实验,那还算什么仗剑江湖,醉酒当歌的少年英雄?” 一句话让几人纷纷点头,准备动身前往,殊不知屋檐上正停留着一人。听完南宫宸这句话嘴角向上弯了弯,便消失在屋檐上。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范州的时候,已是几日后了。天渐渐转冷,但大漠不比陆地,白天是愈发的炎热,晚上又是愈发的寒冷。几人有内力护体也受不了了,赶紧找了家客栈歇息一下。 张筱桐的伤口却因为天气变化有些感染的现象,这里的人不食草药,一般都用蛊虫来治病。张筱桐一看那蛊虫便恶心,宁可忍着感染的疼痛,也不愿意用蛊虫。萧冠宇也是一时心急,直接一掌劈晕了张筱桐,然后叫来医生,用蛊虫吸取了伤口的脓血,再刮去腐肉,重新敷了点儿生肌药,这才作罢。 望着忙里忙外的萧冠宇,李坤瑞也打趣道,“怎么,萧兄这是?” “她说我是她的伙伴,仅此而已。”萧冠宇掩盖掉一丝别样的情绪,冷冷说道。这句话让李坤瑞一愣,的确,咒门没落至今,咒门弟子已然没剩几个,江湖上又觉得行暗器之人,气量狭小,心胸狭隘,都不愿与之交友,若不是出了个谢靖懿,咒门怕是这一代早就绝迹江湖了。 李坤瑞什么也没说,拍了拍萧冠宇的肩膀,以示聊慰。 待到那张筱桐醒来,肩膀上生肌的痒感总比感染的痛感要好,她虽说感激,但想想萧冠宇那混小子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还用蛊虫!那萧冠宇本端着盆水来想着张筱桐醒来可以洗漱一番,刚打开门,就有一阵寒气逼来,那张筱桐拿着冰河直接刺了过来。 “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亏的我那么信任你!今天我不把你身上捅出窟窿来我就不吃饭了!” 那张筱桐虽说怒火攻心,但手下也收着功夫,怕真伤了萧冠宇,萧冠宇也只得陪她虚晃了几招。也是不了了之。 一行人准备在晚上的时候再四处寻找一番,蛊人之事在晋国也是被明令禁止的,但不知道这晋国国主是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若是晋国君主作祟,这件事可就上升了好几个层面了。 一行人待到夜色微凉,便开始在这偌大的范州慢慢寻觅,要说那蛊人在京城之中,怕是早就有些关于妖魔鬼怪的传闻传出来了,怪就怪在李坤瑞白日里打听到的消息,无一例外是关于雷击的,关于蛊人的是根本没有。 范州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触犯了天上的神仙,这几月来每当夜逢大雨瓢泼,电闪雷霆之时,就会有个村庄莫名其妙的被雷击烧毁,村民的尸骨都被劈断。有的人更是连夜搬出了范州,不敢停留片刻。李坤瑞一行人先行来到那传闻中第一个被雷击的村庄。 那村庄破败不堪,几个月过去了,但里面的腐烂味道还是挥之不去。两位女子都忍受不了,赶忙捏着鼻子。那吹过来的阴风中隐隐约约有人在轻声低语,吓得雷志佑都握紧了拳头。李坤瑞倒是不怕,道宗与佛宗虽说是相对而立,但都有为民除害,荡尽魑魅的浩然义骨。李坤瑞便在前方开头,一行人紧跟其后。 第22章 惊骇蚀骨 他们在村庄的房屋里都未找到尸骨,那尸骨都聚集在麦田之中。赫然成了这麦田的肥料。讽刺的是这麦田也长的郁郁葱葱,果实饱满。那黄透了的果实上,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什么,南宫宸总觉得那麦穗上渗着点猩红色。 李坤瑞找到一具勉强完整的尸骨,蹲下身来仔细研究。南宫宸和萧冠宇也凑了过去,雷志佑却怎么也迈不出步子。谭韵儿拿枪戳了戳雷志佑,“你怎么不去?” “...我怕”雷志佑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笔直的站在那儿。任凭两位女子怎么说,就是不动。 李坤瑞一眼就看出来这尸骨定然不是雷击致死的,连雷击过后的痕迹都没有。 “这尸骨,很不对劲。”李坤瑞也着实看不出来这尸体哪儿不对劲。 倒是萧冠宇拿出了根银针,直直插入了尸体的骨头中,那银针竟泛着紫光,与那日在英雄宴上流淌的紫色血液相差无几。萧冠宇倒吸了口气,“毒,而且是很厉害的毒,应该能排进前三。而且这毒入骨髓,一看就不是人死了之后灌进去的,一定是活着喝下这毒药,最终硬生生疼死的。” 两人刚准备下定论,南宫宸仔细看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不是毒药杀了他。”南宫宸用古剑在那尸骨的肋骨上磕碰,竟没有将其撞碎,尸骨虽说承重力不俗,但毒入骨髓,承重力本应大大减少,更何况尸骨风吹日晒几个月之久,怎会还这么坚硬? “这些人,不是试毒的人,”南宫宸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那人是想用那毒药,进一步加强蛊虫的性能,进而加大种蛊人的某种实力!” 南宫宸曾听闻师傅说过,养蛊本就是费心费神之事,但不知是哪位惨绝人寰的蛊师,竟推翻了寻常人靠毒物来养蛊的方法,直接将剧毒之物给人类服下,再任由那蛊虫撕咬人的血肉。 靠着人的精血之气和剧毒来加强蛊虫的威力。当时师傅还说这种人有违天理,通常不是什么长寿之人,行过之处定有天雷轰顶,以示惩罚。 李坤瑞和萧冠宇心中更是吃惊,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距离英雄宴过去了数月有余,这个村庄也荒废了许久,岂不是说那人已经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做实验,多少人惨死? “不止如此,”南宫宸还发现了什么,“那人竟想给这些人脱胎换骨!”他刚刚看见月光辉映下,有几个断臂残骸反射出类似金属的光辉,他细细一看,竟把那手骨生生砍掉,接上了金属。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李坤瑞倒吸了口气,这样一来村庄被雷电击毁也有了说法。“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寻找这电闪雷鸣的地方,就可以找到了?” “没那么简单,”南宫宸南宫宸说道“我师傅说过,这世界虽说天道轮回,亦有着玄妙之处。那人如果找了个道行不浅的人傍着,就不会有天雷轰顶。因为那道行之人可以隐蔽其腥臭的气息,连天雷都不知道往哪儿劈!” 南宫宸的语气愈发愤怒,因为他刚刚竟看见一人尸骨的腹部,竟塞着火药!世间万物皆有其生活的权利,此人倒好,如此草菅人命!他的双拳握的紧紧的,若是寻到这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一行人的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寻常人查到这一步定会觉得诡异莫测,都赶忙抽身,不再往下探查,而南宫宸一行人本就是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性,这样一来反而坚定了他们继续追查下去的心。 大梁境内,偏僻村庄。那人看着手中的情报,却是皱眉头。 有意思,这摄政王的儿子好像不在医宗?颜清也出来了啊,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过这才刚刚开始,他却有些按耐不住了。 “张先生,这一月来,过的可还安稳?” “多谢殿下送的护身符啊。以往我在晋国,每每一个月就得腾地儿,现在倒是舒服多了。”那张先生身后跟着一人,目光涣散,毫无生气。 “不知先生的计划,还需多久?” “迟则四年,快则三年吧。”张先生说道“若殿下多送几个习武的儿郎来,我想必是可以快一点的。” “那我就等张先生的好消息了。”那人看向另外一张情报“古剑失踪?哼,怕是躲起来了吧。” 那地上的盆火旺旺的烧着,火光照在那人脸上,赫然有着一道刀疤。那人的眼神透露着阴险,一看就不是善类。 “南宫摩,南宫泽,哼哼,就先让你们再过两三年好日子吧。” 南宫宸一行人将那些出了事的村庄都查探了个遍,发现都大抵相同,可离得近的尸骨也已经风吹日晒了两个月有余。任凭一行人再怎么在周围查探,却一直没有找到更深入的情报。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南宫宸说道:“会不会那人被当地官兵察觉,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太可能,”李坤瑞说道“当时英雄宴上的蛊人,那尸骨是新鲜的,不似这些,早已经破烂。” 萧冠宇突然想到,“如果说,范州只是他的一个临时实验地点呢?如果他的那些蛊人出现在大梁境内,肯定会有人发觉不对劲,不可能悄无声息!宁州魑魅也是如此!” “那么说来,那人只是拿范州的人试试手罢了。到头来还是要查回去。”李坤瑞突然一棍往背后打去,“既然听到了,何不现身出来?” 那棍风凌厉,似蕴含着无尽的道法,那躲在断墙后面偷听的人,被这棍风打中,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还不待李坤瑞上前一步问个仔细,已经是咬开了口中藏着的毒药,直接死了。 李坤瑞上前摸索一番,却是什么也没找到。“看样子是死士,不过功夫浅薄,应该是刺探情报的。”李坤瑞隐隐觉得这人跟这件事定然有着联系。但如今人也死了,也是没办法追查下去了。一众人的眼神又失落了起来。 第23章 误打误撞 这时候,雷志佑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突然开口说道“走吧!既然人已经死了,就换条线索追下去。” 话中有话,急忙拉着众人走远开,走至村庄口,连南宫宸都觉得雷志佑不对劲了。 雷志佑却突然运起轻功,掉头跃上了不远处的树上,还示意众人一并过来。 得亏这数长了有一百余年,树枝粗壮,承载得下这么多人。谭韵儿刚想问什么,雷志佑作势安静,并指了指不远处那已经死了的人。 大家等了有半个时辰有余,月亮都有回笼之势,这时那地上的草地突然动了一下。 普通人远远看去就会以为是老鼠一类,南宫宸一行人却紧紧盯着。紧接着,那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有一人从草地里站了出来,那衣服上插着的草,活生生从远处看像只巨型刺猬。 那人卸下伪装,上前查探了一番那人的脉搏,叹了口气,抱起那人的尸体,运起轻功向远方走去。 “跟上!”雷志佑率先动身,这次他难得动了脑筋,待那人快消失在视野范围之中的时候才去追,也避免了被对方察觉自己的气息。 一行人跟着那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悬崖之下,这里人迹罕至,却不知谁在那儿建了个山门,颇有模仿烈火堂的做法。但那昏暗的灯火笼罩,像是囚禁着将死之人的牢笼。 南宫宸是打算打晕了那几人就直接进去偷听的,但萧冠宇拿出了那块令牌,打算浑水摸鱼。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还未迈过门槛就被拦住。“令牌!口号!” 萧冠宇把那令牌晃了一晃,本想着虚张声势一番,谁料到那看门的两人直接放行,似乎眼神里有些敬畏。 “诶,要我说,你这令牌还真管用,从哪儿扒下来的?”李坤瑞也是第一次这样进入‘敌方阵营’,也算开了眼界,自己想过无数种进来的方法,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从个小团目身上扒下来了的,还没想到作用这么大。”萧冠宇说到。 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大厅之内,大厅内那人正在给那尸骨喂着什么,看到这一群人来了,慌忙拉响了警报,南宫宸六人一下子就陷入了包围之中。李坤瑞惯性的想挥舞追云棍,却被雷志佑一把制止。 他将萧冠宇的令牌夺了过来,高举在上。“你们是眼睛瞎了吗?看清楚这是何物!” 一群人认令牌,知晓是个大人物,但谁也不确定这班人马来此是为何。 “我们知晓这是何物,但,大人给我一个解释,为何要屠戮手下!”刚刚那人的思路转了回来,断喝道。 完了,南宫宸一行人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雷志佑却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说道:“蝼蚁般的人物,死了便是死了,怎么,你们也想跟他一样?” 雷志佑横眼放去,一众人竟被唬的都不敢上前,“如若你们再有谁办事不利,便是这般下场!”雷志佑的气势陡然释放出来,吓得有些人连武器都握不住,不止的颤抖。 那人脸色忽青忽白,雷志佑不知道他自己误打误撞还真蒙对了。这二人组本应看守这个村庄,只要有人步入就杀无赦,但刚刚他们的确玩忽职守,说来也是自食其果。 最终那人只能低下头来,“属下知错,还望主子不要责罚!” “知错?”雷志佑却不依不饶,“倘若上面的主子事情出了纰漏,死的可不止你一个!眼睛都给我放亮点!上面命我来可不是给你们监工的!”雷志佑已经是一脸怒火,那些人都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 “把你们看守的交出来!上面下命令了,现在是时候要动一动了!”雷志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刚刚那种气势已经吓到了所有人,马上就有人去前面的牢内,解压出来一蓝衣女子。 可要说这女子是被关押在这儿的,怕是没人信了。用朱颜玉容也不为过,似贬落凡间的仙子,那处变不惊的气质也是人中少有。 “回禀大人,带到了。” “嗯,我们将她带走之后,你们好生看管此地!莫要给主子捅窟窿!”雷志佑沉声道,一行人这才带着女子缓缓离开。 离开这儿没多久,那女子开口了。“说吧,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别再拿我胁迫我阿爹!”那眉目中有着慷慨赴死之意,但也有着丝丝留恋之情。 李坤瑞拍了拍雷志佑的肩膀,“雷兄好手段!这般演技你若不去戏班子当真是可惜!” 一众人这才发现雷志佑也不轻松,冷汗在背后渗了出来。“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方法的?” 雷志佑这才说了出来,“那看管的人一看就是凡夫俗子,没怎么习武,一般有城府的人都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地方,混稀视听。我也是临时起意堵了一把,怎料救了个姑娘。” 李坤瑞看着女子,这女子被看管着,却无脚镣手铐,神情也是神采奕奕,跟寻常囚犯不同。当即就觉得这女子身份不一般,问到“不知姑娘,何名何姓?我们一行人与那帮人并非一路。我们查蛊人之事,碰巧救下了姑娘。” “聂玲珑。”三个字在众人心中砸开! 聂家聂双之女,江湖上最毒之门!聂双曾经只身游走在江湖之中,那一身毒功夫令人胆战心惊,号称进我六步之内,即与阎王会面。在先前的玄晧榜上是唯一一个靠一身毒跻身入围! 南宫宸咽了咽口水“雷兄,你这下,是不是捅了娄子了?” 聂玲珑挑眉,“对,你们捅了大娄子了!现在把我好生送回去,你们应该还能留个全尸。”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用以胁迫你阿爹的?”李坤瑞抓住了重点,“你可知道你爹现如今受制于人是干什么?” 这句话像是白痴问出来的一样。连南宫宸都翻了翻白眼,“大师兄!想都不用想就是练毒啊!聂家主最为冠绝古今的只能是毒了。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说的通了。” 第24章 两女相见分外眼红 他们一行人探查过这些村庄,死相一个比一个惨,更有甚者尸骨都糜化烂掉。毒性是翻了倍的加,这样一来,就全说的通了。 “那些人是觉得这些寻常的毒药养蛊已然没什么威力了!”南宫宸眼神里又有着汹涌怒火,“他们想用更毒的毒,来得到更厉害的蛊!” 难怪大梁境内的蛊人,一个个皆是入了境的,就连身体都是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聂玲珑挑眉,“倒是个聪明的人。不过你们这行人年纪终究是太年轻了些,就别涉足这件事了。从此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说完聂玲珑便打算转身离去,却被南宫宸一把抓住了皓腕。“聂姑娘,敢问你可知你父亲现如今在何处?我们现在彻查蛊人一事,兴许还得借助你父亲的力量,我们也可以帮你救出你父亲。” 谭韵儿也上前一步,漫不经心的打下南宫宸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南宫宸却并未放在心上。 聂玲珑皱了皱眉头,这事理应算是自己的私事,着实不愿将这几位少年儿郎牵扯进来,那神秘人的势力太过庞大,连自己精心掩饰的身份都被看穿。 “你们当真要趟这趟浑水?就连我都被严禁看管起来了,我阿爹那儿肯定有着重兵把守。不是我看不起诸位,只是这总归是我聂家与那人的恩怨,若搭上了诸位的性命,我可担当不起。” 李坤瑞笑了笑,“江湖之中,生死无常。聂姑娘何必说的如此沉重?饶是姑娘你一人也无多大的胜算,不如就让我们助姑娘一臂之力。” 南宫宸觉得李坤瑞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聂玲珑倒是挑了挑眉,“你们如此热心肠,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聂家聂玲珑,这厢有礼。” 待到其他人各报家门,聂玲珑才吃惊了起来。 那李坤瑞腰间的追云棍,堪称一棍出云,变幻莫测,棍花飞舞,无穷无尽。更别说烈火堂独树一帜的火药,太清宫的洛河剑诀,咒门的机关暗器,都是顶了尖儿的武门大家。 “这倒是我有眼无珠了,没想到诸位都是这般的少年英雄。”聂玲珑眼睛里放着光,这样一来,去救阿爹的胜算大了许多。 “不过聂姑娘,你可知你父亲被关押在何处?”一句话一下子打破了聂玲珑的幻想,自己在牢里面吃好喝好,那群草包又不知道什么信息,一天到晚就是喝酒猜拳。 若不是把自己抓来的人说如果自己跑了,就是变相杀了阿爹,自己早就溜出来了。这样一来,关于聂家家主的消息,也彻底断了。 “现如今倒是不好办了啊!”南宫宸刚叹了口气,就听到远方那悬崖那儿传来了打斗声,吸引了一众人的注意力。 按理说现在原本是最好的逃跑时间,几位少年相视一眼,皆是运起轻功前往,留下聂玲珑与谭韵儿在原地。 聂玲珑无语的问了一句:“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你若在江湖游历一番,看遍这河山万里,方知身边朋友兄弟,皆是满怀热血,一腔英勇。这才是少年,”谭韵儿耍了一下枪,却将枪尖直指聂玲珑,“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你刚刚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罢。离那拿剑的少年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聂玲珑笑了笑,“那少年着实令人着迷,难怪小妹妹会因为他向我动手,不过我可是聂双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只会女红的闺秀!” 说完便一掌推去,聂家虽说主毒功,但也可将一身毒功化入一掌一势之间,令人防不胜防! “哼,还由不得你!”谭韵儿一枪耍出枪花来,少泽人境的气势释放开来,借风起势,与那聂玲珑对打开来! 待到南宫宸一行人赶至悬崖出,月色已然稀薄,但那阴影之中却有着如同月光般的刀光在肆意挥掠着。 一群人将那刀光围在当中,那人一回头,熟悉的青面獠牙的面具,让南宫宸直接拔剑冲了进去,与那人并肩而立。那人不是白芈又是何人? 此时的白芈却是香汗淋漓,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功夫,而且人多势众,她虽说功夫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已有落败之势,幸好南宫宸几人赶来了。 “白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南宫宸问到。 “说了,叫姐姐!”两人同时挥舞刀剑,向前方挥砍而去。须臾片刻,这里的人都被解决了。白芈那银衣上有着血迹,白芈皱着眉头,这里可没什么衣服换,得赶紧回去了。 “白姑娘...”南宫宸一句话还没说完,白芈直接用那刀柄敲了敲南宫宸的脑袋。 “你若耳朵不好叫你大伯好好给你治治,说了叫姐!我父亲是你师父,按理来说你也要叫我一句师姐!”白芈翻了个白眼,自己好不容易查到了点蛛丝马迹,赶到这儿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现如今只怕是不了了之。 南宫宸捂着头疯狂内心喊痛,只能开口说道“姐,你来这儿干嘛?” “蛊人的事,不对劲。”白芈使了劲的擦衣服,可惜还是擦不掉,“我派人查了查大梁内的蛊人,比这范州的蛊人还要厉害。而且大多数都是莫名其妙失踪的江湖弟子。派别的人来我也不放心,就亲自追查到这儿了。据说这关押着重要的人,但我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估计晚了一步吧。” “那什么,姐,那人被我们救走了。”南宫宸还未详细解释,就被白芈拎起来,“在哪儿,快带我去!”两个人说着话完全忽略了旁边四人,待到白芈看向他们才淡淡的打了招呼。 雷志佑回了招呼却嘀咕道,“李兄,我感觉我们仨好像在哪儿都挺多余的。”张筱桐挑了挑眉,“怎么,不把本姑娘当人看?我怕你是皮痒了!”说完就要动手,好在萧冠宇圆了下场,四人才跟着南宫宸两个人回到原地。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连成熟稳重的白芈和李坤瑞,都惊掉了下巴。 第25章 先帝消息(求银票!) 两个人在那儿打的是不可开交,最后打的都没内力真气,两人干脆近身扭打在一起。说实话这个时候指甲太长也是个好事,至少挠人很痛。 谭韵儿的衣服已经凌乱了,聂玲珑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头秀发已经如同草窝一般。 李坤瑞跟南宫宸赶忙上去把两人分开,好不容易劝住了两个人。白芈这才细细打量起聂玲珑。 “你是聂双的女儿?”白芈语气里带着肯定。 “对,是我。不用你自我介绍了,银衣鬼面,你是那天宸教的白芈?久仰大名。”聂玲珑难得语气里有些敬佩之意。 若说其他人聂玲珑正眼相看,皆是因为连同聂玲珑在内都是靠着背后的宗教势力,慢慢闯出名声的,有没有水分谁也说不清。 “你父亲在大梁。你要去吗?”白芈一句话让大家吃惊了起来,一行人原以为聂双应该在晋国某州,怎会在大梁。 聂玲珑垂下眸子,“就算在海角天涯,我也要去救阿爹。”语气里有着丝丝哽咽。 大家也是在路上才了解道,大梁内聂双虽说是登上了玄晧榜,但也因玄晧榜招来了不少敌人。 江湖论榜,天宸教只管排名,不论生死。虽说被天宸教论为江湖顶尖也是不错,但也是暴露了实力。 加上聂双研制毒药或多或少都间接杀死了不少人,有着不少人也想让聂双遭报应,所以纷纷将目光打到了聂双家人身上。父亲迫不得已这才将年幼的自己送往晋国。 回到边塞驻守军那,南宫宸也只得匆匆跟父亲说几句话,就与白芈一行人前往天宸教。在那儿有着最为全面的情报。也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接近年底,路上也有些归家的人,南宫宸思绪放空,想想以前过年都是漫无目的的随便逛逛,连去哪儿都不知道。不过现在也挺好的,至少有了归家的地方。 此时晋国范州却不太安宁,那神秘人的手下来这儿例行审查的时候却发现,看守的人都死了,想到主子的惩罚手段,浑身颤抖,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路驾马赶回大梁,找到主子禀报。 “废物!”那人将茶杯砸向跪在地上的人,那人额头的鲜血顺着脸庞留下,砸在了地上,缓缓凝固。“如此重要之人!我费劲了心思才寻得那块地方,这都可以弄丢!” “事到如今,主子,我们该怎么办?查下去吗?”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不必,张先生这些时日也能研制出所需的毒药,聂双这个人也没什么用处了。到时候直接说他女儿被半道劫持,让他们互相狗咬狗吧!” “我命你们办的事,如何了?”那人重新倒了杯茶,边吹边喝着。 “江湖上那些大门派却是不屑一顾,倒有着不少即将没落的江湖门派,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无妨,他们有着野心,就可以成为我手中的剑,与他们传书信去。就说一年之后,开始实施!” “主子,若那些江湖门派联合反抗又该怎么办?” “哼,终究是些自恃清高,虚伪至极的人,你与他们说,事成之后,天下三分,一分归我,一分晋国,剩下一分,便给他们吧” “主子,若这么早暴露...” “去做便是。”那人喝了茶,起身离开。 好不容易赶到天宸教的白芈,还来不及给聂玲珑清理出聂双的情报,就被开榜之事忙的焦头烂额。 一群人看着那如山高般的情报卷宗,也是无从下手。一行人就这么随意翻看着情报,左右也是无事。 南宫宸随手拿起一卷,是关于烈火堂蛊人之事。里面的描写倒是详细,后面写到江湖朝堂都在查这件事,但随着江湖弟子的失踪越来越多,也少有人敢追查下去,皇上命大理寺卿龚洪擎彻查此事,但大理寺也查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将其放进案宗,不了了之。 李坤瑞看到的是京城的情报,话说那颜清自从出来寻南宫宸,就一直行踪不定,有的探子在阎浮殿看见过他,又有人看见他买下一艘小船,往那大海深处而去。南宫徽拿出了天子剑,如何拿出不得而知。 短短几个字,却是让李坤瑞神色凝重,让南宫宸过来看看的时候。南宫宸却摆了摆手,那南宫徽在记忆里本就是个正气之人,有着君王之姿,天子剑本应就是他的。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皇帝居然派人去杀手组织寻他,原以为无情最是帝王家一句话只不过是夸夸其谈,但现在南宫宸也感觉到了。 “诶,你们过来看。这里有关于先帝驾崩的消息!”谭韵儿唤大家一并来看。那情报上指出,先帝驾崩之时,口吐黑血,力竭而亡。 而当时只有翎王与当时的摄政王在大殿之内,满朝文武以为皇位定会传与这两人,谁知摄政王在走出殿门之时,剑指翎王,质问为何要毒害父皇,翎王未说一句话,只是淡淡的拿出圣旨,上面赫然写着南宫摩的名字。 谁也未曾料到,皇位居然被最不看好的南宫摩拿了。翎王被指弑君之罪,三日后刑场赴死,却仍是只字未说。 “这事感觉,好诡异。”雷志佑看完说道,“我这儿还有关于先帝的情报。” 当时先帝不宠太后,独宠爱一妃子,那妃子在先帝死时被南宫摩赐死,说与先帝殉葬。 传闻那妃子当时有一儿子,自幼便与那先帝上阵杀敌,但年纪轻轻就被敌将刺伤了后背,伤了根基,卧病在床,当时听闻母妃被赐死,也是咽了气,随着母妃先帝一并埋入了土里。那儿子并未被纳入皇子位列,全然是当做为国家培养位将军罢了。 “这人倒是可怜,按年龄算他应该是皇长子,只是不是嫡出罢了。”聂玲珑一语道破,的确,只是因为不是嫡出,所以并未入皇家帝谱。始终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 但大家都在想着一件事,就是先帝为何突然驾崩,翎王本是嫡出皇长子,再不济摄政王也是优良人选,为何会传位一默默无闻的南宫摩。 第26章 开榜前夕(求银票!!!)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结果。南宫宸望着白芈的房间,已经是夜半三分,但白芈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上,白芈还伏在案桌上,在一遍遍筛选着情报,眉头紧皱着,似乎有些棘手。 南宫宸走了进去,轻手轻脚的,怕打扰了白芈。但白芈也是习武之人,挑了挑眉,“怎么,你来干什么?” “只是看姐姐你还在忙,进来看看。”南宫宸无意间看见那些被标注了红色圈圈的情报。 大抵都是关于自己的,皇帝派人查探,阎浮殿也接了单子,医宗自己的大伯也是顶着压力在为自己打幌子。 “没想到我出来给大家惹了不小的麻烦。”南宫宸突然自愧起来。“我本以为进了江湖,就是远离那朝堂党政,谁知道连大家都卷了进来。” 白芈放下手中的笔,“如若说你连累了大家,不如说是大家的选择。谁不想快意江湖,温壶酒慰风尘,这风,可能是朝堂的风,亦可以是江湖的风,只不过是不凑巧,你引来的是阵狂风罢了。” “不过你倒不用担心什么,也别内疚,论起来泽叔帮我也不少,我照顾你这个弟弟也是应该。不过当下我要问你一件事”白芈说道:“这皇位,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我?算了吧。”南宫宸摇了摇头,“我哪儿像是那位高权重之人?我也不想一辈子活在猜忌之中。看看我那皇帝叔叔,一整天便是疑神疑鬼。我可不想如此这般。我只想护好我爱的人,以及那些爱我的人,不亏对于己身,就已无憾了。” “如若你这般说,倒也是挺好。”白芈手中的笔又开始挥舞墨水,“你的身份放心,如果不是你当众在皇帝面前出手,没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只不过这开榜排名,你也是能拿洛千尘来排了。” 说完抖了抖面前的鎏金纸,南宫宸的好奇心也起来了。“那开榜到底是何物?为何江湖的人不论老少都想在那榜上留下名字?” “江湖高手,自然不是让那些说书的半吊子来评头论足,自你师父白宸开创天宸教,就标榜排名,号称天下武功尽入我手,一张榜定了多少风流英雄人物,那榜自是天宸教的肯定。这榜的话含金量可不一般,没有掺水的机会。所以人人都想上榜,一来可以威震天下,二来亦可以一鸣惊人。” “那如今,各大教派的宗门,该如何评定?如此一来岂不是给党派也划分了实力等级?” “你想的太多了。现如今开榜,已将各大门派的宗主隐而除之,你熟悉的聂家聂无双当时闯出名堂的时候还未登上家主之位,所以你得以看见这聂双的名声。如若不是各大世家联合起来,同进退,共生死的时间,这些宗主是不会上榜的。” 白芈淡淡的说道:“像谭叔,世亲大伯这些,在他们那一辈的时候,就将各大世家联合起来,组成了云世城,号称江湖第一城,与那被世人遗忘的信泽城相对立,两大城都想夺走这江湖第一城的名号,最后信泽城那些老一辈的落败了,现在也都在江湖各处苟延残喘。所以如今的云世城,也早已解散。” “倒是错过了不少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候。”南宫宸叹惋道。 “错过就是错过了,叹气的时候不如努努力,闯出自己的名声来。”白宸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白芈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南宫宸知道自己在这儿也是多余,就赶忙溜回自己房间歇息了。 白宸默默的将一个卷宗递给白芈,白芈接过那卷宗,上面的信息量太过庞大,一下子也是让她接受不过来,疑惑的看着白宸。 白宸笑着说,“以前我太把天宸教当回事了,虽说是自己的心血,但始终比不过你和你母亲。现在就这样做吧,我也能尽我的能力帮到你。” 白芈皱了皱眉头,“你若这样做,谭叔与世亲大伯怎么办?如此一来的确可以解决最近的忧患,但长远来看,岂不是对于你而言没什么好处?皇帝可不会让你悠哉悠哉的。” “你谭叔那儿我也说了,他应了下来。不过你世亲大伯就没有必要亲自参与,把佛门的称号挂着就行,至于我嘛,天高皇帝远,他手再长也伸不到这儿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芈不解“这不是最好的当下应对办法。” “但长远来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白宸也解释到“这次吹起来的风,可不是江湖一片,更有着那朝堂党政,翎王之子如今还未找到,南宫宸也急需一个身份。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如此一来,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我还有着天宸教的事务...” “这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已经为你做好了。”白宸笑眯眯的拿出另外一卷卷宗,“天宸教以后就只是单纯的情报搜集以及评论江湖,我也为你找好了人选,帮你专门清理情报。” “嗯,那就这么办吧。”白芈冰冷冷的说道。 白宸知道这心结一下子解不开,只能退出去。白芈望向那卷宗,眼角余光也看到了白宸日渐佝偻的后背,头发也开始白了。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那卷宗的内容她何尝不是没想过,只是太过于繁浩,而且念一发而动全身,着实是不敢动手。可是连她一个女娃娃都觉得棘手难办的事情,白宸却在短短数日解决了。真不知这些时日是如何挑灯不寐,才做出来。 叹了口气,白芈收起了这卷轴,时候未到,就先放着吧。望着桌子上那榜,白芈怔怔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依旧很寻常,但天宸教的弟子们却被分往至各大教派揭榜,正是午饭过后,酒饱饭足,寻常江湖大家已经打算歇息下了。 但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那马上的人一袭银衣在阳光下耀眼无比,背上偌大的“宸”字,更显霸气。 第27章 江湖风波今日始(求银票啊!) “今日天宸教重开诸榜,评定江湖,请诸君观之!” 白芈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的那份榜,也揭而开。 冰冷的声音却给每个人热血翻腾的感觉。 “玄晧榜:月刀仙:齐敏。”开头一个人的名字,便是那白芈的师父,大梁虽号称文武无双,但修刀至刀仙的,少之又少。这齐敏号称一刀月盈,一斩月亏。流月般的刀刃上少有人可以生还。 “洸剑仙:李存善。”这名字在场人也不陌生。此人据说诞生之时大雨瓢泼,年少之时便闯荡江湖,更是从四季雨势之中领悟到了一套剑法,号称剑势如雨,无可躲闪。但谁也未曾看清他出剑之举,往往那落败之人,只感觉道雨势磅礴,接而就败下阵来。 “云剑仙:张云瑾。”这个人倒是在茶馆里被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据说一柄残云剑,剑势可浩然如厚云,亦可杀敌快然如云散。曾有宗门上门挑衅,那张云瑾竟在宗门弟子眼前,一剑削了那宗主半边头发,张云瑾还怡然的煮着茶,自此被人冠名云剑仙,逍遥江湖快哉快哉。是一段不可不熟知的传奇佳话。 “罹扇人:曾圆。”这个人的名字倒是凄凉无比,可惜在场人少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号。白宸摇了摇头,开始缓缓道来。话说那曾圆本名并非曾圆,名田家炳,是个难得的习武奇才。可惜就可惜在此,他所天赋异禀的武功,却是向天争命。硬生生克死了一家老小,最后化名曾圆,入了江湖,做了块没人知晓的古石头。一手断离扇,一扇秋风寂,再合死生别。可惜这断离断离,终是阴阳两隔。 谭鄞听到那弟子报出这名字,喝茶的茶杯也是顿了顿。这曾圆与他曾在江湖中相逢,曾经把酒言欢,要直上青霄,去抢那广寒仙子的琼脂玉露,只求一醉。但后来再听闻道他只身一人,却再怎么打探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了,天宸教亦不愧为江湖百晓,此人都能发现! “桀剑仙:岳勇。”这个名字若说没人知晓,怕是不太可能的。这岳勇的名字,被普通人家用以吓唬那些不愿意的睡觉的小孩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岳勇曾经在山间小路被匪徒打劫,怎料那劫匪还未开口挑衅几句,就被那岳勇一刀砍去了头颅。谁知那匪徒的头目伙伴并非窝藏在大梁境内,而是在晋国某州。正走路的岳勇越想越气,竟直接提着刀不远万里去了那晋国,把那土匪窝子杀光了才觉得舒服。自此桀剑仙的名号放在人们眼前,都是血淋淋的颜色。 “至此,玄晧榜已完,接下来,诸君且看这良玉榜。” 少年当心性温柔如玉,这张榜,定的自是那少年英雄。 “一甲:佛宗:悟觉。 二甲:烈火堂弟子,雷志佑;道宗弟子,李坤瑞。 三甲:道宗弟子,谭韵儿;咒门弟子:萧冠宇;太清宫:张筱桐。 四甲:天宸教弟子,洛千尘;药宗弟子:洛汐;烈火堂弟子:雷慕涵;鬼宗弟子:莫如梦。” 自此,这诸榜也没了下文。 原先在那双城争夺之时,这榜分四榜,一榜冠绝,天下无双;二榜玄晧,如日当空;三榜瑛瑜,少年成名;四榜良玉,少年出名。 就在大家听完榜打算各自散了的时候,那天宸教弟子却齐声说道“一年之后,四榜皆开。盛世武林,愿诸君皆榜上登名载册,激流勇进,夺得魁首!” 一句话如同晴空霹雳,惊呆了大家。若说这天宸教三年一开的两榜就已然让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那冠绝榜,入榜的无一不是天下一流,此时开此榜,岂不是意味着江湖又要再起风云?一些老家伙也坐不住了,手中的茶杯被捏碎,滚烫的茶水也不觉烫手。 这阵风,终究还是让天宸教吹起来了。以往的江湖风波,大抵不过弟子厮杀,有的厉害点儿的也不过是门派打斗。现如今,有了那冠绝一榜,入榜者即为天下无双,与其说上榜,不如说是有着睥睨天下的野心,当时双城征战,不分门派教流,只争孰强孰弱。眼下已然有不少人在摩拳擦掌,开始重新钻研深究武功,跃跃欲试。 齐敏现如今正是乐的悠闲自在,自己的徒弟开始闯荡江湖,也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吧。 但白宸的一纸书信,与那四榜的消息,一并砸在了齐敏心头。终究还是不能喝喝茶看日落了啊。 齐敏默默的擦拭着手中的刀,别人道十年磨一剑,今日把示君。但她这刀啊,磨的久了,也太久没用了啊!那齐敏起身,将刀佩于腰间,这个村庄呆太久了,都忘了江湖的血雨腥风了。 在这儿的人眼里,齐敏大抵是个大家闺秀逃离家族的,一举一动皆是柔美有礼。现如今看她腰间那长长的刀,倒也没觉得挺唐突,那刀身如银月流淌,寒光流转其中。齐敏戴起了帽子,直直的往那天宸教走去。号称一刀断亡魂,再斩黄泉水的齐敏,也踏入了江湖之中! 罹扇人扇着扇子,这地儿挺隐秘的,也不知那天宸教是何门何派,连自己的藏身之所都可以探到,虽说马上年关,但那曾圆还是扇着扇子,那扇子古朴的发了黄,但也算俊俏。罢了罢了,事不关己,曾圆还是扇着扇子,看那云卷云舒。 云剑仙依旧一人一山头,在那儿煮着茶。马上就是瑞雪时节,等那漫天雪落,泡上一壶清茶可是美味无比啊!他可不想被这榜扰的心烦,那瑞雪茶最为清怡,一年头就盼着这个日子了。他可不想被打断。 洸剑仙皱了皱眉头,白宸与一神秘人的信一并摆在了这案桌上,内容相差无几,但白宸只是相邀共进退,齐生死,另一封书信上却赫然写着,天下共分,请君度之。那月雨剑颤鸣不已,被李存善按了下去。将那封不知名姓的信烧了之后,也是一人一剑,直奔天宸教而去! 第28章 神秘老者(求银票啊!) 阎浮殿内却是气氛冰冷。苏恒看着那手中的书信,却是握紧了拳头,那探子去往医宗刺探南宫宸的下场,却被那洛汐打了出来,说扰了自家堂哥休息。 说来也没探出个虚实,苏恒打算亲自动身前往。 却有一人拦住了他,那人手指细长,如葱如玉,但却是个男人的手。 那人长相与苏恒酷似,但眉目间的阴桀,却是比苏恒多了太多太多。 “哥哥这是打算亲自去医宗?” “拿了钱自然办事,你拦着我是怎么了?” “有人传书信与我,你先看看吧。”那苏厉从袖中拿出信来。若洸剑仙在此,一定会吃惊,因为此信内容与他烧掉的那封相差无几,只不过是名字变动了而已。 “共分天下?”苏恒笑了笑,“此人倒是有些手段,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最想要什么。但只怕是事成之后,我们也不在了。” “的确,此人野心不小。据我收到的情报来看,有不少江湖中已经没落的宗派,已经接受了邀请。”苏厉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倒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无妨,便让他们来吧。比起手段,我们阎浮殿也不是纸糊的!”苏恒刚打算出去,却又被苏厉拦住,“哥,你怕不是忘了师尊的教诲!” “我自然不会忘,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也有些沙子。如若我不动身,那些人怕是会做出些什么来。这样一来,岂不更辜负了师尊的教诲?”二人无言,苏厉也向医宗去了。 天宸教此时却是吵得不可开交。那谭韵儿一看榜上没有聂玲珑的名字,就开始奚落了起来。 聂玲珑也不甘下风,两个人的吵架声音差些把屋顶掀翻。 白芈笑了笑,说道“聂姑娘倒是不能上榜的。如若上了榜,那些图莫不轨之人只怕是会来寻姑娘,所以我特意除去了姑娘的名字。” 聂玲珑听完,也表理解。 但关于两人谁高谁低,又有了争执。 白宸问白芈,“你当时排的时候,到底谁高谁低,说出来不就行了?” “都是三甲,不过二位姑娘心性潇洒,该更进一名!” 这可不乐意了,两个人,互相叫嚣着不服打一架。但先前打架也没分出个胜负,反而在大家面前出了丑。 两个人也是能吵吵就不动手,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医宗也是张灯结彩来形容也不为过,医宗鬼宗听起来是对立,但二者都是避世门派,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今日开榜,洛汐更是榜上有名,自然是件喜事。鬼宗也不例外,都开宴庆祝了起来。 鬼宗建立于云雾缭绕的山林之中,传闻那鬼宗创始人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化为了阵法,如若没有鬼宗的人带领,在里面迷失十几天都是运气好的。有不少心怀觊觎之心的人,在这儿也化为了森森白骨,警示着众人。 那莫如梦自小就成长在此,她那一双紫瞳可视世人无法看见之物,被村民侍奉为神祗,但那位领她进鬼宗的人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种先天性的病患。 虽能视不干不净之物,却也被那些东西趁虚而入,往往活不过三十岁。那位莫如梦的师父正是想救下这瓷娃娃般的女孩,才将她带进了鬼宗。 莫如梦默默的抚摸着那静默如石的树,外面的世界着实精彩,她也想出去游历一番。 每夜望着那皎月,云野,感受着阵阵微风。但她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按常理来说理应在这儿苟延残喘,但她不甘心。 “你若想去,便去吧。”一名老叟走了过来,双发鬓白,满眼的慈祥,“鬼宗怕是治不好你咯,或许那医宗还能让你这女娃娃多活些时日。在鬼宗呆这么久了,也有自保的能力了。” 莫如梦却是迈不出脚步,这一别,应是最后一面。 “去吧!江湖偌大,总有能帮你的人。” 那云雾缭绕的茂林中,一紫衣女子走了出来。她的一双紫瞳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像是在天空肆意旋飞的鹰,在借着一股劲风,直上九重天! 雷慕涵此时的情况却是不太好,她循着父亲给的线索找到了范州这儿,但并未见到哥哥一行人。 她也听闻过那雷击村庄的事情,但待她去到那些村子时,早已被移为了平地,什么线索也查不到了。 雷慕涵正气馁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却陡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未说话,雷慕涵却是急急后退,自己的功夫不如哥哥,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像她父亲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她。 “烈火堂的小女娃?”那黑衣人蒙面下的声音有些苍老,“不错的反应。不过,还不太够啊。”说完就闪瞬到她身后,把她手里捏紧的火药卸了下来。 “小女娃这可不太好啊,老爷子我可招架不起这个。” 那火药名为烈火子,靠着烈火堂的独练功法发出,如同火球一般,是最为破除习武者的外罡之气的武器。 “行了,别一副警惕的表情了。你哥是那烈火堂的小子吧?他们一行人走了不知多少天了。你才堪堪找到这儿。唉,错过错过。”那黑衣人摇着头,笑了笑,“不过小女娃,你这身功夫还不算俊俏,老夫看你也有几分师徒缘,要不要拜拜老夫为师?” 雷慕涵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冷声说道“前辈莫要说笑!我一小女子怎能蒙此恩德?” 刚打算抱拳离开,那黑衣人却是笑了笑,“你想学的可不是你那老爷子的火药吧?又或者说,你想学的,是剑法?” 一句话喊停了雷慕涵,其实留下雷慕涵脚步的,还有那老头甩来的一柄剑。 剑色青铜,剑锋如雪。剑名青霄,剑榜第五。 “如何?小女娃?老爷子我的诚意可够了?” “我不想跟无名无姓之人习剑法。”雷慕涵回头,眼神里的慎重和怀疑打消了大半。一句话让那黑衣人笑得很开心。 揭下面具,一副苍老的面孔现了出来。 第29章 逍遥剑仙 “小女娃倒是不错。老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名周坤。承蒙江湖老小的面子,唤我一声‘逍遥剑仙’。” 或许周坤的名号没人记得,但这逍遥剑仙,怕是如雷贯耳。早在这江湖后浪推前浪之前,这逍遥剑仙,就是那冠绝榜的二甲子。 当时只是一每日醉酒的老头子,谁料有天白宸前来拜访,顺带带了柄剑,他只是一握,便成了那逍遥剑仙。 一壶雄黄酒,问世间有何路不平。 但自从翎王身死之后,就再无此人的消息了。雷慕涵心中的惊讶不是一星半点,那周坤很喜欢这种感觉。挑了挑眉,“怎样?小女娃?可还行?” “弟子雷慕涵,拜见师傅!”雷慕涵心中一直有个剑客梦。谁不想一袭白衣荡尽世间不平事? “好!承得起你这声师父。我自是倾囊相授。不过现在,你先写封书信,给你哥报个平安吧!” 待到那书信传回了天宸教,雷志佑却是怎么也不信。毕竟信里妹妹并未提及周坤的名号,只是潦草说了几句,就没了下文。 气的雷志佑想现在就冲过去,但被白宸拦下了。那信上不易被人察觉到的独有墨竹香,只有那位故人才有。如此一来,白宸心里也有了些许猜想。 没过几天,那月刀仙齐敏与洸剑仙李存善一并来了。白宸倒是想拉着李存善好好喝酒,但人还没说几句话,那月刀仙齐敏二话不说就执刀砍来,谁也知道这是给徒弟报仇呢! 两人对打了大半个时辰,才堪堪住手。 李存善这才得以跟白宸喝点儿酒叙会儿旧。 白宸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让李存善的剑又颤鸣了起来。 “若我猜的不错,当时的事,是你们的手笔?” 李存善摇了摇头,“并非本意,而是命令。” “那如今可以命令你们的人在何处?”白宸追问到,“当时朝廷大换血,若说是南宫摩的手笔,哼,我才不信。只怕你们又插手了吧?” 李存善点了点头,避开了第一个问题,“的确,我们插手了。当时朝党之中,要的是忠于家国之人,并非忠于任何一个人。” “说来也是不错,但如此一来,你们也伤亡惨重吧?老周如今都沦落到择良木而栖,培养后人了?” “当时我们伤亡惨重,”李存善语气中难得有了波动,“当时我们一众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剩下的几个老家伙,要么有隐伤,要么就已经退出了这偌大的棋局了。” “但,退的出去吗?”白宸不依不饶“你们如今出来,并非是我掀起的风吧?而是你们先前的命令,现如今也生效了。不然老周在晋国舒舒服服的,来掺和一脚干什么?” 李存善笑了笑,“你还是这般玲珑心窍。不错,的确是命令,不过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职责。”说完把腰间一物放了出来,那是一块黝黑透光的黑曜石雕刻而成。那玉石上,似龟非龟,蛇首吐信。 “果然,如我所料。”两人相视一笑,皆是默默的喝起了酒。 聂双此刻的心情却是不太好。他虽然被下了毒,但他运气检查时,却是怎么也查不出来中了什么毒。 但心口时不时传来的剧痛,令他倒吸了口气。那黑衣人走过来,淡淡的割开他的手腕,撒了一种白色粉末,这时聂双却是怒吼出声,那心口传来的剧痛更加剧烈,缓缓向手腕移动去。 分明是十几秒的事,在聂双感觉却是像骨头被削掉了一般,待到那疼痛感褪去,一只小虫子出现在他的手心,已经死了。 是蛊虫,聂双一眼就看了出来,自己虽然善毒,但蛊一道却是丝毫不懂。难怪自己检查不出来。 那黑衣人笑了笑,“聂家主,这些时日来感谢你的配合。关于你的女儿嘛...”顿住的瞬间仿佛抓住了聂双的心,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 “很不幸,有一帮人突然劫走了你的宝贝女儿,我的人都死了。我也很遗憾。所以聂家主,你现在还想着杀了我吗?”一句话让聂双放下了袖中的手,那一点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放了下来。 “我女儿被什么人劫走了?”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不过祝聂家主早日找到令家千金。”黑衣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聂双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瘫坐在地。若是那些仇家掠了去,只怕自己女儿是凶多吉少啊。 静儿,对不起。聂双想了想,现如今只能去天宸教了,天宸教号称天下百晓,去那儿碰碰运气吧。 聂玲珑这几天倒是在一直翻着关于自己父亲的情报。谭韵儿看她找阿爹心切,也参与了进来。 那一卷卷积了薄薄的灰的卷宗,也是多少传奇人物的风光时刻。 聂玲珑一直以为自己阿爹毒功厉害,但看到一件件关于阿爹遭暗杀暗算,一笔笔只是将阿爹的伤一带而过,但自己母亲的死,却是阿爹最大的伤。 当时阿爹面临自己与母亲的抉择,只能在母亲欣慰的笑容中救下自己。这么多年,阿爹都不敢提起这件事,但母亲的墓碑,永远都是崭新崭新的。 “聂姑娘,有人找你。”谭韵儿探头说道“很着急。” 聂玲珑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在此地也没什么朋友,也不知道是谁来找。 直到她看到那房门前来回踱步的人,衣衫褴褛已经形容不了他了,多日的奔波让他的头发都凌乱了起来,女儿不见了是他最怕的,所以在路上他都不敢多歇息,马不停蹄的就来了天宸教。 但白宸只是淡淡说了句,洗洗,喝杯茶,不急。 怎能不急呢?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啊!她...还没有想多少,聂双就看见来的人儿,那副容貌酷似一个人,一个他挚爱的人。 “阿爹!”聂玲珑哽咽着,冲到了聂双怀里。聂双流着眼泪摸着聂玲珑的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一路上什么后果都想过,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怎料女儿就完好无损的在自己面前! “得了得了,差不多行了啊!”白宸一脸酸样,他望向白芈,白芈却纹丝不动。 好嘛,道路且阻且长。“快去洗洗吧,你宝贝女儿不觉得脏我觉得脏!快去!” 第30章 少年醉歌 待到聂双洗漱出来,听闻事件的前因后果,也是想当面感谢诸位少年英雄。但如今有一件事,聂双也能尽一份力。望着桌子上的卷宗,聂双沉思良久。 “你确定要邀请我?”聂双说到“我的名声在江湖可不太好。” “你的女儿终究也是要在江湖闯荡的。总不能在我们几人的羽翼下,做温室的花朵。”白宸递了杯茶“况且,这件事,亦可帮你园你的梦。聂家虽毒,但亦是勤腔热血,正派之门。” “说不过你,算我一个吧。不过何时开始?” “待到年后吧,总归不是要一起过个年的?”白宸笑了笑。 某处不知名的府邸里,一盏昏暗的烛火闪烁着,顺着那烛光照耀,方能勉强看清那桌旁已是坐满了人。 有沧桑的,亦有看上去年满中年的。但他们都屏气敛声,默默的把目光放到那主座上的人。那人不停的玩弄着手里的玉扳指,似乎并不着急。 “诸位,可想好了?”那人淡淡说出一句话来,今日把这些人拉到这儿里,可不容易。手里的玉扳指不停旋转。 “这位殿下,”其中一名老头开了口,“如若我们真同意了,那您的承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人笑了笑,“诸君当中也有快要入了土的人,可还想带着十几年前的耻辱进棺材吗?剩下未老的人,怕也不甘心就此在江湖没落下去吧?” “那就随了殿下吧,不过这计划何时进行?”“不急,你们先回去准备一番。若要做成我计划里的那样,怕是在座的各位都不得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少年英雄,老妖怪的,都一并唤过来吧。过不了多少时日,就是诸君重回江湖的时候了...” 一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个个退了出去。 那人手中的玉扳指却陡然被捏碎。“消息确实吗?”那人问向暗处,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恭声回到“主子,确实是事实,几位当今的剑仙都回绝了我们。” “是吗。倒是有意思了。”那人笑到,随手扔了块东西过去,那是一枚碎裂的玉佩“去青州,那里有处村庄,破败无比,拿这块玉佩进去。把那人请出来吧。” “是!”待黑衣人退下,那人笑得愈发猖狂。 洸剑仙,阎浮殿,都是好样的。 自己诚意相邀居然置之不理,待到自己君临天下,定要将这些人的头颅挂在城门警示众人! 一转眼,便是年底了。 南宫宸也回不去京城,索性就在天宸教里过个年。众人这些时日以来,倒是悠闲自在的很,每日习习武,也没什么大事。 到了过年,自然都敞开了性子,几杯酒下肚,南宫宸跟谭韵儿倒是先醉了,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萧冠宇倒是拦下了张筱桐的酒杯,给她换了果酒,但终究是第一次喝酒,张筱桐一杯下肚就已经是小脸红扑扑的,看得萧冠宇心跳加速。 雷志佑本想拉着李坤瑞好好的醉酒当歌,但何奈聂玲珑来了,三个人喝得是不知所以,几轮猜拳下来,半壶的酒都进了雷志佑的肚子。 雷志佑可受不了,这天宸教的酒大抵都是那琼脂玉露,喝着香甜可口,但后劲儿也是大的很,雷志佑实在是受不了了,竟当众打起了方意掌,几掌下来,泄去了些许内力,也昏沉沉睡下了。 就剩那李坤瑞与聂玲珑对饮,但李坤瑞也没想到聂玲珑酒量这么大,硬生生把自己快要喝吐了才罢休。 一众少年都是醉醺醺的,倒是引得几位老家伙笑出了声。 聂玲珑还不够尽兴,但李坤瑞也实在是喝不下了,左右看去,都趴下了。什么嘛,就这啊。聂玲珑刚想一个人静静的喝酒,一道银影闪了过来。 “我陪你喝。” 那人只是淡淡的拿起酒壶,斟了杯酒,便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泪不止。 白芈第一次喝酒,却被辣到了,聂玲珑赶紧给她拍了拍后背,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聂玲珑也知道白芈心里头压了太多太多,只是默默的给她倒酒。 白宸刚想上前阻止,刘雨墨却拉住了他,示意不要去阻拦。 一众少年喝到最后,都是打起了呼噜,连白芈也传来细微的呼噜声。 几位老家伙也给他们盖上了被褥,悄悄的走出去了。 洸剑仙李存善莫名其妙问了一句,“老白,你说,何时何日我们才能重回少年?” 白宸望着那皎月,淡淡的笑了,“哪儿来什么重回,我们本是少年,只不过时光穿梭,但总归有下一辈的少年,替我们快意潇洒,醉酒当歌。” 月刀仙齐敏难得语气对白宸好了点,“你当真决定了?” “嗯,毕竟这样子下去,我们还能护着他们点。”白宸说到。 “你还是当年的性子,天宸教说建便建,如今一番心血也是说毁便毁。”聂双说到。 “行吧,都是老骨头了。大不过黄泉路上见。” 齐敏等人转身离去,留下白宸与刘雨墨站着。 两人寂寞无声,但又好像在倾吐心声。那帮少年昏沉沉睡了一日半,才堪堪醒来。 着实难以想到,李坤瑞居然和雷志佑抱着睡觉,谭韵儿想着。 你的哈喇子能不能少点啊,南宫宸在心里狂吼,他醒来单纯是因为觉得手臂发冷,结果发现是谭韵儿的口水,顿时无语。 萧冠宇倒是最早一个醒来的,他不喜醉的厉害,所以醒的最早。看到张筱桐那熟睡的模样,忍不住上去捏了捏她的脸,谁料这一捏直接捏醒了张筱桐。 望着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萧冠宇讪笑道“有虫子。帮你弄一下。” 要说这次喝酒留下的印象,还是聂玲珑,硬生生喝倒了一圈人。 这下好了,聂玲珑刚醒,就嚷嚷着,“酒来!”还未说几句就被聂双一个爆炒栗子打的眼泪都出来了。 “阿爹!” 聂双笑眯眯的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女儿性情这般豪爽,酒量堪比海洋?”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聂玲珑还是感受到阿爹无尽的怒火,讪讪的躲到白芈身后,只漏出一个脑袋盯着聂双,聂双也不好多说,只是象征性的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白芈脑袋昏沉沉的还没好,一直揉着太阳穴。这时候一碗小米粥怕是最能吸引她的,但那碗粥,她却不想接。 白宸眼巴巴的盯着白芈,那粥放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刚想开口,白芈却默默的接了过来,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白宸这才喜笑颜开的走了。感觉到小腹传来的温热,这小米粥怕是熬了挺长时间的吧。 白芈心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念头,却赶忙压了下去。白芈,一碗粥就把你打发了? 第31章 四海群英聚 江湖入我手 一群少年倒是笑得开心,他们浑然不知此时的风平浪静,只是刚开始的美好景色。 往后步步惊心,错一步,怕是要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也不为过。 苏厉好并不容易赶到了医宗,但也未见南宫宸的影子。 准确说来连医宗的宗主洛楚天都未见到。 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淡淡的假装进去摸索一番,便起身回转走了。 洛楚天此时却是脑袋大,洛汐硬是觉得自己比那洛千尘等人武功厉害,说天宸教一定是未见她出手,不然一定能夺得头魁。 还嚷嚷着要出去游历一番,险些被洛温蔺禁足。自己膝下无子,唯有这弟弟妹妹两人的孩子算他的后辈,自然是疼爱无比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洛汐去历练一番了。 几日之后,天宸教的议事堂倒是来了不少人。加上先前的几人,在这堂中放眼望去,怕是无一个不是震动江湖的主儿。 白宸倒是无所谓,都是老友,哪儿来那么多顾忌,直接将事情甩给了白芈,自己在那儿打盹。倒是气的谭鄞一脚暗劲儿踢了过去,把白宸摔了个脚朝天才罢休。 “诸位前辈,邀请大家前来即是为了这件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我说老白,你有事直说不行?写封书信传与我即可。费的我如此这般急忙。”那雷翰红的声音像是炸雷,实在是太大声了。洸剑仙李存善也笑了笑“雷老爷子还是当年一般啊,这么硬朗。” “既然都来了,自然是有那问鼎天下的豪兴。不过在座的诸君啊,都是老手儿了。这样一来,就算都同意了,如何排位?”齐敏一句话一针见血,倒是对的。 在座的无一不是大门派的宗主,如此一来,倒是个难题。 “咳咳,老头子我多嘴一句,大家也知晓,若参与进来,连带着可是你们多年来的心血,若成事,只怕得摒弃权力,如何?”白宸捂着屁股,强装淡定道。 “笑话,当年哥几个不都是这样过来的,这种东西绑在身上可不怎么舒服。”雷翰红说道“至于这排位嘛,大不了老爷子我让一让,当个长老。” 白芈也不知怎么办,望向白宸。白宸沉声说道“大家既然都来了。自是诚意已到。不如让老头子我来排排?” “既是一盟,当有城主四位。守四方,镇八面。这大城主不如就让给老谭,他心性过人,武功也是一等一,这二城主嘛,就劳烦齐姑娘了。佛宗著世亲那老头不参与,但也会将宗门弟子交由我们来培养。这三城主不如就由老李来吧,剑仙一名,当是震世,老雷啊,不能不说你这是小算盘打的挺好,这四城主的位置,就留给你吧。至于老聂和我几位,就受受累,挂个长老吧。” 一段话就定了后来傲视群雄的四海城,四海八荒皆入我手,江湖风波定于乾坤。 这四海城的建立,倒还得慢慢来。选地址,建楼房,招弟子,扩名气。一件件的事倒是忙的几位城主不可开交。 幸好谭鄞出来之时就已经将道宗交给了大长老管理,自己交出了宗主之位。雷翰红倒不放心,只是将烈火堂的位置交于了长老们抉择。 四海城的建立,惊动了不少江湖上的老家伙,大抵都是想来蹭个名分的,倒是被四海城的弟子回绝了。 四海城建立之初,本意就是四海弟子皆可前来拜师习武,可不是让老油条来耀武扬威的。 自此,四海城的几位师兄弟,也是定了下来。首当其冲的自是那李坤瑞,虽说还未入中玉地境,但胜在心思沉稳,二师兄当然是雷志佑,虽说大大咧咧,但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佛宗的弟子倒是不愿意入这排名,出家人不在乎这些。 谭韵儿倒是吵吵嚷嚷着要当三师姐,但排到后面,倒是不好排了。虽说那良玉榜已经揭开,但并非是靠武功评定,只得不了了之。 这些时日来,蛊人倒是少之又少,不如说彻底没了踪影。大理寺卿龚洪擎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皇帝也没多问。 这件事所有人都以为翻了篇,连白芈都不意外。在那情报看来,蛊人似乎清理干净了,再怎么追查下去了也查不出什么,白芈清理了下卷轴,这些情报着实太过繁琐,是时候简化天宸教了。 跟白宸商量过后,白芈也是着手准备天宸教的事务。特意找来信得过的人,替她整理情报,也是带着面具,不过效率也提高了不少。索性就叫他们鬼面官吧。 有了鬼面官的帮助情报的简化性提升了不少,也算是个好事情。白芈这才得以喘过气来。 但谭鄞是要被拖死了,如此繁大的四海城,其他几位城主可都摆摆手说自己做不来只能自己慢慢管理。但那白宸倒好,自己不知道到哪儿快活去了。 好不容易吃饭的时候看见白宸,谭鄞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白宸就打着哈欠,随手甩了根长枪过去。 “知道你最近忙,老头子我可也没闲着,能给你找到的就只有这柄了。你要再好的我也寻不来了。” 那谭鄞接过长枪,枪身如云雾缭绕,是那世间少有的锻造工艺才可打磨而出,这枪,亦是有着一段传奇佳话。 雪琅枪,据说是世间少有的寒霜铁打磨而成,枪势如雪如霜。据说上代执枪之人汪文何,曾以一枪一人,血洗仇敌之门。 “你别说,这枪与你挺像,当年亦是一枪一人,挡住了多少英雄才俊。”白宸笑眯眯的说道。看着谭鄞那样子,自是满意得不得了的。 谭鄞也咳嗽了下,“老白,这礼就有些重了。要不我就收下吧。”说完不顾白宸吹鼻子瞪眼睛的模样,自顾自的去习枪了。 其实谭韵儿几人都不曾知晓,在那谭鄞未成道宗宗主之前,也是仗剑走天涯的人,一柄银龙枪,生生叫多少人感叹一句,天下枪势尽入他手,更是在那冠绝榜首,唯一一人一枪,独占鳌头。现如今也是多少年未曾挥舞枪棍。倒是险些没落了一名枪仙。 第32章 正式拜师 那颜清在海上漂泊了数十日,可都未曾见过那挂着麒麟旗帜的船,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远离了些许时日的勾心斗角,倒让颜清的心境愈发平和了下来。 他本就是执掌鸿胪寺的一名普通佛门弟子,天天不是吟经诵诗外,就是着手准备着祭奠礼法。这样脱离了世俗戒律的时间,是少有的。 眼看着皇帝给的时间愈发临近,倘若再不回去,只怕也会引得他人的怀疑。看来这次出行并未有什么结果了。 颜清望了望那碧蓝的天空海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比起那禅香经卷,更让人心神向往。 叹了口气,颜清也是转道回去。在回京城的路上自是接到了阎浮殿的消息,果然那小王爷在医宗疗伤。 据上面所说,伤势还不小,据说连那洛楚天都焦头烂额,足不出户。 唉,都是造化弄人啊,颜清甩了甩头,直直的去往京城的路上。 此时大海之上,那三位将军这才松了口气,他们自是知道这颜清的身份。好在当时采购食物时碰巧看见,不然遇见了,凭借那几位心怀叵测的大监,只怕会掀起血雨腥风,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所以这些时日来他们都在容易出现大风大浪的地方,那颜清仅靠着一帆小船,也不敢过来查探。 “真不知道还要在海上漂多长时间啊?”其中一人感叹道,“这么些年来,骨头都要被漂软了。” “再等等吧,或许就在不久以后了。” 几人也是寂静无言,直怔怔的望着海洋出神。 四海城建立完善之后,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招兵买马。说不上招兵买马,只凭那几位城主出神入化的功夫,就足以招揽不少青年才俊。 更何况连那天宸教的白宸都挂上了长老之名。足以说明四海城在江湖上的分量了。 要说这江湖被四海城惊动,也算正常。但这阵风,也渐渐的往京城吹去。 那天武帝南宫摩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这白宸算作他的恩师,一身本领本就深不可测,本想着将他留在京城,也算是个助力,怎料几日的功夫,就已然脱离了朝堂,在江湖之中逍遥快活去了。 不过在南宫摩看来,也算是个好消息。这样一来,自己那王兄的左右臂膀都被削弱的差不多了,连自己那可怜的外甥都在医宗不知死活。 不过,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一只手在那鎏金的龙椅上摩挲,这象征的权利的龙椅,他坐了如此之久,却还是冰冷如霜。 偌大的权利这些年也将他的身体与精力蚕食殆尽。 南宫摩的目光慢慢望向殿外,昔日的时光倒是慢慢的倒流其中。 他仍记得自己的大哥,笑着慷慨赴死,只句未言。他也记得,当时自己握紧双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接下那偌重的的帝冠,登基为皇。 倘若大哥还在,想必自己也能活的逍遥自在吧。南宫摩心里罕见的生出了这种想法。 曾几何时,他以为权利即为世间最为宝贵之物,将之视若珍宝。可在见过无数的人只因自己一句话,便满门抄斩,身首异处。 那刑场上的血迹早已将石头完完全全浸染成猩红之色,一年下来砍得刀刃卷了不知道多少把。 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南宫摩每夜的睡眠却是愈发糟糕,总好像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内,早已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脸上毫无生机,一双空洞的眼神制盯向自己。吓得他不敢入睡。 这些时日以来,四海城已然是人满为患。除却那洸剑仙李存善说不收徒弟外,倒有不少人拜入了其他几位城主的座下。 不过这拜师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倘若你只是简单的在四海城做一名弟子,四海城自有长老师傅教授你功夫,但这几位城主座下的名位,可不是那么好入的。以至于这四海城开放如此之久,却是没一人可以拜入城主座下。 就在大家都唉声叹气之时,那李坤瑞动了。他今日只着一身玄衣,腰间的追云棍也在颤鸣不止,他一步一步上了阶梯。 四大城主的府邸都是依山而建,在那阶梯之后便是四大城主的府邸。倘若想拜师,先击铃示意,再而择师受验。 大家这时都在窃声私语,这大师兄本就一身本领全然是谭鄞所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知是不是还会拜在谭鄞座下? 就在大家疑惑之时,李坤瑞早已击响了银铃,那铃声绕耳,久久不能平息。 谭鄞在房间里喝着茶,笑了,“这小子还是长大了啊。我可管不动咯。就看看是哪位老伙计,入了他的眼。” 李坤瑞一脚踏出,那方向却不是朝谭鄞而去!大家皆惊,然而李坤瑞接下来一席话,更是惊呆了众人。 “四海城大弟子李坤瑞,求拜洸剑仙座下!” 谁不知这洸剑仙平时虽是好言语的主儿,但说出去的话,那也是板上钉钉,不带反悔的。 都说了这不收徒,大师兄怎的还往上撞? 但谁也未曾知晓,几日前,李坤瑞正在习棍法,却总有几招几式,不得要领。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那洸剑仙李存善,只是一剑挥出,砍向了李坤瑞。 那剑势似雨袭来,无可阻挡。 带着杀机,不死不灭! 李坤瑞连忙挥舞棍法,硬生生被逼退了数十步,才堪堪止步。 “你的棍法,缺少太多的杀伐果决。追云追云,你若止步于望云却步,总归是那云霓之下的追从者,并非追云者。” 一席话让李坤瑞的棍法竟直上了一重境界! 李存善这个时候却是静静的房间里站着,那柄月雨剑,却是止不住的颤鸣。 “去吧,老伙计。”李存善挥了挥手,那月雨剑直接破门而出,一招一式指向了李坤瑞! “请洸剑仙赐教!”李坤瑞也握紧了腰间的追云棍。他这些时日以来,说不上闭心锁性,但也算是故步自封。时至今日才发觉自己已然不是曾经的自己。好在,还不晚。 第33章 云剑仙张若瑾 大家却在底下瞠目结舌,洸剑仙出剑,即为认可。倘若那大师兄成功接下,岂不是成了洸剑仙第一个弟子? 可这剑,也不是那么好接的啊。 洸剑仙李存善,一套雨剑法,往往就是让人防不胜防,落败只在一瞬之间。 李坤瑞也是紧紧盯着那剑,不敢松懈。突然,那剑动了。 仅仅一瞬之间,奔至眼前! 李坤瑞想出棍截下,却发现这剑势果真如雨一般,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就在他慌忙之中,却有一道声音传来。“屏息,凝神,出棍!”突然,李坤瑞的心沉了下来。 他仿佛看到了黄昏时的云霞,暮霭时的云霄。 李坤瑞一棍挥出,看似绵软无力,却是暗含功劲,就在大家以为要输了的时候,李坤瑞那一棍,却硬生生砸了出来。 大家仿佛都看见那天边的云霓,飘然将至。那李坤瑞的玄衣突然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可惜,大家心里只有这一句。 但突然,那月雨剑像是被打落回去一般,又回到了府邸里。李坤瑞那握着棍子的手,也是颤抖不已。 他被击退了数十步,喉咙间一股猩红的汹涌感,刚想强行咽下,却有一人闪瞬而至。 一掌劈在了李坤瑞的后背,让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是那洸剑仙李存善不错了。 “你的真气已经乱了,脉搏紧绷,此时还想强撑着?你怕是想跟你那师弟一般,在床上躺上几个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候着你!” “对不起...”李坤瑞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那洸剑仙的一句话惊住了。 也不知说什么好。李存善挑了挑眉,“怎么,还不行拜师礼?” “弟子李坤瑞,拜见师父!”李坤瑞也不含糊,磕了头,便被李存善拎进了府邸。 这小子,也是拼命,若再不给他调息一下真气,怕是真要损伤根基了。 大家也轰动了起来,总算有一人,拜入城主座下了。 但接下来,又会是谁呢?一道倩影,也踏上了那阶梯。那一杆乌金色的长枪,也是极为耀眼的。 不出所然,谭韵儿站在了谭鄞的府邸前面。 “爹爹,你就出来吧。” 不似李坤瑞那么客气,谭韵儿随意的说道。 倒是引得谭鄞讪笑,小妮子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没办法,谭鄞也是握着雪琅枪,慢慢走了出来。 “别以为是我宝贝女儿,我可就会让着你啊!”谭鄞挥了挥手中的枪,这枪甚好,这些时日以来连自己媳妇徐雯都吃了醋,说自己还比不过这枪。 谭韵儿却是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她几日前刚刚翻到爹爹的资料,想当初自己爹爹竟然一枪一人,占了那卓绝榜的一甲子。 想到自己爹爹这些年渐渐平息下来的气息,也是委屈爹爹了。 不过谭韵儿也是倔强的说道“爹爹,你若是伤了我,娘可不会放过你!”还未待谭鄞说话,那谭韵儿直接一枪横扫,直攻而来! 谭鄞也是不慌不忙,只是轻轻一枪, 便挡了下来。仅仅是这一挡,就让谭韵儿心惊。这并非是卸力,而是真真正正的凭借内力挡了下来! “韵儿啊,今日,爹爹我就教你一枪!”谭鄞提枪而上,转又竖劈而下,那枪势带着阵阵狂风,并非破风而立,而是借风而来! 谭韵儿哪儿曾见过这种枪法,只能咬咬牙,也是提枪而起,却是运起内力,竭力横档。一阵狂风过后,四处寂静。 谭韵儿的手止不住的抖,但谭鄞却是欣慰的笑了。 “小妮子不错!哈哈哈!”说完就进了房间。 他刚刚的确留了手,但自己也没想到女儿已经可以勉强拦下自己的一枪。也是不错的成长了。 谭韵儿深吸一口气,稳住,不能跟娘告状。自己也得成长起来了。便是一枪一人,慢慢的下来。 大家此时的跃跃欲试都变成了低头不语,刚刚两师兄师姐,都是勉强才接了下来。自己上去,怕是都不用打,就被那气势吓了下来吧。 今日拜师,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那雷志佑可是被雷翰红一掌劈的连站都站不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捂着屁股呢,老雷倒是吹鼻子瞪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那顽性的妹妹不乐意接这班子,你可不行!” 想来也是,那烈火堂虽说如今有了传承人,但老雷一身功夫也是在烈火堂中习成的,怎么的也得把这一身功夫传下去。慕涵那妮子也不知去了哪儿,老白倒是幸灾乐祸的说没事。眼皮子底下就只有这混小子了。 一众人看眼下也没什么人再敢上前挑战,正准备一哄而散之时,远方一声剑啸穿云而来!是一柄剑,剑身如云般素白,剑柄却是有着裂痕。 残云剑,云剑仙张云瑾的佩剑。 这一剑,难得的惊动了四海城的几位城主,连那正在在喝酒的白宸都把酒葫芦摔裂开来。 “哈哈,老夫倒是来晚了。不知四海城,可还收我这老头子?”人未知,声先达。也是少有人能有此番本领了。 谭鄞几人倒是摇着头,这老小子,说是来晚了,怕是又是为了喝茶一直在那山上侯着。现如今喝完了悠哉悠哉的来了。 白宸笑了笑,“你这老小子,不过现如今可没啥大位子重担子。你倒会挑时候来啊!” “嘿嘿,这不是正好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教教人喝喝茶,就够累啦!不过今天怎么这么大阵仗,怎么,知道我要来?” “美得你!”雷翰红说道“你来看看这些娃娃,可还有你看得顺眼的?今日可是收徒!” 几句话就让大家又开始跃跃欲试了,纷纷摩拳擦掌,想入云剑仙的眼。谁知那云剑仙只是默默的扫过了一眼,便指了指张筱桐,“小妮子,我看你就不错!明天就随我习剑法吧!” 不顾张筱桐的反应,张云瑾就拽着白宸去喝茶了。他来可不是为了四海城,自是那白宸珍藏的桃花茶。据说引以雪泉水,竹木壶,微微一抿,便是桃园盛世开,让人好不舒服!白宸自是知道逃不过,只得心里暗骂道这老狐狸精,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第34章 桀剑仙现身 拜师的日子一下子就过去了。除却几位英雄少年外,那聂玲珑也被齐敏收做了弟子。只不过这收徒倒是给了齐敏一个难题,这白芈的佩刀自是她寻来的,如今聂玲珑也是未有佩刀。 没有办法,齐敏只得找到白宸,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堪堪找到一柄还说得过去的刀。 不同于齐敏的月刃刀,亦不同于白芈那流月刀,这柄刀,全身猩红,似乎是用赤铁打造,隐隐约约的刀鸣声中,似乎带着些许鬼哭狼嚎。 刀名清赤,前任鬼刀王愁佩刀。传闻这王愁一刀可使鬼神魂裂神断,许多人都认为此人是至凶至恶之人,但少有人知晓,此人与道宗渊源颇深,也是那立志破心魔,道万法之人。只可惜最后因为见多了心魔,生生疯掉。 聂玲珑不敢接过这刀,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而是因为齐敏。在她的记忆里,仿佛自己出生都是一个错误。自己的年幼给父母带来了太多麻烦。 父亲忍痛将自己送到他国,母亲更是惨死他手。太多太多的人,都把自己当做了灾星。 这些时日以来,的确有很多的温暖。但还不足以支撑她走出阴霾。刚想开口回绝,那柄刀却直生生的塞进了她手里。 “我齐敏可没被拒绝过。你若是因为他人的看法,那便一刀斩去,有什么好怕的!”齐敏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聂玲珑一人,站在原地思索。 不过此时,萧冠宇却是跪在地上,真气混乱,汗滴如大豆般砸在地上,眼前那人,一袭紫衣,自己不论从何处进攻,都毫无破绽可寻。 不亏是聂家家主,萧冠宇此时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当初四海城建立之后,他便想着回宗门,却被白宸拦了下来,说师尊命令,在此拜师习武。 一开始他也并未想过自己会拜在谁的座下,谁知竟是这聂家家主聂双! “怎么,不甘心吗?”聂双望向那地上的少年,他一直在大喘气,却仍然在竭力调息真气,随时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但接下来聂双的一句话,彻底打乱了萧冠宇的阵脚。 “怎么,只凭这点儿本领,可入不了太清宫的眼。想做那上门女婿,倒还可以。” 萧冠宇自以为掩藏的毫无踪迹,却早已被聂双看穿。萧冠宇强忍着心肺急促的张乱。自嘲的笑了笑,“咒门一词,本就将我拒之门外了。” “你若想,便可扶摇直上。你若自编理由退却,纵使是那小姑娘拼了命的靠近你,你也得不到。”聂双叹了口气,自己当时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给自己的束缚,葬送了妻女的多少时光。 “行了,你且随我习武吧。先把你师尊的任务完成。再去想想自己的任务吧。” 相比于这些同伴,南宫宸可不要太轻松,白宸如今每日的训练只是一些入门弟子的课程,别人都是汗如雨下,可他还可以偷偷打个盹。倒是好不自在。 不过久而久之,可就不太妙了。这零件几日不用,便有锈迹斑斑,人亦如此。十几日的消遣时光,让南宫宸只觉得不舒服。 可白宸这时候却没了踪影,好嘛,又剩自己一个人摸瞎。没办法,南宫宸只能自己拿出剑谱,反复习练。那道宗的八卦心门决着实太过繁琐,还是过些时日再练吧。 南宫宸不知道,此时白宸与张云瑾,正悠悠的坐在远处的山峦上,泡着一壶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宸倒是笑了,这小子,悟性不错,自己以为还要再放纵他十几日,他才能好好的习武,谁知这么快就入道了。 张云瑾也是笑了笑,太清宫的女娃的确是块良玉,只是几日就可模仿出他随意给的一本剑谱,难怪这太清宫又放言说江湖浑浊,太清当立。 不过姜卿月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啊。张云瑾一副痴然的样子让白宸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赶忙戳了戳他,“你这老小子还不正经!别个姜卿月只怕早就忘了你这个人!还搁这儿单相思呢!” “吁!你可不懂,这男女之情,最深的就是不见不语,你懂什么!”张云瑾翻了个白眼,这茶真香啊,刚想再喝一杯,手摸过去却发现茶壶没了。再一看,白宸直接拎起茶壶对嘴喝了起来! “你这老不死的,纯故意的吧!” “不不不,这你就说错了。我是有意的!” 相比于四海城的繁荣欢乐,这另外一边,可就不太好了。 青州,某处不知名的破败村庄里。 这里的村庄仿佛很久未有人居住过了,但若问起其他人来。谁都知道,这小小的村庄,却有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传闻这小村庄几年前还是鸟语花香,村民民风淳朴。不知是何原因,这片村庄在一夜之间,竟被人屠了村。村民们死状极惨,连巡捕都不愿上前查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如今的情景。 那被神秘人派来请人的人,一开始本以为请的是某位不出世的老妖怪,谁知他未开口,一柄剑竟带着阵阵破风声袭来。 剑气带起的微风,似乎是从黄泉而来。剑名闵戾,桀剑仙佩剑。据说剑下亡魂太多,只要被其击中,心性不稳者都有可能当场疯掉! 那黑衣人怎敢接下这剑,只能慌里慌张的把玉佩丢了过去。眼看那剑即将奔至眼前,黑衣人的双眼紧闭,似乎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剑却突然停下来,缓缓沿原路折返,一声清脆的回鞘声,让黑衣人的心跳总算是得以舒缓。 那人走了出来,不似外人所传,此人凶恶无比,身材魁梧,更能食人肉。反而给予人一种,说不上来的舒心感。一袭青衣仿佛是那读书先生,尽显儒雅之风。 “带我去吧!下次早点说明来意,不然我也不会把你的尸首搬回去!” 不敢多言,两个人就这样缓缓的往回走。不止是这两人,江湖上一些早已被遗忘的老东西,此时也是坐不住了。 那位给的承诺太丰厚,怎能让人不动心。亦有不少的少年儿郎,被老妖怪拉着出来,直奔而去。 第35章 真正的江湖头魁 剑榜第七 殛 依旧是昏昏暗暗的烛火之光,但现如今,这处小木屋,可站不下这么多人。 那人仍然只是默不作声,手上从来不少把玩的玉器。这些老家伙一个个心高气傲,先让他们互相争执吧。 低声细语的声音很快就被一名老人打破,他率先质疑出来:“这位殿下,现如今我们可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但若是结了盟,这名位又是怎么个排法?” 还不待那神秘人开口,这几位年迈的人就先争抢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把人吵的心情烦躁。突然有一剑,直直插入桌上,入木三分。 如此强劲的力道,却未吹动烛火半分。 此剑闵戾,剑弑鬼魂。 一柄剑,让大家都住了口。这几位老妖怪好不容易苟活至今,可不想还没争名夺利,就命丧黄泉。一个个都正襟危坐。 只有那神秘人笑了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师父,你来啦。”说话轻松的语气,倒是让人产生错觉,仿佛那桀剑仙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岳勇也点了点头回应,只是看见那脸上一如十几年前一般未曾淡去的剑痕,还是皱紧了眉头,“你这疤?”“不碍事,师父。也是个教训。” 那人未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一双眼睛淡漠的扫视了一堂的人。 “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准备准备吧。四海城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知晓了。此番倒是被人捷足先登,不过也是好事,有了四海城,方能体现各位的真材实料。” 顿了顿,神秘人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排不出名来,我便来...” “等会儿!” 一声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但这声音,与将死之人无异。 在座的人却是纷纷起身,连那桀剑仙都难得的点头示意打了招呼。 神秘人笑的愈发猖狂,但也行了礼。“王老先生,可算等到您来了。” 阎王赴黄泉,一掌碎河山。 号称一掌可灭千人踪,王硚王老先生。 在上一辈中,是所有人认可的江湖第一人。只可惜随着年纪愈发年迈,练功愈发控制不住心魔,终究是走火入魔,但被白芈一掌破心魔,大半辈子的功夫也随风去了。 这梁子也因此结下了,王硚虽说武功尽失,但一辈子学来的秘法功诀仍在,有了这位老先生的指点,怕是又要横空出世多少英年才俊。 王老先生似乎并不享受这种礼节,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机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是自己受伤的老毛病了。 当年自己走火入魔,武功更是扶摇直上,但仍被白芈一掌破去了心魔,虽说二人对打数日才见分晓,但仍是王硚不可提及的耻辱,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人折在新人上,终究是抹不开面。 那一掌,亦是打断了王硚的隐脉,终生只能提提笔,做个闲散掌柜了。 身后一人默默的为王硚披上大衣,大家这才注意到王硚身后有一少年,倒也算是英俊之像。但让大家重视的,是那少年背的剑,剑如玄墨,隐似黑夜。 王硚一生,以一鬼见愁的掌法,让多少人武功尽失,经脉尽毁。但王硚也有一剑,这剑,比闵戾多了太多的杀伐之道,也多了不少冤魂。 剑名殛,剑榜第七。 传闻历代执剑人都以鲜血滋养,方得以掌握此剑。王老先生的眼睛,在夜里都透着猩红,据说是被这剑所影响。 历代剑主皆是一双猩红的眸子,杀敌仿佛是绞肉机器,惨一字根本无法形容那场景。 可那少年,却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似乎并未被那剑影响,这才是在场的人都吃惊的地方。 王老先生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悠哉悠哉的说道:“诸位,老朽不才,等这位少年郎,等了足足十几年啊!现如今老朽也算后继有人,只希望在场的老小,可别嫌弃我这把老骨头!” 众人哪儿敢说什么大话,皆是讪笑着打着哈哈,这样一来,主心骨自然就有些往王老先生那边去的架势。但这正是神秘人希望的。 蛊人一事,还是操之过急了。现如今只得引起江湖风波,将那些人蒙蔽起来。如此一来,离自己的一番大业,又近了一步。 王老先生与四海城的仇恨,可不关自己的事。他只不过是需要一阵风而已,终究是格局狭隘的人,自以为风光无限,只不过是那棋子罢了。 一众人也知接下来这三位怕是要好好谈谈,都自觉的跟着黑衣人回房休息,那少年只是退了出去,守在一旁。留下王老先生与师徒二人。 “不知王老先生,这份礼物,可还够分量?”那神秘人打开一柄苏扇,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 “殿下好手笔。接下来,老朽会把一切置办好的。那白芈定会惨死在我们的绞杀之下。” “不,是四海城。”神秘人收了扇叶,默默地走了出去。 王老先生望着岳勇的剑,直直的可惜道:“只怪老朽生不逢时啊,不然,还可以陪桀剑仙过上两招。” “先生说笑了。若是先生鼎盛时期,岳某怕是不敌。”岳勇虽不是莽夫,但也重在豪爽性格,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样子。 “若是”二字咬的很重,在王老先生听起来,只有嘲讽。 “但愿如此。”王硚也不是尖嘴滑舌之人,懒得争辩,毕竟自己已经是这无双城主,争那些东西,也是无用,随即转身离去。 岳勇怔怔的望着那轮月亮出神,一旁的闵戾也收敛了剑势,仿佛在陪着主人一般。 “这月亮,与她挺像的,对吗?”一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剑微微的颤鸣仿佛在回应着。 一些尘封了许久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但现在也不是回忆的好时候啊。岳勇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也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月光倾洒在大地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银纱。 但此时,远处不知名叫什么的林间却闪过不少黑影。他们一个个警惕的搜索着四周,仿佛是在追杀什么人一般。 第36章 汇聚四海 此时莫如梦却是背紧紧贴着树干,大气都不敢喘。 她这双紫眸实在是太过惹眼,不少匪徒都接了达人显贵的单子,要她这双眼睛。她一路逃亡到此,身上的毒药蛊虫几乎用尽了,倘若现在落入他们手里,只怕会是香消玉殒。 此时林间突然刮起了阵阵微风,似乎有着桂花的香气。 但,这个季节,不应该有桂花香。莫如梦赶忙捂住口鼻,果不其然,那些正在搜索的人闻到这阵香气,居然都昏沉沉的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还好,莫如梦看了看,都倒下了。于是轻悄悄的从树上下来,打算赶紧跑路的时候,一双玉手却拍在了她的肩膀上,给她吓了一大跳。 “别怕,这桂花香里我加了麻沸散,没几个时辰他们醒不来。不过你这一身打扮,可真够惨的,我叫洛汐。” 莫如梦还没清醒过来,洛汐倒是看向了她腰间的玉佩,“鬼宗的弟子?这玉佩也得是嫡传弟子。你是谁的弟子啊?我师父是医宗的洛楚天,说来我们还算世交,只不过是那种神交的世交。” 洛汐第一次在外面碰见沾得上关系的人,这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来。倒是弄得莫如梦不好意思了。 “那个,感谢!你是医宗的弟子啊!”莫如梦还是大脑没反应过来,接下来仿佛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洛楚天!你师父是洛楚天!”疯狂的摇着洛汐的双肩,给洛汐的感觉就是前后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停停停!”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洛汐这才注意到莫如梦的紫眸,一下子严肃起来,“你找我师父,是因为这紫眸?” “对!” 莫如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碰见师父说的医宗弟子。刚刚燃起的希望却被洛汐扑灭。 “你这紫眸,我师父也救不了。我师父已经在紫眸这一病上不知深究了多少年,他现如今能做到只能让那些紫眸多活些时日,倘若要根治,基本不可能。” 一句话也是让莫如梦冷静下来,的确,先天所带来的疾病,又有哪样可以根治呢?“没事!走吧,等我去了趟四海城,就带你去医宗!我师父虽然不能根治,但也能让你舒服些,少些晦暗之物的折磨。”说完就拉着莫如梦往四海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莫如梦听着洛汐的遭遇,觉得二人都是同病相怜,自小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二人的感情也是迅速升温,待到到了四海城,莫如梦也算开了眼界。 平生第一次见到江湖城,说不激动却是假的。还未等到洛汐开口,一道银影闪瞬而至。 那白芈今夜也是无事,四处巡查四海城是否有些安全隐患,谁料直接碰到了她俩。 “什么人?通报姓名!”这冰冷冷的声音倒是让莫如梦后退了半步,她很怕别人的敌意以及厌恶,自己的双眸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洛汐不怕,清了清嗓子,“医宗,洛汐。听闻四海城人人向往,特意前来拜访一下。”白芈挑了挑眉,“洛温蔺的女儿?”“正是!”洛汐那副模样,仿佛要翘到天上去了。 但白芈的一句话让她一下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天宸教,白芈。幸会。”伸出去的手被握得好紧,白芈只有这个想法。 洛汐却是眼睛放了光。这可是她的偶像啊!一柄流月刃,堪称绝代风流。 白芈倒是注意到莫如梦那窘迫的样子,也注意到她腰间的玉佩。 “你是陈老的?”白芈出口问道,这玉佩她可不会认错。只不过那老妖怪,也会把玉佩传给他人? “应该是我的师父吧。”莫如梦唯唯诺诺的回答到。自己还是不怎么适应与陌生人说话。刚刚一句话已经是心跳加快了好久才说出口的。 “无碍,你们随我进来吧。不过你们要是无事,倒是可以在四海城住下,拜师学艺。”白芈将他们带进去后,嘴角也是暗暗上扬。看样子洛汐还不知道洛千尘就是她的堂哥,正好,又有戏可以看了。 南宫宸此时正睡得香甜,浑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梦里的肯德基变了味,他要投诉! 直到第二天,南宫宸一众人来到议事厅,这才发现多了两个人。一问,居然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妹妹。 刚想上前打个招呼,那洛汐却看了过来。南宫宸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为什么自己的妹妹带着一股,敌意? 那洛汐率先开口:“洛千尘?来比比?我找你好久了!” 说完也不顾南宫宸的反应,运起轻功就打了过去。白芈可说了,如果今天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打赢洛千尘,下次自己就能进二甲了! 南宫宸真是有苦说不出,大清早的,就被挑战。但洛汐终究是学医出身,会的也是银针匕首,虽胜在防不胜防,但南宫宸的古剑也是愈发的熟练了起来,竟能做到滴水不漏,全然挡下。 不必多说,洛汐自然而然的败了。多丢人啊,她还想着赢了洛千尘自己也找个师父学艺的。谁料,真是丢死人了! 跺了跺脚,洛汐刚想走人。南宫宸却开口:“妹妹!” “谁是你妹!”洛汐输的不开心,差点就是叉腰骂人,南宫宸讪笑道:“那个,你还记得洛千羽吗?” “我姑姑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洛汐刚想打过去,发现自己打不过,还发现,不对劲! 洛汐这才细细打量起南宫宸,不错,样貌的确很像姑姑,但这人...洛千尘,洛? “你改姓干什么?”洛汐虽说认出来这是哥哥,但碍于面子,也是嘴硬不叫,南宫宸只得把原委说了出来。这才让洛汐平息一下情绪。大家这才哄然大笑起来。 白芈也在笑,但是进来一人,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她的面色瞬间不好了。这表情的变化也是被众人发觉,紧紧盯着白芈。 白芈严肃的说:“有情报,江湖上不少落寞的江湖大家,也组建起联盟,不久就会与我们抗衡。” 大家都以为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接下的话却是连谭鄞,白宸都不淡定了。 “桀剑仙岳勇也参与了。”白芈顿了顿,望向自己的父亲,“王硚王老先生,也重出江湖了。” 第37章 针锋相对 一众少年自是没听过王硚的名号,但老一辈的以及白芈,都知道这名字的血腥气有多重。 老雷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这王老先生,只怕是冲着老白来的。” 大家都以为白宸会有什么负面情绪,但白宸却是摆了摆手,不知去哪儿喝酒去了。 一众人也莫名其妙的散了。 只有谭鄞才感觉到白宸走出去的步伐有多少沉重,叹了口气,跟着他一并去凉亭坐了下来。白宸少有的倒了一杯酒,却不喝,只是一直的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鄞说道:“该来的总会来,那王老先生对你也是怀恨在心。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也没个踪影,现在出现也算让你能少一个隐患。” 白宸摇了摇头:“老谭啊,你我都知道,当年那一掌,我是故意为之的。这王老先生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竟妄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到底我还是动了私念,现如今也是我的罪过。” “这倒不至于。”谭鄞把白宸手中的酒杯拿了下来,“那王老先生虽说是上一辈的风流人物,但野心不比谁小。你那一掌,倒也算救下了不少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白宸望着远方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宫宸自从与洛汐相认,身边便多了个马屁精,一直黏着,连谭韵儿想找南宫宸也无处找理由,没办法,只能跺跺脚气走了。 南宫宸刚想出口挽留,却被洛汐拉着要他教自己武功,可自己的武器与洛汐本就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这可让他怎么教? 没办法,吵吵嚷嚷了几天,最后洛汐还是一脸满足的拜入了白宸的座下。 不过那莫如梦却不太好,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几位城主都不太敢开口,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是否会伤到她,最后还是聂双笑了笑,把她揽入门下。 鬼宗好毒,蛊术亦是无双,更不用说那开宗之人一手鬼术,连道宗都占不了多少上风,聂双自是要好好培养莫如梦的。不过此来也好,萧冠宇也算有了师妹,总算可以接触人情世故。 不过另一边的人却是忙的焦头烂额,相比于四海城,他们想在名号上压上一头,只能细细筹备。但眼下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无双城仿佛是东拼西凑,勉强拉起来的城邦。在江湖上说出去也无人知晓。 但随着无双城建立完毕,那王硚老先生居然是那城主的消息散播开来,吸引了不少江湖门派,纷纷加入其中。 剩下的势力连江湖的十之三四都不到,大抵都是想独善其身。现在看来,无双城与四海城的争斗,彻底开始了。 随着王硚老先生扬言无双城江湖无双,要做那江湖大家中的大家,一句话可谓是野心昭然。但也没人敢站出来反驳,毕竟分量在那儿放着。 不过这王硚老先生多少是对四海城针锋相向。有许多在四海城修习的弟子,被无双城游历的弟子打伤。 一开始几位城主都是不管不管,江湖哪儿有不见血的日子。 但随着无双城下手越来越狠,终究是忍不住了。一纸战帖明晃晃的插在了无双城门上,但那无双城也是不怕。定好两年之后,在四海城举办群英宴上,打的四海城满地找牙!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江湖上只剩三种人了,一种闲人,一种无双,一种四海。 但无双城行事也太过于嚣张跋扈,但碍于王硚老先生的面子,也没谁说什么。都只是静静等着两年之后,那群英宴决战。 四海城里的日子总是飞快,转眼之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四海城的威望还是有迹可循的,且不说拜入四海城的弟子何其多,就连来等待收徒的人都差不多堵的水泄不通。现如今四海城为了避免收徒时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烦,特意在四海城城下建立起楼阁,名为冰雪风霜堂。 堂分八殿,殿为两阁。若想拜入四海城门下,少说也得闯入两阁,方能成为记名弟子。原以为都是些什么机关暗器,是为了试身手,探潜能。但四海城直接将培养的弟子轮流去守阁,这可谓是讲究自身实力与运气了。若碰上前两三层的弟子偷懒,可是撞了大运! 但这运气可没那么好撞,那李坤瑞竟然只能守护第十阁!那可是四海城的大弟子,这不禁让人想到后面几阁,莫不是那长老,说不定最后一阁,还有城主? 但这都是后话了,闯阁的人何其之多,能见到李坤瑞的,根本没有!更别说还能有谁,能闯到最后一阁。 不过不久的将来,应该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随着冰雪风霜的堂的建立,李坤瑞一行人也算有了除修炼之外的任务了。说是守阁,但也还算悠闲。就连那雷志佑在第八阁睡了一天,都没人能上来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此时的南宫宸却是叫苦不迭,原以为自己再怎么说,也得是个第六第七。 没曾想白宸直接把自己拎到第一层,还不让自己用内力。毕竟来的人大多数都未入境,,如若他用了内力,就太不厚道了。可他这几日虽说有些破境之势,但还是不得要领,没办法,只能认命,工具人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但这不靠谱的师父倒好,没教教自己,反而直接把自己扔了过来。美曰其名是为四海城添砖,苦力一个啊! 南宫宸不用内力,只能用最原始的一招一式,来的人一个个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几轮下来,南宫宸也是叫苦不迭。不能用内力,四肢很快就有股酸痛感觉,剑也愈发沉重了起来。 还好只是守一天,在那太阳渐渐落下的时候,南宫宸总算能休息会儿了。但白宸只是过来看一了眼,淡淡的说:“明天继续。” 这句话打破了南宫宸美好的幻想。不顾南宫宸的抱怨,白宸就走了。留下一众人幸灾乐祸,李坤瑞还特意忍住笑意,上前拍了拍南宫宸的肩膀以示安慰。 第38章 莫如梦出事 兵分两路 第二天天还没亮,南宫宸就被白宸拉起来。因为四海城前来拜师的太多,现在天还没鱼肚白的时候,城外就已经站了不少人。 南宫宸眼见逃不过去,也只能认命的拎着剑往阁走去。认命比反抗轻松啊。 原以为自己师父是让自己体验生活,但几日下来的疲惫,却让南宫宸渐渐的对于破境的感觉愈发强烈,南宫宸这才明白师父的用意。 但要说就在这守阁,就可以破境,未免有些太简单。几日下来,南宫宸的那股感觉却是愈发远去,渐渐摸不到了。 白宸此时何尝不知,花朵如若想花香四溢,怎能不历风雨。说到底这些娃娃还是没在江湖上历经足够的厮杀,始终还是缺了点儿意思。 但就这样随便打发他们出去历练,也未免太过不负责了。好歹也是师尊,总得有个任务吧。白宸几人就这样盼啊盼啊,还是时机不到啊。 日子就是一天一天的过去,始终都没有找到理由的白宸坐不住了,几位城主也是。他们这些时日的教诲已经足以让这群少年英雄消化些时日。但总归还是要出去一番的。 变故总是来得很快。一天的早晨,本应是晨练的时刻,但始终不见莫如梦的身影。 这小妮子虽说是唯唯诺诺,但也是认认真真从未松懈。也是聂双觉得资历与心性很好的弟子。但今日,莫如梦却没有来。 洛汐也是,这边白宸虽说每日只是过来训几句话,传授几句,但也是每日都要指点的。大家还未开始寻人,便看见洛汐慌里慌张的跑过来。一边大喘气一边拉着白宸就往那边走。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弄得焦急起来。 “如梦她,她现在病发了!我现在完全没办法叫醒她!” 大家都知晓那双紫眸,对于执有者来说真是祸大于福。不说每日可能看见的那些不干不净之物,就是那时不时给身体带来的伤害,都不是常人可以忍受住的。 待到大家赶到房间,那莫如梦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但双手却在紧紧的抓着床单,仿佛看见了什么东西。脸上一脸平静的表情却让别人以为她正在睡觉。 白宸上去摸了摸脉搏,气息混乱,真气却一动不动,也是怪异。现如今四海城可没有什么大夫。大家都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洛汐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医宗!去医宗!我师父可以!” 白宸与谭鄞对视一眼,似乎下了某种决断。白宸说道:“就依洛汐的。萧冠宇,张筱桐。你们两个陪着洛汐一起去医宗,注意保护好你们的师妹!” 南宫宸不解,自己的身份去医宗的话,不是正好吗?但白芈解释着说道:“不让你去,是因为你的这柄古剑,所有人都以为你在晋国。倘若你出现在医宗,怕是引人怀疑。” 还来不及细想,南宫宸,谭韵儿,李坤瑞,雷志佑四人就被派去晋国。毕竟古剑在晋国待了太久太久,也是时候回来了。 此番前去晋国,也是要查探一番晋国的底细。这些时日以来,不少晋国的弟子纷纷前来江湖,名曰以武会友,却暗中伤人。 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这件事没有波及到四海城,但天宸教的弟子前去探却一个个都被打伤,眼下也只能派他们前往了。 如此一来,就剩下聂玲珑一个人了。但聂玲珑接下来也算很忙。几位师兄妹都出去执行任务,这阁就得自己多出出力了。 好在白芈也在不忙的时候过来帮忙,这才让聂玲珑没有太过于劳累。 两拨人马分别前往不同的地方。萧冠宇一行人路上倒是小心谨慎,不仅仅是因为莫如梦的病情不得耽误,更是因为他们是暴露在大众之下的。 为了掩饰南宫宸一行人的踪迹,萧冠宇一行人出行可谓是煞费苦心,从与弟子聊天说到接任务,到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出城,都是明晃晃的标示着这是四海城第一次弟子接任务。恨不得举起一杆大旗,上面写着四海城弟子出行。 只不过这路上是凶是吉,可不太好说啊! 相比于这大梁境内,南宫宸一行人可就太危险了。 晋国此举倒是引得大梁都警觉起来,边境多了不少戍边的将士。但总归是摄政王亲自驻守,皇帝还算安心,毕竟都没打起来,他倒是可以享乐。 待到一行人来到边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被例行盘问,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也是让人无语。 但在这儿的老百姓看着那陌生的面庞一日比一日多,也是渐渐觉得这样的盘查方式挺好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南宫宸刚和自己父亲没聊几句,就说到晋国上面。就连南宫泽都皱起眉头。 “宸儿啊,这晋国,你去一定要小心。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些时日来很多晋国人民蜂拥而至。任凭我手底下的将士怎么盘问,都是滴水不漏的,让人找不出破绽。但就是这滴水不漏,让我觉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南宫宸也是觉得不对劲,寻常百姓就算是搬家,也得带上一两件物什,但这些进来的人,两手空空,说去哪儿却是倒答如流,就连做什么都是一气呵成般顺口溜,不像是什么百姓。 倒像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的细作。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可真就不好查了。 南宫泽皱了皱眉头,说道:“此番你们前去晋国,万分小心。我这就传信京城,如此一来也好有所防备。” 南宫宸也没多留,此时若不趁着晋国有大量人口入境,趁乱混出去,到时候两国若关系僵化,可就不好走了。 四人这才逆着人流,往晋国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的林间小道上,可就太过于静谧了。 连张筱桐都发觉到这一路上太安静,不对劲,但仔细去看,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必探了。”萧冠宇握紧腰间的暗器,“我们被阵法迷住了。” 第39章 陈年往事 话音刚落,鼓掌声就响了起来。还不待萧冠宇等人细细寻去,就被飞禽走兽的叫声遮掩掉。 “不错的感知力。但这位小哥想安然无恙的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啊。”一股粗犷的声音从树后面传来,张筱桐也未多说,直直一剑刺了过去。可惜那剑入木三分,说话的声音却并未受到影响。 “小姑娘,入此阵。轻则神志不清,重则走火入魔。可别说我欺负几个小娃娃。要怪只怪你们护的人太过贵重了。” 说完那声音便沉寂了下来。看样子是要耗尽几人的精力,便可轻而易举的擒拿! 萧冠宇的额头渐渐浮现薄薄的汗滴,此时可不是浪费时间破阵的时候。 莫如梦姑娘的病情可耽误不得,但是这阵,着实不是他所擅长的啊! 洛汐此时也是急得不行,莫如梦的样子与自己师父手扎里记载的模样毫无区别。 紫眸者,能视鬼神,窥阴阳。但同时亦会被那些东西缠身,多少人是不得善终,死状极惨! 莫如梦能撑住的时间不多了,此时她的真气竟在外泄!若再耽误下去,可就难以回天了! 冷静,洛汐。洛汐深吸一口气,此时破阵方是重中之重。但在场的四人,除却莫如梦,没有人懂得阵法。 此时洛汐心里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她幼时极喜欢在师父的笔记手扎乱写乱画,但与此同时也读懂了不少能保人一命的手法。但此时,似乎只能这般了。 “萧师兄,若我唤醒莫姑娘,可否破了此阵?” “难度应该不大,鬼宗擅长之一便是阵法。此人估计也未等候多时,应该是仓促布阵,不过,你真的有办法能唤醒莫姑娘?” “还请萧师兄拖延时间!” “多久?” “一炷香足矣!” 说完洛汐便从袖中取出银针十二,她的师父曾以十二银针,救回了当时的天子。今日也算老天爷考验她是否有那本事,做师父的弟子了。 一炷香的时间,看似不长,却也不短。 阵外之人,自然知晓他们的心思。此时入阵阻挠,只会帮助他们破阵。如此一来,也只能转用阵法了。 萧冠宇的匕首在手心转动,寒光乍现。突然一阵短促的破风声传来,直攻他身后的马车! 萧冠宇手中的匕首开始转动,阵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任谁也不曾想到,咒门萧冠宇,竟也有着此般的本事! 其实在四海城,萧冠宇学到的,就已经不少了。聂双的防御,是毒气加身法,多日来他选择了无数的进攻方法,都未能靠近半分。 本以为师父让自己进攻是为了训练自己的杀伐本领,但如今,极致的攻杀,亦可作为护人的本事! 此时聂双换了一双眼睛,一双,想杀掉莫如梦的眼睛。俯瞰这片土地,无禽无兽,林翠欲滴。若他想动手,只会在那一个方向! 手中的匕首陡然掷出,张筱桐根本不理解为何要往那个方向! 却有一箭,破空而来! 却被那匕首硬生生劈开,险险落在二人的脚下。 长叹一口气,却还没完! 此时阵外之人,眼看一炷香已经过半,也是咬了咬牙。若是眼睛完好无损,便算任务完成。他一狠心,手中的药粉扬风而去,吹进了阵法之中。 软筋散加上致幻的药物,就让他们互相厮杀吧!只要眼睛还在,就是成功! 微风往几人的方向吹去。这粉尘本有颜色,但在阵法之中的人却丝毫也看不出来。任凭那药粉肆意飞扬。 嗅了嗅鼻子,萧冠宇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一股,迷失了很久的血腥味。 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化,放眼望去的是一排排被破坏的墙壁,断臂残肢在地上,就连拼凑出一副完整的躯体都不可能,他再也不是咒门的大弟子萧冠宇。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但他此时却站在血泊之中,他当时记得的只有漫天的火光,脚底下无数人的惨叫声。 他只是怔怔的站在那儿,有一个人在那儿无情的屠戮,似乎是阎王附体,惩治人间。他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站在那儿如同木头人一般。直到那柄墨色的剑,直直的插入了他母亲心脏,他才大叫起来。 这叫声,也吸引来了那个人。那个人的样貌早已记不清楚,他只记得一双猩红的眸子,嗜血的表情似乎想把自己的器官掏出来,那一柄剑杀了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滴血沾染在上面。 那人一步步的走进,可他却提不起脚步,此时脚下似乎被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张筱桐倒是很紧张,她并未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所以这致幻的作用也失去效果。但软筋散带来的无力感让她知晓,此时二人怕是都中了毒! 望着萧冠宇突然扭曲的脸庞,里糅杂了太多感情。有惶恐,有愤怒,有不甘。他的双拳握得很紧,青筋暴出。 张筱桐想上前去,可萧冠宇传来的那种悲愤的感情,她从未见过,也不敢上前一步。 此时的萧冠宇,却是心跳骤停! 又是当年一般,那人走了过来,邪恶的笑容让他不寒而栗。那墨色的剑上没有沾一滴血,却是那么恐怖。 突然,那剑动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却这个画面,那细如发丝的剑刃在自己眼中急剧扩大,眼看着就要劈砍而下! 一只手,一柄朱颜小刀。拦下了这柄剑,一袭墨衣,因为受不住那偌大的力道,半跪着护住了自己。 这是他的师尊,谢靖懿。 自己后来未曾回忆过这件事,但回想起来,当时那么强劲的敌人,自己的师尊还能笑着把自己的泪痕擦去,还安慰自己。 萧冠宇的悲愤似乎弱了一些,但想彻底醒过来,还不够。 张筱桐犹豫再三,终是踏出了那一步,上前握紧萧冠宇的手。 “萧冠宇!” 此时萧冠宇还未在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但突然手掌传来的温玉般的触感,以及那一声,最终把他从梦魇中拉出来了。 第40章 来了个闹事的 大口呼吸着空气,此时致幻的药物大抵都没了作用,但萧冠宇一身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还在让他心惊胆战。 此时莫如梦的护心脉的银针,总算是施好了。洛汐刚准备强行唤醒莫如梦,此时莫如梦却突然睁开了那双眼眸! 此时那眼眸里,尽是邪魅。一只手突然掐住洛汐的脖子,似乎想要洛汐的命洛汐此时刚刚施了针,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只能拼了命的拍打着莫如梦的手,妄想唤醒她。 此时的屏风被吹开,残留的几分药粉也被带了进来。 掐着洛汐的手突然就松开了。洛汐喘着气,却没有退后,她的师父说过,医者仁心,就算患者再怎么蛮不讲理,亦要保住患者的性命!这才是医者在世的原因。 莫如梦眼中的紫光似乎在流转,突然莫如梦开始捂着脑袋,似乎回忆起不好的事物,洛汐想上前安慰,却无从下手,莫如梦疯狂的敲打着脑袋,似乎要把脑子里一堆不干不净的东西弄出去。 这段时间莫如梦有多惶恐,只怕是她自己才能知晓的吧。 这紫眸随着人的年龄增长,带来的伤害愈发严重。几日前她昏迷过去,却是连自己的意识都被摒弃,得亏这阵药粉,让她回忆起苦不堪言的过往。这才让莫如梦找到了自己。 半响过后,阵外的人看没了动静,以为几个都厮杀完了。刚打算自己进去一探究竟,几块石头就被扔到了他的脚下。 那人大吃一惊,眼前的阵法缓缓散去,四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他眼前。怎么可能!自己的阵法虽说不精炼,但也算得上可以。怎会有人这么快破了自己的阵法! 萧冠宇刚想出手,莫如梦却拦下了他。“萧师兄,这位人的人情,我来报吧。” 说完就一针刺了过去,那人瞬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原以为这就完了,莫如梦却在四处搜了些石头,树枝。摆出来一个小小的阵法,但看上去就比刚刚的精密了很多。 直到那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众人眼前,莫如梦才拍了拍手,示意完了。洛汐吞了口口水:“莫姑娘,你这?”“一个隐匿阵,若他破不了,就只能化作这片草木的肥料了。”莫如梦淡淡的说道,但随即又低下了头,刚刚她被梦魇迷了心智,可自己的意识还在,所以刚刚做的一切,她都知晓。 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跟洛汐道歉,但洛汐也没那么小性子。一众人清理了现场,又把马车修了修,就朝着医宗去了。现在莫如梦的心脉被护住,但七日不解,依旧是必死无疑。 所以几人也加快了步伐。相比于萧冠宇一行人,南宫宸等人就太窘迫了,望着客栈的小二,也只能大眼瞪小眼。 此番四人来的仓促,身上连碎银都没带多少。就连李坤瑞身上的碎银,也就只能让四人住几天的旅舍。这下可好,吃穿都是紧着,过几天怕是要去僧院寒窑住着,整一贫民四人帮。 眼下去找个活儿干可没什么用处,此时晋国有些人往大梁去,也不需要太多的伙计。这可难为了几位,就算帮官僚运米挣个苦力钱,都还得靠关系呢! 这时雷志佑幽幽来了一句:“干脆,我们卖艺?”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南宫宸敲着锣鼓,大喊道:“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们有胸口碎大石,风火神枪,快来看啊!” 另一边,李坤瑞握着手中的追云棍,看着那躺在石板上动都不敢动的雷志佑,也是吞了口口水:“雷兄,我可抡了啊!”雷志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手却紧紧抓着石板。 他只是说卖艺,没说卖命啊!行吧,点了点头。雷志佑眼睛一闭,就这样吧!看着他一副赴死的模样,李坤瑞也未多说,直接抡起棍子砸了下去。石板瞬间裂开,散落成石块掉落在地上,雷志佑也够呛。喉咙间的腥甜感,硬是强行咽了下去,还来了个鲤鱼打挺,向那些拍手叫好的人抱拳示意。 谭韵儿还算简单,用雷志佑的火药涂抹在枪上,简简单单的风火枪就成了。南宫宸头一次低头哈腰的道谢,那破瓷碗里的小小一堆铜钱,可够缓一下的了。 但接下来,一只脚踹翻了碗。铜钱洒落,在地上沾了灰。这可无异于砸场子。在场的人都驻足,接下来,应该有好戏看了。 踹翻那碗的,看上去是个屠夫。一把油锃锃的刀,似乎宰了不少的牲畜。那人一脸凶相,粗犷的吼道:“拿着钱滚!挡到我做生意了!” 这时人们才看到来的人是谁,就算有人叫不出他的名号,但也认识他那把杀猪刀。此人悍勇无比,曾经有地痞恶霸来闹事,被他几刀削去了耳朵,仓皇而逃。从此这片也算得上是他的地界,虽说不收保护费什么的。但他在这儿也是除却官兵贵族,说一不二的人。 那拿杀猪刀的人名叫孙武,可他身后可没什么猪肉摊子。四人怎么看不出来是故意挑事的,李坤瑞整理了下衣服,上前抱拳说道:“这位仁兄,不知我们...”还未说完话,那孙武便一刀砍来。 “啰啰嗦嗦,娘们似的。叫你滚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李坤瑞赶忙用棍挡住。这孙武虽说不是习武人,但也算杀了十几年的牲畜,那力道,竟可以跟李坤瑞不相上下! 震惊的不止李坤瑞一人你,其余三人亦是如此。但还来不及多想,孙武便撤刀,又是一记横批,直攻李坤瑞的腰间! 李坤瑞出棍想要挡住,但谁知这孙武动了杀心,力道也是没保留,竟硬生生隔山打牛,那力道一下子让李坤瑞觉得腰间被巨石砸中一般。倒吸了口凉气,李坤瑞的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 开始一棍棍的反打回去,挥舞出的棍影似乎成了一朵花,盛开的花。三人这才看清自己的大师兄,棍法已然上了好几层境界。如此棍法,看似轻柔无比,但棍棍都是杀机! 孙武对这般武功哪儿来的本领抵挡,不出多少时候就已经是满身青淤。李坤瑞可没有罢手的意思,一而再的挥舞棍法。 最后,孙武连提刀抵挡都无力了,手臂上的疼疼让他快要失去神智。 就在李坤瑞要当头棒的时候,南宫宸却迅速上前,一柄古剑挡住了这棍。 孙武此时站也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换作常人此时早已吓尿认错,但这孙武也算有些骨气,只是忍痛说道:“你们厉害,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这位小兄弟出手。”说完就忍着剧痛起身,这下好了,生意做不成,还搭进去不少草药钱!孙武懊恼的走开了。 李坤瑞不解:“师弟,你这是?” “这是晋国,若出了人命,可不像在大梁,顶多是缉拿办案。若大师兄你刚刚一棍下去,两国交战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晋国就在寻一个借口,虎视眈眈呢!” 三人这才理解,不过还未收拾好东西。便有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第41章 贵公子求助 紫眸再现引人愁 此番四人来的地方,被尊称为晋国的聚宝盆-辽州。这里号称千金方换一宵乐,偌大的赌场在这儿也是官僚最爱来的地方。 但若有人说在这儿没有王法,可就太荒谬了。 那晋国如今的君主,膝下只有一子,但传闻就是这个儿子,替他谋略大局,甚至一统晋国。 小小年纪便熟通四书五经兵法阵图,可谓是一神童。 随着这神童的年纪增长,书上的东西已然不够,自是需要些历练。 索性那君主就将辽州交给了这未来的君主掌管。眼下看来,这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能让三教九流汇聚一地,夜夜笙箫,可简单的很。但若想官僚贵族流连忘返,地痞流氓逍遥自在,可没那么简单。如此看来,这王爷也是颇有些手段的。 那缓缓走近的马车上,一片素锦,没名没号,寻常百姓只会以为是哪家低调的公子罢了。但这马车,也太过奢华了些。 五花马,千金裘。四人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 那车通体枣红,一看便是上等木料,车身并未有拼接痕迹,只能说是棵百年古树,直接挖空制作。且不说这树何其难以寻找,就连这手艺,只怕都是难找。 那马车缓缓在四人面前停下。那帘席一下子被吹开,下来一男子,手中的玉扇仿佛足以彰显他的尊贵。 若非要引用一段话来说明他的气质。只有那句: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就连南宫宸都不知不觉被这番容貌吸引。那男子也是不恼,任由几人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几位公子姑娘,我见你们这卖艺,想必是囊中羞涩。我的府邸还有些空房,可否邀几位喝杯茶?” 几个人也不知这位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举棋不定的时候,那男子又开口了:“几位不必疑惑,我也是有求于几位。这吃喝住行,也算是情理之中。” 李坤瑞还想出言回绝,但肚子空空的感觉,加上其余三人那都要发光的眼睛,终是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公子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缓缓的离开。 与此同时,那最大的赌场,有一栋似乎要通天的阁楼。这里号称连珍珠都如沙砾一般,你的命在这也是微不足道。只不过那阁楼里,有一伊人,正在慢慢倒着酒,那酒醇香,酒色紫红,一看就是不菲。 “主子,那位在大街上随便拉了几个人。看样子是放弃了。” 被唤为主子的人依旧在倒着酒,淡淡的笑了:“继续盯着吧,我还不信,他能跑到哪儿去!”说完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光线缓缓落在阁楼里,那一袭红衣搭着暖阳,说不出的妖媚感。 到了府邸时,除却南宫宸之外,三人可谓是瞠目结舌。他们虽说见过世面,可这般豪奢的,可就太让人吃惊了。就连南宫宸都在表面冷静,心里吃惊。 那柱石虽说是寻常石料,可那雕刻工艺,简直是杀鸡焉用牛刀!那盛开的海棠花,据说是极其稀有的品种,这里却有一片的海棠! 待到几人在堂中坐下,就连那下人端奉上来的茶杯,都是极为珍贵的。 不过越是珍贵,便暗示着这件事愈发的难办了啊。 几个人端着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能微微抿了一口,赶紧放在茶桌上。 那男子也是笑着安慰道:“几位也不必太过拘谨。此番请几位来,也是想请几位帮忙。当然这件事,对于几位来讲,应该不算难事” 李坤瑞说道:“不知这位公子,请我们来,是为何事?” 那男子突然换成了一副愁容:“如此一来,我也不瞒着几位。我本是一富家的公子,听闻这辽州是那人间天堂,便变卖了家中物件,方得以在此落脚。只是几日前,小赌一把,却被出了老千。几日后若是比武输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身首异处。” 谭韵儿不解:“被出老千,那你怎么还有比武一事?” 男子摇了摇头:“这里的规矩,若你被出老千,要么忍气吞声,要么一决生死。” 这般规矩,虽说不公,但也算有些生机。加上这位公子面露愁容,一下子就让几人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得点头答应,知晓比武在五日之后,几人也能准备准备。 “不知怎么称呼几位?” “我名李默,这几位是我的师兄妹。雷傅,谭梓,还有洛晨。不知公子?” “唤我傅玄即可。” 一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日子将近,也快些备足精神迎战吧。 另一边,萧冠宇一行人总算赶到了医宗。洛汐来不及跟自己父亲叙旧,就赶忙跑到自己师父的药房,自己师父每日都喜欢在药房里,钻研药草。 洛汐突然闯进来,是洛楚天没想到的。这丫头虽说平时大大咧咧,也不会这么胡冲乱撞。 “师父!紫瞳,紫瞳!” “什么紫瞳?”洛楚天不解。 “我的师妹,是紫瞳。她前几日病发,为了拖着来医宗,我已经用了银针十二封了她的护心脉!已经过去五天了!” “你这丫头!快带我去!”洛楚天把怀里的草药一丢,赶忙走去。看到莫如梦在那儿站着,一双相似的紫眸,却是让洛楚天手都在颤抖。 来不及多想,洛楚天上前把脉,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 洛温蔺还没从自己女儿不理自己的悲痛情绪中走出来,就被洛汐拽着往手术室走去。 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哥哥这么严肃,不,是第二次了。 直到他看向莫如梦,那一双紫眸,一如当年,冷漠,自卑。 洛楚天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紫眸上,他把脉的时候才发觉,洛汐那十二银针虽说护住了心脉,但那气血翻涌,若不及时拔针疏通,怕是会七窍流血而亡。 十二银针虽说是保命,但也是催命符。 来不及思索,洛温蔺也准备好手术药物,他知道自己哥哥这般神情,就是又要跟阎王爷抢人了。 第42章 赌庄断云 千金一刻 萧冠宇三个人站在室外,从早上,一直到傍晚,连晚霞都暗淡了下来。这时门才吱呀的打开,三人连忙上前想看一看莫如梦,可被洛楚天拦住了。。 三人才发现洛楚天洛温蔺两人都是神情疲惫,洛楚天说一句:“放心,现在已无大碍。你们先休息吧,这位姑娘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洛楚天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转身又埋进了书房,开始查阅古典书籍。似乎在找些什么。 洛汐不解,洛温蔺却拍了拍洛汐的头,示意换个地方。三人才在洛温蔺的口中得知道一段陈年往事。 当时洛楚天还未出名的时候,在采药时,与一女子相识,也是一双紫眸。 那女子说他人身上总有着阴影,只有洛楚天例外,似乎浑身散发着暖阳。二人很快坠入爱河,但就是这紫眸,毁了两个人的一生。 紫眸若病发,轻则昏迷,重则失神失智,成为疯子亦或是杀人狂魔。 当初洛楚天也是这般,好不容易平稳下女子的病情,正在查询古典,却发现当时的村民都举着火把,想要烧死女子。 洛楚天拼命阻拦,大喊着自己有办法救下她,可他一转身,那女子就借着他转身的时候,一柄小匕首,深深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当时村民都以为是洛楚天大义灭亲,都在拍手叫好。洛楚天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最爱的人,他却无力救回来。那女子微笑着,却再也不能为他擦去泪痕。 一段过往,成就了洛楚天,却也毁了洛楚天。就连洛温蔺都说,若当时嫂嫂未死,或许洛楚天就不是医宗宗主,反而是那悬壶济世的扁鹊转世。 一个人封锁了他的未来,导致他这些年一直在钻研紫眸,似乎总是想着挽救一些什么。 现在,又是一双紫眸,又是那般神情,怎叫洛楚天不动容,不上心!洛汐这时才回想起来,自己师父刚刚翻阅典籍,似乎很急很慌,像是时间不等人一般。 洛温蔺叹了口气:“你的师父,救得了他人,救不了自己啊!”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三人默默地站着。萧冠宇似乎可以理解,自己师父说的那句话了。 他的眼神望向了张筱桐,张筱桐此时却浸湿了眼眶,此番柔情,世间少有啊! 无双城内,王硚望着眼前的少年,笑的愈发阴桀。 “不错,这般年纪,心性武功,都是这般强横。不愧是我的徒弟。哈哈哈哈!白宸,四海城,终究不过是蝼蚁罢了!” 此时晋国君主,司徒唯狄,却是摇了摇头,幸灾乐祸的看着手里的信。 信上留着些许芳香,常人一闻便会沉醉其中。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令郎不错,本姑娘要定了! 笑了笑,把这封信烧成灰。司徒唯狄却开始愁了起来,自己的百姓莫名其妙的迁往大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以往他的确有将探子安插在大梁的心思,毕竟如此一来,也好有个防备。 但最终思考下来,仍是没有付诸实践。这晋国如今也算安居乐业,再挑事端只会平白无故的死人罢了。 但他未曾料到,此番举动,会给往后两国带来多大的纷争。 此时晋国仍有些许人在动身前往大梁。南宫泽粗略算了一下,竟将近有万余人!这可不是小数目,随即就将情报送往京城。 南宫摩今夜是注定睡不着了,户部尚书郑萧以及兵部尚书鲁瀚二人连夜觐见。加上那快马加鞭的情报,让南宫摩的眉头紧凑。 如若说满朝文武的话都可不听不闻,这王弟的话却是一声警钟。南宫摩立马下令,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布满卡点,层层盘问,若有二心者,杀! 就这样,二位尚书领了命令。开始盘查人口,现如今进京,要的可是你在谁家哪户上,有搭得上话的人才可以。 但谁曾想,这些晋国人中,不少在京城都有人照应,有甚者更是施起苦肉计,竟随着人贩子进京,成了一下等人的存在。 待到南宫摩发觉此事不对劲时,这些人早就进了京城落脚。再怎么盘查都问不出可疑点。没有办法,只能加派禁军人手,实施宵禁。 此时那位神秘人却笑的阴桀。此时的人应该进的差不多了。死了十几个,几十个都无所谓。 接下来,就可以慢慢的,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他摩挲着脸上的疤痕,眼神里充满了记恨! 此时日子已经过去了四天,明天便是比武了。南宫宸四人也是做足了准备,不过好在那傅玄也是尽足了地主之谊,几人是吃好喝好,也解了车马劳顿之累。 四日后的清晨,天还微微亮的时候,这座城最繁荣的地方,却摆起了擂台。 若说其他人敢在辽州此地摆擂台,只怕是要被乱棍打死,但这个人,可不简单。 传闻就连晋国君主,都会被她的舞姿吸引,当年晋国国君举报的百花宴上,她一举争得头魁。 花会上的那一支舞,是倾国倾城,是极尽柔美。娇俏的身影随那漫天的落花,一并落在了众人心中。 真可谓五陵少年争盘头,一曲红俏不知数,此后这女子的府邸,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踏破了门槛想要求娶。 但就是这位女子,在花会上一展舞姿之后,不要金钱地位,不要官职荣誉,转身来到辽州开起了赌坊。 就在这辽州,号称千金城的荣华地段,其他人本以为这赌坊只不过是寻常赌坊。女子大抵就是想趁热捞上一把钱财。 何奈这女子,看不上所谓俗人定义的钱财,在这儿用钱赌博,只会徒添笑柄。若想一赌为快,古玩字画只是用来换取筹码的物件。据说那些侥幸进去看过一眼的人都说,这座赌坊,不该叫做赌坊,应该叫赌庄。皇上来了不小心都得输掉国库库存! 何等赌坊,敢用明珠作为筹码? 何等赌坊,可用锦裘铺做地毯? 又是何等赌坊,有人曾以一山作为赌注,却被嘲讽赌注如此之小? 只有眼下这座赌庄了。 心事万千与谁诉,断云零雨知何处? 赌庄断云,千金一刻。 第43章 晋国君主姓司徒 此时断云庄,却将那擂台铺上喜庆的红色。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但总归是要在擂台打完之后的。 傅玄一众人,今日也是坐着马车早早的到了。虽说这明面上的气势着实比不过,但好在几人脸上未显颓废之色。 待到一切就绪,有一小厮上来,朗声说道:“诸位乡亲,今日是我家小姐与傅玄公子的比武,且请诸位做个公证。” 这句话可算是惊到了众人,连谭韵儿都扭过头盯着傅玄看:“你跟一女子对打?还让我们来?” 傅玄讪笑道:“我自小喜文不喜武,所以并未有什么功夫傍身。” 这下可有好戏了,大家看到那断云庄,一红衣女子缓缓走过来,人未至,香先溢。 若说这世界有何香料可比拟此人,可真就没有。 那女子带着面纱,朦胧的面庞让人看一眼就面红耳赤。又有谁敢上前揭下面纱,一睹芳容? 此时她的目光,却盯着傅玄。那种目光,像是小怨妇一般,幽怨着。 这样一来,就更引得众人的好奇心了。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让这位姑娘这样,不惜擂台比武? 不过紧张的,应该是南宫宸一行人。本来雷志佑已经摩拳擦掌了,但看到这位女子的芳容,一下子都不知道魂飞哪儿去了。 李坤瑞转身咳嗽,表示自己不出手。南宫宸此时突然说肚子不舒服,蹲了下来。 如此一来,谭韵儿就承受了傅玄期待的目光,朝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是在告诉众人,她来应这比武。 可在那位女子的眼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她的手陡然握紧,似乎怒火就要喷发出来。 待到二位女子上了擂台,互相示意之后。比武也算正式开始了,谭韵儿一开始还在疑惑,这人比武怎的穿如此衣服,行动不便,着实不解。 待到二人对打起来,这时才发现不对劲。这位女子的衣物,似乎柔中带刚。一枪一袖碰撞之时,竟带着丝丝金属之声! 几招几式下来,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谭韵儿,身上的衣服却有几道破损,也算狼狈。 此时谭韵儿眼中,满满的都是慎重。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门武功,太过偏僻,以至于大梁只有一人,会此武功。 道宗谭鄞之妻,徐雯,长袖善舞,杀机尽含! 谭韵儿眼中的认真,不只是源于这门武功,还有这门武功背后的事。 曾经自己的母亲提起过,自己师从洁虹仙子,一袭舞衣,让人无法靠近。 这门武功靠的不仅仅是衣袖上那如寒铁般的丝线,更吃的是舞者借力打力的本领!自己母亲年轻时,也有过师妹,但后来二人失散,这些年来母亲一直在寻找师妹的下落,但就连天宸教,都没有她的消息。 可偏偏,这舞,出现在眼前。 谭韵儿冷声喝道:“你是谁!师从何人!” 那红衣女子也是暴脾气:“打赢了再说话!” 说完二人又对打在一起。此时傅玄在台下,紧紧握着玉扇,似乎在紧张什么。他悄悄的问三人判断的结果,可是三人都是统一答案, 平手。 果不其然,待到真气用竭,二人还是未分出胜负。此时二人都是汗如雨下,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本以为就是这样收场,却有一人从台下一跃而上,“姐姐!我来助你!” 说完便上前攻去!一样的舞步,一样的袖衣! 傅玄暗道不妙,李坤瑞还未反应过来。却有一剑,闪瞬而至,生生将那衣袖斩断,留下两人吃惊的面色。 剑色古朴,剑名古剑,剑榜第二。 这一剑仍是当时在边塞的一剑,但却熟练了不少,以至于就连李坤瑞都未曾看清那一剑。 南宫宸淡淡望着那一脸惊愕的女娃娃,说是女娃娃也不为过,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 他扶着谭韵儿,淡淡说了句:“你们输了。”便头不回的带着谭韵儿坐下歇息。 傅玄赶忙上前道谢,此次着实是惊险,但南宫宸摆了摆手,“此事怪不得你,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由你来了结。” 那位女子按道理应该夹起尾巴走,可硬生生拽着自己的妹妹走过来。 “道歉!”一声怒吼一下子吓哭了那位姑娘,谭韵儿刚想上前安慰,但那女子却拦下。 “你今日若不道歉,以后就把你一人扔在这儿!看你要哭多久!” 一顿恐吓,这才堪堪止住了那个小娃娃的哭相。断断续续的道了歉,那女子挑了挑眉,说道:“是你赢了,不过这位公子依旧是我的!你别想打他主意!” 李坤瑞这时站了出来:“这位姑娘,出老千本就是你的不对,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事如此绝?” 这时傅玄脸上却挂不住了,打着哈哈就想拉着几人跑。却不料那女子一把抓住,这个场面好像猎人抓住了兔子。 “解释一下?傅玄公子?或者司徒殿下?” 一句话惊了在场的众人,连雷志佑都知晓,那晋国如今的君主,姓司徒。那这人? 司徒傅玄这才讪笑着解释道:“对不起诸位,前几日隐瞒身份着实是怕惊扰各位,这才斗胆相瞒。” “不对啊,那你既然是殿下,为什么叫我们帮你打擂台?以你的人脉能力,解决一个弱女子,何其简单。”雷志佑说出了大家的疑惑。 “因为这小子他想趁乱逃跑!”那女子也没惯着傅玄,竟然直接将自己的衣袖缠绕在傅玄的手腕上,让他想逃都不能逃。 这幅场景,怎么都像,出逃的,小丈夫? 在那女子的解释下,众人才明白。原来这傅玄刚来辽州,就被她盯上了,为了帮他把这里整治好,自己还开了赌庄,可谓是不顾一切。 但每次女子示好的傅玄都打马虎眼,实在忍无可忍的她就前几日与他赌了一把。 “赌注是什么?”谭韵儿好奇的问道。“谁输,归谁。”那女子一脸严肃的说出这般赖皮的话。 但是却让众人心里弥漫着酸酸的气息,一副想杀了司徒傅玄的眼神那是怎么也藏不住。 第44章 出手阻拦 前往雍州 此时众人心里的醋味似乎都可以实质化了。傅玄本就是晋国下一代的君主,加上得此良人,实在是让人嫉妒。 但傅玄却不这么觉得。他现在只是拼了命的拖延时间,想方设法的解掉那衣袖。何奈那女子一记眼刀过来,傅玄还是乖乖的当起了木头人。 如此一来,这场比武还是不了了之。 不过因为身份原因,南宫宸一行人也不想在司徒傅玄的府邸住下去了。 事已毕,再这么住下去,迟早有一天露出马脚。若是身份暴露,可就不好说了。 当晚,四人就收拾好行李。打算拜别,但脚还未踏出房门,却有一阵烈风吹起。 此时的门,也被这阵烈风撕裂开来。四人这才看到,傅玄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门外。身边一名黑衣人的刀,也是寒光乍现。 李坤瑞沉声道:“答应殿下的事我们几位已经做到了,殿下这是何意?” 说完便做出手势让几人准备迎战。 但那司徒傅玄淡淡的展开了玉扇。“不必挣扎,徒劳而已。我有青云天境的高手。几位少侠加在一起,也是徒劳。” 雷志佑可不信,急速上前几颗火雷子甩了出去,眼见那火光即将打中黑衣人,却瞬间被泯灭,就连李坤瑞都未曾看清楚招式。 黑衣人似乎只是轻微的动了一下。 这下四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青云天境的高手,已然可以比拟雷老爷子这等江湖顶尖了,只不过眼下,可没有什么外援啊! 南宫宸还是不解:“你若有此高人,何苦邀请我们?” 司徒傅玄望着眼前的众人,似乎在打量一块璞玉,“在下不才,想将几位少侠邀入我的阵营。共收天下,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李坤瑞冷笑了声:“抱歉!江湖之人,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说完也不顾那傅玄的反应,直接出手,一棍追云,变幻莫测。 “走!” 谭韵儿刚想上前助大师兄,却被雷志佑南宫宸一边一抓,运起轻功先行走掉。早在刚刚收拾行李之前,雷志佑就将地字号的火药全给了李坤瑞。 如若雷志佑留下断后,敌人必会慎重对待火药,倒是李坤瑞用火药效果更好。 李坤瑞那一棍,还未近身,就被那狂桀的刀风震得再也无法挥下半分。 就差半分!李坤瑞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运起全身真气,似乎想将这一棍硬生生的挥下! 那黑衣人始终没有拔出自己的刀,只是默默地握着刀柄,如同石塑一般。 突然,寒光一闪,李坤瑞的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可那不是刀留下的,而是刀所带起的疾风,似刃似刀,活活刮破了李坤瑞的脸! 此时李坤瑞的棍子已经在止不住的颤抖,可他仍死死握着,就差一点! 距离,到了。 趁着黑衣人出手的一瞬,李坤瑞瞬间收棍护身,袖口陡然一甩,几枚火球瞬间飞向司徒傅玄。这时傅玄连玉扇都拿不住,直直的往后退。 没有办法,黑衣人挥出去的刀瞬间转向,打在了那几枚火球上,再回头看去,李坤瑞早已运起轻功,不知去向。 “这就是你欣赏的人?如此狠手,你倒是不要命了。”黑衣人淡淡的收回刀。 傅玄笑了,“师父,你也知晓。我这一生,怕是难以习武。所以看到这般少年,谁会不惺惺相惜?” 远处的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见李坤瑞匆匆赶来,也算松了口气。 接下来再去哪儿,可就是个问题了。此时晋国人口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回大梁的话也是不可以的。 雷志佑累的气喘吁吁,他这才发现,自己带的行李,突然重了不少。这一路跑来,愈发的重。 待到他们打开行李,这才发现行李里多了一些碎银,还有一封手信。 想必是那司徒傅玄留的了,但谭韵儿强行要求不看这封手信,刚刚司徒傅玄的所作所为,已然不值得信任。 但南宫宸还是冷静下来,打开了这封信。却只有寥寥数字。 晋国之事,起于雍州。 这司徒傅玄虽说不能习武,但在文上也是无双,以他的本领,应该不会出错。 几人还是在犹豫该不该前往。此次司徒傅玄明明可以安排人手强行阻拦,可看上去却像是放水一样。 思索片刻,几人还是决定前往雍州。但此人的信任度,还有待商榷。以及为何要帮自己,也是个问题。 但碍于事情毫无进展,几人只能动身前往雍州。谭韵儿还想找到那位女子问问武功的事,看来只能有缘再见了。 这辽州与雍州,也算是一个天堂,一个地下。若说辽州是千金如土,这里只怕是寸金难买好土啊! 雍州,听上去便是豪气不已。但终究是过往的繁荣,这雍州以往盛产粮草药物,也是晋国昔日的粮草来源,但几十年对土地的过度压榨,让这里彻底成了荒州。民不饱肚,官不执法。彻底沦为流民的集中点。 待到几人来到雍州,看到的,只有一片饥荒。破败的房屋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人们衣不蔽体,面露饥黄。 谭韵儿还想把碎银两施舍一番,却被李坤瑞拦住。 “这些流民,你若给银子无异于让他们生死决。只会引发更多的血腥。” 若说这里贫瘠成何等模样,就连那易子而食,都是有的。满目疮痍,只让人心生怜悯。 不是晋国君主无情,坐视不理。要怪只能怪这些曾经从雍州走出去的那些富人们,他们原本也是一介布衣,只想靠着辛勤劳作换一家安乐。 但雍州卖出去的粮草渐渐利润丰厚,多少人都红了眼。除却交上去的官粮,不少人都在私底下偷偷的种植作物。 这才导致那土壤贫瘠啊!若人民脚踩之地都是松松垮垮,何来安定?只需一场暴雨,这雍州就会成为水灾祸乡。所以那些赚的盆满钵满的人,早早就离开了这,剩下的都是些贫苦人民。 就在刚刚,南宫宸一行人就看见一群人为了半个馒头哄抢。头破血流,把地都染红了,仍在争打。 四人越走越是不忍看,眼下顺着线索寻到了这儿,暂且就找家旅社歇息下吧! 第45章 莫如梦,有救? 直到找到旅社,四人已是说不出话来。那老糟烧的价,堪比金子。 一个窝窝头竟然都比得上一日的住店钱了,不过好在司徒傅玄备的碎银足够,也没难倒众人。 李坤瑞找店小二打听,为何此地不整治一番。听完小二的话,可是要气死了。 晋国君主岂不知此地贫瘠,民不聊生?按年按月都在往此地拨救助金,但那贪官如同蛀虫一般,着实可恶! 说修河渠,垦荒田,到头来只是那些官的后院越发欢乐,人民生活丝毫没有改变。 若上头派人来查,这些贪官可就能好好演戏了。将自家的家眷都派出去,假装一副施舍穷人的模样。 待到查完,还会把给出去的银子变着法儿要回来!哄抬物价,强买强卖。若不是这些官兵,这里的物价又怎么会这么贵呢? 连雷志佑听着都嗷嗷叫起来,说要去杀了这些贪官。但店小二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位客官,有不少侠义之士,都说过这话,可有多少人,都躺在了金山银山中?且不说客官你武艺多么高强,就算那贪官死了,还有下一代贪官。” 说来也是,现任官一死,接任的可就又可以向朝廷申请资助金。毕竟人死了,塞什么名堂都可以说过去。 这四人对视了一眼,看样子这件事还是要仔细查探一番。晋国人口一事,在这儿还得慢慢查探。 不过说道人失踪,店小二可就精神起来了,说这都是这里闻名的医生,他就诊免费不说,医术更是高明,将多少将死之人都救了回来。 传说那些活过来的人,力气可以跟牛相比,跑起来与那些酒饱饭足的人无异。所以多少人活不下去的时候,都会去找那位名医。 听到这儿,南宫宸似乎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让小二下去。示意几人凑近些,低声说道:“这事不简单。很有可能与前些时候烈火堂的蛊人有关。” 雷志佑不解:“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与这名医有关?” “我曾经看到我师父的藏书,里面关于蛊人一事,最开始就是这般,再怎么毫无生气的人,被种下蛊虫之后,都会活力焕发。因为蛊虫需要宿主的精血,自然会让宿主得些好处。这与那些赌博的无异,刚开始给你些甜头,最后越陷越深,发觉时早已脱不开了。”南宫宸神情严肃的说道。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难办了。当初在烈火堂的那蛊人,可不好对付。”李坤瑞说道。 “的确,若是那些人,只怕得把我们师父喊来。只是雍州这片地上,能武之人那是少之又少,我们小心行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南宫宸铁了心想查清楚这件事。毕竟当时那些村庄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 此时此地,晋国某地的府邸里。一青衣女子跪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一位老人。不过那老人此时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最终,他咳嗽的说出一句话:“去吧!注意安全,若事情有变,即刻抽身!不可多留!” “弟子领命!”那女子起身,转身离去。拿着一柄剑,剑身在昏暗的房间折射出祖母绿一般的寒光。 此时的医宗,却是不太平。洛楚天罕见的发起了脾气,开始视察那些医宗弟子收集来的草药。 “年份未到!便强生摘下,药性退却多少不说,就是保存都极费人力!” “摘的是什么?野花?下次看清楚!” 一声声怒吼徘徊在房间,房门外的弟子们那是动也不敢动。平日里宗主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为何今日如此暴躁? 其实也怪不得洛楚天,紫眸再现,本就是让他心生惶恐。生怕自己再次眼看着生命在眼前流逝。但自己几日下来的查询,却是毫无结果。纵使自己这些年的经验,也做不到根治。 若莫如梦是男子,倒是有种剑指偏锋的办法,便是强行入境。如此一来,还可借助紫眸带来的冲击,一举入境。 但可惜就可惜,莫如梦是女子。身体素质在这些年紫眸的折磨下早已脆弱无比,脉络已然纤细,强行入境只会引发血气翻涌,活生生的爆体而亡。 此时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洛楚天已经烦躁了数日,今日总归是忍不住,开始宣泄。 但在一通发火后,那股无力感还是涌了上来。洛楚天,一代医宗宗主,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洛温蔺此时过来,陪着自己的哥哥一起坐下。在外人看来,自己应该是那种毫无奋进心,一个性子潇洒的人。 但谁又知道,自己本是雄心满满的,可是自幼自己的哥哥,无论在哪方面都比自己强。 比自己强也就算了,还处处替自己着想,曾经医宗有场年轻人的竞争赛,毫无疑问最后是他与哥哥一决高下,可哥哥偏在配药上面出了差错,让自己得了第一,以自己哥哥的本事,怎么会在配药上面出错呢? 洛温蔺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从此医宗洛楚天的身边,总有一个纨绔的身影,可就是这道身影,陪了洛楚天良久。 看到曾经天之骄子的哥哥,现在颓废成这样,洛温蔺也不是滋味,他这些天也在寻找方法,自己女儿对这个娃娃尤为在意,自己也是想破了头皮,才微微有些思绪。 “哥,我倒有个不成熟的办法。你愿意试试吗?” 一句话把洛楚天从颓唐的状态拉了回来,洛楚天赶忙问道:“什么方法?” “入境吧。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洛温蔺说道。这句话却让洛楚天自嘲的摇摇头。 “你哥我何尝没有想过?但那妮子你也看了,经脉太过脆弱。入不了境。” “如果说将真气流转,封存在隐脉中,也可让她多活些时日,至少这段时间,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洛温蔺提出的这个方法,洛楚天不是没想过,但将真气流转,封存隐脉,可不是说着那么简单。 光是对于封脉一事,就要自己和一武功高强的人联手,一起施针,这还不是最难的。因为强行流转真气,对于被施针者带来的是莫大的痛苦,若没有冰雪草加以麻沸散,只怕莫如梦会活生生疼死在手术上。 第46章 阻止任务 “你这妮子,不好好休息,跑来这儿干什么?”洛楚天皱着眉头说道。 莫如梦却突然跪在地上,此般大礼让洛温蔺都赶忙起身,上前扶起莫如梦。可是莫如梦似乎铁了心,任凭洛温蔺怎么扶,也不起来。 “请医宗宗主施针!”莫如梦抬头,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又让洛楚天回到了以前。 若是她,也会这样吧!宁可做一段时间的普通人,体会这世间冷暖,也不愿在病榻之上,日复一日的等待死亡。 洛楚天闭上了眼,一滴眼泪滑落下来。终是应了下来,“你这些时日就好好休息,我来着手安排。” “谢谢宗主!”莫如梦谢着,因为身体原因,她只能习些轻功,但现在有一束光亮照了进来,她怎能不珍惜! 洛温蔺叹了口气,自己似乎救了两个人,可好像又害了两个人。 冰雪草可不太好拿,那冰雪草生长在天宸教附近的雪山悬崖之上,据说生长之地常年无光,以至冰雪草成了至阴之物,但就是借着这股阴冷气息,可止痛凝神。 洛楚天还打算自己亲自去,萧冠宇和张筱桐听闻,自告奋勇的接下来了。 萧冠宇倒是第一次自己接任务,以往都是师父师尊派任务。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看着莫如梦似乎很兴奋的模样,自己也会为她开心。 似乎自己的心,也不在那么幽闭了。 但还需要个武功高强的人,来阻挡流转真气时候的反压。洛楚天没办法,只能找到了四海城。 聂双倒是想来帮帮自己的徒弟,但是齐敏却先行跟洛楚天走了。聂双与几位城主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提升自我,再战卓绝一榜。所以聂双也是摇了摇头,自己开始闭死关了。 此时萧冠宇与张筱桐一如前些时候,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在去往天宸教的雪山处。但此番前去,还是凶多吉少啊! 再看这大梁境内,虽说晋国涌进来的人流并未挑起事端,但皇帝南宫摩依旧是放心不下,特意认命禁军领军叶霍日夜巡视,以备不测。 此时阎浮殿的大殿内,一群黑衣人跪在地上。他们面前那人正是苏厉,自家大哥最近也是不见踪影,自己还得把着这么大的宗派。好不容易送上来的丰厚酬金,岂有不接之理? “都清楚了吗?” “明白!” 齐声说完,黑衣人都是运起轻功,转身离去。若俯瞰他们前往的路线,不是雍州又是何地?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要在雍州,开始蔓延。 此时南宫宸一行人趁着夜色昏暗,潜入了当地知府家中。 据说这知府便是那地头蛇,天高皇帝远,这知府在这儿也是横行霸道,逼良为娼。 原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贪官,但在那几名小厮从堂后拖出几具死尸的时候看来,事情不简单。 李坤瑞与南宫宸对视一眼,也算确定了一件事。蛊人之事,定与这雍州有关! 只因为那些死尸体色青黑,根本不是饿死,而是活生生毒死! 趁着几名小厮埋尸体的时候,李坤瑞轻跃下来,打晕了他们。三人这才下来,一并查看尸体。 只是这尸体,相比于前些日子的村里,还要令人作呕。 李坤瑞轻轻用棍子掀开那些死尸的衣物,在那破旧的衣物下面,满满都是渗着黑血的窟窿。几人的瞳孔放大,死前看样子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几人还打算再查探一番,但知府里怎没有巡夜的小厮?几人只能退了出去,再议对策。 “如此一来,应该就是这样子的了。看样子那些养蛊之人,觉得那些村子快要暴露,大梁境内也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实验点,就在这雍州,抓人实验。” 李坤瑞思索片刻,“如果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可就没这么大魄力了。顶多算个办事的。这些天晚上我们轮流盯视知府的动向,看看是谁与他接头。” 南宫宸表示认可,雷志佑刚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睡觉,三个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雷志佑,让雷志佑迈不开步。 “不是,第一晚上就没必要了吧!刚刚他们还在实验呢,说不定不是今天呢?”雷志佑还想推托,但碍不过几人的眼光,只能自己一个人瞪大了眼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苏桓这个时候却是不太好,师尊在十几日前突然书信传来,要他前往晋国,此时的苏桓还未寻到师父,就已经被人盯上。 那群人武功还不赖,几日的追赶下来,苏桓身上多了很多细微的伤口。虽说不致命,但也是阻碍了苏桓诸多行动。 眼前的小木屋在苏桓眼中急剧放大,他刚刚中了一箭,那箭上涂着的软筋散让自己的行动越来越迟缓,只差几步的距离,可苏桓实在是迈不开步子了。 几阵破风声传来,是那背后之人放出的暗箭。苏桓闭了眼,此时涂金疮药的力气都没有了。师尊,徒儿无能。 但有一股更猛烈的拳风,从苏桓面前擦过。只是那劲风,就将那几只箭羽阻下。 此时小木屋里缓缓走出来一人。那人眉色如霜,一看便是风烛残年之人,可那拳风却丝毫不弱。 他的左袖空空如也,刚刚那一拳,只是他残余的一只手打出来的,倘若双拳健在,又会是怎样的威武! “为师平日里教导,你是丁点儿未记!”那人一步一步,渐显容貌,鬓发斑白,一道刀疤赫然在脖子上狰狞! 苏桓这时也顾不得全身的无力,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徒弟无能,愿师尊体谅!” 那老者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影,背后那片树林里却传来了好几声的惨叫。 待到那声音渐渐减弱,老者也是开口了:“还算不错,至少没成一具尸体。”淡淡的将药丢给苏桓,等苏桓运气之后,也给了他一个任务。 “你那弟弟,接了个不得了的任务。派死士保护雍州知府,他可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你要前去阻止你的那些手下。若是我传书信,太容易暴露。你亲自去阻止!” 第47章 大战在即 “师尊,这拿钱办事,何谈不妥?” “保护知府,便是与那杀知府的人为敌。如此一来,你的阎浮殿,可就跟那小小的知府绑在一起了。此事你帮任何一人,都不是良策。唯有岸上观火,坐观虎斗。” “弟子领命!” 苏桓也不多留,按照平时自己的行事风格,那些手下此时估计已经到了雍州,也是在等待对方出手,自己可不能怠慢! 那老者望着远去的背影,满眼怀念,最后也是自己蹒跚的回了木屋。 司徒傅玄此时看向手上的情报,摇了摇头。此人向阎浮殿出手,可不是好算盘。不过在晋国这般猖獗,雍州,自己也该去一趟了。 望着门外守了半夜的女子,司徒傅玄第一次有种不想逃避的念头。 走出门外,把身上的披风给女子披上。细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女子,她看着肩膀上还略带余温的外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司徒傅玄此时开了口:“你若真心,在此地等我。不出一年,我来寻你可好?”温柔的话语让女子羞红了脸,但还是疑惑:“你有什么事?我怎么不能陪你?” “雍州有点儿岔子,我得去一趟。那里地险人恶,你一女子,终是不妥。” “那我在这儿等你吧。” 次日清晨,一辆素洁的马车,缓缓出发,目的地就是雍州。 此时女子在断云庄,那哀嚎连天的声音让女子实在受不了。上去摸了摸妹妹的头“乖!我过些时日就回来。你这些天也别怠慢了武功。” 自己总是以武功可以保护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妹妹,但只有自己知道,习武只是为了报仇。 但此时,还是先去陪着他吧。一副柔弱的样子,自己也不放心。 于是前往雍州的地方,又多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知府的府里,时不时就有人从后门被送进去,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再活着出来过。雷志佑很疑惑,这个府这么小,是如何将那些人源源不断的送进去的? 就算这在不断断的运出来尸体,也对不上数。时不时就少了个人。 雷志佑把现象告诉了三人,南宫宸沉了沉声:“看样子还是得进去打探一番。寻个机会,我悄悄潜进入吧。” 四人开始查探府里的地形,虽说这几日的盯梢让四人对地形大致了解,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暗门暗道。若就这样瞎摸着寻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在买通了一个看门婆后,南宫宸终于易容成小厮,进入府里一探究竟。 这知府也不是没脑子的,南宫宸好几次都差点儿露出马脚,好在有惊无险。 终于在层层考验后,成功打入内部。至于剩下那些苦命人送来的孩子无一例外的暴毙了。 南宫宸本想伸手救下,但如此一来只会打草惊蛇。无奈之下,只得在心里默默说道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就帮你们报仇! 终于在某一个晚上,南宫宸替知府去野外接下一只信鸽。这信息传递也是难以发觉,通信的信鸽往往是在野外的。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四人这些时日的看守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结果。 那只信鸽的信上只是写了一句: “实验初成,仍需大量百姓。” 南宫宸心里思索到,看样子知府府里定有暗道,白天那些进去的人大抵都是顺着这条暗道进去的。 南宫宸将信纸交于知府,知府心里在思索着,已经过了些时日,这个人,也用不得了。在南宫宸转身的瞬间,知府眼里透露出阴桀。 既然不够,就拿这人添个数吧! 南宫宸的房间里,傍晚时分,本应是这些家仆歇息的时候,但南宫宸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前有人在来回走动。 那人似乎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熟睡,接下来就捅破了窗纸,往里吹入一股粉末。 南宫宸连忙用水打湿衣物捂住口鼻,待到一会儿,门吱呀打开。 此时南宫宸像是睡死了一般,那人上前特意试了试,嗯,睡死了。就用麻袋装起南宫宸,叫来一人一起扛走。 这两个人没发现,在那床底下,用红瓦勾勒出了几字。原来南宫宸怕今晚未与李坤瑞一行人见面,让三人担心,特此留下了记号。 在麻袋里的南宫宸只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还不如自己吸了那粉尘睡觉。走了良久,两个人还没有走到。但那气喘吁吁的声音回荡在墙壁周围,也说明了这条暗道深幽远长。 终于,两个人停下来脚步。还有人在那儿守岗。 “哥俩这是又收获了?” “哪儿能啊,这人知道的多了,主子特意吩咐送来。” 倒是好狠的一个主儿!南宫宸紧闭双眼,努力装作自己熟睡一样。大抵是几人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也并未过多检查。把南宫宸抬到一个石台上就走开了。 南宫宸此时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这里少说也有数百座石台,有些是空空的,但上面的血迹已经渗到石头里。有些却只有一些断臂残骸,剩下健全的人,也是睡得昏沉沉的。 南宫宸此时听到前方石道里传来阵阵惨叫声,也顾不得多想,起身就去查探一番。就刚刚看来,此地的把守力量很弱,他也可以暂时潜入探查一番。 但此时此地,一玄衣女子也在赶来的路上。她打晕了看守暗道的家仆,一步一步小心的走着。 此时知府府外,多了不少黑衣人。他们的匕首刀剑在月色下闪烁,似乎在警告一些人。 李坤瑞随即发现了不对劲,知府以前都未曾有过这等重兵把守。莫不是师弟出事了? 仔细想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李坤瑞转身回到旅社,叫醒了谭韵儿雷志佑。谭韵儿一听南宫宸出事,差点儿拎着枪就走了。 好在李坤瑞觉得不太可能这么快露出马脚。几人打算先行试探一下这些守卫,谁料还未进知府府门,一只小箭就朝着李坤瑞几人飞来。 李坤瑞提棍拦下,那小箭插在地上,地上瞬间黑了一些。 “小心!这箭有毒!”李坤瑞急忙让两人后退。 远处一道黑影此时也在急忙赶来。 一定要赶到!那人心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第48章 八卦心门诀 此时南宫宸寻着那惨叫声走去,昏暗的灯光下正好完美隐匿了他的身形。他远远望去,只见那石台上,躺着一名孕妇,此时她临近分娩,但旁边那人却在开膛破肚,似乎想往那肚子里倒入些什么。 待到南宫宸看清那瓶子之物,却是十几只黑色的蛊虫!此时南宫宸也不顾自己的目的,直直一掌拍了出去。 “你连妇女都未曾放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南宫宸的玄功刀,以掌为刀,虽说没有荡起阵阵劲风,但也足以杀了眼前的人! 那人面色饥瘦,一看就是个病秧子。南宫宸本想一掌解决他,赶紧救下孕妇。 但那一掌下去,却让南宫宸觉得手掌心生疼。他这时才发现,那人现如今的肤色是青铜色,浑身上下仿佛是青铜铸就。 他笑了一笑,嘴角的裂痕仿佛是厉鬼索命。 “这么快就寻死吗?” “你的口气不小,跟你这个人比起来倒是反差极大。” 南宫宸急急退后,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一决胜负,刚刚那一掌只是为了转移那人的注意力。此时孕妇已经因为失血开始颤抖,再拖下去只会失血而亡! 突然,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但过了一会儿,就没有声音。那人依旧笑着,仿佛笃定今日南宫宸会死在石台上一般。 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如同银铃一般,那女子拎着一柄青色的剑,出现在两人面前。南宫宸与那女子都惊了。 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子,不是烈火堂的雷慕涵还能是谁? “不管这么多,现在我先拖住那人,你带着这名妇女先撤!”南宫宸不废话,又是一掌打了出去。虽说不知此人为何如同铜墙铁壁,但南宫宸不信,自己还打不烂他! 雷慕涵自然看见了那女子的痛苦状,她上前抱住妇女就运起轻功离开。那赫然的伤疤让她自己都倒吸了口凉气。 此时妇女已经晕了过去,若不及时送医,只怕是一尸两命。雷慕涵极力运起轻功,全力前进。南宫宸这个时候才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勤练玄功刀。此时古剑自然不可能在身上,傍身的功夫可没剩下什么了。 几掌下去,南宫宸都要龇牙咧嘴了。那人却仿佛嘲讽一般,站在那儿任凭南宫宸击打。雷慕涵这时好不容易逃离了暗道,但知府府外却传来了打斗声,雷慕涵本想趁乱走人,但一声怒喝留下了她。 “哼,就你们几个,一起上啊!”雷志佑此时的左袖已经裂开,好在并未受伤。但这些人也是十分难缠,一身轻功实在是难以捉摸。 此时谭韵儿渐渐有些不敌了,她会的只有一身枪法。但胜在近战弱在远攻。黑衣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破绽,开始远处集火谭韵儿。 眼见着那小箭极速在谭韵儿眼中放大,来不及挡下,就被一柄剑拦了下来。剑色青铜,剑锋如雪,剑名,青霄。 此时那道倩影,却来不及耍帅,怀里的妇女已经失去了应激反应。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黑衣人们刚想再次动手,远方传来一阵隐晦的哨声,让他们止住了脚步。 那男子紫衣赤眉,喝道:“住手!” 黑衣人便一并退了回来,但目光还在盯着李坤瑞一行人。那苏桓看到雷慕涵怀里的妇女,瞳孔缩了缩,就要上前帮忙的时候,李坤瑞一棍拦了下来。 “你若继续拦着,这人就要死了。”苏桓淡淡的说道。雷慕涵此时也找不到郎中,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苏桓此时蹲了下来,怀里像是百宝囊一般,瞬间地上铺满了草药。 从怀里拿出一柄小刀,此时也来不及消杀细菌,随口一口雄黄酒喷了上去。苏桓竟打算直接破膛开肚! 想来也是,此时若让这名母亲分娩,或许还未用力就已经血崩。只能如此了。这一众黑衣人与李坤瑞一行人就站着,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 相比于府外,府内可就太糟糕了。此时的南宫宸,喘着大气,心跳止不住的极速。此人不比聂双,聂家主是难进六尺之内。但此人真如同王八一般,怎么打都毫无反应。 我该如何是好?南宫宸细细回想,他想到当时群英宴上,雷老爷子一记幻阴指,生生打死了一人。 眼下自己也不会幻阴指,至阳至刚之武功,只有那门了。 南宫宸开始左手做诀,似乎在运起什么厉害的武功。那人现在心里的自大感已经到达了一种极点,以至于就站在那儿等着他出手。 南宫宸的额头上出现大豆般的汗滴,此门功夫太过深奥,他调动全身真气,也只能勉强运功。 好在他也曾钻研过这本秘籍,也摸清楚了一点门道。不出几时,周遭的气息似乎阴阳调和,似成大平合成之势。 渐渐一个迷你的八卦出现在南宫宸面前,此时的八卦与当日谭鄞的八卦相比,小了太多。 但现在,足矣了。南宫宸一掌推出,道宗少有人习成的八卦心门决,竟在此时,慢慢露出峥嵘! 那八卦此时在那人眼中急剧放大,最终没入了那人的身体里。只见那人突然七窍流血,黑色的血滴在地上,渐渐的身体开始膨胀,最终炸裂开来。 一滴血溅到了南宫宸脸上,缓缓擦拭掉,南宫宸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走出去。 此时府外的苏桓,正全神贯注的在为女子接生。随着一声弱弱的啼哭,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苏桓望着自己怀里的小生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雷慕涵提醒妇女的伤口时,才把苏桓从发怔中拉了出来。 此时他也不能使用金疮药,这样一来只能加速女子腹部的疼痛感,顾不上多想,苏桓连忙将几棵草药放入嘴中嚼碎,在涂抹在妇女的伤口上。 这时的南宫宸,也慢慢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妇女已经无碍,南宫宸也是松懈了下来,紧接着一股无力感就涌了上来,倒向一边。 第49章 困势已成 如何破解 谭韵儿赶忙去接,但还是不确定南宫宸此时是什么情况。苏桓盯着眼前这个人,轻声疑惑道:“摄政王之子?” 本以为无人听到,但李坤瑞此时眼神突然凌冽起来。师弟的身份若是暴露,恐留大患。腰间的追云棍也发出颤鸣。 苏桓笑了笑:“不必紧张,你我虽不是一路人,但也不是敌对关系。这位少年郎应该是刚刚用了什么不得了的武功,此时力竭晕了过去。诸君,就此别过!”说完便与那众人离去。 雷慕涵此时也不知这妇女的来处,便一并带到了旅社。这下雷志佑可就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追问不停。 雷慕涵可不敢多说,自己师父那古怪的脾气,说出来只怕是又要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了。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夜也深了,几人这才入睡。 此时远处的小木屋里,知府正从床榻上缓缓起身,床上的人儿已经睡去。正打算打道回家的知府,却被匆匆赶来的家仆拦住。 得知今日在自己府内发生了打斗,知府也坐不住了。自己在这儿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年两年,若说有本地人敢动手,可就不太可能了。 细想一下,知府还是写了封信,亲自绑在信鸽上面,传了出去。 第二天的清晨,南宫宸这才醒了过来。昨夜那一掌,虽然用尽了自己的真气,但也给自己带来了冲击瓶颈的些许契机。 但雷慕涵可就愁了,自己这次来。就是奉了师尊的命令,彻查此事。但知府这个地方,怕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如此一来,五人都陷入了僵局。 但旅社外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行来。车里的人挥舞着扇子,好不惬意自在! 就在几人商量下一步如何进展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雷慕涵当即准备一剑刺去,但被李坤瑞拦了下来。 晋国的太子,司徒傅玄。此时的司徒傅玄一脸得意,让谭韵儿都忍不住想上去打他一拳。但接下来司徒傅玄的话,彻底吸引了几人。 “在这儿静候五日。五日之后,我带你们去查探此事。” 李坤瑞淡淡说道:“殿下前些时候还想杀了我们,现在会这般好心?” 司徒傅玄摇了摇头:“若想杀你们,昨夜府外我就可以命人放箭,绞杀叛贼。” 这样看来,知府府里也是有着司徒傅玄的眼线。几人对视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 司徒傅玄彻底黑了脸:“你们真是少年郎?这般多疑的性子。” “但眼下,殿下还未说你帮我们的目的。”南宫宸一针见血,如此重要的情报,按照司徒傅玄的做事风格应该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简单,目的,晋国也是我未来的根基。此时不早些除却后患,难道真等他们成长起来,好给我一记重刀?”说完司徒傅玄就走了出去,还剩五日,自己也得着手准备了。 五人也是在互相商量着对策。殊不知窗外的木栏上站着一紫衣女子。此行危险,红色未免太过招摇了。 那雪山,名为暮雪群岚。远远望去,凯凯瑞雪纷飞,倒是难得的美景。 此时萧冠宇和张筱桐也是来到了天宸教的殿堂里。因为四海城的组建,天宸教也在重新搬迁,但天宸教毕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以具体搬到何处,也没人知道。 萧冠宇两人坐下喝了杯热茶,就打算出发了。师妹病情不可等,得赶紧行动。 可还未出门,天宸教的弟子就拦住了两人,这草药可没这么好找,此时也是即将转夜的时候,此时摸黑上雪山,无异于找死。 说完那弟子还给了两人一柄锯齿状的小剑,说此地常有群狼出没,因为久久没有尝到过血肉,也是愈发凶残起来。 曾有一名弟子贪玩,结果第二天一众人就只找到了零碎的衣物。 那雪狼据说皮糙肉厚,极为耐寒。这也导致雪狼成为了这暮雪群岚的霸主般的生物,唯有这等锯齿状的小剑,才能伤到雪狼。 没办法,看样子只能明早早些行动,这样也安全一些。于是两人就这样歇下了。 但在大梁,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庄,又是惨遭血洗! 与前些时日的蛊人不同,此次的村庄可谓是惨不忍睹。就连尸体都被烧焦的不可辨认,巡捕来了也只能清点人数看是否有人生还。 总归是没人活下来的。 小木屋,一个麻袋里,在不停的翻腾,似乎是动物,可传来的呜呜声,却告诉别人里面是活生生的人! 此时麻袋被打开,那人惊慌失措的望向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窗口传来了丝丝亮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面前坐着一个人,很满意。 “不错。这般容貌,甚是相似!来人!给我好好教教他!” 不顾那人说着一口地道的农村话,就来了几人把他拖了下去。不久就传来了惨叫声,连绵不断。 次日,萧冠宇和张筱桐披上了大衣,开始往深山里走去。据说这冰雪草生长在至阴之地,想必就得往那般太阳都不曾照耀过的地方去了。 在暮雪群岚上,落下的,除却雪花,便是那凝结的冰雹,一点一点砸在地面上,奏出某种属于自然的韵律。可惜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的最佳时间。 眼前缓缓出现了一只雪狼,那雪狼的左眼似乎瞎掉了。但那股血煞的气势,丝毫不减。 不妙!萧冠宇心里暗道。 的确不妙,雪狼群居,一只狼王先行,身后群狼随至。前方雪山似乎都被那群狼的步子震得颤抖起来。 直至整个狼群,出现在两人面前。百余来只的狼群,只怕是狮虎都会绕道而行,更何况是雪狼呢? 但这条路也是必经之路,天宸教的弟子说过,从此山左边而进,入悬崖,即可看见冰雪草。 那头狼喘着热气,眼前的人似乎就是一顿唾手可得的美味。萧冠宇捏紧了手中的锯齿小剑。 “待会儿我来拖住,你先去找冰雪草。救师妹要紧!”萧冠宇沉声说道。张筱桐本想留下来帮忙,但念及莫如梦的伤势,还是点了点头。 第50章 耍光棍 那群狼并未着急发起攻势,头狼只是慢慢的在两人的身旁兜转。剩下的一只眼睛满是贪婪。 突然,那头狼飞扑上来,准备一口咬住萧冠宇的小臂,但萧冠宇提手挥剑,那剑只是堪堪擦破了些许狼王的皮毛罢了。 狼王渗出来的一点血迹,反而让这畜生的天性得到进一步的释放。随着一阵狼啸,群狼开始把两个人围攻起来,打算活生生困死二人。 “走!”萧冠宇大喊一声,随即与那冲上来的狼王厮打在一起。张筱桐也在寻找时机,伺机突围。 那狼王瞎了一只眼,自然视线有所减弱。看不清萧冠宇袖中那一丝寒光。萧冠宇面色一冷,既然你已经瞎了一只眼,就再瞎一只吧! 萧冠宇抬臂阻挡,正中狼王下怀。此时的狼王刚想一口咬上去,但牙齿似乎被冻住一样,再怎么也下不去口。 原来萧冠宇袖中的暗箭,不知何时已被萧冠宇插入了狼王口中。 萧冠宇右手一挥,寒光带着血花,在落雪里额外耀眼。那狼王另外一只眼睛,被萧冠宇生生划瞎! 狼王此时怒了,视线里慢慢的都是红光,随后便彻底看不见了。伴着狼王那一声怒吼,群狼也发起了攻势,一只只轮番攻击萧冠宇。张筱桐趁乱突围,赶忙寻找冰雪草。 走了几里地,张筱桐才看见那悬崖。那悬崖说是万丈深渊也不为过,似乎是被巨人一斧劈开,颇有割宰天下之势。 但张筱桐此时来不及欣赏,萧冠宇不知可以撑多久,自己得赶紧找草药。 随手拔剑,插入那三尺寒冰里。张筱桐简单的做了个绑绳,从崖边一跃而下。 耳边的风声像是厉鬼索命,脸上的冷风似是冰霜风刃。张筱桐的眼神在那漫天雪花里拼命的搜索,那冰雪草与雪花并无两样。所以需要细细辨别。 终于在那峭壁之下,发现了两朵正在盛开的冰雪花。冰雪草便是冰雪花的枝叶,但冰雪草也是难得药物。在止血方面堪称一绝,张筱桐来不及多想,就把两株冰雪花一并摘了下来。 随即立马上崖,此时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也不知道萧冠宇怎么样了。 等到张筱桐跑回先前的地方,却看见一群雪狼正在啃食一具尸体,因为距离太远,风雪又掩盖了些许视线。 张筱桐的手瞬间就捏紧了,刚想拔剑把那群畜生宰了。却又一只血淋淋的手,拦住了她。 “我没事,那是狼王的尸体。怎么样,冰雪草找到了吗?”这时的萧冠宇,身上早已是衣衫褴褛,浑身的鲜血也叫人看不出来伤势轻重。张筱桐点了点头,“拿到了。” “那就好....”萧冠宇似乎是听到了自己遗愿已成,一下子栽在地上,不省人事。那冰雪瞬间被染成了红色,张筱桐才发现,萧冠宇的后背,竟被咬的血肉模糊! 那群狼只顾着啃食肉,并未注意到两人。张筱桐此时也得顾着萧冠宇,只能慢慢的把他拖到一个地方暂时歇歇。 此时的萧冠宇背上血流如注,若不及时止血,只怕还没走到天宸教,就已经死了。 止血,止血。张筱桐此时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对!冰雪花! 张筱桐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摘到的两株冰雪花,但她从未学过如何使用。看着萧冠宇脸上渐渐消失的血色,张筱桐咬了咬牙,直接把冰雪花塞进嘴里,咀嚼成药泥,再慢慢涂抹在萧冠宇的后背上。 那冰雪花在嘴里,似乎是千年寒冰,冻得张筱桐牙齿生疼,可萧冠宇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张筱桐只能忍着牙齿的冰痛,一点一点咀嚼。 好在冰雪花的止血效果很好,随着背上慢慢结成了血痂,张筱桐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是那冰雪花的副作用。 冰雪花虽说是止血一绝,但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也无人敢用这草药。 不仅仅是因为这种药物难得,更是因为这种药物,常人受不了它的副作用。食下冰雪花后,就连习武之人,都需要炉火暖手,温浴许久。 若常人用了这药,只会硬生生冻成一具尸体! 张筱桐发现萧冠宇的脸色不但没有转好,反而紫了起来。浑身也开始打起了哆嗦。用手一摸,如同冰一般。这个时候,叫张筱桐如何是好?可望着萧冠宇那痛苦的样子,张筱桐还是于心不忍,上前抱住了萧冠宇。 在冰冷里突然来了些温热,萧冠宇自然觉得舒服多了。慢慢的,萧冠宇的意识渐渐清醒。可,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己正在紧紧抱着张筱桐。而张筱桐此时也浑身打颤,因为先前实在是太冷了。 张筱桐发现萧冠宇醒来,一张俏脸顿时羞红。恼怒道:“既然醒了,还不放开?” 随着萧冠宇松开双臂,张筱桐这才腾出手来搓搓手暖和一下。但女孩子家,自然没这么好容易就把这件事翻篇。张筱桐佯装凶狠:“刚刚的事,不准说出去!” 萧冠宇笑了笑,“嗯!谢谢了,刚才。”顿了一下,萧冠宇在松开的时候,心里第一次有了失落。不过眼下,也得赶紧回去了。 待到两人回到天宸教,这时候萧冠宇背上的伤才得以处理。重新整理行李,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医宗。 两日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在雍州的五个人每天都是大眼瞪小眼。 要说雷家兄妹,还可以叙叙旧。南宫宸与谭韵儿,每天也习惯了你追我打。这下可好,李坤瑞每天盯着自己的追云棍,也不知道干什么。 可不是耍光棍吗?这兵器。 总算是到了第五天,这天的司徒傅玄,没有坐马车,但还是拿着把玉扇,悠哉悠哉的站在那儿。挑了挑眉就示意几人走啊走啊。要是换了别人只会以为这是哪儿来的纨绔子弟。 顾不上那么多,五人跟着司徒傅玄,来到了郊外的一处荒山上,此地放眼望去,连一棵完整的树木都没有。可见此地的贫瘠! 一行人就这么等着,那儿的亭子下,终于来了个人,臃肿的身形,贼眉鼠眼的模样,就是那知府没错了。 第51章 鬼宗前任宗主 离韫 那知府来的时候还在左右打量,看有没有人跟来。等到确认没人后,知府才吹起了怀里的一支笛子。 那笛子却没有声音,等过了会儿,知府只是眨了眨眼睛,一个黑衣人就闪瞬而至。吓得知府连忙跪在了地上。 “大人...小的办事不利,还望大人给小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机会?我没有给过你吗?连个小小的知府都守不住,你还是别活了。” 说完那人就要动手,但知府此时说了一句话,让那人住了手。 “大人!小的知道大人来雍州找的是谁!小的可以搭线!” “哦?你知道我找谁吗?” 知府额头上突然多了些冷汗,似乎这人的名号出说来就会死了一样。他紧紧张张的说道:“前任鬼宗宗主,离韫!” “很好,没想到我费尽周折,居然在你这儿找到了。说吧,何日带我去见?” “大人,给小的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就可以了!” “好!那就七天!”说完那黑衣人就消失不见,留下知府在那儿擦着汗。 可五人还是不解,离韫,是谁?司徒傅玄得意的说道:“怎么,这离韫你们都不知道?还是我来说吧!” 那离韫,本是鬼宗前任宗主,座下就培养了三位传承弟子。一位是当今鬼宗宗主,姓周名廉,第二位便是鬼宗的底牌,江湖人人知晓的陈老。那第三位,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鬼宗除名。 鬼宗虽说好奇门歪法,但也有底线,这第三位弟子因为触及底线,所以早早的就被除名在外。 那离韫,不说一手培养了鬼宗如今的几位厉害人物,更是在蛊术上面,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传闻就连离韫迎面走来,掀起的微风,都是不能大意的。此人不喜名利,所以隐退之后,谁也不知晓他去了何处。 但看来这知府,也是厉害,就连司徒傅玄都未曾想过这离韫,会在晋国安身。 一切就等七日之后,离韫现身吧。 转眼就到了约定之时,南宫宸一行人跟着那知府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木屋里。那黑衣人早就走的不耐烦了,催着让知府进去把那人喊出来。 知府吞了口口水,还是咬咬牙走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响,黑衣人刚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砰”的一声,一具尸体已经被扔了出来。 细细看去,那尸体面色如常,一点儿都不像是死人,就连黑衣人都是查探了脉搏之后,才发现已经死了。 这人,不是知府,又是何人? 黑衣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自己武功算不上顶尖,但也没谁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于无形。看来这离韫,是个硬点子啊! “怎么,来找老夫,怎么不敢进来?”苍老的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可黑衣人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极速后退。下一秒,那木门就被冲破,一丝微乎其微的黑血,从黑衣人脸庞擦过。 黑衣人喘着大气,刚刚若沾上那滴血,自己怕是早就死了。紧紧盯着前方的黑衣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一只手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老夫面前耍?”不等黑衣人做出反应,老者的袖口就冲出一个小东西,活生生从黑衣人的脖子破口而入。 黑衣人似乎全身都在被撕咬,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直到最后,断了气息。那小东西才从黑衣人的尸体里爬了出来。 离韫的眼神缓缓扫过几人的地方,南宫宸一行人大气都不敢喘。离韫扫视一番,又回到自己的木屋里。这下几人才长吁一口气,接下来的线索,大抵是都要断了吧。 几人来这儿,也只是看到离韫,别无进展。几人打算回到旅社再作商议的时候,才发现这时候这片村子仿佛是人间炼狱。 那些看起来正正常常的人,一下子都像被邪魔附体,开始攻击那些村民。村民本就常年劳累,饥肠辘辘,哪儿来的力气反抗? “不好!”南宫宸说道:“估计刚刚黑衣人一死,蛊主在他体内一并被杀死了,这些被下蛊之人的蛊虫**。快!阻止他们!”说完就拿着古剑冲进人群。 其余四人杀了进去,可司徒傅玄不会武功,只能干着急。时不时还要躲避那些冲他而来的蛊人。 “这玩意儿,打不死啊!”雷志佑怒吼道,刚刚几掌打去,看似有一大片的人倒下,但很快又重新站了起来。 谭韵儿实在是受不了,随意一棍敲碎了一人的头颅,那人的尸体还直直的走了几步,就倒在地上。 不过相比这两人,李坤瑞与雷慕涵就比较得心应手了,追云棍的棍法本就传承于道法无穷,青霄剑在前几代主人手中亦是道教的象征。所以无需枭首。 “砍去他们的头颅!”南宫宸的眼珠开始渗血,意识也有些模糊,但还是拿着剑拼命厮杀着。 五人齐心,很快,这场**就被平息下来。南宫宸一只手紧紧拿着剑柄,似乎在忍受些什么。 其余几人以为南宫宸是打累了,也没在意。直到谭韵儿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南宫宸突然一剑砍来! 幸亏李坤瑞手疾眼快,一棍拦了下来。此时的南宫宸,眼珠里尽是血色,动作也僵硬了起来。一时半会,其他人也琢磨不清南宫宸是怎么回事。 司徒傅玄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不好,这位公子怕是中蛊了!” “蛊?”谭韵儿不解道:“不可能!这几日他都和我们一起,如果说他中蛊,那我们为何没有?” 雷慕涵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暗道里有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将自己都做了蛊虫的培养皿!一定是那天南宫宸与那人对打的时候,沾上了什么!” “我说,你们别,光说不做啊!我要怎么办啊!”雷志佑现在根本就打不过南宫宸,若迅雷盾在此,还能试试。现在赤手空拳,怎么与南宫宸打?他那酸痛的胳膊都得吃力的抬起来,怎么拦下南宫宸? 第52章 离韫出手 痛失古剑 可马上,南宫宸换了攻击对象,突然一剑向司徒傅玄刺来。几人还没来得及出手,那剑就已经到了司徒傅玄的眼前。 司徒傅玄哪儿会武功,连闪躲都来不及。突然,一道红色身影挡在了司徒傅玄面前,长袖善舞,杀机尽含! 袖口与古剑相撞,可这衣袖,拦不住! 司徒傅玄的玉扇,第一次被鲜血滴红。这玉扇可价值不菲,但司徒傅玄在意的,是眼前的伊人。 那一剑,斩断了她的衣袖,也斩断了司徒傅玄多年来的犹豫,女子咳着血,心想着总算护住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适合谈感情啊!雷志佑的衣袖已经被南宫宸一剑砍碎。李坤瑞与雷慕涵联手,才能勉强抵挡得住南宫宸的攻势。 就算现在挡下来了,又该如何救下南宫宸?谭韵儿脑海里拼命的搜索,却找不出人来。急得直跺脚,可也不敢上前帮忙,生怕伤了南宫宸。 不远处的木屋里,正在沏茶的老者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刹那间,小火炉被一阵劲风吹灭,再看向屋内,早已没人了。 现在的南宫宸已经无人可挡了,李坤瑞和雷慕涵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雷志佑没有办法,仅剩的地字号火药也捏在手里,蓄势而动。 就在南宫宸动手的时候,雷志佑准备一颗火雷子甩去,却被一枪劈掉。 谭韵儿出枪了,现如今,只能暂且拦下他。 若想一枪决胜负,只有那一招了。 谭韵儿紧闭双眼,回忆着在道宗,父亲的那一枪。借风起,乘风归,破风立! 陡然一枪,落叶飞花,风止风止! 南宫宸的衣服开始被划破,那枪势如疾风,一去不复返矣。谭韵儿这一枪,已然有入中玉地境之势!南宫宸提剑抵挡,仍被那一枪打飞数米远,摔倒在地。 可这一枪,伤的了南宫宸,阻挡得了南宫宸吗? 风势减弱,可那阴影之中,一双猩红的眸子,并未消散。南宫宸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那古剑愈发深邃,似乎是被触怒了一样。 四人都捏紧了拳头,接下来可不太好对付了啊! 四人的眼神慎重了起来,眼前的人衣衫破碎,可古剑上的气势正在缓缓酝酿。 试问有谁,可拦下这一剑?若非境界压制,同境界中,已是少有人可以拦下。南宫宸慢步向前,手腕陡然一震,碎天剑法,迅雷! 那古朴的剑身加上此剑法,真当如雷。雷志佑也没了法子,兄弟,醒来别怪兄弟我无情!一颗霹雳子暗射,可依旧被那一剑劈开,火光向南宫宸周遭蔓延,却伤不了他。 李坤瑞的棍法此时也无力加持,正当大家准备运起轻功暂时躲闪的时候。又有一剑,剑色如玉,剑锋如雪! 逍遥剑仙佩剑,青霄。道法证道之剑! 雷慕涵一剑刺去,直攻南宫宸的手腕,此时若卸下其兵器,局势就有所好转。但那迅雷一剑,太过难防,雷慕涵还未近身,那剑势就已然凌冽。 突然,一只枯树般的手拍了拍南宫宸的肩膀,“小娃娃资质不错,只可惜老夫与小娃娃,没那师徒缘啊!” 南宫宸哪儿听得懂,此时的他神智全无,只顾着打斗。 那老者双手一拍,先行卸下南宫宸的古剑,随即一手化针,“天冲,肩井,中府,神藏!” 几个穴位下来,南宫宸的额头突然暴起青筋,开始怒吼着,在地上不停翻滚。 渐渐的,南宫宸的动作缓慢了下来,最后在左耳里,爬出一只黑色的小虫子。老者一脚踩碎,这才化解了危机。 等到老者转身,几人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只因那一身黑衣,是白日里杀人无形的鬼宗前任宗主离韫! “几个小娃娃没必要这般警觉,若老夫想杀你们,白天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成了那片丛林的养料了。”离韫瘦弱的身躯传来沙哑的声音。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李坤瑞抱拳,刚想上前扶起南宫宸,离韫却挑了挑眉:“怎么,老夫这般救命恩情,几个小娃娃就言谢?” “不知前辈?”雷慕涵试探着问道。 “这小子的佩剑不错,老夫姑且就收下了。”离韫隔空取物,那古剑就被他攥在手里。 “不可!”李坤瑞刚想阻拦,离韫的气势陡然席卷开来,“小娃娃,还想跟老夫耍耍吗?” 那气势压的让人喘不过气,可李坤瑞还是艰难开口:“此物的贵重想必前辈也知晓,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辈?” “不错,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会再见面的。”离韫没头没尾的抛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一众人流着冷汗,大口喘气。 南宫宸还未醒来,一行人也不敢追上离韫,只能带着南宫宸先回住店,再做商榷。 小木屋里,古剑止不住的颤鸣,似乎要离开这个地方。离韫淡淡的按下它,“别急,你的主人自然会来寻你,只不过这之前,他总得历经坎坷。” 古剑没了声音,离韫端起茶杯,慢慢喝掉。 南宫宸第二天才缓缓醒来,对于昨天的事情是忘得一干二净。等到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南宫宸才想起来那一滴血。看来这蛊人着实有些厉害之处,南宫宸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古剑!”南宫宸从床上一下子起来,但因为昏睡一天,腿都是软的,南宫宸在四人面前表演了一番‘头碎大地‘。撞得南宫宸咬牙咧嘴,可还是艰难起身,打算去寻离韫。 李坤瑞上前拉住南宫宸,“现在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拿回剑。” 南宫宸执意要去,还不让四人跟着,李坤瑞是怎么也放心不下。雷慕涵安慰道:“应该没事,他也不像鲁莽之人。” 等到南宫宸找到那间小木屋时,桌子上已经有两个茶杯了。离韫笑了笑:“老夫还以为你这小娃娃得过个三四天才能醒,现在看来,老夫是低估了你。” 第53章 手术开始 “说吧,要我做什么事?”南宫宸说道,离韫也不惊:“老夫我救了你一命,你就算再怎么轻狂,也得坐下来喝了这杯茶,再跟老夫说话。” 南宫宸也不惧,直接喝下了那杯茶。离韫总算有些诧异:“怎么,不怕老夫动手脚?” “若前辈想动手脚,何必在这茶杯里。”南宫宸说道:“还请前辈指明道路。” “简单,我有一物,落在了黄泉涧。你去替我寻它。若替我带回来了,好处也少不了。”离韫随手甩来一卷古朴的纸张。 南宫宸皱了皱眉头:“前辈为何不自己去?” “因为我惜命。如果你连置死地的勇气都没有,拿着古剑,也是徒费它的名声。”离韫一掌就将南宫宸打飞出去。 “三月之内,若没有寻到,老夫就会离开此地云游四方。你的时间可不多了。”留下这句神神秘秘的话,小木屋的门也随之关上了。 南宫宸打开手里的卷轴,画着的只是弯弯曲曲的路线图,黄泉涧这名字,他并不熟悉。 可司徒傅玄,就太熟悉了。听到“黄泉涧”三个字的时候,司徒傅玄的扇子都拿不住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老头居然让你去黄泉涧?纯心是让你寻死,你还是不去为妙。” 司徒傅玄慢慢解释到,这黄泉涧不知是何人何代开始这样命名,但一如它的名字一般,黄泉路上,敢问有谁能全身而退?这些年不乏有人不信邪,只身前往或是组队查探,最后无一例外都死在了里面。 南宫宸皱了皱眉头,这般情况他是始料未及的。思索片刻,南宫宸还是决定前往,谭韵儿说要跟着,却被南宫宸拦了下来。 “蛊人一事还未查明,你们暂且在这儿查明此时吧。”不顾李坤瑞的劝说,南宫宸还是一人前往,雷志佑在临行前还是给了南宫宸一些火药防身。 于是李坤瑞一行人,又重新在雍州范围内开始彻底搜索,各种人口失踪都没有放过。南宫宸则一人一马,直奔西方。 黄泉涧,位处晋国西方,说是晋国,倒也不算。因为黄泉涧方圆数十里,都无人居住。就连晋国的官兵,都未曾来过此地。 南宫宸在走了两天两夜之后,总算来到了黄泉涧附近。可这里草木不生,却是沃土千里。着实是让人疑惑,南宫宸看向自己手里的地图,重新调整方向,再次出发。 此时那山峦上,一个小黑点匆匆闪过,不知道是何种生物。它似乎是这一片的勘察员,远远的跟着南宫宸,南宫宸也未曾发现。 与此同时,无双城内,十五名弟子正在日日苦修。那神秘人望着那十五位少年,眉头始终紧锁。 “殿下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王老先生缓缓走过来。 “王老先生,这般习武,就算天资不错,总归是时间有限。若几十年还能成大气,但我,等不了那么久啊!”神秘人手里的玉扳指一再旋转,似乎在发泄着不满。 王老先生笑了笑:“殿下,习武之事本就讲究一步一印,谈何一飞冲天呢?” “若我说,有这个方法呢?”神秘人盯着王老先生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也罢,这无双城,终究是靠殿下的。只要到时候殿下不漏风声便可。”王老先生也不是什么善类,自然知道这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自己而言,只要能手刃仇人。其余的,不重要。 医宗内,洛楚天在不断擦拭着银针。在烛火上不断炙烤,去其糟粕。 但洛温蔺何尝不知,自己的哥哥这是紧张得不行。上去握住洛楚天的手:“会没事的。” “嗯。”洛楚天低着头,依旧清洗着手术所需的用品。 齐敏在这段时间,也在教洛汐刀功。毕竟只靠那银针,可起不了太大作用。加上白宸那不靠谱的老东西,齐敏也是摇了摇头。 总算,萧冠宇二人回到了医宗。 远远望去,就看到那医宗门外一紫衣女子在那儿守着。张筱桐打着招呼,萧冠宇也觉得开心。 “小师妹!我们回来啦!” 莫如梦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的说道:“谢谢师哥师姐。” 就这一句话就让莫如梦羞红了脸,把头埋着也抬不起来。萧冠宇难得的摸了摸莫如梦的头,安慰道:“没事,有什么事找师哥师姐就行。” “嗯!”莫如梦眼里开始有了希望,本以为穷尽一生,也许都只是便成杀人魔的下场,但如今,似乎另一种生活,正在向她招手。 一切准备就绪,洛楚天严肃的盯着莫如梦:“小姑娘,你可想好了?” “请宗主施针!” “好!齐城主,麻烦你了。” “不碍事,若哪里需要,直接唤我一声。” 洛楚天与洛温蔺先行进去,剩下齐敏等着莫如梦。莫如梦这时候突然感觉腿迈不出去了。 似乎有些东西,在阻止她向前走。 肩膀上突然传来温热感,莫如梦回头,萧冠宇正笑着看她:“怎么,师哥好不容易为你取回了药材,现在还犹豫什么呢?” “对啊对啊!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四海城,师父还在等我们呢!”洛汐叽叽喳喳的在莫如梦耳边说道。 接下来,莫如梦做出了让谁都预料不到的举动。 她轻轻上前,抱住了洛汐。 “谢谢你。”哽咽的声音让洛汐心一下子软了起来,赶忙拍着莫如梦的后背。 “别哭,有我们呢!” “好了,小妮子,进来吧。老爷子我不敢说别的,保你一命的本事,还是有的。”洛楚天望着眼前的人儿,眼里尽是温柔。 在众人的注视下,莫如梦随着齐敏一并进去了。 “弟弟,先弄麻沸散。”洛楚天熟练的将冰雪草揉碎成泥,以待备用。 洛温蔺则用温水将帕子打湿,那水里已经加入了麻沸散。为了避免麻沸散对莫如梦的眼睛神经造成伤害,特意稀释了一下。 “小妮子,要不要给你麻醉一下?”洛楚天问着,可手里的银针已经捏好了。 “不用了,我想亲眼看看。”莫如梦倔强道。 第54章 手术成功 “冰雪草,银针。”洛楚天让洛温蔺递着工具,一边与齐敏说道:“待会儿烦请齐城主了。我现在先破去她紫眸对于经脉的束缚,届时还请城主出手压制。” “好!”齐敏点点头,一手内功已然运转。 阳白,上关,晴明,下关。四针毕,莫如梦的手紧紧抓着床单,虽说此时麻醉的效果已经有了。但那不痛不痒的感觉也令她胆战心惊。 颔厌,四白!洛楚天一针下去,莫如梦体内突然流转起真气,还在四处外泄! “齐城主!” 齐敏连忙出手,用雄浑内力死死压住外泄的真气,使其逆转,归于隐脉之中。 只是这逆转,可不是那般好做到。刚压下去的真气如同凶兽一般,再次反扑!莫如梦此时的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 可还没到用冰雪草的时候。 齐敏的额头开始冒汗,这般棘手,已经很久没遇见了。 但我纵横江湖数载,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给我回去! 再次施压,那真气瞬间焉了,逆流回隐脉。此时莫如梦总算感觉那不干不净之物,在缓缓褪去。 可就在这时,脑海里开始疼痛。 “就是现在!”洛楚天迅速将冰雪草捏成粉末,撒入莫如梦眼里,此时的疼痛是必然的。刚刚隐脉逆转,就已经让莫如梦如临大敌。 冰雪草,也是最后的底牌了。 莫如梦的脑袋里渐渐冰凉起来,她刚刚一瞬,仿佛又看见了那些误以为自己是神明的村民,又看见他们想分食自己得到自己的能力。 但很快,这一切就消失殆尽了。 “小妮子,睁开眼睛再看看。”洛楚天几人期待着。 莫如梦睁开双眼,那紫眸依旧,可曾经的妖媚,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小妮子,恭喜你了。”洛楚天拍了拍莫如梦的肩膀,欣慰的走了出去。就连洛温蔺都未曾看到,洛楚天在转身的那一瞬,有一滴泪滴了下来。 我做到了,你,看到了吗? 手术成功的莫如梦,如获新生。她第一次学会武功,感觉那真气流转,心里的欢喜是藏不住的。 不过洛楚天这些天就要劳累些了,莫如梦对修炼没个准头,他得时时盯着莫如梦,以免莫如梦走火入魔。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南宫宸,望着面前的一棵树,那上面他已经做了五次标记。证明他来了五次这个地方,可眼前的路只有四条,他究竟怎样才能出去? 他在这儿被困了一天一夜,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这里无人踪迹,就是想找个问路的,也没有办法。 与四有关的,南宫宸想了一天,总算初步有些眉目。 四象,卦象上指少阴,老阴,少阳,老阳。 若他从少阳进,老阴出,即是下签,少阳进,少阴出,即为下下签,若从少阳进,老阳出,方是正道! 南宫宸再一次走了进去,这一次,少阳进,老阳出。 眼前的景象陡然变换,像雾一般消散。 映入眼帘,是那连天的瀑布,飞流三千,银河落下。南宫宸来不及欣赏,远处就有一声声音逐渐传来。 不似人的言语,更像是猿啼。 南宫宸神经一下子紧绷,仔细观察着四周。 “哟,来活人儿了啊!”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南宫宸还未分辨出人在何方,就被一棍打趴在地上。 “如此年轻,就可破我鬼阵。说你年少有为,在里面兜兜转转那么久,说你废物,最后还是出来了。你让我很难办啊!” 南宫宸倒在地上,只看见一双破破烂烂的绣花鞋,在他眼前来回走动。他想起身,可那棍子,仿佛是无底洞一般,让他浑身使不上劲。 “不必挣扎,徒劳。老婆子我封你的脉,随手拈来。”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南宫宸,老婆子敲了敲棍子。 那棍子的声音在这一片缓缓传开,猿啼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接下来的一幕让南宫宸都说不出话了。 那脚仿佛是野兽的脚,长满了毛。可那脚,像是手掌一般。南宫宸艰难的抬头,一只猿猴正盯着他看。 一双爪子,不,一双手在南宫宸身上摸索着。最后只掏出几颗火药,那老婆子眼尖儿,一眼就看出这是烈火堂的。 “烈火堂的弟子?来我这儿干什么?”老婆子摸着猿猴的脑袋,“哎哟,想起来你现在说不了话。” 一棍子又打在了南宫宸身上,这一棍差点儿送走南宫宸。可南宫宸感觉身体内的真气也重新流转起来。连忙运起轻功,极速后退。 “小伙子,这般不懂礼节?”老婆子伸了伸手,那南宫宸就无法再后退半分! “前辈未免太过霸道!”南宫宸也怒了,自己与此人不熟,见面就是下死手,谁会心平气和。 “几十年没见过活人了,老婆子我这是稀罕你啊!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松开南宫宸的衣襟,南宫宸这才喘过气来。他未曾看见,刚刚老婆子第二棍,是打算下死手的。 可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 “小伙子,找我这老婆子,所为何事?” “离韫离前辈,让我来找您讨件东西!”南宫宸把那纸拿了出来,可刚刚递过去,就被那猿猴撕的零零散散。 “你!”南宫宸想怒喝,可这猿猴虽然开了灵智,也不懂人语,还是算了吧。 “行了,小伙子。你来的目的,我大概知晓。先在这儿住下吧。这段时间你怕是拿不到。” “前辈...” “你若不信,就走吧,老婆子我也没那精力骗人。”说完老婆子就跟猿猴一起往那深山里面走。 南宫宸无奈,只能跟着老婆子一起,回到老婆子的住处。 与那寻常百姓家一样,老婆子的家,谈不上简陋,也不是奢华。只是普普通通。 接下来的时间,南宫宸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佣人一样。烧火,做饭,插秧,施肥。一套下来南宫宸腰都直不起来了。 等到下午开饭,南宫宸也是吃了满满三大碗才满足,然后在床上昏沉沉的睡去。 可不知为何,老婆子却没有睡,在房外生起了篝火,看着火苗发呆。 第55章 我名花婆婆 老婆婆盯着篝火,手不停的往里面填着柴火。 似乎是在等待谁。 突然一阵微风吹起,那火苗微微动了一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花婆婆的一根银针,已经对准了背后之人的喉咙。 可老婆婆的腰间,也有一柄小刀,只差分毫。 “花前辈还是这般敏锐的感知力。倒是在下唐突了。”那黑衣人收起匕首,毕恭毕敬的站在那花婆婆的背后。 “一个烈火堂的小鬼,值得你出手?下午那一棍我若用上几分力气,你怕是会瞬间暴走吧。”花婆婆示意黑衣人坐下,还贴心的烤了个红薯。 等到那人摘下面具,脸上的一道疤让谁看了都会倒吸一口凉气。花婆婆皱着眉头:“当年之事,这般严重?” “的确,老周如今也是强弩之末,我们几个只想再为心中所选,尽最后一点儿力。” “心中所选?”花婆婆望着旁边的小木屋,“这小子的确算是天纵奇才。一颗玲珑心,习武路上确实比他人要快上几分。” “若是一颗玲珑心,不值得我们出手。”黑衣人擦擦嘴巴,重新戴上面具。 “哦?怎么,还是老婆子我,看花了眼?”花婆婆这时候才算对南宫宸起了点儿兴趣。 “大梁摄政王之子,”黑衣人顿了顿:“古剑执有者。” “有趣的小伙子,不过你们如今在大梁,可不好抛头露面。这小子也不可能待在晋国,你们究竟在作何打算?” “最坏的打算。” “左右与我这老婆子没关系。”花婆婆摇了摇头,打算送客。 “还望花前辈不要为难这少年郎。” “哼,就算我不为难,他的路,也不好走啊!”花婆婆拂了拂袖子,那篝火瞬间湮灭。再看向刚刚落座之人,此时早已无影无踪。 你个老小子,就这般不敢见我吗?花婆婆此时心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待到第二天,南宫宸刚刚醒来,就发现猿猴在门外盯着自己看,似乎在记住些什么。 今日的午餐倒是格外丰盛,红薯变成了红烧鱼,南宫宸很快一扫而空,还没来得及感激花婆婆,那猿猴不知从哪儿溜了出来,一直围着南宫宸转。 “行了,在老婆子我这儿吃喝住行,我也算样样具到。接下来的路,你得跟它走。”花婆婆慈爱的摸了摸猿猴的脑袋:“你要找的东西,它知晓在哪儿。” “前辈” “唤我一声花婆婆吧。早点去拿吧,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南宫宸看着猿兄,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人一猴大眼瞪小眼。 最后猿猴还是败下阵来,借着藤蔓向远处飞跃而去。南宫宸也运起轻功,踏云乘风,速度自然不会慢。 踏云步么,这小子身上,可被不少人压了注啊!花婆婆自顾自的清理着餐具。 可这时候,猿兄可不乐意了。生性顽劣的他,可见不得有人可以这么轻松的追着它。 那猿猴眼睛一转,几颗小石子就已经攥在手心里,随意往后面打去。 南宫宸把这一切都放在眼里,自然可以轻松躲过。哼,终究是个玩性子。 结果下一秒,南宫宸的眼前漆黑一片。 猿猴在树枝上欢呼着,还在为自己鼓掌。 南宫宸一点一点擦掉脸上的泥巴,一双眼睛里满是怒气。好啊你,你给我等着! 这时候,森林里上演着一出你追我赶。不过南宫宸轻功虽好,但何奈这环境复杂,自己的踏云步发挥不出十之五六。 倒是那猿猴,荡来荡去好不自在!一下子就甩开了不少距离。南宫宸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随手抓起一团泥巴,直直的朝那猿猴扔了去。 南宫宸功夫还算可以,这些泥巴精准的打在了猿猴身上,这下,猿猴也不追了,两个人开始扔泥巴。 转眼之间就到了晚上,幽暗的丛林里两道身影还在不停的你追我赶。 最终,猿猴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南宫宸这才看到,借着微暗的月光,那山中有一幽邃的小山洞。 南宫宸刚想走进去,猿猴却拦住了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南宫宸没懂,以为猿猴是打算继续玩。 “我有事,猿兄。”南宫宸解释着,可拗不过猿猴的拉扯,一人一猴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南宫宸望着那漆黑一片,心里莫名多了些凄凉。 “呜!”猿猴过了一会儿,拍着南宫宸的肩膀,细细看去,那月光被流水折射出细微的反射光,照进了那洞里。 原来这猴子是想给自己指路,南宫宸也拍了拍猿猴的肩膀,以示感谢。 猿猴还在不停的比划着,不过这次,南宫宸大概听清楚了。他必须在太阳升起之前走出来,不然就会死在里面。 究竟是何等奇景,还会让人命丧其中? 与此同时,雍州的百姓终于看见了希望。 那可是司徒殿下啊,被人民称赞有帝王之威的殿下,而且他来了,就一定可以帮助我们脱离困境! 相比于孤身一人的南宫宸,司徒傅玄可就舒服多了,伊人在怀,美酒入喉,好不痛快! “咳咳,你俩,腻歪够了吗!”谭韵儿几人在这儿看了将近半个时辰,实在是忍不住了。 “咳,这个。既然现如今蛊人之事难以追查,不如几位就助我整理雍州?报酬不会少。”司徒傅玄满眼期待的看这几位。 这可就让李坤瑞犯难了,连司徒傅玄都未曾有过线索,他们几个人势单力薄,查的清楚吗? 更何况南宫师弟还没有回来,他们几人也只能在雍州等候。 如此一来,也算是顺手帮了司徒傅玄。 阎浮殿内,苏恒苏厉俩人紧紧盯着眼面前的人,满脸慎重。 刚刚此人一路闯到这儿来,他俩都未曾察觉,只能证明一点,此人,武功远远在俩人之上! “阁下,这般鲁莽,可不太像江湖中人啊。”苏恒陡然握紧手里的匕首,打算伺机而动。 “你们苏家俩兄弟,的确了不得。阎浮殿,大梁第一杀手组织。不过,今天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第56章 苏家灭门 “阁下好大的口气!”苏厉也是怒了,阎浮殿虽说在江湖不怎么入流,但好歹也是公认的榜上第一杀手,此人究竟是谁,敢口出狂言! “我的口气大不大,轮不到你俩来评价。你们的师傅呢?叫他出来吧。”那人一柄剑鞘从未出剑,苏家俩兄弟就已经觉得冷汗打湿了后背。 “怎么,听不见我说的话吗?”那人笑了笑,提起剑鞘就劈了过来,那剑风鬼哭狼嚎,似是冤魂索命。 “退!”苏恒拉着苏厉极速后退,此时大殿上,不少的阎浮殿弟子都在此地。若此人是想来血洗阎浮殿,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苏厉眼里第一次有了杀机,阎浮殿是二人多年来的心血,且不说当时建立阎浮殿的目的还未达到,就是这些年的努力,说什么也不能让眼前这人毁了! “天字号弟子听令,结五毒煞阵!”苏厉腰间的羽翎扇陡然打开,血腥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 若说别人的扇,借内力挥打而出,自然是一利器。可苏厉这扇,不似玉器,不似铁器。 倒,像一种暗器。 若萧冠宇在此,定会吃惊,连自己师尊谢靖懿都未曾能复刻出来的暗器羽翎扇,怎会出现在此地! “哦,羽翎扇,五毒煞阵。都是很久前的名字啊。不过,你们这样挣扎,徒劳而已。”那人静静地站在阵中,任凭毒粉弥漫开来,五毒煞阵,入阵着,如临鬼阵。 一切皆空,一切皆实。 在很久之前,这五毒煞阵,也算得上是鬼宗弟子出门在外的最后一道底牌,倘若有五毒之物,外加弟子布阵,入阵者轻则迷失心智,自相残杀,重则七窍流血,力竭而亡。 “你们可布好了这阵?”那人笑了笑,言语里满是嘲讽:“若鬼宗陈老先生在此,我可能还重伤,不过你们这等蝼蚁,谈何阻拦我!” 那紫雾之中,剑光陡然出现,剑气释放开来,就连那吹来的微风,都好像被吓跑。 天字号弟子们还未来得及捂住口鼻,就被那剑气打飞,毒雾弥漫开来,不少弟子已经中了毒。慌忙拿出解毒丹,这才抑制住心脏极速的跳动。 一声破风声传来,却被那金属碰撞声打断。羽翎扇内含机关,羽翎飞出,剧毒之物。那金属羽毛状的暗器,被打飞出去。 一弟子不小心被沾染到,手臂迅速便成紫色,紧要关头,一人迅速拿刀,斩断了那弟子的手臂。 好在及时,那伤口涌现出来的血,还未被毒浸染。可那断臂,迅速腐烂,化作森森白骨。 苏恒拿着刀,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那。 江湖之上,这般劲敌,怕是在玄皓榜上,甚至于那卓绝榜上有名有姓的高手。 “怎么,你们俩人,还不打算乖乖送死?”那人轻笑,手里的剑依旧没有出鞘,刚刚拿破阵之举,只是逼得他拔出了半分剑身! “阁下做事决绝,可敢留下姓名!”苏厉恨声道。 “你们死后,我会在阎浮殿的大门前,用你们头颅的血,写下我的名字。” “好生猖狂!”苏厉苏恒同时动了,一刀一扇,直攻那人左右。 “有意思,就陪你们玩会儿吧。”那人轻轻松松的躲过二人的绞杀招数,不时的一掌让苏恒苏厉两人感到气血翻涌,强行压下后才能再次出手。 “若你们就只有这点儿本事,我只能说,大梁的杀手,都是些废物!”那人的耐心似乎被磨尽了,气势陡然散开,击飞了两人。 一口血吐了出来,苏恒的手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人,那气势。 青云天境! “怎么,不甘心?”那人缓步走来,一脚踩在了苏厉的脸上,“十几年前,放过了你们,还真是疏忽啊!” 一句话,让两人的眼睛瞬间猩红。 苏家本是江湖没落的大派,早在江湖风波起的时间就隐退江湖。一家百来余口悠闲地在小村庄生活着。 兄弟二人小时后也曾想过,自己以后大抵就是种种田,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家俩兄弟心里,彻底埋下了仇恨。 江湖纷争,自然逃不过想要拉拢一些隐退的江湖大家。苏家首当其冲,毕竟在当时,聂家未起,咒门已衰,轮身外之物,苏家堪称第一。 苏家那时隐退已有数年,自然不想再掺和其中。这样一来就引得他人不满,先杀了苏家外的那些村民。 苏家家主岂能容忍,带着人上门报仇,只可惜晚上,抬回来的只有几具尸体。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死前,应该是被百般蹂虐。苏恒两兄弟侥幸活了下来,那一晚,血色染红了村庄,却没有一丝惨叫。 只因为那人内心扭曲,杀人前喜欢用些残忍的手段,又用了使人说不出话的毒药,嗓子如火烧过一般。那些人都在地上以畸态的方式,告别了这世界。 “记起来了?”那人笑的愈发猖狂:“哈哈,苏家。终究是一介蝼蚁罢了。我多年前能杀了你们那窝囊的父亲,今日就能将你们的头颅,做脚下阶!” 苏恒艰难的爬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刀,十几年前的那一幕,他未曾忘,也不敢忘! 杀父之仇,灭门之仇,今日当报! 苏恒手里的刀,渐渐变了气势。 早在师尊教导他们的时候,他们心里就将手里的武器视作杀人的工具,江湖上那些冠以剑仙,刀仙的名号,他们一而笑之。 因为在他们心里,武器,只不过是手刃仇人的工具罢了。 直到有一天,师尊大醉,将苏恒唤来。 “小子,告诉为师,你手里的刀,是为何而执?” “为手刃仇人。” “错!” 师尊重重的拍在苏恒的肩膀上:“为师断了一只手臂,可剩下的这只手臂,它可以生活,可以劳作,可以杀人,也可以助人。” 苏恒不解:“师尊,您教我们杀人术,不就是为了帮我们报仇吗?” 师尊摇了摇头:“若想帮你们报仇,我大可把那人抓来,当着你们的面杀了他。可是,这足以解你心头之恨吗?” 第57章 百兽拳威显 师尊意味深长的用手指点了点苏恒的心脏处。 “你要想清楚,你这一生,活到现在,放不下的,究竟是灭门之仇,还是自己未能成所愿之恨?” 当时那句话,苏恒只当是师尊喝醉了的教诲,但现如今,他似乎懂了一些。 手里的刀,斩的不是儿女情长,斩的,是恶念凶心。 若自己这一生将复仇作为目标,穷其一生,也顶多算得上为苏家报仇,可,他要是能再上一层,重建苏家,这是不是,要比复仇,多了太多的意义。 深吸一口气,苏恒手里的刀气势在慢慢起来,似春水缠绵,若夏洪奔涌。 就连那人,都惊住了。 苏家,靠身外之物才得以崛起的苏家,难道要以那一身不入流的本领,闯荡江湖? 现如今,那人的手也握住了剑柄,此时一招,足以分出胜负。 苏恒记起父亲最后的死不瞑目,他究竟是懊悔技不如人,还是懊悔苏家始终没能出个江湖侠客? 苏恒懂了,那一刀,飘渺无比,就连那人都觉得是简简单单的一招。 想也没想,只是提剑做挡。 可下一秒,苏恒的刀势迅猛,似洪水猛兽,再次复苏。那一刀,他要斩断自己的执念! 少年初成,曾有风雪剑仙一剑斩落千军首,曾有白宸一掌破去万人忧。 一刀入地境,再斩世俗心。 那刀势迅猛无比,一下子撕裂开那人的衣袖,竟硬生生让其手臂上,多了一道刀伤! 可接下来呢,强行入镜,虽有一战之资,但后继无力,此时此刻,也是无力回天。 苏恒再次一口吐了出来,那反噬的作用令他后退了好几步。 但有一掌,接住了他。 掌风寂然,可暗含狮虎百兽威。 “疯人王,你总算是找来了。”那声音传来,不是苏家二兄弟的师尊又是何人? 被称作疯人王的那人,极其恶心的舔舐掉手臂上的血迹,一双眼睛里满是疯狂。 “百兽拳,看来,我没白来啊!” 疯人王看着那独臂老人,表面笑嘻嘻的,可背后的手,紧紧的握住剑柄。 百兽拳,一脉相承,至今早已百余年,相传那百兽拳创始者本就是深山野林里的高手,本打算闭关冲境,可谁料那人竟在百兽中,自创出一套拳法。 相比于烈火堂的奔雷掌,方意拳,拳势拳法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重要的是,当年翎王麾下,便有一人,习百兽拳,曾在万军之中生生撕裂出一道口子,号称万人莫敌。 “怎么,疯人王,不敢动手了?”老者一只独臂飘然,可就是这般气势,让疯人王不敢上前。 剑鞘微动,那疯人王,竟直接拔出剑来对峙,那剑身残破不堪,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打碎,可就是这柄剑,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疯人王,此人被称作疯人王,不仅仅是在打斗的时候喜欢以命相搏,更是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屠村在他眼里,与吃饭无异。 曾有人细数他杀过的人,短短数月就将近三百余人,那以前的尸骨都没来得及腐烂,就又添了几具新尸体。 曾经的双城都下令抓捕这江湖败类,可谁也不曾看到过他,或者说,看到他的人,早就死了。 “疯人王,赐教!”疯人王突然一剑刺来,那剑势比不上桀剑仙那柄闵戾,鬼哭狼嚎,可多的,是那不死不休的气势。 “哼!”老者一拳挥出,那拳风狠厉,似有虎啸龙吟之势,一拳一剑相碰撞,似乎并没有惊起太大的波澜。 那剑,离老者的拳头只差几分,可再也无法进一步。疯人王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他虽说是青云天境的高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顶多算半步青云。 与这入天境数十年的人,根本比不过。 老者笑了笑,似乎看透了疯人王。“难怪在江湖之中,疯人王是败类之词,这般武功,也只能欺负欺负那些弱者了!” 老者再一拳打去,那拳风却陡然寂静,连疯人王都未曾发觉,待到那拳风微微吹拂到脸上,疯人王这才极速后退。 可已经晚了,疯人王连吐数口鲜血,径直飞了出去。老者还想再来一拳,可那疯人王也是果断,借助那股力量直接运起轻功逃走。 此时的天空阴沉无比,疯人王走在树林里,鲜血顺着雨滴掉落,他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眼前突然出现一人,白袍小扇,疯人王走不动了,一下子摔倒在地。 “救...救我!” “哼,鲁莽无比。张先生,可还有用?”那人一脸嫌弃,身后那人阴桀的笑容配着这漆黑,更显恐怖。 “还有用,殿下。”灰袍张先生的背后,站着一人,依稀才能辨别出他那一身白袍。若仔细看去,那腰间的木牌,赫然刻着:“道宗”二字,可后面的字,早就模糊不清了。 疯人王再次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们二人,好生在这儿,师傅我就走了。”老者也不打算多留,他的身份在此地可是禁忌。 “怎么,这就着急走了?”苍老的声音传来,引得那老者笑了笑:“你的狗鼻子真灵啊!” “去去去,什么狗鼻子。”从那墙上一跃而下,白宸拍了拍衣袖。 “你来,是为了留我?”老者似乎笃定了。 可是白宸摇了摇头:“留你,估计不可能。给你带了坛老酒,回去的路上也能喝几杯。就当你救了我那小徒弟吧。” “哟,你还舍得?”老者难得开起了玩笑,望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叹了口气。 “老爷子我是累咯,再这么乱下去,我也得找个好地方埋了。” “干脆别埋了,草席卷一卷就行。”白宸笑着。 “哈哈,”老者也笑了:“你那徒弟我早就关注了。可是个大器啊!” “不还有一位吗?”白宸一句话让老者闭上了嘴巴。 “你老小子可别想套我的话。老周那性子你知道的,根本不可能告诉我。” “行行行。”白宸把酒坛子递了过去。“路上珍重!” 老者翻了翻白眼:“你就别咒我了。走了。” 老者运起轻功,缓缓消失在白宸的视野里。 第58章 雍州查办 白宸看了看苏家两兄弟,难得的开口安慰了一下:“你们兄弟二人命不该绝,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全凭你们的本心了。” 说完这番话,白宸也运起轻功离开此地。 “嘀嗒”头顶上的石柱不断滴下水来,一不小心就掉入南宫宸的脖子里,冷的南宫宸一哆嗦。 刚刚进来直到现在,南宫宸差不多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他这才发现这地方别有洞天。 看着鞋子上的淤泥,南宫宸也是摇了摇头,继续往里走着。 幸好此地没有什么蝙蝠一类的夜行生物,不然就难办了。南宫宸一边想着一边走,谁料下一秒,他就被拌倒了。 那坑坑洼洼的一滩小水,谁知道还有裂缝,南宫宸都没看到就摔了一下。 兜兜转转了好久,就在南宫宸都要放弃的时候,眼前的路终究不是崎岖不平的了,瞬间突变的景色让南宫宸说不出话来。 若要用何词形容,只能是鬼斧神工。 眼前一幕,颇像那水帘洞的景色,瀑布淅沥沥沥的声音在耳边回绕,那被水天然打磨而成的洞穴里,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石台在那儿。 细细望去,才发现那石台上,还有一物。 南宫宸走上前来查看,才发现那物什是块玉佩。一对玉佩,应该这么说。 那玉佩的玉料看着就价值不菲,皎月烈阳的图案浑然天成,那玉佩入手清凉,似乎有流水在手心滑过。 南宫宸左右望去,却没发现还有什么别的物件,看样子自己来这儿就是为了玉佩而来。 可为什么,离前辈要说惜命呢? 下一秒,头顶的声音回答了他。 水滴连成水柱,开始倾洒下来,南宫宸急忙沿路返回,可刚刚走到一半,那水已然没过了腰间。他这才回忆起来,刚刚那一路,几乎都是陡峭向上而进。 现如今,若再不快点,被那水流冲击着撞到这石岩峭壁,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宫宸急忙运起轻功,可这狭小的空间,怎么施展?没办法的南宫宸,只能拼命的跑。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花婆婆正煮着粥,嘴里嘀咕着:“应该快了吧。” 的确快了,水都已经几乎要淹没掉南宫宸的脖子了,身体愈发的难以行动,南宫宸深吸一口气,打算潜行逃跑。 好在南宫宸水性还可以,在那水流激涌的前一刻,踉踉跄跄的从洞穴里爬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喘气。那水流就给南宫宸来了个透心凉。 大口呼吸着空气,南宫宸躁动的肺部才逐渐平稳,可那猿猴在一旁嘲讽的笑着。差点儿没把南宫宸气死。 一人一猴沐着晨光回来,花婆婆已经熬好了粥,递给了南宫宸。 “小伙子,东西可拿到了?”花婆婆漫不经心的问着,但手里添柴的手都紧绷在。 南宫宸胡乱的点了点头,狼吞虎咽的把那碗粥给喝了,这才擦擦嘴。 “花婆婆,玉佩我拿到了。”还没来得及细说,花婆婆却闪瞬到南宫宸身后,一掌拍晕了南宫宸。在南宫宸晕了过去后,花婆婆似乎又在南宫宸身上点了几下。 花婆婆从南宫宸怀里取出那玉佩,似乎在怀念着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取下一块皎月形状的玉佩,剩下一块塞了回去。 “送他离开吧。”花婆婆对着猿猴说道。 猿猴乖乖的把南宫宸背起来,等到花婆婆看不见的时候,猿猴又调皮的将南宫宸扔在地上,这一扔可把南宫宸疼醒了。 “你这猴子!”南宫宸还来不及说话,猿猴就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南宫宸。 行吧,既然拿到了,嗯?怎么少了一块!南宫宸突然发现玉佩少了一块,不会是花婆婆拿走了吧? 可这样一来,怎么跟离前辈交代?南宫宸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打算直接回雍州,毕竟花婆婆与那离前辈相识,若有什么差错,让他们对峙就行了。 此时此刻的雍州,可不太好啊! 李坤瑞擦去嘴角的血迹,眼前的这些地痞是真不怕死!他脚下已经有几具尸体,可他们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那一群地痞后面,有一红木鎏金椅,一个面态臃肿的胖子坐在那儿,椅子都快承受不住这重量,发出“吱呀”的响声。 那胖子一脸得意,手里拿着一块玉石不停的把玩。 “小子,雍州这地界上,你眼前的人,就是天!敢查你爷爷,真是没活够!” 李坤瑞的追云棍此时也在微微颤抖,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一介少泽人境的江湖弟子。 那求救用的信号早早就被这些地痞用渍水打湿,无法再用。李坤瑞握紧了追云棍,此时此刻,也只能以死相搏! “哟,这般有勇气?但论人,你可没我多啊!”胖子得意的挥了挥手,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自己安排在墙外面的人呢?是没看见自己的手势吗?胖子慌慌张张的从腰间拿出小笛子吹了好久,可墙外面没有一丝反应。 “你的人多?有我多吗?”此时一道声音淡淡传来过来,那胖子的府邸大门被人用火药炸开。 本以为是多帅的一个开场,可那扬起的木屑,让司徒傅玄咳嗽了好久。 “雷兄,你这...咳咳。” “抱歉抱歉,没把握住量。”雷志佑这些天一直在钻研火药,毕竟身上的烈火堂火药早就用完了,好在司徒傅玄给予物质上的支持,雷志佑这些天也能复刻出一些火药来。 胖子脸上的得意表情一下子全无了,他的人此时都被解决。只见胖子连忙跪在地上:“大侠饶命啊!小的只是搜刮金银,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司徒傅玄挥着扇子:“哦?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那你那些后院里的女子,作何解释?” “大侠,食色者也人之本性。若大侠不嫌弃,小的愿意与大侠共享这片土地!” 原以为那人会答应,可,那人是晋国太子啊! 司徒傅玄冷笑着:“很好!你且看看,我是谁!” 胖子这才仔细端模起眼前的人,一看不得了,这下胖子的腿都软了。 第59章 我是摄政王之子 “太子殿下!小的,小的罪该万死!”胖子连忙求饶道。 “哼,那你就死吧!”不给那胖子多余的解释余地,司徒傅玄身边的军队一拥而上,解决了叛贼。 “李兄可还好?”司徒傅玄上前扶起李坤瑞。 “倒是谢过殿下了。”李坤瑞说道。 这样一来,雍州大大小小的贪官,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也算是除去了晋国的一个心患。 司徒傅玄心情大好,摆宴接待几位少年英雄,但雷慕涵已经接到师傅的书信,得马上回去。没有办法,宴会上又少了一个人。 雷慕涵急忙回去复命,此次第一次任务,却没有完成,雷慕涵心情低落的要死。 回到师尊那儿,雷慕涵还没来得及下跪,一个茶杯就摔了出来。 “哼!你这女娃娃,太伤为师的心了!”逍遥剑仙,周坤,竟然有一天也会这样说话。 “师父,我...”雷慕涵低着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得了得了,蛊人之事,本就难查,为师也是让你去见见你那些朋友,毕竟跟着老头子我习武也有些单调。”周坤哼哼着,下一秒就龇牙咧嘴。 雷慕涵一拳捶在了周坤的背上。 “师父啊,徒儿看你近来劳累,给您捶捶背?”雷慕涵笑着说。 “别,别”周坤茶杯都拿不住了,这女娃娃一开始拜师有多么认真,现在脾气就有多么暴躁,倒底谁是师傅啊! 等到雷慕涵将前因后果都讲给周坤的时候,周坤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 不过司徒傅玄那小子,这样一来,他的权势可就愈发大起来了啊!周坤这样想着。 “呼。”南宫宸走了好久,才算勉勉强强回到当时那小木屋里,那小木屋依旧没什么灯火,只是漆黑一片。 南宫宸径直走了进去,一个小火炉在“滋滋”作响,一如当时他离开一般,离韫在那儿煮着茶。 古剑在桌上止不住的颤鸣。 “前辈...” “东西可拿到了?”离韫第一次语气里有一些波动,南宫宸点了点头。 “的确拿到了,不过...”南宫宸将那块玉佩递了过去:“花婆婆在我临走前拿去了一块,晚辈只能把这一块带回来。” 那玉佩入手,离韫眼角都有些湿润,得知花婆婆拿走一块之后,难得嘴角有一丝笑意。 “小子,做的不错。这也算了结我一番心愿。”离韫隔空把古剑打了过去,南宫宸连忙接住。 但下一秒,离韫却直接一掌打来! 南宫宸还来不及反应,那一掌就让他吐出几口鲜血,跪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前辈这是何意!”南宫宸恼怒道。 “小子,江湖之中,阴险狡诈之人何其多!你若这般木鱼脑子,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转身的那一刻!”离韫上前去,拍晕了南宫宸。 本以为离韫会痛下杀手,可离韫却将一只黑色的蛊虫直接种入南宫宸的心口处。这一来,离韫的气息却是陡然下跌。似乎这一举动,耗费了他多年精力。 小子,老夫我能帮的,只能到这一步了。若到时候天要你死,老夫也只能护你七天啊! 离韫一口浊血吐了出来,来不及多想,把南宫宸送到了那村庄,自己就离开了。 等到南宫宸醒来,胸口传来清凉的感觉,倒是好不自在!可南宫宸还想找到离前辈讨说法,那小木屋却被烧的一干二净。 握着古剑,南宫宸只得作罢,折返去找李坤瑞一行人。 这时候的谭韵儿,一天到晚就看着李坤瑞在那儿耍光棍,雷志佑一不小心就得炸坏一间房,她可不想当陪葬。 眼前出现一道玄影的时候,谭韵儿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自己这段时间这么想他的吗? 直到李坤瑞上去抱住那道玄衣,谭韵儿才发现南宫宸是回来了。 南宫宸还以为回来能收获到几人的热情相拥,可雷志佑的爆炸声让他不禁后退了几步。 看着眼前的倩影,南宫宸还在幻想些什么,却被谭韵儿一棍打的龇牙咧嘴。 “本姑娘这些天的手痒痒,你今天全部得还回来!” 两人又开始了你追我赶,李坤瑞摇了摇头,自己真就是,打光棍? 司徒傅玄这时候带着女子过来了,李坤瑞打着招呼。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才发现这女子过真是心性过人,难怪在辽州可以建立起赌场。 “洛兄。好久不见。”司徒傅玄笑了笑。 女子也笑着:“见过洛兄了,还未曾认识,我名姜雪。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洛兄别记恨。” 南宫宸一边躲闪着一边接话:“没事没事,姜姑娘。” “接下来,你们要离开此地了吧?”司徒傅玄问道,可语气里满是笃定。 “的确,殿下这次,就莫要阻拦了。”李坤瑞回答道。 “我也想阻拦啊,可诸位少年英雄,我可都惹不起啊!”司徒傅玄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人都紧张了起来,雷志佑还在研制火药。 “嘣”随着又一声的爆炸声,雷志佑咳嗽着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三个人剑拔弩张的看着司徒傅玄。 不明所以的雷志佑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站在了三人这边。 “殿下这是何意?”李坤瑞一脸慎重的盯着司徒傅玄。 玉扇轻挥,司徒傅玄接下来每句话都让四人的心愈发紧张。 “道宗,李坤瑞。” “道宗,谭韵儿。” “烈火堂,雷志佑。” 司徒傅玄的扇子突然停了,一双眼睛盯着南宫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南宫宸向前一步,拦在了三人面前。 “洛姓之中,善武者可没有,故而你只能是医宗外亲,这般年龄...” “大梁摄政王之子,南宫宸。”南宫宸的眼神里满是慎重,司徒傅玄也紧紧盯着南宫宸。 二国之中,交战无数,可大多都是不了了之,虽说晋国有司徒傅玄这等奇才操纵战场,可大梁摄政王,南宫泽,亦是那战神般的存在。 “我没想到,你会直接承认。”司徒傅玄说着。手指不停敲动,似乎在做什么打算。 “若我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你既然知晓,那么,想做什么,冲我一人来便是!”南宫宸的古剑出鞘,那剑势陡然散开来。 第60章 虎啸龙吟 “你们的名字,在大梁的确算得上响当当。不过,这可是晋国。”司徒傅玄挥着扇子,一脸悠闲的看这几位。 “倘若我就这般放你们走,岂不是错失了重创大梁的好时机?” “你大可以试试!”南宫宸那剑上的气势正在缓缓凝结,但司徒傅玄摇了摇头。 几乎是一瞬间,司徒傅玄身后就出现一名黑衣人,那明晃晃的刀光,正是那晚出手的人。 “你们有何胜算呢?”司徒傅玄笑着问道。 “放他们走!”南宫宸沉声道,不待三人劝阻,司徒傅玄却摇了摇头。 “放了他们?好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吗?实话说,如果我们立场相同,倒可以是那挚友。不过可惜,你们今天。要死了。” “你这是在挑起事端!”南宫宸说道:“如今你刚刚治理好雍州,急需人手修改此地,倘若爆发战争,损失的,只有你们晋国!” “至少,你死了,不是吗?”下一秒,黑衣人一刀砍去,南宫宸躲闪不及,只能提剑做挡,可那刀势,是实实在在的青云天境的高手,叫南宫宸如何拦下? “不必反抗,若你们活着,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司徒傅玄笑着坐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嘲讽。 “雷兄,你那东西,可做好了?”李坤瑞低声问着,雷志佑还在懵逼中,胡乱点了点头,可又摇头:“我如今做的顶多算半成品,不过打掩护应该可以。” “韵儿!”李坤瑞喊着谭韵儿,几人低头私语,似乎做好了应对之策。 古剑已经入地三分,可还是阻拦不住此人的一刀。南宫宸的嘴角溢出鲜血,气血翻涌,就连强行压下,都是极为困难。 “殿下,你若招安,可不是这种做派吧。”李坤瑞上前按住南宫宸想再次出手的剑,淡淡看向司徒傅玄。 “啪。”扇子一合,司徒傅玄似乎很满意李坤瑞现在的表现。 “不错,你们若安心入我晋国麾下,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那这位前辈?”李坤瑞试探着,司徒傅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人,最终还是放下戒备心。 “师父,您先退下来吧!” 可就在那黑衣人退下来的瞬间,雷志佑猛的向司徒傅玄丢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若放在平常谁也不会在意。 可这可是烈火堂的弟子啊,谁敢大意!黑衣人迅速扑到司徒傅玄面前,用一刀劈开了那黑乎乎的东西。 但那东西,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小石子。 但马上,李坤瑞迅速抛起一个黄色包裹,谭韵儿一枪打飞了出去。 “雷兄!” “来嘞!”雷志佑奔雷掌打出,目标却不是那黑衣人,是那黄色的包裹。 掌风如火如荼,爆炸声瞬间淹没了几人的声响,待到黑衣人与司徒傅玄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到底是打算诛大梁的心,还是打算做什么?”黑衣人弹去衣服上的灰尘,看着自己的徒儿。 ‘师父,我跟您说了,这般少年英雄,当真是让人想与之结交一番。”司徒傅玄叹了口气:“若我不表面把事情做绝,他人若看到,只会给我们双方带来麻烦。” “你倒是懂了些人情世故。”黑衣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自己的师傅就是这般性子,司徒傅玄也没多惊讶,转身给姜雪披上外衣。 “就不怕他们几人记恨?”姜雪疑惑道。 “以后大抵是不会见面了,再见面,就是在战场之上了。到时候,何来记恨一词?”司徒傅玄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留住几人,但这样一来,战争会波及双方的黎民百姓。 他虽是一国未来君主,可他不想踩着尸骨上去。 四人狼狈的逃了出来,坐着马车打算往边疆那里赶,可远处,一群黑衣人正在搜寻他们的身影。 张先生的小木屋里总是血腥味粘稠的,在这儿待久了似乎呼吸都带着血气。 “殿下,此人,成了。”张先生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的人儿说道。 那人盯着眼前看上去没有一丝瑕疵的人,笑得愈发猖狂了。 “先生果然妙手,这样一来,古剑,就是我的了。” “去!给我把此人杀掉!把他那柄佩剑带回来!” 那人沙哑的回答道:“是!”腰间那残碎的剑身,散发着渗人的光芒! 南宫宸一行人本以为接下来的路,会好上许多,可下一秒,破风声传来。 “低头!”李坤瑞一棍横扫起来,那箭羽锋利,连马车都被射穿了一个窟窿。 第61章 半步上阳!江湖独尊! 李坤瑞紧紧盯着前方,那一群黑衣人一句话不说,但统一的将腰间的刀剑拔了出来。雷志佑也捏紧了拳头,谭韵儿虽然在照顾南宫宸,心思也在关注着马车外。 远处的山头,一位老人在默默注视这一切。 鬼宗前任宗主,离韫。 就在前日,离韫前脚烧毁了自己的木屋,后脚司徒傅玄就寻了过来。望着眼前那一袭素衣,离韫皱了皱眉头。 司徒傅玄却低声下气:“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恕老夫无能为力,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离韫不想被卷入这些事情里,可黑衣人明晃晃的刀似乎在警告他。 “前辈。”司徒傅玄还是在请求。 离韫不再说话,一掌对那黑衣人打了过去,黑衣人也是一掌对之。 “你!”黑衣人在接下那一掌后,却是满脸的吃惊。 “师父?”司徒傅玄疑惑道。 “不可!”黑衣人在司徒傅玄耳边只说了这一句话,司徒傅玄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前辈,您...” “如你所感,老夫现在,废人一个。”离韫笑了起来,也转身离去。 他曾是鬼宗宗主,培养出来的人才不在话下,可就是这般性子傲气,让他错失了多少真正的人生。 曾有伊人,三闯鬼宗,一棍离他的脑袋只有半分。 “你究竟跟不跟我走!” 他只是摇了摇头,何奈那女子从此没有来过。 他曾救她与生死之间,也曾为她散尽千金,雕刻玉佩,以示情意,可最后,那高高在上的权位,彻底让他迷失。 他后悔,他懊恼,但,无济于事。 腰间的那块玉佩,烈日当空,当时本以为二人感情如同那日月星辰,久久不息,可最后,却成了烈阳不见皓月,皓月难面烈阳。 罢了,都是些执念啊!离韫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这些小杂碎那几个小伙子应该能解决吧。 的确,李坤瑞几人是可以解决这些人的。 大口喘着气,李坤瑞与雷志佑的衣衫都有些破碎,剩下的黑衣人也不敢上前。 但远处疾驰而来一道身影,让李坤瑞几人神经绷紧了起来。 那破损的剑身无处不透露着霸气,疯人王。 但此时的疯人王,却眼神无光,木讷的盯着马车内,一剑劈了过去。 马车禁受不住这般撞击,一下子碎裂开来,南宫宸和谭韵儿一脸吃惊的看着疯人王,此人他们从未见到,这般下死手,又是为何! “前辈!”李坤瑞刚想出言劝阻,南宫宸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极速后退。 “退!他是蛊人!”南宫宸刚后退几步,那疯人王却又一剑斩来,南宫宸此时真气尽失,眼看着愈发近了。 “锵。”谭韵儿一口血含在口里,硬生生逼了回去,此时这一剑,比上当时的阎浮殿,可多了太多的力道。 离韫也发现了此人的不对劲,极力运起轻功,终于赶在那疯人王再次出手的时候,险险拦下。 只是那一掌,几乎用尽了离韫的内力。离韫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前辈!” “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离韫深吸了一口气,若今生无望,死也算有所归了。 可那些死去的尸体,再次僵硬的站了起来。又是蛊人! 一群人的心瞬间凉了起来,此时四人几乎都使不出劲,单靠离韫一人,可拦不住! 若是前几日,倒还好说。 只是现在,离韫也是强弩之末啊! 就在那疯人王打算再次上前一战的时候,离韫的身前却多出一道佝偻的背影。 那一双破旧的绣花鞋,让南宫宸看到了希望。 “老婆子我想护住的人,可轮不得你们这等杂碎啊!”花婆婆的棍子在地上不停的敲着,但疯人王却不敢上前,他虽成蛊人,但对于绝对的实力面前,依旧保留着原始的畏惧感。 一群人就这样被花婆婆给唬住了,思索片刻,疯人王还是准备离开,但远方传来一声哨声,让他不得已转身,提起剑来指着面前的几人。 “怎么,瞧不起我这老婆子?”花婆婆第一次眼里有了怒火,几十年不在江湖飘荡,大抵是没人记得她的名号了。 “道宗那小子,你可看清楚,棍,究竟是何棍!”花婆婆懒散的说一句话,气势却陡然爆发开来,那些未死的黑衣人,竟直接连滚带爬的跑走。 此人,应是晋国的江湖第一了吧。 南宫宸在脑海里想着。 少泽人境,可举石百斤,日行百里。 中玉地境,可一掌敌数十人,碎铁器。 青云天境,可日行千里,杀人无形。 半步上阳,江湖独尊! 谁曾料到,那无人问津的花婆婆,竟是那半步上阳神境! 第62章 歌送年少华 我辈存千古 花婆婆的气势陡然散开,那疯人王竟强行停下脚步,不知是对生的渴望还是对死的畏惧。疯人王的眼神再次出现了波动。 他身后的那些‘复生‘的蛊人都不敢上前,更有甚者,被那强大的气场震退了几步。 花婆婆本以为这样一来就不用再出手了,毕竟自己这般实力若放出声去,不知道要带来多少麻烦。所以尽量多一事少一事。 但远处的哨声再次疾响而来,疯人王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最后只能僵硬的向前刺杀而来。身后那群蛊人也随之而动。 离韫刚想上前帮助花婆婆,花婆婆却一棍子把离韫打开。“滚!还轮不着你。” 眼瞅着疯人王即将杀至眼前,花婆婆看都不带看一眼,只是冷冷一哼。 “哼。”花婆婆一棍扫去,那棍风破风而行,打到疯人王的身上,那疯人王竟直直的跪了下来,眼神里的无神开始有些痛苦,可花婆婆的棍子还未砸下,这只是开始。 “痛.痛啊!”疯人王嘴里强行挤出这几个字,花婆婆可不理会,一棍砸下,那疯人王的骨骼都发出碎裂的声音。 疯人王的口里开始吐出污血,花婆婆一脸嫌弃:“真是恶心的东西!” 再次一棍砸下,那疯人王瞬间半身子被打入地里。这样一棍,花婆婆却不费出灰之力,只是那棍子上面的血迹,让花婆婆一直皱着眉头。 最后无果,只能在一行人错愕的眼神里,把棍子打在离韫身上,用离韫的衣服擦干净了那棍子。 眼前的蛊人似乎受到什么重创,一下子都倒地不起,离韫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些人可不普通。 那疯人王的蛊虫此时应该是被重伤不行,但这些人的蛊虫,可是那疯人王体内蛊虫的下一代,故而主蛊受伤,这些小喽啰也跟着遭殃了。 花婆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与离韫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望着远方那山丘,可都没动手。 “杂碎,想动手,也得看自己够不够格!”花婆婆望着那个地方方,此事她不宜出手太过,只得作罢。 “花婆婆。”南宫宸还想出言感谢,花婆婆却摆了摆手,一人一棍孤零零的走了。离韫也简简单单跟几位少年英雄作别,可打晕南宫宸一事,离韫是只字不提。 倒是花婆婆,自顾自的走着。 离韫小跑上去伸出去的手,花婆婆是看都没看。 尴尬的离韫只能打着哈哈:“老婆子...” “你再叫我一声试试?”花婆婆突然一棍甩来,离那离韫的鼻子就差半分,刚刚吃灰的离韫,现在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嫌弃的感觉。 于是离韫只能闭上嘴巴,静静地跟在花婆婆后面,努力讨好着,但花婆婆愣是不给离韫说话的机会,就离韫一人在那儿尬聊着。 “你很烦。”花婆婆盯着离韫,嘴里只吐出这一句话,离韫挠了挠头。 “那我走?” 花婆婆点了点头,“你走吧。”这种欲擒故纵的招数,几十年前她就不感冒了。 离韫在那儿讪笑着:“我错了还不是?” “你多大的面儿?一句你错了,我就得巴着你回来?我在我那地儿活得好好的,你对我来说,连只猴儿都算不上。” “我...”离韫一下子找不出话了,当时心高气傲的是自己,这般结果,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可看着身后的少年渐行渐远,两位老人就好像看着出远门的孩子,在夕阳西下的辉光里,目视着他们。 “老婆子。” “嗯?” “当时如果我们走了,孙儿也差不多这般大了吧?” “谁跟你走?脑子摔傻了?”花婆婆没好气的回嘴道:“你那东西,真给了那小子?” “我要是没给,轮得到你这糟老婆子这么嘚瑟?” “我。”花婆婆一棍差点儿打掉离韫的门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就是这般少年啊,吹起了江湖风花雪月,高歌且行吧!”离韫感慨道,花婆婆拄着拐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宫宸一行人,拖拖拉拉,总算也在一天一夜的行程之后,看到了大梁边疆的城墙。 入边疆后,南宫宸一行人赶忙换了行装,四个人跟叫花子似的,尤其李坤瑞那追云棍,整一个丐帮帮主。刚入边疆就有乞丐谩骂着:“又来一帮抢生意的!” 好不容易整理好一身,南宫宸还打算去军营看看。 只不过这次,南宫宸却没有看见自己的父亲南宫泽,听下手说最近边疆不知为何,水源受到污染,南宫泽就带着部队去寻觅水源了。 南宫宸也是左右无事,就自己寻着那马蹄声找去了。雷志佑也想跟着,这样两个人在傍晚时分,终于在一条小溪旁边找到了军队。 “父亲。”南宫宸上前,那篝火旁边皱着眉头思索的,不是南宫泽又是何人? “宸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受伤?”南宫宸被南宫泽上下摸索一番,看着没什么事,南宫泽也算松了口气,此次去晋国,也是凶多吉少。 京城那位已经是夜不能寐了,真不知道这晋国接下来要搞什么名堂! “父亲,水源的问题,解决了吗?”南宫宸问着,南宫泽点了点头。 “问题解决倒是解决了,有人故意投毒,被我们抓住之后直接吞掉毒药自尽了,我们以前用的水源接下来一个月怕是不能再用了。所以我们重新找了条小溪,只不过这引流,就是一大问题。” 南宫泽皱了皱眉头,边疆若抽出兵力,来修河渠,只怕晋国会暗中作乱。 倘若让其他地方调派兵力,京城那位多疑的性子,只怕会以为自己有什么弑君的想法。 “不用这么麻烦啊!”南宫宸拉着雷志佑。 “烈火堂的炸药,控制好分量,炸出一条水渠没啥问题,只不过还需要引流几天,把那股火药味洗涮掉。” 雷志佑一脸懵逼,自己可是来玩的!不是来炸自己的! 挨不住士兵们的期望眼神,雷志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接下来的几天,边塞都是爆炸声,都有人以为是战争要来了。 第63章 笑面虎 当然大家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战神南宫泽也在驻守边疆,大家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苦了雷志佑,一天到晚下来,洗个澡水都黑了三盆了。 “咳咳。”今天是最后一次爆破,无一例外,雷志佑又把自己炸的一身灰。但看着那源源不断的水源,雷志佑也开心了起来。 他以前只把自己当做那烈火堂的传承人,谁会想有一天自己也能用自己的功夫帮助他人呢? 看着百姓终于喜笑颜开,四人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南宫泽更是开心,设宴接待了几位少年英雄。 只不过这相逢的时间总是很快,南宫宸一行人也只能赶快返回四海城了。 虽然南宫宸一行人帮助了边疆百姓,可并没有完成师尊给自己的任务啊! 失望总是有一些的,南宫宸也只得回到四海城,跟师尊们从头到尾的说。 白宸几人笑了笑,他们本就没想着几位少年英雄可以查探此事,毕竟那天宸教这些时日都是毫无进展。 晋国涌入的江湖高手,他们根本查不到。可朝堂的眼睛如今正盯着京城,无奈只能作罢。 这虽然在白宸的预料之中,但白宸总觉得眼前似乎只是小小的波澜罢了。 此时此刻的朝堂江湖,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不过好在,莫如梦的伤势也有所缓解,总算是有些好事的。莫如梦也开始跟着聂双学起了五武功,只不过经脉还是有些受不了,所以迟迟未能入境。 四海城里一片安然,但晋国外,可就不太好了啊。 疯人王的尸体,或者说残骸,就静静地躺在石台上,他的那柄残剑亦是在一旁。 “废物东西!杀个人都杀不了!”那神秘人刚想一把火烧了这碍眼的东西,灰袍张先生却拦下来,“殿下,再给我些许时间,我还能将他更进一步!” “先生当真可以?”那神秘人笑了笑:“当时烈火堂的群英宴,先生可是说,灭了烈火堂啊!” 张先生不怒反笑:“殿下用区区几人,打探清楚当今大梁江湖势力,又靠眼前这不入流的废物,探清了晋国的江湖势力。” “所以呢?”那神秘人打开扇子自顾自的扇着。 “殿下,这笔买卖,可不亏啊!” “的确不亏,不过张先生,我也等不了太久啊!” “放心,殿下,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张先生又一次上前,拿出那锈迹斑斑的刀,开始了他专属的缝合。 只不过这缝合,加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四海城也是可以过着较为安稳的时间。只不过,京城那位,可不太安心啊! 南宫摩近来的睡眠愈发不平稳了,时不时就会从半夜惊醒,心跳突增。太医院数十位太医轮流把脉,还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南宫摩倒是想起自己的嫂嫂了,连夜将洛芊羽请到宫内。医宗避世,这一下子根本找不到。 洛芊羽看着眼前的天子,百般感觉只脱口而出一句话:“皇上,把脉吧。” 南宫摩默默地把手伸了过去,洛芊羽静静把着脉。 “可是夜不能寐?恍然惊醒?” “是。” “气血虚浮,心神不安。”洛芊羽说道:“皇上最近的饮食,不要太过于滋补,容易肝火虚旺。” 南宫摩追问着:“真的没事嘛?朕近来,晚上时常被惊醒,可有破解之法?” “皇上若当初少些手段,自然不会留后患。”洛芊羽这一句话说出来,南宫摩脸都绿了。 到底是嘲讽自己当时下手不决绝,没杀掉所有人,还是自己当时不该下手,这样也就不会有心魔作祟? 洛芊羽可没想这么多,诊完脉就退了出去,回到摄政王府继续做自己分内的事了。偌大的王府,夫君走了,宸儿走了,她都扛起来。 南宫摩软坐在龙椅上,一句话都不想说。就在昨天,他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有人抓住了他的衣领,一只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自己拼命反抗许久,就连那巡夜的太监都被吓到的时候,南宫摩才从梦里惊醒。一身冷汗的他总感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不为人知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传颜清!” 没过一会儿,颜清就来了,跪在南宫摩面前:“皇上。” “我且问你,当时医宗摄政王那小子,真的重伤不起?” “回皇上,的确。我曾隐匿气息进去查探,碰巧听到那医宗宗主洛楚天在那儿翻阅古籍,嘴里一直念叨着摄政王之子的名字。” “看来是病的不轻啊!”南宫摩思索片刻,最后还是下了命令:“从此以后,你在暗地里搜索南宫宸的事情,若他陷入生死危机,先行救下!” “皇上,这...”颜清似乎不理解,自己一开始的任务就是紧盯南宫宸,以防他突然有些逾矩举动。 现在皇上的意思是,保他? 南宫摩笑了笑,淡淡看了眼颜清:“颜清啊,你就如你的名字一样,清,说白了,就是蠢!” “请皇上恕罪!”颜清磕着头,着实不理解皇上的举动。 “既然你保了他,进一步靠近,若他无二心,我便让他在病榻上过完一生,若他有二心,哼。”南宫摩冷笑着:“杀了他。可就太便宜他了。” 南宫摩摸索着龙椅,“若他想死,我会让他知晓,什么是生不如死!” 颜清手心里满是汗,当时他在调查自己家族被灭门之事时,原本以为就是自己想的那般,家族贪心过旺。 可眼前的人儿,这般虎狼之心!颜清那汗手慢慢揪紧,当年之事,是否是他的手笔! 南宫摩先行歇息去了,颜清可睡不着,趁着月色朦胧,接了皇帝的密令开始走入江湖。 只不过,依旧不是去医宗。 天宸教。 颜清一块金子甩在了鬼面官的眼前。 “十五年前马家覆灭之事,我要全部的情报!” 鬼面官摇了摇头,颜清皱着眉头:“可是这金子不够?” “当年这条线索,跟的人至今未立卷宗,我们并无消息。” “是谁?” “阁下怕是找不到。” 第64章 张筱桐生气 “还有我找不到的人?”颜清皱了皱眉头,自己一块皇上赐的御赐金牌,何愁找不到人? “天宸教,白宸。”鬼面官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只是这名字,放在哪儿,都是颇有分量。 一掌破去王硚老先生大半生的功力,解救江湖在水火之中,转身创立天宸教,江湖百晓,天下武功入我手。 摇身一变,当今圣上都要低头尊称一声:“祭酒先生,太傅。”颜清皱了皱眉头。 “当年六大监的家族,可是在同一时间被覆灭?” “是。” “可还有些什么别的线索?” “除却一样的杀人手法,再也没有别的线索。其余的,只有教主知晓。” "我知道了。”颜清转身,直往四海城而去。白宸在四海城内,这也是江湖知晓的事情。 四海城内,可就太热闹了。 洛汐喘着大气,香汗淋漓,衣服都被打湿,手里的银针也在不停的打飞出去,借着内力打出,亦是杀人的利器! 可这利器,打向的,却是一紫衣女子。 莫如梦开心的不得了,就在前几日,白芈将那燕回的身法教给了她,现如今她也能飞檐走壁了! 只不过洛汐就心里不太舒服了,白宸也没藏着掖着,那踏云步早就教给她了,可迟迟不得要领的她,也就只能地上跑。 白芈最近可没闲着,马上就是新一轮的四榜齐开,江湖多少大家都等着呢!她现在是东跑跑西跑跑,要是落下哪个被人遗忘的人儿,可就是打天宸教的脸了。 聂玲珑有趣的打量着谭韵儿,这些时日谭韵儿不在,四海城的弟子几乎都认她做大姐大了,当然以前的四海城弟子还是在心里默默支持谭韵儿的。 “趁人之危,你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好时机!”谭韵儿一脸不爽,回来就换了个身份地位,搁谁谁不气?那乌月枪在手里快速转动着,甩成一道道枪花。 “能者上位,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聂玲珑唇齿波动,一句话像是一把刀扎在了谭韵儿心里。 “看我不打的你原形毕露!”谭韵儿一枪刺出,已然中玉地境的气势,惊呆了众人。 新来的弟子大多都没见过谭韵儿,只以为是哪个不出名的师姐罢了,可那一枪,足以压倒四海城九成九的弟子! “哟,还是这般暴躁啊!”聂玲珑轻轻一掌,就拦下了这枪,她这些时日的苦练,也不是白费的! 聂玲珑趁机凑近了些,在谭韵儿的耳边低语道:“若妹妹这般暴躁,可如何得到心上人的芳心啊?姐姐可真是为你苦恼呢!” 谭韵儿的脸瞬间红了,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眼南宫宸,只是那呆子,只是自顾自的看着一群人切磋。 但在外人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了。 大家眼里只看到,两位伊人相互打斗,只是在耳边低语几句,师姐就脸红得不行,难不成,两位师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来不及细想,弟子们都是一副悔恨的表情,苍天啊!如此伊人,君子好逑,为何要这般折磨我们? 李坤瑞在淡淡的盯着聂玲珑,一句话都不说。雷志佑也懒得动手,毕竟自己这些时间可没个清闲日子,只要需要人的地方,他就是那块随地搬走的砖。 再看向另一边,张筱桐倒是不乐意了。 “你要是再让着我,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 张筱桐怒吼道,萧冠宇最近怪得很,时不时就关心一下自己,一开始还觉得挺好,后来就有些烦了。 结果这呆瓜,直接天天守在门口! 哪儿有人守在女生闺房的!张筱桐一肚子苦水没地儿倒,总算在今天,可以对萧冠宇发泄出来了。 可这,怎么都像在故意让着自己,怎么自己这么弱的吗!张筱桐怒了,洛河剑诀陡然运起,就连那白宸几人都看了过来。 张云瑾都惊了:“这妮子,怎么会?” 白宸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卿月可是把心血都花费在她身上了,别怪老头子我没给你点点,这妮子,是个好突破口!” 萧冠宇则是不解,自己最近的确,有股莫名的冲动,见到张筱桐就想上前去聊几句,可还没过多久,她就烦了。 本以为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对,萧冠宇还特意准备了赔礼,打算面对面给她,结果被她一剑劈的是屁滚尿流。 “你到底还要藏着掖着多久!”张筱桐怒吼着,实在是受不了了,洛河剑诀一剑挥了出去。 剑榜第九,冰河剑,剑气若千年寒霜,运起内力而挥,强者甚至可一剑暂时滞留住弱者的真气运转! 萧冠宇躲闪不及,被那一剑打中,本以为会狼狈不堪,可萧冠宇似乎身上藏着某种暗器,悄然化解了这股寒霜冰劲。 “张姑娘...”萧冠宇刚开口,张筱桐又是一掌打来。 “谁跟你姑娘!”一掌冰玉掌,掌色如玉,掌风如霜。 萧冠宇这次来不及躲闪,正打算硬生生抗下这一击的时候,张筱桐却发现萧冠宇打算硬抗的举动。 硬生生,将那掌风,逼了回去。 这样一来,就成了张筱桐还未推掌,就被那股反噬的内力冲的嘴角流下了血迹。 “张姑娘!”萧冠宇连忙上去打算扶起张筱桐,可张筱桐此时却不想理他。 “滚!本姑娘烦得很,不想看见你!”张筱桐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收回那股掌风,现在真气混乱,真是堵在心口难受死! 萧冠宇还想在说些什么,张筱桐却不再讲话,连忙打坐调整气息。萧冠宇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笔直的站在一旁。 张筱桐好不容易调整好,睁开眼睛又看见萧冠宇站在旁边,差点儿没气死。 “你怎么还不走!”张筱桐没好话的说道:“本姑娘用不着你护着!下次再是这般退让,朋友都别做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萧冠宇一脸懵逼,李坤瑞叹了口气,拍了拍萧冠宇的肩膀。 “唉,萧兄,机关暗器你在行,不过在女孩子这方面,你还有很远的路啊!” 南宫宸在旁边眯着眼睛,这大师兄怕是没谈过恋爱吧,怎么装起情感大师来了? 第65章 京城六大监-执册监 南宫宸运起轻功,溜到李坤瑞的身后,悄悄的问:“大师兄,你这都没谈过恋爱吧?” 语气里充满着肯定,倒是让萧冠宇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李坤瑞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连忙严肃的咳了一下:“咳,这个,颇有心得。” 南宫宸笑笑却不戳破。 “哦?”聂玲珑与谭韵儿此时也切磋完了,虽然是个平手,但也不错。 莫如梦与那洛汐倒是早早地结束了切磋,毕竟俩人学些功夫傍身也是为了自保,自然胜负不怎么重要。 但张筱桐此时却猛的把房门一摔,留下尴尬的萧冠宇不知所措。 “滚!”张筱桐对着门外吼道。 萧冠宇本想着自己在门外面守一下,张筱桐却不乐意了。“叫你滚没听见啊!” “张姑娘,我...”萧冠宇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没办法,坐在台阶上跟坐牢一样。 听着房间里不停摔东西的声音,萧冠宇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做错了啥。 张筱桐愤怒的摔着东西,本姑娘用得着你让吗?少看不起人!早知道在晋国就一剑劈了你! 摔完东西,张筱桐还是不解气,又狠狠用脚踩了踩刚刚摔碎的花瓶。 “啊!” 萧冠宇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破门而去。 “张姑娘...”萧冠宇紧张的表情让张筱桐难得心情好了点。 只是那地上沾了点儿血的碎瓷片,好像在默默解释着问题不大。 “没事,不小心踩到碎片了。”张筱桐一把推开萧冠宇的手,“本姑娘不需要你扶!” 此时的四海城外,一人一马正在极速赶来,那男子秀气的脸庞让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一柄流烟扇在腰间格外耀眼。 若有些江湖老手在此,定会吃惊,那曾在数年前惊动江湖的风云扇,怎会在此! 可此时的男子,眉头紧皱,内心愈发有个大胆的猜想,那摄政王之子,可是真在四海城? 手握缰绳,男子加快了速度,那骏马开始飞驰,渐渐看到那四海城的边廓。 男子笑了笑,到了。 “来者何人?”那四海城的弟子守着门口,倒是不让男子进去。 “我与你们白长老有话说。” “你且说出你的名字,我这就进去通报。” 男子翻身下马,在那弟子耳边低语了一句,随即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 那弟子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转身急忙的跑开。 此时切磋比武也落下帷幕,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聂玲珑总算坐稳了大姐大的位子,但还有些人觉得聂玲珑年龄比起谭韵儿稍大,应该是谭韵儿来坐这大姐大的位子。 总归是弟子们吵起来的事情。 谭韵儿聂玲珑两人朝着李坤瑞两人走来。两人一个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却心里极为不爽。聂玲珑恰好听到了一点对话,过来好奇的问着:“什么颇有心得?” “没什么没什么。”李坤瑞摆了摆手,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开始打着哈哈。 谭韵儿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南宫宸对着离开的萧冠宇幸灾乐祸,谭韵儿竟觉得南宫宸是在笑自己。 一瞬间,谭韵儿的手就紧紧捏住乌月枪的枪身,眼神里透露出滔天怒火。 “洛千尘!”谭韵儿怒吼道。 “啊?”南宫宸第一次看见谭韵儿这般模样,,身子不禁抖了抖,谁又惹她了? 可惜南宫宸并未得到回答,反而看着那枪尾极速打来。 接下来南宫宸面对的只有破风声,以及留给他的逃跑。 南宫宸此时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南宫宸一个躲闪不及,却被谭韵儿一枪打出个包来,疼的龇牙咧嘴。 “谭韵儿!”南宫宸也忍不了了:“有本事你别打头!” 慢慢挥出枪花,谭韵儿假装看着自己的指甲,就在南宫宸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作用的时候,谭韵儿又是一个枪尾刺来。 实打实的戳中南宫宸那脆弱的肚子。 南宫宸险些跪在地上,说还手吧,好男不跟女斗,说不还手吧,真就当着人肉沙包? “报!有人拜访。”一名看门弟子急忙忙的赶来,吸引了几人的目光。那弟子跑的太快,汗水都打湿了后背,可他还不愿意喘会儿气歇一下。 几位城主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奇怪。 “谁?”白宸好奇的问道,来者估摸着身份不小啊! “那人并未说自己是谁,就让弟子带给白长老一句话。” “什么话?”白宸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半曲长歌半秋月。”弟子说完,白宸的眼神却是陡然凌厉。 “徒儿,你且回避一下吧。”白宸看着南宫宸,眼里满是慎重。 南宫宸还不明所以,怎么一下子就是自己回避了。 可看着师傅的眼神,来者估摸着也是和京城那位关系密切之人吧,南宫宸点了点头,赶紧躲了起来。 “唉,世事难料啊!”白宸叹了口气,“请他进来一叙!” “是!” “可是京城来人了?”齐敏问到。 “嗯,来的,还不是一般人啊!” 几人还未问来者是谁,那人就运起轻功来到了几位城主面前。 紫蟒袍,玉冠面。 “京城六大监,颜清,见过白前辈了。”颜清这话虽说的卑微,可是未曾行礼。 “执册监,也有闲工夫来我这不入流的江湖城?”白宸摇了摇头:“有何事?” “还请白前辈,莫要怪罪。”颜清手极速的略过,白宸看到那袖子里一闪而过的金牌,眼神再次凝重了起来。 “敢问这怪罪,从何说起?” “不如就说,这四海城,胆敢欺瞒圣上?”颜清打开扇子,那气势陡然释放开来。 青云天境。 白宸笑了笑:“谈何欺瞒?若执册监是来吓唬吓唬我这老头子,可就不太好了啊!” 颜清也在笑,可那种笑容,无论如何都像是胜券在握。 “摄政王之子,南宫宸,就在四海城内,还需要我再细说吗?白前辈?” 一句话,让几位英雄少年握紧了拳头,但随即又快速的掩饰下去,没再露出分毫。 白宸一脸错愕:“摄政王之子?我这庙小,可装不下那尊大佛啊!” 第66章 金甲侯-岳林峰 颜清笑了笑,说道:“四海城之大。藏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如果白前辈还是这般嘴硬。我大可以,派遣官兵前来搜查。” “你敢!“雷翰红,雷老爷子如雷轰一般的嗓音,开始怒吼着。 颜清笑了笑:“雷前辈不必这般。我也是奉命搜查。如皇上怪罪下来。连累的可不只你我。” 白宸拦下了雷翰红想要上前的步伐。摇了摇头。 白宸转头问道:“执册监,你此次来四海城。为的应该不是这件事儿吧?” 白宸的拳头悄然握紧。早在昨日,他就收到了情报。 对于十年前的马家灭门。他从头到尾都十分清楚。但为了保守南宫宸这个不可告人的辛密,看样子是不得不全盘托出了。 “白前辈果然聪慧,只不过我想要的,白前辈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颜清笑了笑,天宸教若速度比他还慢,真就妄负了这江湖百晓的名号。 “哼!拿去!”白宸甩手,一卷卷轴已然被颜清握住。 “你想要的,皆在这里面,不过是破心魔,还是养心魔,就看执册监如何抉择了。”白宸留下这意味深长的话语。 颜清不动声色的捏紧了卷轴:“此事不劳白前辈费心。” 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去,但在离开的时候,颜清意味深长的环视了一下这偌大的四海城。 “摄政王之子,皇上如今对你也算动了杀心。我颜清虽说不是那仗义之辈,亦不是那不义之辈。下次见面,就是我带你去京城的时候了。” 说完颜清就运起轻功,转身离去。 白宸的眼神一直盯着那远去的颜清,雷老爷子掌心的内力一再运转,最后也只能强行按压下来。 “你也想杀了他?”雷老爷子看着白宸,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白宸这副模样。 “我只是在想,当年我们,和另一帮人,是否都选错了。”白宸的拳头捏紧了又放松下来。 “当年没有谁对谁错,那位子的诱惑力有多大,你也是知晓的。”雷老爷子摇了摇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宸此时站在萧冠宇旁边,浑然不知刚刚的对峙,南宫宸一副吃惊的样子。 “萧兄,你当真不会哄女人?” 萧冠宇皱了皱眉头,最后脸红的说:“不瞒洛兄,这,实属难题。” “唉。”南宫宸摇了摇头,自己也不会哄女人。俩大老爷们就这样,也不知道在干嘛。 颜清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那卷轴被自己捏的已经变了形状,风云扇,竟然也有一天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京城六大监,若论心性沉稳,只有眼前的人儿了。 但此时的颜清,眼神紧紧盯着那缓缓展开的卷轴,手里的汗打湿了那丝绸也浑然不知。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 但足以了。 颜清的眼神陡然怨恨起来,一柄流烟扇打出,旁边的树叶纷纷落下,流入水中。 枉我这般辅佐,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只不过,我倒是未曾想到,当年的一切,都是你伪装的! 颜清翻身上马,转身去寻一人。 那人,应该可以助自己。 青州地界,是那官兵重守之地。 这里不是皇城,也不是铸钱庄,而是大梁训练官兵的地方。 亦是大梁铁器的铸造地。 只是在这里依靠打铁生活的百姓,都不是一般的百姓啊! 那肩膀上的刀伤,剑伤,无一例外在告诉着别人,这些打铁的,可不是善类。 颜清借着皇上给予的令牌,很通顺的进入了这帮打铁的大营地。 说是大营地,不若说是圈禁起来的监狱罢了。在这儿打铁的百姓,脚上的镣铐终年不得摘下,行走艰难,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下一下的挥舞着铁锤。 那最中心的一人,身材魁梧,脖子上的刀疤无处不透露着霸气,与旁边的人不同,其他人在流汗打着铁,他却在盯着一盘棋怔怔出神。 直到颜清走上前来,他的注意力还在棋盘上。 颜清倒没了往日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那男子落子。 一子落下,男子也注意到身边的人,待看清那脸后,冷笑了声。 “这不是六大监执册监吗?怎么有空来我这牢房看看我?” “将军说笑了。”颜清躬着身子,“将军在这儿受苦了。” “将军?”男子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喊我将军?你可知这是杀头的罪?” 男子一拳砸在那棋盘上面。 “本将追随二位王爷,开疆拓土,平贼治安,最后,也就落得这般下场?这还是,执册监嘴里的,将军吗?” “岳将军文武双全,自是让皇上心惊胆战,功高震主也不是什么好事啊!”颜清皱了皱眉,这岳林峰,在这儿待了五六年,怎么还是这般气性? “无能者,怕功高震主。”男子闷哼道:“二位王爷也是死的死废的废,倘若他日兵临城下,那皇帝可有应对之法?” “还有胡渊铭胡将军。”颜清出言。 “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现在大梁的兵,早就被他训得失去了血性。国虽大,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岳林峰摇了摇头。 “那将军...” “你这二字,究竟是在探我的什么?”岳林峰皱了皱眉头,“有何话直说便是!” “若将军,还想金戈铁马,我倒有一计。”颜清附耳在岳林峰耳边说了几句。 岳林峰笑的很嘲讽:“你?就凭你?王爷下了命令,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若这般了结余生,可就太辜负将军金甲侯的名声了啊!”颜清的言语开始刻薄起来。 “激将无用,执册监,请回吧。”岳林峰摆了摆手,打算送客。 “若将军想窝囊下去,无人可救,但这一众兄弟,将军可愿意他们陪着你抱憾终身?” 颜清还不死心。 岳林峰也烦了,一掌打了过去,颜清对掌,却谁也没讨好。 “你这功夫,比起你师父,可差远了啊!”岳林峰嘲讽着,“娘们唧唧,真是阔噪!” 第67章 白衣侯-周军 “功夫自然不如师父,毕竟师父那叛贼身份,我学不来。”颜清句句嘲讽着岳林峰。 “怎么,连你都觉得,我才是叛贼?”岳林峰嘴角微微下垂,似乎下一秒就会暴走。当年之事,知晓的只有几人,被皇上杀的杀,废的废。 如今这百姓,可不记得什么金甲侯!只记得那废物胡渊铭! 手里的棋子被捏碎,岳林峰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可太早暴露。 可这一切,都被颜清看在了眼里。 既然你不想走出这一步,就让我来助你吧! “若将军这般不知变数,这叛贼身份,就留给后人传唱吧!”颜清转过身,做意要离开了此地。 就在颜清即将走出那牢笼的时候,那一步,即将迈出去。 “站住!”岳林峰开口了,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某些东西消失不见。 颜清的嘴角微微上扬,转过身来。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这封书信,替我转交那人。信上有地址。”岳林峰长吐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颜清笑着接过。 “放心,将军所托,在下一定办到。” 岳林峰看着那远去的颜清,拳头不经意间握紧,颜清啊颜清,你的狠毒,可比你师父多的不是一丁半点! 脚上的镣铐在地上砸出堑痕,岳林峰也没在意,只是看着那天空云霓。 他曾一剑断铁锁,长啸怒九天,最后,真就要在此,守着那火炉过一辈子吗? 他曾怒斩叛贼,舍家为国,可最后,就换来这一副脚铐,这样一个身份! 他不甘心啊!他在夜里常常梦见死去的兄弟,那尸骨未寒,却被当做登基的台阶。他曾听到那些弟兄的家人,凄然泪下。 他无能啊!卸下那战甲,一柄征战多年的宝刀,被他从此埋在地下。他戴上脚铐,成了那打铁的奴隶。 外界都传青州铸铁一流,当真是铁匠们的天堂,可是又有谁知晓,那打铁人,曾经也是执铁人啊! 岳林峰的眼神低沉下来,看着眼前的弟兄那日渐低迷的情绪,他在思索,自己究竟,是在迟疑什么。 皇上啊,臣在这守了将近十年了,自己忍气吞声十年,也够了吧。王爷,若我这般举动,不合您心意,便在地下责罚吧。 锤子一下一下砸在那烧红的铁胚上。是时候让世人记起,曾经那些真正的铁血骑了。 颜清看着手里的那一封信,笑的很开心。 颜沽早在自己出京城去四海城的时候,就来找过自己。 “师兄,烟州海外既然找不到,就让别人去找好了。”颜沽给颜清倒着茶。 “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有谁敢?”颜清摇了摇头,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然是那些助力啊。”颜沽笑了笑:“如今皇上来一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他心生怨恨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的确不在少数,可这样一来,胜的几率越多,越容易不好操控啊!”颜清喝完杯里的茶,手指慢慢敲着桌子。 “既然那些人不好操控,就操控那能号令他们的人便是了。”颜沽的笑容显得十分阴险。 “那就这般吧。” 那破旧村庄里,一个中年人,邋里邋遢的样子,浑然就是一个乞丐。 他在挨家挨户的讨酒喝,只是这偏僻村子,哪儿来的酒? “爷,赏口酒吧!”那人突然抓住一名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却一脚踢开了他。 “滚!”说完拽着自家小孩赶紧走远。 那男子继续挨家挨户的讨着酒,无一例外,什么也没讨到。口水和毒打倒是收到了,而且不少。 远方传来马蹄声,百姓们纷纷避让,在这等地方,敢骑马纵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1 那人看着就是京城出来的贵公子哥,这般姣好的面容,只是百姓也不敢多看,生怕因此怪罪下来。 只有那人,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懒得再爬起来,就这样趴着吧。 直到有一双鞋子出现在他眼前,达官贵人啊!他都没抬起头:“爷,赏点儿吧!” 那脏兮兮的手,直接就摸上那衣裤,留下个灰手印来。 颜清看着眼前的人,脸上也是有些错愕。 只是那人头发蓬松,根本没看清楚眼前的是谁。 直到颜清那阴柔如同女子般的声音传来。 “我真是没想到,昔日的白衣侯,如今,却是这副模样。” 男子的眼神突然变了,此时的街上看到这等大人物来,吓得都跑回了屋里。只有刚刚那被男子拽着走的那个小孩子,透着那门的缝隙望着。 “京城六大监?”男子冷声问道。 “执册监,颜清。”颜清刚想行礼,却被忽略掉了。 “不认识,别拦我路。”男子打算径直走过去,却被颜清一扇拦住。 “滚!”男子一拳打去,拳风吹来他那蓬乱的头发,一双眼睛似乎看透了世间的凄凉。 那拳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可就是这拳,让颜清都不得已认真对付。 前有百兽拳,拳显百兽威。 今有碎霄拳,一拳破万法。 “白衣侯,周军。”颜清说着:“总算是找到你了。” “我可不是那白衣侯!”周军似乎听不得这名字,又是一拳打了出去。 颜清躲闪不及,一拳打在自己身上都有些承受不住。 果然,心性有些混乱,估计是这几年的事情导致的。颜清一边躲闪着一边解释,可是那周军根本不听。 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周军的眼神里有着些许疯狂,似乎已经有些疯癫的症状。 颜清可没那么多时间耗着,直接开门见山。 “我带了某人的信,你可要看?” “谁的?”周军这时候停下了拳头。眼神里的疯狂消散了一些。 “金甲侯。” 三个字,让那周军眼神里总算有些许光芒。从颜清手里抢过那封书信,仔细的读了起来。 周军站在那儿良久,内心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颜清也不在多言,转身离开。信已送到,接下来,该怎么走,是他们的事情了。 第68章 傀儡舞初现 此时的四海城内,聂双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鲜血迅速浸染了墙壁。聂双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刚刚强行入境。给他带来的反噬,可算不小。感受着体内的真气混乱,聂双强行调整气息。却还是无济于事。 他瘫坐在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习惯的就是江湖上对他的各种质疑。以及谩骂。 到头来,聂家仅剩的几人如今大多也都不在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江湖上飘荡。 虽说现在四海城给了他一个归处。但聂双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还没有融入四海城内。他总感觉自己仿佛缺少了什么一样。 本来想去,却是没有结果。聂双只能重新做起来。 他摇了摇头,现在看来。也许在开榜之前。自己怕是不能榜上有名了。 要是放在以前的时候,可能聂双并不在意。只不过现在只有四海城的身份在身上。若自己没能在榜上。怕是会给四海城带来些许影响。 相比于前段时间那种身后无人的感觉。那双现在虽然肩膀上的压力很大。但至少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有些许意义了。 握紧了拳头。聂双打算再次强行入境。这时候白宸却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墙上的血迹。白宸皱了皱眉头。对着聂双说道:“四榜齐开,虽说是江湖大事。但也没有必要我们四海城各个都榜上有名。你也不必这般操之过急。毕竟我们四海城的存在,也是为了我们那些后代。不是吗?” 聂双看着自己的手,感慨道:“曾经江湖上都以我聂家为耻,现如今,四海城给了我这身份。我自然要尽我自己的一份力。更何况你这老头子,都已经把天宸教搭进去了。” 白宸摇了摇头。“我也是为了那小子啊,不然谁吃撑了把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聂双挑了挑眉,打趣道:“你是把你女儿忘了吗?就不怕他现在冲过来?你这是刚得了点儿进展,一张嘴全说没了啊!” 白城脸色顿时不好,打着哈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时候南宫宸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谭韵儿这两天对他一直爱答不理的。不论南宫宸说了多少好话,谭韵儿依旧对他不冷不热。 最后南宫宸也没有办法。只能开始闷着头,自己练习武功去了。 谭云儿这个时候一脚踢开自己脚下的石子。内心的不爽。也无处发泄。 现在的四海城。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但总感觉这份平静。似乎维持不了多久了。京城那边。颜清正在书房里跪着,向皇上禀告自己的所见所闻。 南宫摩一边快速浏览着奏折,一边分出心思来听颜清的报告。 听到那南宫宸确实在医宗养伤的时候,南宫摩的笔陡然停下。 “颜清你可是做实了这一说法?” 颜清回道:“回皇上。臣深夜潜入医宗,确实发现那摄政王之子一脸颓然的躺在床上,似乎想要了结自己这一生。只是那医宗宗主洛楚天。似乎还不放弃。依旧在查阅着古籍。” “哼!朕还想要再关照关照这侄子。只可惜天要断他的命数!行了,颜清,接下来,你就着手准备。这年底的祭祀吧。毕竟事关国运。没有,朕可做不来。” “是皇上。”颜清退了出去。 南宫摩看着那奏折上面的一段话。陷入了沉思。 “国虽大,好战必亡,忘战必危。”这句话深深刺进了他的眼里。 他何尝不知道,如今的镇国将军只是一介废物。但眼下着实没有别的人选,他也愁的慌。 再加现在晋国愈发的猖狂,没谁可以镇得住啊。 如此一来,如果急忙的换人,将军这一职位有谁能胜任?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统帅全军? 南宫摩突然又想到那京城里晋国派来的细作,这么多天来,依旧没有很明显的情报传来。 这给南宫摩本就紧张的神经无形中又增添了许多压力。 他连忙找来天师董云打算详细的问。 可是董云摆了摆手对皇上说道:“皇上,我虽知天命,但也不可事事尽晓。这晋国细作一事,恕臣实在是办不到啊!” 南宫摩叹了口气:“就连天师你都不能探清此事。这可叫朕,如何是好啊!且不说,这细作对百姓是否会造成伤害,如果他们把京城里的事到晋国那边去,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啊!” 董云何尝不知晓皇上的意思,大抵还是怕自己这皇位做不稳吧。 此时的无双城内。那神秘人再次回到无双城。身后那个背着剑的人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情感,一眼望去只有空洞。 那神迷人,对此十分满意。倒是很多无双城的弟子都在打量着神秘人身后的那人,在好奇究竟是谁。 直到王老先生走了过来看着神秘人身后的那个人,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虽说吃惊,但很快平复住了自己的心情。 神秘人环顾这无双城,似乎察觉到这无双城与往日是有些不同。看着神秘人这般神情。此时的王老先生似乎十分得意。 “殿下可还满意?”神秘人点了点头。 “王老先生果然厉害!”王老先生笑了笑:“若没有殿下,老头子我现在还不知道在来一间小屋子里抱憾终身呢!” 神秘人看到王老先生身后那十五名弟子眼神里也有些许吃惊。 “正如殿下您所看到的十五名弟子,成了。”神秘人漫不经心的开扇子,自顾自地挥舞着:“我要的可不止这些。王老先生。接下来还是要多多麻烦你了。” 王老先生的笑容,愈发阴桀。“只要殿下,说话算话。这无双城,就做殿下手中的刀。” 神秘人笑了笑:“还是王老先生精明。” 这时候的朝堂和江湖,似乎马上就会发生转变。可是接下来的转变是好是坏,谁也不清楚。 晋国交州某地。 一名老者,在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绳线。 那绳线的另一头,系着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木人偶。 这个人偶,时而跳舞,时而坐下。本没有生气的人偶,在这个老人手里被重新赋予了生命。 但接下来那人偶。突然“吱呀吱呀”的散解掉,成为几段。 老者看着桌子上那散结掉的人偶。眼神里的温柔突然转变为狠厉。 在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若仔细去问还有一股腐肉的味道。 第69章 姜雪妹妹出事 在一个破旧的木屋里,有一名老人在不停的喝酒。 那酒坛子很快就见了底,老人嘴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满足,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神里突然就充满了怒火。 下一秒老人双手一动,就有一丝寒芒,将桌子肢解掉。 那老人一口喝掉剩下的那一杯酒,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打算。 那酒杯一下子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再转头望去,那位老人早就失去了踪影。 在房间的角落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森森白骨。上面的血肉也不知道是被风干,还是成为了泥土的养料。 这个时候的司徒傅玄依旧在彻夜解决着那些卷宗,只不过才看了一两卷的时间,就又有手下送来新的卷宗。 “头儿,有人报案!” 司徒傅玄没好气的说道:“当地的巡抚解决不了吗?为什么要送到我这儿?” “头儿,这个案件好像有些棘手。巡抚查了有数月有余,依旧没有头绪。最后只能交给我们。” 司徒傅玄还没来得及详细过问,就看到手下又在不停送来的卷宗。 司徒傅玄的头瞬间大了。 “案件发生在哪?”司徒傅玄问到。 “交州。”那人回答到。 “行了,你就把卷宗放在这吧,我马上看。” 司徒傅玄草草看过前面几张卷宗,眼神放在了这张卷宗上面。 内心真是叫苦不迭,刚刚解决完雍州的难民。现如今交州怎么又出来一件连环案? 司徒傅玄打开卷宗,上面详细记录着这案件。 说来也蹊跷。早在数月之前,就不停的有妙龄女子在深夜时候被掳走。 不管是独居亦或是和自己家人住在一起。那些女子被掳走的时候,毫无征兆。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如果说是采花大盗,一般也不会这样做。巡捕曾经仔仔细细的搜查过一整个房间,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被掳去女子的床上什么也没有发现线索。有的只有一根丝线。 说是丝线,却可以轻易割破人的手。说是利器,可谁又会用这种丝线来杀人呢? 司徒傅玄的脑海里面,一遍一遍的筛选。始终找不到嫌疑人的身影。这让他有一些恼怒。 他曾在三个月内。就熟背了晋国大大小小的通缉犯。就连画像也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 可现在,对于这个人,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怎么了?”姜雪进来问道。 她看到司徒傅玄在房间内不停地来回踱步,眉头间的愁绪未曾散去。 按理说她本应该回到辽州,但看见,司徒傅玄还有大大小小的事要处理。 她就打算留下来帮忙,虽说自己一介女子,能力可能并不大,但胜在心思细腻。 司徒傅玄无力的说道:“你来看看吧。” 姜雪看着那卷宗,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怒火,可姜雪表面上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对这件事情无能为力,毫无头绪。 司徒傅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面。 “怎会有此等败类,专门找女性下手!被我抓到了。定当严惩!” 姜雪上去,安慰了一下司徒傅玄。 “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依此人的手法来看,应该也是个惯犯。想必是每一次下手前都细心考究过如果我们先急了。只怕会自乱阵脚。” “你说的没错。”司徒傅玄点点头,说道:“不过你的赌庄,真的不用你回去照顾吗?还有你那妹妹。” 姜雪摇了摇头。“我的妹妹自然有人管教。先担心担心你眼前的事吧。” 不过姜雪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就连司徒傅玄都并未看到。 只是二人从未想到,卷宗上的罪犯,竟然会来辽州。 辽州赌庄断云,千金一刻。 在这里来者不是达观显贵,就是,孤身一人的赌命狂徒。 那罪犯的眼神在这里扫来扫去,并没有确认好目标。 只是接下来他看到的一个举动,就让他决定了自己这一个月的目标。 那姜雪的妹妹,正在买小吃。那一大块雪梨膏,这是她一天开心的来源。 雪梨糕拿在手上,女孩子的笑容,天真无邪其实对于孩子来讲一整天的快乐,也就是这小小的雪梨膏了。 孩子谢过老板就打算回去,但他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那罪犯手里一根丝线,在不停的做转动。手上的老茧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一名老手。 老者刚打算尾随女子,找寻他的住处。可接下来那女子直接转身走进了赌庄断云里。 老者一脸错愕,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变得更加阴暗起来。 看样子这个月自己能拿到个不错的猎物啊! 孩子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 一个劲儿的往里面走着,突然有一声断喝差点吓得女孩子把手里的雪梨膏丢下。 “你怎么又溜出去了?”一位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步履蹒跚的样子,让人以为他弱不禁风。 但女孩子深深知道,这老婆婆的戒尺,打下去可真痛。 “满婆婆,我只是突然想吃一根雪梨膏。”那委屈巴巴的样子,让老婆婆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但老婆婆依然很生气的说道:“你要是想吃差人去买就行了。何必自己跑出去呢?你姐姐没有告诉过你这里的人有多么复杂吗?” 女孩子笑了笑:“不是还有满婆婆吗?” 这句话倒是彻底哄开心了满婆婆。 满婆婆笑着说:“看在你嘴甜的份上,今日的戒尺就免了。吃完了就好好的练习武功吧!” “谢谢满婆婆!”孩子开心的挥舞着手里的雪梨膏,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满婆婆一脸宠溺的看着,终究是个孩子。转身就去处理赌场的事情。 但谁也没有看到,在那墙壁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一切的发生。 老头的眼神,十分令人恶心。舌头还不经意间舔舐着嘴唇,令人作呕。 可那老头不这么觉得。 过去的几天。谭韵儿一直没有搭理南宫宸。 不过好在南宫宸坚持不懈。总算让谭韵儿脸上稍微有一些表情。 南宫宸看到事有转机,认错的态度更加明显了。 终于在几日后,两个人也算是和好如初。 只不过张筱桐和萧冠宇的冷战关系,似乎还要坚持一些时候。 第70章 少年难在,莫负前程。 白芈正在纸上奋力挥舞着笔墨。 这一段时间,她一直游走在江湖,也算重新认识了一些江湖人士。 但那无双城。着实让人心生厌恶。白芈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这般歧视的想法。继续在纸上写着。 现在的江湖,正在悄然发生着转变。 几乎所有的江湖大家都在暗地里摩拳擦掌。更有甚者,将自家闭关多年的老怪都强行唤醒而出。 这四榜齐开,虽说是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事,但同时也会带来更多的血雨腥风。 眼下的这几位少年,可否在那强敌进出的武林中,闯出属于自己的威名呢? 后退的路早就被断绝了。眼前只能努力的向前冲跑,也许还能换得一线生机。 此时的南宫宸似乎并不怎么清楚,自己前行的道路接下来会更加的艰难。 也许在多年以后,他回望自己这前半生。会感慨到:“少年哪晓愁滋味,一剑长歌半壶酒。” 白宸看着眼前的人认真地问道:“你当真决定了吗?” 聂双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我现在上榜,仍是一个未知,那就让世人来猜测这件事吧。我也能安心的闭死关了。” 白宸点了点头:“你的徒弟我会替你照料的。” 聂双看着远处的天空。似乎心里的枷锁,开始慢慢瓦解。 他转身走进了山洞里,依旧是一掌将那山门的石头打碎。 滚滚石块堵住了洞口。白宸看着那洞口的石块,怅然离去。 谁也不会知道,聂双,何时会再次归来? 姜雪此时在暗地里收拾着行李。 司徒傅玄并未知晓,仍在处理了如山堆的卷宗。 姜雪看着他日日夜夜忙碌的身影,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毕竟在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想让他卷入这件事当中。 既然他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事没有完成,那就让自己来处理掉这件事吧。 姜雪心里想着,师傅,徒儿,也许能帮你报仇吧。 姜雪换上当时比武时候的那长袖。杀机尽含,不死不休。 姜雪在走的时候并未打扰司徒傅玄。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 跟他解释道自己只是回去了。让他不必挂念。她会在辽州等着他回来。 姜雪在书信里是这样写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姜雪是否还能回来。 就这样,姜雪也在夜色阑珊中,一个人踏上了寻找那人的路途。 这一路正如路上的景色一般。可能过于阴暗。但总归是要有人去照亮前方的路的。姜雪捏紧了拳头,长叹一口气。 自己的师傅,早在几年前,就追查过这个案件。 当时的司徒傅玄,也并不在辽州。于是这个案件,就成了她师傅一个人的江湖恩怨。 每一次有人出事,她的师傅总会怪罪自己,没有及时的抓住那个人。 她的师傅,日复一日的在这偌大的晋国里,搜寻这个人的下落,但从未有过消息。 直到有一天。她的师傅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用自己当鱼饵,引诱那个人上钩。 她师傅还特意请来了那些遇难女人的家人来充当淳朴的村民。 对外放出风声,说这村庄的村霸,迎娶了村里最美的女人。 那人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内心骚动的想法。就在十里红妆的当天,悄然来到村庄。 结果碰巧在村民的嘴里知晓了整件事的因果。 那人陡然大怒,杀了全村村民。 她师傅在得到消息后赶来此地营救的时候,留给她师傅的只有一堆尸体。 她的师傅伤心来不及,就被那人从背后一掌打飞了出去。 一口血去吐了出来,功力尽失。从此她的师傅就只能在病床上面,整天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虽然人没有死,但心里已经死了。姜雪一次次看到自己的师父那空中的眼神。内心的疼痛,一次次的增加。 在辽州开起赌庄,也是为了更好的能接触到江湖上消息罢了。 倒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她来到辽州开赌庄是为了司徒傅玄。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找到他的消息,过了这么多年,他总算露面了。 姜雪内心的冲动促使着他一个人前往。 但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知道,此时不应该一个人只身前往。 更何况是连情况都没有摸清楚的前提下。 姜雪又怎么能一个人去查谈此事? 此时姜雪的妹妹,依然在房间里开心的吃着雪梨膏。她不知道的是,门外有一个人,在来回踱步,查探着房间的地形。 就连满婆婆都没有发现这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溜了进来。还这般明目张胆的试探。 张筱桐此时的心情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那萧冠宇跟个呆木头一样,这几天一直站在门外面,就连自己要去吃饭也跟着! 真是让人心生厌烦。但张筱桐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但是萧冠宇愈发的得寸进尺。 就在自己吃饭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 “你到底有完没完?”张筱桐把筷子一摔。看着萧冠宇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周围人那八卦的眼光。就好像在看夫妻吵架一般。张筱桐的脸瞬间红了,萧冠宇还来不及,出言安慰。张筱桐就起身离开。 紧跟着萧冠宇也跟了上去,留下那一堆人,在私底下猜测着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情况。 齐敏个时候找到白宸问道:“聂双他真的闭死关了?”白宸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四榜齐开的事情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齐敏也点头认得道:“毕竟是你把他拉进来的,现如今,你的天宸教也要排榜了,自然是要认真对待的。” 雷翰红,雷老爷子。倒是对聂双多了几丝认可。笑着说道:“这小子一定会出来的。” 此时的张云瑾,远远的看着那离开了张筱桐,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谁。 白宸打趣道:“怎么,在他身上看见了你家那位的影子?” 张云瑾摇了摇头:“我看到的,应该是当年的她,而不是她的影子。” 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让几人都沉默下来。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般。可能在在最后,少年的热血终究比不过生活的艰辛。也许有朝一日再怎么锋利的剑,也会回到剑鞘中,再也不会被拔出来了。 第71章 司徒傅玄相助 姜雪此时正在森林间飞快的穿梭着,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那些可能还会遗留下的证据,以便于整理线索。 姜雪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大致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看上去会有一些冒险。那就是引蛇出洞。 姜雪打算和她师傅一样,使用当年的手段将那人引诱出来,再严刑拷打,让他招供一切。 只是这一招看上去十分冒险,似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姜雪心里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够帮师傅的大仇得报,自己冒一些险也是可以的。 姜雪迅速的在森林里面略过,那树叶沙沙作响,姜雪也没有时间来得及欣赏,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着。 只是姜雪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一个黑衣人正在悄悄跟随着。黑衣人悄悄的把手里的信卷成小筒状,塞到了一只信鸽脚下绑着的竹筒,放走了那只信鸽。 司徒傅玄一边整理着卷宗。一边听自己的手下传回来的情报。当司徒傅玄听到姜雪并没有回到辽州,而是只身一人,前往那些出事的村庄的时候,司徒傅玄的比陡然停下。 此时去那种地方,只能说明姜雪是准备查这件事了。但她一介女子,怎么能这么鲁莽? 司徒傅玄眉头紧皱着,姜雪这个举动让他感到很不安,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一个人只身前往,连自己都要隐瞒。 司徒傅玄放下了手里的卷宗,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乱乱的,什么也想不了。 手下抱来的卷宗,放也不是,送走也不是。 司徒傅玄只能先让手下把卷宗送进来,看着那如山堆的卷宗,司徒傅玄只觉得心里烦躁更加强烈,但好像却不是因为这些卷宗。 “你先下去吧。”司徒傅玄让那些手下下去,随即命人传信,继续紧跟姜雪,确保她的安全。 在手下都走了以后,司徒傅玄拿着卷宗的手悄然放下,自己的眼神放在了那一卷卷宗上面,莫非姜雪与那个杀人犯有什么仇恨吗? 他明显感觉到姜雪在看到那卷宗的时候气息有一瞬间的暴走,似乎看见了什么有着深仇大恨之人。 可是他当时感觉到那股气息十分怨恨,似乎就在爆发的边缘,他也不好过问,本打算找个时间好好谈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给姜雪带来的影响会这么大,也没有想到姜雪的反应会这么大。 司徒傅玄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继续处理卷宗的时候,却有一道身影闪了进来。那个身影腰间配着的刀,就是前几日拦住李坤瑞一群人的刀。 “师傅。”司徒傅玄恭敬地喊道,但是眉目间的愁绪并没有削减半分,反而更显愁容。 黑衣人看着自己徒弟的这个状态,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黑衣人淡淡的说:“那女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的师傅应该是当年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洁虹仙子的徒弟。洁虹仙子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当今道宗宗主谭鄞的妻子,徐雯,剩下一个便是在江湖上久久没有现身的夏清。 二人可谓是得了洁虹仙子的真传,一袭长袖舞,硬生生叫人,六尺之内,无法靠近。 我曾经在几年前,偶然听说过夏清曾追查过这件连环杀人案。” 司徒傅玄皱了皱眉头:“师傅你的意思是,这个案件并非是最近才发生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到:“早在数年前,这件事情就在江湖上,广有流传,不过当时江湖之人,都还认得清那手法,多少有些思路,现如今,倒是无人识得。 当时你的父亲应该也担心过此事,只不过你还在学习兵法,心思并未放在江湖上。故而你并不知晓这件事情的缘由。” 司徒傅玄摇摇头。当时自己也是有事缠身,父亲也不愿意打扰自己,所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困局,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分析清楚当下的局势,好做出进一步的应对措施。 只是司徒傅玄没来得及开口,黑衣人就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应该赶紧去找那位姑娘,而不是在这里。” 司徒傅玄摇摇头说到:“师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此刻离开,倒是会给别人带来更大的麻烦。” 黑衣人看着司徒傅玄的眼神,司徒傅玄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没有丝毫说谎的意思,黑衣人这才信了司徒傅玄的话。 但是接下来黑人的话就彻底让司徒傅玄的心瞬间都揪紧了。 黑衣人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女子如今应该怕是要出事了。” 司徒傅玄大惊:“师傅是否何出此言?” 黑衣人看着远方,似乎回想起一些事情,缓缓而谈道:“当时,那夏清,打算以身作饵,引诱那人出来。只可惜,事情败露,全村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那夏清被那个贼人一掌破去了修为,就连她师傅都未曾将那人抓到手,她这个小女娃娃又凭什么本事来抓到那个人呢?” 司徒傅玄听完这句话就打算起身离开,连大衣都没来得及披上黑衣人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你是打算去救她?”斯图夫人点了点头,就准备夺门而去 黑衣人的一句话拉住了司徒傅玄的脚步:“你可是想好了,这样一来,你的位子,会被人质疑,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可以被这些事情阻拦脚步。红颜自古多薄命,君王向来冷血心。” 司徒傅玄看着桌子上的卷宗,此时在他的的面前有着两个选择,要么是为了晋国的未来。要么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司徒傅玄并未多想,只是冲黑衣人抱了抱拳:“师傅,还请您助徒儿一臂之力!”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可以,不亏是我徒弟。” 等到司徒傅玄的手下进来送卷宗的时候,却发现司徒傅玄早就走了。看着得了还没熄灭的火炉,应该走了每一会儿。 留下一封书信,说让他们暂时代替司徒傅玄处理这堆事情。手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各个秉灯夜烛,处理着这堆卷宗。谁叫头儿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呢,他们这些小喽啰也得帮头儿处理事情啊! 赌庄断云里面的小女孩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在那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适中的在盯着自己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小女孩每天就这样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就是这样的行为,让那身在暗处的人,每天的心思愈发冲动起来,愈发邪恶起来。 他手里的丝线不断转动,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他的眼神愈发冲动起来,就好像在盯着一顿美味的晚餐,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开业的时候才是自己真正大快朵颐的时候。 姜雪好不容易赶到了那些事发现场,正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却发现那些事发现场早就被衙门给封锁起来了,再也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江雪还不死心,准备自己趁着没人的时候溜进去,但是衙门早就派人整天盯守,自己也找不到突破口进去,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得手的线索,降雪也只能摇摇头准备放弃了。 姜雪探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广的胸膛里。那骨头硌得他额头生疼 说是宽广的胸膛,其实有些夸大。毕竟一介书生哪来那么宽广的胸膛呢?司徒傅玄的玉扇,缓缓打开。姜雪抬头看着司徒傅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司徒傅玄微笑着看着姜雪,说道:“怎么,连我也信不过?非要自己来闯一闯吗?” 姜雪低着头,说道:“这件事本就不关你的事儿。我不想把你也拖下水来。” 司徒傅玄这个时候倒是不要脸的牵起了姜雪的手。 “现在跟我说,不想把我拖下水,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没有等姜雪说话,司徒傅玄就拿着腰牌,让衙门的巡捕把那些封掉的门条撕掉,两个人这才得以进去寻找线索。 推开门的时候,那厚厚的灰尘抢的人嗓子不舒服,但是姜雪还是耐着性子,借助窗户里透过来微弱的光亮仔仔细细的巡视着。 司徒傅玄也开始分析此人的作案动机以及手法,只可惜姜雪在巡视了一周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姜雪的语气里充满了凄凉:“我找不到线索。” 司徒傅玄笑了笑,一柄玉扇缓缓指向了两个人头顶上的木梁。 “我猜那里应该有些东西,师傅,拜托你了。” 姜雪还未看清楚那木粱的样子,就有一道黑影闪了上去。仔细查看了一番后,黑衣人点了点头。 “的确有线索,这人喜欢在木梁上刻上特殊的符号。应该是他在这里巡视的天数。而且他的手指奇长无比,这等人,应该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傀儡舞的传承者。而且看这种手法一定是几年前消逝的那个傀儡舞。” 姜雪和司徒傅玄并不知晓傀儡舞,究竟是何物,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恩怨。 倒是黑衣人开始当起了说书人开始缓缓道来。 这傀儡舞其实很久以前,在江湖上便是大名鼎鼎的一门武功,若不是傀儡舞本就难以习成,也许现在江湖上应该多出一个大家,那便是傀儡舞了。 只不过,这傀儡舞,亦正亦邪,谁也不了解但是人人都会避而远之为,什么要说傀儡舞亦正亦邪,其实也是那江湖上久久流传的事情。 操纵傀儡的人。本就靠着一双巧手和心机叵测,赋予傀儡如人一般的生机。但是久而久之那操控傀儡的人心里就会出现一些本不属于自己想法的想法有好有坏,所以人们经常称傀儡舞亦正亦邪。 只不过在江湖上还有另一种舞,对外声称,傀儡舞是自己的仇敌,是不死不休的存在。那便是江湖上一直流传至今的女子武功,长袖舞了。 远在在洁虹仙子那一辈以前,这傀儡舞和长袖舞,就是敌对的两家。 这两家不知道互相厮杀了多少年,谁也说不清楚其中的因果缘由,但是这两家只要一见面,就分外眼红,似乎非要杀了对方才能解心透之恨。 很多人并不理解其中的缘由,直到那洁虹仙子试图化解恩怨,主动将武学先祖的遗训公布于世,众人才得以知晓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两家的创始人本是一家兄弟,这兄弟一家可谓是命运多舛,兄弟的父亲年迈不能做事,母亲疾病缠身。 两兄弟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出门学艺,只是当时是学艺大多都需要拜师礼。 但除了那武学功夫,只要师傅看你根骨挺好,便会收你作为徒弟。 当时江湖上传闻。长袖舞的前身便是了天衣舞,一身衣服来借力打力,卸力散力。 而当时男子的衣服如同女人一般,袖长,而窄,那大哥生来根骨不错,就被那天衣舞的师傅收做了徒弟。 那大哥也是悟性惊人,竟从那天衣舞中,自行开创了另外一门武功,便是这长袖舞。从此在江湖上是名声大噪,不少人都来捧场。 但作为弟弟可能就过的不太好了,他的根骨本就天生不行。学艺无门学武无师,就连大哥的师傅都说他弟弟是一个废材。 这可惹怒了他弟弟,于是他弟弟连夜观摩哥哥习武时候的动作,最后从哥哥的一门武功里顿悟出一门属于自己的身法武功,弟弟还用这身法挑战了哥哥的师傅。 结果惊呆了众人,弟弟居然以半招险胜。 但是在胜利了之后,谁也没有想到意外突然发生了,弟弟赢了哥哥的师傅。但在打斗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哥哥的师傅被弟弟失手杀死了。 从此这哥俩就结下的仇恨,毕竟哥哥的师傅教会了哥哥一身本领,更给了哥哥养家糊口的能力。 弟弟这样做会实在让哥哥脸上无光,从此哥哥一个人隐匿江湖,再没有人见过这位哥哥。 弟弟从此也就隐姓埋名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再也没有从江湖里听闻到友这两位兄弟的传闻了。这哥哥和弟弟再也没有见面。 但是哥哥和弟弟同时都收了徒弟,并且告诉自己的徒弟,不要去招惹对方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的徒弟,更把这句话让徒弟们当做了训诫。 可是这种画往往会引起相反的作用。两位徒弟在师傅仙逝以后就开始四处寻找对方,更有甚者在江湖上公然挑衅说对方的不好,这也就算了,后面的话是越说越难听。 直到说到扬言要灭了对方,最后两位徒弟不死不休,都争着这一口气不肯咽下。 两位徒弟硬生生争执了一辈子,都没有分出胜负来。他们在自己的传承人面前。 说到以后若在江湖上碰到对方的人,一定要赶紧杀绝。千万不能手下留情,不然耗死的是自己。 于是这两字便算彻底结下了。如果说这是那一家兄弟的恩怨情仇,倒也算不上,毕竟江湖对招本就有危险,那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点到为止。 如果说是两位兄弟徒弟的恩怨,二位徒弟的恩怨却是由上一辈接下来的。兜兜绕绕就变成了如今场面。 现代江湖上的传言都是两家的创始人曾立下毒誓,这恩怨直到双方血脉枯竭才罢休,可谓是世仇。如今看来也是有一些以讹传讹的成分在里面。但洁虹仙子仗义断恩仇的故事并没有夸大。 在洁虹仙子那一辈的时候,洁虹仙子就打算了却这段恩怨,从此相忘于江湖。 只可惜,这傀儡舞的传承者,看样子也不是好人。这般心性这般手法,一看就是惯犯。 黑人似乎在感慨着,曾经有傀儡舞现,傀儡十八座,入阵者如临十八般地狱。 当时的这个傀儡舞在江湖上面。也算是读书一只的奇门绝技。 曾经有多少人想学那傀儡舞,只可惜这傀儡舞,吃的不仅仅是天分,更有自身的特长。 就算你天赋足够都不一定可以习得作为这傀儡舞,也是脉脉相传一代人只传一代人。 可是如今的这一代傀儡舞,可就太让江湖人蒙羞了,怎会有此等败类!为人所不耻。 傀儡舞的创始者本也是一名仗剑走江湖的英雄侠客,随手一个十八傀儡阵可谓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 一人一双手可抵百千人,也是江湖上难得的佳话可谁会想到,那傀儡舞创始人的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若是他的在天之灵知晓傀儡舞的传承者这般恬不知耻,又该是何等的悲哀啊! 司徒傅玄和姜雪并不知道这段事情的缘由。直到听完黑衣人的讲解后。姜雪眼神里的坚定更多了。他袖子里面的手黯然握紧内心的。想法愈发坚定 既然已是世代恩怨,接下来就由她来了结这一世恩怨吧。 司徒傅玄也点了点头,听完师傅的这一番讲解,自己也觉得此等人的确是败类,正打算打算帮助姜雪解决这恩怨。 这时姜雪用她那温玉般的手掌安慰着司徒傅玄。这温柔的触感,让司徒傅玄一下子脸红了起来。 但是姜雪并未注意到他,依然自顾自的说着:“来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去。解决吧,你暂且回去。毕竟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司徒傅玄摇了摇头说道:“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这本就是我的个人恩怨,你大可不必这样舍身参与进来。你毕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如果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也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的。” 姜雪似乎想劝一劝。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是司徒傅玄的师傅这时候开口了:“小女娃娃,我这徒儿的性子我最了解,早在他来的时候就问过他是否已经决定了,要是他没有下决心,你也不会在这里看见他了。” 姜雪的眼神突然红了起来,是司徒傅玄的脸红着,但也鼓起勇气盯着江雪说道:“毕竟我欠你那么多次,这一次让你来欠我吧。” 黑衣人只觉得此刻自己站在这是个累赘,好想快速闪人呢。 这个时候的无双城为那个神秘人,也收到了来信。 信上写的正是那傀儡舞出现江湖,神秘人笑得很阴桀。 倘若能将这等人物揽入自己的麾下,自己岂不是又多一点助力。 神秘人这样想着同时也做了决定。 “疯人王。”神秘人喊着。 那疯人王走着僵硬的步子,来到神秘人面前。 “你且随着这个人去。倘若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疯人王木讷的回答着。 他身边那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问道:“主子要我怎么做。” 神秘人说:“替我把那傀儡舞请回来。记住是请,但也一定要回来。” “遵命。”黑衣人领了命令就消失在神秘人面前,随之消失的也有那神秘人面前的疯人王。 神秘人似乎在幻想的什么,嘴角的笑容愈发猖狂起来,似乎要这天地都被他所主宰他才能笑成这般模样。 灰袍张先生此时也在地下里作着惨绝人寰的手术,那被手术的人仿佛早就失去了知觉一般,在石床上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淡淡眼神里空洞洞,没有一丝情感。 灰袍张先生旁边的那个人就这样如同木头人一般站着,每当这个人的眼神开始有些扭转的时候,就会被张先生一针入天涌穴,眼神便再次回复了以往的木讷。 只会紧紧的站在灰袍张先生的旁边,似乎这就是他一辈子要做的事情。 此时在晋国的那位傀儡舞传承者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拨人手同时盯上,他现在的一门心思只在那天天活跃在自己视线里的小女孩身上。 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某个漩涡里面。现在的局势越发让人看不清楚。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眼下司徒傅玄的师傅只想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毕竟自己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太过碍眼了? 第72章 徐雯得知,赶往晋国。 司徒傅玄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在刚刚就说过了,你现在让我退出。是不是有一些晚了?” 司徒傅玄靠近来的气息,让没有防备的姜雪的脸莫名其妙就红了起来。反驳都不反驳了,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司徒傅玄笑了笑,他早在那一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确,他的身份有些敏感,但是这不可以成为去作为她的后盾的借口。 倘若这前行的路上,荆棘遍布,那他就陪她一起走过去。 如果这路一去不复返,那就由它一去不复返。 曾有痴情人,一怒为红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今日,便由他舍身护她,孤注一掷,但凭无悔。 两个人于是在这附近开始展开严密的搜查,广泛的采集百姓们的所见所闻,细细的追寻着那个人留下的踪影。 但这总归是需要有些时间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下一个受害者遇害之前。 姜雪和司徒傅玄都在认认真真的调查着这起案件,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只是这个时候晋国的君主可就有些犯难了,他已经几日没有看见自己儿子的师傅传来书信了。 司徒傅玄的师傅正是他派去的,可是现如今,自己儿子不见了,自己的臣子也不见了,他现在可谓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只能连夜将司徒傅玄的手下传召回来,听到二人是去调查案件的时候,晋国君主总算松了口气,好在人没丢。 那手下禀报到司徒傅玄一怒为红颜的时候,本以为君主会雷霆大发,可那晋国君主不怒反笑。 这才应该是男子该做的事情,倘若因为所谓的家国大义而放弃了儿女情长,拿什么成为万人敬仰的君主呢? 这件事在晋国君主的心里是好的,毕竟一来可以获得美人的芳心,二来也可以解决掉晋国困扰已久的案子,还百姓一个安宁,三来也能彰显自己儿子为国为民的决心,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不过就只有司徒傅玄和他的师父,这个可不太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中途出现变故。 晋国的君主思索再三,还是派了一些安慰在暗中保护司徒傅玄,以免出现意外。 晋国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天宸教的耳朵里。毕竟天宸教就是主管情报,倘若就连惊动了司徒傅玄的事情都不曾知晓,天宸教还是早班师回朝吧! 白芈盯着手下送来的情报,眼神里也满是慎重,这件事情事关了很多人啊,可不能轻举妄动。 白芈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将此事告知徐雯,但白芈刚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现如今的徐雯,已然是准备远离江湖风波,好好安度晚年。这时候再将她卷进来。是否得当? 白芈拿不定主意,于是先将此事先告诉给了谭鄞,听闻此事的谭鄞,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关于徐雯那一家的消息。 谭鄞皱着眉头,他的手指不停敲打的桌子,似乎在考虑,似乎在权衡。就在白芈心理已经做好准备,谭叔可能不让自己把这件事情告知徐姨的时候。 谭云却叹了口气:“你就将此事告知她吧。” 白芈吃惊的问道:“谭叔,你真的准备让我把此事告知徐姨吗?” 谭鄞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是她多年来一个心病啊,就算我在道宗给了她一个家,也不能让她安心。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她知晓这件事情,接下来的每一步,她该如何去做,就看她吧。 如果她想去解决这件事情,也算是了结了她的心病。” 白芈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寻找徐姨打算说这件事。 此时的徐雯正在摆弄着刺绣,一直没有察觉到白芈的到来。 直到她好不容易落完这一针,才发现白芈在这已经站很久了。 “白芈,你怎么来了?”徐雯吃惊的问道 白芈这段时间可谓是大忙人,四榜齐开给她带来的压力也不小,哪来的闲工夫来看她呢? 白芈面色沉重的说道:“徐姨,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徐雯笑了笑,说道:“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严肃,还要让我做心理准备。” “傀儡舞。”白芈将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很明显的察觉到徐雯的气势在一瞬间就有**的趋势,但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 徐雯笑了笑,“芈儿现在提起这傀儡舞,可是有什么事吗?” 白芈继续说道:“傀儡舞在晋国出现了,而且我这里也查到了一些情报。” 白芈将的卷宗递了上去,徐雯的手微微有一些颤抖。 好不容易把那卷宗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还没看到几行,却已潸然泪下。 “我寻找着自己的师妹这么些年,丝毫没有消息,本以为最差的情况顶多是阴阳两隔。怎会此艰难!” 看到最后徐雯的眼神也渐渐狠厉了起来。她问到:“你可有详细的线索?” 白芈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晋国的确有内应,如果徐姨非要强行去的话,我会让他在暗中帮助你。” 徐雯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和傀儡舞的恩怨,也是我和我师妹的劫难,你们都不必参与进来,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完,徐雯就打算一个人离开此地,门外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正是那谭鄞。 听到徐雯的最后一句话,谭鄞赶紧上前。早在徐雯打开卷宗的时候,他就在门口候着,现如今,徐闻打算一个人只身前往,谭云自然得阻拦。 “现在的四海城,虽说实力不是那般强横,但也能在暗地里帮助你一下,你何必这般呢?” 徐雯盯着谭鄞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一旦我认定了。不管是谁来也不管用。” 谭鄞笑着说:“是是是,都不管用。但是你也要为你的女儿考虑考虑啊。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怕是要掀了我这房顶,质问我为什么不拦着你一些。” 徐雯皱着眉头,“你大可以跟他说,我是因为闭关修炼,走火入魔导致的。要怪就只能怪你这张大嘴巴。每次都把不住门” 谭鄞倒是叫苦了,怎么成了我把不住门了?没有办法,谭鄞也拦不住,最后徐雯骑着一匹快马,一人孤身前往晋国。 第73章 过往伤痛 此时的谭鄞站在白芈旁边儿,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但是白芈有些疑惑的问道:“谭叔,你真的放心徐姨一个人去吗?” 谭鄞摇摇头,“自然是不放心的,但是现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不让她了结心病,她这一生只怕是会抱憾而终。 可能就连在临走之前,都不会让我知晓她心里有这样一个秘密。不过你在晋国的人手还是多帮一下你徐姨吧。 如果说出徐姨那边了什么差错,叔叔我给你扛着。” 白芈点了点头,随即飞鸽传书,那一封书信,随着飞鸽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云霄里面。 “这日子还要多久啊?我都有些倦了。”雷志佑看着那广阔的天空。 “是啊,我这腰酸背痛的,何时才能真正的睡一个好觉?”南宫宸抱怨道。 萧冠宇此时淡淡的说道:“你好歹还是吃好和好,我倒好,成了一个梁上君子,还被人天天看不顺眼。” 三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此时他们三个人就坐在城墙上面。三个人也不知道该干一些什么,萧冠宇虽然人在上面坐着,眼神却不停的在往后面放。 这些日子张晓彤并不待见他,所以他只能暂时的远离张晓彤的视线,拉扯一下仇恨。 但是萧冠宇还是很聪明的,换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在远方。悄悄的看着张晓彤。 南宫宸这些日子但是过得挺好,毕竟吃好喝好,但就是睡不好了。 谭韵儿时不时就过来给自己一棒子,现在南宫宸睡觉都成了习惯,时不时就会醒一下。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南宫宸心里叫苦不迭,但谁叫自己就是这苦命呢。 南宫宸看着远处,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自己也没有回去看一看,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南宫宸这样想着,但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回去,也许会更加的不好,毕竟人心险恶。 他再次回去,应该是很多年后了吧。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也许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吧。 直到三个人看到徐雯,一人一马,离开了四海城后。 三个人的兴致一下就来了,开始你说我说开始猜测。徐姨到底是去干什么去了? 白芈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本来她还有一堆卷宗要处理,但是现在没了。 因为李坤瑞和聂玲珑主动要求,帮她处理这那一堆如山般的的卷宗。 白芈还来不及感谢,就被李坤瑞和聂玲珑推了出去。 白芈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之下,自己也只得巡视热四海城了。 聂玲珑挑了挑眉,对着李坤瑞说道:“说吧,你帮我的理由是什么?以你的性子,可不会这般热心肠。” 李坤瑞挠了挠头说道:“可能。我就是热心肠吧。” 聂玲珑翻了一个白眼儿,不打算再跟他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继续翻阅着卷宗。 白芈日复一日的处理这些卷宗,自然是有些枯燥的,但是对于两个第一次处理卷宗的人来说这是快乐且有趣的。 在这里不仅仅能看到很多江湖有趣的事情,还能去认识曾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岂不是一个快乐的事情。 但就在两个人正在翻阅卷宗的时候。如山堆的卷宗里突然掉落下来一卷卷宗,露出一缕紫色的头发。 李坤瑞和聂玲珑自然没有放过这一小小的细节,他们悄摸摸地走了过去,还听到有一个女声低声说道:“叫你不要这样毛手毛脚的,我们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回答那个女孩的只有一句唔唔。 聂玲珑还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是谁,李坤瑞倒先行开口说道:“小师妹,你们俩在这儿偷摸摸的还要多久?” 洛汐讪笑道:“被发现了啊,大师兄。这个我和师妹,只是过来随便看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莫如梦也站在洛汐的后面,一双手紧紧揪着衣裙,低着头也不说话,生怕李坤瑞和聂玲珑责怪。 李坤瑞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坐过来看吧。” 这句话让洛汐和莫如梦的眼神里面顿时充满了感激。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四个人,坐在烛火旁围成一圈,开始各自拿起自己喜欢看的卷轴。 莫如梦想看的,是自己的师傅陈老的卷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莫如梦这才了解到自己的师傅是有多么的厉害。 她的师傅天赋极高,本应该是鬼宗数一数二的接班人,但是在鬼宗前任宗主离韫选择继承人的时候,他却主动退出。 自己拿起一壶酒,就开始闯荡起了江湖,曾经有重伤不治的人,在他身边待了四天,就被奇迹般的治愈好了。 有的人放出谣言说这个人是用那妖魔鬼怪用的法术,将重伤的人治好的。现在人是好了,之后可就说不准了。 但是陈老从未不解释,任凭那些人将谣言散布的更大,直到那些被他治好的人一一登门拜访的时候,江湖人这才明白,原来鬼宗也有医术了不得的人。 陈老的天赋不仅仅在体现医术上面他,阵法上面的天赋也是少有人可以比拟的。 他一个人仅仅在一个月内就完善了鬼宗破损百年有余的阵法。 不仅如此,他还在外面修加了一道阵法,因此鬼宗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可以闯入。 就连鬼宗外那树林里的迷幻阵,都是陈老亲自布下的。 只是陈老为什么不愿意做鬼宗宗主,而是选择一个人逍遥自在的缘由,谁也不知道。就连天宸教,都没有查得出来原因。 莫如梦回想想着自己的师傅,自己的师傅喜欢在黄昏的时候看着远在天边的云霞。 一口酒一滴泪,也不知道再想一些什么事情。 自己也有的时候会陪在师父的旁边看着那晚霞,只是久而久之,陈老也不知为什么,慢慢的也不喜欢再看到太阳落下了。 也许人老了,看不得这些暗喻生死有常的事情。哪怕是飞花落叶,都会引人深思,让人感慨到。生命流逝,是如此之快。 莫如梦想着自己师傅那佝偻的背影,眼角不争气的流下泪来。还是强忍着,不让那泪水滴到竹简上面。 只要自己在这里闯出了一片天地,就一定要让陈老看见,他的徒儿也是可以顶天立地的。 莫如梦从此把这个愿望放在了心里,再也没有跟谁提起过。 洛汐则是看起了自己的父亲,洛温蔺的资料。同样是医宗最负天才之名的洛温蔺,到最后却还是成为了自己师傅身边一个默默无闻的助手。 就连洛汐自己也想不明白。 父亲曾经应该也有过一番轰轰烈烈的宏图大志吧,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师傅也很厉害,但自己的父亲的能力应该也能在医宗当个大长老什么的吧! 怎么会甘心一个人,默默无闻的为医宗做贡献呢? 洛汐打开了那厚重的卷轴,里面的故事在缓缓地展开。 洛汐看到,数十年前医宗最负天才之名的两位男子,先后出生。 短短十余年间,这两位小男孩,就几乎压倒了世界上九成九的郎中。 哪怕是前任一宗宗主都自愧不如,但是天妒英才。 自己的师傅在感情上被摆了一道难题,医者不医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心呢? 自己的父亲也是,似乎在自己的母亲走了之后,自己的父亲就是这般随心了。 说来也奇怪,洛汐并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从出生的时候,就只有师父和自己的父亲在照顾自己。 洛汐曾经质问过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到底去哪儿了,自己的父亲却总是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 唯有自己的师傅过来安慰自己道:“没事的。” 洛汐心里好奇的种子愈发长大。直到现在,洛汐依然对自己的母亲抱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似乎某一天他们就会相见。 洛汐看着卷宗。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师傅,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每一次的坎坷,走过每一次的磨难,两个人携手在慢慢组建起了当今的医宗盛状。 虽说保持一个宗门不灭,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想要这宗门长久,确实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洛汐的脑海里想着的是自己父亲每天嘻嘻哈哈,但是深夜都在不停的整理卷宗的身影。 想起的是自己的师傅,每天眉头紧皱晚上却还安慰自己,哄自己早早睡觉的身影。 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无理取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洛汐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快点长大,快点长大,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师傅和父亲早些放下心里的重担。 洛汐的手紧紧握住,在自己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努力的成长,也许自己并不能成长为江湖上所推崇的那种武艺高强的高手,但自己也能让医宗维持住父亲师父这个时候掌管医宗的荣光。 相比于洛汐和莫如梦的反应。聂玲珑的反应就有些大了。 她的眼泪在不停的往下掉,就连李坤瑞在一旁不停的擦拭着,也擦不尽。 她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舍身救下自己那一夜的情景。 时隔多年,聂玲珑总以为,自己可以忘却这段往事。 但是每一次聂玲珑看到自己的父亲在谈及母亲时候的强颜欢笑,还分出心思安慰自己的时候,聂玲珑的心一直都在纠痛着。 当时的她已然不是一个只会啼哭婴儿了,她的记忆里模模糊糊的有着一个身影,直到临死前都在紧紧抱着她,那是他的母亲。 就在江湖所有仇视他父亲的人,一起动手的那个晚上,自己的母亲以血肉之躯给自己留下了活下去的机会,但是自己的母亲却永远的长眠于底下,与自己和父亲阴阳两隔。 那上面的卷宗,仔细的写着。聂双奋战,一夜身上受伤无数,但是依旧抱着妻子的尸体,跪了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大雨倾盆,自己躺在父亲的怀里,无声的哭着。聂玲珑的父亲则是在不停的懊恼着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赶来。 从此以后,聂家所剩无几。自己的父亲仿佛一日之间就颓废了下来,但是好在,自己还是父亲最后的一点念想。 聂玲珑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最后李坤瑞把自己的肩膀递给了聂玲珑,聂玲珑无力的哭着。 她的一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父亲这些年把自己送往晋国,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好的童年,而是父亲在这几年的时间内,都在暗地里将那些害了他母亲的人一个一个杀掉。 这一件事并不像说出来的那么简单,江湖上的刀光剑影不在少数,故而这是一个让人心生劳累的事情。 但是自己的父亲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跟自己说过,甚至连抱怨都没有。 聂玲珑即使没有看见,也感觉得到自己的父亲在一次一次的自我救赎里,迷失了有多么久。 李坤瑞安慰着聂玲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让你的父亲再失去你了。” 聂玲珑拼命点点头,这个时候李坤瑞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李坤瑞何尝不是叹了一口气,他刚刚看的卷宗,便是道宗宗主,自己的师傅谭鄞。 虽然现在自己的师傅也算家庭美满,但是哪一个家庭美满的江湖人,在家庭美满之前不是遍体鳞伤。 李坤瑞看着那次字里行间的空隙,仿佛看到的时每一次刀来剑往时候,自己师傅的痛苦。 他一读再读,却不忍心看下去。他仿佛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为什么江湖上一直都是你死我火,为什么权力纷争会这么令人头破血流,家破人亡? 李坤瑞坚信的道义似乎在这一刻开始产生了崩塌,但是他来不及巩固自己的信仰,因为聂玲珑此时此刻的哭泣更让他很心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能不停的安慰着聂玲珑,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第74章 诉心声 屋内的四个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感情的宣泄口,在相互依偎着。 但是门外的白芈,听着那让人只能感叹无可奈何的声音,自己也不知道该去里,直到一只手拍在了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白芈转头望去,那脸色却是瞬间冷了起来,那白宸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只能低声下气的说了一句:“我能陪你走段路吗?” 那一副害怕自己拒绝的样子让白芈的心也不知为何软了下来,只能胡乱点了点头。 父女俩就这样走在月色铺满的道上,一路无言。 直到那路渐渐尽了,两个人才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白宸看着那夜空里的皓月,满是感慨道:“真是没想到,一下子你就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你才我小腿那么高点儿吧。 我在京城住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时不时的回来看你。” 白芈冷声打断道:“自己不想回来,何必找这些借口。” 这一句话让白宸脸上顿时无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想了想这些年来自己让母女俩受的苦,白宸的眼神里再一次有了坚定。 他坦然说道:“的确,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我知道我再怎么道歉或者说认错,可能都弥补不了我给你们母女俩带来的伤害, 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权威,哪怕是实力,哪怕是金钱。都无法权衡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这段话让白芈一下子猝不及防,虽然说这段话让白芈感到吃惊,但是白芈还是强行真定下来。 白芈说道:“你以为认一个错,我就要原谅你吗?”白芈强忍着泪意把头扭过去,肩膀却在不停的抖动。 白宸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就这样,白芈靠在白宸的肩膀上痛哭,不停哽咽道:“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你知道我等你回来等了多久吗?” 说着说着,白芈就开始用拳头锤着白晨的胸口,似乎在发泄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不满,但是白宸都强行忍了下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受了多少苦,的确,白芈是学了一身俊俏的功夫。 但是别人只会在乎她的师傅是谁,而他在乎的是自自己的女儿,为了学这一身功夫,到底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累。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跟女儿重逢的时候,他也曾经无数的幻想着自己能够和女儿破镜重圆。 但是千次万次的猜想,始终比不过一次现实的发生,他感受着自己女儿释放出来的压力,开心的笑了,好在自己觉悟的还不算晚,好在自己还没有错过自己最重要的人。 但此时此刻的谭鄞却站在城墙上面,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一向沉着冷静的他,今日难得拿了一壶小酒,在那儿自饮自酌着。 谭鄞看着那远处的地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大多数应该都是关于徐雯的。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第一次遇到徐雯的时候,那时候徐雯是被自己的母亲用棍子赶着,出去寻一个如意郎君回来。 不然她母亲就要打断自己的腿,徐雯在街上随意看了一眼,就相中了自己,把自己拽到她母亲面前,说道:“我就嫁给他了。” 就连谭鄞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的缘分会从这第一面开始。 后来就是简简单单的结婚,因为当时的自己还并不是宗主,没名没分,就连那婚礼的聘书,都是着急忙慌写下的。 更别谈那聘礼,虽然是谭鄞一身的家当,但也不多。但是徐雯还是一心一意的嫁给了自己。 本以为二人以后过的是那同床异梦的生活,毕竟两个人感情都是仓促建立起来的,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直到后来,谭鄞自己的仇家找上门来,在刀光剑影里,两个人齐心合力赶走了那些败类。 也不知是为何,两个人在血雨腥风里相视而笑,似乎只有这一刻开始,他们才是真正的把对方当做了自己内心最重要的人。 后来就是,他在当宗主的时候,碰巧赶上徐雯生下自己的女儿。 刚刚接过宗主职位的谭鄞,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到接生婆的家门前,急急忙忙的把接生婆请了过去。 谭鄞一个人在门外面来回走着,内心满是焦急,屋子里面徐雯的惨叫声,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谭鄞的心脏。 谭鄞的心一直紧绷着,直到一声微弱的哭泣声传来,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他们的女儿,谭韵儿,成功的来到了这个世上。谭鄞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前任宗主的道服,直接接过那满是血渍的女儿。 谭鄞嘴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女儿还没抱一会儿,谭鄞就急急忙忙的去看自己的妻子。 谭鄞把自己女儿的手递给妻子,徐文捏住那柔弱的小手,虚弱的表情上面露出了心满意足。看着怀里那脆弱的小生命,两人心里只有无限的爱意。 这时候徐雯还不忘抱怨一句:“还好你没有忘记我,不然我早就一掌把你打出去了。” 谭鄞看着女儿和自己的妻子,痴痴的笑着:“辛苦你了,夫人。” 再后来就是两个人辛辛苦苦把自己的女儿拉扯大。 只是两个人没少为自己的女儿操过心,倒不是她太过于顽皮,而是太过拘谨了。 谭鄞自己是道宗宗主,所以自己的女儿从小,便是在高压的环境下面成长起来的。 无论走到哪儿,都离不开‘宗主之女’这四个字,只是这四个字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但是谭鄞也知道,这四个字后面背负的责任和能力有多么大。 已至于谭韵儿和南宫宸两个人,天天你追我赶的打闹的时候,谭鄞夫妻二人都很开心,因为他们知道谭韵儿这是真正的开心了,所以他们会觉得也许南宫宸,会是不错的选择。 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有人可以感慨人生,有的人,却在抱怨人生。 第75章 雷志佑遭殃 这个时候的雷志佑,已经是累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志佑眼前的两个人幸灾乐祸的盯着他,还不忘抱拳说道:“雷兄,明天还是要靠你了啊!” 雷志佑一脸生无可恋。 “饶了我吧!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两个人哈哈大笑,也不管雷志佑的叫苦不迭,南宫宸和萧冠宇就这样各自回房间歇息下,留下雷志佑一个人,艰难的,爬回了房间。 原来在下午的时候,三个人就闲的没事,最后打起了赌来。 就是在三个人看着徐雯走了之后,三个人你猜我猜,最后还是没有猜出一个结果来。雷志佑兴致冲冲的准备来一场打赌, 但是,萧冠宇和南宫宸并不感兴趣。毕竟他俩的注意力可不在这赌上面。 “喂,你们两个也太没意思了吧!”雷志佑无语了。 南宫宸摇了摇头:“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但我还是不喜欢。” 萧冠宇也点了点头,说道:”洛兄说的没错。“ 雷志佑这时候倒是变聪明了,说道:”倘若我输了,我替你挨师妹的打,我替你哄师妹开心。“ 这一句话彻底让南宫宸和萧冠宇两个人来了兴致,毕竟这有人顶着,自己也能舒服点儿。 三个人开始你说我说的猜测。不过雷志佑这时候的脑袋,就不太靠谱了。 他居然猜测徐姨是去重新定制一身衣袖,毕竟现在没什么大事发生,女子出门可能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萧冠宇倒是想了想最后说道,可能徐姨是要去找一个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 南宫宸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萧冠宇的说法。 三个人这就打下赌注,紧接着就去找到谭鄞,准备来个大揭秘。 谭鄞这个时候正在练枪呢,三个小伙子一下子推门冲了进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三个这样莽莽撞撞的,是要干什么?“刚刚这三个人进来的时候,他差点没收住自己的枪,伤到这三个人倒没什么,枪可不能受伤! 三个小伙子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雷志佑开了口:”那个谭叔,我们来是为了一件事。“ ”有事快说。“谭鄞没好气的说的。 ”那个,徐姨出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呀?“雷志佑一脸好奇地盯着谭鄞。 谭鄞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三个人,天天不想着习武,尽关心一些别的事情。可是这几日没守阁给你们闲的?“ 三个人连忙摆了摆手,那守阁的痛苦感,自己还是来不了啊。 谭鄞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徐姨是去见一个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并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不必担心。“ “不是吧?”雷志佑哀嚎道。 萧冠宇盒南宫宸强忍着笑意,拍了拍雷志佑的肩膀。 那个眼神似乎在暗示雷志佑,接下来的一切就靠你了。 累雷志佑的脸色瞬间不好了,但是自己也信誓旦旦的说过,只要自己输了,就替他们去承受二位师妹的怒火。 最后在萧冠宇和南宫宸满怀期望的眼光下,雷志佑一去兮不复返。 谭鄞看着三位英雄少年这样的朝气蓬勃,内心的不安倒是减少了几分。 毕竟谭鄞刚刚还在担心自己妻子的安慰,但谭鄞转念一想,自己妻子在江湖上也是少逢敌手,应该问题不大。 谭鄞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 只是接下来,雷志佑的状况就不太好了。 他先是腆着脸皮儿找到张筱桐,只可惜刚刚露出个头来,被张晓彤一剑把衣服砍碎了。 雷志佑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张筱桐瞪着问道:“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姑娘心情不好,小心本姑娘一剑刀把你砍了!” 雷志佑这时候哪敢说话,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但是雷志佑想着萧冠宇那凄凉的眼神,还是于心不忍。就在走出院子的一瞬间。 雷志佑回头:“那个,张姑娘。萧师兄的事情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剑气陡然朝自己砍来,雷志佑慌忙逃窜,然后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门顿时就被剑气打碎。 “你要是替那个死人来说话,我便送你去陪他!” 张筱桐那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院子里。雷志佑看也不敢看,就急忙忙的溜走了。 雷志佑挠着头,也不知道下一不该怎么办?思来想去,雷志佑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思路。 然后只能先行来到谭韵儿的院子里。 雷志佑一只脚还没有迈进谭韵儿的院子里,就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枪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那一枪离他的胯,只有半分的距离。 谭韵儿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嗯,谁让你过来的?” 雷志佑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笑道:“额,那个...洛师弟让我过来陪你练练舞,嗯,就是这样!” 雷志佑还没有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谭韵儿挑了挑眉,好奇的打探了一下雷志佑,似乎在盯着一个人形沙包。 谭韵儿话里满是挑衅:“嗯?你陪我练武?” “是。”雷志佑说到,下一秒。 谭韵儿直接枪头一下子朝自己打了过来。 枪劲狠厉,枪势汹涌。 雷志佑躲闪不及,又是被一枪打到怀疑人生。 “怎么,这就不行了?”谭韵儿嘲讽道。 “什么不行了?我哪不行了?”雷志佑怒吼道:“再来!” 于是谭韵儿的枪再次挥舞了起来,扫向了雷志佑。 一下午的时间,整个四海城的弟子都听到了雷志佑的惨叫声。 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帮忙,毕竟那是自己的师姐啊。谁敢接下师姐的一枪? 估计只有洛师哥跟雷师哥了。 看雷志佑狼狈逃窜的样子,南宫宸笑的肚子痛的不行了。 萧冠宇也在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指指点点道:“雷兄,你应该往那上,不对,是另一边。” 雷志佑怒吼道:“萧师兄,你这样做就太不地道了吧!” 他刚刚按照萧冠宇指的方向上去,却被谭玉儿一枪打的嘴都合不拢了。 吃痛的捂了捂脑袋,雷志佑只能继续闪躲着。 第76章 妹妹被绑 只身前往 相比于四海城内的这番和乐场景,赌庄断云,可就是称得上一片狼藉了。 满婆婆第二点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姐的院子里一片狼藉,似乎是被什么野兽冲进来扫荡一般。 那墙上满是打斗过的痕迹,说是刀痕,却不像,更像是一根丝线,活生生刮过一般。 满婆婆连忙去找小姐,但是此时的房屋里,哪还有小姐的身影? 这可把满婆婆吓坏了,急忙喊到:“小姐,你到底在哪儿?” 心存侥幸的满婆婆以为小姐是在跟自己闹着玩,直到久久没有回应后,满婆婆发觉了不对劲。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什么婆婆,小姐出事了。 满婆婆赶紧差人写信把这件事告诉给姜雪。 此时的姜雪正在和司徒傅玄合力调查这些村庄,可是久久没有线索。 姜雪正烦恼着却收到了自己赌庄里面的消息。 姜雪还以为是自己的妹妹想自己了,眉目间满是宠溺。 可等到打开一看,姜雪却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任凭司徒傅玄怎么扶,都没把姜雪扶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司徒傅玄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怔怔坐在地上的姜雪,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妹妹,我的妹妹她失踪了!” 司徒傅玄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联想到他们这些日子的调查结果。 连忙安慰着姜雪道:“你先别激动,我们先赶过去吧!” 姜雪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妹妹她一定是被那人抓走了!” 司徒傅玄说着:“我们这些日子的调查也看到了那些受害的女子尸体。 想必那人有特殊的癖好,不会立马杀死这些女子,我们现在立刻回去看一看,有什么离遗留下来的线索也好快一些找到你的妹妹。” 姜雪胡乱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就这一个妹妹,从小自己的妹妹就对自己很好。 曾经自己和自己的妹妹在街上乞讨的时候,自己的妹妹就将好不容易讨来的一张饼全给了自己,她却在那儿饿着。 姜雪曾经在心里发誓,只要给师傅报了仇之后,一定要让自己的妹妹过上想过的生活。 但是现在自己的妹妹可千万不能出师啊。姜雪一边和司徒傅玄拼命的赶路,脑海里一边想着这件事情。 妹你一定不要有事,姐姐马上就来了。等到姜雪和司徒傅玄来到赌庄断云的时候,满婆婆那憔悴的容貌让谁看了,都不禁心情低落了起来。 姜雪上前问道:“满婆婆,可有线索?” 满婆婆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是我出了差错让小姐失踪了。我,我也找过衙门的巡逻,但是他们在这里细细搜查过好几次了,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此时的司徒傅玄皱着眉头说:“带我们去那间房间。” 满婆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带着两个人去小姐的房间,院子里已经被清扫过了,因为并没有留下什么脚印等特殊的人或物的痕迹。 故而,只剩下这一间房子可以搜索了。 “师傅。”司徒傅玄对着空气喊道,下一秒那黑衣人再次出现,再次翻身上量。 这次细细的观察过之后,下来说道:“应该就是那人了。” 这句话让姜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懊悔。 司徒傅玄一边安慰着姜雪,一边观察着师傅的表情。 刚刚师傅下来的时候,眉目就一直紧蹙,似乎在想一些什么。 “师傅,可是哪儿出了问题?”司徒傅玄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看着此人的痕迹,他只在这儿守株待兔了三天,很不对劲。” 姜雪似乎开始有些魔怔了:“什么不对劲?我的妹妹她还活着在,肯定还活着在!” 司徒傅玄连忙安慰道:“冷静,冷静。先听听我师傅是怎么说。” 黑人环顾四周,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应该是临时起意对你妹妹下的手,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匆忙。 在我们以往勘察过了的犯罪现场里,往往不会留下这么多杂乱的东西,一般都是一招击晕受害女性,再进行带走。 但这一次很明显,你的妹妹似乎是清醒的。这就是奇怪之处。”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如果说你妹妹是清醒的,那人是如何将你妹妹带走的,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而且如此匆忙的时间内他是怎么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溜走了。 更何况现场这般凌乱,一看就是有过打斗的痕迹,怎么会没有惊扰到人?” 姜雪擦着眼泪,也不知道从何查起,现在她的心都是乱的。 直到司徒傅玄仔细闻了闻这个房间,皱着眉头说道:“你妹妹平时的时候可会用香料?” 姜雪摇了摇头说道:“我妹妹的那个年纪,根本不会用香料。” “那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司徒傅玄用那随身的扇子轻轻扇上了一股微风,姜雪凑上去仔细的闻了闻,吃惊道:“这股香料是我珍藏已久的。我都舍不得用,这空气里怎么满是这种味道?” 司徒傅玄员想了想说道:“你妹妹,可能是故意跟着那人走的。” “不可能!”姜雪说道:“我妹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怎么会故意跟他走呢?” 司徒傅玄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应该是我们的那张通缉令。” 姜雪疑惑道:“什么通缉令?” 司徒傅玄说:“早在几个月之前。晋国的衙门都分发了这种通缉令,说有一男子喜欢进入女子家中,做一些苟且之事。希望大家保持警惕。 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妹妹是从处打听知晓的。” 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叠通缉令来说道:“看来你妹妹,是想仗剑走江湖呀。” 姜雪这才看到自己妹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收藏起了那些通缉令。 这让她的心思更加低沉了。 “不会的,不会的。”姜雪的心情低落下来, “你知道的,我妹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第77章 徐雯赶到 姜雪突然像是失心疯了一般,紧紧的抓着司徒傅玄的肩膀,双手拼命的摇晃。 “我妹妹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姜雪仿佛此刻天都要塌下来了。 司徒傅玄此时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安慰道:“你的妹妹不会有事的,我们赶紧找一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吧。 如果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们只能赶紧寻着这股香料味儿去寻了。” 姜雪点了点头,那一副伤心的样子,让司徒傅玄的心,不禁多了几分怜爱出来,但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位姑娘啊! 只可惜,两个人接下来仔仔细细搜查了附近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没有办法的两人,只能将线索放在那股即将消散的味道上面。 那来自西域的香料,倒是有些奇特。久久的没有散去。 姜雪这时候,仿佛把那股香味当做了自己最后的灯塔,在那稀薄的味道里仔细闻着。 姜雪顺着那一股香料味在附近,只此细细搜查了起来。 最终在黄昏的时候,总算有一个大致的方向,那就是在去往这个村庄后面的山洞里面。 只不过这群山环绕,就连赌庄断云里都少有人进去过,姜雪望着那渐渐昏暗的阳光,手悄然握紧。 司徒傅玄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上去紧紧拉住姜雪的手。 司徒傅玄还想说一些什么话,自己也想陪在她左右,只是姜雪似乎并不打算让自己参与进来。 姜雪摇了摇头说道:“就到这吧,接下来的路,让我一个人走吧,毕竟这是我和傀儡舞的恩怨。你实在不宜插手进来。” 司徒傅玄这时候慌了,说道:“就算你不让我陪你进去,你这叫我如何是好?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能打得过?” 姜雪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决绝,她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司徒傅玄。 ”司徒傅玄,我姜雪一人开赌庄断云,一人带大我的妹妹,我也会一人解决那傀儡舞,救回我妹妹!“ ”不可以!“司徒傅玄这时候心像是被点燃了”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让我插手?“ 姜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司徒傅玄,你若信我,便等我吧。我不喜欢借助外力,你也知道的。“ 不给司徒傅玄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姜雪运起轻功,那红色的衣裙在黑暗里渐渐消失。 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司徒傅玄才感觉到自己好像要失去了什么一般,准备跟上去,可迈出去一步,却停下了。 “怎么,你不打算跟过去?”司徒傅玄的师傅问着。但是司徒傅玄的脚步,收了回来。 司徒傅玄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她的决定,我也尊重她的决定,在这里等他回来。只不过师父您就帮我去看一看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你过去的话,可能会带来一些恰恰相反的效果。 先不说你在那小妮子心里多重要,就说那傀儡舞也是棘手。 行了,你也不用多想,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会悄悄的跟在那后面,不会让她出事情的。” 司徒傅玄点了点头,对师傅一脸严肃地说道:“师傅,拜托你了。" 黑衣人心里说实话第一次看见司徒傅玄这般严肃,嘴角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你我何必这样。“说完黑衣人也转身走进了森林里面,留下司徒傅玄一个人。 等到目送完两人,司徒傅玄却是瘫坐在凳子上,一只手心里满是汗水。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这样子情绪激动,似乎这一次分别会成为永别一般。 此时晋国的塞外,有一人一马在飞快地奔驰而来。那马上的女子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徐雯按着那卷宗上面所写,来到事发的地点,但是那个地方早就被人封锁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地点也是,早早的就被封锁起来了。就连自己也的武功也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打探到里面。 这可就甩给了徐雯一个难题,这个时候,也不知自己的师妹在哪儿,但按照芈儿给的情报,四虎自己师妹还有个,徒弟? 徐雯也没有办法,那些出了事的地点,非衙门和皇族查案外,就连靠近都不行。 就在徐雯打算换一条线索,继续追下去的时候,身后却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佝偻无比,一看就是风烛残年者,但就是这般年纪,徐雯却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老者那一双手,拍了拍徐雯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瞬间拉开距离。 在本能的反应下,徐雯一掌打了过去,却被那人轻轻松松的接下。 “姑娘,我可是来助你的。你这样子粗鲁。老爷子,我可就不帮你了。” 徐雯这才看清楚来的此人,虽然说衣衫褴褛,但是有着一副让人从心里就相信的面容,可以说是和蔼可亲。 但在江湖,谁还不会笑面虎?徐雯还是不信,满是质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见徐雯这般敏感,老者也是摇了摇头,那令牌在徐雯眼前快速闪过,上面赫然是一个“宸”字。 只不过这枚令牌,是黄铜色泽。但也足以证明老者的身份。 徐雯这才相信了老者。 “此时你要找的人,可不在这个地方,且随我来吧。”老头子二话没说,就在前面引路。 徐雯也插不上话,没办法,只能默默跟着这老者。 两个人一路来到赌庄1断云,但徐雯看着那赌庄上面高高挂起的“赌”一字,眉头却是紧锁,她可不信自己找的人在这儿。 不过这个时候的赌庄断云,早早就强行封锁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细细询问,老者就“啧啧啧”起来了,看着这阵仗摇了摇头。 老者说道:“老爷子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面有着线索,因为早在昨日就有人来这里。只不过你能不能闯得进去,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说完老爷子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徐雯。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徐雯就这样前去,满脸对笑的说道:“你好,我想进去。” 徐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强制打断了。 “去去去,这里现在暂时不对外开放。想赌博去别的地儿吧!”那人赶着徐雯,嘴里还嘟囔着:“多大岁数了,还来赌博?” 徐雯还想说我来这里是有事的,却看到那人身后又走来了一大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打一架。 没有办法,徐雯只能硬闯了。 那人眼看着徐雯不走,还打算动手推一把,这不推不要紧,那手刚刚搭上徐雯的肩膀,就被徐雯一袖子摔了出去。 那人脸硬生生在地上拖了好几秒,吃了一嘴沙子,后面那些人一看,找事儿的,一下子都冲了上来。 但徐雯哪是这般好对付的,一袭长袖,舞方休,一群人硬生生进不了她的身。 任凭那些人拿着刀剑挥砍,就是奈何不了徐雯。此时的徐闻,就如同当年的洁虹仙子一般,六尺之内无人可进,六尺之外无人可敌。 被打出去的那人一看来了个硬骨头,哪儿还敢上去,狼狈的进去找自己的头儿撑腰去了。 这时候的司徒傅玄刚刚平复下心情,却听到有人来闹事,那茶杯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司徒傅玄火急火燎的冲到那大门前,怒吼道:“到底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但下一秒,司徒傅玄就不敢说话了。 因为就在他脑袋左边半分,那一柄断刀,差点儿自己就没了。 吞了口口水,司徒傅玄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敢问前辈,有何贵干?” 此时徐雯哪儿来的心思回话,一群人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怎么,要钱不要命?徐雯怒了,长袖舞开始运功起来。 但司徒傅玄眼尖儿,一眼就看出徐雯那长袖舞的功法,吓得胆儿都没了。赶忙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一群人这才放下手里的武器,毕恭毕敬的看着司徒傅玄。 徐雯现在才有时间打量起眼前的人,似乎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但为了自己的师妹,徐雯还是说道:“这位阁下,我来是为了一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司徒傅玄此时好像看到了救星,但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敢问阁下名讳?” ”徐雯。“徐雯顿了顿,“道宗,谭鄞之妻。“ ”原来是徐前辈,晚辈刚刚多有得罪。“司徒傅玄这才将徐雯请了进去。但一路上徐雯看着司徒傅玄的眉头一直紧锁,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位阁下,敢问我要找的人,你可知晓?“徐雯心里疑惑,此人偌大的赌庄,来头估计不小。 ”徐前辈,唤我一声傅公子即可。“司徒傅玄带着徐雯来到那群山之处:”想必徐前辈是来找那长袖舞的弟子吧?“ ”正是。“ 司徒傅玄叹了口气:”那位弟子,非要与那傀儡舞当今传承者一决高下,如今已是进去许久了。“ 第78章 消息有误 徐雯的眉头这时候也紧皱着,她来的时候倒没有想过自己师妹的徒弟,会与那傀儡舞者装上。 “傅公子,可有什么详细的线索?” 司徒傅玄摇了摇头:“若徐前辈昨日来,倒还能寻着那股淡香找去。 可现在当今,那作为线索的香味儿,早已消散,前辈怕是找寻不到。” 徐雯也没想到事情这般棘手,但还是打算进去,这时候司徒傅玄却拦住了徐闻。 “前辈,不可。现在的林子里,早已没有了昨日的线索,前辈要怎样寻找才能找到!” 下一秒,那袖子就缓缓搭在了司徒傅玄的肩膀上面,司徒傅玄是动也不敢动,一脸讨好的看着徐雯。 徐雯头说道:“如果你再不让我去,我便只能强行的闯过去了。” 司徒傅玄一脸强颜欢笑:“徐前辈,我师傅武艺高强,他在暗地里会保护那位姑娘的。” 但是徐雯只是笑笑,不说话。 司徒傅玄只能勉强点了点头说:“就依医前辈的吧。” 就这样,徐雯在月色朦胧中也走进了那片森林里。 此时的三人,一举一动,似乎都毫无关联,但是又好笑,互相牵制。倒是让人难以看透。 但这时候的晋国,可不都是好人啊!那一柄碎剑,此时也一只脚踏入了赌庄断云,两个人居然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 看着那徐雯走了进去,疯人王旁边的那人思索了一下,最后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 此时的姜雪在森林里摸索着,凭借着那股即将消散的味道,不停的变更方向。 倒不是姜雪的问题,也不是香料的问题,只是这股味道一直在附近若有若无,仿佛是在迷惑她。 姜雪现在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心情愈发急躁起来,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在姜雪的身后,一位黑衣人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黑衣人的眼神不停观察四周,警惕的提防着。 远处的小山洞里,微弱的篝火在夜里愈发明亮,但此时姜雪的妹妹,姜璃儿,手却在冒汗。 此时的她,全身上下都没有被绑起来,但那人就是坐在洞口,就让自己感到害怕。 黑衣人在仔仔细细观察了附近后,大致有了些许猜测,看样子这傀儡舞者也不是样样精通,应该不会很难寻找。 姜璃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那任性的举动有多么莽撞,且不说自己当时洒下的香料味道能够保持多久,就连自己都不曾知晓,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 更何况那人还故意兜兜绕绕了许久,这样的情况下,盲目上钩,可不是个好方法呀。 姜璃儿看着那人,打心里的恐惧感出来了,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腐肉般的味道,她感觉那人心里似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傻的可怜。姜雪和姜璃儿的点子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以身作饵,引敌人上钩。 但是这样一来,姜璃儿就陷入了更大的困境里面。 那傀儡舞者看着眼前的人儿,慢慢张开手掌,手上的刀不停地磨着。 寻常人都是用磨刀石磨着刀,他却在用刀刃不停地磨着手中的东西,发出金属特有的碰撞声。 这细微的声音在夜里荡开来。那人也不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毕竟在这荒郊野岭,谁也不会来。 而且就算有人来了,也救不了眼前的小姑娘,毕竟自身都难保。 那人一遍一遍磨着手里的丝线,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猥琐起来。 “小姑娘,”他开口说道:“你的确很聪明,居然敢在这一路上撒下香料。” 这一句话让姜璃儿的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看了出来。 老头继续说道:“只可惜,手法拙劣,不思完美。我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把你抓走,自然就是确保了,没有人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 看着姜璃儿微微颤抖的身体,老头笑的更加阴桀了,手一用力,那刀突然就断了开来。 老者丝毫不在意断了的刀,继续磨着,但就是这个声响,让姜雪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妹妹!姜雪迅速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跃去。似乎只要快上一秒,她的妹妹就能多上一丝生还的可能。 黑衣人这时候也只能跟在后面,鲁莽!黑衣人心里此时只有这一个词,但想想此时姜雪的焦急,也只能摇摇头。 “小女娃娃,接下来我会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傀儡。”老头的话说的很恶心,那手搓着,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姜璃儿一口痰吐在地上,“你这老东西。不知廉耻。自以为有多么武功高强,也只是敢欺负欺负弱女子罢了。” 老头不怒反笑道:“如此低劣的激将法,又有什么用呢?只能给你那美丽的生命多延缓几秒罢了。” 老者一步一步靠近,姜璃儿一步一步后退着,很快姜璃儿就感觉到身后那坚硬的岩石。 姜璃儿眼神里满是恐惧,早在当初交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被眼前的人看透了一般,怎么进攻都毫无作用。 老者的手突然一动,似乎在操纵着什么东西。下一秒姜璃儿的脸上,就多了一丝血痕。 姜璃儿这才注意到,老者的手里有一种一闪而过的寒芒。姜璃儿的手微微颤抖,这般高手,让自己如何抵抗? 深吸了口气,姜璃儿的衣袖却陡然柔软起来,长袖舞此时运功,倒是让那老者停住了脚步。 “长袖舞啊,好久以前的名字了。不过就算我老了,这名字,可不敢忘啊!” 老者似乎在欣赏姜璃儿的长袖舞,这越发让姜璃儿感觉到此人的深不可测。 姜璃儿一袖打去,却被那老者轻轻松松的躲闪掉了,姜璃儿还想更进一步,谁料那一丝寒芒,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的衣袖打了回去。 就是这道寒芒,把自己的脸挂上了彩。 “小女娃娃,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精彩的。”老者上前一步,姜璃儿此时还打算负隅顽抗,谁料老者却转身,一掌打了过去。 姜璃儿这才看见,自己的姐姐。 但是姜雪现在的嘴角。却是缓缓溢出了血。那一掌,足以看出两人差距! 姜雪硬生生被打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里的凝重之色愈发深邃。 老者笑了笑:“又有一个人送上门来的。” 姜雪冷声喝道:“你这江湖败类,今日就由我来了结。” 老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直不起腰?:“就凭你?你这小女娃也想和我对上几招?你可别逗笑老夫了。” 姜雪好像听不见老者的嘲讽一般,长袖舞开始运功起来,感受着那似曾相识的气息,老者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凝重。 长袖舞尽,至死方休。 姜雪一袖打去,老者这时却不敢大意,一掌推出,却被那袖口打了回来。 这时候倒轮到老者吃惊了:“这般内力,小女娃,你很让我吃惊啊!” 随即老者舔了舔嘴唇,似乎看到了更加美味的食物:“不错,甚好!” 说完,老者那十根手指,却在悄然抖动起来,数十根寒芒似乎布起阵来,令人头晕眼花。 傀儡舞,可做丝线为舞,丝线可削铁如泥,手做舞,命黄泉。 曾有多少英雄豪杰,入阵后,就如同那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傀儡一般,动弹不得。 你若一步,我便算你十步! 老者似乎在玩味着,眼前的人儿就这样杀了,可就太可惜了。 姜雪额头开始冒出汗来,此时的长袖舞,无力可借,无力可挡。 丝线拨动,姜雪的一缕秀发,就被削掉,缓慢的掉落。 “你若早些放弃抵抗,还能死的舒服点儿。”老者似乎看透了姜雪此时的一举一动。 姜璃儿本想趁机偷袭,可脚刚刚迈出一步,就发现那眼前也闪过几丝寒芒。姜璃儿咬了咬牙,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者很满意两者都反应,似乎现在就只想把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手里的丝线在来回拨动。 下一秒,姜雪动了。 既无力可借,我就做那力!姜雪一掌打出,打乱那丝线阵脚,再是一袖,直攻老者面门! 老者不慌不忙,再次波动手指,那丝线开始扭动,像是蛇形蔓延,一下子就闪瞬到姜雪面前。 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斩断那衣袖的老者,这才发现。姜雪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衣袖竟然硬生生与那丝线碰撞,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老者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掌再次打出,姜雪飞了出去,摔倒在洞门口。 “长袖舞,寒丝袖!”老者的眼神似乎在喷出怒火,姜雪勉勉强强撑起身子,嘴角满是嘲讽。 “怎么,才认出来吗?” 老者的思绪才回到当初。 就连天宸教都不曾知晓,那洁虹仙子的弟子,虽然引诱失败,但依旧得手了。 老者现如今,谈不上一个“完整”二字。 当时老者强忍着疼痛,硬生生一掌打哑了那女子,以至于这么些年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完胜。 但,不是!老者的怒火似乎此刻就要爆发出来! 第79章 事发突变 此时的姜雪,嘴角的嘲讽之意十分显眼。 至少在老者眼里,是这样的。 老者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怎么动怒,可手里的丝线,已然再次结成了阵。 ”当年你师傅拼尽全力,才伤了我,如今,你还有什么底牌呢?“老者想起昔日的耻辱,眼里的怒火转变成了疯狂。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美的,尸体。“老者笑着,手里丝线不停转动,姜雪眼里却没有惧怕。 她闭上双眼,心里的不是懊悔,不是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感。师傅,对不起。徒儿我还是,没能帮您报仇啊! 看来徒儿只能在黄泉下面,为您尽孝了。 老者嘴角的笑容愈发猥琐起来,手里的丝线也在不停的靠近着。 姜璃儿在老者的身后干着急,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老者的下一步行为,就在离她脖子的半分那一根丝线,紧紧的限制住了她的自由。 姜璃儿只能也看着自己的姐姐,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或者说是死亡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老者一步一步靠近着。悠哉悠哉的说道:“不放心,等我把你们俩送到地狱去,你的师傅我也会好生招待她的。 不过现在,你就好好的死在我的手里面吧!” 姜雪此时却是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老者似乎很不满意姜雪这般冷静的反应。姜雪是这样的冷静,越让他心里烦躁。 老者此时心里,没有一丝杀人的快感。 老者开始刺激她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你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吧!” 这句话成功让姜雪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老者手里的丝线不断靠近自己的妹妹,姜雪眼神里的惶恐,愈发多了。 姜雪的这般反应,让老者的嘴角微微上扬:“原来,你的弱点是她啊!” 说完这句话,老者便手指转动,姜璃儿的脖子上瞬间出了一道血痕。 姜璃儿紧皱着眉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那根丝线就活生生的卡在自己的血肉里面。 虽说不是疼痛万分,但也是难以忍受。她依旧紧要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样的举动也让老者有些吃惊,自己可是很久没见过这般硬骨头了。 老者挑了挑眉说道:“你们两个,倒还真是同一个性子呀。不过就凭你们两个小娃娃,真是阻止不了我啊!” “倘若,加上我呢?”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姜雪的背后,一柄寒光乍现的刀,让老者脸色严肃了起来。 黑衣人也脸色严肃道:“傀儡舞,在下也想讨教一番。” 不顾姜雪那吃惊的表情,黑衣人把姜雪迅速拉到自己的身后。 此事此地,这次‘讨教’可不得马虎。 就连黑衣人都在暗地里捏紧了刀柄。傀儡阵,入阵者,如入十八般地狱。 就连他,都不得不打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个劲敌。 老者手里的丝线在不停的转动着,似乎这样的局面对他来说,并构不成威胁。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既然如此,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哼,倒是好大的口气!” 黑衣人的刀陡然亮了出来,那股气势散开就连那老头都有些吃惊。 “你这样的高手,居然也会委身他人?”老头的手指不停转动丝线,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寒芒在其中闪烁。 黑衣人笑了笑:“也比过你这帮人,在江湖上面形容你的,只有两字,败类。” 老头笑了笑说到:“只要活到最后,哪儿来什么败类?不过,跟你们这一群将死之说这些话。也是浪费老夫的时间。 老夫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说完!” 老者的手指再次转动,丝线飞舞。从四面八方,朝黑衣人,奔涌而去。 黑衣人眼神里的严肃并未减少半分,手里的刀突然横向砍出。那势,如汹涌波涛的海水,源源不断,金属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但很快,老者的脸色就有一些不对劲了。 如今老者也算是底牌净出,但是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很吃力的样子。 这下看来情况可就不太妙了啊。 老者的双手同时舞动,攻势再次迅猛起来,黑衣人这才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此时若是他一个人在此,倒还好说。 只不过身后护着一个姜雪,老者的背后还有一个姜璃儿需要他去营救。 现如今黑衣人也没有办法,对着姜雪冷喝了一声:“退!” 姜雪何尝没有看清眼下的趋势,她心里十分着急,毕竟自己的妹妹就在那老头的后面。 但是姜雪自己的武功并不高强,在这也是一个累赘,她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运起轻功朝后退了过去。 黑人这才可以施展出全力,曾有一刀,可破万法。 若说剑为兵器之君, 枪是百病之王。 这刀,在江湖上,也算是习以为常的武器。 前有破戒和尚,一手破戒刀。一刀可破万法,一念任我逍遥。 后有狂刀李昱,刀法狂暴,至死方休。 如今这黑衣人的一刀,谈不上至死方休,但也是招招狠厉。 似乎每一刀的挥砍,都暗含破釜沉舟之势。 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老者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此人的刀法他从未见过,故而他无法预测此人的下一步行动。 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有些下风了,正当老人盘算着如何与眼前人纠缠一番,再寻找机会逃走的时候。 那对着丝线挥砍的黑衣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那本应向前的刀却陡然转向,一刀往背后的空气,全力挥砍过去。 只听一声,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再次传来,老人才发现,原来此地还有高手。 那一柄剑破败不堪,似乎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但就是这一剑,让黑衣人的真气,一瞬间有了混乱的感觉。 疯人王。 疯人王旁边的那人,毕恭毕敬的对着老者,鞠了一躬,说道:“前辈,我家主子有请,还望前辈赏脸。” 老者陷入僵局之中,被黑衣人拦住,一时之间也不好脱身,只好点点头,说道:“就依你了,我随你去见你的主子。” 黑人刚想阻拦下来,却被那疯人王紧紧地拖出了脚步。 老者也不在乎姜璃儿和姜雪的存在了,现如今自己的命运,也掌握在别人手里。 如果不赶紧逃走,只怕自己也会命丧黄泉。 正当老人和那个小喽啰准备一并走出去的时候,却又有一道身影闪烁而逝。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徐雯一边挥舞着自己的袖子,一边怒吼道。 第80章 终相认 老者盯着来者,他何尝没有看出来,此人正是那洁虹仙子的大弟子,徐雯。 虽说二人未曾谋面,但是江湖上关于徐雯的传说,可不少。 且不说徐雯和道宗宗主谭鄞本就是一对江湖上流传已久的郎才女貌。 就说那道宗谭鄞,在他还不是宗主之前,被追杀的时候,徐雯也是谭鄞的一大助力。 由此可见,徐雯的武功也是拔了尖儿的。 老者的脸色瞬间不好,,对着旁边的人说道:“看样子,老夫今日是不能随你一起走了。” 那人皱着眉头说道:“先生但走无妨,剩下的交于我俩即可。” “哼,倒是好大的口气!”徐雯怒声道,那长袖舞开始发功。 招招直攻面前人的要害。 徐雯早在来的时候,看过那卷宗,得知自己的师妹在此人手里,可谓是受尽了苦斗,心里一腔怒火,谁也阻拦不了。 那人本想着,先行拦下徐雯,好让老者先离开,但是老者的眼里,似乎也有些许怒火。 这种被人步步急逼的感觉,很让他恼怒! 老者手里的丝线不停转动。 “老夫不想动手,真以为,是怕了你啊!你若这么小瞧我,今日便决一死战!” 老者的双手不停转动,丝线成阵,再次着徐雯绞杀过去。 但是接下来,老者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徐闻看透了一般。 徐雯的双袖不停与那丝线碰撞,发出金属的碰撞声,似乎在告诉着老者。 他已是晚年迟暮,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拿什么来与眼前的人对抗? 老头的额头上,汗如雨下。但是依旧操动着手里的丝线,不肯认输。 徐雯此时心里只想杀了眼前的人,自己苦练长袖舞数十年,朝朝暮暮都在等着这一时刻,不像眼前的老者,每日只想着贪图作乐,自然是无法与自己对抗的。 最后那一声。 “啪。” 老者手里的一根丝线,竟然硬生生地被徐雯的袖子打断。 老者一脸吃惊得望着那断掉的丝线,眼里第一次有了惧怕。 他颤颤抖抖的说道:“这一次,是老夫输了,既不如人,还望姑娘手下留情。” 徐雯似乎听不见老者的认输,再次一袖子打了过来。 寒丝袖,攻势迅猛。可柔可刚,实在让人难防,老者打出几拳,却仿佛是在打棉花一样。着实让人难受不堪。 老者一边躲闪着徐雯的进攻一边认输道:“姑娘,今日且算是老夫输了,待到他日,再决一生死。” 徐雯嘲讽的说道:“当年,我的师妹,你可给过她机会? 如今的你,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老者看着眼前此曾相识的舞,才发现自己多年前是捅下了多大的一个篓子。 此时的老者哪顾得上旁边那人,转身一把抓过身边那人甩了出去,趁着徐闻的注意力被转移的空气,自己运起轻功连忙的逃跑。 徐雯何尝看不出来,老者是在暗度陈仓。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人,徐闻没有一丝犹豫,一掌打了出去。 那人口吐鲜血,飞出了几米之外。 森林里,老者正在喘着大气,他本以为自己逃离了死亡。 但下一秒背后传来的掌风让他一下子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儿? 下一秒,那老者也是口吐鲜血,一身功力仿佛被卸掉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 徐雯眼里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了。 “当年你一掌破去我师妹的修为,害的我师妹后半生,只能在病榻上面,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江湖败类!” 徐雯一掌打去,硬生生打在了老头的面门上。 老者的瞳孔迅速放大,渐渐的没了气息。 徐雯上前查探一番,确保人已经是死透了,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师妹,你的仇,师姐我帮你报了。 徐雯似乎一瞬间放下什么东西一般,身上的内力不减反增。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固步自封。自己的功力一直卡在青云天境,迟迟不能上去。 便是因为这是她的心病,亦是她的心魔。 如今心魔已去,徐雯也算是因祸得福,攻力再上一重天。 此时的徐雯,突然想到自己师妹的徒弟,还在那。徐雯这才着急忙慌的赶了回去。 此时的黑衣人与那疯人王的对决也快进入尾声,此时疯人王的身上,留下了数道刀疤,但是那刀疤里面,却不见鲜血。 黑人眉头紧皱。蛊人之事,他并不是不曾知晓。但是这等蛊人,大概是第一次见。 每一次在疯人王的身上留下伤痕,黑衣人的手腕就要被震痛一分。 如此刀枪不入,究竟是何人丧心病狂所为。黑人来不及细想,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下身后那位姑娘。 很快,徐雯的到来也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徐雯一眼就看出那疯人王是听令于刚才那人的。 随即长袖缠上了那人的脖子,冷声喝道:“让他速速退去,我还能留你一命!” 那人的脸被勒的涨红,最后只能胡乱的点点头,徐雯这才松了手,那人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的新鲜空气,对着疯人王说了一句:“走!” 两个人就瞬间消失在眼前,黑衣人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徐雯抱拳道:“感谢救命之恩。” 徐雯摇了摇头说道:“我来,也是为了这两位小姑娘。” 此时的姜雪看着眼前的人儿。似乎还不理解。 刚刚那一模一样的武功,似乎在告诉着她,此人和自己的师傅有些关联,但是究竟是好是坏,自己也不确定。 直到下一秒,徐雯走过来摸着姜雪的头说道:“你师傅在什么地方?” 姜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副眼神,倒是把徐雯逗笑了:“你们的师傅,唤我一声师姐。如果不是这一声师姐,我也没有必要大老远从大梁赶过来救下你们。” 姜雪这才模糊的记起自己的师傅,还有一位师姐。 看着眼前的徐雯,姜雪的眼角开始逐渐湿润。 徐雯连忙上去抱住姜雪:“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俩了。你的师傅她还好吗?” 姜雪哽咽着:“我师父她,就是在山林里面做一个哑巴。几年前,我曾经想要照顾师傅,但是被她一棍子赶了出来。” 第81章 傀儡舞 亡 徐雯的眼角,也渐渐有些湿润。 一生武功被废,无法说话。这样的疾苦,是问谁可以扛得下来?自己那苦命的师妹,当时究竟是如何承受着这些莫大的痛苦。 黑人此时眼角似乎也有一些闪烁,作为一个江湖上来往的人,那一身攻力被废,论谁也承受不了。 就连那无双城的城主,王硚王老先生,后半辈子也是将复仇,当作了自己最后的愿望。由此可见徐雯的师妹何等的疾苦。 “好孩子。”徐雯的声音也略显哽咽,说道:“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就带我去看看你师傅吧。” 姜雪拼命点了点头,姜璃儿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为有多么莽撞,害的差点儿得自己和自己姐姐险些丧命。 姜璃儿强忍着泪光里打转的泪水,刚想开口跟自己的姐姐道歉,但是姜雪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妹妹,说道:“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你知不知道姐姐我这些时候有多么担惊受怕,生怕你出了点事。” 俩女子这样相拥而泣,倒也是一番温馨的场景。四人整理了一番,就打算离开此地,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刚刚逃走的那个人找到了那个老者的尸体地方。 此时的那个人眉头紧锁,这眼前的一滩血迹,难住了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本以为那人的尸体就会在这。 但是现如今,除了一滩血迹,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好在细心的他看查了周围之后,总算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寻着这些蛛丝马迹,那人和疯人王拖着沉重的身子追了过去。 此时的丛林里,那个老者捂着胸口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似乎多走一步,他就多了一份生存下来的希望。 刚刚徐雯那一掌,的确打碎了他的心脉。 所以现在他最重要的,是赶快找一个人给自己止血。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头一黑直接一头,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老人的身体逐渐凉了之后。刚刚那两人才找到的这里,望着地上的尸体,那人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样一来自己也能交一个好差了。 让疯人王扛着那人的尸体,俩人这就转身走了回去。 司徒傅玄看着天渐渐的黑了,算着日子已经足足过去了两天。 司徒傅玄心里的焦急,是越来越多,最后他还是决定不等了,打算集结人手一起闯进去的时候。却看到眼前走来四个人,一身狼狈。 但是四人的表情上,再也没有当时进去时候的焦急和愁容。 司徒傅玄看着姜雪那一脸释然的表情,心里的烦躁也减少了不少。 还没到司徒傅玄上前,打算抱住姜雪,姜雪倒是先行冲到了司徒傅玄的怀里。 本以为,接下来就是抱得美人归了。 姜雪却是一脚擦司徒傅玄踢倒在地。 姜雪挑了挑眉说道:“我都说了,不需要你帮忙,你可倒好,让你的师傅跟着我几个意思?” 司徒傅玄百口莫辩,最后只能叫苦不迭的认了错。 傀儡舞者的死亡,对江湖,对晋国。都是一件好事,至少再也不会有无辜的人莫名失踪了。 司徒傅玄还想跟姜雪多待一些时候,但是姜雪还要与徐雯一起去见自己的师傅。 司徒傅玄只能先行打道回府,毕竟这些时候落下的奏折卷宗,自己还是得回去处理完的。 就这样两拨人再次分道扬镳,姜雪带着徐雯去找自己师父住的地方。 但是姜璃儿就被强制留在赌庄断云,而且这次满婆婆也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这几天她可是胆战心惊! 这幅面孔吓得姜璃儿这几日都变得乖巧起来。 徐雯和姜雪走在那林间小道上,感受着吹来的微微西风,参杂着泥土的气息,心情都愉悦不少。 但是下一秒,等到他们走到那小木屋的时候,两个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小木屋,破败不堪。遍布的蜘蛛网似乎在告诉的两人,此地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姜雪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连忙冲了进去,那小木屋早已被人打扫得整整齐齐,但是遍布灰尘,一看就离开了很久。 桌上只有一个刻好的木牌:孙俪之墓。 那四个大字引入两个人的眼中,姜雪一下子哭了出来,徐雯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靠在门槛上面怎么也起不来。 两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自己的师妹,居然就这样走了。 铺满灰尘的桌子,上面剩下的,只有一封泛黄的书信。 姜雪哭着,打开那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却让两个人泪如雨下。 徒儿,师姐,这辈子我就先走一步了。愿来世,我们还能相遇。 那簪花小楷的笔迹,徐雯一眼看出便是师妹的。徐雯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痛哭起来,两个人相拥而泣。 此时远在小木屋千里外的山丘上,一位面色珠黄的妇女,似乎嘴角带着些许欣慰。 看着那远方,正是那小木屋所在的方向。似乎带着无情的眷恋,叹了口气。那名妇女除了拐杖,一步一步走远了。谁也没有发现她的离开,就好像这个人从此消失了一般。 此时的无双城内,神秘人砍着眼前的尸体。笑的十分开心:“张先生,你前段时间研究的方法,真的奏效?” 那灰袍张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别的,我可不敢打保票,但这个一定可以。” 神秘人笑的愈发阴桀:“接下来的一切,就靠张先生了。希望今日后我能见到一个重获新生的傀儡舞。” “就如殿下所愿。”张先生拖着那具尸体,走进了角落里面。 此时的疯人王仿佛眼神里,有一些什么东西,但很快一闪而过。 神秘人起身,捕捉到了刚刚那一瞬间。笑的愈加傲慢了。 几年后,这天下都将是他的了! 神秘人狂笑着,离开了这间小木屋。 此时屋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那小木屋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只手在奋力的抓着什么东西, 但在下一秒,那只手就被一下子砍去,露出森森白骨,失去了生机。 第82章 我名包子 晋国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徐雯从此也解开了心结,她就如同当时来的一般,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大漠里面。 姜雪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眼泪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有落下来。 此时的四海城里面,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在四榜未开之前,这短暂的,休闲时光可以说是难得的。 但显然,这休闲时光,是不属于四海城的弟子们的。 比如 现在的南宫宸和萧冠宇。 看着眼前络绎不绝,前来闯阁的人。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两个人现在就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 雷志佑现在在四海城里帮他们解决后顾之忧,现如今的他们,就得来这儿守阁了。 守阁那枯燥无味的生活,也是让两个人感觉到愈发无聊了起来。 直到这一天,来了一个人。 与其他跃跃欲试的弟子不同,此人来的时候,嘴里还咬着一个刚出炉的包子,满嘴的油,他也擦不干净。 旁边的人都是争先恐后的,他倒是不急,来了,就在旁边坐下,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闯阁,但最后都败下阵来。 直到久久没有人上前的时候,他这才啃完手里的包子,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走到二人的面前,抱拳道:“我名包子。还望二位师哥,手下留情。” 这随心的名字倒是引得南宫宸和萧冠宇的嘴角微微上扬,倒不是嘲笑此人的名字,也不是因为这个人上来就喊自己师哥, 只是这名字,听着怎么都跟眼前的人联想不到一起,虽然说他刚刚吃相略微难看了一些,但整个人的气质与那名字还是格格不入的。 “想挑战谁啊,这位小兄弟?”南宫宸问道,包子看着南宫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以及那柄从始至终未出剑的剑,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最终包子还是讪笑着说道:“我还是,挑战师哥旁边的这位师哥吧!” 这时候到轮到萧冠宇笑了:“怎么小兄弟,我看上去就是好欺一些?” 包子摇了摇头说道:“师哥,不要说笑。二位师哥都是人中龙凤,还请师哥手下留情。” 萧冠宇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挺会说话的,小兄弟,这声师哥,还是在我手上走过是十五回合再喊吧。” 包子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眼前的人,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不简单,手里闪过一缕寒芒。 “师哥,你要小心了。”萧冠宇也注意到那包子手里一闪而过的寒芒,眼神也开始有了严肃之意,点了点头:“嗯。” 下一秒。包子竟然直接甩袖而出,那一缕寒芒瞬间发射而出,可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来,好像就连空气,都没有发掘出包子的一举一动。 但是萧冠宇却陡然运气轻功,躲闪起来。 谁料,并没有躲过去。 萧冠宇的脸上瞬间挂了彩,感受着那伤口传来的微微麻醉。萧冠宇也吃惊了。 “你这小子手段倒还不少啊!” 包子讪笑着说道:“是些不入流的功夫,还指望着四海城的诸位师哥来教导我一番。” 萧冠宇点点头认可道:“你这一身功夫,的确够了在四海城做一名记名弟子。如果你还想再我四海城下拜师,且在我手上撑过15个回合盘。” 包子点了点头,说:“师哥,请赐教!” 南宫宸第一次看见萧冠宇眼神里,有跃跃欲试的样子,联想着刚刚那包子手里的暗器,这才发觉到。萧冠宇为什么交完手,眼神里开始有一些兴奋的感情。 毕竟暗器这一类,江湖上实在是少有,更何况,暗器被江湖大家所不认可。 故而萧冠宇对着这个新人,也是处处手下留情。希望他能够被拜入四海城门下。 但显然,萧冠宇这个想法是多余的。 包子很轻而易举的,在萧冠宇手上走了将近五十个回合之后,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对着萧冠宇摆摆手说道:“师哥,承让承让。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萧冠宇上前,拍了拍包子的肩膀说道:“你的潜力倒是挺好,就是不知道你想拜在谁的门下。” 包子想了想说:“聂长老的门下吧。” 萧冠宇皱着眉头,故作思索的说道:“聂长老,他这些时日,正在死关,恐怕你这些时是见不到他了。” 包子脸上并未见到遗憾之色,只是说道:“那我等聂长老出关的时候,再拜他为师吧。” 此时萧冠宇和包子的一举一动,都被白宸几人收在眼底。 看着包子着那似曾相识的武功。白宸看着旁边的雷翰红,看见雷翰红一脸沉思的样子,说道:“你也觉得是那一家的弟子吗?” 雷翰红点了点头,说道:“这等身法,这等暗器,这等心机。只能是那家的弟子不错,只不过那家早已灭门许久,怎么还会有弟子?” 白宸摇了摇头说道:“或许不是灭门。” 看着白宸那故作高深的样子,雷翰红也没有心思再去追问,这老小子,天天仗着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就故作高深,自己才不给他台阶下呢。 雷翰红转身离去,留下白宸几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李存善看着那弟子,又看了看白宸,白宸此时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但是自己,真的,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啊。 李存善摇了摇头,也走了。 就在南宫宸二人准备兴高采烈的将新来的弟子介绍给几位师兄弟的时候。几十里外的一家大人家里面,此时却有一个人,正在大发雷霆。 那主子看着地上几个跪着瑟瑟发抖的人,怒吼道:“废物,就连刚刚买回来的奴才都看不住,我要你们何用!真是废物!” 那几个小喽啰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大户人家的主子也是心烦气躁。 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在人牙子手上买来这个会武功的小子,还指望着能培养成自己的暗卫。 但谁知道,刚买回来几天就被他逃脱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找!”主子怒吼着几个小喽啰,家仆们这才唯唯诺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寻找逃跑人的踪影。 看着那几个人渐渐远去,主子也发现,如果光靠这几个人,想找回那小子,怕是不可能了。那人沉思片刻,赶忙写了一封书信,让自己的贴身侍卫连夜传给另一个地方。 第83章 温家 温玉 那封书信几经辗转,到了一个偏僻村庄人的手里,说是偏僻村庄,倒不如说是,一个土匪窝子。 看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便知晓都是亡命之徒,看着书信上面的内容,那土匪头子笑了笑,招呼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说道: “兄弟们拿上你们的家伙什,我们有一票大的要干了!” 那些小喽啰欢呼雀跃着,举着自己的刀剑就开始往外冲。 不久后,大户人家的家仆,误打误撞,来到了四海城内。 此时的四海城,已经不收弟子了。马上便是四榜齐开的日子,每个人都在暗地里较着劲儿。 好巧不巧。那家仆来到四海城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包子,正是从自己主子家里跑出来的人。 包子也认出了此人,就在他刚想随口找个理由打发走的时候,那家仆却指着自己支支吾吾的,但又不敢说话。 几人还以为是包子的家人,一下子见到了亲人,一时之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但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家仆现在是害怕的,不敢说一句话。 就是这个人,当时在自己主子家杀死过一个人,不然就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呢? 家仆不敢再过多停留在这,只是待了一顿饭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包子还要追上,却被南宫宸几人,拉着去见城主长老。 那慌忙逃窜的家仆回到主子家里面,把这些事情通报之后,主子一脸的算计。 那可是四海城啊!我要是能敲到一笔,岂不赚翻了? 可下一秒,主子就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瞬间掐掉。 四海城高手云集,在江湖上面,也是大名鼎鼎。自己可不想找着麻烦,如此以来,就让那几个亡命之徒去帮自己要人吧。 那帮土匪来到家里一顿吃好喝好之后,听完此事,那土匪头子倒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着大话:“四海城?是什么?我还从没有听说过的。哥哥,你就在此等着看我,现在就帮你把那个人抓回来。” 说完,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冲到四海城门前要人。 这时候的白芈,正好在四海城巡逻,却看见有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冲过来,还以为是上门拜师的,本想礼貌相劝,但下一秒,那人却开口道: “哟,来了个小美人啊。” 白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手里的刀瞬间亮了出来。 土匪头子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嘲讽道:“小美人,哥哥我就站在这给你看,你敢吗?” 下一秒,土匪头子的衣服被瞬间刺破。感受着身上丝丝的凉意,土匪头子脸上开始挂不住了。 “小美人儿还挺辣。我的人被你们四海城劫了,去,赶紧把我的人叫出来,不然哥哥我踏平了你这小美人儿的四海城。”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南宫宸一行人,但是看着那一个个不入流的土匪,几人倒是并没有多在意,只是那土匪头子还不依不饶,真把自己当了一回事。 “赶紧把我的人还给我,不然今天这事可了不了。” “你找的可是我?”包子站了出来,土匪头子仔细端详了一下,确保此人跟自己在画像上面看见的相差无几,点了点头叫嚣着: “你赶紧给我回去,小兄弟,你可别连累你身后这帮朋友。我们的刀剑可不长眼睛啊。” 这话差点没让南宫宸几人笑出声来,但还是在强忍着,只不过肩膀在不停的颤动,搞得土匪头子,还以为是自己成功吓出了几人。 土匪头子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开始趾高气扬的指挥道:“喂,那小子,你还不过来,等着爷爷,我请你过去吗?” 下一秒,土匪头子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就连土匪头子都没注意到,自己脸上一瞬间就挂了彩,直到那血滴落下来,让他觉得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一手的血,知道自己毁了容。 这可惹怒了他,“小崽子,爷爷我好言相劝,你居然是这样对待你爷爷我,找死吗?” 说完土匪头子便打算一人冲上前去,却被几个小弟给拉住了。 自己的老大要是因为一时失去理智死在这儿,恐怕自己也自身难保吧。 小弟连忙在老大身边低于了几句, “老大你看此人不动声色便可伤了你,看着就是深不可测,我们这样鲁莽叫嚣,是不是有些太过急躁了?” 土匪头子想了一想,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冷汗出了一身,刚刚那一瞬间,他完全没有感知到自己已经受了伤。 现在小弟们一提醒,自己倒还是真想起来了,如果刚刚自己的态度再嚣张一些,只怕现如今自己早就是一个无首的尸体了。 土匪头子这才努力堆起笑容,冲着对面那个小兄弟说道:“小兄弟,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回去也就算了。只是差我来的那个人,也是花了大价钱把你买走。你就这样逃了,是不是有些太?” 土匪还没说完,一袋沉甸甸的东西甩到他的脚上。 白宸这时候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些人,“够了吧,还不快滚!” “是是是。”土匪低头哈腰着,哪儿还敢在这里多逗留,点点头,把钱捡起来就赶紧走了。 此时的包子突然脸色有些紧张,拳头紧紧握住,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白宸转过身来盯着眼前的少年,眼里一闪过一丝感慨。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就连白宸都有些恍惚,似乎那个人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白宸拍着包子的肩膀,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物是人非啊!” 这句话让南宫镇几个人都面目异色,倒是包子,直直跪下,磕了一个响响的头。 “温家温玉。见过四海城,白长老。” 这句话让白宸眼角闪下一滴眼泪来, 温家。 在江湖上面,似乎早就成了一个禁忌。 如果说现在的江湖之中,论暗器,当属如今的咒门,如果要论江湖上,第一用毒,便是那聂家了。 但在这两家并未崛起之前,江湖上能将暗器和毒用到极致的,便是那温家。 第84章 四榜待开 此时的白宸,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事情,思绪一下子被拉扯到到很久很久之前。 早在当时的那一辈,温家还在江湖上面,有着些许名号。 但是,总归是,虎落平阳,回天乏术。 白宸回想起当时的温家,总有一人站在烽火之中。 刀来剑往,却毫发无伤。 如果说,聂家聂双,一身毒功,让人六尺之内无法靠近。那此人,可谓是让人硬生生不敢靠近。哪怕是在六尺之外,都要保持着万分警惕。 白宸看着眼前的孩子,跟当初的人,有八分相像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丝猜测。 到现在他才肯相信,昔日的故人,如今早已不在了。 温玉此时眼角里的泪水,也在打转。 从小他就浪迹在江湖,没人爱没人疼的。 倒不是因为家里没人,而是因为他的家早就没了。 温家在二十年前,遭到覆灭。 一夜之间,江湖上,无人再敢提及温家,仿佛沾染上了,就会出事。 就连白宸都没有查清楚,此事的来源,可谓是一桩悬案。 但如今证人就在眼前,白宸却不想再查下去了。 看着温玉那饱经风霜但依旧清澈的眼睛,白宸似乎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白宸还来不及说几句话,温玉就一脸正色的看着白宸说道:“我想在四海城做一名弟子,可以吗?” 白宸点了点,说道:“可以,只不过,当年…” 温玉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之事,就让他随风去吧,如今温家也不复存在,我一个人,形单影只,也承担不起这份仇恨,就让他随风而去,相忘于江湖吧。” 这句话倒是让白宸有些吃惊,如果说自己的家族被覆灭,大多数人都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但是温玉却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仇恨。 就好像此时的他,只是温家一个不出名的小弟子罢了,这些事,似乎与他无关。 白宸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认识。或者说,本就不认识。 但如今,这位少年身上,他好像看到的,就是那位好友的身影。 那般放荡不羁,那般敢爱敢恨。 就这样,四海城又重新纳入了一名新弟子。有名有姓,但却谁也不知道他是来自何处。 但是温玉很快适应了起来,能和周围人都能打成一片,所有人也就放下了戒备心。 谁也没有发现的是,温玉每一次和周围的人打交道的时候,眼里总会闪过一丝不被常人察觉到的异样眼光。 似乎在谋划的什么。 此时的雷翰红盯着那嬉闹的温玉,眉头里满是戒备。他转过头来,看着白宸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发现。” 白宸这时候开始装起了糊涂。 “发现什么,有什么好发现的?” 雷翰红何尝看不出来,白宸这老小子是在演戏,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压根就没打算告诉自己,没有办法,雷翰红也不打算管这件事情了。 不跟我说,拉倒!那你一个人去管吧!雷翰红赌气的走掉了,留下白宸,一人在那儿仔仔细细观察着温玉。 夜深了,四海城的弟子此时,都已经睡着了。 但是温玉却没有,他在房间里仔细聆听着,确定周围是弟子均匀的鼾声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写了一封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就将它放飞了出去,看着那信鸽飞出四海城,温玉也放下心来,转身走到房间里去了。 但是温玉并没有发现的是,四海成外,有一道身影,拦下来那只鸽子。 白宸看着眼前的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我已打入四海城内部。 白宸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信任好友的儿子,来到四海城,居然还有二心。 白宸摇了摇头,将那信鸽重新放飞出去,他现在如果追着那只信鸽过去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现在在暗地里的人,已经开始展露出一些狐狸尾巴了,他现在做的只需要是静静等待,等待那些人上钩。 此时,偏僻村庄里面的神秘人看着手里的那封信,嘴上的笑意愈发猖狂,四海城,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把那封信烧掉之后,看着灰袍张先生在旁边不停的转动的手术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最后灰袍张先生好不容易停下了手,这才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对着神秘人毕恭毕敬的说道:“殿下,成了。” “噢,是吗?” 神秘人的兴致一下子就提起来了,看着眼前的人。那手上被接上了金属一般的手套,手套里似乎有寒芒一闪而过。 神秘人刚想上前触摸一下,却被灰袍张先生阻拦了下来:“殿下,此丝线可吹毛短发,削铁如泥,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神秘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人说道:“起!” 那人就僵硬的坐了起来,目光空洞的盯着四周。 神秘人仔仔细细的对着那人打量了一番,对着灰袍赵先生说道:“先生,保证可以吧?” 灰袍张先生点了点头。“殿下但说无妨。” 神秘人点了点说道:“傀儡舞,现!” 那人的双手就开始舞动起来。丝线飞舞,寒芒乍现,很快构建出一个小小的阵法出来。 神秘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张先生,你果然没有骗我啊。只是,这作品,好像并不完美。我想让他有真正的意识,就像疯人王一样。” 灰袍张先生第一次面露难色,开始支支吾吾的说道:“殿下,此人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亡,如果殿下想要与那活人人一样。殿下可能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日。” “无妨,先生只管去做。我还等得起。”神秘人笑着,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四海城内,白芈总算把四榜的排名排好了。 看着那四张鎏金的榜单,白芈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四榜齐开,给江湖的轰动可算不小,只是不知道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是否都做好了准备? 此时白宸走了进来,拍了拍白芈的肩膀说道:“一切自有定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白芈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中午依然是那微风不燥的气息。但是江湖上,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上的银衣弟子,那背后偌大的“宸”字似乎在昭告的天下,江湖从今天开始,便要彻底的天翻地覆了。 第85章 四榜尽开 江湖今朝始 所有人在看到那一袭白衣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水,握紧双拳,似乎在等待着,那四榜之上,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银衣弟子陡然打开自己手里的卷轴,朗声说道:“诸榜尽开,诸君,请观榜。 一榜卓绝,天下无双。 一甲子:四海城城主,月刀仙:齐敏。所配兵器:月刃刀。 二甲子: 四海城城主,谭鄞。所配兵器,雪琅枪。 无双城长老,李忠。所配兵器,落凤戟。 三甲子: 无双城长老,罗晋。所配兵器,破风刀。 无双城长老,桀剑仙,岳勇。所配兵器,闵戾。 四海城长老,云剑仙,张云瑾。所配兵器,残云剑。 四甲子: 四海城长老,雷翰红。擅火药。 四海城长老,洸剑仙,李存善。所配兵器,月雨剑。 罹扇人:曾圆。所配兵器,断零扇。 那玄皓榜,却因聂无双闭关,暂无下文。除却一江湖闲散人,无双城与四海城,都没有人上榜。 瑛瑜一榜,也是没人可及。毕竟如今江湖者,三类分之,无双四海,皆无人,又有谁,能在其中呢? 接下来,是那温玉榜。 “一甲:佛宗:悟觉。无双城,沈杰。 二甲:四海城弟子,雷志佑;四海城弟子,李坤瑞,四海城弟子,落千尘; 三甲:无双城弟子,彭程;四海城弟子,谭韵儿;四海城弟子:萧冠宇;四海城弟子:张筱桐。 四甲:无双城弟子,李墨;无双城弟子,夏清;四海城弟子:洛汐;四海城弟子:莫如梦。” 至此为止,江湖四榜也算是彻底宣告完毕,让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确切的定位。 只不过接下来这一场江湖风波,就彻底开始了,如果自己先前并未在榜上有名,那么就只能不断的挑战那些榜上的人。 倘若自己胜出,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只不过。那两榜上面,多多少少,都是招惹不起的人。 一些江湖闲散人士,自然是不敢贸然上前挑战的,胜了倒还好说,若败了,还是早早歇歇吧。 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敢。就比如现如今的无双城。 四海城并未庆祝多久,就收到了来自无双城的挑战,七日之后,无双城将带领几位弟子前来领教一番。 说是领教,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无双城是想趁着四海城名声大噪的时候,趁机踩上一脚。 不少人都坐着,想看这一出好戏。四海城自然是不负众望的应下了。 只是此时的白宸,眉头却紧皱着。 就连齐敏也发现了不对劲,问道:“无双城,最近是不是动作有些大了一些?” 白宸摇摇头说道:“如果说动作太大,倒也不尽然,毕竟他们等这个时候等了很久。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白宸并未说出心中疑惑,毕竟此时人多眼杂,也不好细说。 白宸一群人把目光放在眼前那一堆正在一起习武练功的少年们。 接下来开始的一切,才真正算得上是步步惊心。 七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就连南宫宸也在暗地里捏了一把汗。 这一天应该算得上是无双城与四海城第一次正面的交锋,无论是哪一方败了,都会带来很大的挫折感。 甚至在江湖上都会被永久流传下去。现在看来只能赢不能输的局面了。 王硚王老先生,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十五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沉声说道:“今日,便是你们为我双城出名之时。你们莫要大意!” “是!”弟子们齐声回答道。 他们尊敬的目光不仅仅是给王老先生的。还有王老先生后面那一位少年,那少年背着的剑,剑色如墨,剑刃似夜。 剑榜第七,殛。 此时的少年,似乎眼里也有一些跃跃欲试的感觉,就好像如今他,才算的上是真正的他。 就这样无双城的十六位少年,骑着骏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四海城。 此时的四海城上,南宫宸一群人也面色严肃地盯着远方疾驰而来的人。 此时此刻他们一群人心里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远方的那一群人面色闲散,颇为自豪,似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睛的时候, 就连李坤瑞也有些忍耐不住暗暗骂道:“倒是好生猖狂!” 南宫宸劝道:“待会儿,就用拳头说话吧,现在,先让他们得瑟一段时间。” 只不过等到另一群人渐渐走近了,白宸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当年的那一柄剑。 剑榜第七,殛。 相比于王老先生,眼前的少年似乎更加让人忌惮,他的眼中,没有一丝血红之色,似乎并没有那剑气所影响。 就连齐敏眼神里,也开始有了一丝慎重。如此少年,当真是一绝。 不知道当时排榜的时候,此人是否藏着掖着,不然,就凭他悲伤的那一把剑就足以进那瑛瑜榜了。 此时的白宸,眼神里似乎有一些怒火。 当年,他一掌破去王老先生的修为,虽说被江湖人称作侠义之士,但是自己心里,也是有些许忏悔之意的。 毕竟废人武功如同杀人性命。直到后来他渐渐的了解到王老先生之前背着江湖人的所作所为,似乎开始觉得自己当年的那一掌,并没有错。 当时他与王老先生对决的时候,基本上就相当于王老先生要问鼎江湖。 当时所有反对他的人几乎都被覆灭了,除却当时的信泽城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王老先生。 白宸当年那一掌,可以说是救世的一掌。 其实当年白宸当年,是以一掌险胜与王老先生。 这件事是江湖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为什么是险胜,该是王老先生背上的那一柄剑。差点让白宸丧了命。 此时此刻再见到这柄剑,白宸心里,又怎能不心生怨气。 且不说这柄剑,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有破坏了多少原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就是这柄剑本身,就不应该存在。 而此时此刻背着那柄剑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背的这一柄剑,到底能不能称得上是剑。 “无双城弟子。沈杰。向四海城的诸位英雄来,讨教讨教。” 为首的那名少年,正是那四榜上面,温玉榜的一甲子——沈杰。 此时的他一改之前谦卑的气息。似乎这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此时时的沈杰居高临下的模样,倒是让南宫宸几人心里受不住怨气来,因为渐渐靠近之后,沈杰身上传来的似有似乎的压迫感,也让南宫宸一群人心里开始有些忌惮。 如此少年,真不知何等奇才。 就在南宫宸一些人,还在抉择谁先上去迎战的时候,沈杰却一柄剑指向了南宫宸。 “我此次前来,不为他人,只为洛兄,你还洛兄赏脸,能和我过上几招。” 李坤瑞刚想上前替南宫宸接下这一挑战的时候,南宫宸却摇了摇头,拦下李坤瑞说道:“我来吧。” 其实南宫宸的心理,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听闻了自己师傅和王老先生的恩怨之后,南宫宸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和此人的一战。 毕竟这一战即是是师徒恩怨,也是江湖交锋。 沈杰似乎很满意南宫宸这时候的勇敢。竟没有出言嘲讽,反而眼神里满是欣赏之意。抱拳道:“无双城神界,请赐教。” 南宫宸也抱拳道:“四海城,落千尘,请赐教。” 话音刚落,沈杰就一剑突刺而来,直攻南宫宸的面门。 那剑势迅疾,剑风狠厉,让南宫宸一下子措手不及,只能向一旁躲闪而去,险些就被伤到了。 沈杰似乎不依不饶,依旧一剑横向砍去。刹那间南宫宸的袖子就切了下来。 看着那南宫宸一直躲闪,却不敢出手的样子,沈杰似乎嘴角有一些嘲讽之意,说道:”洛兄,难不成你真的只会拿着一柄剑,唬人吗?” 此时的南宫宸也忍受不住这般挑衅,一剑化剑为刀,正是那道宗的玄功刀,一剑打了过去。 沈杰笑得很开心,似乎南宫宸出手,正重他的下怀,两剑交碰,发出金属专有的碰撞声音。 但是下一秒,南宫宸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人儿真是深藏不露。 此时他的双手,正在努力按住剑柄,强行不让自己被那对方雄浑的气息击飞而去。 而那沈杰何尝看不出来南宫宸的难堪之处,暗地里也在悄然使劲儿。 此时的白宸似乎看出了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正当沈杰和南宫宸二人正在打斗的时候,那十五名弟子也动了。 “无双城弟子,请四海城弟子,赐教!”十五名弟子齐声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打算单打独斗。 就在雷志佑,萧冠宇,李坤瑞三人准备迎接着挑战的时候,却又有几道身影拦在了他们面前。 聂玲珑此时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似乎并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谭韵儿也在擦拭了自己的枪。 洛汐倒是漫不经心的踢着脚边的石子。 莫如梦此时也是抬头望天。 张筱桐则是一脸悠闲的盯着眼前的人。 她们五个人身上,无一例外都在彰显着一个信息,你们还不够格。 十五名无双城弟子见挑战四海城,迎战的居然是五名女子,脸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的。 本想着手下留情的时候,那聂玲珑却是一掌打来,将十五名双拳的弟子瞬间冲散开来。 第86章 上门挑事 身份败露 五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打算一人单挑三名无双城弟子。 且不说,这无双城挑战的心高气傲。就连四海城的弟子都打算一对一单打独斗的时候,自己的师姐们居然敢一挑三。 这一份举动瞬间引起了四海城弟子们的欢呼,白宸也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那少年英雄,似乎这般作为才能称得上是少年。 那无双城的弟子,还来不及施展手脚,就被冲散开来,又见到眼前的美人,居然敢一挑三,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故而无双城的弟子,一个个都是气的脸都红了。 可来不及施展拳脚,几个人就被打翻了出去。 谭韵儿可没有那么好气性说话。一杆枪,叫人硬生生三尺之类,不敢靠近。 这一身俊俏的武功,倒是让谭鄞觉得脸上很是有光彩。 还没来得及炫耀呢,聂玲珑就一掌打翻了那三个人。谭鄞挠了挠头说道:“不错不错。” 白宸偷笑着,他何尝没有发现,谭鄞是想趁机炫耀炫耀自己的女儿。 可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赖呀,白宸一脸欣慰的看着白芈,白芈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没动手,别看我! 此时的张筱桐,似乎并没有打算用剑,而是借力打力,让那无双城的三名弟子狗打狗。 几轮下来,五名四海城的弟子一下子就解决了战局。 看起来倒是无双城,完败了。 但是,还有一人。 此时的南宫宸,一柄剑深深的插进土里,喘着大口的气。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有这般强悍的实力。 他的虎口现在已经是提不动剑了。 南宫宸发现,自己每一次和此人对剑的时候。自己的剑就像是受到了反噬一般,震的自己的虎口生疼。 南宫宸也想做一些反击,可是奈何自己内力不足支撑自己反击。 大豆般的汗砸在地上,渗到泥土里面。 南宫宸的心在极速的跳动着 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是嘲讽之意:“怎么,洛兄,你就这点本事吗?” 南宫宸何尝不想反击一句,但是后来自己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下一秒有一道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就替我这小兄弟来接沈兄弟几招了。”李坤瑞那追云棍,在阳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辉。 但是李坤瑞此时眼神里面,也是满身严肃之意,刚刚两人的打斗。自己一点点都看在眼里。 就连自己也根本搞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如何借力打力,三两拔千斤的。 沈杰似乎把刚刚的切磋当成了热身一般,点了点头:“还请李师兄好好赐教一番。” “倒是好生放肆!” 李坤瑞一棍打了过去,那一棍追云,暗含道法,似乎无穷无尽。 但是下一秒,沈杰却是一剑,轻而易举的拦下来。 沈杰此时此刻终于出了剑。 是的,南宫宸与沈杰打了十几个回合,南宫宸可谓是底牌尽出,可沈杰就连剑,都未曾拔出。 李坤瑞怒吼道:“莫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那一棍猛然砸下去,却被沈杰再次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看着他吃力的模样,沈杰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了。 “哟,四海城是不是中午不给你们吃饭,这一般无力,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死海城的第一弟子是这副模样吗?” 说完沈杰便一剑打了过去,李坤瑞竟然直接倒退了十几步才停下来。 而李坤瑞停下来,只是因为背后有一掌,接住了他。 咒门,萧冠宇。 此时萧冠宇的眼神里,满是严肃,盯着眼前的人说道:“萧某不才。想在沈兄手下,走几个回合。” 沈杰笑着说道:“咒门,一个江湖百里之门,也敢在我的面前说这一番话!” 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萧冠宇他直接闪顺而至,对那沈杰的面门就是一掌。 可一掌,很快就被截了下来,沈杰一脸的惬意,似乎并不在意萧冠宇的进攻。 沈杰一边接下来一掌,一边嘲讽道:“看来萧兄的本领也就这样啊。” 下一秒萧冠宇的袖子里,却暗射出一道寒芒。这道寒芒擦过沈杰的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本以为沈杰会恼羞成怒,但是沈杰却把流到嘴边的血舔舐干净。 似乎血腥味儿激发了他内心某一种东西。沈杰笑的越来越猖狂了。 对着萧冠宇说道:“不错不错。总算有人能伤我了。” 可是下一秒,萧冠宇却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被那沈杰瞬间一掌,打飞了出去。 沈杰此时眼里的疯狂之意,浓厚无比。白宸都打算出手阻止的时候,白芈却站了出来。 那一柄细长的刀身,折射出皓月的寒芒,似乎寒冷无比。 白芈说道:“欺一些小辈,算什么本事,跟我来一决高下吧。” 沈杰笑了笑,说道:“那就依你所言。” 下一秒,兵戈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是的,就连南宫宸和李坤瑞,都未看清两人如何打斗的时候,两人的兵器就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沈杰的眼里第一次有了严肃,因为刚刚的那一击。足足用了自己六成功力,白芈还是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 竟然如此,就用那一招吧。 沈杰突然说道:“无双城,列阵。” 十五名弟子突然运起轻功,闪到了白芈的四面八方。 白芈不在意的说道:“怎么,打不过就打算仗着人多?” 沈杰摇了摇头说道:“正是因为你足够强大,所以我们要认真对待。” 能把此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就只有无双城做的出来了。 白芈手上的刀开始闪瞬着寒芒。 下一秒,十五名弟子和沈杰一起动手攻向了白芈的四面八方。 白宸都皱了皱眉头,打算暗地里救下百芈,但是,下一秒,就有几位无双城的弟子飞了出来。 也是口吐鲜血,被人打飞了出去。 白芈一脸惬意,就好像之前沈杰那副模样一般,看着眼前的人,嘲讽道:“无双城,也就只有这点本领了吗?” 沈杰眼看着打不过,马上就服了软。 抱拳说道:“这一次,是我无双城败了。下次再来向各位讨教。” 白芈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转身走去,下一秒沈杰却突然一剑刺来。 “小心!”白宸与南宫宸出声,白宸极力运转轻功,想拦下那一剑,但是有另外一柄剑拦住了他。 剑势如雷一般迅捷,让人本看不清楚。南宫宸握着古剑,眼神里面第一次出现了严肃的神情。 如果说,刚刚那一场比武时候的严肃是装出来的,此时此刻,南宫宸眼里的严肃,没有半分的参假,就连沈杰也吃惊地看着南宫宸手里的剑似乎想到了那古剑的少年。 但是刚刚那一剑,到底是什么减法? 沈杰的后背开始冒出了冷汗,如果刚刚南宫宸手下并未留手,使出那一剑法的话,估计死的就是自己了。 白宸突然一掌对着沈杰打了过去,沈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飞了出去。 白宸此时一脸的怒火:“倒是好大的胆子!比武失败就算了,还敢趁机伤人!” 沈杰知道自己理亏,让几位弟子抬着自己走了。此时,神秘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次会败一般。只顾着研究着自己的棋局,一子落下,刚刚的被困之局,瞬间成了绞杀。 “殿下倒是好棋法。” 王老先生这时候走了过来,神秘人摇了摇头,说道:“再好的棋法,如果棋盘不够好,对手不厉害,也只是废子。” 王老先生挑了挑眉说道:“殿下说的可是无双城与四海城?” 神秘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下的这局棋,可不只是无双城,四海城这么一个江湖啊。” 王先生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下一秒沈杰便是一身狼狈的走到了二人面前,沈杰“噗通”的跪下,说道:“弟子无能,没能胜过四海城。” 神秘人似乎并不意外,依旧研究着自己的棋局。 王老先生倒是有一些吃惊。看着沈杰那一身伤痕,连忙问道:“究竟是谁伤了你?” 沈杰似乎难以启齿,但是最后还是低着头说道:“是那温玉榜第二的,落千尘。” “落千尘”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王老先生明显感觉到,神秘人人的手吞了一下。 下一秒,神秘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来,对着沈杰说道:“你认一下,看看是否是画像上的这个人。” 沈杰看着那画像上的人,一脸的怨恨。“没错,就是他。一开始跟我比武的时候,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直到最后一刻,我对那白芈出手的时候,他才使出了全力。” 那神秘人继续问道:”此人与你相比,谁更厉害一些?“ 沈杰并未说话,只是底下的头,似乎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神秘人嘴角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放心,此人活不了多久了,让你们此时去四海城,也只是为了证实我的一个猜想罢了,输赢什么的,并不重要。” 第87章 危机四伏 这一段话,让沈杰有些不知所措。王老先生看着眼前沈杰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笑骂道:”还不快谢谢殿下!等着师傅我帮你谢吗?” 沈杰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神秘人抱拳说道:“多谢殿下了。” “不必如此。”一点内力将手里的棋子化为了粉碎,神秘人笑着说道:“我杀他,也是为了帮助我。” 此时的京城里,却有一位不速之客,说要给皇上一纸简书,却只是将信递了上去,就消失不见了。 当今皇上,南宫摩看着手里的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被江湖人称赞乐道,如今剑榜第二,古剑的主人,温玉榜第二的落千尘,竟然是那自己的好侄儿。 可南宫摩始终不敢相信这一说法,毕竟他可是亲自派了颜清,去查明了此事。 但是很快,南宫摩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洛楚天医术高明,如果来个移花接木,碰巧蒙过了颜清的眼睛,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如今自己那好侄儿,貌似并不领自己的情啊! 南宫摩将手里的信揉捏撕碎,似乎在强忍着滔天怒火一般,可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了,一声令下,有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人跪在地上,南宫摩言语了几句,那人领了命令,就匆匆忙忙地从皇宫里面走出来。 趁着月色朦胧下,前往了医宗。 第二天的南宫宸,还没有做完自己的梦,就被白芈一巴掌给拍醒了过来。 看着白芈来一脸焦急的模样,南宫宸也来不及发脾气,只是一脸懵逼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芈催促着:“赶紧把你的衣服穿好,我们现在就去医宗,你那皇帝舅舅,派人去医宗问你了,还拿着令牌。如果医宗不交出你来,皇帝怕是要动兵了。” 这句话一下子把南宫宸惊醒了,从床上跳起来,慌里慌张的穿好了衣服,就跟白芈前往医宗。 此时的洛楚天,还在跟那位从宫里来的人纠缠:“这位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那不听话的侄儿,现如今也是重伤在身,必须得静养,您这般强行进去打扰他的休息,可是不太妥当啊。” 来的那人一脸的傲慢,手里的令牌,闪着金色的光芒。 “我也不仗势欺人,毕竟这是皇上的口谕,必须让我亲自见到贵公子,我才能去复命啊,您这样,我也是难办啊,不是吗?” 洛楚天还想着再纠缠一番的时候,那人却开始怀疑了起来:“莫不是贵公子,如今并不在医宗?那我现在可就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唉,这位大人,您且随我来吧。”洛楚天摇了摇头,现如今,只能在路上再拖延一小段时间了。 洛楚天带着那人兜兜转转,才拖延一些时间,但是拙劣的演技,一下子就让那人看透了。 “这位大人,如果你想顶着那欺瞒圣上的罪名,大可以直接说明,没必要这般弯弯绕绕的。”那人也是没有性子耗着了,打算直接转身就走。 洛楚天一把抓过那人的手臂说道:“大人,就在前面了,你且随我来。” 看着门前紧闭的大门,洛楚天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把那人骗进去,趁机打晕他。 这样子能拖延一段时间,就拖延一段时间吧。 但是下一秒洛楚天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白芈正在给南宫宸喂着药汤。 南宫宸一脸的虚弱,随时都有可能会归西。 洛楚天强行压住心里的震惊说道:“我那不听话的侄儿,就在这儿了。大人可看清楚了。” 瞧着南宫宸如今在这里,洛楚天心里也有了底子,语气越发的强硬了起来:“我早就跟大人说过,我这侄儿病入膏肓,时时刻刻需要有人看管。 而且只能静养,倘若外人来打扰,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大人这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那人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的确与皇帝给的画像相差无几,还依旧不信,非要上前去把南宫宸的脉。 确定了南宫宸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那人这才点了点,对着摄政王行礼道:“小的这般,无礼了。毕竟是皇上的命令,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摄政王之子,莫要怪罪。” 南宫宸虚弱的点了点头,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洛楚天这时候皱着眉头开始赶人:“这位大人。你也看过了,脉也把过了,现如今。可以让我这侄儿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吧。”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了。”那人自知理亏,灰溜溜走了,留下三个人在这里长叹一口气。 南宫宸一口把刚才喝进去的草药吐了出来,叫苦不迭。 “呸,真苦!” 白芈也是一脸尴尬,她随手拿了药房里面的一些药粉,就煮成了药汤给南宫宸喝,谁知这药粉竟是那黄连。 也是苦了南宫宸,真是强忍着一股苦味,强行咽下,又咽不下去,只能含在嘴里。 洛楚天叹了口气,对着南宫宸说道:“看样子,京城那位,现如今对你已经有了戒备心了,只是不知道,他究是从何得到的消息?” 就连白芈也皱了皱眉头,皇上这般作为,就连她都没有得到消息,到底是谁在暗中传信? 就这样,总算是把皇帝糊弄回去了,可接下来皇帝又要什么把戏,谁也不清楚。 南宫摩今日,早早的就下了朝。听着底下的人回来报告的时候,南宫摩心里的猜疑,不减反增。 他似乎非要把南宫宸亲自诏回到眼前,看一看,非要看着他断了那一口气,他才能安心。 此时四海城一群人,也是摸不着头脑,这般变故事,谁也没有想到的,白芈把温玉当作怀疑对象,正打算调查的时候,白宸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他。这些时候,我一直在盯着他,一直没有对外传出书信,如果说是温玉的,根本不可能。” 白宸这些时日,没有干别的,一双眼睛盯紧盯着温玉。 如果说,是其他人来四海城有着二心,成大可以一掌将那人打废。但是这人,偏偏是自己昔日好友的孩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但愿温玉,不要做事情太过了吧。 不然,不用他人动手,自己会第一个杀了他。 白宸看着外面那对着天空发呆的温玉,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狠厉的意味。此时的温玉却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第88章 无意 温玉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的思绪,一下子拉到了儿时的时候。 当时,他的父亲最喜欢拿着一株草药,把他的眼睛蒙上,让他细细的去闻,到底是哪一种草药。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父亲双手空空的找到自己,却用白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温玉懵懵懂懂的,跟着父亲来到了一个地方,父亲很严肃的对着自己说道:“玉儿,为父今日跟你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现在不用猜草药。而是你要在这里不要发出声音。两天之后,你再出来,可好?” 温玉不理解的问道:“父亲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 他只感觉到父亲那粗糙的手掌在自己的头上狠狠揉捏了几下,叹了一口气。 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温玉没有办法,只能听从父亲的,在那里乖乖的等了两天两夜。直到他实在忍不住那口渴和饥饿,撕下布条的时候,自己却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面,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 这是温家以前做实验的房间。建立于地底下如果不是里面的人想出去的话,外面的人是如何如何也闯不进来的。 温玉打开机关,但是眼前的一切,让他一瞬间接受不了。 入眼的,全是那废墟烧,毁了的房屋,温家的大大小小人的尸体都横塘在路面上。 温玉一下子慌了神,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面爬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温玉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他在废墟中不停地扒拉着,直到用一双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双手是如此的粗糙,就在两天之前,还抚摸了自己的头顶。但是现在为什么这么冰凉? 温玉紧紧握住那双手,想温暖那一双手,可是只是徒劳而已。 温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却没有把这双手从废墟里面扒拉出来。 一不小心,温玉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眼里的雾气再也忍不住了,温玉一个人哭了起来。良久之后。有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递给了他一方帕子。 温玉抬头看去,眼前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若说他太过于凶恶,他却一生书生打扮,如果说他是一介书生,但是脸上的那一道疤痕,让人看着就触目惊心。 只是此时此刻,温玉却并不感觉眼前的人有多么吓人,因为就是那一方帕子,让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依靠。 那人蹲下头来,仔细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说道:“我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全家。但是现在的你还没有能力去报仇,不如在我这里学习几年。你有了自己的力量之后,就可以去报仇了。” 温玉咬着牙。点了点头,他想要报仇,想要给自己的温家报仇。 于是,温玉成了那个人培养的剑。 十几年来,他一直在找寻着自己的仇人。但是一直没有线索,因为就连天宸教都没有查出来,当时灭门温家的人,到底是谁。 早就在十几日前,那个人再次找到他说:“你要到的那个人。如今就藏在四海城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入四海城内部。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帮你把那个人抓起来,逮到你的面前。” 温玉摇了摇头说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不劳您费心了。” 但是,后来的自己能成长到如此地步,也是靠眼前的人。温玉只好帮眼前的人打探四海城的消息,其余的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事情。 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当年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靠自己的手报仇。 只是眼下,他在四海城待了如此之久,却没有找到自己仇人的消息。 反而是那些朝气向上的少年们,影响了温玉的心情,内心还是有些动摇,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把报仇作为自己的目标,是不是有一些太过负面。 但是想到自己父亲,温玉的手再次捏紧,父亲,我会帮你报仇的,白宸看着那坐在城墙上面的少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无双城内的那神秘人,漫不经心的挥舞着自己的扇子。 那个人已经很多天没有给自己传递四海城的信息了,现在的四海城,到底是在干什么? 看样子自己的消息还是奏效了,宫里的那位派人去了医宗,但是无功而返。 摄政王之子,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够天衣无缝。 不过接下来,我会一步一步解开这摄政王之子的伪装。 南宫宸此时在四海城内,也不知道干一些什么,纯然不知,危险即将到来。 烟州,大海之上,三位副将看着手里的信,互相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王爷说。 “你确定,要跟王爷说这件事情吗?” “我也不确定,但是这是将军的意思。” “你可看清楚这将军是什么意思了吗?” “肯定看清楚了啊!所以我才要问,我们到底要不要说啊?” “三位叔父,可是有什么事情吗?”从船里面走出来一个柔弱的书生,腰间的那一柄玉扇,格外耀眼。 三位副将对视一眼,还是打算如实说出,把信递了上去。说道:“将军的意思是,十几年前的冤案,应该平反了。” 那位王爷看完手里的信,眉头紧皱着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我的父王在地底下也要蒙羞?万万不可。” 三位副将看着自家王爷心里并没有那种意思,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毕竟如果按照将军的意思来,只怕天下事又要打乱了。 但是此时的岳林峰,正在一次一次敲打着自己眼前的铁块。 那个铁块在火的灼烧和锤子的捶打下,很快变成了一把剑的形状。一把曾经自己握在手里的剑的形状。 岳林峰在心里一直在默念的一个字,忍。 可现如今,岳林峰有些忍不住了。 眼前的铁渐渐被锤成了剑胚,岳林峰一锤下去,火花四射,似乎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一般。 此时天机阁的天师董云,正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却发现,天像再次有了变动。仔细算了一遍,董云叹了口气,说道:“唉,世事难料啊。这世界,只怕又要动荡起来了。” 第89章 真假聂双 此时的南宫徽。看着眼前的那一柄剑,怔怔的出神,那柄象征天子的剑,就在他的眼前,静静的躺着。 这些时日以来,他一直想拔起此剑,但是很显而易见的是,他根本提不动此剑。 每次只是坚持了一秒钟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南宫徽,掌剑监颜溯安慰道:“没事的,慢慢来,天子之剑,本就气性傲慢。” 南宫徽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不够格罢了,师傅莫要再安慰我了。” 颜溯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安慰太子。毕竟,眼界的人,便是大梁唯一的正统。 如果连他都拔不起这剑,究竟谁可以呢? 南宫摩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自己那好侄儿召回京来。但是现如今,他躺在医宗,根本就不能下地行走,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思来想去的南宫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能继续处理着自己眼前的如山堆般的进谏书。 此时聂双闭关的地方,却有一掌,突然打破的山洞石块。 山洞里面的人正在闭死关,结果却被外界人打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聂双此时浑身的真气尽泄,双手止不出的颤抖。 眼前的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他那强大的气息让他都有一些忌惮。 “阁下到底是谁!打扰我闭死关,究竟有何原因?”聂双强行冷静的说道。 眼前的人,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聂双,一把抓过聂双说道:“这就不用你管了。” 聂双本想出声求救,却被那人一掌击晕了过去,那人背着聂双消失在了远方。 就连白宸都没有发现,聂双失踪了,直到几日后,有弟子来报,说那聂长老闭关的地方,突然被打开了。 白宸这才着急忙慌的赶过去,巡视一周,却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踪迹。 当时聂双的一口鲜血,早就被那人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连白宸都以为聂双是成功了,如今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着急去处理。 聂玲珑看着山洞杂乱无章的样子,心里第一次有了慌乱的感觉。 聂玲珑说道:“我父亲不可能这样,什么也没留下就离开,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白宸仔细想想,也发觉了不对劲。聂双行事谨慎,心思缜密,不可能就这样直接走了。 但是究竟是谁能够悄无声息的带走聂双呢?白宸本想着从天宸教发布搜查令,但是白芈皱着眉头,拦下了这件事情。 白芈说:“如果我们把聂叔失踪的消息放出风声。那么那些暗地里的人就会悄然行动,在我们找到聂叔之前杀了聂叔也说不定。” 白宸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面,怒骂道:“到究竟是谁,这时候敢下死手?” 此时的聂双却是一脸的虚弱,他刚刚被人一掌打断了修炼。本就真气尽泄,再被人一掌打到了这若大的牢狱里面。 聂双此时无力的只能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直到有一双鞋子出现在他眼前。 那一双鞋子和自己身上穿的鞋子酷似。 聂双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自己。 此时的另一个自己,一脸的嘲讽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活成了这个样子。” 聂双还想说一些什么,却被那人一脚踢飞在地。 ‘聂双’身后的那个人说道:“这几日就紧盯着他,学习他的一举一动,我留着你还有用的。如果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聂双’似乎很害怕身后那个人的‘后果’。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聂双看着眼前的人,眼里说不清的怨恨。究竟是何人,如此相貌,竟然能和自己相差无几,就连自己在第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了。 四海城中,聂长老失踪这件事情并没有被放声出去,但是弟子们的确很久没有见过聂长老了。 没有办法,白宸只能放出风声,说到聂长老去出门解决事情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白宸都没有找到聂双的消息,似乎聂双是真正失踪了一般。 直到十几日后,聂双一脸风尘仆仆的回来。白宸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看着聂双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白宸连忙问道:“你这些时日,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 聂双看着远方,话语里带了一丝凄凉:“老白,你忘了吗?前几日,是她的祭日啊。” 白宸这才想起来,多年前的那一个晚上,聂双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聂玲珑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白宸叹了口气,安慰着聂双说道:逝者已逝,我们也要好好的走下去。” 聂双点了点头,此时聂玲珑知道自己父亲回来,连忙扑到自己父亲的怀里。泪是止不住的流。还以为自己也要失去父亲了。 看着一家人合合乐乐团圆的白宸,心里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四海城几百里外的一处地牢里面,聂双正在努力的击打着自己脚上的脚镣。 那一双脚镣足有百斤重,就算是自己没有受伤,解决起来都颇为费力,何况是现在重伤的自己呢,但是自己想到自己的女儿此时此刻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聂双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脚镣。 血染红了脚镣,但是丝毫未动。 聂双无助的呐喊着,还是没有人回答。现在只有那个看守人的鼾声。 聂双彻底绝望。 此时四海城的温玉,一双眼神却放在了聂双的身上,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聂双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就在昨日,他接到了那个人的来信,信里说道,当时,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杀害了自己温家一家,为的就是让聂家一家独大。 温玉的手,悄悄的捏紧,心里有一个计划,正在缓缓成形。 白宸自然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也想着得让聂双做一些防备了,不然温家的功夫,杀了聂双还是有可能的。 白宸刚打算去跟聂双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聂双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等白宸再仔细观察的时候,那一些不对劲却消失掉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白宸摇了摇头,全然当做是自己老了眼花。 但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聂双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90章 风起云涌 接下来的几日里,那聂双一直伪装的十分完美,就连聂玲珑都未曾发觉不对劲,就这样,无双城那神秘人一下子就打入了两名内应。 虽说温玉此人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怀疑,但是看样子那神秘人并未在意。左右不过自己的一颗棋子,何必那么关心? 神秘人将手里的棋子再次整理好,棋局已定,待而夺之。 此时的岳林峰,自然是接到了几位副将的回信,但是对于王爷此时的想法,岳林峰并不意外。 既然王爷无意,那就让我们这些臣子,来替王爷做出決定吧! 岳林峰的脚镣此时早就被卸下,他若想揭竿而起,只是朝夕的问题,现在,他所急需的,是一个正统,是一个理由! 四海城里,南宫宸此时也是闲得无聊,整天就是搁这儿“呼呼哈嘿”的打拳,自己都要废了! 雷志佑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摆了摆手,实在是遭不住二位女子的摧残,连忙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你们上吧,我这,身体受不住了啊!” 南宫宸和萧冠宇挑了挑眉,语气中颇有一丝挑衅的味道:“怎么,这就不行了?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雷志佑没好气的说道:“那你们倒是自己上啊!”南宫宸和萧冠宇对视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看着雷志佑那一脸惨样,两人也是在努力憋着笑意。 此时的佛宗内,悟觉正在参悟佛法,正是静心修行的时候,却有一道身影,从他的身后一闪而过。 “谁!”悟觉一掌打去,掌风里,是那纯正无比的龙象力,但那掌,却是打在了空气里。 “师兄,莫不是你最近没有休息好?“弟子在旁边询问到,悟觉最近失常的时候太多了,应该是心神不宁吧。 悟觉摇了摇头,把心里的不对劲抛之脑后,这几日,他总感觉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手里似乎拿着一柄刀,随时想了结了自己! 可是每次悟觉细细去寻,总是找不到,就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莫不是,自己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此时禅房的屋顶上,一名黑衣人捂着胸口,正在大口喘气。身为佛门弟子,下手如此狠重,当真是那佛家吗?黑衣人来不及细想,再次消失不见。 ”行了,别挣扎了,这脚镣,都是锁狮虎一类的,你在怎么挣扎,也是徒劳。“那看守的人也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日日夜夜没完的打着那脚镣。 那人的眼睛已经猩红无比,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休息了,一双手上,血痂碎碎的粘在皮肤上,随着那人每一次击打着脚镣,都会脱落一次。 眼见自己劝说没有效果,看守也只能摇了摇头,自己一边儿凉快去了。 自己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也就是住的差了点儿,毕竟,钱拿得多啊!那人心里盘算着,等再做个一年半载的,自己娶媳妇儿的钱都有了!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里,一家老小,却是在一夜之间,被灭了口,火光满天,很快就吸引来了村民灭火,但是火势汹涌,一家老小的尸体,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太清宫内,姜卿月捂着自己那疼痛的脑袋,一脸的懊悔,早知道啊,就不放那妮子跑了!自己现在不舒服,也没个人来关心关心。 姜古兰此时看着那头疼的姐姐,也是无奈,上前去给姐姐揉了揉,还不忘抱怨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姜卿月开始装傻:“什么早知如此,嘶,痛痛痛!” 姜古兰手下也没留着力气,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活该! “你当初把姐夫带回来,不就好了?自己九月怀胎,他可倒好,自己守个山头乐得自在,你呢?” 姜古兰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肚子苦水也没地儿倒,当时姐姐要是把那混蛋张带回来,自己也能给姐姐报仇了! 姜卿月看着那愤愤不平的妹妹,心里自然是暖暖的,出言安慰道:“毕竟他生来性子就是那样,我也没办法。” “行行行,姐姐最体谅人了。”姜古兰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还让筱桐跟他姓,还让江湖上的人以为都筱桐是你找来的弟子呢!” 姜卿月无奈的笑了笑:“他喜欢潇洒,就由着他吧。” 此时的张云瑾,刚刚泡好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呢,就被白宸一把抢了过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干净。 看着张云瑾那一脸懵逼的样子,白宸都可以预判得到,下一步,张云瑾就是破口大骂。 “你个老小子,老头子我好不容易泡的茶!” 白宸摆了摆手,示意有事情找张云瑾,张云瑾这才转移注意力,听着白宸开始叨叨叨。 “你没有发现,温玉那孩子,有些不对劲吗?” 张云瑾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这老小子怕不是疑神疑鬼,温玉那孩子,应该没问题啊!” “难道你没发现,温玉每次在聂双出现的时候,都好像有什么事情找聂双一般,若说拜师学艺,是不是太假了些?“ 张云瑾依旧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说温玉那孩子有问题,我还觉得老聂有问题呢!“ 这句话让白宸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老聂有问题?“ ”你没发现吗?“这时候倒是轮到张云瑾叨起来了:“老聂以前时不时就找我来喝喝茶什么的,现在回来,见到我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有什么奇怪的。”白宸摆了摆手,依旧把自己的怀疑放在温玉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猜忌着心里的那个人。 此时的晋国,倒是一派平和,但是晋国的君主司徒陌羽,眉头却在紧皱着。 晋国与大梁近年来爆发过不少的战争,眼下便是那两国友好会面了,按理说,今年这一轮,该是自己不远千里去看看那大梁的皇帝了。 但是上一轮的时候,那大梁皇帝可是有那摄政王陪着啊! 自己此次前去,既不可带大将,也不能带军队,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第91章 悟觉 疯了 那蒲团上面,本应坐着一个人。 一个继承佛宗未来大业的人。 著世亲门下,大弟子,悟觉。 但是此时,那蒲团上面,空荡荡的,一本经书随意的扔在了一旁,若有佛宗弟子看到,定会说这绝不是大师兄干出来的事。 他们眼里的大师兄,和蔼可亲,沉熟稳重,不可能这般随意。 大豆般的汗水,慢慢滑落,砸在地上。 悟觉去擦汗,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流下汗水。 那刚刚的触觉,是假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悟觉连忙打坐,开始颂起经书,企图稳住心神。 但是不远处,那黑衣人似乎在吹着一些什么东西,那粉末状的东西散入风中,渐渐吹向了悟觉。 悟觉诵经的嘴巴,突然像是哑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手,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那一夜,是他心里的梦魇。 火光漫天,血流成河,墙外是人来人往的热闹繁华。 墙内,却是刀光剑影,横尸遍地。 悟觉躲在柱子后面,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那一刀,夺去了性命,他们胳膊上印着的蔷薇花,是灭门已久的,血雨阁。 悟觉本以为血雨阁被灭,自己的梦魇就此可以消除,但总归,不是自己报仇雪恨。 那梦魇,在自己的心里,幻化成了自己父亲的模样。 悟觉刚想上去抱住自己的父亲,父亲却一刀捅向了自己。 感觉到痛楚的悟觉,似乎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的父亲却瞪着猩红的眼睛,逼问道: “为什么不帮我报仇!” 一句话惊醒了悟觉,悟觉本以为,这就完了。 下一秒,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悟觉极速后退,般若龙象功运起,一掌打了过去。 一如以前一般,打在了空气上面。 至纯至阳的般若龙象功,却没有破开这幻觉。 是的,幻觉。 悟觉擦着额头上的汗,在这里,实为虚,虚为实。 但是自己,要从何破起? 阵外的黑衣人,看着夜空上缓缓升起的皎月,嘴角的笑容愈发阴桀。 时间,到了。 皓月当空,百鬼夜行。 此时的悟觉,正站在那百鬼阵中,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神智全无! “嗡"一声,倒是让那黑衣人都感觉到了意外。嘴里呢喃道:”金钟罩?“ 以心为钟,护神智,破鬼魅。 般若金钟。 只是,此时的悟觉,心神早就在刚刚的梦魇里不稳不定。现如今,这金钟,又可持续多久呢? 果不其然,黑衣人看着那金钟,渐渐昏暗,最后寂然无声。 下一秒,却又怒吼声,响彻云霄。 黑衣人急忙后撤,此时此地,悟觉已疯! 掌风突至,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被一掌打飞。口吐数口鲜血,但也侥幸逃生。 再看那悟觉,眼神里的疯狂,似乎是一头嗜血的猛兽。 ”护寺!“ 众弟子持戒棍,将那悟觉团团围住。 只是,够格吗? 显然不够。 那弟子还未列阵,就被悟觉一掌打飞,手下丝毫不留情面,弟子们百般阻拦,却只是有更多的人倒下。 本以为,今日之事,再无转机的主持,仰天长叹,打算破戒杀掉悟觉之时,却有一只枯树般的手掌,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善行,莫要破戒。“那声苍老的声音,似乎有着无上佛法,一下子就安抚了那主持的心。 ”宗主...“ ”交于我吧。“ 那佛珠久经年代,非但没有枯黄,反而愈发圆润灵性。 那人双手空空,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是佛现真身。 佛宗,著世亲。 五蕴皆空的大行者,传闻来此拜见大师的人,往往只需要一眼,就让人浑然开朗,掩面痛哭。 著世亲看着眼前疯掉的悟觉,叹了口气。当年之事,还是这般影响啊。诵经何用,渡人何用,若自己不破去心魔,地狱再空,己身不渡。 著世亲一掌打去,那掌风暗含佛法,似乎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开始彰显峥嵘。 悟觉还想一掌对之,却被那掌打的口吐鲜血。 下一秒,护寺的大钟,被著世亲只手运起,趁着那悟觉未反应过来,将其罩入其中。 掌与铜的对击声不断传来,著世亲叹了口气,吩咐道:”传我书信与四海城,再来两名佛法精深的弟子,日夜诵经。莫要大意“ 那封书信很快就传到了四海城,白宸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心里的愁绪多了很多。 悟觉那孩子,还是放不下啊! 现如今的佛宗,日夜都有人对着那铜钟诵经,不知情的寻常百姓,还以为是什么祭祀礼仪,也想过来拜拜,却被赶走了。 南宫宸一行人大早上的就被白宸喊了过去,连回笼觉都没睡成。 但是白宸下一句话,让几人都神色严肃。 ”佛宗大弟子,悟觉,疯了。“ 南宫宸吃惊,那悟觉自己是见过的,生性本就沉稳,怎么会突然发疯? 白宸并未将其中的缘由告诉几人,只是吩咐着。 ”落千尘,聂玲珑,谭韵儿,温玉。“白宸说道温玉的时候,似乎是在下很大的决心。 就连温玉,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到。 ”你们四人,即日启程佛宗,护送那两名弟子去大梁西域,那儿会有净神修心的宗师,看看是否可以让悟觉恢复,“ ”是!“南宫宸四人领了命令就打算走的时候,白宸却一把拉过了南宫宸。 ”师傅,你干嘛?“ 白宸一脸的严肃,倒是让南宫宸有些担惊受怕的。 ”为师如今让你们去,是在赌一把!“ ”赌什么?“南宫宸似乎并不理解,看着自己徒弟这般愚昧,白宸一个爆炒栗子疼的南宫宸龇牙咧嘴。 “打我干什么!” “你就没发现,这温玉,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南宫宸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就跟其他弟子一样啊。” “笨!就是因为跟其他弟子一样,才不对劲!”白宸真是服了,这小子,怕不是最近习武习傻了吧! “我还是不懂,温玉怎么了?我跟萧冠宇都没觉得他有问题啊。” 第92章 三大将 “我问你,你可知道温家十多年前的惨案?” 南宫宸挠了挠头:“知道啊,我看了卷宗的。” “那我问你,温玉如今不寻仇,来我四海城干什么?” “这还用问?这...”南宫宸一下子语塞,也发觉了不对劲,如果是身负血海深仇之人,要做的只有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 但是这温玉,来了四海城,除了练功之外,就再也没与谁交好。 除了,他一来就点名的聂长老。 南宫宸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型作出一个“聂”字,白宸点了点头。 “护送悟觉自然是首要,但你也要护好聂玲珑,若路上温玉出手,基本上就可以证实,他来四海城,就是为了聂双!” 白宸这几日想破头皮也想不明白,温玉为何紧紧盯着聂双不放,直到后来他换位思考的时候,才发现。 只有自己想杀仇人,才会这般推崇,但又不靠近。 南宫宸瞬间明白:“我知道了,师傅。” 白宸还是不放心:“待会儿走之前,拿上老雷的火药,这一路上,怕是凶多吉少!” 南宫宸汗颜:“师傅,别咒我成么。” “行了行了,为师交代的就这么多。你好好的,千万记住我跟你说的!” “嗯嗯嗯。”南宫宸点头如捣蒜。最后那四人,就这样走上了前往佛宗的路。 雷翰红盯着那远去的温玉,眼神里的考问十分浓重:“要我说,直接抓起来,审问一番,不就成了?” 白宸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朝廷呢,还审问。不怕被抓?” 雷翰红挠了挠头?:“再不济,放在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眼皮子底下也好啊,干嘛非要放走。” “一来是让温玉放松警惕,我也好看清这孩子的本质,二来,”白宸看着远方,那正是无双城的方向“接下来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雷翰红点了点头,再过两年,便是四海城举办群英宴之时,的确要着手准备了。 去佛宗的路上,谭韵儿和聂玲珑倒是不打不相识,两女叽叽喳喳的不停。 南宫宸的眼神,总是盯着温玉,直到把温玉盯怕了:”洛师兄,我可是哪儿得罪了你?“ ”不不不,哪儿有。“南宫宸一把搂过温玉,开着玩笑说道:”师兄我这不是看你骨骼惊奇,想多看一会儿吗?“ ”哦。“温玉懵懵懂懂的回答道,其实按年龄来说,温玉比南宫宸还大了一些,但温玉还是乖乖的叫师兄。 无双城内,那神秘人看着传来的书信,笑了。 ”果然还是得威逼啊,你看看那利诱的,现如今拍了屁股闪人,真是白养了这些年!“本是玩笑话,最后却是越说越气,神秘人直接把信扔在了地上。 ”殿下何必这般恼怒。“王老先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佛宗,想必是殿下的手笔啊!真是让老夫惊奇。“ ”一个弟子罢了。“神秘人摇了摇头。 神秘人对着王老先生身后走进来的人喊了声:”师傅。“ 桀剑仙,岳勇。 岳勇点了点头,想必那佛宗的消息,他也是知晓的。 ”用我去拦他们吗?“ ”不劳师傅了“神秘人笑了:”我自然是备了一份大礼的。“ 岳勇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世人传闻岳勇此人杀人不眨眼,的确是实话,但岳勇曾经,也是个乐坊先生。 他曾经拿的,是那古琴乐谱,弹的,是那风花雪月。 直到他遇见了伊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酒入相思肠,伊人泪染妆。 她曾十里红妆,不是为他。 他曾百般阻拦,何奈无法。 她嫁那天,京城满是红叶飞舞,百姓还以为是何仙子下凡,却是那岳勇,断情之时,血泪当场。 他醉酒人生,本想就这般荒废一生,可命运,再次开起了玩笑。 刑场刀落,那血尚温,他才到场。 最后一眼,她似乎在看着远方,他来的远方。 自此以后,江湖上,少了个醉酒当歌的文杰,多了一个杀人为乐的魔头。 岳勇的剑,止不住的颤鸣。 终是,阴阳两隔。 此时的王老先生,看着远去的岳勇,嘴角似乎带了些许嘲笑,为红颜,执杀刀,本就是痴情,换句话说,便是愚昧! 谁也不知道两个人在想着什么。 晋国内,雷慕涵看着眼前的老头,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了,少喝酒!” 她那师傅,逍遥剑仙,周坤。 真是嗜酒如命,雷慕涵生怕自己师傅哪天是醉死的,不是老死的。 雷慕涵还想再说一些什么,门外瞬间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雷慕涵当下就是一剑斩去,却被那人轻轻松松的拦了下了。 “青霄?你这老小子,也是下血本儿啊!”来的那个人似乎没有丝毫的动怒,反而打趣道。 “行了,你就先出去吧。”周坤本想着炫耀一下自己为人师表的一面,却被雷慕涵一掌打的说不出话来。 雷慕涵瞪着眼睛:“你给我别喝了!”说完就抢走了周坤的酒葫芦,不顾周坤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趾高气扬的走了。 那黑衣人缓缓坐下,看着周坤那眼神,也摆了摆手:“你知道的,我戒酒多少年了。” “去去去,没酒我可不跟你讲话。”周坤一下子撅了起来,看着周坤,黑衣人也是无奈。 “那金甲候,可是有些动作了。” “哦?”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周坤的注意:“他那一介莽夫,我是最不担心的。” “他传了书信与王爷。” “什么!“周坤差点儿跳起来:”就他那脑子,打仗还行,现在怎么这么精了?“ ”执册监,颜清。“黑衣人语气凝重:“那颜清倒是厉害,连那岳林峰,都把白衣候周军的消息给他了。“ ”周军也掺和进来了?“周坤这才意识到严重性。 大梁还未是南宫摩掌管的时候,军中有三大将。 上将双刀柳叶候,曾经的王储,翎王。 中将金甲候,岳林峰。 下将白衣候,周军。 三大将,硬生生是在军营坐着,就让晋国不敢侵犯边境。 若问世上,还有谁能做三大将的敌手,怕是,无人! 第93章 护送开始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坤的语气凝重了起来,眼神严肃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为今之计,还未到时候,小王爷他生性不喜这些,故而没有答应那岳林峰。” “就怕那岳林峰与颜清联手,逼的小王爷出来啊!”周坤叹了口气,似乎这安逸日子,真过不了多久了。 此时的岳林峰,自然是收到了小王爷的回信,那信虽委婉,可就连岳林峰也看得出来,自家那王爷,没有那班心思。 门外进来一人,破烂不堪的衣服似乎像是一个乞丐,疯疯癫癫的样子,看守倒是没拦着,毕竟,打扰的不是自己。 那乞丐撩开眼前蓬乱的头发,一双眼睛里满是激动。 只是下一秒,这激动就被岳林峰一句话粉碎了。 ”看样子,王爷并没有心思与我们为伍。“ 那人想了想,倒是笑了:“二哥无碍,既然大哥的儿子不愿意,就让那颜清去想办法吧。毕竟这一类事情,他可太熟了。” 是啊,伴君如伴虎,朝夕之间,各种诛心的手法,自然是信手拈来。 岳林峰的眉头紧皱着,与其说他前些时日是与颜清联手,倒不如说是合作,真想靠着一阉人翻身? 颜清再怎么玩弄人心,也不过是一天天诵经的鸿胪寺主持,靠他? 不如靠自己的手腕。 “三弟,你说..." 就在二人准备从长计议的时候,门外却毕恭毕敬的喊着:大人好。” 门帘被打开,那一副女子般的面容,倒是容易让人臆想连篇。 执册监,颜清。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颜清似乎并不吃惊:“金甲候,白衣候,看样子,你们也不如当年一般,是那护国柱石啊!” 岳林峰冷声嘲讽道:“京城六大监,哪一个不是忠于皇上?怎么养出了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颜清似乎并不在意这一些,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岳将军,你若再这般蛮横,我也只能依公办事了。” 颜清袖子里突然闪过金色的光芒,岳林峰和周军都暗地里捏紧了拳头。 见令牌,如面圣上。 只是此时,大营之内,没有一个人跪下。 在他们心里,如今的圣上,根本不算圣上。 颜清似乎料到了这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预祝与二位将军,合作愉快了。"说完,颜清也没给二人什么回话的时间,起身利落的走了。 但是在二位的眼里,这是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岳林峰的拳头捏的关节“嘎吱”的响,周军上前按住,摇了摇头:“如今还是真得看这位的了,毕竟王爷那关可不好过啊!” 岳林峰想了想,也只能作罢。 此时的佛宗内,南宫宸四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口硕大的铜钟。 此时铜钟内,仍时不时会传来悟觉那发了疯的吼声。 听着这般动静,南宫宸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这,史前猛兽? 著世亲这时候走了过来,南宫宸一行人连忙行礼,却被那著世亲缓缓托起,龙象力,隔空托物,倒是出神入化。 “宗主,这,我们路途上,该怎么,投喂?”南宫宸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个词,但是看着身边人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南宫宸捂紧了嘴巴。 算了,自己还是不说话了吧。 著世亲看着那铜钟,叹了口气:“一路上自然交给我那弟子吧,就怕这一路上,凶多吉少。” “怎么会呢?”谭韵儿疑惑道:“我们运送的是佛宗的大师兄,并非什么金银珠宝。” “小娃娃,你可仔细想想。”著世亲一句话,意犹未尽,但是几人似乎瞬间明了。 佛宗大弟子,且不说身怀佛宗数门功法秘籍,就连佛宗大弟子发疯这件事,都不可传出去,轻则是那谣言四起,重则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哪一个都会以杀了悟觉为荣。 想到这儿,四人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都点了点头,表是这件事包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那铜钟被塞进偌大的马车里,足足四匹马才拉动起来,不过看马儿也很吃力的样子,只怕是路上少不了买马匹的次数了。 就这样,一行人从佛宗出发,直往那西域而去。 同时,江湖上也有不少传闻,据说佛宗与四海城,同力护送一件物什,去哪儿不知道,但,一定是好东西! 不少江湖人士都在暗地里摩拳擦掌,按理说,那无双城也应该插一脚,这样一来,倒是给其他人灭绝了那觊觎之心,只是无双城,久久未动。 换做他人,只怕是要仔细想想其中的原因,但是这些江湖亡命之徒,视财如命,谁还去想这些?一个个都把刀磨得锃亮,等待那鱼儿上钩呢! 这一路上,可真是凶多吉少啊! 聂双此时,已经没了力气,瘫倒在一旁,就连吃喝,都需要那看守的人来喂,聂双本打算,偷袭那人,拿到钥匙。 但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聂双估计此人根本不清楚这局势!也就是说,他只不过是个被骗来的傻小子,说白了,他连钥匙都不会有。 聂双的眼神低沉了下来,在此地拖得越久,自己女儿的危机就越大,何奈自己身上的伤,实在是难以痊愈。 下一秒,一双手给了自己一些草药。 那朴素的手,和看着自己的惶恐眼神。 “我看你受伤了,刚刚出去透气儿的时候,买了些生肌消毒的药,你且这样吧。毕竟我也没有钥匙,把郎中请过来,只怕我也要挨揍。” 接过药物,聂双谢过一番。看样子,自己这段时间,只能养精蓄锐了。 希望自己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吧! 张云瑾这些时日,越发感觉到聂双的不对劲,不和自己喝茶就算了,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门里,是为何? 就在张云瑾打算找聂双当面谈谈的时候,聂双的房间里,却传出聂双强烈的咳嗽声,张云瑾急忙推门进去,却看见聂双在提炼着毒药。 看样子是一般的毒药,可怎么会引得聂双咳嗽呢? 第94章 端瑞 “聂兄,怎会这般不小心?”张云瑾出口询问道,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破绽一样。 聂双摇了摇头,一脸叹惋的看着手里的残渣:“闭关久了,这手法都生疏不少。倒是可惜了这药材。” 张云瑾仔细捕捉聂双的一举一动,何奈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出来,最后只能安慰着聂双,就此作罢走了。 但是在张云瑾走后,那聂双极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快速吞咽下去。 好在自己刚刚练的毒,不是什么剧毒,不然就要露馅了!捏双心里想着这些,手在不住的颤抖,刚刚若是张云瑾晚走一步,自己就会倒在地上。 在那去往佛宗的路上,渐渐的都是些树林山群,再也没有什么人烟火气,南宫宸一行人倒是渐渐觉得无聊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就是听着佛宗那两名弟子,天天诵经,听着那悟觉不停的捶打着铜钟。 就连温玉那般柔和的性子,都是有些烦了。 好不容易找打了一条小溪,总算是有着水源了。南宫宸和那温玉一并来打点儿水。 只是刚刚到小溪旁边,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气息,这个时候,倒是有些花正在争香斗艳。 南宫宸还没来得及细细品闻,就被温玉一把拽过,捂住了鼻子。 看着南宫宸那不解的模样,温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那水源的上头。 南宫宸仔细听去,才发现上头似乎有些动静。 温玉用嘴巴努力作出一个“有毒”的手势,南宫宸会意。假装将那葫芦摔在地上,作出中毒昏迷的假象。 没过多久,上游那草丛里就开始有东西在动,南宫宸还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被踹了出来。 “叫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被踹出来的那人战战兢兢的往这儿走来,他刚刚加入那山贼没多久,天天就是个跑腿的。 这不,又让自己当炮灰呢。 可是那人还没走进,远方就传来谭韵儿的声音,吓得那人连滚打爬的跑走了,就连那草丛里的人,也慌忙逃走。 温玉努力扇了扇空气,确保无毒之后,这才对南宫宸点了点头。 憋的南宫宸是连忙大吸一口气,好不自在! 直到谭韵儿来,南宫宸两人才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看样子现在,就已经有些尾巴跟着了啊! 只不过就在南宫宸接水的时候,温玉还想说什么话,却是忍住了。 南宫宸一行人回到那马车处,眼见天色渐晚,几人也是匆忙吃了食物,就地而寝。 留下那温玉看守着,等到南宫宸几人都睡去,温玉似乎有些纠结,在抉择着什么。 转身,温玉就离开了这里。 南宫宸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被绑起来了,浑身都是那种束缚感。 的确,他们,被绑了。 看着那一群山贼,南宫宸睁开眼睛,想要挣脱,但是何奈自己浑身使不上劲儿,看着旁边已经不说话的聂玲珑,南宫宸才明白是徒劳。 这种山贼,遇上些会武功的,谁不会带着些软筋散? 只是眼前这山贼,却团团围着那铜钟转悠。 就连谭韵儿和聂玲珑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在这儿,也吸引不了山贼的注意力。 “诶,恁说,这胡球玩意儿,究竟是个嘛儿?” “我恁个晓得。” “去去去,老大来了。” 南宫宸看着那一群山贼,一下子都毕恭毕敬的,还以为来者是何等威武的大哥大。 直到那双玉腿,出现在几人眼前。 南宫宸这才理解,为什么这群山贼对两位女子不感兴趣了。 北方有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此人,有着那姜雪的魅惑倾城,但也有着那放荡不羁的性子。 南宫宸一见是个美人儿,眼睛都直了,气的谭韵儿想给他一脚。 此时那头儿,抽着旱烟,一脸的得意洋洋。 “就这玩意儿。有何难的,还不是被老娘拿到手了。” 南宫宸眼见那头儿想掀开铜钟,连忙出言道:“姐姐,别!” 那人听到这声姐姐,倒是蛮开心,一杆烟枪挑起南宫宸的下巴,仔细品味了一番。 “倒是不错儿的公子哥,来人,压回去,当压寨夫人了!” 南宫宸还没说话,就被扛起来带回了山寨里,连着那铜钟。 那山寨,名赤霞,屹立于群山之中,颇有一夫当关之味。 剩下那聂玲珑一行人,面面相觑。 佛宗的两个弟子倒是有些急了,大师兄还在那铜钟里呢,要是不诵经,只怕又得继续发疯了。 聂玲珑只想着,本姑娘肤白貌美,怎么就被扔下来了! 谭韵儿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南宫宸,你死定了! 看着那山寨这般大气,南宫宸也知晓自己怕是被这儿的山大王逮住了。 只是那铜钟,着实不好解决啊! 南宫宸还想着,如何逃脱的时候,那头儿却是把玉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慢慢滑落。 南宫宸不知不觉吞了口口水,“那个,姐姐..." 不待那头儿说话,那铜钟却是訇然作响。 气的那美人儿眉头都皱了起来:”去,给我把那铜钟敲烂!“ ”不行啊,姐姐!“南宫宸出言劝阻道。 那美人倒是靠近了,在南宫宸耳边呢喃道:”这位公子,你说的,是哪种不行啊?“ 呵气如兰的感觉,让南宫宸瞬间耳根儿都红了,看着南宫宸那娇羞的模样,倒是引得美人笑了起来。 ”哟,还是个不错的公子哥。放心,我不会亏了你的~“ 南宫宸此时只是看着那被人敲来敲去的铜钟,此时心里默默念着,千万别出事啊,悟觉师兄! 那温玉离开南宫宸一行人,倒是打算自己回去寻仇,谁知他却不小心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确定吗?“ ”千真万确!那赤霞庄的夏韵,把那铜钟掠走了。“ ”哼哼哼,挺好,主子说了,血洗那赤霞庄!连带着那条狗!“ ”是!“ 温玉此时隐隐约约看见那人腰间的木牌,瞳孔瞬间放大,拳头悄然握紧! 自己,原来是一条狗吗! 第95章 强取豪夺 南宫宸被五花大绑的,扔在那偌大的床上面,此时的他根本动弹不得,似乎是任人摆布的鱼肉一般。 那夏韵,看着床上那面带些许惶恐的南宫宸,舌尖不经意舔舐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放心,马上就好。” 看着夏韵那远去的身影,南宫宸喘了一口大气,快跑!他心里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但是手上的绳子,也太紧了。 此时的聂玲珑一行人,还在想着怎么挣脱的时候,那温玉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温玉?”聂玲珑疑惑道,她们本以为温玉是遭遇不测,谁知道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来不及时间解释了。”温玉赶紧解下一行人的绳子,看着聂玲珑的皓腕,文云想了想,还是解开了。 一行人揉着那酸痛的手腕,看着温玉一脸焦急的模样,倒是疑惑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可知道洛师兄现在在哪儿?” 这时候一行人才想起来,悟觉师兄和洛师兄,都被抓走了。 来不及解释,温玉带着一行人赶忙找那赤霞庄去了。在路上,温玉这才解释道。 几人的心情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照这么说来,赤霞庄都有危险了! 远在十几公里外,一群黑衣人正在整装待发。 那天阴沉沉的,暴雨将至。 雨滴开始砸落。 电闪雷鸣。 黑衣人手上的卷轴,在雷电的照耀下,赫然是那南宫宸的画像! 卷轴被扔在地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湿,模糊不清。 “杀无赦!” 回答那句话的,只有那刀拔出的声音。 夏韵此时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压寨夫人,但是看着眼前那扭动的像虫子一样的南宫宸,夏韵还是笑了起来。 ”公子哥儿,这般着急?“夏韵还想上前说几句话,南宫宸却像是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这位姐姐,你听我说。“ ”说什么?“夏韵一脸寻味的模样。 ”那口铜钟,万万不可以打开!“南宫宸急忙说道,这句话,夏韵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前几日,那黑衣人,也是这般。 ”那口铜钟,莫要打开!“ 这倒是引起了夏韵的好奇:”怎么,老娘想打开,还有谁能拦着我不成?“ 南宫宸无语,为什么每次自己说话,啥用没有。 听着那铜钟在外面乒里乓啷,夏韵也是有些烦了,门一关,那香肩上的衣衫陡然滑落。那宛若皓雪般的锁骨,出现在南宫宸眼前。 南宫宸不知不觉就吞了一口口水。 夏韵似乎很满意南宫宸这般的反应,此时房内是春意盎然。但是赤霞庄外,谭韵儿气的都要捅人了。 “跟你们这些不长脑袋的,说三天三夜也说不清!”谭韵儿准备一枪直接闯进去的时候,那看门的喽啰,早就被一掌打翻在地。 看着聂玲珑,谭韵儿说不尽的感激。聂玲珑挑了挑眉:“还不快去?非等你那如意郎君,成了他人卧榻上的温枕吗?” 这句话倒是让谭韵儿的俏脸一红,但还是点了点头,冲了进去。 温玉和聂玲珑以及那佛宗的两位,就进去找那铜钟了。 感觉着聂玲珑的气息,温玉几次都手都在握紧,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谭韵儿还不容易才从小喽啰那“打”听到那夏韵的房间,刚打算冲进去,那南宫宸的一声”啊“让谭韵儿一下子火冒三丈。 好啊你!本姑娘今天一定要废了你! 一枪破开那门,谭韵儿看见的,是那夏韵,已然倒在了南宫宸的怀里,两人倒都是一脸红润。气的谭韵儿银齿紧咬。 一枪戳去,吓得南宫宸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好在那枪尖险险擦过南宫宸身上绑着的草绳,这才让南宫宸松了绑。 ”狗男女!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谭韵儿再次一枪戳出,却被一杆烟枪轻易拦下。 那夏韵慵懒的神了个懒腰,曼妙的身姿倒是让谭韵儿也有些自愧不如,南宫宸急忙躲在了夏韵的身后,气的谭韵儿直跺脚。 ”这位妹妹,何必这么着急呢?“夏韵看着谭韵儿和南宫宸,心里自然是有些了解的,但是嘛,多玩会儿,也有意思。 ”不关你的事,给我闪开!“谭韵儿准备一枪打去,却再次被夏韵拦了下了,一口白色的烟圈,缓缓消散在空气里,别有一番韵味。 ”这位妹妹,看样子,我身后这位公子哥,可不太愿意跟着你啊,不如,就让给我吧。“夏韵打趣道,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等有趣的戏码。 ”美得你!“谭韵儿!此时一枪杵在了地上。看着南宫宸:”到底走不走!” 南宫宸露出一个脑袋:“你先把枪放下!再说话!” “说个屁!温玉发现了不对劲,有人要杀过来了!”谭韵儿一句两句也没解释清楚,倒是引得夏韵笑了起来。 “这位妹妹倒是好生会说笑,我这赤霞庄,放眼百里,可没人敢动。” 可是下一秒,门外就传出了惨叫声。 “老大,有人攻山!”小喽啰慌忙来报:“不少兄弟都受了伤!” “用火药啊!”夏韵一脸恨铁不成钢,但是小喽啰面露难色:“恰逢雨天,那火药太低劣,完全用不了。” “姐姐,让我们帮你吧。”南宫宸还想说什么,却被夏韵一眼瞪得不敢说话。 “我夏韵,还轮不到别人来帮!所有人,拿上家伙什,随我出击!” 看着远去的夏韵,南宫宸刚松了口气,但莫名其妙。南宫宸似乎觉得,入冬了。 “嘎吱。“的关节作响声,吓得南宫宸头都不敢回,那谭韵儿自顾自的活动着关节,似乎有什么大战一样。 ”咳,这个...“南宫宸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谭韵儿一枪打的头生疼。 ”还不去帮忙?那群人就是来找我们的。“谭韵儿整理一下衣袖,赶忙走了出去。 直到几人看见那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一个个脸上,都是严肃的神情。 那一刀一势之间,涌越出来的气势,一行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少泽人境。 第96章 抉择 看着眼前极速而来的黑衣人,南宫宸一行人眼里满是慎重,少泽人境的手笔,少说也是个江湖大家了。 “姐姐,你的人,怕是解决不了。”南宫宸此时运起内力,衣襟劲舞,倒是引得那夏韵另眼相看了一眼。 只不过,现在可没时间给你看郎君啊!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夏韵的脸色也渐渐差了起来,毕竟那也是跟着自己多年的人,就这般被单向蹂蹑,倒是让人挺不爽的。 夏韵还打算出手,却被南宫宸拦了下了:“交给我们吧,让你的人护好那铜钟就行。” 这句话让夏韵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自己是被小瞧了呢! 南宫宸手里的剑,似乎根本称不上是一柄剑,那古朴泛黄的剑刃,似乎蒙蔽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这只不过是把木剑罢了。 但是那些黑衣人在看见南宫宸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停下了脚步,严阵以待的模样,开始让赤霞庄的人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位大人物。 “怎么,不动手了?”南宫宸挑眉,此时的自己,真就如同那说书人嘴里的那般,一人一剑,此路不通! 但是下一秒,南宫宸的脸色就变了。 黑衣人那明晃晃的刀,都对准了自己!就在一瞬之间,自己就已然深陷重围。 那少泽人境的气势爆发出来,让南宫宸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汗。 谭韵儿还想上前帮忙,却被聂玲珑一把拉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现如今,得保护好铜钟,落师弟现在也需要一场生死决战了。“ 谭韵儿担心的看向南宫宸,同是少泽人境的对手,一对多,在江湖上可从未有过! 黑衣人的刀,动了。 南宫宸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刀势就突至脸上,南宫宸急忙拔剑做挡,只是那黑衣人,可不止一位啊! 南宫宸的衣袖开始碎裂开来。 但是南宫宸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慌张,就仿佛这一切,尽在预料。 玄功刀化剑法,南宫宸灵巧的将每一个黑衣人的刚劲卸掉,一时之间,黑衣人倒是无处可破南宫宸的防守。 远处哨声急响,黑衣人立刻分出几人,去寻那铜钟。此时的悟觉一日未被诵经,心魔早已抑制不住。 那轰隆的撞击声,在那淅沥的雨声里,愈发响脆。 黑衣人刚刚寻到那铜钟,却有一枪,拦在了几人面前。 枪身若玄乌,龙潜其中。乌月枪,枪仙谭鄞曾配枪。 谭韵儿舞出枪花,冷声喝道:”放马过来!“ 随即那几位黑衣人,就与谭韵儿扭打在一起。 聂玲珑本想顾全全局,随时支援,远处却有一弩,黯然射出。 猩红的血液溅在温玉的脸色,温玉第一次,感受到血的温热感。 那箭上一看,便是涂了剧毒,聂玲珑的伤口快速乌紫了起来,温玉皱着眉头,此毒,可解,但,难! 现如今,温玉的选择,要么,放任聂玲珑剧毒攻心,七窍流血而死,要么,解毒! 沉思片刻,温玉放下了手,聂玲珑一下子摔倒在地。 第97章 悟觉动手 聂玲珑闷哼一声,似乎现在的她,十分不舒服。南宫宸分出神来望向聂玲珑,却被那黑衣人一把抓住破绽,明晃晃的刀险些划过自己的脖子。 那刀,被一杆老烟枪,拦了下了。 夏韵,出手了。 身上的气势陡然释放开来,竟与那四海城的城主,都不承让分毫! 青云天境。 这会儿倒是轮到南宫宸吃惊了,看着眼前那美人一脸的懒散,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样。 他本能的看向聂玲珑,却发现温玉此时,手里的银针,正在泛着冷光。 刚想出口阻拦的南宫宸,看到那一针下去,聂玲珑一口污血吐了出来,这才明白那温玉,是在救聂玲珑。 相比刚刚那让聂玲珑平躺下来的举动,只是为了让她气血流畅,利于解毒罢了。 温玉此时的眉头紧锁i,此毒虽是可解,但接下来,聂玲珑就如同常人一般,几日不得运转真气,否则那积压的伤,会随时损坏她的经脉。 深吸一口气,温玉静下心神,仔细的施针,那毒虽霸道i,但,自己可不是小娃娃! 南宫宸这才放下心来,与那谭韵儿一起,守着那铜钟,以免被人夺去。 夏韵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莫名其妙有几分熟悉,将那几道身影和几日前的身影一做对比,夏韵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就是那前几日花重金让自己劫道儿的人。 玉手紧握,夏韵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自己何时被人摆了一道过?眼前人倒好,把自己当枪使了! 心里想着,夏韵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与那刀刃相撞的老烟枪,似乎也变得有气性了起来。 “老娘今天非得活埋了你们!” 另一边佛宗的两名弟子,倒是紧紧护着那温玉,此时聂玲珑那毒,尚未解完。 黑衣人已经紧紧拖住了那夏韵和南宫宸两人,只是,远处那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名眼神空洞的人,飞掠而来。 南宫宸一剑砍去,在他身上只是砍出浅浅的剑痕罢了,谭韵儿的一枪,更像是挠痒痒一般。 似乎没什么,可以阻止他。 下一秒,那人一掌打在铜钟上面。 四处无声。 只有那铜器寸寸裂开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回荡。 般若龙象功的内力,轰然震开,南宫宸两人都未曾阻拦下的人,此时却被那内力震退好几步。 只是一掌,震退四方。 佛宗大弟子,悟觉。 此时夏韵的脸上,也是有着浓浓的慎重,此时的悟觉,怕是已经入那中玉地境了。 再加上那佛法本身的奥妙,此时此刻,想拦住他,怕是难。 眼前的黑衣人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极速后退,就连温玉都有些疑惑,难不成,之前自己听到的消息,是假的吗? 但马上,新的危机,就来了。 悟觉再次一掌打出,龙啸象鸣,像是那困兽,终于脱离囚笼,再次怒吼起来。 佛宗弟子还想上前,企图诵经阻止大师兄进一步的伤害他人,但是很快,两名弟子便吐血倒地。 第98章 温玉出手 青云天境 此时的悟觉,似乎谁都阻拦不下。 夏韵刚想出手阻拦,那悟觉倒是先行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夏韵握着老烟杆儿的手,也冒出细汗来。 虽说在境界上她能强压悟觉一头,但此时那悟觉早已由佛入魔,一身佛功让人着实难以阻拦啊! 但看着眼前那些跟着自己的人儿再也起不来,再战一次的时候,夏韵还是叹了口气,一杆烟杆,拦在了众人面前。 悟觉依旧是那一掌,只是这一掌,相比于刚刚,可是多了太多的力道。 夏韵的眼神凝重无比,她的功夫放在江湖,倒是有些不入流。 一杆烟杆打去,悟觉却被震退了一步,本以为夏韵占上风的几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南宫宸几人何尝看不出来,那夏韵额头上的细汗? 现如今的局势,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悟觉似乎感觉到眼前的人并没有完胜自己的能力,突然一掌,却是朝那聂玲珑打去。 “闪开!”南宫宸说道,本想让温玉带着那聂玲珑暂时闪躲,可是那聂玲珑仍在昏迷之中,温玉的后背,无人阻拦。 就在夏韵打算出手的时候,轰然爆发出来的气势,让在场的几人,感觉到胆战心惊。 如同夏韵一般的气势,青云天境。 就连夏韵此时都有些吃惊:“江湖之之,竟有此少年?” 温玉眼神里的懒惰,消失不见,他左手那一掌之势,依旧保持着。 刚刚那一掌,足以压倒江湖上九成的高手! 悟觉此时的步伐,停滞在原地,还不等佛宗两名弟子再次上前,那悟觉竟直接转身离去,消失在茂林之中。 本以为危机解除,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温玉,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身上的气势瞬间倒退,只剩下那少泽人境的微弱气势,仿佛下一秒,温玉就会成一废人。 那口鲜血,有一滴滴在了聂玲珑的脸上,温热的感觉倒是让聂玲珑有些意识。 但是等到聂玲珑睁开双眼,看见的却是温玉努力的保持一个笑容,随即倒在一旁。 聂玲珑还想去扶,可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此时的她,怕是几日都不得运功了。 南宫宸拉住还想去查看温玉的谭韵儿,摇了摇头。 谭韵儿一脸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南宫宸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温玉,眼神里的考究渐渐带了一丝决断:“此人心术不正,早在我们出来之时,师傅就特意与我交代过。“ 谭韵儿一把甩开南宫宸的手:”就算如此,刚刚他舍命救了聂师姐,再怎么说,也是四海城的弟子,你倒好,见死不救吗?“ 南宫宸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只能闭上嘴巴,任由谭韵儿与那佛宗弟子,送温玉回到客房。 等到佛宗弟子查探温玉的伤势之时,也是惊呆了众人。 ”这位弟子怕是十几日都不能苏醒了。“ 南宫宸不信,追问道:”这是什么说法?哪儿有这种伤势,数十日不可苏醒?“ 佛宗弟子摇了摇头,说道:”此等武功,燃心火,破枷锁。且不说对经脉的损坏,需要温补良久,就连那心力,都得很长一段时间,方可恢复。“ 谭韵儿看着南宫宸若有所思的样子,自然是知晓南宫宸是准备在此时抛下温玉了。 ”喂,有点儿同情心可以吗?他也受了伤,此时扔下他,跟杀了他,没区别。“ ”那就杀了他吧。“南宫宸一剑拔出,离那温玉的脖子,只差分毫,眼里的狠绝之意,让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谭韵儿连忙一枪挑开南宫宸的枪,这时候就连佛宗那两位弟子,都护在了温玉面前:”这位施主,不可妄造杀孽啊!“ 南宫宸似乎眼神就要杀了温玉一般,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剑,转身离开。 温玉紧握的手心,也是悄然松开,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落。 悟觉师兄下落不明,如今温玉重伤不醒,南宫宸几人只能先在赤霞庄呆上一阵日子,再做打算了。 只是那远方,悟觉看着眼前一群拦住自己去路的黑衣人,眼里的怒火,下一秒就会喷发。 那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让悟觉都后退了几步,那强大的气势,使得周围的黑衣人眼里满是敬畏。 “动手!” 人影结阵,将那悟觉围在中心,此时失去神智的悟觉,哪儿晓得如何破阵,只是一味的硬闯,只是这种方法,看起来,徒劳。 悟觉的真气此时也用尽,无助的怒吼已经起不了作用。 第99章 比武 黑衣人玩味的看着那如同困兽般的悟觉,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最后待那悟觉后继无力之时,黑衣人一掌打晕了过去。 这儿的局势很快传到了那无双城神秘人的手里,看着手里那封书信,神秘人还是有些恼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早些将那悟觉放出来,说不定此时,那古剑就已经送到自己的手里了! 颜清看着南宫摩身边的那人,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当时若在医宗出了什么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怕是此时的他,早就被车裂了。 南宫摩满意的看着眼前的颜清,临近祭祀,这颜清是愈发熟练了,看样子鸿胪寺交于他,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啊! 但此时的颜清,心里想的,可不是南宫摩,而是那南宫宸。 时隔多日,皇上居然还不下令捉拿南宫宸,此番举动,究竟是为何? 摄政王府,看着那皇上赏的物什,洛芊羽的眉头也是紧皱起来,此举,究竟何意? 安抚?亦或是,哄骗? 南宫宸此时不知道京城里的一切,他只知道的是,现如今,赤霞庄,就是一流氓窝! 夏韵时不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调戏自己也就算了,就连聂玲珑,也跟着学坏了。 那一双玉手iu,轻轻搂着谭韵儿的细腰,在南宫宸面前走来走去,两女低声交谈,南宫宸想听个清楚,却是什么也没听见。 看着南宫宸那一副吃瘪的模样,谭韵儿暗笑,叫你到处沾花惹草! 温玉这时候,睡的是腰酸背痛,但是按那佛宗弟子的说法,自己还得十日才能诈尸复活,只是这床,睡的骨头都软了! 这时候的四海城,一如往常那样热闹。 只是这热闹,是看戏的热闹。 萧冠宇这时候可以谈得上是衣衫破烂,看着眼前的伊人,萧冠宇也想出手,但是每次从自己袖里暗射出去的针,都被那剑气阻拦而下。 冰河一梦,兵戈休。 张筱桐看着眼前那已经沦为乞丐一般的人,嘴角微微上扬,自己苦练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还不认输吗?” 萧冠宇苦笑,点了点头:“张姑娘厉害,我认输。” “哦!”弟子们欢呼着,师哥师姐比武,可是不可多得的场景,而且这时候,可是大赚一笔的时候啊! 白宸上前敲了敲那在摆摊的人,那人座位前面放着那牌子,一看就是下场比武的名单。 好家伙,还在这儿下赌呢! 李坤瑞揉了揉吃痛的脑袋,还想是谁敢打自己的时候,看见是白师叔,连忙起身。 白宸摆了摆手,手一挥,一小块碎银就扔在了一个牌牌前面,上面的“白芈”二字,笔墨入木三分,似乎写的时候,都用尽了力气。 雷志佑两条腿打着哆嗦,看着眼前那惬意的师姐,吞了口口水。 “师,师姐,待会儿下手,轻点儿。” 观看的弟子一个个都切了起来,但看着雷师哥那扫描全场,似乎要把那些切的人都记下来的时候,个个都压低了脑袋。 “来吧,雷师弟。“白芈那一柄细长的刀,插入了土里。 第100章 李坤瑞出洋相 看着白师姐似乎有放水的意思,雷志佑这才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一掌打去,那掌风如火如荼,奔涌而至。 但是下一秒,雷志佑就后悔打出这一掌了。 白芈一掌对去,那掌风里平淡无奇,雷志佑还以为好师姐真就放水了,但那掌风对峙之时,一股阴风却席卷了雷志佑的周围。 那掌,张筱桐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 太清宫,冰玉掌。 雷志佑这才发现,自己那师姐,可是没打算放水啊! 那掌风相对,本以为师哥会抗下几个回合的弟子,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别指望白师姐放水! 雷志佑打着哆嗦,自己那习武之法虽说谈不上至纯至善,但也能跻身入那纯阳功法,唯一能压他一头的,只有那纯阳掌了。 但是此时的雷志佑,却是打着冷战。一句话哆嗦了1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白芈挑了挑眉,说道:“怎么,还希望师姐放水吗?” 雷志佑哪儿还说得出话来,此时的他就好像被人扔在了雪山之中,浑身上下都仿佛被一汪冰水浸泡着。 雷志佑摇头的时候,都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哆嗦,就这样,一场刚刚开始的比武,就落下帷幕。 那些输了钱的弟子,想找雷师哥算账,但是看着雷师哥一脸苦逼的模样,也只能作罢。 白宸拍了拍李坤瑞的肩膀,示意把钱给自己。 但是到手的,只有几枚铜板。 这回倒是轮到白宸吹鼻子瞪眼睛了:“好啊你小子,你是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啊!” 这赌注本就不公平,故而压白芈赢得,虽然压的多,但回利,少的可怜,剩下的,一股脑都进了那李坤瑞的腰包。 剩下的人,就平分着那压雷志佑赢得一点点碎银子,怎么看,都是李坤瑞赚了啊! 白宸哪儿咽的下这口气,一脚把李坤瑞踢了出去,趁着那李坤瑞起身的时候,白宸还特意点了李坤瑞的穴位,让李坤瑞动不了真气。 洛汐看着那摔在自己面前行大礼的李坤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上前扶起。 李坤瑞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打算继续下去做赌呢,却被那弟子们的眼神逼的下不去脚。 这就轮到自己了?李坤瑞明明记得这场不是自己啊,但是看着白师叔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李坤瑞也是在心里叫苦不迭。 但是李坤瑞转过头来,看着那紧张的不得了的洛汐,倒是没怎么叫苦了。 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一下,李坤瑞说道:“小师妹,请!” 洛汐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得罪了,大师兄!” 下一秒,洛汐的袖子飞出银针,招招攻向李坤瑞的四肢,李坤瑞还想用内力挡下。 可,这运不起真气,是怎么回事? 李坤瑞这才想起来,白师叔在刚刚踢自己一脚之前,似乎在自己背上点了几下。 坑爹啊! 李坤瑞连忙运起轻功躲闪,没内力可用,只能靠这轻功了。 银针与追云棍相碰撞,似乎演奏出了一曲琵琶行一般,但是李坤瑞的左手,已经是麻麻的了。 那银针上面,涂的,正是让人麻醉的药物。 洛汐看着大师兄一直躲闪,还以为大师兄是在考验自己,银针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然密密麻麻的朝李坤瑞射去。 李坤瑞此时心里是叫苦不迭,自己哪儿是考验师妹,明明是自己没办法还击啊! 就这样,李坤瑞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被银针好好的给自己那英俊的脸,做了个针灸。 此时的李坤瑞,话都说不出来,脸上渐渐失去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脸,掉了一般。 还真是,丢脸了。 洛汐一脸感动,还以为大师兄是给自己特训,毕竟银针难防,平日里除却莫如梦,也没谁给自己当靶子了。 李坤瑞看着洛汐那一脸感激的模样,也只能强忍着麻痒的感觉,努力拼凑出一副微笑,但这一笑,就让李坤瑞颜面尽失。 口水,还是哈喇子? 此时顾不上这些的李坤瑞,连忙擦了擦嘴角那透明的液体,只是双手也渐渐失去了直觉,无奈之下,只是就着肩膀擦一擦了。 四海城的弟子们,都强忍着笑意,似乎此时的大师兄,最为亲善。 看着那少年们,白宸一行人笑的很欣慰。 少年纵歌行,古稀抚琴叹啊! 这个时候的悟觉,被锁在一间小黑屋里,此时的他跪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生机。 眼前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那悟觉却是猛然抬起头,眼神里的猩红,在黑暗里格外刺眼! 第101章 出发 南宫宸看着眼前一直昏迷不醒的温玉,心里一直在打着算盘。如今悟觉大师兄也不知踪影,如此一来。 “这位兄弟,我还没问,我们此行,究竟是寻那世外高人,还是如何?”南宫宸此时也只能追问那佛宗的两名弟子。 佛宗的两名弟子何尝不知现在的窘境,也只能全盘托出:“此行我们为的是一卷秘籍,被那西域的佛宗大家所保存着,只要拿到此秘籍,就可破除大师兄的心魔。” 南宫宸稍微思索了一下,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方案,但是现如今的温玉,留也不是,干脆就直接带着上路吧! 就这样下来,佛宗弟子留在此地寻找大师兄的踪影,那南宫宸三人,找了辆马车,带着温玉就上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宸故意的,温玉一路上,总觉得...硌屁股。 无奈自己现如今只能装死,温玉只能咬咬牙硬撑着。在那马车上,南宫宸专门盯着那崎岖不平的道路走。 小样儿,爷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那间小黑屋内,悟觉这个时候,安静了不少。但是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在强行忍受着什么。 看着悟觉背后那若行若现的般若龙象,就连那看守的人,都不禁吞了口口水,害怕着。 悟觉的眼睛,陡然睁开。 不似疯人王的那般无神,悟觉此时的眼睛,漆黑如夜,细细看去,那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游动。 “不错,成了。” 悟觉缓缓起身,对着眼前的人,鞠了一躬。 无双城内,那神秘人近来也是无聊,看着那疯人王日益有要恢复神智的模样,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那灰袍张先生,此时却是大汗淋漓,刚刚放下那小刀的枯手,一下子就被那石台上的人紧紧抓住。 那人口吐着污血,似乎在乞求眼前的人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怎么可能。 灰袍张先生不紧不慢的用那小刀缓缓割下那人的手指,再重新开始了他的实验。 那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双手,伸在阳光底下,似乎是在品味什么,指尖寒芒掠过,似乎杀人无形。 南宫宸一行人直奔着那西域而去,路上的景色渐渐变了模样,要说是边塞那般凄凉,倒也谈不上,更多的,是一种异域风情。 此地的女子似乎讨厌现在女子的穿着,只是用那薄纱轻轻掩盖住部位,那水蛇般的细腰,无一不在吸引着异性的目光。 南宫宸此时眼睛都直了,谭韵儿也看的脸红,但是一看见南宫宸还在盯着那玉腿看半天,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棍砸了过去。 聂玲珑这时候倒是来了兴致,顾不上南宫宸两人厮打,自己先去搞了一身行头。 不得不说,是真的大。 也是真的白。 南宫宸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是脑袋上的大包,让他龇牙咧嘴,搞的聂玲珑还以为自己不适合这一身打扮。 西域的酒,也不再是京城里的琼露,也不是江湖上的老糟烧。 是那浓浓的烈酒啊! 南宫宸一行人刚喝了一口,就辣的直咳嗽。 “这几位小兄弟,看着可眼生啊!” 南宫宸看去,那硕大的刀,插在那黄土里,一位头顶蓑帽的男子,正在打量着自己。 准确来说,是自己那柄剑。 第102章 相遇 三人的手都是悄然握紧,就连那马车里的温玉,似乎隐约都有些动容。 此人,看上去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啊! 那人只是继续将那碗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巴。看着眼前几位少年那紧张的模样,咧嘴笑了下。 “小娃娃,大可不必这般警觉,若我想试试你们,早就动手了。” 只是这一句话并没有安抚下来三人的猜忌,南宫宸一行人现如今也得整顿几日,随口寒暄几句,就离开了这小酒肆。 南宫宸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那人的刀,在剧烈的颤抖。 那人一掌安抚下来:“是么,你也感觉到了?”那人嘴角洋溢起神秘的微笑,似乎是在兴奋什么。 此时的南宫宸一行人,兜兜转转总算找了家旅舍暂时住下,这里方圆百里,可就剩这一家了,好在南宫宸发现的快,不然几人晚上怕是要在马车里过夜了。 那住店的费用倒是出奇的便宜,就连聂玲珑都有些惊异,未免太便宜了些。 温玉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被粗鲁的扔到了床上,摔得生疼,可温玉暗地里紧紧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就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变化。 南宫宸看着眼前那温玉,总觉得这人是在装,可是一路上来,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只能作罢。 临近夜深,这住店小二也是贴心得很,送来了热乎乎的吃食,虽然只是一碗普通的阳春面,但也足以饱腹了。 只是温玉在那小二进来的时候,鼻子嗅了一下,眉头微皱,但很快就掩饰下去了。 南宫宸几人也是吃完了面就歇息去了,一向淑女的聂玲珑,倒头就睡,就连谭韵儿,也扛不住那昏沉沉的睡意,早早歇息下了。 温玉仔细听着那均匀的鼾声,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此时溜走的时候,门外却快速闪过一个人影。 那店家老板正在用牙齿咬着那金灿灿的金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是那老板刚想谢过眼前人的慷慨,却是一刀闪来,老板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在懊悔这金子,有命赚没命花。 那刀很快被擦拭干净,血渗进了木板,染得沁红。 很快温玉就感觉到,门外那小二的身影一下子没了,重重的倒地声过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此时再不跑,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温玉刚想翻身逃跑,可那睡着的南宫宸一把搂过自己,把自己锁的死死的,温玉也不敢动,只能自叹倒霉。 门吱呀的打开,看着床上那鼾声如雷的两人,进来的人也就不再蹑手蹑脚的了。 反正都被下了药,只可惜,让你死的太舒服了! 那刀刚想砍下,却有手下发出惨叫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成功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 等那人寻了出来,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机。 那人还想怒声呵斥,看到那尸体中央,坐着的那个人,那人一下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强行握着刀的手,也在不禁意的颤抖着。 那人一眼扫来,却让拿刀的人,吓得刀掉在地上。 第103章 西凉刀 王霄 那出来的贼头子,一看那硕大的刀身,吓得腿都站不稳了。 那坐下的人,一双眼神里满是肃杀的意味,打量着那腿哆嗦的贼头子。 贼头子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还未开口说话,却有一声哨声从远方传来。看着眼前的人儿,再看看后面那睡着的人儿。 贼头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也回应了那哨声。 不出半晌,那旅店外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个个人那是凶神面煞。但是看到那怡然自得的坐在中心的人,谁都不敢上前半步。 “小的们,还不给我上!”贼头子恨铁不成钢道:“事成了,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些人眼里最终闪过一丝狠绝,冲喊着杀了上来。可那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少数人停下了脚步。 那刀,若门扇起,罡风四溢,用的却是实打实的内力,没有一丝的花里胡哨,但也刀刀见血,杀人快哉。 很快,那些小喽啰几乎都要死绝了,贼头子心里一横,老子活不了,也得拉个垫背的! 刚想动手的他,脖子上却感觉到了剑锋的寒冷,一滴汗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 “好,好汉饶命!” 此时的南宫宸,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饶命?若我刚刚食了那碗阳春面,现如今,死的是我吧!” 不给那人求饶的机会,南宫宸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看着那下面一副考量自己模样的人,南宫宸也是一脸郑重。 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那人笑了笑,腰间的一壶酒,甩给了南宫宸:“此酒可解其他人的毒。” “为何要帮我?”南宫宸一脸不解。 那人压低蓑帽,可眼神从未离开过那古剑:“好剑当配好少年,此行路远,后会有期。” “斗胆问过前辈名讳。” “西凉刀,王霄。” 留下南宫宸一脸震惊,曾在那双城战中,有一人,中立之派,却让双城都想为之交好,可惜那人只是一刀,便阻了这攀好之意。 曾有桀剑仙,一剑斩情仇,曾有西凉刀,亡魂埋阴骨。 那王霄,曾与那月刀仙齐敏对决,败之以半招,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江湖高手。 只是那句后会有期,究竟为何意? 南宫宸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给谭韵儿两人解毒,二人醒来,看到这狼狈一地,也是吃惊不已。 南宫宸看着那依旧在熟睡的温玉,心里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刚刚他若没有轻易动身,应该可以诈出来的。 只不过,哼,你还想继续装下去,便由你吧! 此时赤霞庄庄内,夏韵看着那些惨死的手下,眼神里再一次有了怒火。 只是眼前那人的气息,就连她,也有些对峙不住的模样。 那人双手合十,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可那出手的力度,可是狠辣无比啊! “夏庄主,若你早些与我再次合作,就不必这般狼狈了,不是吗?” 那血僧身后一人,从未露面,黑袍大衣完美遮掩了他的面貌。 夏韵冷哼道:“与你再次合作?怕是与之前一般,只是顺手灭了我赤霞庄吧!” 第104章 聂玲珑失踪 夏韵看着眼前那血僧,还想再反抗一番,可是看着那尸横遍野,终是于心不忍。 “愿阁下,这次莫要再戏耍我赤霞庄!否则老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你知道后果!” 这句话仿佛是笑话一般,逗笑了那人,摆了摆手,那血僧就与那人一并离开了。 “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西域特有的双头蛇诶!”一声声叫卖声,引起了谭韵儿的注意力,可是听到那蛇,谭韵儿不禁缩了缩身子。 但是聂玲珑倒是不怎么怕,反而兴趣大增,看着那布袋子里不停扭动的东西,好奇心怎么也按耐不住。 就连南宫宸催促着走,聂玲珑也没有发觉。 下一秒,那布袋子里却释放出粉雾,聂玲珑一下子晕倒在地,很快就被人带走。 就连南宫宸,都是在将近走出半晌的时候,才发现聂玲珑不见了。回头望去,此时哪儿还有聂玲珑的身影? 南宫宸一下子急了,嘱咐着谭韵儿看好温玉,急忙去寻人。 聂玲珑被粗鲁的扔到床上,此时她那衣不蔽体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垂涎三尺。 等到聂玲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个头,吓了她一跳。 那人努力蹦跶,却还是没蹦上床,这时候他还根本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直到他双脚离地,终于体会到高海拔的气息后,他这才发现,谁抓住了自己命运的脊梁骨? 聂玲珑盯着那贼眉鼠眼的小人儿,眼里尽是嘲讽,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何居心。 看着那满头大汗的小人儿,聂玲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飞了他,就跟足球一般,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疼的龇牙咧嘴的他,也是凶相毕露,但是再怎么看,都好像是个愤怒的小孩子。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那些看着自家主人被踢出来的仆人,哪个不是在努力憋着笑意。 这人名张硕,仗着自己父亲是那在这儿一手遮天的县长,极好为非作歹,多少好姑娘被他糟践了。 现如今这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谁敢替他卖命去? 张硕看着没人敢上,气的跳了起来:”再不动手,我就派人拿了你们一家老小,酷刑伺候!“ 但是接下来,张硕不敢说话了。 那一双玉腿,着实是美。 那一柄小刀,也是悬在自己头上。 聂玲珑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张硕的裤脚慢慢浸湿,皱了皱眉。 张硕这时候两腿打颤,话都说不全了。 好在那刀,不久后就收了回去。 只是自己嘴里,被硬生生塞了一把药。来不及吐出来,就已经入了肚。 ”这乃奇毒,少有人能解,此后若你再敢霍霍别家姑娘,便会,嘣!“ 说的旁边人都是裆下一紧,这酸爽,可不敢想。 看着那墙上坐了许久的南宫宸,聂玲珑也是一下子装起柔弱起来,风姿尽发。 南宫宸只得无情拆穿:”师姐,可玩够了?还得赶路呢!“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 张硕恼羞成怒:“你们两个,可敢留下姓名?” “四海城。” 三个字吓得张硕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嚣张了。 第105章 脏兮兮 “废物一群!”无双城里,那神秘人将手里的茶杯摔碎,“枉我这般苦心积虑,最后只拿下了个和尚!” “殿下也莫要着急啊!”王老先生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了。 神秘人并未注意到,只是继续怒声道:“这般阵势,都未能将他们几人拿下,究竟是为何!” “殿下,且不说那赤霞庄的夏韵,本就是后起之辈,在江湖上已经不逊色与当时即将归隐的齐敏。就连那西凉刀王霄,都是出手了。” “我还真不信,这几小子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一封密信很快从无双城传了出去,那快马加鞭的速度,自然是比得过南宫宸一行人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走。 西域,雷音寺。 此地也算是个佛教圣地了,当时那佛宗宗主著世亲,本打算将佛宗建于此地,何奈那大主持摇了摇头,著世亲也只得无奈作罢。 这封信,传给了一个默默扫地的僧人,此人在雷音寺,也算是个老面孔了。 一脸的慈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和蔼可亲。只是这封信传给他之后,他的眼神,转变成了那弑杀的模样。 南宫宸一行人依然在慢慢赶路。温玉还是那般佯装不醒,只是这几日他好歹也有着那袖里的草药,填一下肚子。 现如今听着那嘈杂热市,闻着那酒香佳肴。温玉不自觉的就吞了口口水。 南宫宸看着那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的温玉,心里又生了一计。 “小二,来三碗老糟烧,好菜看着上!” “得嘞三位客官!” 不消多时,那桌子上早就摆满了美味佳肴,那味儿都吸引来了其他桌子上的顾客。暗叹又是哪家公子前来消遣了。 倒也怪不得别人这般想象,那谭韵儿与聂玲珑,一看就是俏丽佳人,能让二位女子委身其下的,没点儿财力能行吗? 这时候后院的温玉,也是按耐不住肚子那咕咕的叫声了。悄**的溜了出来。 这时候的南宫宸依旧在好酒好菜吃着,浑然不知温玉已经溜进了那后厨。 温玉看着那炉火上吊着的烧鹅,口水都直接流了出来。 “诶,你是谁?” 小厨子刚进来,就被温玉打晕了,也不顾吃相,温玉抱起那烤鹅就啃了起来。 真是,唇齿留香啊! 南宫宸正在吃着,突然发现有人盯着自己,本能的瞪了回去,可是下一秒,他就凶不起来了。 那一双大眼睛里,容不下一丝世间的浑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赤着脚在那沙地上,也不知道硌不硌人。 就这个小女孩,却是紧紧盯着南宫宸那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眼神里满是乞求。 这下子谭韵儿和聂玲珑倒是先软下了心,招了招手示意女孩过来吃饭。 但小女孩刚走进去一步,好像是看见了自己脏兮兮的脚丫,一下子又退了回去。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连南宫宸看了都伤心,连忙把那小女孩拉了过来。 接下来,南宫宸三人就看着那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扫光了一桌子的食物。 第106章 强乞豪讨 那个小乞丐狼吞虎咽的模样,丝毫不下于现在在后厨里吃的满嘴流油的温玉。 只可惜这顿饭,可不能吃的那么平稳啊! 那店门外的小贩们,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吓得四散而逃。 很快,就有一只破破烂烂的鞋子,跨过那一道门槛。破洞里那倔强的大拇指,已然是泥兮兮的。 一根破破烂烂的木棍,就这样横在了门口。但就是这木棍,吓得店里那些人爬窗而逃。 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那小伙儿还自顾自的甩了下头发:“还希望各位财老爷,多多支持支持我这吃百家饭长大的娃儿啊!” 棍子放下,不停的敲着地面,活生生一乞讨的。 小二也是没辙,这小子可是远近出名的头等乞丐,乔宇安。就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以缠你三天三夜! 老板也是没辙,只能吩咐着后厨做顿菜。这乔宇安也不是胡搅蛮缠,好赌好色之徒,为的就是能果腹。 但过了许久,那后厨的烟火味儿迟迟没起来,老板也有些急了。这乔宇安在这儿待的越久,越影响自己生意啊! “还不去看看那厨子!怎得这般懒虫!” 乔宇安仔细打量着那南宫宸一桌,可惜上面的食物早就被扫荡一空。 小乞丐那大眼睛,让乔宇安也有些招架不住。 后厨立马传来了打斗声音,随着去的小二越来越多,终于,那温玉,也是被五花大绑的架了出来。 看着那猪脸般的温玉,绕是南宫宸都没了脾气,一个劲儿的憋笑。 小乞丐倒是口无遮拦:“大哥哥,你在笑什么啊?咦,怎么有头猪?” 三个人瞬间拍着桌子狂笑不止,温玉此时鼻青脸肿,也不好张嘴说话。心里只是闷闷想到,要不是我刚刚吃撑了,来几个打几个! “这位小哥,你也是看到了,这后厨现在能有的吃食,都被这贼小子吃没了。现在起炉烧火,你看可好?” 老板也是没气性,在这种地方,上三流来不了,下三流处处是。宁惹千金裘,莫惹下三流啊! 乔宇安也是没了辙,摇了摇头:“老板,来壶老糟烧,下午听曲儿去!” 温玉现在也是被绑着啥也干不了,老板一肚子火没地儿撒,正准备冲着温玉下手呢!但想到刚刚那小二被揍得模样,老板也是有些下不去手。 温玉一脸诚恳的看着南宫宸,南宫宸一瞬间还以为,那温玉就是刚刚闯阁的包子。 南宫宸在心里默念了句珍重,就带着谭韵儿二人离开了,留下温玉在那儿被迫签字画押,免费打工一个月。 剩下那小乞丐,屁颠的跑到一个拐角,开心的把袖子的一点点省下来的吃食,递给了眼前的老者。 那老者现如今,唯有油尽灯枯四字可以形容,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气。 看着小娃娃那纯洁无瑕的眼神,老者也是欣慰的揉了揉她的头:“我家小团子,长大了!咳咳” 乔宇安看着那巷子里的二人,眼神里似乎有些动容,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 看着店里的温玉和离开的南宫宸三人,乔宇安顿了顿,选了条路跟了上去。 第107章 燕雍齐名 南宫宸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乔宇安,毕竟大街上的乞丐谁会注意到? 此时的赤霞庄内,那两位佛宗弟子,已经是被绑的结结实实,就连翻身都难。 夏韵一脸烦躁的看着眼前那指挥着自己的人:“你要的人,我可是给你抓回来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那血僧旁边的黑衣人,嘴角洋溢起诡异的笑容:“夏庄主,近来贵庄的弟子,是有些湿疹吧?” 夏韵眼睛一横,湿疹之事可从未传出,就连那郎中都是远近闻名... “这名声嘛,多找些人便是了。夏庄主还是太过单纯啊!” “你!” “现如今,赤霞庄上下,都是毒入胃腹。倘若庄主现在去找郎中,哼哼哼,怕也是来不及了啊!” “你究竟想干嘛!” “简单,抓到那佩剑的小子,不过如今,你可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了!” 话不多说,黑衣人转身离去,夏韵的拳头紧紧握住,现如今的她,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牛! 眼看着南宫宸就要走离这村庄,聂玲珑一把抓住了他:“真不打算等等那师弟?” “欺师灭祖,残害师门。有何好等的?”南宫宸现在也是觉得女人也是麻烦,被那所谓的情感左右了决定。 但有时候,感情的确大于事实。 “他也曾折返回来,救我们一命,不是吗?” 这句话拦住了南宫宸的脚步,看着那眼里满是请求的二女,南宫宸也只能点头:“暂且住下吧,等他慢慢寻来。” 温玉现在头上的包,略有好转,这老板也不是那铜钱抹了心眼儿的主,自然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日复一日的劳动,倒是让温玉找回了些许当时在四海城的感觉,那人心温暖,比起江湖寒风,可真是,唉。 那洗的可以反射出光的盘子,却出现了一个倒飞出去的人影儿。 温玉急忙接住,却是那店家小二,此时的小二与当时的自己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那粗犷的嗓音回荡在那店里:“有活人的掌柜没有,给爷出来!” “诶,这位爷,可想吃些什么?”老板硬着头皮,笑脸相迎,那损坏的桌椅,就让自己够心疼一阵子了! “把你家的好酒好肉都上来!哥几个许久没吃好了,吃不好,就烧了你这铺子!” “这位爷,本店都是先给钱再吃..." 那一刀砍来,老板的一撮头发就飘然落地。 ”哥几个第一次听啊,吃东西还要给钱?“ ”别别别,几位爷,好生坐着,这就给您几位上菜!“ 老板也是没办法,自己手底下连个能打的都没有,看着温玉那木楞的模样,赶忙催促:”那个,就你!快上菜啊!“ 温玉看着那几人随身的刀,手也暗暗握紧那菜板子。 西域盛刀,除却那王霄闻名的西凉刀,还有那脉脉相传的狂刀,都可以算是刀。 但眼前这人的刀,算不上刀。 若非要评论这刀,只有二字。 卑劣。 强取豪夺对他们来说只是那家常之事,自从那燕雍劫皇供后,江湖上再论一个可以与之下贱的强盗,便是眼前人了。 第108章 镰穹 眼前这帮人,名为镰穹。可谓是坏事做尽,哪晓那西域的治安也是一塌糊涂,任凭这帮人的赏金一涨再涨,也是没人能惩凶除恶。 现如今,那镰穹的刀就横在门口,稍有不慎,就是尸首两隔啊! 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看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温玉也算是在江湖飘荡长大的,对于这帮劫匪,早就有些拔刀相助之意,如今若是拿着那人头去衙门,还能换个不错的酬劳。 就在那老板慌里慌张的踱步的时候,温玉已然走进了。 那领头的大大咧咧:“你小子,是个娘们吗?还不快给爷上菜!” 一巴掌给过去,一声清脆的骨头裂开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老板自认倒霉,这小子不知死活还敢上去硬碰硬,还是快些溜了吧。 可是睁眼一看,那领头的正在龇牙咧嘴,刚刚那声骨碎,就是他的手。 “痛死老子了!你这小子,好硬的骨头!老子今日一定要把你卸了做板凳!” 领头的哪儿管这么多,一刀就劈了过去。只是这镰穹,也是平时欺软怕硬的主儿,这身法,怎敌得过温玉? 轻松闪躲开来,温玉只是暗含内力,屈指一弹,那领头的手腕儿就震的生疼,刀都飞了出去。 “小的们,给我上!” 领头的怒吼到,今日就算折了面子跟人,也得把眼前的人给踩在脚下! 店外的乔宇安这个时候转身离开,找到了那正在休息的南宫宸三人。 “喂,你们那日吃店里的人儿,跟那镰穹打了起来。要是得空,就去帮帮吧!” 不给三人询问的时机,乔宇安吹着口哨渐行渐远,留下三脸懵逼的人。 没办法,姑且赶过去吧v啊! 还未等他们靠近那吃店,温玉几近嘶吼的声音已经传了来:“够胆儿的,一并上啊!平时持强凌弱那副模样,到哪儿去了?” 谭韵儿刚准备提枪去帮,南宫宸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抉择些什么,最后他也只能叹了口气,一步迈了出去。 就是这阵势,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沙哑的门吱扭着,南宫宸·,站在了温玉的背后。 这时候的温玉已经是边打边后退,以他的内力,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只能耍下威风就撤。 一柄剑,陡然出鞘。 剑榜第二,古剑。 那古朴的剑身,加上南宫宸一言不发的模样,成功镇住了在场的人儿。 唯有那领头的不识趣,还在那儿叫嚣着让小弟们上去宰了他们。 直到周围人都默默后退了一步,领头才发觉自己已然是孤立无援。双腿颤抖的他,慌忙从地上捡起一柄刀来。似乎这柄刀,就是他生存的最后希望。 刚迈出一步的领头,下一秒,却是踉踉跄跄的朝前扑了过来,直到他倒在地上,一旁滚了几圈的人头,才缓缓停下。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满是吃惊二字。 这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出手了,剩下的残兵破将,也是准备灰溜溜的走了。 留下温玉在一旁大口喘着气,谢谢还未说出口,就被南宫宸一脚踢出门外! 第109章 再次启程 温玉一口腥甜的感觉涌上喉间,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他此时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仿佛在做无声的道歉。 南宫宸冷言道:”你来四海城,为的不是四海城吧,另有他求?“疑问句里却是满满的肯定。 温玉踉跄的站了起来,擦掉嘴角边的血迹,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动手了,就听天由命吧! 这时候谭韵儿和聂玲珑都打算上前劝阻,谁料南宫宸重重地把剑插入土里:”自此山水不相逢,愿君珍重!“ 一句话,将那四海城的新弟子温玉,除之门外。 温玉自嘲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开了,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似乎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灵魂一般。 谭韵儿还想劝几句,却被南宫宸一把拽住,默默摇了摇头。 一旁的乔宇安看着这幅场景,也不好再多留什么,他一乞丐无牵无挂,看得最多的,就是这世间冷暖。 雨开始淅沥沥的下,街上的人纷纷撑起纸伞,唯有他,雨淋在身上,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不知不觉走着,眼前的人倒是让他熟悉不已。 “夏庄主,倒是好久...” 夏韵也没惯着,一记手刀拍晕了他,看着那重重摔在地上的温玉,夏韵丝毫没有解气。 扭头吩咐着后面的喽啰:“快点儿拿麻袋!怎得,还打算老娘给你们几个背吗?” 南宫宸看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温玉,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放不下的,只是为今之计,只能这般了。 谭韵儿两女还没弄懂,就被南宫宸拽着急忙走上马车,快马加鞭,直赶那西域之地。 乔宇安左右看了两眼,甚是纠结,最后一杆竹竿背着儿个小布袋,也跟着南宫宸一行人去了。 街道巷子的角落里,爷孙女俩只能相拥取暖,但老爷子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 看着怀里那瑟瑟发抖的孙女,老爷子也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银两,让那孙女寻辆马车。 等到温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心口那刺痛感一下子让他冷汗出来。 剜心般的疼疼。 温玉很快额头上就青筋暴涨,死死盯着眼前那看不清楚脸的神秘人,牙齿摩擦的声音,很单一。 “怎么,现如今,还装作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枉费主子养你许久!” “只不过是磨一把刀而已,何必说的冠冕堂皇!”温玉一口痰吐了出去,“若我一味傻傻的这般,只怕第一个死的,会是我!” “得了,用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乖乖的。” 留下温玉此时在不停的抖动着手臂上的铁链,似乎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现在被锁着的,可不止温玉一人。 那硕大的铁链,久经风霜,任凭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打破。 难不成,自己真要在这儿老死吗?聂双心里无助的想着,可是下一秒,那木门却是一下子被粉碎开来。利刃般的气势一下子让那看守小子一下子站不住脚。 “大人..."小的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这样喊了出来。可是那人似乎并未在意这些。 手里寒光乍现,那寒铁,竟寸寸断裂开来! 第110章 聂双获救 聂双此时看着眼前的人儿,眼神里满是慎重,这时候能救他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那人看着聂双打量的模样,笑了笑:“素问聂家家主曾以九绝毒冠名江湖,更是在那玄皓榜上,怎落得如此下场?” 聂双不言,这时候或许无言才是绝佳的回应方式。聂双踉跄的站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似乎想要看清那虚实。 只是光线昏暗,加上此人也略懂些易容之术,着实让聂双看不清。 “聂家主,请吧!” 房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聂双只得乖乖坐了上去。至于那看守的,一把火,也算是让他与家人在黄泉想见吧。 这马车,很快消失在林间小道里,再也不知踪影。 南宫宸总算看见那雷音寺,在远方若隐若现,此乃佛门重地,故而来参拜的人大多都是合掌为十,低头祷告。 相比于昂首阔步的三人,倒是显得南宫宸三人有些格格不入了。 很快,那广阔的路,慢慢蜿蜒崎岖了起来,雷音寺落与群山无岭处,也算的上是易守难攻之地了。 南宫宸三人随着人流渐行渐上,看着身边的人,大抵都是些家里老弱病残,嘴里只念叨着老天无眼,可再狠厉的话,也是无济于事。 “来这拜佛,可真能?”谭韵儿不好说出口那后面几字。 南宫宸摇了摇头:“生死无常,世事难料,能做的也只能将心照弥勒,剩下的,依旧那般。” 旁边人也听不懂这弯绕话,还以为这位是哪家的弟子呢。 钟响五声。 众人皆跪。 留下南宫宸三人一脸不解,那远处的僧人也不恼,这规矩,自然是有人不懂的。 等到通报进去,南宫宸三人也是被晾了许久,那茶都是喝了三盏,着实是撑了肚子。 那小僧这才赶忙过来:“三位施主,且随我来。我们大师刚刚在诵经,故而不得打扰。” 等南宫宸三人推开门进去,看见的,不是那袈裟,不是那木鱼,是一副堪比木门的。魁梧身材。 那人转过身来,南宫宸本以为此人会与那雷老爷子有几分相似,可是那慈眉善目,怎么看,都不怎么对眼。 雷音寺,大主持,存善大师。 他起身的时候仿佛房子都有些颤抖,看着眼前几个陌生的面孔,存善也是有些拿捏不定。 南宫宸上前一步道:“四海城弟子,落千尘。此次前来,只为一物。” “物以何用?” “破心魔。” 存善看着南宫宸那腰间天宸教的令牌,也是有些吃惊,这等天骄,怎会不浮躁? 只是看看,却无定论。存善点了点头,说道:“天色已晚,你们先行歇下,待到明日,我再取来。” “那便多谢大师了。”南宫宸抱拳道。只是那柄古剑,着实太过耀眼。 存善心里有些许猜测,但碍于此地人多眼杂,也不好讲出来,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南宫宸自然察觉到存善大师那脸色不对,当即心里就绷紧了弦儿,一夜无眠。 第111章 心魔经 一夜无眠的南宫宸,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可是回想起昨夜存善大师的不自然,南宫宸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 聂双这时候坐着马车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套着自己头的黑布总算是被摘了下来。只是还没等聂双喘口气儿,背后一脚硬生生把自己踹的跪在了地上。 聂双大口喘气,感受着体内的穴位早就被封了的时候,笑了笑:“有事求我,便是这等态度?” 那茶杯被人递了过来,聂双想伸手去接,却被强行灌入口中,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懂了些。 “素闻聂家有六大奇毒,如今能传下来的,怕是只有那鬼见愁的九绝毒了。不知聂家主,需要几日啊?” “哈哈,我当还是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是想下毒的小人!” 下一秒,聂双却是笑不出来了。 只因为眼前走过来一人。 紫蟒四爪袍,京城六大监才可以穿的物什。 “聂家主,你若不愿意配合,只怕我在皇上那儿言语几句,你聂家,就得满门抄斩!” “你!”聂双怒不可遏,只是现如今,自身难保,也只能强忍着这口气。 “七七四十九日,若那九绝毒未成,聂家就随着那奇毒一并灰飞烟灭吧!” 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去,留下聂双无力的坐在地上,朝堂插手,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现在的南宫宸,看着周围的人,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他总感觉下一秒左边会飞扑出来贼人,右边会有悍匪。 握着古剑的手,也在出着汗, 只不过现如今寻的那件物什,还得等存善大师拿来啊。 很快,存善大师捧着细长的匣子走了过来,示意南宫宸三人一并过来。 那匣子上灰尘遍布,似乎很久都没有开启过了。 “大师,这?” “这,便是你们要找的物什,此乃我佛门禁忌,被外界传闻是那佛门不传之法,谁曾晓,是因为此物太过于邪性。” “邪性?”南宫宸不解,佛门重地,怎会有邪物存在? “出家人,修本心,渡他人,只是他人之心,难知难知。故而有佛门中人,开创了这道功法。“ ”莫非是那?“南宫宸这时候也是一脸吃惊,他临行之前就曾猜测过,若是那门武功,可就真可谓是邪功了。 ”一眼破心魔,一念成心魔。“存善大师叹了口气,”说的便是眼前这门,心魔经。“ 谭韵儿两人还不曾知晓这门武功,南宫宸缓缓而来。 习此功法,佛道若扶摇直上,一眼就可普渡他人,只是这功法,太过阴邪,不少佛门弟子在习成之后,成了疯子。 “为什么会成疯子?” “心魔看的太多,活生生把自己逼疯了。”南宫宸沉声道。这门功法若放入江湖,只怕会引起惊涛骇浪! 存善大师也是脸色严肃:“接下来的路,你们小心为之,我若派人护送,只怕会节外生枝,你们千万小心。“ 屋外,却有一人正在偷听,看上去瘦弱无比,应是擅长隐匿气息之人,此人嘴角洋溢起神秘的笑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第112章 鬼阵再现 南宫宸现在一脸警惕的看向四周,似乎谁都有着嫌疑。 三人在这样紧张的氛围里,缓缓下了山,只是看着眼前的人海茫茫,那马儿草都未曾吃上几口,这般着急,只怕会更加引人注目。 没有办法,南宫宸三人只能先行在山脚下的旅舍住下,又是一夜未眠。 只是这夜,根本就不是夜啊! 等到三人醒来的时候,依旧是皓月当空,仿佛刚刚三人只是小憩了一下,可是那已经燃烧殆尽的火烛,可没这么觉得。 “这是?”谭韵儿不自觉的握紧了枪,眼前那再正常不过的感觉,反而给她一种惊心的感觉。 “怕是鬼宗那一类的鬼阵。只不过看这等气势,怕是蹲伏许久了。”南宫宸沉声说道。手里也冒出了汗。 鬼阵,入阵者,五感似真似虚,让人捉摸不透,最令人心烦的是,若那布阵者久久移动,怕是难以破阵! 现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们了啊! 雷音寺内,望着眼前十六名已经失去神智的弟子,存善大师摇了摇头,看着那为首的一人。 “小王,我本以为你早已皈依佛祖,何奈还是看不破世俗啊!“ ”大师,我来也不是杀您的,几斤几两我自然有数,待到事成之后,我自会找时机来谢罪!“ ”可是山脚下那三人?“存善大师似乎看破了一切:”罪过,一卷密轴,何苦何苦!“ 那十六名弟子手握戒棍,团团围住了存善大师,那若隐若现的气场,任谁都不想第一个出手。 破风声传来,南宫宸急忙扭头一躲,那箭刃离自己就差半分,可是南宫宸依旧没发觉出,是从何处出来的。 三人背靠着背,现在当下,我明敌暗,也没什么办法了,若想诱敌,只怕是得三人重伤! 小王眼睁睁看着眼前十六名弟子,缓缓盘腿坐下,口里念念有词,不消多时,眼里的空洞就已然被化解掉。 ”不,这怎么可能!“ 存善大师依旧是摇了摇头:”出家人不可妄造杀孽,故而我这数年来,对你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奈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如此下场,可悲不可挽!“ 头顶那硕大的铜钟被一刀砍下,重重的砸在了小王的身上,那瞪大的眼睛似乎还在吃惊着。 只不过南宫宸现在的处境,可就太过艰难了。 刚刚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身后的谭韵儿和聂玲珑就消失不见,看来此阵,倒是有几分门道。 南宫宸努力回想起在天宸教看的卷轴,鬼阵者,闭三感,则耗布阵者五年寿命,四感者,恐耗十五年的寿命,至于那五感,天宸教也未曾见识过。 视感,听感,触感。南宫宸在心里盘算着,味觉只怕是行不通,如今只有嗅觉了。 只不过当下,自己要像一只狗一样,去嗅吗? 南宫宸无语,只是慢慢传来的草药香气,让自己连忙遮住了鼻子,此地好歹也是佛门重地,香火味终年不散,这股草药味,本来就不对劲! 阵外那人,倒是一副贼眉鼠脸的样子,自己主子派自己来,就是逮这几个小娃娃?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不过以防万一,自己还是耗尽精血布了那三感,照他这般,本就没什么晚年,不如多拿些钱及时行乐! 手里的扇子继续扇着,那人好不惬意,这药可是秘传,一碗下去,春娇娘都得下不来床! 那猥琐男继续笑着,根本没察觉到,自己那阵里面,有个人影,在缓缓逼近。 第113章 破阵余敌 那猥琐男正在得意的笑着,背后却突然有一道冰冷的气息,停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好,好汉饶命!” 那剑离他的脖子,半分之内。 南宫宸看着眼前人那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就知道是个软蛋。 “赶紧把阵给我破了!不然你这小命,我可说不准!”那剑又进了,已经看到那脖子上,有细细的血痕。 “这就解这就解,大人莫要着急。”猥琐男低头哈腰的,随意的往里面丢了几块带着自己血迹的石头树枝,不消一会儿,谭韵儿和聂玲珑的身影,就出现在南宫宸眼前。 只是那猥琐男,趁着南宫宸不备,一下子就溜走了。想想自己怀里的卷轴,南宫宸还是放下了去追的心思。 看着二人没事,南宫宸也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惊吓总是有些的,毕竟第一次遇见这般鬼阵,任谁也难以平复心境。 远处,却有尘烟滚滚,不明所以的人们还以为是百年难遇的风暴,等那风暴近了,才发现是上等的角马,日行千里,只不过这等手笔,可是少有人拿得出手啊! 夏韵看着愈发近了的雷音寺,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子,快跑! 这帮人很快就来到了雷音寺的脚下,只不过越近,他们反而越停缓了脚步,似乎是在伺机而动。 直到有一人从里面跌跌撞撞的爬了出来,正是刚刚那猥琐男。 为首的一人看此人如此狼狈,也是嘲讽道:“怎么,不可一世的王公子,今日可是折了?” “你这姓楚的,枉费老子在主子面前那么力荐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那楚姓人笑而不语,继续问道:“可确定了?” “是,一个不差。“ ”夏庄主,接下来,可就得看你的了。“ 夏韵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在她走出来的时候,温玉莫名其妙用马鞭抽了一下自己的马。 吸引他人注意力之后,夏韵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等到夏韵带着兄弟们摸进这雷音寺脚下的时候,夏韵这才得空打开那纸条。 ”赤霞庄毒已解,莫要再行他事。“ 一句话让夏韵摸不着头脑,温玉此话,究竟为何意? 只不过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南宫宸不免是提高了警惕,但看到是赤霞庄的众人,也算是放下了戒心。 等到夏韵看见南宫宸,只是默默的讲手里的纸条递了上去。 ”此人,可信?“ 南宫宸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定论。 夏韵叹了口气:”若此话不可信,我只能拿了你,去换我赤霞庄弟兄们的命。你最好祈祷这话是真的。“ 看着眼前那字,南宫宸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带我走吧。“ 这句话倒是让夏韵有些吃惊:”你可知道是谁要你性命?“ ”一柄古剑,一卷密轴,足以让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对我起杀心。但是此人,布局已久,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南宫宸眼神里开始有了考量。 若说天高皇帝远,那颜清来找过自己数回,根本不可能是京城之人,再论江湖之中,知晓自己古剑的,的确很多,但不足以让其对自己抱有如此之久的杀心! 雷音寺脚下,那村庄之外,楚姓的已经很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旁边这小子主子特意吩咐严加看管,自己早就进去看看了。 温玉现在也是一脸严肃,早在前几日,他就通过那赤霞庄的水源,解了众人的毒,现如今,就看他们,是否相信自己了! 京城皇宫内,老天师又被拉来下棋。 一子落下,老天师看着眼前的围剿之势,摇了摇头。 ”陛下征战已久,何苦再这般嗜杀成性,最后往往难以善终啊!“ 这句话放出去,也就老天师敢说出来了。 皇帝南宫摩却是笑了笑:”天师,朕何来征战一说?“ 朝堂上下,何人不知他这皇位,走上去靠的是自己的大哥,坐稳了是靠的自己的王弟! 手里那子,一下子被捏紧。 老天师看着那细微的变化,叹了口气:”这位子,本就是征战厮杀后,浴血方成。陛下现如今,可还是有什么放不下?“ 南宫摩的思绪放空,他曾经幼时摔落于马下,而自己的哥哥弟弟早就驰骋草原,似乎在每一个人眼里,自己这皇位,都是靠着他人得来的! 一开始的虔诚之心,历经几十年的权势摧残,剩下的,只有那野心。 老天师也不再说话,一切,自有天定。 第114章 我投降? 那姓楚的已经等的非常不耐烦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带人冲进去。只不过接下来,那人倒是喜笑颜开。 夏韵身后一众人就这般走着,但仔细看那众人身后,南宫宸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拷上了手铐,一瘸一拐的走着。 那王姓人一看抓住这小子了,刚准备上前一脚,却被姓楚的一把拦住。 “楚辽!你丫要是再挡我的路,我让你没好果子吃!”只是下一刻,楚辽的手就已经用了劲儿。 “王远,你说话最好客气着点儿,在主子那儿,你可不吃香了!” 就这样,南宫宸被带到了楚辽面前,楚辽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与前几日自己看到的画像无误之后,嘴角洋溢起微笑。 “你小子,让我楚爷爷好找啊!”一巴掌响当当的拍在南宫宸脸上,夏韵还想阻拦什么,温玉却是趁机走到了夏韵身边。 还不等温玉开口询问,夏韵别过脸去,一看就是没把自己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温玉自嘲的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自毙啊! 就这样一众人压着那南宫宸和那心魔经,回到了那赤霞庄。 留下谭韵儿和聂玲珑在雷音寺脚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须臾片刻,谭韵儿咬了咬牙还是打算提枪追上去,还不待聂玲珑阻拦,倒是有一人缓缓走了出来。 当时村庄里的乞丐,乔宇安。 这时候的乔宇安,倒不像是个乞丐了。一身公子哥的装扮就连聂玲珑一时之间也没认出来。 但此人出现在此,究竟是想干什么? “天宸教,乔宇安。前些日子奉了宗主之命,护送三位。”乔宇安怕二人不信,还特意拿出书信来。 等到二人确定了身份,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只是眼下这局势,怎么救出南宫宸? 乔宇安似乎什么都算到了:”若是不行,请雷音寺一位前辈出手即可。落公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佛门,雷音寺不会坐视不管。“ 这句话倒是给了二人希望,等到三人到了那雷音寺,存善大师早就站在了寺外。 ”大师?“谭韵儿还以为大师准备出手,大师笑了笑:”公子有难,自然得出手相助,存言,你去可好?“ 顺着存善大师的目光,三人看到了那,怎么说呢,醉倒在地的和尚? ”大师,这?“就连乔宇安都有些意外,但是乔宇安再靠近一步,就已经感觉到那醉和尚若隐若无的气势。 动若猛龙,静若蒲松。 存善大师看着乔宇安那脸色变化,也是对这小子多了几分赞赏。 就这样,三人坐着马车,驮着那位已经不省人事的前辈,也只奔赤霞庄去了。 那赤霞庄周遭偌大的林内,小团子不理解爷爷为什么要来此地。此时那位老者,背靠着大树,半葫芦酒入肠,好不自在! ”爷爷。“小团子还想说些什么。老者开始摇起了脑袋,似乎是酒劲儿太大。 ”小团子,这个玩意儿,你可拿好咯!“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去京城,总有一天,你会用到它的。“老者说完这句话,就击晕了小团子,把她用马车驮着,一巴掌,那马儿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第115章 收网 南宫宸就这样被请到了赤霞庄内,本以为能见到幕后主子的他,这次倒是失算了。 楚辽一脚就把他踢进了漆黑的木屋里,现如今赤霞庄上下都是他的眼线,也不怕这小子跑了! 南宫宸揉了揉摔疼了的肩膀,心想着这波可就亏大了。本以为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那人,谁料对方的戒备之心,如此严重。 现在的温玉,正在四处打量着,赤霞庄内老老少少几乎都好了,可夏韵偏偏不信,还把南宫宸带了过来是几个意思? 看着温玉那略显着急的模样,夏韵做了个手势让温玉放下心来。 毕竟,好戏还在后面呢! 谭韵儿三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只不过按照先前的计划,他们还得等上些许时日。 这一等,那醉和尚可就不乐意了,嘴里嘟囔着“酒来!” 谭韵儿好不容易安抚住他的情绪,两女皆是汗颜,怎么会有和尚,吃肉喝酒?岂不是破了戒?只有乔宇安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四周,警惕埋伏。 南宫宸估摸着外面两人应该差不多了,自己在这儿也待了大半日,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这才偷摸溜出来,说是溜出来,赤霞庄的兄弟们看见了南宫宸就仿佛没看见一样,扭头就走,倒是让南宫宸觉得自己是不是会隐身术了? 直到南宫宸走到一间房间,被夏韵揪着耳朵拽进来。 “你小子!这样大摇大摆,可是不要命了!”夏韵看着眼前讪笑的南宫宸,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夏庄主,可准备好了?”南宫宸也正起脸色,现在也是不得马虎,加上自己那已经疯了的悟觉师兄,这一战,怕是难打! “就等你的那些小伙伴了。”夏韵回来没忙别的,就挨个问自己手底下的人好点儿了没,得到一致的回复之后,夏韵这才放下了心。 夜半时分,本是赤霞庄里歇息的时刻,南宫宸却是偷摸出来,袖子里一闪而过的火芒,在夜空里格外闪耀。 要是雷志佑在此,怕是要跳起腿大骂,烈火堂地字号的火药,被你丫的用来通风报信? 谭韵儿戳了戳已经昏睡良久的醉和尚,好不容易弄醒了他,四人这才着急忙慌的前往。 现在的楚辽,王远,睡的格外的死,直到那股冷风吹的头疼,两人这才醒来。 一睁眼,看着漫天的火光,王远还以为是着火了,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下来,还没等他迈出脚步,一柄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辽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堆人,自然是知晓自己下毒怕是失败了,只不过,自己也不是软柿子那么好捏的! 一声口哨响起,远方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每一步,都是由龙象踩踏出来的一般。 血僧,悟觉。 这时候的众人,也是不敢盲目上前,毕竟当日的血淋淋教训,依然记忆犹新。 可是血僧可不管那么多,一掌打了出来,连带着那楚辽,屋内众人几乎都是一口献血吐了出来,佛宗大弟子,竟有着这般实力! 第116章 老乞丐?不,真正的高手! 楚辽二人看着那血僧,眼神里的猖獗一点点浮现出来,吹起口哨,那血僧一步一步走来,护在了二人面前。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外。 却有一人一剑,极速刺来。那王远躲闪不及,肩膀瞬间见了红,疼的龇牙咧嘴。 南宫宸那一剑,成功激起了二人的怒火,一声口哨声响起,血僧一掌劈来,南宫宸被那掌势击飞而去。 剑入土石,才缓缓止住脚步。 看着身旁准备出手的温玉,南宫宸强忍着喉间的腥甜感觉:“你可有胜算?” 温玉摇了摇头:”就算我与夏庄主联手,也只能阻他片刻。“ ”我这大师兄,当真这么强横啊!“南宫宸无脑的说出这一句话,刚打算再次出剑,却有一枪,拦在他的面前。 乌月枪,世间少有。 枪花渐起,谭韵儿此时一脸决然。 一枪刺去,依然有破境之势! 只是那中玉地境的娃娃,真的能拦下吗? 喋血三尺,谭韵儿倚着长枪,无法再进半分。 温玉此时已经准备运起功法,他的底牌,虽说可瞬入那青云天境,只是那一瞬,恐抉择不了这胜算。 夏韵叹了口气,是打算以身拦路了。 乔宇安这时候也只能帮衬着几位,他与聂玲珑,武艺并不高强,胡乱出手,只是累赘罢了。 这时候,一曲儿山歌,响彻屋内。 ”我老叟不倚天不仗地,一拳足以憾云霄,一脚足以踏黄泉哟~“ 那老乞丐,唱着歌儿,就这般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那醉酒和尚,看到发了疯的悟觉都未曾醒来,偏偏是这老叟,让他醉意全无。 看着那步步蹒跚,醉和尚存言难得说了句话:“碎千山,万人敌。” 老叟再饮一壶酒,一拳打来,那悟觉竟硬生生被打退八步,就连那夏韵都未曾撼动的悟觉! 此时的悟觉,眼神里满是,恐惧。 任凭那口哨声吹,悟觉始终不愿再迈出半步,楚辽一咬牙,把怀里的玉笛吹响起来,悟觉的眼神再次猩红了起来。 王远看着楚辽眼神里那疯狂之意,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和那楚辽一样将怀里的丹药吞咽而下,不消多时,二人的眼神也是猩红了起来。 只见他二人的身体迅速胀起,仿佛如同气球一般。 这时候的存言也不能继续躺着了,摇摇晃晃起来,冲着老叟拜了拜:“前辈,多年未见啊!” 老叟也是点了点头:“世事无常啊,你如今,可算是当世佛咯。” “既然是当世佛,就让我来收拾这弟子吧。”存言一步迈出,那青云天境的气势陡然释放出来。 雷音寺存言大师,终日便是个吃肉喝酒的老和尚,谁也不知道这老和尚也什么本事,只有那小厮曾看见,存言大师的背上,满是刀疤剑痕。 “前辈,能和你再联手,倒是在下的荣幸啊!” “数十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些佛家腔调啊!” 老叟仅仅是站在那儿,给人的气势,却仿佛压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南宫宸沉下脸来,这种气势,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曾经的晋国江湖第一,花婆婆。 第117章 战斗结束 此人若放在江湖之中,亦算得上是万人敌。只不过如今,为何要出手? 老乞丐回头看着南宫宸,似乎想从他的模样里,找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 下一秒,失去神智的楚辽和王远,闪瞬而至,两人皆是一掌劈下,那力道,唯恐不避! 老乞丐却是轻轻抬了抬手,刹那间,风止。 可南宫宸等人还能思考。 下一秒,风起! 楚辽和王远就这样被打飞出去,就连南宫宸,夏韵都未曾看清楚那招式。 那两人被打的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老乞丐强大的气势让他俩不敢再上前半步。只是这路,不走,真就死在这儿了! 楚辽再次出手,对准的,却不是老乞丐。 掌风突至谭韵儿的脸上,那一瞬间谭韵儿的脑海里,是空洞的,就连最基本的躲闪,都做不出来。 “失了心智的疯子,还是改不了持强凌弱的本事啊!”老乞丐叹了口气,难得伸出一掌,竟直直将那楚辽打飞出去。 眼下震惊在座的,可不止老乞丐一人。 存言大师,雷音寺一位只知道吃喝的和尚,只是如今,已是逼的悟觉无路可退! 一手空刀,化掌为刃,这等功法,在佛宗,可没人会! 江湖上没落已久的门派,空流刃。 自那空流刃一派横空出世,祖上便是封刀挂剑,将江湖上盛行的刀剑弃之不用,转而将其作为一种象形物品,运用于全身。 这时候的南宫宸,默默咽了口口水。看来师傅跟他说的,都是事实啊! “这位小兄弟,那卷轴,可曾带在身上?”存言大师开了口,如今悟觉已经被逼到末路,再这般下去,也不是良久之计。 “大师,在这儿!”南宫宸一把甩了过去,存言大师看着手里的卷轴,猛然抖开,赫然入眼,只是一副图。 谁曾料想,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心魔经,只是一纸书画? 只是这书画,让存言大师一瞬之间,真气暴走,似乎想到了曾经的什么事情一般,一时之间拿不住那心魔经。 强行稳住心神,存言大师将那画抖开,展现入悟觉眼中,那双目赤红的悟觉,渐渐平静了下来,最后坐在地上,紧紧盯着那幅画。 “不愧是心魔经,就连我,都险些着了它的道儿啊!”存言大师强行打着马虎眼,谁也没有看见,存言大师的后背,早已是湿透了。 楚辽王远两人现在也是被老乞丐打的痛不欲生,只不过他们也感受不到疼疼,故而最后硬生生流血流尽,倒在地上,成了干瘪瘪的尸体。 老乞丐看着南宫宸,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离开了。 存言大师看着那悟觉,也是准备离开:“那弟子,再看上三日,想必就可以清心了。我先行一步。” 南宫宸感觉到老乞丐的目光,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能作罢。 乔宇安这次也算完成了任务,自己还是依旧做自己乞丐吧,百家饭,香的很! 南宫宸看着温玉,心里第一次消除了些许戒备,但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第118章 回程四海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少不了那赤霞庄夏庄主的再三挽留,弄得南宫宸是一脸羞红后,夏庄主这才放过南宫宸一行人。 只是那佛宗大弟子悟觉,就只能先放在马车上,好好看那心魔经了。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夏庄主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为了避免这种感觉久久不曾退散,她着急忙慌的吩咐着喽啰们赶紧清理掉那两具尸体。 楚辽和王远就这样被丢在了后山之中,本将化为树木养料的他们,尸体却是离奇失踪。 眼看着只是丢了两具尸体,夏庄主也没过多的在意,转眼就忘却了这件事。 只是无双城内,一只完美无瑕的玉杯,已然成了粉碎。 “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神秘人眼里的怒火似乎再也止不住,无双城城主王老先生倒是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殿下,再过些时日,便是那四海城举办群英宴,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啊!”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神秘人,是啊。还有一场群英宴呢!神秘人嘴角洋溢起笑容,阴险的计划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灰袍张先生看着送来的干尸,眼神里满是心满意足:“多么完美的物品!我的杰作,要从这一个开始!”手里的手术刀不停挥舞,做着缝补动作。 聂双这时候,过的也算滋润,锦衣玉食来形容,都不为过。只不过这处处尊贵的生活,只让聂双感觉到两个字。 禁足。 处处都是仆人眼线,自己什么动作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就连睡觉,门外都亮着细微的灯火,据说是那主子晚上常常睡不好觉,叫仆人爷夜夜巡视,用火光来驱逐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哼,想必是作恶多端之辈,自己吓自己罢了。聂双一想到此人费尽周折,让自己出来,只是为了那九绝毒,就知晓此人定是阴险狡诈之辈。 就让你夜不能寐,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聂双获救许久,都未曾能找到机会回到四海城,也不知自己女儿,究竟怎么样了。 找聂双的,可不止这一家啊! 那神秘人刚平复下来心情,就接到了聂双已经失踪的消息,心情瞬间是又愤怒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个木纳之人,加上那地牢根本没人知晓,怎么可能有人找到! 心烦之余,神秘人也是没了法子,现如今只能书信传去,差那人快些把事情办了! 现在四海城的聂双,也算是彻底融了进去。只不过云剑仙张云瑾,依旧对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有些怀疑的成分。 只不过是闭死关,怎会连生活习性都有些改变呢?张云瑾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曾经翻阅古典无数,那些易容之术的破解之法,他都曾在聂双面前试过,无一例外没有用处。 不是易容,究竟是什么? 张云瑾怔怔出神,完全没有发现白宸领着一壶好酒,偷偷的走了过来。 直到闻到那酒香,张云瑾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这时候的酒坛子,差不多已经空了一些,看着白宸那面色泛红的样子,张云瑾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老小子!天天就偷藏些好酒好茶!”张云瑾连忙抢过酒杯,给自己斟满了。 酒入喉,倒是好不自在!张云瑾可不是海量,一杯下肚,就已经有一些微醺了。只是张云瑾还是想不出来,这聂双,究竟哪儿出问题了。 “老白,你说,老聂是不是有问题?” 白宸皱了皱眉头,张云瑾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老聂不对劲,究竟是怎么了? “你啊,天天研究别人不对劲,你怎么不去研究研究姜卿月啊?研究研究你俩的姻缘如何?” 张云瑾摆了摆手:“姻缘?虚幻之物。那种东西,不靠谱,不靠谱!“ 白宸想到那张筱桐,也不知姜卿月究竟是作何想法,寻了个这么徒弟,好在也是颇得张云瑾喜爱啊! 只不过老聂那儿,自己还是得去一趟,看样子张云瑾跟老聂,似乎误会有些多啊! 这一路上,南宫宸看着那温玉,几次想开口,却是忍住了。师傅说了,莫要打草惊蛇,只不过自己已经惊了一回,直接戳破这张纸,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温玉自然是感觉到南宫宸那考究的眼神,他也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南宫宸捏过去的头,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 其实在历经了这么多变故之后,他也懂了些道理,对于自己身世的问题,也产生了疑惑。 可能自己就是那人培养来背刺四海城的一柄刀,也说不定呢?只是自己一开始的所作所为,估计也寒了师兄的心吧。 温玉手握的缰绳,也不知怎么的,勒的马儿生疼,快马加鞭之下,没过几日,几人就安稳到达了四海城。 只是马车里的人,说什么也是不出来。悟觉自从破除心魔之后,自然是有些愧对师门的,要不是南宫宸拦着,悟觉说不定在这半路上,就已经寻了短见。 好在几人联合的劝说之下,悟觉也算是敞开了些许心扉。但是回想起那日对师尊这般不敬,难免还是有些心里过意不去的·。 没办法,只能先行回了四海城,暂且住下好几日再说吧。 白宸来拍了拍悟觉的肩膀,那日惨状,就连他都有些触目惊心,更何况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呢。谁也没有想到会给悟觉带来这般大的后患。 眼下,白宸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悟觉一家,灭门之时,乃是那血雨阁作为。血雨阁早在烈火堂举办群英宴之时,就被自己弟子解决掉了。 现在想查,也是无处可查。 看着南宫宸身后的温玉,白宸也是有些吃惊。本以为这番回来,会看不见这个孩子。看样子自己的弟子,倒真不是块当皇帝的料啊! 看着自家师傅那诡异的眼神,南宫宸是多一句话都不想讲,累活脏活都是自己做。 这老小子倒好,自己在四海城,过的那叫一个舒服自在! 看着一众少年回来,自然是给四海城注入了不少活力。李坤瑞一行人也早早就来相迎了。 真可谓是少年朝气应霞出啊! 第119章 查询真相 “砰!”火星四溅,一锤下去,那坚硬的铁胚,在炙火灼烧之下,软的如同那云彩一般,一锤下去,就变了形状。 拿锤子的人,似乎并不满意这一锤,再次挥动锤子,那打击声,让周围的人不禁咽了口口水。这等力道,放在疆场之上,怕是罕有敌手。 昔日记忆里,也强力的证明了这一点。 金甲候,岳林峰。曾为万军首,如今,也只是个小小的打铁人。 若不是当今皇上不敢用人,自己一身本领,岂能是打铁能应付的?岳林峰越想越气,再次一锤砸下,直到那铁胚差不多变成了无法挽回的形状,这才舒了口气。 旁边一人,也是皱着眉头,小王爷的信,可谓是火上浇油,如今自己这位哥哥,怕是要生气无比了。 “不必太过心急,要是王爷早早答应了我们,这才算是棘手。” 岳林峰挑了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若王爷这般,想必是早早有反叛之心,若到时候兵戈相向,我们究竟是忠国,还是忠君?”那人不是白衣候周军,又是何人? 岳林峰一锤下去:“君,便是国!”火星四溅,似乎在努力证明着什么。 周军叹了口气:“若君非我国,君是我君,我们该如何?” “起兵戈,覆山河!”岳林峰一锤接着一锤,看似是在出气,可是在周军眼里,却是在找些转移注意力的物什。 “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哪个王爷?” “两个。” 岳林峰无力的放下锤子,眼神里满是回忆:“当时与王爷并肩作战,血染寒甲,都未曾有今日这般冷啊!” 周军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王爷当年,想必是有原因的。否则我们这些年,岂不是白白荒废时年?“ ”真想不明白,王爷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啊!“ 两人就这般无言了,看着那帐篷下,丝丝透进来的月光,也不知是在想写什么。 烟州大海之上,本是一片漆黑u,但是今日倒是有了些许火光,细细听去,还有人在纵声高歌。 那是一艘船,让富家子弟害怕的船。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高高悬挂的麒麟,是王室象征。 但现在,这船上,是载歌载舞,好不欢乐! 那拿着扇子的小王爷,倒成了今日的焦点人物了。 正式束发冠,成人了。 船上大大小小都是跟着老王爷的人,自然是打心眼儿里为王爷高兴。 只是现在的王爷,眉目之间,总是有些愁。 他走上甲板,月光打在甲板上,看似是美丽的景色,但是在他心里,却是满目凄凉。 谁曾晓,王爷昔日,污名一身,满朝文武谁会信自己的父亲有反叛之心?如今自己的父亲逝世多年,这罪名,依旧没有摘掉。 联想起前几日将军送来的书信,王爷第一次暗地里攥紧了拳头,今日是他成人之日,亦是要为自己父亲正名之始! 就连那三位副将,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王爷,悄悄的变了心境。 四海城内,听完自己徒弟的叙述,白宸也陷入了沉思。这一路上,本以为会是些蹩脚烂虾,谁知道看样子还是有位狠人在背后作祟啊! 只不过那位老者,白宸想了想,脑海里估摸着有了个人影,只不放,他居然还活着,这也是白宸未曾料想到的。 他当年也是尽力寻找老友踪迹,唯独此人,他是实打实认为已经走了的。 南宫宸看着自家师傅那考究的样子,也不做打扰。慢慢退了出来。 刚退出来,就有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紧接着的就是一张极其八卦的脸:“怎么样?一路上我的火药,可是有用?” 南宫宸看着那一脸嘚瑟的雷志佑,也是点点头:“嗯嗯嗯,作用奇大,倒是感谢雷兄了。” 雷志佑顿时是蹬鼻子上脸,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有才之人啊! 看着雷志佑沉迷于自己的雄伟战绩里,南宫宸也不好打扰,一个人走了。直到一阵冷风吹来,雷志佑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跟个傻子一般,在风里站了那么久。 还哈哈大笑。 整一傻*啊! 雷志佑赶紧灰溜溜的走了,再在这儿待下去,白师叔怕是要给自己一个爆炒栗子了。 夜深人静,本是休息之时,这时候聂双的房间,灯火早就灭了。但依稀有些微弱的光,远远看去,却是看不见的。 聂双此时趴在地上,看着那书信,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喜欢趴着看书信,只不过这纸上写的东西,也是让他额头开始有些流汗。 那人居然失踪了,如果哪天找上门来,死的,岂不是自己?这一想,聂双的后背就是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但是转念一想,那人现如今也没有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加上这些时日自己掩饰的这么好,如果找上门来,便是打死不认就好了。 反正,四海城的眼睛,都看着自己这个聂双呢! 用火烧掉那封书信,聂双也是沉沉睡去。现在再传书信,可不利于自己掩饰身份。 只是,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 温玉这时候,晚上也不想睡觉了。想着这些时日自己遇见的事,愈发觉得自己是被人从头到尾耍了一遍。 这么说来,聂师叔恐怕不是自己的仇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在观察一些时候吧! 只是这一观察,温玉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只白鸽,自己也用过,只是后来再也没有看见过了。这时候四海城外,怎么还会有白鸽? 温玉转念一想,莫不是,四海城内,。不止自己一人? 想来也是,那人心机叵测,说不定还有二手准备。 温玉现在本想着只管眼前的聂双,观察一番下来,确实没有任何发现,就连他的房间,温玉都进去探查过了,毫无收获。 现在,就只能将注意力,放在那只白鸽身上了。温玉想着,为了不打草惊蛇,自己也只能时时刻刻盯着四海城外的动静了。 温玉看着那蓝天白云,殊不知,自己的身后,也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第120章 四海城,扫地人 南宫宸的眼睛,这些天一直在盯着温玉。自从回到四海城之后,温玉就给南宫宸一股不对劲的感觉。 说不上上改过自新,也不算是弃暗投明。究竟是为何?南宫宸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紧紧盯着温玉的一举一动。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白宸突然出现在南宫宸身后,吓得南宫宸一激灵。 看到南宫宸这般反应,白宸一脸嘲讽:“啧啧啧,让你小子多去历练历练,就练成了这般胆子?” 南宫宸知道自己师傅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温家那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自从回来之后,日日盯着聂师叔。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白宸看南宫宸这般猜疑,无奈之下也只能将事情经过全盘托出。听闻温家惨案之后,南宫宸也渐渐可以理解,温玉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只是这温玉,可是从哪儿知晓了些什么,一直盯着聂师叔的房间。” “总之离不开无双城身后的人啊!”白宸叹了口气,江湖是非恩怨,谁能百晓呢? 这句话引起了南宫宸的注意,无双城背后,究竟有谁?是否真的与自己有关系?一时之间,南宫宸似乎感觉又回到了那京城,步步为营,你争我夺。 真不知道·这种生活,何时何地是个头啊! 鸿胪寺内,焚香烟气,若说京城之中,还能有何处能比拟那些佛家之地,恐怕只有眼前的鸿胪寺了。 案板之前,坐着一人,左手念珠,右手抄经书,倒是好生习了佛性! 只是那人的面孔,怎么看,都是极尽阴柔之美。 京城六大监,执册监,颜清。 此时抄习经书的颜清,左手念珠却是在快速转动着,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烦扰着他。 直到那笔墨冲出,晕染了一点梅纸,念珠也断落,在地上滴答作响。 颜清的手,才陡然握紧。 好一个金甲候,好一个白衣候! 我等好生相劝,共图天下君王,你们倒是自命清高的很!行! 深吸一口气,颜清还是强行稳住了心神。现在他要做的,不是笼络人心,而是以静制动。 想必金甲候岳林峰,早就传书与那王爷了吧,不过这么久过去,两位将军没有任何行动,哼哼,只怕已经是凉凉。 颜清想到这儿,嘴角也洋溢起笑容。接下来的每一步,可就不是两位将军能左右的了! 看着房屋内已经熟睡的小丫头,颜清眼里第一次有了疼爱之意,这丫头,只身来到京城,也不知找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好生讨人喜欢,要不是自己发现的早,只怕又会被那些人贩子掠走。 小团团睡的香甜的很,她现在也只是个小孩子,哪儿懂得那些人情世故。她现在只知道的是眼前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但是对于别人,可就说不定了。 下雨了,老乞丐走在雨里,那淋湿了的肩膀略微颤抖,似乎有些扛不住了啊!老乞丐心里这般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咯! 可有一辆马车,从自己身后缓缓而来,老乞丐本能的想躲闪,但是马车里的一双手,抓住了自己。 刚想运起内力打飞的时候,白宸那张脸露了出来。 “老先生,好久不见啊!” 看着是白宸,老乞丐这才放下戒备心来,随白宸上了车。看着炉火上那烧好的酒,老乞丐砸吧砸吧嘴,很是馋啊! 可是白宸一句话,让老乞丐瞬间没了食欲。 “老先生,当年之事...” 老乞丐摆了摆手:“你要是问老夫这件事,老夫年迈,早已忘却了。不记得不记得!”说完就斟了杯酒,在那儿自饮自酌了起来。 白宸哪儿敢喝呢,只能在一旁安安稳稳的给老先生烫酒。 要是有江湖之人,看到这一幕,只怕是吓得腿都软了,江湖高手白宸,有一天也会给别人服务? 可真是稀罕事! 老乞丐尝着酒:“你小子,还记得老夫好这口儿啊!” “哪儿敢忘呢。”白宸笑着搭这茬。 “只可惜咯,天下人,都把老夫忘的一干二净咯!”老乞丐摇了摇头,自嘲道。 “若老先生愿意,天下尽晓也只是一夜之间罢了。”白宸一语戳破老乞丐的伪装,什么自嘲啊,只不过是因为这世间浊混,谁愿意当那出头鸟呢? “泽儿的孩子,挺不错的。应该是老夫这些年来,见过的天纵奇才了啊!” “老先生谬赞。” “你小子也学会谦虚了?”老乞丐打趣道:“只不过被你小子钻了空啊!不然老夫也想教点儿东西给他。” “若老先生想交,去四海城即可。” “四海城。” 老乞丐呢喃了几句,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就去那四海城吧!让老夫做个扫地人,也是不错。” 白宸高兴还来不及,听到扫地二字,连忙开口:“老先生,要是我用你扫地,可就太折煞我了啊!” “不贵,一日三壶小酒,几碟热菜。老夫不挑。”老乞丐摆了摆手,眼看着老先生这般强硬,白宸也是没了法子,只能从了老先生。 等到白宸回到四海城,四海城就多了个扫地的老先生。每每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都认为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只有南宫宸,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好像是面临着深渊一般。 那般眼神,隐约透露出来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南宫宸这几日,也是和一门功法较上了劲儿。不是别的,便是那烈火堂的指法,断魂指。 自从他们从烈火堂群英宴出发之后,雷师叔将这门功法传给他,足足过去了近两年。 倒不是这门功法晦涩难懂,论晦涩难懂,自己那本剑谱才是万中无一。 论的,是心境。 断魂指,一指断魂,若说只是按照内力流动打出来的断魂指,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还不如自己苦练的玄功刀。 断魂断魂,自己,究竟要怎么断魂呢? 一转眼,就已经入夜了,南宫宸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习武场,自己钻研着。 第121章 聂双暴露? 沙沙声音响起,南宫宸本以为是落叶声音,直到老者的声音传来,南宫宸才发现,那沙沙声,只不过是扫地的声音。 “小子,想些什么呢?” 看着眼前的老者,南宫宸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慌里慌张的模样倒是让老者多了几分满意。 老者这才看见南宫宸手里的卷轴。 “烈火堂那小子,把断魂指都给了你?” 这句话差点儿没让南宫宸摔一跤,老者说的,可是烈火堂前任宗主雷翰红雷师叔! “这断魂指,你可知为何叫断魂指?” 南宫宸摇了摇头,在老者的叙述中,南宫宸才理解。 那烈火堂,在成立之初,就如同那空流刃一派一般,举行了封刀挂剑仪式,虽说是封刀挂剑,但也能用刀剑,只不过将火药作为主要发展方向罢了。 在数百年去前,那烈火堂,也是出了位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可以制作出烈火堂的天字号火药,被誉为是那烈火堂少有的内定宗主。 只不过天才的成长,总归是凄惨占了大多数。那位天才也是不例外,自幼父母为了在江湖仇杀里保护自己,牺牲了。 等到那位天才成人,总算是做了宗主,也可算是蒸蒸日上。这时候,美人总是不可缺少的。 新婚之夜,却让这位天才,彻底堕落。 他依稀记得那纹身,杀了自己的父母。 现在这纹身,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并未杀了自己的妻子,只是询问出剩下等人的下落。 整整一个月内,烈火堂未曾找到他。 一个月后,他满身伤痕的回到烈火堂,却因力竭,经脉尽毁,彻底沦为废人。烈火堂还想在做些什么,他却摆了摆手,一人进了深山,无人问津。 等到书十年后,烈火堂遭劫,就在大家以为烈火堂无人可救的时候,天空却有一指,破千敌。 那一指,是从深山老林里传来的。 只是一指,救下了烈火堂。 等到烈火堂的老一辈人回想起来的时候,满脸的激动,以为那位天才就要重出江湖之时,一位佝偻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满脸凄然,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但就是这个人,给了烈火堂硕大的希望。 本以为他会重回烈火堂宗主之位,可是他只是默默的将怀里的卷轴拿了出来,缓缓放下。 就这样,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南宫宸听完这个故事,心里也有了些许凄凉。 “还记得当时榜上那罹扇人曾圆吗?他也是这般凄凉。断离扇,断的,是自己与世间最后的温暖啊!”老者叹惋道。 “你看这世界,有着数不尽的精气神儿,但也有着数不尽的磨难,凄凉,悲苦。若能从中找寻到自己,也算是给自己了一个答复。 最怕的,不是你不知晓苦难是什么滋味,而是你一直以为自己在苦难里面,其实,你从未在幸福里离开过。谈何苦难呢?” 这些话重重的砸在了南宫宸的心头,那断魂指,自己一直在纠结的,只是那指法,可是断魂二字,才是这指法的重中之重。 南宫宸赶忙谢过老者,开始去感悟那,断魂二字。 看着已经隐约摸到门槛的南宫宸,老者也是欣慰的笑了笑,少年当如此,温玉可雕,柔钢可制。 断魂二字,究竟为何?南宫宸看着那皓月当空,群星环绕。 断魂,可是那凄凉无人,孑然一身? 南宫宸看到了落叶纷飞,秋意凉心。 断魂,可是那生命枯竭,魂归故所? 南宫宸看到了鸳鸯单飞,孤然己生。 断魂,可是那世间百苦,陈杂万千? 南宫宸闭上眼睛,回味着。 下一秒,风静,风又起。 南宫宸一指指出,仿佛要道破那万秋悲寂。 老者笑了笑,成了。 南宫宸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断魂一指,竟可以这样! 看着那手舞足蹈的南宫宸,老者笑的很开心。年少,当是笑的开怀,苦的畅快。 就这样,南宫宸总算是又多了一门傍身的功夫。 聂双这时候,紧张兮兮的盯着四周。现在也该传些情报出去了,自己在四海城也呆不久,估摸着那群英宴一过,自己就会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此时,聂双的身后,温玉也在紧紧盯着自己。 温玉这几日的观察也没有白费,他如今已经有了大致的把握,这聂双,定和那无双城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按照无双城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跟聂双狗咬狗,看看谁能活下去罢了!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聂双这才得以找到机会,偷摸摸的溜出城外,那只白鸽站在树枝上良久了,似乎就在等着自己。 聂双刚刚把那纸条绑好,还没来得及放飞,温玉就不知道从何处跑了出来。抓住了那即将飞出去的信鸽。 “你!”聂双怒声道:“你这弟子,大晚上不好好歇息,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温玉嘲讽道:“只怕聂长老也是没安好心吧,不然为什么,这么见不得人呢!” 说完,温玉不由分说,就将那信鸽腿上的信纸摘了下来。 聂双眼看就要暴露,情急之下,竟是运起内力,一掌打了过去! 温玉本想着躲闪,只是这掌,为何如此无力? 带着侥幸的心理,温玉也是一掌对之。只是下一秒,惊到了温玉,聂双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自己真实的修为,只怕是险险到了少泽人境,聂长老这般实力,怕是里面大有文章! 聂双此时心里也是暗道不妙,自己实力不济,传出去,只怕是要露出马脚。 只是这般动静,也是惊到了那守城的弟子,不消多时,白宸等人也是赶了过来。 看着聂双和温玉,白宸一下子就头大了。看这样子,两人这是对上了啊!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呢? 温玉先开了口:“白师叔,聂长老半夜出城,是为了通风报信,我手上,就是证据!” 聂双本想着上前抢夺,但是仔细一想,这样一来,只怕是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罪名。随性就站在那儿,任凭温玉把手伸着。 第122章 双双禁闭 此时的温玉,因为手上有着证物,也是神气的不得了。但是聂双的一番话,倒是让温玉有些站不住了。 “你小子,通风报信不是一回两回,现如今将这么大盆脏水泼到我头上,可谓是心地险恶啊!“聂双摇了摇头,把一个长老的风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为了四海城的安稳,故而半夜追你到此地,你手里的书信还未传出去,就说是我传书信,倒是好心性。“ 这样一来,倒是成了温玉出了问题,白宸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温玉的脸上,但是温玉也是不慌不忙,将手里的书信递了上去。 白宸草草看过之后,也是心里警钟大作,这等精密度情报,若是平时还好,要收等到四海城举办群英宴,出了事故,可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只不过这字迹,一看,就不是聂双的,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倒是和温玉有些相像。 温玉看着白宸那考究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才是被怀疑的对象,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之功。 可就是这样,越发让人觉得,温玉才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 毕竟聂长老是何人?用得着给无双城通风报信吗?如果是聂长老,只怕天下人都会耻笑白宸,看人不准吧! 只不过云剑仙张云瑾,一直紧紧盯着聂双,细微的细节告诉他,聂双一定有问题。 温玉看上去根本不着急,但是聂双明显的手有攥紧的迹象,更何况这攥紧手的现象,张云瑾可从未见过聂双有过! 张云瑾的眼神低沉了下来,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一般,但是考虑现在人多眼杂,张云瑾也不好断言。 就这样,两人都是被待带回四海城,做了禁足处理。 毕竟马上就是群英宴,几位长老城主商讨之后,还是决定先将二人禁足起来,等到群英宴结束,再做判决。 温玉看着满屋的草木,就知道自己这次没有获得众人的信任。就在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门吱呀打开了。 温玉还以为是什么人来送些东西,张云瑾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温玉旁边。 看着大人物这么随性,温玉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的等张云瑾开口。 ”你看到的聂双,不是聂双,对吗?“张云瑾第一句话,就让温玉大惊。 他并未知晓聂双的不同之处,但是就在刚刚那一次对掌之后,温玉也开始怀疑起聂双的身份。 张云瑾叹了口气,看着温玉:”你小子也是个不错的根骨,只可惜啊,杀心太重!“ ”我要复仇。“温玉淡淡的说出来。 ”复仇,何仇,灭家之仇?漂泊之仇?仇,灭不完的。“张云瑾看着那门外的月亮,侃侃而谈道:”别看我这云剑仙,云一字多逍遥,可是那云啊,飘在天上,也是孤独的很呢!“ 温玉疑惑道:”前辈这等高手,还缺朋友吗?“ ”你啊,现在拥有的最宝贵的,叫做青春年少,这种东西最为神奇,你拥有的时候,感觉不曾拥有过,但是你失去了,才发现,自己失去了。 我这等高手,你知道是怎么成的吗?哪一次,不是刀光剑影,哪一次,不是爱恨情仇?江湖之中,恩怨情仇,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佛宗大弟子悟觉,家门被灭,现如今也未能找寻仇人,就算寻到了,一个和尚,还能杀人不成?罹扇人曾圆,也算的上是江湖高手了吧!不依旧是孑然一身?“ 这段话也不知是说给温玉听,还是说给张云瑾自己听。 ”你啊,别把仇恨塞的满满的,如果哪天你大仇得报,回首望去,只有一路艰辛,你得到的,只不过是一时的解脱。“ ”只要那一时,我也就此生无悔了。“温玉似乎执拗了起来。 ”你究竟是复仇,还是在以复仇为借口,躲避自己的内心呢?“ 温玉不再说话,张云瑾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低泣,张云瑾也转身离开。 这时候的白宸,坐在桌子面前,脸色严肃。 那张书信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他仔细研究过了,这字体,跟两人之前的字体,完全不是一个人写的。 但是就是两人之一,究竟是谁呢? 张云瑾此时推门走了进来,看着那沉思的白宸,也是无奈:“信我一回,就是那聂双。太不对劲了!” 白宸现在是左右为那,温家与自己有莫大的意义,聂双也是自己多年好友。 “如果说聂双不是你认识的聂双,你应该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吧?”张云瑾试探的问道。 “什么叫不是我认识的聂双?”白宸疑惑i,他这些时日来,虽然和聂双交谈不多i,但是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啊! 张云瑾看着白宸那纠结的模样,叹了口气:“温家那小子,一心只想着靠自己复仇,如果傍上了无双城,这才是值得你疑惑的地方。” 白宸还是拿不定主意,张云瑾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来吧! 张云瑾一股脑的冲到了关聂双的地方,这时候聂双正在来回踱步,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到张云瑾走了过来,聂双也是有些意外。 张云瑾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有意外,还是,没有喜出望外。这人,绝对不对劲! 聂双刚刚走上前,张云瑾却是后退了几步,搞的聂双有些尴尬:“张兄,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还不清楚吗?聂双究竟在何处!”张云瑾怒了,自己云剑仙,什么时候被人耍过。 “张兄说笑了,我就在这儿啊!”聂双打着哈哈,他可从未见到聂双,这么说来,自己还是能趁着水混的时候,多留些时日的。 “你若再不说出实话来,你的命,可就不保了!”张云瑾那柄剑陡然出鞘,那股气势仿佛真的要杀人一般。 聂双强行稳住心神,现在的自己,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不然,死了都没地儿埋! 屋顶之上,白宸静静的看着二人对峙,仿佛想从中找到突破口来。 第123章 难辨真假 聂双强行稳住心神,开口说道:“张兄你这般究竟是何意?我明明就是聂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着实让我这个老朋友心寒啊!” 张云瑾可没想这么多,现如今他心里大致就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假的!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究竟该如何是好! 张云瑾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将气势收了回来,感觉到眼前的人杀心渐渐平息下来,聂双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只是屋顶上的白宸,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最后摇了摇头,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早,南宫宸还沉迷在自己的电玩世界里,就被一棍子敲醒了,不用说,就是那谭韵儿了。 只不过现在的谭韵儿,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盯得南宫宸害怕了起来,莫不是,要出什么事? 接下来的南宫宸,就像一只小鸡儿一样,被谭韵儿扔到了习武场,看着四海城的弟子们,谭韵儿难得朗声道:“师弟师妹,今日,就由你们的洛师兄,给你们指点指点!” 说的南宫宸是一脸懵逼,指点?指什么?下一秒,看着那奔涌而来的人群,南宫宸本能的想转身跑掉,却被谭韵儿一把抓住,扔了回去。 “洛师兄,这门功法,你看我打的对不对?” “洛师兄,这门剑法,我有些地方不太懂。” “洛师兄,这掌,是不是该这样打?” 一堆问题像雨点一般砸来,南宫宸看着那幸灾乐祸的谭韵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感情自己过来,是给众人答疑解惑的! 不只是答疑解惑,四海城这些弟子,大多都没有出门历练,一身学的功夫也是无处可使,这会儿都在摩拳擦掌,想跟洛师兄走上几招。 无一例外,虽然四海城的弟子都走不出南宫宸三个回合,但是车轮下来,南宫宸也是渐渐力不从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就如同当时的李坤瑞一般,南宫宸现在,真是笑的脸都僵硬了!好不容易糊弄完这些师弟,南宫宸又被白宸一把拽了过去。 “喂,你再仔细跟我说说,温玉这些时间的表现。”看着白宸那严肃的模样,南宫宸也是无奈,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还不等白宸思索,却有一封快马加鞭的1书信,传来了四海城。 是边疆的。 白宸看着那书信,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此时几位城主他也并未通知,因为这封信,是找南宫宸的。 看着南宫宸,白宸叹了口气,将书信递了过去:“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南宫宸接过书信,越看是越心惊。父亲此番动用人脉,结果在京城之中,根本察觉不出异样,就仿佛那涌入的万余人人间蒸发一般。 加上现在晋国边疆那位将军,可是个爆气性,晋国君主都得让着三分,是屡屡想跟大梁的铁骑,碰上一碰。 现在两国边疆都是紧张万分,若是爆发战事,父亲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回京照顾好母亲,若有他难,大不了二人就离开京城。 南宫宸的眉头紧锁,父亲这般言语,似乎是笃定了什么。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去边疆帮你父亲,还是回京照顾好你母亲?”白宸开口询问道。 南宫宸摇了摇头,把这两项选择一并否决:“我一人去边疆,如今的实力,只怕没什么作用。再者我若回京,只怕会被皇上严密看管起来,只是给父亲徒增烦恼。” 现在的时间,是越来越急迫了。南宫宸悄然握紧双手,自己还来得及吗? 聂双现在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己昨日书信并未传出去,主子想必是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下一步主子打算怎么做,且静观其变吧! 温玉一觉醒来,看着那暖阳,似乎开始了另外一种人生。如今他对于聂家,早已没了仇恨。只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抓紧让大家相信自己,不然就以那人的本事,只怕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这些时日下来,在四海城的弟子多多少少内力都有些许增进。只不过张筱桐和萧冠宇,依旧是南宫宸走之前的状态。 就连南宫宸都汗颜:“萧兄,你到底是把人家姑娘怎么了?这么久过去了,还是对你爱答不理的。” 看着南宫宸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萧冠宇真是牙都痒起来了:“我怎么知道!本想着给张姑娘赔礼道歉,只可惜这些时日,她脸就跟冰块一样。 对着其他弟子倒是笑的开心,一看见我,立马就冷下脸来,我都不好意思再上前一步。” 南宫宸摇了摇头,这事儿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这俩慢慢折腾吧!刚打算逍遥自在去的南宫宸,明显感觉到一股目光锁定了自己。 那种熟悉的感觉,南宫宸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跑! 下一秒,南宫宸刚刚站的地方,一股劲风袭来,谭韵儿的枪法愈发精进,就连萧冠宇都得避之锋芒。 只不过萧冠宇现在,笑的十分开心。 叫你小子嘲笑我,现在,换我了! 南宫宸躲闪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鸿胪寺内,一方小桌子上,已经倒好了两杯茶。 执册监,颜清。 在对面,坐着一位形态臃肿的人,满面油光,倒是一副油嘴滑舌之像。 但是能让执册监颜清这般对待的,又能有几个呢? 秉墨监,颜沽。 “皇上今日,可又是放你出来了?”颜清淡淡的喝着茶,大白天往鸿胪寺跑的六大监,只怕只有眼前一人了。 颜沽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口将杯里的茶喝了个干净:“师兄可说笑了,皇上这几日可没什么事情,圣旨什么的,哪儿有人下呢?” “说吧,来找我,又是怎么了?” 颜沽特意卖了个关子:“师兄前几日找的两位将军,可是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颜清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的确,表面答应罢了,估计想着等时势正好,就将我们杀鸡儆猴。” 颜沽笑了笑:“只怕是跟我们的师傅一样吧!” 第124章 莫运珏 这句话让颜清的手猛然一抖,当年六大监反叛,可是连邻国晋国都是大为震惊。何时六大监已然是权势滔天,不可一世了? 颜清皱着眉头,西湖想到了些不好的事:“当年之事,本就是师傅们做错了。最后身首异处,也只是理所应当。” “那我们的家族,也应当被灭吗?”颜沽刺激着颜清,现在自己手上的牌,都得靠眼前人来一张张拿到手! 颜清的眼神低沉下来,他早就知晓沈家灭门的幕后之人,但是那人,如今高坐龙椅,一言一语,就可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拿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觉握紧了。颜沽看着师兄这般反应,也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四海城内,南宫宸正在不停的习武之中。那本碎天剑法,他只到了第二层就再无长进之处,苦苦习练这么久,也是不得要领。 就连师傅白宸都是摇了摇头,说了句:“一切看天意。”就扔下自己走了。 扫地老人也是,对于这本剑谱,直言自己可不是能看的,更不谈教导自己了。 没办法,南宫宸只能抱着剑谱,在那儿发呆。 下一秒,一身银衣出现在自己面前。 “姐姐。”南宫宸打着招呼,但是语气里,满是颓废。 “怎么,一层境界罢了,你若苦苦执迷于突破一层境界,就跟在雾里前行一般,哪儿能寻得出路?”白芈安慰道,边疆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为了避免南宫宸一下子烦躁,白芈特意将天宸教的部分弟子派去了京城,也算是暗中守护着摄政王府。 只不过现在眼前的少年,好像有些迷茫啊! “姐,你要是前行的时候,不知道去往何方,你会怎么做?” 白芈回忆起来:“我?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大多数会去游荡江湖,看一看秋华风月,品一品那琼脂玉露。” 南宫宸也沉思,自己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去历练一番? “你的确该去了。”不知什么时候,白宸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 “是师傅我错了啊,本以为给你一个大一点儿的温室,你就能一飞冲天,但是总归,是要你去看一看这世间残酷的。” 南宫宸点了点头,也是做了决定。 次日,四海城。 一众人难得聚齐,但这次,却是送别。 雷志佑将自己制作的火药都给了南宫宸,好歹也可以傍身。 谭韵儿还想提着枪一起去,但是被自己阿爹拉住了:“你现在,有你的事。” 剩下的几人,在道别之后,就目送眼前人,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视线。 时间说长不长,大半年的光景罢了,毕竟到时候,还有四海城的群英宴,南宫宸可不会缺席。 少年就这样再入江湖,只不过现在,可是少了伙伴的陪伴,前方未卜,且行之。 谭韵儿看着南宫宸没了影儿之后,也是气的跺了跺脚:“阿爹!” 谭鄞笑了笑:“马上就是群英宴,身为我的女儿,可不能拖后腿,这些时日,就让为父好好教导教导你!” 当然不止谭韵儿一人,几乎四海城早期弟子,都被师傅拎过去开始了特训之旅,毕竟马上就是那群英宴,自己弟子可就是自己的脸面啊! 与此同时,无双城内,王老先生看着眼前那位少年,眼神里满是满意。 “沈杰,接下来,你就得一个人闯江湖了啊!” 曾经力战四海城的沈杰,惜败于白芈之手,只不过如今的沈杰,一改往日的傲气与懒散,似乎现在的沈杰,更让人为之动容。 “师傅,弟子知晓了。” “闯荡江湖是假,伺机重创四海城是真,那些大弟子估计是被拉过去好好教训了。只不过眼下,那洛千尘,到时不错的选择。” 沈杰点了点头,手下败将,本应不屑一顾,但沈杰这次眼神里满是慎重,看样子上次一战,沈杰的心境,也大有改变。 “去吧,殿下想要那炳古剑很久了。”王老先生意味深长的说到,等到沈杰退下,角落里的人这才笑了起来。 “倒是多谢老先生挂念我了。” “殿下这是何话,我们本是一统战线,殿下好了,对我,百利而无一害啊!”王老先生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角落里的人毕恭毕敬。 只不过那神秘人的注意力,可不在王老先生这儿,雷音寺一战,可谓是又让他伤了元气,好在灰袍张先生妙手回春,让那两个废物能再次为自己效劳。 这样一来,也好,王远本就是靠着阵法才被自己纳入麾下,现在一个死人,只需要他布阵即可,倒不用担心后果了。 神秘人笑了起来,这阵风,到底还是要彻底吹起来了。就算前面这般狼狈,不妨碍自己继续一展宏图。 淅沥沥的小雨,仿佛在告诉着人们快些归家。 但是这泥泞路上,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人的。 一柄墨纸伞,出现在了雨中,说他是伞,只是形似,执伞人一脸默然的站在雨中,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远方,一个人正在狼狈逃窜,身上的刀伤剑伤数不清楚,但是此人依旧在尽力的逃跑,一看,就是那亡命之徒,生的渴望让他停不下脚步。 眼看着前方有人拦路,那人也是急了,手里的刀直直砍了过去。 砰,刀被不明物体砍成了两半。那人还来不及吃惊,看着眼前那柄伞,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 江湖之上,用扇折,有罹扇人曾圆,风云扇颜清。 用刀线着,有那傀儡舞。 但是用伞的,只有眼前一人。 那人一脸绝望的停下了脚步,现在眼前的人,曾多少年前,在江湖上叱咤风云。 只是下一秒,那人的眼神就演变成了浓浓的不甘心,血染红了地,在雨的挥染下,慢慢淡去。 伞收,那利刃般的伞骨,也慢慢敛去锋芒。 至此,执伞人依旧一句话不言,默默地将怀里的那份名单掏了出来,划掉最后一个名字,最后消失在雨里。 那份名单,也慢慢被雨点冲刷掉,依稀还能看得清三个字。 莫运珏。 第125章 中军 莫运珏,很久以前的一个名字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在血雨阁之前,在阎浮殿之上。 真正的杀手组织。 只不过多年前,在翎王死后,这个组织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曾有人推测这个组织背后就是翎王,但只有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才知晓,莫运珏,根本没有被灭。 他们只是站在了暗处,静静地杀掉每一个人。 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白宸狠狠地皱了眉头,莫运珏的出现,无疑是给四海城无形的压力。 杀手组织,哪儿管什么正义与否,钱财到位,阎王难留。 现如今,如若无双城拉拢到此组织,只怕是会如虎添翼,但是莫运珏的行踪向来不定,就连天宸教都查不出来,无双城此时应该也没有办法。 无双城内,神秘人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了,莫运珏,好一个莫运珏。 但是怎么联系上,倒也是个难题。 王老先生这时候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想必他也知晓了莫运珏的消息,看着神秘人那副表情,王老先生笑了笑:“殿下,可是想拉拢莫运珏?” “怎么,王老先生,能有办法?” **湖还是**湖,虽然不能找到本地,但是王老先生还是能找到那莫运珏接杀人单子的地方的。 也许就是在那一条看不见的河流,逆行而上,就能找到那处地方了。 神秘人沉思片刻,此事太过重大,而且派人去未免也有些太瞧不过莫运珏了。 按照王老先生的描述来看,莫运珏,也算是一方不小的势力,实力丝毫不弱于那烈火堂,太清宫。 最后,神秘人还是喊了一声:“师傅。” 桀剑仙,岳勇。 不用多说,师徒二人也是踏上了寻找那莫运珏的道路。 相比于四海城,南宫宸就有些狼狈不堪了。接连的大雨让他闷在旅舍里不知道干些什么,身子骨都要被泡软了。 对于那莫运珏,南宫宸也是半点儿不知情。 那暴雨丝毫没有歇息的意思,没办法南宫宸只能下楼吃些吃食。 很快,门外的马蹄声吸引了南宫宸的注意力。 那马蹄声整齐有规律,一听便是正规军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等到那些人进来的时候,一屋子的人也不敢多说话。 西凉甲,弯柳刀。 中军的部队。 曾经大梁有三大将,上将军翎王,可以说是军神。 中将军金甲侯岳林峰,统军中军营,善骑杀冲阵。 下将军白衣侯周军,统军下军营,善重兵,杀敌如削草。 现在倒是统一归那胡渊铭统管,只不过这纸上谈兵的大将军,哪儿能得军心?大抵都是将士们为了大梁社稷,自行运营起来罢了。 “掌柜的,好酒好肉,都上些。” 沉甸甸的银子递了过去,这将士们,也是子弟兵,相比于那些烂兵种,可是好上了太多。 “大哥,这次剿匪,可是太累了,都赶了这么久的路啊!”其中一人的盔甲上,满是水渍。 “大将军哪儿顾得上剿匪,他那阵法研究了大半年,实战演习,屁用没有,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第126章 出手相助 鬼村老者 将士们谩骂着当朝圣上,但是偌大的酒馆里,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是,毕竟这可是中军! 曾经护大梁于危难之中的中军,百姓们就连言谢都来不及,怎么会去说他们的不是? 南宫宸细细听着这些将士们的对话,他对于京城那错综复杂的局势,可以说是丝毫不感兴趣,但是这些将士自主前去剿匪,也是难得的为国为民。 只不过他们口里的那位大将军,听上去也不过如此了。 一众将士们正在把酒言欢,但是很快就有人不胜酒力,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旁人还在嘲讽着这人今日酒量怎么这么小,那人也是开始觉得头昏沉沉的。 不好! 南宫宸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细细看去,递给那些将士的酒坛子,跟自己桌上的,有着细微的区别。 看样子,是被下了药。 中军之中自然有心思敏锐的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酒已经入喉良久,哪儿来的力量拔刀对峙? 这时候,酒馆里的小二也就不再隐藏了,刚刚低声下气的模样,看样子也是为了掩饰掉自己脸上那吓人的刀疤。 其余人哪儿有勇气站在这儿,腿一软,直接跌坐了下来。就剩南宫宸在那儿悠然自得的吃着肉,倒是和他人不一样。 不过现在,这帮匪徒的注意力,可不在南宫宸身上,他们那贪婪的眼神看着眼前几乎已经倒下的中军。 中军啊!向来只有中军剿匪的份儿,哪儿来的匪徒可以杀一个中军?更何况是这么多! “要怪,就怪你们明不好吧!”那些匪徒腰间明晃晃的刀,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中军此时,能站住脚的,就剩几个。他们一众人加起来都未超过三十人,倒不是狂妄自大,只是这三十人,各司其职,对于剿匪一事,绰绰有余。 但是眼下,可就麻烦起来了啊! 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剩下几个也是强忍着脑海里的眩晕感。南宫宸倒酒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小子!奉劝你别挡路!”感觉到南宫宸的与众不同,匪徒们也是威胁道。只不过这威胁,在南宫宸看来,倒是有些幼稚了。 一碗酒入肚,那些匪徒早就按耐不住,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剩下几人手里的弯柳刀,也是紧紧握住。 就算要我死,也得让你们脱层皮! 就在匪徒们出手的时候,有一人,动了。 那为首的一人,看都未曾看清,自己手里的刀,赫然断开,重重的砸在地上。 南宫宸一脸不屑:“若不想要小命的,大可近前一步!” “这位兄弟,都是江湖之人,官兵就是我们不共戴天的大敌,你这般,究竟是为何?” 南宫宸轻蔑一笑:“江湖之人?江湖之人可不会趁火打劫,天天拿着刀去抢去偷。” 匪徒一看多说无益,也是狠下心来:“弟兄们的,给我上!” 刹那间,南宫宸的面前就多了好几道人影。背后中军兵还想出言提醒,只不过就连话都未曾说出,就听到了呻吟声。 睁开眼看,那些人身上淤青遍布,也不知是怎么被打成这样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南宫宸则是一脸淡然,看着剩下的一个人。 “你小子,给,给小爷等着!”撂下一句狠话,那人慌忙从后门逃窜,南宫宸也懒得追。看着桌子上余温犹在的饭菜,也是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吃完,酒饱喝足,南宫宸也准备一人离开。 但是两柄弯柳刀,拦住了自己。 南宫宸挑眉,看着那眼神里满是感激之意的士兵:“怎么,救你们一命,还要拦着我?” “正是因为足下救我们一命,故而大恩应当面言谢。” “不必啦!”南宫宸摆了摆手,手指轻触那弯柳刀,竟震得二人往两旁退去:“拔刀相助,理所应当,后会有期了!” 说完,南宫宸就消失在中军士兵的眼里。 只不过南宫宸这番举动,也是传到了沈杰耳里。无双城自有自己的情报链,虽然说比不上天宸教,但是查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到沈杰赶过去,就连中军也都走了。留下那无人的酒馆,也不知何时才会有人再来此地。 沈杰沉思片刻,顺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江湖偌大,慢慢来便是。 南宫宸现在,倒是好不自在,一个人悠哉悠哉,只是遇到的人,越来越少了。 等到赶到一个偏远村庄,刚想歇脚的南宫宸,看到的,却不是村民。 一眼望去,是数不清的坟地与墓碑。 那村庄,一个个成了鬼屋,留给那些长眠于地下的人,好生住着。 南宫宸吃惊,难不成自己运气这么不好? “年轻人,你来这儿,是祭祀吗?” 一声沧桑的声音从南宫宸身后传来,吓得南宫宸一激灵。回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位佝偻老头。 两鬓早已没了颜色,拄着锄头的手仿佛随时随地会被风吹断一般。 “老先生,小辈误闯此地,实属无意之举,对扰了此地清净,也是颇感抱歉。”南宫宸背后的冷汗怎么也止不住。 老头似乎听不见一般:“既然来了,就在这儿住几日吧。” 南宫宸还想推脱什么,但是老头已经在前面带了路,眼看推脱不得,南宫宸也只得认命。 好在老者并不住在鬼村里面,按他的说法,自己就是个守墓的,这些年来看到的活人,是越来越少了。 以往祭日和那清明,这村里还有些人烟气息,随着这些老东西慢慢被遗忘,现在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老者慢慢升起一堆篝火,看着那火苗吞噬着木柴的生机,叹了口气。 南宫宸就这样正襟危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人啊,”老者指了指那鬼村:“或多或少都是跟沙场有关系的。有的尸骨都找不到,就有一张布条,放在里面。” “沙场,这些,都是阵亡的士兵?”南宫宸疑惑道。按理来说,为国牺牲,当有个体面的安眠之地啊,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127章 莫运珏与无双城 “有些人啊,是战死沙场,为国牺牲。但是有的人,是暗地里的刀,就算为了国家牺牲性命,最后,也只能来这个荒无人烟之地。” 老者拨弄着木柴,自顾自的说道。 “这些人啊,有的死在了敌国,手里的情报根本没传出来,家里也拿不到阵亡金,有的啊,是隐卫,就算是死了,也没人能知晓。 再剩下的,大多数都是那翎王的部下,都老掉了,皇帝也不愿意照拂一下,只怕翎王在地底下,是要叹息了。” “翎王?”南宫宸疑惑道,翎王的部下,就连自己都没看过多少情报,怎么有的会葬在这里? “死的不明不白啊!”老者叹了口气,把这事一语带过:“年轻人,我老了。帮我个忙可好?” “前辈但讲无妨。” 老者摆了摆手:“哪儿谈得上什么前辈,只不过是一村野之人,我老了,别人的墓,我是处理好了,但是我自己的,还未处理好啊!” 南宫宸理解老者什么意思:“前辈,你就说是哪块风水宝地吧,我这就帮你。” “就在鬼村村口吧!”老者笑了笑,南宫宸也不墨迹,去那鬼村村口,不停的挖着,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挖好了。 但是等到南宫宸回到那篝火旁,却看不见老者,剩下的一卷卷轴,静静地放在那老者坐过的木头桩那儿。 南宫宸拿起来,上面古朴的文字就连自己一时之间都看不清楚是何东西。 但是仔细看去,依稀看得懂“七”这个数字。 南宫宸本想着拿着这卷卷轴找老者,晃晃悠悠走到那鬼村村口,刚刚自己挖的地方,早就是一块墓地了。 南宫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刚刚,自己看到的,是,鬼? 南宫宸鼓起勇气走了过去,那墓碑上刻着几行字。 黄钰德,前朝太医。医术不下医宗鬼宗者,此生八十有六,救人之数浩如星海。 终,君不就,臣难存。一杯鸩酒,愿,世难消。 医圣黄钰德,想不到他的坟墓,竟然在此。南宫宸看到过关于黄钰德的情报,此人医术远在自己大伯之上,传闻曾有天师测其命数,说非己不想活,可看十世千秋。 看样子,黄钰德前辈也是一心想死。不然凭借他的医术,怎么会死的如此之早。 南宫宸摇了摇头,对着坟墓毕恭毕敬的拜了一下,就此转身离去。 刚刚发生的,就当是黄粱一梦吧!南宫宸怀里的那卷卷轴,却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南宫宸,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沈杰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着自己的猜测,南宫宸应该就出现在这儿,方圆百里,可没有什么村子了。 但是这几日沈杰到处找寻南宫宸的身影,都未曾找到。 殊不知,南宫宸早就与其反向而行。两人是完美错开。 那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流,神秘人也是如愿找到。 绕是神秘人的性子,也是暗地里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莫运珏,让人无不闻风丧胆的组织,自己如今,就在他们门前看。 桀剑仙岳勇拍了拍神秘人的肩膀:“就算谈崩了,为师带你走,还是可以的。” 神秘人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昏暗的烛火照不清脚下的路,神秘人感觉脚下的不是泥泞,而是血肉。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与灰袍张先生有的一比。 走到尽头,那古老的殿门,摆着三张座位。 座位上的人,就连桀剑仙岳勇,那柄闵戾,也是在止不住的颤抖。 执伞鬼,秦岩。 幻阵舞,刘芸。 剩下一位,名声虽然不大,但是那嗜血的性子,跟王硚王老先生,都不逞多让。 亓碑,穆云。 此人一眼看去,就是个书生模样,但是只有那些江湖老者才知道,此人的双拳,是那阎王爷的手! “三位前辈,”神秘人话都未说完,执伞鬼默默打开了自己的伞。 岳勇一步上前,拦在了神秘人前面。 “桀剑仙,岳勇。久仰大名啊!”穆云的嘴角上扬,很久没有看见这么大的人物了啊! “此次前来,为的是与莫运珏合作一番。若不想,我们这就离去!”岳勇沉声说道。 “跟你们这等大人物合作,有什么好处吗?”穆云把玩着玉器,漠不关心的问着。 “屠戮四海,这个价格,可够了?”神秘人开口,早在来之前,他就查过,莫运珏当年隐退,可不是受到重创,只是那翎王身死,十二星宫月也没了踪影。 这莫运珏,是觉得天下无人可敌,自己在这儿养精蓄锐!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穆云的兴趣:“四海城?不错的目标,但是,筹码呢?” “我的筹码,只有二字。”神秘人盯着穆云,在等他做决定。 “殿下,请回吧。” 看样子,是失败了。 神秘人和岳勇离开此地,不知不觉间,神秘人的后背,已然被浸湿。 “师傅,我们?” “他们应下了。”岳勇淡淡的说道。 “为何?” “他们若不想合作,现在,我们已经死了。” “莫运珏,当真这般强悍?” “若王老先生功力还在,和我联手,与莫运珏对抗,也得一死一伤!” 这句话,虽然说出能灭了莫运珏,但是这代价,谁也付不起! 莫运珏,秦家,刘家,穆家。 三家即是莫运珏。 但是任何一家放在江湖之中,也是能和烈火堂碰一碰的存在。 秦家善暗器,咒门在秦家眼里,只不过是班门弄斧。 刘家善鬼阵,若非鬼宗老怪出手,江湖之中,无人可敌! 穆家善弑杀,杀人之术是其传承之本。故而无人敢于秦家硬碰硬。 因为,你杀了我,也得陪葬! 莫运珏内,三位家主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些许兴奋。 神秘人听完师傅这番话,也是暗地里有些拿捏不定。莫运珏,究竟是一柄好刀,还是一头凶兽? 这会儿的南宫宸,好不容易走到有烟火气息的地方,想找家旅舍姑且住下,但是,兜儿里没银子啊! 第128章 山贼 看着小二那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南宫宸讪笑道:“能不能,做个伙计?” 于是南宫宸就开始了漫漫打工路,好歹也挣点儿银两好上路啊!那所谓的悬赏缉拿,自己是一个都没见到! 好在这儿的老板也算友善,活也不多,倒是有些自在。 日子很快到了那月中,但是南宫宸看着一村的人,脸上都没有笑意,反而愈发愁苦起来。 还没来得及询问,那远处的马蹄声,就吓哭了一个小孩子。那大娘连忙捂住小孩子的嘴巴,恐吓道:“再哭真就要被抓走了!” 南宫宸看着那烟尘滚滚,还以为就是一帮土匪罢了,细细看去,还是山贼。 占山为王,倒是颇有自立门户的意味。 只不过这为首的,不是个独眼龙,缺点儿意思。南宫宸心里这样想着,那些人就已经走到了村门口。 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走出来,面色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果说烧杀抢掠,这帮人就是做到了极致。 那小孩子一看这帮人,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一个劲儿的往大娘怀里钻。 “各位,老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按人头,一个个交钱!” 那小喽啰拿着布袋子,这帮人不知道是反抗无效还是不敢,都是乖乖的将自己怀里的碎银子投了进去。 等到了南宫宸这儿,老板急忙走了过来:“我家新来的伙计,这钱,在我这儿呢!” “哦?新来的?规矩你可懂?”为首的那人很久没看到新面孔,正愁没人用来下马威呢! 南宫宸看着那为首的人,说道:“什么规矩?” “见到我们来了,自觉把钱备好!好酒好肉都拿来!小的们,先去看看这帮屁孩!” 那些孩子哭着喊着被那些小喽啰拽了出来,身高过了马腿的,就被那些人绑了起来,做山贼,要是没点儿新鲜血液,早就玩完了! 那些小孩子哭着闹着,有人不耐烦了,一脚对着那小孩子的脑袋踢去。 “我的墨儿啊!”那大娘哭着想上前,但是明晃晃的刀,让她不敢上前。 刚刚哭的厉害的小孩子,被踢了一脚,也不敢说话,一脸的泥渍,强忍着声音。 这帮山贼看着小屁孩们那哭又不敢哭,怒也不敢怒的样子,开怀大笑。 南宫宸的手悄然握紧,怪不得这村子的村民这些时日来愁眉不展,有这等人渣来霍霍,谁能笑! 老板看出来南宫宸的逆骨,强行拽住他说:“别冲动!你根本救不了!” “我能救!” “能什么!之前不少你这种英雄,打跑了他们又如何,过些时日,等你们一走,他们就会变本加厉的来糟蹋!不如少一事!” “可是这样下去,与牲口何异!” 老板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不按他们的意思来,村子受难是小,被灭是大!不少拔刀相助的人,满足于我们的崇拜里,最后不也是一走了之?就算你出手,治得了一时,治得了他们一世吗?” “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南宫宸的剑,已然震鸣起来! 第129章 联手,准备剿匪!(求银票!) 那山贼们正在吃香的喝辣的,有说有笑,殊不知身后的南宫宸,剑已然露出寒芒! “嘶!”远方传来声响,就是这一声,让山贼们顿时脸上没了颜色,开始惊慌的收拾东西,仿佛有什么会紧紧追来一番。 那声声音过后,是微微的地震感,有节奏的律动感,让南宫宸开始觉得,来者,至少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直到那马儿携着滚滚尘土而来,山贼们还来不及收拾好,就一个个翻身上马,赶忙逃窜。就连那些小孩子都顾不上了,大娘也终于是安抚好了自己的孩子。 等到那军队走近些,南宫宸却是下意识的遮掩住自己的样貌,这军队,就是前几日那中军小队。 自己可不想在这儿被认出来! 但是当兵的,哪个不是眼尖儿的人?加上南宫宸那躲躲藏藏的样子着实让人怀疑,小队首领还是认出来了。 “这位仁兄,倒是几日未见,也算我们的缘分啊!”那人冲着南宫宸抱拳说到,不管是论南宫宸如此年纪就心性过人,还是那仗义相助,都抵得上自己这一拜。 只是南宫宸就不太敢接了,摆了摆手:“当日之事,也只是举手之劳,你们大可不必这班放在心上。” 这番豪爽,更是让为首那人对南宫宸愈发的有了好感,将不愁兵多,说实在的,他都想邀请南宫宸加入麾下了。 只不过要是他知晓自己面前的人是摄政王之子,怕是得立马下马行礼。 南宫宸看着被解救但是脸上没有多少喜悦之色的村民,自然是知晓,如果小队离开此地,那些山贼,还是会再次来袭。 “恳求大人,剿匪!” 南宫宸还在思索的时候,那老板却是突然跪了下来,刚刚看南宫宸面色不对劲,老板就寻思着此人估摸着背景不小,村子是死是活,可就在这人身上了! “快起来!”南宫宸连忙上前,打算扶起那老板,谁曾知晓,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跪了下来。 “恳请大人,出兵剿匪!” 就连那小队队长,都有些为之动容,究竟是何等残忍的山贼,让村民们这般名不聊生? “这位小兄弟,看样子,我们得联手一次了啊!”为首那人打趣道,此人武功不弱,定能和自己的队伍撮合的来。 眼下,南宫宸也是没了办法:“诸位乡亲,剿匪之事,义不容辞!” 转身对着那人抱拳:“可就麻烦诸君了!” “不麻烦,唤我一声老韩即可。” “洛千尘。” “哦?”老韩挑了挑眉,洛千尘,这名字,在江湖之中,可是有些名号啊! 且不说那烈火堂的群英宴,凭借一己之力力保群雄,就连两次的开榜,此人都是榜上有名。 “原来是洛兄,倒是我看走眼了。”老韩笑着说到。 一众人临时在村子里搭了帐篷,狡兔三窟,那山贼的位置多变,还得从头计议。 南宫宸看着老韩带来的地图,那山川地势描绘的十分详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山贼的藏身之所,好一网打尽! 村子里本不富裕,但是看到出手相助的人日夜灯火,村民都是自发的将家里的鱼肉拿了出来,顾不上心疼,生怕菜冷了。 老韩与南宫宸几人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心里也是愈发坚定了剿匪的决心。 “洛兄弟,”老韩吃完碗里最后一粒米,吧唧嘴说道:“你跟我们说说,这江湖,有啥好的?” 士兵们也起哄,毕竟从小在军旅长大的他们,可从未见过那江湖啊! 江湖?南宫宸心想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江湖,谈不上那风花雪月,但也不尽然是那刀光剑影。 江湖,可是那少年英气,争九霄云雀。 江湖,可是浊酒一壶,论今朝魁首。” 说着说着,南宫宸也茫然了起来。 江湖,究竟是什么? 沈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染红了泥土。 在他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此时此地被下了软筋散的他,就连拔剑,都是没有力气。 眼前的人,一人一拳,就可以把自己活生生打死。沈杰强行忍住喉间那腥甜的感觉。 那些人愈发得意了起来:“怎么,不是挺能打吗?小子,这就不行了?” 沈杰前日路过此地,本想着询问消息,谁料被一人骗去了盘缠,一怒之下将其打伤,本以为事情就此完了的沈杰,今日喝了一口茶,就落得这个地步! “小子,你就不该惹我!”其中一人鼻青脸肿,一看就是前日被揍的那人,那人气不过,一脚踹在了沈杰身上。 沈杰一下子倒在地上,那柄剑,默然不声。 剑榜第七,殛。 只不过现在殛的主人,看上去,如此狼狈。 嘲讽声音此起彼伏,沈杰的眼神开始渗出红色的血丝,殛此时也在颤鸣着,似乎不想再忍受这等屈辱。 一只玉手,握紧了那剑柄。 下一秒,血溅当场。 刚刚踹人的人,死的时候都未曾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死了。 温热的血溅在沈杰的脸上,轻舔那血,沈杰眼神里的疯狂,再也藏不住了。 这些人才发觉到不对劲,但是这时候再逃跑,哪儿来的机会呢? 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的众人,纷纷倒地。 沈杰慢慢拭去那剑上的血渍,眼神再次回归冷漠。似乎刚刚大杀四方的人,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默默走出来的沈杰,想着师傅的教诲,重新开始在四周打探那南宫宸的消息。 现在的南宫宸,却是被士兵们围着问东问西。 主要那南宫宸的剑,太过显眼。一个不明所有的人还以为是一柄木剑,结果下一秒自己的弯柳刀就多了一道缺口。 那可是弯柳刀啊!平时用来砍敌军的头骨都不曾卷过的弯柳刀,就这样缺了道口子,倒是让那人好生心疼。 加上老韩那添油加醋的描绘,南宫宸现在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个不出世的隐藏高手!一人可抵千军的那种! 就在老韩吹捧的时候,也有人质疑道:“真的有人,可以抵千军吗?” 第130章 九绝毒 (求银票啊!) 南宫宸曾经看到自己师傅对天下武学的评定。可就算是自己的师傅,都未曾说明,究竟是何等人,才可敌千军万马。 南宫宸曾见过花婆婆,一棍就可让蛊人跪下。他曾见过扫地人,力战两位江湖高手,丝毫不落下风。 究竟要到何等境界,才可,万人敌? 这个问题,南宫宸想不明白。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南宫宸,选择一个人出去逛逛,刚没走多远,就看见老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韩,站这儿,想什么呢?”南宫宸也是无聊,与老韩攀谈起来。 南宫宸这才知晓,老韩如今能有这般,全是靠那翎王。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终其一生也进不了中军。 那一日大雪纷飞,他的娘亲重兵,侍郎一职本就俸禄少的可怜,四处投医无果,老韩自己都想放弃了。 可就在这时,翎王府的大门,打开了。 老韩忘不了那一幕,翎王那玉树临风却又让人觉得和蔼可亲,千金裘就这般盖在了自己的老母亲身上。 “只可惜啊!我都没来得及报恩。”老韩仰天长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这村民,能过得舒服一些。” 听完这个故事,南宫宸也是不说话了。当时的翎王,算是朝野上下呼声最高的,其次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不是如今这个皇上。 但是此事,漏洞百出。 就算当今皇上一直在暗度陈仓,就连那六大监都反水站在翎王一边,如今皇上究竟用了何等手段,自己的师傅都被牵扯进去。 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现在想的啊!南宫宸朝远处看去,却发现那漆黑一片的丛山峻岭里,有些微弱的光。 “老韩!你看那儿!”南宫宸说着。老韩顺着南宫宸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细微的光亮。 只不过眼下这光亮,可不意味着是百姓的房子啊! “弟兄们的!”老韩跟打了鸡血一样:“找到那群渣仔的地方了!都给我把刀磨好了!马儿这些日子也没跑,让它好好奔驰一下!” 确定了方位,老韩和南宫宸极速赶往。若是再这般被动下去,只怕难以抓到这群山贼。 此时此地的山贼,正在饮酒作乐。在他们的认知里,现在的士兵早就歇息下了。索性自己就享受享受。 但是老韩那一队人马,很快就杀了过来。弯柳刀在夜里没有一丝寒芒,却划过了那看守人的脖颈,悄无声息。 等到山贼们反应过来,那弯柳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好汉饶命!” “饶命?当时那些村民求饶的时候,你可饶过他们?”老韩一提这个就来气,南宫宸把事情经过一说,自己就差拎着刀漫山遍野找这群人了。 这群人倒好,不好好的躲起来,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 迅速解决完这群渣仔后,老韩命人清点了下剩余的财物,都集结到一起,慢慢往回运。这些可都是村民的血汗啊。 次日凌晨,村民们一觉醒来,看着眼前那失而复得的钱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此时的老韩和南宫宸一行人,早就离开了村庄。 “洛兄,只怕,要告别了啊!”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有缘再见!”南宫宸抱拳,转身离去。 “头儿,这人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老韩身后一人,说出了这些时日的困惑。 “是啊,熟悉的很啊!”老韩感慨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南宫宸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本以为接下来自己就是接接那朝廷的缉拿赏金,过日子罢了。谁料事情是一个接一个。 就在南宫宸吃饭的时候,一个小乞丐,一直盯着自己看,南宫宸本以为这人是饿急了,就递了盘自己的吃食,但是小乞丐只是丢下一张纸条就走开了。 南宫宸缓缓打开。 无双城沈杰,已入江湖,目的是你。 剩下的一句话,就让南宫宸摸不着头脑了。 一月之后,有人接应,速入京城! 看着那宸字,南宫宸知晓这是自己师傅传的消息。但是京城?自己此时入京,岂不是羊入虎口? 没办法,南宫宸只能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四海城内,白芈看着自己父亲那愁眉不展的样子,还是开了口:“南宫宸入京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白宸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一个猜想,得让南宫宸来证实。” 白芈皱眉:“每次你的猜想,都是在拿别人的命做赌注。” 上次南宫宸四人去雷音寺,白宸就是赌了一手。好在温玉现在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不然现在说不定四海城就少了一个人。 白宸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聂双,我听张云瑾说不对劲,我仔细观察一番,确实是有些出入。现在,就看南宫宸能不能证实这一点了。” “证实什么?” “如果老聂被抓,找他的人非富即贵,而能一手遮天的,你觉得,能有几个?” 白芈顿时想到一个人,赶紧否定:“当下拿南宫宸开刀,他没那么傻。” 白宸笑了笑:“你莫忘了,聂家的九绝毒。” 白芈脸色终于有些不对劲了。 聂家毒与那烈火堂一般,分人,地,天三品。但是这九绝毒,却在三品之外。 号称无人可解的九绝毒。 中毒者,三年无感,三年期限一到,便是钻心蚀骨之痛,无药可解,待到四年期限,人如风烛残年,站不能站,躺不能躺。 没人,可以活到第五年。 白芈现在是更加着急了:“既然如此,你还让南宫宸去!这不是送死吗?” “命里有此劫,我们谁也拦不住。”白宸叹了口气:“若是那人强行召南宫宸回京,一样是这般下场,与其被动,不如早些入局,还能看看有没有回转的局面。” “既然如此,我也入京吧。”白芈本以为父亲会拦着自己,谁料白宸笑了笑:“你早就把天宸教一部分人迁移到了京城,不是吗?” 白芈真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换一批人了,嘴巴怎么把不住呢! 第131章 心狠手辣(求银票啊!) 白芈说道:“是,早在南宫宸走之前,我就有这个打算。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白宸笑了笑:“放心,他也不是小孩子,会抉择好的。” 只是现在的南宫宸,正在狼吞虎咽,桌上的菜被他一扫而光,浑然不知自己师傅对自己抱有多大的期望。 无双城内,神秘人看着那死而复生的楚辽,王远两人,也是心满意足。 虽说是死人,没了心智,但是灰袍张先生还是妙手回春,王远那一身鬼阵的功夫,也没落下。 只不过眼下有了莫运珏的帮助,这鬼阵,用处不大啊! 看着那傀儡舞,神秘人心里闪过一丝烦躁,傀儡二字,对于他来说,真是赤裸裸的讽刺! “张先生,还需要多久?”神秘人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话。 “只需四年。” “那半年之后的计划?” “无碍,殿下。”灰袍张先生嘴角的笑容颇为恐怖,似乎对于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好!那就有劳张先生了!” 四海城内,温玉看着天天都来盯着自己看聂玲珑,一脸无奈:“大姐,你天天来,是干嘛?” 聂玲珑一脸不屑:“就是你,怀疑我阿爹?” “那不是你阿爹!” “那谁是?” 温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看着聂玲珑那一副不罢休的样子,也只能闷闷的转过身去,怀疑自己就直说,成天过来是几个意思! 这时候的聂双,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坐怀不乱。 只是他这种做法,倒是苦了别人。比如张云瑾。 云剑仙张云瑾,少了朋友,就是一醉汉。 就连白宸来了,都劝不住张云瑾。 “你这老小子,都不信我,还不让我喝酒?我可去你的!” 酒坛子一下子砸了过来,幸亏白宸躲得够快,看着老伙计那喝醉一副心里不舒服的模样,白宸也很想确定,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但是张云瑾昏沉沉的睡去了,白宸也不好问。 但是白宸走出去的时候,并未听清楚张云瑾呢喃的一句话:“老聂啊!再过几日,就是灵儿的祭日啊!你怎么能,不在呢?” 很重要的一句话,却没有人听到。 此时的聂双正在小心翼翼的提取着毒素,九绝毒素来在聂家算是一脉相传,除了聂家家主,根本无人可以研制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九绝毒的制作工序繁琐,更因为那九绝毒,真算得上是沾之即死! 故而绕是聂双的本领,也得小心翼翼的调配。 这时候那看守的人,来到一处地方,也算得上是那种富贵之家的房屋。 “那人,可有把握?” “聂双现在天天待在房子里制毒,我们进去都得先行服下避毒丹。” “等他研制好毒药,废去双手双脚,舌头也一并废了吧。” “是!” 这时候的聂双,根本想不到,自己竟是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但是现如今聂双的注意力,全在九绝毒上,丝毫没有关心自己的处境。 就好像,聂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一般。 第132章 对决(求银票啊!) 聂双熟练的将那些提炼出来的毒药混合在一起,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制作九绝毒的要领,故而,有些东西,聂双悄悄藏进了袖子里。 想让我祸害别人,你们也别想好过!聂双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好累啊!南宫宸心里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他本以为自己出来江湖历练,多多少少会遇到些真正的江湖。 谁知道,一路上,打了工,剿了匪,最后还是穷的叮当响! 好不容易看到座小城,南宫宸是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疲倦,将兜儿里仅剩的余银拿了出来,租了间房就昏沉沉的睡下了。 但是另外一边,沈杰也走进了这座小城。 相比于那些村庄,这座城多的也只是那城墙罢了,若是非要挑出些不一样的,那就是这儿有官兵管理。 沈杰也找了间旅舍姑且住下,这一路来,他连南宫宸的影子都未曾见到,再这样下去,可就拿不到古剑了。 南宫宸这时候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 东宫内,南宫徽此时一脸的紧张,看着棋盘,小心又谨慎。 倒不是因为这棋局难解,只是因为自己对面坐着的,是大梁唯一的皇帝,南宫摩。 南宫摩看着自己的太子这般小心,又喜又忧。此子心思细腻,朝堂之上定能扶持朝纲,但是此子也温柔寡断,只怕会被那摄政王迷惑。 “太子。” “父皇。”南宫徽连忙跪下,南宫摩摆了摆手。 “今日,就当是你我父子二人谈吐心声,不做那君臣之礼。” “父皇请讲。” “你觉得,摄政王,该留,还是该除?”南宫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紧紧盯着南宫徽,仿佛想从中观察出什么。 “父皇,”南宫徽抬起头,眼神里的清明让南宫摩有一瞬间的出神,“摄政王府,乃我大梁之柱石,万万不可。” “是吗?”南宫摩的语气冷了下来,就连自己的太子都已经被摄政王迷惑了? “父皇,恕儿臣莽撞,但是王叔王弟,的确都是不可多得的良玉之才。” “那你说,他们,适不适合坐这皇位呢?”南宫摩手里的棋子被紧紧攥住,看样子南宫摩已经到达生气的边缘了。 “若王叔想反,儿臣如今,怕是...” “哼!”南宫摩一掌掀翻了那棋盘,棋子洒落在地上,南宫徽只得低下头去。 南宫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太子,怒从中起,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甩了甩袖子,离开了东宫。 留下南宫徽一人,静静地看着那凌乱的棋子,默然不语。 “殿下何必如此呢?”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紫蟒袍服,一看就是不凡之人。 “师父,我这般言语,由心而生,如若我连自己的心都要掩饰,那,我还是我吗?” 掌剑监颜溯叹了口气:“当今圣上,何尝不是背离了自己的本心?” 南宫徽看着那早已没了父皇踪影的小路,怔怔出神。 小城里,南宫宸正在四处搜索着有没有活儿干,自己住店的钱可不太够了。 要是自己在这儿卖艺,倒也能赚不少的钱。 南宫宸这样想着,却看见前面有一堆人挤在那里,盯着一张告示在那儿交头接耳的。 迫于好奇心,南宫宸也凑了上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京城里一位重犯逃了出来,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呢! 看着那高昂的悬赏金,哪个普通人不心动的?但是看到那命案连连,谁也不敢站出来。 此时人群里一人,压低了帽檐,就准备离开此地。南宫宸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异常举动,联合着刚刚那缉拿,南宫宸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那人极速的在人群里穿插溜走,仿佛自己身后总是跟着一些人一样,不过现在,倒也真是有人跟着了。 沈杰今天心情不错,正打算看看窗外风景,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柄熟悉的剑。 刹那间,茶杯掉落在地上摔裂开,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南宫宸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人身上,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后,危险已然来临。 那人好不容易快步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刚想摘下帽子来歇息片刻,一只手却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那人心里警钟大作,急忙从腰间抽刀向自己后面挥砍而去,何奈劈空了。 南宫宸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笑了笑:“孔思云,杀了那么多人,也该偿命了吧!” 帽檐下的一道刀疤,赫然显露,孔思云看着眼前那隐隐约约透露出来让自己胆战心惊的气势之人,也是嘴硬道:“生死有命!他们遇到我,命中该死!” “哦?那这么说来,你遇到了我,今天,你也该死了!”南宫宸的古剑静静地呆在那儿,看样子南宫宸并不打算出剑。 “小子,官兵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你?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别挡我的去路!”孔思云那明晃晃的刀,似乎成了孔思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南宫宸也看出了孔思云的逞强,静静地站在原地,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汗滴一点一点落下,孔思云从未感觉到有这般口渴。吞咽下一口口水,孔思云再也待不住了,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就这样冲了过来! 南宫宸灵巧一躲,伸出一只脚,轻而易举就把孔思云绊倒在地上,刚想绑上去衙门拿赏金,南宫宸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头顶,有致命危机! 极速后退的南宫宸,就这样看着孔思云被一剑泯灭了生机,脑袋上那一柄漆黑的剑,让南宫宸想起一个人。 无双城,沈杰。 “不错的感知力,也不枉费我找你这么久了。”沈杰从屋檐一跃而下,一脸淡然的拔出那插在孔思云脑袋上的剑。 “当日之战,可是没尽兴啊!洛兄,今日,可否赏脸,和我再过上几招?”沈杰这时候脸上隐约看得出来的兴奋,让南宫宸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早在那沈杰上门挑衅之时,自己可就有落败之势,如今二人都是养精蓄锐良久,胜负,真不好判断。 南宫宸的古剑,在微微颤鸣着,沈杰皱着眉头:“你这剑,可太吵了点儿。” “遇到什么样的人,我的剑就怎么样,如你所见,你的话,太多了。”南宫宸沉声说道,现如今,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古剑陡然出鞘,那黄铜般的剑身,会让人觉得是木剑一般,但是此时沈杰的眼神里,满是慎重。 早在自己出来之前,自己师傅就叮嘱过自己,那洛千尘,身怀一种绝世剑法,曾经在烈火堂的群英宴上,救下诸多英雄。 只不过自己与这剑法,孰强孰弱,沈杰也很想知道。 剑榜第七,殛。 剑榜第二,古剑。 无双城与四海城江湖上的一战,就在眼前这两位少年身上了。 南宫宸回想起当时自己师傅,在道宗的一剑,顺势而为,还是逆势而上? 沈杰的剑,在隐约深邃起来,沈杰的剑势,若非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只有那虚无二字。 雨剑仙的剑,号称浩瀚莫测。 而沈杰的剑,则是虚无缥缈。 南宫宸一剑指向沈杰,淡然说道:“来吧!” 不需多言,那剑锋猛然碰撞在一起,南宫宸和沈杰的身影在极速来回腾挪,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但是拼蛮力,终究不是二人的目的。 沈杰招招刺入那南宫宸的命门之处,为的,就是杀了南宫宸。 而南宫宸只能躲闪,眼神却是在环顾四方,心里的计划,悄然成型。 第133章 天算子 余箬(求银票啊!) “想跑吗?”沈杰敏锐的感觉到南宫宸的计划,嘲讽出声:“当时还敢和我一战的你,如今,难不成只会逃吗!” 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南宫宸明显感觉到虎口那细微的痛感。 不能拖下去! 南宫宸心里只有这个想法,沈杰实力太过于强悍,自己如今,根本不是对手! 一剑出,无影无形,但是却将沈杰击退十几步,才缓缓止住。 碎天剑法,迅雷。 沈杰感觉着那微微的麻木感,眼神里的兴奋转变成了疯狂,他就像是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眼前的南宫宸。 “不错的剑法,看样子,我没看错你。” 南宫宸此时的气息有些虚浮,刚刚一剑,完全是情急之下挥砍出来的,威力不足,反噬颇大。以至于自己现在,都不能调息。 “怎么,就这点儿本事了吗?”沈杰看着那略显力竭的南宫宸,眼神里多了几丝嘲讽。 南宫宸强行稳住呼吸,一剑再次指向了沈杰。 双剑再次交汇,只不过这次,两人都是被击退了。 南宫宸感知着握剑手的麻木感,心里的谩骂不断,这小子,是拼了命想把我留在这儿! 只不过沈杰是越打越疯狂,手里的剑也愈发深邃了起来。 南宫宸的内力,可不太够了啊! 这时候的沈杰,步步紧逼,南宫宸只能狼狈躲闪,不出几招,南宫宸身上的衣物,就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怎么,真的没有底牌了?”沈杰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南宫宸,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能再撑十几个回合呢!” 沈杰似乎也不想浪费时间了,提着剑一步步朝南宫宸走来,只要杀了他,自己就少了一个致命的威胁! 南宫宸这时候连剑都拔不起来了,力竭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杰近了。 一步,两步。 足矣! 南宫宸袖子里甩出不明物体,自己则是运起轻功极速后退。 沈杰躲闪不及,看着那黑漆漆的珠子,一下子炸裂开来。 南宫宸看着那浓烟滚滚,也不多做停留,连忙逃离这片地方。 “咳咳”沈杰咳嗽着,他的一只手,完全被烧焦了,但是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巷子,沈杰怒吼出声。 远在几里外的南宫宸,听到这声怒吼,也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洛千尘!此仇,我必报!”沈杰仰天长啸。 这时候的南宫宸,已经离开了小城,距离自己进京的时日,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游山玩水吧! 南宫宸这般心想着,走到了一处世外桃源之地,本是繁花锦绣,但是再走一步,那花容凋零,万物枯竭。 南宫宸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再退出一步,可看见的,还是破败不堪。刚刚那桃缘盛世,成了虚幻之物。 此时耳边传来那水流声音,南宫宸寻声走去,是一老者在河边安然自得的睡着。 若不是南宫宸是习武之人,观察到那老者还有气息律动,只怕他人会以为,此人早就死了。 南宫宸不想在此多做停留,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位老者仿佛是感知到了。 “小伙子,这么着急走?” 南宫宸连忙抱拳说道:“晚辈无知,扰了前辈清净,还望前辈莫要怪罪。”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南宫宸走过来。 南宫宸走近些,看到的,是那一杆鱼竿,静静地在水里。水面清澈见底,可是,没有鱼。 “前辈,这是?”南宫宸疑惑道。 “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老者起身,挑起那鱼竿,鱼饵上一条鱼正在翻滚着。 可是南宫宸刚刚,根本没有看见鱼! 这般实力,让南宫宸心里多了几丝戒备。 “小伙子,天地之大,能者善存。”老者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话,让南宫宸摸不到头脑。 老者燃起篝火,只是一挥手,就让南宫宸坐了下来。 南宫宸根本动弹不得。 这实力,已然能跟自己的师傅比拟了。 南宫宸看着那烤鱼渐渐焦黄,肚子控制不住的咕咕叫了起来。老者笑着把鱼递了上去,南宫宸刚想大快朵颐,可入嘴,却是泥土。 “呸!”南宫宸连忙吐了出来,可是那泥巴掉在地上,又成了鱼肉。 “前辈,究竟是为何这般捉弄晚辈?”南宫宸也有些恼怒了,要杀要剐都可以,这样是几个意思? 老者笑了笑,看着南宫宸生气的样子,说了一句:“跟你父亲真像啊!” 这一句话,比刚刚老者展露实力还要让南宫宸心里吃惊。 只不过眼前人,究竟是好是坏? “不必猜疑我是何种人,你只需知道,我是杀你的!” 老者将古剑轻握在手,直指南宫宸的脖子。 现在的局面,就是要杀要剐了。 南宫宸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像是被黏住一般,轻功根本使不出来,看着那剑锋缓缓把自己脖子的皮肤划破,一滴鲜血掉落。 “小伙子,还有什么遗言吗?如果有机会,我会带给你父亲。当朝的摄政王,南宫泽。” 南宫宸瞪大了眼睛,就连无双城沈杰都未曾知晓自己的身份,眼前人,究竟是从何处知晓! “莫要再想些无用之物,好好想想遗言吧!”老者惬意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已然是那案板上的鱼肉。 南宫宸心有不甘,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那临死的感觉让他很是恼怒,内力似乎要挣脱一番。 老者感觉一瞬间,自己好像控制不住眼前的少年了。 南宫宸,此时,破境了。 中玉地境,此等年纪,在江湖之上,也是少有。 老者眼神里有一丝赞赏,继续说道:“不错的少年郎,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中玉地境,就要死在这儿了。 可惜了,摄政王府,再无传承之人。 “小伙子,遗言,可想好了?” 南宫宸此时心里无畏无惧,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悉听尊便。” “你不怕死?” “都已经半只脚入了地狱,何谈害怕。” 南宫宸一脸淡然,现如今,就算是死,他也无谓了。 老者不甘心南宫宸是这般冷静:“死了,你的父亲,母亲,可不知要多伤心。” “世事无常,生死难料。” “如若你死了,可就真什么都没了。”落枕继续逼迫着,想找到南宫宸的心理突破口。 南宫宸摇了摇头:“我欲踏风乘云,必有那坠崖碎骨之心。我欲日行千里,必有那失足粉身之心。” 脖子上的剑,掉落在地。 老者的眼神里,满是回忆。 “是啊,万事,都得有最坏的打算。” 南宫宸感知到自己的束缚全无,刚想极速后退,可是轻功,却是运不起来。 老者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在看自己曾经最敬佩的人一样。 头儿,都说小主不像你,老朽今日看见摄政王之子,才知晓,此子,最得您几分气魄啊! 南宫宸看着那表情落然的老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夫名余箬。你应该知晓,老夫的名字。” 这两个字,砸在了南宫宸的心头! 当时大梁三将三军,号称无人可敌,就连晋国都只能暂避锋芒。 不仅仅是因为兵力差距,更是因为大梁有一卧龙,摆八卦阵,寻千里邱。 余箬余老先生,说上辈分,就连南宫宸的师傅白宸,都是他的弟子! 以少胜多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信手拈来,曾有晋国铁索阵,让大梁多少士兵惨死其下,但是余箬仅是对兵甲稍作改进,就让那铁索阵不攻自破! 天机阁都奉其为,天算子。 第134章 龙争虎斗(求银票啊!) 南宫宸看着眼前的老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怪在自己一进入此地的时候,就被看破一切。 天算子余箬,知天命,行天事。堪称是一位真正的人间神仙,就连当今的老天师,都得礼让三分啊! “小伙子,我且问你,这天下,究竟如何,才能算作是天下?” 天下?南宫宸仔细回想着自己的过往,缓缓出口:“天下,当山河平定,百姓安乐。” “纵古观今,可有谁做到了?”余箬听着南宫宸的回答,淡然一笑,继续问道。 这,南宫宸摇了摇头,说:“古往今来,根本无人可及。” “若天下安定,定然有那贫富之分。若百姓安乐,定然有那三教九流。” 余箬挥一挥手,南宫宸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换。 铁马兵戈,血溅三尺。战场上的厮杀,马革裹尸的凄凉。 “诸国开立,无一不是在浴血奋战,万人尸骨之上。若说百姓安乐,总有人要牺牲。” 眼前的景色再度变换,南宫宸看到一个人,头戴冕冠,一身帝王之气,可背后,总是有着影子,在暗然作祟。 “历代帝王,执掌朝政,少有人能守其本心,多的,是被那权势迷惑心神。” 余箬再度摇了摇头,南宫宸眼前的景色消失不见,一如刚刚南宫宸看见的那般桃园景色。 “如若你做帝王,该如何选择?”余箬看着眼前的少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南宫宸却是直接摇了摇头:“帝王之位,不属于我。当今太子南宫徽,为人正直,才是大梁正统。” 余箬这时候来了兴致:“不属于你?当今圣上无能,晋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好在你父亲镇守边疆,如今,你应该平内乱。” “那就平了那内乱。” “你用何等身份?” “摄政王之子,南宫宸。” 余箬摇了摇头,轻轻推手,南宫宸感觉自己仿佛从水里脱身一般,再度睁开双眼,自己站在了一片茂林之中。 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 唯有余箬看着那湖水,头儿,希望你当时做的选择,没有错吧。 南宫宸看着那天色,思来想去,也是无果。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进京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的母亲,也不知这些时日自己不在,还过得好不好。 四海城内,白芈看着白宸,依然是有些不确定:“当真要他以身试险?” 白宸看着白芈那一脸担忧,点了点头:“你大可将此事全盘托出,他也会这么做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若九绝毒不现身,根本证明不了聂双的真假。” “我知道了。”白芈再次戴上那青鬼獠牙的面具,纵身离去。 “唉,你这个决定,很危险啊!”不知何时,谭鄞走了过来。 白宸看着白芈离去的身影,淡淡笑了笑:“险境丛生,本就是他的命数。” 天机阁内,老天师董云,正在测算天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董云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双虎无意争斗,但真龙,心向弑杀其一啊!董云叹了口气,权势争夺,终究是逃不过啊! 第135章 千金庄 潘磊(求银票啊!) 医宗的洛楚天,这时候也接到了四海城的消息,得知自己那侄儿要回京,洛楚天是一万个不愿意。 京城险恶,若不然,自己的医宗,还是能护他几分的! z这时候的南宫宸,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酣睡,下一秒,那开着的窗户就被关上。南宫宸还没醒,大概是以为是被风吹的吧。 进来那人,也没喊南宫宸,只是轻轻戳了戳南宫宸,等到南宫宸微微睁开眼,就把脸凑了上去。 “啊啊啊!” 南宫宸一下子被吓醒了,刚刚睁开眼,看见一只鬼在盯着自己,这搁谁都得吓一跳。 “你倒是好宽的心,都要进京了,还睡得这么安然。”白芈揭下自己的面具,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姐,你可吓死我了!”南宫宸还是没缓过来,但是看到熟悉的人,还是有些温暖的。 “进京就进京吧,反正我对那位子不感兴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南宫宸的脸上很快就挂不住了,在他听完白芈说的话后,南宫宸腿都有些打哆嗦。 “意思是,我进京,有生命危险?” “嗯,九绝毒的霸道,你也了解过。”白芈看着南宫宸,继续说道:“现在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如果南宫宸不想,那她就差天宸教的弟子,进京摸查聂师叔的消息吧! “我去。”南宫宸看着那略显犹豫的白芈,就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可能麻烦更大。 “你若做好了打算,三日后从医宗启程,回京。路上有医宗弟子陪护,想必没人敢动手。只不过,进京之后…” “就得靠我自己了。我都知道。”南宫宸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就这样,二人无言的回到了医宗。 三日后,消息散布出去。 摄政王之子,已成废人,医宗无能,只能让摄政王之子重做一书生。 皇宫之内,南宫摩听着探子来报,嘴角的嘲讽怎么也掩饰不下去:“废人?哼,倒是让我吃惊啊!只不过,这样你又能苟活多久呢?” 南宫宸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路边的松树,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次进京,自己也不能再做那案板上的鱼肉了。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那城门愈走愈近,南宫宸远远的看见一位女子在成门口等候。 摄政王妃,他的母亲,洛芊羽。 只不过自己的母亲,看上去,也是瘦弱了几分,看样子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母亲也是受苦了。 南宫宸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他总算理解自己在电影里看到的一句话。 有剑不用,和没有剑,根本不是一回事! 此时的边疆,南宫泽看着手里的信,也是怒火中烧。自己那位皇弟,可真是想把自己一家子逼到绝路啊! 南宫宸回到摄政王府,却是一改当时给人的顽皮景象,足不出户,太医总是在摄政王府里进出,不久后,就连京城的百姓,都觉得摄政王之子,要完了。 是药三分毒,看那摄政王府天天的药渣,这是在以毒攻毒啊! 就连太医在跟皇帝回禀的时候,都是直摇头。 直言:“摄政王之子,命在旦夕。” 就这样,南宫摩也是放下了戒备之心,毕竟现在的晋国也是虎视眈眈,不得不防。 京城之中,也有赌坊,虽然比不过晋国那断云庄,也算得上是大梁少有的富贵之地。 只是今日,来了砸场子的。 若是说运气好,通吃十台,倒也是说得过去。 但是那赌坊赌台足足有二十八台,都被通吃了一遍。 这让正在翻云覆雨的赌坊老板潘磊很是生气,顾不得身下那娇羞之音,潘磊骂骂咧咧的穿着衣服走了出去·。 “奶奶的,谁在老子地盘上耍老千,老子剁了他的手!” 说来此人也是不得了,赌坊开的不少,但是都在京城,吸金的量不是一般的多。人人都唤他一声潘九爷。 三教九流,潘磊就占了那九流。 只不过现在,先解决那砸场子的杂碎吧! 等到潘磊走了过去,自己那赌坊,早就没了人!输光了底儿,谁还站在这儿! 只不过门外,倒是一堆来看戏的。上次在潘九爷地盘上出老千的,坟头草都有几米了。 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敢在这儿出老千! 等到潘磊拿了刀骂骂咧咧的走进去,对面坐着的人却是戴着蓑帽,叫人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喂!小子,够胆儿的,把脸漏出来,老子生削了你!” “敢赌一把吗?”那人玩弄着骰子,语气里满是嘲弄:“号称千金庄的赌坊,也不过尔尔啊!” “小子,跟我赌,你怕是没有那个命!”潘磊撩起袖子,袖上的刀疤赫然展露。 “老子开赌坊,杀了我头顶上的八位,故而人人唤我一声九爷,跟我赌?你够格吗?” “吹嘘的本领不错,但是赌。”那人摇了摇头:“你不行。” 骰盅里的骰子发出阵阵声响,跟潘磊咬牙切齿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倒也算是好听。 “怎么,生气了?都不敢赌啊!”那人伸了伸懒腰:“既然如此,我就走了。千金庄,不过如此!” “给我坐下!”潘磊一刀砍去,但是那人只是轻轻用指尖拦下,转身回到座位。 潘磊心里警钟大作,做出手势让手底下的人都集合到一起。 那人仿佛知晓一切一般:“放心,赢得起,自然输得起。” “那就,赌命!”潘磊也有了底气,毕竟自己身后那扇门后,都是自己的人。 第136章 京城四大商(求银票啊!) “好啊,那就最简单的,比大小吧!” “行!我先来!”潘磊看着眼前的骰盅,自然是胜券在握,自己千金庄开这么久,老千,你玩不过我! 潘磊的手稍微动了动,那骰盅里的骰子,就被翻了个面儿,潘磊以为面前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看破了。 “五五六。”潘磊看着眼前的骰子,笑了笑:“小子,早些认输,留你一条命!” “是吗?”那人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呢?” “哼,别在这儿装神秘了!有本事,赢了我,九爷这命,就给你了!” “有的时候,赌,不是看运气,而是看人。若我信我能赢,那我,就一定会赢!” 骰盅被打开,赫然的三个六,让潘磊不敢相信:“不,你一定是耍赖!” “怎么,输不起了。九爷?”那人的一声九爷,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潘磊吞了口口水,他刚刚明明盯着那人的手,明明就没有动过!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潘磊现在,若是让人进来杀了眼前人,名声可就臭了。权衡再三,潘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手里的刀扔到了对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很聪明。”那人根本没拿起刀,他压根儿没打算杀潘磊。 “看样子,我是赌对了。”潘磊盯着眼前的人:“但是接下来的事,会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的确,”那人站起身来:“我要你这千金庄,牢牢抓住京城的经济命脉!” 潘磊笑了笑:“你未免太高看我了。京城四大商,我可只是其一。” 京城四大商,赌商潘磊,粮商杜风,钱庄田戾,地庄何邵。 京城八成的经济运输,和这四人,离不开关系。 “放心,接下来的三人,我会说服的。” 潘潘磊只当此人是在逞强,只打算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但是在八日后,看着眼前吃瘪的三人,绕是潘磊的心性,一时之间,都有些吃不消。 “你。你们?”潘磊现在是话也说不清了。 杜风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见,京城四大商,都折了。” 何邵只得叹气:“我那地契本,可都是转名换户了。” “都一样,基本上就是一小二了。” “四位,倒是劳烦今日跑一趟了。”那人走了进来,四大商气的是牙直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 “现在,倒不是要宰几位,想必我的话也说得十分清楚了,我要的,是诸位抓住京城的经济命脉。” “理由。”田戾算得上是四人里最沉着冷静的,只不过接下来,就连他都有些吃惊。 那人缓缓揭下帽子,露出原有的容貌。 “你!” “还请四位,莫要声张。”那人淡淡说道:“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是否合作,就看几位的了。” “你算得上是应有尽有,还需要我们几位做什么?我们可是上不来台面。” “台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拿的。就看几位的了。” 思索再三,四人都是点了点头,京城四大商,竟罕见的因为一人,联手起来。 与此同时,军机大臣曹严,正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面前的人是伯颜大怒,一把将手里的竹简扔了出去:“废物1朕养他这些时日,连一个中军,都不能给朕收回来!” 说的,自然是那废物将军胡渊铭。 曹严此时额头大汗滴落:“皇上,胡将军,可能,可能只是一时…”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那胡渊铭,自命清高,训练兵马从来不以身作则,自己天天对着一堆兵书耀武扬威。 要不是边疆还有摄政王坐镇,晋国怕是早就举兵攻打了! 南宫摩是气的不行,三军,这个胡渊铭,是一个都没给自己收回来! 上军镇守边疆,中军自主剿匪,下军自行练兵。不知道的,还在歌颂自己未雨绸缪。 自己根本就没有掌控住这些军队! “告诉胡渊铭,两年之内,再不给朕收回军队,格杀勿论!” “是!” 鸿胪寺内,颜清静静地嗅着那焚香的气息,心静平和不少。 摄政王之子,依然是个废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查,看样子当时在四海城内,白宸也只是外强中干的掩饰罢了。 只不过接下来,行动就该加快了啊!敌国骚扰,加上江山易主,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颜清看着鸿胪寺的后山,那地方,静静地立着六个墓碑。 前朝六大监。 曾经反叛当今皇上南宫摩,当时连太子都不是南宫摩,怎么会得众人扶持,就连白宸都出手,将那六大监生生击退。 以至于六大监身死,南宫摩顺利登基。 颜清始终想不明白,白宸的态度,对那南宫摩,是丝毫不感冒的。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的沈杰,看着无双城给自己传来的信息。 洛千尘消失,速速回城。 沈杰叹了口气,自己这次,还是负了师傅的期望啊! 等到沈杰回到无双城,看着王老先生,先行跪下:“弟子无能,这次,失手了!” “无碍。” 莫运珏内,三位家主看着手里的信,也是在权衡着。 京城摄政王之子已废。四海城弟子闭不出户。 看样子,只能等待到时候四海城的群英宴了。 但是四海城内,聂双却急了,他看到温玉已经能四处走动,但是自己还是被监视起来,看样子,自己是被四海城孤立了。 聂双想不出来自己哪儿出了差错。 眼下,得找到机会,把自己现在的处境传出去,不然自己可真就死这儿了。 无双城,神秘人也察觉到聂双的不对劲,这么久未曾给自己传消息,莫不是出事了? 为了能证实自己的猜想,神秘人特意让灰袍张先生做了蛊人,洋装那四海城的弟子混进去,这才得知聂双已经被监视了起来。 神秘人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找机会将那聂双救出来,此人对自己,还有用! 但是四海城究竟是从何处感觉到的,神秘人也是恼怒,本想着在四海城的群英宴上东东手脚,最后却成了这样! 既然如此,那就让四海城的群英宴,到时候更热闹一些吧! 聂双现在,看着眼前的九绝毒,和眼前那垂涎三尺的人,语气里满是冰冷:“毒,我做好了,放我离开!九绝毒就可以给你,不然,你就试试这九绝毒吧!” 那人笑了笑,拍了拍手:“不错的胆识,但是,你走的掉吗!” 第137章 天机阁 董云(求银票啊!) 聂双感知着门外的人潮涌动,笑了笑:“你真觉得,我走不了吗?“ “不然阁下,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你,离我,太近了!” 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进聂双六步之内,即为与阎王对峙,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下一秒,那人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掐住,根本喘不上气,痛苦的跪在地上。 聂双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手里的九绝毒紧紧握住。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不想死的,给我后退!你们知晓我手里的是何物!” 一群人围着聂双却不敢上前,也不知道是谁先退了一步,众人跟着纷纷后退,很快就留出一条路来。 聂双本打算就这样离开,但是他敏锐的感知到,此地,有高手! 刹那间,风止风止! 聂双眼前出现一人,此时聂双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人一般。 “聂家主,倒是许久不见了。” “你!”聂双叹了口气,竟直接放弃了挣扎:“说吧,还要留我多久?” “不久,也就半载时光。聂家主在这儿,也过得安然。” “要我做什么?” “将你手上那物什,给我就好了。” 聂双似乎心有不甘,但是碍于眼前之人,实力要胜过他,也只能将手里的九绝毒交了出去。 兰花指接住,那人轻笑一下:“聂家主,半年后,你便可自行离开了。”说完,那人直接运起轻功离开此地。 聂双也是直接转身离去,不再多说什么,留下一众人在那不明所以。 摄政王府内,洛芊羽看着自己儿子忙碌的模样,自然是知晓他在做二手准备。 只不过,这准备,能大过那皇位上的人吗? 南宫宸也深知这一点,但是也只能加快进度,眼下那位什么时候出手都不知道,自己只能加快速度了。 与此同时,四海城内的聂双,也是接到了信儿,在得知自己不久之后就会重获自由身后,聂双也开始冷静下来。 白宸看着那悠然自得的聂双,自然是心里有些怒火,但是事情未有定论,强行出手,实属不妥。 现在,就看南宫宸是否可以死里逃生了。 白芈此时坐在京城四大商面前,语气很是冰冷:“你们,当真不合作?” 田戾讪笑道:“俗话说难侍二主,更何况天宸教的名号太大了,我们哪儿敢用啊!”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白芈不在多言,转身离去。留下四人赶忙擦着额头上的汗,刚才此女的气场,未免太过强悍了! 南宫宸这些时日,在京城兜兜转转,也不知道是在干些什么,白芈看着他那悠闲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夸他心态好,还是说他没心没肺。 但换位思考思考一番,毕竟面对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也许南宫宸是压力太大,在做放松吧。 南宫宸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份儿名单,摇了摇头,名单上被打钩的,太少了啊! 突然此时,南宫宸耳边有声音响起:“摄政王之子,倒是许久未见了啊!” 这声音,南宫宸仔细在脑海里回想,才记起来声音的主人,是那天机阁的老天师,董云。 “董天师?” “这倒是折煞老夫了啊!若摄政王之子有时间,可能来天机阁一叙?”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天机阁…” 话未说完,南宫宸的肩膀上就缓缓飘落一只蝴蝶,指引着南宫宸向一个方向走去。 天机阁的老天师,竟然在z周天法门上,有如此高的造诣! 南宫宸暗暗咂舌,难怪自己师傅总是说京城卧虎藏龙,等到南宫宸走了过去,看着天机阁门口站着一小书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董,天师?”在南宫宸的印象里,老天师可是两鬓斑白,这是,返老还童了? “摄政王之子,这儿呢!” 声音从天机阁里面传来,小书生在前面给南宫宸引路,只是这一路上,南宫宸都在盯着小书生的眼睛看。 那一双紫眸,太让人熟悉了。 等到南宫宸走了进去,绕是见过道宗一番仙踪的他,都不由得感叹道:“此地,当真是一绝啊!” 硕大的观星台中,坐着一老者,若是仔细看去,便可看见老者身后,繁星环绕,就仿佛是神仙在世。 董天师笑了笑:“世子可是呆了?这有茶水,世子可坐下慢慢看。” 南宫宸喝了一盏茶,顿时神清气爽,感觉好不自在。只不过老天师叫他来,究竟是为何事? “世子,回来倒是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将死之人,但是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世子容光焕发啊!”董云摸着胡须,看似不经意的交流,但是让南宫宸心里一惊。 是啊,自己虽然掩饰的好,但是稍有功底之人,就可以探测出自己那不似死人的气息。 “还请董天师出手!”南宫宸连忙起身,拜了一礼。 董天师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宫宸:“世子,当真信老夫?” “如若董天师想拿下我,根本不用这般大费周章。”南宫宸冷静回答道,其实早在离开四海城之前,南宫宸就查过京城的关系。 若说京城还剩几个正派之人,老天师董云,算的上是其中一个。 “世子多虑了,我找世子,只是在世子身上,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 “不知老天师,指的是哪位前辈?” “前朝太医,黄钰德。”董天师顿了顿:“以及已经传闻身死道消的,天算子,余箬。” 南宫宸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如果说他身上,有着黄前辈赠与的那卷轴,倒还好说。只是,余箬前辈的气息,究竟是哪儿露了马脚? 董天师看着眼前的世子,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想不到世子身上,有这么多人下了赌注啊! 看样子,这世子,是众望所归啊! 一如,当年的翎王。 董天师看着眼前的南宫宸,出言安慰道:“世子大可放心,老夫只是很久未见故人,对于世子,可没有敌意啊!” 第138章 咒门出事(求银票啊!) 南宫宸长吁了一口气:“董天师,你可吓死我了!” “但是董天师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请世子观星罢了。” 南宫宸不解:“大白天的,观星?董天师,这星在你身后倒是若隐若现,但是让我观星,可就太勉强了。” “无妨。”董天师挥了挥道袍,南宫宸的眼睛仿佛被笼罩住了,眼前的繁星,正在缓慢运转。 “曾经大梁开国,以星势做行,终开众山河。故而天机阁,能在朝政之上,占有一席之地。” “但这般观星,并将起作为一国之运数,终究是荒谬至极,因此天机阁除非在大福大祸临了之时,会告知大梁上下外,其余的时间,也只是算算天灾罢了。” “但是,世子请看。” 南宫宸看去,那紫辉之星,耀眼无比,象征着皇位上的那人,定能福寿无疆。 东宫之心,却是摇摇欲坠。 不好!南宫宸心里暗叫。 “的确不好。”董天师摇了摇头:“当今太子,对自己的本心产生了怀疑,加上皇帝步步紧逼,太子已然有退位之心。” “退?退往何处?”南宫宸也摇了摇头:“且不说南宫徽退去太子之位,大梁正统何在,就算他退了,下一秒,就是我摄政王府泯灭之时。” “世子,远远不止啊!”董天师再次挥动双手,那群星蓦然失去光辉。 东宫之星后面,赫然有两颗星在灼烧,光芒更是要超越东宫之星的趋势! “董天师,这!”南宫宸还想解释什么,董天师却是摆了摆手:“世子,你的星象,不在此。” 这一句话更是让南宫宸吃惊,若是自己的星象不在此地,那么东宫之星后面那两个人,酒精是谁! 南宫宸的脑海里拼命搜索,只能找到那传闻的翎王之子,可是翎王再现,带来的,可能就是那不尽战乱。 可是还有一人,究竟是谁。 “老夫找来世子,就是因为此事啊!”董天师叹了口气:“权势争夺,死的,都是些无辜之人。可是如今,不是龙争虎斗。 还有一条潜龙,在一旁虎视眈眈啊!老夫夜观天象,最多十年之内,便会是那生灵涂炭,战乱不止。” 南宫宸看着董天师望着自己,那一副寄予厚望的模样:“董天师,你该不会,觉得我可以吧?” “不是老夫觉得啊!是世子曾佩的那柄剑。平山河,定风雪。剑榜第二,古剑。” 南宫宸这时候已经确定,自己在老天师面前,是无所遁形了。只能挠了挠头:“我也不确定自己行不行,毕竟现在,我也是身处重围。” “无妨,世子随心便可,老夫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董天师把拂尘挥去,星象消失。 南宫宸回想着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切,沉思良久,最后也只能严肃的点了点头:“晚辈怕是只能依前辈所言,尽力而为。” 董天师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南宫宸交出什么。 南宫宸却是一头雾水。 “医圣黄钰德给你的东西,你可看不懂,你那师傅,也不是学医的料。” 南宫宸这才恍然大悟,将那卷轴递了上去。董天师看着那泛黄的卷轴,语气里满是沧桑:“老家伙,你留下的,果然啊!” “董天师,这究竟是什么?” 董天师卖了个关子:“这可是好东西啊!” 说完,也不等南宫宸反应过来,董天师迅速在南宫宸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下去,南宫宸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要倒下。 “世子,现在可不是讹老夫的时候啊!”董天师一把拉住南宫宸,最后脖颈一下,南宫宸又觉得刚刚的失重感全然消失。 “此物,说得上是皇家独传。”董天师这才娓娓道来:“此乃黄钰德半生心血,为的就是你南宫一家,保留最后的命脉。” “曾经这卷轴,是为那翎王准备的,奈何翎王身死之时,依旧不用,等到黄钰德遇到你,老夫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遗愿吧!” “保留命脉?” “不论你重伤几何,悬命七日,七日之后,身死道消。”董天师严肃的说。 这等大礼,南宫宸是未曾想到的。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底牌吧! 拜别了老天师,南宫宸也是离开了。 但南宫宸没看见,老天师盯着自己的身影,若有所思。刚刚他的脉络里,可是有着另一位高人留下的东西啊! 这小子,医毒两家,居然都怀宝在身。只不过看他的反应,浑然不知,这样也好,以免日后消息走露,只怕在江湖之中,又得掀起惊涛骇浪。 南宫宸并不知晓这一切,他现在心里想的,还是那两颗星辉,等找到白芈,南宫宸也是将此事讲了出来。 “老天师的推测,向来精准无比,不然天机阁,也不会离皇宫只有数十里了。”白芈皱着眉头,按老天师的说法。 翎王之子,可是有反的意图了啊! 但是剩下一个人,究竟在哪儿呢? 白芈也是暗地里让天宸教的弟子出去搜查,白宸也知晓了此事,只不过现在,他也是焦头烂额。 还有半年,便是群英宴,操办起来极为费心神,加上还要看管那聂双,以及眼下这星辉之事。 看样子,翎王之子,不找不行了啊! 洸剑仙,李存善此时正在喝着茶,听到白宸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李存善只是静静地喝茶。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白宸开门见山,李存善也不掩饰了:“我的确知晓京城之事。” “果然,你们十二星宫月,还在运行。” 李存善挑了挑眉:“我这儿,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吗?” “准确来说,是两个。” 白宸知晓李存善嘴里的坏消息,那真是要大难临头了。 “什么坏消息。” “第一,莫运珏,三位家主,已经部署人手,群英宴上,他们会出手。联合无双城一起。” “第二,金甲侯,白衣侯,已经汇合了。具体谋划什么,我相信你也能猜到。” 白宸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消息,太慢了:“这么说来,我天宸教号称无所不知,也算是折了。” 李存善难得落井下石:“的确,天宸教的消息,暗线虽多,但是总归是难以确保准时,和准确。” “那你总能告诉我,翎王之子,现在在哪儿了吧?” “不能。” “为何?” “他不会反。” “你就这么确定?” “当年的翎王,也是这般。”李存善语气里开始有了波动:“当时,除了一人,无人不信。” 白宸叹了口气:“今非昔比,除却翎王这一个隐患,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李存善皱了皱眉头,“这句话,什么意思?” 等到李存善了解完,也有些坐不住了:“如今,三方争斗?” “是。”白宸叹了口气:“我信摄政王,你信翎王,如今太子已有退位之心,在某人看来,这就是要谋反啊!” 李存善叹了口气:“我尽力吧。若是翎王不愿见你,我也没有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啊!”白宸无奈,如今的局势,越来越难以看清楚了。 莫运珏,三位家主如今也是整装待发。 执伞鬼的伞,下雨天从未打开。 刘家家主,一袭墨衣,玲珑身躯倒是掩盖不住,朱颜之下,却是见血封喉! 穆家家主,看着二位家主,眼底里满是兴奋:“二位,可是准备好了?” “出发吧。”无需多言,莫运珏的三位家主,居然同时出动。 这消息要是放在江湖之上,怕是骇人听闻,究竟是何等人物,值得莫运珏三位家主同时出手? 雨淅沥沥的下着,三位家主就这样在雨里极速略过。穆家家主将怀里的一张纸撕成碎片,那纸被雨浸湿。 隐约能看见的,只有“咒门”二字。 这时候的咒门,已然是被江湖遗忘的差不多了,若不是烈火堂群英宴,咒门被牵扯,江湖上可没几个人记得了。 谢靖懿正在打坐凝神,但是瞬间,他就感觉到不对劲。看着屋外那一轮满月,谢靖懿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认真。 他极速后退,袖子里寒芒闪过,但是很快就被击落下来。 “谢家主,好久不见啊!”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但是这声音,在谢靖懿耳里,却是如同魑魅一般。 “刘芸!” “谢家主还记得小女子啊,小女子还以为,谢家主早就忘了呢!” 眼前的一轮满月,缓缓变换,一袭墨衣,出现在了谢靖懿面前。 本抱有侥幸心理的谢靖懿,掌心满是汗水,刚刚击落他暗器的,可不是眼前的女子! “谢家主,许久未见。” 执伞鬼,秦岩。 谢靖懿还在想着怎么脱身,直到最后一道身影出现,彻底打消了谢靖懿的幻想。 亓碑,穆云。 “莫运珏!怎么有空来我咒门?” “借谢家主命一用。”穆云笑着:“还希望,谢家主不要吝啬啊。” “哼,好大的口气!”谢靖懿看着那鬼阵,在盘算着如何离开。 现在,三位家主,哪怕是白宸在这儿,都是危在旦夕! 第139章 愿君行(求银票啊!) 谢靖懿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莫运珏这般手笔,可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谢家主,能让我们三位同时出手的,几乎无人。所以请谢家主,安心上黄泉吧!” 秦岩摆弄着自己的袖子,他名执伞鬼,伞中暗器无数,那伞骨更是精钢之刃,只不过这时候的三人,似乎还在等着谢靖懿出手。 就好像,玩弄到猎物最后一口气,才肯杀了他。 谢靖懿听着四周无声,自然是知晓自己的那些弟子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为今之计,只能靠自己了。 袖口略微抬起,对准的,却是自己。 七根银针锁脉,反引真气倒流,以获得一时的破境之力。 青云天境的气势陡然泯灭掉。 但是三人无一不是严肃了起来。 这等气势,返璞归真。 半步上阳! 江湖之上,半步上阳一境,拦住了多少青年才俊。就连上一辈儿的王硚,都是在冲击半步上阳之时,走火入魔。 除却那真正的老怪物,当今江湖,无人可入! 谢靖懿却做到了。 但是此举,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 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在告诉着众人,自己这般,乃是拼死一战。 莫运珏三位家主联手,堪比三位青云天境高手,如今这谢靖懿,可拦得住? “倒是很久没感觉到这种压迫感了啊!”秦岩扭了扭脖子,拿着伞就冲了上去,那伞纸赫然破裂,露出那寒芒的伞骨。 直逼谢靖懿的面门! 谢靖懿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嗜血。 抬掌,再推。 那精钢的伞骨竟有些许弯折,秦岩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 执伞鬼再战江湖第一场,却是这般吃力!秦岩的面子,可是搁不下去! 伞骨突然分裂开,那秦岩手上掠过几道寒芒,伞骨的钢刃,就这样结成了刀阵。 “怪不得执伞鬼这般让人害怕,傀儡舞,杀人术,刀丝阵。你居然都融会贯通。”谢靖懿还存留有几分理智。 这等功底,当真是让人后怕! “能得谢家主一声称赞,倒是不错。”秦岩缓缓转动那刀刃,攻向谢靖懿的四面八方。 本以为能困住谢靖懿的秦岩,刚刚松懈半分,就发现自己手上的刀丝,根本转动不了。 谢靖懿就静静站在那儿,连一掌,都未曾打出。 何等羞辱! 秦岩顿时忍受不住,想要上前拼命,幻阵舞,刘芸,却是拉住了他。 阵法再次变化,谢靖懿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点一点被鲜血染红。 “刘芸,当年的把戏,你可还是没玩够啊!”谢靖懿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是下一秒,他就再也冷静不住。 萧冠宇在地上,惊恐的闭上了双眼。 那一柄墨色的剑,也已经挥下。 这次,自己却迈不出脚。因为自己在阵中,一切感官,由不得自己。 外人只知萧冠宇是谢靖懿的大弟子,无人知晓在私底下,谢靖懿是将其当做儿子一般对待。 但是如今,看着萧冠宇死在自己面前,谢靖懿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 “你倒是会抓人的心里弱点,但是萧冠宇现在,可是活的好好的。” “那,死去的人呢?” 这句话,让阵内景色再度变换。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凄惨的声音在谢靖懿周围环绕,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谢靖懿一下子脸色都变了。 一只沾满鲜血的芊芊细手,缓缓出现在谢靖懿的脚下,那柔美的脸上,此时却满是鲜血跟绝望。 “谢靖懿,你为什么,不救我!” 那悲腔,让谢靖懿心里狠狠被打了一下。强忍着那浓厚的愧疚之意,谢靖懿此时只能闭上双眼:“对不起,阿珍。” “对不起,呵,对不起,你一直都在说这句话,但是最后,你连让我活着原谅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怒然出声,站起来掐着谢靖懿的脖子,用力拍打着。 谢靖懿却是默默忍受,似乎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一般。 的确,是他咎由自取。 “你是给他用了什么?”穆云看着谢靖懿那不时变换的脸色,也是有些好奇。 “回往阵,一种最能勾起自己伤心处的阵。”刘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谢靖懿。 而谢靖懿,回想起自己最不能回想的过往。 那时咒门,没有这般落寞,也算得上可以并肩烈火堂的存在,而作为下一代掌门人的谢靖懿,自然是咒门上下的焦点。 不知多少人,想赔在自己身旁。 但自己的目光,总是在一个角落的小女孩身上。 那小女孩,是掌门带回来的,说是根骨好,也是心生怜悯,破例带了回来。 但是平平无奇的她,在咒门,自然是处处小心翼翼,加上自己的目光总是看向她,也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 但这些,自己根本不知道。 等到自己束发成年,满怀欣喜的找到她,想着可以带着她一起走到远方,属于他们的远方。 但是看到的,是一群女子围着她,各种侮辱谩骂,推搡打踢。 他本可以走出去,为她声明不公,但是自己退却了。 自己的光芒,都是这些人烘托的。 等到人群散去,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谢靖懿本能的想上前搀扶,她却是无视掉自己,直接离开。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谢靖懿努力张开嘴:“对不起。” 却是没有回音。 等到他想明白这一切,她早已削发为尼,抱着经书,一心向佛。 但是当谢靖懿出现在自己面前,柳珍心里还是刺痛了一下。 她虽称遁入空门,但是她知晓,这只是拉开距离的借口罢了。 三天的暴雨,谢靖懿站在庙门前,不曾离去。 敲着木鱼的手,终究是放下了。 再后来,咒门渐渐没落,但是好在两人恩爱如初,虽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是柳珍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两人的疏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咒门遇袭,她带人拼命反抗。 但是这时候的谢靖懿,正在救萧冠宇,满天火光,两处无声。 等到谢靖懿回到咒门,柳珍一脸欣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倒下,再也没有醒过来。 谢靖懿从此将咒门简化,退出江湖,把萧冠宇当做自己最后的救赎。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救下她? 谢靖懿的拳头握紧,自己曾经懦弱,如今,还是没有半分改变,自己,根本就是一懦夫! 半步上阳的气势,开始衰退。 穆云脸上开始肆意嘲讽起来,谢家主,也难过美人关啊! “对不起。”谢靖懿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 本以为心里会好过些的他,却被揽入一个怀抱。 渐渐失去体温的怀抱,一如当年自己抱着她哭泣。 柳珍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眼里的怨恨,慢慢消融。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抱着眼前的爱人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算是你的执念,还是我自己。回往阵,磨人心。” “当年,我不恨你,我恨天,让我们最终,是这般结局。” “但我不后悔啊!”柳珍湿润的眼眶,微微泛红。 “你知道吗,当时我强撑着,也只是为了,能再见你一面。” “现在,也算了了我这桩愿吧!” 谢靖懿此时泣不成声,他跪在地上,嘴巴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着那怀抱渐渐消散,谢靖懿本能的想抓住。 可是怎么抓得住呢? “这本就是一场梦,你该醒了。” “你还有更多的东西要去守护,放心,我就在你身后。”说完,谢靖懿再也感觉不到眼前人的气息。 就好像,那人真正消散在这天地了一般。 谢靖懿的眼里,重新多了几分坚定。 半步上阳的气势,在逐渐回转。 这同时惊到了阵外的三人。 “刘芸,怎么回事?”穆云脸色有些僵硬,半步上阳,对三人足矣构成生命威胁! 第140章 谢靖懿 死(求银票啊!) “我也不清楚,这回往阵,我不能左右。”刘芸摇了摇头:“还是提高警惕吧。要是回往阵无用,此时的他,应该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不,赴死的,应该是你们。” 谢靖懿一脚踏出,那半步上阳的气势,隐约让三人喘不上气! “倒是感谢你,让我找到了些东西。”谢靖懿看着刘芸:“所以,这第一份回礼,就给你吧!” 一指打出,那刘芸竟直接被击飞数步,口吐鲜血。 “一指。” 秦岩刚准备再次上前,谢靖懿却是一掌打来。 “跪!” 那偌大的威压,竟让秦岩的膝盖有些“吱呀”的声音,秦岩还想用伞骨支撑,但是,支撑不住! 突然一只手,拦在了二人面前,那只手与普通人无异,但就是这只手,让江湖上不少青云天境的高手,吃尽了苦头。 亓碑,穆云。 “怎么,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谢靖懿语气里满是嘲弄:“莫运珏,心高气傲,只怕最后,不是死在哪位手上,只会死在自己手上!” “多谢谢家主提醒。”穆云处变不惊,如今虽然剩自己一人,但是眼前的谢靖懿,也撑不了多久。 似乎是迎合着穆云的猜测,谢靖懿的双眸,都有些血丝缓缓滴下。 “谢家主,再有半柱香,你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了。不用我动手,你也是死状极惨。” “只要在这半柱香之前,杀了你,就可以了。”谢靖懿强撑着自己双脚的肿胀感,那是真气快要溢出的先兆。 不管这么多,谢靖懿依旧是一掌打出,如今的境界,暗器,根本无用。 但是一身杀人术的穆云,看着那掌风,嘴角满是嘲弄,处处破绽。 看样子,是慌不择路了。 穆云轻而易举就躲过了谢靖懿的五掌,此时的谢靖懿,已经是强弩之末。 大口喘着气,谢靖懿稳住心神,按照自己的身体情况,最多,还剩三掌! 三掌之后,只怕是会力竭而亡! 本想慢慢耗死谢靖懿的穆云,也察觉到谢靖懿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下一秒,三掌齐出! 穆云无处可躲! 然而谢靖懿未能看到结局,一双眼神里,早已失去了生机,缓缓倒落在地。 穆云三口鲜血吐出,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被打落,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谁能想到,刚准备在江湖上大展身手的莫运珏,此刻却是这般狼狈! 秦岩强撑着不适,和刘芸扶着穆云离开此地。谢靖懿已死,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在三人即将走出的时候,秦岩将怀里的毒药扔了出去,莫运珏,消失。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四海城里。 但是情报之上,让白宸有些难以相信。 咒门被灭,谢靖懿身死,九绝毒在地。 简单数字,却是给白宸难以想象。 萧冠宇此时还不曾知晓这事情,还在哄着张筱桐。 等到有人找他,说是重要的事的时候,萧冠宇也没往这方面想。 直到萧冠宇走到白宸的房间,看着几位城主,长老都在。 “这?” 寂寞无言,白宸默默地将手里的情报递给了萧冠宇。 萧冠宇还以为是任务,轻松的接了过来,但是看到上面的字,一下子呆住了。 也许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师尊离世的消息,萧冠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 自己的师尊,在江湖之上,也算是顶了尖儿的! “不!不可能!我师尊他没有死!” “天宸教的弟子探了三回,萧冠宇,唉,节哀。”白宸还想在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故友离世,任谁心头,都是有着一块大石头。 “是谁,是谁杀了我师尊!”萧冠宇看着众人,想到了那九绝毒:“是聂双是不是!那九绝毒,是聂家不传之秘!” 萧冠宇起身就要去找那聂双,白宸几人还想拦着,却被看守的人告知,聂双昨夜已经逃走了。 “一定是聂双!”萧冠宇眼神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实质化了,夺门离去。 他怒气冲冲的备好马,准备去寻那聂双。 这短短的时间,四海城其他弟子都知晓了。 聂玲珑却是不信,自己的父亲,不可能杀谢师叔! “萧冠宇!”张筱桐看着那翻身上马的萧冠宇,连忙上去阻拦:“事情没有定论,你不要这么莽撞!” “莽撞?那九绝毒,是聂家之物!聂双昨夜逃走,你敢说跟这件事没有关系!”萧冠宇这时候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不顾张筱桐的拉扯,萧冠宇就准备策马疾驰。 突然一道倩影,拦在了自己面前。 但是这更让萧冠宇觉得恼怒。 “闪开!” “萧冠宇,你听我说,我阿爹他...”聂玲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那措辞慌乱的聂玲珑,萧冠宇冷笑了几声。 “怎么,想不出借口了?” “我阿爹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你相信我!” “那九绝毒,你怎么解释!”萧冠宇咆哮道,现在的他,谁也拦不住。 张筱桐一把拽住萧冠宇的袖子:“你冷静点儿!聂师姐的话也不无道理!” “死的,不是你师尊。”萧冠宇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只是看了张筱桐一眼,张筱桐却觉得,自己跟萧冠宇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大。 “你若是再拦我。” 匕首挥舞的声音,和那寒芒,已经说出了下句话。 张筱桐松开了自己的手,萧冠宇策马离去,撞开那聂玲珑,还在李坤瑞及时接住,不然摔在地上,可是痛的不行。 但相比于这些,聂玲珑心里更痛。 自己的阿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白宸看着那少年离去,叹了口气:“诸事尽来啊!” 手里的一碗酒,不饮,缓缓倒在地上。 “老朋友,再会。” 等到在京城里的南宫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吃饭的他被呛得不轻。 如今江湖之上,多出了个聂双,看样子自己要抓紧时间,在这儿好好摸索出聂师叔的消息了。 不然依萧冠宇那性子,拼了命都要把聂家掀个底朝天! 白芈也是无奈,自己何尝不想找到聂师叔的影子,但是这京城大大小小都搜过了,根本找不到啊! 没有办法,只能一步步来了。 莫运珏内,穆云这才缓缓醒来,感觉着身体的伤势,一向无所谓的他,都是疼的咧嘴。 半步上阳的拼命三掌,自己这半年,怕是动不得了。 好在,计划实施成功。 无双城内,神秘人看着那情报,嘴角上扬:“不愧是莫运珏,一个咒门,就这样没了。” 神秘人眼前跪着一人,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跪着。 “我费尽心思把你救出来,可不是让你跪着的。” “主子,小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好!” 扇子一收,神秘人挥了挥手,在门外进来了十人,皆是掩盖了样貌。 但是十人的眼神,都是空洞无比,像是木偶一般。 “带着他们,在江湖上好好给我做一番大事。”神秘人说道:“只要是四海城有关的,能杀,就杀!” “是!”那人缓缓抬起头,聂双的样貌赫然出现。 这时候的聂双,在京城里,喝着美酒,却是在感叹着度日如年,殊不知,江湖之上,因为自己的出现,要掀起惊涛骇浪! 第141章 危机来袭(求银票啊!) “听说了吗?皇上要大将军半年之内收回三军!” “三军?当年金甲侯那么厉害的人物,才能勉强统领中军,我们这大将军…” “嘘!别被听到了!这可是要砍头的罪!” 胡渊铭此时气的将手里的阵图都揉捏的不成样子。自己苦心研究阵法兵法,在皇上眼里,居然就是个酒囊饭袋! 而且在诸多世人面前,自己还就是这副模样! 胡渊铭气得牙痒痒,现在的他,很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很难找到。 京城天字号地牢里,自从上一次的重犯逃跑之后,这里就加固了防护措施。 但是很快就有不速之客来临。 十一道鬼魅的影子出现,那巡守的人正在酣睡之际,就被了结了性命。 根本来不及出声。 一扇一扇的门被打开,那些亡命之徒,都缓缓抬起头。 进入天字号地牢,犯下的都是滔天大罪,若不是皇帝赦免天下,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但是如今,有人来解救他们了。 “记住,我聂双救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免受牢狱之灾!出去之后,江湖有缘再见!” 聂家家主聂双! 这些亡命之徒,自然是有些义气和感激,对着眼前的人行礼谢过之后,纷纷离开。 一场大火,燃起来了。 “地牢走水了!快来救火!”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宫内,把那正在做噩梦的南宫摩吓得不轻。 “混账东西!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劫狱!告诉大理寺卿龚洪擎,一定要把这逆贼,捉拿归案!” 大理寺内, 龚洪擎也是怒气冲冲,天字号地牢内,不少都是他费尽心思才抓来的罪犯,竟然就这样逃了! “大人!” “讲!” “火势迅猛,留下来的只有些许毒药的痕迹,其他的实在是难以辨认。” “将那毒药送往鉴毒司,给我好好查!”龚洪擎一拳砸在桌子上,自己要是抓到此人,定要他生不如死! 此时的摄政王府里,一片安然。洛芊羽却是没有睡意,这些时日来儿子的忙碌,是她心里的一块石头。 敏锐的感觉到门外似乎有人的洛芊羽,手里几根银针悄然握住。 等到那人准备推门进来,却被洛芊羽直接几针刺向了脸上,更有一针,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 一声惨叫声惊醒了南宫宸,他迅速起身,等找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原地站着发呆。 “母亲!出什么事了?” 洛芊羽似乎不相信自己刚刚看见的,在那烛火细微下,她看见的,是那聂家家主,聂双! 等洛芊羽说完,南宫宸也觉得不对劲。刚想转身出去追的时候,一道银影闪了进来。 白芈这时候喘着粗气,似乎经历了什么大事。 “这段时间,莫要出去!天字号地牢被劫,犯人尽数逃出。” 南宫宸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白芈也有些怀疑的成分,但是很快,白芈摇了摇头。 “现在去追,怕是来不及。如今大理寺龚洪擎领了圣旨,彻查此事,你若此时追出去,追不到人,反而会被怀疑。” “到时候,皇上杀你,都不需要借口!” 南宫宸也想明白了,但是事实就近在眼前,自己却不能一探究竟,真是让人恼怒! 与此同时,那些罪犯们趁着还未进行搜查拦截,纷纷逃出了京城。 第二天,江湖上就传闻那聂家家主聂双,只身一人闯入天字号地牢,劫走要犯。 南宫摩都无心早朝,一众大臣也是不敢说话。 “诸位爱卿,现在正是朕需要你们的时候,怎么,都不说话了?” “回皇上,臣以为,是那聂家家主聂双所为,毕竟放眼朝堂内外,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可不少。”左丞相裴清泉站了出来。 “左相此言差矣,江湖传闻,谁知真假?如果说仅凭传闻猜测,j就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态度,这是要寒大梁的民心啊!”右丞相罗圻也站了出来。 “两位爱卿,今日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啊!”南宫摩头都大了,虽说二人算得上是卧龙凤雏,但是都想争高下。 自己若是一贬一褒,会有人说自己不识明玉。说都贬吧,就真成昏君了。 头疼啊! 但是这个时候,反而不能乱了阵脚,不过眼下,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来人,宣圣旨!” 东宫之内,南宫徽跪在地上,听完圣旨之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父皇这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势压众人啊! 只是这天牢要犯,自己又是怎么能抓住呢? “师傅,我该怎么办?” 掌剑监颜溯缓缓走来,步步沉稳,但也是眉头紧锁。 “皇上意思明显,若殿下此行无果,他人便是殿下的替罪羊,若殿下要抓到要犯,必然会得朝堂上下称赞。” “殿下,还是早日抓住要犯吧。” 南宫徽闭上眼,沉思良久,最后点了点头。 “宣大理寺卿龚洪擎!” 等到龚洪擎火急火燎的赶来,南宫徽早就换上便装等待。 “太子殿下,这…” “皇上的命令你也知晓,此事我也会参与其中,莫要因为我是太子,就特殊照顾。”南宫徽不得不迈出这一步。 这时候的南宫宸,也是在着手准备着自己的应对之策,但是看那天字号地牢出事,皇帝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为难自己,南宫宸倒是清闲了起来。 但是这份清闲,很快被一个人打扰了。 “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传来,南宫宸刚开了一丝门缝,就被撞开。 惊得南宫宸直接运起轻功后撤,但是很快,南宫宸的脸上就挂不住了。 那一脸泥泞都掩饰不了的兴奋,不是南宫凝又是谁? “宸哥哥!我就知道你没事!不枉费我,这么努力!” 看着南宫凝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南宫宸汗颜:“想偷溜出来就直说,何必拿我当挡箭牌?” “才不是呢!” “那你看完我了,回去吧?” “我不!”南宫凝直接赖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有办法,南宫凝也是暂住在摄政王府。 大理寺,南宫徽看着眼前那如山堆的卷宗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父皇常常会把自己批阅完的卷宗送到东宫,让自己阅览。 南宫徽随即就坐下,拿起卷宗开始看。大抵是没见过太子这般随性,龚洪擎也是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加入那阅览的队伍。 天字号地牢共关押犯人三十四名,重刑二十七,剩下的,都是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畜生。 但是现在,也得一个个来。 南宫徽自然是知道了自己那妹妹在摄政王府的消息,还想着处理完今日的事物就去看看南宫宸,但是处理完,都是将近夜半了。 南宫徽难得出了东宫,白天的街景他很少见,夜晚无人,这里也是个不错的散步地方。 也是个不错的暗杀地方。 南宫徽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几双猩红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自己。 掌剑监此时看着东宫内的那柄天子剑,默然不语。 太子掌剑将近小半年,依旧不能拔剑,难不成,太子当真不是? 摇了摇甩掉自己脑海里疯狂的想法,颜溯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太子已经步入重重困阻。 南宫徽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总是有人,回头一看,却是没有。 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的南宫徽,下一秒就被数人包围。 “你们是何人?宵禁为何还敢在城里走动!”南宫徽呵斥道。 回应他的,只有那拔剑的声音。 与此同时,数里外正在摸查情报的南宫宸,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儿的情况。 第142章 获救(求银票啊!) 南宫徽此时身上并无防身之物,一介太子,此时此地身边一个守卫都没有,这正中聂双的下怀。 劫持天牢,算不上什么。 但是杀了天子,哼哼,想想就刺激啊! “太子殿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聂双缓缓走上前,一脸的玩弄。 “你究竟是谁!”南宫徽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惧怕。 “聂家,聂双。” “天牢的事,是你干的!”南宫徽指着眼前的人,怒声道。 “的确是我,太子殿下,你又能做什么呢?明日城头,挂着你的人头,那等美景,真是,太美了!” 南宫徽在打量着地形,准备转身逃跑的他,才发现,各个路口都有人堵着,看样子,自己出行的路线,早就暴露了! “能让龚洪擎亲自驾马车的,可不是小人物啊!太子殿下,下辈子,小心点!”聂双也不想废话,迟则生事,快速解决了! 但是很快,聂双感觉自己手上的刀,坎不下去,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横着拦下。 南宫徽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 “别废话,站我身后!”南宫宸一剑打飞聂双的刀,直指聂双:“你究竟是谁!聂师叔,可不是你!” “有的时候,天下人认为我是聂双,那我就是。”聂双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可是太子跟摄政王之子啊! 杀了他们,自己可以算是名垂青史了吧! 十个人一起上前,那刀的寒芒闪的南宫徽睁不开眼睛。 南宫宸打量着这十一人,眼下他能感知到的,就是这聂双,根本就不是聂双! 那微弱的气势,连少泽人境都未曾达到! “能跑吗?”南宫宸低声道。 “你…” “只需要告诉我,能跑吗!”看着十人越走越近,南宫宸也是没了性子。 “能!” “后面十里右手,摄政王府后门,你只需说是我交代的。” “那你呢?” 回答南宫徽的,只有兵戈相撞的声音。 “走!” 南宫徽也没多想,趁着人乱,快速跑走。 “不错不错,舍身为人,只不过,你能撑多久呢?” 聂双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副任你耍的表情。 刚开始还能对上几招的南宫宸,很快袖子上就浸染了血,那十人的刀法自成一阵,却又可分为一人一派,自己根本防不胜防! 很快,南宫宸的头发都凌乱了起来。 提剑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南宫徽看着那不远处摄政王府的大门,最后,还是咬咬牙,将自己怀里的信号弹,一举发了出去。 百里开外禁军统领林天胤看到了那一道闪光,迅速戴好了盔甲。 “弟兄们!随我走!” 禁军四十万,掌管在皇帝手下足足有三十万,但是只有皇家知道,禁军真正的军力,就在这最后十万里。 就在,林天胤手里。 “咳咳。”南宫宸一口血吐了出来,现在的他,已然没有再战一力。但是眼前的人,还是在步步紧逼。 “摄政王之子,资质非凡,只是,可惜了。”聂双握紧手里的刀,已经对准了南宫宸的脖子。 “咻” 一箭穿来,竟然硬生生将聂双手里刀,穿破而去! “撤!”聂双此时已然被吓破了胆儿,那一箭,瞄准的如果是自己,可就死了! 南宫宸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总算看到了希望。 南宫徽看着南宫宸一身血痕,心里满是伤痛,若不是自己,怎会让南宫宸受伤! “太子,这是…” “今日之事,只有我一人参与。”南宫徽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天胤:“将军,可懂?” “谨听太子之言。”林天胤抱拳说道。 传闻摄政王之子已然是废人,林天胤还有些惋惜,毕竟摄政王之子天资非凡,成为废人属实可惜。 只不过现在看来,是皇上逼得太紧了啊! 南宫徽一步一步扶着南宫宸回到了摄政王府。 洛芊羽是被吵醒的。 “哥!不是,宸哥哥!” 洛芊羽一开门,看见的就是两身血的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她的儿子。 洛芊羽也来不及说什么,赶紧为两人查看伤势,好在南宫宸受得是些皮外伤,重要的是内力枯竭,估计得在床上多躺几天了。 “叔母。”南宫徽直接跪了下来,就连南宫凝都是被吓到了。 “王弟出事,全是我的错。还望叔母责罚。”南宫徽拜了一拜,论当朝,能接他一拜的,不过一手之数。 “孩子,起来吧。”洛芊羽也是无奈,自己儿子什么性子,自己最清楚了,那是个声张正义的主儿,今日估计也是形势所迫。 好不容易扶起南宫徽,大理寺卿龚洪擎倒是找上门儿了。 “太子殿下!”龚洪擎刚想说什么,才发现几位都在:“摄政王妃,公主殿下。” “讲。” “我们基本锁定了,就是那聂家家主聂双。”龚洪擎刚有点儿眉目,却被南宫徽否决了。 “不,不是聂双。此事,另有其人。” “可是那人留下的名字跟毒药,都是出自聂家。” “聂家炼毒,本就是江湖知晓,加上聂双前辈已经是四海城长老,怎会来京城?”南宫徽摇了摇头:“此人与聂前辈容貌酷似,故而拿聂前辈的名号做事。” “可,臣不明白,此人,动机为何?”龚洪擎追问道。 “此事,怕是要等王弟醒来,才能知晓了。”南宫徽的眼神看着那昏迷的南宫宸,心里满是愧疚。 龚洪擎看着那满是血的纱布,知晓摄政王世子病的不轻,也只得先行告退。 “轰隆!”怒雷在天空里撕扯着,怒吼着,暴雨倾盆。 这一路泥泞,风雨飘摇。 萧冠宇却是不顾。任凭那雨水冲刷,他站在聂家门前,等着聂家给自己一个解释。 聂家此时大门紧闭,剩下不多的弟子都被聂家长老们召集起来。江湖传闻,属实是暗地重伤,现如今聂家,也只能闭门不出。 “长老,那四海城的萧冠宇,已经站了一夜。” “唉”长老听着那雨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门吱呀打开,那两名开门的弟子却是遭了殃,被萧冠宇一个横踢倒在地上,叫苦不迭。 “聂双!给我出来!” 萧冠宇怒吼着,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了聂双。 “这位小兄弟,聂家主,此时根本不在。” “不!一定是你们!把聂双交出来!”萧冠宇此时袖子里的暗器全部挥出,他压根儿不打算放过在场的人! “竖子狂妄!”几位长老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出了手。 暗器随雨点落下,萧冠宇也被击飞,口吐鲜血。 “聂家,果然都是些持强凌弱之辈!” “就算家主在此,你也打不过他!” 萧冠宇的指甲深深挖进那泥土里,他自幼跟随师尊,此仇,如弑父之仇! “小兄弟,冷静些。” “我冷静不下来!”萧冠宇怒吼道,此时他的眼睛里,血丝遍布。 长老最后也是没了法儿,只能先行击晕了萧冠宇,带回去好生招待着。 此时晋国,一人几乎是爬上到了一座山的脚下,好不容易能拿根树枝当拐杖,一个老头却站在了他面前。 “嘿,你也有今天啊?怎么,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那人已经说不清话了,但还是努力点了点头。 老头吃力的把那人扶起来,走到了山头,一个老婆婆一脸嫌弃:“你俩还能凑一块?” “嘿嘿,这小子,当时还说不认我这个师傅,唉,现在知道师傅的好了吧?” “虽然我不如你那暗器师傅,但是医这方面,哼哼,除了洛楚天,还没谁能比得过我!” “少废话!”一双破旧的绣花鞋,踹在了老者的后背。 第143章 指向皇宫 (求银票啊!) 哎哟你轻点儿!”老者被踢了一脚差点儿倒在地上:“都这么大年纪的人儿了,还不收着点儿劲。” 老婆婆横了一眼,老者立马闭上嘴巴,再也不敢说话,赶紧给人看伤。 “嘶,你这都要死了啊!” 要是别人听到这话指不定会一口血吐出来气死,但何奈那人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老者看没办法气人,也只能乖乖的煮起草药。 南宫宸三天之后,才勉强睁开双眼。身上的疼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气,那种生肉的痒感又一并出现,很是难受。 “你醒了?” 南宫宸努力拼凑出一副笑容,看着来的那人,不是自己母亲,又是谁? 看着南宫宸那一副勉强的样子,洛芊羽是既心疼又好笑,好不容易板起个脸,看着自家儿子微微皱了下眉头,还是维持不住。 洛芊羽上前,仔细查看了下南宫宸的伤势,确认好了些后,洛芊羽还想打一巴掌,却是忍住了。 “你小子!下次给我出去小心点儿!你老子我都敢打!更别提你这个小娃娃!” 看着一向温柔的母亲一下子装凶,南宫宸也不揭穿,唯唯诺诺的承认之后,总算让洛芊羽心里好受了点儿。 南宫凝听到自己宸哥哥醒来之后,也是开心的跑了过来,但是始终克制着自己冲动,保持三步的距离。 她那天可是看见了宸哥哥伤的多重! 看着南宫凝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南宫宸也是笑了笑。 大理寺内,龚洪擎和南宫徽已经三天没有怎么合眼了。以至于南宫徽在看卷宗的时候,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龚洪擎也没有办法,太子带头夜以继日,自己也得跟上啊!好不容易盼着太子眯会儿,龚洪擎也打起了盹儿。 细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还打算进去禀报的大理寺弟子,都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离去。 京城某处小屋子里,聂双一脸不甘心。 昨日就不应该多废话!直接一刀了结了那人,自己不就得手了吗! 愤怒的砸向桌子,聂双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刺杀失败,太子跟摄政王世子一定会加强防备,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接下来,还能有谁,能让朝廷轰动呢? 聂双开始盘算着。 无双城内,神秘人看着手里的情报,甚是满意:“不错,劫了天牢,还能重伤摄政王世子,不错不错!” “不过这摄政王世子,也是会隐藏啊!哼哼,要是把此事透露出去,我看你还怎么活!” 四海城内,白宸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也是无奈:“筱桐,你这又是何必呢?萧冠宇如今在聂家好好的,你再去,岂不是…” 张筱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萧冠宇那一道冰冷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后,自己感觉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 这几日来她茶不思饭不想,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白宸叹了口气:“丫头,别的事情,你师叔我绝不含糊,但是此事,你不能去。” “不为别的,让萧冠宇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聂家,客房。 萧冠宇沉沉醒来,脖子上的疼痛感还在,可以看出当晚那一掌,也是有些力道的。 感觉一身轻松的萧冠宇,自然知道现在自己身上,一点儿暗器都没有。 就连自己的穴位都是被封了,如今自己,跟个普通人没有区别。 房门打开,一名弟子看到萧冠宇醒了,也是突然一哆嗦,手里的饭菜都拿不稳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赶紧关上门离开。 萧冠宇从始至终,眼神里都是冰冷的模样,但是他也按耐不住自己肚子的咕咕声,只得吃了起来。 几位长老也是面露难色,自己能留萧冠宇几时?若是家主再不回来,怕真是要乱了。 京城里的聂双,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咻”南宫宸对准那五十步开外的箭靶,猛然松手,那箭脱离了手心,直直的钉进了靶心。 “世子厉害!”林天胤鼓掌着,这三天以来,自己和禁军都在守护着太子跟世子,关于世子这边,太子也是去找了皇上。 说了几日前那劫持天牢的人,来摄政王府寻仇。 只是这番话,在皇上南宫摩耳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寻仇?如果说是没谈妥,崩了来寻呢? 这,不正是一个大好时机吗? 南宫摩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现如今朝廷上下都是颇为惶恐,自己这般做,当真是会失民心。 就让那小子多活些时日吧,这样一来,也能让他看见摄政王府,是怎么家道中落的。 杀人,一句话而已,他要做的,是诛心! 南宫摩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自己这位子,还是得传稳了! 两日之后,南宫宸总算恢复好了,活蹦乱跳的样子连洛芊羽都是笑骂着,唯独南宫凝不放心,非要跟在南宫宸的屁股后面。 南宫宸也是无奈,只能任由这妮子跟着自己,只不过这些时日自己也不能出摄政王府,毕竟皇上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南宫徽也是在茫茫卷宗里抽出身来,找到南宫宸。 “王弟,这人,究竟是谁?”南宫徽也不遮掩什么了,当时他否决了聂前辈,就是信任南宫宸。 “说实话,此人我也不认识,但是聂前辈,我却是熟悉得很,当日那人,根本不是!” “这样一来,就难了啊!”南宫徽叹了口气,容貌酷似之人,根本难以下手,毫无突破口可言。 “但是我接到的消息,真正的聂前辈,就在京城之中!” “何处?” “我搜寻了很久,”南宫宸摇了摇头:“根本没有找到。” “除非…” 二人同时抬头,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聂双,很有可能是在皇宫内! 南宫宸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把南宫徽往左右为难的境地推? 南宫徽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猜测,多半是真实的,既然京城内外没有,就只可能在南宫宸够不到的地方! “此事莫要声张,等我入宫探寻一番。”南宫徽几乎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在他心里,真相,最为重要! 第144章 故人入京(求银票啊!) 南宫宸也只能先行答应下来,现如今他也不好出面,只能在暗地里行动了。 天机阁,老天师董云看着自己那弟子,叹了口气。 紫眸者,窥鬼神,但也受尽折磨。 自己这弟子,虽然习了道法,但总归是年龄太小,道行太浅,根本压不住那紫眸带来的疼痛。 “唉。”董云叹了口气。 莫运珏,亓碑穆云,也是缓缓从床上起来,养伤良久,也该重新出手了。 杀了一个咒门谢靖懿,可还不够啊!穆云贪婪的舔舐了一下嘴唇,下一个目标,该是谁好呢? 南宫徽传信给师傅,掌剑监颜溯,颜溯看到信上内容,也是有些吃惊。 如此说来,宫内,还有可能藏了人? 只不过若是皇上的手笔的话,可就不太好查了啊!颜溯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起身离去。 大理寺卿龚洪擎这时候,跪在阶下,大气都不敢喘。 “爱卿,天牢一案,查的怎么样了?”皇帝南宫摩询问着。 “回皇上,”龚洪擎顿了顿,咽下一口口水:“臣与太子殿下还在查。” “尽快吧。”南宫摩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此事他也知道难办,但是总不能让天下人说自己是个昏君吧! “是!” “传执册监颜清!” 等到颜清赶来,南宫摩早就摆好了一盘棋子,示意颜清过来。 颜清毕恭毕敬的跪下,与皇帝下棋,除却老天师董云,谁敢坐?当然那白宸倒是敢,不仅敢坐,还敢躺。 “颜清啊!” “臣在。” “马上就到了祭祖吧?” “回皇上,是。” 南宫摩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到了祭祖,朕这皇家,是不是该都到场啊?” 颜清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一来,摄政王一家,怕是要来个全家覆灭。 但是胡渊铭那个酒囊饭袋,能成事吗?能守住京城就不错了! “皇上,此事…”颜清艰难开口。 却被南宫摩挥挥手打断。 “朕知晓你在想什么,胡渊铭那人,给他些许时间,要是他不成,那就算了。” 反正也没指望那个废物统领三军。 只要自己拉拢好摄政王,假借摄政王的名义即可。祭祖,还是再等等吧。 当着老祖宗的面儿要挟,怕是要被老祖宗在地底下骂死了。 南宫宸现在天天就是看着那南宫徽进进出出,也是干着急。自己在这儿,一事无成。 今夜,白芈喘着粗气回了摄政王府。但是南宫宸很敏锐的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姐!你受伤了?”南宫宸连忙上去扶着白芈,借着灯光,这才看清楚白芈腹部,已经被鲜血浸红。 “快去倒盆热水!”洛芊羽看着这伤势,就知道是些亡命之徒干的,不然白芈的身手,不可能受这种伤。 等到包扎好伤口,白芈才得以开口说话:“天牢逃犯,我本来追回五个,但是最后,都死了。” “死了?” “是。”白芈回忆着:“当时我本来要带他们进京,告知他们若有功还能活命,被抓只有死路一条。” “却没有想到,在一条小路上被伏击,十个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我刚刚打伤两人,却发现身后那五人早就被杀了。” 南宫宸听到那十人之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十人自成一派,却又能合为一阵。” “的确,真是让人难防。”白芈难得承认,会有这么难处理的对手。 “这十个人,就是那天我看见假扮聂双身后的十人,看样子那个人已经不打算在京城呆下去了。”南宫宸思索着。 如今京城内人尽皆知,那人自然是无处可躲。但是接下来,那人会去往何处? “头儿!” 聂双不耐烦回道:“丫的有屁快放!” “他们俩不行了!” “不行了就扔了!哪儿这么多废话!”聂双骂骂咧咧道,两个废物而已,那么在意干嘛。 现在几人自身都难保,还在乎这两条人命? 最终九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留下两个人奄奄一息,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此路少有人走,根本无人会来救他们。但是很快,就有两个人缓缓走来。 一人书生模样,一袭青衫掩饰住瘦弱的身形,但是腰间那柄翠玉般的剑,哪怕是一眼都会让人喜欢上。 剩下一人,倒也是珠光宝气,腰间玉佩一看便是不凡之物。 按道理来说,书生在这儿,倒也算正常。 只是这富贵爷,来此地干甚? 就连马车都未配吗? “那树下有人。”书生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 刚想走上前去,却被那富家子弟一把抓住:“怎么不知道此人究竟会不会讹你?” “我一介布衣,有何好讹的?”书生上前把脉,也是惊讶:“这刀法,好生熟悉!” “净听你一路上吹嘘了。进了京城,钱一还你,也就清净了。” 富家子弟好像是欠了那书生银两。 书生却是摇摇头:“读书人的事,用钱谈论,就俗了。” “那就免了吧!” “你!” 书生没办法,现在两人危在旦夕。 “过来搭把手!” “可以啊,五百两!” “你这是趁火打劫!”书生一下子气的脸都红了。 富家子弟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到最后书生还是心疼不已:“三百两!” “可以。” 等到二人走到那京城里,还来不及歇脚的两人,就发现扶的人已经是剩下一口气了。 天机阁内,董云睁开眼,看着那京城大门。 “老朋友真多啊!” 一只蝴蝶再次出现,朝着那城门飞去。 “你的钱庄呢!”书生也急了,两人可不能死自己身上啊! “等会儿!我又没来过京城!”富家子弟没好气的说道。 “祭酒先生,好久不见啊!”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富家子弟倒是吓了一跳。 “谁!是谁在说话!” 看着过往的路人一副你有病吧的样子,富家子弟也是摸不着头脑。 但是书生笑了笑:“还是瞒不过老天师啊!” “来天机阁一叙吧。” 书生满怀信心的迈出一步,但是却被喊住了。 第145章 祭酒先生与墨家(求银票啊!) “先生可是走错了啊!”老者声音里带着几丝愉悦。 “那是我记错了?”书生给自己找着台阶。 “倒不是,天机阁迁了。” 一只蝴蝶出现在两人面前,顺着蝴蝶,二人总算来到了天机阁。 “老天师,这二人…” 董云挥挥手,两道气息钻进了二人身体。 “他们也算罪有应得,但是命不该绝,等会儿送到摄政王府就可以了。” “祭酒先生,好久不见啊!”董云笑了笑。 “祭酒先生?”富家子弟也是吃惊:“你都没告诉我!” 当朝曾有三人,堪称正朝纲,最后却不理朝政。 天师董云,最后成了一观星老者。 太傅白宸,最后回江湖,成了一逍遥之辈。 前二者年龄都是有些大了,对于后者而言。 祭酒先生,念旭凤。 念旭凤笑了笑,说道:“都是些曾经的事,谈他们何用?” 董云看着那一身富贵气的人,也是笑了笑:“我也见过你的父亲。” 这下倒是轮到那人吃惊了:“前辈,见过我父亲?” “当年敢跟翎王,摄政王把酒言欢,一赌千金的人,可是没谁啊!”董云笑着摸扶着胡须。 “晚辈墨清川,见过前辈。” “好啊,有你父亲的气魄!”董云笑了笑。 京城四大商,也是今朝才有的,若说前朝京城的商业脉络,全掌握在一人手中。 曾经的墨家,也是京城首席富贵人家。 如今的京城四大商,也是在墨家消失了很久后才敢抛头露面。 更不谈那墨家家主,与江湖上那位赌术一流的墨老爷子也是沾亲带故。 故而墨家现在扔出来,也是很有分量的。 当年墨家离京,也是因为翎王身死,摄政王镇守边疆,墨家家主心生无趣,也就撤离了京城。 搬到那凉州,做起了买卖。毕竟也是富贵人家,自然是风生水起,故而如今京城之外,只知晓凉州墨家,谁知那京城四大商? 董云笑了笑:“墨清川,不错的名字,只是你们二位怎么?” 且不说这念旭凤本来就是性情古怪,二人更是年纪相差不少,足足有十岁有余,怎么会凑到一块儿? “哦,”念旭凤解释道:“这小子进京找些草药,半路上救了他,现在欠我一千两银子。” “七百两!”墨清川咬牙切齿道,当时哪是救自己,明明是他喝醉了乱打乱撞! 念旭凤故作深沉的拍了拍墨清川的肩膀:“那也得给啊!” “那这两个人怎么办?” 念旭凤自顾自的跟董云道别,走了出去:“肯定是你背啊!” “凭什么!”墨清川不乐意了:“来的时候,可是你求着我的!” “现在,”念旭凤转过身,眼神里满是算计:“该换做你求我了!” 墨清川没当回事,就打算直接走。哪儿晓得念旭凤一句话,就让墨清川不得已转身。 “你不是要找那草药吗?只有我知道在哪儿啊!这京城药铺虽多,那草药,就一个地方才有!” 墨清川无奈,只能转身一左一右扛起那两人,虽说自己锦衣玉食长大,但也不是吃素的! 第146章 刀阵线索(求银票啊!) 但是很快,墨清川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这俩人,忒重了点儿吧! 看着念旭凤在前面悠哉悠哉的走着,墨清川心里暗骂着,但也只能无奈跟上。 就这样,二人走到了一处府邸,那府邸和别处略有不同,虽古朴,但处处都透露出尊贵的气质。 那牌匾上,刻着“摄政王府”四个字。 “诶,你个老书生,莫不是骗我?”墨清川看着这王府,腿有些打哆嗦。 看着墨清川这模样,念旭凤摇了摇头:“啧啧啧,你父亲当年可是跟府里那位把酒言欢,到你这儿,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墨清川辩解道:“我都没来过京城,这反应,算好的了!” “行啦行啦,快来吧。”念旭凤刚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正在着急毛慌赶过来。 正是那东宫太子南宫徽,以及大理寺卿龚洪擎。 虽然念旭凤多年未进京,但是看到那龚洪擎的时候,立马就察觉到了什么。 南宫徽着急的走着,还没注意到门前的二人。 要是放平常,念旭凤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可饶是念旭凤那性子,都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殿下。” 南宫徽这才注意到门前的人,看着眼前的人,南宫徽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是记不起来:“这位…” “殿下不记得我很正常,在下念旭凤。” 这三个字说出来,朝廷上下,怕是没几个不知道的。南宫徽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是祭酒先生。” “喂,你干嘛这么客气?”墨清川不理解,却被念旭凤拉着行李。 “殿下,这位是墨家的小子,初来乍到,不懂事。” “没事没事,”南宫徽摆了摆手,说道:“祭酒先生在这儿是?” “自然是寻摄政王妃的。” “那好,就一并进去吧。” 墨清川吃痛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这人,一点儿都不知道轻重!下手真是疼! 念旭凤板起脸来:“你胆子倒是大!看看刚才旁边的人!” “那是大理寺特有的制服,再看那腰间名牌,赫然是‘大理寺卿’四个字!” “能让大理寺卿屁颠屁颠跟着的,京城里还能有谁!” 这一说,墨清川一下子后背冒出冷汗,能让那大理寺卿跟随的,怕是只有皇家了。 加上念旭凤刚刚那一声“殿下…” “长点儿脑子!经商的头脑怎么不会观察人!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念旭凤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子,一说赚钱那是脑袋拧了发条,怎么都拦不住。 怎么一到人情世故这方面,就呆了呢! “王弟!”南宫徽火急火燎的赶来,就在刚刚他和龚洪擎处理卷宗的时候,南宫宸派人传信。 说自己,有些发现。 两人这才赶忙过来。 但是等二人打开门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尸臭味儿。 就连龚洪擎一时之间都是直皱眉头,南宫徽无法,先将腰间的香囊拿了出来。 而南宫宸,就站在房间里面。 在南宫宸的面前,摆着五具尸体。 但是已经腐烂不堪,唯独那刀伤,就算是尸体腐烂了,也隐约能看清楚一些。 南宫宸也是不嫌恶心,来回的在尸体身上查看,那泛了黄的裹尸布在南宫宸眼里似乎没什么味道。 “王弟,你的发现,是在这尸体中?”南宫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勉强开口说话。 这屋子里的味儿,太重了! 南宫宸点了点头:“这几日来我一直在感悟这刀伤,以及当时我交手时候,那刀阵。” “我翻阅古籍,发现江湖之上,这种刀阵,属实是稀有。” “所以搜索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少。但是现在,我的猜测,还是有三个。” “哪三个?”龚洪擎开口问道。 “第一,就是那灭国数十年西蛮地的刀法,此刀法可独可合,刀势迅猛。” “第二,便是那传闻里,一位不知名先辈传下来的弑生刀阵,也可独可合。” “别说了,不是这两种。”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南宫宸的话。 念旭凤只是瞥了一眼,就敢这般断言? 南宫宸这时候却是没有反驳,他感受得到,眼前这人,实力不弱! “这位,想必就是摄政王世子吧?在下,念旭凤。” “当朝祭酒先生?”南宫宸疑惑道,他倒是听闻自己师傅说过此人,说其逍遥快活,不喜烟火,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 “这刀阵啊,可不是这两种,也不是你接下来要说的一种。”念旭凤摇了摇头。 “还请先生指明。” “古籍之中,关于刀阵的记载实在是少之又少,倒不是因为隐秘,而是刀阵乃一脉相传,故而书上少有。”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第三种,便是和那女子用的软剑刀阵,以剑作刀,杀人无形。” “的确是这一种。”南宫宸点了点头。 “你再想想,若是说,将人,作为刀阵的一份呢?”念旭凤扇子打开,饶有趣味的看着南宫宸。 以己身,作刀阵? “当今世上,长袖舞,可断百炼钢。” 南宫宸缓缓说出口:“傀儡舞,可绝千人迹。” “对!”念旭凤蹲了下来:“但是现如今,傀儡舞早已亡了,这倒是有意思。” “能将傀儡舞融会贯通出刀阵的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啊!” “多谢先生指点!”南宫宸一脸感激,若不是祭酒先生在此,自己怕是要走更多弯路。 “哪儿和哪儿,”念旭凤摆了摆手:“我跟你父亲也算是过命交情。” 只不过现在的这些证据,还是不够几人继续搜查下去。直到白芈看到墨清川背的那两人。 腰间的刀瞬间出鞘,寒芒乍现,吓得墨清川差点儿跌坐在地。 “流月刀,”念旭凤赞不绝口:“真是一柄好刀啊!只是白姑娘,你这刀,可指错人了。” 南宫宸也不知道姐姐为何这般,等到他上前看的时候,一下子也是没忍住,古剑在桌子上剧烈颤抖着。 被念旭凤2一指按住。 “敢问前辈,这两人?” “哦,来的路上顺手救了,当时只剩一口气,我这书生自然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看着墨清川那愈发低沉下去的脸,念旭凤也是及时闭上了嘴巴。 白芈也不顾这两人刚刚受了重伤,一盆冷水将二人浇醒。 南宫宸想起自己跟姐姐受的伤,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抓住二人的衣领:“说!你们究竟是谁!” 这两人本想着嘴硬,可是回想起当日自己没有价值就被扔弃的时候,还是没能撑住。 “我们是主子派来暗杀的。” 南宫宸继续逼问道:“暗杀谁?” “谁的死能惊动朝野,我们的目标就是谁。” 南宫宸气得牙痒痒,但也得耐下性子继续问:“当天天牢,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是。” “领头的是谁!” “聂家家主。” 南宫宸一拳打了过去:“聂家家主!聂家家主会是这般本事?连境都未入,你再给我说一句假话试试!” 南宫宸还想再威逼利诱什么,大理寺卿龚洪擎却是上前一步,拦下了南宫宸:“世子,让我来吧。” 龚洪擎执掌大理寺来,破奇案无数,对于拷问罪犯,他是拿手的。 南宫宸也只能将希望放在龚洪擎身上了。 龚洪擎在二人面前蹲下,笑了笑,将兜儿里的一小块乌黑的东西,强行给二人喂了进去。 “放心,没毒,这东西,只是为了让你们,在接下来的时候,别死了!”龚洪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 南宫宸发誓以后,能不用龚洪擎,就不用! 第147章 聂家退出四海城 (求银票啊!) 因为真的是太血腥了! 两个人被折磨的够呛,正如龚洪擎所说,这玩意儿,两个人是死死不了,活活不下去。 十指的指甲已经被削的差不多了,龚洪擎还在擦拭着自己的匕首。对于这种恶贯满盈的,根本不需要怜悯。 “怎么,二位,还不说吗?”龚洪擎那清淡的语气在二人听来,就像是阎王爷在问你:“你想怎么死?” “我说,我们都说!” “根本不是聂家家主,那人是容貌与聂家家主酷似,主子为了把他抓到手,杀了一个村庄的人灭口!” “我们根本不知道主子是谁,我们从小就被培养起来,就是为了杀人。” “那刀阵,你们怎么解释?”南宫宸问道,那傀儡舞早在晋国就被灭了,按理来说,根本不会有传承人! “我们也不知晓,是有一日主子给我们种了什么东西,我们一下子内力大增,苦苦训练了三月有余,才练成了这刀阵。” 南宫徽倒是不信:“真有这等物什,能让人内力大增?” 念旭凤与南宫宸对视一眼,确认了心中所想,点了点头,同时说道:“蛊。” 那两人还想在说些什么,却是一下子七窍流血而亡。 念旭凤还想上前去,可是摸了脉搏之后直摇头:“看样子是蛊主下手了。” 这时候,无双城内,两只漆黑的小虫子,已经成了血泥。 神秘人看着那聂双传来的情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多好的机会,又是摄政王! 京城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神秘人想着,祭酒先生?墨家?哼哼,倒是热闹! 接下来,就让这江湖,更热闹一些吧! 莫运珏内,三位家主又聚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三位家主似乎没有打算同时出手。 穆云开口:“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刘芸,秦岩都是点了点头。三人穿上便装,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聂家也来了一位客人。 准确来说,是一位主人。 聂双一脸严肃的推门进来,那副神情好像自己就是聂双一般。 几位长老苦等数日,总算是等来了家主,把这些时日的消息一一禀报之后,所有人都在等着聂双发话。 聂双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说道:“最近传闻,都是真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几位长老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家主,你这是为何啊!” 聂双轻蔑一笑:“聂家,被江湖所不耻,被朝堂所不重。我此番此举,就是要天下,彻底乱起来!” “好让这些人知道,我聂家,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几位长老很明显的察觉到家主的嗜血味儿,以前,可从未有过! “几位长老,今日起,聂家弟子,不再是那忍让的乌龟!既然他们瞧不起,那就让他们彻底消失!” 聂双这番话,彻底让几位长老乱了阵脚,这样一来,千夫所指,光凭借聂家,顶得住吗? “家主,前几日,咒门那小子找来了。”长老只能转移话题。 “哦?他现在在哪儿?”聂双正愁手痒痒。 “就在我们客房。” “带我过去!” 等到聂双到了,聂双挥挥手,长老们就自觉的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在里面。 萧冠宇看着那身影,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 聂双不屑的看了看:“怎么,还想给你师傅报仇吗?” “就凭你?” 萧冠宇咬牙切齿的说道:“聂双!你妄为四海城长老!” “哈哈哈!”聂双笑了笑:“长老?我要的,可不是长老!” “只可惜你师父,临终了,还在念叨你的名字啊!”聂双自顾自的说着:“当时怎么就没让他多喘几口气呢?” 萧冠宇再也忍受不了这般挑衅,怒吼着,拿起手边的花瓶就砸了上来。 萧冠宇自己的穴位未解,根本使不出来内力。 可是聂双,没有被封穴。轻松一躲,就躲过去了。 萧冠宇一下子被打倒在地,那花瓶也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鲜血在往外冒。 聂双走过来,缓缓蹲下,在萧冠宇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的师傅死的时候,也是这样躺着的。哈哈哈!” 说完,聂双转身离去。自己的内力本没有多少,在这儿耗下去迟早被人看穿。 回到议事堂,聂双召集了聂家子弟。 “聂家子弟们,今日起,我聂家,脱离四海城!江湖之大,不是容不下我们,只是以往的我们太懦弱罢了。” “从今天开始,我聂家,人犯我我必犯人!既然他们看不起我们,就让他们知道,聂家的厉害!” 阎浮殿内,苏恒正在打坐静心,莫运珏重出江湖,这件事阎浮殿已经知晓。 现在就好比是刀刃相对,谁硬,才能活下来。 苏恒苏厉还不知道,数百里外,危险正在悄然来袭! 聂家脱离四海城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这让江湖之中多少开始有些舆论。 莫不是四海城,真的是外强中干? 为什么聂家家主,主动退出? 白宸看着手里的情报,也是恼怒。 千算万算,没想到那小子会直接去聂家!真是胆子大! 这一步,还真让他走活了! 现在,只能盼望着,南宫宸会早些找到真正的聂双吧。 消息也传到了京城,这下子可好了。大理寺不少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聂家独立,纷纷吵着要带军拿了那聂双。 好在龚洪擎还算理智,阻拦了下来。 南宫徽也是着急,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宫内,一处无人居住的殿里。 一人走了进来,那紫蟒袍,一看就是富贵之物。但是这衣服,可不兴穿。 “聂兄,在这儿过得可还好?” 眼前那人,虽然看上去与之前一般无二,但是神情已经有些颓然。 “半年时间,才过去一月多,你足足来看了我八次。”聂双斟着酒,现在,自己就剩下酒了。 “这不是,关心聂兄?” “得了吧,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想必是外面关于我的事情风波太大,你怕我知晓,故而守在这儿。” “倒是瞒不过聂兄。”那紫蟒袍笑着,似乎很满意聂双现在不动小心思。 “滚!”聂双现在根本没有心情与眼前人说话。 自己在这儿呆了这么久,那饭菜里的软筋散,他会不知晓? 倒是好手笔!就连那香,都是掺杂了软筋散。 可是聂双只能咽下去。 长久以往,自己怕是要跌落些许境界了啊!聂双感叹道,真不知道自己女儿,过得怎么样了。 聂玲珑这时候,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 李坤瑞怎么安慰都起不到作用,最后李坤瑞只能将肩膀递了上去,让聂玲珑哭个痛快。 聂玲珑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劫持天牢,怎么可能杀了谢师叔!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张云瑾和白宸并肩站着,看着那哭泣的聂玲珑,两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早跟你说了,别拦我,让我一剑杀了,岂不自在逍遥?”张云瑾没好气的说到。 当时就自己看出来了,这些人还浑然不知,还听不进去! “唉,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白宸叹了口气,现如今局势是越来越乱了,根本叫人应接不暇。 “要是你准,我直接拎着剑去聂家,杀了那狗玩意儿!”张云瑾越想越气,原地打转。 “现在杀了他?天下人会以为我四海城心胸狭小,只不过是脱离四海,就被杀了。”白宸也是头疼,现在要是去聂家找事,怕是会被当做恐吓聂家。 如此一来,那聂双的说辞,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儿屈打成招的意味儿了。 这下可真就难办了啊! 第148章 借钱!(求银票啊!) 掌剑监颜溯看着眼前那偏殿,眼神里有了一丝严肃。 宫内他能触及到的地方,只剩这个地方没有查探过了。 不是因为这偏殿有何故事,只是这偏殿,是曾经京城六大监的住所。 如今各个都是权势倾天,但是谁还在坚守本心呢?颜溯谈了一口气,刚打算推门进去查看的时候,却又一只手,拦住了他。 那手惯性的兰花指,让颜溯有些不舒服。 六人之中,可只有此人,彻头彻尾的娘化了起来。 持玺监,颜洄。 “师兄,可是想故地重游?”颜洄指了指那门前布满灰尘的台阶。 颜溯摇了摇头:“只是无意之间来到了这儿,想看一眼罢了。” 颜洄还想推开门,让颜溯再多看几眼,但是颜溯却是直接转身离去。 殊不知,在颜溯转身的瞬间,颜洄袖子里的拳头悄然松开,松了一口气。 门后面,聂双正在酣然大睡。 那门前灰尘,自然是经年无人行过。颜洄也是耍了个小心机,进出都是后门。 擦去额头上那一滴汗,颜洄也是离开了此地。 但是在颜洄离开的时候,角落里一点紫色的衣角,也是消失不见。 千金庄内,潘九爷也是一脸无奈:“这位小哥,实不相瞒,我这千金庄,当真不是我的啊!” 墨清川这时候脸都气红了,刚刚去钱庄取钱,好跟摄政王府换那草药,谁知道钱庄看见自己的玉佩,根本不给换。 墨家的钱,换了谁知道会不会吃亏! 墨清川急得跺脚,现在京城四大商,丝毫不给面子。而且看他们这样式,背后定是有人撑腰。 自己在京城也是无人依靠,回摄政王府吧…等等!摄政王府! 墨清川一下子好像活过来一般,火急火燎的回到摄政王府。 一双深情的眸子,让南宫宸觉得眼前的墨清川,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咳咳,墨兄,有话可直说。”南宫宸受不了墨清川那“妩媚”的眼神,开了口。 “摄政王世子,在下,的确有事请求!”墨清川特意行了个大礼,差点儿没给南宫宸送走。 “别,”南宫宸说道:“有啥事直接说。” “那什么,我想跟世子借点儿钱…” 南宫宸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立马弹跳起步:“什么!你墨家那么大家当,还找我借钱?” “这不是京城的商铺不给取吗?”墨清川也是无奈。 “为什么不给取?”南宫宸想着,墨家应该取点儿钱没事吧。 “应该是怕我把钱庄取空吧…”墨清川挠了挠头,说道。 天啊!南宫宸心里怒吼道,取空钱庄!墨家真的这么有钱吗? 南宫宸一边解着腰牌一边问道:“行吧行吧,你要借多少?” “五千两…”墨清川眼巴巴的盯着南宫宸。 这个数字成功让南宫宸动作回放。 “那什么,天气不错啊!”南宫宸还试图转移话题。 “世子,你今日若是借我五千两,我能给世子翻一翻!”墨清川也是无奈,身后还有个念旭凤天天催呢! 翻一翻?南宫宸迅速盘算着,自己这样一来,就是一万两了? 不行不行,南宫宸摇了摇头,五千两啊!自己的全部家当了! 要是母亲知道,估计可以把自己打死! “世子…”墨清川直接无赖的抱住南宫宸的腿:“恳请世子帮忙!” 南宫宸是怎么也甩不开腿上的人儿,还想一步一步挪动走出去,可是,太重了! 南宫宸喘着粗气,迫不得已点了点头:“可以…”话还没说完,南宫宸就感觉自己腰间的腰牌没了。 连带着腿上的负担。 肉疼啊!南宫宸心里心疼到,五千两,自己打拼了这么久才攒下来的。 一道银衣闪过,白芈现在在京城出现的愈发频繁,四海城那边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只不过现在的白芈,脸色有些不对劲。 就连马虎的南宫宸都发觉了:“姐,怎么了?” 白芈叹了口气:“出事了。” “萧冠宇前几日只身闯进聂家,如今那贼子混进聂家,萧冠宇据说已经被打伤。” “张筱桐听到这消息说什么也得去聂家,加上聂玲珑也要当面与聂师叔对峙,两个人现在也是不知所踪。” 南宫宸顿时头都大了。 白芈继续说道:“温玉和李坤瑞都是跟在他们后面,防止他们做傻事。” 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太子南宫徽身上了啊! 南宫徽正在查看卷宗,如今逃犯或多或少都有些被抓捕回来,但是聂家的行为,让他很不安。 这人假冒聂双,究竟是想干什么。 如果说现在聂家退出四海城,与朝堂可无关,但是劫持天字号地牢,又是为什么? 南宫徽心里莫名有一股恐惧感,但是却想不清楚来源,只能作罢。 墨清川看着手里那五千两的银票,心里自然是有了底气,把念旭凤的银两一给,剩下的,就是先赚些钱了! 只是这一些,让京城四大商苦不堪言。 因为这些钱,可都是出在他们身上啊! 等到主子来查账,看到账本上的数字,也是有些吃惊:“这人,当真这么厉害?” 田戾一脸愁容:“当初墨家最擅长就是白手起家,给些碎银几两,便可发家致富。这小子更是厉害,出手阔绰狠绝,剑走偏锋,但是也有奇效。” “现如今才短短一日,我们名下的产业,就已经缩水一成了!” 那人吃惊之余,语气里居然有些激动:“无碍,一成对你们来说,很快就可以赚回来,不是吗?” 京城四大商看主子也没有准备给自己撑腰,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虽然是一成,但也不少了! 等到墨清川再次拜访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日。 京城大小人物,都算是见过这位墨家未来的家主了。 或者说,都在这位墨家未来家主手上,吃了一回亏。 南宫宸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眼前的地契,就好像是账本一般,明玉珠宝塞了满满几箱。 “世子,我可没骗你吧!”墨清川得意洋洋的说道。 自己倒不是为了彰显能力,只是自己家训便有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世子前日借我五千两,今日,我也还世子这般。”墨清川故意咳嗽了一下,好让那南宫宸注意到自己。 “墨清川,你到底想干嘛?”一声娇喝传来,南宫凝冲了过来,看着那珠宝就仿佛是空气。 “公主殿下,这不是世子借了我…”墨清川讪笑着,还想解释什么。 却是被南宫凝打断。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回这么多,怕是有求于宸哥哥吧?” 墨清川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先行了一个大礼:“若说是有求于世子,不如说有求于…” “我,对吗?”摄政王妃,洛芊羽。 洛芊羽看着墨清川那拘谨的模样,也是有些笑意:“你那大哥的病,终于是把你这混小子召进京了。” 一句话让几人摸不到头脑。 墨家家主共有三子,大儿子墨韵卿,二儿子墨清川,三儿子墨流云。 本来大儿子才是墨家未来家主的不二人选,但是墨韵卿天生体质虚弱,加上不喜算计,最后成了一教书先生。 只是祸不单行,大儿子成家足足三年,未生一子。墨家家主倾尽人力,才诊得墨韵卿实属是难以延续香火。 但是医宗有一物,据说可以治疗这类疾病。 但是等墨家家主找到洛楚天的时候,却被告知那草药早就被自家妹妹迁去了京城,墨家家主不好动身,只能作罢。 但是墨清川看不下去了,所以一个人来了京城。 第149章 聂双!(求银票啊!) 这路上也是艰难险阻,要不是祭酒先生念旭凤碰巧撞到,墨清川现在早就被抓去当那苦力工了。 “恳请摄政王妃施药!”墨清川竟直接跪了下来,如此大礼,怎受得? 墨清川这模样,倒是让洛芊羽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大的礼,算是逼我这个长辈?”洛芊羽没好气地说道:“算算辈分,我也是你小姨,不知礼数。” 墨清川现在是继续跪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好在南宫宸上前赶紧扶了起来。 “你小子,我母亲最烦的就这种。”南宫宸小声嘀咕着:“你还不如厚着脸皮去讨。” “那,我去?”墨清川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但是洛芊羽一手一个耳朵,把两个人揪的嗷嗷叫。 “俩小子,当着我的面儿钻研我?” 洛芊羽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脾气总是控制不住,应该说,装不下去了。 等到洛芊羽拎着两人来到后院,看到的是一片花,再无其他。 “小姨,这…”墨清川学得乖巧,立马就改了嘴,南宫宸在一旁捂着耳朵还在揉。 “再等上两月,入秋之后,这花结果,你便都采了去。”洛芊羽说着,看着墨清川那傻站着,也是无语。 “你笔墨可备好了?” “什么笔墨?”墨清川一脸茫然。 南宫宸戳了戳墨清川,低声提醒道:“笔墨都没有,药方子你凭脑子记啊!” 墨清川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去准备。 相比于摄政王府里的安乐,聂家,就有些不太平了。 聂双一脸阴桀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诸位,可想好了?” 在他宣布聂家退出四海城后,家族里居然八成的人都不愿意跟着他! 都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聂双心里怒骂道,嘴上还是在继续施压:“你们走出这个门,聂家,可就与你们无关了。” “唉,”一位长老站了出来:“家主,你这是何必呢?四海城本就与我们无害,你这样做,是要把聂家往绝路上逼啊!” 聂双满不在乎的说道:“四海城?终究是不入流的,你们若想脱离聂家,诸位,请!” 聂双也是没了性子,手拍在那扶椅上,聂家的大门陡然打开。 几位长老叹了口气,纷纷都是转身离去。 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聂双的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秒,血溅当场,聂家的门,被几位长老的血染的极为猩红。 八位黑衣人站在那儿,刀上的血还在往下流淌。 但是剩下的聂家弟子,没一个人,再敢上前一步。 聂双一下子笑了出来,边鼓掌边说道:“怎么,刚刚不是,都要走吗?” “现在,怎么不走了?” 聂家弟子们哪儿敢说话,就连吞咽口水都是极为小心,不敢出声。 “哼!”聂双收起笑脸,一掌关上那聂家的大门,只是透过门缝,还依稀看得见血光四溅。 看样子聂家,从此,真的在江湖上灭迹了。 晋国,一位老者颤巍巍的把一碗药汤给面前人喝下去,一脸惋惜:“你小子不惜命,用的可是我的草药啊!” “老夫这半年来四处寻觅的药材,全被你喝了!” 那人只能做简单的吞咽,还是说不出话来,但是微微抬起得手,还是在告诉老者,他很努力在言谢。 老婆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手里那一张揉捏的纸,说明她心情不是很好。 老头知趣的收了收脚,但是下一秒那纸就扔了过来。 “看看吧!” 老头看着那纸,脸色一点点由吃惊变为惊吓。 “这…” “诸事尽来啊!”老婆子缓缓坐下:“我本以为当时那人的手笔也不过如此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搅动风云!” “都是些不管我们的事,就这样吧!”老头难得的安慰道。 “嘭!” 火花四溅,岳林峰回想起这阵子发生的事,心里是越想越气,手上的铁锤挥舞的更有力了。 什么太平盛世!什么皇帝! 天牢都能让人劫持!太子都能被暗杀! 头儿,你选的人,当真是不行啊! 金甲侯岳林峰这样想着,但是军营的帐篷,很快被打开,一阵风儿吹了进来。 携带着些许香气,和一个人影儿。 只是那紫蟒袍,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哦?”岳林峰转身看着那人,那人掩盖了容貌,岳林峰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是谁。 “京城六大监,有一位已经找了我,但是,最后的结果也就那样,你,又是哪一位?” 那人似乎料到岳林峰会这般说话,笑了笑,说道: “那位,说白了,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临时邀请罢了。” “但是,我不需要什么。” 那人开门见山:“我来,是合作。” 白衣侯周军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京城倒是会养些蛇蝎,让你们这些东西活到现在。” 那人只是轻笑,不言。 “说吧,合作什么?”岳林峰听着那语气里第一次,对自己跟周军,有不在乎的意味。 “让当今皇上退位。” “接下来呢?” “还能有什么呢?那位子,能者居之。”那人笑了笑:“我只是提议合作,并非缺你们不可。” “毕竟,你们没什么选择了。” 不等岳林峰二人回话,那紫蟒袍就已经离开了。 这等被人看轻,真是让人难受! 岳林峰也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息下来。 “看得出来是哪一位吗?”岳林峰问着周军,周军摇了摇头。 “此人心术比那颜清高上不少,倒是会刺激人。”周军说着。 但其实两个人都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情。 他说的合作,只是为了逼那人退位,只是现在,那人究竟支持谁? 如今在京的太子跟摄政王,都不需要这般。 究竟还有谁在背后伺机而动? 聂家内,尸横遍野,活命的,基本没有。 萧冠宇在自己的房间内,透过一点点的光亮,看到了这一切。 现在他能确信的是,这个聂双,根本就不是聂双! 萧冠宇一下子困惑起来,既然聂双是假,那究竟是谁,杀了自己师尊? 天空开始阴沉,好像随时都会大雨倾盆。 张筱桐和聂玲珑朝着聂家快去赶去,她们迫切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颜洄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些时日,想必那些人,应该都完事了吧? 这聂双,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颜洄的眼里,有着决绝。 聂双还未睡醒,就被人拍醒了/入眼的就是那紫蟒袍,聂双看都不带看就转身自顾自的睡了。 但是听到的却不是那讨厌的声音。 “聂家主?” 那温柔儒雅的举止和如细雨般的声音,让聂双一下子睡意全无。 转身一看,掌剑监颜溯。 亦是太子师傅。 “果然是你。”颜溯叹了口气,这对其他人而言是最好的结局,对自己,却是最坏的结局。 这就意味着,颜洄,有二心了。 “还请大监带我离开。”聂双开口恳求道。 可是颜溯摇了摇头,聂双眼神里的希望也被扑灭。 “并非是我现在救不了你,而是如今外面,如果你贸然出现,只会死。” 颜溯简单的将那事情说出来,聂双这才知晓自己一直有个冒牌货顶替。 现在自己身上的罪名,砍十次头都不能抵! “那我现在,该如何?” “你可能运功?”颜溯问道。 聂双摇了摇头,颜溯并不吃惊,自己那师弟本就小心谨慎,想必也是这样。 “这是软筋散的解药。”颜溯将袖里的小瓶子递了上去:“这几日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我找寻好时机,你再服下。” 聂双点了点头,将那解药紧紧握在手里。 第150章 生擒假聂双(求银票啊!) 颜溯走了出去,看着那前门布满灰尘的台阶,终是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师弟,怕是自己都有些琢磨不清楚啊! 只期望他不要走错路了吧。 南宫徽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按兵不动。按照自己师傅的意思,还不知道背后究竟是谁。 若真是那位,可就不好动手了啊! 而南宫摩现在看着手里的竹简,气不打一处来。 “朕年年拨给兵部银两如此之多,现在胡渊铭还敢跟朕伸手要钱!” 一把将手里的竹简扔出去,六部尚书都是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尤其是兵部尚书鲁翰,额头上的·汗已经证明了他心里的害怕。 那胡渊铭!皇上前些日子刚下了死命令让他收回三军,现在居然还在伸手! 鲁翰心里也是敢怒不敢言,自己虽说是一武将文臣,但也是掌管兵部良久,按以前的气性,指定给胡渊铭干秃噜了! 但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说话。 南宫摩是越想越气,可是无可奈何,最后摆摆手:“准了!” 六部尚书这才喘了口气,各个退了出来。 但心底里都在骂着胡渊铭。 这时候的胡渊铭,只顾着研究自己的阵图,实验操作急需银两,他也只能厚着脸找皇上要了。 只是他这位子,坐不坐得稳,可就不一定了。 南宫宸在得知聂双果真在宫内之后,也是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来说现在的局面,正在慢慢恢复。 白芈却是皱着眉头,如今聂双在聂家的所作所为,自己的人根本探查不到,就连萧冠宇的消息都没有。 聂玲珑和张筱桐也是,这样鲁莽行事! “咳咳” 萧冠宇一口浊血吐了出来,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眼前那人还在拿着浸了水的鞭子不断抽着。 每一下,萧冠宇身上就会多出一道血痕。 连带着已经结痂的伤口,血一点点的掉落。 聂双满意的看着萧冠宇这般模样。 但是从始至终,这小子都没松口啊!聂双心里又有些不满,自己可不是来看哑剧的! “等会。” 聂双叫停了手下,把袖子里的两瓶粉末倒入那水里。 “继续。” 那人再次抽打起来,很明显看到萧冠宇那身体一瞬间都颤抖起来。 哼哼,一瓶让你保持清醒,一瓶刺激你的血肉,我不信你不说话! 聂双得意洋洋的离开此地,留下两人在那儿。 萧冠宇那一双猩红的眼神,一直盯着聂双离去。 到了聂家附近的二人,聂玲珑自然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就打算推门进去。 可是张筱桐很敏锐的感觉到此地不对劲,直接拉着聂玲珑退了数十步,在草丛里隐藏起来。 聂玲珑不明所以,但还是收敛起气息,两女这样紧紧盯着聂家大门。 很快,聂家大门被打开,可是聂玲珑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物。 出来的,的确是聂家子弟,可是,都是尸体! 聂玲珑大口喘着粗气,那一幕让她一下子心都被揪起了。 长老也被! 聂玲珑的气息一下子没忍住,就打算上前去,但是被张筱桐急忙拦下。 “你疯了!”张筱桐说道。 “别拦我,我要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聂玲珑现在的心思,全在聂家灭门一事上。 “能杀聂家这么多人,肯定身手不弱。你再这样直接过去,岂不是找死?”张筱桐无奈。 自己这师姐平日里还算沉稳,怎么一到这时候,就不知道冷静呢? 刚刚聂玲珑释放气息的一瞬间,被运送尸体的两个人察觉到了。 其中一人环顾四周,甚是警惕。 另外一人笑了笑:“行了,说不定是什么野兔呢?瞧把你吓得!” “慎重点儿也好。” “行了吧,快点把这些运走,早些回来。” 两个人架着马车,就这样从两女身边走过,张筱桐很明显的感觉到聂玲珑的手紧紧攥住,又松开。 现在看来,聂家一时半会儿,可不能随意闯入。 张筱桐没有办法,正打算劝聂师姐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属实是给张筱桐吓得跳了起来。 李坤瑞做出“嘘”的手势,示意张筱桐赶紧蹲下来。 聂玲珑和张筱桐才发现温玉和李坤瑞都赶来了。 看样子是师傅们不放心啊! 等到李坤瑞和温玉了解完这一切之后,温玉明显脸色有些不对劲。 “温玉,你到底怎么了?”聂玲珑看着温玉的脸色变换,忍不住开口问道。 但是很快李坤瑞就瞪了一眼温玉,似乎在无声的说着什么。 “师哥,就说了吧…”温玉刚开口就被李坤瑞捂住嘴巴。 李坤瑞讪笑着。一边扭头问温玉:“要师哥我说什么啊?” “行了你俩!”聂玲珑心里烦躁的不行,看着眼前两个人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快点儿说!”聂玲珑恶狠狠的说道。 聂玲珑腰间那柄清赤,也在微微颤鸣。 李坤瑞和温玉都是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这可是鬼刀啊! 迫于那猩红的刀身,李坤瑞也是没了折,将师尊说的话一并告诉了聂玲珑。 聂玲珑这才知晓,前些时日自己的阿爹,是被人假扮了。 “那我阿爹呢?”聂玲珑还是不放心。 “洛千尘回京城,就是找聂师叔的,白师姐也去了。”李坤瑞说着,打量起那聂家。 按刚刚的景象,聂家应该是被灭门了。那萧冠宇此时… 张筱桐也是突然脸色一白。 “等到晚上我们进去查探一番,你们在外面等着。”李坤瑞现在摸不清楚状况,也只能以身试险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聂家却没有灯火,要是说有,只有几盏残灯在那儿。 也是进去查看的好时机。 李坤瑞和温玉对视一眼,皆是运起轻功,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屋檐之上。 聂家虽不大,但也有将近数十里。 如今萧冠宇在何处,有多少人看守,这都得摸清楚。 “师兄,”温玉拽了拽李坤瑞的袖子,指着眼前那一间房子。 那房子里透露出昏暗的灯光,但是依稀能看出来有个人在挥动双手。 李坤瑞点点头,两个人摸了过去。 捅破窗纸,看到却是那满身血渍的萧冠宇! 李坤瑞差点儿没忍住一棍子打过去,但是温玉紧紧抓住追云棍,不让李坤瑞出手。 也不知是审问了一天累了还是怎么,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到一旁坐了下来。 萧冠宇这才得以喘口气。 现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被人用刀一点点削肉一般,疼的不行。 但是萧冠宇依旧咬牙坚持,眼神里那狠厉的模样让那人都有些后怕。 但是想着这样下去没几日,此人就会死。那人也是不把萧冠宇放在眼里。 “诶,你又从哪儿挖出来这坛子酒的?”不远处传来声音,李坤瑞二人急忙运起轻功离开这儿,在远处观望。 只看见有两人抱着一酒坛子,那副嘴馋的模样跟酒鬼无异。 “嘿!我跟你说,聂家的酒啊,那都是好酒!前几日那酒,啧啧,回味无穷!” “诶,别吃独食啊!哥儿几个都来尝尝!” 这些大概是以为聂家的事情没人发现,如今也都放下了戒备。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传来,那两人急忙把手里的酒坛子放在地上。 处于本能的反应,几人立马站直了身体。 李坤瑞仔细端详那人,也是暗叹道:“怎么会有此人,跟聂师叔的容貌如出一辙!” 那聂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人:“我们才做了多少事,你们就这般放纵?” 第151章 阎浮殿 再遭劫难(求银票啊!) 聂双一脚踹倒其中一个人。继续训斥道:“主子交代的事,我们都没完成多少!” “到时候刀架脖子上,你们再给我乐呵一个?” 聂双看着眼前几人,想再骂几句,却找不出词儿来,只能愤懑的转身离去。 留下几人在那儿嘀咕:“不就是条狗么,这么厉害。” 前几日他们看到两人下场,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聂双眼里,就是柄刀罢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酒坛,几人还是砸吧嘴,就喝一小口,应该没事吧? 接下来李坤瑞和温玉,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人,也是汗颜,这怕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容易的一次深入敌方吧! 李坤瑞等到那鼾声如雷的时候,在蹑手蹑脚的下来,顺着刚刚聂双离开的脚步跟了上去。 温玉则是趁机回到刚刚的地方,打晕了那人,把已经痛的昏迷过去的萧冠宇给背了出来。 李坤瑞看着那房间内的聂双,聂双此时手正在细细摸索着脸上那道浅浅的印子。 就是摄政王府那女子! 聂双这时候双眼都可以喷出火来,自己这副样貌,可以说是真假难辨,但是这道印子,全然毁了! 李坤瑞回想起白芈传的情报,此人连境界都未曾入,靠的只是身边几人罢了。 但是保险起见,李坤瑞还是先行将他击晕,扎扎实实的绑了起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冒牌货会不会有什么保命的玩意儿! 聂双还在欣赏着自己容貌,就被打晕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 跟那被蒸的螃蟹一般。 聂双瞪大了眼睛,刚想着那几个废物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人已经是鼾声如雷。 废物!聂双心里怒吼着。 但是很快,聂双内心的愤怒,变成了害怕。 因为眼前的几人,都是四海城的人! 聂双语气都有些颤抖:“你们绑我,是干什么?我,我可是你们聂师叔!” “哦?聂师叔?”温玉蹲了下来,看着眼前那微微颤抖的聂双,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你猜,你那主子,会不会舍弃你这颗棋子呢?” 聂双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眼前的人之前也是主子准备的人,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李坤瑞看着聂双,注意到那道浅浅的痕迹,也是叹息:“唉,多好的一张脸。” “可惜,长在了畜生脸上。” “还弄坏了。” 聂双此刻是敢怒不敢言,此时正主的女儿,手里那瓶药粉,足以让他害怕! 聂玲珑现在身上带着的毒药不多,但是折磨人,够了! 温玉强行掰开聂双的嘴巴,聂玲珑直接将药粉倒了进去。聂双还想吐出来,但是那粉末遇水即化。 一下子就入了肚中。 聂双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他现在能感觉到的,是那骨头由内到外被蚂蚁啃噬着。 “啊啊啊!”聂双惨叫到,一下子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但是他不顾这些,拼了命的翻滚。 聂双以为这样能减缓些许疼痛,但是没有。 聂玲珑就这样看着他被毒药折磨的慢慢不再动弹,没有力气了。 聂双甚至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试图减轻疼痛。 “没用的,这毒,要是没有解药,三个时辰,你就会被疼死!”聂玲珑想到聂家的弟子跟长老,心里愈发恨了起来。 他们都是无辜的! 聂双现在也没有力气反驳,只是虚弱的乞求着:“解…解药啊…” “解药?”聂玲珑挑眉:“说!你背后究竟是谁!” 聂双立马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看着眼前聂双嘴硬的样子,聂玲珑也是狠了心,清赤挥舞,直接硬生生插入了聂双的大腿。 “啊!”聂双再次惨叫,嘴角也溢出鲜血。 “再不说,我废了你!”聂玲珑不停转动着刀。 清赤,鬼刀。在血的滋养之下,也愈发猩红起来。 此刀与那殛倒是颇为相像。曾有人不信刀能控人,扬言此刀的名号都是假的。 最后那人彻底疯了,清赤从此在江湖上,也有了真实的凶名! 察觉到聂玲珑的不对劲,李坤瑞连忙上前,把那清赤拔了出来。 “他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李坤瑞提醒着聂玲珑,现在聂师傅的下落不明,要是眼前人死了,那就是百口莫辩! 聂玲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先将解药给他喂了下去,但是别的毒药,她也有! 就这样,聂双刚刚有所缓解,却感觉浑身上下痒痒的不行。 对着柱子开始各种蹭。 南宫宸这些时候也是闲来无聊,开始清点起墨清川给的物件儿。 啧啧,南宫宸都咂舌了,这么多,要是随便分点儿给别人,怕是能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念旭凤也是看着自己那七百两,笑眯眯的样子让墨清川气不打一处来。 一介书生,还见钱眼开! 但是碍于实力和年龄,墨清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念旭凤咳嗽了一下,正了正脸色:“倒是谢过了!” 墨清川一脸强颜欢笑:“嗯嗯!” 南宫摩早朝完,才注意到京城里倒是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祭酒先生。 连忙把念旭凤给请进宫。 念旭凤刚到手的银两,还没怎么捂热呢,就被那禁军领军霍叶一把架起,送进了宫。 “诶!你谁啊!干嘛!”念旭凤扑腾着,自己虽然有武功,但是也不能无缘无故用啊! 更何况这人还佩刀,一看就是官兵啊! “那什么,我是长得像贼了,还是赌了?”念旭凤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自己犯什么事儿了。 霍叶也是经不住念旭凤这么折腾,直接是把念旭凤扔了下来:“祭酒先生,皇上有请!” 念旭凤正正衣襟,故作深沉:“那请将军带路。” 等到南宫摩看见念旭凤,也是心里莫名感叹,故人今非昔比啊! 念旭凤看着南宫摩,心里暗叹了口气。 皇帝啊! 皇上南宫摩拉着念旭凤就这样席地而坐。 “祭酒先生,倒是好久不见啊!” “皇上这可折煞臣了。” “无妨,”南宫摩摆了摆手,与念旭凤谈了许久。 阎浮殿内,苏恒苏厉都是喘着粗气。 眼前的人,根本不认识! 却是一路杀了过来! 穆云一脸不屑的擦拭着剑上的血渍。 “号称大梁第一杀手组织的阎浮殿,也就这样了啊!” “你究竟是谁!”苏厉也是气的不行,前些时日疯人王来这儿闯了一回,现在,又来一个! “死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穆云伸出手指,嘲讽着:“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我一个个杀了?” 苏厉最先忍不住,一掌打去,却被穆云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 “中玉地境?”穆云摇了摇头:“真是,烂透了啊!” 苏厉被击飞出去,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气势一下子衰弱。 苏恒看着眼前人,刚刚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 青云天境! 堪比师傅的高手! 现在,可就麻烦了啊! 穆云看着那不敢轻举妄动的苏恒,笑了笑:“怎么,站在那儿,就能解决我了么?” 苏恒也不知该怎么办,现如今,师傅也不知在哪儿… “竖子狂妄啊!”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穆云罕见的后退了半步。 那声音!他哪怕是睡着了,都会惊醒。 独臂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每一步,都是沉稳无比。 虽是独臂,那气势,却是让穆云,难得的握紧了剑柄。 百兽拳。 十二星宫月。 “莫运珏?”老者看着穆云,嘴角的嘲笑不言而喻:“亓碑穆云,当年那一拳,你可消化完了?” “劳烦费心,那一拳,早就消化完了,”穆云眼神里开始有些疯狂:“还请前辈,再赐教几番!” 第152章 百兽拳 莫运珏 (求银票啊!) 百兽拳,拳法中少有的至刚至猛拳法。 但是亓碑穆云,竟然可以接下一拳! 只不过从二人的对话看来,这一拳,给穆云也是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不然穆云此时的手,也不会握紧。 虽说拳怕少壮,如今百兽拳老者也是风烛残年,但是自己,又有几分胜算呢? 穆云开始算起自己的胜算。 怕是只有…三成! 因为老者已经一拳打出! 此拳象鸣怒吼,重击而至! 穆云躲闪不及,那拳法硬生生被他用剑接下。 只是自己已然退后数十步! 气血翻涌,穆云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青云天境,竟接不下老者一拳! “难怪你能这么快入天境,原来如此啊…”老者似乎发现了什么,背手说道。 “还多谢当年前辈赐拳!”穆云一脸恶恨,当年百兽拳一拳,将自己的经脉毁了将近三分之一。 至于后来自己能入那青云天境,也不过是老天爷怜悯! 但这青云天境,总归是差了些火候。 “你还要打下去吗?”老者询问道,但是穆云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老者的拳头,已经再次运起内力! 此人,要赶尽杀绝! 穆云急忙转身离去,轻功运到极致,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在几人的视野里。 老者握紧的拳头悄然松开,但是那拳头,也是在微微颤抖。 看样子刚刚那一拳,老者也是有些吃力。 苏恒急忙扶起那倒地不起的苏厉,刚刚穆云那一击,苏厉只怕是一个月都得卧床休息了。 “师父…”苏恒低下头,自己作为杀手,却是三番五次被师傅救下来。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自己师傅脸上都无光! “行啦,”老者摆了摆手:“那是莫运珏的亓碑,穆云,你们根本打不过。” 莫运珏这名字,太过老旧,苏恒都是回忆了好久,脸色才突变。 “师父,那我们…” “是,时候也要到了。”老者看着苏恒:“即日进京!” 阎浮殿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阎浮殿仿佛一下子消失一般,江湖人再也找不到了。 有人猜测阎浮殿是被莫运珏重出江湖吓到,有人说阎浮殿是被仇人灭了门。 但是谁也不清楚,阎浮殿究竟去了哪儿。 只有那戴着蓑帽的一行人,低调的进了京城,盘了个古玩店,就此沉寂。 萧冠宇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那疼痛感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自己,怎么躺在床上? 萧冠宇发现自己现在跟个粽子无异,浑身的纱布。 门“吱呀”打开,张筱桐端着那刚煮好的草药走了进来。 看着萧冠宇醒了,张筱桐眼神里的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对着门外大喊:“大师兄,萧冠宇醒了!” “咳咳”李坤瑞这时候倒是顶着一张黑脸走了过来,烧个柴火,聂玲珑总是在旁边搭茬,这下好了,李坤瑞整一熊猫脸。 就连萧冠宇都是轻笑出声。 但是看着张筱桐和聂玲珑,萧冠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感觉到气氛细微的变化,李坤瑞拿过张筱桐手上的药汤,示意二人暂时出去。 “你小子,唉”李坤瑞把那药汤给萧冠宇喂下:“这些时日张筱桐和聂玲珑一直担心你,赶来聂家。” “你也是,想想聂师叔和你师尊也算至交,怎么可能兵锋相向?” 萧冠宇现在也知道自己当时的鲁莽,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先安心养伤,剩下的,慢慢来吧!”李坤瑞看着萧冠宇那一身纱布,也是不忍直视。 当时自己和温玉给萧冠宇包扎的时候,都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伤口,着实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到疼痛。 另外一边,聂双已经被折磨的说不话来了。 一刀名为清赤, 一剑名为冰河。 张筱桐看到萧冠宇那伤势,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也加入了聂玲珑折磨这个冒牌聂双的阵营。 此时的聂双似乎随时都会死,但是聂玲珑丝毫不在意,她有的是药,想死?没那么容易! 剩下几人,连兵器都没有,更不用担心了。 几人也就这样放下心来,也算是稍作休息。 京城之内,念旭凤看着眼前那小孩子,那一双紫眸,连他都是颇为吃惊。 “天师,这孩子…” 董云宠溺的摸了摸那小孩子的头,苦笑道:“正如先生所见啊!” “天师可有办法?” 董云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念旭凤似懂非懂,叹了口气。 小孩子哪儿懂两个大人交谈了什么,她只知道的是,前几日师傅带自己去鸿胪寺玩,那有个小孩子好可爱! 颜清看着眼前那小孩,一张嘟嘟脸明显已经吃不下去了,手却还在拿着。 叫人不由得心生疼爱啊! 看着这小女孩,颜清内心最后一丝净土似乎都留给了她。 “好啦,再吃下去,可就要撑坏肚子了!”颜清吓着小女孩,趁小女孩被吓住的时候,颜清拿走了桌上的吃食。 小女孩瞬间不乐意了,气鼓鼓的跳下凳子,颜清也是无奈。 这小妮子,自己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就顺手带来了鸿胪寺,但是小妮子怕生人,到现在也是一句话不讲。 自己投喂了这么久,还是不理人啊! 颜清笑着摇了摇头,也是无奈。 等到颜清离开此地,那小女孩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那包裹着一块碎裂开来的玉佩。 依稀可以看清一只凤首在傲然抬头。 小女孩看了一眼,就赶紧藏了起来。 这东西,爷爷可是嘱咐了,要藏好! 此时的南宫徽,也是头疼。 如今聂前辈的下落也算是找到了,可是自己这几日试探父皇的感觉,却是父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南宫徽现在感觉到宫内有另外一只手,在搅动风云。 可是偏偏自己根本察觉不到! 宫内,聂双睁开眼睛,看着那紫蟒袍亲自送来酒食。 “怎么,有心情跟我喝酒?”聂双语气里满是嫌弃,阉人,真是恶心! 那紫蟒袍却是不在意,就这般随意坐下。 “陪你喝几杯,聊聊罢了。” 第153章 皇帝动手(求银票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聂双不想与此人多说什么,但是紫蟒袍也是不在意,斟满了酒。 “你若不好好聊几句,你那宝贝女儿,可就遭殃咯!” 紫蟒袍一句话,聂双瞬间捏紧了袖口:“你要是敢动我女儿!” “那就喝几杯吧?”紫蟒袍做出请的姿势。 聂双也只能拿过那酒杯,与眼前人对饮起来。 “当年江湖闯荡,能在你手下走十个回合的,也只有我了吧?”紫蟒袍难得开始叙旧。 但是聂双却是不冷不热:“嗯。” “你这人,也是无趣。”紫蟒袍摇了摇头:“当时的你,才算的上是英雄少年啊!” 看着聂双把酒喝下,紫蟒袍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神情,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这儿。 就在那人离开的瞬间,聂双一口水吐了出来,那酒里的毒,他会不知道? 只是这毒,并非剧毒,而是隐毒。 看样子是打算把这锅甩到别人身上啊! 聂双眼神里有了几丝戒备,多年不见,心机更胜当时了! 南宫宸也是坐不住了,现在自己师傅传来书信,却说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真相就近在眼前,怎么叫人能静下心来! 南宫宸左思右想,实在是不理解,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很快,新的麻烦就来了。 南宫徽和龚洪擎,一并来了摄政王府。 本以为是来交谈的,可是南宫徽的脸色,明显不对劲。 南宫宸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南宫徽也是没法:“父皇这些时日,对王弟你的身体很是担心,父皇说太医院几个太医也就那般。”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进宫?”南宫宸有些意外,这南宫摩现在不好好的安抚民心,召自己进宫干嘛? 可是皇帝召见,谁能拒绝?南宫宸只能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来到了朝堂上。 文武百官此时看着摄政王世子这副模样,也是心疼不已。 摄政王护大梁太平近十几年,世子多病,可真是天不如人意! 皇帝南宫摩就这般高坐在上。 二人对视,南宫摩的眼里,满是考究,南宫宸的眼里,却尽是沧桑。 仿佛将死之人。 南宫摩端详一番之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好外甥啊!”南宫摩开口:“我大梁沃土千里,财宝无数,想必你的病,定能好!” “来人啊!”南宫摩挥挥手,就将那珍藏多年的药材悉数拿了出来。 好一记安抚人心!南宫宸在心里说道。 果然,乱局之下,南宫摩现在打一出好人牌,只怕是朝野上下,都会对这皇帝称赞有加。 毕竟之前针对父王的一切,在做了一件好事之后,也就不会那么让人记恨了。 南宫宸放眼望去,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可是大抵都是脸上带着些许敬佩之意。 南宫宸只能先行谢过皇上,等到这些物什赏到了摄政王府,却又两个人,脸色不对劲了。 洛芊羽本就心怀不安,看到那药材,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可是很快,两种东西,就入了她眼中。 念旭凤也是“啧啧”出声。 “藜芦,沙参。”洛芊羽拿着手里的两种药材,手狠狠攥住。 “这,有什么问题吗?”墨清川一脸不解。 却是被念旭凤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虽说这是上好的藜芦,沙参,可是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墨清川那文盲的模样,要不是念旭凤脾气好,那扇子早就碎了! “藜芦沙参,佛祖杀生!” 看着几人不解,念旭凤也是继续说道。 “藜芦,沙参都是上好补品,但是二者药性相冲,若是一并服下,佛祖都要你的命!” “说白了,神仙难救!” 洛芊羽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她本以为还留有几分余地,可现如今… 南宫宸看着那两样东西,却是满不在乎:“随他怎么送吧,照收不误!” 无双城内,神秘人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那乌泱泱的一群人。 他们的眼神都是空洞的,只不过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是相似,一看就是同门之人。 “告诉他,好生用好这批人!”神秘人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死了两个人,对我来说虽然无关紧要,但是也是我的心血!” “…是!主子!” 两个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拿过灰袍张先生手里那小笛子,就带着众人离开。 “殿下,差不多,好了。”张先生笑着,拍了拍手,那角落里走来一人。 行步缓慢,但不是僵硬。 走到神秘人面前,那人呢喃道:“我…是谁?” “你是我的手下。”神秘人来了兴趣,对着那呆人说道。 “什么…手下。” “杀人的。” “杀…人?” 神秘人看着眼前的人,双手开始扭动,那一丝丝的寒芒闪过,没过多时就成了一方刀阵! “哈哈哈,不错不错,先生果然妙手!”神秘人看着眼前言听计从的人,他的眼神里有些迷茫,属于活人的迷茫。 “殿下缪赞了。”张先生总是弯着腰,那泛白的脸,让人一看,总觉得是死人的脸。 “张先生,那剩下那三个?” “不久,他们就会重回殿下身边了。” 张先生与神秘人都在笑,那笑容,颇为渗人。 四海城内,白宸看着手里的信,眉头却不见舒展。 “怎么了?”刘雨墨走来,那白色的衣裳,一如白芈。 “老聂倒是找到了,但是这聂家,却是没了…”白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当时若是我早些相信老张,就不会多生这些事端。” 刘雨墨看着眼前那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儿,还在憔悴这些,也只能出言安慰。 “你也是保险起见,毕竟当时谁也说不清楚这事。” “烦的可不止这啊!”白宸叹了口气:“京城那位,也是按捺不住心思了。” “名贵草药是一箱箱的送,可是就连老洛都发觉出来,好多味药材相冲。” “这要是给我徒儿吃下去,他那正常人体质还好,真要是传言那般,早死了!” “诸事尽来啊!”白宸叹了口气,自己总觉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是现如今,怎么成了这般境地! 第154章 切磋比武(求银票啊!) 刘雨墨安慰道:“好在老聂也是找到了,接下来的局面,就没有那么被动了。” 白宸点了点头。 林天胤这几日,倒是总往摄政王府跑,皇帝南宫摩一开始还觉得林天胤不对劲。 后来南宫徽出来说自己这几日需要摄政王妃的支持,林天胤只是护自己安全罢了。 南宫摩这才放下心来,任由林天胤到处跑。 “世子好剑法!” 林天胤这时候光顾着拍手叫好,压根儿没在意他这个禁军统领的身份。 大理寺卿龚洪擎也在这儿,只是这时候,他一只手紧紧杵着剑,喘着大气。 本来是自己与林天胤一时的玩笑话,世子的武功肯定不弱,自己偏偏不信。 现在,龚洪擎信了! 南宫宸看着那喘着粗气的龚洪擎,也是开口道:“”承让了,龚前辈!” 在这硕大的摄政王府里,南宫宸偏用那江湖称谓,这倒也让龚洪擎与林天胤颇感自在。 谁不喜欢仗剑天涯,一剑逍遥。 “不知道林前辈,可有兴趣?”南宫宸看着林天胤那摩拳擦掌的样子,也是来了兴致。 南宫徽就这样看着三人的对武。 自己不喜武,想必那天子剑,就是这般,自己才拿不起来吧! 南宫徽脑海里闪过一丝想法, 或者这剑,本就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王弟呢? “哈哈,那就请世子,赐教一番!”龚洪擎一杆长枪挥舞起来。 不似谭韵儿那乌月枪,林天胤所使枪,足足数十斤重。 挥舞之间,地面都有些微微颤抖。 传闻林天胤曾在中军待上过几年,与那金甲侯岳林峰也算屡次交手,各有胜负。 只是后来,物是人非,岳林峰也再也进不了京。 南宫宸看着那硕大的枪,剑也是微微一横,自己始终找不到突破之口。 当时京城一战,自己虽经历生死,可不止足以自己破境,今日林天胤在此,自己想再试试。 毕竟禁军统领,本事可不会差到哪儿去! “世子,可注意了!”林天胤一枪横扫而来,南宫宸不敢大意,竟直接提剑做挡。 加上自己那内力,却是堪堪拦下这一枪。 左手都微微发麻的南宫宸,眼神里也有了兴奋。 禁军统领,不负此名。 林天胤也有些吃惊,自己这一扫,破敌甲胄是常有的事。 可是世子,竟然能接下? 林天胤也不敢大意,再次提枪,却招招攻南宫宸下盘,南宫宸闪躲之余,却发现自己后退之路,早就被林天胤摸清楚了。 果然呐! 南宫宸也不想再这般耗下去,剑气涌动之时,那暗含滔滔江水之意,绵绵不断。 林天胤敏锐的感知到那剑势的与众不同,他在军营摸爬滚打多年,那一剑,竟然让他有了危机感! “林前辈,小心了!”南宫宸尽力挥出一剑,那剑如水融江河,势破万敌! 林天胤那枪身抵挡,都在微微发出颤抖,似乎这一剑,太过汹涌。 南宫徽这时候也不经意间抓紧了袖口,这一战,究竟是谁胜了? 南宫宸静默不语。 林天胤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第155章 聂家子弟 死而复生?(求银票啊!) 南宫宸摇了摇头,一只手却是在颤抖着:“林前辈,可莫要在让着我了啊!” 林天胤笑了笑,那握紧长枪的手指,也在颤抖,林天胤夸赞道:“世子,当真武功强硬!” “那就请林前辈,再赐教一二了!”南宫宸看得到林天胤眼底那藏不住的兴奋。 禁军统领,虽说荣光无数,但是始终少了那旗鼓相当的对手做敌,也是少了许多乐趣。 眼下,林天胤,也算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对手了! 南宫宸屏息,那剑势瞬间收敛,一下子就连林天胤都有些迟疑。 世子这般,究竟是在做什么? 南宫宸的剑身愈发深邃起来,可是那剑势却如石沉大海,捉摸不到。 林天胤不敢大意,世子这般,反倒更让他心里警钟大作。 世子的一举一动,林天胤都不敢放过,一种军人特有的灵敏感告诉他,世子下一招,会更为猛烈! 南宫宸出手,却是极缓极缓,似乎时间留滞。 可是林天胤却仿佛看见那艳阳天空,猛然出现一道烈雷,携带滚滚仙人怒火,朝他攻杀而来! 那气势,就连龚洪擎都是颇为吃惊,论自己的本事,可接不下来! 那剑势转瞬即至,林天胤再想留手已然是来不及,一身枪劲挥舞,空气都有些破风声。 一枪横扫万古夜,一剑仙人怒火来! 南宫徽难得看见此番盛景,他的心也随着二人的招式碰撞而激动起来。 本应该激烈擦出火花的对招,却是寂静无言,就连南宫徽都是揉了揉眼睛,在怀疑刚刚自己看见的,是不是真的。 南宫宸的剑,陡然掉落,南宫宸也是后退了一步,那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林前辈,倒是好枪!” 林天胤此时气息也有些紊乱,额头上一滴细微的汗滴,谁也没有发现,林天胤笑了笑,也是说道:“世子好剑!” “假以时日,我怕是得被世子留手几分了!” 南宫宸心里却是不舒服,自己还想着借林前辈的威压尝试突破那中玉地境,可惜可惜。 只不过这一来,也算是对自己的习武之路有所脾益,算是有所收获。 聂家内,那冒牌聂双现在已经对生失去了希望,看见那两名女子,也是没了反应。 就连哀嚎,都失去了力气。 可是聂玲珑与张筱桐,可不解气。 李坤瑞还想从此人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此人也是无赖本赖。 除却哀嚎,剩下的都是些我不知道,我是奉命行事。 就连主子在哪儿都不知道,真当他们是傻子吗! 李坤瑞本想把此人“好生招待”,但是看到聂玲珑那一番折磨,他自认为,自己比不过,也就就此罢手了。 但是师尊传信,却说不要把此人弄死,毕竟聂师叔的清白还需要证明,现如今要是他死了,可就真是死无对证了。 李坤瑞还想劝聂玲珑温柔一些,可是他明显感觉到不远处,有一大批人正在靠近。 温玉也察觉到不对劲,运起轻功上屋檐查看,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温玉都有些站不住脚。 乌泱泱的一片人,但是都与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机。唯有前面两个人,还是正常人模样。 可是那一群人身上的服饰,怎么看,都是与聂家脱不了干系! 聂双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被“训练”的时候,曾听闻那江湖之上,出现了失踪已久的蛊人。 这蛊人是西方遗留下来的毒孽,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江湖人联手消灭。也不知是谁,竟可以复刻出来! 温玉一脸慎重的跃了下来,对着屋内几人很严肃的说道:“估计是蛊人。” “而且,都是聂家子弟!” 这两句话好像给了冒牌聂双新的生机,他的眼神里有些获救的激动。 一定是主子派人来救自己了! 李坤瑞三人也是吃惊,那蛊人,不是早就绝迹了吗? 现如今,怎么还有蛊人作祟? 居然还是聂家子弟! 聂玲珑不相信,前去查探一番,可是看见那熟悉的面孔,聂玲珑也是不得不信。 只是李坤瑞在商量对策的时候,聂玲珑却是直摇头,她根本下不了手。 那可是自己的家族之人! 李坤瑞叹了口气,拍了拍聂玲珑的肩膀:“要是你下不去手,就让我们来吧!你在此看好他们。” 聂玲珑点了点头,但是想到刚刚自己看见的一幕,还是有些后怕。 李坤瑞三人极速出门,早早的守候在门口。 那一群人麻木的走来,领头的二人还以为聂家门前三个是接自己的,加快了脚步。 可是那脚步很快就后退着,两人看着聂家门口李坤瑞三人,心里满是戒备。 照这个情景来看,头儿跟兄弟应该都是被俘虏了。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跨步而出。 李坤瑞还想出手,可是温玉也是一步跨出。 两人眼里有些轻蔑,就一个? 温玉一步踏出,少泽人境。 二人眼里轻蔑不减。 温玉一步再踏出,中玉地境。 二人眼里多了很多慎重。 中玉地境,十人阵方可应对,若是单打独斗,可不是对手! 可是温玉,却是又一步踏出! 青云天境! 气势陡然展开,二人一瞬间竟然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手里的刀一下子有些握不住,二人喉咙莫名干渴。 但是,已无退路! 温玉一掌打出,那掌风里竟也带了阵阵粉雾。 温家,曾经真正的毒与暗器的大家。 今日,温玉一掌,势要重振温家威名! 二人联手,那刀成十字猛进,可是拦不下这一掌! 刀瞬间碎裂开来,二人青筋暴起,不是温玉刚猛的力道。 而是那毒! 二人一下子喘不上气,跪在地上痛哭的咳嗽。 但是温玉却是视而不见,看着眼前乌泱泱一片人,手心有一滴汗。 二人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怀里的玉笛掏出,猛然吹响,无声。 可是身后聂家子弟,动了。 几位长老站了出来。 那气势,已然让温玉有些难以呼吸! 聂家虽是落寞,可是底蕴,依旧不弱! 温玉眼神里也有了严肃,如临大敌。 第156章 拼死一战(求银票啊!) 温玉看着几位长老,几位都是半步青云的气势,一瞬间,温玉似乎气势有些断断续续的。 他的功法,不是那所谓的主子传的,而是温家的秘籍。 以短暂的烈性毒药激发身体潜能,加上心火做柴,暂时获得那越境之力。 故而温玉只是那中玉地境,却能直入青云。 但是现在,可是聂家几位长老。 聂家弟子也动了。 结阵之余,将那聂家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张筱桐握紧了冰河,随时准备出鞘。 李坤瑞腰间的追云棍,也是准备拿起。 下一秒,聂家长老先行进攻。 温玉本以为那蛊人,内力全无,只不过是靠着肉体力量罢了。 但是那一掌,却有半步青云的实力! 温玉接下一掌,气息一瞬间有些紊乱,刚刚那一掌,可是实打实的实力! “小心!这些蛊人,保留了生前的力量!”温玉冲着李坤瑞几人喊到。 李坤瑞眼神里也有了慎重,当时烈火堂的蛊人,可都是些只会用内力护体的,如今这些,更上一层楼了么? 聂家弟子结阵后,李坤瑞两人这才发现,二人身处中心,除却身后那扇门之外,四面八方皆是敌人! 追云棍已然挥舞。 冰河也是脱鞘而出。 但是温玉此时,已然是满头大汗! 五位长老,招招狠厉,看似是车轮,却是暗含顺序,温玉一时之间也破不了这阵法。 聂家子弟此时也是动了,攻向李坤瑞二人的四周。 刀光挥舞,那聂家子弟的刀,可挨不得! 刀上那微微泛紫的光芒,只能是毒! 刀剑碰撞声音不绝于耳,聂玲珑却是在屋内来回踱步,举棋不定。 她不敢面对聂家的老小,还去痛下杀手。 冒牌聂双一看时机来了,哈哈大笑:“怎么,怂的都不敢出去了吗?” 那沙哑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地狱回来的厉鬼,让聂玲珑一下子吓得一颤。 看着眼前那血痂满布的人,聂玲珑脸上却是没有之前的轻蔑。 因为门外倒下的,是自己的族人! “哈哈,当真是小娃娃,这等场面都不敢面对!”聂双咳出一滩污血,依旧嘴上不饶人。 但是聂玲珑没打算放过眼前人,要不是此人,聂家,怎会灭门! 鬼刀,清赤。 拔刀,那猩红的刀光照在聂双的脸上,聂双立马闭上了嘴巴。 生机就在眼前,自己可不能死了! 可是那刀光,很快消失不见。 李坤瑞现在,已经是喘着大气了。 追云棍上,虽然不是磕碰痕迹,可也是少了光泽。 张筱桐的剑,也是愈发黯淡起来。 温玉现在,已经一口血吐了出来。 眼前五位长老,已经倒下了三位。 可是自己现如今,还能撑到剩下两个人倒下吗? 温玉的手掌微微颤抖,现在他的气势已经说不上是断断续续,已经是摇摇欲坠! 下一秒,聂家子弟群拥而上。 李坤瑞与张筱桐已然做好拼死一站的准备! “咻!” 暗器发射的声音,那聂家子弟就倒下了一片。 张筱桐朝着身后望去。 萧冠宇咧着嘴,袖口那寒芒,在默默说着:有我。 只是这动作,萧冠宇身上的纱布,就已然有丝丝鲜血透露。 看样子,萧冠宇也是强行出手。 但是,足够了! 李坤瑞再次一棍挥出,那力道,中玉地境的气势再度爆发! 四海城大弟子,如今已然是竭力而战! 张筱桐的剑,冰冷如霜。 铁马冰河,试问世间,何人可铸得此剑? 张筱桐一剑挥出,李坤瑞却感觉是那十月霜雪天! 漫天大雪,扑面而来! 张筱桐,一剑入地境! 聂家子弟放眼望去,已然倒下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被那李坤瑞一一解决。 可是温玉此时,却是瞳孔放大。 那朝自己打来的一掌,自己已然是无力可抗! 温玉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可是身边一阵疾风掠过。 带着些许腥风血雨的味道。 那掌风一下子被割裂开来。 一紫衣女子,蓦然站立。 那猩红的刀刃,对准了剩下的二人。 聂家,聂玲珑。 “长老,多有得罪,但是,弟子得送您入地狱,不然您可是不能瞑目!” 聂玲珑一刀挥砍而出,那气势,已然是中玉地境。 四海城聂玲珑,竟然早早入了中玉地境! 不对! 李坤瑞猛然察觉,愕然出声。 半步青云! 聂玲珑这时候青丝飘动,那俏脸上,满是冰冷! 师从第一月刀仙齐敏的聂玲珑,今日,挥刀证道! 一刀灭鬼神,再斩黄泉水。 一刀一式之间,李坤瑞感觉到的,是那冷寒。 无人可敌,无人可接的冷。 齐敏刀法,据说是从寒月之中领悟出来的,传闻与那雨剑仙相比,更为难以捉摸。 也更为强硬。 聂玲珑看着眼前一位长老轰然倒下,那伤口地方却没有鲜血。 想必长老现在,已经可以瞑目了吧! 聂玲珑看着最后一人,还是再次挥舞了刀刃。 刃猩红,不见血。 聂玲珑的刀,清赤,陡然掉落。 李坤瑞想上前去扶,却是止住了脚步。 聂玲珑现在,跪在地上。 不是力竭。 而是,送别。 聂玲珑虽在晋国长大,可终归是在聂家成长过,对于聂家的一切,她有些不可割舍的感情。 一跪,谢族人陪伴之恩。 二跪,感长老养育之恩。 三跪,谢聂家容身之恩。 聂玲珑再次抬头,却不见泪痕,有的,是那希望。 自己,将会继承聂家的一切,再次走下去! 但是张筱桐这时候惊然出声:“不好!那两个人!” 几人看去,刚刚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几人,现如今早就不见踪影。 萧冠宇不顾身上伤口的撕裂,赶紧运起轻功回去查看。 但是剩下的,只有一摞摞断开的绳子,和一些早就变了色的血迹。 “跑了。”萧冠宇无奈摇头,刚刚场面太过混乱,谁又能注意到这两个人呢? “事到如今,再去追,我们也没有力量抗衡。”李坤瑞皱着眉头,刚想说我们启程回四海城。 聂玲珑却是轻声说道:“我想给聂家立个碑。” 第157章 四海城 送故人(求银票啊!) 语气微凉的聂玲珑,好像这时候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几人还想出言安慰,可是最后,只能化为了一声叹气。 几人随即在聂家后院,开掘起了墓地。 就连萧冠宇,都是对张筱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要出一把力。 一天一夜过去,聂家的墓碑,总算是弄好了。 一百一十六座小土堆。 还有五位略高的土堆。 聂玲珑再次跪下,拜了三拜。 几人这才回去了四海城。 等到白宸听完这事,眉目间,也是无尽惆怅。 家族覆灭,任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还是从小就有感情的。 老聂若是知晓,怕是,也会惆怅吧! 京城,鸿胪寺。 龚洪擎看着眼前那几乎要断气的犯人,一盆配置好的辣椒水,直接泼了上去。 “啊啊啊!” “说!那人,究竟是谁!” 龚洪擎还试图在这些抓回来的逃犯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那犯人,也是咬紧牙关。 禁了天牢,本就是死罪,谁都是等着慢慢死掉,成为那阴暗地方的泥土。 但是有个人,曾经给了生的希望。 谁也不会说出来。 “哼!倒还是挺仗义。”龚洪擎一脸不屑,此等败类,还妄图与那仗义之人效仿。 可笑可笑! 南宫宸看着白芈递来的情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是让南宫宸不想再看下去。 聂家覆灭,有心之人能想到的,只能是与四海城敌对的。 不然聂家仇敌如此之多,怎么可能一瞬间被灭门! 南宫宸握着情报的手捏紧,那纸张被杂糅成一团。 南宫宸心里有着怒火,却是无处发泄。 四海城说到底,就是师傅为了几人成立的,且不说四海城继承了两辈人的期望。 就连几位城主长老,都是对几位徒弟倾囊相授。 可是如今,聂家却是被灭门! 接下来呢? 江湖之中,的确是被弄得人心惶惶,毕竟聂家那些敌对的势力,联合起来让聂家覆灭,都是有些困难。 怎么可能会是那些人做出来的! 现如今,聂家灭门1之事,已经让四海城不少弟子惶恐了。 看着那些每日窃窃私语的弟子,几位城主也是无奈。 毕竟此事不小,如若是有人退出,也只能说是意料之中了。 但是很让几位城主意外的是,四海城弟子,却是无一退出。 更是在聂玲珑几人回四海城的当日,穿起了那素衣。 以示祭念。 当聂玲珑看到那四海城的弟子,皆是素衣白雪,纷纷站立四海城内,放眼望去,无人脸上不是肃穆。 “剑,起!”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四海城弟子,皆是挥舞起手中刀剑。 剑舞不断,哀思不绝。 几位城主长老,看着那四海城众弟子,虽是风烛残年,但是眼眶多少也是有些湿润。 江湖冷暖自知,可是有此地,聊何江湖寒风? 聂玲珑眼睛也渐渐湿润,聂家覆灭,她本以为自己没有家了。 可是现在,她有了。 聂玲珑深鞠一躬,众弟子这才停下手里的刀剑。 第158章 太子弃剑(求银票啊!) 可是未完,众弟子手里那清酒之碗,酒倾斜而下,流入黄土。 以示聂家子弟,一路走好。 本是五月天,可是那微风,怎么这么多沙尘? 好在,一切都好。 京城之内,皇宫之中。 掌剑监颜溯,看着眼前已然有些颓废的聂双,也想说些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言。 颜溯在得知聂家覆灭的消息之后,也是微微出神。 江湖之上,聂家这种实力,也是不易。但是如今却是这般下场。 唉。 聂双仿佛一下子沧桑不少,x现如今的他,颓然的坐着。 很快,门被推开。 那紫蟒袍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紫蟒袍脸上没了情绪。 就连戒备都没有。 “你可以走了,今晚。” 聂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感谢。” 紫蟒袍也未多说话,转身离去。 聂双袖子里的那瓶解药,此时也失去了意义。如同聂双一样,失去了聂家。 夜黑风高之时,那偏殿内,聂双被带了出来,送往京城之外。 等到聂双睁开双眼,早已在京城之外。 但是聂双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往何处,四海城吗?还是那消失的,聂家? 聂双怅然的走着,一路之上如同失神一样,撞到了人也不在意。 就算是跌倒了,也只是继续默默站起来走着。 入眼的,是四海城那城墙。 聂双一眼望去,那四海城一如往日,但是聂家,却是不在了。 白宸站在四海城门口,看着昔日好友,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神里的凄凉怎么也掩饰不住。 “老聂…” 白宸看着那麻木走来的聂双,还想再说什么,聂双只是摆了摆手,自己走了进去。 就连聂玲珑,都没能跟聂双讲上话。 聂双就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时间眨眼流逝。 可是四海城的弟子,都未再见过聂双。 “唉,让老聂多消化一些时日吧!”白宸也只能这样说了。 京城,南宫徽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吃惊:“师傅,你的意思是,聂前辈已经走了?” 颜溯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当时聂双住的地方,如今早就空了。” “可是,父皇没理由就这么放过聂前辈啊!”南宫徽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着:“按理来说,若是父皇的手笔,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聂前辈。” 这些情况在南宫宸知晓之后,南宫宸却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南宫宸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六大监,有人想造反了。 一如当年六大监反叛一样,现在的六大监,也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南宫宸这样想着,可是也没有证据,况且六大监权高位重,自己怎么才能查清楚? 这也让南宫宸很是心烦。 祭酒先生念旭凤这几日,倒是过得挺舒服,乐坊里流连忘返,美酒佳肴那是顿顿没落下。 看着墨清川都有些牙齿痒痒,自己这么努力的赚钱,但是这人拿了钱就只知道寻欢作乐! 枉为读书人! 但是墨清川未注意到的是,念旭凤的眼神,却总是在那窗外。 南宫摩今日倒是心情愉悦,那太医回来禀报,摄政王世子如今也是危在旦夕。 看样子自己这一记以退为进,倒是不错,朝堂上下对自己都是敬佩有加啊! 只不过这胡渊铭,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的胡渊铭,正在一堆图纸里埋头苦干,但是在别人眼里,胡渊铭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那阵法,胡渊铭足足研究了十几年,丝毫没有进展不说,用于行兵打仗上面,根本行不通。 可是胡渊铭却说是士兵的问题。 这就更让人确信,胡渊铭,就是一个草包罢了。 但是胡渊铭一概不听,继续沉迷在那阵法上面。 摄政王府最近倒是多了很多客人,比如大理寺卿龚洪擎。 龚洪擎天天抱着卷宗往摄政王府里跑,常人都以为是例行公事,但是南宫宸是在寻找那冒牌聂双的破绽。 顺带着,了解这京城的局势。 虽说天宸教无事不知,但多看看,也能有所补充。 南宫宸看着京城大大小小的事件,重新去看待这京城。 好在龚洪擎也是难得的清官。 就连皇帝南宫摩都说,若是龚洪擎都垮了的话,京城可真就要开始乱起来了。 龚洪擎看着两边都是挑灯夜读的太子和世子,心里也在暗叹,大梁得此君此臣,真是难得啊! 只是看到一卷卷宗的时候,南宫宸和南宫徽都是猛然抬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 大理寺卷宗通常分为主副两卷,内容无差别,只是为了便于保存,故而有着两份。 南宫宸看着那气喘吁吁赶来的南宫徽,两人都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聂家血夜!” 当年聂双妻子被逼死,聂双在大雨倾盆之中跪了一晚上。 但是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包括那个冒牌聂双。 现在,总算有所突破了。 南宫徽看着眼前的南宫宸,却是摇了摇头,一把按住南宫宸的肩膀:“此事,你去不妥。” “我命他人带兵捉拿即可。” 南宫宸却是否定了这个决策:“那个冒牌聂双,能灭了聂家,自然是有些底牌。” “就算带兵,也得不少人马,这样一来,也会暴露。” 南宫徽也犯了难,如今事实就近在眼前,只要抓住那冒牌聂双,此案就算了结了。 但是南宫摩却不想再等下去了。 第二日,南宫摩就召回了南宫徽,当着满堂文武百官,夸赞太子办事尽心尽力。 经常挑灯夜读不说,事事也是尽心尽力,故而此案的逃犯,早就被捉拿归案了。 以至于那主犯,早就被南宫徽所抓住,可惜那人咬舌自尽,此案也是没了下文。 龚洪擎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宫宸,南宫宸却是笑得很开心:“好一个皇帝。” “好一个,咬舌自尽。” 如此一来,就是死无对证,聂双的真假,南宫摩根本就不关心。 他要的,只是把这个位子传稳。 所以南宫徽这些时日的努力,也只能算作是一种戏了。 南宫徽在东宫,看着那柄天子剑。曾经他以为这柄剑,不属于自己。 但是现在,南宫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天子剑,真正不属于自己。 南宫徽再次上前,想试试自己可不可以提起,只是手刚刚触碰到剑柄,南宫徽就如触电一般。 这柄剑,真不属于自己。 南宫徽叹了口气,将那天子剑好生存放好,一块布盖了上去,自此以后,这剑,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门外,颜溯看着南宫徽把那柄剑盖住,也是独自摇头。 天机阁内,倒是多了一位客人。 “天师,果然是神机妙算。我,佩服。”那人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茶水太烫,还是那人心中本就有着不舒服,猛然叹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心怀的是百姓,不是天下。此剑,也就不属于太子殿下了。” “但是不久之后,便是那晋国来会面,传闻晋国太子文采无双,才思灵敏…” “我们的太子殿下,也不差。” “总归是要有个证明的。”那人不依不饶。 老天师笑了笑,将那茶壶打开,微微倾斜,水就流了出来。 “水遇壶则是壶,遇杯则是杯。要是任由他去,便只是一滩水。” “太子殿下,想走自己的路啊!” 那人看着在桌子上蔓延开来的水,也是默默无言。 最后沉默起身,离开了天机阁。 留下的只有那如同剑锋一般的微弱气势,随着茶水飘渺烟气,缓缓消失。 老天师也是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懊恼着什么。 第159章 罹扇人 曾圆(求银票啊!) 南宫宸看着眼前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人,总感觉自己是不是还没脱离四海城的魔爪。 念旭凤那脖子都暴起筋来:“你小子,懂什么懂!我在教书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墨清川也是嘴上不饶人:“所以呢?身为教书先生,居然还在风俗场所流连忘返,为人师表,统率都没有!” “我…”念旭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看见南宫宸捂着耳朵,颇有被念紧箍咒的孙猴子那副样子。 “我说你俩,”南宫宸开口说道:“吵能不能去外面吵?” “不能!”二人异口同声,扭头盯着对方:“你别学我说话!” 老天爷啊!南宫宸扶额,自己在自己家,都这么惨的吗? 皇帝南宫摩看着手里的情报,脸上阴晴不定。 边疆受扰,摄政王率军反击,大获全胜。 说脸上有光,却不是跟自己一条心的人,至少在南宫摩心里,就是这般。 哪怕摄政王被朝野尊奉为战神,护国柱石,南宫摩也消除不了心中的疑虑。 莫运珏,穆云现在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当时百兽拳一拳,足足让自己三年未能运气。 如今再次遇到,穆云还是压不住心底里的恐惧,现在,就只能看剩下两位了。 执伞鬼,秦岩。 如今他一脚踏入那枯河底,这里经年无人,也不知秦岩来此,是为了什么。 但是秦岩每一步,都是十分小心,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步步深入,那枯河眼见着就到底,秦岩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可是那尽头,又是一出别样洞天。 如刀削般的岩壁,一看就是武功极为高强之人出手才会这般,那天然的石岩被硬生生削出一处洞穴。 任凭谁看一眼,都会感叹一声,这定是那世外高人居住之所。 但是秦岩这时候,却是浑身紧绷,因为眼前,有一把藤椅,在慢悠悠的荡着。 一柄发了黄的扇子,在那儿挥舞。 仔细去看,那扇子挥舞的频率,与洞**的微风一致。 但是秦岩却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他明显的感觉到,是那扇子,扇起这洞穴的微风! “怎么,小子,扰了我的清净,还打算就这么走了?” 秦岩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按照情报上说,此人已是外强中干,自己此时试探一番,应该可以全身而返。 那伞陡然打开,露出森然伞骨,寒芒乍现。 “伞刃?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你是秦漠河的弟子?还是他儿子?”那人似乎没把这动作放在眼里,依然是自顾自的问着。 秦漠河,上代秦家家主,当时还未有莫运珏,有的只有秦家。 当时秦家,力压咒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咒门开始渐渐失去光芒。 秦岩眼里满是慎重,袖口寒芒闪过,随着一丝破风声,转瞬即至那老者的后背。 可是很快,那小刃,就掉落在地上。 秦岩心里却是惊了。 刚刚那老者,只是挥舞了一下扇子! 情报有误! 秦岩还想转身离去,可是这洞穴里的风,一下子狂然吹起,他怎么运起轻功,都无法回退。 藤椅上的人,伸了个懒腰,起身。 转过身来,秦岩心里又是一惊。 容貌并未是老者一般,或者说,一开始,就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此人,也就四十多的样貌,可是那沧桑的眼神,好像历经了千万世事一样。 一眼,望到底。 “莫运珏?我还以为你们当时,已经彻底没了呢!” 扇子陡然打开,那泛黄的扇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圆”字。 秦岩此时想走,却是走不掉,只能转头来,准备拼死一站。 但是,够格么? 扇子挥舞,秦岩一下子就感觉呼吸有些阻碍。 “若是你父亲在此,还能与我过上几招,你这小娃娃,凭什么?” “传闻莫运珏,是阎王都惧怕的存在,可是今日一见,却是让我大为失望。” 那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倒是高估了你们的智商。” “傻子都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但你们,却是非要寻死。” 秦岩吐出一道红色东西,仔细去看,却是那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萧冠宇在此,定会吃惊,此等暗器,可不是随手能拿的出来的! 只是这东西,一如刚刚那小刃,掉落在地。 “我要是被你这小娃娃伤到了,岂不是江湖都会耻笑我曾圆?” 罹扇人,曾圆。 江湖之中,唯一一个可以用扇,入四榜之人。 也是公认的江湖高手。 居然会藏身此地。 “小娃娃,”曾圆一扇打出,秦岩竟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跪在地上。 不是他想跪,而是那狂风,逼得他下跪! “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存身之所的,我还能放你走。” 秦岩眼睛里血丝开始遍布,那若重的威压,让他身体骨骼都有些嘎吱作响。 让江湖人闻声色变的执伞鬼,如今,却是被人强硬的逼得跪下! 可是秦岩一句未说。 曾圆叹了口气,一扇挥出,那秦岩便被击飞出去,想来莫运珏也不会再找自己了。 曾圆继续挥舞着扇子,就好像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可是那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秦岩,却是咬牙切齿,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强撑着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敷上,秦岩嘴角的鲜血还在滴落。但是此时秦岩顾不得这么多,只能撑着身子狼狈回到莫运珏。 穆云看着眼前的秦岩,也是摇了摇头。 看样子两个人的任务,都是失败了。 早知如此,就应该如同咒门一般,三位家主联手,不然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 但是这莫运珏,也是心高气傲,竟想着去杀那四榜之人,真是不要命了! 晋国,一道苍老的背影正在丛林之中闪过,那轻功,一般人还跟不上。 只是那一只独臂,却是会让人有些错愕。 老者来到一座山前,确认无人之后,走起了特定的步子。 就好像,脚下有什么阵法一般。 还真有。 老者走完,眼前的山顿时消失不见, 再次浮现出来的,是那天然雕刻出来的洞府。 亦或者,府邸。 那十二石柱,破损了几柱,倒是引得老者眼神里有些怀念,但是想到眼下的局势,老这还是收起了那情绪,着急忙慌就往里走。 那几张座位上,坐的不是很满。 但都是些老人了。 “阎浮殿出事了。”老者说着,也是坐了下来。 “你徒弟的组织出事,都要我们来听听了?”其中一位老者笑骂道。 但是很快,在座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笑不出来的意味了。 “莫运珏动的手,我遇到的,正是那亓碑,穆云。” 几位老者脸上都显现出严肃的神情,听完独臂老者说的话后,都各有所思。 “照这么说来,当年莫运珏,根本就是隐退了?” “妈的,老子就说当年忘了点什么,你们还说我多疑,现在好了,这么大个窟窿!” “行了行了,入土的人,嘴上还不留德。” 独臂老者打断几人的话:“现如今,我们要面对的,不止是莫运珏。” “当时金甲侯与白衣侯的决策,想必都是知晓了。” “就连老白都是催着我要找翎世子。” “不可!”独臂老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打断:“别的事情都可以。翎世子这件事上,绝对不可以!” 独臂老者反问道:“若我们此时不做出抉择,等到他日,再让别人替我们选吗?” 几人都不再说话了。 宫内,两位紫蟒袍会面,低声私语。 “师兄,可是?” “放心,那几位,都是同意了。毕竟我们的筹码,可比东宫那位,更得人心。” 第160章 微服私访(求银票啊!) 独臂老者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各个脸上都是阴晴不定,现如今将翎世子拉扯进来,确实不妥。 可是若是让别人抢先一步,可就真是让人难以解决啊! 大梁,早朝。 文武百官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皇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一声阴柔的声音传来:“皇上口谕。” 众臣跪下,仔细听着那太监宣旨。 “朕今日龙体欠安,故早朝众爱卿,与太子探讨即可。” “众爱卿,起。” 只是这句话,让诸多大臣心里有些猜测,皇上此般行为,是打算早些退位? 而此时的南宫摩,却是不在皇宫之中。 鸿胪寺内,颜清正在清理着那佛像,感觉到身后有人,颜清笑了笑:“施主,今日鸿胪寺可还没开门呢!” “朕就不能来爱卿这儿看一看了?”那雄浑的嗓音,让颜清捏着的帕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颜清连帕子都顾不得去捡起,急忙跪在地上:“臣参见皇上!” 南宫摩看着这偌大的鸿胪寺,闻着那禅香,只觉得这地方,如同那皇宫一样,困得他呼吸不上来。 南宫摩摆了摆手:“朕今日只是微服私访的,不必紧张,随朕到处走走吧!” 颜清领了命,跟随南宫摩就这样走了出去。 而南宫徽,听着诸多大臣一一禀报,仔细切认真,对于那些大臣提出来的建议,加以改善。 这同样获得了诸多大臣内心的称赞,毕竟皇帝太子都是这般,为国为民,大梁不兴,才是不对。 颜清随着皇上的脚步在京城里走来走去,可是慢慢走着,颜清就知晓皇上想干什么了。 兜兜转转几条街,就是不离摄政王府五里开外,想必皇上是想去看看摄政王世子的病情吧! 颜清回想起当时四海城,那古剑的主人,极有可能是摄政王世子,只是当时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来不及证明。 “颜清啊,”皇上开了口。 颜清立马低下了头:“皇上…” “你说这摄政王府,朕进的去吗?”皇上终究是在摄政王府门口止住了脚步,看着当年自己亲自提笔的摄政王府牌匾。 一时之间,那道门槛,似乎高的让他迈不过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颜清看着皇上手里的扇子不停转动,就知晓南宫摩现在又在猜忌些什么了。 若是进去,那好侄儿无病无害,可就真是要撕破脸皮了。南宫摩心里期待看到南宫宸身死,可是另一边,却是希望南宫宸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假象。 只是为了欺骗自己。 南宫摩扇子一收,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颜清会意,上前推开那摄政王府的大门。 偌大的摄政王府,小厮却是少的可怜,以至于颜清与皇上已经走到了主厅,才有人来伺候。 洛芊羽从早上起来,左眼皮就一直在跳,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下人来禀报,说来了两人,一人气质雍华,一人极尽阴柔,洛芊羽心里就有几分猜测。 等到洛芊羽走到那主厅,看着那冷酷而熟悉的面孔,洛芊羽还是行了礼:“见过皇上。” 这四个字让几个下人一下子抓不住自己手上的东西。 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把手里的茶杯摔了,那瓷器碎裂的声音,引得南宫摩皱了皱眉头。 颜清刚想上前教训,南宫摩却是摆了摆手,看着那紧张的小丫鬟,南宫摩笑了笑:“怎么,朕,这么吓人?” 小丫鬟已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洛芊羽轻声说道:“再去换盏茶,上好的。” 小丫鬟这才战战兢兢的走掉。 可是南宫摩的眼神一下子冷了起来,自己在常人眼里,真就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 但是看着洛芊羽那处变不惊的模样,南宫摩的手心握紧,自己微服私访,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听说朕的侄儿,在用了补品之后,情况略有好转?” 南宫摩一边问着,一边看着洛芊羽的脸色,似乎想要捕捉到什么东西。 洛芊羽却是点了点头:“还是多谢皇上,不然我这不成气候的儿子,只怕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南宫摩还是不信,跟颜清示意之后,南宫摩再次开口:“既然如此,朕就亲自去看看我那侄儿吧,也为我的王弟多做点儿什么。” 洛芊羽早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想必自己要是开口阻拦,更会显得事情不对劲。 所以洛芊羽点了点头。 颜清却是没跟着南宫摩,紧紧盯着洛芊羽。 此时的南宫宸,才刚刚醒。 门吱呀推开,南宫宸看去,一下子没站住。 大梁皇帝,南宫摩。 现在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着自己。 “好侄儿,现在才醒?”南宫摩的一言一语之中,都充满了考究之意。 南宫宸应对着:“是,臣参见皇上。” 刚想行礼,南宫摩却没有阻拦,在等着自己行礼。 南宫宸转念一想,随即行礼之时,佯装内伤被触碰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咳嗽的脸都红了的南宫宸,南宫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免礼吧,侄儿,毕竟是私底下。” 南宫摩看着那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南宫宸,心里的猜忌还是无法打消。 “既然侄儿病情这么严重,朕就是来看看,陪朕下一盘棋,可好?” 君命难违,南宫宸只能硬着头皮上。 只是这棋子,怎么越下越困窘? 自己的境地很是被动,只能按照南宫摩的节奏来,南宫宸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 “侄儿可是不舒服?才是五月天,没这么热吧?”南宫摩看着南宫宸眉头紧锁,半开玩笑半怀疑的问道。 “那什么,臣病情未好,故而容易出虚汗。”南宫宸盯着眼前的棋盘。 他何尝不知道皇帝现在来摄政王府是干什么! 一来就是为了探自己病情的虚实。 二来就是这棋。 一方面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完全被皇上盯住,别想着打小心思。 另一方面,也在试探自己究竟有么有二心。 第161章 试探(求银票啊!) 南宫宸应付棋局就已然是有些费力,可是皇上还时不时问自己,就让南宫宸更为为难。 龚洪擎抱着一堆卷宗,还想来找摄政王世子,可是那敞开的大门,是什么情况? 龚洪擎还想探头看看,却被一扇子打的头疼,扭头一看,念旭凤就站在自己身后。 “祭酒先生,”龚洪擎礼貌的打着招呼,可是好奇心还是在摄政王府里:“这…” 念旭凤挑眉:“不想死,就别进去。” “为何?” “君臣会面。”念旭凤努了努嘴,示意那摄政王府里。 “你是说皇…”龚洪擎话没说完,念旭凤便点了点头,龚洪擎也不敢在这儿多待。 “侄儿啊,朕有一事,没想明白。”南宫摩看着棋盘上,黑子已然是无路可走。 “敢问皇上,是何事情?”南宫宸只能接下这话茬。 “你说,”南宫摩顿了顿:“太子,是个合格的君王吗?” 南宫宸棋子差点儿没拿住,想落子可是下不了手,如今这个问题抛出来,已经算是明面儿了。 “臣认为…”南宫宸想着,可是说不出来。 “怎么,太子,可是不合格?”南宫摩期待着南宫宸的回答。 “太子殿下,不应用合格来评论,应用优秀二字。”南宫宸总算是憋出了一句话。 南宫摩却感觉这句话里面,有很多意思。 优秀,可惜,不是最好。 南宫摩看着局势,刚刚南宫宸落子,本应该是围杀之势,可是硬生生被南宫宸杀出一条血路。 “大梁山河万里,我就只怕没了王弟与侄儿,太子,坐不稳这江山啊!”南宫摩感慨道。 倒是好心机!南宫宸现如今内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因为在皇上心里,摄政王与皇帝,始终是只能存在一个。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若不是还有个晋国虎视眈眈,只怕这摄政王府,早就不存在了! 南宫宸无言,却是急得南宫摩有些心烦。 这小子,有他父亲的凌厉,也有他母亲的委婉。 再给他几年时间,只怕是会愈发不可操控! 南宫摩开始环顾南宫宸的房间,最后那角落里的剑,吸引了南宫摩的注意。 “好侄儿,还耍刀剑?” 顺着南宫摩的眼光,南宫宸看见那柄古剑,静静靠在角落。 好在这几日古剑都未曾使用,也布了些灰尘。 南宫宸回道:“只是前些时日父王寻来给我防身的罢了。” 言外之意,我不会武功。 南宫摩却是不信,径直走了过去,拔出那柄古剑。 黄铜色的剑刃乍一看,如同木雕一般。 南宫摩看着那灰尘,也是皱眉。这小子,当真是废了? 可是这剑,握着,总是觉得别扭。 就好像,自己被这柄剑嫌弃了一般。 南宫摩挥舞了几下,这种别扭的感觉愈发明显。 连剑都在暗示自己么? 南宫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南宫宸,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那柄剑,此时也对准了南宫宸脖子。 南宫宸很明显感觉到脖子那冰凉的感觉,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他本能的想转身出手,可是强忍了下来。 这是摄政王府,皇上定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杀人!南宫宸想搏一把。 南宫摩感觉的到南宫宸在一瞬间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居然怕死么? 南宫摩心里盘算着,如今自己要是动手,杀一个废人,也是失了皇家尊严。 刚刚一番试探,此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心思,就算有,这副身体,也不允许。 南宫摩慢慢将那剑收了回去。 南宫宸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背上已经是冷汗满布。 “好侄儿,好生养着吧!” 南宫摩也是腻了,就这么离开了。 等到南宫摩离开,南宫宸猛然喘着大气。 这等情况,他的心脏无时无刻被揪紧。 哪怕是微微的细节,都会遭来灭顶之灾。 好在皇上现如今,应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废人了。 颜清看着走出来的皇上,脸上一点儿神情也没有,默默地跟在皇上身后,就这样离开摄政王府。 鸿胪寺内,皇上看着眼前的茶,若有所思。 “颜清,你说,朕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南宫摩回想着今天的一举一动,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可是仔细回想,好像根本就是自己瞎猜忌罢了。 “皇上想把位子传稳传久,这般为太子着想,不能说是猜疑。”颜清哪儿敢坐着,跪在皇帝面前。 南宫摩无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摄政王府内,洛芊羽看着那猛喝好几口水的南宫宸,也是无奈的笑:“你啊,喝慢点儿!” 南宫宸好不容易才压下来那股心跳爆炸的感觉,这时候的他,可搭不上话。 “世子,倒是厉害。”念旭凤这时候走了过来,他刚刚虽然没有目睹全程,可是稍微一想,也能想明白。 “只是世子,又能装多久呢?”念旭凤这个问题,在南宫宸心里呆了将近三年。 自己能装多久呢? 皇上今日能微服私访,他日也可直接领兵闯进来。 “世子,还有人等你呢!”念旭凤看着门外已经站不住脚的龚洪擎,也是不打扰,离开了。 龚洪擎这时候可是累坏了,那么大一摞卷宗,自己只能抱着。 龚洪擎看着那一下子埋入卷宗里的南宫宸,也是暗叹,世子也是厉害。 毕竟换做自己,要是面见了皇上,至少这一天心都会不安,手抖的不行。 虽然说自己是大理寺卿。 墨清川这几日倒是没时间跟n念旭凤扯,因为京城四大商,居然同意自己参股了。 这样一来,京城的经济,自己也能指点一二。 所以这些时日,墨清川都拿着算盘东奔西跑。 一个房间里,田戾看着账本上那疯涨的数字,眼睛都直了:“这…” 眼前那人似乎见怪不怪:“早就说了,让墨家来,我们稳赚不赔啊!” “还是主子英明。” 京城四大商虽然是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这入账的速度,太快了! 眨眨眼就能收钱啊! 那人嘴角也是上扬,看来自己,没有选错人。 第162章 存言大师 (求银票啊!) 刘芸现在,嘴角留下了一丝鲜血。 莫运珏,幻阵舞,刘芸。 但是她现在,却是被打的步步后退。 眼前的目标人物,让刘芸在内心里苦笑,根本打不过。 雷音寺,存言大师。 曾经在南宫宸营救悟觉的时候,展露出青云天境实力的高手! 但是如今这老和尚,天天就是饮酒吃肉,丝毫没有把佛法戒律放在眼里。 “小女娃,若是没猜错,你是莫运珏吧?”存言一步踏出,暗含无尽佛法。 刘芸感受着那股佛法威压,嘴角却是嘲弄:“手上人命无数的人,还能放下屠刀,成佛么?” 存言双手合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前尘往事,概而不论。” “哼,那你杀了我父亲,此事,如何算!”刘芸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眼前的人,本应该是亓碑穆云的目标,可是刘芸却是抢了过来。 刘家善鬼阵,鬼宗之下,刘家第一。 曾经刘家家主,惨死一人手下。 当时没有莫运珏,没有阎浮殿。 有的,只是一张公认的杀手榜。 而眼前的存言,便是那第一。 就连疯人王看见都会直接逃跑的,欧阳墨。 如今习佛法,袈裟在身,变成了那雷音寺的存言。 存言似乎手有些颤抖,当年自己被心魔所困,失手杀了无数人。 更是杀了昔日好友,刘家家主刘清扬。 时隔多年,他的女儿,都是这般大了吗? 刘芸看着眼前脸色变换的存言,嘴角的嘲讽更浓郁:“怎么,现在记起来了?” “当年我父亲好心助你,却被你一刀了结了生命。” “此仇,当报!” 刘芸双手变换,阵法再次运行起来。 存言只是继续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 刘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鬼阵者,可用自身精血加强阵法。 阵法再次变换,魑魅魍魉开始飘舞。 可是存言那周身的佛法奥妙,渐渐形成了铜钟。 般若心钟。 专克鬼阵。 存言似乎心里存有愧疚,迟迟不肯出手,任由面前的人进攻。 可是刘芸根本打不烂这钟。 眼神渐渐猩红起来,刘芸似乎想动用底牌,存言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长叹一声,存言终是动了手。 一掌微微推出,那阵法竟然直接被破掉。 刘芸受到反噬,也是口吐鲜血。 存言还想上前扶起,可是那手伸出去,却被无视掉。存言似乎料到了这样,也只能摇了摇头。 刘芸看着眼前那一张自己记了十几年的面孔,手指深深钻进泥土里,可是她,报不了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放下。” “说的轻巧,你只是失手杀人,可我,失去了家人!”刘芸还想再说些什么,存言却是无视掉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怕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失控,还是不忍直视当年自己的错误。 终是走了,留下刘芸一人,眼神里满是怨恨。 南宫宸看着房间内,静静放在桌上的古剑。 自己还要这般懦弱多久? 古剑微鸣,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但是南宫宸却是按住那柄剑,转身沉沉睡去。 第163章 封号:宸 (求银票啊!) 刘芸回到莫运珏,看到的却是剩下两个人也是一脸颓然,就知道三个人都是输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穆云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这次计划,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三位家主现在都是一句话都未说,静静想着事情。 而雷音寺的存言大师,看着床边那躺了很久的一柄刀,那刀口上面斑驳的痕迹,以及那生了锈的地方。 都让存言大师有些不忍直视。 他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失控,失手杀了那么多的人。 以及自己的挚友。 闭上眼,存言大师双手合十。 南宫徽在与大臣们商讨到皇上都回宫了这才堪堪止住。 在得知皇上微服私访之后,南宫徽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想都不用想,父皇一定是去了摄政王府。 王弟不知是怎么应对的。 南宫徽还想私底下去一趟摄政王府,却被父皇叫了过去。 “世子,还真是处变不惊。”念旭凤看着一旁正在挥舞着古剑的南宫宸,眼神里的称赞不言而喻。 剑榜第二的古剑,此剑若不是些资深老怪物,可都认不出来。 比如那皇帝。 南宫宸这时候似乎听不见念旭凤说的话,拼命挥舞着古剑,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念旭凤在南宫宸力竭之后,默默递上了一杯茶。 品着茶水苦涩,南宫宸直皱眉头:“真不知道这茶,有什么好喝的。” 念旭凤挑了挑眉,说道:“世子还不知,这茶,含了世间百味啊!” “百味,便是苦吗?” 念旭凤看着那茶叶在茶水里漂浮,叹了口气:“若是苦,倒还算苦中作乐。” “只是一生,哪怕是片刻的安宁,都会让后面遭遇苦难,更为折磨人心。” 南宫宸感觉到念旭凤话语里的苍凉,但是现如今,自己的头顶上,也是悬着一柄剑。 自己何尝不是这般呢? 此时的南宫徽,却是紧紧捏着袖口,紧张的不得了。 皇帝,南宫摩这时候看着桌上那柄被白布遮起来的天子剑,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 “太子,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父皇,儿臣…”南宫徽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南宫摩只是甩了甩衣袖,直接转身走掉。 聂双的门,到现在,都未曾打开。 张云瑾听闻此事,也只是继续低头喝酒。直到白宸都是坐不下了。 赶紧来找张云瑾,白宸一脸焦急:“你倒是去劝劝啊!” 张云瑾不慌不忙的拿出两个酒杯,但是来的只有白宸一人。 就在白宸还在疑惑的时候,聂双的门陡然打开。 聂双那一双眼睛,还是那般无神。 聂双来找张云瑾,对于白宸的存在,聂双也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反应。 聂双只是走过来,静静的坐下来,喝酒。 张云瑾对白宸微微摇头,示意哥俩就陪他喝。 烈酒入喉,聂双一双眼神里有的变化,只是那猩红,湿润的地方不知是被呛到了还是怎么样,但是白宸二人都是视而不见。 “若是当时我能有些防备,闭关之时,就不会让人偷袭。” “若是我早些处理掉那些人,她也不会出事了。” 往事如尘,再去追索,也是徒劳。 白宸叹了口气,这时候他想着的,也是过往。 当年六大监反叛,诸臣都不愿臣服于当今皇帝,自己当年,又是否做错了呢? 南宫摩一夜无眠,闻着那殿内焚起的香料,心里却是无比烦恼。 现在的自己,为什么,对南宫宸的杀心,消除了不少? 那可是摄政王世子! 但是南宫摩思来想去,却是对南宫宸再也起不了那咬牙切齿的杀心。 因为他彻底是个废人了。 第二日,圣旨就到了摄政王府。 就连摄政王妃,都有些吃惊。 “圣旨到。”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摄政王世子体弱多病,京城喧杂,赏烟州府邸一座,封号宸王。” 说是宸王,却是无权无势,不过俸禄还是有的。 南宫宸看着那圣旨,一时之间也有些捉摸不定,皇上,是想做什么? 放虎归山?还是玩弄于鼓掌之间? 南宫摩这时候揉着太阳穴,只盼望着自己那好侄儿早些离开京城,免得自己看见就想杀了他。 南宫宸的府邸,也是在那烟州。 烟州临海,虽说有些路途遥远,但是好在离那四海城,也是不远。 如此一来,在四海城的群英宴之上,南宫宸还是能赶回去的。 边疆,摄政王南宫泽。 几位大将都是很开心,毕竟摄政王世子得了封号,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南宫泽从里面看到的,不是讨好,是,嫌弃。 一个无权无势的封王,最后只会被冠以闲散子弟,纨绔一类的词。 皇上这算盘,打得倒是好。 既让自己儿子过得不错,还让世人对于摄政王世子,有了模糊的记忆。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四海城,白宸听到自己那徒儿居然拿了封号,也是吃惊:“怎的,出去一趟,我这为师还得给他磕一个呗?” 南宫宸自然是不敢,回到四海城,但是看着周围人都是喊着自己宸王。 倒是尴尬的很! 与此同时,烟州州府也是接到了消息,看着上面有皇帝玉玺之印,也是不敢怠慢。 连夜翻新了那宸王府。 南宫宸身为宸王府的主人,自然是要去查看一番。装模作样的住下之后,这里也就成了天宸教在烟州的掩饰点。 毕竟烟州的消息还是略微堵塞。 南宫宸自然是不可能在烟州住下,自己可住不惯! 还是四海城的房间舒服。 可是南宫宸很明显感觉到,几人对自己,有些疏远。 就连谭韵儿,看着自己的时候,都是有些躲闪的意味。 南宫宸还想说话,但是几人就打着哈哈过去了。 直到那群英宴的日子快到了,谭韵儿与李坤瑞几人要准备擂台,却发现烈日炎炎之下,早就有一个人影,在那儿乒乒乓乓的敲着。 南宫宸现在已经是累的不行了,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就算是累成了这样,自己还是想做些事情。 第164章 这瓜 过期了(求银票啊!) 很明显,南宫宸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南宫宸感觉脑袋有些晕,向一旁倒去。 很快撞在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了,那如云般的触感,让南宫宸一时间以为自己到天堂。 但是很快,一盆凉水接一盆的泼到了他脸上,差点儿没把他送走。 “师妹,他醒了吗?” “没有!”谭韵儿焦急的声音传来,南宫宸内心拼命喊着,我醒了! “呜…!”南宫宸拼命挥舞着双手,这才让几人注意到,那倒在谭韵儿怀里的南宫宸,早就醒了。 “呼。”几人喘了口气,雷志佑却是端了一大盆水着急忙慌的跑来。 “闪开!” 众人看见雷志佑那样式,谁敢站在原地,赶紧朝一旁躲。 可是谭韵儿和南宫宸,就没这么好运了。 俩落汤鸡,谭韵儿的银齿轻咬,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雷志佑,你死定了!” “那什么…不是洛师弟晕了嘛…”雷志佑拿着盆挡住自己的脸,最大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随即而来的劲风,让雷志佑落荒而逃。 “不是!我是好心啊!别!” 雷志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众人笑的是前仰后爬,看着南宫宸还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 李坤瑞还是上前扶起了南宫宸。 “怎么,我出去一趟,你们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南宫宸看着眼前几人。 萧冠宇叹了口气:“毕竟你是封王,那种等级,跟以前的侯爷没差。” 南宫宸倒是气的不行:“侯爷?侯爷还能吆三喝四。你看我在烟州,说的话都没人听!” 众人跟南宫宸是闹了好一阵,才恢复以往的感情。 但是苦了雷志佑,这几日来,怕是下不来床了。 众人合力,倒是很快将那群英宴的台子给弄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也是忙得很啊! 京城古玩店里,苏恒看着眼前的书生,心里满是慎重:“这位客观,可是看上了什么?” 那书生手里的扇子不断打开,合上。 环顾着这古玩店,可是眼神从未在古物上面,反而像是,打量地方。 苏恒不动声色的摸到了桌下的匕首,随时准备出手,但是这时候,那书生开口了。 “店不错,就是杀心,太重了啊!” 苏恒手里的匕首迅速扔了出去,本想着可以阻挠那书生一时片刻,可是那匕首顿时被打落。 念旭凤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苏恒:“阎浮殿的杀手,都是这般心浮气躁?” 苏恒眼看瞒不住,也不再隐瞒:“这位前辈,可是有事?” “宸王去了烟州,你们不去?” “据我们的情报…” “在四海城。”念旭凤看着苏恒那吃惊的模样,笑了笑:“四海群英宴上,宸王会有危险。” “有何危险?” “你们去便知道了。”念旭凤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留下苏恒在原地思量着。 莫运珏内,三位家主看着书信,心里也在思量着。 秦岩倒是开口了:“这个目标,倒是不错。” “只是容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刘芸皱着眉头。 “无碍,”穆云下定了决心:“此行,我们三人一起吧。” 二人点了点头。 无双城内,神秘人期待的看着张先生。 今日,张先生可是承诺,有一个好东西。 神秘人看着眼前的聂双,皱了皱眉头:“张先生,这…” “殿下,我无意之间,倒是将那蛊术,改了一些地方。” “哦?”神秘人来了兴趣:“哪儿?” 张先生指了指那聂双,聂双眼神里倒是没有往日蛊人的冲动,但是他脸色十分痛苦。 很快,一股气势蔓延开来。 就连无双城内的王硚王老先生,都是被惊动。 “殿下!”王老先生急忙赶来,看到的却是那脸色痛苦的聂双,那气势,就是从聂双身上放出来的。 真正的,青云天境! 可是聂双之前,连境界都未曾有过! 神秘人眼神里开始有了疯狂:“张先生,这东西,可是真好啊!” 张先生点了点头,但是语气里有些失落:“只可惜此物,只能用于活人之上,死人,无用。” 神秘人摆了摆手:“人多的是,只要张先生能行…” “殿下,”张先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如今这药物,着实稀少,就算我手上的库余,也只能支撑十人。” “足矣。”神秘人心里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张先生,十人你需要几日?” “差不多一月有余。” “好!”神秘人起身:“靠先生的了!” 王老先生看着眼前的聂双,眼神里多了一丝别的情绪。 第165章 筹备群英宴 (求银票啊!) 南宫凝已经几日没见父皇了,把宸哥哥赶走,自己不就没地儿去了吗! 南宫徽看着自己那闹脾气的妹妹,也是无奈。自己也说不上话,这些时日,父皇派人送来的奏折上,隐约还能感觉到父皇的怒气。 “诶!别跑!”南宫宸正在挂条幅,被那声音吓到,差点儿从梯子上面掉下来。 李坤瑞咬着牙才扶住了梯子,看着不远处那一追一赶的谭韵儿和雷志佑,李坤瑞下意识的看了看南宫宸。 可是南宫宸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仔细的挂着横幅。 李坤瑞暗自叹了口气,但是他没看到的是,南宫宸那钉子十分用力。 自从南宫宸从京城回来,谭韵儿总是感觉自己对南宫宸有了些许隔离。 但是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谭韵儿也只能这般将就过去。 就算有的时候,南宫宸想跟谭韵儿讲话,谭韵儿却是一下子心慌的不得了,连忙跑开。 萧冠宇和张筱桐正在写着群英宴的帖子,瞥见南宫宸模样的张筱桐。不经意间问了一旁的萧冠宇:“你觉得他俩怎么样?” 萧冠宇一个落笔不稳,一张纸又是废了,萧冠宇一脸不爽的看着张筱桐,倒是把张筱桐看笑了。 “怎么,自己不行,还怪我?” 萧冠宇这才注意到张筱桐刚刚问的话:“你说他俩,是谁?” “南…洛千尘,谭韵儿。”张筱桐也在改口,毕竟南宫宸的身份说出去,百害而无一利。 萧冠宇思索了一下:“当时洛千尘在四海城的时候,他俩倒是看着让人舒心,但是自从洛千尘回来了,看着他俩,莫名其妙心里堵得慌。” 张筱桐也是点了点头,认可萧冠宇这个说法。 可是这也不能让别人来帮忙啊! 南宫宸在扫地老人那儿,夜夜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功。 但是这些时日,老人脸上见不到丝毫的感情,甚至在南宫宸最后一招打出的时候,直摇头。 “前辈,我…”南宫宸还想说自己学艺不精,老者却是莫名问道:“你的心,在烦什么?” “我的心?”南宫宸确实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烦闷,但是始终找不到原因。 或者说,根本不想找。 “有些事情,躲不了,躲了,就难再遇到了啊!” 老者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南宫宸看着手里的古剑,一时之间他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那道倩影。 终于在第二天,南宫宸终究是忍不住了,在众人吃饭的时候,大声喊住了谭韵儿。 那嗓门,差点儿没给谭韵儿吓得饭碗摔在地上。 众人端起碗,准备好好吃瓜的时候,南宫宸脸却是憋红了。 “你,不舒服?”谭韵儿询问道。 众人扶额,这两人,确定是在同一频道上吗!怎么不按剧本来呢! 南宫宸深呼了一口气:“谭韵儿。” “怎么了?” “你怎么,不怎么跟我聊天了?” 谭韵儿一脸无辜:“你都没找我聊天,我找你干嘛?” 好嘛,这瓜,过期了。 众人一拍而散,留下两人在那儿争的脸红脖子粗。 聂双罕见的出现在众人的眼里,聂玲珑上前去,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眼眶红红的抱住了聂双。 无言。 聂双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心里也是有了想法。 既然聂家自己护不了。就护自己的女儿,护这四海城吧! 很快那群英宴的日子,就要到了。 如今江湖之上,四海,无双,闲人三类,都会尽数到场。除了那些已经避世了的老妖怪。 比如那罹扇人,曾圆。 齐敏这些时日,也是紧盯着白与聂玲珑。自己这两个徒儿,虽说天赋不错,但是也是心高气傲的很。 那白芈当时,还是硬接了自己两招才安稳跪下拜的师! 现在群英宴,作为东道主的四海城,要是被人拿了首魁,可真就是丢大了啊! 无双城内,神秘人与王老先生,看着眼前的人,那沈杰已然是焕然一新,当时的伤痕都被张先生消除了。 但是沈杰眼神里的阴霾,怎么也掩饰不了。 殛,这些时日,也是愈发深邃。 神秘人看着沈杰,眼神里满是赞赏,将那仇恨化作力量,方能进步极速。 可是王老先生却是有些担忧,殛本就考验心性,当时自己就是被这剑影响,破境之时走火入魔。 但是沈杰那当时明亮无杂的眼神,王老先生还是没有阻止沈杰继续练习。 接下来,就是等那四海城,大开城门,迎接青年才俊,开群英宴。 京城,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166章 加训! 那一队人马的蓑帽之下,眼神狠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与此同时,祭酒先生念旭凤站在京城城墙之上,看着那远方,只叹一声:“风不止啊!” 墨清川现在算是在摄政王府里算一个常客了,毕竟得世子帮助,也就索性在摄政王府内暂行住下。 可是墨清川看着那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念旭凤,气的牙直咬,这老小子,不正经! 等到那群英宴的日子愈发临近,四海城的弟子倒是越来越循规蹈矩。 但是越是这般冷静,越是证明了四海城弟子们的慌张不安。 毕竟是四海城首次在江湖之上崭露头角。 加上之前无双城放下狠话,在那四海城群英宴之上,必要四海城好看,这就更促成了四海城如今这幅场景。 就连南宫宸与雷志佑,都是一头埋进修行里,丝毫不敢马虎。 聂双也是渐渐回归到众人的视线里,看着萧冠宇与莫如梦,聂双也是暗叹一口气。 自己这些时日,也是让两个徒儿在修行上面怠慢了许多。 然后两个人就哀嚎起来,师傅这是不打算做人了!且不说每日入定的时辰加了,那习武的时辰,师傅都是紧紧盯着二人。 弄得萧冠宇和莫如梦也是每日累的够呛。 云剑仙张云瑾,那一柄残云剑,剑柄如云般缭绕,可是张云瑾此时的气势,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张筱桐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那股强大的气势,让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徒儿啊,这些时日,为师也没教你什么,所以这些时日,就得加训了啊!”张云瑾看着张筱桐,那副面孔总是让他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将脑海里那杂念清理掉,张云瑾断喝道:“拔剑!” 张筱桐却是一只手紧紧握着剑柄,迟迟不敢拔出剑来。 “妮子,面对为师这般,都不敢拔剑了吗?冰河剑,若是金戈千万,你这柄冰河,可还敢出鞘?” 张筱桐一只手在微微发抖,那强大的气势面前,她根本站不稳脚步。 “为师再说一次,拔剑!”张云瑾看着眼前迟疑不定的张筱桐,内心叹气,这妮子,还是没历经过生死。 故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连与之一战的勇气都鼓足不了。 “今日,就到这儿吧!”张云瑾收起了那强大的气势,张筱桐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背后早已是被汗水浸湿。 “往后每日,便是这般,等到你何时敢拔出剑,就可以了。”张云瑾那剑再次归鞘,转身离去。 李坤瑞此时,半跪在地,汗如雨下。这时候的他,全身上下都是酸痛感,眼前那人,根本没有出剑,只是那剑鞘,就将自己打成了这般模样。 洸剑仙,李存善。 这时候的李存善,看着那地上的李坤瑞,眼神里却是赞赏之意。 几日之前,李坤瑞还是只能勉强接下几招,但是如今,李坤瑞已然可以接下足足三十招。 这等进步,当真是天资卓绝。 “好了,今日训练,就到这儿,”李存善挥了挥袖子:“这些时日不变,回去不要再运气,好生修养,明日继续。” “是!”李坤瑞咧着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那追云棍现在就是他的拐杖了。 看着出来的几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是幸灾乐祸,然后转为同病相怜。 聂玲珑一口血吐了出来,那血,却是污色的,此时的聂玲珑,脸色却是不太好。 齐敏收起掌,脸上见不到任何表情,聂玲珑还想说几句,齐敏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就知道你当时在聂家的实力,绝对不对劲!好在为师今日把你体内的余毒逼了出来,若是长此以往,你迟早成了一个废人!” 聂玲珑这时候哪儿敢说话,之前嚣张跋扈的气势全无,只敢躲在白芈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四海城,聂玲珑谁都不怕,唯独怕阿爹跟眼前的齐敏。 毕竟师傅发起火来,太恐怖了! 聂玲珑和白芈都是微微有些发抖。前几日她们在修炼的时候,雷师叔不小心打扰了。 接下来,四海城里的人就感觉明明是中午,却是冷的要命,最后在一声轰鸣之中,雷师叔狼狈逃窜了出来,师傅却是毫发无损。 那一柄刀,还明晃晃的插在那儿。 雷师叔怎么样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的是,雷师叔这些时日,都没敢出来。 但是雷志佑就遭了殃,父亲吃瘪,把账算在自己头上是几个意思? “火药分量不对,差之分毫,失之千里!重配!” “幻阴掌是你这么打的?阳刚之气呢!跟个娘们唧唧一样!” 雷瀚红一想到几日之前自己被齐敏打了出来,那么狼狈,还是在四海城众人面前! 老脸都没处搁了! 看着那雷志佑,雷瀚红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脚,雷志佑正打着掌呢,被一脚踹倒。 雷志佑捂着屁股,敢怒不敢言,毕竟眼前的人发起火来,比他厉害! 雷志佑嘀咕着:“自己不行还指望下一辈儿。”一边起来。 雷瀚红瞪着眼睛:“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这掌不该这么打。”雷志佑哪儿敢再说什么,继续打了起来。 萧冠宇身上的伤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刚刚恢复好的他,就加入了加训之中,就连聂双都是暗暗点头,此子可教也。 只是这特训,也是难。 聂双为师,不教身法,不教武功,但是那毒,倒是抓得紧。 毒药配置,倒也说不上挺难。 所以萧冠宇和莫如梦,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二人应该没有什么惨不忍睹的回忆了。 可是等到二人将那毒药配置好了之后,聂双却是把二人唤了出来。 不明所以的二人,刚刚走出来,聂双那气势,就陡然扩散开来。 莫如梦一个不注意差点摔倒,好在萧冠宇及时扶住。 感受着那威压,二人脸色都是有些苍白,聂双一身毒功本就厉害,加上那青云天境的实力,江湖之上,倒是少有人可以敌过。 第167章 吃瘪的聂双 但是聂双伸出了手,对着二人做了一个“来”的手势。 但是二人脚都迈不出来。 找死么这不是! 聂双皱着眉头,看着那动都不敢动的二人:“怎么,不敢跟为师打上一场?” 莫如梦哪儿敢:“师傅,你这就太欺负人了…” 聂双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师让你们一双手,可行了?” 萧冠宇拉住莫如梦的手,微微摇头,看样子,师傅是打算考验二人的实战了。 莫如梦还是有些畏手畏脚,那可是师傅,四榜上的高手,就凭两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就算师傅不用手,也是实打实的青云天境啊! “师妹,你远端使用银针即可,我近身分散师傅注意力。”萧冠宇考虑到莫如梦的优势与现在的心态,此时只能由他扛起这杆大旗了。 莫如梦最后深吸一口气,也是点了点头,随即二人眼神也开始严肃起来。 看着两人的变换,聂双眼神里也是有些欣慰,但是手下,可是真没留手! 虽说双手不可用,但是那双腿横扫,依旧是让萧冠宇有些难以防备,毕竟加以内力的腿法,在他看来,也是有些难以抗衡。 莫如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莫如梦深吸一口气,几道银针隐入风中,无声无息。 但是聂双此时仿佛长了几双眼睛,轻而易举的就躲闪而过。 反倒是那躲闪不及的萧冠宇,肩膀上中了一针,麻醉的感觉,让萧冠宇有些欲哭无泪。 莫如梦都不敢看师兄的反应,但是看到师兄还是在继续与师傅对招的时候,莫如梦也是沉下心来。 一双紫眸,开始注视着聂双。 紫眸虽说可视不干不净之物,但是对于日常观察,依旧有着不小的帮助。 但是师傅的腿法,真是难以捉摸。 就连萧冠宇,都是只能不断抬臂抵挡,依然是被师傅腿腿踢退。 莫如梦一双紫眸紧紧注视着师傅,终于在一次出腿之时,莫如梦观察到一些段瑞。 师傅出腿之时,总是惯性抬起手掌,只是萧冠宇正面面对师傅,根本没有看到。 莫如梦手里几道银针闪现,看着师妹的银针,萧冠宇下意识的有些躲闪的意图。 但是分心的萧冠宇,很快被聂双一脚踢退。 就是现在! 莫如梦几道银针打出,但是聂双不慌不忙的躲闪,可是,下一秒,那躲闪而过的银针里,却是又有一道银针,悄然出现。 萧冠宇脸上一脸得意,此物名为子母针,若是简单躲闪而过,会被母针内含的子针再次发射击中。 就连聂双都是点点头,称赞道:“不错的招式,但是可惜了。” 护体罡气。 萧冠宇和莫如梦才看见那护体罡气,将那银针强行逼迫停下。 聂双看着两个徒儿,语气里满是满意:“不错,这般反应…” 聂双脸色陡然一变,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左腿,开始微微做麻。 莫如梦这时候才欢呼雀跃,与萧冠宇击掌庆祝:“师傅,承让!” 聂双这时候仔细回想起来,才发现刚刚自主运起护体罡气的时候,早就有一针,打到了自己腿上。 这妮子…看着莫如梦那开心的样子,聂双也是无奈的点点头:“不错,挺好的配合!” 可是二人还未兴奋一会儿,聂双就不怀好意的说道:“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几日,为师就不让你们一双手了。” 二人感觉自己被师傅套路了,可是,抗议好像没什么用! 没办法,二人赶忙回去商量对策,毕竟今日险胜是师傅大意了,接下来的几日,师傅可是不会放水了。 对比与聂双的放水,谭鄞的枪法,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 一杆雪琅枪,银色的枪杆似乎随风声阵阵,枪法狠厉无比。 可是谭鄞对打的,是自己的女儿,谭韵儿。 但是谭韵儿似乎还可以接下几招,按理来说,谭鄞本是青云天境的高手,怎么会与自家女儿打的不分伯仲? 直到那两股气势相当的感觉出来,才发现,谭鄞直接讲己身境界,压制到了那中玉地境。 早在之前,谭韵儿在一枪之中,破境。 虽然历经了这么久的磨炼,谭韵儿的气势也不再跌宕起伏,只是面对经验老练的父亲,还是有些吃力。 谭鄞一枪再次刺出,谭韵儿那乌月枪陡然一颤,谭韵儿连枪杆都握不住,枪直接被打飞出去。 谭韵儿一脸气愤,直接坐在地上:“再这么欺负我,我告诉娘亲去!” 看着那闹脾气的谭韵儿,谭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168章 南宫宸的剑 这妮子啊,总是喜欢拿她母亲压我! 谭韵儿现在气的不得了,都是父女,怎么聂师叔与聂玲珑和恰无比,自己就在这儿受欺负。 谭韵儿越想越气,最后好不容易等到徐雯来到,看着那坐在地上眼眶已经有泪水打转的女儿,和一旁无奈扶额的丈夫。 徐闻也是没了法儿,自家这女儿本就是生性好玩,这几日要不是群英宴日子要到,丈夫也不必这么紧抓她。 “好啦,韵儿,你父亲也是为你好。”徐雯这时候也只能蹲下来,把谭韵儿扶了起来。 谭鄞可就没打算这么完了,右手一抓,那乌月枪再次回到谭鄞手里。 随手一扔,谭韵儿哪儿舍得枪丢了,赶忙伸手去接,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倒是让剩下二人轻笑了几声。 还是个小妮子啊! 谭韵儿好不容易接住了枪,扭头一看,母亲早就没了影儿,剩下父亲站在那儿。 一杆雪琅枪,已然是蓄势待发。 谭韵儿也是心里一横,老东西,等你老了,我就揍你! 谭韵儿再次挥舞长枪,与父亲对打起来。 劲风四起,在这风中,依稀可以听见谭鄞那微微的笑声。 相比于这几人,南宫宸与洛汐就是太轻松了。 毕竟白宸也是那天宸教的开创者,这功法无数,阅历也是无数。 自然是不必二人苦练功法的。 但是还是需要一些实战训练。 所以刚开始悠闲自在的二人,最后成了众人里最累的。 每天下来,二人身上能看到的,是那泥土灰尘,看不到的,是白宸用内力打通经脉的疼痛。 难兄难妹,每日都是相互搀扶才能走回去。 但是这效果,也是显而易见,几日之后,南宫宸与洛汐,已然可以在白宸的击打之下,开始有些躲避和反击的机会了。 可是很明显,这反击,在白宸眼里,丝毫没有作用。 就连白宸的衣袖,都未曾被打到。 这可就激怒了兄妹俩人,愈发的奋起反击起来,白宸也很满意这种结果。 最终二人总算可以接下白宸十五招,只是还是未能碰到白宸的衣袖。 一时之间,洛汐都是有些难受。 但是南宫宸拍了拍洛汐的肩膀,示意不要气馁。 白宸今日,依旧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南宫宸与洛汐已经从四面八方都攻击过了,但是,没有作用! 按照南宫宸私底下的说法,师傅上辈子,一定是个王八壳子! 不然两人联手,怎么连衣袖都未能碰到! 洛汐已然力竭,白宸看着这番场景,还打算转身离去。 但是有一剑,陡然出鞘。 剑势一下子凝聚起来,微风止。 剑榜第二,古剑。 南宫宸拔出了那柄剑,自京城回来,古剑再未曾出鞘。 就连白宸,都曾经怀疑自己这徒弟是不是去了一趟京城,心态都是被影响,以至于拔不出剑。 白宸转身,看着南宫宸眼神里的严肃,总算是嘴角微微有些笑意。 这混小子,总算是准备出手了。 剑势一下子收敛,寂静无声,稍作片刻,那气势陡然包围住白宸,一下之间,白宸感觉到周遭都是那**大海。 自己则是有一种要被这**吞没的感觉。 不错,这小子,剑法,居然一下子增进这么多。白宸心里想着,看样子,去一趟京城,反而让他心里更加坚定了。 南宫宸一剑斩出,不再是挥剑,那一招,名为断江。 纵有千涛万浪,我,一剑断之! 那气势,已然直逼中玉地境! 只是白宸挥挥衣袖,一口硕大的钟,淡然包围住白宸。 佛家,般若心钟。 南宫宸那一招,打在那心钟上面,只是微微让心钟有些颤动。 南宫宸再次收敛气势,可白宸却是收起了心钟,接下来这一剑,怕是心钟抵挡不了。 南宫宸缓慢出剑,可是那剑势极快极猛,几乎是一瞬之间,席卷到白宸的面前。 白宸再次挥舞袖口,那功法,携带丝丝寒意。 太清宫,冰玉掌。 南宫宸感觉自己的剑,似乎无法再动弹半分。 白宸似乎很满意南宫宸已经进展到这等地步,若是再磨炼几日,想必就可以… 白宸脸色一变,那剑势再次凝聚! 碎天剑法,迅雷。 南宫宸居然还能出第二剑! 白宸那吃惊的模样,深深印在南宫宸的眼里,这次,师傅,我要赢你! 可是白宸熟悉的扎了马步,一掌打出。 当时道宗一掌,龙啸虎吟之势,再次重现! 只是这掌,比起当时,自然是弱了不少。 掌风与剑势再次激烈碰到,飞沙走砾之间,洛汐都有些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第169章 破境! 那股气势陡然相撞,激荡起阵阵狂风,一时之间,就连洛汐都是有些看不清楚。 直到那风声渐小,洛汐才看到两道伫立的身影,白宸一脸的赞赏之意。 看着眼前的少年,南宫宸依旧保持着出剑的状态,但是很快那剑,就被松开。 南宫宸依旧不愿意倒下,看着自己的师傅。 这般情景,倒是白宸未曾想到的。这徒儿,怎么,还想着跟我继续打下去? 只是这状态,怎么看,都是力竭之势,强弩之末,白宸还打算转身离去,可是却有一指。 烈火堂,断魂指。 曾算得上是烈火堂最难习的指法,就连雷瀚红,都是摸索到皮毛就放弃了。 因为这指法太过沧寂,以至于常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领悟。 但是在扫地老者的帮助下,南宫宸的断魂指,也算是登门入室。 那苍凉之意席卷而来,白宸却是站着不动,因为刚刚南宫宸出指的一瞬间,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中玉地境。 时隔多日,曾经摸索到门槛却是苦苦不得破境的南宫宸,终于以一指,正式入那中玉地境。 白宸的手再次挥动,出现的,却是一道八卦图,与之对去。 白宸倒是笑着摇了摇头:“老咯,这功法也生疏不少啊!” 南宫宸现在虽然破境,但是也没有力气站住跟脚,好在洛汐眼疾手快,扶住了南宫宸。 本以为是输了的南宫宸,看到师傅对自己笑了笑,随即伸出那左手。 袖口,已然被撕裂。 洛汐一脸吃惊。 白宸却是一脸欣慰。 果然呐,长江后浪推前浪,此子,当真是天子卓绝! 南宫宸看着那损坏的袖口,这才开心的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因为力竭昏了过去。 白宸让洛汐扶南宫宸回去休息,这几日倒是不需要南宫宸再怎么试炼了,早日稳住境界最为重要。 四海城现在,充满的,是那弟子的哀嚎声。 张筱桐看着师傅那一脸的怨气,吓得动都不敢动,而张云瑾现在很是头疼。 这妮子,怎么就不会拔剑呢! 若是碰到强硬对手,出手都不出手,一身武功岂不是白费? 张云瑾很想拉着张筱桐好好说教一番,可是看着张筱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为何,张云瑾心里总是生不起起来。 所以师徒二人练习的效果,也是细微无比。 雷瀚红今日笑声格外爽朗,就连齐敏都是微微皱眉:“这老小子,皮痒了不成?” 雷志佑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手臂那沉重的酸疼感,让他每一掌,都需要动用全身力气,方可挥出。 但是这种方式,也算是效果显著。 雷志佑再次一掌打出,那掌风如火如荼,加以火药的方意掌,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比起当日燕雍的那一掌,雷志佑此掌,已然是上了很多层次。 故而雷瀚红会笑的很开心,虎父无犬子,儿子能有这么大进步,能不笑嘛。 聂双听着隔壁那笑声,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两个徒儿自从前日把自己伤到,就更为专注,更为细心。 现在自己与徒儿交手,还得注意细节。 不过在聂双几日的加训下,萧冠宇和莫如梦的实战实力也是愈发强横。 不时就可以破去聂双的护体罡气,但是想伤到师傅,还是有一段路啊! 只是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的坚定,更为浓厚。 这倒是让聂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训练徒弟。 相比于这二位,齐敏才是头疼。 四海城弟子口中两位大姐大的人儿,都在自己座下,虽说资质与悟性的确很好,但是白芈现在需要的不是指导,而是实战。 聂玲珑需要的是学会如何思考,像上次聂家半步青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且不说聂玲珑有没有那毒药,经脉都承受不住这般摧残。 加上那柄鬼刀清赤,本就容易蛊惑人心,现在倒是扔给齐敏一个难题。 聂玲珑还以为自己能有好日子过,但是很显然,她想多了。 自从师傅说自己可以白天睡觉之后,聂玲珑刚刚觉得自己逍遥自在的时候,晚上就被齐敏拎起来。 到那泉水涧,月光之下,寒意凄凉。 这等地方,对于锤炼心境,尤为有效。可是没几日,聂玲珑就黑着一双眼镜,喷嚏也是打个不停。 这作息,她一时半会儿真改不来! 还有那鬼地方,怎么那么冷!聂玲珑一想到那地方,身体就不自主的寒战。 那么冷,自己怎么可能静下心来锤炼心境。 但是齐敏丝毫没有给聂玲珑狡辩和逃脱的机会,没办法,聂玲珑只能认命,乖乖的修心起来。 相比于聂玲珑,白芈就还好。 但是也挺累的,白芈现在每日,算得上香汗连连,自己那一柄细长的刀,一天到位都没有回过鞘。 白芈看着眼前那人山人海,也是无奈摇头。 师傅也是厉害,派自己来考验四海城弟子的实战,只是这车轮,太累了! 故而白芈每日结束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房沐浴,这种情况,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雷志佑现在已经打不动了,靠着大树,正在休息。雷瀚红也难得的没有催促,这些日,其实雷志佑的努力,雷瀚红都看到了。 只是这时候,懒惰,就是给自己树敌啊! 那太阳缓缓挪动,不时就照在了雷志佑的身上,睡熟的雷志佑突然觉得很暖和,似乎全身都沉浸在温水里。 那十分舒适的感觉,让雷志佑翻了个身,却是摔醒了。 雷瀚红此时早就离开了,今日的训练其实早就结束了。 雷志佑看着那手上的阳光,触不可及可是却有着温度,雷志佑似乎能悟出一些什么。 雷志佑感受着那阳光在手上流淌着,指尖,内力正在凝聚。 本离开的雷瀚红,却是像感觉到什么一般,再次出现在雷志佑的身后。 看着雷志佑那一脸严肃的盯着那手指,雷瀚红心里有些猜测,可是一时之间,就连雷瀚红都是有些吃惊。 第170章 幻阴指 成 似乎在映照雷瀚红的猜想一般,雷志佑面色凝重的向前打出一指。 那指风阴冷无比,可是打在树上,竟成了黑色的痕迹。 烈火堂,幻阴指! 雷瀚红现在已然是吃惊,想当初自己这般年纪,可没有这么快领悟那幻阴指。 就算雷志佑自幼学习这幻阴指,但是幻阴指乃是至刚至阳的指法,寻常人都得参悟数年,方可摸到门道。 雷志佑居然在那方意掌熟练之后,再次让幻阴指,成为了自己又一个底牌! 雷瀚红轻笑了一下倒是没打扰欢呼雀跃的雷志佑,转身离开了。 聂玲珑再次一哆嗦,那寒冷不时吹着她的衣襟,一动不动的打坐姿势,自然是让这寒冷尤为烦扰人心。 齐敏看着聂玲珑那样子,也是叹了口气,自己若是不逼聂玲珑,等到聂玲珑被清赤扰乱了心神,可就晚了。 齐敏一跃而下,将那刀横于盘坐的1双腿之上,陪着聂玲珑一起,修心。 那寒冷似乎对齐敏丝毫没有作用,聂玲珑看着那一动未动的齐敏,那一柄刀,也好像彻底沉寂下来,与四周融为一体。 “屏息,凝神。运气,吞吐。”齐敏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若心系周围,便无法融入,尝试着忘记周围。” 聂玲珑再次感受,这次,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齐敏看着差不多入门的聂玲珑,也是笑了笑,这妮子,虽然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了点儿,但是心性也是不错。 聂双这时候,心疼自己的袖口。 那袖口,被整齐的划掉,一看就是削铁如泥之器物才能做到的。 聂双对面,萧冠宇和莫如梦开心的不得了,总算是能伤到师傅了,虽说是袖子! 聂双自认倒霉:“好了你俩,毒药配置学好了吗?还在这儿笑!” 看着师傅那强撑严肃的模样,萧冠宇和莫如梦也是自觉的回到房间里,继续学习配置毒药。 温玉这些时日,却好像,与四海城脱了节。四海城的弟子几乎都在加训,但是他无师无门,谈何加训啊! 温玉就这样坐在四海城的城墙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双手,轻轻拍了拍温玉的肩膀。温玉扭头望去,一袭紫衣,曾经是他日夜都想杀了的人。 聂双。 聂双回来之后,也知晓了温玉的经历,得知自己被错认为仇人之后,聂双也是苦笑着摇摇头,温玉本就无错,哪怕是错认,也怪不得他。 当年的温家,与现在四海城的几位故人,都是颇为熟悉,不然白宸那天宸教四榜,怎会加一个温玉榜? 但是现如今,都不在了啊! 聂双表示安慰的拍了拍温玉的肩膀:“有兴趣留在四海城吗?” 温玉点点头,他现在,也无处可去了。这么一想,温玉又想到温家,一时之间,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逝者已逝,能做的,也只有过好当下,温家没了,聂家没了,但是还有你我。”聂双怎会不知道温玉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温玉点点头,可能自己后面,就会在四海城,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弟子吧。 “可愿,认我为师?”聂双突然问了一句。 温玉看着聂双眼神里的认真,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味儿:“可是我以前…” “不是你的错,”聂双摆了摆手:“灭家之仇,本就折磨人心,哪怕是你伤了我,错也不在你身上。” “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温玉突然站起来,后退三步,认真的跪下,磕了头。 “弟子温玉,拜见师傅!” 萧冠宇和莫如梦,看到第二日一起训练的温玉,脸上也是有些欣喜。 温玉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找到了归属。 夜深,南宫宸却是喘着大气,用剑拄着自己的身体,防止自己晕倒。 虽说这几日,师傅没让自己再加训什么,只是加固境界便可以了。 但是南宫宸不愿这般,白天打坐调息,晚上就找到扫地老人,练习武功。 那断魂指,当时足足让南宫宸昏迷了一天,南宫宸也没想到,这指法刚猛,却也费心神。 扫地老者却是不在乎的闷哼道:“要不是你这娃娃没领悟要点,怎么可能昏迷?” 南宫宸本以为自己领悟了断魂指,可是老者这句话说出来,倒是让南宫宸觉得自己的断魂指,似乎是在强硬施展出来的。 就好像是,自己是用了指法,却是称不上断魂二字。 失了断魂二字的断魂指,肯定也就不是断魂指了。南宫宸坐在地上,开始思考,断魂二字。 第171章 断魂指 成 老者看着那沉思良久却是没有结果的南宫宸,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只不过那不怀好意的笑意,没有被南宫宸看到。 “喂,小子。”老者冲南宫宸说道:“老头子我有办法,让你领悟这断魂二字。” 南宫宸哪儿会放过这个机会,刚准备点头同意的时候,扫地老人却是正色说道:“若你能保证,醒来之后,不要动怒。” 南宫宸一脸迷惑,不是断魂吗?怎么一下子,成了动怒? 但是为了领悟那断魂二字,南宫宸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老者周围便是起了迷雾。与那天南宫宸看到天算子徐箬的阵法不同,南宫宸很明显的看到老者的袖子里,有一盘香。 莫运珏的幻阵舞刘芸若是在此,便会发现老者手里拿的,就是那回往阵所需的迷香。 但是这迷香,会勾起人最为害怕的东西。 比如现在已经被迷晕的南宫宸。 他现在,站在那血染的台阶上。 睁开眼看到的一切,都让南宫宸青筋暴起。 那太子南宫徽与皇上南宫摩,笑眯眯的并坐在龙椅上,那被血浸染的台阶,他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尸体! 这是假的,南宫宸一直在心理暗示着,可是还是忍不住上前去,那冰冷的尸体,让南宫宸一下子冷汗出来。 看着南宫摩将那染血的龙袍与冠冕交于南宫徽,便踩着自己父母的尸骨,安然躺入寝陵。南宫宸的双手悄然握紧。 他现在已然是在怒火的边缘。 可是下一秒,众多的禁军就将他压了下去,那天牢最深的地方,暗无天日,南宫宸被锁在那儿。 一身武功被废,但凡是与自己沾染上关系的,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南宫宸在天牢里,呆了大半辈子,直到风烛残年,那皇帝这才放南宫宸出来。 进时年少,出时年老。 南宫宸拄着拐杖回到摄政王府,却早就被夷为平地。 他一身囚服,四处询问,这才知晓自己家人的墓地,在那京城郊外。 南宫宸蹒跚着步伐,好不容易走到哪京城外,入眼望去,却是数十里的墓碑。 父亲南宫泽,母亲洛芊羽,师傅白宸…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南宫宸的眼里,看着那早就斑驳的石碑,南宫宸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来,拂去那灰尘,一块一块。 等到南宫宸弄完,早就是夜深了。 南宫宸无助的靠在树上,现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能守着这墓地,孤老终死。 微风凉心,南宫宸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不少,虽然已是暮年的他,这时候,却好像已经是在那被订好了墓钉里的人一般,死的不能再死了。 南宫宸曾经暗示自己,这都是假的,但是那时间仿佛流逝的极为缓慢,最后连南宫宸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自己一开始经历的,才是假的。 眼前的这一幕,才是真的。 南宫宸闭上双眼,却没有泪。 失魂落魄,断魂断魂。 南宫宸心如死灰,这时候仿佛再来一阵微风,南宫宸就能了结此生。 直到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南宫宸。 南宫宸像是一下子被人拉扯出来,等到南宫宸睁开双眼,依旧是那明月当空。 身后却是没了墓碑。 南宫宸的一身冷汗,这时候干的也差不多了。老者抽着旱烟,看着南宫宸那怅然的样子。 “小子,可感悟到了?” 南宫宸默默点点头,此时的他,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 老者看着南宫宸的模样,还以为南宫宸还要消化几日今天所见,但是老者很快感觉到,有一股凄凉感。 明明是五月天,怎么有秋意? 老者看向南宫宸的手指,那指尖有些微光,南宫宸看着那指尖,怅然若失。 一指打出,秋风起兮,追思追兮。 似乎这一指打了出去,那断魂也随之消失,南宫宸的眼神再次恢复活力,这么快的脱离,老者倒是很意外。 但更多的,是欣赏。 此子处变不惊,弃舍果断,倒是不失为一块好玉啊! 南宫宸感受着刚刚那断魂一指,很是满意,这指法,才算的上是断魂指! 老者也是称赞道:“我本以为你会恼怒,再不济也会堕落几日,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快恢复了。” 南宫宸也是点点头:“前辈那香,倒是奇物,我领悟了失魂落魄,但不代表我要在这种状态下,过完我这一生。” “毕竟在我身后,有我爱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不会因为这些,而去放弃保护他们的脚步。” 次日,烟州,宸王府,一位身着官袍的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 第172章 试探 过往的路人无不对此人投去尊敬的眼神,毕竟那四品官袍,怕是烟州最大的官儿了。 烟州知府,罗杨。 但是现在的罗杨,却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今日早上领了京城的令,慌忙之中连早饭都未曾吃过,就守在了宸王府门口。 只是这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饶是罗杨的定力,都是有些站不住脚了。 就在罗杨要险些跌倒的时候,宸王府的大门陡然打开,那小厮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已经站了一位官员,这才有所收敛。 “这位大人…”小厮试探性的开口,烟州此地,他可不怎么熟络。 罗杨清了清嗓子:“就说烟州知府罗杨求见宸王殿下。” 小厮一惊,罗杨的名声,在烟州自然是响当当的,让这位大人在门口晾了这么久,小厮想都不敢想后果,连忙转身去通报。 罗杨整理了一下衣袖,以示自己的存在。 但是很快,那小厮黄着个脸出来了。 罗杨还不明所以,这是不打算请自己进去吗? 谁知小厮说:“大人,我家殿下还在休息,说…说大人有时间还是管管烟州地界吧,别来宸王府闹。” 这段话一下子把罗杨给气到了,自己堂堂四品官员,就算是入京也是少有,这宸王… 罗杨还想在心里谩骂几句,可是想到宸王毕竟是近封的王爷,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可是当罗杨想到自己早上接到的命令,眼神里多了几丝严肃和破釜沉舟般的神情。 罗杨挥了挥手,自己的小厮就已经拦下那宸王府的小厮,罗杨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管家看到那罗杨竟敢直接闯入宸王府,也是感觉被人看轻了。 管家吹起口哨,那四周便涌现出人来,团团包围了罗杨。 那明晃晃的刀,照的罗杨睁不开眼睛,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罗杨还是朗声道:“下官罗杨,求见宸王殿下!” “住口!”管家也怒了:“大人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来,可把我宸王府放在眼里?” “宸王府三字,也是御赐之物,大人倒是好大的官威!” 管家冷哼一声,罗杨也是脸色有些苍白,后退了几步。 可是转念一想,罗杨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害怕,还想再次开口的时候,那房间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求见我,为何不拜?” “求见我,为何不请?” 两个问题让罗杨直接跪在地上:“下官也是为了宸王殿下好,这才着急创了殿下的门。” 门内那声音轻哼了一下:“为我好?是为了京城的人能睡得香吧?” “再说,我,需要你照顾么?” 罗杨一下子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刚刚那声音,一字一句的穿出来,与恶鬼无异。 罗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直到面前那道门打开,一双鞋子,出现在罗杨的眼前。 罗杨想抬头,可是不敢,倒是身边的人,把罗杨扶了起来。 那官袍此时此刻沾满了灰,罗杨也不敢去拂拭,生怕自己哪儿不合宸王殿下心意。 “抬头。”冷漠的声音,让罗杨缓慢的抬起了头,那与画像一般无二的面容,让罗杨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罗杨现在又得担心,自己这般鲁莽,活得过初一,活得过初五么? 宸王冰冷的声音让罗杨都有些冷汗出来的感觉:“罗大人,可看清楚我这宸王,是真是假了?” 罗杨再次跪在地上,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宸王殿下,是下官鲁莽,还请宸王殿下莫要怪罪。” 宸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语气里满是不善:“滚!” 就这样,烟州知府罗杨,狼狈逃窜出来,那凌乱的头发和官袍,平民百姓还以为这知府,在宸王府,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一传十十传百,这宸王嚣张跋扈的样子,是在烟州开始被传播了个遍。 而作为此次事件里衬托鲜花的绿草罗杨,倒是悠闲自在的很,喝了一口茶,听着下属报告,罗杨脸上满是欣喜。 这样一来,命令完成了,任务也完成了。 本以为宸王嚣张跋扈就已经够了,可是很快就有人饭后闲扯。 “诶,你们知道吗?昨天湘玉阁,可是来了个大人物!” “吁,再大,能有那罗杨大?”一人不屑,每日在这儿八卦,就是没听到个大人物。 “这次还真就大得过那狗官罗杨,”开头的那人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据说那人啊,一掷千金,将湘玉阁里最好的媚娘,买了下来。” “那不是罗杨的老相好么,怎么还能被买走了?”众人不解。 “诶,都说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那人一口气将水喝完,就为了一吐为快:“那人,就是最近来烟州的宸王!” “嘶。”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几日那罗杨被宸王打的狼狈而逃,这事在烟州已经是传遍了。 只是现在看来,宸王并没有打算放过罗杨啊! 与此同时,那知府府邸里,罗杨一气之下,将那最为宝贝的玉壶,直接摔碎。 “好一个宸王!” 罗杨本想着借着那日在宸王府大做文章,好拉宸王下水,现如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罗杨一肚子的火,却不知道跟谁发泄,最后郁闷的摔了摔房门解气。 这话也是传播极快,可是众人纷纷不信,直到那宸王府日夜笙歌作乐,更是有大批的珠宝,源源不断的往那宸王府里送。 众人这才相信,宸王,真把那湘玉阁头牌,李媚娘抬了回去! 这下,可就真是好看了啊! 谁不知道那狗官罗杨,仗着自己是烟州知府,把烟州能搜刮的搜刮了一个遍。 虽说那上好的他不敢碰,得送给头上的,但是剩下的,他也是不见外,一股脑揣进自己兜儿里了。 可是罗杨什么都有,唯独缺个女人。 这不湘玉阁,就成了他的寄托,那李媚娘,更可以说得上是他的红颜知己,属于他私人的媚娘。 第173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知晓这事情的人都知道,那罗杨,纯纯的就是一舔狗般的存在。 金银珠宝是一筐一筐的往湘玉阁里抬,但是从始至终,那李媚娘,都没有正眼看过罗杨一眼。 也怪不得李媚娘,别人来,是为了听曲儿,这人,是要自己身子! 李媚娘能做那头牌,自然是才貌双全,但是她自一开始迎客便有规矩,卖艺不卖身。 偏偏这罗杨,在不经意间,大街上偶然一眼瞥见李媚娘的容貌,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宸王府内,李媚娘正在用热水敷着那有些酸痛的手。 那殿下,倒是好雅兴,把自己买了不说,这些日子也是看看舞听听曲儿。 李媚娘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可是很快被压了下来。 想什么呢! 李媚娘心里暗骂自己,有了归宿,还在贪想些什么。 宸王府,地下。 就连宸王府管家寻到这儿,也得费一番工夫,足以看出此地的隐秘之性。 现在,那宸王就站在中央,但是此时,他却是在奋笔疾书,丝毫没有往日那气质。 等到完毕,那宸王伸了伸懒腰:“倒是累的很!” 一旁的人倒是不乐意听:“你倒是快活!天天工作量就那么点,还说累!” 宸王笑了笑,那脸露出来,却不是南宫宸的脸。 管家一直疑惑,自家主子自己是见过的,可是眼前这人,怎么能与主子丝毫不相似? 直到宸王拿出那画像。 上面画的,就是南宫宸的脸。 “我早就接到命令,那狗官要来探探底,故而在画像上面动了些许手脚。” “毕竟烟州人,谁见过宸王殿下长何模样?” 管家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那湘玉阁,我倒是故意的。这狗官,不给他点儿教训,心里真是故意不去!”“宸王”说道。 那义正言辞的模样,倒是引得旁人默默来了一句:“事儿是你干的,那姑娘,你负责。” “宸王”脸色一下子变了,刚刚那浩然正气都不知哪儿去了:“那什么,我还有事。” 说完便溜之大吉。 此时他心里在愤怒咆哮,你是蠢吗你!现在好了,多了一个大窟窿,该不会这窟窿,还要自己后半辈子去补吧! 那人一脸生无可恋。 京城郊外,一匹快马正在极速赶来。 皇上南宫摩今日再次罢了早朝,让太子上去,自己则是在宫内1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直到探子回来,那情报交付到南宫摩手中,南宫摩的眼神才微微眯起来。 是成是败,就在这里面了! 南宫摩打开那情报,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罗杨,倒是会做事,现在烟州那宸王纨绔子弟的名声,就是彻底树立起来了。 不错不错,南宫摩心情大好,还笑出了声。 四海城内的南宫宸,却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这可是夏天啊!南宫宸一脸疑惑,难不成自己感风寒了? 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乏力的南宫宸,还是摇了摇头,把内心那股杂念去掉,继续练习起来。 那聂玲珑,已然可以在泉水涧内打坐足足一个时辰,进步飞快。 一个时辰,在他人眼里可能太过少了,但是在齐敏眼里,足够! 修心养性,本就讲求一个循循渐进,若是这般急于求成,反倒是不好。 但是齐敏每日看着聂玲珑拎着那要渗出血来的清赤,还是头疼。 他们这些江湖老妖怪都看得出来,那清赤沾了人血,本该及时清心,可执刀人迟迟未能静心,故而这清赤,是那粘稠的血红色。 猩红的刀刃,总是让齐敏有些无奈。 这个时日下去,也应该快了吧! 又是一夜过去,聂玲珑活动着那已经有些冰凉的四肢,随手拿起了清赤。 齐敏看着聂玲珑丝毫没有反应,也是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不是今天啊! 可是下一秒,那血腥味弥漫开来,齐敏都皱起了眉头。 聂玲珑则是一脸懵的看着手里的清赤,那血腥味,就是从清赤里传来的。 不知道为何,聂玲珑突然很想用这柄刀杀人,最好是刀刀见血。 聂玲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猩红起来,齐敏暗道一声,不好! 本以为聂玲珑可以在那清赤蛊惑她之前,静心成功,可是谁料这清赤,居然已经试图浸染聂玲珑的心神了。 齐敏一柄长刀陡然拔出,那寒月映衬下,刀身更为明亮,有股,致命的美。 但是聂玲珑可是没有顾及眼前的人,那清赤仿佛主导了她,聂玲珑一刀对着齐敏挥砍而出! 第174章 四海齐聚 那清赤的刀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夹杂着那血腥的气息,一下子朝着齐敏冲来! 齐敏一刀斩出,携带着寒月的光芒,轻而易举的斩去了聂玲珑那猩红的刀势。 好不容易控制下来那聂玲珑的行动,但是齐敏也是没了法儿,现如今,能帮到聂玲珑,只有她自己。 若是她心神不宁,则是万丈深渊,去不复返! 齐敏难得的手心出了汗,那长长的刀刃插入土里。 聂玲珑现在,却是回到了那聂家灭门之时,当日的怒火仇恨,让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似乎现在自己每挥出一次刀,就可以报其中一位故人的仇。 渐渐的,聂玲珑也没了力气,此时心里的仇恨,却是没有消减半分,还在催促着她继续出手。 但是聂玲珑想到了当时李坤瑞几人,陪着自己埋葬聂家,四海城的弟子们,素衣祭念。 聂玲珑手里的刀,开始慢慢失去光泽,心里的仇恨,也在如同退朝一般。 齐敏明显感觉到聂玲珑的气势一下子衰弱,看着清赤的行红色在慢慢转变为正常的红色,也是送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妮子,倒是摸到了些许门道,不然刚刚可就险了。 聂玲珑睁开双眼,看到那一脸欣慰的师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仿佛被剥离了陈杂之物一般,也是心生欢喜。 现在的四海城,也算是紧锣鼓旗了。 而在江湖之上的人,也多少开始收到那四海城的群英宴的帖子。 不少江湖老怪,可没像往日一般,不去。这可是四海城啊,多少也得给些面子。 那罹扇人曾圆,看着手里那金灿灿的帖子,笑着摇了摇头,扔到一边。 太清宫的姜卿月,倒是整理好了衣服,就连妹妹姜古兰语气里都是酸溜溜的:“怎么,要去见哪个负心汉啊?” 姜卿月挑了挑眉,自然是对妹妹这语气习以为常,戳了戳妹妹的额头,姜卿月一脸无奈:“筱桐在那儿,我只是过去看看。” “好好好,过去看看。”姜古兰翻着白眼,嘀咕道:“嘴硬什么。” 无双城自然是接到了帖子,但是多了一张。 战帖。 神秘人与王硚老先生笑着看着那战帖,这是不请自来上钩啊! 只怕你们四海城,出吃不下我这无双! 沈杰如今的伤已然痊愈,那柄殛,总是在无声的颤抖着,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某人。 京城,摄政王府内,念旭凤已经打包好了包裹,摄政王妃洛芊羽还特意来看了看祭酒先生。 “先生,可是要去那四海城?”洛芊羽语气里多少有些担心,自己儿子,可是在那儿。 “夫人放心,我去四海,自然会照拂世子,算算,世子也算是我的恩人啊!”念旭凤笑了笑,就打算潇洒的转身离去。 可是这腿,怎么迈不出去? 念旭凤低头一看,顿时仰天长叹:“墨清川,不是我不带你,只是你去了,可不太好!” 墨清川倒是一脸不愿意:“你现在就准备溜了?不带我可以,你也别想走了!” 说完,墨清川直接缠住了念旭凤的左腿,一时之间,念旭凤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最后在两人的谈判中,念旭凤总算是答应了带墨清川一并去四海城。 只是这一路上,墨清川都得听念旭凤的。 就这样,两匹马,慢悠悠的出了京城。 佛宗,禅房。 一团蒲团之上,一人正在打坐。但是他这禅房,却像是仓促建造起来的,似乎就是为了关押某人。 睁眼,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大师兄,师尊找你!”一声声音传来,那人起身,打开房门,虽说一脸正气,但是也让人有些心里畏惧。 毕竟前些时日,眼前的大师兄,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 那主堂之内,只有一人坐于其中,那人毕恭毕敬的上前拜了一拜:“师尊。” 被唤为师尊的人,睁开双眼,却是纯粹无比。 佛宗宗主,著世亲。佛宗目前唯一一个五蕴皆空的人。 “悟觉,来了啊!” 悟觉突然跪在地上,这些时日,虽说佛宗弟子们还是对他如往常一般,但多少都掺杂了一些畏惧。 加上悟觉回想起那些事日,自己给众人带来的麻烦,心里愈发的内疚。 “往事不可追,何必执念于此,”著世亲看着悟觉,也是心疼。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自然磨难,会比常人更为艰苦。 “即日,启程去四海城吧。你白师叔传了信,点名要你前去。” 第175章 姜卿月发火 悟觉还想说些什么,自己这些时日虽说打坐修心,可是一直都困扰于先前自己的所做所为,哪怕是在夜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著世亲似乎猜到悟觉心里在想些什么,叹了一口气:“你再怎么内疚,也得去面对这一切,不然,你的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弟子领命。”悟觉低头后,转身离去,那步伐变得愈发坚定起来。 著世亲眼神刘也有些许欣慰,只希望这徒儿,此行可以解开自己的心结吧。 悟觉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禅房,这些时日,这禅房在自己看来是保护佛宗其余人,可是现如今,看起来,却像是在故步自封。 那禅房轰然倒下,伴随着尘烟滚滚,佛宗弟子看到自己的大师兄,漫步走了出来,眼神里是那种重获新生般的朝气。 四海城,云剑仙的习武场。 张筱桐的剑,已经在腰间挂了好些时日了,就连张云瑾都是有些恼怒。 这徒儿,怎么就是不敢拔剑呢! 张云瑾这时候也失去了耐心,语气里也是有些冰凉。张筱桐看到师傅这般模样,更是不敢拔剑了。 突然,张云瑾一剑拔出。 残云剑。 张筱桐感觉自己一下子被置身云雾之中,可是这云雾,暗藏杀机! 张筱桐一下子脸色苍白,手更是颤抖着。 张云瑾也不打算继续2催促,既然温室不行,那就用暴风雨促进吧! 残云剑一剑挥出,张筱桐的身上开始出现丝丝雨雾,那是张云瑾剑气产生的,此时的张筱桐,感觉四周都是剑锋来袭。 偌大的危险让张筱桐急忙后退,可是那剑势是四面八方,怎有余地可躲? 稍一不慎,张筱桐那后背的衣物就被剑气割开,更是渗出了丝丝血迹。 张云瑾看着那受了伤的张筱桐,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下。 徒儿,莫要怪师傅心狠! 与此同时,白宸几位倒是早早来到了四海城的门口,那来的一人,素衣淡荣,如同空谷幽兰的气质,每一步,都是足下生莲。 太清宫执掌人,姜卿月。 看着眼前那有些苍老的熟悉面孔,姜卿月心里也是有些感慨,曾经他们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如今,唉… 白宸看着姜卿月的到来,倒是很开心:“老张可是等你许久了。” 姜卿月一脸漠然:“我来可不是为他。” 众人只知晓张云瑾与姜卿月有过一段感情,但是更多的辛密,只有白宸知道。 但很显然,白宸并不打算戳破,他想顺其自然。 姜卿月还想与眼前几人攀谈一番,可是那几人身后的山庄内,突然爆发出剑气。 那剑势! 姜卿月脸色一下子变了,那老不正经的,是对着谁出手了? 白宸这时候不嫌事大,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老张现在对自己的徒儿,可是宠爱有加,如今正在训练他徒弟呢!” “他疯了!”姜卿月突然暴走,那冰冷的气质一下子乱了起来:“他要是伤了我徒弟,我灭了他!” 说完姜卿月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怒气冲冲的运起轻功过去。 现在的张筱桐,身上已经有几道浅浅的伤痕了,虽说不致命,可是给张筱桐也带来了不小的内心阴影。 “我再说一句,拔剑!”张云瑾的剑气再次凝聚起来,剑势又上一分! 下一剑,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张筱桐的瞳孔一下子瞪大,师傅这般,自己真的不敢啊! 可是那剑势…张筱桐再次吞了一口口水,心里纠结再三,还是慢慢将手放在那剑柄之上。 张云瑾可没希望张筱桐这时候可以拔出剑来,那剑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图。 张筱桐的手,握紧。 剑势已然蓄势待发。 剑气一动,张云瑾这剑,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 骤雨袭来,张筱桐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那阵阵微雨,伤的体无完肤! “锵。” 一剑出鞘,那骤雨却是缓缓停住! 张云瑾眼神里不再是愤怒,而是满意。 张筱桐拔剑,那冰河,最为克制自己的剑势,虽说刚刚自己一剑,实力不足十分之一,但是张筱桐,总算是可以拔剑了。 那雨势减缓,可是最后还是倾落下来,张筱桐的手臂被那剑势打的泛红,一柄冰河剑也是被击飞而去。 张云瑾还想去接,可是一声怒喝传来:“张云瑾!你的命要是不想要了,给我拿过来!” 那冰河落入一人手里,那纤纤玉手轻握剑柄,那剑势陡然化为起千里冰河,朝张云瑾席卷而来! 那剑势,带着怒火! 姜卿月看到张筱桐手臂那泛红的模样,是真的怒了,连自己都没这么打过,他凭什么! 张云瑾狼狈提剑抵挡,可是耐不住姜卿月那动了真格的脾气,很快张云瑾的剑势被一剑斩破。 姜卿月扶着张筱桐,一脸的心疼,可是转过头来看着张云瑾,又变为了冰冷:“下次若是再这么对她,后果自负!” 说完,姜卿月扶着张筱桐慢慢离去,留下一身狼狈的张云瑾,也不知道该干嘛。 只有远处看戏的白宸,看着那不明所以的张云瑾,摇了摇头,老张啊,你是真糊涂啊! 夜晚,张筱桐看着那一脸怒火的姜卿月,还想厚着脸皮撒娇,可是手刚刚碰到姜卿月,就被甩开了。 “我没你这个女儿!”姜卿月一脸愤怒:“跟你说了多少遍!出门在外,自己保护好自己!看看你今天一身伤!” 张筱桐哪儿敢反驳,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很快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为何,她的后背总是有些疼痛,瞑目伤势轻微,怎么这般疼? 姜卿月板着个脸:“叫你不爱护自己?那张云瑾的剑势对伤口有着寒气侵染,你这伤,好好疼你个几天,才能长教训!” “母亲,我错了嘛…”张筱桐一脸可怜兮兮,摇着姜卿月的手臂,快要把姜卿月摇晕了。 “行了行了!”姜卿月也耐不住自家姑娘这般软磨硬泡:“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敷药。” 第176章 阎浮殿到访 张筱桐赶紧趴到床上,宛如一只小猫一般,那香肩抖落下,如玉石般柔滑的肌肤,出现在姜卿月眼前。 只是这肌肤,却是有些丝丝血迹。 姜卿月虽然心情好了不少,但是看到自家女儿身上这般伤痕,还是生气的不得了。 但现在,也只能先给女儿敷药了。 那药有些刺痛感,让张筱桐一时之间有些低声叫痛。 “哼!叫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姜卿月看着吃痛的张筱桐,嘴上教训着,可是手下却是放缓了力道。 “母亲,轻点儿…”张筱桐吃痛的喊到。 可是下一秒,姜卿月的手就僵住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门外有人! 可是姜卿月再去探的时候,却是没了人影儿。 姜卿月也不知是自己感知错了还是怎么,莫名心里有些慌乱的感觉。 张云瑾此时却是一脸吃惊,刚刚那声“母亲”。 让他这些年来逍遥快活的心态一下子跌落谷底。 她… 不!张云瑾否定了自己那个不好的猜测,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可是刚刚那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云瑾内心突然烦躁起来,他回想起张筱桐那与姜卿月似曾相识的面孔,一再的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张云瑾已经慌了,再怎么说这不信,又能改变什么呢? 姜卿月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那人的存在,继续给张筱桐敷着药。 只是姜卿月手上那略显僵硬的力度,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第二天,那四海城倒是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就连李坤瑞,都是握紧了追云棍。 只是因为那张面孔,在晋国,见过。 还是得知师弟真实身份的人! 而苏家二兄弟,也是只能尴尬站在成门外,毕竟这四海城的群英宴,可没邀请他们。 一个杀手组织,怎么能入流? 只是白宸看到那苏恒,倒是有些吃惊。白宸与李存善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阎浮殿的众人,就被迎进了四海城,本以为会被忽视掉的他们,反而也是被贵宾之礼相待。 这倒是让苏恒苏厉有些吃惊,自己的名声在江湖之上是什么样儿的,肯定是有数的,可是依然被以礼相待,可见四海城的气魄。 但是苏恒总是觉得,这件事,与自己的师尊有关系。 白宸与李存善再次畅谈,这次说的,却是那苏恒。 “你也看出来了?”白宸连茶都懒得喝,在那啧啧咂嘴,感叹着。 李存善也是微微点点头:“是老贾的弟子。” 十二星宫月其一的传承者,创建起大梁第一杀手组织,这件事在几位老怪物的肚子里,已经是打算烂掉的。 但是现在,老贾怎么… 二人也是疑惑不解,按照老贾的性子,可不是会这么明面儿的。 除非还有人,在其中言语了几句。 两人脸色微变,看着对方的神情,也是在心里默默认可着。 看样子这群英宴,可不是那么风平浪静啊! 苏恒看着那每日盯着自己的李坤瑞,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之前自己莽撞,说出了南宫宸的身份,现在自己虽有命在身,但是自然不可以挑明。 只是四海城大弟子,每日盯着一群无名无姓之人的传闻,很快就散播开。 就连李坤瑞也是无奈的转身离去,毕竟如果太过于招摇,反而会给师弟带来不小的麻烦。 苏恒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干起自己的事情来。 这四海城的构造,看似简单,但是也称得上是固若金汤。 这反而让苏恒两人有担忧,虽说易守难攻,但是内部一旦出现变故… “自有四海城的城主与长老在。” 那声音惊得苏恒二人急忙拔出腰间的短剑,可是看清楚来着之后,二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剑。 四海城,白芈。 若论功夫,二人根本不是白芈的对手,故而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放下了武器。 “阎浮殿的人,也来四海城凑热闹?”白芈一问一答:“怕是不太可能吧!” “为的,是宸王。” 苏厉气势一下子释放出来,可是被白芈强行压下:“贾师叔的弟子,我自然是信得过,但是,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白芈那气势无形之中压向苏厉,苏厉倒退了一步,额头上有一滴汗留了下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苏恒赶忙上千,拦在了苏厉前面:“白姑娘果然慧眼,我们此次来,为的自然是宸王,但是我们不会对宸王做出不利的事情,还望白姑娘,信我们苏家兄弟。” 第177章 张云瑾惆怅 “希望如此。”白芈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去,留下苏家二兄弟在原地,心有余悸。 苏家二兄弟前来四海城的消息,南宫宸还并未知晓,想来也是,不然如此,只怕是南宫宸总觉得在温室一般了。 “哇,这就是四海城吗?” “哇!那居然有人御剑傍身!” 念旭凤实在是受不了身边有一个话匣子,等看到了那四海城的城门之后,念旭凤直接一脚把墨清川踹了过去。 “你给我好好看去!” 本以为墨清川会揉着屁股起来跟他争执,但是念旭凤这次只猜对了一半。 墨清川一脸向往的站起来,揉着屁股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白宸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孔,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拿捏不准:“这位小兄弟?” “在下墨家墨清川。”墨清川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正声说道。 “原来是老墨的孩子啊,都这么大了。”白宸看着那墨清川,感慨着,但是墨清川身后的人,更让他有些怀旧起来。 “倒是好久不见了,太傅先生。”念旭凤抱拳,眼神里满是回忆,腰间那柄如玉色一般的剑,更显儒雅。 “祭酒先生,难得出世啊!”白宸也是很久未见眼前人了,当年朝堂之上,三人也算是公正不阿,废私立公的人儿。 如今一位算起了命,一位入了江湖,一位也是避世不出啊! 二人感慨无言,但是四海城内,有一个人,已经在颓废的边缘。 张云瑾那打不起精神气的模样,连聂双看一眼都是惊了:“老张,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啊!” 可不是嘛,张云瑾本就是一书生,早在年轻的时候金榜题名却不就官职,逍遥快活,后来那白宸得残云剑,转赠与他,这才有了江湖上的云剑仙,张云瑾。 那洒脱无比的张云瑾,这时候却是一脸愁容,昨夜那一声母亲,愣是让他一晚上没睡着。 张云瑾一把拉过聂双,开始低声询问:“你说这女人,离开男人,还能生孩子吗?” 聂双像是打量智障的眼神看着张云瑾,还去摸了摸张云瑾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就坏了呢?” 张云瑾排掉聂双的手,刚刚聂双那关爱残疾人士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 现在好了,自己徒弟是自己心爱人的孩子,可是这孩子,哪儿来的! 看着那张筱桐,张云瑾是又爱又恨,可是按姜卿月的性子,不可能啊! 可是自己跟姜卿月,也没做什么啊! 张云瑾那一脸颓然的样子,让不远处正在观察自己女儿今日有没有受苦的姜卿月,嘴角微微上扬。 呵,这就是后果! “怎么,打算怎么对待老张啊?”白宸这时候也来凑热闹了,自己跟女儿的仇早就消散了,可是眼下张云瑾,啧啧,惨咯。 姜卿月拂了一下青丝落肩,淡然说道:“伤了筱桐,这惩罚,算轻的了。” 白宸也不好插嘴,只能静静的看着。 张云瑾此时,教下去心里烦闷,不教下去却是过意不去。 最后张云瑾只能叹了一口气,继续指导张筱桐剑法。 洛河剑决,也算是太清宫少有的剑决,加上那剑决对剑身以及执剑人有着极高的要求,故而这洛河剑决,已经在太清宫躺了数十年。 但今朝,出了一个张筱桐,也算是给太清宫数十年的等待有了回应,一手冰河剑,一掌冰玉掌,也是江湖少有的良玉。 可是张筱桐现在的天赋有多好,张云瑾就有多恨。 哪儿来的野小子,别让老夫逮到! 南宫宸现在也是渐渐放松了心态,现如今临时抱佛脚,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便将自己能使出的招式一一再次磨炼,以备不时之需。 那无双城内,一行人也是准备好了行李准备出发。 那沈杰本以为今日去往四海城,会与上次一般,自己带队,可是这次,不是了。 神秘人兴奋的搓搓手,似乎很是期待。 那老者再次穿上那暗紫色的衣服,曾经那一身暗紫色,是被唤为阎王一般的存在。 一掌碎河山,再灭千人踪。 无双城城主王硚老先生,这次,竟然也会一同前去! “老夫倒是想看看如今的江湖,是个什么样啊!” 一脚踏出那无双城城门,王老先生竟运起轻功,在天空之中悠然信步。 沈杰眼神里都是有些吃惊,自己师傅早就被毁了经脉,如今,竟然还能运气使出轻功。 只是那王老先生的脸色,多半有些不自然。 自己虽能运起轻功,可是极为困难。 第178章 重伤者重生 王老先生一想到当年之事,心中也是怒气从生,一下子差点儿连轻功都未稳住,险些掉落下来。 沈杰与无双城十五名弟子,哪儿敢说口说话,都只能紧跟其下,默默地赶着路。 可是王老先生的袖子中,手陡然握紧,白宸,当年之仇,必报! 当年白宸险胜半掌之势,自己从此与武生二字没了因果,这些年就只能看着那风花雪月,自叹命运多坎。 但是今日起,该让这五湖四海,知晓知晓,到底谁才是那江湖首头! 王老先生的脚步愈发急促起来,那轻功也是快了不少,一时之间,无双城弟子都是扬鞭疾驰起来,那骏马也是长鸣奔驰。 很快那四海城的城墙,就出现在众人的眼中,王老先生眯着眼睛,看着那硕大的“四海城”三字,若是功力还在,他定会一掌将其击落! 妄称四海,倒是好大的口气! 那熟悉的气息,将几位城主都是吸引而来。 白宸皱着眉头,没想到,这老家伙,也是来了啊! 就连那张云瑾,都是运起轻功赶来,那人给众人留下的阴影,着实太过阴暗。 马儿停下了蹄子,尘土也是很快被风吹散。 那一袭暗紫色的衣袍,让那些随同而来的其余江湖之人,都是自觉避让。 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凶猛野兽。 王老先生很满意众人这般反应,那斑白的胡须也是随风飘逸:“诸位倒是许久未见啊!” 齐敏难得搭了话:“倒是未想到,王老先生身子骨还是这般硬朗啊!” “哈哈,哪儿有啊!都是要入了土的人,也就是过来看看这些江湖少年郎罢了!”王老先生别有深意的说道。 白宸看着王硚,想说些什么,到最后二人也是一言不语,就这般擦肩而过。 “看样子,这老家伙是要拼底子了啊!”雷瀚红叹了一口气,这群英宴,只怕南宫宸那小子,得受罪了! 这明摆着,就是冲晚辈去的。 白芈皱了皱眉头,说道:“要不让我…” 白宸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试试吧,毕竟我们也不能护一辈子啊!” 白宸几人还打算就这样散了,但是一双草鞋正在悠哉悠哉的走过来,那草鞋上满是破洞,乍一看还以为是乞丐。 但是就是这一双鞋,让王老先生,都是顿了顿马儿,转头看了一眼。 白宸几人眼里也是有吃惊的表情。 那一柄扇子,经年许久,早就泛黄,可是依稀还能看清一个“圆”字。 “怎么,这四海城,可是不欢迎我?”这句话说出来,谭鄞一时之间都是有些眼眶湿润。 “老李头,倒是许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老曾。” 罹扇人,曾圆。 此人避世江湖许久,除却那四榜之外,再无他人见过此人,当然除却那莫运珏的秦岩。 只是曾圆的实力,一直都是个迷。 虽说是四榜有名,但是无人见过他出手,倒是有很多人,自命无双的想找曾圆试试手。 “没来晚没来晚!”曾圆那扇子别在腰间,哈哈大笑:“可有好酒?我可是馋了许久啊!” 曾圆的出现,无异给四海城的群英宴,再加上了一把干柴,让这烈火烧的更加旺盛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啊! 王老先生一行人到了客房,沈杰却是在四处打量着,颇为小心。 “行了,群英宴,人多眼杂,莫要多试探。”王老先生眼神里虽是赞赏,可是嘴上还是带了训斥。 “弟子懂了!” “好生歇息吧,过几天,是要尽全力的。”王老先生看样子是把赌注,全压在了自己这徒儿身上。 “师傅放心,到不了最后一步的。”沈杰似乎有些自大,可是说这句话的神情,却又像是在谦虚。 让人捉摸不透。 那四海城的城门,临近夜深,也是将要关闭了,今日白芈巡查那四海城内部,倒是没什么时间守城门。 于是南宫宸就受累,来守着这城门。 打着哈欠的南宫宸,算着时辰,看着一旁的篝火也快要烧尽了,看样子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吧! 南宫宸还想着早些关了城门回房睡觉,可是刚刚摸到那大门,南宫宸就敏锐的感觉到大地似乎有些微微颤抖。 那股气息! 南宫宸朝前面望去,一袭袈裟,那熟悉的面孔,倒是很久没看见了。 “悟觉师兄!” 南宫宸兴奋的喊到,那开心的模样让悟觉一时之间还以为前些时日自己的行为都是在做梦。 悟觉笑着回应着,走到南宫宸的面前,先行严肃的鞠了一躬。 “前些时日,倒是苦了师弟了。” “什么话,师兄,先进来吧!师傅等你很久了。”南宫宸看着悟觉来了,也是开心的很。 毕竟自己师傅念叨悟觉,可是好久了! 等到白宸看到悟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是这般无言,最后还是悟觉先行跪下。 白宸连忙扶起,一阵寒暄之后,这才让悟觉解开了心结,前阵子自己给大家带来那么多困扰,自然一时之间也是无法释然的。 好在悟觉也是清醒了。 晋国,一处无名山上,那多日重伤不治的人,总算是能勉强下路了,可是还是需要借助拐杖,那颤巍巍的模样,倒是让老者肆意嘲笑了一番。 “你小子,当时不跟着我学医,现如今可好了?要不是当时我留给你那药,你现在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重伤的人还是说不出话来,可是眼神里的感激,还是让老者停下了嘲讽,看着那人走路都很是费力,还是过去给他再次把脉。 “嘶。” 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本以为自己医术了得,怎么还是… 那人眼神有些疑惑,奈何说不出话来,只能“唔唔”的询问着。 “有个事,”老者突然严肃:“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那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你此生,怕是不能再习武了。”老者一字一字的说出来,为的就是让眼前人有些思考的空间。 第179章 白宸百晓人 可是老者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眼前人,身子陡然一震,那眼神里的失落和绝望,让老者也是叹了一口气。 “当时你就不该那般强硬,虽说能强行破境,可是这后果,就是经脉寸断,再也无法习武。” “以后的你,怕是只能下下棋,运运轻功玩玩了。” 那人看向远方,无言唔举,可是老者很明显感觉到那人,像是叹了一口气。 老者也是摇摇头,自顾自的离开了。 留下那人,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张云瑾看着眼前的张筱桐,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今日就到这儿吧!” 张筱桐看着师傅一副不愿与自己再多说什么的意思,也是只能低头连忙走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母亲那天打的太狠了?师傅记仇了? 张筱桐还在想着这件事,但是很快她就想不了了。 “哎呀!” 张筱桐的额头一下子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里,疼的她差点儿哭了出来。 萧冠宇还想笑话眼前人儿怎么不会看路,可是张筱桐一抬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萧冠宇一下子语无伦次。 “那什么…对,对不起。啊!” 萧冠宇刚道完歉,张筱桐直接一跺脚,实打实的踩在了萧冠宇的脚背上。 萧冠宇吃痛的捂着脚,看着张筱桐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萧冠宇还想怒斥几句,张筱桐却是做着鬼脸迅速跑掉。 萧冠宇想追可是脚不答应啊! 你给我等着!萧冠宇这样想着,捂着脚一瘸一拐的往自己房间走了回去。 张筱桐回到房间里,看着母亲,也是把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母亲,我师傅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教我剑术,却是只给我看秘籍,教我武功,却不指点我。” “行了,你师父那半吊子的气性,他自己习武都是断断续续的,能给你看秘籍就不错了。”姜卿月没好气的说道。 内心里却是在不停骂着张云瑾,你个老不小的玩意儿,叫你当年做事迷迷糊糊,如今自己就吃哑巴亏吧你! 姜卿月那手指狠狠的穿针引线,那一件衣服很快被织的严严实实,张筱桐也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冷气。 张筱桐连忙紧急避险,自己可不想触了这霉头! 另一边,温玉这时候也是大汗淋漓的看着师傅,心里满是不甘心。 明明自己也动用了最强的底牌,虽说半步青云,但是为什么,连师傅一招都接不下来! 聂双看着眼前的少年喘着粗气,脸上那不甘心的模样,如同被逼到绝路的饿狼一般。 聂双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你这功法是从何而来,但是我承认,它很强,能让你只是那少泽人境的实力,可以入那半步青云。” “但是此功法,燃心火,耗气血,若你不能确保短时间内一击毙命对手,到时候不用你的敌人出手,你就会被那强大的反噬击溃。” “拥有力量固然是首要,可是不能学会如何运用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是徒劳。” 聂双一只手微微挥动,温玉很明显感觉到那周遭的气流,都是有些急促。 这便是那青云天境的实力么,温玉眼神里有着无比的渴望,现如今的他,实力还是太过弱小了。 聂双看着那少年,想起当时年少时候的自己,也是这般孱弱,但是总归是步步上升。 “你那武功,这些时日莫要再用。”聂双突然说到:“群英宴上,绝非善类,你这功法若是传出去,只怕那有心之人,也会寻上门来。” 温玉也是谨慎的点了点头,这江湖之上,青云天境便是那顶了尖儿的,要是想再上一层,难于登天! 可是自己这功法,却是可以短暂破境,虽说那上阳玄境不知有多难突破,但是半步上阳,这功法应该是可以达到的。 半步上阳! 这四个字让温玉一时之间都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等高手,世间当真可以存有吗? 这种境界,应当是那世外仙人,方可以达到的境界吧! “师傅,”温玉问道:“你见过那上阳玄境的人嘛?” 聂双苦笑着摇头:“那般境界,我等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莫说是见过,都未曾听闻。” “可是这境界,却是被标明了。”温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聂双想到这儿,脸色也是一变,当时白宸划分天下武学,评定等级,却不像是随意为之。 但是这上阳玄境,根本无人可及! 更别说,那再上一层的太墟神境! 第180章 询问念旭凤 聂双似乎想到了些不得了的,只怕老白,是深藏不露啊! 看着师傅那震惊的模样,温玉也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闭上了嘴巴,不再多问。 京城,皇宫之内。 处理完卷宗的南宫摩,揉着那微微发痛的太阳穴,吩咐着下人把卷宗送到太子那儿去。 那天子剑,不要就不要吧! 这些时日,南宫摩也是看开了些什么,毕竟那天子剑,除却那大梁先祖,可是没人可以掌握。 自己对太子,也没必要抱有这么大的期望,只要这剑,不在别人手中即可。 南宫徽看着那如山堆的卷宗,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南宫凝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时不时吃一口小点心,让南宫徽气的不轻。 可是南宫徽也是没办法,只能继续埋头处理那卷宗,虽说父皇每个都有详细批注,自己还是得重新梳理一遍的。 南宫摩闲来无事,把颜清唤了过来。 “颜清啊,你说说,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朕也是乏了,想听听。” 颜清思索一番,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要是说那趣事,还真有一件。” “哦?说来听听。”南宫摩本是无心之问,但是兴趣也是来了。 “最近江湖之上,有着那群英宴,就在四海城。” “四海城啊!”南宫摩语气里带着不明的意思:“那群英宴,是什么?” “就是少年郎的比拼,看看江湖之上,当今风流人物几何。” 南宫摩倒是不怎么在乎这少年郎,江湖这种东西,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但是南宫摩还是想听些有趣的事情,所以颜清也是领了命令,去那四海城,看一看这群英宴。 虽说不在意,不代表我不管。 颜清也是骑着马,奔往那四海城。 炼铁场内,那军营里的人,都没有出过这山林,若没有什么变故,他们大抵是要在这儿孤老终死的。 但是那蟒袍,再次来了。 这次岳林峰与周军,都不再是那般目中无人,眼前的人,带来的不是筹码,不是谈判。 自己,根本没有底码! “两位将军,可是想好了?合作与否,一句话便可。” 那阴柔的声音还是让两人眉头微皱,宦官尔耳,这般野心勃勃,怕是要赶上这人的师傅了。 “我怎么确定,你是真心相与我们合作?前脚说完我们可有可无,可是今日,却是又来了。” 那蟒袍轻笑一声:“我来了,自然是确定二位将军想合作,既然都想合作,再谈这些信任,是不是太过虚伪了?” 说完,那人依旧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出口,转身离开。 周军那眼神在那人离开之后,猛然变得凌厉:“大哥…” 岳林峰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刚刚那人在说话的时候,却是无形的释放出气势,那股让人害怕的感觉,就是当年那人的徒弟! “真不知道是哪位,心机与功法,与当年的大监比,都是不逞多让。”周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旦目标达成, 刚刚那个人,必须死! 当年六大监反叛,背后其实还有一人。 真正的大监。 以至于今朝皇帝南宫摩,都是未曾设立大监职位,只有那六大监。 可是刚刚那人身上的气息,与当年的大监,如出一辙! 岳林峰也是慎重的点点头。 此人,留不得! 晋国,群山之中。 那宛如天雕的宫殿之内,几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却是无言。 那纸上的情报,详细的记录了这几日的大梁境内消息。 “这皇帝倒是好手笔,那宸王,如今也是被安抚下来了?”一句反问,引得在座的几位笑出了声。 虽说事情有些捉摸不到,但是都是看清了世态炎凉的人,怎么不懂皇帝的想法? “现在,群英宴也是开了,那姓王的,也是贼心不死啊!” “都是江湖的事情,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老贾现在倒是皱着眉,弟子前几日的消息他已经知晓了,可是那祭酒先生念旭凤,当真能算出来,宸王有难? 祭酒先生念旭凤看着眼前的苏家二兄弟,也是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与你们僵持这么久。” 苏厉明显不信,还想再说什么,看着念旭凤那悠哉悠哉的模样,苏厉还想动手,但是念旭凤腰间那如玉般的剑,苏厉一眼就看出来了。 故而苏家二兄弟,也是只能站在这儿,毕恭毕敬的问着。 但是很明显,念旭凤要么是不想说,要么,真的是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第181章 龙虎山 程泺维 最后苏家二兄弟看着眼前那闭口不谈的念旭凤,也是只能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二人,念旭凤那悠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低沉,那袖子里,明显有着一卷轴般的物品。 那泛黄的页面,让谁看一眼都会觉得是出自高人之手,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念旭凤看着那纸上的字,内心也是无限惆怅,老前辈啊,希望你别算错了吧! 那卷轴被念旭凤叹了一口气,丢进那火堆之中,那焚烧殆尽的纸,依稀还能看清世子二字。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位老者,独守着一处荒废田间,那苍老的面孔让人只觉此人应是苦难人。 那老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嘴角苦笑了一下,手指做法,再次推算起来,可是那天象,依旧是极凶! “唉,知天命,难改啊!”老者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荒田野地,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曾经他被誉为大梁军神,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可是如今,自己也是被自己的过往困于此地,就算是推算这世子凶吉,都是无可奈何。 “听天由命吧,若是老天爷要这般,老夫也是没办法啊!” 天算子,徐箬,轻抚着自己的胡须,怅然道。 现在的南宫宸,还并未知晓,这接下来的一路之上,险象丛生。 四海城举办群英宴,那酒水自然是不可少,四海城也是花了大价钱,从那稻香坊订了不少酒水。 正往城内运呢! 温玉闻着那酒香醇厚,也是偷摸摸过来,看着那一车车的酒,运往城内。 温玉还想伸手老走一坛,但是很快一位老者,就发现了温玉,连忙阻止。 “诶,小哥,这酒可动不得啊!”老者笑着说道:“这可都是招待那四海城的老一辈儿的酒,我们可不能碰。” 温玉也只能摆摆手,假装自己不在乎的走掉了,可是那股酒香味儿,还是让他砸吧了嘴。 真香啊! 那酒水很快被摆列好,再过两天,便是那群英宴开了,现如今大家能做的,就是拭目以待。 京城之内,老天师董云看着那占星图,也是不住地头疼,天象虽有些变动,可始终不是改变那三颗星位。 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 就在董云正烦恼的时候,他那小徒弟倒是拿了一张糖饼,悠然的吃了起来。 董云听着那清脆的声音,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这般好啊,无忧无虑。 但是董云看到那一双紫眸,还是有些惆怅,这可如何是好? 四海城内,一人很快就来到了城门之外,可是那人不进去通报,却是在几里外的小馆里开了间房。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两日之后,那群英宴,如期而来。 更胜于往日几位江湖大家举办的那群英宴,四海城,直接将那山花遍野,重现诸君眼前。 虽是五月天,那花香却是浓郁得很,随着阵阵微风,不时有花瓣飘落,引得来的女性都是一下子住了脚,眼神里满是欢喜。 四海城弟子,皆是御剑战于城墙之上,那御剑术乃是道宗独有,看样子谭鄞也是极为在意四海城,连御剑术都是倾囊相授。 大家本以为接下来便是那一众少年郎的比武,可是那酒香弥漫出来,众人皆是微醉的时候,头顶却是轰然响鸣。 那白天之下,却有着彩虹倾斜而下,仔细看去,却是那烈火堂独门的火药! 雷瀚红一边陪笑着,嘴上说着承认,一边心里怒骂着自己那不知节俭的儿子!天字号火药就这么甩出来了! 群英宴完了必要打断你的腿! 雷志佑背后突然一冷,吓得他手里的火药都是有些拿不稳了,可是想到今日的群英宴,雷志佑还是咬咬牙,将手里的火药倾斜而出。 那满天火花,夹杂着无数少年郎纷纷入场,四海城的群英宴,正式,揭开帷幕! 齐敏一阵寒暄之后,也是表示,这群英宴,就开始吧! 本想着会有无双城先蹦出来,可是过了许久,那王老先生身后的几人,似乎没有动身的意思。 王老先生看到那烟花,也是冷嘲热讽道:“烈火堂的火药,竟然用来做这,真是好笑。” 王老先生继续喝着自己眼前那一壶茶,悠然自得。但是这副神情,让在座的众人都是有些呼吸不顺畅。 毕竟曾经的江湖首魁,今日却是静静喝茶。 等一人,来打破僵局。 突然有一人,站了出来,那一身朴素的装扮,倒是让人有些分辨不清楚是哪门哪派的。 就连李坤瑞与白芈,都是有些分辨不出来。 那白宸与谭鄞对视一眼,眼神里皆是吃惊,当今就连这位,都是坐不住了吗? “龙虎山二弟子程泺维,请战四海城弟子,李坤瑞!” 龙虎山! 众人皆惊,那龙虎山,虽是道教傍身,可却是走的佛门道路,求万难磨己身,讲求因果轮回修己为。 早在数十年前,那道宗成立许久的时候,龙虎山就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最后避世不出,故而龙虎山在今朝江湖之上,少有现身。 如今四海城的群英宴,已然是能惊动这龙虎山了吗? 李坤瑞倒是苦笑着摇摇头,腰间的追云棍,一下子砸在地上,李坤瑞竟是直接空手上阵! 众人再惊,李坤瑞擅长棍法,那追云棍亦是世间少有的上好兵器,但是如今,李坤瑞竟然打算,弃之不用? “四海城弟子,李坤瑞。”李坤瑞再次上前一步,那身后隐约有八卦心门缓缓出现! 南宫宸敏锐的感觉到,那大师兄的心门功法,也是属于八卦一门。 黄门八卦。 那龙虎山的弟子程泺维,也是一脚踏出,可是那八卦气息,却是让念旭凤有些吃惊。 周天八卦啊! 老天师的宗门么。 那周天八卦,引龙象力,力破万物,易可幻化万物攻之守之。 现在这小兄弟,可是前程远大啊! 就连谭鄞刚刚那有些兴奋的表情,现在也变得有些担忧。 那黄门八卦,虽说是隶属八卦,可是终究是那心法,填补不了那后天八卦功法的缺点。 但是那周天八卦,却可幻化万物。 第182章 金凤枪 夏颖 接下来这一场,可就难打了! 李坤瑞深吸一口气,身后的八卦一稳如初。 “请!” 程泺维一掌打出,那龙象力瞬间化为那阵阵狂风,席卷而来。 “才到化物么…看样子,有机会啊!”念旭凤低声嘀咕着,嗅着那酒香,脸色突然有些变化。 环顾四周,那酒杯早就空了又满。 李坤瑞感受着那狂风,心里也是惊了一下,龙虎山弟子,当真是厉害。 李坤瑞也是一掌对之,那掌风上八卦心门缓缓浮现,狂风激荡,一时之间席卷了在场的飞花! 极速飘荡的花瓣,似乎在无声的诉说这场对决,那程泺维自知自己若是这般耗下去,肯定是自己落败。 故而自己一出手,便是底牌。 可是对手这般从容,一时之间,程泺维也是有些迷茫,自己这实力,当真是称得上少年英雄么? 程泺维再次推掌,那狂风瞬间化为那千层**,一层层打向李坤瑞。 谭鄞很明显揪了一下衣袖。 若是化物狂风,算得上是天资卓绝,可是那千层浪,试问这等年纪,可有谁能做到! 李坤瑞一开始还能勉强抵挡几下,但是那浪层一层更胜一层,借助着上层的力量,再次加持。 李坤瑞现如今只能进入那被动防守的局面,一时之间,众人都是纷纷叹惋,这局,怕是已经要分出胜负了。 那程泺维,看上去也不过十六尔耳,竟然有着这般实力。 但是心性,还是差了一些啊! 程泺维看着那额头上已经有汗水流出的李坤瑞,嘴角也是上扬,自己这次,可是不辱师命! 手上微微有些颤抖,程泺维这个细节,还是被李坤瑞捕捉到了。 果然,在李坤瑞力挡下程泺维第十四次浪层的时候,那浪层一时之间都是难以形成,程泺维看着那力竭的李坤瑞,心里也是一横。 双手做法,天地借量。 第十五层浪层,再次缓缓凝聚。 最后一招了么,李坤瑞喘着气,身后那只手,也在暗暗做诀。 但是程泺维,并未看清楚。 只是竭尽自己的力量,打出这一浪! 那浪花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说是那狂浪也是不为过。 一瞬间,在座的诸多少年郎,倒是有些后怕,好在自己不是那出头鸟,这头一位,就是这般厉害了。 李坤瑞一时之间被那狂浪席卷,气息都被阻断,连谭鄞都是捕捉不到李坤瑞的气息了。 可是白宸依然在慢慢的喝茶。 “老白!”谭鄞没好气的说道,这老小子,每次都是这样:“说说,我那徒儿怎么样了?” “别急。这不就出来了?” 那程泺维还想善意提醒裁判,去看看李坤瑞的伤势,毕竟在这狂浪里面泡着,可是有些难受。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程泺维却是陡然一惊。 那狂浪一下子安静下来,像是被冰封一般。 半晌过后,那龙象之力陡然消散。 程泺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眼前,一个小小的八卦图,缓缓显现。 “这!” 谭鄞都是站起身。 南宫宸也是吃惊。 八卦心门诀! 大师兄是何时学会的? 李坤瑞回答不出来,因为在程泺维承认自己输了之后,李坤瑞已经晕了过去,那八卦心门诀极费心神,看样子大师兄是得歇息几日了。 “好!”众人拍手叫好,都是没有想到,刚刚第一场,就是这般精彩! 四海城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 那李坤瑞被师兄弟们扶了下去,谭鄞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坐着。 倒是白宸在那儿没心没肺的说道:“都说了,没事。” 谭鄞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的继续看着。 接下来,倒是安静了良久,才有人站了出来。 背上一杆无头无尾的枪,倒是引人注目。 那一道倩影,一时之间让白宸几人都是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凤枪,夏颖,请战四海城弟子,谭韵儿!” 徐雯一双能杀人的眼睛,盯着谭鄞。 白宸现在趁景的端了盘儿花生米,坐到了自家媳妇儿刘雨墨旁边。 刘雨墨竟然也吃起花生米,看着这一出好戏。 谭鄞一下子语无伦次:“不是…你听我解释…” 徐雯一袖子打来,那谭鄞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被打碎,谭鄞吓到一激灵,躲到一旁,也不敢露头。 徐雯倒是气的不轻,看着眼前那凤枪,那杆熟悉的枪,让她心里怒火丛生! 谭韵儿倒是拎着乌月枪,就这般走了过去,可是谭韵儿还是一脸惊讶,怎么就找到自己了呢。 第183章 金凤银龙夺天下枪势 直到那谭韵儿与那夏颖站在一起。 那无头无尾的枪,陡然破去那表面,一杆金色的长枪,印着那凤展翅飞,亮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还是不解,但是在谭韵儿心里,似乎有些猜测。 不等谭韵儿说话,那金凤枪挥舞起来,枪风里似乎带着阵阵凤鸣,那谭韵儿也是严肃起来。 乌月枪似乎在颤抖,但是最后还是被沉寂下去。 那枪,陡然动了。 夏颖出枪,却是让谭韵儿有些错觉。 这是,在与自己对打? 枪枪对刺,可是总是攻而不破,二人的招数,怎么看,都像是相辅相成。 可是如今,却是成了对手。 徐雯的眼神更加阴沉了,谭鄞已经在考虑自己晚上要不要搬出四海城。 那夏颖看着与自己酷似的谭韵儿,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看样子我没来错!” 谭韵儿疑惑道:“错什么?” 夏颖看着那乌黑的枪身,却是摇摇头:“也许来错了。” 一枪再次批出,那谭韵儿一时之间,竟被打的节节败退! 同样的招式,怎么可能! 眼细的人,却是看清楚了:“枪势不足。” 天下枪势,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被江湖上两人夺取。 曾有人言,天下枪势,他俩各占四分,剩下的,才是世间使枪人的。 一杆银色龙爪枪,破万敌。 一杆金色凤翅枪,斩千军。 那谭韵儿手上的枪,的确是那银龙枪,可是如今,谭韵儿没那个实力! “真是让我可惜,本以为来对了,可是你如今,连银龙枪,都是使不出来。” 夏颖摇摇头,停下了枪势,那凤鸣声最后响起,谭韵儿的乌月枪,似乎有些颤抖。 “就这样吧,再过些时间,我们择日再战。”夏颖对眼前的谭韵儿,失望了。 感觉着那语气里的失落,谭韵儿眼神里似乎有些坚定。 谭鄞这时候终于敢露头了,那眼神里,是希望。 谭韵儿一枪再次挥舞,那夏颖也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谭韵儿一枪破风,那漆黑的表面随风消散,露出那狰狞龙爪! 刹那间,凤鸣龙吟。 金凤枪,银龙枪,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有些感慨,当年那双枪,夺尽天下枪势! 只是如今,却是错过啊1 似乎猜到众人心里想到是什么,徐雯一下子冲到谭鄞身边,揪着他耳朵:“你的风流债,还给我追这儿来了?” 那金凤银龙,本就是相辅相成,加上当年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故而在二人之间,也是有些情愫。 只可惜最后,江湖之人,没能看到这结局。 夏颖眼神里的失望一扫而净,那金凤枪再次提起:“今日,倒是不枉此行!” 谭韵儿看着那夏颖,再次一枪打出。 可是这次,就没有那么压倒性了。 二人对打,众人看到的,却是龙凤相争,仿佛当年那等盛世枪势,再现眼前。 真叫人怀念啊! 谭鄞还没想一会儿,就被徐雯拎着耳朵走到后面,得,认错吧。 白宸在那儿偷笑着,刘雨墨看着自家这老小子,也是无奈:“怎么,要不我俩也翻翻旧账?” 白宸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多顾家啊!” 刘雨墨懒得搭话,扭头继续看去。 那枪势却是愈发激烈,。最后那风都是激荡起来,飞沙走砾间,只看见金与银碰撞开来,带着兵戈相撞的翠玉声。 但是最后,二人都是依枪喘气,二人此时,都是力竭了。 没有办法,这一场,只能是那平局。 倒也算不上遗憾之事,至少今日,金凤银龙,再次重现世间。 现如今,可就愈发的有趣起来了啊! 王老先生现在也是一改那平常的懒散,眼神也是慎重起来。 龙虎山,金凤枪,都是很久前的老名字了啊! 此时的四海城外,几日前那运酒的老者,此时却是站在一群黑衣人面前。 那脸上的褶皱,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但是那人一抹,却是变了样貌。 “今日,任务都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那人也是满意的点点头,身后俩人,一男一女,也是在搓手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那黑衣人们运起轻功出去,却不是朝着那四海城走去,寻那风起之地,聚集在一起。 颜清在店家里住了几日,也是腰酸背痛,这地方,他真是睡不惯啊! 但是就是这种地方,他还是喜欢得紧。 算算时辰,接下来出现的,应该都是重头戏了吧!颜清心里想着,无双城么,那王硚,也算是个厉害人物,如今虽说武功没了,但是培养几个传承人出来,还是不难的。 那扇子一开一合,微风都是有些放缓。 风云扇,颜清,起身离开。 第184章 萧冠宇出手 一阵微风过后,那房间里已然是没有了人影儿,小二端上来的一碗阳春面,还在冒着热气。 现如今的群英宴,氛围也是逐渐起来了,在经历了两轮颇为精彩的对局之后,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看着那无双城的弟子们。 相比于四海城自从建城以来那广收弟子,桃李遍地的行为,无双城就显得有些清高了。 说是清高,但是在其余人眼里就是一个词,自作清高。 除却那无双城本有着的弟子外,这无双城的招收弟子,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故而无双城现如今收入门下的弟子,也不过五位。 王老先生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这儿,嘴角微微上扬,那茶杯缓缓放下。 王老先生点了点头。 背后一位弟子,站了出来。 那弟子身着一袭青衣,右手执那长戟,一脸傲然。 “无双城弟子安若空,请战四海!” 那长戟上,刀剑留下的痕迹驳杂在一起,倒是愈发显得这长戟古朴嗜血起来。 那隐约透露出来的气势,已然逼近了那中玉地境。 这等年纪能做到这一步,早已称得上是那天才了,可是四海城这边… 四海城的底蕴,大家都未曾摸清楚,或者说,就凭那几位城主长老在此,就可以称得上是底蕴了。 现如今的四海城,会让谁出来呢? 聂玲珑刚想试试身手,那刀却是被压的动都动不了,聂玲珑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齐敏则是不在意的继续看着。 那安若空一脸傲然,站在那儿就好像已经是在宣布自己的胜利一般。 但是突然一根银针破空而来,那安若空急忙提戟击飞。 玉环碰撞的声音之间,几根银针已然掉落。 聂双座下,莫如梦,一袭紫衣缓缓走了出来。 安若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自己的实力放在这般年纪,也是翘楚,怎的是一女子? 似乎看打了安若空眼神里那不屑的眼神,莫如梦一掌缓缓抬起,那气势却是陡然爆发出来! 安若空一时之间,手都是紧紧握住了长戟。 中玉地境! 王老先生看着那莫如梦,一双紫眸么,那倒是不足为奇。 白宸几人也是面色平静,唯有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都是面带吃惊和疑惑,这年纪,比安若空都是有些小,怎么会这么早? 那紫眸,虽说百害其身,可是若是能勉强习武至少在那青云天境以前,是畅通无阻的。 至于那后面的青云天境,究竟能否达到,至少紫眸出世这么多年,少有人听闻。 或者说,根本无人。 但是现如今,是那莫如梦与安若空对决了。 安若空握着的长戟,也是陡然用力,刚刚那银针让他都有些躲闪不及,所以,近身! 安若空极速突进至那莫如梦身边,本以为就此得手的安若空,脸上的笑意还没挂住一会儿,那鼻腔里的刺痛感,让他一下子有些看不起楚。 莫如梦虽说是鬼宗弟子,可是总归是在聂双座下拜师许久,若是毒不会,岂不是笑话? 莫如梦本想将那衣袖之间的毒药,换为那见血封喉的毒药,亦或是让人彻底伤残。 可是萧冠宇却是在自己上来的时候,把衣袖里的毒药换了。 不然这安若空,现在可是得死了! 安若空极速后退,那听声辨位对他来说还不够熟练,故而那破空银针,他根本不能全数抵挡下来。 王老先生摇摇头,可是脸上也未见有失望之色,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果不其然,在那莫如梦一掌之后,安若空的长戟都是被击落,没了兵器,安若空只能认输。 莫如梦那一双紫眸,让在座的众人都是有些吃惊,四海城,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世间少有的紫眸,本应是那短命之人,可是四海城也能让其一现,当真是厉害啊! 安若空狼狈的退到王老先生的身后,但是很快就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袖子挥舞之间,几道寒芒极速掠过,那本以为结束的莫如梦,也是措手不及,眼看着那暗器即将到眼前,却是又有几道寒芒,从莫如梦身后突进。 暗器掉落,那细小的匕首,上面带着暗淡的颜色,也是淬毒之物。 萧冠宇一脸嘲讽:“当今的无双城,就只会这般偷袭了?” 那走出来的一人,样貌消瘦无比,那眼神却是带着阴暗:“我们可没说不能再战一轮,况且赢了一把就这般放松,死了也不足惜。” 莫如梦还想上前“理论”一番,却是被萧冠宇拦了下来,微微摇头。 “交给我。” 萧冠宇一步踏出,他如今是那咒门仅存的弟子,现如今,是时候让江湖记得,咒门之名了。 萧冠宇指尖一动,那精致的小刀就出现在指间。 “指尖刀?” 眼尖的人看出了那小物品,可是眼神里也是带着吃惊。若轮这名声,指尖刀可算是大名鼎鼎。 大名鼎鼎到,消迹了将近百年,再次亮相,依旧有人记得此物。 那站出来的人,袖子里也是陡然膨胀起来,不待萧冠宇说话,袖口便是极速抖动,数十道寒芒一并掠出。 伴随着乒乓响声,萧冠宇站在原地是动都未动,那地上已经落满掉下来的暗器。 这一击,便能看出来深浅了。 那人还是贼心不死,袖子一下子碎裂开来,露出那绑满了机关的臂膀。 萧冠宇却是像没看到一般,继续在原地站着。 “莫要太看不起人了!”那人怒吼道,双臂强行挥出,寒芒再增,那人手臂都是血管暴出,这等负荷,能换来何等结局? 萧冠宇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那人不甘心的环顾四周,却是没有感觉到萧冠宇的气息,难不成死了? 不可能!没有看见萧冠宇的尸体,他不信! 可是下一秒,后背就被人一脚踹去,那人直生生飞出数十步,一身机关碎的是零零散散,那人嘴角溢出鲜血,看着那一脸嘲讽之意萧冠宇,一脸的震撼。 怎么可能! 萧冠宇拍了拍身上的灰,脸色淡然。 第185章 护夫心切啊 众人皆是有些吃惊,前些时日咒门灭门之事,他们大抵都是听闻一些,本以为是个落寞之门,可是今日看这大弟子,可不一般! 看样子,咒门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众人本以为萧冠宇会退场,可是萧冠宇转身看向那王老先生身后,一只手伸了出来。 “还有谁,给我上来!” 一向性格偏于冷静的萧冠宇,现在倒是成了雷志佑二号了。 倒不是萧冠宇吃错了药,反观那咒门之事,萧冠宇的心态,也有所转变。 既然避让不能换来安宁,我便用武力,夺得无人再敢言语! 沈杰身后如今,可就只剩下十三位弟子了。 无双城曾经扬言要把四海城打的找不到老家,但是现在看来,怎么是有些说大话呢? 沈杰看向了王老先生,王老先生微微点头,沈杰露出深意的微笑。 招了招手,一位背剑的弟子,站了出来。 背上那柄剑,似乎是翠绿无比,乍一看,竟是有些像… 念旭凤疑惑出声:“青霄?”随即摇了摇头:“原来是竹,又看错了啊!” 剑庐剑痴霄云,曾铸四剑,号称风花雪月。 那四剑,成了剑痴霄云的私人佩剑,曾有人见闻霄云一剑,让夏日素雪纷飞,冬日雷声阵阵。 后来霄云觉得这风花雪月,还不够,再入那世间万物之中,感悟数年,铸梅兰竹菊四剑。 如今竹,就在这位弟子的身上。 这下,可就好玩了啊! 众人自然是看出那竹,想来那梅兰竹菊对执剑者颇为苛刻,可见这弟子的天赋! 萧冠宇也是握紧了拳头,内力运行,伺机而动。 本以为这一局再怎么不济也能拼个平局的萧冠宇,竟然在第二剑,就被打的连连后退。 那竹,剑势凶猛无比,走的是至刚至猛,萧冠宇虽说可以接下一剑,但是第二剑,难! 带着那浓厚的不甘心,萧冠宇本想出声认输,谁料眼前那弟子,再次一剑斩了过来! 躲闪不及的萧冠宇,肩膀上立马涌出鲜血! 张筱桐脸色一下子变了,随着那周围的气势一变,姜卿月也是有些愕然,自己这女儿,几日不见,就被拐跑了? 萧冠宇捂着伤口走了下来,张筱桐连忙上前查看伤势,那伤口被竹切割的平滑无比,足以看出剑锋狠厉。 张筱桐脸色更为不好了。 张云瑾看着那女娃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看,还是不看。 萧冠宇还想拉走张筱桐,可是手刚刚碰到张筱桐的皓腕,那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要是想跟他一起死,我帮你!” 萧冠宇连忙撒开手,退到一边。 姜卿月扶额,自家女儿养了这么久,还是被拱了啊! 手执竹的人,看着那下面面色冷酷的张筱桐,却是没有表情。 就好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样。 张筱桐怒了,腰间那剑,陡然出鞘! 携带层层冰川河流,寒意铺面迎来! 一时间,众人都是觉得有些冷意。 剑名冰河,剑榜第九。 那人脸色一变:“你是?” “四海城弟子,张筱桐,请指教!”张筱桐剑势再次上升,那人的竹都有些黯然失色。 “无双城弟子,黎筠。” “我管你是谁!”张筱桐怒了,一剑斩出,那剑势比起刚刚黎筠出手,不知道狠了多少。 有心之人,都是把眼光放在了萧冠宇身上,一怒为红颜啊! 而主人公萧冠宇,却像是无事人一般,呆呆的看着比武。 黎筠被动的防守着,张筱桐招招狠厉无比,直攻他弱点,黎筠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狼狈逃窜。 张筱桐哪儿能就这样解了气?既然你喜欢当乌龟,本姑娘今日就碎了你的龟壳! 剑势凝聚,那张筱桐左手一剑斩出! 黎筠本以为就只有这一剑。 念旭凤摇摇头:“不,不止。” 那冰河所带的剑势之中,却是有另外一股气息。 太清宫,冰玉掌。 张筱桐竟是没打算留手! 那冰玉掌成型,朝着那瞪大了眼睛的黎筠直直打去。 冰河全力一剑,冰玉全势一掌。 王老先生袖子的手,也是微微抓紧。 此子,怕是有一难。 黎筠被那冰河剑伤了内脏,本想运气低档那冰玉掌,可是运气之后,经脉里的刺痛感,让他一下子被反噬的口吐鲜血。 一掌击中,黎筠倒在地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张筱桐看着那倒地的黎筠,手里剑一握再握,还是松开,转身离去。 现如今无双城,也是开始不留手了啊! 只是不知道,最后的结局,究竟是如何呢? 第186章 破阵拳魏恒 张筱桐现在已经是力竭了,自然是不可能再战下一场,就退了下来。 只是揉着肩膀回到座位的张筱桐,看着母亲一脸考究的模样,立马脸红了起来。 姜卿月内心倒是忧喜参半,刚刚那小子也是不错,但是怎么就跟那老东西一样,喜欢吃软饭呢? 不对,那老不死的,软饭都吃不惯! 姜卿月也不追问什么,毕竟是年轻人的路,就让她自己去走吧。 四海城如今,除却那萧冠宇,大都是力竭的,反观那无双城,可是伤残大半啊! 似乎感觉到了众人有些怜悯的眼神,那王老先生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沈杰似乎也悟会了意思,再次招手。 身后一道魁梧的人,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身上那如雕塑般的肌肉,无一不在彰显着硬性实力,那人走上擂台,似乎地面都是有些颤抖。 此人身上的气息,倒是有些类似于老贾身上百兽拳的气息。 只是比起百兽拳,逊色不少。 “哦?”念旭凤好奇的看着那男子:“竟然是那破阵拳啊,绝代这么久,终于有传人了?” 传闻破阵拳创始者,率千军万马与敌厮杀,可是最后,落得四面楚歌,再战无力的场面。 生死之中,那人一枪一拳,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愣是在敌军错愕的眼神里,潇洒离去。 故而这破阵拳,也是那刚猛拳法,倒是由于破阵拳也算是要求极高,传人这百年来,可是没有。 那人只是站在那儿,就给予人一种悲歌氛围,似乎到了那四面楚歌,背水一战的绝地境界。 众人似乎见怪不怪了,看样子今日的群英宴,是两城互相比较底牌的了,他们这些人,还是看看就好了。 “谁,来?” 那人说话都是极少,宛如一尊雕像。 “哈哈,四海城弟子雷志佑,前来讨教!”那爽朗但是中二的声音,传了出来。 看着那摩拳擦掌的雷志佑,四海城人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放这个傻子出来的想法… “魏恒。” 报完名字,魏恒再次恢复自己那木讷的样子,没办法,雷志佑也只能闭上嘴巴,二人就这般对峙起来。 魏恒手心紧握,那气势扩散开来,很快影响到了雷志佑,一时之间雷志佑觉得自己是被拉进了战场一般。 魏恒,动了。 一如他的身材一般,每一拳下去,雷志佑都觉得自己的手臂微微发麻,那力道,真是重量级别的。 也算是对得起魏恒的一身肌肉了! 简单的招式,却是逼得雷志佑无处反手,那破阵拳,融汇了枪的用法,破万敌,而后立。 压倒性的场面再次出现,众人都是觉得雷志佑现在,只能防守起来,等待魏恒露出弱点,再伺机翻盘。 雷志佑越守越觉得自己是怂蛋,觉得憋屈的他,刚想出手,那一拳打的他手臂发红。 奶奶的,不忍了! 雷志佑一拳打出,那拳风带着些许怒火,与那魏恒的破阵拳打在一起。 魏恒纹丝不动,可是雷志佑却是倒退了六步。 就是这样,都不行么! 雷志佑运起,那拳化为掌,一掌再次打出,竟有着虎啸之声! “此子果然心象勇猛,不然也不会是这么一只猛虎了。” 众人皆是在心里感叹道。 可是这一掌,能击溃魏恒么。 魏恒依旧是那一拳,但是这次,魏恒也是后退了半步。 只是半步! 众人也是惊了,破阵拳百年后再次现身,就是这般峥嵘显现。 那当年之人,又该是如何的刚猛! 雷志佑现在倒是有些大喘气了,现在自己的内力,可是不够了啊! 眼前的人,攻为守,哪怕自己尽全力,也是打不破他的防御啊! 雷志佑那指尖,突然凝聚起内力。 如火如荼的气势,开始让人觉得燥热。 烈火堂,幻阴指! 魏恒被那指法击中,居然被硬生生击退三步! 果然啊! 念旭凤叹惋着。 破阵拳,面对千军万马,最为威力旺盛,可是这单点打击,就有些难以防御了。 且不说幻阴指本就攻伐狠厉,要是以破阵拳对峙,怕是不得好处,但是不加以防御,又得受皮肉之苦。 魏恒脸上总算是有些表情,但很快就被平复了下去。 雷志佑擦去额头上微微的汗水,再次运起内力,一指再打了过去! 魏恒也不打算就这么挨打,破阵拳再次打出,看样子,二人是准备拼内力了。 可是雷志佑,本就是强弩之末,怎么能比得过那魏恒? 很快,幻阴指的气势,一点点减弱,可是那破阵拳,却是稳如重山。 第187章 我名温玉,温家弟子! 雷志佑眼看着这比武下去,自己也是个输,最后只能抱拳道:“魏兄厉害,技不如人!” 魏恒也是收了破阵拳,依旧是一言不语,转身离去。 雷志佑挠着头下来,脸上却是不见颓色。还没坐下的雷志佑,却被那雷瀚红一把拽了过去,还不待雷志佑狡辩,雷瀚红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好啊你小子,翅膀硬了?这么大块头你还能打过?你以为你天神下凡?” 雷瀚红这老脸今日可是丢尽了,那烟花一事,自己本就是面子上很过意不去了,这小子,莽撞比武,还输了! 气的雷瀚红那白胡子都是抖得不行,雷志佑这时候哪儿敢回话?缩着脖子,自己不就是手痒痒了吗,而且当时也没人上去啊! 要是自己不上去,岂不是成了个笑话,好歹输了也算…输得起吧。 雷志佑这番话倒是没说出来,毕竟屁股那从未减缓的疼痛感,可是让自己不敢再开口。 众人看着那魁梧身躯的魏恒,眼神里也是有些赞许之意,杀伐果断,言少却精,倒是个良才。 看着魏恒赢下一局,王老先生脸上这才有所好转,毕竟前几局,真是丢脸! 只是接下来,又会是谁上呢? 不待无双城的人站出来,四海城倒是有个人先动了。 手里拿着包子还在啃,嘴角那油快要掉下来,却是被极速吸起来。 温家,温玉。 王老先生看着那温玉,眼神里有些许莫名的意味,此子,还没被废,当真是命大啊! 沈杰挥挥手,身后也是出来一人。 本以为是平静的开局,温玉却是硬生生在众人的眼里,把手里的包子啃干净之后,擦擦了嘴巴。 那弟子眼神里丝毫没有严肃,看着这吃货的模样,又能打几个? 但是下一秒,那弟子竟是直接被打飞出去! 按理说,无双城剩下的,个个都是精锐,可是这上一局还能赢得精彩的无双城,这局怎么会! 王老先生眼神里透露出杀意,此子,留不得。 众人却是惊得直接从座上站起来,那股气势! 半步青云! 怎么可能! 众人心里的吃惊到了一个顶点,今朝少年郎,已经可以达到如此地步了吗? 数十年的苦修,竟然能在一位年岁十几的孩子身上看到! 温玉那无所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指着无双城的众人:“还有谁,一并来。” 那气势,就好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血人,用最后的行动怒吼着始作俑者。 沈杰那柄殛,已然在蠢蠢欲动。 王老先生却是没有做出反应,沈杰最后还是忍住了。 无双城三名弟子,一并站了出来。 三位中玉地境的高手! 温玉眼神里的狠厉并未因为眼前三位中玉地境的人而削减,反而更加阴沉。 当年温家覆灭之事,该算一笔了! 那三位弟子眼神里满是谨慎,看着眼前的温玉,都是紧握手里的兵器,丝毫不敢大意。 可是到了一定的境界的时候,再怎么小心谨慎,都是无用之功罢了。 很快那三名弟子联手的攻势被温玉极速破去,那沈杰似乎在忍耐着出手的冲动,一柄墨黑色的剑,也在颤鸣。 但是有另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杰。 沈杰扭头望去,与南宫宸的双眼对视起来,空气里似乎有火药碰撞,沈杰回想起当时自己受伤,眼神里的怒火怎么也掩饰不住。 南宫宸看着沈杰的表情,自然是知晓此人因为那次怀恨在心,古剑的气势陡然蔓延起来。 那古朴的剑势带着莫名的威压,一时之间沈杰都是觉得自己的剑有些许难以拔出鞘。 但是沈杰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南宫宸。 就在这时,擂台上的局势也是危险无比,那三位弟子眼胜利无望,竟然打算以死拼命。 温玉如今虽说强行压制着眼前的三人,可是又是否能撑过这三人力竭呢? 王老先生眼神里开始有些许期盼,快些杀了此子,快些! 念旭凤端着茶杯,想起昔日温家家主,破而后立,一斩千机。 温玉似乎一招一式,都变得极为缓慢起来,弄得三位弟子以为眼前的人已经是力竭了,再次加大了力道。 只要他早些落败,我们就能多几分生机! 可是这幻想,最终还算是破灭了。 三位弟子的兵器,被一阵强大的气势震飞而去。 那三位弟子,也随着兵器一起,被击飞,口吐鲜血。 王老先生的手陡然握紧,那茶杯都是有些碎裂的痕迹! 念旭凤这时候也是来了兴致:“哦?竟能到此地步?” 温玉保持着刚刚那一掌的姿势,可是那股气势,让众人不知不觉间,都是吞了一口口水。 这等气势,只差半步,便是那青云天境! 这等少年! 温玉现在动一下身子逗死艰难,那血脉暴出的感觉,让他觉得似乎下一秒,自己就会爆体而亡。 可是温玉紧紧盯着无双城的众人,抬起手来,那手掌都是由于血气奔涌带来红色。 “温家温玉,今日立誓,若无双城仇人,一日不死,我温家,一日不复!” 温家灭门,是近百年来最为江湖人士叹惋的事情,那温家家主,也是性情中人,一柄削扇,一柄残剑,硬生生杀出一道温家的血路。 可是灭门之后,温家,彻底无人。 但是温玉今日,却是冒着危险,说出了这句话。 沈杰再也忍不住了,一柄墨黑色的剑陡然出鞘,那剑极快,转瞬即至。 本以为会血溅当场,可是有一剑,挡了下来。 “这气势!” 那古朴的剑势,泛黄的剑身。 剑榜第二,古剑。 念旭凤感觉着身边的剑,有些颤抖,也是略带烦躁的按住了它:“还不到时候,这么心急干什么。” 那柄如玉色的剑,也是安静了下来。 “无双城倒是好大的威风,敢在我四海城杀人了?”南宫宸古剑,就横在温玉一尺之前,要是再晚半分,温玉很有可能就要出事了! 但是沈杰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手上的力道却是加大。 第188章 双城底牌 “我若不杀了他,等他他日成长起来,威胁我无双城么?” 南宫宸只觉好笑:“且不说他所说的仇人是无双城哪一位,难道,杀人,不用偿命么!” 南宫宸的剑势也是陡然暴增,一时之间,沈杰被击退了半步。 温玉也是在南宫宸的点头里,缓缓下去。 现在众人的期盼,倒是到了一种顶点。 王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沈杰,佩剑剑榜第七,殛。 白宸关门弟子洛千尘,佩剑剑榜第三,古剑。 就是这两位,被誉为双城的底牌,今日两人,总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上了。 沈杰看着南宫宸的剑,眼神里自然少不了贪婪:“不错的剑,我要了。” 南宫宸用剑缓缓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你?不配。” 沈杰怒了,一剑斩出,那中玉地境的气势也是随之爆发,南宫宸也是一剑斩出,那相同的气势随之蔓延。 两者都是中玉地境,看样子,就比剑招了啊! 沈杰自然是懒得再拖延时间,掌心在剑锋上快速划过,那血很快消失不见。 沈杰的眼神,也是开始变得猩红起来。 王老先生总算是脸上有些别的表情了,可是怎么看上去,略显担忧? “殛么,浴血可挥发出执剑者最大的力量,可是同时也会被剑所执掌。”念旭凤摇摇头:“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南宫宸看着那气势攀升的沈杰,眼神里也满是严肃,今日一战,必须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白宸正在看着那对决,可是很快感觉到一股隐匿起来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很不安心。 颜清运起轻功,看到那古剑,本以为是那江湖所传,洛千尘。 但是那气息,怎的会如此熟悉? 颜清再次细细看去,那张熟悉的脸庞,让他心里一惊。 宸王! 颜清还没来得及细想,却是有一掌,带着虎啸龙吟之势,朝他打来! 颜清急忙开扇运功,风雪冰霜,瞬间汇集。 但是拦不下这一掌。 颜清嘴角溢出鲜血,看着眼前那日渐苍老的人儿,丝毫不敢大意! 这人,怎么越年老,越厉害! 白宸看着眼前的颜清,掌心再次凝聚出气势,此人今日怕是留不得了。 就算让京城那位怀疑起四海城,都不能将此事,牵扯到南宫宸的身上! 不然真是要天下大乱! 颜清感觉着白宸掌上的气息,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怎么,太傅,想杀我?” 白宸看着颜清,眼神里满是憎恶:“六大监里,你算我最讨厌的三个人之一,如今你也看到了,留不得你!” 颜清冷哼一声,那扇子陡然扇出冰雪之势,白宸一时间也是被减缓了脚步,颜清极速后退,竟是不打算打,直接跑路。 可是跑得过么。 天下第一轻功,乘风踏云步。 不过多时,颜清还是被白宸一掌打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京城执册监,颜清”白宸缓缓降落:“不好好在鸿胪寺烧香祈佛,来我四海城,还是放心不下那人。” 颜清一鲜血吐了出来,那眼神里也是憎恶:“有本事,杀了我!” 白宸挑眉,一步踏出,那青云天境的气势,瞬间让颜清有些喘不上气。 同为青云天境的高手,却是这般狼狈,孰强孰弱,早就有了定论。 “你,怀疑我不敢吗?”白宸看着倒在地上的颜清,脸色冰冷,这人他可是真不敢放回去。 “要是我死了,翎王之子,你可就别想找到了。”颜清笑了笑,看着白宸那惊愕的目光,眼神里更是得意起来。 他岂不会知道白宸也在寻找翎王之子,但是翎王之子被保护的太好,自己都是未能找到。 既然如此,就让白宸去找吧!自己也能坐山观虎斗,那两位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白宸思考着,最后还是摇摇头:“翎王之子,若是找不到,便是找不到吧,但是宸王,我得保他。” 颜清看着那白宸,脸色也是有些不好:“我当真知道翎王之子在何处!只要你放过我,宸王身份,我只口不提!” 白宸再次摇头:“六大监的话,还是不信的好。” “再说了,杀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颜清这时候只能憋话出来:“若是你不早些找到翎王之子,天下大乱!” 白宸似乎不在意天下大乱,但是白宸却是眉头紧皱,看着白宸那副思索的模样,颜清一时之间,还以为有所余地。 正在感受着劫后余生的他,脖子上却是出现了一丝血迹。 那是烈火堂的断魂指。 第189章 翎王 白宸擦了擦手指,一副叹惋的模样,反观颜清,虽是一脸怒火,可是却不敢发泄出来。 白宸缓缓说道:“按照我大梁律法,王位可是世袭罔替,刚刚可是着了你的道,如今,该称之为翎王。” “就凭这点,我就能杀了你!” 颜清脸色再次一变,随即他只能下定决心,这老小子,不从自己嘴里套出话来,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不只是你我在找翎王!” “哦?还有谁?”白宸来了兴趣,看着那颜清,只是接下来的名字,让他心里一顿。 “金甲侯,白衣侯。” 果然,白宸心里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年大梁三大将,除却翎王,就剩这俩将军,在万军之中,是那柱石般的存在。 如今三军都是各自为营,若不是三军从未有过反叛之心,皇上可睡不好。 但是这两位将军,也在寻找翎王。 白宸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颜清看着那白宸,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当时我曾找过他们,只可惜我的好意,他们根本不领会。” 白宸却是读出了深层意思:这两位将军,不仅仅是推翻当今皇帝的想法了。 很有可能,要完成当年未成之事! 当年六大监反叛,鼎力支持翎王上位,将那圣旨都是紧紧攥在手心里。若是翎王有心,那圣旨随时都会被毁。 可是翎王却是夺过那圣旨,在众臣面前宣读圣旨,将当今的皇上扶到龙椅之上。 那金甲侯,白衣侯当时就率军在京城之外,只要翎王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那二心之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翎王却是下令,诛杀逆贼,六大监被白宸灭掉,剩下那些所谓支持翎王的人,也是乖乖闭上了嘴巴,对着南宫摩喊着:“圣上万岁。” 如今,他们怕是想,谋权篡位! 白宸看着颜清,此人知晓的,他天宸教都未曾摸清楚,最后思索再三,白宸还是点点头。 “放你走,可以,但是宸王…” “放心,我说了,只字不提。”颜清慢慢起身,那身上的疼痛感让他一时间脸部都是有些扭曲。 “等会。”白宸喊住那准备离开的颜清,颜清的身子明显一僵,这老小子,该不是要反悔吧? “翎王,究竟在哪儿?” 白宸看着那颜清,只要他脸色稍有不对,怕是会瞬间死在白宸的手下! 颜清看着白宸,也是缓缓说出口:“在那烟州大海之上,我曾漂泊数日,可惜并未见到。” 这消息让白宸眉头紧皱,可是颜清哪儿顾得上,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颜清一瘸一拐的走掉,白宸也是急忙运起轻功,但是不是朝着四海城去。 反而是那四海城不远处的草房去。 看着那门口的石像,白宸上前轻轻敲了敲,一道入口就随着尘土飞扬显现其中。 天宸教在宸王去往烟州之后,也是将核心一分为三,一分京城,一分烟州,一分便是这儿了。 白宸看着那忙碌的鬼面官,也是下了命令:彻查翎王之事,二位将军的行踪,全部上报! 烟州…白宸想了想,还是并未动手,那烟州之地,且不说海域极其辽阔,找人如同大海捞针,就说那翎王,如今是个什么想法,他也是捉摸不透。 现如今,只能徐徐渐进,缓而求之了。只希望那翎王,莫要走上歪路吧! 四海城内,众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喘半分大气。 那沈杰如今,招招直逼南宫宸命门所在,稍有不慎,南宫宸就会断手断脚,这,还是轻的。 南宫宸的剑势却是没有因为沈杰的步步紧逼而落入下风,依旧是平稳无比。 只是这般,却是让沈杰更为恼怒,手里的殛更加深邃起来,那出招的速度加快不少。 很快,在众人眼里,能看见的只有那黄与黑的交碰。 伴随着那不停的金属碰撞之声。 这一场,究竟是谁会赢? 念旭凤的茶杯都是被他放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两位少年郎。 那沈杰一边进攻,一边却是在悄悄积攒气势,这等心性,倒是不错,念旭凤称赞着。 可是念旭凤的眼神放在了南宫宸身上后,更为吃惊,那不紧不慢的接招之下,南宫宸竟然也在积攒着气势。 这两位,终于是都不想在拼内力了么,念旭凤呢喃到。 那沈杰,突然停下了进攻,站在原地,而南宫宸亦是停下了抵挡,二人就是这般,静静矗立着。 剑锋微光闪现,那沈杰却是猛然挥出一剑,那一剑,带着腥风血雨,似乎是从地狱里弑杀归来的血魔一般。 第190章 南宫宸 赢 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让在座的众人都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少年,杀心可谓是太重了些。 若是论前几轮的魏恒等人,虽说杀伐果断,但是始终是将比武作为核心铺展开来。 可是沈杰这一剑,怎么看,都像是在以命拼命。 那南宫宸看着扑面而来的剑势,却是不躲,那古剑微微散发出气势,如同隐忍千年的河流再次汹涌席卷而来。 那两股剑势拼撞在一起,空气都是被打出层层气浪,随着花香点点蔓延开来。 众人一时之间却是看不清局势了,直到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才略微猜到了一些。 南宫宸手里的古剑,终于是散发出属于它本身王者般的气质,那无言的威压,让沈杰都是有些不甘心。 只是一些时日未见,这小子,竟然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若是今日不找机会杀了他,来日此子若是在江湖之中闯出了名号,自己又该怎样才能出头! 沈杰的眼神里,充满了弑杀的意味,那剑势再次凝聚起来,带着血雨腥风,朝着南宫宸阵阵袭来。 二人的对决,实属是漫长无比,二人底牌尽出,却是实属是难以争出个胜负来。 沈杰此时的状态,却是不能拖得太久了啊!那殛在手上愈发的不受自己控制,自己若是再拖下去,真就无力回天了。 王老先生难得额头上出现了细汗,那手心微微握紧,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事情。 沈杰再次停下脚步,那殛所带来的血腥气息,也是被极速收敛起来,就好像是返璞归真一般。 可越是这样,南宫宸的手,就越是用尽握紧了,那剑势内敛,只能是一种。 蓄势待发。 沈杰手里那墨黑色的剑锋,隐约带了些许猩红之色。 沈杰的双眼,也彻底被疯狂所取代。 “唉,这般心急么,小命都是不想要了?”念旭凤看着那失去神智的沈杰,惋惜的摇摇头。 如今的沈杰,已然没了神智可言,那柄剑如今成了主人,而他,才是那工具。 那血腥的气息,一再敛息,南宫宸也是不敢大意,现如今的他,手里的剑势也是在黯然凝结。 动若奔雷,静若微风。 那沈杰似乎动了一下,那剑势陡然爆发出来,席卷而来的血腥气息,已然可以实质化,众人似乎也是受不了那气息,纷纷捂住口鼻。 但是那身处暴风中心的南宫宸,却是不为所动。 沈杰的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知道自己要输,连反抗,都是放弃了么? 沈杰加大了力度,那剑锋指向南宫宸的眉心,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杀了此人! 以绝后患! 南宫宸的手,缓缓抬起,可是一瞬间,沈杰却是感觉到自己身处于雷行电云之中,似乎那四面八方,都是奔涌而来的闪电。 念旭凤看着那剑势,一时之间也是陷入了沉思:“那套剑法么…难得能修到此等境界啊!” 碎天剑法,迅雷。 沈杰来不及去抵挡那雷声滚滚,执意将那血雨腥风直直的冲了过去,那带着猩红血色的剑气,竟打在了南宫宸身上。 谭韵儿一下子站起身来,也不顾刚刚自己内力已然不足的眩晕感,担心的看着前方。 沈杰也遭受到了那雷震的攻击,衣服尽碎。 沈杰与南宫宸都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被击飞数米远,这才堪堪停下。 众人都在想着,是谁,会赢下这局? 紧接着,不远处那道身影,动了,一柄墨黑色的剑,显现在尘土之中。 输了么,众人心里叹惋着,可是对这结果,也说不上满意,那沈杰,却是靠着剑势,才勉强赢下这局。 说到底,这局,本身就是难以分出胜负。 沈杰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嗜血魔头的众人,看到沈杰那副模样,却是惊了。 沈杰的眼神,清澈无比。 “我沈杰,岂会被这剑所影响心境?”沈杰不在意的将剑放回剑鞘,那副模样,就好像自己赢了一般。 确实应是如此,那南宫宸如今不见踪影,想必是昏迷了吧… 可是下一秒,沈杰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古朴的剑锋,那剑锋刚刚触碰到沈杰的皮肤,就割出了一道血痕。 “你!”沈杰吃惊又恼怒:“趁人不备偷袭,算什么本事?” “哦?”南宫宸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不甘心的沈杰:“当时可是你们说的,未分胜负,未见人死,可不算赢。” “怎么,如今连你,都是输不起了?” 一字一句像是巴掌一样,打在了沈杰的脸上,沈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强行憋了回去。 南宫宸看着无双城,一脸的鄙夷:“无双城的诸君,可是尽兴了?昔日挑事于我四海,今日,也算是还了无双城的这份恩情。” 南宫宸一脚把沈杰踢飞出去,顺带着那柄墨黑色的剑。 王老先生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难看,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小子,敢这么大放厥词,一会儿,要你的命! 接下来倒是没什么过于好看的比武了,毕竟在那龙虎山与金凤枪出来之后,能震一震在座各位的,也就只有无双城了。 可是无双城,是尽败啊! 众人看向那王老先生,昔日若是王老先生功力尚在,如今此地怕是尸横遍野。 但是王老先生脸色却是十分平静,似乎无双城的失败与否,他并不在乎。 但是很快,人群中就有些人陆续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起来,那无法运气的感觉加上那头晕目眩,一时间倒是有不少人,开始察觉出不对劲。 念旭凤看着在场人的反应,摇摇头,早在那酒坛子掀开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不对劲,可是想阻拦下来,万般难。 那风来处,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这味道,怎么闻,都不像是那花香该有的味道。 几位城主,包括那齐敏都是中了招,想伸手去拿那刀,都是极为困难。 倒是这些小辈儿们,没喝的上酒,故而也是没有中招。 很快,大家的眼皮子开始陆续打架起来。 第191章 突如其来 莫运珏 但是谁也不敢睡去,这时候,不是下毒,又是何事?大家还想互相劝告,可是看到对方眼里那疲惫之感,就知晓都是中了招。 南宫宸敏锐的察觉到众人的不对劲,还想询问一下,可是却有几人,极速闪现出来,站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央。 那几人,就算是带着面罩,都看得清那嘴角的上扬。 众人还想纷纷指责,可是现在的他们,就连张嘴说话,都是困难无比。 “诸位,可看尽兴了?接下来,该我们了啊!”那为首的三人,语气里带着激动。 转眼,就将视线放在了南宫宸的身上,那柄古剑,可谓是价值连城啊! 南宫宸自然是看到了对方眼神里那贪婪之色,可是他总是觉得,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 这时候温玉闻着那酒坛子的香味,这才恍然大悟。 迷迭兰醉酒,加上那软筋散加以微风散开,使得软筋散的效果更佳! 倒是会下毒! 温玉皱着眉头,此毒虽然好解,可是在场人这么多,他根本救不过来! “你们,究竟是谁!”那些人挣扎着出声,语气里满是惧怕,如今他们,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死了。”那人说完,一刀下去,一个头颅就被砍落下来。 随着血迹蔓延开来,那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吃惊,不相信自己在江湖飘荡如此之久,最后却是死的这般平淡。 众人眼神开始惶恐起来,不顾身体的无力感,纷纷往后挪动着,能多活一会儿,就多活一会儿吧! “你们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这时候有人拼命说道,那语气里的求饶意味十分浓厚。 但是那些人却是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不喜欢,跟猎物交谈。” “猎物,只不过是被你们下了药你们才敢这般说吧!” 南宫宸站了出来,那剑势再次凝聚起来,可是有心之人都会察觉到,南宫宸现如今,也是强弩之末。 “四海城的小子?不用着急这么早送死,你手里那柄剑,我要了。”为首的一人,活动了一下筋骨,似乎想跟自己的猎物多玩上一会儿。 南宫宸现如今,一如当年烈火堂的群英宴一般,站在了众人面前,但是如今,自己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白宸在那分部继续埋头处理情报,没有注意到这儿。 几位城主长老,也是中了招。 这时候,该如何是好? 一柄猩红色的刀,缓缓出鞘。 鬼刀,清赤。 一柄流月刀,一袭银衣。 白芈。 温玉本想着出手,可是却被一人拦了下来,温玉转过头来,那儒雅的面孔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落俗了。 “你能救下这些人么?” 温玉点点头。 “安心救他们,剩下的,不必担心。” 温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那如玉色的剑,一下子有些吃惊,但是还是不确定。 “哦?你倒是艳福不浅啊!”那人嘲笑着:“几个未入青云的小娃娃,还敢拦我们?” 为首那人气势陡然爆发,众人眼神里略过一丝绝望。 青云天境的高手。 今日,难不成都要栽在这儿了吗? 南宫宸却是努力挥出一剑,此剑,是他最后一剑! 那迅雷极速掠夺而来,可是那人仅仅是挥挥衣袖,就轻易阻拦而下。 南宫宸眼神里也闪过绝望。 那人只是一指,南宫宸就被击飞而去,那古剑重重的摔在地上,黯然无光。 众人未看到的是,那假装中招的无双城一众人,眼神里却满是得意。 白芈眼神里也有了严肃之意,当今几位中,若说应该是她了。 那柄流月刀现在也是银光乍现,在烈日之下,闪烁着寒月才有的光芒。 “哦?有意思。”那人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两个人放在眼里,一掌打出,那股气势,未尽全力。 但是白芈却是拼尽全力抵挡,那流月刀都有些失色,在一掌之后,白芈喘着气。 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聂玲珑准备如同当时在聂家一般,再次强行突破。 可是却有着一股温雅的气势,让她减缓了自己的动作。 “如此美丽的佳人,受了伤可就不好了啊!” 念旭凤飘然落在二人的面前,那一柄如玉色的剑,也是在微微闪烁。 白芈的瞳孔却是瞬间放大,那剑! 本是一祭酒先生,可是就是这祭酒先生,让为首那三人,不敢动。 “莫运珏,穆云,秦岩,刘芸。”念旭凤看着眼前三个人,摇摇头:“回吧,今日之事,你们做得太过了。” 执伞鬼秦岩看着那柄剑,想出言反驳,但是却是不敢,看着穆云。 穆云现在也是有些骑虎难下,此人,究竟能不能动! 思索再三,穆云点点头。 三位家主同时动手。 堪比两位青云天境高手的莫运珏,再次联手! 当时连桀剑仙岳勇都是说,自己若是与王老先生联手,都是恐怕一死一伤才能杀了莫运珏! 念旭凤皱皱眉头:“我这几年没动手,莫不是天下人,都觉得我只是个先生了?” 那如玉的剑,陡然爆发出光芒! 剑势如玉般柔和,也如玉般浓厚。 白宸感觉到那剑势,吓得卷宗都拿不稳了:“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白宸也是赶忙赶回那四海城。 此时众人那昏昏欲睡的状态,都是被这一剑,彻底拉了回来! 就连齐敏,都是看着那剑,一脸震惊! 莫运珏三位家主,竟硬生生被逼退! 念旭凤那懒散的气质了然全无,换而的是一副傲视天下的气质! 吾有一剑,尔等,敢接否? 莫运珏三位家主,也是真正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祭酒先生,念旭凤,佩剑,剑榜第三,瑜珏。 那如玉色的剑,总是容易与青霄搞混,可是气势,却是截然不同。 若说青霄,是那逍遥之意,这瑜珏,便是儒雅之意。 “本不想见血,可是今日,你们所作所为,着实让我恶心啊!”念旭凤手里的瑜珏,被誉为真正的君子之剑。 以至于剑痴那风花雪月,梅兰竹菊,八剑都是想复刻这柄君子剑。 第192章 祭酒先生念旭凤 穆云强行稳住那气息混乱,此人,按照情报来说,本就是一青云天境的高手,怎么会这样! 念旭凤看着眼前的三人,剑气却是愈发狠厉起来:“今日,总得留下一些什么,不然让你们这样走了,太为人所耻了。” 刘芸却是极速后退,那袖子的物件看似随意扔出,却是占尽了方位,既然武功比不过,那就比阵法! 困住你,还是不难的! 刘芸刚刚布置好,本以为还能困住些许时间,可是那阵,如同棉花一般被一剑斩碎。 念旭凤缓步走来,眼神里满是惋惜:“可惜啊,这等佳人。” 执伞鬼秦岩,将那双袖里的暗器尽数扔出,这才拖延住念旭凤半刻。 但是足够了。 等到念旭凤转过头来,三人早就不知所踪,那慌忙赶来的白宸,也是不明所以:“你小子,发什么疯?” 念旭凤努努嘴,白宸这才注意到众人是中了毒,温玉还在满头大汗搭配解药。 好在莫如梦与萧冠宇还有些力气,也帮趁着配置。 “这…”白宸惊了,自己不就是追了个人吗,怎么会这样? “那酒坛子有问题,风里也是有着特制的粉尘,莫运珏的手笔。” 听到是莫运珏的手笔,白宸倒是不吃惊了,莫运珏这方面,倒是没人能比的上。 “伤亡如何?” “死了几个,怕是救不回了,这消息,怎么放出去?”念旭凤看着白宸,刚刚死的几人,可都是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还能怎么办,如实报出去吧,江湖之中,莫运珏回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 白宸皱着眉头,看着念旭凤那柄瑜珏:“如今你出手,是几个意思?不是避世么。” 念旭凤无奈的耸耸肩:“当年你也说不想掺和这些事,最后这些事,还是出在你身上。” 看着那虚脱的南宫宸,白宸也是无奈,这等身份,加上他本身的资质,磨难是在所难免的。 墨清川看着那王者姿态的念旭凤,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时念旭凤救下他,他一直以为念旭凤是巧合罢了,后来念旭凤各种吹嘘自己的厉害之处,墨清川也都没当回事。 可是今日那一剑,墨清川才真正相信,念旭凤也是高手,不,高高手! 只是众人现在都还是半昏睡的状态,那毒药的药效虽然不致命,但也是时效太长了些。 好在那解毒药物并不难配置,很快众人都是恢复了。对着四海城几人一顿感谢之后,才陆陆续续的回去。 那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不想来第二次。 莫运珏内,三位家主脸色却是不好。 这次任务,本应是天衣无缝! 怎么会失败,那念旭凤,怎么会在此地! 穆云脸上满是怒火,一拳砸在那石台上,硬生生砸出一个洞来! 刘芸与秦岩也是脸色不好,自己二人引以为傲的暗器与鬼阵,念旭凤却是一剑破了! 此人,究竟是什么底细! 穆云让人彻查这念旭凤,他的实力,与表面表现出来的,根本不一样! 第193章 谣言四起 念旭凤现如今在事件稍微平息之后,那个烦人精是更加变本加厉,墨清川现如今对于念旭凤的崇拜感,已经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了。 好在四海城的众人解了毒,此事也算就此揭过。只是在那烈火堂之后,本以为那群英宴之上,根本不会再有变故。 可是现如今,怎么还有人敢来四海城作妖,可是还偏偏是那莫运珏。 白宸几人的目光自然是紧紧盯着那无双城的几人,王老先生在此过程之中也是全程在几人的视野里,可是虽这样说,不能证明他没有参与。 王老先生似乎注意到身后几人考究的目光,扭头去看着白宸几人,笑了笑,继续走路了。 那白宸明显感觉到此人定是从中作祟,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是没有办法将其拿下。 按照他以往的脾气,王老先生现如今可是不会这么悠闲自在。 只不过现在的众人,在回去之后,也是把那四海城群英宴的世间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那祭酒先生念旭凤的威风形象,算是彻底树立起来了。 现在的念旭凤,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清誉一片,身上佩着的瑜珏剑,更是那君子象征。 倒是没人注意这祭酒先生,是朝堂的祭酒先生。 白宸倒是有些眼红,自己也是那逍遥风流之辈,现在却是比不过那念旭凤了不成? 这可是直接威胁到白宸的地位了。 要不是白宸念在念旭凤这些时日需要“休息”,早就动手了! 南宫宸似乎伤得不轻,那穆云出手的时候,虽说没怎么用力,可是那绝对的境界压制之下,给南宫宸也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好在白宸在药浴之上颇有见解,南宫宸这才减少了些许皮肉疼痛的时候。 只是今日白宸给南宫宸调配药浴的时候,念旭凤好巧不巧过来瞅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下,念旭凤就是啧啧出声,吵的白宸直皱眉头:“怎么,有事儿?” “你这明显错了啊!看看这年份,这顺序,这…”念旭凤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白宸却是一把将手里的草药扔进那锅里。 一旁看戏的南宫宸,都隐约感觉到那怒火。 “怎么,我,哪儿错了?”白宸笑着问,那苍老的面孔上,却是不见半丁点生气的迹象。 可是就是这笑容,让念旭凤一下子汗毛竖起,连忙闭嘴:“没问题,没问题。” 然后念旭凤赶紧转身跑路。 倒是苦了南宫宸。 今日的药浴,滚烫且刺激经脉。 南宫宸一时间忍受不了,都是疼出了声。还想起身缓缓,却被白宸一把狠狠压了进去。 “你小子,这点儿苦都受不了了?给我好好泡!” 南宫宸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心里怒吼着,这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受苦的,是我! 现在萧冠宇的房间里面,倒是多了一些香味。 萧冠宇闻到这股香味,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张筱桐也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筱桐今日看见萧冠宇练习的时候,肩膀还是有些不对劲,破天荒的要给萧冠宇敷药。 萧冠宇上衣解开,那如雕塑般的身材缓缓出现在张筱桐的眼前,微微触碰,却是火灼般的滚烫。 萧冠宇感受着那纤手缓缓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恍若曼蛇的冰冷感。 一下子让萧冠宇有些燥热。 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尴尬,两者的呼吸都是轻微起来,好像在小心维护着什么一样。 张筱桐看着那伤口,也是在肩上,自己当时肩膀受伤,萧冠宇也算是处处照顾自己,想到这儿,张筱桐敷药的手就轻轻放缓。 可是那脸,缓缓凑近萧冠宇的下巴。 那青丝撩动,传来的微微香气,让萧冠宇一下子慌了神。 张筱桐似乎也是感觉到什么,急忙给萧冠宇包扎好了之后,就转身离去。 留下那衣服都未穿好的萧冠宇。在原地凌乱。 雷志佑那八卦的兴致,现在已然是超级加倍。 哇哦,张筱桐从萧师兄的房间里出来了,脸还那么的红! 雷志佑刚想进去问问萧师兄,看到的,却是萧师兄在穿衣服! 什么情况! 雷志佑急忙捂住双眼:“我什么都没看到,萧师兄,你有什么没收拾好的,快些收拾,免得我起疑心。” 边捂着眼睛边偷看着,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萧冠宇看着那八卦的雷志佑,一脸的无奈:“只是给我肩膀上药,怕我不方便。” 苍白无力的解释,让雷志佑内心把能发生的事一下子想了个遍。 “萧师兄,此事,我绝对不说出去!” 说完,雷志佑就转身离去。 不好,萧冠宇还想穿好衣服追出去,可是出门一看,哪儿还见雷志佑的身影? 果然,半日的时间,四海城都传遍了。 萧师兄与张师姐,有情况! 张筱桐听着那些弟子的八卦的语句,手一点点将帕子揪紧,直到不成样子。 萧冠宇,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萧冠宇刚刚穿好衣服,推开门,就看见那怒气冲冲的张筱桐,直奔自己而来。 萧冠宇急忙打算关上门,却被张筱桐一脚踹开。 “说,弟子们谈论我俩,是不是你说的!”张筱桐那柄冰河,当时距离萧冠宇的脖子,就半分而已。 萧冠宇这时候哪儿敢说话,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柔弱的小娘子:“你想想,你跟我都是一个绳上的,你不好看,我也不好看啊!” 可是那脖子上的剑,更近一步。张筱桐要是略微失手一下,萧冠宇脖子上就得多一道伤疤。 “那你说,究竟是谁!” 张筱桐现在是真急了,昨日自己母亲还语重心长的找自己彻夜长谈。 总结的无非是几句话:别被猪拱了!别被猪拱了!还有,别被猪拱了! 张筱桐欲哭无泪,自己不就是一时脑热去了房间吗,虽说是有些不合规矩了,可是用不着这般风雨骤变吧! 自己跟萧冠宇的故事,在师弟师妹嘴里,一变再变,都快成孟获与诸葛的变相爱情故事了。 第194章 南宫宸遭殃 张筱桐一想到这儿,更是气得不得了。手里的剑随时都会动一下:“快说!” “可能…是雷志佑吧。”萧冠宇无奈,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完的张筱桐,脸都绿了。 可是张筱桐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缓的意思。 “你当时干什么不解释!” “他走的太快,我根本找不到!” 现在的雷志佑,正在跟南宫宸低声细语,将前几日的事情,再次说了出来。 南宫宸看到雷志佑那熟练的语句,恰到好处的面部表情,幽幽的来了一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雷志佑还不明白南宫宸怎么这么厉害,直竖大拇指:“厉害啊,你会算命?这都猜到了?” 南宫宸心里汗颜,这副模样,只要不傻,都能猜出来吧! 南宫宸故作高深的说道:“我给你算了算,今日,你怕是有皮肉之苦啊!” 说完故事的雷志佑,好像是功成名就一般,摆摆手,对于南宫宸那句皮肉之苦,似毫没有在意。 可是雷志佑那左脚刚刚迈出去,那冰冷的剑势就急忙把他劝退了。 那气势,冰河! 雷志佑一下子躲到南宫宸的身后,只敢露出一个头来,手紧紧抓住南宫宸。 “师兄啊,你这卦,算的怎么这么准?” 雷志佑感受着那剑气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这时候的时间,流逝的很慢。 雷志佑额头上的汗,缓缓滴落。 南宫宸看着那静静伫立的房门,也是不知不觉间吞了一口口水,语气颤巍巍的说着:“那什么,雷师兄,你出事可不能拉着我给你挡啊…” 下一秒,那房门一下子被剑气砍碎,南宫宸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人,心里却是在谩骂着,砍我的门是几个意思? 可是南宫宸依旧是笑脸相迎:“张师妹,可是有什么…” 一道剑气斩出,南宫宸旁边的桌子一下子碎成了两半。 南宫宸很自觉的挪动身体,那身后一袭红衣,只能是雷志佑了。 南宫宸看着步步逼近的张筱桐,连忙努力扒开雷志佑那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雷兄,自求多福吧!”南宫宸深吸一口气,直接不要那衣服,遁逃到一边。 留下那雷志佑,拉着一件衣服,挡在自己面前。 只是张筱桐的脚步,丝毫没有因为雷志佑的惧怕而停下。 雷志佑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喘。 那脚步,停了下来。 张筱桐的声音,一如她的剑势一般冰冷:“解释一下,雷师兄?” 雷志佑勉强露出一个头,看着那在发火边缘的张筱桐,努力拼凑出一副笑容:“那什么,张师妹啊,这件事呢,是我做得不对…” “既然雷师兄知道错了,那就好好受点儿皮肉之苦吧!” 雷志佑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脚下轻功暗暗运起。 那剑气一动,雷志佑手上的衣服陡然划破成两半,雷志佑后背一下子凉气嗖嗖的。 那张筱桐那剑气再次凝聚起来,南宫宸却是心里大惊。 那是我的房间啊! 果然,飞沙走石,受苦的,是自己那娇弱的房间。 看着房门屏扇,就连自己的书桌都是没能幸免。 张筱桐现在,真的是生气了! 四海城的弟子,再次领略到女人生气时候,千万不要惹她! 现在的张筱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像是当日那发火的齐敏一般,但是受害人,依旧是那雷家弟子。 雷志佑仓忙逃窜之下,也是为了抵消掉那股剑气,不时将火药投掷而出。 气的南宫宸也是要拎着剑冲上去,你丫的,这可是我的房间! 雷志佑与张筱桐一逃一追了许久,南宫宸感觉自己的房间已经没有生还的机会了,一脸诀别的看着俩人。 旁边也有一人,但是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欠揍啊! 南宫宸一剑拔了出来,吓得那萧冠宇往后跳了一下。 “都是你惹的祸!”南宫宸看着萧冠宇,一脸怒气冲冲,既然我解决不了张筱桐,我还是能解决你的! 萧冠宇一脸无辜,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受害者啊! 于是在四海城弟子们都在吃瓜的时候,又加了一磅重戏,那洛师兄与萧师兄,也是打起来了! 加上前几日那萧师兄与张师姐的传闻,这洛师兄与萧师兄,又是为什么打起来了? 莫非,是一怒为红颜? 这样一来,吃的瓜可就大了啊! 众人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开始人云亦云的讨论起来。 当然,那小道消息,倒是传的很快。 三人成虎,等到了谭韵儿的耳朵里,就成了:南宫宸为了张筱桐,对萧冠宇拔剑! 谭韵儿那脸色一下子变了,银牙紧咬,这登徒子,看我不劈了你! 那银龙枪不再是往日般的乌月枪模样,那谭鄞前些时日虽是强行唤醒,但终究不是那银龙枪的现任主任。 那银龙枪拎在手里,一道倩影闪瞬而去。 众人看的正欢呢,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那气势汹汹的谭韵儿,连忙大喊道:“谭师姐来了!” 这一句,更是让几位弟子彻底兴奋起来。 究竟今日,谁才是那主角? “洛千尘!”一道娇喝声传来,那正在追着萧冠宇打的南宫宸,身子明显一震,手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都是有些衰弱。 “看样子,是洛师兄厉害一些啊!这谭师姐都出来了。”众人称赞着,可是称赞归称赞,他们可不羡慕。 因为,要被打! 谭韵儿那银龙枪此时在南宫宸眼里,像是地府阴曹小鬼手里的镰刀一般,萧冠宇此时都是在心里为南宫宸捏了一把汗。 “你…”谭韵儿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动手算了,那枪势瞬间凝结起来,对着那南宫宸尽力打去。 一时之间,再现那群英宴上,金银交汇之舞。 随着风声阵阵,那南宫宸却是叫苦不迭,自己本来追那萧冠宇就是颇费气力,如今谭韵儿找上门儿来,自己哪儿还有力气抵挡啊! 南宫宸现如今,也是只能紧要牙关,苦苦支撑着。 第195章 洛师兄才是最厉害的 但是谭韵儿丝毫不给南宫宸机会,那枪势愈演愈烈,几乎要掀起狂风。 南宫宸的招式渐渐单一起来,因为力气不足,那一招一式都是减缓许多。 谭韵儿正在气头之上,现如今哪儿顾得上这些细节,手底下基本不留情面。 很快,众人皆惊。 血! 南宫宸执剑的那只手,流出鲜血,那手上伤口虽小,但是也是明显得很。 南宫宸为了演戏,佯装吃痛的将手里的剑扔了出去,谭韵儿还以为是自己刚刚手下力度太大,把南宫宸给伤到了。 可是在四海城弟子眼里,满眼都是,拙劣二字。 洛师兄,好歹演的像一点儿吧! 不然谭师姐这关,可是… 但是众人看到的,是谭韵儿着急忙慌的运起轻功,接住那南宫宸与剑,剑倒是平稳落在枪身上。 一如南宫宸,平稳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南宫宸紧皱着眉头,倒是让谭韵儿有些紧张:“哪儿受伤了?” 南宫宸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那手上浅痕的伤口,一时之间谭韵儿都不清楚是算轻的还是算重的。 只是看着南宫宸那吃痛的模样,谭韵儿还是暂时消停掉自己那无名怒火,扶着南宫宸去包扎。 这… 四海城的弟子们都是不乐意了,洛师兄演技这么烂,还能过关?我们不服! 可是又能怎样,那南宫宸被谭韵儿扶走。 紧接着,一道红影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雷志佑可谓是一身伤痕,张筱桐拂了拂耳边的青丝,可是语气里还是冰冷:“下次再敢造谣,就不是这样了!” 一句话让四海城弟子们跟着雷志佑疯狂点头。 萧冠宇也是没法,自己总不能扔下雷志佑不管了吧,只得认命的扶起雷志佑。 无双城内,那神秘人勃然大怒,一盘棋盘顺带着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废物!” 眼前的十五名弟子,丝毫不敢说话,神秘人那股气势,让他们从心底里,都不敢升起丝毫怒火。 倒是王老先生开了口:“殿下,不必动怒,只是一座四海城罢了。” “那念旭凤,当真是阴魂不散!”神秘人丢下这句无头无脑的话,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那桀剑仙,如今在无双城的房间内,静静盘坐着。 只是那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一道倩影,青墨色的衣袖随风起舞,美得不可言状。 可是那一幕,很快变成了刑场,女子惨然一笑,随即拔出身边侍卫的剑,自刎而亡。 岳勇的气息,开始混乱起来,似乎不受控制的开始外泄内力。 但是最后,岳勇还是强行压制而下了。只是那穿着粗气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侥幸而已。 岳勇平复好心情,看着那推门而入的神秘人,也是疑惑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四海城群英宴,念旭凤一人,就将那莫运珏阻拦而下!师傅,你不是说,莫运珏的实力,要你与王老先生一并,才能消灭?” “我与王老先生一并,是在保护你的前提下,杀掉他们。但是念旭凤,只是需要逼退罢了。”岳勇摇摇头。 第196章 “那念旭凤的实力,不在白宸之下,更何况他与白宸一般,表现出来的实力,从来不是真正的实力。” “往往就是在你们觉得他就是这般之后,他还能再出后招,再次压制住你。” 岳勇苦笑着:“若不是念旭凤避世不出,那四榜之上的首魁,可是轮不到那齐敏啊!” 神秘人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难道就不能杀了他?” 岳勇看着自己身边那柄闵戾,摇摇头:“以我现在的实力,可是难上加难!” 神秘人心有不甘,可是却又无可奈何,那念旭凤如此厉害,只怕是动不得了。 京城城外,有一人策马疾驰而来,可是那一身尘土,着实叫人分辨不出是谁,以至于那守门的将士,看着那块令牌,都是疑惑再三。 直到那阴柔的声音传来,几人才是慌忙放行。而那一脸风尘仆仆的人,正是从四海城狼狈逃窜出来的颜清。 颜清这时候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难看,回到鸿胪寺洗洗身子,那一身衣袍,直接丢了出去。 鸿胪寺的弟子哪儿见过大师傅这般动气,都是躲得远远的,丝毫不敢触霉头。 颜清看着手里那柄流云扇,是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宸王身份,禀报上去,好让皇上现在就派兵,镇杀了那四海城。 一想到当日之耻,颜清就是感觉胸口闷得不行,恨不得找个人好好发泄一般 只是那颜清也不是那出尔反尔之人,当时名震一时的风雪扇,可不是这等小人之辈。 可是这口气,叫他怎能咽的下去! 颜清一拳头重重的砸在案板上,须臾片刻,还是松开了拳头。 既然白宸从自己这儿知晓了宸王的消息,自己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啊! 至少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有了宸王这一张底牌,若是有什么变故,宸王,或许还有用。 颜清脸上的愤怒,转变为了微笑,只是那微笑,怎么看,都像是充满了算计。 现如今,就看看,到底谁能走到最后! 四海城内,群英宴到访的人,基本上走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人,依然悠哉悠哉的喝着酒,那一柄古朴的扇子,总是挂在腰间。 “喂,我说,你是还要喝多少时日?我这儿可快供不起了啊!”白宸打着趣儿说道,看着眼前那一碗碗喝酒的人。 曾圆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巴,拿起扇子给自己扇风:“你这四海城的酒,就是香啊!” “少贫!当我不知道,你是来挖我人儿的!”白宸义正言辞的看着那曾圆,自己每日送这么多酒来,可不是怕了这人来抢么。 “诶,江湖之事,怎么能叫枪呢?把你那乖徒儿借我几日,又不是不还你!”曾圆心里难得对一小辈儿起了兴趣。 何奈,被白宸捷足先登了! 白宸急忙摆手:“得了啊!这酒给你喝这么些时日了,可别说我对不起你!” 曾圆啧啧嘴,还是点点头,继续喝起了酒。 看着曾圆那豪饮的模样,白宸也是馋了,拿起一碗酒刚想喝一口,却是被曾圆抢了去。 “你!”白宸还想说些什么,曾圆却是哈哈大笑,将那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真是小气! 白宸走的时候还在这么想。 真是小气! 曾圆看着那一脸不爽的白宸,心里嘀咕道。 晚上,曾圆也是载着那黄昏暮色,一人孤单单地走在那小道儿上,依稀还能听见那曾圆哼着小曲。心情大好。 谭鄞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不免感叹,倒是许久不见他这幅开心的模样了。 但是一旁的人影极速闪过,谭鄞脑海里顿时一惊,急忙躲闪,那一道气流就劈了过来。 “撒够气了没?”谭鄞无奈,自家媳妇儿,又不能打不能骂,只能躲。 徐雯那柳叶眉里满是怒火:“要是放在过去,我也就算了,如今还弄上门来了,怎么,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你的桃花债,凭什么让我心烦!” 徐雯越说越气,竟是直接再次挥舞双袖,长袖舞,对着谭鄞再次出手。 谭鄞哪儿敢还手,急忙躲闪着,可是那袖口打在身上,倒是痛得很,谭鄞痛的龇牙咧嘴,徐闻却还是觉得不解气,继续挥舞着。 没办法,自己惹的祸,自己抗。谭鄞内心欲哭无泪,但是还是集中精神,躲闪着徐雯的进攻。 南宫宸的房间内,谭韵儿此时也是一脸焦急的看着那郎中,郎中正看着床上那病号。 南宫宸现在,还是躺在床上,努力装作一副生病的样子,只是那四海城的郎中,愣是把了南宫宸的脉良久,还是艰难抉择出一个决定。 “洛小兄弟,并无大碍啊!” 谭韵儿瞪大了双眼,一只握着南宫宸的手一下子减少了力度。 “什么?并无大碍?” 南宫宸努力咳嗽出声来,还给郎中使眼色,可是那郎中自然是无视掉了,继续点点头:“按照洛小兄弟的脉搏来看,生龙活虎的很啊!” 谭韵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冰若寒霜的表情让南宫宸哆嗦起来。 南宫宸努力抬起自己那受了伤的地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谭韵儿。 只是这副模样,在谭韵儿眼里,就变了味儿。 就好像是在说,这伤口,忒小了。 那可怜的眼神,就成了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谭韵儿身边的银龙枪开始微微颤抖,南宫宸身子一震,那轻功急速运转起来。 像是那四处逃窜的兔子一样。 谭韵儿握紧长枪,明晃晃的枪对着南宫宸就是冲了过去:“你竟然耍我!” 南宫宸现在是有嘴说不清,你要是一开始不追着我打,我能这样受伤?不受伤我能装病吗? 可是谭韵儿现在,很明显不想听自己解释。 所以四海城的诸多弟子,再一次看到了那种你追我赶的珍贵画面。 晋国,无名山内。 那重伤的人,总算是能开口说些话了,只是那话语里,总是带着苍凉。 老者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功力尽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忧愁发闹,也是少了些许啊!” 那人点点头,可是难免忧伤:“就算如此,失去一件曾经习以为常的事物,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是无法接受。” 老者还想安慰几句,可是被身后那老婆子瞪眼给瞪怕了,只能缩着脖子,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晋国某地内,却是乌云蔽日,丝毫没有晴朗的气息,氛围极度低沉,似乎有什么惊天大事要发生一般。 而在那不知名的暗处,一群人却是聚集在一起。没有人看清楚他们的面貌,但是他们腰间那明晃晃的刀剑,成了暗处唯一的光亮。 他们皆是面纱遮住了脸,叫人看不清楚,一模一样的暗色服饰,那左肩之上,印着一枚九瓣海棠。 猩红如血。 “轰隆。” 在那电闪雷鸣之后,大雨倾盆落下,那一群人却像是感知不到雨水的冰冷一般,站在原地。 他们手里还握着一份卷轴,随着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他们手里握着的纸卷很快被雨水浸湿。 “都记清楚了么?” 无言,但是纷纷点头。 “出发!” 下一秒,那群人消失在原地,只有那缓缓飘落的纸卷,一点点被浸湿,依稀还能分辨得出的,只有上面一位身着白衣的陌上公子,以及一个极为模糊的“司”字。 晋国君主这些时日来,倒是多了些许烦恼,当时那诸侯纷战,总算是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同仇敌忾了起来。 自己费尽心思联合起来的诸人,现如今,倒是有些想各自为王的意图了。 思然说不明显但是自己那些大臣整日的奏折,从里到外都是在说着一件事。 自己一人执掌晋国,未免太过劳累。 什么劳累,怕是担心自己逐渐稳固政权,那他们就再无翻身之地罢了! 晋国君主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些奏折,那名字他一一记得,可是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间来处理内乱! 总得磨好刀,再一一杀了那些对于这晋国君主之位有着觊觎之心的人! 那奏折,被一一烧毁,他甚至都懒得驳回,就让他们,抓耳挠腮去吧!让他们多费尽心思猜去吧! 相比于晋国君主的愁苦,那晋国太子司徒傅玄的生活,倒是悠闲自在得很。 毕竟自己的婆娘问题都解决了,还能有什么烦恼?能有的,就只剩那让人感觉枯燥的朝政罢了。 说是朝政,不如是给自己那老父亲打工! 整日的奏折,除却那只需要准或不准的,其余的,都是一股脑的扔给了自己,这倒好,自己成了那整日掉头发的! 司徒傅玄这样心里想着,手里的笔挥舞的越来越快,逐渐成了龙飞凤舞的模样,看着那渐渐连自己都认不全的字迹,司徒傅玄也是无所谓。 想必那些臣子,早在奏折递上来的时候,心里就想好了怎么弄,自己还需要这么费心干什么? 司徒傅玄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干脆奏折一丢,不写了。 看着那天气阴沉,司徒傅玄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放下手里的笔,出去散散心。 只是走出这书香浓郁的房间,能看到的,却是普普通通的田家景色。 这里也算是司徒傅玄的一处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不染世尘。 看着那微微细雨,渐渐滴落,遂演变成那暴雨倾盆。 司徒傅玄还来不及欣赏,却发现不远处传来惨叫声。 那声音! 司徒傅玄一下子听到这是自己亲兵的惨叫声,可是这里人烟稀少,究竟会有谁知道这地方? 还敢杀自己的人! 司徒傅玄的愤怒仅仅维持了片刻,那亲兵的队长却是一身血渍的跑了过来。 还不待那司徒傅玄去扶,那人就重重的倒在地上,溅起三尺泥水。 “殿下,快…跑!”那人拼了命喊出这句话,就断绝了生机。 司徒傅玄一下子看见眼前那漆黑一片的树林,似乎是有人头攒动。 来不及思索司徒傅玄转身就跑,可是这动静,也是吸引来了那群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 众人追逐着,那司徒傅玄虽说不喜武,但是也是在父亲的强迫之下,学了些轻功防身。 司徒傅玄现在心里只有一句话,父皇,你算的真是准啊! 后面一群人倒是穷追不舍,司徒傅玄看着那千篇一律的衣服,一时之间也认不出来,这究竟是哪波人马,只能扭头继续逃窜。 与此同时,晋国某大臣的房间里,却是有一个神秘人,一袭青衣,那玲珑身段,着实令人遐想,可是眼前的人,却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吓得几乎都要尿出来了。 第197章 “说,这些书信,是传于谁的?”那冰冷的声音与剑锋一并,刺激着那人的神经。 那人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啊!”那人吞咽着口水一看就是吓得不轻。 “既然不想说,那你就去死吧!”那人剑锋一横,那人脖子上面立马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女侠扰民!我说!我都说!”那人现在也是吓破了胆儿,双腿抖得几乎都是站不稳了。 “这是,这是给九矍的书信!” 九矍二字,带着古朴气息。 以及,血腥。 执剑者面色一变,那剑锋有些抖动,吓得那人直接瘫坐在地上,两跨之间都是有液体流出。 “你可知道,这书信上面写着的是什么?”执剑者语气里带着怒气,那人现在只会慌乱点头,可是下一秒却是慌忙摇头。 “出了事,你死都没地埋!”执剑者狠狠丢下这句话,极速转身离去。 现在,可是危险了! 那执剑者现在极速的运起轻功,现如今,只能希望自己可以赶上吧! “呼,呼。”司徒傅玄尽全力逃跑着,轻功现在已经有些难以运起了,那沉重的感觉,让他无时无刻感觉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会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可是身后那紧追不舍的人,让他只能继续奔跑着,那步步紧逼的杀机,让司徒傅玄内心也是懊恼不已。 自己怎么就这么欠儿,非得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瞎弄房间。 算了算了,这些东西,还是等逃了再说! “咻!” 一支箭,直直的朝司徒傅玄射了过来,司徒傅玄来不及躲闪,只能让那支箭,穿过自己的肩膀。 白色素衣一下子被血染红,那雨水冲刷之下,一身衣服很快成了血红之色。 肩膀上的疼痛感让司徒傅玄一下子精神抖擞,就连刚刚那逃窜带来的疲惫感,都是一扫而空。 也许…这就是,不鞭策,不会前进? 司徒傅玄现在就想给自己一巴掌,都是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批评自己,等活命了再说这些吧! 但是肩膀似乎越来越没有力气,麻醉的感觉让他现在运起轻功都是有些别扭的感觉,司徒傅玄却是还不死心。 只差几十里地!只要自己能跑过这几十里地,城门就在那儿!生机近在眼前! 可是身后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司徒傅玄还以为那些人是放弃了对自己的追捕,可是下一秒,看到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一众人,司徒傅玄心里开始有些绝望。 被迫停下脚步的司徒傅玄,看着一众人团团包围住自己,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齐刷刷的拔刀声音。 “你们可知我是谁?若是我出了事,你们也不能好过!”司徒傅玄似乎把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可是眼前的人还是默然不语。 只是一步一步慢慢上前。 司徒傅玄紧闭双眼,看样子,自己是要死在这儿了。 晋国太子,被人称赞为锦囊妙计者,最后,却是要死在一群鲁莽屠夫手里么? 那刀,齐刷刷的挥舞下来,司徒傅玄似乎连遗言都在心里念了一遍,可是那刀,却是没有砍下来。 怎么回事?司徒傅玄疑惑着,强行睁开那打颤的眼皮,却是看见一袭青衣,连带着一柄青色剑,拦在了自己面前。 “能喘气,就给我尽全力跑!”那声娇喝传来…司徒傅玄才动起自己僵硬的双脚,仓忙跑掉。 那些人还想着去追,可是那剑气陡然凌厉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是止住了脚步。 他们看得出来,若是不解决完眼前的人,自己怕是杀不了目标。 “九矍么,这名字,往前倒退二十年,的确是厉害。”那道倩影一说话,就是让在场众人面色一变。 沉默片刻,倒是有沙哑的声音回答了她:“既然你知晓我们的存在,就别挡路!” “巧了,”那人青色的剑,指向眼前的众人:“我今日,还真是想见识见识,所谓的九矍,就是有多厉害!” 那剑气凝聚,宛若冲破云霄的一只青鹤,这等剑气,也是让对方成功重视起来。 “既然你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众人齐刷刷的挥舞刀剑,对着眼前的人砍去。 司徒傅玄跑的小腿都是麻木了,这才隐约看到那城门。守卫看着那跑来的狼狈之人,还以为是哪家没出息的纨绔子弟被家里抓了回来。 直到那令牌亮了出来,守卫这才慌忙行礼。 “别废话,叫上城内所有士兵,跟我走!”司徒傅玄怒吼着。 第198章 那一众集结起来的士兵一脸的茫然,但是看到司徒傅玄手里那象征着皇家尊贵的令牌,还是紧握起手上那明晃晃的兵器。 随着司徒傅玄一起前去。 那司徒傅玄难得的骑上一匹骏马,扬鞭疾驰而去,雨水不停扰乱着他的视线,可是司徒傅玄依旧努力睁开双眼,看清楚前行的道路。 快!一定要快! 司徒傅玄现如今内心只有这一个想法。 手里的马鞍也是愈发用力,那疾驰的马儿也是喘着粗气,在雨夜里有着白雾渐渐升起,一众人马都是紧紧跟随者司徒傅玄,眼神不停地在四处打量。 几十里的地现在在司徒傅玄的眼里似乎变得极为漫长起来,他心情现实被火焰炙烤起来,呼吸都是极为困难起来。 “呼...呼...”那执剑人现在微微喘气,手里的剑剑势也是飘忽不定起来。 现在的她,已经有些力竭的表现了,可是她现在还是在强行支撑着,虽然她现在也不知晓那人跑到了哪儿。 但是只要他能安然无恙,至少来说,晋国就还能安定一段时间! 执剑人手里的剑再次挥舞出来,阵阵剑势回荡而出,那些人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们今日,竟然碰到了这么个硬骨头。 “兄弟们!杀了她!”沉默无言许久的人,总算是说了一句话,但是那沙哑的声音始终掩饰不了内心的怒火,甚至于有几人听完这句话,眼神更加猩红起来。 执剑人紧握手里的剑,再次与那一众人对打起来。随着乒乓的兵器对撞声音传了出来,执剑人的手腕也是微微颤抖着,一次次的碰撞,她的虎口都是有些承受不住这力道。 “快!”两声声音传来。一个是众人的首领,看着执剑人身后那即将挥砍下来的人,催促着。 一个是不远处,那策马疾驰来的司徒傅玄。看着那刀剑即将砍下来,催促着身后的士兵。 执剑人现如今也是没了力气提剑抵挡,只能险险擦身躲掉,可是那刀剑,将她那面纱砍落。 伊人面,万人叹而不及也。 司徒傅玄看见那伊人,一时之间倒是没了思绪,可是随即摇摇头,怒吼道:“弓,盈!” 司徒傅玄身后几十弓弩手,那箭头,紧紧对准了那一众人群,为首一人很明显身体有些僵硬,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撤!” 几人还是不死心,那刀随之就被破风声急速打掉,那几个被活捉的人,司徒傅玄看都未看,任由他们吞掉嘴里的毒药,彻底死亡。 这种人,一看就是那亡命之徒,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就算是活下来,能套出的消息,基本无用。 或者说,根本套不出消息来。 司徒傅玄扶起刚刚那受了伤的伊人,那剑就插在地上,司徒傅玄也是没去接,自己不喜武,这些兵器什么的,还是少碰为妙。 “姑娘,可有事?”司徒傅玄关心的问道,但是那伊人却是甩开司徒傅玄的手,语气冰冷:“殿下可莫要这般,不然某些人的怒火,殿下可受不了。” 想到自家婆娘那脾气,司徒傅玄讪笑了一下,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殿下倒是好雅兴,现如今殿下的一举一动,皆是有人探查着,不然我可找不到殿下。” 那伊人能说的也不多。拎起那柄剑,就运起轻功离开了。 司徒傅玄内心却是警铃大作,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被人监视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 司徒傅玄思来想去,却是没有结果。倒是司徒傅玄身边。 有一人恍然浮现。 “师傅,”司徒傅玄毕恭毕敬的喊道,那黑衣人一如当时一般,一柄寒光刀,但是黑衣人难得面色严肃的盯着那些刚刚死了一会儿的几人。 “师傅这是,认得什么?”司徒傅玄试探性的问道。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这个举动,司徒傅玄可是从未见过。 “九矍出,乱世现。” 黑衣人看着那司徒傅玄,眼神里满是担忧:“这群人,怎么会现身。” 司徒傅玄却是什么都不曾知晓,但是那六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晋国诸侯纷争,那九矍,便是唯一一个可以置身事外的组织,不是因为是江湖势力,不是因为他们避世不出,而是因为他们,是每个诸侯都想拉拢的对象。” “包括,你的父亲,晋国之主。” 黑衣人缓缓说完,司徒傅玄的脸色顿时一变,难怪自己会觉得这名字,怎么这般熟悉,当时自己尚且幼小,父亲每日书信传出,大半都是给这九矍的。 可是现如今,究竟是谁可以动用九矍? 司徒傅玄只觉得自己现如今,似乎是被人强行拉去一场棋局了。 而且自己,还是那弃子。注定,是会死的。 伊人好不容易回到住处,可是背上还是浸出了鲜血,让那坐着抽烟的老者一下子慌了神:“你这是怎么回事?” “弟子无碍,”伊人强忍着疼痛,把这些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等到老者听到那九瓣海棠,心里就是有了些许猜测,加上他们此行目的性如此强烈,目标也是可以震惊那朝野之人,也就确定了这些人的真实性。 “九矍。”老者缓缓说出这两个字,只是面色十分严肃。 “慕涵。” “弟子在。” 雷慕涵看着老者,逍遥剑仙,周坤。 “今日之人,你若是再碰到,不管什么,先行逃命!”周坤预语气凝重,那九矍,雷慕涵还根本不知道是为何物。 “师傅...”雷慕涵还想询问一番,但是老者将手里的烟杆子一下子丢掉,起身拍了拍那身上的灰尘,也是运起轻功,转眼消失在雷慕涵的眼前。 这师傅,雷慕涵无奈的摇摇头,她还想在抱怨几句,可是背后那伤痕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办法,雷慕涵现如今,还是先把那伤口处理好吧! 司徒傅玄死里逃生之后,也是召集亲兵,在全国搜查,那乱臣贼子心怀不轨,若是不能早些查出来,这次是自己,下次呢? 司徒傅玄不敢多想,只能吩咐下去,加紧速度,早些查出来! 晋国某地,一处尊贵的府邸之内,之前被那雷慕涵剑指着的人,现在却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面前那人,一碗玉雕的杯子,加上那沁着花香的茶水,倒是极为尊贵。 “大...大人!此事,真的不是我泄密啊!”那跪着的人,语气紧张,额头上汗如雨下。只是那人,依旧只是静静的喝着茶,似乎听不见眼前的人在说着什么。 直到一口茶喝完了,那人才是不慌不忙的把杯子轻轻放到那桌子上面。 只是那轻微的声音,都是让那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一颤。 “你告密?”那人摇摇头:“一来,你没那个胆子,二来,” “你又会认识谁呢?” “大人...饶了我吧!”跪着的人拼命的磕着头,祈求着能有一条生路。 “九矍失败,你觉得,你能多活多少时候呢?” “我...”那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既然你都说不出来,就去死吧!”那人眼神陡然凌厉,跪着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头颅就已经掉落在地上。 一双瞪大的眼睛,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死了。 “搬走,真是看着心烦!”不知何处传来一句娇喝声音,语气里都是嫌弃。 下人们倒是听她的话,极速的处理好这一地的污渍,但是那渗进土里的微微鲜血,还是在记录着什么。 第199章 似乎这个女人,才是他们的主人一般。 那女人躺在床上,那床边一尺之外焚烧的香料,在皇宫之内,都是少有的,有也是被贡着,谁敢大手大脚的用了?但是此女,却是不慌不忙。 “吩咐下去,最近这些时日,就不要露出什么马脚了,到时候出了乱子,别说那晋国小子放不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女人那威胁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那坐着喝茶的人,也是不言不语,继续品着自己的茶 大梁,龙虎山。 这龙虎山,地如其名,自然是占据了方位的风水极尽,那虎踞龙盘之势,正是映衬了那龙虎山的名声。 只是现在的龙虎山,可不算怎么热闹。 二师弟程泺维倒是回来了,但是此行与李坤瑞的比武,却是输了阵势。 龙虎山避世已久,再次重出江湖,却成了这般模样。任谁放到这等情景上面,都是有些难堪。 龙虎山的长老们,看到程泺维那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也想开口安慰,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程泺维本身就是在龙虎山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弟子,傲性总会是有一些的,但是现如今却是败了。 四海城虽说是各大家族联合起来的势力,但是终归是不久之前,而龙虎山的底蕴,却是有了数百年。 但是避世这么久,再次出手,却是不能夺彩,这可就不太好了。 程泺维自然是打不起精神来的。 程泺维一个人独自走到那后山,后山有一封了将近八年之久的山洞,那是龙虎山的大弟子。 八年之前,龙虎山大弟子便是半步青云,堪称这一代真正的翘楚,也许等到破关之日,就是那步入青云之时。 只是常人入青云,都是极尽耗费时间,就算大师兄天赋极好,八年的时间,未免也是略显不够的。 程泺维颓然的坐在洞口,看着远边的景色,怅然开口:“大师兄啊,现在你还有多久,才能出关啊?” “你的师弟,输了。” “输得很惨。” 可是那洞口,如同往西一般,还是默然不语。程泺维似乎习惯了这般结果,继续自言自语到。 从那群英宴,到那李坤瑞,直至后来的事情突变,程泺维都是一一不漏的说了出来。 程泺维说道怅然的地方,不自觉的拍了拍洞口,可是那洞口,掉落了几点尘土。 程泺维还以为是那。自己一不小心用力拍落的尘土,但是很快,程泺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何,自己手掌心感觉到阵阵的动感? 程泺维根本没有往一个方向去想过,但是最不可能的,往往最会发生。 那洞口开始极速抖动,尘土纷纷掉落。在程泺维吃惊的目光之下,一股熟悉的气势开始席卷而来。 淳朴的八卦心门气息,纯正的八门内功气势。 龙虎山上下,竟然都被这动静给惊扰到了。 龙虎山一处偏殿内,一位白发苍苍老头,身上的灰尘都是一层,可是下一秒,那龙虎山后山的气势起的时候,老者却是陡然睁开双眼。 “小子,总算是醒了么?” 似乎烛火动了一下,可是再望去,无人。 程泺维眼睁睁看着那山洞,一点点被震碎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小程子,跟我说说,是谁欺负你了?” 那略带散懒的声音,让程泺维一时之间都是有些眼眶湿润:“大师兄!” 那大师兄,从一阵尘土里面缓缓走出来,打着哈欠还不忘冲着程泺维身后喊到:“师傅,许久未见了!” 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错不错!看样子这八年期间,你获益不小!” 程泺维眼神里满是吃惊,当年大师兄才十八年岁,就已经是半步青云,放眼江湖之上,也就只有那天宸教的白芈,能压大师兄一头。 但是宗主说获益不小,莫非… 程泺维的遐想被大师兄一巴掌粉碎:“瞎想什么呢,青云天境,可没那么好上!” 程泺维还是不理解:“那宗主说你…” “只差一步,”那大师兄眼神里有着兴奋:“接下来,该去看看那江湖了,若是想到那一步,过河是必然的。” “但是湿了鞋,可就惨咯!” 程泺维听的是云里雾里,只能点点头。倒是一旁的老者笑着:“去吧,这也是你的命数!” 最后只剩下程泺维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空气,羡慕着离去的两人,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这样。 来也无影去也无踪。 程泺维摇摇头,自己现在想,可是到达不了那一层啊!程泺维也是重新打起精神起啦,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练习起来。 佛宗弟子房间内,悟觉正在打坐。 似乎感觉到什么一样,悟觉睁开眼睛,嘴角似乎有些笑意,曾经喜怒不言于表的悟觉,竟然难得的笑了起来。 下一秒,那蒲团上面,只留下一个读到一半的经书。 佛宗禅房内,一位老者正在闭目打坐。 那敲着木鱼的手,似乎是顿了一顿。 佛宗宗主,著世亲。 著世亲睁开双眼,看着远处,呢喃道:“那位小兄弟,竟然也是出来了么。” “总归是要热闹起来啊!” 悟觉运起轻功,倒也不算轻功,佛家功法,五蕴皆空便是最高境界,倒是不像江湖一般,功法颇多。 多的,是佛家秘法。 “和尚,倒是许久未见了!”来者笑了笑,那略显懒散的表情,却是让悟觉觉得亲切。 “闭关这么久,身子骨可没被养软了吧!”悟觉也是破天荒的开了一次玩笑。 “来试试?” 于是在佛宗弟子面前,两位倒是打的不亦乐乎。 佛宗弟子们本以为是哪个不识趣的来找大师兄的麻烦,但是看着二人打的你来我往的,也是惊呆了。 这又是哪号人物,怎么可以与大师兄打的这么激烈而不落入下风? 良久之后,两个人才是堪堪住手,悟觉与那人都是打的畅快淋漓。 “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那人称赞着,自己的功法最讲求一个稳字,但是悟觉比自己,更是在稳一字上,厉害的多。 悟觉摇摇头:“这话就别说了,你难得出来一次,不坐坐?” 那人摆手拒绝:“我太久没出来,还是去看看的好,听说我那小师弟被人揍了,我去看看是谁。” 悟觉倒是说不上话,两边都是朋友,和也不是不和也不是。 这时候,佛宗内倒是传来了一句话。 “尹秦琼小兄弟,若是愿意,可去四海城坐一坐。” 尹秦琼对着佛宗拜了拜:“倒是忘了前辈还在,那四海城?听着倒是不错,就依前辈的,我先去看看。” 说完,那尹秦琼也是转身离去,悟觉活动完筋骨,也是满身汗水,不得已去洗洗。 京城之内,颜清看着眼前那说书人,那一张嘴,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倒也是不错。 紧接着,那江湖之中,突然就传开了,四海城洛千尘,背负着一柄绝世宝剑,乃是那剑柄第二的古剑。 洛千尘本身更是身怀一本绝世剑术,若是谁能得到,就能称霸武林! 这话传到四海城,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龙虎山的出世,加上四海城这洛千尘的剑,终究是给那沉寂许久的江湖,都是一记晴天霹雳。 更是有着不少的老怪物,都是一脸贪婪的看着那四海城的方向,毕竟里面,可是有着一只很肥美的羊啊! 南宫宸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边总是有人看着,虽然一开始有些逆来顺受,但是久而久之,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第200章 南宫宸很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身边开始出现一些平日里少见的人,一开始是些四海城的弟子,这倒是没什么。 但是接下来,就连自己的师傅白宸,都是时不时地来看自己一眼,就好像自己是个被人觊觎的宝贝一般。 但是在四海城内的南宫宸并不知道,四海城外,倒是多了许多他都未见谋面之人。 二者些人,大多数都是心怀不轨,一脸贪婪的模样盯着那四海城的城门。 南宫宸终究是在雷志佑紧紧盯了自己两天之后,彻底爆发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南宫宸那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躲在一旁的雷志佑佯装碰巧路过。 雷志佑努力做出一副日常模样,眼神四处飘荡,尽力不与南宫宸的眼神对上。 可是越是这样,南宫宸就越来越闻到了一股阴谋诡计的味道。南宫宸紧盯着那、雷志佑那不太自然的脸庞,盯得雷志佑都是微微有些不舒服了。 但是南宫宸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似乎雷志佑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南宫宸是不可能撇开视线的。 “好好好,怕了你,”雷志佑实在是受不了南宫宸那一副要把人一眼望穿的眼神,只能全招:“这也不是我们的意思,白师叔与李师叔叫我们这么做的。” 自己师傅白宸发发神经还能理解,但是连洸剑仙李存善居然都是这般谨慎,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宫宸内心的疑惑愈发浓厚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去找师傅,是断然不会跟他说的,既然如此。 南宫宸就来到了白芈的房间,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二话不说的他就这么走了进去。 可是眼前,怎么是黑的? 白芈一脸恼怒的看着那闯进来的南宫宸,一时之间她也只能将手里刚刚研好的墨水泼了上去。 “你小子!进来也不说一声!”白芈真是被南宫宸弄得无语,这么心急火燎,是怎么了? “姐,我想听实话。”南宫宸一把擦掉脸上的墨水,那一双眼睛里满是慎重。 白芈看着南宫宸那坚定的模样,最后还是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我是第一个反对你知道这件事的,看样子现在我倒是第一个毁约了。” “你可知道那群英宴后,江湖之中,多了许多关于你的传言。” 南宫宸一脸不解:“什么传言?” “绝世古剑,千古剑术。”白芈看着南宫宸,这句话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似乎有些夸大的成分,可是放在南宫宸身上,刚刚好! “且不说你身怀两样宝物,这种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你身份特殊,若是你的真实身份被他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宸现如今也是没了法子,匹夫无罪,璧其罪的道理,他懂。可是自己真就得在四海城内,做一个不出户的闷葫芦么? 白芈叹了口气:“这些时日你就先行在四海城待一会儿吧,毕竟四海城外面,也是多了许多以前的老家伙,若是他们出手,除非几位城主长老阻拦,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南宫宸无奈,只能点点头。 现在四海城外的客栈,几乎上都是处于客满的状态了,每个人都在极力遏制着内心的冲动。 毕竟对面是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四海城,就连无双城都是略显逊色。 自己若是不能稳住,死的,就是自己。 尹秦琼倒是好生云游了一番江湖之后,这才堪堪来到四海城门外。 只是那门外客栈都是人海漫漫,尹秦琼兜儿里也是没有一分钱,最后还是摇摇头,叩响了四海城的城门。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被这个人吸引过去,这人,究竟是谁,按理说敢叩四海城大门的,可都不是俗人啊! 只见尹秦琼打着哈欠,看着那前来开城门,但是却是一脸慎重的四海城弟子,笑着摆手:“不要紧张,我奉了师命…” 尹秦琼话还未说完,那城门一下子关上,若不是尹秦琼躲得快,鼻子少说也得肿一个月。 那些身后看情况的人都在偷笑着嘲讽:“看看,有一个傻子,我还以为本事多大呢。” “还不是吃了闭门羹。” 尹秦琼努力堆起笑脸,再次叩响了四海城的大门,那弟子的脸色也从谨慎到不耐烦。 最后,连门都是懒得打开了。 尹秦琼挠挠脑袋,嘀咕道:“这样子虽然不太好吧…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尹秦琼后退几步,身后那群人还以为这个人准备打道回府,纷纷摇头没了兴趣。 可是尹秦琼却是运气丹田,努力喊出一句话来:“白芈!小爷来了!” 在四海城内喝茶的南宫宸,一下子被呛住了,瞬间脸色好了起来。 白宸也是不解的看向刘雨墨,刘雨墨倒是苦笑着摇头:“都是随你的性子。” 四海城内,猛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势的刀势,这股气势都惊到了齐敏,那丫头,是谁惹她发这么大火,以前可从未见过她这样! 尹秦琼感觉到四海城那气势的爆发,嘴角微微上扬,掐着时间,到了! 尹秦琼果断运起轻功一跃而上,果不其然,那城门打开的瞬间,就有一道刀光瞬间斩来。 “白姑娘,多年不见,见到我,还是这般激动啊!”尹秦琼似乎很满意白芈的举动,那白芈看似迅猛的攻势,在他眼里,却满是漏洞。 “少废话!别以为躲了这些年,我会放过你!”白芈眼神里,带着些许怒火,那刀亦是没有留手。 众人本以为是个不出名的小子,但是看到那四海城的弟子白芈与其对了不下百余招,却依旧平分秋色,这才惊觉,自己莫不是眼拙。 这哪是不出名啊!别人只是对于名利不在乎罢了! 白宸随着刘雨墨来了城门,看到那小子,眼神里也是吃惊:“这般骨骼,这般体质…” “是啊,百年难遇的奇才!”齐敏也是来了,但是看着那小子的眼神,怎么都不对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宸这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是这个问题。 第201章 看着刘雨墨那想开口但是忍住的模样,白宸一时之间有些猜测,但是却不确定。 直到白宸看向齐敏,齐敏微微点头,白宸这才隐约知道了一些什么。 但是不知道问什么,他现在心里,很不爽! 一如白芈。 “姓尹的,有本事你别躲!”白芈这时候也是乱了阵脚,这小子,总是喜欢东躲西藏。 “不躲给你打了,你心疼我啊!”尹秦琼倒是将那龙虎山时候的逍遥感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整一个泼皮无赖。 白宸还想上前教训一下,但是齐敏却是微微出声:“你看看他那气势,是不是那位…” 白宸细细感知,那似乎若龙般的气势,荡漾在尹秦琼的周围。 白宸一时间竟是有些站不住,刘雨墨堪堪扶住白宸的时候,依然能感受到白宸那颤抖的手。 “又是少了一位啊!”齐敏感叹着。 那尹秦琼的内力,虽说是数一数二,但全靠那己身修行,自然是不太可能。 且不说白芈自幼研习功法,十数载才有这等成就,那尹秦琼的实力虽能如此,但是按照他这个性子,可不会这般努力。 龙虎山曾有龙虎长老。一虎一龙,为龙虎山的两位护法。 护法之下,方是宗主。 只是这护法,极尽龙虎山气运,才可得而,可是这龙虎山,近百年,再无护法。 只因那前任护法,早在弥留之际,就将龙虎山百年气运,皆封印在尹秦琼身上。 以至于尹秦琼在武学之上,如鱼得水。 但是这命数劫难,却是无人可解。 龙虎山封印百年气运之子,可否凭借己身,破除劫难? 白宸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自己那宝贝女儿,究竟是怎么被这小子! 须臾片刻,那尹秦琼与白芈总算是停了下来,那尹秦琼倒是比白芈看起来略胜一筹。 “龙虎山大弟子,尹秦琼,拜见四海城!” 尹秦琼运起轻功,在那四海城的上方,抱拳说道。: 尹秦琼来虽然不是示威,但也是给自己那小师弟找回面子,故而声音很为洪亮。 “只是不知四海城前些时日,将我那师弟击溃的,是哪位仁兄?” “我。”李坤瑞一步踏出,也是运起轻功,与那尹秦琼对立。 南宫宸看着那尹秦琼,他给予自己的危机感,比起那沈杰,更为严重! 此人,深不可测! 李坤瑞也是感觉到那似有似无的压迫感,但是他依旧是站了出来。 白芈这时倒是暂缓了一下内心的怒火,毕竟也是拜访四海,若是失了礼节,倒是不好。 只是白宸这时候突然出现,附耳问着白芈:“我怎么就没听你说过这人啊?” 不顾白芈的白眼,白宸继续嘀咕道:“样貌倒是不错,身手也是好的,跟你倒是挺配的…你踩我干嘛!” 白宸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脚,看着一旁两位努力憋笑的人,白宸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话说错了。 白芈倒是一脸不爽的看着那尹秦琼,虽说很不想承认,但是尹秦琼,的确在自己之上。 一想到这儿,白芈的拳头就不经意间握紧了。 “就是你,打伤了我师弟?” “比武切磋,难免有失手。”李坤瑞自然是不想留下什么话柄。 尹秦琼倒是不怎么在意,摆摆手说道:“的确如此,我来也不是兴师问罪,毕竟这么下去双方都不好看。” 既然不是来问罪,又是为了什么? 尹秦琼看着一旁并不怎么出众的南宫宸,指了指他:“我来就是想试试他的身手。” 这一指,四海城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紧张了。 就连那尹秦琼,都是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什么…要是他不行,我来喝杯酒就走。” 四海城的实力,他在云游之时就听闻了,虽说短短几日,但是能听到关于四海城的,可都不是什么闲言杂语。 若非有,就得是他刚刚指的的小兄弟了。 绝世古剑啊!尹秦琼也想领略一番,但是自己只能握那桃木剑,虽说也是名剑,但是总归是手痒痒的。 “原来是龙虎山的弟子啊!”一个声音传来,那消失许久的念旭凤,倒是难得的现身了。 尹秦琼看着那面孔,却是眼生的很。 “敢问这位前辈?” “念旭凤。” 尹秦琼大惊,那念旭凤!就连自己的师傅都是赞不绝口的人! 念旭凤笑了笑,打量了一番那尹秦琼,也是点点头:“倒是不错的胚子!” 白宸一把抓过那念旭凤,小声威胁道:“你要是还想在四海城喝酒,就给我少说几句!” 第202章 没办法,为了美酒,念旭凤做起了哑巴人,倒是白宸开了口:“你来四海城,所为何事?” 那冰冷且充满威严的语气,倒是让南宫宸几人眼睛都瞪大了,什么时候见过白宸这副模样? 刘雨墨与齐敏倒是笑笑不说话。 尹秦琼就比较惨了,愣是被追问出祖上三代,一直到自己出生,若不是尹秦琼闭关八年之久,那白宸还能继续问下去。 这时候一旁倒是闪出一个人影,众人定睛一看,是那墨清川了,可是那墨清川此时正用一脸幽怨的神情,直盯着念旭凤。 倒是没吸引住念旭凤,吸引住了其他几人。 “墨晴川这是,怎么了?” 念旭凤看到墨清川一脸衰样,一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随即他好像想到了,猛的一拍脑子:“哎呀,当时叫你在门外跪一晚上立规矩我只是说着玩的!你怎么就…” 几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直到墨清川一脸不爽的解释道,自己想拜念旭凤为师,学武功。 但是念旭凤没答应,第一个晚上叫自己跪一晚上,立规矩才行。一说出来这才注意到墨清川走路都是有些跛的,那膝盖的地方依然是有些肿胀。 好惨…众人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念旭凤一张老脸也是够厚。 “你不早说!”墨清川双眼似乎都能瞪出火来。 “我以为你会走,谁知道你还真在外面…”念旭凤也是说不下去了,要说这小子,也是真的轴,还真在外面跪了一晚上。 说不收吧,过意不去,收吧,这徒弟要是哪天出师了把自己打趴下啊,那多丢人啊! 念旭凤现在只想快速逃离这个鬼地方。 晋国,无名山。 那坐在树桩上面沉思许久的人,最后还是缓缓起了身。 老者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起身,但是那人沙哑的说道:“我,要回去。” “回去?”老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现在一身武功尽失,再回去,何等身份,何等理由?” 那人只是执拗的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听这些。 “行了,再等些事日吧!你现在回去,半路上就得死,养些时间再回也是不迟。” 那人最终也只能微微点头。 “嘶!”雷慕涵倒吸一口凉气,前几日背上的刀伤,倒是让她这几日吃尽了苦头。 运气的时候,那经脉刺痛,休息的时候也是心神不宁,雷慕涵就快要恼怒了。 “行了,拿着。”逍遥剑仙周坤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怀里掏出一瓶草药。 雷慕涵急忙去接,生怕摔了,好不容易接到手,一想到师傅那气性,气的雷慕涵就想踹一脚。 但是周坤那猛烈的咳嗽声,让雷慕涵止住了脚步。 手里的草药粉末她认得,是那沙漠之中罕见的草药,刀伤带来的寒痛用上这粉末,倒是有着奇效。 只是这粉末,本地人都将其视为传家宝,根本不会给予外人,想必师傅是去了沙漠之地,取回来的吧。 雷慕涵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倒是说不出话来。 “丫头,”周坤这时候倒是喊住了雷慕涵:“我这儿有封情报,你应该想看看。” 雷慕涵看着那情报,眼神里倒是止不住的向往之意,那情报之上,自然是那四海城的群英宴。 周坤看着丫头那欣喜的模样,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这般做法,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些。 总归是得以后再论这些吧! 周坤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啪!” 一捆竹简,被司徒傅玄猛烈的扔在地上,谁能想到那晋国太子,也有动怒的一天? “岂有此理!” 司徒傅玄内心止不住的怒火,他查来查去,可是就是查不到丝毫线索。 这说明什么?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局中人! 还是一个不知所以的局中人! 司徒傅玄想冷静下来,但是却是冷静不了。 与此同时,那晋国君主,也是知晓了太子遇刺的消息,那消息惊得他把手里的狼毫都是掉落。 不仅仅是因为太子遇刺,还有那九矍出现。 晋国君主一下子,就觉得现如今的晋国内部势力,似乎有些不受他控制了。 或者说,这么些年来,是有人想让他控制,但是现在,那些人不想了。 颜清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满脸的无奈,这妮子,蹭吃蹭喝多久了,不干活也不说话,一开始他还真以为是个哑巴,把郎中寻来却说好的很。 只是这妮子,始终不说话啊! 颜清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贡着吧,谁叫自己摊上了呢? 第203章 小女孩在这儿也是住了很有些时日,看着那颜清,却总是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因为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还没有自己老爷爷的十分之一好呢!小女孩吃着手里的甜嘴儿,可是又看了看那手上的零食,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这样感觉的,不止她一个人。 尹秦琼也是这么觉得。 面前坐着的,几乎都是可以跟自己师傅齐辈儿的人了,虽说尹秦琼本生一副潇洒性子,可是这么大阵仗,怎么也得重视一下。 “说吧,来我四海城,想干嘛?”雷瀚红倒是不惯着这尹秦琼,再怎么出众,遇到长辈儿,也得低个头才是。 “这…素问四海城…”尹秦琼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挤出几个词语出来,可是他哪儿能凑齐一句话呢? 倒是齐敏摆摆手:“这个问题姑且不谈,你这一身功夫,可是少有,来云游也罢,历练也罢,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白宸也在一旁拼命点头附和着,可是尹秦琼还是感觉到了白宸眼神里那一股吃人的感觉。 齐敏话还没说完,白宸就接了下去:“说,你来我四海城,为什么就盯着白芈?” 这副心急的模样让几位老友人都是在内心里偷笑着,这老小子,果然是忍耐不住了。 就看这尹秦琼,是该如何作答了。 此时那屋顶上,有一银衣女子,也是飘然站立,那一柄极为细长的刀,就对准了那正在下方的尹秦琼。 尹秦琼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当场暴毙! 尹秦琼似乎感觉到自己身边那已经实质化的杀意了,额头上满是汗水,说话都是不利索起来:“以前,碰巧遇见过白姑娘罢了…” 白宸眯起眼睛:“真就只是这么一点点?” 尹秦琼连忙点头,啥也不敢说。那屋顶上的白芈这才缓缓放下手里的刀。 南宫宸一脸郁闷的看着眼前几个人,李坤瑞几人现在是死死盯着自己。 “行了行了,我知道外面一堆豺狼虎豹,我不出去还不行么?”南宫宸看着众人那看待犯人一样的眼光,只能转身一头闷进那被子。 众人还是不放心,今日那龙虎山大弟子尹秦琼都是现身了,不需要多久,这龙虎山大弟子闯四海城,为的就是那洛千尘这一件事,就得惊动整个江湖了。 果不其然,在那几日过后,四海城周遭的客栈,可谓是挤满了人。 更有甚者,天为被地为床,将这四海城周围一片儿的林子都是占满了。 那龙虎山可是来头不小啊!可是这等大人物,都想找洛千尘比试比试,这可更引人注目了! 而那罪魁祸首尹秦琼,依旧啥也不知道,在四海城怡然自得的住下了。 他此番下山,也就只是为了看遍世间百态,好一举入那青云天境,也算是不亏对于龙虎山的全力培养之恩。 但是南宫宸现如今,里里外外都是被人看护了起来,就连是半夜如厕,都是有人紧跟着。 可是南宫宸也没有办法推脱,那四海城外的人,可都是虎视眈眈呢! 雷慕涵这几日涂抹完草药,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不少,就连运气都是极为顺畅起来,这让雷慕涵脸上自然是少不了开心。 周坤在那儿吧嗒抽着旱烟,透着那烟雾缭绕,也看见了雷慕涵那开心的模样,老者也是欣慰的笑了笑,随即就咳嗽起来。 这引起了雷慕涵的注意,但是雷慕涵刚想上前问问,就被周坤摆手:“丫头,可想你那大梁的朋友们了?” 雷慕涵眼神闪躲着,可是最后还是点点头。 周坤叹了一口气,说道:“倒是老头子我自私了些,只是接下来这事情,靠你一个人,可是不够啊!” “传信与你那哥哥吧,就说你有难。” 雷慕涵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最后还是点点头,转身去写了一封书信。 这封书信很快传到了那四海城的雷志佑手上。 雷志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无用的东西,打算甩了了事,可是看见那纸墨上的笔记有些眼熟,这才耐起性子打开来看。 可是信只是看到一半,雷志佑就慌慌张张的跑到那雷瀚红的房间里,那鲁莽的样子弄得雷瀚红都是吼了一嗓子。 “你小子,是没长手吗!” 雷志佑上气不接下气的,半蹲着喘气,可是手上那一封信,还是紧紧攥在手心里。 “妹妹,来信了!” 一听到是雷慕涵的消息,雷瀚红一下子精神起来,连生气都是抛在一边。 那书信看完,雷瀚红却是气势陡然爆发,书信上的内容,却是雷慕涵探查晋国事情,受了伤,需要雷志佑紧忙赶去。 可是为什么,雷慕涵不回来? 雷瀚红刚想嗷一嗓子带着雷志佑去那晋国一探究竟,但是立马就被那白宸一把抓过去。 雷志佑一脸懵,自己难不成漏了什么? 雷瀚红一脸不爽:“老白你别拉我,我那女儿被人欺负了,我还能不去?” 白宸附耳几句,雷瀚红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那这么说来,让他们去,岂不是…” 白宸摆摆手:“当时候自然有他们护着,此事,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历练吧!” 雷瀚红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点点头,认可了这件事。 但是很可惜,现在的南宫宸,却是出都出不去。 看着李坤瑞几人收拾行李,南宫宸是一脸渴望,何奈自己就连城门迈出去一步,都得思索再三。 现在的他,哪儿敢出去? 没办法,雷志佑,李坤瑞,聂玲珑与温玉,就这样,从四海城出发去往那晋国。 就连这四个人,在出四海城的时候,都是感觉到不下数十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但是看到自己不是目标之后,大抵都是撇开了视野,看都不再看一眼众人。 四人突然感觉自己去晋国,很多余… 念旭凤看着那一脸执拗的墨清川,实在是受不了他没日没夜的唠叨与那不说话的祈求。 “得得得,算我服了你,收你收你,行了吧!” 第204章 墨清川的眼神一下子活跃起来,拼命点着头。但是念旭凤却是一脸无奈,自己怎么好像,收了一个傻子? 墨清川才没管这么多,第二天念旭凤还是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墨清川就已经是衣冠整齐的等候在门外。 要不是墨清川那一脸振奋的模样,念旭凤一时之间还以为这小子脑子轴了,在门外面站了一夜呢! 白宸也是在无意之间,看到那坐在屋顶之上的南宫宸,一向不怎么沾酒的南宫宸,今日难得拿了一坛酒。 刚想喝上几口,南宫宸伸手却是没有抓到那酒坛子,扭头一看,师傅白宸已经咕噜喝了个精光。 “师傅你…”南宫宸还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化为了一声哀叹,看着那远方。 “怎么,想出去了?”白宸看着南宫宸的眼什,他何尝不知道,南宫宸现在,是对外面何其的向往。 但是现在,出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南宫宸看着那远方,怅然说道:“之前我以为走除了京城,我就自由了,现在看来,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啊!” 白宸默认了这句话,就连他,都是有些不自由的,可是世间,何来自由一词? 若非是那龙虎山等避世之人,方可领略那自由,其余的,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牵强罢了。 白宸倒是不出言安慰南宫宸,因为他现如今,倒是在南宫宸身上看到了昔日一位人的影子。 那人视权势为幻渺,他曾经驾马闯入宫殿,只为了让那皇上知道自己现在可以摸到树上的叶子,他曾经一剑粉碎奸臣,只为了大梁正统之业。 现在,南宫宸也是摇摇头,把内心的杂念一甩而空,纵身而下,却是操练起武功。 既然现如今束缚我的,是那实力,我便用我的实力,一改那众人对我的看法! 白宸眼神里,满是赞赏之意。 可是另外一边,尹秦琼的脖子上,明晃晃的架着一把刀。 那把刀在他的脖子上少说呆了半柱香了。可是眼前的人丝毫没有解气的意思。 白芈那冷若冰霜的表情,让尹秦琼努力拼凑出一副笑脸:“白…白姑娘,这是何必呢?” 白芈的刀再次进了半分,尹秦琼直接举起双手,动也不敢动弹。 白芈一脸冰冷的问道:“说,四海城拜访那天,干什么喊我的我名字!” “还这么登徒子的模样!” 尹秦琼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开口说道:“这不是,怕你,忘了我么?” 那刀陡然动了一下,尹秦琼吓得都闭上了双眼。 须臾片刻,那刀却是移走了,白芈依旧是一副冰凉凉的模样,但是尹秦琼现在已经是冷汗出了一背。 白芈转身走去,那声音却像是从地狱传来,让尹秦琼腿肚子打颤:“下次你要是再这般不识礼节,就不是这样了!” 尹秦琼嘀咕道:“不就是当年…么,至于么?” 但是看到白芈那冰凉的眼光投了过来,尹秦琼立马闭上嘴,堆起笑脸,目送白芈离去。 无双城内,神秘人看着那情报,倒是颇为满意:“也不知道这洛千尘是惹了谁,现在倒是好了,有人帮我解决他了!” 神秘人嘴角洋溢起微笑,现在自己虽然是几战告败,但是好在一切都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灰袍张先生的东西,也是快准备的差不多了啊! 马上,也就是那两国会面,到时候。 神秘人似乎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只是现在,他还是得在暗处等待等待。 沈杰一口血喷了出来,那血夜极为鲜红,可以算得上的精血。 可是王老先生却是直摇头:“当初那一战,你乱了,不然你的实力,不可能只是这样。” 沈杰一想到自己在那洛千尘手上连续败了两回,脸色愈发的不好看,握着剑的手也是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忍耐着怒火。 王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拍了怕沈杰的肩膀:“有个强敌的确是个好事,但是若是乱了自己的阵脚,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沈杰当时那眼神猩红无比,想必是被那殛所掌控,现在看来,沈杰对于这柄剑,还是有些不可控制。 毕竟第一次握着殛却是安然无恙的人,少有! 就连王老先生,第一次握着那殛,都是有些气血混乱,强行按耐下那经脉的暴走,这才是堪堪把握了殛。 说是把握,倒不如说是借助。 毕竟王老先生,可没有沈杰这般适应殛。 就算是当时沈杰失了神智,但也是可以依靠意志去和洛千尘对拼的。 第205章 反观王老先生,与白宸一战,自己当时记忆里只有数不尽的尸骨,哪儿还来什么分辨敌友? 沈杰擦去那嘴角的血迹,狠狠点点头,这洛千尘,自己定要他好看! 一柄玉色打造的剑,横在墨清川的眼前。 墨清川此时眼神里满是赞赏之意,可是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碰一下,都是被这柄剑的侮辱。 念旭凤倒是无所谓,这柄瑜珏,本就是自己无意之间寻得的,要不是自己正好缺一柄,说不定转手自己就会卖掉呢! 看着墨清川那一脸痴迷的样子,念旭凤适当的咳嗽了几声,拉回了墨清川的思绪。 “那个…师傅啊,”墨清川一脸的兴奋,搓着手问道:“今日你打算教我什么啊?” 念旭凤无奈,指着一旁的树叶:“好好清扫,什么时候清扫好了,什么时候找我。” 看着一旁已经老掉牙的笤帚,墨清川虽然是内心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拿起那笤帚,开始扫起地来。 相比于墨清川,南宫宸内心的愤懑却是无处发泄,在晚上那扫地老者面前,南宫宸不停用剑挥舞着,努力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老者自然是看出了南宫宸的不对劲,这小子今日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不是为了习武而来。看起来,倒像是在努力说着一些什么。 只是南宫宸这般发泄,体内内力也是不断流失,手臂渐渐沉重起来,但是南宫宸还是拼尽全力挥舞着。 随着那剑不断的挥舞,南宫宸的眼神也是有些不对劲起来。 老者大惊,不好! 的确不好。 现如今的南宫宸,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那远方守着南宫宸的白芈,内心突然焦急起来,想运起轻功赶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家的时候,却是被一个人拉住了皓腕。 白芈想都没想,那冰冷的声音传来:“尹秦琼,你的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 尹秦琼吓得急忙撒开自己的手,但是看见白芈还是打算自己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尹秦琼还是开口阻拦了:“你别去。” “为何?”白芈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慌了神,虽说南宫宸在她心里曾经是一个敌人,抢了自己的父亲,但是终归是有些感情的。 现如今南宫宸走火入魔,白芈怎么可能不去关心。 尹秦琼叹了一口气:“这劫数是他自己的,要是自己可以过,那便是福分,若是过不了,也只能说明他命里确实有这么一道坎。他人的帮助,无用。” 的确,老者看出来南宫宸那走火入魔的样子却是不敢加以阻拦。 当年强如王硚老先生,走火入魔之后都是被白宸以半掌胜之,此后半生,大抵都是一个废人了。 他出手倒是简单,可是这小子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莫说是他,就是四海城,都是有些难以担当。 南宫宸拼命的挥舞古剑,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挥剑,挥剑! 古剑似乎闪烁着光芒,老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嘀咕道:“剑道有灵么?” 殛的剑道,便是那嗜血。 只是这古剑,是为何? 南宫宸一下子被抽离出来,回到当时那桃林之中。 第一次看见古剑,第一次抽刀断水。 南宫宸内心有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是为何出剑? 是为守护所爱之人?脱离政党便是。 是为躲避世俗纠纷?避世不出即可。 但是自己,依旧是困在这局势之中,与其说是自己逃避问题所在,不敢去面对他。 倒不如说自己,根本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出剑。 目之所及,皆是那黎民疾苦。 心之所系,皆是那众生苦难。 兵戈起,受苦却是百姓家。 感受到南宫宸的气势微微收敛,老者也是吃惊:这小子,悟性,真这么高么? 白宸却是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摸着胡须,似笑非笑。 入江湖,开心性。 南宫宸陡然出剑,但是那一剑,却是惊动了四海城的几位人。 那一剑! 白芈都是吃惊不已,这一剑,已然是有与自己抗衡的实力! 不久前才入那中玉地境的南宫宸,现如今,终是要这么快,步入那半步青云么? 尹秦琼也是吃惊不已,自己卡在半步青云,可谓是数年之久,但是这小子,说上就上了? 就连洸剑仙李存善,都是运起轻功到了白宸身边,点头称赞道:“此子,当真是一块宝玉!” 南宫宸挥出那一剑,自己的气势却是极速萎靡下来,现在的他,可是又得在床上好好歇息几日了。 第209章 本以为这一指能改变一些什么局面的南宫宸,看到自己那一记断魂指,被白芈直接一刀冷漠的斩破之后,嘴边自然带着苦笑。 差距如此巨大,怕是难以胜出啊! 白芈那握着刀的手,默然收到背后,可是齐敏与白宸却是很明显的看到,白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倒是出乎二人意料,这小子,断魂指精进到如此地步了? 南宫宸这时候内息已然是不稳定,就连运气都是急喘不已,现在的他,似乎已经落入下风了。 白芈一柄刀,依旧是那般刀尖擦过地面,带起星星火花:“弟弟,要是这么下去,可就要输了啊!”那冰冷的声音,让南宫宸坚定了内心。 不能输! 南宫宸拼命调整气息,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但是白芈却是极速上前,一刀横掠而来。 南宫宸堪堪抵挡,但是还是感觉自己像是被极速而来的车子撞了一般。 白芈还是留了手,不然按照南宫宸这调息的时间,她就能直接一刀抵在南宫宸的脖子上,完结这场比武。 南宫宸接下那一刀,内息这才能得以喘息,随即他也不再做防御,既然防不胜防,那我就拼命进攻! 一时之间,南宫宸挥剑的频率,竟然能慢慢追上那白芈,两者兵器相撞,在场的人一下子还分不清楚,到底谁更胜一筹。 但是南宫宸很快袖子上,就渗出了丝丝血迹,刚刚一刀,不经意间,也是伤到了南宫宸。 可是白芈未见有多在意,想来也是,若是只是点到为止,或许南宫宸永远心存侥幸,根本不会受伤。这样下去,让南宫宸出去闯荡,也是极为不好的。 南宫宸自然是感觉到那伤口在微微往外面渗出血,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上了,白芈的攻势实在是太过迅猛,自己根本找不到弱点! 南宫宸看着白芈不断挥砍而出,刀势所盖之处,皆是疾风掠夺,根本叫人不敢近身。 为什么? 南宫宸内心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刀势迅猛,自然是叫人难以接近。 若是自己找寻突破口,加以攻击,或许可以破解这刀势。 南宫宸再次防守起来,时不时的出剑,却好像是在闹着玩一般,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攻击。 但是在场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就连白芈嘴角都是微微上扬,小子,倒是不错的观察力。 白芈虽是小心谨慎,但是那突破口自然是不能掩饰多少,很快南宫宸就找到了那突破口。 南宫宸也是丝毫不含糊,那一剑斩出,迅雷剑再次掠夺而去。 既然如此,就比比谁的,更为快吧! 南宫宸眼神里满是希冀,仿佛这一剑,就是他最后能出的招式了。 能赢么? 白芈很轻而易举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倩倩细掌缓慢退出。 像是白宸打的一掌,但是相比于那龙吟虎啸之势,白芈的掌,更像是三月初风,微而不绝。 两股力量碰撞,本应该是分出胜负来,但是那迅雷剑势却是被春风包围,丝丝化解。 三人眼神里都是有些吃惊,这方意掌,可幻化使用者内心所相,可是这春风,几乎都是要自立一派了啊! 白芈的武学造诣,如此之高么? 但是南宫宸眼神里,就是布满了失望,自己这一次,还是败了么? 掌势微弱,那白芈俏丽的身影缓缓浮现,随即传来的一句话:“弟弟,这次,你可是…” 但是那声音很快被打断,尹秦琼一惊,还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可是看见白宸与齐敏脸色并未有什么转变,也是按耐下内心的急躁。 那灰尘慢慢散去,白芈一柄刀直直插入地面,那划痕足足有一尺! 南宫宸面前,一道微弱的八卦,正在消散。 八卦心门诀么?尹秦琼思索着,这门武功,倒也是厉害,但是自己的心决已经练成,再改,怕是不适应了。 白芈脸上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更多的是惊喜:“你小子,还会留后手了?” 南宫宸也是半跪在地上,翻个身躺着。喘着粗气:“姐,跟你打,可不得留一手么,正面我又打不过的。” 那累瘫了的模样倒是让剩下几人笑了笑,果然还是少年心性,但是也是极好的。 就这样,南宫宸第一次与白芈对决,倒是占了些机巧,勉强胜出,但是这机巧,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此时的晋国,雷志佑几人都是轻装上阵,就连雷志佑,都是直接将人字号的火药卸了下来,只留着那地字号与天字号的火药。 周坤看着眼前的五人,沉声说道:“这次行动不是你们以往执行师命,你们背后,无人可依靠。” “如若是被晋国亦或是九矍的人发现,你们可能面对的就是死亡!” “一路小心!” 周坤叮嘱完一切,又是自顾自的抽起了旱烟。 就在雷志佑几人走后,周坤身边却是多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嗓音倒是沙哑:“怎么,你放心?” 周坤摆摆手:“不有你么?当时他们几人来查蛊人,不也是你给的信息?” 黑衣人嘴上依旧强硬:“只是怕那几个小娃娃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罢了。” “得了得了,我又没质问你,自己倒是先装起来了,别打扰我抽烟!”周坤不耐烦的挥挥手,黑衣人也是无奈的离开。 就在那云雾缭绕里面,周坤的眼神,还是带着些许担忧,此行,但愿无事。 那雷志佑五人,一路向南,九矍之地,根据雷慕涵最后探查到的情报,他们就蜗居在南方一处。 但是究竟在哪里,就得让他们一个个去排查了。 晋国京城皇宫之内,晋国君主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都说了,这件事,交给大臣们去办,你瞎操什么心呢?” 那男子一身素色,但是不失贵气,一看便是那司徒傅玄。 但是此时司徒傅玄的脸色与衣服,实在是不搭配,他一脸都是红色,脖子都是梗起来了:“儿臣遇刺,这仇,当让儿臣自己去,让那些大臣去办,岂不是失了皇家威严?” 第210章 晋国君主也是拗不过自己这儿子,这小子可是记仇着呢,没办法,晋国君主也是无奈的点点头:“行行行,朕允了,但是去的时候,带上朕的亲兵。” “你的亲兵内,相比也是出了问题,不然你的行踪,不可能这么快暴露。” 司徒傅玄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的确,自己这亲兵之内,倒是得好生整顿一下了。 司徒傅玄挑选二十名亲兵,就这般离开了京城,在司徒傅玄一行人踏出京城之时,京城内却是有两波人马,纷纷动身。 晋国君主在自己儿子走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来人!动用暗卫,给朕好生查查,京城内,都是哪些想死的!” 另外一边,司徒傅玄出城的消息,也是被秘密传了出去,那一缕烟缓缓消散,露出一副极为曼妙的身姿。 只是那女人的眼里,满满都是嘲弄。 既然想找我们,就好好玩玩吧! 雷志佑几人一路停停走走,却是没有丝毫关于那九矍的消息,就连那知道九矍的人,都是没见过。 这可就难为了雷志佑五人,一时间聂玲珑都是有些泄气的模样。 可不是?走了快十天了,连别人的影儿都是没有找到,这可怎么办啊! 几人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先行找一家客栈住下。 就在几人中午吃着热食的时候,一旁几人的谈话,倒是给了他们一些头绪。 “诶诶,听说了没,那贪官李茂山,总算是死了!”一人说到这儿,正开心,把一碗酒直接喝了干净。 “死了?那感情好,这狗官,每日为非作歹,死了真是好!”一人不解气,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似乎这样才解气一些。 “据说那狗官啊!是硬生生被人往肚子里塞铜钱撑死的!”一个人故作恐惧:“这手笔,还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还不只这些呢!据说那狗官死的那一面墙上,还花着九瓣海棠!”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但是这九瓣海棠,倒是给了几人头绪,那九矍的标志,不就是那九瓣海棠么? 几人眼神对视一下,也是确定了目标,此行,先去那李茂山家里探查一番,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呢? 本以为那狗官的葬礼,会是风光无限,毕竟也是敛财无数的恶霸,怎么会没钱办白事呢? 但是去看一眼,可是让雷志佑几人觉得寒酸,这白帐篷搭起来,就是迎接客人的地方,但是这白帐篷内,却是只坐着三四人。 空位也有,可是来吊唁的,又有几个呢?平日里与这李茂山玩的来的,要么是怕死不敢来,要么就是认为死都死了,也没意义来吊唁的。 搞得这李茂山的入土葬礼,这般寒酸,零散的哭声倒是不怎么趁景,那几位女眷,实打实的哭。 但是都不是为了李茂山死了哭,是为了没靠山没银两哭,故而哭的很是难听。 那哭爹喊娘的话语,就连雷志佑听久了都是很心烦,根本不想待在这儿。 但是李坤瑞急忙抓住雷志佑,努努嘴示意几人去那灵堂,灵柩里,应该放着那李茂山的尸体。 几人悄悄的越过了那几人的视野,来到这灵堂内,也是极为寒酸,只有几朵花孤零零的摆在那儿。 灵柩内,一具快腐烂的尸体,发臭的让聂玲珑都是不想靠近。 李坤瑞再次像当时查看蛊人一般,走了上去,可是这尸臭却是让他都是微微皱眉,那李茂山的肚子的确是烂了,里面的铜钱估计都被那几个贪财的女子拿了去。 可是那铜臭味,依旧杂合在尸臭里面。 李坤瑞细细观察去,那伤口倒是光滑,一看就是利器所致,但是这一点,根本不能确定是那九矍所为。 李坤瑞往左右看去,那偌大的房子内,只有一间是上了锁,看样子,就是这间了。 雷志佑这时候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咔嚓一声,雷慕涵面无表情的用青霄斩碎了那锁。 雷慕涵转过头来,雷志佑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妹妹眼神里透露出来两个字:白痴。 李坤瑞倒是先行进去,那稀薄的空气里早就没了血腥味儿,墙上地上还留着未擦洗干净的血迹,那大量的血渍,还在诉说着狗官死的时候,多么痛苦。 但是李坤瑞与雷慕涵,都是皱紧了眉头。 九矍现身此事,除却皇家,根本无人知晓,那太子遇刺,也是传闻是那大胆刁民所为。 但是这李茂山,值得九矍这么兴师动众,甚至于是将九矍图案,印在墙上么? 第211章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雷慕涵也是仔细观察起那图案,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图案,怎么看,都像是急匆匆印上去的,而且这图案,细节上面,根本对不上。” 雷慕涵指出几处错误的地方,就连雷志佑都觉得,这作案的人,大抵是想拉九矍下水,才用这九矍的图案吧! 按理来说,那九矍行事果断,若是想折磨那李茂山,肚子一划,嘴巴一捂,就这么让他慢慢死去,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要用这么招摇的方式,来杀了李茂山? 还用铜钱塞满肚子,以来满足百姓对他的厌恶,究竟是为何? “莫非,这人是想除暴安良?”雷慕涵疑惑的说出,但是这话,听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 如若是想除暴安良,哪怕是不想暴露自己,不留下线索即可,只是为何要留下九矍印子呢? 李坤瑞看着那地方,感觉这地可能,不会有什么线索了,加上这锁也是还原不了,怕被发现,几人也是急忙溜掉。 但是就在回去的路上,几人听到此地除却那李茂山一个贪官,还有一个王云峰淫官,这两人,都是本地的毒瘤。 这王云峰在李茂山死后,还是大言不惭的扬言道:让那人来杀我,敢的话,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叫嚣,想必那人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他了。 李坤瑞几人也是心里有了目标。 接下来几人,李坤瑞也是潜伏在那王云峰家附近,等待那人现身。 夜,就在雷志佑眼皮子打盹的时候,一道黑影迅速闪过,那王云峰的两名门卫,被悄无声息的干掉了。 雷志佑一下子来了精神,喊上李坤瑞几人,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此人也是厉害,在雷志佑叫来李坤瑞几人的时候,那王云峰府里的人,都被他解决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算是武功高强。 不然也不会留到最后了。 那王云峰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春意盎然的喘气声,那娇息的低语,多听一下,定力不行的人都会是把持不住。 此时的王云峰,正沉浸在鱼水之欢里面,哪儿会发现那外面,已经是危机四伏? 门外面就剩下五个人,这五个人,也算是王云峰身边的得力干将,武艺高强。 五人腰间明晃晃的刀,已经是握住了,他们很敏锐的感觉到,府里的生机一下子消失了许多。 不是入夜睡着了。而是,死了。 五人神经紧绷,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毕竟现如今匆忙叫出主子,要是出现差池,他们更是担待不起。 “咻”一颗石子砸向其中一人,那人发现来源,迅速的摸了上去,那方向阴暗无比,剩下四人还看不清那个人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阵脚步声过后,寂静无言。 就好像那个人消失了一般。 四人心中警铃大作,能这样悄无声息杀掉他们一人的,倒是少有! 其中一人面带慎重的摇了摇那门口的银铃。 正在沉迷的王云峰,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此铃响,就是让他直接跑,外面,有强敌! 顾不上美人那欲拒还迎的姿势,妖娆的表情,王云峰直接裹起被单,就一巴掌拍在书案左边,刹那间微微震动,一条暗道就出现了。 那美人自然是王云峰直接打晕,用被子盖了起来,这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吧! 至少,他能多一分逃命的机会! 剩下四人根本不敢大意,紧张的注视着四周,那诡异的气氛这时候凝聚在他们四人周围,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 但是温玉却是皱着眉头,他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略作思索过后,温玉急忙让几人捂住口和鼻子。 几人还不明所以,那四人根本没有中毒,看样子就连软筋散都是未曾下过,怎么要捂住口和鼻子了? 就在这时,那四人却是感觉周遭那诡异的气氛正在缓缓散去,就在四人觉得危机解除的时候。 两波人马内心却是陡然喊到,不好! 那暗道打开,王云峰一人仓促逃走! 那人根本就是不想强行杀人!他只是想调虎离山! 温玉这时候也是出言:“那空气里,加了能让人神经敏感的药物,这样一来,人会对于以往警惕的东西更加谨慎,这人,是想让他们引出王云峰。” 李坤瑞暗叫要完了,四人急忙从暗道里走去,却是没看见那王**的影子。 李坤瑞几人也是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四人,走到那暗道尽头。 第212章 一片黑暗的林子,看不见人人影。王**这个时候应该是仓促逃走了才是,可是那地上,却是看不见脚印。 那四名侍卫急忙开始展开搜索,可是连脚印都没有,去哪儿找人呢? 这可是急坏了四人,就连雷志佑一众人也是火烧眉毛,如今线索都断了,该如何去找? 雷志佑突然被温玉拉了一下,指向不远处,众人的目光也是随即望去,那一个小黑点正在极速运动着,但是由于背上好像背着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速度。 几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点头,运起轻功追了上去,留下那四名侍卫在原地摸瞎。 那距离正在一点点的被拉近,但是那人应该是由于得手的缘故,对于身后追来的几人也是没有感觉到。 毕竟背着一个人快速逃窜,哪儿来的心思关注身后? 雷志佑还想用火药将其阻拦下来,但是看见一旁的四个人都是紧追不舍,想必是想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雷志佑袖子里的火药,也是松开了。 很快,那人气喘吁吁的走到一个洞口之内,身影消失在阴影中。 雷志佑还想追上去,但是李坤瑞与温玉同时拦住了雷志佑,他俩摇头,示意现在还是现在外面观察一下为好。 雷慕涵与聂玲珑也是这般觉得,贸然进去,只怕是会打草惊蛇,加上现如今敌人何等实力尚不明确,这么鲁莽,只怕是会出事。 那细碎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就在雷志佑几人以为进去那人估计是找到另一处出口跑了的时候,那洞口却是传来一声惨叫。 这洞穴远离人烟之地,就算惨叫声如此大,想来也没有谁可以听到,这人倒是会挑地方。 但是不远处的侍卫,可就不一定了。 四人也算是习武之人,听声辨位不会,但是听觉敏感,也能大致摸清楚声音的来源。 更何况这惨叫声,实在是在寂静的夜里传荡数十里不绝,自然是被四人捕捉到。 李坤瑞等人急忙隐匿气息,找寻地方藏起身来。 不多时,那四人急匆匆的赶来,看着那黑漆漆的洞穴,四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犹豫不决,但是在那王云峰的惨叫声再次传来之后,四人也是咬咬牙,直接闯了进去。 但是一如当时那一个人走进去一样,那四人的脚步声,随着身影消失在那黑暗之中,就彻底泯灭了。 雷志佑几人心里疑惑不是一丁半点,但是现在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就这般等了许久,那雷志佑紧绷的神经都是有些疲劳了,眼皮都是止不住的打架,好在雷慕涵一直在揪着雷志佑的胳膊。 这才没让雷志佑一下子倒地睡着。 细微的脚步声突然传来,而且愈发近了。 雷志佑瞬间清醒,揉着眼睛看着那洞穴。 随着重物在地上拖着的声音,那脚步声终于是临近了洞口,一道瘦小的身影这时候出现在几人眼前。 但是就是这么瘦小的身影,杀了王云峰与他的五名侍卫。 那王云峰的尸体,也是惨不忍睹,下体被锤得血肉模糊,看样子死之前是遭了不少罪。 那瘦小的身影也只能拖出一具尸体,还有剩下四人,他喘着气一一拖了出来。 只是这人,怎么跟传说中的九矍,根本不像? 雷志佑也是等的不耐烦了,等到那瘦小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雷志佑直接运起轻功,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 “你挺累的,我帮帮你?” 那人一下子被吓到,本能的想逃跑。但是雷志佑一用力,那人就被击倒在地,捂着伤口哀嚎。 这… 李坤瑞几人也是不明了,但是温玉却是若有所思。 此人,能在短短数时间内杀了王云峰与他的侍卫,但是此后,却是被雷志佑轻轻一掌,就倒地不起。 一瞬间,雷志佑还以为自己成了那江湖上的大侠,威风凛凛,好不潇洒! 雷慕涵无情的拆穿了自己的哥哥:“哥,你哪儿都可以,就是小脑吧,确实小了点儿。” 那人一脸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五个人,他们身上的气息比起刚刚那侍卫只强不弱,要是在刚刚自己还能解决。 可是现如今… 温玉看着那人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走上前去将那人的脖子仰起来,看到了好几道因为皮肤松弛造成的皱纹。 按理说,这人面貌看上去才三十几,但是这其余地方给人的感觉,怎么像是迟暮之人才有的状态? 李坤瑞几人还是不解,温玉倒是缓缓开口:“没几年活头的人,还装什么?” 这句话倒是惊呆了几人,此人虽看上去面色苍白,但是怎么就没几年的活头了? 那人听到这句话,脸色的惶恐也是褪去,转变为阴险:“说吧,你们是这人的哪个狗腿子,爷爷我下去等你们!” 那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怨恨,似乎此人与李茂山和王云峰,都是有着不小的渊源。 李坤瑞看着此人的戾气,也是无奈摇头:“若是我们与此人有关系,早在那几人进去的时候,我们也会进去。” “那么,你就不会在这儿说这些话了。” 看似夸装的话,让那人笑了笑,口气这么狂?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这几人,还是真有这实力。 “说吧,你这武功,谁教你的。”温玉倒是不在乎此人的过往:“这般透支命数的武功,留着,只是祸害。” “呸!”那人一口痰吐了出来:“你们这些能习武的,不就是看不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还能有杀了你们本事么?” 李坤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温玉却是懒得废话,直接运功,气势陡然凝聚起来。 那人终于脸色变了,这等气势! 只需要一招,自己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温玉不紧不慢的收了气势,语气里满是不在乎:“现在,能乖乖说了?” “顺便,把九矍的消息,一并说了吧。” “什么九矍?”那人面色疑惑,但是这低劣的演技,属实是骗不过谁。 温玉只是用手在那人面前挥了挥,那人就顿时感觉到呼吸困难,剧烈咳嗽起来。 第213章 “你还有三十息的时间,好好想想。”温玉倒是悠闲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 倒是那跪在地上拼命咳嗽的人,努力的抓着温玉的衣角,艰难的说:“咳…我…我说!” 温玉一脚踹去,那人吐了一口乌血,这才堪堪止住了那咳嗽。 “那九矍,”那人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是在给我娘上坟的时候,遇到的。” “我娘是被那狗官李茂山活活逼死!在他那儿,连水都要缴税!我娘亲看病,税收比那药钱都多!” “最后我娘亲活生生在床上咽了气。” “那淫贼王云峰,将我那结发妻子,活生生…”那人不忍心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那天我给我娘上坟,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对着娘的坟头哭了许久,我说要是能复仇,哪怕是要我死,我都愿意!” “结果下一秒,我的身后就出现几名黑衣人,将一本功法赠与我,告诉我每次使用便是以五年寿命为代价,换取一炷香的境界威力。” “说完,他们还在我的手臂上刻下这图案,说我所做之事,都得留下这印记。” 那人露出手上的印子,伤疤依稀看得出来,就是那九瓣海棠。 这倒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前几日几人看到那九瓣海棠,是有些出入了。 李坤瑞几人皱着眉头,却是没想明白那九矍为何要如此做。 可是那人,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温玉上前把脉,却是摇摇头:“这功法纯粹是压榨自身精血,如今他已然是一副空壳,早该死了。” 看着那尸体,李坤瑞几人也是无可奈何,本以为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现在看来,也只是听了个悲伤的故事。 草草埋了那尸体,李坤瑞几人也就此离去。 但是在李坤瑞几人走了之后,却是有一道黑影,略过这里,大概扫视了一下周围,黑衣人也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那线索断了,李坤瑞几人又像是那无头苍蝇,不知道飞往哪儿去。 但是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各种版本的贪官奸臣相继被杀的事情。 可是死相不一,地点也是千差万别。 李坤瑞几人苦苦思索几日,却是被聂玲珑看戏时候的灵感所找到方向。 那戏,正是名为暗度陈仓。 聂玲珑碰巧听到这戏,内心突然豁然开朗。 “若是说,这些人,只是他们的幌子呢?”聂玲珑提出来:“现如今九矍的消息,想必晋国皇室已然知晓。” “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借口理由,而是替罪羊。” “要是这些人继续活络下去,被官府杀了或者是被官兵找到尸体,他们就会以为九矍遭到围剿。” “这样一来,他们的处境,也就是安全的了。” 好深的心机! 几人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这九矍,借刀杀人,不仅仅给自己积攒了好名声,还让别人,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接到这一消息的晋国君主与司徒傅玄,何尝不知道,这是一记好人牌! 但是他们偏偏无可奈何! 司徒傅玄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倒是让他们钻了个好空子!” 随着这一记金蝉脱壳加为民除害,九矍这二字的名望,渐渐在晋国百姓心里高大起来。 假以时日,或许真的能成为那撼动晋国君主的存在! 只是这个时候,还是有些遥远。 司徒傅玄带着亲兵,亲自上阵摸查底细,那些已经死了的和没死的,能套出来的话,也就是那所谓的黑衣人了。 司徒傅玄伏案几日,最后也是迫不得已。 随即那侍从兵马,都是被司徒傅玄喝令班师回朝,对外传言那晋国太子与晋国君主争执不下,一气之下离京游历。 晋国京城内,这消息很快传到了那女人耳里,但是那女人笑了笑,似乎对着这件事,根本不相信。 “引蛇出洞么?这蛇,你可吃不下呢!” 女人把玩着自己的烟斗,但是很快又有一封密报送到了她手上。 看到密报上面的寥寥数字,女人的烟枪一下子攥紧。 皇上亲兵已回京城,太子只身。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太子么,倒是好心机啊! 既然这么想引蛇出洞,那就好好玩玩吧! 此时那晋国龙椅之上,一人正在勃然大怒。 “荒谬!他是没脑子么!把朕的亲兵给遣散回来了!他好大的胆子!” 众臣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但是跪着的人中,有几个却是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暗藏阴谋。 第214章 司徒傅玄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那百姓自然是没见过太子长什么样,也没过多的关注。 但是有心之人,岂会没看过司徒傅玄的画像? 司徒傅玄就这般漫无目的的走着,但是他手里扇子不停的挥,他现在心里也是有些急躁。 自己如今这般招摇,怎么还没有人上钩? 难不成自己遣散亲兵,还不够? 再这么遣散下去,自己可就… 司徒傅玄走到一处屋子,却是被猛然拉了进去,措手不及的司徒傅玄,险些摔倒在地。 但是司徒傅玄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却是拍拍手,周围顿时多出十几道人影,为首的一人,刀很是霸气。 “哼哼,就知道你们会安耐不住,没想到吧…怎么是你们!”司徒傅玄悠闲的转身,却是看到李坤瑞一行人。 还有当时救下他的雷慕涵。 司徒傅玄连忙抱拳谢过救命之恩,这才对面着几人的眼神问候。 其实也就是雷志佑与李坤瑞了。 “殿下多日不见,当时的恩情,可都记着呢!”雷志佑漫不经心的玩着手心里的火药,眼神紧紧盯着司徒傅玄身后的那人。 此人的刀法,霸道无比,只有那西楚遗留下来的狂刀,能到此地步。 江湖上那狂刀派,倒是新生的刀法,可是此人身上传来的刀势,却是历无数杀伐才能练就的! 司徒傅玄感受着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倒是先行道了歉:“当时倒是我过于激进,还望两位莫要责怪,只是几位今日…” 雷慕涵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嘛遣送了亲兵?现如今你身边,可没什么保护。”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敢露头啊!”司徒傅玄叹口气,谁不想好好在宫里锦衣玉食? 要不是这暗地里的人觊觎一些不属于他们的,自己也不用这般大费周章。 “我们来,也是为了那九矍。”李坤瑞也不兜圈子,将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都是告知司徒傅玄。 两波人马都是心知肚明,那九矍现如今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但是他们也是沉稳的很,司徒傅玄都是这样了,还是不动手。 雷志佑这时候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但是在李坤瑞几人眼里,这是个坏点子。 “不如让匪徒来绑了你,到时候传出风声要你父皇拿钱换你,再假装不经意间暴露交易地点。” 这样一来,就给了九矍他们黑吃黑的机会,等到交易的时候,九矍现身,我们再出手,岂不是天衣无缝。” 李坤瑞等人扶额无奈,这荒山野岭的,百姓身上都没油水,哪儿来的匪徒?有也是那小劫小匪吧!绑太子,谁敢? 再者说,绑了晋国太子,只怕九矍未到,官兵就到了吧! 但是司徒傅玄沉思许久,点点头:“这个办法,也许可行。” 李坤瑞开始怀疑,这智商低,是不是会传染? 那司徒傅玄也是开始了布局,既然是被绑,就得公布行程,三日后晋国太子,要去那附近的墨雪阁听曲儿。 匪徒当然是找好了,这不现成的嘛,司徒傅玄看着那正在想入翩翩的雷志佑,心里也有了打算,就他了! 让雷志佑带着几人充当匪徒,得手之后故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让那九矍慢慢寻来,也不是不可以。 到时候那劫太子的戏码,演几下即可,剩下的就留给那在场的人,慢慢传去吧! 毕竟三人成虎,这般一传十十传百,总会奏效的! 只是李坤瑞等人看着雷志佑那兴奋不已的模样,嘴上笑着说不错不错,内心却已经是无语到了极点。 筹备工作倒是不小,毕竟时间算好之后,那随即应变的计划,也是得准备好才行。 很快那日子就来了,司徒傅玄一辆素色马车,却是红木雕刻,极为奢华,就这般驶向了墨雪阁。 与此同时,雷志佑等人也是做好了准备,迷人眼线的烟雾,看似杀人实则麻醉的箭,一切,都是准备好了。 但是雷志佑的眼皮一直在跳,他低声嘀咕着:“怎么总是感觉哪儿不对劲呢?” 那墨雪阁今日也是客满了,但是那三楼唯一的雅阁,却是空空如也,就连三楼,都是没人敢上去。 那可是太子订的座儿! 据说这墨雪阁啊,三楼向来是花魁的房间,若不是这太子要来,花魁可不愿意把房间挪出来改了那雅座! 今日的姑娘们都是额外的精致美丽,谁不想被太子一眼看中,从此平步青云呢? 就这般,那太子的马车,正在缓缓朝墨雪阁来。 第215章 偌大的路上却是空无一人,百姓虽然内心好奇自己的太子殿下究竟是长何模样,但是也惧怕着若是哪里招惹了太子,会带来杀生之祸。 那马车正在缓缓走向墨雪阁,但是雷志佑眼皮子跳的愈发猛烈,他也想制止这个计划的发生,但是现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 那马车停下,帘子缓缓解开,司徒傅玄坦然的走了下来,按照这计划,自己只需要怡然自得的听戏就行了。 剩下的,就交给雷志佑吧! 那路上空无一人,但是戏楼内外倒是挤满了人,都在争先恐后的看着司徒傅玄,更是有着不少的妙龄女子,频频望去,含情脉脉的看着太子。 但是大抵都是被司徒傅玄屏蔽掉了。 笔记自己也是那名花有主,何须在乎这些人呢? 那戏,倒也是趁景,正是那奸臣相杀的请君入瓮,看着白脸戏子在儿悠然声嗓唱着戏曲儿,也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毕竟能让太子都来听戏的戏楼,能差吗? 可是台后,那墨雪阁的主子却是汗如雨下,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此刻他脖子上的那柄刀,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 “大…大人,小的这实在是小本生意,经不得大人闹腾啊!”那墨雪阁主子也是欲哭无泪,招来一个太子,自己可真就够忙的累死累活了。 现如今这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是怎么回事? “闭嘴!再多说话,杀了你!” 那拿着刀的蒙面人嗓音沙哑,语气里冰冷的杀意让人不禁打起了寒颤。 那雷志佑掐着时间,还未到呢! 司徒傅玄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今日这茶水,喝得是有些涨肚子了。司徒傅玄想着时间未到,倒是有些想先解决眼下之急。 司徒傅玄左顾右盼,这才看见自己左手边的那间如厕地,等到司徒傅玄解决到一半的时候,雷志佑却是动了。 墨雪阁外很快就有一批人马迅速靠近,一个个都是带着明晃晃的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那雷志佑抢先一步闯进那墨雪阁,嗷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别动!不然可别怪我们刀不长眼!” 看戏正看得入迷的人们,哪儿听的到这声音,直到雷志佑眼神示意,一个快速打晕几人,装作杀了人之后,群众们这才惊慌起来。 有的人都是吓得尖叫起来。 吓得司徒傅玄一抖,裤子都是湿了。司徒傅玄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想到雷志佑那个本身就是鲁莽的性子,也是在内心默念:不气,不气。 司徒傅玄一身素衣出现在三楼,看着那雷志佑一行人的装扮,也确实像个土匪,刚准备继续演下去的时候,那戏台子却是陡然蹦出几人。 肩膀上,印着九瓣海棠。 “大胆贼人!还想谋害太子,拿命来!” 几人快速拔出武器,与雷志佑一等人对打起来,这等情况,却是在意料之外。 就连司徒傅玄,都是惊讶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好一个九矍! 好一个将计就计! 雷志佑一行人此刻却是苦不堪言,那对手一看就是奔着杀自己来的,这个时候,再演戏可就活不了了! 但是杀了他们,可不就成就了他们那为国为民的好名声了么! 不杀,难不成自己死么! 雷志佑一行人是越打越后退,想跑是一个原因,打不过,也是一个原因! 司徒傅玄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却有人上来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太子殿下,情况危急,我们还是先撤吧!” 看着眼前那陌生的脸庞,司徒傅玄一甩袖子:“滚开!” 可是那袖子很快被连带斩落,随着司徒傅玄震惊的眼神,那人强硬的拽着自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雷志佑好不容易快脱了身,但是扭头一看,那太子却是不见了,一乱之下雷志佑都是被刀狠狠划开一个口子。 不远处,那司徒傅玄的师傅却是陡然睁开双眼,周遭的气势一下子凝集起来,吓得李坤瑞几人也是连忙起身询问。 “前辈,可是出什么事了?” “不对劲,那墨雪阁,有我不熟悉的气息,而且,比起你们,更强。”那黑衣人运起轻功,极速前往那墨雪阁。 听闻事情出现变故的几人,也是急忙跟上。 可是刚到墨雪阁门口,就看见那受了伤的雷志佑几人,极速退了出来。 等到雷志佑喘口气,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是让几人顿时慌了起来:“司徒傅玄,他…他好像被带走了。” 黑衣人一拍脑子:“得,让他们钻了空子了!” 几人还不明所以,但是等到雷志佑说完前因后果,几人也是心急如焚,这九矍,倒是下了一手好棋! “分开去找,那人带着殿下,走不远!” 黑衣人发号施令,雷志佑几人也是迅速分散开来,寻找司徒傅玄的下落。 但是不远处,也是有着几双眼睛,紧紧盯着这几人。 看到一众人分散开来,倒是轻笑了几声。 与此同时,那司徒傅玄却是被蒙上了白布,一路跌跌撞撞的被那个人拉扯着走,好几次险些摔倒。 但是那个人丝毫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司徒傅玄也是怒了:“放开我!”手腕被勒出了红色的印子,但是司徒傅玄却是没有感觉到疼。 现如今,不是他一个人陷入险境! “晋国太子,倒是好大的脾气,只不过你这脾气,也就到此为之了。” 那说话的人,丝毫没有给司徒傅玄机会,一柄小匕首精准的刺入司徒傅玄的胸膛,血色很快代替了那素衣。 司徒傅玄那瞪大的眼睛搁着白布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相信,自己就连利用价值都没有,就这般被人杀了。 “好好体会死亡来临的恐惧吧!”那人语气里带着玩味,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在此观看司徒傅玄的死亡,因为自己现在,也需要脱身。 就这样,司徒傅玄感受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鲜血,最后终是无力的倒在地上,嘴角也在溢出鲜血。 自己,就要死了么? 司徒傅玄的意识,正在慢慢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