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改造昏君计划》 第1章 飞船降落 深秋季夜里的空中,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乌鸦惊叫连连、一簇簇蓝光透着红的鬼火随风摇曳,令人觉得后背升起阵阵凉意…… 突然,黑压压的夜空中快速划过一道明亮的光。 紧接着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龙骨陂上被砸出个大坑来。 坑底。 荆初从时空飞船中跳出来,又刚爬上深坑后,正拍着一身的泥土。突然身后又是一声“轰!”,深坑中的时空飞船顿时被泥土掩埋住了。 而荆初也没去管时空飞船,反正也没燃料了、回不去,她又没工具,徒手挖出来又没用处。 不劳神时空飞船的荆初,平静的打量起四周来。 “这么多尸骨和新鲜尸首,难道我是降落在了远古时代的战场?”荆初自言自语的怀疑道。 “sss+档案编号1640,你有一份新邮件、请注意查收。” “我去!又吓你爸爸我一跳!”荆初拍了拍小心脏,同时看向双手腕上纤细的星际手铐。 这玩意儿是星际时代,囚犯专用的限制手铐。而荆初不仅是手腕上带,其实脚腕上也有。 至于她堂堂一个星际时代、帝国星皇族的二公主,为什么会带上这玩意儿? 这一切就要从三个月说起了。 帝国星的皇族中,二公主帝荆初刺杀她的大哥——帝国陛下。 这一场造反刺杀,以荆初失败被抓告终。 在星际囚牢中,荆初优雅的坐在简陋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以远古时代为背景的言情小说纸质书,一边感叹,“我不愧拥有高贵的身份,即使是变成了阶下囚,也能拿到纸质版的小说书。” 一直到看完整本言情小说,荆初脑子放空后,又忍不住想着,她的那位帝国陛下哥哥,会怎么处置她这个造反之人? 是在星际联邦所有人面前,表演不忍对她这个唯一血亲下死手,就把她驱逐到荒星? 还是就不表演了,直接把她处决? 很快,帝国陛下到牢房中,前来看望荆初,“我的亲爱的妹妹,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荆初冰冷的眼神看向帝国陛下。 帝国陛下拍了拍小心脏:“亲爱的妹妹别这样,我也不想与你为敌的,曾经我们关系那么要好……” “别废话!”荆初打断帝国陛下的话,“怎么处置我,赶紧说!” 随后,帝国陛下也不再矫情:“按照联邦法,帝荆初所犯谋反、刺杀之罪,判处死刑。由于未遂、加之本帝仁慈,所以本帝决定判处帝荆初流放无名星系、无名星球……” 说完,他一挥手,一直站在外边的两个执法战士走进来,将荆初押出去。 因为帝国陛下大哥知晓她的能力,可能是担忧她将不知名星球毁了,所以给她带上了特质手铐。 很快荆初又被押上时空飞船,飞船开进银河系…… 飞船上。 荆初看着不断划过的星球,心中气愤。 还真流放她,甚至流放到一个不知名星系、不知名星球,真要她一辈子回不到帝王星! 就在这时,突然凭空响起一道声音,“sss+级档案编号1640,您有一通视频电话……” “草…是一种植物……吓你爸爸我一跳!”荆初看着手铐,惊讶里面居然安置了一个管家智能系统。 刚刚吓她一跳的声音,正是手铐里管家智能系统的声音。 紧接着,手铐里的管家系统将视频电话自动打开,一下子弹出帝国陛下的大脸来。 帝国陛下:“哈喽,我亲爱的妹妹。你已经在去往不知名星球的旅途中了吧?放逐你、哥哥也很无奈,但是!” “但是……此刻哥哥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好一阵后。 荆初脑子“突突突”的发涨,她那帝国陛下大哥居然告诉她,他有个亲儿子、她有个亲侄子,遗落在了她即将被放逐星球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未成年! 甚至那个素未谋面的亲侄子,就是荆初当时在星际牢房中、看过的言情小说书中的一个昏君。(ps:那本言情小说还是帝国陛下大哥亲力写作。) 听到这里后,荆初毫不介意对着视频中的人,一脸‘你是神经病吗’的眼神。 然而帝国陛下却一脸认真。 之后更是告诉荆初,侄子的命不好。 很多人想杀他,又很多人因为他这个父亲不在身边,教坏了他的亲儿子,而荆初身为亲姑姑,自然要保护侄子、代父教好学坏的侄子。 帝国陛下也早知道荆初一定会拒绝,所以一早就将自己亲儿子的命,用秘法跟荆初的命绑在了一起。 帝国陛下:“亲爱的妹妹,你与我儿同生共死哟!” 荆初:哟个鬼啊!‘同生共死’是这么用的吗! ……… 回忆到这里,荆初深吸你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点开新邮件。 邮件里的内容,是荆初的那位帝国陛下哥哥说,已经在这里给她安排了新的、且合理的身份,三天后就会有人前来接引她。 “呵,还安排了npc。”荆初无力吐槽。 就这样,荆初快饿死的时候,三天时间终于到了。 两个小太监合力推着一架木板车,正准备卸‘货’,其中一个小太监余光瞄到前方仿佛有人。 他紧张的正眼仔细去看,“啊啊啊啊!” “叫魂呐!”另一个小太监说着,掐了一把尖叫的小伙伴。 而尖叫的小太监,颤抖着举着手:“那那那……那边……有有有……” “有什么呀?”另一个小太监不耐烦的问,同时顺着所指的方向一抬眼,“啊啊啊啊啊!!!” 荆初抬手揉了揉耳朵,撇了撇嘴,‘真是吵!’ 随后,荆初站起身,朝两个小太监走近。 “别…别过来…” “她…她过来了…” 两个小太监腿软倒地、抱在一起。 待荆初走近后,月光下,将她的影子显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小太监看到影子后,害怕之心稍微冷静下来,然后抬眼去看荆初,“活…活人?” 荆初:“嗯。” 顿时,两个小太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随后又慢慢站起身,试探的触碰荆初的脸。 这一戳,还真让小太监戳到了。 第2章 新身份 荆初愣了一下,随后柳眉一竖。 愚蠢的不知名星球人类,敢碰她堂堂星际皇族二公主! 简直放肆! 而两个小太监终于认知到荆初是活人后,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都摸着下巴。 “咦,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 第一个见到荆初,误会荆初是鬼又尖叫的小太监一拍手掌,“啊!我想起来了!” “她…她不是三天前,因为得罪了贵妃娘娘,然后被毁了容打死,最后被我们推到这里扔掉的吗?” 他这样一说,另一个小太监也想起来。 顿时,两个小太监差点又开始尖叫起来。 下一秒,被荆初打断:“本公主…咳咳……我没死,阎王不收我,神仙也说我不该死,不仅恢复了我的容貌,还让我复生。” 在星际,荆初看了那么多年的网络文学,早就熟悉任何梗,并且迅速能接上话。 她的这番解释,然而却令两个小太监不信,并且还说要押着她回去受审假死的原因。 ‘远古时代的npc,都这么敬业吗?这么快就带主角去见要攻略的boss。’ 荆初一听,也不想反抗,直接跟着两个小太监走。 这三天。 荆初早就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 时空飞船的燃料燃尽,没有帝星的飞船来接,她根本回不去;另外她的能力被手铐、脚铐限制了七成,回去是暂时回不去了。 而剩下的三成,这点能力,估计也就是能在这个世界自保,或者保护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侄子。 等到教育好了那个学坏的侄子,帝国陛下大哥派飞船来接他们回了帝国星时,荆初就立刻动手、挟持那个侄子,逼帝国陛下大哥退位给她。 …… 荆初被带回南宁国皇宫的事情,闹得挺大。 死而复生,天下奇闻! 所以没多久,荆初就被带到了南宁国皇帝面前。 南宁国皇帝顾修坐在龙椅上,压抑着欣喜,连荆初都没给他跪拜行礼都不在乎了,急切问道:“你赶紧给朕说说,是如何到了阎罗殿,又是如何被神仙搭救的?” 荆初:“………” 她还没从傻大侄子、居然长得又老又丑中回过神来。 之前荆初看文,惊讶远古时代三十五岁就能当八九岁孩子的爹了。 在星际时代,三十五岁的男子还是个未成年呢,甚至还没初中毕业;而星际时代普通人的寿命,一般都在300岁左右。 像基因战士,经过特殊突破办法,正常死亡年龄在平均500岁到800岁左右。 当然,星际时代的人,幼年期成长速度很缓慢的,35岁最高才一米三,还处在青春期,50岁了才属于成年人=地球人的18岁。 而此刻的南宁国皇帝顾修,最多一米七六的身高,还脸色蜡黄、一副纵/欲过度、即将要蹬腿了的样子。 荆初坚决不想承认,这是她的亲侄子! 同时又在心中幸灾乐祸,‘嚯嚯嚯嚯嚯……帝国陛下大哥的亲儿子是这鬼样子,要是出现在联邦众人面前,他的帝位只怕不保吧!’ 毕竟这副容貌,太像苛待了这个未成年! 皇帝顾修许久没得到荆初的回答,顿时竖眉、凶神恶煞道:“放肆!不回答朕,难道你死而复生之事,都是骗朕的?” “朕要治你欺君之罪!” 被他一呵斥,荆初终于回过神来。 还有太监侍卫们在,荆初不介意给顾修留一点面子,毕竟要照顾青春期未成年人的叛逆,回道:“你觉得真就真,你觉得假就假。不过……” “不过我确实有些手段。” 说着,荆初一抬手,手中突然冒出一小簇绿红色火焰。 “鬼…鬼火!” “护驾!” 顾修和身旁的太监顿时哆哆嗦嗦,尤其是太监大声惊叫护驾,声音又尖细又难听。 一声护驾,吓得守在门外的御林军冲进殿内,一个个将顾修护在身后,手持长刀对准荆初。 一副只要荆初敢乱动,他们就一起将荆初砍成肉酱的意思。 对峙了片刻,顾修害怕之心逐渐退却,甚至换上满脸激动出声,“退下!快退下!” 顾修认为荆初连鬼火都能掌控,这不是得了神力是什么? 紧接着,顾修又对荆初说:“神仙还给了你什么本事,快给朕一一展示出来。” 荆初:“可以,不过不是谁都可以看到我展示神力……” 说着,荆初看向那些御林军,其意不言而喻。 下一秒,顾修挥手命令:“都退下!赶紧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顾修甚至还把身旁的太监一起赶了出去。 不过就在所有人出去了的一瞬间。 荆初待所有人出去,整个大殿中只剩下荆初和皇帝顾修后,她一抬手挥舞了一下,顿时整个大殿布满了她的精神力结界,“呵呵……” 而顾修还傻了吧唧转了转眼珠,看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结果并没有。 ……… 半个时辰后。 皇帝顾修一脸鼻青脸肿,托着自己的下巴,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斜瘫在龙椅之下的玉石阶梯上。 这半个时辰所发生的事,他简直不敢相信。 面前这个女人,禀报上来的人说是四天前死的一个宫女,突然在龙骨山复活,并且身穿奇装异服,顾修也怀疑过是假的、有阴谋。 就在刚刚,这个女人先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才开始说为什么打他。 荆初对顾修说的内容,就是之前帝国陛下要求的,以父之命、对顾修进行姑姑长辈教导之责。 突然钻出来个姑姑,顾修震惊又不信。 然而,他无论怎么叫破喉咙了,外边的御林军都跟听不到一样,没一人冲进来救他。 荆初抽人把自己搞累了,皱眉不满能力被压制、连体力也弱了许多。 稳了稳微喘的呼吸,对顾修说:“以后你乖一点,好好学好一点,不然我还抽你!” “喔、对了,晚上你爹会找你。” 说完,荆初拿出一支玻璃管装的蓝色营养液,“喝下它,伤口立马就能恢复。” “呜呜呜呜……”顾修摇晃着脑袋,生怕是毒药。 然而,荆初可没耐心,直接一把掐住顾修的嘴,轻轻往嘴里倒了两滴营养液。 顾修立马就觉得浑身发热,触碰嘴角的小口子,好像没那么疼了、在结痂了! 第3章 家里没给饭吃 转瞬,不仅他嘴角的小口子好了,连身上、胳膊上的鞭伤也好了。 “神…神药!”顾修惊讶瞪大眼睛。 荆初:“好好听话,不然我不仅有神药,我还有穿肠烂肚的毒药!” 顾修:“朕听话!朕一定听话!”,呜呜呜呜呜呜,魔鬼! 好一阵后,顾修恢复了镇定,荆初也收回了笼罩在大殿的精神力。 之后,顾修对众人宣布,从今往后,荆初会一直跟在他身边。 御林军统领、和大太监洪公公惊诧的看向荆初,顾修能把人留在身边,不就是将荆初收做后妃的意思吗? 然而并不是,荆初换上宫女的衣服。 在宫中,除了皇帝的衣服,就是太监、宫女、后妃、侍卫的衣服了。 侍卫和太监的衣服,荆初好歹身为女子,不想这么另类打扮;后妃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过于繁复且打架很累赘,所以只有穿宫女的衣服。 大宫女的衣服,做工绣工并不比低位嫔妃的衣服差。 几乎半天后。 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帝把死而复生的宫女,调到自己身边做宫女了。 而荆初和皇帝这边。 夜幕降临,顾修坐在龙椅上,看似一下午都老老实实在批阅奏折,实则屁股底下像是有钉子似的,一直扭扭捏捏。 天知道,他批阅奏折,已经是之前哪天的事了? 终于,大太监洪公公躬着迈步走进殿,轻声禀报道:“启禀皇上,御膳送来了,您看摆膳吗?” “摆摆摆。”顾修急切吩咐到。 终于能离开屁股底下的龙椅了! 荆初听到摆膳,皱了下眉,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胃部。 她也许久没进食了,之前在飞船上喝了营养液,三天都不会饿,可是这是她出飞船后的第四天晚上了。 营养液全在时空飞船里,她不可能折回去挖飞船。 随后,荆初闻到一阵高级饭菜的香味。 在星际时代,植物、动物长得都很奇怪,能吃的植物、动物更少,还有的动物造型,却是某种会说话的种族群,食材变得非常稀缺。 后来研究出一种营养液,可以很好维持联邦各种种族的身体营造需求,并且价格便宜,所以饭菜便成了奢侈品。 当然,也有人觉得一天吃三顿太麻烦,就只吃营养液,毕竟一支营养液,可以抗饥饿三天。 所以荆初跟在顾修身后,走到摆膳的长桌前。 ‘哇!’荆初忍不住瞪大眼睛。 哪怕曾经她作为星际帝国二公主,都没有此刻的餐食丰盛。 顾修偷偷看到荆初的小表情,心情突然好了一些,甚至觉得荆初挺可爱。 随后,顾修讨好试探的问:“姑…咳咳…荆初,你要吃点吗?” “嗯。”荆初高冷一点头。 内心已经急切得看向洪公公,眼神示意他再拿一副碗筷和凳子来。 洪公公咂舌的看向顾修。 顾修:“看朕做什么,还不快去给荆初拿碗筷和椅子。” “是是是。”洪公公连声应道。 转瞬,洪公公亲自拿托盘端着碗筷,两个小太监抬着椅子进来安置。 之后,荆初不客气的坐下,举着筷子就夹面前的糖醋浇汁里脊肉。 皇帝还没动筷,她先动筷,并且皇帝还没发怒,看得一众太监们惊讶得一愣一愣的。 同时,荆初夹肉的速度,也惊呆了顾修。 然后他忍不住低声问:“姑姑,咱们家是没给你饭吃吗?” 荆初一愣,随后赶紧恢复高冷,夹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边压低声音回答:“我这不是为了找你,四天没吃饭了。” “啧,你相信我是你姑姑了?” 顾修:“………”,朕倒是还不信,但是怕你打朕,朕暂且喊你一声姑姑而已,要是未来等朕抓住机会,一定报仇打死你! 然而面上,顾修面皮僵硬一笑点头表示相信。 吃过饭,盘子被收回御膳房清洗。 御膳房的人一看盘子,惊诧:“这么干净!皇上今儿邀百官一起吃了?” “不是……”传菜收盘的太监摇头,然后偷瞄了后边门外有无人靠近后,继续说,“今天皇上不是让那个死而复生的宫女荆初,做了贴身宫女吗?是那个宫女吃的。” “不瞒你,我撤盘子的时候,我还看见皇上揉着肚子、看着空盘子,仿佛没吃饱。” “啧,没想到那个宫女这么能吃!” “哇,真的假的?皇上这么宠爱她?这么能吃?那以后那宫女还会跟皇上一起吃吗?” “要是都一起吃,那咱们以后怕是偷吃不了剩下的御膳了。”问话的御厨房小管事遗憾道。 另一个也觉得遗憾,“可不是嘛,皇上吩咐了,以后那宫女跟他一起用膳。” ……… 有人为了偷吃不到剩下的御膳而遗憾,有些人已经拍了拍龙袍上不存在的灰,然后对荆初说:“天色已晚,嗯……朕该去后宫休息了。” “姑姑还跟着?”顾修内心暗暗期待,‘赶紧说不去!’ 荆初:“去后宫?” 荆初看着顾修的老脸,心中想着。 去后宫干什么,她看过那么多言情小说,又不是傻子、会不懂。 不过顾修去后宫,跟她的教导计划有无冲突? 有。 但荆初暂时并不想改变他这点,只要他足够浪,以后就会足够老,待到未来回到帝国星,联邦看到帝国陛下的继承人是这幅鬼样子,帝国陛下大哥的帝位就会越不稳。 真好! 紧接着,荆初摇头:“不去,我住哪儿?最好住得跟你近一些,以后方便保护你。” 顾修一听荆初说不跟着,心中一喜、嘴角上扬,脑子里没了多余的想法,说:“那你就在龙息宫侧殿住吧。” “快来人,带荆初去龙息宫侧殿。” 说完,顾修生怕荆初改变主意,就急急忙忙跑了,怕晚一步就被荆初跟上或拦住。 夜晚。 荆初发现自己吃太撑,根本睡不着后,一跃飞上琉璃瓦的房顶上看星星。 “这里倒是跟星际时代不一样。” 在星际时代,夜空中根本没有星星,想看星星得坐公共飞船去银河系,与星球擦肩而过时,只能看奇形怪状且巨大的大球体,毫无美感。 可就在这时。 荆初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一声压抑、痛苦的求救声,“姑姑、救命……” 第4章 命悬一线 下一秒,荆初消失在房顶,又一转眼破窗而进到一间屋子中,漆黑的环境下她依旧如履平地,朝着床榻的方向大步跑近后、一把掀开床幔。 然后荆初一眼就看到顾修被布帛缠着脖子,而窒息感也已经令她眼前越来越黑。 没错,是‘她’,不是‘他’! 同生共死! 荆初来不及看下去,抬脚就踩上了床榻,扑向那个手脚一起用力猛绞布帛、要杀死了顾修的女人。 女人在荆初手上不过一招,人就一翻白眼死了。 顾修感觉脖子上的痛苦一下子没了,连忙扒拉缠绕自己脖间的布帛,然后同时“咳咳咳咳”的猛咳嗽,眼泪鼻涕一大把。 “吓死朕了。”顾修嘶哑着声音说。 “吓死我了。”荆初也后怕到,她差点也嗝屁了! 随后,荆初朝外一声大喊:“来人!” 顿时,外边执夜的一众太监们跑进里面、又点了蜡烛。 殿内灯火通明起来。 众人惊讶荆初怎么在寝殿内,又见皇帝难受至极的咳嗽着,就误以为是荆初对皇帝干了什么。 洪公公哆嗦的指着荆初:“大胆!快来人,救驾!” 一声救驾,御林军飞快冲进来。 然而,皇帝顾修喘着粗气,摆着手,艰难的出声说:“停…停下…咳咳咳…是姑…是荆初救了朕!咳咳咳咳咳咳……” “刺客…刺客在那儿!”顾修颤抖着手指向床榻。 “哎哟,原来是误会、误会。”洪公公说着,一边向荆初鞠躬感激,“多谢荆初姑娘、多谢荆初姑娘。” 随后,洪公公连忙指挥侍卫去床榻边看看。 床幔掀开、一看果然,在床榻上有个翻白眼死了的女人,两个侍卫将人抬下床,而洪公公满脸晦气的表情,挥着手说:“赶紧抬走、抬走,敢刺杀皇上,将她剥皮拆骨、剁成肉酱喂狗!” 洪公公问都不问皇帝怎么处置,他就直接下令处置了床上已经没气了的女人。 而顾修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荆初对于这一现象默不作声,内心鄙视顾修,‘这皇帝当得,底下的人都不怎么把他当回事呀。’ 事后。 荆初才懂顾修这个皇帝有多狗! 那女人原本是大臣的妻子,进宫来参加宴会,结果被好色的顾修看中。 当即洪公公就给顾修出了馊主意,在人家酒里下迷药,让众人以为她不胜酒力醉了。 因为宴会没结束,被下了药的那个臣妇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独自出宫,所以就被扶下去休息。 而宴席上,皇帝又频频向那个大臣敬酒。 皇帝敬酒,大臣岂敢不喝。 就那样,大臣喝醉了,宴会也结束了,大臣被太监们和一宫女扶着送出宫。 第二天。 大臣一醒来,发现自己床上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反而是个陌生女人。 立马被吓醒了酒,又叫下人一问,才发现自己妻子进宫参加宴会后,昨晚根本没跟着回家。 大臣也是爱妻子的,这一急、便进宫接人。 但是当他进宫见到皇帝后。 皇帝顾修根本不认账,说大臣的妻子已经一起被送上大臣家的马车,是在很多人有目共睹的。 事实,就在当天晚上,顾修就宠幸了被下了迷药的臣妻。 荆初听了,对于顾修的混账也表示生气。 昨晚那女人不杀他、杀谁? 荆初要不是此刻的命,跟顾修拴在一起,昨天就不会救下他这个混账东西了。 之后,荆初还偷听到顾修干下的诸多罄竹难书的坏事。 “哎——”长叹了一声后,“混账东西的命、救还是得救,教育也迫在眉睫,不然……” 不然她天天得忙死,不是在救他狗命,就是在救他狗命的路上。 …… 这边,荆初在想改造计划。 而顾修心大得很,即使刚经历过一场刺杀后,还能犯困,跑去自己最得宠的贵妃宫里,换个地方继续沉溺温柔乡了! 这一次,荆初不放心,直接跟着顾修去了如贵妃的雏凤宫。 顾修没有皇后,后宫中最高位的妃嫔就是贵妃。 这一点荆初曾经看过小说中提到过,因为以文官为首的丞相一派,跟奸臣、贵妃一派作对,坚决不让皇帝顾修立如贵妃为皇后。 而顾修即使宠爱如贵妃,也有着当皇帝的毛病,怕如贵妃权势太大、引起外戚独大,影响他的皇位。 如贵妃一见荆初,不着痕迹的敌视荆初一眼。 随后如贵妃如同八爪鱼一般,扒着顾修,夹着声音娇声娇气的对顾修说:“皇上~你怎么来臣妾宫中,还带别的女人呀,我不依嘛~” “咦…”荆初忍不住恶寒得哆嗦了一下。 如贵妃一见荆初恶心的表情,顿时怒火中烧,指着荆初呵斥:“放肆!敢对本宫不敬……” 说着,如贵妃又回头扒着顾修,“陛下~这宫女对臣妾如此不敬,您杀了她呀~” “这么晚了,你还有闲心嗨皮?”荆初不客气的对顾修说,“喔,对了,我给你制定了一个计划,明天早起跑步、锻炼身体,要是起不来、呵呵……” 荆初不动声色的揉了揉手腕。 顿时顾修秒懂,明早要是起不来就挨打。 然后他立马揽住如贵妃,说:“爱妃,别闹。朕累得很了,咱们赶紧睡吧。” 说罢,顾修简直是拽着如贵妃进入内殿,而如贵妃简直懵了。 第二天。 荆初说到做到,到天一亮,她就一脚踹开门,直接进入内殿中,将床榻上睡得正香的顾修从床上拽醒,“醒来!” 顾修懵懵懂懂,还处在迷糊中。 然而下一秒,荆初手一转,一根银白色的鞭子就凭空出现在她手上,紧接着“啪!”的一下、甩在被子上。 “啊!” “啊!” 即使隔着被子,顾修和如贵妃两人都被抽得刺痛尖叫。 这一下,迷迷糊糊的顾修彻底清醒过来,对上荆初冰冷的眼神,哆哆嗦嗦连忙滚下床,一边说:“姑!姑!我下床、我穿衣服,你别动手!” 就在昨晚。 顾修睡着后,他还真梦到了传说中的先帝,也就是他亲父皇。 在梦中,他也被他父皇抽了一顿,然后也告诉他,荆初真的是他亲姑姑,让他以后都听亲姑姑的话。 第5章 皇帝得等百官到齐 还跟他说了,如果他听话、改正好了,以后就接他去另一个时空生活;如果不听话,他就让亲姑姑荆初抽死他。 那顿被抽的痛,实在是太真实了。 真实到顾修觉得现在不仅是荆初刚刚抽的那鞭子痛,身上其他地方也痛。 荆初听到求饶,收回了鞭子,说:“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去跑步。” “啊…真跑啊?”顾修崩溃叫嚷。 荆初一个眼神,顾修立马收了哀嚎声。 不一会儿。 如贵妃就楞楞的看着顾修被荆初甩了一鞭子后,不仅没生气、大喊救驾、将人押出去砍了之类的话,人也被荆初像赶驴一样带走了。 皇宫某处空地,十分钟不到,顾修已经跑得满头虚汗、气喘如牛。 “啊啊啊……姑姑,朕不行啦!” “你还是不是男人,十分钟都没有!” “朕…朕…朕不是男人,呜呜呜……”顾修“嗷嗷”哀嚎着,跑步的速度也变慢下来、直到再也不肯挪动一步,双手撑着大腿喘着粗气,“朕…朕不想活了……” “呵…”荆初狞笑,“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别别别……” 顿时顾修抱着脑袋,但也不肯挪动一步跑起来。 荆初见状,无奈摇了摇头。 算了吧,就顾修这体格,跑八分钟已经是极限,估计荆初再不改造他,他就能把自个儿折腾得早丧。 “真是废物!”荆初不客气骂道。 早上跑步计划完成。 接下来,就是上早朝。 关于早朝,顾修根本起不来。从前按规矩的三天一次大朝会,变成了五天一次,然后又变成七天,直到后来顾修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干脆不上早朝了,实则天天在后宫酒池肉林里泡着。 外边朝官还在床上睡梦中,突然被喊醒、并被告知宫中的通报,让其去上早朝时,众人都惊呆了。 已经两年多没上过早朝了,他们都习以为常不再早起。 但他们也深知皇帝的秉性,不敢耽搁让皇帝等着他们这群大臣,所以一个个在府中都开始慌乱起来。 找朝服的找朝服,洗漱的洗漱,赶不上吃早膳就急匆匆的去了皇宫。 等百官到齐后,荆初和皇帝顾修都等了好一阵了。 看得荆初好一阵无语。 纵横历史,都是百官提早到、然后等待皇帝驾临早朝;到顾修这儿,还得他一个皇帝,等百官到齐! 而后,不等荆初说什么,顾修终于忍不住发怒:“呵呵……众位卿家可真是好啊!” “朕…朕只是身体不适,暂时罢朝断时间而已,尔等就已经萎靡、素餐尸位!简直是胆大妄为!” “臣等知罪,请陛下息怒!” 原本战战兢兢的一众朝官们,被吓得霎时间跪倒一片,山呼求饶宽恕罪责。 顾修见百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求饶,顿时这两天受的气,得到了发泄口。 直到顾修道下朝,甩袖退朝后。 “呼——” 所有人长长吐出一口气。 随后又惊讶,皇帝今天即使发火,居然没杀人。放在以前,谁倒霉撞进皇帝眼中,一定会被赐死才能平息皇帝的怒火。 而今天,所有人都平安还活着。 另一边。 下了朝后,顾修还没来得及找理由开溜,就被荆初一把拉住后衣领。 “哎呀、姑姑!脸面!朕的脸面!”顾修扭来扭去着急道。 荆初立马撒手,给足了‘未成年人’脸面后,说:“这个时间,该用早膳了。” 顾修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荆初,很容易就看到了荆初眼中对于早膳的期待,他一想到昨天晚膳的情景,眼珠子转了转,‘嚯嚯嚯嚯……朕找到救命的好办法了!’ 皇帝的早膳,自然也是全天下最顶好的。 ‘土包子’荆初,见识到了灌汤包、红糖糍粑、桂花白米糕、炒米粉、蒸玉米肉饺、春卷、蛋皮丝、荷叶糯米鸡,鲜肉锅盔,虾仁馄饨、排骨玉米粥…… “嗝——” 这一顿早膳,最后又全部空盘,荆初摸着浑圆的肚子、不雅的打了一声嗝。 而皇帝顾修,又一次摸了摸肚子,‘朕又没吃饱。’ 早膳吃得太撑,之后荆初就不太管顾修批阅奏折时摸鱼。 就在这时,洪公公弓着身走进来,对顾修禀报道:“启禀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顾修立马藏起话本图,秒变正襟危坐:“何事?” 然而,洪公公没急着说,反而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荆初。 而顾修见状,一摆手,“说!荆初就是我亲姑,有什么不是我亲姑能听的!” 洪公公嘴角抽了抽,皇帝有什么亲戚,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不敢得罪荆初,也不知皇帝为何认一个宫女当亲姑姑? 不过既然皇帝都吩咐了,他也不再说什么,便继续禀报说道:“回皇上,阎真卿大将军已经被押回京城、打入天牢好一段时间了,他底下将领又在闹了,不知皇上该如何处置?” “啪!” “好啊,朕没来得及处置他,他底下的一众将领不仅不收敛,还敢闹事!简直放肆!” 顾修气得把御案拍得作响,紧接着下令道:“既然都不知好歹,那就把他们都抓起来,通通关入大牢!再将阎真卿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这……这……”洪公公一脸为难,“皇上息怒,奴才觉得直接处死阎真卿不妥。” “那阎真卿在北边军中深得人心,要是北边听闻他死了,到时候万一闹起来造反了可如何是好?” “也对。”顾修冷静了些许,“那你说怎么办?” 洪公公:“皇上,既然他暂时杀不得,不如先将他放出,罚他进御林军当个小侍卫;另外您再派值得信任的臣子、衷心您的臣子封为督军,前往北边军中暂代掌兵权。 待假以时日,您彻底掌握住了北边的军权,那时再杀阎真卿,便再无后顾之忧。” 上首正襟危坐的顾修听后,摸着下巴长着的黑胡须,“嗯、朕也是如此想法。好,就这样去办吧!” 洪公公:“是。奴才告……” “等等!” 突然,洪公公还没来得及说完告退,荆初叫住了人。 第6章 阎真卿 荆初听了好一阵,一直都没听明白,那位阎真卿大将军到底犯了什么罪? 一会儿要杀,一会儿又不杀了。 而后,荆初也问了出来。 皇帝顾修:“姑姑,他想谋反。” 荆初:“只是‘想’谋反,还并没有去干?那说人家想谋反,有证据吗?” 顿时,顾修愣了下。 洪公公之前向顾修禀报的,说阎真卿想谋反,之后顾修就让人把阎真卿押回京城了。 押回京城后,就立马把人押进大牢了,确实什么‘想’谋反的证据都没有。 说到底,其实从头到尾都洪公公的一面之词。 再说了,此刻荆初知道了那位大将军想干的事后,就觉得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所以人当然要救了! 随即,顾修也看向洪公公,眼神询问着,‘有证据吗?’ 洪公公:“………” 接着,洪公公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不敢红口白牙、诬陷他人,奴才冤枉啊!” “满口狡辩,却不说你到底有没有抓到阎真卿大将军想谋反的证据。你到底是冤枉,还是在排除异己?还有你这太监,妄言朝政官员之事、甚至替皇上下令,真是好大的威风。”荆初三言两语戳破洪公公的喊冤。 “放肆!”洪公公直起身、指着荆初历声呵斥,“你一个宫女,仗着皇上宠爱,也敢指责本督,向皇上进献谗言!” 原本歪靠在椅子上的荆初,“噌”的一下站起身,手腕放在背后一转,一根银白色鞭子凭空出现。 “啪——” “嗷!” 洪公公措不及防的被荆初抽了一鞭子。 紧接着又是第二鞭,“唔……” 人瞬间“扑通”一声闷响昏迷倒地。 荆初举着手,第三鞭正准备落下时,手腕突然一阵炙热且僵硬。 同时,手腕中的智能系统管家,用只能荆初听得到的声音通知,“检测到与sss+档案编号1640号发生冲突的对象暂无威胁力,系统将自动限制1640号继续动手。” 洪公公就被荆初抽了两鞭子,整个人就已经昏死过去,没了威胁力,所以第三鞭,荆初根本抽不下去。 没想到手腕上的手铐,还有这功能。 当检测到对荆初、以及对顾修没有威胁,没有敌意后,手铐就会自动限制荆初继续攻击的举动;当检测到荆初不再有杀心后,就会自动解除限制。 这也是帝国陛下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人类很弱,所以给荆初专门设定的。 毕竟以荆初在帝国星,从联邦军队锻炼出的身手,怕荆初在这方世界大开杀戒,造成这个世界天道混乱、位面崩塌。 果然,荆初收起杀心后,举着的手能放下了。 愣了许久的顾修,突然打了个寒颤,缩写脖子心想,‘嘶、看着就好痛!死太监终于被收拾了,哈哈哈……’ 很快,洪公公被侍卫抬了下去。 一时间,人人自危。 所有人发现,曾经洪公公虽然变态又恶毒,但跟皇帝如今身边的小宫女、一言不合就要打死人相比,还活着真好啊! 其他人在人人自危,而另一边荆初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去了一趟天牢。 荆初好奇,有造反想法的人长什么样? 天牢。 那个引起荆初和洪公公针锋相对的人,此刻正在天牢中悠闲品茶。 旁边一侍卫打扮的人,正小心翼翼的煮茶,一边与阎真卿讲述一个时辰前,从宫中得到的消息。 阎真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后,手指轻转动着茶杯,说:“所以南宁皇帝听了那宫女的话,就真不杀我了?” 由仪:“回主子,如果没意外,南宁皇帝不会杀您了。属下接下来怎么办,救您的安排还用吗?” “………” 阎真卿思虑了片刻后,“让他们继续待命,等我真度过了这场危机,他们就退回原处蛰伏,倘若要是南宁皇帝朝令夕改……” 后面的话,由仪自然明白。 事实证明,皇帝顾修真不敢朝令夕改,违背荆初放人的话。 荆初刚到天牢外时,看管天牢之中的一名侍卫,就悄悄跑进天牢里,向阎真卿和由仪通风报信:“快走,有人来了。” 由仪也不磨蹭,直接将茶具端起就向阎真卿说:“主子,属下先告退了。” 阎真卿轻点了一下头:“嗯。” 转瞬,由仪被侍卫带着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天牢。而荆初走进天牢中,到关押阎真卿的那间牢房后,荆初好奇的四处打量了一番牢房。 这里跟帝国星的星际囚牢所不一样,没有能电死人的电光柱、没有能防住拥有3s+级精神力的人的电子水光纹墙面,就面前的这几根木头栏,荆初轻而易举就能一把捏得粉碎。 随后,荆初才看向被关押在牢房中的人。 一眼万年! 披散着长发,灰暗的白色囚字衣服还算干净,而对方盘腿坐在席上,正打量着她。 荆初侧首对身旁的天牢侍卫说了一声,“开门。” 天牢侍卫:“是。” 接着,天牢侍卫连忙拿出钥匙,将牢房门的锁打开。 同时荆初隔着木头栏杆,对阎真卿说:“阎大将军,你可以出来了,皇上查清了你的事,你是被人陷害的。” 阎真卿不着痕迹的握着拳头,暗暗惊讶,‘没想到南宁皇帝真放了我。’ 要知道南宁皇帝十分信任身边的洪公公,几乎洪公公说的话,不需要证据,南宁皇帝就会下令杀人。 不过既然能出去了,阎真卿也不矫情,打算先出去再说。 而他一出牢房,荆初又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得罪了那死太监?还是说,你真的有造反的企图?” ‘怎么感觉这宫女,在期待我是企图造反?’阎真卿对上荆初的眼睛,察觉到荆初的心思,不过阎真卿没承认有造反企图。 开玩笑,刚被放出来,可不想又被关进去。 随即他回答道:“姑娘说笑了,本将军对皇上衷心耿耿、天地可鉴,也知皇上一定不会冤枉了臣,定会查清事实!” 荆初一挑眉,说得真真诚,看来真是愚忠之人,哼、浪费她的时间为他说话了。 本身为阎真卿说话,就是看在对方跟她是同道中人。结果并不是,荆初一下子对人没了兴趣,扭头转身就离开了。 第7章 活着真好 阎真卿见荆初的态度,忽好忽坏的,一时间摸不准什么情况。 他偏头问向一旁的侍卫:“那位宫女是?” 侍卫:“喔,那位听说是皇上身边最近最得宠的宫女,叫荆…荆初。” “荆初。”阎真卿呢喃。 阎真卿想不通荆初为什么会帮他? 毕竟荆初不是他安插在南宁皇宫的人,不过阎真卿想不通、也没太过于纠结,能毫发无损的出了天牢,就简直有幸! 另一边。 洪公公被抬下去治伤后,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一醒来后,洪公公立马感觉到自己浑身仿佛被雷劈过似的巨痛,肌肉麻木、骨头僵硬,“哎哟……嘶……” “哎呀!师傅您醒了,太好了!”照看洪公公的徒弟小太监、欣喜的嚷嚷。 洪公公:“本督昏迷多久了?皇上那边……” “师傅,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徒儿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您内伤很重,没想到那个宫女这么狠……” “好了!本督问你的是皇上那边,在我昏迷后有没有出事?你只需告诉本督,有事还是没事!”洪公公颇为不耐烦的呵斥徒弟。 小春子缩了缩脖子,连忙回话道:“回师傅,皇上那边没事,皇上今早又被那个荆初拽起来晨锻了。” “一点没问起本督?” 小春子忐忑的摇了摇头。 洪公公沉默不语。 良久后,洪公公才开口吩咐说:“去,查一查那个荆初,本督可不信什么死而复生!” 小春子:“是。” ……… 查荆初真正身份的事,不仅是洪公公这边的人,还有阎真卿。 然而,这些人无论怎么查,也只能查到荆初从龙骨坡被带出来后,与之前的性格完全不同。 以前的那位荆初胆小又有野心,仗着自己的美貌、妄想爬龙床。后来被如贵妃察觉到心思,以前的那位荆初还没等靠近皇帝,就被如贵妃暗中掐灭了心思和生命,最后跟其他宫人的尸体一起被运到了龙骨坡抛尸。 一切都是从龙骨坡被带回后,改变了完全不同的性格,还被皇帝认为亲姑姑。 怎么看,也是现在的这位荆初,顶替了之前的那位宫女荆初的身份。 可惜这些人怎么查、怎么猜,都影响不到荆初面前。 荆初一如既往的早起、掀皇帝顾修的被子、抽鞭子喊醒人、催促人去跑步,再去上朝…… “我不活了!啊!” 顾修日常一阵哀嚎。 荆初默数着时间,见顾修实在跑不动了,说:“今天比昨天多跑了十五分钟,有进步。” “………”顾修恨不得白一眼荆初,接着问到,“十五分钟是多少啊?” “应该就是你们这儿的一刻钟。”荆初换算成这个时代的时刻叫法后,又用鼓励未成年的口吻,“今天进步这么大,明天指不定还能多跑两刻钟、或者半个时辰。” “朕觉得不可能!朕会死的!”顾修不怕死的秃噜出嘴拒绝。 “瞧你这点出息……” 突然,荆初说着,余光看见一队侍卫巡逻走来。 而为首的人,正是昨日在牢房中见过的阎真卿。 阎真卿一身御林军的黑红盔甲,腰间悬挂着配刀,手握在配刀手柄上,随时警惕、防备着刺客的突然出现,那种只有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的气势,扑面而来。 待阎真卿走到荆初和皇帝面前后,朝皇帝行礼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而阎真卿身后的一小队侍卫,也跟着行礼问安:“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顾修连忙站直身体、整理仪态:“咳咳、喔,是阎将军呀,都平身吧。” 阎真卿及巡逻侍卫们:“谢皇上。” 这些人正准备告退。 然而,顾修又出声朝阎真卿问道:“阎大将军这是在亲自带着人巡逻?” “让你堂堂正一品大将军,领了从三品御林军统领一职,你心头可觉得委屈、可有怨朕?” 阎真卿立马恭敬回答:“臣不敢!臣无论是在边疆杀敌,还是在京城皇宫保护皇上的安全,都是效忠皇上的一种方式,所以臣并不感觉到委屈。” “再说能近天子身边保护,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臣也不例外!这说明臣被皇上十分看重,臣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觉得委屈、或者去怨恨皇上您!” “哈哈哈哈哈………” “好!说得好!朕这里无事,你带着人继续好好巡逻吧。” 顾修被马屁拍得爽了,便不再为难对方,爽快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阎真卿:“是!臣告退。” 而后,阎真卿带着人,踩着一致的步伐声继续巡逻。 荆初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见人都走了,顾修一副被马屁拍爽了的乐滋滋,立马无语白了一眼顾修,“咳咳!” 荆初故意两声咳嗽,令顾修瞬间回归痛苦现实。 他秒变沮丧脸,转身看向荆初,干笑着说道:“呵呵呵……姑姑,我真跑不动了,而且今天也不是上朝日,不如我们直接去用早膳?” “今天我还让下边的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酸汤米粉、蟹黄水晶灌汤包、牛肉夹馍、翠口小黄瓜、甜豆汁儿,三丝春卷………” 早朝会都是七天一大朝会,三天一小朝会,正巧今天休息,顾修立马想到用美食诱惑荆初,企图用这种方法能偷懒到一时、就偷懒一时! 锻炼身体什么的,见鬼去吧! 荆初一听到早膳这么丰盛,哪里还想管顾修死活。脸上掩盖着内心对于丰盛早餐的急切,说:“走!” 顾修一听成了,立马嬉皮笑脸:“好好、咱们赶紧回宫,不然早膳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罢,荆初无意识的快走了起来。 而两人不知道,其实阎真卿带着人并未走远、走得非常慢,甚至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见。 阎真卿心中惊讶到,‘南宁皇帝对那个宫女的态度,很是不同寻常呀。’ ……… 龙息宫。 荆初又一次将早膳一闪而光,吃饱喝足后摊在椅子上,像一只餍足的猫。 就在这时,小春子突然走进殿中,向顾修禀报道:“皇上,如贵妃娘娘求见。” 第8章 如贵妃 原本跟荆初一样吃饱喝足后的顾修,摊在靠椅上悠闲发呆,在听到如贵妃来了时,陡然精神抖擞起来,对小春子说:“让如贵妃进来吧。” 如贵妃不喜欢亲自到龙息宫,因为龙息宫就像老太监洪公公的地盘。之前如贵妃还不是贵妃、还未得盛宠时,洪公公就总是对如贵妃使绊子。 而那时的顾修更信任洪公公,所以导致如贵妃每次到龙息宫,都得看一个太监奴才的脸色。 之后如贵妃邀宠,都是让宫女到龙息宫请人。 直到她如今的地位,根本不用去请人,皇帝顾修就爱主动朝她宫里钻,根本不用人去请。 然而已经三天了。 除了第一天晚上,十分正经睡了一晚后,顾修就再也没去过如贵妃那里。 如贵妃等了三天,又听宫人私底下说,顾修这三天都跟荆初寸步不离在一起,如贵妃能不着急嘛。 这不,她又听说洪公公被打得差点丢了半条命,守在龙息宫的是洪公公的徒弟小春子,而小春子不像洪公公那样难缠,所以便急不可耐的主动到龙息宫求见。 一进殿中。 “皇上~” 荆初原本悠闲摊着,骤然听到这么一波三折的娇嗔声,整个人恶寒得哆嗦了一下,差点没坐稳摔下椅子。 随后,荆初又嫌弃的“咦”了一声。 恰好如贵妃飘着走进来。 没错,是做作得像仙女那样飘着小碎步走进来。 如贵妃对上荆初嫌弃她的眼神,顿时面目僵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冷静,无视荆初的存在。 小碎步飘到顾修身边:“皇上~您怎么许久都不去臣妾宫里坐坐?” “朕在忙。”顾修柔声解释。 实则,这几天顾修想着,他去后妃宫中,必定忍不住想要宠幸后妃。 而荆初一直跟着,他又不好意思让荆初听床角;荆初要是不跟着他,他才不久被刺杀了,又害怕得紧。 更何况,他每天得早起锻炼,然后上朝、批奏折,哪里有空能去后宫。 而如贵妃没有深究顾修在忙些什么。 又接着说明她的来意:“皇上、臣妾有件好消息跟您说,不过这好消息臣妾不想被别人听见,不然好消息指不定就会变成坏消息了,所以皇上~可否让人都出去?” “哎哟、好好好,朕答应你。”顾修拥住美人一面乐滋滋,一面挥手让小春子等人退下。 只有荆初,四平八稳的坐在靠椅上,没有一点站起身出去的意思。 “皇上~”如贵妃轻轻扯了一把顾修的衣袖,眼神示意的看向荆初,示意让荆初也出去。 顾修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至于慌什么? 前几天,他才从女人手底下逃过一劫,之后荆初跟着他,他才缓过差点死了的慌乱之心。 此刻如贵妃让宫女太监们出去了,又要让荆初也出去,这样殿中只剩下他和如贵妃了。 一下子就让顾修想到之前,也是他和女人单独相处,结果差点被勒死的事情。 这心理阴影太深,顾修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行!” 随后,顾修又觉得自己反应太激烈、对爱妃的语气太凶了,放缓了声线又说:“爱妃啊,你就当荆初不存在,不该说的事,她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 “是吧,荆初?” “谁稀罕当电灯泡。”荆初白了一眼两人。 说罢,她依旧没打算站起身出去,而是把椅子挪动了一下,接着背对着两人坐摊着。 明摆着说,以为她愿意当个电灯泡啊,还不是为了自己和顾修的小命,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哎呀,皇上,你看她呀,真是恃宠而骄、放肆,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 “爱妃!”顾修语气略微不耐烦,明显不想让如贵妃闹下去,“有何好消息赶紧说说,朕有这么多奏折要批,很忙的。” 如贵妃一时间心慌,皇上从不曾用这种不耐烦的口吻对她说话过。 又惊讶顾修居然如此深信荆初! 同时,如贵妃也知她是不可能将荆初出殿了,只得委委屈屈的对顾修说明你来意:“皇上~臣妾有……” 背对着的荆初,“刷”的一下回头,脱口而出:“卧槽!你要当爸爸啦!” 荆初即使是背对着,如贵妃凑到顾修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给顾修听,却还是让荆初听到了。 别说背对着,荆初就是走到殿外一百米远的地方,都能将如贵妃低声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声惊讶,将顾修、如贵妃两人吓到。 顾修茫然:“什么爸爸?” “喔,就是你要当爹的意思。”荆初解释。 “你听见了?” “你听见了!” 两道声,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 顾修疑惑荆初背对着,如贵妃又说得小声,荆初是怎么听见的? 而如贵妃是惊讶荆初听见了,并且担忧荆初会说出去。同时,荆初莫名觉得如贵妃的语气,还带着点心虚。 荆初用精神力不动声色的窥探如贵妃的肚子,那里确实有道生命的波动,证明对方确实身怀有/孕了。 那在心虚什么? 不过荆初并没有深究下去,而是惊讶顾修自己都还是个‘未成年人’,现在居然有孩子了! 尽管这个未成年人,并不像未成年人! 这要是在星际联邦是犯法的! 人体身/孕,有伤母体,甚至孕育的时间太久,不利于联邦需求的人口,所以联邦法律有明确规定,女子不得自己身育,否则牢底坐穿! 然而,在这个时代好像没毛病。 皇帝三十多岁了,还没孩子确实令人怀疑,皇帝自身是不是有毛病? 所以当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顾修懵逼了好一阵,紧接着又陷入狂喜中。 “哈哈哈,朕有孩子了?朕有孩子了!快、宣太医……” “陛下!”如贵妃立马急了,“臣妾已经让自己身边的医女看过了,臣妾确实身怀有孕,但是月份太浅,孩子还不太稳。” “您也知道,这后宫倾轧严重,一看了太医,明儿绝对满宫都知道臣妾有/孕了。倘若那些心生妒忌的,定会谋害臣妾,今儿在臣妾的路上撒油、明儿在送孩子的小衣中添麝香……” 第9章 内功 “哎呀~皇上~臣妾害怕极了。不如等三个月后,胎儿稳住了,再宣布出去?” 顾修听了如贵妃一阵说词,觉得有点道理,连连点头:“好,那就等三个月后,胎儿长稳固了再说。” 之后,顾修完全忘记殿中还有荆初在一般,可劲儿温柔的摸着如贵妃的肚皮,而如贵妃散发着母/性光辉,真是好一幅一家三口温馨图! 看得一阵牙疼的荆初,实在受不了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摔门而出。 一出殿门,荆初一眼就看到阎真卿正兢兢业业的站岗执勤。 荆初眼眸虚了虚,总觉得这人正经过头! 而后,荆初交叠抱着双手,走到阎真卿面前,就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瞧。 好一阵后,阎真卿被看得浑身发毛,出声道:“荆初姑娘,有何指教?” “我一小小宫女,如何轮到到我指教阎大将军?”荆初轻声说道,“倒是我救了阎大将军你一命,不知阎大将军打算如何回报我?” “多谢荆初姑娘。”阎真卿极其不走心的道了一句。 “………”荆初愣住,“完了?” 阎真卿一脸耿直和狐疑:“喔,再次感谢荆初姑娘替阎某在皇上面前美言,感激不尽。” “完了?”荆初再次一问。 然后又觉得阎真卿这人真是装模作样,嘴上说着感激之言,实则眼底并无一分真诚感谢。 救坨叉烧,都比救他强! “哼。”荆初冷哼了一下,觉得无趣扭头就走。 而去的方向,正是御膳房的方向。 ……… 五天后。 荆初一如往常洗漱干净、穿戴整齐便去龙息宫喊人起床锻炼。 刚走到正殿寝室门口,就遇到洪公公守在门口。 荆初顿时愣了一下。 自己‘青枯’那根鞭子,整根鞭子青中带着黑、似染了剧毒,是用一种全身无骨、靠脊背上的一根筋来支撑身体行走的星际兽,又融合了坚不可摧的陨石炼造出来的。 连星际虫族被挨了一鞭后,都立马是皮开肉绽,顷刻间变成灰。 荆初手指甲掐进手心里,心里气得不行。 当初抽洪公公的那鞭子,力气可不小,但人家还没休息到十天,人就能下地行走了! 说明荆初的能力,被压制得太多太多了,一时间令荆初感到巨大危机感! 洪公公见荆初来了,立马堆上笑脸,仿佛之前差点抽死他的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荆初姑娘早,呵呵呵呵……皇上估计等会儿就醒了,要不您稍等下?” “让开。”荆初推了一把洪公公。 然而,洪公公只是没站稳般绊了两步,随后稳稳当当站稳后,又拦在了荆初面前。 ‘内功?’荆初脑子里浮现出这个词。 荆初在星际囚牢中,从那本打发时间的小说书中见过,远古时代的某些位面,有武功的人拥有一种名为‘内力’的能力。 据说那种拥有半仙境界内力的人,可排山倒海、可踏云而飞,能跟s级精神力的星际战士不相上下。 “你也有武功内力?内力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跟精神力有什么不同?真能跟s级星际战士打得不相上下?比比如何?”荆初一下子感兴趣起来,连进屋喊人起床的事都给忘记了。 说罢,荆初抬手便朝洪公公攻去! 洪公公没想到荆初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眼疾手快抬手阻挡荆初的攻击。 而后他警惕一个后仰倒退,荆初掌风紧跟对方扑去,直至两人到更外边的空地场上,洪公公不再后退躲避,而是带着浑厚内力的掌风,主动攻击荆初。 洪公公眼眸冰冷且阴桀,发誓一定要将上次被打伤的仇报复回去! 所以他出招,一招比一招凌厉且狠毒! 而荆初又躲过一道掌风后,轻蔑挑衅道:“怎么,没吃饱饭吗?这是在跟我挠痒痒吗?还是昨晚在被窝里弄多了,虚了?” “喔、不对,你是太监,哈哈哈哈……” “贱婢、敢尔!本督杀了你!” 下一秒,整个皇宫上空飞沙走石,阴云密布,草木被搅得东倒西歪,房屋摇摇晃晃。 顾修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自己床在摇晃,迷迷糊糊醒来发现不仅是床在摇晃,整个房屋都在摇晃,“啊!救驾!快来人,救驾!地动啦!” 有人听见顾修的大喊大叫,跌跌撞撞冲到室内:“皇上!奴才前来救驾了!” “皇上!不是地动了,是荆初姑娘和洪公公打起来了!您穿衣、出去劝劝二位吧,再打下去,整个皇宫都要毁了!” “什么!他们毁了我皇宫,我住哪儿去!” 顾修在太监慌乱的伺候下,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气冲冲又跌跌撞撞的跑出室内。 他一跑到外边空地上,一抬头就看到高高的半空中,荆初和洪公公两人的气劲正不相上下对峙着。 当即,顾修朝天大喊:“姑姑!别打了!皇宫要塌了!” “洪公公,你给朕住手!朕要砍了你脑袋!” “你们都给我住手!!!!” 半空中。 荆初听到喊声,终于分心看了一眼下边的景象。 所有人战战兢兢抱团跑到空地上,花草树木连根都吹撅出来了,琉璃瓦碎得满地都是,房屋更是摇摇晃晃,一副即将坍塌的模样。 再不收手,就像顾修喊的那样,底下整个皇宫都得夷为平地! 瞬间,荆初决定不再逗着洪公公玩耍,速战速决、更多的精神力铺天盖地朝着洪公公施压而去。 洪公公刚刚还觉得与荆初有一拼之力。 下一秒,他感觉到更重的施压力度,哪里还不知荆初功力实则在他之上,之前纯粹就是在逗着他玩儿! ‘完了!’洪公公心头发慌。 紧接着,荆初的精神力不再留余力,“砰!”的一声两道劲气炸开了花。 “啊!” 顿时,洪公公被气劲砸到地上。 “轰隆!”一声巨响。 只见皇宫摇摇欲坠的房屋,将近一半数、终于承受不住劲气而坍塌;空地上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石地板,也大部分碎成渣渣。 而洪公公落地后,还将地给砸出了个坑来。 这一幕,震惊所有人,也让所有人深深刻在心里,永远都忘不去! 第10章 朕住哪儿 同时。 顾修颤抖着手指捂着胸口,一脸凄凄惨惨,“朕的皇宫……朕……朕以后要住哪儿去……” 荆初一落地,就听到顾修哀怨的话,然后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一不小心打嗨了,造成了皇宫现在一片废墟的局面。 怎么办? 打架她会,但战后建设,她不会啊! ……… 荆初与洪公公的这一架,打得令整个京城的人都为之震惊,并乱成一锅粥。 洪公公是谁? 不仅是皇帝身边的最信任之人,还是锦衣卫总督,人称权倾天下——九千岁! 以洪公公为首的锦衣卫,都是皇帝的犬牙。 当然了,到了顾修这位皇帝这里,锦衣卫已经不受顾修掌控,甚至锦衣卫拿捏住了顾修。 不,应该是洪公公拿捏住了顾修! 说洪公公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为过。 如今洪公公又被打成得半死不活,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按理来说,其他方势力应该在这个时候,收缴锦衣卫这股势力。 但皇宫塌了,这事太严重了! 皇帝住哪儿去? 因为皇宫坍塌一大半,导致人心惶惶、乱作一团,皇帝的安危如何保证? 重修皇宫起码得用半年、到一年时间,这期间皇帝跟百官在哪里上朝、议事? 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一个已经半死不活,一个被皇帝保护起来,说什么都不让治罪。 而且还敢治荆初的罪? 除非真不怕被荆初一掌打死! 所以经过一番讨论,顾修和百官决定——迁都! 迁都到祖籍行宫。 地处丰州,是六百年前,第一代南宁国打天下的太祖宗皇帝下令修建。那位太祖宗皇帝讲究落叶归根,所以晚年下令在出生地的老家丰州大都,修建了一座不亚于如今皇宫的一处行宫。 而那座行宫,距离宗庙又近,由于每年祭祖都会去暂住一段时间,所以整座行宫是南宁国所有行宫中、保养得最好的一座行宫; 并且那位太祖宗皇帝迈入老年期后,就非常怕死、怕有人觉得他是头老狼了而造/反,所以对于军/事布防尤为重视。 光是皇宫城墙就多修了三道,一共六道,所需的占地面积就要更大,加上后期有些皇帝喜爱奢靡,行宫一扩再扩。 所以整座行宫到如今为止,其实比目前坍塌的皇宫还要大两倍。 这一决定,很快便进入行动阶段。 ……… 顺宁三十二年,皇帝顾行下令迁都丰州大都。 五月初六、大吉,宜远行、宜搬家,十万大军护送皇帝移驾新皇宫。 路途上。 荆初在顾修的御驾马车上,整整三天,除了解决生理下马车,其他时间都待在御驾马车上。 像这种枯燥的赶路,往往皇帝都会让宠爱的妃嫔,到御驾上陪驾、打发时间。 然,荆初以保护顾修安全为由,也坐在御驾马车上。而且荆初不想出去面对众人,一副看她像看猴一样的眼神,所以顾修只得憋着招妃嫔找乐子的心思。 “哎——” “哎——” “哎……” “有完没完。”荆初听顾修一直叹气,颇为不耐烦的出声说了一句。 顾修一脸哀怨:“姑姑,我这不是无聊嘛。” 荆初:“那你出去骑骑马。” 顿时,顾修嘴角抽了抽。 哪有一个宫女不耐烦皇帝叹气,赶皇帝出去骑马的? 现在就有,不过宫女不是什么真正宫女。 顾修没动,也不敢再唉声叹气,憋屈的拿起一本封面道德经、里边春宫图的书,解解馋。 荆初一看他掩耳盗铃,一副好好学习的模样,就一阵为星际帝国联邦未来而感到悲哀。 有这么一个帝国继承人,吃枣药丸! 走了三天,荆初在御驾马车上憋闷了三天,确实她也有些待不住了。 荆初想了想,有什么不带某种颜色的娱乐项目,又不用出马车,又能打发时间的。 随后,荆初想到了什么。 她掀开马车帘子,对外边的小春子耳语了几句。 小春子听明白后,低声应了一句:“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做。” 直到第二天,小春子才将按照荆初吩咐的东西办好、呈给荆初。 小春子:“荆初姑娘,路途条件简陋、纸张难寻,奴才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您说得这种硬纸,然后制作成了您说的模样。制作得不好,您担待一二。” “还可以。”荆初看了纸牌后,又说:“有劳了,谢谢。”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荆初姑娘满意就好。如没别的事,奴才告退了。” 小春子自从见自己师傅洪公公,被荆初打得半死不活后,见到荆初就战战兢兢,生怕惹荆初不高兴,一巴掌就能将他打死! 而荆初习惯了别人害怕她,心里不起一丝波澜,拿过纸牌就放下了马车帘子。 一转身就对上顾修好奇的眼神。 “这是什么东西?”顾修询问的是荆初手上的纸牌。 荆初先将小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归置,然后才将纸牌放在小桌子上,一边“哗啦哗啦”洗牌,一边同顾修解释说:“纸牌,可以玩斗牌。” “怎么斗?好玩吗?”顾修一听名字,就觉得是一种玩乐游戏,早就无聊至极的他,立马感兴趣的追问道。 “………”荆初无语了一下。 提到奏折,顾修一脸犹如镐素;提到玩,立马两眼发光。 随后,荆初想到斗牌最少也需要三人,便没急着说斗牌规则,而是又掀开马车,对小春子说:“你进来,跟我们一起玩,人少了、玩不了。” “啊?”小春子僵硬着脸,哆哆嗦嗦,“荆初姑娘息怒,奴才不敢!” “哎——” 荆初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了一口气。 知道小春子这害怕至极的模样,估计让他拿牌都拿不稳,又怎么玩得了。 而后,荆初一说,“算了。” 小春子顿时如释重负。 就在这时,荆初瞄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阎真卿。 荆初当即对小春子吩咐:“你去让阎大将军上御驾,就说皇上传召他。” 小春子:“是。” 不一会儿。 阎真卿骑着马到御驾旁并行着走,一个翻身跳到行走着回御驾马车上,紧接着隔着帘子、抱拳朝马车厢里行礼:“臣阎真卿参见皇上……” 第11章 如贵妃的矫情 “皇上传召臣过来,是有何要事?” 荆初一把掀开帘子,对阎真卿说:“进来再说。” 阎真卿犹豫了一下。 “赶紧!”荆初催促了一下。 而后,阎真卿瞄了一下顾修的脸色,见顾修对他默认点头后,阎真卿才微微弯腰钻进了马车厢内。 人数凑够了,荆初跟阎真卿简单说明了一下让他上御驾马车原因,就是凑人头玩斗牌后,又说明了斗牌的规则。(ps:参考斗地主) 阎真卿一点就通,仅仅玩了三把牌,就已经融会贯通了。 至于顾修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天生玩家。批奏折犹如镐素死了亲爹,一沾上吃喝玩乐,脑瓜子转得飞快! “报双啦。” “我也报双了。” “一对二。” “要不起。” “要不起。” “一对三儿。” “一对八,我赢了。” “………” 荆初看着自己手中剩的两张牌,一个三、一个二,她是地主,一开始拿着一对王炸、一个四张牌的炸/弹,所以她又是怎么输掉的? 两天了,顾修和阎真卿越玩越开心的架势,而荆初则是越玩太阳穴、就越“突突突”的胀疼。 一直输,两年的俸禄都输光了! 荆初尽管对外身份是皇帝身边的大宫女,但从不知道还有俸禄这事,毕竟之前在皇宫都是包吃包住,不用操心没钱。 不过在打牌时,为了尽兴就提到了牌资,没有牌资,那还有什么意思。 荆初猛的想起来,她的星际币倒是挺多,但是这个世界的钱财,一分没有! “我没钱。”荆初不高兴的抿唇说道。 “哎哟,忘记了、忘记了。姑…咳咳…荆初啊,朕给你每个月发50两黄金,2000两百银。这个有牌资了,咋们继续玩吧?”顾修一听亲姑姑没钱,这哪儿行,立马给荆初安排上。 一旁的阎真卿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 但他那眼底的神色,可不像什么都没想。 顾修给荆初的却是按照太后的份例给的,美名其曰奉养长辈,这份例还是从打牌开始领的。 一开始,荆初是拒绝的! 哪有让未成年人奉养正值青年的长辈。 顾修对荆初说:“荆初啊,宫女、太监们都有俸禄,你保护朕安全,这么重要的事,朕当然也要给你俸禄,才对得起你尽心尽力保护朕一番。” 就这样,荆初没了芥蒂,高高兴兴领了俸禄继续打牌。 之后就有了荆初输光了两年俸禄的事,气得太阳穴“突突突”疼的一幕。 她一星际时代的人,玩牌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玩不过只玩了三天牌的人! 顾修有眼色的看到荆初气急,问道:“荆初,你……还玩吗?” “刷”的一下。 荆初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神,吓唬顾修。 顾修:“………”,嘤嘤嘤,吓死朕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子外边的小春子禀报到:“启禀皇上,如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小麦求见。” 如贵妃多日未见皇上去见她、和看看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本就自从怀孕以来,她整个人变得心浮气躁,又听闻皇上和宫女荆初一直待在一起,当即怒骂荆初:“贱婢!小贱蹄子!狐媚惑主,本宫迟早要处死她!” 原本精致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得如同鬼厉。 贴身宫女小麦见自己主子因怒火扭曲着脸,心中一阵复杂,又生怕自己惊恐的神色被主子瞧见,从而惹怒主子被罚,连忙低头不敢多瞧。 如贵妃气了一阵,余光瞄到如鹌鹑般的贴身宫女小麦后,说:“你去把皇上请来,就说本宫肚子疼。” 小麦:“是,娘娘。” 之后,就有了小麦拦停马车,求小春子帮忙通传的事。 马车内。 顾修、荆初和阎真卿都听到了通传声。 而顾修听到是如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求见,立马对外问到:“求见朕有什么事?” 马车外,小春子连忙给小麦使眼色。 小麦立马高声回禀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因为连日赶路,今早肚子有些疼,所以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马车内。 荆初想也不想的秃噜出嘴,一副刮目相看的眼神、又问顾修:“你还懂医术?” 顾修从听闻如贵妃肚子疼,满心忧心,到僵硬着脸无语。 妃嫔说自己这儿疼、那痛,喊他前去看望,不就是争宠的意思吗,哪里是他会包治百病医术的意思了。 “不懂,朕去看看她。”说着,顾修踩过小桌子出去。 荆初想了想,好歹是自己的小小侄,她身为长辈也该去看看,然后摔了牌,“我也去看看。” 马车内,一下子只剩阎真卿。 阎真卿不敢自己一个人,还待在御驾上,所以也跟着下了马车。 不过他没跟着去,而是揣着鼓鼓的荷包,悠哉悠哉骑上自己的马,通知前头赶路的人,“慢一些,皇上下马车了。” …… 另一边。 顾修和荆初下了马车后,走向如贵妃的马车。 “爱妃啊,你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顾修小跑向如贵妃的马车,一边喊,一边掀开马车帘子、往里钻。 如贵妃见顾修来了,立马掉了眼泪,朝顾修怀里扑,娇声娇气道:“皇上~臣妾好难受啊……你怎么也上来了!” 前一句,如贵妃还在娇声娇气做作,下一秒见荆初钻进马车,口吻生硬的质问荆初。 荆初:“来看看你。” 顿时,如贵妃一脸防备,根本不信荆初说是来看她的。还摸着肚子、一副看着荆初肚子更痛了的对顾修说:“皇上,臣妾看到她就肚子更痛了,您快让她下去吧。“ “好好好。”顾修一听如贵妃说肚子更痛了,顿时担忧不已,而后一脸为难的看向荆初。 没办法,谁叫是对方是自己亲侄子的女人呢,而且人家还怀着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吧,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一忍对方有毛病的眼神,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侄子的女人即使不乐意她,她身为长辈,又怎么好跟晚辈斤斤计较呢。 荆初:“我去帮你们叫太医。” 说着,荆初钻出马车。 而如贵妃在顾修没注意到时,垂眸得意的浅笑了一下。 第12章 给你们当工匠 历时二十六天后。 一路不疾不徐的直奔丰州大都赶路,终于抵达目的地。 早在皇帝下令迁都,圣旨抵达丰州大都时,行宫这边的所有宫人,就开始打扫卫生、为接御驾做准备。 御驾抵达大都城那天,为了不会因人太多而生乱,全城百姓都需回避,不得在大街上随意走动。 荆初从小说中了解到的皇帝驾临,万民必须出门跪拜迎接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除了丰州内五品以上的官员到齐接驾以外,满城可谓是冷冷清清。 不一会儿。 御驾顺利进入新皇宫,各方面开始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安定所有人员。 替换守备皇宫的侍卫;后妃跟着去往后宫安排的各自住所;宫女太监们各自忙碌着安置自己主子的行李,有些宫女则是给一路舟车劳顿的主子揉肩捶腿;而宫女太监们伺候着的主子们,各种挑剔新住所不如意的地方…… 荆初在后宫逛了一圈,本意是侦查新皇宫的安全防卫指数,结果愣是被后宫众嫔妃们,热热闹闹的吵嚷着对于新环境不满而看呆了。 随后荆初去往前面寻找顾修,跟他提一提新皇宫某些地方,对于安全防备性的不足。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这可还行! 荆初乱转到一处偏僻八角亭处,总算见到了正在找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害我找了这么久!”荆初一边说,一边踏进八角亭内。 “咦,姑姑你来了,快过来坐、喝茶。” 八角亭内除了顾修,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所以顾修自己提着小茶壶,殷勤的给荆初倒了杯茶水。 然后一边对荆初解释,他独自一人在这儿的原因,“朕也不想躲起来,可是不躲起来,受罪的还是朕呀。” 荆初:“???” “哎。”顾修一脸甜蜜的苦恼,“虽说朕的妃嫔们,个个贴心、善解人意,但是也有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时候。” “就比如,她们可以为了自己所住宫中的一棵树、寓意不好,就能来求见朕,哀求朕替她们命人换一棵石榴树; 屋子坐向朝阴太多,也要朕做主换一处……” “诸如此类的小事,能吵得朕头疼,所以朕有先见之明,跑这僻静的角落躲起来了。” 荆初听后,回想刚刚从后宫过来的时候,没一个妃嫔满意新住所的情景,顿时明白了顾修的苦恼。 不过转瞬荆初就一脸幸灾乐祸,说:“自作自受。我跟你说,你这些妃嫔放在帝国联邦,你早就被百姓们骂死、把你推翻了!” “星际联邦法律规定,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只能一夫一妻,没有休妻这一说,只能离婚、就是你们这儿的和离,不然就是犯了重婚罪。 至于重婚罪的处罚,首先得缴纳高额罚款,其次三年以上、六年以下。同时妻子要是抓到丈夫出轨证据,还能分走丈夫一半财产,孩子可带走抚养,丈夫还得每个月给孩子抚养费,直到孩子成年。”(ps:这是星际联邦法,不必较真!) “荒唐!皇帝都得遵守?那这样的皇帝当着,还有啥意思?”顾修不敢置信。 皇权君恩! 哪有皇帝受平民百姓随意辱骂,看百姓脸色过活的,那这皇帝当得还有啥意思! 荆初想了想,觉得帝国皇族的权利,越来越被联邦军团分化,确实在民众看来越来越像吉祥物似的。联邦民众们对帝国皇族的态度,还不如对联邦军团元帅更敬畏。 按这个世界的话来说,皇帝在百姓们心中,还不如大将军有分量。 其一,也是因为星际时代的社会体系不同、依法治国,真正天子犯法、庶民同罪;其二,前一代帝国陛下能力废物、心还恶毒,几乎失了民心。而其子,就是现任帝国陛下荆初的大哥,刚坐上皇位,百姓鸟不鸟他都是一回事。 第二天。 顾修宣布免朝五天,让那些刚搬家到大都的官员们,好有时间回去安顿新家。 当朝官员们的新宅,并不需要顾修为他们担心,一个个私底下指不定比顾修这个皇帝还有钱。 更何况,几乎年年都会抽时间到大都祭祖,大部分‘老油条’的官员们,早就在大都制办了家宅和家产。 顾修在皇宫仅仅只躲过了一天,第二天就被暗中出卖了行踪,无论他猫在哪里躲着,都能跟妃嫔们‘巧合’遇上。 终于,顾修不耐烦哄着那些平时宠爱的妃嫔,发怒呵斥:“这里不满、那里不满,朕是皇帝,不是专门给你们跑腿儿的奴才!” “有事自己不去找尚司局,找朕有何用!朕不如不当皇帝,去给你们当工匠如何?” 霎时,莺莺燕燕们恐慌得跪倒一地,“皇上恕罪!妾等知错!” 顾修:“滚!都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逃过一劫的莺莺燕燕们,三下两下就急步回了自己了寝宫,生怕跑慢了,被顾修下令赐一杯鸩酒。 毕竟顾修怜香惜玉时,是真不带脑子的将人宠上天;一旦愤怒发火时,路过的狗都要被踹一脚。 嫔妃们一哄而散,荆初才从角落走出来,一边说:“啧啧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要知道你爹,可会怜香惜玉了,见到寡妇都能上前送温暖。” 顾修:汗!当着我的面,你这么内涵我爹,真的好嘛! “姑姑,不是朕不怜香惜玉,实在是吵得头疼。朕都猫这么隐秘的角落了,还是被她们发现,一定是朕身边的太监宫女们被她们收买、卖了朕的行踪,简直胆大妄为!看朕不砍了他们!”顾修气愤不已的说道。 “喔,卖你消息呀,好像是我做的。”荆初随口应道。 “什么!”顾修瞪着荆初,不敢置信,“为什么啊、姑姑?” 荆初义正言辞的回答:“赚钱啊!之前不是在赶路时打牌,我不是输了两年俸禄吗,‘灯里沒油乌昏昏,手里没钱难为人’。 正这时候你的那些个妃嫔们,个个出手大方,我就把你每天在这儿躲着的消息、告诉了她们。” 第13章 玩这么大 顾修:扎心了! “姑姑,所以爱会消失吗?”顾修一脸心痛。 荆初:“我看你的那些妃嫔们,手臂无二两肉,对你应该没多大威胁力,更何况我一直在你身边,她们杀不了你。” 顿时,顾修太阳穴“突突突”的狠狠跳动,情绪即将崩溃到临界点,语气僵硬的问:“姑姑!你忘记上次那个在龙床上,差点勒死我的贱妇吗?!” “啪!” “咔、轰!” “什么贱妇?那件事难道不是你活该吗!” 突然,荆初猛的一派石桌,“噌”的一下站起身,而石桌应声碎成一坨一坨的大石块。 荆初怒火又谴责的眼神看着顾修。 上次那件事,本身错在顾修身上,还牵连到她差点也被窒息死,她还没怪对方、找对方算账呢,现在对方拿那件事怪她保护他时不负责任! 顾修哆哆嗦嗦,被荆初怒气散发出的煞气吓住! 受惊鹌鹑、又敢怒和不服的模样,荆初直接无视掉。 朋友妻不可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即使不是兄弟、朋友,那也是衷心于他的大臣,臣下的妻就可以随便欺了吗? 那以后哪个大臣还敢再衷心他! 重复:有这样的帝国星际联邦皇族继承人,星际联邦吃枣药丸! 然而,这一次顾修即使被吓得很恐慌。 良久后,他却依旧没有立马向荆初低头哭嚎认错的意思,反而继续一副理所当然、又叛逆不服。 顾修终于忍无可忍自己的暴脾气,大吼出声:“帝荆初!别以为朕喊你一声姑姑,你就真把自己当朕长辈了!” “你算什么姑姑,朕高兴时喊你一声姑姑,只不过是逗乐子;不高兴时你算个屁!你凭什么管我!那女人就是贱妇!贱妇!你也一样!” “小兔崽子!好大的狗胆!你亲爹都没敢这么对我吼过!”荆初一把抓着顾修的衣领骂回去。 眼中怒意的火焰更浓,拽着顾修一跃腾空而起,“小兔崽子,今天不把你整治服,我就不姓帝!” “放开朕……唔!” 顾修上一秒还在大吼大叫,用力挣脱荆初对他的桎梏,下一秒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整个人也动不了。荆初点了顾修的穴道后,顾修像一只被提溜着后脖子、发脾气又无力挣扎的猫,很快只留下一道残影被带出皇宫。 荆初提溜着顾修的后衣领,一路奔向城外。 而荆初不知道,在她提溜着顾修飞过皇宫城门时,还是惊动了一人的注意,那人就是阎真卿。 皇宫城门。 阎真卿见值守皇宫城门的士兵们都没注意头顶上,仿佛刚刚有人出去了,接着他不动声色的对其他人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值守。” 说罢,他就出宫离去。 其他值守的士兵们,见阎真卿没说去哪儿就出宫了,憋不住议论八卦起来。 “哎,大将军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值守城门的时候,想走就走。” “是啊,擅离职守了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啊。” “切,这种人也配当禁军统领,明明这个位置是我的!” …… 另一边。 荆初抓着顾修一路急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下。 紧接着她打量着四周,一边说:“这地不错!” 随后,荆初就将顾修身上的穴道解开。 一解开,顾修立马被吓得腿软瘫倒在地,“你…你要干什么!朕…朕…朕知道错了,朕改!放朕回去,呜呜呜呜……” “现在知道怂了?”荆初说着,一边铁石心肠的将魔爪伸向顾修。 顾修:“不要!亲姑侄之间不能的,会被天打雷劈、遗臭万年的!” “你有病啊!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废料!”荆初解顾修腰带的手顿了下。 她又不是变态,连亲侄子都下手! 刚刚还决定小小吓唬一下顾修,这下荆初决定下狠手。 荆初麻利的解开顾修的腰带后,将人翻个身按在地上,又粗暴的将顾修的手脚往后一掰,“啊!饶命!” 然后,荆初利索的用腰带将顾修的手脚绑在一起,顿时像一只被反绑起来的猪。 这还没完,荆初又将顾修丢在原地,径直走向丛林里,不一会儿又很快回来。 顾修难受的抬起脖子,就看到荆初手拿着一捆又粗又长的藤蔓,绝望嚎叫:“嗷嗷嗷……你到底要干嘛!” “呵,让你体验一把什么是蹦极!” 不多时。 阎真卿终于追上人,找到荆初和顾修的时候,荆初已经将顾修绑好,将顾修推下悬崖的一幕。 阎真卿:“!!!”,玩这么大! 只见悬崖边上,有棵歪脖子树,有一支粗支伸出悬崖边,而荆初手握着藤蔓一头,拿歪脖子树的粗支当支点,另一头绑着顾修,整个就像顾修被吊在歪脖子树的粗支杆下。 而顾修已经眼泪鼻涕一大把,哆哆嗦嗦挣扎着想离悬崖边远一些。 但他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下一秒荆初手一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长的藤蔓被放出去,顾修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藤蔓即将放完,荆初迅速抓住藤蔓,然后一点一点的收扯回藤蔓。 顾修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尖叫了好一阵,待恐慌的心冷静了稍许后,就感觉到自己在被往上扯。 他连忙大喊认错:“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姑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改!快拉我上去吧,求求你了!” 就在藤蔓慢慢收缩,顾修在以为结束了,他要踩上实地时,荆初突然又一放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修梅开二度,又一次体验了蹦极的‘乐趣’。 藤蔓被荆初用精神力加持着,无论怎么在歪脖子树上磨损,藤蔓都不会断,所以顾修绝不会出事。 直到落下悬崖的藤蔓又即将到头,荆初又抓紧藤蔓头,将顾修一点一点提上悬崖。 这一次,荆初将头绕在树干上打结,绑完后走向吊在树干下的顾修。 顾修早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僵硬着,鼻子眼泪一大把,狼狈得不行。 荆初抬手一戳,顾修顿时转了个圈,脑袋对着荆初的脸:“知错没?还敢跟我豪横不?” 第14章 死要面子 “呜呜呜呜呜呜……唔哇哇哇……” “我…呜呜…我错啦!我改!哇哇哇哇哇哇……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呜……” 顾修哇哇大哭,形象什么的、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只想求生! 见顾修快被吓成傻子了,荆初总算不再松藤蔓,将顾修拉到悬崖实地上、又松了绑。 “呜呜呜呜呜呜……”顾修哭啼不止。 “行了!哭得真难看,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荆初被哭声吵得头疼。 这么能哭的大男人,荆初还是第一次见。 在星际,男儿流血不流泪,哪怕是战友牺牲了、亲爹死了,都不会哭成顾修此刻的模样,实在太丑、有碍观瞻! 顾修听见荆初的话,一时间懵逼:“哪里…呜呜…哪里有外人…呼…外人了,不不…呼呼…不就朕、朕和姑姑姑姑……” “别姑姑姑了,听起来跟唤鸡一样。”荆初皱着眉说,随后抬手一指,“里面的人,出来!” 荆初从扔顾修‘蹦极’时,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对方有点来头,懂得收敛自身的气息,武功定是不俗。 如果碰上一般人,有那样一个高手在暗中藏着,定是察觉不了。 但荆初有精神力,即使能力被压制许多,比起这个世界的人,她照样十分厉害,能感知到方圆一百里内的所有动静。 附近多了个人,荆初当然分分钟察觉到。 顾修一听附近还有个人,并没有怀疑荆初说的话,哭嚎声顿时戛然而止,“什么!” 他那狼狈不堪、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形象,被暗中藏着的人看到了? 这可还行! 两人都凝视着荆初刚刚指的方向。 藏在茂密树干上的阎真卿,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居然被发现了! 接着,阎真卿迅速跳下树干,飞奔逃走。 开玩笑,他看到的是一个宫女,把皇帝推下悬崖。虽然推下悬崖这事是吓唬皇帝的,但还有皇帝被吓得狼狈不堪,眼泪鼻涕脸上一大把、形象全毁,他要是出去,以后还在南宁国混得下去? 现在跑了,反正对方两人也没看到是他,他就当这事什么都没看到。 悬崖边。 顾修见树丛里有人,立马忘记了刚刚受的惊吓,急切的对荆初说:“姑姑,一定要抓住他!他要是将朕刚刚的形象说出去,朕以后还怎么活、怎么面对大臣们和百姓!” “死要面子。”荆初无语了一句。 不过未成年人的面子,还是要保护一下的! 荆初“刷”的一下消失在原地,一跃追向刚刚跑掉的人。 几个起落,荆初追上了奔逃的人。 阎真卿没想到荆初追上来的速度会这么快,他只觉后背发紧,仿佛被一只恶兽盯住。 下一秒,后背一道掌风袭来。 阎真卿立马踏风而起,再一个翻身落地。 而荆初见到的、就是面前的人身着一身深墨绿色中衣,脸上蒙着衣服碎布料,一看就是怕暴露了身份,中途将外衣脱下,又机警用衣服布料蒙住脸。 没错,阎真卿见识过荆初的武功,不敢轻敌觉得自己能逃掉。 所以在逃的时候,将能一眼证明自己身份的外衣脱掉,然后又一边逃、一边撕下衣服布料蒙面。 荆初阻拦了他的逃路。 阎真卿只得停下,然后抱拳、压低声音道:“姑娘,萍水相逢,何必苦苦相逼。我也不认识你们,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你不认识我们,那你为何脱衣又蒙面的?明摆着你的衣服,会暴露你的身份,或者我一定会因为你的衣服而认出你!”荆初肯定道。 “………” 阎真卿无话可说,谎话秒被戳穿。 而后,阎真卿问道:“姑娘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在下?在下真无意与姑娘为敌,也绝不会将看到的事说出去,我可以发誓!” 同时,阎真卿心中后悔,他不该为了满足好奇而追到这儿来。 “我不信发誓那套。”荆初说,“除非你把脸露出来。” 荆初不是非要杀了这人不可,毕竟这人对她和顾修没杀心,只怕她也杀不了对方,所以荆初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人是谁,好心里有数。 但阎真卿只认为暴露了脸,一定是在找死,所以宁愿和荆初打上一打,也不想暴露了脸。 下一秒,阎真卿聚起内力就朝荆初攻去,打算来个出其不意。 荆初只觉得面前这人的动作,慢极了,像树懒一样。 一瞬间,荆初迎面接下对方的攻击,再反手就朝对方的面纱撩去,阎真卿抬手阻挡…… 之后,两人你来我往。 阎真卿没有杀心,荆初对付得他很吃力,每一次抬手攻击,都被手铐强行泄去力道。 时间久了,荆初便心浮气躁气起来。 越气对对方就越起杀心,出手越来越狠辣。 可就在这时,荆初突然听到一声,“救命啊!” 紧接着,荆初手臂、心口一痛,“噗”的一下吐了血。 小兔崽子出事了! 下一秒,荆初放弃跟阎真卿纠斗,折身朝顾修呼救的地方奔去。 阎真卿愣了下,没想到荆初突然撤了。 随后,阎真卿听见“吼”的一声野兽嘶吼,他看着嘶吼声的方向,自言自语:“他们这是碰上野兽了……” 救与不救? 阎真卿犹豫。 不过很快,就不需要他犹豫了,因为他听到野兽哀鸣声,显然是碰上野兽的两人已经脱险。 随即,阎真卿不再犹豫,立马折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另一边。 荆初在千钧一发时赶到,将顾修从虎口下。 就在刚才,顾修在荆初去追蒙面人的后,他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原地,所以便在荆初追去的方向后边跟着跑。 结果惊动了附近的野兽群,有些野兽天生规避人类,有些野兽却觉得看到了美餐。 比如攻击顾修的老虎。 顾修一见老虎,魂都差点吓掉了,愣是眼前发黑也不敢真昏过去,然后就跟老虎比赛跑。 也庆幸,他经过荆初不断的训练,身体跟从前比,已经能跑许多了。 第15章 心可真大 最起码在虎口下,他逃得等到了荆初来救他。 荆初赶到时,顾修已经被老虎踩了一蹄子,整个人半死不活。 而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享用美餐了。 荆初一跃落在老虎背上,两手揪住老虎的脖子,接着用力一拽,老虎感觉自己脖子都快被拧断了,顿时发出一声哀嚎。 之后,荆初因为刚刚与蒙面人打斗时,因为对方没有杀心,导致她被手铐限制、打得窝火不已的事,又因这头老虎踩伤了顾修,令她也受牵连差点闷死,收拾老虎的手段异常凌厉,三下两下就揍死了老虎。 收拾完老虎,荆初立马奔向顾修。 只见顾修浑身是血,左手臂两个血洞,嘴边吐着大口大口鲜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也萦绕在荆初的身上。 “帝滕南,你大爷!”荆初一边咬牙切齿骂着帝国陛下,一边麻利的拿出星际高级疗伤药水,掐着顾修的嘴就往里倒。 这次的伤,可比荆初第一次抽顾修的那次重多了! 本就不多的玻璃试管内的高级疗伤药,一下子只剩一半。 在星际联邦,这种高级疗伤药只供应军团,也只有军医才能去开给患者,荆初也才私藏了两支而已。 之前因为拒捕,跟帝国陛下派来抓她的人打斗受伤,用掉了一整支高级疗伤药。 后来荆初打了顾修,为了不让人看出顾修被她打了,都抠抠索索的往顾修嘴里滴了两滴。 现在为了救顾修狗命,一下子去掉一大半! 顾修要是再多来几次重伤,荆初想想都觉得她怕是命不久矣! 这次的伤很重,过了好一阵,顾修才逐渐恢复意识。 由浑身剧痛无比,再缓缓到浑身奇痒无比,那种痒令人想抓心挠肝,可偏偏人怎么可能真的能抓心挠肝了,所以顾修难受得去抓紧地上的泥土。 直到顾修彻底恢复意识,稳稳坐起身来,伸着手臂、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伤口。 浑身上下被老虎撕咬的伤、被老虎拖拽在地的擦伤,全都好全了。 顾修:“嘿,我好了,我好了!” 接着,顾修欣喜的问荆初:“姑姑,又是上次那种神药吗?还有吗?还有还有、还有别的神药吗?比如什么长生不老呀?” “看来没事了。”荆初见顾修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显然完全好了,她也瞬时松了口气。 至于顾修那一连串的问题,荆初懒得回答,而是对他说:“为了救你,那个看到你哭得巨丑的人跑掉了。” “………” 顾修沉默,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面子什么都不重要了。 ……… 半个时辰后,荆初和顾修两人没有立马回皇宫。 两人回皇宫时,顾修称不想回皇宫,怂恿荆初说:“姑姑,不如我们别急着回宫,在城中逛逛?” 荆初佩服:“你心可真大!” 被她带出皇宫,吓唬了好一番,随后又被老虎重伤、经历了一把生死一线,现在还有心情逛街市。 “就是因为朕今日吓到了,才需要逛一逛街市、散散心,缓解缓解今日所受到的惊讶啊!”顾修理所当然道。 “行行行,就你理由多。”荆初无奈答应。 并且其实她也对古代的街市很好奇,毕竟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还没看过这个世界的街市是什么样的? 丰州大都城。 因是南宁国皇帝的祖籍,所以在民间也有第二个国都之称。 又因为几乎每年皇帝都会到大都城祭祖,所以大都城甚是繁华,一街一市差不多都是按照京城那座城池修建的。 同样东西南北四城门,四城门内外天壤之别。 城内商户、住户鳞次栉比,大多数都是达官显贵,或有钱人家的地主、或有两小钱商户等,热闹繁华;城外山川、水田、村落农庄,靠近第二国都都城,百姓们倒也安居乐业,偶尔还推着小菜、手工艺品等物进城售卖。 东城门口。 就在城门口,就堵着不少车马商队。 荆初和顾修正想直接走到进城检查处、排着队的最前头,向守城门的士兵表明身份,以图走走权势的特殊。 因为顾修不上朝、没穿龙袍,而是普通的常服,所以排队的人群看到后,立马就激动的出声指责嚷嚷道。 “哎!怎么有人插队啊!” “哎哟,小声些,你没看人家穿的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得罪不起!” “富贵人家怎么了,富贵人家就能插队……” 然而,那人声音却小了许多,明显怕得罪荆初和顾修两人,只不过嘴上死犟罢了。 顾修见对方敢指责他,顿时倒竖起眉毛、凶神恶煞的要斥责出口,“你…” “算了。”荆初拉住顾修。 接着荆初拉走顾修,直接走到最前头,给守城门士兵的头头塞了几两碎银子后,士兵头头咧嘴道:“你们进去吧。” 进了城,顾修都是一副死人脸的表情。 并对荆初碎碎念:“想朕堂堂皇帝,到哪里不是朝朕跪拜、千呼万唤朕万岁,整个南宁国都是朕的,朕进个城还得给钱……” “………” 荆初对于顾修“叨叨叨”,像只烦人苍蝇的废话无语至极,白了一眼对方后。 突然听见旁边的小摊主人,大声吆喝着,“卖糖人啰!卖甜滋滋又好看的糖人儿!” 荆初顿时被吸引住,她走向卖糖人的小摊面前,并不想搭理絮絮叨叨、炸毛的顾修。 两人出来的急,身上根本没带多少银子,而荆初刚刚为了插队早点进城,身上带的银子只剩下三文钱,此刻站在糖人摊面前,紧紧皱着眉。 顾修跟上来见状,问:“你想要这个?” 荆初点头。 只见接着顾修就拿起一个刚做好的,且做得最精致的龙凤呈祥图形的糖人儿,随后递给荆初:“给!” “这玩意儿真好看,在星际根本没有,原来小说中写的糖人儿,就是这个呀、是挺甜的。”荆初接过糖人儿,想着小说中写的,糖人儿是甜的,她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糖人儿。 第16章 糖人儿 糖人儿的小摊贩见两位贵客拿了他做的糖人儿,欣喜万分的夸赞自己的糖人儿,“两位贵人,老朽家的糖人儿,干净又甜!” “尤其是这龙凤呈祥的图形,是老朽这么久以来,做得最精致的一次,能得两位贵人青睐,真是老朽的荣幸。谢谢惠顾、这糖人儿一两银,呵呵呵呵……” 小摊贩说了好一番好话,最后才要糖人儿的银钱。 荆初看向顾修。 顾修看着荆初。 两人面面相觑,却谁也没给钱的意思。 或者说,应该是荆初以为顾修会替她给钱,而顾修不知主动给钱为何物? 两人这样,令糖人儿摊的小贩缓缓收敛起了笑容,并带上担忧、以及对两人的质疑。 荆初见顾修久久不给钱,对顾修示意说道:“给钱啊。” “???”顾修终于理解了荆初看他的意思,随后摇头回答到:“姑姑,我没钱啊。” 回答的语气说得甚是理所当然! “没钱你送我这个干嘛?”荆初指着糖人儿、惊诧道。 “姑姑不是喜欢吗?” “废话!但是我的意思,是跟你想的是一回事吗?”荆初崩溃不已,“我的意思是即使我喜欢,你又没钱、我也没钱了,你拿起它干嘛?让我误会以为你带钱了!结果我们两人都没钱,糖人儿也吃了,怎么付钱给老板?你难道不知买东西,要给钱吗?” “买东西要给钱,这我知道啊。但是平时又不是我给钱,都是我命令一声,户部就划钱出去了;再不然就是一群溜须拍马的人,都不需要我开口,东西就已经呈到我面前了。” “而且姑姑刚刚进城时也花钱了,我以为姑姑有钱呢。” 就像顾修解释的那样,他并不是不知道买东西要给钱,而是完全不操心钱的事。 看上什么东西,拿走就是,后边有一大串人能替他付钱;或者他看上什么东西,大把的人去将东西买来,然后送到他面前,让他掏钱为何物?他还真不知道! “够了!”糖人儿摊的摊贩老头儿听了许久。 他从一开始的欣喜万分,以为今儿有条肥鱼可宰,结果见荆初和顾修吵了起来,而且吵的内容明显是两人都没钱。 顿时脸色变得青黑,指着荆初和顾修大骂:“好啊,没想到你二人穿得光鲜亮丽,结果是赖子!拿着老朽的东西,还想着不给钱!”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里有两个赖子,拿了东西不给钱!” 卖糖人儿的摊贩老头儿骂完荆初和顾修后,生怕两人跑了,便大声吆喝着路过的人们围过来。 打算只要人多,荆初和顾修就跑不了。 “放肆!尔等贱民敢对朕不敬,朕要砍了你脑袋!”顾修何时受过这种被指着骂的不敬,当即大怒呵斥。 “哟,还敢自称‘朕’,你才好大的胆子、敢装皇上!皇上是何等人物?千呼万唤、出行得坐九龙御驾,随行的宫女太监们也得千儿一万人的吧。” “你看看你,衣服料子看起来是不错,可皇上那是穿龙袍的!” “就你…皇上…呵!” 糖人儿摊的摊贩老头儿根本不信顾修是皇帝,嘴皮子利索的对顾修一顿损,最后还轻蔑嘲笑了一声。 “你!你!”顾修捂着胸口,被气得回怼不过。 默默在一旁的荆初,见顾修被怼得不轻,也见周围围过来的人,都一副看他们两人是骗子、是十恶不赦坏人的眼神,忍着难堪扯住顾修,以免暴躁的顾修憋不住怒火、对人动手。 “你住嘴,我来解决。”荆初对顾修说完。 转回头、对卖糖人儿的摊贩老头儿说:“老人家,我二人并非故意赖你账,这其中只是有误会……” 说着,荆初拿出自己当初被关押在星际监牢时,唯二没被收走的鞭子‘青枯’。 “老板,这东西暂时押在你这儿,可以吗?” 卖糖人儿的摊贩老头儿狐疑的打量鞭子,对于鞭子、摊贩老头儿不识货,倒是鞭子的手柄是类似于翡翠的一种玉石,在星际也非常珍贵、不可多得,所以摊贩老头儿觉得手柄更值钱。 他立马一副赚到了的表情,拿过荆初的‘青枯’鞭子。 荆初见老头儿的表情,眼眸危险的一虚,冰冷的声音警告道:“老板,我奉劝你听清楚了,这鞭子只是暂时押在你这儿,不久我就会带钱来赎!” “你要是将东西损坏了、或转手卖了,我饶不了你,懂吗?” 卖糖人儿的摊贩老头儿只觉后背发凉,好似被一只毒蛇盯着,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思,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满眼恐慌、哆哆嗦嗦的连连点头:“懂懂懂!我我我…我不不要你们钱了!” 然而,荆初却不想答应,小孩子(顾修)面前得做好榜样,说到做到。说了东西暂时压在这儿,明天来赎,就一定做到! 说罢,荆初对顾修说了一声,“走,回去。” 同时,荆初手中的糖人儿,突然一点都不稀罕了,随手一丢,糖人儿落地粉碎沾了灰。 推开人群,荆初和顾修离去。 两人离开了好远后,顾修挣开荆初的手,同时说道:“姑姑,你那鞭子不用明天来换,今天朕就能给你换回来!” 顾修自知犯了蠢,试图弥补。 “咋们抓紧时间回去,拿了钱再出宫找那老头儿换也行。”荆初以为顾修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顾修解释,“咱们不用回宫,我知道找谁当……” “冤大头”三字、顾修还没说完,突然收声。 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来他这已经不是在京城,现在在丰州大都城。他打算让人家当冤大头的人,此刻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顾修尴尬说:“姑姑,我…我也刚到大都,还不知道能帮你拿钱换回鞭子的人,如今住在哪儿?” 而他口中说的那人,正是坐拥封地洛阳、金阳王的嫡出大儿子世子——顾微词。 而金阳王是顾修的王叔,名叫顾岩,金阳王与顾修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子顾微词、十三岁就被顾修召到京城为质。 第17章 渣男本男 当然了,荆初、帝国陛下与金阳王三人之间,荆初可以很肯定,她和帝滕南俩人、跟金阳王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荆初猜测,帝滕南应该跟她此刻一样,用了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份,帝滕南的身份,正好跟金阳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扯远了,回顾原本的问题。 顾修找顾微词是因为之前,他早就习惯把顾微词当成冤大头敲/诈。 金阳王的封地十分富裕,兵力又强,身为皇帝的顾修当然担忧他的这个王叔,所以命金阳王的嫡世子进京为质。 以前在京城。 顾修非常狗,三天两头为难顾微词,今儿去世子府上夺了人家的美妾,明儿给人家封了个没权的小官,常常让人家作陪,还命人家自己掏钱为他办事、安排乐子。 所以,昨天顾修对荆初脱口而出不用先回宫,他打算的就是去世子府,找顾微词薅羊毛。 但这儿已经不是京城,这才到大都城几天,一时间根本没想起顾微词被安排在了哪儿。 荆初听了顾修絮絮叨叨的解释后,更加无语,那些事干得真是人憎狗嫌的地步,能活这么大,他命是真大! 随后,荆初对顾修翻了一白眼,说:“靠你不如靠己,赶紧回宫拿钱。” 说完,荆初转身就往皇宫的方向走。 ……… 第二天,荆初等着顾修完成每日一练后。 顾修叉着腰、喘着粗气走到荆初面前,说:“姑姑,趁着这五天的休朝日还没过,我们出去玩吧?反正在皇宫待着也是无聊。” “无聊?你不去陪你的如贵妃和孩子?”荆初经过昨天卖糖人摊的那事后,就不太想出宫。 一开始,顾修得知自己当爸爸了时,如贵妃说一句不想看到荆初,荆初都得靠边站;如贵妃冷了热了,顾修担忧得整宿整宿睡不着,都能斥责宫人伺候得不尽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亲自围着如贵妃转。 好似之前令他兴奋的事,失去了兴致,对如贵妃那是避如蛇蝎、极其不耐烦。 渣男本男了! 顾修皱着眉,一副‘嫌弃如贵妃这事不能怪他’的神色,说:“女子怀了孩子确实金贵,但金贵成她那样的,就是作妖了。” “而且她身上长肉、身材变形,脸上又长了红斑,瞧着甚是吓人。之前朕为了照顾她,歇在她那处,半夜醒来瞧见她的红斑,吓得以为鬼躺在朕身边,吓死朕了!” 顾修说着,仿佛骤然身回了之前的情景,后怕得拍着自己的小心脏。 “渣男本男!”荆初觉得一定要再说一遍! 不过荆初并没有说太多,她没必要过多同情一个敌视她的人。 而后,荆初还是被顾修拉出了宫。 顾修带着荆初直奔了金阳王世子府,两人乘坐的马车刚到世子府大门时。 顾微词居然早已经站在门口,他见马车停下后,连忙殷勤上前,亲自掀开马车帘子,朝马车内说:“臣弟恭迎皇上驾临!” 马车内。 顾修矜持的踏出马车厢,然后站在车驾前头,甩了甩阔袖,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微词。 马车旁,顾微词堆满了笑脸,高高举着胳膊。 接着,荆初钻出马车时,看到的就是顾微词高高抬着手臂,顾修高高在上、又习以为常的伸手搭在顾微词的胳膊上,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堂堂世子爷,干了下人的活。 待荆初钻出马车后,顾微词陡然愣了下,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顾修一脸‘我懂了’的眼神,“皇上,这就是您身边最近最贴心的宫女?” “模样是不错,皇上果然有眼光。” “嘶!你胡说什么!”顾修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修认为即使荆初不是他亲姑姑,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荆初有任何邪念! 毕竟打人太疼! ‘教育’他的手段,也太吓人了! 荆初听到顾微词打趣的话,横眼瞪向顾微词。 同时,她打量着对方。 年纪在二十三四之间,他眉目间尽是谄媚,一身锦衣华服,腰间挂着一枚青鸟白玉佩,眉目间与顾修有四分相似,薄唇咧嘴大笑,整个人透着浓浓败家子、花花公子的气质。 而顾微词被人这么细致的打量,只感觉自己好似被看穿了,被无数支刀子凌迟一般。 ‘好可怕的眼神!’顾微词心头颤抖了一下,手指也不知觉的收力。 “嘶嘶嘶!”顾修手臂疼得直抽凉气。 “哎哟哟,对不住皇上,皇上恕罪,臣弟是不小心的,臣弟该死!” “算了算了。” 顾微词被荆初的眼神吓住,条件反射的想抓点什么东西、来缓解惊吓,没想到他一把薅住了顾修的手臂,并掐痛了顾修。 他连忙松开手后,连忙小心翼翼的给顾修告罪。 顾修知道他是被荆初吓住,也感同身受,所以大度摆了摆手:“算了,朕瞧你也不是故意的。” “臣弟谢恩皇上宽恕!臣弟知道皇上您要来,早就安排了美人美酒宴席等,您快请!” “美人啊,走!” 顾修一听给他准备了美人,便高兴得不得了,立马将荆初忘在脑后,乐颠颠的跟着顾微词走进了世子府。 荆初见状,深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冷静、冷静。 狗改不了吃那啥啥,不必气! 而后,荆初大步跟上去保护。 就像顾修曾经说的话那样,柔弱的女子并非绝对安全,他又不是没阴沟里翻船过。 更何况,远古时代的言情小说中经常写过,在大臣安排下的美人献舞,99%都会遇上刺杀。 一进世子府内,荆初就站在顾修身侧。 此时顾修才想起来,他刚刚忘记了叫上荆初一起进来的事,又想到等会儿美人过来了,他是抱还是不抱? 荆初杵在他旁边站着,挺尴尬、他玩得也不会尽兴啊! 然后顾修端起面前的糕点,低声贿赂荆初说:“姑姑,干站着挺累的,而世子府挺大的,尤其是后花园最美,不如您去逛逛?” “他府上的后花园最美,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头次来顾世子的新府?”荆初问道。 第18章 女主沈孑云 “呃……”顾修语塞了下,实在是忘记了已经迁都,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座世子府了。 不过他只不过是想打发走荆初而已,哪知荆初会较真。 荆初哪里不知道顾修是在打发她离开,不客气的问道:“你不怕等会儿来的女子,会对你不利?” “怎么会!”顾修一口替顾微词保证,“顾世子对朕忠心耿耿,而且这种事已经安排过好多次了,肯定不会出事,他的命还攥在朕手里呢!” “………” 荆初听到安排过好多次了,顿时无话可说,很想来一句有权有势的人、真会玩! 随后,荆初也不想长针眼,退出去自己到处逛逛、看看。 顾世子府的后花园。 同顾修说的那样,尽管是才买的一座宅院,但四处的陈设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屋檐下的长长廊桥,廊桥下靠近岸边的一面是大片荷花,一面是小湖泊,湖泊中央三五只水鸭,倒是十分的野趣; 走过廊桥,便是世子府的后院花园了。 正值初夏,假山假石旁,盆栽了各种品类、开得各色艳丽名贵的花朵。骤然偶遇两个丫鬟端着糕点路过,她们好奇看了一眼荆初,发现荆初穿着宫女的衣服、并不是主子后,默默端着糕点快步离开。 荆初好奇,丫鬟们端着糕点去哪儿? 她们手中端着的糕点,怎么感觉比她手中的好吃。 眼看两个小丫鬟不见了,荆初不知觉的迈步跟了过去。 通过曲径通幽的假山,放眼看去一处曲曲折折的水上桥,荆初刚刚看到的两个小丫鬟,正端着糕点朝水上桥尽头的风景亭中走去。 荆初远远看向亭中,有四五个女子正在亭中,有正在钓鱼的、也有低头好似在写写画画,而其她两人站在写写画画的人旁边,指着纸上的内容说着什么? 好一阵,荆初站在水上桥的另一边,被亭中的人注意到。 亭中。 沈孑云作画完,放置好画笔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荆初的身影。 随后她示意的说:“水上桥那头有人,她是谁?” 其她人一听沈孑云的话,顺着她示意的目光看去,果然就见水上桥另一头的尽头有一人、正看着她们这边。 “那人是谁?”顾世子妃对一旁的丫鬟问道。 其中一个丫鬟站出来,回答道:“回世子妃的话,那人好像是从宫里来的宫女。奴婢刚刚端糕点过来时,见她穿的是宫女的衣服。” “宫里来的!”顾世子妃惊诧一声后,立马提起紧张的心。 宫里的人怎么会到世子府上? 要么就是皇帝让人前来宣旨,但那也是天使官的事,宫女可不会到世子府后院来。 除非是皇帝驾临府上! 一时间,所有人想到这个理由。 今日顾修和荆初出宫到顾世子的府上,是他们两人临时决定的,后来两人都坐御驾出宫了,才派人到顾世子府上告知、让其接驾。 而顾世子妃在几天前,就约了几个自己还未出阁之前、就玩得好的千金小/姐们,今日到府上做客。 几位千金大小/姐们知道皇上可能在世子府上,顿时变得惶恐不安,恨不得立马向顾世子妃道一声,“告辞、再见!” 当今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人人皆知。 她们还未出阁呢,要是皇上突然到世子府后院来,再瞧中了她们之中的谁,那就是倒了大霉了! 这些姑娘们都不是傻子,皇上极其爱美色,皇宫妃嫔众多,估计三宫六院七十二殿都不够住了;妃嫔的封位几乎都被占满,底下的美人也是众多。 凡是大臣家的千金们,几乎人人都将皇宫、皇帝避之不及。 但此刻她们要是告辞离开,必定会经过前院,而皇上就正在前院,要是离开时撞上,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吗! 这时,其中一闺秀提议:“我们不如悄悄从后门离开?” “我看行!” “我也觉得可行。” 一有人提议,其他几人纷纷赞同响应。 接着,有人比较谨慎,对顾世子妃说:“世子妃,你能不能让下人管住嘴,可别露了我们明知御驾在前,我们还悄悄走了的事?” 御驾在前,除非有命令让众人回避,不然所有人都得到前头去拜见。 然而。 荆初站在水上桥另一头,即使隔得远,也将她们的话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了,还有她们嫌弃顾修的话,也听到了。 心中想到,‘这群人,还是挺正常的。’ 别的皇帝来了,有上进心的女子,肯定想尽办法到前院,给自己博一条青云之路。 奈何顾修这位皇帝人品不行,人人谈之而色变,嫌弃他嫌弃得不要不要的!(ps:如贵妃以及后宫争宠的一些人,可能不在这之列。) 荆初正想着,她要不要离开算了,看因为她的到来,将对方那群小姑娘吓得跟鹌鹑似的。 可就在这时。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哟,荆初你在这儿啊。” 荆初顿时回头。 只见顾修搂着一媚笑着、穿着大胆的女子,惊讶荆初会在这儿。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荆初一边问着,一边不动声色的霸占了从她这儿能走过去的路。 这货怀里都搂着一个了,就别过去祸害那些无辜的小姑娘。 顾修一脸春风得意:“朕觉得前院厅中闷得慌,就带着美人到世子府上后院花园中逛一逛。” “别说,顾世子、你这宅院买得真好,果然是拥有洛阳封地的金阳王世子!这样的宅院,少说也得花上千万两银吧?”顾修拍着顾微词的肩膀说到。 “呵呵呵……皇上谬赞了。”顾微词尬笑回话道。 顾微词从顾修说厅中又闷又无趣得慌,称到府上后院花园走走起,他心里就紧张极了。 正是因为他的世子妃,今日在府上接待了几位世子妃还未出阁时,就玩耍得极好的闺秀。 而且这几位闺秀前脚刚到府上没多久,他就听传话的人说,顾修出宫直奔他府上了。 顾微词接到传话后,本想让几位前来赴会的闺秀们赶紧走,结果根本来不及了。 第19章 小聚一下 他在前头刚收到传话,后脚御驾都已经停在他府上大门了。 顾微词只得先接驾,然后让下人悄悄去通知世子妃,让世子妃带着闺秀们能躲就躲。 府中下人确实麻利的去跑了一趟,但世子妃不在自己院里,下人又得知了世子妃带着几位闺秀在湖边雅亭,连忙赶去雅亭通知。 可惜下人的动作,终究没有顾修想一出是一出来的快。 “这边没什么好看的,很无趣。”荆初故意这么说。 “啊,无趣啊。”顾修没有怀疑,正想打算调头、换个地方逛逛。 就在这时候,背后传来声响。 “快走快走!” ‘真是……一群蠢货!’荆初怒其不争的想到。 她都已经将人快支走了,这群人还往上撞干什么! “嗯?”顾修听见动静,陡然转回身。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荆初背后,一群颜色正好、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们,步履匆匆的撞了过来。 尤其是走在为首的那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有闭月羞花之貌,黑墨一般的长发、犹如瀑布般垂直的披在肩上,眼中虽然有遇上顾修后的惊慌,但很快又恢复冷静与大气。 而后朝着顾修屈膝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随着沈孑云的行礼声,其她几位闺秀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纷纷学着沈孑云对顾修行礼:“参见皇上。” 顾修一挑眉:“哟,这群姑娘是?” 他这话,问的正是顾微词。 顾微词手心里全是汗,提着一颗心回答道:“回禀皇上,前几日世子妃与臣弟说过,说曾经闺中的几位好友都定亲了,也即将要远嫁,怕以后不常常再见到,就定了今日小聚一下。” “小聚一下?那这么急匆匆、一副要赶着离开的模样,又是为何?”顾修一副不依不饶的又问。 语气中,略微带着质疑。 “回禀皇上……”沈孑云壮着胆子接话道,“臣女等人听说皇上驾临,这才急匆匆赶去前院见驾。” “喔?步履匆匆原来是来见驾,嗯,好。” 顾修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挺满意,之后就没深究这几个闺秀,究竟是真心赶着见驾、还是溜走。 只不过紧接着,顾修恬不知耻的又说道:“没想到这么赶巧,朕今日趁着休朝五日,与顾世子小聚一下,结果碰上顾世子妃与曾经闺中好友小聚。既然大家都是小聚一下,这样吧、一起小聚着玩乐,人多热闹,哈哈哈哈哈……” 众人战战兢兢,形如镐素,还得感恩戴德应一声,“遵旨!” 而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语的荆初,在听到顾微词的说词后,微微一挑眉。 远嫁? 还是五个人都要远嫁,这可太巧合了吧! 不过顾微词这么说,明显是在跟顾修说,这几个人是世子妃的好闺蜜,都定了亲、许了人家了,你可别抢有夫之妇。 顾微词这么维护这些小姑娘,仅仅是因为是自己老婆的闺蜜? 这可不像谄媚皇帝,荤素不忌的给皇帝身边送人的人设! 反正荆初不信! 不过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要是被顾修辣手摧花,荆初也觉得这是几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更何况,顾修都这么多美人了,她也真不想看到人还没被她改造好,先那啥啥而亡了! 之后,顾世子府上的下人,迅速在府中的花园内,收拾出一块宴会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荆初又杵在了顾修身旁。 此刻,顾修见着了五个比顾微词送到他身边的舞姬还漂亮的人,顿时把舞姬忘在了爪哇国去了。 而顾修却突然一副主人的姿态,吩咐世子府上的下人:“去,在朕身旁安置一张椅子。” 下人连头都不敢抬,都不用去看自已主子的脸色,就连忙应道:“遵、遵旨。” 很快,下人抬着椅子,放置到了顾修身旁。 而荆初想也没想,直接就坐到了新搬来的椅子上。 接着,荆初还顺手拿了一个放在顾修面前的、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就那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吃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在此刻将目光,惊讶又狐疑的放在了荆初身上。 荆初咬着苹果,敏锐的顺着打量着她的目光、看了回去,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疑惑她身份。 “嗯?诸位为何都看朕身旁的宫女,不是小聚一下吗?那就赶紧安排歌舞跳起来,或者诸位千金们,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你们露一手,朕给你们当评判?” 顾修提议似的口吻,然而众人都知道,这是命令。 众人不想答应,都得照着说的做。 谁第一个来呢? 谁都不想第一个上,五位闺秀悄悄给对方使眼色。 就在气氛即将陷入僵局时,沈孑云突然站起身,屈膝行礼向顾修禀报道:“皇上,臣女不善琴棋书画,喜欢舞刀弄枪,臣女愿献上一支剑舞,给宴会添些趣意。” “好好!跳一段吧。”顾修欣喜应同。 随后,下人很快给沈孑云找来了一把未开锋的剑,沈孑云当场大气的舞了起来。 一招一式的动作连贯又优美,并且荆初还在沈孑云身上,看到了对方是真的会点武功。 一下子,荆初对沈孑云警惕起来。 然而,沈孑云一舞毕,都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而顾修还连声喊道,“好!好!不错不错,英姿飒爽、一招一式利落好精致有力,好得很!” “不知道你是哪家闺秀?” 顾修一番夸赞后,又十分感兴趣的问了身份。 就这么一瞬间,刚刚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陡然又隐隐陷入僵局中。 此刻问了身份,接下来是不是就一句,“朕看中你了,你入宫吧。” 沈孑云却不敢不回答,微微低着头,恭敬回答:“回禀皇上,臣女是广平大将军沈尽之女、沈孑云。” “喔,原来是广平大将军之女……嗯、不错。” 荆初见顾修本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在听到沈孑云和她父亲的名字后,突然变了语气,一秒变得不待见沈孑云了。 等等! 沈孑云! 第20章 别烦朕 荆初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下一秒,荆初陡然想起来,沈孑云这名字是她还被关在星际监牢时,那时拿来打发时间的、小说中的一个女主人物。 女主沈孑云,是广平大将军之女。 而广平大将军沈尽,是个悲剧人物,不得皇帝信任,为人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愣头青。 他的楞,在朝中时,耿直得不懂委婉,常常令顾修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后来顾修把他暗贬到黄沙关,戍守边境。 述职的路上,还赋诗一首,名震天下。 当然啦,那首诗对顾修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诗,因为那诗简直是暗指他忠君爱国,却不得皇帝重用的含义。 然后顾修就更气了,恨不得把人抓回来问罪。 可顾修还是不想被天下人抓住他真是忠奸不分、不能听逆耳忠言的皇帝,所以按耐住了怒火。 以为沈尽的事就完了? 不可能,身为女主的父亲,怎么可能只是个打酱油的人物。 沈尽即使被贬去了边境黄沙关,但之前因他口直得罪的奸臣一派,还是不想放过他,就暗中克扣他需要的粮响,军需军备也是送去最差的。 就这样在一年后,东辽国突然突袭南宁国西南边境。 沈尽带兵御敌,最终惨败不敌,幸好奸臣一派怕他们所干的事东窗事发,也怕南宁国因此被东辽国所灭,那他们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蛋了,所以赶紧上奏了皇上调派了打仗能才,前往西南场境挽回了局面。 最后战局是稳住了,南宁国以割让三城,封了和亲公主前往东辽国和亲,并且以和亲公主的陪嫁的名义,给了东辽国十万两金银、无数茶叶、娟帛、瓷器等物。 割地赔款,如此丧/权/辱/国的事,数百年来在南宁国都没发生过,天下人都在找是谁的过错! 顾修身为皇帝,当然不想认这是他无能之错。 这时候奸臣一派的站出来为皇帝分忧,向顾修说错在沈尽。 沈尽辜负圣恩,连边境都守不住,还曾经大放厥词说他自己是能人之辈、不受朝廷和皇上的重视,皇上给了机会证明能力(发配边境戍守),结果却令南宁国大财,损失惨重! 顾修一听这些谏言,当即觉得这些话就是事实。 最终,沈尽被推出午门斩首,整个沈家也被牵连。锦衣卫前去抓人时,沈尽的夫人先一步将一双儿女送走,而他们就是小说中的女主沈孑云,和沈孑云的弟弟沈孑然。 姐弟俩在南宁国是活不下去了,被人发现身份就是一死,所以姐弟两人偷偷混入和亲公主的队伍中,一起逃去了东辽国。 之后,女主沈孑云,就与男主拓拔雀涣经历了一番烂俗的虐身虐心后,走到了一起。 而女主沈孑云因为家破人亡,后来又得知她父亲会败,皆因南宁国奸臣在军备上动了手脚;而南宁国皇帝早就厌弃她父亲,所以把国土割城、赔款之责,推她父亲出去当了万民唾骂的靶子。 沈孑云一心认为自己父亲为国为民,到头来被南宁国奸臣陷害,而南宁国皇帝偏听偏信奸臣,把她父亲当成弃子,所以后来沈孑云投靠了东辽国,与男主合作,要灭了南宁国为父母报仇。 最终,南宁国被灭,不仅是外敌的原因,还有顾修这个皇帝自己的作死。 深信、重用奸臣举荐的众多无能之辈,致使南宁国上下皆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昏官;又想长生不老,强行征民劳役修建修仙台;修仙台完工,又强行让百姓送出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入京,美名其曰带他们一起飞升。 而顾修偏信邪道士所言,等那些孩童修炼神功大成,进度实在缓慢,所以就建议顾修先取其命。 人的灵魂最轻,顾修轻而易举就能带走童男童女们一起飞升。 这么扯的理由,荆初当初看的时候,都觉得这皇帝脑瓜子真弱智。怀疑他亲生母亲在生他时,把胎/盘生出来养大了,把他给当成胎/盘扔掉了! 皇帝如此残暴不仁,尽失民心,最终南宁国轻而易举的就被东辽国、和隔壁的北盛国联合所灭! 这些,就是关于顾修的全部内容。 ……… 顾修跟沈孑云说话口吻的突然转变,荆初觉得沈尽那首诗,只怕已经传得名扬天下了。 之后,顾修挥手让沈孑云退下,又指了其他人出来献艺,他整个人又恢复到靡靡之音的沉醉中。 直到夜幕即将降临,几个小姑娘脸上都憋不住着急、想回家了的神色,只有顾修还沉浸在靡靡之音中。 荆初吃饱喝足,拍了拍小肚子,也开始拯救一番小姑娘们了,她扯了一把顾修的衣服,“该回去了。” “啪!” “别烦朕!”顾修正在兴头上,根本不带脑子的、不耐烦的挥手拍来荆初的手。 然而下一秒,顾修只觉得后脑勺发凉,他仿佛回到了前天,被老虎盯上了时候。 “嘶!”顾修打了个寒颤。 随后,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荆初。 荆初一挑眉示威。 “咳咳。”顾修假装清了清嗓子后,问:“刚刚你说了什么?朕没听清。” “咕噜。” 顾修解释完,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该回去了!”荆初重复说了一遍。 “啊呵呵,天色不早了,是该回去了。”说着,顾修站起身。 众人一听他要回宫了,欣喜得差点落泪,连忙站起身,向顾修行礼道:“恭送皇上。” …… 等荆初和顾修走后,沈孑云和其她四个小姑娘,立马向顾世子和世子妃告辞、坐上马车回家了。 马车上。 五个小姑娘一想到今天能完好无损的回家,就觉得真是幸运,其中一个胆小的小姑娘终于憋不住了,哽咽的哭出声。 “呜呜呜呜呜……我……我再也不要出门了……” “我也不要再出门了,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今天可真是幸运。” “今天能有如此幸运,得感激那个宫女吧?那宫女到底是谁啊?感觉皇上很听她的话。” 第21章 真假巧合 “不知道啊,她一个小小宫女,怎么敢在皇上面前,那般…那般放肆。” 就在四个小姑娘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沈孑云沉默了好一阵,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 四个小姑娘纷纷好奇的看向她。 其中一个小姑娘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沈孑云:“在京城时,当初有件宫女死而复生之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你们还记得吗?” 被沈孑云这一提醒,四个小姑娘也想了起来。 “是她啊!” “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我还听说她武功盖世,京城皇宫坍塌、皇上下令迁都,好像都是她跟洪公公打了一架的缘故。” “所以皇上把她收在身边,保护皇上的安全?” “我看不像。你们没感觉到,皇上有些…有些怕她吗?” “皇上怎么可能怕宫女……” ……… 五人坐在马车内,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八卦,直到马车将她们纷纷送回各自的府上。 另一边。 荆初和顾修也乘坐着御驾,走在回宫的路上。 顾修虚着眼,一副像脱缰的二哈跑了很久很久,在带回家的路上累瘫了的模样。 “刚刚见你不是一副意犹未尽,还能浪的精神嘛,这会儿怎么虚了?看来还是锻炼少了。” 荆初话音刚落,顾修瞪大眼睛,显出他根本不累的模样,回话说:“朕精神着呢!朕不虚!” “………”虚不虚荆初不再发表评价,毕竟这事只有他后宫的妃嫔们知道。 马车内沉寂了一阵,荆初又主动找话题,问道:“你不喜欢沈孑云?” “朕为什么要喜欢沈孑云?长得也就那样。” ‘瞎扯!’荆初内心中说道。 在顾世子府的假山过道时,顾修还不知沈孑云的名字,他那眼珠子放在沈孑云身上最多,现在扯人家长得也就那样。 “我听说了,他父亲之前在去述职西南边境时,曾赋诗一首,诗中内涵过你。” 顾修一听那首诗被提起,顿时黑了脸,“朕让他当大将军,正一品官职,这是薄待了他?” “他自己说话没脑子,得罪了满朝文官。朕让他去西南镇守边境,算是保他一命了,他还倒打一耙,内涵朕亲小人、远贤臣!” “咋的,他身为武官,让他去边境戍守、让他抵御外敌,朕这是委屈他了?” “朕就看他是舍不得京城的繁华,贪生怕死!” 荆初从顾修对于沈尽‘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中,得知了另一个版本的事实真相。 小说中,都是以女主、男主的角度写的,提到顾修的时候,都是以昏君、暴/政来形容。 但荆初跟在顾修身边这么久了,也渐渐发觉了顾修身边的危机,其实都是来自于他身为皇帝,但对于皇权掌控得并不深。 这其实也不怪顾修,毕竟他虽身为皇帝,但自己手中掌的实权太少。 就比如锦衣卫中,有洪公公这一股势力。即使洪公公重伤爬不起来,底下的人也不会倒向顾修,反而是会选择推举另一个领头人; 文臣中,又分为了两个派系。 一派是以陆丞相为首,几乎是世家门阀。而世家门阀几乎都是有私心,并且抱团很深,哪怕一个世家因犯了大罪,其他世家也会毫无原则的求情,甚至以解决证据,将事情扭转。 另一派,就是皇帝故意扶持起来的奸臣一党,这一党以如贵妃的娘家、程家程户部尚书为首。 兵权又旁落武将中,西南有沈家,北边有阎真卿。 皇帝当得这么憋屈的,估计唯有顾修了,一个不注意,皇位就能被这些人端去、命也可能丢了! “如此环境,所以你不得不学坏吧?”荆初说道,“别怕,如今我来保护你了。哪怕你把天捅破了,他们也抢不了你的皇位,也要不了你的命!” “………” 顾修没回答,而是不自在的偏过头去,眼眶微微发红。 这么多年了,天下人都说他是昏君、残暴不仁,并且认定他就是这样,唯有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姑姑,仅仅两个多月,就认清了他的身不由己。 不是他不想成为明君,实在是他清明了,这么多方势力就不容许他还活着了! 一个昏君,底下这些狼子野心的臣子,能掌握的权利可就太多了。 如果顾修是个明君,手中又没实权,却跟有实权的人叫板,无异于是要抢对方的权、等同于抢了对方的利益。而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为了利益,顾修绝对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另一面,当一个人猪当久了,就被猪同化了。 当一个昏君,可比当一个明君容易多了! ……… 一直回到宫里后,顾修招来小春子:“小春子,你去查一下,顾世子的世子妃和沈家,有何关系?” 小春子:“是。” 第二天,小春子就将自己查到的,禀报给了顾修。 小春子:“启禀皇上,奴才让人查到顾世子妃与沈家的嫡女沈孑云,两人乃是表姐妹。而且两人感情十分深厚,顾世子妃十岁前,几乎都住在沈家,直到顾世子妃十岁那年,才回了祖籍江州……” “那沈家最近有没有传出,要与人结亲的打算?”顾修又问。 “回皇上的话,沈家夫人最近在各大宴会上走动得挺频繁,确实有像在为沈家嫡女相看适龄儿郎定亲。” 顾修听完后,挥手让小春子退下。 等到整个御书房,只剩下顾修和荆初后。 荆初好奇问出:“你查沈孑云和顾世子妃的关系干嘛?还问沈孑云有无定亲,难道你真看上她,想收她入宫?” “沈家可能跟金阳王站在一条船上了。”顾修摇头否认,正经的说道。 “两个小姑娘小时候感情好一些,长大了要嫁人了,未免以后见不着了,就坐一块玩小聚一下,你怎么就揣测出这么多。” “不是朕无端揣测这么多,而是顾世子的话,是个信号!” 这话,荆初还是不明白。 顾修解释:“昨天,顾世子说那五个女子都要远嫁,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话也太假了!” 第22章 娶沈孑云入宫 “那个沈孑云,确实是那五个闺秀之中容颜最好的。朕就是好貌美如花的女子,不过有她爹那档子事,朕才瞧不上!” “朕是在顾世子的话中,察觉到了朕在表示对沈孑云欣赏时,顾世子和顾世子妃立马紧张了一下。随后,朕故意表现出在听到沈孑云的名字时,态度突然转变,那夫妇二人皆是松了口气。” 这事,看起来像在为自己的小姨子、自己的小姐妹担忧,被他这个昏君看上,怕被强行带进宫。 事实上。 顾修曾经还让锦衣卫查了别的事,几番弯弯绕绕结合起来看,才能发现其中的联系,并不是他无端揣测、疑心病重! 然后,顾修耐心的和荆初讲述曾经他暗中查到的事,也是小说中,从没描写过的事。 这些事,其中还掺杂了上一代的恩怨。 ……… 顾修的母亲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貌美但柔弱,偏偏同时吸引住了皇室中的两位皇子,也就是顾修的父亲(帝滕南已伪装成皇子顾)和金阳王。 但最终,皇位是帝滕南的,女人也是帝滕南得手了。 那时起,金阳王就想造/反,把皇位和女人都抢回来。 至于后来,帝滕南突然失踪,也有人说他死了,形势陡然转变。众人措手不及之下,立了还是三岁孩童的为新帝。 皇帝年幼,朝中几方打破头了想争夺摄政权。 那时,金阳王是一派、太后(因此扶持起了锦衣卫)、世家陆丞相一派,三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只得形成三角形一般,彼此都掌权,彼此相互制约。 直到顾修十岁时,太后突然病逝,金阳王也突然要退回了豫州洛阳,朝中三角形突然少了两角,南宁国又一次差点陷入动荡。 太后病逝,无人再压制锦衣卫。 年仅十岁的顾修,还需要锦衣卫保护他安全;而锦衣卫,则是需要利用顾修这位皇帝的名义继续掌权。 锦衣卫的统领,一直都是洪公公,顾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后病逝、金阳王退回豫州洛阳后,洪公公就开始突然针对起金阳王。 直到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在针对。 洪公公一直想抓到金阳王想谋反的证据。 三方平衡被打破,那五年是南宁国朝政最混乱的时期,直到顾修十五岁,可以大婚了。 顾修利用这件事,选定了一门可以为他所用,将南宁国恢复清明的世道。 可惜选定的皇后还没来得及嫁进宫,人就骤然病死了。顾修失望遗憾后,又重新选定了一人,结果这次是掉进自家水塘,淹死了。 连续两个未来皇后都突然死了,顾修还不怀疑,就是真的蠢死得了! 又不久后。 洪公公到顾修面前,称他为顾修去求问了护国寺的住持,住持说顾修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贵命,一般女子配不上顾修的贵重命格,所以才会殒命。 那时的顾修,已经不是小孩子那么好骗了。 但顾修跟洪公公相处那么久,他也十分了解洪公公的秉性,为了小命、他只得信了。 不过洪公公一面想掌权,又不可能让皇帝一辈子打光棍,再加上世家觉得不能为皇后,总不至于也不能为妃嫔吧! 之后,顾修羞恼世家和洪公公的作为,在宠幸妃嫔上,演了一出贪花好色之徒。 也是在那时起,顾修慢慢蛰伏好几年。 直到如贵妃被选进宫,有野心的如贵妃以及娘家吴家,跟顾修的想法一拍即合。一个想把家族挤进伯侯一列,一个想重新掣肘起三角平稳状态。 然后就有了新的一派,朝中又回到了三角形的互相制约的平稳状态。 更后来,长年累月的压抑生活,令顾修在女/色上、和惩罚宫人上找到片刻愉乐,渐渐便像变态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就像荆初想的那样,当久了猪,自然会像猪靠拢。当个好皇帝太难,但当个醉生梦死、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的皇帝,活的痛快又简单。 顾微词的世子妃姓赵。 当初顾微词说年幼时就对人家一见钟情,后来世子妃到京城看望外祖,顾微词又一次偶遇人家,再之后就是他进宫,向顾修求旨赐婚。 而顾修派人去查过,并没有查出赵家跟金阳王之间有联系,所以以为真像顾微词所说的那样,是对他如今的世子妃一见钟情,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现在顾修深思想来,豫州隔壁就是江州,世子妃的父亲是江州府尹。 如果金阳王早就将江州府尹收买,那么如今豫州、江州都在金阳王手里了。 而江州天然平原草地多,有着南宁国天然马场之称。 金阳王有了马场,又加上封地虽只有洛阳,但整个豫州已经被他所掌控,豫州水域充足,一直都是南宁国的盛产粮地。 又有马,又有粮,现在沈家姑娘要是嫁的人,是在江州或豫州之中,金阳王就又添一股势力,有马有兵有粮! 古代打仗造/反靠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这样兵、马、粮草! 所以顾修的猜测并不是无端猜测、疑心病重! “那你现在怎么办?不如下旨让沈孑云进宫为妃?”荆初建议到。 说完,荆初还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如果沈孑云进宫了,成为了宫妃,远在西南边境的沈尽为了女儿,怎么也不敢与金阳王为伍吧。 再往后看,沈孑云进宫了,顾修也有兵权了,不用像之前那般被百般掣肘;沈尽也算顾修半个老丈人吧,只要他不拿沈尽出去挡枪,沈孑云就不会是罪臣之后,也不会逃去东辽国。 沈孑云没逃去东辽国,跟男主拓拔雀涣之间不太可能虐身虐心后、又互定终身吧,更不会有沈孑云为父母报仇,谋划灭了南宁国、杀了顾修。 荆初越想越觉得,把沈孑云弄进宫,是个好主意。 然而,顾修一脸万分嫌弃的表情,对荆初说:“姑姑,朕是爱美人,但是也讲究你情我愿。那天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她们一个个把朕当成鬼魅,朕不干强迫人的事。” 第23章 朕不 “不干强迫人的事?”荆初立马觉得这话太好笑,当即反问怼道:“你是觉得我记忆不好吗?之前你强抢臣妻那事,是我记忆错乱了?” “呃……”顾修听荆初又提起那事,顿时头疼不已。 这黑历史,他也不想的啊! “那件事,朕也身不由己,朕也是受害者,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对方的清白,跟他的命比起来,便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那个臣妻长得确实在朕的审美点上,但她已经是人妇,朕最多就欣赏欣赏她的美貌,没想将她强抢进宫……”顾修解释。 “那是怎么回事?”荆初追问。 随即,顾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那名大臣与沈尽交好,后来沈尽被朕贬去西南戍守边境,那名大臣得知是程尚书给朕建议的。下朝后、当街怒骂了程尚书鸡鸣狗盗、癞犬之辈!” “程尚书是什么人?记仇小人是也,只不过那名大臣也知道程尚书的秉性,政事上一直没被程尚书抓住把柄。后来朕设宴,百官携家眷进宫参宴………” 娓娓道来的故事中,荆初皱着眉,对洪公公、以及程尚书的感观十分厌恶! 顾修只是单纯多看了两眼那名大臣的妻子的美貌,程尚书就让人暗中在那名臣妻的酒杯中下迷药,此事还被洪公公看到。 洪公公也有他的算计。 沈尽离开前,他原本的官位就空缺下来。原本洪公公想让他的人顶上去,结果被沈尽的好友,正是那名得罪程尚书的大臣给占了位置。 那人一下子得罪两个小人,他不死谁死? 所以后来,洪公公对于程尚书让人暗中给那大臣的妻子下药一事,睁了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顾修频繁给那大臣敬酒,其实也是洪公公在顾修耳边说,那大臣如何如何的能力强、办事周到。 顾修就以为对方是洪公公的人,洪公公不停得说那人好话,是在暗示顾修抬举对方。 后来的事,顾修喝醉了,被扶回寝宫休息,一躺进被窝就摸到柔软的身子,这种有人爬龙床的事,顾修早就习以为常。 借着酒劲儿,顾修胡来一夜…… 第二天一早,顾修被身边的尖叫声吓醒。 再后来的事,就是满宫的人都知道了,他昨天床上躺的人是大臣的妻子。 洪公公听闻这场闹剧,急匆匆跑进殿中给顾修收拾烂摊子。 可洪公公收拾烂摊子的结果,就是顾修堂堂皇帝,昏庸无道、强抢臣妇。 后来顾修自己查到,那名臣妇被迷晕了,其实是会被送到那名大臣的好兄弟的床上。不知程尚书和洪公公达成了什么交易,最后那名臣妇被送到了顾修的龙床上。 而顾修也是破罐子彻底破摔,说他强抢了,就强抢了吧。 想着那名臣妇反正都被他宠幸了,他也觉得对方容貌挺对他胃口,干脆留在宫中封为嫔了。 人家那名臣妇招谁惹谁了? 得罪人的是她丈夫,被算计、没了清白却是她,全天下人都骂她是不守妇道、爬了龙床。 嫔也是妾,正妻突然变成低人一头的妾,还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侮辱,偏偏顾修还自以为是觉得,就给她封了个嫔,她就得感恩戴德。 她不杀顾修、杀谁? 追根究底,顾修也不清白! 扯了这么久,荆初还是觉得,让顾修下令封沈孑云进宫为妃更好。 顾修却梗着脖子:“朕不!” 一副打死他,也也不会就范,坚决不下旨的模样。 荆初无奈,她是顾修的亲姑姑,她又不像洪公公、或那些狼子野心的臣子,孩子不愿意就算了呗。 如果事情真像小说中那样,走到了被亡国那幕,荆初也有信心,绝对能保顾修平安无事! ……… 五天休朝期一晃而过。 头一天上朝,就有大臣建议迁都了,离祖籍宗庙不远,不如前去皇陵宗庙祭拜一番祖宗。 顾修自从知道宗庙并不是他真正祖宗后,就有些心虚,不太想去宗庙祭拜。 不过他没能拗过守祖宗规矩的大臣们,还是定了日子,前去皇陵宗庙祭拜先祖们。 顺宁三十二年夏、七月初一。 皇帝携带百官前往洪崖县顾氏皇陵宗庙祭祖,以告祖宗们迁都之事。 路上,反正荆初整不明白,搬个家,为啥还要特地去祖宗坟地上,告诉祖宗自己搬家了? 难道让祖宗有事没事,回来窜个门? 这不得吓死! 这事荆初问了顾修。 顾修摇头后,说:“朕也搞不清楚,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呗。” “哎——”说完,顾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荆初见顾修叹气问道。 “宗庙、祭拜祖宗啊……哎……” “姑姑你说我父皇不是真正的顾氏皇族的人,祖宗们知不知道啊?”顾修将自己的顾虑问了出来。 顾修自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活在世上,不过却不是顾氏皇族的人,连同他也不是顾氏皇族血脉的人,那如今他得来的皇位就来路不正。 之前不提祭祖他还没事,现在要去祭祖了,就心虚得不行。也是他在大臣们面前,想拒绝祭祖的原因。 生怕那些祖宗们知道后,来要他的命! “你们远古人信奉人死后会化成鬼魂,但谁又真正见过鬼了?即使有,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人插手不到阴间的事上,鬼肯定也插手不到人间的事上。”(ps:以上纯属剧情需要,以及本作者胡说八道,切勿相信!相信科学!) “那些作古多年的顾氏皇族老祖宗,估计早就投胎了,前世记忆都给孟婆汤喝没了,哪儿还管你和你亲爹是不是顾氏皇族的血脉!” 荆初一番‘有理有据’的胡扯。 顾修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道,“是这样吗?” “相信我!无论是人是鬼,只要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荆初保证道。 开玩笑,她如今的命跟顾修绑在一起,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断顾修的命,就是断她帝荆初的命! 不怕死、不怕形神俱灭的就尽管来! 第24章 祭祖 祭祖的意义,报本反始、缅怀祖宗恩德,激发后代孝思,告慰先祖国运昌盛,祈佑南宁国风调雨顺…… 简而言之,就是最近发生啥好事、坏事了,都可以到宗庙祭拜。 好事就告诉祖宗发生了什么好事;是坏事,就祈求祖宗保佑,发发神威佑后代子孙能平安度过。 这些对于荆初觉得,然并卵(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祖宗真有用,为何还有几代前朝。 马车内。 顾修听了荆初的话,一脸‘你说得对’,然后安安心心歪靠着,抽出本‘道德经’没心没肺的看起来。 心大的模样,令荆初无语的摇了摇头。 半天后。 夏季一日之中最热的时间,御驾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荆初跟着顾修一起下了马车,随手擦掉额头间的汗水,被太阳照耀下的热浪炙烤得受不了。 早就等在宗庙前路上的守庙中大夫,眼见御驾终于到了,赶忙跑出阴凉的树下,奔向队伍。 不过还没冲到队伍面前,就被士兵们拦下:“尔等何人,惊扰圣驾是死罪!” 守庙中大夫连忙作揖行礼,表明身份:“本官乃是守庙中大夫,奉皇命守皇陵宗庙。本官听闻圣驾驾临,特来接驾!” 负责护卫皇帝出行为首的蔡将军,听对方报上了名号和来意后,跟对方说了一句:“你先等一下,本将军这就去通传皇上。” 守庙中大夫:“多谢将军。” 不一会儿。 蔡将军就将守庙中大夫的话,禀报给了顾修,然后问顾修:“皇上,您要见他吗?” 顾修:“让他过来吧。” 蔡将军:“是。” 接着,蔡将军抬手示意,前方的人看到后,立马将路让开,让守庙中大夫走近到御驾面前。 守庙中大夫一走到顾修面前后,立马行了个大礼,“臣守庙中大夫王景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顾修:“平身吧。” 紧接着,顾修因为天气热,不耐烦的直接问:“宗庙内都准备好了吧?赶紧进去吧,热死了。” 守庙中大夫:“回皇上的话,臣已全部准备妥当,这就带路让皇上进庙中休息。” 古代祭祖明面上是一天,实则祭祖前都得提前三天,准备祭祖所用到的一切东西,然后路上花掉一天时间赶路。 所以祭祖都得在定下日子的前一天抵达,休整一晚后,第二天天不见亮,才真正开始。 而宗庙,说是庙,实则跟个大型行宫一样。只不过一切朴素、庄严,没有行宫那般要多奢华就多奢华,并且不能放声大喊大笑、忌淫/秽、忌大鱼大肉等,以免惊扰祖宗安宁。 荆初和顾修被领进宗庙内,提前安排的寝殿后。 一众宫人,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拿冰块的拿冰块,扇扇子的扇扇子,替主子更衣的更衣…… 荆初即使是宫女,但也是特殊的宫女,她什么都不用做,犹如咸鱼一般瘫在躺椅上,自己拿着团扇扇风,一手拿着其她宫女切好的西瓜,“哧溜哧溜”的吃着降暑。 同时荆初心中感叹到:远古时代真好啊! 尽管热得跟火星一样,但这里有星际卖得超级贵的各种水果,果大又甜、不花钱还管够! 甚至荆初想过,不回星际就不回呗,这里跟星际小农场似的,挺悠闲舒服的。 顾修换了一身被汗水沁湿的衣服出来后,就看到荆初不雅的半瘫着,“哧溜哧溜”的吃西瓜,嘴里还发出声响。 不习惯这样“哧溜”声的他,走到荆初身旁,“咳”的一下低声轻咳提醒荆初。 荆初瞄了他一眼,随手一拿、再随手一递,西瓜就杵在了顾修面前,“这瓜特别甜,接着。” “真的吗?”顾修接过西瓜,小咬了一口。 半瘫着的荆初见了,翻了一白眼:“矫情,就跟你爹似的。西瓜嘛,就要大口大口吃,才解渴、才痛快!” “你再看看你,跟个娘们儿似的。” 顾修:汗! “朕这叫帝王仪态!”顾修反驳道。 “呵呵……”荆初回一冷漠轻笑。 皇家仪态自小就得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长大后,那些优雅的礼仪就已经深入骨髓。 这样的礼仪,荆初身为星际帝王星的皇族,也从小学过。 只不过荆初成年后,进入联邦军团,遇到的人千人千面,她也学了个千人千面。 之后,越发觉得端着皇族礼仪,实在累人,便越来越随心随性,就比如现在。 歇息了两个时辰,守庙中大夫亲自带着人、端着御膳进来。 祭祖期间的吃食,荆初早就研究过,听说不能大鱼大肉后,她‘问候’了立这条规矩的人好一阵。 饭菜放下后,荆初不感兴趣的继续瘫在一旁,半点没以前吃饭时的积极。 她这样,立马引起了守庙中大夫的注意以及惊讶。 不过很快,顾修不爽的警告了对方一眼后,守庙中大夫立马收回了目光,惶恐的想告罪来着。 结果顾修一挥手,命道:“好了,你无事就退下吧。” 正准备告罪的守庙中大夫,见皇上都不提他刚刚的冒犯,他也就更不想被治罪了,立马行礼告退:“是,臣告退。” 人走后,小春子亲自揭开饭菜,替顾修布菜。 顾修扫了一眼菜色,突然扭头对荆初说:“荆初,还是有炒肉丝的,你真不吃吗?” 炒肉丝? 荆初一听,立马翻起身。 随后走到桌边一看,六菜一汤,三荤三素一汤,跟皇宫的一百二十道菜品比,这还真不是大鱼大肉! 肉丝也是肉,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顾修见荆初感兴趣的样子,立马对小春子吩咐道:“去,给荆初也拿副碗筷,还有米饭多些……” 顾修在说米饭时,眼神所示意。 小春子秒懂:“是。” 很快,小春子拿回了新的一副碗筷,以及一大盆饭。 没错,是一大盆! 随后,顾修对荆初说:“今儿菜少,你就将就多吃点饭?” 就这六菜一汤,估计还不够荆初塞牙缝。 她能一个人吃光了,顾修今天又得饿肚子,所以特意暗示了小春子,多拿点饭。 第25章 卤猪头 多吃米饭,就能少跟他抢菜吃! 简单用过晚饭后,两人各自休息,以免第二天祭祖太早起不来。 第二天。 荆初不像往常那样,叫起顾修先锻炼,都不用她喊,自有人比她往常还要早的叫起顾修。 顾修迷迷糊糊、半虚着眼睛,任由宫女给他净面、穿戴整齐,胡乱对付了几口糕点当了早饭。 这时,小春子就走进来禀报:“皇上,礼部尚书汪大人说仪式皆准备妥当,百官都等着您了。” 顾修咽下最后一口糕点,站起身:“嗯、走吧。” 祭祖的地方,除了皇帝能进宗庙正堂以外,其他人都得在外等候。 小春子将点燃好的三支香,交给顾修后,便立马退出去了正堂内。 顾修拿着香,口中念叨着礼部准备好的、向老祖宗说的一些台词,眼睛看着供奉着诸多祖宗牌位,心中又没由来的虚。 这场祷告,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如果不是膝盖底下有厚厚的软垫,硬生生要跪这么久,估计膝盖都淤青、人也站不起来了。 饶是如此,等祷告结束后,顾修也额间流汗,站起身时,腿脚踉跄了一步。 “皇上!” 小春子担忧的跑向顾修,扶着顾修的手臂。 顾修:“朕没事,继续进行下一项吧。” 另一边,荆初远远跟着顾修,就见祭祖的规矩真不少。一会儿跪、一会儿起、上香;然后念祷文,又跪又起又上香;再次转过身,面向外边的天地,跪天跪地念祷文…… 她看着都替顾修觉得累! 星际皇族中,即使是祭祖,也从不有这么繁复的规矩礼仪。 一直又跪又起、念祷文到结束,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午时后了,所有人都饥肠辘辘。 包括昨天就没怎么吃饱的荆初,她满心期待的午膳,结果揭开菜品的盖子一瞧,“就这?!” 荆初震惊了! 面前全是精致的素菜,素豆腐煎炒烹炸、青菜豆腐汤、萝卜丝素凉拌…… 顾修生怕荆初掀了桌子,说:“祭祖期间,不得大鱼大肉,偶食一餐清粥小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完,顾修小声暗示:“今天下午就能启程回宫了。” 然而,荆初虚了虚眼,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顾修以为荆初收到了他的暗示,下午就能回宫了,即使等不及回宫吃顿好的弥补,也能在回途上,找家上好的酒楼。 还以为荆初直接走了,是打算忍着不吃清粥小菜,留着肚子回程时大吃一顿。 然而,荆初出去后,直奔宗庙正堂,又偷偷摸摸潜入了宗庙正堂内。 荆初早上的时候,就见一大个卤猪头、新鲜水果、糕点等放置在牌位的桌案上。 所以当顾修简单喝了清粥,叹着气让人撤了午膳,出门散散步。 结果这一散步,不知怎么就走到上午祭祖的宗庙正殿堂了。 宗庙正殿堂内。 荆初听见动静,抱着卤猪头躲进桌案底下。 桌案有锦帛遮挡,她藏在桌案底下绝对无人能发现。 随后,只听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距离桌案越来越近。 “嗯!卤猪头呢?” 这声音…… 荆初一把掀开锦帛,对外边惊讶卤猪头去哪儿了的顾修说道:“怎么是你。” 顾修:“!!!” “姑姑!” 顾修惊诧了一下,随后立马回头看向殿门外,接着他小跑着去关上殿门,又折回供奉的桌案旁。 微微弯腰,说:“姑姑,你怎么在这儿?还……还……” 顾修指着荆初抱着的卤猪头,而放在卤猪头脑袋上的大红绸花,被扔在了桌案角落旁。 荆初一脸无辜:“吃吗?” 顾修咽了咽口水,卤猪头被卤得暗红,即使早就凉了,不过这卤味儿即使是凉了很好吃。 身为姑侄,流着一样的吃货血脉,清粥小菜对于二人来说,简直是要命! 所以荆初一问后,顾修仅仅只是犹豫了三秒钟后,流忙不迭的点头,“嗯!” 直到御驾出发回宫,顾修坐上御驾马车时,由于吃撑了、还在捂着嘴打饱嗝。 至于后来宗庙中大夫禀报,说祭祖时供奉给先帝们的卤猪头不见了时,顾修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心虚着怒斥下边人,“这点小事都要来禀报朕,朕要你们何用!” ……… 第二天。 回程的路上,御驾经过一处小峡谷,突然从天而降犹如雷阵雨一般的箭雨。 “护驾!” 蔡将军一声大喊,抽刀砍断迎面朝他射来的箭羽。 同时一支利箭射进御驾马车内,荆初用力扯了一把顾修,下一秒那支箭射在了顾修刚刚坐着的位置的身后木板上。 如果不是荆初眼疾手快,这会儿顾修已经被射了个对穿了! “不行,我们得下去,继续待在马车上太容易被当成靶子了!”荆初说道,一边拉着顾修准备突破下马车。 “哎哟,哪个王八犊子刺杀朕,朕要砍了他们脑袋!”顾修又怒又怕的说。 “别逼逼了!”荆初皱着眉骂,“跟进我!” 说话间,荆初压低顾修的身子,拽着他一跃跳出马车内。 紧接着,荆初手中握紧了自己的鞭子,挥着鞭子就将那些射来的箭羽打掉。 顾修见荆初又如同变戏法一样,那根令他惶恐的鞭子(每天早起锻炼时,跑步速度慢了就被抽一下的鞭子),又凭空出现了。 只不过,这次鞭子却比抽他用力多了。 但凡挥出去,朝他射来的一大片箭羽,就会被断成两截。 顾修躲在荆初身后,紧张的拉着荆初的衣服后摆。 好一阵后,对方的箭好像用光了。 然而,顾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小峡谷之上从天而降一群蒙面杀手! “杀!” 霎时,小小峡谷内更加乱成一团。 后边大臣们的车驾,本就太多导致走在前面的顾修、荆初等人退出峡谷时太慢,现在更是被人堵住峡谷内斩杀。 “一群蠢货!”荆初恨得牙痒痒。 一时间退不出峡谷,荆初只得回头对顾修说:“抱紧我,我带你飞出这峡谷!” 顾修别的不会,逃命的事上,他坚决不会拖荆初的后腿。 第26章 救 荆初说抱紧她,他立马抱紧荆初,什么男女大防,见鬼去吧! 而荆初抓紧顾修,一跃而起,一起一落踏着马车顶往峡谷外撤退。 为首的一个蒙面刺客见状,立马一跃追上。 荆初的速度很快,转眼她带着顾修就消失不见。 等蒙面黑衣人再次见到荆初时,荆初仿佛在专门等着他,而顾修已经不见了踪影。 蒙面黑衣人:“狗皇帝呢?!” 荆初:“想杀他,先过了我这关!” 说罢,荆初主动出击,鞭子犹如剧毒青蛇一般,朝蒙面黑衣人的面门攻去。 蒙面黑衣人执剑,剑一挥,鞭子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被斩断,鞭子而是将他的剑死死卷住。 下一秒,蒙面黑衣人立马弃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回敬般一跃刺向荆初的面门。 荆初飞快后退。 四周空旷,两人打得飞沙走石、不相上下, 荆初暗暗心惊,这蒙面黑衣人武功在洪公公之上,能与荆初打得不相上下,对方的内力分明是大宗师级了! ‘轻敌了!’荆初暗暗道了一声不好。 再这么下去,本就没吃多饱的荆初,回因体力不支而打不过对方。 然而,荆初不知道,与她对上的蒙面黑衣人同样也不好受。 心里暗暗叫苦:这宫女还是人吗?狗皇帝到底在哪儿招来的高手! 两人都在叫苦,这么打下去,谁也讨不到好。 可今日两人的目的,一个是刺杀顾修,一个是保住顾修的命。谁退了,最终都没好下场。 蒙面黑衣刺客退了,等着他的就是追杀、全南宁国的搜查;荆初退了,就是她和顾修都活不了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大批人骑着马赶到。 ‘不好,锦衣卫!’ 荆初和蒙面黑衣刺客同时暗道不好。 锦衣卫无论是对荆初,对蒙面黑衣刺客来说都不是好。 荆初跟锦衣卫的头子有仇,这伙人能救她才怪了! 而锦衣卫对那个蒙面黑衣刺客来说,就更不好了,人家就是来抓他的! 果然,骑着马的锦衣卫众人取下挂在马上的弓弩,举着弓弩对准了荆初和蒙面黑衣刺客。 下一秒。 “嗖嗖嗖嗖……” 利箭破空、无差别的射向荆初和蒙面黑衣刺客。 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瞬间默契般分开,各自应付射向他们两人的利箭。 荆初早就有些力竭,锦衣卫又是故意针对,一些人牵制着进攻荆初,一些人朝荆初后背放暗箭。 渐渐的,荆初和那个蒙面黑衣刺客都被逼得一退再退。 直至两人狗血剧情般,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悬崖边。 荆初毫不犹豫一跃跳下悬崖。 落入悬崖时,荆初咬牙切齿想着,‘锦衣卫那群鳖犊子,别等她活着回去,此仇不报、她就不姓帝!’ 同时。 蒙面黑衣刺客见荆初毫不犹豫跳下悬崖后,他也知无路可退,狠狠一咬牙,整个人往身后的悬崖扑去。 锦衣卫的人见状,纷纷骑马跑向悬崖边,距离悬崖边时,所有人迅速下马、朝悬崖底下看。 人已经落得很深了,他们的弓弩已经没办法朝着人再补上一箭。 随即,锦衣卫为首的统领对其他人命令到:“十人跟着我去找皇上,其他人找路下崖,务必将刺客和那宫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余锦衣卫纷纷应道:“是!” 之后,锦衣卫分为两支队伍,骑上马分道扬镳。 崖底。 荆初“轰”的一声落下崖底,满是碎石头的地方,硬生生被她砸了坑出来。 “幸好……幸好我是3s+级的精神力战士。”荆初脸贴在泥巴上说。 经过三次基因重组,荆初的身体早就不是凡人可比,即使从悬崖高处落下、将地砸个深坑,她也不会死,更不会高处坠落后的粉碎性损伤。 只是身体有些麻木,需得缓一缓,才爬的起来。 荆初喘着粗气,感觉手脚恢复了些后,正准备爬起身,“啊!” 突然“啪!”一声闷响,重物砸在了荆初身上,荆初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被砸死过去。 “喝喝喝喝……”荆初大口大口喘着气,瞪着眼眶,像极了重症哮喘患者。 随后,滴滴答答、湿润润像水一样的东西,落进荆初脖子间,然后又流到她脖劲前面。 荆初伸手触摸了脖子间的流淌着的湿润,一看是血,终于知道砸到她全身麻木的身体上的是什么了。 是人! 有人死在她背上,这还得了! 荆初立马抬手绕到后背,摸到对方的衣服后、就抓着对方的衣服一用力,顿时她轻松了许多。 随后,她缓缓翻过身,依旧喘着气,看向刚刚差点砸死她的人。 “阎真卿!”荆初惊诧叫出声。 实在没想到蒙面黑衣刺客,居然是阎真卿。 此刻阎真卿脸上的蒙面落开,荆初一眼就能看清他的面貌,而他掉下来居然还没有死,好似五脏六腑移位,嘴角大口大口的涌出血来。 应该是他内力深厚的原因,但此刻也是出气多、进气少,没得救了! 荆初皱着眉,考虑救不救这人。 这人看似一身清正、愚忠,实则荆初总觉得他不简单,带着一层面具。 现在果不其然,暴露了真实面目了吧,居然敢来刺杀皇帝,那之前洪公公说他有造/反之心? 救! 就这一个理由,荆初觉得看清了阎真卿的真实面目,当即决定救了他。 最后半支高等疗伤药了。 ……… 阎真卿醒来时,捂着闷痛的心口坐起身,立马就机警的打量起四周。 此刻他身处在一处巨大山洞中,远处头顶上有个天然的大洞,一缕太阳光照进来,正好让此处的山洞变得没那么漆黑; 而他刚刚躺着身下垫的是一张黑熊的毛皮,又黑又厚、还有浓浓的腥臭味儿,这明明就是野兽窝。 没错,阎真卿躺着的就是野兽窝。 紧接着,阎真卿听见有两双十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他就看到从洞穴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头黑黄/色相间的老虎。 霎时。 阎真卿提起心! 他从老虎窝醒来,难道他被面前的这两头老虎,当成食物带回来储藏了? 第27章 狼心狗肺 掉下悬崖没死成,居然被老虎打劫了! 阎真卿正紧张的想着,他要怎么才能杀了两头老虎,从老虎窝里逃出去? 然而,两头老虎在距离他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而阎真卿在两头老虎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谨慎、害怕、不敢靠近他,又烦他醒来了还待在它们的窝里。 “这两头老虎,真不是人假扮的?”阎真卿自言自语道。 实在是两头老虎的眼神,太拟人了! 就在这时,阎真卿以为两头老虎对他要有所动作,他紧握拳头,准备一跃而起冲向其中一头,然后…… 然后与他想象的,跟两头老虎大战并没有发生。 两头老虎仿佛听见有人来了,同时惊吓得“嗷”的一声低吼,逃命似的往山洞角落里的阴暗处躲去。 紧接着,阎真卿就见有人进来了。 荆初扛着一头野猪进洞,还是一头去过毛、掏掉了内脏,干干净净的野猪。 阎真卿瞪大眼睛,迅速抬手捂脸。 荆初见状:“别捂了,早就看清你的脸了。” 说完,荆初寻找地方,好将干净的野猪肉放下。 然而,四周都是脏兮兮的大石头,地上全是泥灰。 荆初看向阎真卿:“别看着了,去给我揪些树叶,垫垫这野猪肉啊。” 阎真卿犹豫了两秒钟,放下手、按荆初说的起身去外边揪树叶子,反正都被看到了,破罐子破摔了! 不过阎真卿揪树叶子的时间挺长,荆初不耐烦等了好一阵,还是她让山洞内阴暗处躲着的两头老虎出去找人后,阎真卿才带着大把树叶子回来了。 荆初放下干净的野猪肉,随口问:“你刚刚该不会想逃吧?” 阎真卿:“………” 他差一点就溜了,可惜他还有些内伤,根本跑不快,所以他被两头老虎找到后,又把他赶了回来。 荆初没听到阎真卿的回答,就知道明显是被她猜中了,对方心虚了! ‘这人真是狼心狗肺!’荆初想到。 她可是用最后的半支高级疗伤药,才救活了对方。 虽说对方没有完全好全,但也起码恢复了七成,清醒了直到现在,对方不仅没感谢她一句,居然还想着溜走! 叔可忍,婶儿不可能! “再去、给我捡些柴火回来。”荆初理直气壮的使唤人。 “你指使本将军做事?”阎真卿见荆初使唤他、使唤得理直气壮,不由皱着眉说。 除了他自己自愿,还没人对他这么颐指气使过! 荆初见他不乐意,当即倒竖起柳眉,阴阳怪气怼道:“我可是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让你揪把树叶回来垫垫清理干净的野猪肉,你却想着溜掉; 让你去捡点干柴,你还不乐意!早知道我就该在悬崖底下,等你因五脏六腑移位、彻底落气了再走,真是救坨叉烧都比救你强!” “你……”顾修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同时,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跳下悬崖的那些记忆。 模糊的记忆中,他咬牙拼一把跳下了悬崖。但是悬崖太深了,力竭的他,内腹中仅存的内力根本降速不了掉落悬崖的速度。 最后,他只觉内脏一阵揪心挠肝的痛楚,口中大口大口的喷涌着鲜血,逐渐意识涣散…… 像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活! 可他一醒来后,手脚没断、呼吸正常、脑子也正常,除了还有些内伤,他就像没受伤似的! “真是你救了我?你怎么救的我?我那种情况下,估计医仙陈长生来了都救不了我吧。”阎真卿较真问道。 如果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有着医仙之名的陈长生,都会他这种情况说一句“等死吧”,而面前这人即使武功再高,又怎么会轻轻松松的就救好了他? 阎真卿可以肯定他的记忆没错,重伤将死的是他! 除非他们已经在山崖底下,过了很多年了,他昏迷了许久、对方也治了他许久,可是他的衣服明显只是微皱,一看他最多昏迷了一天一夜。 随即他又追着问:“我昏迷了多久?” “你有完没完!”荆初叉腰指着他,“让你去捡些干柴回来,一直絮絮叨叨的问个没完没了了还!” “啪嗒!” “快去!” 荆初一打响指,躲在阴暗处的两头老虎,不疾不徐的走向阎真卿。 “嚎!”的一声大吼,威胁阎真卿少哔哔,赶紧出去捡干柴,慢一点就咬死他。 阎真卿:“!!!”,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紧接着,阎真卿站起身,‘乖乖’的走出山洞,之后在两头老虎的监工下,老老实实的捡着地上的干树枝。 阎真卿出去后,荆初立马从自己的介子中取出众多调料,什么盐、蜂蜜、五香粉、菜刀、小刷子…… 介子是星际科学家发明的,专用来储物、还保鲜,易携带。 在星际中,介子相当于历史上、远现代的一种行李箱。 荆初现在的介子,还是手铐功能中附带的。她自己的介子,早就在被抓进星际监牢时、被牢头搜刮走了。 以前荆初的介子,装的都是各种机甲、武器等,现在荆初为了吃,介子里装的都是油盐酱醋茶等物。 然后阎真卿每抱一次干柴进来,荆初都说不够,他都能见架起的火堆旁边,突然多出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又好奇这些东西,荆初之前是藏在哪里的? 直到荆初说干柴够了,阎真卿才得以坐下休息。 荆初用锋利的菜刀,将野猪肉分割切好,用小木棍、小竹签将肉串好,放在火堆边上炙烤,拿着小刷子沾蜂蜜刷。 肉太多了,一个不注意没照顾到,肉就被烤糊。 顿时荆初心疼不已,指责的目光看向阎真卿。 这次,阎真卿秒懂,都不用荆初怼他,他就拿起小刷子,有样学样刷起烤肉酱汁来。 毕竟他也很饿! 酱汁的香味儿很香,再刷上蜂蜜,再被火一炙烤后,逐渐出了很多油水,油水滴在木柴上发出“滋滋滋”作响的声音,烤肉香味儿窜入鼻尖,连两头老虎都被吸引得流着大串哈喇子,直勾勾的盯着烤肉。 第28章 能吃是福 竹签串的肉小块一些,很快就烤好能吃了。 然后阎真卿就见他才将一大块肉脯烤熟了,荆初脚边的竹签已经堆成小山了。 “太能吃了吧!”阎真卿脱口而出。 “要你管!”荆初一口咬下竹签上的肉,一边含糊不清的怼道。 这一烤肉,烤了整个下午。 荆初拍了拍肚子,她是吃饱喝足了。她脚边的两头老虎,也吃饱喝足,正悠闲的甜着爪爪。 唯有阎真卿,木楞楞的盯着荆初瞧。 仿佛在看猴儿一样的目光,令荆初冷眼瞪回去,“你看什么!本公……咳咳……我是你能看的吗?” 荆初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本公主’,实在是以前在星际,习惯了装作飞扬跋扈,来让那些好奇她的人,别再用看猴儿似的目光打量她,看得直叫人心里发毛。 “咳咳。”阎真卿尴尬的收回目光,“真是能吃是福。” 荆初:“!!!”,损谁呢! 阎真卿其实不是觉得荆初长得好看,才直勾勾盯着荆初,而是他在惊讶荆初居然这么能吃! 一头清理干净后的野猪,怎么也是两百多斤。 除去两只烤猪蹄、三十斤肥肉被两头老虎吃了,三斤五花肉被阎真卿吃了,其他的全都被荆初消灭掉。 看着荆初高高瘦瘦的一个女子,肚子里塞了一半多的野猪肉,关键是肚子还没破、只是有些微鼓,阎真卿能不震惊?能不像看猴儿似的目光看她吗? 荆初吃了一半多的烤野猪肉,如果是普通人当然已经把自个儿撑死了。 但她是3s+级精神力战士,她所需的能量营养液,本就比星际联邦的普通人的量要多得多。 不过她不是一股脑喝很多支营养液,像她这种情况的人,都是喝一种高浓度的营养液,喝普通的营养液,根本吃不饱。 荆初也就是现在能力被压制了许多,所需的营养量就变小了,否则她每天吃一顿饭,估计都得三头野猪肉。 今天吃一半多的野猪肉才饱了,也是因为之前跟阎真卿打架力竭,得补充补充能量。 僵硬的气氛过了好一阵后。 荆初突然出声审问起:“阎真卿,你为什么要杀顾修?” “顾修?” 阎真卿不是不知道南宁国皇帝的名字,而是惊诧荆初居然敢大大咧咧喊出南宁国皇帝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 普通宫女可不敢! 好吧,她不是普通宫女! 对于荆初审问的话,阎真卿不想回答。却反问了荆初,“你现在知道我是刺客了,回去后会向皇上告发我吧?” 同时,他暗暗聚力,如果荆初说要告发他,他拼死也要将她的命留下! “我为什么告发?”荆初不屑的翻了一白眼,随即不满他没回答她的问题,“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杀顾修?他杀你全家了?还是强抢你媳妇了?” 顿时,阎真卿嘴角抽了抽。 杀他全家? 那不可能! 给南宁国皇帝十个胆,他也不敢主动惹他家。 至于强抢他媳妇? 他还没那么窝囊,还能被无能的昏君强抢了媳妇,更何况他连通房都没有,哪里来的媳妇! “我没被昏君抢媳妇,也没被昏君杀全家。昏君残暴不仁、昏庸无能,为己私利,下令强征十万普通百姓劳役,百姓苦不堪言;纵容奸佞、鹰犬为祸朝纲;对待宫人更是随意打杀。” “诸如此类的暴/政、恶事,他干得数不胜数!” “南宁皇帝天下皆知的暴戾,人人得而诛之!”阎真卿义愤填膺的说道。 随后,阎真卿又一副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荆初,“荆初姑娘,你是不是被昏君蒙蔽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何要助纣为虐?” “倘若你真是被蒙蔽了,应当早日弃暗投明;倘若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我保证!” 荆初:“………” 好会“叨叨叨”的一男的! 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又居然敢策反起她了! “呵呵……你是在策反我?”荆初轻笑着挑眉,“我不管顾修做了些什么罄竹难书的事,只要你们想杀顾修,就是在与我为敌!我都将护他到底!” 顿时,阎真卿眉毛皱得更紧了。 他忧心能不能偷袭得了荆初。 然而,荆初继续说道:“你这人刺杀的事,我回去后不会说出去,但是你别再刺杀顾修了。你杀不了他,如果再让我遇到你还刺杀他,我必不会再留你的命了!” 荆初认真且放出所有气势,威胁的语气居然令阎真卿他一个在战场上,经历过血战的人都觉得甚是毛骨悚然。 刺杀南宁国皇帝的事,阎真卿一开始是不想干的、也拒绝过。 半个月前。 阎真卿的属下,拿着一封秘信给他。 由仪:“主子,家里来信。” 阎真卿听闻后,严肃的接过信,不知‘家里’又给他传了什么命令? 他打开信封一看。 由仪见阎真卿眉毛越皱越紧,好像信上的内容,令自己主子十分为难一样,他不由出声问道:“主子,信上说了什么?” “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阎真卿问。 由仪不懂阎真卿为什么这么问,就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都禀报给了阎真卿。 一件一件给阎真卿禀报后,阎真卿都觉得跟这次传信内容无关。 直到由仪将最后一件事禀报说:“主子,那就只有最后一件事了。这事挺重要的,主母又有喜了,主母看了会摸胎的人说、是男孩儿!” 霎时,阎真卿将信捏成一团。 “怪不得。”阎真卿轻声说道,“信上说,让我们计划刺杀南宁国皇帝!” “什么!”由仪震惊。 随后,由仪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子,脸色那么难看,又问‘家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由仪见自己主子难看的眼色,心疼的安慰道:“主子,主母…主母指不定不是那个意思,主母或许并不知道此道命令。” “由仪,我没事。她知不知道,我不在乎了,她如果将我放在心上,我此刻就不会在南宁国了。”阎真卿对那个‘家里’彻底失望了。 而后,阎真卿收敛好情绪,狠厉的语气又说:“等着吧,我不会就这么让他们如意了!” 第29章 真自恋 阎真卿觉得报复‘家里’人这事,等以后再计划,目前信上命令的事,他需得好好想想。 经过周密计划,决定在祭祖之行时动手。 阎真卿特意跟御林军的蔡将军换了当班值,由蔡将军护送皇帝前往祭祖,而阎真卿则是带着自己的人,埋伏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 本来计划制定得万无一失,阎真卿甚至考虑到了荆初的存在,他打算由他牵制住荆初,其他人则是去杀皇帝。 然而,最后居然是被锦衣卫打乱了计划。 而他居然还被荆初给救了! ……… 第二天。 一夜过去,阎真卿觉得他一个人,没把握留下荆初的命,便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而荆初习以为常的早起,她刚动了,阎真卿也跟着醒来。 荆初见他醒来了,直接说道:“今天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了,得尽快找到出去的路。” “锦衣卫那群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 阎真卿秒懂荆初话中的意思。 锦衣卫那群人的行事作风,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旦目标在他们手中逃掉,未免后患无穷,都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两人如果不尽快离开这处,指不定对方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并解决了他们。 两人选择了一个方向后离开了。 山洞外。 雄性老虎看着前方只剩一抹小人儿似的背影,回首看向自己的媳妇,随后“嗷呜嗷呜”了两声。 仿佛在说:“媳妇,那个恐怖的人类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随后,洞内的雌虎本在啃着骨头磨牙,听来自己伴侣的低吼,它低声呜咽了几声回应:“应该不会吧,他们在虽然有熟肉吃,但还是别回来了!” “没见过跟野兽抢窝的人类,哼!” ……… 两个时辰后。 阎真卿跟着荆初穿过雨林,雨林内太闷热了,汗水黏着身上非常不适,加上走了许久,汗水一出导致身体缺水,现在口干舌燥得要命。 “呼…呼…呼……” “太热了,太口渴了,先找点水喝吧。”阎真卿喘着粗气,声音沙哑的说道。 “嗯。”荆初赞同。 她也是又热又渴,因为缺水,嘴上都开始干裂起皮了。 雨林里找水源可就太容易了,尤其是荆初一放出恐怖的精神力,那些猛兽比人还能敏感到危险,所以两人一路走来,没遇上一只猛兽攻击。 取水也是如此。 荆初没找到水潭,是在一种像荷叶大的植物叶子上,取到了干净的雨水。 阎真卿大口大口灌着水,叶子上的水珠不稳,顺着蔓延到阎真卿的仰着的脖间,水珠下滑下滑…… “咳。”荆初慌张移开视线。 恰好,阎真卿将叶子上的水喝干,舒服得长叹了一口气,听见荆初的咳嗽声,问道:“怎么了?呛着了?” 他不过是随意一问,荆初回避了他的视线,回道:“没事。解渴了没,解渴就继续找路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荆初暗暗懊恼,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人家就喝个水而已,还能把她看入迷了,差点叫人家发现! 阎真卿点头,示意口渴好了许多,可以继续赶路了。 在丛林里的路,一直都是荆初在看着方向找路。阎真卿对于像这种大片雨林,找路毫无经验,他见荆初在雨林很熟练的样子后,就只得默默跟着走了一段。 后来一路上都没遇上猛兽袭击,他就跟得更紧了。 荆初对于雨林当然熟悉,别说这小片雨林了,曾经她进入联邦军团,训练时还到过整个小星球都是雨林,在里面度过了十天十夜的自给自足生活呢! 更何况,这里的猛兽,还不如星际兽凶猛呢。 两人一大早就离开了悬崖底,又走了两个多时辰,一路上几乎没走错过方向,荆初也有感觉,他们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之后,两人生熬了六个时辰,中途只喝了些雨水、和吃了些野果子,终于走出了雨林,见到了人烟的迹象。 昏暗的天色下,阎真卿终于看到了希望,喜不胜收的指着远处:“走出来了,那边有人家!” “呼…呼…”荆初微微喘着气,心头也松了口气。 终于走出来了,还没跟锦衣卫们遇上。 然而,两人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两人一小跑过去,又突然停下。他们刚刚在远处看到的炊烟,根本不是有农家户,而是锦衣卫找人找到了此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进雨林! 人数挺多,大约有五十余人。 暗中躲着的两人。 荆初躲在草丛里,猫着身子和压低声音:“人可真多,可真看得起我。” ‘可真自恋。’阎真卿偷偷想到。 这些人摆明了是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两人的,哪里只为了她一人。 如果荆初知道阎真卿心中所想,一定会回怼他一句,“彼此彼此!” 而荆初盯着外边的人,露出一抹邪笑,又小声念叨一句,“真是送上门了!”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荆初“刷”的一下一跃而出。 “小心!” 面对着火堆和荆初方向的人,眼见荆初如同野兽般突然冒出,立马大喊提醒坐在自己对面、背对着荆初的兄弟。 然而,还是晚了! 荆初一跃而出后,鞭子骤然在她手中紧握,用力一甩,鞭子如同剧毒青蛇一般,朝着背对着她的人脖子上缠绕。 紧接着,轻轻“咔”的一声,那人就瞪着茫然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又接着,荆初一用巧劲儿,鞭子脱离了死人脖子,又是一次用力一挥! 全力的一击,十二三个人被荆初一鞭子撕裂成两半。那场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所有人都惊呆了! 锦衣卫可不是御林军那群软脚虾,他们能作威作福,除了有洪公公撑腰以外,还有他们自身的武功都是数一数二,才能被洪公公收入麾下。 这次外出找人的任务,一共五十八个兄弟,结果碰上荆初后,在荆初手底下一招都没过到,人就损失了十三个人。 还牺牲得那么惨! 第30章 大路朝天 然而,没有惨,只有更惨! 荆初一口气,鞭子挥舞得只剩下残影,还没等手铐中的系统,检测到她的杀心、并作出判断对方有无威胁,她就已经解决了十三个人。 等对方反应过来,自然对她起了杀心,手铐中的系统检测到敌意,也就没限制荆初的下杀手。 之前洪公公那件事上,给了荆初两次教训。 她打得太优柔寡断,要是对方晕了,手铐中的检测系统功能检测不到有敌意时,就会限制她继续动手。 后来荆初就深深研究过手铐中,系统的检测功能。 这研究,还真让她找出了能钻系统检测功能的空子。 只要她不起杀心,平稳心态,趁着系统检测功能还未检测到,便对人一招致死,系统限制功能就限制不了她。 而平稳心态,这可是联邦战士必学科目! 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短短几个呼吸间,以荆初为中心,四周躺了五十八具死尸,锦衣卫全军覆没。 荆初收拾到敌人,收回鞭子后,拍了拍手,仿佛手上有灰。 而后她又直接走向火堆上方,有架着烤的烤野味儿,拿起后嗅了嗅,“真香!” 然后她也不嫌弃烫嘴,抱着烤野鸡就啃。 阎真卿蹲在草丛里,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慢悠悠的从草丛里走出来。 他一走出来,坐到荆初旁边,沉默不语。 心里却刷屏了。 ‘真猛!跟我打架时,还是对我放水了吧!’ ‘我居然还想着将她命留在此处,她没将我的命就在此处,都是我上辈子烧高香了吧!’ 荆初抱着烤野鸡啃了好一阵,终于感觉到她被一阵炙热的目光盯着。 她骤然松了嘴、舔了舔嘴唇上的油,看向阎真卿:“别看着我啊,那边还有呢!” 五十多个人的晚饭,总不至于只分一只烤鸡,还有其他野味儿呢。 顿时,阎真卿淡定的收回目光,不再盯着荆初。 只不过他内心可不这么平静,并且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要再跟荆初对上,刺杀南宁国皇帝之事,彻底告一段落! 两人在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过了一夜。 幸好是夏季,即使是夜晚,干坐着困一夜也不会冻人。 第二天。 荆初以为已经走出雨林了,倒也不必再跟阎真卿同行下去,对他说:“反正都出雨林了,接下来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走了!” 说完,荆初头也不回的走了。 即使荆初不说分开走,阎真卿也想过分开了。 他们都出了雨林,再跟着荆初一起回大都,指不定荆初出尔反尔,抓着他回去跟南宁国皇帝邀功,那可就完犊子了! 毕竟他现在这身快馊了的夜行衣,可是人赃俱获了! ……… 荆初与阎真卿分开后,找到真正的人家村户,跟人家买了一头驴、问清了方向,便直奔回大都。 三天前。 她带着顾修退出峡谷后,就在峡谷附近的地方让顾修躲着,而她出去挡住刺客。 后来她掉下悬崖,也不知道顾修怎么样了? 不过她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说明顾修没事。 将她逼下悬崖的是锦衣卫,之后锦衣卫肯定也得找顾修,毕竟顾修对于他们那群鹰犬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修没子嗣,顾修死了,他们必定被其他势力铲除! 如贵妃肚子里的不算,毕竟才三个月,还不知男孩儿、女孩儿呢? 等她生下来立为皇帝,恐怕有皇位之心的人,早就把她砍成七八断,灭了最后的这个祸患! 驴的速度可慢了,荆初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到县城上、买到快马。 一路买快马,一路快马加鞭,荆初一边骂反人类的座驾,颠了一天一夜终于见到了大都城的影子! 另一边,顾修已经被锦衣卫找到,并平安护送回到皇宫。 顾修一回到皇宫,就使唤御林军全部出去找荆初,“都给朕出来找!找不到人,朕把你们大卸八块!” 蔡将军惶恐应道:“是!” 三天前,就像荆初想的那样,她在把顾修藏起来后,没多久锦衣卫们就在沙子底下刨出了顾修。 至于为何在沙子底下刨出的顾修,实在是荆初和阎真卿打的那一架,引起了飞沙走石,峡谷啥都缺、唯独不缺沙子和碎石头。 顾修被两人打架引起的飞沙,糊了一嘴沙,然后他躲着逐渐又站不住了,就整个人蜷缩蹲了下去。 沙子不停的往顾修身上吹,吹着吹着他身上的沙子越来越多,就这样逐渐被沙子掩盖住了,只露出了个头。 锦衣卫找到顾修时,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之后,顾修被锦衣卫安全护送回宫。 连着三天没找到荆初了,顾修忍不住忧心荆初是不是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这么厉害!”顾修又反驳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坐立不安的站起身,在殿中走来走去、时而看向殿外,期盼有好消息传来。 突然,小春子走进殿中。 顾修冲过去,抓住小春子就问:“怎么样?是不是找到荆初了?” “皇……皇上……”小春子吓了一跳,然后摇了摇头,“回……回皇上的话,是如贵妃娘娘求见。” “她来干什么?”顾修听不是关于荆初的消息,立马跟吃了炸了似的吼,“怀/孕了就好好在自己寝宫里待着养胎,没看见朕此刻有更重要的事吗!” “让她回去待着!朕的皇儿要是出现一丝不好,朕治她的罪!” 小春子被咆哮声吼得直缩脖子,同时想着,‘得了,不用他向如贵妃回话了,这么大声,只怕外边等候的如贵妃已经听见了!’ 不过该回话的还是得跑一趟。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春子连忙应着,然后赶紧退下。 他退出去后,如贵妃已经是满眼伤心,咬着唇问小春子:“小春子,本宫问你,皇上说的有更重要的事,是不是有关于那宫女?” “娘娘,何必呢,您赶紧回去吧,皇上忙着呢。”小春子这句回答,就是默认了如贵妃理解的意思。 “贱人!”如贵妃气急,脱口而出一句骂。 第31章 正大光明的未来 心里更是恨极了荆初。 同时小春子不知道,如贵妃负气转身走后,她眼中还带着对顾修的失望、以及冷心。 如贵妃回宫后,让人关了宫门,就开始在房中“噼里啪啦”的砸东西。 好一阵后,如贵妃的贴身大宫女,从外边进到房间中、很快又走了出来,接着对众人说:“都退下!娘娘不想听见你们的喘气声,赶紧!” 小宫女、太监们立马纷纷散了。 都退远了,一个胆子大的小太监,悄悄对自己的小伙伴说,“哎哟,娘娘这真是完美诠释了,不高兴的时候,奴才们的呼吸都是错的。” “啧、赶紧走,小心被人听见打板子,你这嘴哟……”另一个小太监生怕被小伙伴连累,拉着小伙伴快走回去做事。 另一头,如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玉瑶见所有人都退到外殿了,悄悄去往一处角门,谨慎的确定没人后,她才将角门的门栓打开。 一打开门栓,锦衣华服的顾微词立马不满道:“怎么这么慢,今儿本世子没做掩饰,久待不得!你们家娘娘怎么样了?” 顾微词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进角门内,然后直奔如贵妃的寝屋。 随后,顾微词推门而入,顺手将门关上后,就朝屋内轻喊:“如意……” 如意是如贵妃的闺名。 如贵妃听到熟悉的声音,砸东西的动静骤然停止,她本想扑向来人。 然而,顾微词走进后,朝她大喊了一声:“别动!” 如贵妃顿时火气更大,连这人也吼她! 随后,顾微词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一边小心翼翼躲着碎片走近如贵妃,一边放柔了声音又说:“我的姑奶奶哎,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怎么能不看路就走。” “你看看,这满地碎片,扎到你可如何是好。” 说着,顾微词走到了如贵妃面前,一把小心的半扶半抱着如贵妃,往床榻上坐。 如贵妃被关心之言弄得瞬间灭了火气,委屈的趴在顾微词胸口:“你怎么才来看我啊,是不是没这个孩子,你都不会来看我?” “哎哟冤枉啊如意,我一直想念着你。只是皇上之前出宫了,我找不到理由进宫,怕被人发现你我之间的事……”这话说得像是他怕了被连累,顾微词立马找补回来,“我倒是不怕死,但是我怕那昏君对你不利。” “你知道的,那昏君有多暴戾,死不可怕,就是他那些凌虐人的手段,实在耸人听闻!” 如贵妃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浑身害怕得打了一寒颤。 “不怕不怕。”顾微词搂着如贵妃、顺手轻轻拍着手臂安抚,“我在呢,绝不会让那昏君伤害你!” “顾郎,你说皇上要是发现这个孩子……我怎么办?我太害怕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正大光明的未来!”如贵妃抓紧顾微词的衣服,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怕极了顾微词曾经对她承诺的话,都是假的! “如意,我早就说过,你把心全都交给我、相信我,很快你就能正大光明站在我身边了。”说到这里,顾微词吃醋不爽的口吻说:“可你总是不相信我、心软,不想帮我对付那昏君!” “我……我……”如贵妃无法反驳。 顾微词口中说着是如贵妃心软,不肯相信他,实则是说如贵妃跟他也不是一条心,不肯彻底站在他那边去。 而如贵妃知道顾微词的意思。 曾经她想着脚踩两条船,无论是谁坐在皇位上,她都能稳坐后宫第一把交椅。 跟顾修在一起,如贵妃虽不是皇后,但也有皇后的实权。 但渐渐的,如贵妃不满足了,有了更多野心,有实权又如何,终究不是皇后,不能与皇帝同行,一样不是正妻、还是妾;大臣们也不把她当回事,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家世;而顾修总是顾着他的心情,来宠着她。 要是心情不好,还拿她撒气! 也是顾修拿如贵妃撒气时,顾微词走进了如贵妃的眼前。 两人从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到彼此勾搭在一起,再到如贵妃得知顾微词的野心。 她又害怕,又舍不得顾微词对她的温柔。 偶尔顾微词让如贵妃帮忙,安插他的人进朝中,如贵妃纠结、害怕过后还是也帮了。 直到如贵妃说有了身/孕,顾微词惊呆了,立马想了确实新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是让如贵妃,给顾修的日常饮食中下毒,如贵妃拒绝了! 三个月前,京城。 如贵妃嗜睡、身材也发福起来,最先注意到这个情况的,是如贵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玉瑶。 待如贵妃睡醒后。 玉瑶:“娘娘,您最近怎么这么嗜睡?该不会?” 如贵妃茫然:“什么?” 玉瑶立马打眼色,让如贵妃命人都出去。 如贵妃也觉得最近自己有些嗜睡、不正常,挥手让其她宫女们退出去后,压低声音紧张的问玉瑶:“玉瑶,我这个月的月信是什么时候来的?” 玉瑶沉默想了一阵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嘶!娘娘,您月信的日期好像已经过半个多月了,这个月还没来过!” 顿时,如贵妃抓紧了玉瑶的手,将玉瑶的手腕抓得青紫。 玉瑶疼得不敢呼叫,只得想些话安抚如贵妃:“娘娘,你别着急,这是皇上的血脉,好事啊!” 这般意有所指的话,如贵妃听懂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点头:“对、对,这是皇上的血脉……” 然而,事后如贵妃就让玉瑶将她可能怀/孕的事,告诉给了顾微词。 顾微词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差点没撑住伪装,还以为如贵妃是想让他当冤大头。 如贵妃没注意到顾微词的复杂的眼神,自说自话笃定的解释着,她肚子的孩子,很大可能是他的,“我跟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后宫也那么多嫔妃,都无一人有/孕。” “之前我私底下问过太医,太医说皇上不易使人受/孕,而且我私底下看过信任的医女,说这个孩子才一个多月……” 第32章 荆初 “一个多月前,皇上只宠幸未央宫的那个荡/妇(臣妻那位),那段时间,皇上不来我这儿,可都是你在我这儿,所以这个孩子只能是你的!” 顾微词被如贵妃一提醒,回想起了那一个多月。 那是他最放肆,也是令他觉得最洋洋得意的一件事! 从前被顾修欺辱、看低,在那件事后,令顾微词得到了最大的痛快! 不过顾微词还是谨慎,信不过如贵妃的话,最后他自己派人调查了,又让人伪装了一番,给如贵妃把脉诊断。 等他查清后,确定真像如贵妃说得那样,之后他对待如贵妃更是千依百顺。 又向如贵妃说:“我的好如意,只要你答应我说的,你给那昏君下慢性毒、待事成之后,等我当上皇帝,定封你为后,封你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 “你疯了!”如贵妃害怕的说道,“再说了,你还有个世子妃呢,我真替你办成了,你真会封我为后、封我儿为太子?只怕到时候为了灭口,也杀了我吧!” “你滚!这事我绝不答应!滚!”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又半个月后,如贵妃逮到机会,趁着顾修醉酒制造了她侍寝过的样子,然后就有了她前去告诉顾修怀/孕的事,还被荆初听到。 三天前,如贵妃听说深得皇上宠爱的宫女,没跟着一起回来后,她欣喜万分。 但是三天了,她又见皇上一直不肯放弃寻找那宫女,就闹心的前去御书房求见,想着让皇上忘记那宫女。 结果御书房的门都没进得去,就被骂回来了。 她身怀有/孕,还不如一个小宫女要紧。 顿时,如贵妃回宫后就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而后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拿砸东西撒气。 如贵妃沉默了好一阵后,突然脱口而出一句:“好,顾郎、我答应你!” ……… 御林军被派出去寻找了三天,结果荆初自己骑着马回了大都。 马停在城门口,荆初在接受盘问时,守城门士兵:“你路引呢?” ‘路引’这种东西,荆初知道是何物,就是古代的出行介绍信。人是哪里人、从哪儿出行的、到哪里去,到目的地有什么目的? 荆初是跟着御驾出行,所到之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前去跪拜迎驾,尽管不是朝她跪拜,但也不需要她出身份证明。 现在回程,因为没有路引,被挡在了大都城门口。 荆初试探的说:“我是荆初,皇上身边的大宫女,因遇事、被耽搁了跟御驾一起回宫。” 说完,荆初还担忧盘问的士兵回怼她一句,“你爱谁谁?没路引赶紧滚蛋!还冒充起宫女来了!”等话。 然而,对方听到荆初自报的名字后,一个激灵、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啥?” “荆初,荆棘的荆,初始的初。”荆初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哎哟喂!”士兵立马欣喜叫唤,然后回头朝城门口偏角处、坐在茶桌前喝茶的上司大喊:“老大!老大!人找着了,荆初!荆初啊!” 正高高在上、悠闲坐着喝茶的城门将,听见呼喊声,远远打量了一眼自己属下示意指着的人,立马站起身小跑过来。 守将拿着上面给下来的肖像画,对着打量了荆初一圈,见荆初的衣服虽然脏兮兮的,但确实是宫女服后,连忙欣喜的对荆初说:“荆初姑娘,太好了!末将终于找到你了!” 荆初嘴角抽了抽,同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对方长了眼睛。 不过找到她? 确定不是她主动回来的? 不管了,能顺利进城回宫就行! 守将可兴奋了,那么多御林军都没找到人,只要他将自己找到人的消息传达天听,荣华富贵就要到手了! 之后,守将一个劲儿的询问荆初:“荆初姑娘,您看您这一身,要不末将带您换洗一番?一路上颠沛流离,肯定饿了吧,要不垫吧点东西?” “您放心、耽搁不了太多时间,毕竟末将官职不够,没办法立马带您去面见皇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禀报给我上峰了,很快您就能得到皇上召见了。” “再此之前,您也可以趁这个时间换洗打扮一番,这不会在皇上面前失礼,皇上瞧着也更高兴一些不是?” 大都无人不知皇帝派出了所有御林军,到民间搜寻一个宫女的事! 人人都悄悄说了八卦,说那个叫荆初的宫女,长的得有多好看啊,居然让皇上这么放不下、这么大肆寻找。 关于荆初的消息,都是与顾修之间的桃色绯闻,所以才有了城门守将,建议荆初的那番话。 守将内涵的话,荆初听懂了,她没有解释什么,摇头说道:“我急着见顾…咳、皇上,梳洗打扮什么的,回宫一样能换洗,不想耽搁时间。” “我自己回皇宫就行,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一定不会忘!” 说罢,荆初犹如泥鳅一般,三下两下就跑了,守将想追都追不上。 守将见状,不知想他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嘀咕:“怪不得那么得皇宠呢,这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可怜得只怕皇上见了,都更加心疼极了吧。” 荆初跑回到皇宫门口,报上身份后,比在城门口更容易,立马就有人跑着去向顾修通传,又有人慢一步、带着荆初去见顾修。 另一边,顾修心浮气躁的在御书房中走来走去。 突然小春子又进来,一副有事禀报的样子,顾修却先一步开口吼道:“小春子,你要不是给朕禀报关于荆初的消息,而是别的什么事,朕乱棍打死你!” “回皇上、奴才正是要禀报关于荆初姑娘的事。荆初姑娘回来了,此刻下边的人带荆初姑娘正朝御书房赶来!”小春子战战兢兢的连忙回话道。 “她回来了?”顾修惊喜不已。 接着,他大步跑出御书房外后,打量着有人过来没,口中念叨着,“哪儿呢?哪儿呢?” 下一瞬,荆初从转角处走向顾修。 “荆初!” 顾修见到荆初,立马奔向荆初,接着激动的一把抱起荆初转圈圈, 第33章 晚秋 “太好了!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 如果两人是就别重逢的情侣,这一幕自然很唯美,然而两个是实打实的姑侄! 荆初拍着顾修的肩膀:“哎呀、放我下来!我这之前催促你锻炼还是有点用哈,现在都能抱得起我了!” 顾修放下人,心塞,又被怼了! 温情什么的,果然不适合姑姑! 但是紧接着,荆初被放下后,一边细细的打量着顾修,一边关切的说:“看你这样子,应该没受伤,回来的路上、我就怕锦衣卫对你不上心。” 顾修立马换了嘴脸:果然是亲姑姑,一直想着我的安全?开心! 当然了,荆初不知道顾修的内心戏,不然一定又忍不住怼一句,“废话!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操/蛋的同生共死契!” 荆初终于回宫了,忐忑不安的顾修终于能放下心,终于又安全了! 没错,顾修下令让所有人出去找荆初,就是因为他只信任荆初能保护他。什么锦衣卫、什么御林军,要是有比他更合适、有更好拿捏的人时,哪里还会再管他的死活! ……… 回宫后的荆初,一回到龙息宫偏殿,就有人早就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干净的衣裳、精致的膳食等。 荆初踏进大浴桶内,热水一浸泡后,舒服得轻叹出声:“呼——” 这一泡,泡了近半个时辰,换了一次水,荆初才觉得自己一身干净了。 泡好后,荆初穿好衣裳,又用长布条包着长发出去。 一出浴室,门口就站着一宫女,上来就向荆初行礼:“奴婢晚秋给姑娘问好,奴婢是皇上派来伺候姑娘的,现在奴婢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荆初一开始愣了下,听对方说是来伺候她的,疑惑顾修啥意思,怎么还整个人来伺候她? 她又不是真的老太后,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人伺候吧。 随即,荆初摇头,说:“不用。” 晚秋听了后,又回应了一句:“是,那姑娘你有什么吩咐,再吩咐奴婢。” 荆初:“嗯。” 为了赶路回宫,她硬是三天没睡,才赶回了大都,回宫后又是一番折腾,早就累极了。 还不等头发干掉,荆初倒头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 等荆初醒来,揉着昏沉的额头、浑身无力、口干舌燥,她这应该是洗个头没干就睡觉了的缘故,实在难受得紧,又看向桌子。 一看,桌子上茶壶却跟床有段距离。 荆初硬撑着无力的身体,挪着步子走向茶桌,腿脚一软,差点朝前跪了下去。 幸好双手搭上了桌子,把她整个人撑住了,这一顺手,又碰翻了茶杯,茶杯在桌子上发出一声翠响。 荆初没管倒了的茶杯,提着茶水壶就往嘴里灌水。 直到水壶里的水都喝光了,荆初打了一声嗝,干渴得快冒烟了的喉咙才感觉好了许多,甚至发昏脑胀的头也清醒了些。 坐了一阵,荆初觉得有些饿,站起身出门找食。 御膳房的门,她可熟了! 天边太阳已经落山,但到底是夏季,即使太阳落山了,还有漫天璀璨的晚霞,天色并不昏暗,反而与皇宫的红橘色墙面交相辉映后,煞是好看。 然而,荆初出门后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转角处,有两人坐着吃着什么、嘴里还一边念叨嘟囔着话。 其中一人的声音,荆初还觉得有点耳熟。 “这桂花糕可真好吃,又香又不腻……” 桂花糕? 荆初:这也是我最爱吃的糕点。 转角处,那个荆初觉得熟悉的声音接话。 “当然,这是方大厨亲自做的!” 荆初:嗯,方大厨在做糕点的手艺上是一绝,做菜就比典御厨差了些。 可紧接着,荆初就听到转角处两人之间的谈话变了画风。 “晚秋呀,这碟桂花糕是给屋里还睡着觉那人的,我们这么吃了,万一她醒来后发现了,我们会不会被治罪啊?” “算了,我不敢吃了。” “怕什么!她睡得跟死猪似的,根本不知道皇上赏了桂花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发现?除非你想告发我!”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我刚刚还咬了一口呢。告发了你,我一样也要遭殃啊。” “那还差不多。咋们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凭什么她一来、也是个宫女,仗着皇上宠爱她,她就还真把自个儿当成娘娘了,我还得伺候她!” “哎,谁叫她脸皮子长得好看,深受皇上宠爱呢。你我要是长得好看些,被皇上看中就好了……” 转角外的荆初,实在无语住了。 她这是遇到小说中的宫斗了吗? 不过确实宫女之间的小心眼,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后宫中杀人不见血的宫斗。 虽然、但是!桂花糕!那本该是她的! 荆初紧握拳头,恨不得将那两个宫女一拳一个,她正想迈步走过去,双脚就像涂了强力胶、硬生生黏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 微微提起裙子,白色袜子下正发光发亮,就知道是脚铐的缘故! 荆初气得伸手乱抓,可惜手不可能有那么长,只得暗暗咬牙,憋着自己杀气,默念着:“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养猪需要购买体质结实、后躯发达、体型较大的小猪,且杂交猪要比纯种猪长的速度快、肉更肥嫩,时常清理猪圈,有利于小猪身心健康、利于小猪长得膘肥体壮。 猪肉分两种,一种大猪经过屠宰切割,五花炭烤、红烧肉最好;猪蹄放大料卤个一天一夜,Q弹有味儿;小乳猪暗火慢烤,又嫩又脆、再喝上一口酸梅汤,舒服……” 在荆初小声碎碎念中,腿脚行动不便感消失,荆初叹了口气,大步离开、去往御膳房。 第二天。 荆初精气神十足,问了顾修:“锦衣卫大本营在哪儿?” “姑姑,你要干嘛?”顾修疑惑问道。 “当然是找他们晦气去!”荆初理所当然说,“那群瘪犊子,想解决刺客的同时、一起解决掉我!以为把我逼下悬崖,我就会死了吗!” 第34章 挑了锦衣卫 “啥啥啥?锦衣卫对姑姑下死手了?”顾修紧张问着,“那姑姑你受伤没?掉下悬崖这么大的事,姑姑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不行,他们敢对你出手,朕一定不放过他们,朕亲自去收拾他们!” 说着,顾修激动的站起身,一副要立刻冲到锦衣卫大本营,将那群乱臣贼子通通处死的模样。 “你打得过那么多人吗?”荆初拦都不拦顾修一下,对顾修的背影白了一眼说道。 顿时,大步准备迈出殿门栏的顾修,一秒将腿脚收回来,又走回荆初身旁。 荆初:“………” 就知道是这样,嘴上嚷嚷得了不得,真敢去才怪! “嘿嘿嘿嘿……”顾修嬉皮笑脸说,“姑姑,我这战五渣,就不去给你添乱了,嘿嘿嘿……” “哼。”荆初冷哼了一下。 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行了,没指望你。再说了,报仇这种事,当然得亲自来才够痛快,所以你只需给我指个路就行。” 锦衣卫现在还在洪公公的掌控中,即使他现在半身不遂,但他还有个好义子。 他义子名洪洗杉,是洪公公亲自教养长大,所以对洪公公甚是衷心。 顾修想了想后,说:“洪公公有个义子,名洪洗杉。此人无论是武功还是心计,都是洪公公一手教导出来的,所以他将洪公公当成亲父、甚是衷心。” “刺杀姑姑,恐怕他早就计划着了,那天刺客刺杀朕,正好混乱、是个好时机。” “姑姑如果去找锦衣卫的麻烦,可得小心那人,之前洪公公还在朕耳边吹嘘过,说那人天赋异禀,年纪轻轻、武功就在洪公公之上了!” ‘远古时代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都是大白菜吗!’荆初怀疑的想到。 那个阎真卿是大宗师,洪公公武功差一脚踏入大宗师,现在洪公公的义子洪洗杉,也可能是大宗师! 大宗师这么不值钱? 饶是有顾修的提醒,荆初还是决定跑一趟锦衣卫大本营挑事。 顾修见状,告知了荆初锦衣卫大本营的位置。 锦衣卫大本营锦衣卫所的位置,在城内城南,而城内城北是禁军卫所。 荆初刚走出到二道宫门前,就遇上阎真卿与蔡将军换值,停下来与对阎真卿说:“阎大将军,这么早就回来了,挺厉害呀。” 她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花了三天时间才回到大都。 阎真卿再快也得跟她一样,人筋疲力尽总得休息吧,然而荆初昨天傍晚就见阎真卿在上值了。 阎真卿:“本将军不明白荆初姑娘的意思?本将军前几日一直在府中休息,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荆初知道他是搁这装不懂呢,不过她也有事要忙,也懒得跟他掰扯。 随后,荆初“哼”了一声,懒得再搭话,持了顾修的令牌就出了二道宫门。 不一会儿荆初出宫后,直奔城南锦衣卫所。 阎真卿与蔡将军换值后,快步出了宫,看见荆初直奔城南的背影后,立马跟了上去。 另一边,锦衣卫所还不知荆初这尊煞神来了。 锦衣卫比禁军守备森严,大门口就有人值守,进去就是一大块空地,不少人露着光膀子练武、或你死我活的比式。 这是洪洗杉严格按照洪公公定下的规矩,锦衣卫从不留废物,只留精英中的精英,只有在血性中,人才会成长! 然而,大门口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值守锦衣卫所大门的人,被人踹飞、重重落地。 “啊!” “啊!” 顿时,校场的人都停了下来,瞬间摆开阵型、应对闯进来的人! “谁!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们锦衣卫的人!”校场中的一个小统领见状,怒喝嚷到。 下一瞬,荆初踏入众人视线之内,“你爸爸我!” “荆初!”众人大惊。 紧接着,刚刚一脸怒意,问谁在来闯锦衣卫所的小统领,连忙折身就跑。 他当然不是怕了、临阵脱逃,而是见势不好,立马去通知内里的洪洗杉。 一边跑,一边嚷:“不好了不好了!洪大人,不好了!” “啊!” “混账东西!谁不好了,老子好的很!” “砰!” 洪洗杉正抱着自己的爱妾,在自己的办公房中你侬我侬,听到外边吵吵嚷嚷说着他不好了,气得大吼呵斥。 甚至怒火中烧得,随手抓起一方砚台就砸。 而他的小妾,都快衣衫半解了,突然闯进来了人,吓得惊叫出声,又跳出了洪洗杉洪怀抱,捂着衣裳、侧身躲在洪洗杉背后。 “哎呀!”小统领被吓了一跳,倒是没砸到他人。 他自知太冒进、失了规矩,连忙低头不敢多看,躬身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知罪!” “算了。”洪洗杉见对方是他得力的下属后,也就揭过对方随意闯进门的这茬,接着问道:“究竟什么不好了,给本大人好好说!” “是是是。”小统领连声应到,然后又想起荆初在外边打进来了,急切的禀报道:“大人,荆初闯到我们锦衣卫所挑事来了,还打伤了我们两个兄弟!” “啪!” “岂有此理!” 洪洗杉一听后,再也坐不住,“噌”的一下站起身,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令桌子上的东西,都为之一振。 接着,洪洗杉走出桌案里边,一边说:“走!” 而后,他和小统领跑出屋内,将爱妾完全抛之了脑后。 外边。 “砰!咚!啊!嗷嗷!!” “哎哟喂……” 洪洗杉跑出来时,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他平时狠狠训练的下属,此刻差不多尽数躺在一处‘叠罗汉’,或倒在地上、抱着受伤部位发出惨叫声。 而将他们打成如此的模样的罪魁祸首,一脚将最后一个还能站着的人、踹了个大马趴。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荆初看着跑着出来洪洗杉,挑衅似的嘲讽到。 霎时,洪洗杉紧握拳头,死死瞪着荆初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下一秒,洪洗杉一跃而起,打算趁荆初不备、来个出其不意,速度犹如鬼魅,一拳攻向荆初的面门,同时历声骂到:“找死!” 第35章 皇上驾到 然而,在荆初眼里,对方慢得犹如星际慢慢兽,慢得不堪一击。 随即,荆初也是一跃而起,飞起就一脚踹过去。 霎时,一拳一腿,两人两股力相撞,“咚”的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在作用力下,两人同时被撞得后仰,落地倒退了两三步伐,才稳住身形。 同时,两人都已经试探出来对方的功力。 荆初试探出洪洗杉内功深厚,确实如顾修所说的不可小觑,如果这一架真要打,她昨日囤积的能量,恐怕又要消耗个干净。 还有这是在城内,上次跟洪公公打了一架,两人打架引起的罡风,将京城的那处皇宫搅得坍塌一大半。 而今,锦衣卫所的位置,距离皇宫也不远。 再来一次,顾修这个皇帝,还真不知道去哪儿住了! 更何况,城内还有诸多百姓,打起来难免会让无辜百姓受影响。 即使荆初有些犹豫,面上也依旧没露出来。 而洪洗杉却没像荆初那样想得多,他见到荆初这个害得他义父半身不遂、至今只能瘫着的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再将荆初的人头拿到他义父面前,让他义父能大仇得报而痛快。 两人之间的战意,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皇上驾到!” 惊得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荆初惊讶,顾修怎么来了?他不是怂得很吗? 转眼,果然皇帝的辇御驾临,明黄色绣龙纹的帘帐,十二名宫女、十二名太监规规矩矩的跟在辇驾旁。辇驾后边跟着一千人禁军护卫皇帝出行安全,前方的蔡将军见到了地方,一抬手、后方所有人立马停下。 下一刻,地下躺着的众人慌张爬起身,朝辇驾那边跪下。 皇帝驾到,打是打不起来了。 洪洗杉只得放下与荆初的恩怨,大步走到辇驾前、跪拜迎驾,“臣锦衣卫统领洪洗杉,参见皇上!” 辇驾。 在马车上随驾伺候的小春子,连忙撩起明黄色的帘子,对辇驾内的顾修说了一声,“皇上,到了。” 接着,又伸出胳膊,让顾修扶着出了辇驾。 荆初也大步走到顾修面前,没有行礼的意思,压低了声音询问:“你怎么来了?” “朕来救姑姑。”顾修也压低了声音解释,使了一个‘你就瞧好吧’的眼神。 说完,顾修端起皇帝范儿的架子,目不斜视的从洪洗杉身边路过,也没有让洪洗杉平身的命令。 随后,顾修直奔锦衣卫所内的大厅,在主位上坐下后,立马就有人给他上了茶。 荆初也顾修身侧旁站定。 而洪洗杉也不可能还让他跪在外边,在顾修往大厅内走时,他就站起身跟着进了大厅内,然后不作声响的又跪到顾修面前。 皇帝没让起,臣子就不得起,这是规矩。 洪洗杉这一跪,还得跪两次。 顾修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末子,细细品饮了一口后,顺手放下茶杯了,仿佛才看到还没喊洪洗杉平身,惊讶道:“呀!把洪爱卿给忘记了,快平身吧。” 洪洗杉面不改色,抬手谢恩应道:“谢皇上!” 等洪洗杉站起身后,顾修却侧首问向荆初:“荆初,朕不是让你先一步来看看洪公公伤势如何了吗?洪公公伤势如何了?” 荆初对上顾修的眼神,见顾修给她使眼色、使得眼睛跟抽筋似的难看,她也没嫌弃,顺着顾修的意思说道:“回禀皇上,我还没看到洪公公,这些人拦着我不让看来着。” 荆初说着,手还指向洪洗杉。 “嗯、怎么回事?”顾修立马接话、问洪洗杉。 洪洗杉从刚刚皇上驾到,他就知道今天可能伤不了荆初了,忍着心里的愤怒、憋屈,面上还得装作淡定。 现在皇上又说荆初是奉命前来看望他义父的,绝口不说是来找事的,心里更加憋屈,脸色都快扭曲了。 但他能甩脸色吗? 他绝对不能! 只得拿手指甲掐着自己手心里的软肉,让自己冷静下来,回禀道:“回禀皇上,原来荆初姑娘是来看望臣义父伤势的。臣还以为是臣做了什么事,令荆初姑娘不满了,所以荆初姑娘才闯了锦衣卫所,打伤了臣的众多下属。” 说完,洪洗杉又朝着荆初说:“荆初姑娘,你有心来看望我义父,怎么不早说呢。直接踹门闯进来、又打伤我下属的,我还以为你是来寻仇的呢。” 洪洗杉一番内涵的话,摆明了不认同顾修说的话,也不想自己属下们被荆初打伤之事,就这么算了! “寻仇?”荆初也不是傻的,打‘太极’谁不会,“洪统领这话说得好笑,我们之间有啥仇?” “你说我打伤你下属,谁叫他们该被揍呢?” 洪洗杉呼吸又是一急,“还请荆初姑娘赐教,他们为何该被揍?平时他们这些人,在宫内行走时,可都对你礼让三分!” “呵!你非要跟我掰扯这个,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荆初冷厉的眼神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皇上前去洪崖县祭祖,你们锦衣卫按理来说,也要暗中派人保护皇上。可刺客出现时,你们为何现身的那么迟!” “甚至我都护着皇上逃了好一阵,你们才出现。倘若我没武功,皇上这回还能坐在这儿吗?” “你们护卫皇上不力,我奉命前来看望洪公公,顺手替皇上对于那天的事、给你们小惩一顿而已!” “再说了,你们锦衣卫对外宣称个个武艺高强,结果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这弱女子,是你们对外太能吹嘘了,还是其实你们是光吃皇粮、个个废材!” “洪统领,朕遇刺客那天,你们锦衣卫为何来晚了?”顾修附和质问。 “扑通!” 霎时,洪洗杉又跪在地上,请罪道:“臣知罪!臣确实该罚,请皇上责罚。” “是臣误会了荆初姑娘的意思,臣愿意向荆初姑娘赔罪。” “荆初姑娘,是在下误解了,对不住了。作为臣子、救驾到迟,我等汗言不已,你今儿出手小惩我们一番,在下心悦诚服,多谢荆初赐教!” 第36章 看望洪公公 洪洗杉一副受教了的说道。 ‘好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荆初眯着眼、心里感叹到。 刚刚还剑拔弩张,要跟荆初打个你死我活;待顾修来了后,依旧不肯吃亏、忍让荆初的挑事;现在荆初一顶帽子扣下去,洪洗杉立马就态度良好的认错了。 救驾不力,这罪名很重,也得看皇帝肯不肯饶恕洪洗杉,将他们全砍了都行。 不过之前荆初将锦衣卫都揍了一顿,然后又把挑事说成小惩一番。都惩戒过了,接下来再喊打喊杀,惩罚就是太过于苛刻了。 再说,继续抓着锦衣卫的失职也没用,又不能将他们全斩杀了,能让他们掉块肉,都很不错了! 顾修也知这个理,开口说:“洪统领知错就行,办事不力朕不惩戒你们一番、不能服众。罚尔等一年俸禄,五十板子、以儆效尤!” 五十板子,对于这些人来说,也要伤筋动骨一阵了。 洪洗杉恭敬磕头,领旨道:“谢皇上开恩!” “谢皇上开恩!” 一众规规矩矩跪着的锦衣卫们,见自家老大都领旨了,也一齐声领旨喊道。 “好了,此事已了。”顾修将事情了结后,又问道:“洪公公在何处?洪公公在朕三岁时就到身边保护,如今一晃将近三十个年头了,他如今成了那样,朕甚是心痛,所以一忙完祭祖、朝中事务稳定下来,朕特意前来看看他。” 顾修表现真像那么回事,一副真心痛洪公公如今成了瘫子的模样。 洪洗杉却对顾修的话嗤之以鼻,如果真心痛他义父成了瘫子的模样,那为何不将罪魁祸首砍了,给他义父报仇! 然而,他却不敢将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 依旧得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义父在臣家中修养,并不在锦衣卫所。” 看吧,如果真诚是来看望人的,又怎么会到锦衣卫所。 锦衣卫所,就是锦衣卫平时训练,处理文书的地方,嘈杂不已,怎么会适合养伤。 所以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又到这里看人,真心假意一看就知。 可顾修是谁?皇帝! 他说在哪里看人,就在哪里看人,谁也不能置喙什么。 倒是洪洗杉说洪公公不在此处后,顾修见随便扯的理由被戳穿,不由尴尬了一下。 白瞎刚刚表演了一场主仆情深,转头就被打脸、他这个主子并没有多少真心。 “咳咳……”顾修尴尬不已。 “不知洪统领的家在哪儿,所以先来了一趟锦衣卫所。”荆初出声接话道。 “对对。”顾修附喝说,“这自从迁都到大都后,朕还没好好逛过大都呢。” 两人的意思就是刚迁都到大都,路都没摸熟呢,又怎么会知道锦衣卫统领的家在哪里? “原来如此。”洪洗杉明白了的表情,然后说道:“皇上,臣立即将手头事安排一番,再带路去臣府上?” 顾修点头:“嗯,赶紧吧。” 都说到这里了,原本没打算去看那死太监的,现在都得去走一趟了。 半个时辰后,从锦衣卫所移驾洪府。 洪公公提前得知顾修和荆初来看望他,快到洪府大门了,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恨得张口就想骂。 伺候的小厮见状,赶紧安慰提醒道:“公公!皇上亲自来看望你,说明有将您放在心上,不可不敬,咱们来日方长!” “哼!”洪公公躺着,胸口起伏不定,可想而知此刻有多怒! 不过有伺候的小厮提醒,洪公公到底清醒理智了两分,他低声对小厮说道:“本督不想见他们!等会儿他们来,就说本督受不住痛,吃了药、已经昏睡过去!” 伺候的小厮知道洪公公即使是假的昏睡,皇上也奈何不了洪公公装睡,点头应道:“是。” 说完,洪公公合上了眼。 另一头,荆初和顾修一起坐在辇驾内,有帘子挡着,无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荆初一坐上马车,就低声问顾修:“你怎么来了?真看望洪公公的?” “朕巴不得他死了,还来他,看把他能的。”顾修翻了一白眼后,又说:“姑姑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来救你的!” “切,我需要你救。”荆初回了对方一白眼。 如果有人看到两人互敬对方白眼的话,都得感叹一句,“果然是亲姑侄,翻白眼的模样都是极其相似。” 顾修不服了:“姑姑,刚刚要不是朕即使赶到,这会儿你跟洪洗杉打起来,定是会吃亏的吧。” “洪洗杉的人可不要脸了,指不定还会在背后偷袭你。” 荆初嘴上犟着,其实心里也很欣喜顾修突然的到来,确实帮了她很大的忙。 倘若真跟洪洗杉打一架,不是打不过,只不过打到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这对于她很不利。 就像顾修说的那样,洪洗杉是死了,还有其他人等着放暗箭,来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至于这个其他人,不仅仅是锦衣卫的其他人。 荆初可知道,她出宫后、直奔城南锦衣卫所的路上时,身后一直跟着个小尾巴。 那人是谁,荆初用膝盖想也知道,人是从皇宫门口就跟着她了,而她出宫时正好遇见阎真卿在和蔡将军交接工作,所以100%都是阎真卿。 要是她跟洪洗杉打得两败俱伤,阎真卿跑出来捡漏,又跑去刺杀顾修,那时荆初伤重,就没办法及时赶去救顾修了! 纵横星际两百年,荆初可不想在小小远古星球里翻船。 这也是她刚刚犹豫,不想跟洪洗杉真打起来的原因。 ……… 洪府。 在洪洗杉洪引领下,顾修和荆初走到洪公公住下的院子。 一进院子,红艳艳的太阳花即使在烈日下,依旧开得灿烂,绿树成荫,令整个院子清凉不少。 随后,两人一进到屋中,扑面而来的凉气,屋中摆了一块硕大的冰块,由墨家巨子研发的循环流水自动三叶扇,正吹散着冰块的凉气。 屋里在炎炎夏日,丝毫感觉不到热意。 荆初心中暗暗感叹,看来顾修情报没说错,洪洗杉这人果然对洪公公很是衷心又孝敬。 第37章 戏精学院毕业 他们一进屋,伺候的小厮仿佛才惊觉有人,一脸惊讶又很快小心翼翼跪拜,压低声音、仿佛怕吵醒床上躺着的人:“奴才参见主子。” 洪洗杉立马对小厮说:“皇上在此,还不快磕头行礼!” 顿时,小厮连忙朝顾修磕头:“奴…奴才参见皇上。” 这战战兢兢的模样,挺像小人物没见过世面的那么一回事。 洪洗杉悄悄派了人,提前回府告知府上一声,荆初可是偷听到过,现在整个府上的人,都装作不知皇帝会驾临,还一副骤然见到后的震惊。 还有洪公公,更是闭着眼装睡,那眼皮子都抖动了下,哄鬼呢! ‘都是一群戏精学院毕业的!’ 顾修讶异的看着床上的人,说:“哟,洪公公还在睡呢?” 洪洗杉吩咐小厮:“还不快将义父叫醒。” “这…这…”小厮一脸为难,随后对着顾修又是一磕头,“请皇上息怒!皇上、主子,公公实在可怜,他老人家昨晚上疼得一宿没睡着。 早前刚服下药,药中有安眠成分的药,恐怕不易叫醒。即使叫醒后,公公也嚷嚷着疼,恐怕会在皇上面前失礼。” “皇上,义父不是有意不接驾。实在是义父一醒来,就浑身痛得很,还请皇上宽恕!”洪洗杉惶恐得跪下解释。 “这样啊。”顾修搭话道,“朕理解,朕来就是来看看洪公公伤势好得如何了,既然喊醒洪公公后,会令洪公公身体感到非常不适,就别打扰他了,你们跟朕说说他的情况也一样。” 洪洗杉:“是,谢皇上恩典。” 之后,几人出去到大厅坐下,由洪洗杉给顾修说了洪公公的伤势。 洪公公的伤势极重,刚开始受伤那十几天,吊着的最后一口气随时能落下。还是因洪洗杉不吝珍贵药材,又让名医无论如何救回洪公公的命,直到最近洪公公伤势稳定、才将人接到大都来照顾。 了解了洪公公的伤势,顾修开口赐下诸多珍贵药材,然后起身准备回宫。 离开之前,顾修装模作样对洪洗杉嘱咐了一番:“好好照顾你义父,朕还想着他能大好,继续回到朕身边,为朕分忧。” 洪洗杉眉眼一跳,心头再次对皇上的话嗤之以鼻。 他可不信皇上对他义父的伤势没点数,这辈子怕是起不来,余生都得瘫在床上过活了。 然而他明面上,还得恭恭敬敬、一副感恩戴德的说道:“是、皇上,臣定将更加用心照顾义父。” 顾修:“嗯,朕走了。” 洪洗杉:“恭送皇上!” 回宫后。 顾修挥手让宫女、太监们别跟着进去,倒是没拦着荆初,所以荆初一人跟着进了殿中。 一进内室,顾修直奔软榻,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后,长嘘一口气:“哎——总算回来了,真是累死朕了……” 荆初拖了一张绣墩,坐到顾修身旁后,无视对方躺得随意的姿势,说:“今日你出宫到得很及时,做得很好!” ‘未成年’要多夸夸,才能更加进步。 果然,顾修一听后,立马坐起身来,尾巴翘上天似的:“那是!我就知道姑姑需要我帮忙,所以赶紧在你出宫后,让人准备了气焰嚣张的仪驾。 那洪洗杉见那么多人在,还敢在朕面前放肆吗?” 洪洗杉确实气焰嚣张,心底根本不把顾修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甚至对方胆大妄为时,还敢无视顾修的脸色。 这就是之前主弱仆强,给了他们底气。 顾修出宫时,第一想到的就是多带人,人多气焰嚣张,不怕洪洗杉敢不听他命令。 而荆初却是心头一暖,顾修即使再怂,也可以为了她,带人去给她撑场子,甚至还将她尴尬的境况化解了, 荆初听顾修嘚瑟了好一阵,才站起身说:“今日那么阵仗的仪驾,肯定累人,你先休息吧,吃饭时叫我。” 说罢,荆初转身退出了室内。 顾修嘴角抽了抽,感叹不已,“姑姑可真是爱吃,一天三顿、一顿不落的到朕这儿来蹭吃蹭喝。” 御膳菜的道数多,每日的菜品又不同,且只有皇帝才能享用如此多的菜肴。 单独给‘宫女’安排与皇帝同等的菜肴道数,不符合规矩、也令皇帝这边吃不完的菜浪费了,所以顾修只是下令御膳增加到120道,完全足够他们姑侄两人吃饱。 最主要,是顾修终于能吃饱饭了! ……… 转眼八月十三,再过两日就是中秋佳节。 在这炎炎夏日中,原本人人嫌弃外边的热意、不愿意多出门,近两日因为即将过节,街市上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御书房内。 顾修批改完奏折,欣喜最近无事发生,奏折都少了许多。 完后他突然想起礼部尚书,今日在朝会上说起即将中秋,上奏问起他今年中秋有何安排? 潜话中就是问他中秋宴会宫中举不举办? 举办的,用什么样的规格? 大办?还是百官简单乐呵一下?还是为了开源节流、省钱不举办? 当然了,最后这个可能礼部尚书完全没想过。他十分了解顾修的秉性,本就喜欢奢靡宴会,又正遇佳节,怎么可能不举办宴会乐呵! 要知道,因为有荆初管着,顾修已经许久没找到理由,干点皇帝能享受的酒池肉林了。 顾修伸了伸懒腰,装作无意的说道:“哎呀——这些奏折可累死朕了,终于批阅完了。” 荆初没理,低头看着话本正入迷,根本没注意顾修说了什么? 这古代的话本,也是非常敢写。 什么《霸道村长爱上我》,村长堪比修仙人士、牛逼哄哄,连皇帝都对其主角人物敬重。 因为主角村长研究出了什么‘杂/交水稻’,令良田产量可达原本的数倍,让天下再无饥荒;然后主角村长更是买下田地无数,夸张得几乎一个郡的田地,都被他买了去。 甚至还有更扯的剧情,主角村长武功高强,有着半仙之功力、还会练丹,话本中的皇帝才对其敬重,因为皇帝想让主角村长练长生不老药。 第38章 擎天机甲花灯 而主角村长甚是拿乔,皇帝给他封国师之位,偏偏主角村长拒绝了。还说就爱乡野里的家长里短,皇帝还不生气下令抓起来砍了,还对其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了,生怕不给练丹了。 然后不长眼的花花公子,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瞧不起主角村长、跟他退婚的商贾千金,都被主角一一打脸。 主角对待跟他作对的人,轻者人头落地,重者家破人亡! 什么名门千金、乡野美艳寡妇、青涩小青梅、绝美丫鬟、高贵公主等女子,都拜倒在主角村长身下、和谐的共侍一夫。 而荆初正看到完结处了,主角村长还是引起了皇帝的不满,所以找了退路,带上练丹、修仙时召集起来的一万童年童女,修建了一艘巨轮,出海逃去了一座巨大的无人岛、自立为王…… “咳咳!”顾修见荆初根本没搭理他,不由重重咳了两声提醒。 随后,他主动喊道:“姑姑?姑姑?” “嗯?”荆初终于听到,从书本里抽回意识。 顾修连忙趁机说出心中的小九九:“姑姑,再过两日就是中秋节了。按照规矩,宫中要举办盛大宴会,到时候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都是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尤其是歌舞、戏曲、杂耍都会选些进宫进行表演,可热闹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荆初茫然问道。 中秋节这么重大的节日,荆初当然知道,她早就将这个时代的节日、人文礼节简单熟悉了一遍。 在这个时代行走,当然要入乡随俗,免得她太怪异,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话本中可说了,太怪异之人,容易被当成山精鬼魅给绑起来烧了! 尽管荆初笃定这些人绑不到她,也烧不死她,但她也不想被当成猴子似的盯着。 荆初一问完,对顾修刚刚说的话好奇起来,“还没见过你们这儿过节是什么样呢?杂耍、歌舞戏曲真好看吗?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活动吗?” “活动?”顾修没听明白。 “就是除了歌舞之类节目,还有别的没?”荆初解释。 她对歌舞不太感兴趣,慢悠悠的,一开始挺欣赏的,看多了就无趣了。 顾修见荆初感兴趣起来,连忙说起来:“中秋宴会会举办得十分盛大,全天不宵禁。还有放烟花,‘砰砰砰’的巨大声响,在黑夜中可漂亮了; 还有民间会举办花灯大赛,猜花灯谜语;那天秦淮河内城河、外城河都不设禁,所以船灯会先游街示众一圈,比比谁都船布置得更好看,然后一路去往秦淮河,船下到秦淮河后,在秦淮河上游船玩耍。” “感觉很热闹、很有趣。”顿时荆初更感兴趣起来,也期待起来。 顾修听荆初没呵斥他奢靡,顿时乐不可支,大声朝外喊道:“来人!” 在御书房外间伺候的小春子听到呼喊,立马走进内室中:“皇上,您有何吩咐?” 顾修:“去将礼部尚书请来,朕要好好跟他谈谈中秋宴之事。” 小春子:“是,奴才告退。” ……… 两天后。 荆初提着一盏亲自动手做的花灯,被顾修看见。 顾修指着丑丑的、又怪异的花灯,不经大脑就脱口问道:“姑姑,你这是……花灯?好丑啊!” 荆初“刷”的一下瞪过去! “什么好丑?你什么欣赏眼神!” 说完,荆初提起花灯仔细打量。 两天前,荆初听说宫外民间有花灯大赛后,就很是感兴趣。 在荆初的理解里,花灯大赛就是手工艺大赛,等同于星际的机甲大赛。 曾经荆初在星际时,参加过好几次机甲大赛,只不过她不是参赛选手,而是嘉宾、简称吉祥物。 如果遇上好的机甲,还会与机甲作品的主人攀谈,然后将人才引进军团内。 在了解这个时代的花灯大赛后,荆初惊讶花灯不是普通的灯,除了好看、还得看花灯内部的结构。 比如一根小小链条,就能让花灯交错转动起来。 当然了,这也是好几年前,墨家巨子做出来的,其他人却做不到,寻常人只做到外观精致罢了。 荆初手上提着的花灯,十岁稚童高,人形、浑身又青又紫的极薄铁片,她是参考了擎天机甲、十倍缩小时的模样。 但是在顾修看来,他甚至觉得荆初做的根本不是花灯,而是提早给他扎的、陪葬时所用的纸人! 渗人的紧! 然而,荆初以为是灯心石没亮起的原因,在太阳光底下看不出她花灯的优点。 “走,咱们去屋子里,在黑暗中它最好看。”荆初拉着顾修就朝内室中走。 一边走,一边对小春子吩咐:“小春子,你去将门窗关死、帷幔放下来,别把光透进里面来。” 小春子看向顾修,询问意见。 顾修熬不过荆初,朝小春子暗暗示意让其照着做。 小春子立马让底下的宫女、小太监们,将门窗关死、帷幔尽数放下。 顿时,整个内室黑了下来。 同时,荆初对顾修说:“你看,好看吗?” “唔!”顾修捂着嘴,浑身汗毛倒立,后背紧绷,他差点尖叫出声。 太吓人了! ‘哪里好看了,朕都快吓尿了!’顾修在黑暗中直打哆嗦,心里直发毛。 随后,顾修差点哭出来的声音,对荆初说道:“姑姑!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吓唬我!” 今天的这出吓唬,跟上次在悬崖蹦极、有过之而不及! 刚刚在有光照下,那个像陪葬纸人的花灯,此刻更加十倍恐怖。本就是青紫色的外形,又巨大又鼓出的眼睛冒着青光;人形微微伸着手的姿势,若有若无的光亮,就像是鬼魅伸手来索命! “什么?”荆初懵逼了,“我没吓唬你啊,你不觉得这很盛气凌人、威武霸气吗?” 这是霸气不霸气的问题吗? 都霸气侧漏了,确实盛(渗)气凌人,朕都快吓成傻子了! 下一把,荆初摸着黑,轻而易举就摸到门窗和帷幔,将光亮透一些进来后。 她又转身看向顾修,指着花灯说:“你们这儿的人,真是不懂欣赏!在我们星际那儿...” 第39章 吓死朕了 光是擎天机甲的模型都能卖脱销,联邦百姓们还得守着星际网、抢购才买得到。尤其是本公主亲手制作的机甲模型,放星际网上拍卖,绝对能拍出高价!” 荆初想到之前她将花灯做好后,将伺候的宫女晚秋,吓得“嗷嗷”直叫唤,现在顾修也被吓得不轻,不由皱眉想到,她做得有这么差劲? 在星际,真正的擎天机甲,是荆初的老师亲手组装、并且是他的本命机甲,陪着他征战虫族三十年。 三十年间,都靠着擎天机甲为帝国的利益、为保护联邦百姓们立下汗马功劳。 所以擎天机甲也被所有人称之为——宇宙第一机甲。 现在这机甲的模型外形,居然被远古时代的人嫌弃了! 然而荆初还不知道,她提着花灯出门时,宫女晚秋松了口气的拍着胸口,一边说着,“吓死我了!” 一边又暗暗高兴,“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种东西也敢在皇宫中制作,真是嫌命长了。还把东西拎出去,皇上见了一定下令处死她!她死了,我也不用再在她身边伺候了吧,哈哈哈哈……” 顾修听不懂某些词,但是什么拍卖、抢购还是听得懂的。 顿时一脸嫌弃,说:“你们那儿的人眼光,确定没问题吧?就这种花灯还抢购?” 而顾修心里更是哀怨,等他亲生父亲来接他时,他都不想跟着去那边一起生活了!太渗人的风格了,他怕天天一醒来,就被吓死! 听说这种类似人型玩意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呢! “是你不懂欣赏!哼,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总会有人懂得欣赏!”荆初回怼。 她这话,在顾修听来,立马追问道:“姑姑,你该不会还要拿出宫,到外边花灯大赛上,参加比赛吧?” ‘吓完朕了,还要拿出去吓死朕的百姓们!’顾修突然有些可怜自己的百姓们了。 荆初点头:“我非常自信,一定能拿魁首!” ‘到底谁给你的自信啊!’顾修右眼一跳,内心无语至极。 为了打消掉荆初的想法,顾修说:“姑姑,你出宫了,谁在朕身边保护?万一朕又遇见刺杀?” “朕今日可不能出宫,还得主持中秋宴呢。”顾修立马表明不能出宫,又需要荆初的保护安全。 然而都这样说了,荆初还是没放弃。 “我问过礼部尚书曹大人了,他说宴会结束大约在戌时末,之后皇宫宵禁,宫外却不宵禁,宴会结束后,指不定咱们还能赶上花船游街的尾巴。” “至于我那花灯,我现在先拿出宫,交给大赛的举办方,让他们晚上代为向百姓们展示。等我的花灯拿到魁首了,我们等宴会结束就出宫,去找他们拿奖励就行!” “宴会参加多了,挺无聊的、就那些老三样,独乐乐倒不如与民同乐,更加有趣。” 荆初早就将中秋节宫内、宫外的活动打听清楚了,时间上并不会冲突。 酉时初(17点)正六品以及之上的官员,就会携带家眷进宫赴宴,直到戌时末(21点)结束。 而民间戌时花船还在游街,估计才绕城走了一半路。 只要出宫跑得快,就能看到花船挨个下秦淮河的一幕,届时秦淮河边上的烟花也开始燃放。 往年,顾修为了自身安全,怕在那天人太多出意外,都不出宫。 待在皇宫、抱着美人,一样能看到外边绽放到空中的烟花,所以今年他想的也一样,没必要出宫、将自身的安危处在不稳定的环境中。 可惜他还是没能拗过荆初,叹了一口气后,“罢了罢了,有姑姑在,朕也不会出事。” 顾修对荆初的灵药有倚仗,连之前他在虎口之下都能活着,还怕什么刺杀! 一想好后,顾修对于晚上宴会结束后出宫,也变得期待起来。 夜宴。 待一声“奏乐”,丝竹靡靡之音响起,教坊司的舞姬雪娘,拼了命的展示自己的身段,一扭腰一抬手、尽显妖娆的舞姿。 这支舞,在如贵妃的命令下编排完成。 为的就是在中秋宴会上,吸引住皇上的目光,然后被皇上宠幸,为最近有些失宠的如贵妃固宠。 自从如贵妃身怀有孕后,就不能再侍寝,尤其是三个月后,脸浮肿、身材走样、脸色因为吃什么吐什么而变得差劲,不再受皇上待见后。 如贵妃决定找人替她固宠,后宫中其他妃嫔几乎都跟她有仇,也怕那些人直接夺了她的宠,所以她才找上了教坊司的舞姬。 教坊司的舞姬,美貌才艺是有的,身份低微、也好被如贵妃拿捏住,所以才有了雪娘极致妖娆献舞这幕。 然而,顾修整场宴会想的都是等会儿出宫玩耍。 从未体验过这么晚出宫的刺激感,跟面前的舞姬相比,一点都勾不起顾修的兴致来。 甚至顾修看着美人的舞姿,心头觉得荆初白天的话说得对。 再美的人,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妖娆的舞姿跳得再好,也是扭腰、摆垮、踢腿罢了;唱戏无非是咿咿呀呀、听得令人打瞌睡;杂耍为了安危性,刀枪剑戟都不得带进宫,也就踩个高跷、踢个碗顶头…… 每年都是如此,即使他说了佳节宴会,不必再守规矩、拘礼,难道底下的大臣以及大臣家眷们,就真的敢放肆了吗? 还不是一举一动,依旧都时刻记着谨小慎微。 如贵妃一直悄悄打量着顾修的神色,见他居然走神了,根本没注意舞姬,忍不住出声助攻说道:“皇上?今年的教坊司,臣妾看用了心的,还是排的新舞呢。” “嗯?”顾修听见后,稍微回笼了些注意力,“喔、嗯,是啊,有心了。” 然而,顾修顺着如贵妃的话一说完,然后思绪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这模样,令礼部尚书曹大人都战战兢兢起来,怀疑是哪里没安排好,才让皇上提不起兴致。 熬着时间,顾修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宣布道:“朕看天色已晚,朕也有些累了,不如各位就散了吧。” 第40章 只不定能辟邪 皇帝都让散了,谁还敢多留。 更何况,这宴会上的气氛甚是无聊,早就有人待不住了,很快众人就赶着出宫。 他们跟荆初想的一样,动作快点、自家早就准备好的花船,指不定还能赶上跟在后头显摆。 但如贵妃却急了,她筹谋了这么久,结果半点没作用,这让她怎么甘心。 如贵妃上前两步,凑到顾修身旁,可怜兮兮撒娇道:“皇上~臣妾肚子疼,您能不能陪陪我,哪怕一小会儿都行。” “这……”顾修看向荆初。 白天都说好了,在宫中宴会结束后,就出宫玩耍的,现在他被如贵妃拉住,还怎么出宫? 再耽搁一会儿,不抓紧时间,连花船的尾巴都看不到了。 荆初也有些着急,她还急切想知道她送出宫参赛的擎天机甲花灯,有没有拿到魁首呢! 所以立马给顾修使眼色,‘搞快点!’ 顾修:‘明白,马上就把人安慰回去!’ 两人互相使着眼色,被如贵妃看在眼里。 如贵妃又气又恨,‘这贱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勾搭皇上,撺掇皇上别搭理本宫,本宫迟早扒了你的皮!’ “爱妃啊……”顾修拥着如贵妃,极尽温柔的说道:“肚子疼,要不要紧啊?要不朕宣太医给你看看?” “皇上~臣妾没多大碍,估计是皇儿许久没见到您了,今儿见到您了,所以就激动得在臣妾肚子里蹦跶呢。” “呃,我打断一下!”荆初憋不住插话,“三个月、娃娃的手脚还没长出来呢,估计只有这么大坨、呃胚胎。” 荆初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放肆!本宫跟皇上说话,你一个宫女插什么嘴!”如贵妃陡然疾言厉色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柔弱。 转瞬,她仿佛发现人设崩了,又秒变回温柔小猫。 扯着顾修的衣袖,娇声娇气为刚刚的人设崩塌找补:“皇上~你看她,都把臣妾气得不轻,肚子更难受了……” “啥、更难受了,这可不行,皇嗣重要……”顾修说到这里时,如贵妃一脸挑衅的看着荆初。 然而接下来,顾修却朝小春子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传太医、拿轿辇来,将贵妃抬回去好好看看!” “是是!”小春子应声后,连忙指挥人去传太医,然后再把轿辇抬到如贵妃面前,“快送贵妃娘娘回宫!” 如贵妃坐车轿辇上,以为她终于在荆初面前扳回一局。 可她被抬着走时,顾修没有一点要跟着去她寝宫的意思,“皇上……” 顾修:“爱妃啊,朕已经给你传太医了,回去后好好休息养胎,朕还有事,晚点再去你漱芳宫看你!” 此刻如贵妃已经被抬起,也不敢乱动,怕被摔下轿,就只能扭头去看顾修。 四个抬轿的小太监,以为如贵妃真是肚子出问题了,哪里敢耽搁,抬着人跑得飞快,很快都跑出了顾修的视线。 一旁的荆初,看得一愣一愣的,说:“她这样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顾修接茬道,“朕问过太医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很稳固了,她纯粹是在争宠、拉朕去她宫里而已。” 荆初一挑眉:“看来你很清楚嘛。” 顾修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后宫争宠招数,无非没娃的就是病了,想让他去看看;有娃的,就是娃想他这个父皇了。 他也不是太医,又看不了病。 无非是心情好的时候,觉得这些借口无伤大雅,就当情/趣宠着人家了。 现在他急着出宫玩耍,又不是真出事了,哪有耐心再哄人! “哎呀,再不出宫就没得看了,快走吧!”顾修说着,一边往出宫的方向走。 ……… 出宫前,荆初和顾修换了身衣服后,嫌弃太监宫女动作慢,所以一个都没带上。 一出皇宫,没走多远荆初就感觉到了节日欢悦的氛围感。 到处张灯结彩,各个商铺都挂着本店的活动、优惠,荆初放眼望去、古风古色,像极了星际联邦的复古风商圈街。 荆初送出宫的花灯,本想随便交给一家活动方,还是顾修同她说了,“姑姑,你交给民间组织的商家,商家不会收。他们几乎不收花灯,只卖花灯或猜谜送花灯,所以你倒不如交给由官府主持操办的大赛方。” 后面顾修解释,由官府举办的花灯大赛方,也是整个大都最大的一家花灯比赛的活动方。 因为有顾氏皇族的某位先帝称要‘与民同乐’后,往后每年中秋,如无意外(皇帝、太后驾崩、天灾等)发生,都会由官府牵头、举办一场盛大的花灯大赛。 赢的人,可以把花灯敬献给皇帝,皇帝一高兴,就会赏赐中魁首那人一个心愿。 之前还真有人,在花灯大赛上赢得了比赛,还是个官宦罪臣之后,他的心愿就是为蒙冤的家族洗脱罪名,后来也成功了; 还有人拿到了花灯大赛魁首,向皇帝要了官当。 当然了,只是空有虚名的官。 然而这些空有虚名的官,在百姓看来也是官,起冲突时,于百姓不利;更有甚者,拿着着空有虚名的官衔,在乡村欺骗、压榨无知的百姓。 渐渐的,花灯大赛的赏赐变了规则。 不再是给魁首一个心愿,而是直接赏赐下金银珠宝若干。 到顾修这一代也是如此,只不过顾修相信底下的人,绝不会把荆初的那把花灯进献上来,所以他还特意悄悄交代了,他今年就要那把渗人的花灯。 负责统筹举办花灯大赛的官吏得知后,连忙收回“立刻将这渗人的东西丢掉,把制作这玩意儿的人抓起来!”,这句话。 那盏花灯被送回到顾修面前时,顾修头疼的对小春子吩咐:“将它放置在朕私库中,这玩意儿不能浪费,指不定能辟邪、镇住小毛贼!” 小春子:“是。” 顾修殊不知,他这句话在很多年后,从某个神偷身上得知、并印验了。 荆初去取了她的花灯,夺得了花灯大赛魁首的奖赏,数着将金银珠宝全部兑换成一百两一张的银票。 第41章 花灯谜 “看吧,我就说是你欣赏不来我的大作,还是百姓们有眼光。”荆初举着银票,炫耀的说。 “汗!”顾修恨不得对荆初翻白眼,如果不是他交代下去,就她那个渗人的花灯,她此刻都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给抓起来了。 送皇帝陪葬纸人形状的花灯,真是脑袋长得太多了! 顾修不想跟荆初掰扯花灯的事,催促说道:“都拿到奖励了,走走走、去看花船。” “朕听说陆丞相府,花了大价钱买了艘新船,会宴请各个世家名流参宴,肯定热闹!” “就没邀请你?”荆初问到。 顿时,顾修脸色一僵:“朕驾临就是太给那老东西长脸了,所以朕一般都不屑于参加。” “还是算了,估计都是俗掉牙的歌舞。”顾修转瞬就嫌弃了,然后又建议说:“姑姑,我们自己玩自己的。哎,那边猜谜语、赢花灯呢!去看看!” 说完,顾修就朝指的地方挤去。 荆初见状后,连忙跟上。 花灯摊子前。 住持送人出寺去,细雨如丝相别离(猜一灯谜用语) 遥指红楼是妾家(猜一灯谜用语) 五口之家,旁种一树(猜一个字) 六十不足,八十有余(猜一字) 天上无二,合去一口,家家都有,猜一字?(猜一字) 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猜一个字) ……… 荆初和顾修从头看到尾,然后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尴尬。 顾修身为皇帝,当然读过书,否则怎么批阅奏折! 不过批阅奏折,不懂的可以以史为鉴;解决不了的事,也有大把的臣子可用,懂得知人善用就行。 但是猜迷、做诗,得靠自己对书本博闻广范、以及天赋。 之前身为天天酒池肉林的昏君,泡在美人堆里,哪里还记得什么诗词歌赋。 至于荆初,曾经就读联邦帝国第一军/校,拿过星际网络和机甲双博士学位。 然并卵! 这两个学位跟猜谜语毫无关系! 在星际,很少有人读历史系,因为与毕业后找工作并不容易。 联邦进入星际时代时,就迈出了远古地/球,寻找到了一个跟地/球一样、适合联邦人民生活的新星球,也就是现在的帝国星。 而原古地/球,就作为考古,以及规划好的地方为旅游打卡之地。 “姑姑,你一个都猜不出来?”顾修坏笑问道。 “呵,你又能猜出来?”荆初回怼,“我又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不知道这些拗口文言文,又有什么奇怪!” “在我们那儿,只有不成器、不需要担忧前途、混个大学文凭的世家子弟,才会去学考古历史!”(ps:剧情需要,没有diss任何学科的意思!) 别以为她没看到,刚刚他眼底的尴尬。 “咳咳……朕……”顾修脸皮浮起淡淡的绯红,又想起这是在宫外,不合适再自称‘朕’,以免暴露身份,引起麻烦来,狡辩道:“这些花灯很一般,我看不上,所以懒得想答案!” “哎哟这位公子!”店家老板一听顾修说他家的花灯不好,顿时不乐意了:“我家花灯是大都内卖得最火爆、花灯款式最全、制作工艺最好的一家! 不信你多转两家,货比三家、看看是不是本店的花灯最好!” “放肆!知不知道我是谁……” “呵呵呵,老板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嫌弃你家花灯不好看。” 顾修听不得别人反驳他,当即要发火,是荆初一把拉住顾修,然后跟花灯店的老板解释。 说完,荆初拉着顾修快步离开。 “说了是去看花船的,结果在猜花灯谜上耽搁了时间,花船肯定都下水了,没得看了。”荆初一边走,一边张望着看路。 人太多了,根本看不清前方是哪个方向? 两人跟着人流走了好久,终于抵达秦淮河边时,浑身都是汗,被风一吹,凉快得直叫两人齐齐叹气:“哎——舒服——” 秦淮河连通大都城内和城外。 城内的小湖,几乎都跟秦淮河的暗河相通;至于城外就更辽阔了,水会分流到江去。 城内地处高,城内城外之中还有处水闸,不怕涨水倒灌进城内。 平时不开水闸,今天中秋不宵禁、花船又多,所以会开了水闸门,让船只爱飘哪儿去、就飘哪儿去。 甚至大多数人,会将船开到外城河去,船只不拥挤、更有意境。 荆初打量了一阵花船,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知你们这儿的船,跟我们那儿的时空飞船,坐着有啥区别?” 面前的这些艘船,在水上飘荡,人还可以站在船头,感受凉风;时空飞船却是在星际中穿梭,与诸多星球插肩而过。 即使是雨水多的星球,交通工具都是带有透明玻璃罩住,不然会腐蚀人的皮肤,敢把玻璃罩打开,罡风和雨水就能把人给绞死、或腐蚀死。 “时空飞船?是顾名思义,能在空中飞起来的船吗?”顾修好奇的问。 “不是在空中飞。”荆初摇头,然后指着天空中的星星,“是在星河中航行,在飞船上,甚至能清楚看到你与星星擦肩而过。” “哎呀,等以后你父皇来接你了,你就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景!”荆初说完,眼中一闪而过算计。 速度太快,荆初又伪装得好,顾修并没有发现。 而后,荆初一眼看到一艘巨大的花船游过来,好像要在距离他们两人不远处的码头停靠。 “哎哎哎,那艘船好看!”荆初突然兴奋的拍着顾修的肩膀,“上面还有好多姑娘,你肯定喜欢!快走、我们也上船去!” “我刚发了一笔横财,帮你付船资!” 顾修:“汗!” “那是瘦马船,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可上哪里去!”顾修一把拉住荆初。 瘦马船也被称之为花娘船,也是青楼招揽客人的一种方式。 有些人道貌岸然,明明到欢乐场所寻欢作乐,却矫情兮兮的还要附庸风雅一番,这种方式称之为——风流。 第42章 兰芳水榭 所以延伸了一种花娘船,船上的女子跟青楼里的不一样,这些女子个个漂亮都是其次,她们吹啦弹唱、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点,佼佼者则是样样精通,更有得只卖艺不卖身! 能上船的客人除了要有功名在身,还得要有钱或有势! 平时这些船只能停在花街柳巷的内河上,且只能在限定的河段游行,就除了像中秋这等欢乐的节日,才能随便游行到哪儿。 在这个时代80%都是文盲的世界,这些花娘即使是妓,那也是文化人,聪慧的甚至连男人见了都说一声,“可惜不是男儿身!” 可见也很是受追捧的! “啥?关马什么事?”荆初懵逼。 顾修扶额,解释道:“瘦马就是妓的雅称,那是妓/船。清白家的姑娘,是不能上那里去的,倘若一个不注意,就没了清白。连靠近一点,被有心之人四处乱说,那姑娘估计都得投河以证清白!” 按理来说,像这种地方,顾修身为皇帝,就要修身齐家,来这种地方就有损帝王威严。 底下那些奴才,也没那么大胆子,跟顾修说起这些。 但以前在京城时,顾微词就撺掇过顾修隐瞒了身份,上过很多次这种花娘船。 “喔,原来还能这样玩!”荆初懂了。 在星际,干卖身为生的不是没有,只不过在星际叫会所、且不合法,却常常有人知法犯法、偷偷干着勾当,每次星际警察一抓人,就抓一大片! “呵!”荆初冷笑了,“谁敢动我?又谁敢乱传我的坏话,我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呃……好像也是。”顾修觉得,他竟然无言以对。 不一会儿。 两人跑到码头,那些世家或富贵人家的大船,早就下水开很远了,码头就剩下一些可租出的船,所以花娘船才敢靠岸招客。 “大爷,快前来呀~” “快上来呀~开玩呀~” “哎呀公子,好久没看到您了,奴家想死你了~” …… 荆初走近了后,听见那些女子的说话语气,莫名觉得好是熟悉! 喔,想到了! 如贵妃对顾修说话时,不就是这种语气吗? 荆初对顾修:“她们跟你那如贵妃真像。” 顾修:“!!!”,如贵妃是正经闺秀,呃、尽管如贵妃家是新贵,规矩确实不如世家。 那也不能拿她跟那些花娘比吧,好歹也是他娃儿她娘! 荆初看出顾修有些不满,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本不爱多解释的她,却接着想也没想的脱口解释道:“我不是贬低如贵妃的意思。” “只是她说话的方式,很是‘娇娇柔柔’的,听着大约有那么一点,想让她把舌头捋直了说。” 其实荆初更想说,如贵妃说话矫揉造作的,令人恶心得想起鸡皮疙瘩! 话落,顾修脸色好了些许,却突然渣男似的接话:“到底是新崛起的门户,她规矩确实是差了点。” 这话说得,荆初都想替如贵妃打抱不平了! 就差指着人家鼻子说,一家子都是暴发户,所以尽是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 “行了行了,赶紧过去。”荆初招呼着,一边往刚刚看见的、最豪华的那艘花娘船走去。 靠近后。 “嗯?兰芳水榭!”顾修看见船身上,一个巨大的招牌。 “这家你熟吗?”荆初突然问道。 顾修:“为什么问我对这家熟不熟?”,呃,确实挺熟的! 之前在京城,顾微词就是常常撺掇着顾修,到这家同名的花船上玩耍,所以当顾修看到同名的兰芳水榭时,就有一丝丝惊讶。 “看你惊讶的表情,明显是之前对这家很熟,又惊讶这家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荆初一脸我懂的表情,“以前没少来这种地方吧?” “咳咳……”顾修尴尬得差点被口水呛死,打着哈哈,“也也没多少次,都是顾微词非要拉着我来的!真的!” 荆初:“呵呵……” 而后,荆初直直走了过去。 但是刚靠近,就被一美艳、年纪微大、甩着手绢的妇人拦下:“哎哟喂~这哪里来的小姑娘,模样真俊!” “你是跑岔了路?还是跟家人走散了?今天人多,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这种地方多危险。” “不过你别怕,妈妈我见你跟我那英年早逝的闺女一样,妈妈我绝不让你在这儿出事。你不如到里边坐一阵,等你家的来人了,你再出来,你看这儿多乱呀……” “哎哟喂!哪个王八犊子,敢推老娘!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花姨本来在招揽客人,心底有些着急又无奈。 两个多月前,她本来在京城开得好好的、每天客似云来,谁知主子让她、以及船上的姑娘们都搬到大都来做生意。 大都这边欢场早就将大饼划分好了,陡然挤进来一家抢生意的,引起群起而攻之,生意自然不如之前强,连她这个老鸨妈妈都得出来费嘴皮子拉客。 花姨凭借多年的本事,好不容易将生意铺开来。 又恰好中秋佳节,她就打算趁这个机会,让‘兰芳水榭’在这次佳节上一鸣惊人! 只不过花姨刚下船、上岸,就见荆初大大咧咧的想往兰芳水榭的花船上闯,又瞧荆初长得漂亮、浑身气质特别,甚是抓人眼球后,花姨就起了些小心思。 本来她哄骗得对方小姑娘都一愣一愣的,突然杀出个‘陈咬金’,推了她一把,她差点狼狈得摔了个屁股蹲。 待她被两个花娘扶了一把、站稳后,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然而,待她看仔细了推她的人后,腿软得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花姨到底还是撑住了,假装不知顾修的身份,也忘记了刚刚她秃噜骂出口的话,秒变谄媚脸:“哎哟喂~这不是黄公子嘛~好久不见你了~” ‘黄’公子这名,一听就是同‘皇’的意思,荆初秒懂这个梗,黄公子很大可能就是顾修在外行走时的化名。 对面花姨还在谄媚的邀顾修上船,“黄公子,没想到咱们还能在这儿碰见。” 第43章 牡丹 “时常跟您一块儿来的、您堂弟,今儿没跟着一起来?哎呀没一起来也没事,您一个人来牡丹更高兴呢,呵呵呵呵……” “牡丹当初得知要离开京城、到大都做生意的时候,可不情愿了,说什么‘离开了京城,我与黄公子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命也!’,今儿偶遇您,牡丹怕是要高兴坏了!” 另一边,荆初听了这么多爆炸性信息后,立马给了顾修‘你厉害’的眼神,后宫屹立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顿时,顾修更加尴尬。 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躲在房间里看那啥片子,大人突然闯进屋,发现你不仅在看那啥片子,还在自个儿那啥啥…… 顾修尽管只跟荆初相处了两三个月,但血缘关系的羁绊,令顾修总是不自主的把荆初当长辈。 这隔了一辈儿,有些事情在荆初面前、就不如在同龄人面前放的开。 两人之间的传递眼色,被花姨看在眼里,立马朝着两人说:“呀!原来姑娘跟黄公子认识呀!” “对,我们认识,她是我的人!你好大的胆子,连她都敢碰!再敢碰她一下,朕…咳咳…我砍了你的狗爪子!”顾修立马回过神。 他陡然想起来,刚刚花姨心中对荆初的肮脏心思。 花姨那哄番人的话,只要不是缺心眼的傻白甜,都不会上当,顾修也相信荆初不会上当。 但顾修就是看不下去,想替荆初出头,所以脑子都没反应过来,他脚先踹向了花姨。 “哎哟,不敢不敢!黄公子,奴家哪里敢动您的人!”花姨紧张极了,也知道今儿她不对自己狠点,怕是不好过这一关了。 紧接着,花姨突然“啪啪哈”的用力甩起自己耳光,一边说道:“是奴家的嘴贱!是奴家罪该万死,嘶!黄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嘶!别跟小的计较……啪……” 花姨抽自己的力道不轻,自己抽自己都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顾修叫停。 再不住手,旁边看戏的人就围得更多了! “好了?好了,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黄公子您大人大量,奴家这就谢过了,您快里边请!”花姨停手后,眼底没一丝怨恨,反而更加来劲儿的招呼顾修上花船。 而且花姨还没蠢得拦住荆初,而是恭恭敬敬的态度,仿佛荆初一个清白女子、且不是花娘,上花船不是什么惊世骇俗大场面的事情。 是的,欢场老手花姨,一眼就瞧清荆初还是清白之身。 不然她之前也不会起了龌龊心思,想把荆初拐进‘瘦马’行当,还打算将荆初捧成头牌。‘瘦马’卖价高,除了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得懂情//趣、却依旧是清白之身。 待荆初和顾住被邀上船后,花姨立马转身对那些看戏的人挥手,依旧笑语晏晏的吆喝着,“大爷们,上来玩会儿呀?” 然而,无人搭理她。 花姨也不多费口舌,又直接转身小跑追上荆初和顾修两人。 之后就一直亲自给两人领路,时不时回头说着场面话:“黄公子,还是让牡丹作陪吗?” “牡丹自从来了大都,嘴上说着与黄公子您缘分已断,实则犟着脾气,谁花钱她都不见。看来牡丹与黄公子之间的缘分,还深着呢!哪儿能说断就断了!” “黄公子、这位姑娘,这边请。” 随后,花姨将顾修、荆初二人带到天字一号包厢,吩咐龟奴赶紧上了酒水、菜肴后,笑呵呵的对二人说道:“黄公子您请稍坐,奴家这就去将牡丹叫来?” 顾修觉得带着亲姑姑到烟花之地来,本就挺怪异的,要是再来个姑娘,他到底是抱还是不抱好? 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也做不到啊! 可是抱着姑娘玩乐,要是他一不小心没收敛住,让亲姑姑看了一场活春宫? 顾修想到这里,本想拒绝算了。 突然。 “我也很好奇牡丹姑娘,很漂亮吗?”荆初说着,手指夹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挥舞到花姨晚前。 花姨见到银票,眼睛都冒绿光了,伸手接过银票,笑容更加真诚的说:“哎哟喂~姑娘您太客气了!奴家这就去跟你们叫人,呵呵呵呵………” 等花姨出去后。 荆初立马坐回顾修身边,说:“这老鸨不简单呢!” “能在风月场所混开的人,哪里是简单人物,个个都是人精!”顾修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荆初见状:“怎么了?你也发现了些什么吗?” 顾住点头。 从荆初见到花姨起,花姨还挺正常,一副欢场老鸨见到奇货可居的美人,起了小心思,想将人拐骗进船上。 但见到顾修后,那一闪而过的紧张、害怕,又问起顾修的堂弟来。表面上看,花姨像是可惜少来了一个贵客,就少宰一个客人。 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在京城时,是顾微词带着顾修时常光顾兰芳水榭;皇宫毁损后,顾修迁都来了大都,而兰芳水榭也来了大都。 要知道,兰芳水榭在京城的生意十分好,有京城第一妓/院之称。就因为姑娘们长得漂亮,还几乎都会琴棋书画,背后主人实力雄厚,不仅有陆地上的兰芳楼,还有花船兰芳水榭。 放着稳定又好的生意不做,跑到大都来从头开始,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而荆初和顾修两人在中秋宴会结束后出宫,因为怕赶不上看花船游街,所以也没隐瞒着出宫。 只有有心人打探,就知道他们两人出宫了。 刚到河边,兰芳水榭的船就停靠到距离荆初、顾修不远处的码头。 码头那么大,泊船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就又那么巧的,就停在他们两人附近? 顾修:“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说明兰芳水榭跟顾微词之间有点关系;其二,我们出宫后,行踪就被有心之人透露了,我们一直在被人跟着。” 顾修趁着花姨还没带人来,跟荆初说了这一大堆猜测的话后。 荆初感叹:“看来你挺明白的!” 出宫后,因为人太多了,荆初才察觉不到有人跟踪。 第44章 赎身 尽管荆初不像顾修那么清楚,到底是哪里怪异,可也从花姨前后的态度上,敏感到有问题。 现在顾修一解释后,明白过来。 另一边。 花姨笑呵呵的出了天字一号包厢的门后,立马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万分庆幸自己没露出马脚来。 花船在开出来后,花姨才接到主子命令,让他们到码头渡口后慢游、最好多停一阵,也告知了花姨让她等的是谁? 所以船在码头转悠了许久,除了揽客的意思,就是为了吸引到顾修的注意。 这一场,就是为了‘缘分’。 然而花姨以为像之前那样,由顾微词带着顾修与花船‘偶遇’,等了许久都不曾等到靠岸的暗示,逐渐花姨就没了耐心、下令让人靠了船。 之后又猪油闷了心,见到荆初的美貌后,暂时忘记了她的主要目的。 结果没想到,荆初是由她的目标带来的人,她差点坏了主子的事,一紧张之下,所以这才破了功,令荆初敏感到了怪异之处。 花姨出了天字一号包间后,以为被她糊弄过去,没引起荆初、顾修二人的怀疑后,快步走向牡丹的闺房。 “咚咚咚!” 房间内,牡丹和丫鬟阿奴同时听到敲门声,阿奴给牡丹梳头的手一顿,紧接着她听到牡丹说,“去开门。” “是。” 阿奴放下梳子,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眼见是花姨,连忙侧开身,让花姨进门。 花姨一进门后,就急切的说道:“牡丹呐,准备好了吗?人已经到了、在等着你了!” 牡丹优雅转过身,满不在乎的轻声应道:“嗯。” “牡丹,今日之事,绝不能引起他的怀疑!”花姨担忧得提醒道,“今日主子没来,跟着他一起的人是个女子,不知那女子是谁?” “主子也没提前告知,他对那女子很是亲近、甚至是…是带着礼遇,那女子定是不简单,所以你得更小心一些!” “女子?”牡丹终于不再漫不经心,疑惑起来。 随后,牡丹深思了一下,想不出所以然来,站起身、敛了敛心神,重回自信的对花姨说道:“放心吧,无论怎样,我都能应付得来!” “好好!那你赶紧去吧,别让他等急了,他脾气可不好!”花姨放心回道。 牡丹:“知道。” ……… 转眼。 牡丹走向天字一号包厢,阿奴跟在她身后,而再身后则是两名龟奴,给箜篌底座装上滑轮,推着一把箜篌跟在身后。 箜篌,就是牡丹擅长的乐器。 一推开门后。 海蓝色长裙曳地,白丝绣线下摆朵朵白云,好似推门而入之人,是踏云而来;长发及腰,随意披散在身后,发间简单绑了一根同色系的丝带,好一个气质出尘又干净的美人。 牡丹一进屋,顾修便眼前一亮,眼眸中妥妥的在欣赏美人,哪里还记得身旁还有个荆初在。 荆初颇为有种感觉,‘有了媳妇忘了娘!’ “牡丹见过黄公子、见过姑娘。”牡丹进来后,就朝荆初、顾修优雅的见礼。 半点不惊讶屋中还有女子,显然是花姨已经提点过了。 “牡丹,快过来。”顾修伸手示意。 那厢牡丹莲步轻摇走到顾修身旁,咬唇坐下、微微低着头、皱着眉。 顾修见她这样,瞬间像揪了他的心似的,怜香惜玉的问:“怎么了?” 牡丹绞着手帕,沉默了着,仿佛思考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黄公子,您以后是别来找我了。” “为什么?”顾修急了。 同时心里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到这儿了,连花楼女子都敢在他面前拿乔起来! 然而,紧接着听牡丹说:“我这等烟花女子犹如浮萍,半点掌握不了自己做主。” “就像兰芳水榭离开京城那天,我拿出了所有钱财,求着花姨让我赎身离开,最后还是没能留下。” “我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黄公子,以为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以为我可以强迫自己忘掉你。呵呵呵……没想到还能在大都遇见你,真不知我们之间究竟是缘分,还是有着孽缘……” 说着说着,牡丹苦笑起来。 一旁的荆初,默默看着牡丹梨花带雨的说着,颇有种前世文学作品中,‘穹摇’的无脑言情文的台词,整个人被雷的不轻! 牡丹,人间富贵花,形容女子时,都是表示女子气质雍容华贵,长相端庄、典雅、大气等。 可面前的牡丹,不开口时气质出尘,一开口后、一口一句白莲花的词,名不副实啊,偏偏哄得顾修为她心疼不已!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爱好都是一个样! 荆初默默想到。 同时,荆初觉得这位牡丹,真不是个简单人物,上来就表明她除了顾修,反抗过老鸨、拒绝接待其他客人。 这可不得让顾修瞬间感到虚荣心! 果然,顾修听了后,心疼至极的抱着牡丹安慰道:“苦了你了,没事,有我在,定会为你赎身。” “赎身?”荆初诧异的插话,对顾修表示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 然而,顾修还没开口,牡丹却摇头:“不!黄公子,你知道的,我这等身份,怎入得了你们名门世家的门,只盼着你闲暇之余想起我时,能来这里看看我就行。” 顾修:“哎,你还是这么固执,我说过你即使跟我回家,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黄公子……” 好一阵,荆初就见二人打太极似的,一个柔声安慰,一个只肯待在兰芳水榭,说着赎身出去,老鸨花姨定会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善解人意的死活不肯让顾修‘为难’。 渐渐的,荆初都从中看出点苗头来,不过此刻不适合问,所以她也就默默看着。 就在两人忘我,快上本垒时,荆初吓得一把拉住顾修,又出声提醒,“咳咳!” 顿时,顾修秒清醒过来,尴尬的一笑,说:“哎呀,咳咳……那什么,都这么久了,朕听见这船好似已经出了内城河,外边定有着良辰美景,这里边待着闷得慌,不如出去看看?呵呵呵……” 第45章 翻船 牡丹被推开后,没有丝毫诧异,她也知此时此刻、身旁还有个人在,不适合表演活色生香图。 她立马体贴的说道:“黄公子说得对,我也想出去看看风景,我陪您出去。” 说罢,两人站起身。 顾修看向荆初:“荆初,你出去吗?” 荆初站起身:“一起!” 荆初不是非要当电灯泡,而是待在船上这个狭窄的房间也没意思,还不如出去,空间大、寻个地吹吹风,并非要一直跟着顾修。 不过出去后,荆初自己找地玩去前,还是悄悄对顾修交代了一句,“要是有危险,呼救就行!” 顾修点头。 深信荆初即使不用时时刻刻跟着他,只要他呼救一声,荆初就能及时赶到。 上次差点死在龙床上时,他那么小声的呼救,也只有荆初听到了,并且简直光速救下他。 对于荆初护驾能力,顾修对于荆初有着盲目的信任! 出去后,荆初与顾修、牡丹二人分开。 牡丹见荆初走来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顾修:“黄公子,船上挺乱的,要是让那些不长眼、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撞上,找荆初姑娘的麻烦,您就让荆初姑娘独自乱走,是不是不太安全?” “没事,她武功好,谁都伤不了她!”顾修信心十足的说。 最起码,他没见荆初吃大亏过! “喔,她这么厉害呢。”牡丹回道。 ……… 另一边。 荆初走在船上,感觉身边总有人关注着她。 有好奇的,也有胆大包天、色眯眯想凑上来的,然而这类人还没接近荆初,就全都被龟奴拦了下来。 有些脾气急的客人,甚至还发怒闹起来。 然而,荆初即使听到吵闹声,也半点不好奇、不会看过去的意思。 外城河果然比内城河更大! 荆初觉得起码辽阔了三倍。 大大小小的船只特别多,每一个在外河上,都像黑夜中的星星。有得距离很近,有的距离遥远,在河水之上成小小的一团光亮。 几乎每一个大船、小船上,都是欢声笑语、靡靡丝竹之音。 月亮逐渐升上正中。 “嗖——砰!嗖——砰砰砰!!” 突然,一阵阵烟花滋啦爆炸响起,半空中炸开一朵朵绚烂的花火,从第一声响起后,后面紧跟着像是收到信号似的,逐渐愈来愈多的烟花绽放…… “快看呐,好好看啊!” “哎呀,还有牡丹花型状的烟花!快看呐!” “哪儿呢?哪儿呢?” “呀!快看,又变成芙蓉花了,快看那边,是鸳鸯吧?” “天呐,是今年的烟花是谁研发的呀?” “看燃放的方向,是前面那个大画舫吧?那是……陆家的!果然只有他们第一世家才有如此手笔!” “这烟花的花样,当今恐怕只有墨家巨子才能做出吧?” “肯定是……” …… 船上花娘、船客热热闹闹的议论着。 突然,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同时陡然一阵巨大的冲撞力,顿时所有人都吓得尖叫、身形不稳摔跤。 还有的本就醉酒没站稳,又靠在船边栏杆上,一下子倒栽葱的掉下了船。 “啊!救命!” “天呐,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扑通!” “呀!我怎么感觉船在倾斜?” “我也感觉到了,怎么回事?船要翻了?快换船!快换船!” …… 荆初稳住身形后,也立马又感觉到了船体在往一侧倾斜,而且速度很快。 顿时她催动精神力、一跃而起,赶往刚刚与顾修分开的地方。 之前落水的人,是个喝花酒的花花公子。已经有人跳下水救人,就不必她那么圣母心了,所以在这危乱时刻,还是赶紧去救顾修为好! 不一会儿,荆初在一片混乱、呼喊救命声中,找到了顾修。 顾修还与牡丹待在一起,牡丹扶着顾修,一边安抚着惊慌失措的顾修,“公子别怕,有小船,我们去逃生的小船,跟我走!” “啊,不行!我还要找荆初,荆初!荆初!”顾修挣着牡丹的手,结果没挣脱开。 顿时惊诧的看向牡丹,“你!牡丹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啊?呵呵呵…公子,我也是一时着急,您先别管这个,快跟我走,您的安全要紧!”牡丹脸上尽是急迫之色,好似真一心为了顾修的安全着想。 然而,顾修没由来的心里发毛,感觉跟着牡丹走会更危险。 “顾修!”荆初出声喊道,同时一把拉住顾修。 “荆初!”顾修一见到荆初,眼泪都快出来了。 同时,荆初一掌打向牡丹,“放开!” 原本柔弱的牡丹,见荆初掌风凌厉,为了小命、也装不下柔弱了,一下放开顾修,同时一个旋转一跃,便躲开了荆初的这一掌。 荆初见状,暗暗惊讶道:“咦,你居然有武功,为何我察觉不到?” 转瞬荆初再一想,猜测到对方可能会小说中说的一种敛息大法,可以很好隐藏会武功之事。 “你居然会武功?”顾修也惊诧到,怪不得他刚刚被拽住,根本挣扎不开。 牡丹灿然一笑,“呵呵,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牡丹一声高喊:“动手!” 下一秒。 “砰砰砰……” “嗖嗖嗖……” 霎时间,除了牡丹以外,从水中一跃而出数十黑衣人。 这些人一出现,整个花船上的人就更加慌乱、尖叫起来。 “啊!救命!有杀手!” “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 …… 而牡丹更是骤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随后剑直刺向荆初,试图杀了挡在顾修身前的荆初后、再杀顾修! 荆初:“找死!” 下一秒,荆初仅靠双指就接下软剑,再一用力,软剑便像脆皮一样,碎成两段。 ‘怎么可能!’牡丹脑中惊诧到。 她的软剑,虽然软,但绝对比直剑更硬、更坚固,是天下中排名第十的名剑。 就这么被荆初轻而易举的折断! 牡丹愣神的一秒钟,荆初飞起一脚朝牡丹的肚子踹去,紧接着黑衣刺客的剑刺来,又一后仰、又旋转翻身,稳住身形再后,余光见顾修身后有黑衣刺客偷袭,用力扯过顾修、躲过偷袭的一剑…… 第46章 艺术来源于生活 对于这些刺客,荆初不会手软,往往都是一招毙命。 饶是如此,刺客也太多了,更何况荆初还得分心,时时刻刻注意着顾修的安危。 在兰芳水榭的船上打了一阵,船沉没得很快,所以荆初拉着顾修,一跃飞向别的船,然后黑衣刺客紧紧跟上、荆初又扭头打成一团。 直到他们这儿的动静闹得太大,无数人好奇又不敢接近。 “那边怎么了?怎么感觉在打架?” “打架算什么,听说是在杀人!” “看到那边没?兰芳水榭的船沉没了,好多人跳下水,又被别的船上的人救起后说的!” “啥!杀人,杀谁啊?” “不知道啊!” “我好像听见了,那些刺客好像喊了句,‘昏君,拿命来!’” “我去,皇帝啊,真的假的,皇帝怎么可能出宫?” “兰芳水榭是谁家的船?名字怪好听的。” “噗嗤,兰芳水榭是花楼妓/院的船……” “皇帝还逛窑子?真的假的……” …… 很快,皇帝被刺杀的消息,传到很多船上。 陆家船上。 陆桐臧作为年轻一辈之首,今晚又是他们陆家的船上邀请客人参宴,所以他作为主人家,招呼着前来赴宴的年轻人们。 南宁国男女之间,并不太讲究男女之间的大防。 女子照样可以上街,也不用必须得带上帷帽,人多时男女还是得对立而坐,也不用中间隔个屏风,不可以私底下私相授受。 男子自当遵守君子之风,倘若起了坏心思,故意有损女子名节,家世高的女子大可打死有着坏心思人的命都行;而身世一般的,还是会吃亏,要么嫁与对方为妻、为妾,要么绞了头发出家,情节恶劣则是会被沉塘。 今日这种情况,便属于不必太过于男女大防,所以年轻一辈的男男女女,都面对面而坐,中间十米宽的空地隔开。 一众年轻人,玩飞花令、玩得很是开心! 然而在荆初和顾修遇到刺客后,一名小厮快速跑到陆桐臧身旁,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陆桐臧“噌”的一下站起身,问:“此事是真的?” 霎时,陆桐臧的样子,惊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好奇问到:“陆公子,怎么了?” 陆桐臧知道消息后着急,不敢耽搁跟众人解释,便说:“不好意思了各位,此事事关重大,来不及解释,所以在下要先行一步。” 说完,陆桐臧转身就去找他的父亲,将此事禀报给他父亲。 皇帝出宫遇刺的消息,很快被陆丞相得知后,陆丞相当机立断道:“皇上出宫遇刺!快、带上船上的所有家丁,前去救驾!” “什么!救驾?” 众人一听陆丞相所言,惊诧不已。 陆丞相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此事是真的假的,招呼着自己儿子陆桐臧就走。 众人见状,只得也一起跟上。 转瞬,陆丞相、陆桐臧带着家丁走在船头夹板上,让人将船上的蜡烛,点的灯火通明。 陆丞相:“刺客在哪边?” 黑夜之中,又在河上,太难看到是那方出事了。 知道消息的小厮连忙上前,向陆丞相禀报了方向后,陆丞相下令朝顾修被刺杀的地方快速开去。 一路上遇上小船,小船躲不及,还发生了船翻人落水的情况,衬得河上更加喧闹嘈杂起来。 “快点!” “本相看到了,快靠过去!” …… 另一头。 荆初以一己之力,从刺客手中抢过来的长刀,挥舞得令人觉得眼花缭乱,仿佛每一个呼吸间,她都收割了一条性命。 手臂逐渐都僵硬起来,直到她听见喧闹着,“快救驾!快靠过去!”后,她都想感叹一句,“艺术来源于生活!” 荆初都快将人解决完了,才有人赶来救驾! “噗!” “最后一个,搞定!” 荆初冷漠的看着最后一个杀手,被她手中的长刀捅穿心脏,瞬间砸进水中。 随后,她刚回到顾修身边,陆丞相、陆桐臧就带着家丁跑了过来。 “皇上!” “哎哟,皇上!您没事吧?担心死老臣了!” 待他们跑近了,荆初依旧将顾修挡在身后。 陆丞相、陆桐臧以及带来的家丁,跑近后连忙跪到地上,对顾修参拜喊道:“臣参见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顾修轻轻拍了一下荆初的肩膀,小声道了一句,“没事。” 随后,荆初退开,露出身后的顾修。 然而,顾修十分讨厌陆丞相这人,冠冕堂皇、在朝堂上处处反驳他的政令。 所以顾修秒变怒容,对着陆丞相指责骂道:“朕等你们来救驾,恐怕早就翘辫子了!一群废物!” 陆丞相、陆桐臧顿时诚惶诚恐,跪着埋着头:“臣知罪!请皇上易怒!” 紧接着,陆丞相继续说道:“皇上,此处可能不安全,臣先护送您移驾,稍后您怎么处罚臣都行,可好?” 大庭广众之下,陆丞相觉得自己是堂堂正一品丞相,被平民们看到他一直处在又磕头、又求开恩的样子,实在太有失颜面了。 顾修今日受到的惊吓不小,反正都已经在众人面前,落了陆丞相的面子、气也撒了,所以开恩似的应下,“带路!” 转场。 顾修和荆初一起转移到陆家的船上。 原本陆桐臧坐的主位,一下子被顾修占了去,他还让人给荆初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荆初的手,用力过度得有些涨痛,便自顾自的坐着、搂着手腕,而众人也在带着好奇的眼神,悄悄打量着她。 又是大名鼎鼎的荆初,又是她一人就护住了皇上的安危! 主位上的顾修坐定后,看着女眷那边。往常这些闺秀不爱进宫参宴,即使迫不得已必须进宫,也不会认真打扮一番,就是为了怕被他看上。 然而今天,一个个花枝招展,简直是乱花渐入迷人眼! 同时,一众闺秀们小心翼翼的躲在自己母亲身后侧、低着头,也不敢表现太过失了礼,变得更加的引人注目。 第47章 各有千秋 这时,顾微词突然站起身,一脸懊恼的语气出声打破沉寂,仿佛为众闺秀们解了围,“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顾世子也在呢。”顾修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把目光放在顾微词身上,不过语气极其淡然。 随后,顾修挥挥手,用最平淡的声音、说着最诛心的话:“无妨,刚刚朕就跟陆丞相说过,等你们来救驾,朕早就翘辫子,指望不上你们。” 顾修到底没说成,‘一群废物!’ 话落,众人诚惶诚恐,一个个又想下跪,不过被顾修一怼,“行了行了,在外尔等不必多礼。” 接着,顾修好似随意一扫,看向一处后,出声道:“哟,沈姑娘今日也在呀。” “上次沈姑娘的一曲剑舞,真是令朕大开眼界,今日沈姑娘这身打扮怎的这么清雅?与那日一身红裙相比,倒是显得稍减了三分艳丽,不过到底是美人,在月下、另别有一番美了。” 沈孑云没想到皇上一上来就点出了她。 下一刻,沈孑云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走出去,大气的跪拜、回答道:“谢皇上称赞,臣女只是清秀有余,不像宫中的娘娘们那般、犹如当空皓月。” 此刻沈孑云心中也慌了,害怕她当真是被皇上看中了。 有这种想法不仅仅是她,还有在座的其他人。 顾修:“哈哈哈哈……朕倒是觉得你们各有千秋。” 原本在一旁默默揉手腕的荆初,见顾修上来就找沈孑云谈话,言语中还那么的对沈孑云感兴趣。 不由心想着,顾修是不是决定收女主进宫了? 当初不是挺拒绝她的建议吗,怎么现在又感兴趣了? 荆初疑惑的看向顾修,然而顾修立马回了荆初一眼神。 顾修安抚荆初,稍后再向她解释。 荆初接收到稍后解释的眼神后,又继续沉默了下去。 紧接着,顾修表现出一番嫌弃人太多,太碍他的事了,对众人说:“今夜不是中秋佳节吗?都各自去玩吧,朕这儿不需要这么多人杵着,就留沈姑娘、顾世子、世子妃坐会儿。” 众人听见留沈孑云时,瞬间替沈孑云紧张起来。 然而,再听到还留了顾微词和世子妃时,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而有些人脑子简单,认为顾微词跟皇上私底下玩的好,被留下没什么奇怪。 可对于顾微词和世子妃来说,两人心底瞬间紧张起来。 刚刚陆丞相说皇上遇刺,带人去救驾时,夫妇二人就开始紧张,又想跟着去救驾、又怕真把人救下了。 然而,他们想多了。 他们去不去,都不重要,跟他们想象中的画面出入太大! 多余的人都退下后,唯独陆家父子俩还杵着。 这船本就是陆家的,他们父子二人作为船主人,也不知该退下、还是不该退下? 下一刻。 顾修看向两人,吩咐道:“你父子二人就不必退下了,毕竟是这船的主人,哪有让船主人走的道理。” 陆丞相:“臣惶恐,臣遵旨。” 陆桐臧:“臣子惶恐,臣遵旨。” 两人应了声,便乖乖坐在一旁,试图等会儿当个应景、或看戏的就成。 而后,顾修将留下人的矛头,直接指向顾微词:“顾世子,朕刚刚在兰芳水榭遇刺。说来也奇怪,在京城时,当年可是你拉着朕去了多次,都未曾出事。” “什么!”顾微词做出震惊的样子,随即走出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切撇开关系的解释嚷道:“臣惶恐,臣不知她们居然是伙刺客!皇上!臣是真不知,请皇上明察!” 顾世子妃见状,也跟着跪倒在地磕头:“皇上,冤枉啊!冤枉啊!求皇上明鉴,求皇上明察!” 一旁的陆家父子俩都露出心惊的表情,没想到皇上还去青楼那种地方,甚至遇刺居然可能跟顾世子有关系! 而沈孑云则是绞着手帕,不知为什么被留下来。 而且她跟顾世子夫妇关系很好,会不会她被留下来,其实是受了顾世子夫妇的连累? 顾修对于两人喊着的冤枉,充耳未闻般,粗长的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敲着,“既然你们都说冤枉,那朕就将这件事交给顾世子你去查,限你三日之内,如果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朕就拿你是问!” “是!”顾微词不得不应下,“臣定当将真正凶手捉拿归案!” 之后,顾修仿佛忘记了还有个沈孑云一般,没有再理会沈孑云。 反而是沈孑云自己在那儿战战兢兢、忐忑不安。 ……… 直到天色不早,已经过了四更中天了,河面上的花船少了许多。毕竟风吹多了也怪冷,很多人都回家歇下了,普通人可没有像朝臣那般明日不上朝,他们依旧还得上工、下地。 而荆初和顾修,也被陆丞相的家丁们,护送着回了皇宫。 下船之前,顾修对着沈孑云一副绅士风度的说:“一不小心就留沈姑娘陪了这么久,天色太晚,你一人回去朕不放心。” “这样吧……”顾修转头对陆丞相吩咐道,“陆丞相,你派你家家丁,务必将沈姑娘安全送到府上才行,可明白?” 陆丞相躬身应道:“臣遵旨。” 之后,陆丞相命了十名家丁,护送沈孑云、以及被顾修遗忘的沈夫人回家。 而荆初和顾修这边,等沈孑云和沈夫人离开后,才坐上陆府安排送他们回宫的马车。 回到皇宫后,太晚了,荆初也就没问顾修为何明明知道顾微词跟刺客之间有关系,却还将刺客之事,交给顾微词去办? 还有叫住沈孑云,为何也不搭理人家? 第二天。 “快起来了!” 一大早,晚秋就直接推开荆初的寝屋房门,朝内大声喊。 荆初日常狰狞着脸、紧握拳头,杀气腾腾,像晚秋这种人,她一拳能打死十个! 奈何晚秋就是嘴上特损,心底却没有杀意,所以荆初根本捏不死人家。 而晚秋也知道荆初的武力值,所以叫醒荆初时、从不进荆初的房间,只在外边开个缝隙大喊,然后“嘭!”的一下,迅速将门拉上,随后像泥鳅一样溜了。 第48章 炮灰宋青宿 好一阵后,荆初想起昨天好奇的事,她才息怒、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后、吃完饭,又在晚秋边收拾盘子、边吐槽她‘饿死鬼投胎’声中,火气“噌”的一下往上冒,一抬手,‘我要掐死她!’ 然而,手指手臂僵硬,难再往前靠近晚秋身上一寸。 晚秋见状:“哼,指什么指,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罢,晚秋翻了一白眼,端上收拢一堆的晚碟后、转身走了。 荆初:“气死爸爸了!” 转眼。 荆初吃饱喝足,不想见到晚秋,便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偏殿。 然而刚迈出门槛,身后就传来晚秋的声音,“你去哪儿?是不是去见皇上?你带我一起去!” 带?带尼玛的带! 荆初等晚秋走近了,突然一转身、抬脚一踹。 “哎哟!”晚秋顿时后栽倒地,“荆初,你干嘛!你居然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我刚刚还踹了你!”荆初回怼道,随后警告道:“别再跟着我,再跟着我,我下次把你腿打折!” “你敢!”晚秋不甘示弱的吼道。 荆初一抬手,晚秋秒闭眼、缩脖子。 但荆初没有揍过去,而是趁机转身就走了。 不一会儿。 荆初到了御书房,顾修已经下了朝,正‘勤勤恳恳’的批改着奏折。 一进去,顾修忙不迭的在藏话本,然后将一本奏折打开,绕尤其是假装正一目十行的看奏折,然后点点头,仿佛十分赞同奏折上的内容。 “行了,别装了。”荆初看得眼睛疼。 一说完,顾修“嘿嘿嘿”的笑出声,“哎呀,姑姑今天这么早,找朕是有啥事?” 刚开始的时候,荆初还天天守着顾修批阅奏折,实在是顾修不老实。 时间长了,荆初也深深觉得烂泥扶不上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顾修不干滥杀无辜、强抢民女之类的事就成。 渐渐的,荆初就不再成天守着顾修,反而往御膳房跑得多。 所以今日她忽然来了御书房,顾修感到惊讶。 荆初:“昨天刺客那事,我好奇了一晚上,昨天又太晚了就没问你。” “你明明知道兰芳水榭跟顾微词之间有关系,说不定昨天的刺客也是他派的,为什么还要将查凶手的事交给他去做?他怎么可能会交出他自己!” “他当然不会交出他自己,而且朕也知道是谁要刺杀朕了。”顾修接话说道。 荆初:“???” 顾修:“十天前,朕派了暗龙卫的死士,前去江州刺杀了宋青宿。喔、宋青宿就是沈孑云的未婚夫……” 之前,顾修得知沈家可能会走到金阳王一派中去后,就派人去查了与沈家结亲的是哪家? 这一查,就查到了沈孑云的婚事,是顾世子妃与沈家夫人提的,男方的家世是江州琅郡郡守家的嫡出大公子,名叫宋青宿。 江州琅郡郡守宋家,跟顾世子妃的江州环郡赵家是世交。 金阳王应该是对沈家有动作,而让他自己的儿子去娶沈孑云,第一个顾微词就不答应。 顾微词是世子,娶的女子就是个府尹的女儿,于他并不算强有力。 如果他的弟弟们,娶了沈孑云,就相当于娶了西南边境二十万大军,到时候顾微词这个世子的身份,就可以随时被弟弟们换掉了。 而顾世子妃跟顾微词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来,顾世子妃以与沈孑云年少情谊、和又是亲戚之间的那点情谊,频频出入沈家,与沈家关系越发好了。 之后在沈夫人有意替女儿相看未来夫婿时,顾世子妃就开始谋划起来。 当然,这件事顾世子妃也告诉了顾微词。 一回府。 顾世子妃就去顾微词的书房了,进了门就开始说:“世子,我刚刚从沈家回来,听沈夫人口气,好像要为自己嫡女暗中相看夫婿了。” “相夫婿?”顾微词立马追问道,“那沈夫人可有说,看中了哪家?” “还没有。”顾世子妃摇了摇头。 紧接着,世子妃又说道:“世子,如果沈家选的人,不能被我们拉拢过来,那之前我跟沈家关系再要好,也没用了!” 是的,没道理人家不帮女儿的夫婿,去帮亲戚干嘛? “父王交代的,必须拉拢沈家,怎么能做了无用功!” “相看夫婿,不能让沈孑云嫁去别家,又绝不能让弟弟们将沈孑云娶了去!” “可惜……要是……”顾微词闻言后,不由皱紧眉头,口中呢喃了几个字。 顾世子妃听见顾微词的呢喃,心脏狠狠一紧。 什么意思? 什么可惜……要是…… 顾世子妃有种不好的感觉,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顾微词话中的意思,是可惜他已经娶了她,要是没娶她的话,此刻就能娶沈孑云。 这样不仅能拉拢了沈家,还相当于他得了西南二十万大军,世子之位便稳如泰山了! 现在嫌弃她了吗? 当初需要她父亲,求娶她时可不是这样的! 然而,世子妃很了解顾微词,他并不像伪装的那样是个好色、没脑子的人。 反而她知道,顾微词睿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让她立马‘病故’,又不让人发现这种事,顾微词绝对能做到! 而后,世子妃心寒不已,又脑子不得不转得飞快,她得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就这样,她想到了宋家,与他们赵家是世交,她哥哥还娶了宋家的嫡女,而宋家的嫡子、身份上绝对配得上沈孑云。 这样不仅将沈家拉到了金阳王一派中来,七拐八弯的关系上,还不会立马引起皇上的注意和猜忌;而她在这件事上,可是立下大功,世子妃的位置总稳固一些了吧! 然而这件事,却因为顾修、荆初突然造访世子府,并被顾修察觉到了。 …… “所以朕派人去除了宋青宿,总不至于堂堂沈家嫡女,还要下嫁给宋家一个庶子吧。”顾修轻笑着说道。 不过紧接着,顾修又生怕他这样的手段,令荆初不喜,引得荆初又揍他,说:“那什么……姑姑呀,这可是如果朕不先下手为强,他们就会造反弄死朕了!” 第49章 暗龙卫 “谁叫那个宋家和宋青宿答应与沈家的婚事,他们既然答应了,说明他们也早就是站在金阳王那边,朕可不是滥杀无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荆初说道,“我让你做个好人的前提,那也是你能活着!” 都不能活了,什么好人不好人的。 当个好人这件事,其实荆初都替顾修感到牙疼。 尽管顾修喜欢白莲花,但他的脾气却是像她,易/燃易怒易爆/炸,只不过荆初可没虐杀人的变态嗜好。 荆初想,其实这点才是帝滕南让她,帮顾修改掉的一点吧。 这话一出,顾修立马放松下来。 “让顾微词找出刺客背后的人,顾微词当然不会把他自己交出来,朕这么做也是在试一试一件事……”顾修继续解释道。 如今顾微词爪子伸得越来越长,胆敢谋划搞刺杀了,所以顾修想着不得砍一砍对方的爪子,让对方吃吃教训、惶恐不安从而收敛爪子? 还有,尽管他和荆初出宫时,并没有隐瞒出宫的消息,但两人出宫是在百官们出宫之后,而对方这么快收到消息,又迅速策划了一场刺杀。 如果提前策划的刺杀,应该是想办法进入皇宫才对,因为对方并不知道他和荆初要出宫。 这怎么看,都是皇宫中有人,跟他们联合起来了! ………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一阵三长两短的尖锐鸟鸣声。 荆初还在想是什么鸟类,声音鸣叫得这么怪异。 顾修陡然出声,说了一句:“进来!” 他在跟谁说话? 下一秒,仿佛一阵风吹动,从窗户处一跃而进一抹黑影。 荆初瞬间警惕,看着突然进来的人。 一身武者的利落玄黑色劲装,整张脸带着跟衣服同色的面具,看不出面容,连头发丝都被包裹得只露出鬓角,只隐约觉得他是男子。 窗户外边居然有人! 荆初惊讶,又是一个在她身边,而她没发觉的、隐藏了武者气息的人。 来了这么久,荆初这一刻,骤然有了危机感! 黑衣人无声跪下向顾修行礼后。 “平身。”顾修叫起人后,又对荆初解释说:“喔、姑姑放心,他是我的人。” 而后,顾修转头问向黑衣人:“查得怎么样了?” 荆初好奇,查了什么事? 黑衣人看向荆初,没有立马回禀话。 然后顾修又说了一句:“无妨,你说你的。” 而后黑衣人终于开口,暗哑的声音回话:“回禀皇上,奴查到上次您出宫前往锦衣卫统领府、离开后,洪公公就让他的义子,暗中去了一趟程家。大约一个时辰后,洪洗杉又偷偷出了世子府。” “昨晚您刚出宫后,锦衣卫便派了人出宫,跟顾世子通风报了信。” “哼,朕就知道是这样!没想到死太监居然也倒向了金阳王!”顾修一副猜到了的表情,随后又问:“这次策划的刺杀,是金阳王下的令?还是顾微词?” “回皇上,是金阳王命顾世子寻机刺杀您。原因是宋家已经猜到,是您派人杀了宋青宿,刺杀您、是金阳王怒您破坏了他拉拢沈家的计划,还有安抚宋家人心的意思。”黑衣人回禀道。 “啪!” 顾修怒得一拍御龙桌案,咬牙切齿:“好啊,好得很!” ……… 十几天前,锦衣卫统领府。 大门口,洪洗杉恭恭敬敬恭送顾修坐上回宫的辇驾后,躬身、抬手作揖朝着动起来的辇驾道:“恭送皇上!” 辇驾前的马,拉着辇驾很快就消失在洪洗杉眼里。 顿时,洪洗杉秒垮下脸,转身大步折回洪公公所住的洪院子。 一进门。 洪公公就听见动静,朝洪洗杉喊:“杉儿,过来。” “义父!”洪洗杉快步走到床榻边。 小厮立马把位置让开。 此刻洪公公哪里睡着了,分明精神奕奕。 洪公公:“杉儿,那孽种走了吧?” 是的,私底下洪公公其实对顾修都称呼为孽种。 “走了。”洪洗杉对于自己义父私底下怎么称呼皇上的,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洪公公听了后,即使人已经走了,他心里还是很气:“那个孽种,果然跟他母亲一个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明明知道是那个女人把我伤成这样,不杀了她,反而还把她带到我面前来看我,他安的什么心!” “他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敢忤逆我了!”洪公公说道这时,脑中突然打起一个主意,对洪洗杉说:“杉儿,你去替义父办一件事。” “义父,您说。是杀了皇帝身边的那女人吗?我这就去!”洪洗杉问。 “不!”洪公公反驳,急切的阻拦洪洗杉,“杉儿你听我说,那女人不简单,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宫女……” 之后,洪公公像是想起什么,脸色难看的跟洪洗杉说起了一件事。 “以前我就听说,在顾氏皇族中,有个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历代皇帝才掌控的暗龙卫。” “义父,暗龙卫是什么?” “暗龙卫,起源不知是南宁国顾氏皇族的哪代了,义父我也只听说过一点。传说暗龙卫每一代人数并不多,但个个都可以以一当十!所以杉儿,我怀疑那个荆初,其实是暗龙卫转到明处了,顶替了那个原本的宫女荆初。” “原来皇帝还掌握着这么厉害的地牌。”洪洗杉惊诧道,“义父,这么多年皇帝都没暴露过,那不是他从未相信过我们?早就在防着我们了?” 洪洗杉暗暗心惊、后背发凉,顾修三岁就当了皇帝,三岁心眼就这么多了吗? “是啊,这么多年,连我也对那孽种看走了眼!”洪公公也感觉后背发凉,“义父我如今这副模样,这辈子是起不来了,倘若不想想我们的后路,我们父子俩恐怕就是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了!” “义父,儿子不会放弃治疗您,您一定会站起来的!义父,我到底要怎么做?您吩咐就是!” 洪洗杉知道了即将面临的窘况后,急切的向洪公公问寻办法。 之后,洪公公这才把刚刚要交代洪洗杉去办的事,说了出来。 第50章 脸都丢尽了 “杉儿,你去一趟世子府,这样那样……” 最终,事情就像黑衣人跟顾修禀报的那样,洪洗杉在晚上悄悄去了一趟世子府,进去了许久后才出来。 出来后,锦衣卫必定就和顾世子那边结盟了。 ……… 随后,顾修挥手让黑衣人退下。 荆初见人走了后,岔开话题让顾修平息怒气,出声问话:“这人是?” 果然,原本怒火中烧的顾修,听见荆初的问话,解释道:“喔,他是暗龙卫,顾氏皇族世代的皇帝才会知道这一暗部。” “他们的职责,就是护卫皇帝安全,也只听皇帝的令,维护皇位正统。不然朕这么多年,哪能只靠锦衣卫,来护卫朕的安全。” “原来如此。”荆初懂了后,突然想起什么,追问:“当初你差点死在臣妻手上的事,如果我没来救你,你也死不了吧?还有那次在宗庙回宫的路上,以及昨晚花船上?” “嘿嘿嘿,也不一定,刺客那么多,其实虽说暗龙卫全是精锐,但人数也十分少,总共也才一百来点人。” “这些年,朕遇到的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刺杀无数次,他们为了保护朕,以及还有出任务后,折损都将近有一半人数了。而训出一个合格的暗龙卫,最快也却需要十年之久。” “不瞒姑姑,自从你来到朕身边,朕才觉得真正安全了。” 顾修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鼻子,他有些心虚。 荆初第一次救他时,其实暗龙卫就在暗处,他没唤出暗龙卫,也是在试探荆初说的话的真实性。 毕竟荆初说的话、理由等,都实在太神神叨叨了。 至于荆初,此刻心中正暗叹着:‘原来顾修手中,还握着一张底牌。’ 所以哪怕她从不曾出现,有暗龙卫那群高手在,顾修也不会出事吧! 喔、也不一定! 荆初随即又想到,在小说中,顾修作死得罪了男女主。 哪怕顾修有暗龙卫,小说中却从没提起暗龙卫,最后女主跟着男主的大军,顺利攻入皇宫大门后,男主的下属第一个抓住顾修。 彼时,顾修头上的九龙冠冕早不知遗失在哪里了,头发散落得犹如疯子,害怕至极得痛哭流涕,向女主又跪又磕又哀求,饶他一命。 然而,女主为了报杀父杀母之仇,亲手执刀斩杀了顾修。 那时暗龙卫都不曾出现,救下顾修这个皇帝。 ‘看来暗龙卫也并不靠谱!’荆初这样觉得。 骤然得知顾修暗中还有掌握着一支暗龙卫护卫,而这支护卫连她都瞒过去了,一时间令荆初感到危机。 但小说中,暗龙卫又从未出现过,荆初一下子更加对暗龙卫不放心起来。 “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多,跟你那个爹一模一样!”荆初吐槽道。 然而,荆初更是不了解,顾修昨晚刺客事件上,在沈孑云身上也放了个心眼。 他为什么留下沈孑云后,却又当她不存在? 随后顾修主动且自得的解释到:“朕对沈孑云没意见,也真不是对她见色起意了。谁叫她姓沈,还是沈家嫡女,朕就不得不算计她了……” 沈孑云是沈尽的嫡女,出身正一品大将军之女,要么进宫为后妃; 要么就是与她门当户对、能嫁的人家,而这必定是有着百年以上底蕴,并在朝中有着公、侯爵位级高官家的世家子弟。 公、侯之家,无异于将沈尽手中掌控的西南二十万大军,送入陆丞相一派中。 而顾修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西南二十万大军,不是落入金阳王手中,就是落入世家、朝堂文官之首的陆家当中去。 昨晚在陆家的船上,顾修留下沈孑云、陆家父子俩,顾微词、世子妃夫妇俩。 而沈孑云和陆丞相父子俩,是顾修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办法。 之后,顾修先是提起自己遇到刺杀,然后又让所有人出去。 留下了顾世子夫妇,那些出去的人定会猜测,刺杀之事是不是跟顾世子夫妇有关系? 毕竟皇上去兰芳水榭,一开始是顾世子带着皇上去的。 顾世子即使不知兰芳水榭全刺客,那也是顾世子带皇上去的。是顾世子让皇上陷入危境当中的,所以留下顾世子问罪,众人也觉得很正常。 至于沈孑云,顾修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副中意、又把人留下后,出去的人都心中有了点数。 沈孑云是皇上看中的女人,哪怕皇上从不曾将沈孑云接进宫,但沈孑云还给皇上表演过跳舞,而皇上那副熟敛的口吻,谁知沈孑云还是不是清白之身,谁又敢再娶她? ……… 昨晚。 沈孑云和沈夫人回府后,一进家门,沈夫人就立马垮下脸,冰冷的语气对沈孑云说:“跟我走!” 不一会儿,沈孑云跟着去到沈夫人的寝院。 进屋后,丫鬟婆子见母女俩还要聊天的样子,连忙上了茶点。 然而,沈夫人抓着茶杯,“砰!”的一声响给砸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上什么茶!都给我滚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是!” 丫鬟和婆子应了一声后,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而后,房门一关上。 沈夫人历声朝沈孑云一吼:“跪下!” “扑通!”沈孑云双膝跪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往下掉,“娘……” “你还有脸叫我娘?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沈夫人怒火中烧的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人家都是拼了命不敢让皇上看到,拼了命躲着皇上,你却令皇上记住了你!” “你快说,你什么时候给皇上献过舞了?又是什么时候跟皇上单独见过!” “娘!我没有!您听我解释……”沈孑云眼泪如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真的没有故意往皇上面前凑!”沈孑云跪着往前了下,一把抱住沈夫人大腿哭诉。 之后,沈孑云将去世子府上,碰巧遇见皇上的事,通通告诉给了沈夫人后。 第51章 失败了 “娘,女儿回来没说,是因为女儿觉得我并非跟皇上单独相处了。献舞一事,也根本不像皇上说的那样暧昧不清,女儿听说过皇上爱娇柔的女子,才故意跳了剑舞……” “我的女儿!”沈夫人突然伸手一把拥住沈孑云,眼泪珠子也止不住的掉,一边说:“是娘没保护好你,是娘的错!” “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呜呜……都是我们大人的错……呜呜呜……都是我们没保护好你啊……” “娘,娘,您别哭了,您为什么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才对,我不该跳剑舞,都是我的错!” 沈夫人到底年长,在沈孑云一说完前因后果后,沈夫人就想明白了皇上对她女儿的算计。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阵,沈夫人直到情绪稍微好些了,才对沈孑云解释。 沈孑云听完后,脸色惨白,更加悲伤道:“娘,那我这辈子……” “全被皇上毁了!”沈夫人咬牙切齿道,“如果皇上能接你进宫,你名声算保住了,要是皇上转头就把你给忘了,呜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呐……” 母女俩就这样抱着,一直哭到了天亮。 而另一头,顾世子夫妇俩回府后。 “世子爷……” “回自己的院子去,本世子心烦!” 世子妃刚开了个头,顾微词就不耐烦的吼到。 “是。”世子妃被一吼后,心肝顿时抖了抖,低头应道:“妾身告退。” 之后,顾微词直接去向书房。 而顾微词一回府,贴身小厮长寿就已经提前在大门口等着他了。此刻小厮见世子一脸严肃的去往书房,小厮也立马小心翼翼的跟上。 顾微词一边走,一边头也没回的吩咐长寿:“去请高先生到书房,本世子有要事。” “是。”长寿应了一声,很快从顾微词身后走开。 不一会儿,书房。 顾微词口中的高先生,坐在顾微词下方首位的椅子上。 高先生一身读书人打扮,他是金阳王派到顾微词身边的。由他向金阳王那边传递之前在京城时的、朝堂上的所有动向,兼顾微词遇到难题,都会由这位智囊团想想应对之策。 对于顾微词来说,这人就像他父王不信任他、以及不信任他的能力,才往他身边派了这么一个人。 这人常常在府上坐冷板凳,顾微词从不曾用过高先生。 一直以来,高先生也深知他不受顾微词待见,也很少往顾微词身边凑,只有偶尔金阳王有传命令,他才带着命令去找顾微词。 书房内,两人骤然单独相处,整个房中有种僵硬的气氛弥漫。 “世子,不知这个时间命我前来,究竟是有何要事?” 终于,高先生率先出声,打破了怪异的气氛。 “在这时刻打扰先生的觉,实在是事情紧迫。”顾微词迅速说道,“今夜皇上在宫外遇刺……” “皇上如何了?”高先生提着心问道。 当然,他可不是担忧皇帝的安危,而是询问顾微词策划的行刺,有无成功? 让世子见机行刺皇帝的事,还是他接到金阳王的暗令后,转交给世子的。 而他一个文人,又不受世子待见,所以策划行刺之事,他并没有参与制定计划。 顾微词听高先生这么关心结果,又想到他失败了,这人只怕会立马回信给他父王,他是如何如何做得失败,并且还带回来一个大麻烦,不由心底变得更加不适起来。 “皇上这会儿,只怕已经被陆丞相家的下人安全送回宫了。” 这话很明显,就是皇帝很好,策划的刺杀失败了! “失败了,世子、这可不好跟王爷交代呀!”高先生说道,一面又隐隐觉得不止失败那么简单,不然世子怎么会单独叫他来书房。 随即,高先生追问道:“世子,刺杀除了失败,难道还有别的麻烦?” “可是这次刺杀,让皇上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高先生这话问的隐晦,实则他话中的意思,是在询问顾微词这次刺杀失败后,皇帝是否察觉到了是他一手策划的? 如果被皇上察觉到,刺杀的事是世子策划的,那他们在大都还能安全? 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皇帝会不会把帽子,直接扣在王爷身上? 尽管策划刺杀的事,确实是王爷交代的,但王爷绝不希望被皇帝抓住把柄! 甚至这件事,还关乎到他们此刻在大都的、所有人的命! “行了!如果高先生怕死,现在走、回豫州还来得及!”顾微词没回答高先生的问题,突然再也压不住火气,朝高先生发怒吼出来。 高先生:“………” 高先生见顾微词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他心中憋闷又着急。 憋闷这事又不是他策划的,也不是他去行刺失败的,更不是他引起皇帝怀疑的。怕被皇帝抓住把柄,又怕被王爷问责,就朝他吼、拿他撒气,这算什么事! 当然此刻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还不如想想如何替世子脱困,然后为刺杀失败之事将功补过。 别以为他能逃得开! 到京城这么多年,此刻又在大都这么久,他本就是来辅佐世子的,出了差错,人家是王爷的亲生儿子,顶多被王爷的来信骂一顿。 而他们这种下边人,就是辅佐不力、能力不足,说不定还得用小命来平复因这次的失败后、引起王爷的怒火。 就算王爷一时间掐不死他,还有皇帝呢! 万一明天天一亮,世子府外围满了御林军,然后御林军冲进府中,将他们通通拿下后,直接拖去菜市口、将他们砍了…… 然而,顾微词发过火后,也觉得在这个时候跟高先生之间,互相埋天怨地不合适。 随即平复了一下艮啾啾的语气,说:“高先生,情况不算特别糟糕,皇上对本世子有怀疑,但也给了本世子三天的期限,让本世子来查清‘真正的刺杀主谋’。” “三天?情况确实还不算太糟糕。”高先生接茬道。 第52章 必须舍弃 而后,高先生对顾微词问:“世子,您可否将您之前策划刺杀之事,与我全部细说,我看看能不能从中将我们的痕迹给摘出来。” “好,本世子跟你细说之前的策划,也利于讨论怎么打消皇上对我们的怀疑。”顾微词找高先生来,就是为了这个意思。 之后,顾微词将他利用自己制办的势力,兰芳水榭明面上跟他没关系,实则兰芳水榭中的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杀手。 尤其是牡丹,是他训练出来的杀手中,身手顶好之一。 在江湖上的杀手榜上,都是赫赫有名,江湖人称她为‘白蝎子’。 牡丹原名姓白,武功高强,又常常用娇弱示人,杀人手段却狠厉;而有种蛊,通体雪白剔透,外形一眼看去根本不吓人、还十分好看,却是蛊蝎中最毒的,故而白牡丹在江湖上被称之为白蝎子。 “可惜白牡丹在刚刚刺杀中,折损了。”顾微词惋惜道。 高先生闻言后,面色一顿,心里无力吐槽:此刻是惋惜这个的时候吗? 随后,高先生缓缓说道:“世子,兰芳水榭绝不能与您有关系,以后也不能有关系!即使有关系,那也是您曾听说兰芳水榭名动京城,您才好奇、带着皇上前去玩耍。” “至于怎么跟兰芳水榭撇清关系,还请世子大局为重!” “你什么意思?”顾微词隐隐感觉到高先生说的意思,无非是对兰芳水榭的所有人斩草除根,“兰芳水榭是本世子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成熟势力,没了它,之后我们在朝堂上,还怎么打探到重要消息!” 人都死了,自然谁都无从查起了! 但兰芳水榭是他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势力,他在朝堂上领的就是个闲职,根本触碰不到朝堂上的重要信息。 这么多年,都是靠着兰芳水榭的名气,才令大大小小的官员爱往兰芳水榭里钻。 久而久之,兰芳水榭的姑娘们,得了大大小小官员们的信任,在陪酒时、对方喝醉了,才套出诸多朝堂上的重要信息。 要是将兰芳水榭毁了,无异于是剜了他心头上的一块肉! 顾微词不想轻易放弃兰芳水榭。 毕竟再想扶植一个新的‘兰芳水榭’,不仅又得投入多年训练,还得花大笔银钱,才能扶植一个新的势力。 “可是世子,不舍掉兰芳水榭,皇上迟早查到你跟兰芳水榭的关系,到时候为时就晚了!“高先生着急的劝道。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顾微词依旧不肯松口。 高先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高先生和顾微词直到天亮了,都一直沉默着,谁也不肯让步。 高先生觉得舍弃兰芳水榭,是最好的办法;而顾微词舍不得,扶植一个新的‘兰芳水榭’,代价太大。 而且他说舍弃就舍弃,那些衷心他的人见状,未来还怎么再衷心为他办事? 顾微词觉得高先生就是徒有虚名,废物一个,根本没他父王说的那般有能耐! 突然,高先生感受到窗户处照进来的第一缕白光后,脑中一闪而过一个想法。 他立马问向顾微词:“世子,在下想问,兰芳水榭是您一人持全部份额,还是另有其他人?” “当然不是本世子拥有全部份额,当初为了让兰芳水榭在京城有一席之地,本世子送了四分利给离安侯。”顾微词解释说。 离安侯、名为蒋伯誉,蒋家祖上的先人是陪着顾氏第一代太祖帝,打下了如今南宁国的基业。 他们家族信奉不沾染朝中高位,谋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反正有世代世袭并不降爵的爵位。 只要不作死,他们家族就能长盛不衰。 世代皇帝都喜欢蒋家的衷心、不贪恋权柄,所以很得每一代皇帝的信任,甚至皇帝的遗诏,都会留一份暗中交由蒋家保管。 这也是顾微词找上蒋家,跟蒋家合作做生意的原因。 顾微词刚到京城时,都知道他其实是来京城为质的,很多家族怕跟他沾染上关系。 到了京城,而他父王还有其他宠爱的孩子,靠着他父王偶尔想起他后,才给了他金钱上的支援,黄花菜都凉了! 而蒋家,顾微词也是九牛二虎之力,给了蒋家四成兰芳水榭的份额,才搭上了关系,兰芳水榭才真正在京城立足稳固了。 他不愿意直接毁了兰芳水榭的原因,毕竟兰芳水榭不全是他的,这让他怎么跟离安侯交代? 当初他跟离安侯说的是只做生意,贴补家用。 毕竟皇上天天到他府上打秋风的事,离安侯也是知道的,所以离安侯才相信了他开‘兰芳水榭’真是做生意,才答应替兰芳水榭撑腰。 如果现在直接毁了兰芳水榭,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也告吹了,还得罪了离安侯。 然而,高先生听后,面露阴狠的说道:“世子,我建议不如将兰芳水榭的名头,直接全部甩到蒋家身上?” “只要我们操作一番,说蒋家才是拿了大头份额,兰芳水榭的一切您都没有掺和,一切都是蒋家背着您做的!” “还有……刺杀一事,我听说之前蒋家的一位公子,有个未婚妻。但是最后却进宫了,后来还死在了后宫的倾轧中?” “是有这么回事。”顾微词记得高先生说的那件事。 甚至他比高先生知道更多内幕。 那个女子其实是爱权利之人,嫁去只有名、没什么实权的家族,那女子并不乐意,所以故意被皇上看中,演了一出被强抢的戏码。 后来她跟如贵妃争宠,顾微词进宫跟如贵妃搅和在一起时,无意中被那女子撞见。 为了灭口,是如贵妃策划的。让对方跟别人争吵时,被别人推到水里,水下早就有如贵妃安排的人,拽着那女子的脚、硬生生溺死了她。 所有人都只以为她是与妃嫔争宠吵架时,被推入水中溺死,连那女子的家族、以及蒋家也以为是如此。 高先生:“事实跟蒋家那位公子没关系,但是也可以变得有关系呀、世子!” 第53章 按先生说的办 “世子,这可以是蒋家公子跟那女子两情相悦,那女子被皇上强掳进宫,那女子进宫后郁郁寡欢、跳水自溢,那个与她争吵的妃嫔,不过是拌了几句嘴而已。” “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已经有婚约的女子,蒋家公子这无异于头顶带了个绿帽子。放在平头百姓家,不得带人打上门去?奈何对方是皇上,蒋家公子不敢正大光明对皇上不利,还不能暗中策划这次的刺杀吗?” 高先生一阵“噼里啪啦”的说。 按照高先生说的,兰芳水榭全是刺客,又是蒋家产业,刺杀一事、这不就跟蒋家有关系了吗? “这样本世子是摘出来了,可兰芳水榭还是会被毁了!”顾微词固执要不仅摘出他,还要摘出兰芳水榭。 顿时,高先生额头青筋暴起,心头火起“蹭蹭蹭”的往上冒。 说了这么久,他还是白说了! 兰芳水榭根本摘不出去,高先生恨不得抓着顾微词的肩膀,对着他大吼,“摘出兰芳水榭真的不可能!” 然而这种想法,他也只能想想。 高先生看向外边的白光,终于不由不耐烦的说:“世子,兰芳水榭没办法摘出来,您快点决定吧,天已经亮了,真的快来不及了!” 顾微词看向窗户,果然外边已经露出一丝天亮的白光了。 随后,他再一看沙漏,寅时末了。 再隔一刻钟,皇宫就解除宵禁了,里边的人就能出宫了! 天一亮,御林军就能出宫去兰芳水榭抓人了! 要是花姨她们被抓,可不一定能熬得过受刑,死守着他才是兰芳水榭背后的真正主人的事! 毕竟她们又不是死士! 顾微词面露颓废,转瞬又坚毅起来,对高先生说:“就按先生说的办!” ……… 皇宫宵禁时间还未过,宫外尽管因为昨天是中秋夜,全城到今天早上都不宵禁。 但因为昨夜大家都嗨皮到很晚,此刻这个时间点,几乎家家户户都还在睡梦中,很少有人在大街上行走。 正是因为人少,才方便了顾微词的人,去往昨夜就被巡防司的人围起来的兰芳水榭的路上,都没被人发现。 不多时,这群不速之客引起巡防司捕快们的注意,“谁!衙门办案,尔等还不快、呃……” 话还没说完,白光一晃而过,捕快捂着喉咙、瞪着眼睛,无力倒地。 下一秒,双方抽出兵器,“叮叮当当”打斗声响起,走仅仅数息之间,所有捕快便倒地没了呼吸。 又两刻钟后,整座兰芳水榭骤然起了一把大火。 “啊,起火啦!快来人啊!起火了!” “当当当当……起火了!” 兰芳水榭被一把火烧掉了,所有花娘、龟公都没能逃出大火。 当御林军出宫直奔兰芳水榭,准备将里边的人全部抓去大理寺审问时,到地方后发现火光正盛,不仅人没抓到,他们还得帮忙救火。 这一场大火后,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只是正常走水了。 正经妇人无一不幸灾乐祸、叫一声好,然后指着兰芳水榭的废墟唾一口,“痛快,老天都看不惯了,娼妇自有天收!” 而一众有着花花心思的男人,则是对着废墟长吁短叹,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 皇宫。 顾修和荆初得知兰芳水榭走水,无一人活下来后,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信息——杀人灭口! “还真是无毒不丈夫!”顾修一副惋惜的语气说道,好似多么的为那些花娘们鸣不平。 ……… 夜晚。 宫墙下,一面是假山假石,一簇一簇竹子,偶尔一两根竹子的竹尖被茂盛的竹叶压弯了腰,再被微风一吹,发出“莎莎莎”的动静,竹尖也在左右晃动摇摆着,仿佛鬼影飘来飘去一般。 另一边,就是墨绿油油的湖水,竹子的枯叶落进水里,随着风在湖面上游动。 “啊!” 突然,一阵尖锐的喊叫声,打破了原本寂静下来的皇宫。 “有鬼啊!有鬼!啊啊啊!!” “娘娘!娘娘!饶命、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背叛您的,奴婢知错了,您快走,快走吧,呜呜呜呜……奴婢一定给您多烧纸钱,求求您了娘娘,饶了我吧!饶命啊!” 巡夜的御林军听见动静、冲过来后,见到的就是一名宫女,对着湖不停的磕头,嘴里叫嚷着,“娘娘饶命、奴婢再不敢了”之类的话。 阎真卿眸中的情绪一闪而过,知道他这是碰上后宫阴私了。 下一秒,阎真卿对着宫女后背质问:“大胆!你是谁?” 宫女听见后,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吵得令人耳朵疼。 阎真卿给身后的下属使了个眼神,示意下属看看那宫女是谁?让那宫女冷静下来,别干嚎了! 下属得令后,缓缓接近蜷缩成一团的宫女,安抚了好久,宫女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之后,宫女在这儿的目的,被审问出来。 阎真卿拿着审问出来的供文,头疼不已,怎么就在他值守的时候,碰上了后宫阴私。 他对南宁国后宫阴私,真的不感兴趣啊! 现在他手头这张供纸呈上去,恐怕得被卷入这场官司里了;可是不呈上去,昨晚又那么多人也是知道了,他不呈上还不行。 御书房,小春子替阎真卿通传后。 “他求见朕有啥事?”顾修愣了下,他很久都不曾关注这位大将军了。 阎真卿又低调,也不像蔡将军那样,常常往顾修眼前凑,所以顾修奇怪今天阎真卿怎么想起来,往他眼前凑了? 难道是再也受不了现在这丢份的职位,前来向他不衣、反抗来了? “可能是昨晚后宫遇鬼之事吧。”荆初搭话道。 “啥?遇鬼?”顾修惊诧,又觉得后背发毛,“皇宫怎么可能有鬼!” “对啊,皇宫怎么可能有鬼,所以人家这不就带着审问的证据,前来向你禀报了嘛。” 昨晚闹鬼一事,荆初虽然没有去凑热闹,但也是光靠听、就听到了很多情况。 顾修闻言后,朝小春子说道:“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真闹鬼,还是有人装鬼!” 第54章 王贵嫔之死 转眼,阎真卿跟着小春子进到御书房后,恭恭敬敬朝顾修行礼:“臣阎真卿、参见皇上!” 顾修:“平身。” 紧接着,顾修直接问道:“阎大将军求见朕,所为何事?” 阎真卿起身后,禀报道:“回皇上的话,臣昨夜值守、本不该闯进后宫,但听见御花园西北角处有异动,便不得不带人前去查看……” “臣走近时,就发现有个宫女正对着湖的方向,又磕又嚷、犹如疯妇一般,臣便当即拿下那个宫女。” “后来经过审问,无意中审出了一件关于后宫中的事。臣作为外臣,不便多说内宫的事,所以将审问出来的供词,全都写在了这张供纸上,犯人还签字画了押,请皇上定夺。” 说完,阎真卿将供纸双手递上。 居然是关于后宫的事,顾修没想到会是这样。 随后顾修给小春子一个眼色,而小春子秒懂,立马走过去将供纸接过,然后又转递给顾修。 一旁的荆初也十分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修接过供纸后,一目十行扫完纸上的信息,随后“啪”的一下,手掌拍在桌案上,“荒唐!盖棺定论的事情,现在反转了,当初典刑司的那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典刑司,是专查南宁国皇宫内宫女、太监和妃嫔们,有无犯错的部门。 掌管典刑司的官吏,是由有能力的大太监们担任。 因为涉及后宫的事,而太监们几乎一生都没有离开皇宫的可能,而宫女年满二十五还能出宫嫁人,所以典刑司都是由太监们担任,后宫内的一些阴私,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带出皇宫。 再有,这些太监们有些年幼就去势当了太监,皇宫又是‘白骨累累’的地方。 为了爬上去,什么阴私手段都有,就造就了那些太监们,或多或少心理都变得扭曲。 尤其是典刑司里的这些掌权太监们,一得势后,扭曲心里都发泄在了犯人身上,撬开那些犯错的人的嘴,那一套简直是手到擒来。 阎真卿在这儿,顾修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自己后院妃子争宠、又闹出人命的事,被臣子知道了,可不是很尴尬吗! 更何况,供词状纸上的内容,还有牵扯到他这个皇帝! “咳咳咳……”顾修清了清嗓子,警告似的语气问阎真卿:“阎爱卿,此事事关皇室颜面,你务必将嘴巴闭紧了!” “还有,让你的那些属下们,最好也将嘴巴闭紧了,否则朕定治你们擅闯后宫之罪!” “臣不敢!”阎真卿惶恐的接话道,“臣知这事事关重要,所以审问后,臣就敲打了一番下属们,此事绝不会从御林军传出去!” “好。”顾修满意,紧接着不想再看到对方,“行了,没别的事,你就退下吧。” 阎真卿:“是!臣告退!” 之后,阎真卿出去后。 顾修顿时冷冷的看向小春子,说:“小春子,朕如果记得不错,典刑司的那个郎中官,还是你师傅推荐的人吧?” “你师傅是怎么了?之前朕怎么就没发现,他推荐的人都这么如此没用!” “皇上息怒!奴才不知!”小春子委屈的跪下去喊道。 顾修典型的就是逮到机会,就损洪公公两句,仿佛这样就能将之前受到的压迫,还回去一二。 之后,顾修损了两句洪公公,心情舒坦了些。 “你去,命典刑司的郎中,将这件事查清楚,要是再糊弄了事,朕就让他脑袋搬家!”顾修对小春子命令道。 小春子诚惶诚恐的接令:“是、是!” 很快,小春子也退了出去。 整个御书房,又只剩下荆初和顾修两人。 荆初再也忍不住好奇心,凑到顾修身边,想看看那张供词状纸。 然而,她刚有动作,顾修就迅速将纸揉成一团捏在手中,不想被荆初看到。 “给我看看呗?”荆初说。 “姑姑,别了吧。”顾修只觉头皮发麻。 坏孩子,怎么可能想被家长发现自己曾经作恶的证据。 荆初一瞧顾修这么躲躲藏藏的模样,就知道那张纸上的内容,定是很丰满! “呵呵。”荆初轻笑。 下一秒,荆初手上陡然出现鞭子。 “向姑姑表示敬意!”顾修双手呈上纸团。 荆初手腕一转,鞭子凭空消失,而后伸手拿过纸团。 缓缓展开看过后,荆初只觉眉毛跳了跳,抬手拍在顾修肩膀上,感叹道:“你可真会玩!” 纸上,全部都是昨夜被抓宫女的证词。 宫女名小舒,是曾经王贵嫔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也是王贵嫔从家里带进宫的人。 而王贵嫔进宫后,深受顾修宠幸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被顾修抛之脑后了。 然而王贵嫔家世好,即使不受皇宠了,在皇宫依旧过得很好。 突然在某一日,跟另一个、正受顾修宠爱的妃嫔吵架,最后王贵嫔不知怎么的就掉进了御花园的湖里死了。 当时受顾修宠爱、跟王贵嫔吵架的妃嫔,是王贵嫔之死的最大凶手。 而王贵嫔的家世,顾修不得忽视她的死亡真相,就吩咐了典刑司去查,后来查到的结果,就是跟顾修宠爱的妃嫔有关。 那时典刑司的郎中,对顾修禀报的是:“皇上,臣已经查清王贵嫔之死的真相。” 当时顾修觉得宫里死了人,有些晦气,便没多在乎真相的说:“既然查到了,那就把结果给王家送去,跟朕汇报,朕又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就这样,顾修便挥手让典刑司郎中退下了。 然后他将那个宠爱的妃嫔,贬去了冷宫,算是给了王家一个最后的交代,之后他就再也没管过。 后来顾修隐隐约约听说,王贵嫔就是自己跟人吵完架,心里气就到湖边散散心,然后自己失足掉入水中。 当时王贵嫔嫌弃有人跟着她,她更心烦,便不让人跟着,所以她失足掉入湖里时没人发现。 而供词状纸上,写的却是王贵嫔身边的大宫女小舒,供述出来的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王贵嫔之死的事情上,也跟顾修有了很大关系! 第55章 都不是正经人 据宫女小舒交代,王贵嫔进宫并不是她自愿,而是被顾修强行掳进宫的。 王贵嫔进宫后,一直郁郁寡欢,一直想着她宫外那位竹马。而王贵嫔的竹马,是离安侯蒋家的公子,两人自小就有定下婚约。 本该待她及笄后,就能嫁与蒋家公子。 奈何一次跟顾修偶遇,顾修贪图了王贵嫔的美色,不顾王贵嫔是有婚约之人,还强了王贵嫔。 王贵嫔失了清白,只得与蒋家公子毁诺,进宫当了妃嫔,最终抑郁投湖而亡。 ……… 荆初更加用力掐着顾修的肩膀,恨铁不成钢:“还说不是真会玩?用强的,你好歹是一皇帝,有没有点出息!” 荆初只觉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坚决否认面前这货,跟她是有血缘关系! “冤枉啊!”顾修叫屈到,“事实根本不是供纸上说的那样!”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 “咔咔咔咔……” 荆初捏着手指,弄得手指骨节“咔咔”作响,好似顾修不立马说出朵花儿来,他肯定会被荆初揍成花儿一样红! 顾修:“我记得那个王贵嫔,朕跟她相遇是在万佛寺,是她自己撞进朕的怀里,之后朕在逛万佛寺后山桃林时,她又频频跟朕偶遇。 这种小动作,朕见得多了,当时朕是来了点兴致……” “但是朕可没兴趣在外边打野,那人来人往的,朕可不想被人撞见,丢了皇家颜面!” 顾修这话说得很是露骨了,要放在普通小姑娘身上,听到这里早就面红耳赤了。 然而,荆初是谁! 在星际时,帝国军团里大把男人,一个个比兵痞还兵痞,更露骨的话荆初都能听得面不改色,而敢拿着她来口头花花的人,都被她揍得很惨! 顾修见荆初面不改色,放下心继续说:“后来朕本想回宫后,下旨封她进宫,结果她比朕还心急……” 顾修逛得有些累了,洪公公建议道:“皇上,万佛寺有很多客房,不如去万佛寺的客房里歇歇?” “行。”顾修想也不想的赞同了。 之后,顾修到客房歇息着,不知不觉感觉浑身燥热,当时还想着他定是被那时还是姑娘家的王月儿,勾得心浮气躁、魂牵梦绕了。 然而很快顾修感觉越来越热,花丛老手的他,哪里还能不懂自己是什么情况。 就在他受不住药性,失控想喊洪公公替他找个女人来时,房门被推开,一股女子的馨香靠近他。 因为药性、眼睛赤红的顾修,管对方是什么人,拉着对方就往床榻上带。 “救命啊!公子,放开我!求求你,放在我………” 王月儿挣扎着,一面哭诉着、求着顾修放开她,一面又挠痒痒似的乱动、勾引顾修更加兽/性大发。 顾修:“姑姑,事情就是这样。说起来,就是朕的名声不好,对王贵嫔那套只当小情/趣,事实明明就是那荡妇自己不知廉耻,朕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人都死了,什么话都是你说了。”荆初嘴上没有绝对相信顾修说的话,但也不会什么都不信,“你俩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两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荆初对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顾修无话反驳。 ……… 供词状纸上,那个宫女小舒是从王家来的,按理说她王贵嫔死后,她可以回到王家,不用像别的宫女,得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 小舒没有出宫,王贵嫔死了,身为下人她没保护好主子,她也不想殉主,她就怕回王家后,王家人不会放过她,所以小舒没有出宫。 但是像她这种情况的人,满宫的后妃都觉得她晦气,不敢用她。 最终,小舒被分去了最辛苦的浣衣局。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小舒洗了一天衣服,累极了回住处后倒头就睡。 然而她在做了一个噩梦,吓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直到白天,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据说她大白天还从洗衣服的木盆里,看到了她去世主子的脸。 没错,她就是看到了王贵嫔,顿时吓得她踢翻了木盆。 之后,小舒神神叨叨就开始了。 从水桶里看到王贵嫔的脸,躺下后王贵嫔就在房梁上,脸上滴答滴答有水珠,她一抬手触碰脸后,手指上就有血水…… 直到她熬不住了,才偷偷塞了银子给出宫采买的太监,买回纸钱香烛等物后,打算在晚上偷偷祭拜王贵嫔。 再之后,就是小舒在御花园角落处的湖边祭拜王贵嫔,在湖面上看到王贵嫔的鬼魂,被吓得尖叫、引起御林军前去的事了。 “姑姑,你说宫女小舒看到的,真的是王贵嫔的鬼魂,还是有人借鬼搞事?”顾修让荆初猜一猜。 荆初挑眉,坚决不信有鬼这一说,“我觉得是有人搞事。” “朕也是这样觉得。”顾修的直觉跟荆初想的一样。 ……… 宫外。 被派去兰芳水榭的暗卫,回到世子府,向顾微词回禀任务:“世子,任务已完成!” 顾微词执笔练字,头也没抬的问道:“没有疏漏吧?花姨?” “回世子的话,属下亲手了解的花姨,最后还放了一把火,属下看着那些救火的人,将尸体一个不漏的抬出来后,属下才离开的!”暗卫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 暗卫说完后,顾微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兰芳水榭中,知道他就是背后真正主人的人很少,普通花娘们只认为他是客人,就只有花姨、牡丹以及实则是杀手,假扮成龟奴的那些人,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这些人都死了,又放了一把火烧了尸,这下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泄露秘密了。 剩下的就是蒋家了! 顾微词画完最后一笔,随手将毛笔一扔,顿时一副干净整洁的大字,变成一团脏污。 紧接着,顾微词绕过书桌、踏出门后,跟守在门外的吩咐:“去大理寺,该去抄蒋家了!” 长寿:“是!” 而后,长寿快跑一步,替顾微词准备出门去大理寺的马车。 第56章 离安侯 顾修不仅让顾微词查中秋夜遇刺的真正主谋,还让大理寺也跟着查。 现在顾微词出门,去大理寺就是为了引大理寺的官差们,到蒋家查抄。 大理寺没有顾微词的人,但他让暗卫去解决兰芳水榭的人时;一边还让之前就安插在蒋府里的暗桩,将兰芳水榭所有份额的契书,藏进离安侯的书房中。 到时候大理寺的人一搜,发现离安侯的书房里,有着兰芳水榭的契书,那么就能牵扯出蒋家跟刺杀皇上一事有关。 之后,顾微词在让那些朝中被他收买的人,向皇上进言,刺杀一事就证据确凿,而跟他顾微词再无一分关系! 大理寺。 顾微词一下了马车,就又兴奋又着急的朝里闯,还一边急切的问大理寺的官差:“你们家大人呢?快快快,快去请你们家大人来!” “哎哟、世子,您别着急,您到底有什么事?我家大人出去找刺杀皇上的刺客的线索去了。”大理寺的官差回答道。 “快让你家大人回来,本世子这儿查到线索了,就是手头没人,本世子没权去抓人!” “世子您有线索了,太好了!什么样的线索?” 紧接着,顾微词朝自家下人一挥手,然后长寿就跑出去,隔一阵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押着一个脸色惨白的黑衣人。 顾微词指着押过来的黑衣人,对官差说:“这人就是前天夜里,刺杀皇上的刺客。” 官差伸手抓住黑衣人的手一查看,见黑衣人的手、虎口处有茧,再一拽去黑衣人的上衣,见黑衣人后背、胸前全是刀伤,便立马确认黑衣人确实不是普通人。 接着,官差向顾微词说:“世子,您稍等,我这就派人去将大人喊回来!” “好好好,赶快啊!”顾微词催促道。 而后,黑衣人被交给大理寺的官差们,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中。 不一会儿,顾微词等到了大理寺寺卿回来。 “哎呀,寺卿大人,你终于回来了!”顾微词感叹道。 然后向寺卿解释他的家丁们,是怎么抓到刺客,又是怎么问出指使刺客的主谋的。 “寺卿大人,那个黑衣刺客受了重伤,落入水中被渔民救起。本世子的人去河边捞尸,本打算想从尸体上,看看有什么刺客的线索时,结果听百姓们说,有渔民救起了一个身份有异的人。 本世子家的家丁立马去查看,那黑衣刺客一看本世子家的家丁们就想逃,后来还是本世子家的家丁们,趁着对方重伤又力竭,才好不容易抓住了人!”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世子了!”大理寺寺卿李仁,听顾微词说完后,客气的说道,“抓到的那人很重要,世子立了一大功,等事情查清了,下官定向皇上报上世子的功劳!” “客气客气。”顾微词装作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而后,李仁看向自家下属,问:“那个刺客在哪儿?” 官差:“回大人的话,属下已将那黑衣刺客抓进大牢了。大人放心,属下有做防止他自/杀的措施。” “那就好。”李仁满意点头。 接着,李仁转身,面对着顾微词,说:“世子,可要一同前去大牢中,再审问一遍那个黑衣刺客?” 顾微词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转瞬,顾微词、李仁、以及李仁的下属官差,一同前往大牢。 大牢里。 李仁审问时,轻而易举就审问出了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表明自己是兰芳水榭的龟公,实则是名杀手,而他的主人正是离安侯;此次刺杀皇上,也是离安侯的大儿子指使的。 霎时,李仁不敢置信:“胡说八道!蒋家世代衷君,怎么可能干出犯上作乱之事!” 黑衣人:“呵呵呵呵……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你们爱信不信!” ……… 之后,顾微词、李仁出了大牢后。 顾微词皱着眉,问李仁:“寺卿大人,这事关乎离安侯,不好办呐!” 李仁同样皱着眉,赞同道:“是啊。” “这可怎么办啊?皇上只给本世子三天时间,这都是第二天了,再抓不住凶手,本世子就得人头落地了!” “不行!李寺卿,你如果不敢去蒋府、不好得罪离安侯,你就派人给本世子,本世子带人去搜!本世子不能坐以待毙!” 顾微词故意装出一副为了活命、为了洗清嫌疑,哪怕是得罪人也在所不惜的样子。 最终,李仁被顾微词磨得没办法了,只得同意调人给顾微词用。 不多时,顾微词带着人,冲到蒋府大门前,敲开蒋府大门后,顾微词一把推开守门门房老头儿,“让开!” “哎哟喂——”门房老头儿被一推得摔倒在地。 然而顾微词看都没看对方一眼,直接迈步走过门房老头儿,同时饶有气势的一挥手,下令:“给本世子搜!” “是!“ 身后一众大理寺的官差们,得令后瞬间分散开来,横冲直闯的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查起来。 动静闹得这般大,很快将离安侯引出来。 离安侯一出现,立马大声呵斥制止:“好大的胆子!本侯倒要看看是谁搜到离安侯府来了!” 下一秒,离安侯看见顾微词,惊诧的指着顾微词:“怎么是你,世子!你这是是何用意?” 顾微词大步走到离安侯面前后,一副‘我们不熟’的态度,说:“离安侯,昨晚皇上遇刺,后皇上下令让本世子限期三日之内,抓住指使刺客的主谋!” “这事本侯知道,你带着这些人,到本侯府上又是什么意思?”离安侯顿时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因为本世子抓到一名刺客,刺客称他们是受了离安侯你的指使!” “胡说八……呃……” 离安侯‘胡说八道’的‘道’字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腰间一阵刺痛,下一秒全身包括舌头都开始发麻。 “你!” “呀!离安侯你怎么了!” 顾微词接住全身僵硬的离安侯,大声呼喊着。 然而,离安侯像是突然中风了似的,死死瞪着顾微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57章 查到了 下人们听到呼喊声,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情况。 “天啊!老爷!您怎么了?” “快快,抬着老爷回房,快叫大夫!” “呀!离安侯,你怎么样?本世子可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赖在本世子头上呀!”顾微词一副生怕被碰瓷了的模样。 很快,离安侯被抬走,而大理寺的官差们没有听到停下搜查的命令,就继续翻箱倒柜的搜查着。 搜什么地方?怎么搜? 大理寺的官差们早就得心应手了。 趁着离安侯厥过去了,都去关心离安侯,没人再阻拦大理寺的官差们,这些人便直奔离安侯的书房。 开玩笑,人都是给气成那样了,再搜不出把柄来,回去后他们全都得把命赔出去! 就这样,他们直奔离安侯的书房,顾微词见状后,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得逞了的弧度。 他刚刚还在想,怎么才能闯到离安侯的书房里,又怎么引诱大理寺的官差?到离安侯的书房里搜出东西? 这下,根本不需要他想办法,大理寺的官差们怕没抓到离安侯把柄,还得担气到离安侯的罪,主动奔向离安侯的书房抓把柄。 世家,多多少少都不会那么干净! 更何况,他还把那么大一个把柄,让内应藏在了离安侯的书房内。 果然,没一会儿,大理寺的官差带着把柄,奔向顾微词:“世子!” 说着,官差将之前顾微词让内应藏好的把柄,呈给顾微词看。 顾微词接过把柄,一边装作不知里边是什么东西,好奇问:“搜到了什么?” “世子,您看看就知道了。”官差刚说完。 “兰芳水榭的契书!”顾微词已经打开盒子,拿出里边的东西看清,震惊得瞪大眼睛喊道。 紧接着,顾微词一脸愤怒,“好啊!离安侯真是有负皇恩,居然当真敢犯上作乱!” “本世子这就进宫面圣,向皇上禀明此事!” 说罢,顾微词大步离开了侯府。 大理寺的官差们见状,顾微词走得急,还没安排他们接下来干什么,一时间他们都面面相觑了一下。 而后,还是小队长发话,“咋们先回去,禀报大人!” 其他人赞同,接着跟着离开了侯府,回大理寺向李仁汇报。 李仁在知道真在侯府搜出东西后,心里隐隐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他想了想后,便决定他也进宫,向皇上禀报了再说。 再有,他也有些怀疑顾微词,想进宫看看顾微词有没有异样。 皇宫。 顾修和荆初正猜测着昨夜皇宫闹鬼一事,到底有没有阴谋? 小春子又踩着令人牙疼的小碎步,进来禀报道:“皇上,顾世子和大理寺寺卿李仁求见。” “他们一起来的?”顾修问。 心里想着,难道这两人这么快就查清谁是主谋、让刺客刺杀他了? 小春子:“回皇上的话,顾世子先一步进宫,李寺卿比顾世子慢了一步。” “让他们都进来吧。”顾修同意见两人。 他也想看看,这两人查得怎么样了? 御书房外。 李仁气喘吁吁的,他是跑着进宫的,就怕晚了顾微词一步。 趁着小春子进去替他们通传,李仁逐渐平复气息,然后对顾微词说:“顾世子,你走得真快,下官差点就没赶上你。” “哎呀。”顾微词一拍额头,“李大人真是对不住,本世子搜到证据,一时间太兴奋,就直接进宫了,忘记等一等你、与你一同进宫了。” “李大人,本世子可不是为了抢功,才故意不等你的,你可得明鉴呀。” “世子客气了,下官怎么会误会。”李仁笑呵呵的摆手,世故的表示没有多心。 “那就好。”顾微词做出放心了的姿态。 不一会儿。 小春子走出来,朝两人说道:“世子,李寺卿,皇上有请。” 顿时顾微词、李仁两人客气的齐声向小春子致谢道:“多谢公公。” 小春子笑呵呵的回以一句,“客气客气,二位请!” 接着,顾微词和李仁迈腿踏入御书房内。 两人被引领着走到御书房内间,恭敬的向顾修跪拜行礼,又得到顾修示意平身后。 顾修:“你二人一同来见朕,难道前天晚上刺杀朕的主谋,查到了?” “回皇上……” “回皇上的话,臣弟跟李寺卿已经找到证据!” 李仁本想回话,然而被顾微词抢了话。 而顾微词说着,还拿出了他刚刚“搜”到的证据呈上。 小春子上前接过小盒子,然后又打开看清里面没有危险后,才呈到顾修面前。 顾修拿出盒子里面的纸张,一打开看后,才发现这张纸居然是张契书,还是兰芳水榭的契书。 这张契书在官府备案过,落有官府的大印,证明真实性。 紧接着,顾微词出声解释:“启禀皇上,这是臣弟刚刚在离安侯府搜到的,大理寺的官差们可作证!” “启禀皇上,确有其事,兰芳水榭的契书是在离安侯府搜到的。”李仁也出声附和奏禀道。 瞬间,一直默默在一旁的荆初闻言后,一下子坐直身子,认真听了起来。 离安侯府,如果她记忆没错乱的话,刚刚在这两人来之前,她看的宫女小舒的证词里,有提到她的主子王贵嫔,在未进宫之前的那个未婚夫,就是离安侯府离安侯的大儿子。 怎么就这么巧? 同时,顾修在心底也这么问,怎么就这么巧? 下一刻,顾修将契书一扔,对顾微词和李仁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刺杀朕的真正主谋,是离安侯?” “荒唐!离安侯府世代衷君,岂会是犯上作乱之人!” 顾修怒吼到。 顿时,顾微词和李仁紧张得跪下去,齐声道:“皇上息怒!” 紧接着,李仁率先解释道:“皇上,臣也不敢相信离安侯会是刺杀您的主谋,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皇上!臣弟却有跟李寺卿不同的意见!”顾微词插话道,”这有没有误会,接下来再详查就是了。” “皇上,臣弟以为此刻应该限制离安侯府上下,不得随意出府,以免他们将更多证据毁灭; 第58章 不服、憋着 倘若是冤枉了离安侯,臣弟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皇上,还是查清刺客的主谋更重要!” 顾修:“………” 此事顾修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条件反射的看向荆初。 荆初接受到‘信号’,耸了耸肩,回以对方一个‘你自己决定’的态度。 后宫闹鬼、跟刺杀顾修的事搅在了一起,这不可能不查。 然而荆初没想到,顾修见不得她太清闲,对着她露出一闪而过一抹坏笑,而荆初还没有察觉到。 紧接着顾修对顾微词、李仁说道:“顾世子、李寺卿可能还不知道,昨夜后宫发生了一件离奇的闹鬼事件!” “皇宫有皇上的龙气坐镇、正气凛然,怎么可能闹鬼?”李仁率先惊诧的说。 “是啊。”顾微词也跟着附合,“整个皇宫都有皇上的真龙之气震慑宵小,皇上、怕是有人闹鬼吧?” “朕也是这么想的!”顾修说道,“而闹鬼事件,据撞见鬼的宫女供述,居然也牵扯到了离安侯府,你们说这巧合不巧合?” 李仁身为大理寺官员,常年跟千奇百怪的案件打交道,他立马敏感到两件事未免太巧合了。 紧接着,顾修又说到:“李寺卿常年跟怪异的案件打交道,你是敏感到了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也说不上来,臣莫名有种昨夜后宫闹鬼事件,跟前天夜里您遇刺之事,有些联系。”李仁把心中的直觉回话到。 而后,顾修做出一番思考的模样,接着决定了说:“后宫之地,你们二人身为男子,不方便随意进出。这样吧,荆初……” 荆初陡然感觉不好,该不会想给她派事做吧! 顾修眨了眨眼睛:姑姑,你答对了! 荆初:恶寒,你那张老脸不适合俏皮! 顾修:呃…… 随即,顾修将主意打到荆初身上,“由你暂时掌管典刑司,同李寺卿配合查清昨夜后宫闹鬼一事,跟中秋夜刺客刺杀朕的一事上有无关系。” “咳咳……皇上。”顾微词突然打断,询问:“那微臣呢?” “喔,至于你嘛……从你搜到的重要证据来看,刺客的事确实跟你无关,不过这两件事没查清之前,还不算彻底洗清了嫌疑。” “这样吧,你回去安安静静的待着,在事情没有完全落案,不得出府半步!” 顾修故意将‘安安静静’四个字的语气说得重些,其意在于警告顾微词,最好不要有再做小动作! “是,臣遵旨!”顾微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 然而,顾微词不搞小动作,那可能吗? 隔天。 荆初前去典刑司,提审了宫女小舒。 她是带着圣旨去的,又是暂代典刑司郎中的职位,原本的郎中蔡公公十分不服,“那个宫女已经被提审过了,她该交代的、都已经全交代,没什么好再审的了,就不用再做无用功了吧。” “看起来你很不服我暂代了你的职位?”荆初平淡无波的语气说到。 蔡公公很想点头,说一句,“是啊!” 然而下一秒,荆初又出声说道:“不服、憋着!” 而后,荆初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交代:“赶紧开门,将宫女小舒提审出来见我。” “咯吱咯吱!” 洪公公憋屈得磨牙,一边还得听令办事。 不一会儿。 洪公公一挥手,他的两个狗腿子立马快步离开,去牢里将宫女小舒提了出来,又押到审讯室的地方。 小舒浑身是血,根本走不动路,是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拖到荆初面前的。 荆初见状后,指着小舒问两个太监:“打成这样,我还怎么审?” 孔武有力的两个太监,跟蔡公公是一伙的,当然对荆初这个新来的顶头上司很不满。 当然,两人也不敢跟荆初直接甩脸色。 “呵呵……荆初姑娘,这审问犯人,哪能不用刑的,不然之前我们也审问不出那么多有用信息吧。” 其中一个太监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而另一个即使没说话,那表情也是认同小伙伴的话。 “用刑才让犯人交代,确定不是你们太废物?果然废物带领废物办事,得到的结果也是废料!”荆初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你!” “到底是深受皇上宠爱的人儿,我们哪能与之相比的。荆初姑娘您请,我们就不便打扰您审讯犯人了,这就告退。” 俩太监其中一个比较冲动,差点跟荆初直接矛上。 另一个比较聪明些,即使眼中都快冒火了,嘴上也只是内涵着荆初,不像荆初那般直接骂得他们很难听,甚至还拉住了小伙伴别冲动。 两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走出阴冷的牢房后,两人站在明亮的地方,转身往回看,压低了声音骂道。 “呸!不就是得点皇宠嘛,岔开腿的玩意儿!” “可不就是,瞧把她厉害的。咱家看她一个人,犯人又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看她怎么审,哼!” 阴冷的牢房中,荆初虚了虚眼。 可真不幸,偏偏她听见了,还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荆初决定等会儿再收拾他们,先审问面前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要紧。 小舒被绑在十字架上,无力垂着脑袋,毫无意识。 荆初抬手,伸出食指触碰到小舒的额头,两人触碰的地方陡然发出阵阵蓝光。 “呃——” 小舒恢复意识后,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什么东西进入到她身体里后,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得到了些舒缓。 荆初听见小舒恢复意识的呻吟声,下一秒收回手指。 储存能量不易,能省则省,人清醒了就成。 “清醒了?”荆初问。 小舒听见声音,缓缓抬起头,“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只要你保持清醒就行。”荆初说着,再次抬手伸出手指。 小舒茫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然而,荆初与小舒触碰的一瞬间,她就从小舒的那里,得到了很多小舒的记忆。 窥探他人记忆的这种方法,在星际时代这样干是违法的。 不过星际时代人人都有精神力,像荆初这样用精神力,窥探别人的记忆时,别人的意识一定会自主防御,并且精神力回击窥探之人。 第59章 宫女小舒 但这个时代的人,精神力普遍低,也没开发使用过精神力。 尤其是小舒这种人,大字都不一定能认识全,身为奴仆,逆来顺受惯了,所以荆初完全不用担心被回击。 窥探起小舒的记忆,简直不要太容易! 好一阵,荆初才看到了在小舒记忆中,重要的记忆。 黑夜里。 小舒穿着黑色斗篷衣,站在御花园湖边的角落处,不一会儿有人来了。 等人走近了,小舒喊了一声:“玉瑶姑娘。” “别喊我名字!”玉瑶怕被人发现,低声呵斥小舒。 而玉瑶手臂上还挽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面上有块黑布盖着。 “是是。”小舒恭敬的应道。 紧接着,小舒又压低声音询问:“玉……呃,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玉瑶:“我主子让你办一件事……” 等玉瑶将目的说完后,又说:“只要你将我们家主子交代的事办好了,你宫外的父母这辈子都吃穿不愁,并且你全家都能脱了奴籍,如何?” “我……主子她已经死了,我不敢了!玉…姑娘,我真的不敢了!这是冒犯死人的事!” “呵,真是可笑,你都背叛过你主子了,还怕什么再背叛一次!” “不行不行!当初我只是帮你们调开了其他人,方便你们……现在又让我毁掉主子的名节,还栽赃到皇上身上,我……我……我真的不敢!我再不帮你们做任何事了,我要走、我回去了!” “啪!”玉瑶见小舒给脸不要脸,一把拉住小舒,怒得抬手就甩了小舒一巴掌,而后又威胁道:“上了我们家主子船,就没有下船的道理!你不干,那就是去死!” 说着,玉瑶上手掐住小舒的脖子。 “咳咳咳……不……救……救命……” “放……开……我答应……答应你!” 下一瞬,玉瑶松开手,拍了拍小舒的脸蛋,“早点听话不就行了吗!” 小舒恐慌至极,缓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情绪,她突然开出条件:“你们让我做的是要命的事,要我那么做也行,我家人全部换了奴籍后,还得给他们一千两银,让他们离开大都生活!” “可以,我替我家主子答应了!”玉瑶点头同意。 之后,玉瑶将篮子交给了小舒,然后起身迅速离开了。 等玉瑶走后,小舒就开始自导自演的、撞见鬼了的神经质行为。 ……… 荆初再往前回溯小舒的记忆,想看看王贵嫔究竟是怎么死的,结果小舒完全不知道,只知道王贵嫔的死,跟玉瑶、以及如贵妃有关。 至于如贵妃跟王贵嫔有什么仇,还非得要人命,这点小舒也不知情。 在小舒的记忆中,她反而记得王贵嫔和如贵妃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没同盟也没什么大仇。 没有可用信息后,荆初收回手指。 而后,小舒茫然无措,没有受刑就又被带回牢房里。 荆初从阴冷的大牢里出去后,立马去找了之前嘴脏的两个太监。 “啊!” “喔!” 荆初看着趴在地上,抱着肚子像蛆一样扭来扭去的两个太监,而后直接从两人身上跨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后,当荆初脸色如霜降似的回到御书房。 顾修缩了缩脖子,还以为荆初是在生气他给她找了事,“姑姑,这能者多劳,就麻烦你顶替那些废物,查一查闹鬼的事,你应该不会打我吧?” 荆初:汗! “你怎么就不觉得是我去了一趟典刑司,结果却一无所获,所以才脸色不好?” “是这样呀。” 顾修听荆初说完后,居然还长舒了一口气,好似就是荆初说的那样,因为没找到线索才脸色不好。 荆初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如果她半点线索都没找到,他松的哪门子的气? 不应该感到愤闷,再不然不乐意她居然没找到线索,嫌弃她原来也没那么厉害! 随后,荆初也懒得装高深,直接了当的对顾修说:“我去重新审问了宫女小舒,发现她之前坦白的那些证词,全是假的。” “朕就说,朕是无辜的,就是王贵嫔自己贴上来的,什么朕强迫她,呸!”顾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说完,顾修又问道:“姑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跟中秋夜刺杀朕的事,到底有关系吗?” 之后,荆初把从宫女小舒那里看到的记忆,全都告诉给了顾修。 当顾修得知让宫女小舒假扮遇见鬼了人,是如贵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玉瑶后,顾修受了不小的打击。 顾修抱着脑袋,完全不顾什么帝王威仪了,“怎么会是玉瑶!” 玉瑶是如贵妃的人,能指使得动玉瑶的,也只能是如贵妃,所以是如贵妃在让宫女小舒假装遇见了王贵嫔的鬼! “她为什么这么做?” 随后,顾修茫然的看向荆初,企图从荆初那里得到答案。 他口中的‘她’,指的当然不是玉瑶,而是玉瑶的主子——如贵妃。 荆初很想打碎顾修的假装不知为什么? 想想还是算了。 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接着,荆初回答道:“你想知道为什么,直接去问她就是了。” “我还有事,出宫一趟,你自己让暗龙卫护驾吧。” 说完,荆初转身就走,不想搭理自欺欺人的人。 出宫之前,荆初先去了一趟典刑司。 典刑司的蔡公公见她又来了,立马上前谄媚问道:“呀!荆初姑娘来了,您有何吩咐?” 蔡公公一改最初的态度。 “是什么让你对我改变了态度?”荆初惊讶。 “哎哟,瞧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嘛。”蔡公公脸上笑嘻嘻的说着,实则内心早已经mmp刷屏了。 他的两个狗腿子就是例子,就是背地里骂了她几句,这会儿已经躺在床板上起不来了! 使了银子看过太医,太医说起码得躺半个月,别想下床! 太凶残了! 他哪里还敢作妖! 荆初很快想到蔡公公突然换了态度的原因,也不戳破,紧接着直接向对方表明来意,“带上人,跟我一块儿出宫去大理寺。” 第60章 好好说话 “好嘞!咱家这就去安排!”蔡公公殷勤应到。 出门不带小弟,怎么有气势! 经过上次她前去锦衣卫所挑事后,荆初觉得带人很有必要,显得有气势、不落了下风,或被轻视。 然而,当荆初见蔡公公安排的小弟后,瞬间后悔了。 一个个阴阴柔柔的,还没之前她揍躺下的那两个壮,带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她姐妹儿呢! “算了算了!”荆初挥手让他们都退下,“我还是自己出去就成。” 说着,荆初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生怕被后边的人跟上。 出宫后,荆初直奔大理寺。 刚走到大理寺大门口,就撞见李仁带着下属从里边出来。 “李寺卿!”荆初喊道。 李仁在御书房见过荆初,也深知荆初甚受皇宠,连后宫闹鬼一事都交给了她去办。 但是李仁的下属于蒙却不了解,见荆初长得甚美,一脸暧昧的给李仁使眼色,压低声音打趣:“老大,你果然英俊不凡,看、小姑娘都追到这儿来了!” “住口!胡说什么呢!”李仁压低声音呵斥。 紧接着,李仁快步走到荆初面前。 而于蒙被呵斥了,却没有收敛,反而还诧异的又自语打趣,“老大真是口是心非,看这着急的……” 李仁快步走到荆初面前后,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他并不是像属下说的那样,而是他身为正三品官员,荆初是宫内女官,按理来说应该是是荆初向他行礼。 荆初是皇帝身边的宠人儿,李仁本想着荆初行礼后,他回一礼算是礼遇荆初,但荆初完全没有向他行礼的意思,李仁便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李寺卿,我出宫特意跟你们一起查,后宫闹鬼一事、跟中秋夜皇上遇刺一事上,有无关系?”荆初率先出声说明来意。 “喔喔喔、这样啊,皇上有旨在先,臣不敢不从。”李仁一本正经的接上话,“不过查案的时候,常常会有罪犯被逼狗急跳墙,然后会与之殊死搏斗,皆时很是危险,还请荆初姑娘小心、最好躲在我们身后。” 躲在身后? 荆初想笑,她什么时候胆小如鼠,需要躲在别人身后了? 然而李仁面色严肃,很认真在交代的模样,荆初突然觉得不好辜负对方的好意,最终还是点头默认下来。 之后,荆初跟着李仁、于蒙两人一起走。 路上,他们是要骑马出城的。 荆初头一次骑马,架势老练得令李仁、于蒙误会她精通骑马。 只有荆初自己知道,骑马真是受罪。因为她精神力强大,马儿不敢把她甩下马,跑起来也很稳,但是荆初依旧只感觉自己是在活受罪! 太颠了! 但是荆初面色上,却什么都不显,出声询问来分散颠簸的痛苦:“我们这是要出城?为什么?对了,离安侯府的人怎么样了?” “嘿嘿嘿,老大、我来说我来说。” 于蒙斥马上前两步,与荆初并驾齐驱,兴奋的搭话。 李仁见状,怕于蒙说话太直,万一有得罪荆初的地方,警告道:“好好说话!” “是是是。”于蒙还以为李仁是在怕自己说错话,坏了在荆初面前的好形象,拍着胸脯,“老大,放心!我什么时候没好好说话了。” 而后,于蒙跟荆初解释道:“荆初姑娘,我们现在出城,是去查一下之前顾世子说的,救起刺客的那户渔夫家。” 荆初:“你们觉得他说了假话?” “呃……”于蒙没法直接说,他和他老大就是怀疑顾世子说了假话,随即委婉的解释:“也不算,就是按照办事流程,得前去渔夫家再确认一下。” 这不就是不信顾世子的话,所以才亲自再跑一趟,前去验证顾世子话的真假。 “远吗?”荆初又问。 “不远不远,出城快马半个时辰就到了。”于蒙回答道。 荆初听不远,跟着出城也放下心来。 跑太远了,怕不能及时回城,万一暗龙卫还不给力,她来不及回城就完了! 于蒙却以为荆初在担心,她一个女子出城太远,会不安全,紧接着安抚荆初到:“荆初姑娘你放心,我武功虽说不如我家老大高,要是遇到宵小之徒,都不用我出手,我家老大就能一个顶俩,绝对将你护得好好的!” “李寺卿你还会武功呀?”荆初惊讶。 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怎么隐藏会功夫一事上,随便一个人都能瞒过她! 李仁微微颔首,客气道:“会那么一点功夫防身,在下好歹是大理寺寺卿,如果不会点拳脚功夫,平时怎么带领属下们抓人。” “可是你都说了,你是大理寺寺卿,抓人这种活,一般不是底下的少卿、官差们去办吗?” 在南宁国,荆初见多了那种平时爱凑到顾修面前谄媚奉迎的官员,实则下属办成的事,全都说成他们自己的功劳。 再说,都坐到大理寺寺卿的位置上。 平时做做文职工作、上上朝、将事情交代给下属,再听听下属的汇报就完了,像李仁这样正三品官员,还亲自下一线工作的,在南宁国的朝堂上挺少见。 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 按照这个时代的话来说,李仁属于年少有为啊! 李仁被荆初这话问得,有些不好回答。 难道他要自恋回答,‘本官跟那些酒囊饭袋,天天只会钻营之辈不一样!’ 他不好回答,于蒙立马替自家老大解围,并吹捧一把自家老大:“荆初姑娘,这你就能可能不知道了,我们家老大清正廉明、有目标,最不爱浑噩度日,曾誓要惩奸除恶,还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咳咳。”李仁听自家下属越捧越高,顿时忍不住红了脸,故意咳嗽两声,警告自家下属别再吹嘘了。 荆初对于别人的目标、志向不感兴趣,倒是李仁被自家下属捧得红了脸。 荆初看得啧啧称奇! 这远古时代的男子,都脸皮好薄,动不动就脸红。 当然了,脸皮堪比城墙厚的顾修除外! 第61章 吃不上饭 然而,李仁的警告没用,于蒙依旧“巴拉巴拉”说着话。 不知怎么的,于蒙扯着话题,问了荆初一个问题:“咳咳……荆初姑娘,不知你家里可还有亲人之类?” “有啊。”荆初想也没想的点头。 在星际,尽管荆初不想承认,然而帝国陛下确确实实是她亲哥;在这远古时代,顾修是她亲侄儿。 “呵呵呵呵……”于蒙尬笑,接着在李仁疯狂使眼色、让他住口,而他完全当没看见中,又大胆的问荆初:“荆初姑娘,不知你定亲了没?可有心悦之人?” “呵呵呵呵……荆初姑娘,你别在意我问得直,我这人就这样,不喜欢说话弯弯绕绕,有点心直口快了。你可别介意哈,我这没什么恶意,如果你介意,我在这儿先跟你说一声,冒犯了,呵呵呵呵呵……” 荆初没想到,于蒙居然会问这个,还问得那么直接。 随即,荆初又狐疑的看向于蒙,他该不会对她有啥想法吧? ‘No!我堂堂帝国二公主,一心搞事业,怎么可以被男人绊住脚!’ ‘只有帝国皇位,才是我的目标!’ 荆初脑里刷屏着这两句话! 面上,荆初依旧不动声色,她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话来拒绝。 李仁终于出声打断于蒙:“于蒙!住口!咱们是出来办事的,不是出来郊游的,你一路叽叽喳喳,影响赶路的速度,我们什么才能到目的地!” “别废话,赶紧赶路!啪!” 说完,李仁抬手用力往于蒙骑着的马屁股上一拍,顿时马儿受了刺激,飞快跑了起来,“哎呀!老大!!!” 随后,李仁一本正经的向荆初说道:“荆初姑娘,你别听于蒙瞎胡诌,他就是嘴太碎、没恶意,你别放在心上。” 荆初摇了一下头:“我并未放在心上,我也不喜欢说话弯弯绕绕,倒是觉得于蒙性格耿直、不虚伪,挺好的。” “呵呵呵呵……”李仁干笑,“荆初姑娘不觉得于蒙失礼就好。” 接着,李仁又说:“天气不早了,再磨蹭下去,还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村子,问完还得回城,要是晚了、进不了城就麻烦了。” “说得也是,那我们也快点吧。” 荆初其实不想快跑起来,颠得更令人难受。 不过就像李仁说的,要是晚了,回城时城门已经宵禁,他们进不了城内,就很麻烦了。 一个时辰后。 三人一路上,因为于蒙“巴拉巴拉”的跟荆初说话,三人骑着马一开始没快跑,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比预定的时间慢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抵达所说的村庄。 走在村口,一群光屁股孩童正跑跑闹闹着,见陌生人一个个尖叫着四散奔逃。 没错,那些稚童就是光着屁股。 “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荆初楞楞的问。 于蒙:“喔,荆初姑娘别误会,农户人家就是这样。小孩子调皮,早上穿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估计晚上就不能看、甚至指不定破了大洞,家里可没那么多闲钱,给孩子一天添置一套新衣服的。 所以呀,就索性给孩子穿个大肚兜,大肚兜不废布料,随便扯一块麻布剪剪就好。” “百姓大多生活艰苦,而大都如今作为皇城,城外周边的荒地、农庄,大部分都被朝中有家底的官员们买了去,其实城外周边几个村的人,日子算过得好的了。 距离皇城更远的地方,很多人都吃不上饭的、卖儿鬻女,或硬生生饿死,或生下的孩童因为大人没有奶水,直接溺死在……哎,人活得还不如地主家的老黄牛。”李仁悲天悯人的说道。 “吃不上饭?饿死?”荆初更加惊讶了,“你们这儿,很多很多人都吃不饱饭吗?” 在星际,不是没有生活在最最最底层的流浪者。 但那些流浪者,也占据帝国人口数量的5%而已,并且他们也能每个月领取帝国官方发放的20支低等能量液。虽然味道难喝、供给的能量仅仅只能维持一天,但也不会像李仁说那样,饿死大把人。 20支的低等能量液,一方面可令流浪者不被饿死,另一方面也令那些流浪者,不全依靠帝国官方。 全依靠官方,帝国财政也支撑不起。 更何况人都是有惰性的,都不用担心被饿死了,越来越多人还会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去做些自力更生的工作? 另外,无法工作的、最高等级的残疾人士,每个月可领足够的低保营养液,住在救济院,还由低端型保姆机器人统一照顾。 除非真的懒得想死,不然不会发生饿死的情况。 荆初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引得李仁和于蒙同时侧目、并同时想到。 世家小/姐不识人间烟火,很正常,毕竟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都是诗词歌赋,吃的都是精粮细食。 但是,如果他们两人没记错的话,这位荆初姑娘,是宫女出身吧? 不至于一副从未受过人间烟火的苦的样子吧? 荆初见两人的神色,知道她的问题引起了两人的质疑,随即立马改口道:“见谅,多年不出宫,不知如今世道是什么模样。” 此话一出,李仁和于蒙顿时想起来,荆初身为宫女,不能随意进出皇宫,衣食住行都在皇宫里,不知人间疾苦也说得过去。 扯远了。 三人很快揭过百姓生存问题,一同进入村子里。 村子靠河,整个村子的人都是靠打渔、种田为生。 因为孩子们惊慌失措的跑回家,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很快很多大人以为孩子们遇到了人贩子,纠集起来、拿上锄头菜刀就冲到村口。 “抓住人贩子!” “别让他们跑了!” 三人听见对方误会了,连忙想解释。 于蒙一把挡在荆初和李仁身前,竭力表现出和善来,“乡亲们,我们不是坏人!听我说,我们是大理寺官差,尔等不得胡闹,都安静!” 因为于蒙吼的声音大,激动的村民们都听见了,一听‘官差’两个字,顿时冷静下来。 第62章 陈水 随后于蒙拿出大理寺官差的令牌,一下子所有村民的惶恐得丢下‘武器’,纷纷要下跪。 “不用了不用了!”于蒙赶紧表示大家不用跪了,又直接问村民们:“各位知道前几天,从水里救上来一个受伤的人的那户人家在哪里?” “我知道我知道!” 村民中,一黑瘦的人举起手,眼珠子转了又转,一瞧就是在打什么主意。 果然,黑瘦的男人紧接着说道:“大人,我们向官府提供了消息,是不是有奖励呀?” “黑三儿!你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呢!住口!” 于蒙还没说话表示什么,村民中的一个年长者,先站出来呵斥那个叫黑三儿的黑瘦男人。 年长者穿着打扮来看,比其他村民们穿得干净整洁一些,可能在村子里有些地位,而黑瘦男人好似还不服,但到底没敢再出声反驳年长者的话。 而后,老者向他们三人恭恭敬敬行了一作揖礼后,说:“三位大人,老朽是这个陈家村的村长,你们要找的应该是陈水家。老朽倒是知道陈水家在哪儿,不如老朽带你们过去?” “好啊好啊。”于蒙高兴赞同,又客气道谢,“多谢村长了。” 之后,荆初、李仁和于蒙三人,跟着村长一起去村长口中的陈水家,不巧的是陈水不在家。 陈家人口简单,两个小姑娘待在家里,见陌生人来了,慌张得不敢开门。 还是村长出声喊人了,两个小姑娘听出村长的声音后,才开了门。 村长:“花儿,你爹娘呢?” “村长,我爹娘他…他们、他们在地里。”花儿小声回答,一边偷偷瞄着荆初他们。 “那你赶紧去地里,叫你爹娘回家,跟他们说,城里的大人找他们问话,让他们赶紧回家来。”村长吩咐道。 “哎。”花儿应了声,然后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 陈水爹娘就扛着锄头、背着箩筐回家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屋,一见他家大堂屋里,村长以及三个陌生人都在坐着等他。 “村长……”陈水一边进屋,一边喊了一声,“他们这是?” “嗨呀,我不是跟花儿说过了吗?这三位是大理寺官差,花儿没跟你们说吗?”村长解释说。 陈水:“村长,花儿还小,不经事,她说也说不清楚。” 紧接着陈水又转头看向李仁,想跪下拜见一番。 然而,李仁连忙阻止道:“不必多礼,咋们还是直接说说正经事吧。” “谢大人!大人、您问您问。”陈水顺势直起身,小心翼翼的回答。 之后,李仁直接问了陈水,前几天有无在河里救起人?什么时候救的?救起的那人有什么样的特征?救人时的细节等? 陈水都一一回答后,李仁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对陈水感谢了一番后,起身道了告辞。 而荆初和于蒙也跟着起身,道了一句,“告辞。” 出了陈家,三人感谢了一番村长,又跟村长告辞后,才骑上马、策马离开陈家村。 出了陈家村不远后,三人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应该说是李仁和荆初,骑马的速度同时慢了下来。 接着,李仁和荆初面面相觑了一下。 荆初问:“你也发现了什么?” 李仁点头,说:“看来荆初姑娘着发现了。” 跑了一小段距离,发现荆初和李仁并没有继续往前走了的于蒙,陡然拉住马儿后、又策马折回,“哎呀!老大、荆初姑娘,你们怎么停下了?” “于蒙,你刚刚就没发现陈水家,有什么异样吗?”李仁瞧着自家下属如此心大,还没一个姑娘有敏锐度,就感到一阵无语。 “老大,什…什么异样?”于蒙尴尬问道。 之后,三人翻身下马,寻了个地方将马儿藏着栓起来,然后又折回了村子里。 这一次,三人是秘密入村的。 直奔陈水家后,见陈水家大门紧闭。 李仁和于蒙正想翻院进去,荆初一把拉住两人,“你们干什么?” “荆初姑娘,翻院进去呀。”于蒙回答道,“喔,对了,荆初姑娘你翻墙不易,不如就在此等我和老大?” “不用!”荆初反驳:“院子里有狗,你们一翻进去,就会引起陈水一家的注意。” 于蒙不信,刚刚他们在陈水家都没发现狗,怎么可能一会儿时间,就有狗了。 然而,当他翻上墙,就看到院子墙后,一只大狗歪着头、盯着他。 于蒙迅速往回躲,然后小声跟李仁说:“老大……真的有狗!” 李仁愣了下,惊异荆初是怎么发现的,他和于蒙没翻上墙看之前,都没发现有狗。 荆初耸了耸肩,谁叫她厉害,耳力好呢! 别说墙后有狗了,此刻陈水家关起门的屋里,荆初都听见他们一家子在谈话。 陈水正警告着家里两小孩儿。 “老大,怎么办?”于蒙压低声音询问。 而李仁却见荆初微微侧耳倾听状,紧接着竖起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于蒙不要出声。 不一会儿,陈水家的房屋门又打开。 荆初、李仁和于蒙迅速撤离。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三人停下来后,荆初直接将听到的话,全盘托出:“我没听见多少,我们回来晚了点。” “我只听到陈水对家里两个小孩儿警告,不要将前几天的事说出去。” “没了?”于蒙懵逼的问。 荆初摇头:“没了。”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确实令人费解。 不过紧接着于蒙对着荆初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荆初姑娘,你好厉害,这么远,你都能将屋子里的话听见。” 荆初虚了虚眼,怀疑的看向于蒙。 总觉得对方这话,是在说她刚刚离屋子那么远、还隔着一个院子,都能听清屋子里的人说话这事,是假的! 但是对方太真诚,荆初没证据。 “整个陈水村,看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不算富裕。但陈水家却不一样,他家里的厨房,你们看到没?居然挂了很多新鲜的烟熏腊肉……”李仁分析的说道。 第63章 腊肉 “那个…老大,人家家里有点腊肉,不算什么异常吧?农家哪家不挂点腊肉,平时舍不得吃,挂到过年吃也没什么吧。”于蒙还是没听出李仁那话里的重点。 李仁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 带这样蠢死人的小弟出门,太丢脸了! 同时,荆初暗暗庆幸,‘还好我没带小弟出门,不然这会儿尴尬的就是我了!’ “亏你还是农家出身。”李仁无奈摇了摇头,解释到:“农家一年到头,能吃得起几次猪肉?就算家里养了猪仔,也要等到过年才长大、才可以杀了分肉。 一头长成的猪那么大,一家人无论怎么吃都吃不完,农家人也舍不得吃,就挂起来做成烟熏肉,等到之后肚子里实在没油水了,才切一点补充补充油水。” “而我刚刚说的陈水家,是新鲜制成的烟熏腊肉。我出院子的时候,特意看过,他家没养猪的痕迹,所以这不过年不过节,一般农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买肉? 还多得吃不完,挂起来做了烟熏腊肉。哪里来的闲钱,别忘了,前不久朝廷又征收了一笔粮税的情况下。” 李仁解释了这么多后。 “喔~”于蒙一拍大腿,终于明白过来了。 然而,一旁的荆初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也没注意从陈水家腊肉的情况,来看出有问题。 荆初是从陈水自身上,看出来有问题。 从一开始,陈水就很紧张很紧张,即使他已经竭力表现得很坦然了,但荆初一直没说话,就是在观察陈水的微表情。 陈水的微表情,出卖了他说话时,是有多心虚。 随即,荆初也点了点头,默认赞同了李仁观察到的、陈水家的异常情况。 “那些腊肉,差不多是整头猪的肉,价值五十两银子。”李仁补充说道。 陈水家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户,光靠打渔种田,不认为会突然暴富、挣到五十两之多。 农户一年,平均一年才挣二十两银子。 这种突然暴富,定是不久前得到了一笔偏财。 比如,陈水是不是帮人做了假供,谎称在河里救死了一个刺客? 如果没有说谎,那为何村长又说,陈水从水里救起人的事,整个村的人都知道? 这些暂且不论,但陈水绝对有问题! “老大,陈水居然敢骗我们,我去把他抓起来,带回去严刑拷问!”于蒙气愤的说着,一拍大腿站起身,接着用轻功一个跃起,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于蒙冲动,说跑就跑了,李仁都没机会拦下人。 而后,李仁头疼不已的回头跟荆初说:“这……荆初姑娘,不好意思了,恐怕不能立马回城了。” 荆初:“………” 早知道不跟着他们出城了! ……… 于蒙去了很久,都没将人给抓来,所以李仁不放心,也折回去了。 只有荆初坐在原地,好一阵后,荆初捂着肚子,饿了! 今天被马颠得够惨,此刻太阳炙热高照,看样子应该是午时后了,而荆初想着自己午饭都没吃、也没带干粮。 少吃一顿,真是亏死了! 就在这时。 荆初突然听见人的脚步声,东南方向有人踩着草丛跑路的动静。 ‘该不会是陈水吧?’ 荆初想到,站起身朝跑过来的人迎去。 下一刻,荆初与奔跑的一打照面,发现此人并不是陈水,而是一个陌生男子。 对方有武功,荆初终于觉得遇上正常人了! “滚开!” 对面男子不客气的朝荆初吼道。 “你是谁?”荆初没让。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下一瞬,对面的男子露出狠厉的表情,掏出一把匕首就刺向荆初胸口。 荆初面不改色,任由匕首刺向她,然而匕首就在胸口前,荆初一抬手、两指稳稳夹住刀刃,顿时刀刃未能再进一寸。 男子见状,眼中的狠厉瞬间变得恐慌,他没想到遇到了硬茬。 而荆初在对方一愣神的瞬间,另一手聚力、一掌反击回去。 “啊!噗——” 男子被荆初一掌打飞,闷响落地后,心口剧痛令他面目扭曲。 荆初没下死手,人被她一掌重伤得倒地,接着她走到男子面前。 “别……别过来!”男子心里为自己默哀,怎么就遇到了这样一个煞星? 看似小姑娘家家的,结果出手那么狠! 一翻身,男子想着即使是爬、也要逃走。 就在这时,荆初见男子身旁落了什么东西,待仔细看清后,发现一枚熟悉的令牌。 荆初弯腰捡起令牌,一看果然是御林军的令牌。 “咔!” “嗷!!!” 荆初见人要逃,抬脚就踩在男子小腿上,男子顿时凄厉惨叫。 “你到底想干嘛!呜呜呜……要杀就杀!”男子被踩得差点一口气厥过去,痛哭流涕的嚎着。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御林军的令牌?”荆初审问道。 男子嘴硬,痛得紧抓了一把杂草,也不肯出声。 对付嘴硬的办法,荆初又一脚踩在另一支腿上。 “嗷!!!” 可惜,两条腿都断了,男子依旧不肯说,后来直接痛得昏了过去。 ……… 夕阳西下。 荆初找了快大石头坐着,看着夕阳:“真像蛋炒饭呀。” 说着,荆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头顶上的彩霞,真是香喷喷的蛋炒饭了。 大石头旁,之前荆初踩断了腿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装死。 终于,又等了一刻钟后。 刺眼的彩霞余光下,远处若隐若现的好似有人过来,直到那团人影走近了,荆初看清了来者。 是李仁、于蒙,以及他俩一起抬着什么? 等真正走近了,才看清担架上还盖着一块白布。 荆初微微掀开白布,顿时露出陈水毫无血色的脸,脖子上一条大口子,陈水的衣服全被血浸湿了。 再一看李仁和于蒙一路走过来的路上,杂草也被滴落了血迹。 显然,陈水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等两人把陈水的尸体放下后,荆初指着问:“你们杀的?” “不是不是!”于蒙惊讶荆初不害怕,甚至还问了出来:“荆初姑娘,你……看到就不害怕吗?” 第64章 御林军的令牌 荆初回一白眼。 不说远了,就说她刚到这个远古时代时,降落的地方还是尸山! 臭气熏天,比陈水死得还难看的尸体一堆一堆的,她都在尸山上待了三天,此刻这一具尸体算个啥? 于蒙见荆初这么高冷,立马又开始脑补,认为皇上让她查后宫闹鬼一事,说明她胆子大,鬼都不怕、又岂会怕区区死人。 “荆初姑娘,这是?” 李仁发现大石头旁趴着的人,指着人问道。 “哟,这还躺着一个。”于蒙顺着自家老大指的看去。 荆初:“喔,你们走后,这人突然窜出来,身上还藏着御林军的令牌,我审问他,他什么都不肯说。” “死了?”李仁暗暗后怕。 他和于蒙走后,居然让荆初姑娘陷入危险中,幸好荆初姑娘没事,不然回宫后真不知怎么跟皇上交代! 荆初回答:“没死,一动不动装王八,装了很久了……” 断腿男子:“………” 之后,荆初将两人走后,她遇上腿断男子、又跟对方打了一架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刚说完,于蒙就着急的指着断腿装死男子、接话道:“哎呀,荆初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可能就是杀死陈水的人!” 于蒙觉得趴着装死的男子,衣服跟之前与他打斗的男子很像。 待他走近断腿男子,抓着对方头发一提,一看清对方的脸后,“是他是他!” “嗯?”荆初惊讶,这么巧的吗? 李仁顺着于蒙的话,出声解释:“我回到村子里时,只看到躺在地上的陈水,他的妻儿已经不见了,后来我出去找于蒙。找到于蒙时,于蒙正跟这人在打斗。” “是啊是啊,这人武功可不弱,我跟老大都没能打过他,还让他逃了。荆初姑娘,你是怎么拿下他的?还…还把他打得这么惨。” 于蒙一边说着,眼睛还瞧见男子扭曲着腿,一看就是裤腿下的腿,已经骨折了! 两条腿都是如此,太凶残了! 荆初淡定的说:“喔,我也略有武功。” 顿时,于蒙咽了咽口水,这已经不是有武功的事了,而是……凶残、不能惹! 于蒙和李仁跟断腿男子打了一架,让人跑了后,只得回村里、回陈水家,顺便找了村长,告知村长陈水死了的消息。 村长得知后,吓了好一跳。 然后在那些听闻陈水死了后,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中,又知道了陈水的妻儿刚回了娘家。 陈水的妻儿不知是不是真的回了娘家? 但陈水的尸体不适合摆在村子里,毕竟会引起人心惶惶,还得将尸体带回大理寺验尸,连陈水家都不能再让村民们随便进出了。 陈家村又穷得可以,连牛、驴板车都没有,所以李仁和洪蒙辛苦一些,找来了担架、抬着人离开了村里。 抬着人,跟荆初汇合,速度实在太慢,所以一直走了很久,才终于跟荆初汇合了。 没想到天色已晚了,此刻他们再启程回城,肯定是进不了城了。 之后,三人决定找个合适的地方,歇息一晚。 远古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天然山洞,更何况有荆初在,山洞里的野兽都得让出山洞。 山洞里。 荆初从贴身包里,又一次掏出油盐酱醋等物,看得于蒙非常想拿出荆初的包看看。 看着包不大,怎么就能掏出这么多东西。 包是顾修特意交代尚功局做的,顾修好几次看见荆初凭空拿出鞭子,觉得迟早会被人发现异样,从而怀疑荆初的身份。 毕竟凡人可做不到凭空变出东西来,戏法也讲究藏在衣服某处。 总不至于逮着人就解释,她那个手镯、其实是手铐,然后里面有个介子储存空间吧。 所以顾修拿着兽皮布包时,荆初接受了,之后都一直贴身背着。 要拿出东西时,都用包打掩护。 于蒙:“荆初姑娘,你这准备得挺齐全哈?” “喔,习惯了。”荆初说完,抬起头看向于蒙。 看得于蒙直尴尬,“荆初姑娘,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吗?” 荆初又看向坐在大石头上的李仁,见两人没有丝毫自觉,只得出声说道:“要是二位还有余力,你们出去捡个干柴回来,顺便打点野味呗。” “喔~懂了懂了,我去就成!”于蒙殷勤说道,心里道了一句,‘原来荆初姑娘直勾勾看我,是这个意思,差点误会了!’ 说完,于蒙偷偷向李仁使了个眼色。 然而,李仁收到眼色后,直接站起身说:“我也去,两个人捡柴火、打猎快些。” 两人出了洞穴,走了一段距离后。 于蒙恨铁不成钢似的语气,对李仁说:“老大!你真是……真是白白浪费我给你和荆初姑娘留的二人空间!” “于蒙!”李仁微微高声呵斥,“越说越不像话!” “老大……”于蒙被斥责后,委屈喊道。 但李仁不想跟于蒙掰扯下去,觉得背地里谈论女子,非君子所为,所以再次警告了于蒙一眼后,大步流星的走快去抓点山鸡、野兔。 “哎——”于蒙无奈叹了一声气,接着转身去捡干柴。 不一会儿。 荆初见两人几乎同时回来,并欣赏的看了一眼于蒙。 这小子捡柴,比阎真卿有脑子、且有经验多了。当初阎真卿愣是一点一点的捡干柴回洞穴,瞧洪蒙多聪明,用藤蔓捆成两小捆,中间插根粗木棍担着回洞穴,完全足够一晚上的取暖需求了。 紧接着,荆初又看向李仁手中的东西,顿时嫌弃不已。 拔了毛、瘦柴兮兮的野鸡,唯独两只兔子要肥嫩一些。 可是就这一只野鸡、两只兔子,够给她塞牙缝吗! 不过荆初到底没将嫌弃说出来,今天她能量消耗不大,不用像上次那般一头野猪的疯狂进食,忍一忍也是可以的。 当然了,至于那点野味的量,是完全没将断腿男子算在内的。 ……… 第二天,天亮三人就醒来了。 荆初翻身上马,心中默哀又得颠吧颠吧好一阵了。 而于蒙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因为于蒙得带上硬邦邦的陈水的尸体,还因为天气大,一夜过后尸体就有味儿了;至于李仁,则是带上断腿的男子。 第65章 我觉得我完了 马蹄声声。 荆初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于蒙和李仁的马上都带着人,所以三人回城的速度并不快。 大概半个时辰后。 “吁——”荆初突然拉紧缰绳,让马儿停下来。 “荆初姑娘,怎么了?”李仁见状,跟着停下来问到。 荆初:“我听见大队人马,朝我们这个方向奔来的声音。” 顿时,李仁和于蒙静下来侧耳倾听,然而他们两人什么都没听到。 “荆初姑娘,没有啊?”于蒙说道。 “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荆初回说。 十息后,李仁和于蒙总算听到了朝他们这方向而来的马蹄声。 李仁仔细听了一下后,诧异的猜测说:“禁军?” 禁军马儿的蹄铁,以及马儿身上挂着的特殊铃铛,跟普通的不一样。 因为禁军只负责护驾皇帝,而皇帝出行时,往往带上禁军,让禁军负责替御驾开路。就是因为禁军骑用的马儿,身上挂着特殊的铃铛,远远就能让人听到、并警示前方不能挡道,赶紧退开让路。 禁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城? 除非皇帝驾临! 不多时,禁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更加强烈地动的感觉接近他们三人,他们三人也能看清来的人了。 玄赤色的盔甲,马儿身上也是同色系马甲、马鞍,铃铛越发清脆响亮,果然是禁军,而为首的人正是阎真卿。 直到接近三人一百米的距离后,阎真卿示意身后的禁军慢慢停下,而他则是独自策马跑到三人面前。 紧接着,朝荆初说了一声:“荆初姑娘,终于找到你了。昨夜你并未回宫,引得皇上担忧,今早皇上便派了在下以及两千禁军,出来寻你回宫。” 霎时,李仁、于蒙听到后,惊诧的看向荆初。 两人以为荆初只是被皇上重用,所以才对荆初委以重任,让其掺和到大理寺的案子中,却没想到荆初不仅仅是被重用,而是非常看重了吧。 就一晚上没回宫,就派禁军出来找人! 同时,于蒙心中隐隐害怕,他一直以来的心思,都是将他家老大跟荆初姑娘凑成一对。 结果,荆初姑娘根本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顿时,于蒙垂头,诚惶诚恐起来,不过大家都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而荆初听了阎真卿的话后,淡淡的回话道:“我没事,我们正回城呢。” 阎真卿:“行,这就护送你回宫。” 半个时辰后。 荆初一行人回了城,之后荆初与李仁、于蒙分开,又直接回了皇宫。 而李仁、于蒙两人直接回了大理寺府衙。 接着,李仁又立马吩咐了其他下属,赶往陈家村村民们说的、陈水娘子的娘家,查看陈水娘子还活着没?如果还活着,没被杀人灭口,就把人带回大理寺问话。 安排完公事,李仁觉得浑身黏腻,打算让人烧水,他简单清洗、换一身干净衣服。 一收拾完,李仁系着衣带,一边想着出门喊人来将水倒了。 结果一拉开门,坐靠在他门口的洪蒙,朝内后仰一倒,“哎呀!老大!” “你怎么坐在我门口?”李仁皱着眉,以为于蒙有什么特殊癖好,想想他就觉得浑身发毛。 于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委屈的喊了一声:“老大……” “有事说事哈,我怎么觉得你一回来,就变得有些奇怪?”李仁看着于蒙,狐疑对方又作什么妖了,“不对,应该是回城的路上,你就一直沉默寡言、萎靡不振,这不像你呀。” “哎……老大。”于蒙听李仁说了后,更加萎靡起来,“我觉得我完了!” 李仁:“???” 于蒙解释道:“老大,我没想到荆初姑娘会这么被皇上看重,甚至一晚上没回宫而已,就派了两千!两千禁军啊、出来找人!” “你说我昨天,对荆初姑娘说的那些话,要是她放在心上,回去后跟皇上说了……喔、不对!即使她不说,皇上自己从别处听说了,我是不是就完了!” “杖打八十,或凌迟处死?” “完了!完了!我还没娶媳妇,还没给我们老洪家留个后呢!” 李仁听于蒙越说越来劲,忍不住打断:“于蒙,没那么夸张!还有你那些话,被人听见传出去就麻烦了!” 于蒙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紧接着,于蒙直接推着李仁进屋,一边说:“老大,走走走,我们进屋说。” “于蒙!哎、别推,我自己走。” 李仁无奈又进了屋内。 而于蒙迅速关上房门,低声与李仁诉说起来。 “老大你,虽说正三品官员,但我们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人人谈之而色变,认为我们经常跟尸首打交道,跟奇案、怪案打交道,就好像我们都不是正常人了一样。” “而世家出身闺秀,一个比一个胆小,根本都不敢跟你靠近,引得夫人为你的婚事心焦不已………” 于蒙跟李仁说起这些,也是因为他跟在李仁身边有七八年了,对李仁的事很了解。 半年前,李仁的亲娘李夫人,为了于蒙的婚事操碎了心,就像于蒙说的那样,尽管李仁官职高、前途无量,才年仅二十二,可对于世家女子来说,他已经是老男人了。 更何况,李仁十五岁时祖父逝世,得守孝三年,人家定亲的姑娘不能等他这么久,所以退亲了。 又三年后,李仁父亲又去世了,他又得守孝三年;而三年过去,他已经二十一,变成大龄剩男了。 守孝结束后,李夫人不是没抓紧为李仁相看人家。降低要求、低门低户家的也行,但是对方姑娘刚定亲,就死于意外。 之后,官媒再也不敢上李府,不敢帮李仁寻亲事了。 渐渐的,还有因为李仁是大理寺寺卿,天天跟尸体、奇怪案子打交道,浑身带煞气,会致使跟他亲近的人都非死即伤之说,令李仁这样黄金单身汉,更加无人问津了。 李夫人忧虑得都快疯魔了,都逮着于蒙交代。 只要是不怕李仁命格,不害怕李仁是天天跟尸首、奇案怪案打交道的、胆子大,又出现在李仁身边的姑娘,让于蒙无论如何都要给李仁撮合。 第66章 哪家姑娘 就这样,于蒙在见到荆初时,见荆初行事利落、一点没世家闺秀的娇气,有武功、胆子大得敢接闹鬼的案子,所以才三八兮兮的,老是想给荆初和李仁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 可是现在于蒙看到荆初如此被皇上看重,再一想起他们这位皇帝的品性,一下子重新对荆初身份的认知,带了点某种颜色。 皇帝的女人,谁敢染指? 所以于蒙害怕他说的话、干的事,被皇上知道后,问罪于他。 “荆初姑娘样貌好、有武功、胆子大,也没那些世家之女的娇气,这样的女子,老大你就不用觉得自己天天刀口舔血,万一出事耽搁人家了。” “相信荆初姑娘那样的,即使你出事,也能照顾好你亲娘、坚强活着,可惜……” “咣当——” “哎哟!我的天!” 房门突然被暴力推开,发出一声巨响,并把于蒙吓了一大跳! 然而,房门被暴力推开后,紧跟着一道妇人的声音随之而来,“之善呐,什么姑娘?快跟娘说说!” 之善,是李仁父亲给他取的字,只有亲近之人,才会这么喊他。 如今唯有一人才爱这么喊他,这人就是李仁的亲娘——李夫人。 顿时,李仁惊讶又头疼不已。 惊讶他娘来了,头疼也是他娘来了! 随后,李仁整理好心态,拉着李夫人坐下,问:“娘,你怎么来了?” 被这一打岔问话,李夫人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回答说:“昨晚你没回家,我担心你,所以来府衙看看你。你昨晚又去哪儿出任务了?危险吗?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娘、娘!”李仁被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问得不知回答哪个,连忙出声阻止他娘再问下去,“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昨天就是出了趟城外的一个村子,耽搁了点时间,没能及时回城。” 李仁大概解释了几句。 李夫人一边听李仁解释,一边打量自己儿子确实没受伤后,突然又想起她最初问儿子的话来。 “儿子,你们刚刚说的姑娘,什么姑娘呀?她在哪儿?你们怎么认识的?” “娘!”李仁见自己娘又来了,无奈解释道:“没什么姑娘,你听错了。” “我怎么可能听错!”李夫人不满,她还没老到耳背、听不清的地步,“我明明就听见了!” “于蒙,你来说!你刚刚夸的那位荆初姑娘,到底是谁?哪家姑娘?你家大人又是怎么认识对方的?真有你说的那样适合你家大人?” 于蒙慌了! 他之前是觉得荆初姑娘,挺适合他家老大的,但是他刚刚话都没说完,他家老大的亲娘就闯进来了。 可惜之后的话,他还没说完呢! 一急,于蒙更不知如何从头解释了,“那个……那个……夫人,我……哎呀,我该怎么解释啊!” 说着,于蒙求救的看向李仁。 李仁怒气的看着于蒙,在荆初姑娘面前“嘚吧嘚吧”,会说得不得了,现在让他解释,又嘴笨起来了! 随即,李仁只得自己解释:“娘,于蒙就是胡说八道的!他说的那个荆初姑娘,可是皇上看重的人,皇上的人、我敢做些什么?我不要命了吗?” “什么!”顿时,李夫人刚刚燃起的热情,一下子落入谷底。 她抓紧李仁的手:“之善呐,不该招惹的女子,千万不要沾!你爹可就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出事,否则为娘怎么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娘,放心吧,我这不是解释嘛,是个误会。” “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李夫人面色不善的看向于蒙,还将于蒙教训了好一顿。 ……… 另一边。 荆初回宫后,走在一处岔路口,原本累极了,想着直接回龙息宫偏殿。 “荆初姑娘。”阎真卿叫住荆初。 荆初:“???” 阎真卿接着说道:“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在御书房了。” “喔。”荆初淡淡应了一声。 而阎真卿见荆初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得再解释道:“我们回宫后,得去向皇上请安,我也得向皇上复命。” “不去!” 荆初说完,转身就往另一条回龙息宫的路走。 阎真卿见状,咬牙切齿了一番,他又不能把人拽回来,然后押着人先去御书房。 然而,荆初突然顿住脚步,后又折返。 “荆初姑娘,改主意了?”阎真卿立马收回咬牙切齿的嘴脸、体贴的问道。 荆初虚了虚眼眸。 哼,别以为她没看见咬牙切齿的嘴脸! 折回走到阎真卿面前后,荆初停下,说:“我在宫外遇见一个人,他身上有块御林军的令牌,你的人?” 荆初的口吻,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定了答案。 “荆初姑娘,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什么人?什么御林军的令牌?”阎真卿反问道。 但阎真卿内心迅速想到了什么,他隐隐觉得不好的事发生,但他嘴上却依旧嘴硬着、装着糊涂。 “阎真卿,我说过,你要是胆敢再刺杀顾修,我定不饶你!”荆初态度瞬间变得强势起来。 这一次,荆初直接脱口而出顾修的名字,忘记了伪装喊顾修为皇上。 令阎真卿后来我抓住话柄,“敢直接叫出皇上的名字,你跟皇上,到底有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你只需要将我的警告,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就行!”荆初不怕被阎真卿发现她话里的问题,依旧态度强硬,警告着阎真卿。 说完,荆初再次转身离去。 等荆初走远了,阎真卿确定荆初不会再折回来后,他迅速赶往御书房复命,然后再出宫一趟。 而后,阎真卿向顾修复命完,交代荆初直接回去休息了,顾修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就让阎真卿退下了。 这样的态度,阎真卿又敏感到了,并记在了心里。 转瞬,阎真卿刚出宫,就在宫门口迎面见到远处的由仪。 由仪终于等到阎真卿后,不动声色装作过路人,转眼人就不见了。 接着阎真卿也装作平时下值回家,正常的离开宫门口的样子,其实他是追着由仪的方向走去。 第67章 不打自招 等到一拐弯,走进拐角处后。 到一处拐角没人的地方,由仪就等在那里。 由仪见到阎真卿后,迅速迎接上来,立马着急的说:“主子,出事了,周忧他被大理寺的抓了!” “我已经知道了。” “主子知道了?” 由仪惊讶,他也才刚从周忧下属那里得知消息,知道事情紧急后,由仪就直接去了皇宫门口。 如有要事,由仪都会以他是主子府上下人的名义,给值宫门的士兵塞点银子,让士兵能帮他通传个话给主子。 然而今天,由仪刚到宫门外不远处,就见主子提早下值、要出宫,并且主子早就知道他要禀报的消息了。 阎真卿点头,解释了一句:“刚刚在宫里,那个宫女荆初把我拦下,接着说她昨天在宫外遇到了一个人,身上有御林军的令牌。” “主子,一定要除掉周忧!他背着您搅和进了前几天,中秋夜刺杀南宁皇帝一事里。现在他被抓了,又暴露了他身怀御林军令牌的事,不除掉他,让他说出谁给他的令牌,定会危及到您!” “他怎么会掺和进中秋夜刺杀南宁帝的事里!”阎真卿听后,都想心梗抓头发了。 之后,由仪迅速将从周忧下属那里得知的详细消息,全部禀报给阎真卿。 周忧亲自出任务,不过很久都不曾回他们的秘密藏身地,周忧的下属就担忧出事了。 果然,周忧的下属守在城门口时,本想等周忧回来,然而等到的是周忧被大理寺官差抓住,并被带回了大理寺。 周忧下属见状,不得不找到由仪,将这件事汇报。 由仪得知后,又从周忧下属那里审问出,原来上次阎真卿带着人刺杀南宁皇帝失败后,北盛皇帝、也就是他父皇很不满; 暗地里,周忧背着阎真卿,接到了北盛二皇子、也就是阎真卿同父异母二弟的令,与南宁国顾世子顾微词合作,策划再次一起刺杀南宁皇帝。 然而周忧与顾微词策划的刺杀,过分自信。 尤其是周忧,阎真卿警告过对方,让对方不要妄动,南宁皇帝身边出现个万中无一的高手、不好对付。 奈何周忧不听,或者说是没放在心上。 最后,这不失败了! 失败后,顾微词为了撇清证据,谋划将证据栽赃给离安侯,又故意派了个死士,让死士假装被渔民救起,然后由死士将矛头引到离安侯身上。 本来一切计划完美。 可惜周忧沉不住气,一听说大理寺官差怀疑顾微词安排的死士的那个点,周忧就着急忙慌的出城,打算将那家渔民杀人灭口。 “愚蠢!”阎真卿听到这里时,又怒又嫌弃周忧没脑子。 顾微词明明都做了计划,敢让死士假装被渔民救起,说明他也做好了渔民不会是露馅的地方。 现在周忧一去直接杀了渔民一家,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在渔民救起刺客的事上,确实有问题! 顾微词搜查到的、刺客跟离安侯有关系,也是假的了!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周忧的来历,这些年阎真卿已经查清他真的底细。这人表面上是他那个多疑的父亲,派来协助他潜伏在南宁国。 实则背地里,这人已经投效他的二弟。 而且周忧并不是御林军的人,他在明、周忧在暗处。 阎真卿一直以来,跟周忧算不上有冲突。而他给周忧御林军令牌的原因,也是方便周忧暗中在外办事时,可以借着御林军的名义好办事。 但是现在,由仪跟阎真卿禀报后,阎真卿觉得给周忧御林军的令牌,真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即使由仪没提醒,阎真卿都已经决定除了周忧这个隐患! 阎真卿、由仪此刻也不知,另一边的顾微词,现在也是暴跳如雷,砸了书房内书桌案上的东西,“周忧那个蠢货!谁让他自作主张的!” “该死!将本世子费尽心机策划的,全都毁了!” 高先生也已经知道了,之前策划栽赃嫁祸给离安侯的事出了岔子。 此刻他也紧握拳头,恨不得立马冲去大理寺的大牢里,将周忧给捶死! 见过蠢的,没见过蠢成那样的! 不过,高先生更明白此刻不是被怒意冲昏头脑的时候,随即他对顾微词说道:“世子,周忧必须死!” “本世子当然知道,还用你提醒吗!”顾微词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高先生沉默,没还嘴。 谁叫人家是世子,他只是个夹在金阳王和顾微词之间的两面受气包。 大理寺的大牢,本就戒备森严,想潜伏进里面解决周忧,几乎不可能! 两方人都一夜没睡,想着突破进入大理寺大牢中,解决周忧的办法。 第二天,就让阎真卿逮到机会。 刚下朝,阎真卿故意在跟李寺卿有过节的官员张御史身旁,‘无意’嘀咕了一句,“咦?昨天李寺卿抓了一个前几日刺杀皇上的刺客同伙,这么重要的事,他今日怎么没禀报?” 与李仁有过节的张御史,听到阎真卿的嘀咕后,立马侧首拦下阎真卿,询问他刚刚听到的是真是假? 阎真卿点头,装似随意的说:“当然,昨日本将军还奉皇上的命令出城,前去接应他们。” 张御史听后,顿时一闪而过兴奋,接着他迅速跟阎真卿告辞,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向去往御书房的方向。 不一会儿。 张御史到御书房求见,得到顾修允许,他一进殿中跪拜行礼后,就直奔主题。 “皇上,臣听说李寺卿昨日在城外,疑似抓住一个刺客的同伙。但是今早在早朝上,李寺卿并未向皇上禀报。” “呃、皇上,臣不是有意挑拨李寺卿是别有用心,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他都不禀报,臣不得不怀疑……” 顾修无语撇了撇嘴,面前的这位状告李仁的张御史,顾修很清楚。他很早之前就跟李仁有过节,平时只要抓住关于李仁的、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能参李仁一本。 而顾修听多了,就不厌烦、也不再待见对方。 第68章 一如既往的凶残 但是今日对方禀报的事,顾修听后瞬间坐直起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御史其实心里也没底,他还没来得及查证。 不过告状的时候,就是要有底气,而且张御史认为阎真卿跟他无冤无仇,阎真卿没必要用这种事骗他吧。 随即,张御史立马回禀道:“回皇上的话,臣不敢信口雌黄、冒着犯欺君之罪诬陷李寺卿。” 顾修一想也是,尽管张御史尽爱捡着鸡毛蒜皮的小事状告李仁,但从未信口雌黄过。 顿时怀疑起李寺卿,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别有用心,为何不立马禀报? “来人!”顾修朝外喊了一声。 小春子听到后立马走进来,“参见皇上。” 顾修:“去,让荆初来见朕!” 荆初昨日跟李仁一起从城外回来的,所以荆初也必定知道李仁到底有没有从城外,带回一个刺客同伙。 小春子应道:“是。” 之后,小春子迅速到龙息宫偏殿去请荆初。 睡到日上三竿的荆初,迷迷糊糊洗漱完,跟着小春子到了御书房。 她没注意到御书房还有人,朝着小春子吩咐:“去,给我搬张椅子进来。” “咳咳咳!”顾修连忙出声示意。 荆初瞬间完全睁开眼,然后一眼看到原来还有其他人。 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恭敬的朝顾修行礼:“参见皇上。” 顾修:“平身吧。朕让你来,是想问一件事。” “皇上请说。” “昨日你跟李寺卿一起回城的,所以你知不知李寺卿在城外,带回一个之前在中秋夜刺杀朕的刺客同伙?” 刺客同伙? 荆初一想那个断腿男子,是他杀了陈水,说他是之前刺客同伙很有可能。 如果跟上次刺杀的事无关,那那个断腿男子为何杀人灭口? “回皇上的话,昨日李寺卿确实从城外带回一人,那人还是我抓住的,这会儿他应该还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中审问。” 张御史见荆初证实了,再次急切开口:“皇上,您看李寺卿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抓到人,却并不禀报,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荆初听得茫然,抓到人没有立马跟顾修禀报,所以就别有用心了? “也不一定吧。”荆初忍不住替李仁说一句,“那个刺客嘴挺硬,我踩折了他两条腿,他都未曾透露一句。” “踩折腿都没说?”顾修咽了咽口水,亲姑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啊! 估计是荆初的话起了点作用,顾修脑补可能是李仁认为没审问出东西,就算禀报给他了也毫无意义,所以在刚刚上朝时,并没有跟他上奏。 “荆初你说得也有道理。”顾修没多想,认为荆初就是随口解释了一句。 但张御史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把柄,被一个宫女三言两语就揭过去了,顿时恼怒的瞪了一眼荆初。 甚至在荆初的话里挑刺,转口立马指责荆初:“皇上,宫女的话岂能相信!而且这名宫女一口一个自称‘我’,这是坏了规矩,还请皇上将她惩戒一番,以儆效尤!” “啪!” “放肆!” “皇上圣明!”张御史奉承完,转头就指着荆初,“大胆!还不快跪下!” 霎时,顾修和荆初都懵了! ‘我认为是在说你放肆吧?’荆初无语的眼神看着张御史。 下一秒,“啪”的一下,顾修抓起毛笔就砸到张御史身上,“朕说你放肆,张御史!” 张御史:“!!!” “扑通!” “皇上恕罪!臣……臣……臣不知自己有何错之有?臣尽职尽责、弹劾指出朝臣等人之错,都是臣身为御史的职责!” “皇上!不能因为忠言逆耳,就枉顾事实啊!规矩就是规矩,万事都是以小窥大,不能放纵底下宫人犯了错却不惩戒,长此以往、这满宫上下之人,谁都敢逾越了……” 好家伙,顾修还没真说什么呢,张御史就开始一副义正言辞、当代不怕死的谏官的样子。 好似他没错,错的都是顾修这个皇帝,听不得御史的逆耳忠言。 “够了!”顾修气得喘着粗气,指着张御史就骂:“张御史,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御史不错,谏言也是你的职责没错,但不是让你指责朕无能,连宫女都管不好!” “怎么,朕管不好,你想坐到朕这个位置上,替朕管一管?还是你想调值,进宫去典刑司任郎中?” “噗嗤!”荆初没憋住笑出了声。 实在是顾修的嘴太损了! 第一种暗指张御史有犯上作乱之心;第二种就是让张御史可尽身了,进宫去典刑司任职。 典刑司全是太监掌管,管着宫中宫女、太监们犯错的部门。 “臣不敢!皇上明鉴!”张御史惶恐磕头,两个选择、他哪个都不敢选。 按照以往,顾修直接下令将这个惹怒他的人,拖出去大卸八块了。 不过今天荆初在这儿,他收敛了些:“滚!回家好好静思己过,罚俸一年!” “是是!” 张御史磕头领旨。 事后,张御史忙不迭的退出御书房。 刚迈出门槛,一阵冷风吹来,张御史脑子顿时清醒了,随即腿一软、差点往地上扑去,是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住,他才不至于丢了脸。 “多谢。”张御史随口致谢。 当他一抬起头,看清人后,“原来是阎大将军呀……” 此刻,张御史再见到阎真卿,心底复杂至极。 就是因为听了阎真卿的话,他才到御书房告李仁的状,结果他却翻车,被罚回家思过。 而且皇上并没有说,让他回家待多久。 看惹怒皇上的架势来看,他回家后、恐怕坐冷板凳不仅仅是一年,很大可能是一辈子! 之后被风一吹,脑子已经清醒了。 他真是猪油闷了心,忘记之前皇上是有多弑杀! 刚刚他脑子一热,真把自己当头硬、不怕死的谏言御史了,今天能竖着走出御书房的大门,实在是万幸了! 这一切,要说人家阎真卿也没做错什么,还不是他脑子一热,明知那宫女得宠,他还上赶着得罪。 第69章 计划失败 谁都知道,皇上宠着谁人时,谁都别去得罪那人,除非是不想活了、找死! 而他刚刚的所作所为,那不是妥妥打了皇上的脸面嘛! ……… 阎真卿扶了一把张御史后,张御史无心跟他寒暄便走了,他收回目光,客气对一旁守候的小太监说:“公公,在下想求见皇上,劳烦你向皇上通传一声。” “这……”小太监有些为难,解释说:“荆初姑娘刚进去,奴才也不敢贸然进去,还是等小春子公公出来后,再行定夺吧。” “荆初姑娘在里边?”阎真卿诧异问道,“公公可知道皇上让荆初姑娘到御书房,是有何要事?” “喔,本将军的事不急,要是贸然打扰皇上和荆初姑娘,皇上只怕看本将军又……哎……” 阎真卿故意隐晦的说他不受皇帝待见,怕因为小事打扰皇上,最后变得更加不受待见了。 他问着,还一边从身上掏出荷包,隐晦的递到小太监怀中。 小太监很清楚阎真卿的处境,不然他刚刚也不会有胆子,连大将军的求见都直接否决不帮。 当小太监收到荷包,顿时笑裂了嘴,立马用衣袖盖住荷包,接着他瞄了一眼紧闭的门后,又示意阎真卿借一步说话后:“阎大将军,这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刚刚张御史前来求见皇上,状告李仁李寺卿抓到重要犯人,今早在早朝上却没向皇上上奏。” 瞬时,阎真卿手指紧握成拳,“公公,那结果如何了?我刚刚看张御史脸色不好。” “这事就要说到荆初姑娘身上了,昨天荆初姑娘跟李寺卿一起回城的,所以荆初姑娘或许知道点那个重要犯人的事,所以皇上才传荆初姑娘过来问话……” 之后,小太监小声跟阎真卿说了,他刚刚好奇,贴在门上偷听到的内容。 而阎真卿得知,张御史都快成功状告李仁了,结果被荆初三言两语为李仁说了好话,最终张御史被贬回家、坐冷板凳,还被罚了一年俸禄,以后还起不起复得来都不一定了。 计划失败! 他进去也没用了。 阎真卿心底瞬间冷如冰窖,紧接着回应道:“原来如此,看来皇上在气头上,那本将军还是不打扰皇上了。” “多谢公公了。” 客气道了一声谢后,说完转身就走了。 转角后。 阎真卿停顿住,回首看了看背后,因为转角、其实他什么都看不见,叹一声后,无奈继续走了。 计划又失败,碰上荆初就会失败! 阎真卿都觉得麻木了! 原本他的计划,就是等张御史先向皇上告一状,此后他再出现说些话,让皇上下令他去大理寺一趟。 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去大理寺,之后哪怕周忧死在牢里,即使别人怀疑跟他有关,他也完全可以不承认。 然而,当阎真卿出宫后,迎面而来的由仪就告诉他,“主子,周忧死了!” 阎真卿惊诧,随即回头张望。 后边没人接近后,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由仪:“回主子的话,是顾世子的人,收买了大理寺看守大牢的官差……” 这件事也不是顾微词亲自去办的,而是交给了一个不常露脸的下属,由他去大理寺收买了守牢房的官差。 顺利进去大理寺大牢后,那个下属也不是直接找断腿刺客,而是看了一个毫无关系的犯人。 之后又塞了银子给官差,获得了独行的空间。 最终,之前那个落水被救起的杀手,死于自尽;而断腿的周忧,则是死于毒针刺穴,七窍流血而亡。 “很好!”阎真卿内心松了口气。 两人回府后。 阎真卿直奔书房,写了一封信交给由仪,并交代道:“将这封书信,送回老家。” “我要让他们知道,如果不满意我潜伏在南宁国,大可以换人来!” 由仪:“是!” 这次的事,阎真卿绝不能忍! 一面让他做着最危险的事,一面又不信任他的能力。 这次是侥幸,那以后呢,全靠侥幸吗? 阎真卿就是要让坐在北盛帝位上的那位知道,自以为是派来的人是辅助加监督他,实则却被自己另一个儿子欺瞒加收买了派来的人。 也有嘲讽帝位上那位的意思,既然不信他的能力,那就不如换成别的人来。 这一刻,阎真卿彻底寒心。 还未及冠就潜伏到南宁国,征战沙场数载,差点暴露身份,生死一线送信回朝求援,却毫无回音。 如果不是他侥幸,甚至至今不知荆初为何替他说话,由仪他们不一定顺利救出他! 那次他心底还在为他的父皇、母后找补,是不是信出了意外? 被他那个‘好’二弟拦截了,可惜待他侥幸出了南宁国大牢后,由仪暗中回去查了,事实却令他颓废了好几天。 这一次,他父皇派来的人,办事愚蠢、还差点连累到他,叠加buff这令阎真卿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捡来的,连他生死都那么的不受重视? ……… 北盛国。 当阎真卿的信,放到北盛武帝龙案上后。 南宁国来的信更重要,武帝放下手头上的奏折,打开信一目十行看完后,“哼!” “啪!” 霎时,因为武帝气愤得一拍龙案,顿时吓得所有伺候的宫人连忙跪下。 随即,武帝吩咐内侍总管:“赵扩,传颜?(zhuó)滚来见朕!” 内侍总管赵扩惊诧了一下,迅速回过神后,应道:“是。” 赵扩迅速退出御书房去传人觐见。 当二皇子颜?心惊胆战的进入御书房后,武帝抄起砚台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啊!” “父皇!父皇……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引得父皇震怒,都是儿臣该死!儿臣知错,求父皇息怒,求父皇息怒!” 砚台直直砸中二皇子颜?的脑门,顿时朱砂砚汁和着鲜血染了半张脸。 颜?不敢有任何擦拭的动作,惶恐的磕头,令额头上的伤一再加重、也不敢停。 第70章 假令牌 “哗啦”一声响。 武帝顺手捞起五六本奏折,往颜?身上砸去,“你不知!手都伸到朕安排的人里了!你还不知犯了什么错!” 顿时,颜?内心“咯噔”了一下。 他没想到收买派去南宁国暗桩的事,被父皇发现了!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没做过那等事,父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儿臣!” 颜?打定主意,绝不能承认。 奈何,阎真卿送回北盛的信中,还有二皇子颜?收买周忧的证据。 武帝不管证据是真、是假? 他还没死呢,他的儿子就开始惦记他的人,甚至还敢收买他这个皇帝的人,焉知会不会早就不耐烦他还坐在皇位上、分分钟想弑父弑君、赶他这个父皇下位了? 武帝觉得颜?罪无可恕! “来人!将二皇子贬去宗庙,无诏不得回京!” “父皇………” 颜?还想狡辩几句,奈何武帝正在气头上,一个字也不想听,挥手就让人将颜?押了下去。 事后,武帝为了安抚阎真卿的心,亲自写了一封关切阎真卿安危、并说明他已经处置了犯错的二皇子颜?的信,试图亡羊补牢一番。 阎真卿收到信、看完后,嗤之以鼻、随即将信烧得一干二净,就像他对他那位父皇的感情一样,彻底冷了心! ……… 荆初是周忧死在大理寺大牢中的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条件反射就怀疑是阎真卿干的。 两个犯人一下子都死了,而李仁不敢瞒着,立马就进宫向皇上告罪。 顾修听后,当即大怒:“你干什么吃的!连犯人都看不住,朕还留你何用!” 霎时,李仁心掉落谷底,自知今日很难平安走出御书房了。 然而,顾修紧接着又问道:“不是还有枚令牌,御林军的令牌都是一枚令牌一个人,顺着这个思路查,这都查不到什么吗?” 李仁磕头一拜:“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从两个犯人死后,李仁就想从令牌上寻找新的突破口,然而当他取出物证令牌时,突破口没找出,还发现令牌是假的! 当时李仁心态就崩了! 顾修听李仁说完,顿时感觉心脏不太好,一手捂着气炸了的心口,一手指着李仁大骂:“废物!废物!” “来人,给朕拖出去,砍了!” “砍谁?” 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随远至近。 紧接着就见荆初,没通过太监的通传,直接进到了御书房里。 顾修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寒颤,然后看荆初进来了,“咳咳……那什么,来人!给荆初拿把椅子。” 荆初经常到御书房来,所以御书房的偏殿无时无刻都放置一把椅子,有备无患。 椅子拿进去后,荆初一坐下就说:“大理寺关押的两个犯人死了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不是还有令牌那个线索吗?继续查就是了,皇上把查案子的人杀了,那之后谁来继续查案?” 李仁没想到,荆初会为他说话。 他没说话,沉默看看情况,内心有了一丝侥幸,万一真让荆初姑娘救下了他呢? “朕倒是看不必了!令牌的事,在这废物的眼皮子底下,被换成了假令牌!”顾修气愤不已的指着李仁骂道,“如今什么线索都没了,还能怎么查?” 荆初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也不想再为李仁说好话了。 做错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她辛辛苦苦抓的人,搜出的令牌线索,结果人看不住、东西也能丢,如此没能力的人,就像顾修说的那样,留着有何用? 这次荆初占顾修这边。 顾修见荆初沉默不语,立马秒懂她这是不再参和的意思。 随即,顾修又想喊人,将李仁带下去。 就在这时,小春子快步走进来,行礼禀报道:“皇上,李夫人和乐安侯求见。” “………” 顾修一时间没出声,眉头一皱,心底已经有了预感。 这两人没法不见,同时顾修也想到一件事,随后紧皱的眉舒展开来,“让他们进来吧。” 李夫人是诰命夫人,而乐安侯是李夫人的父亲,两人同时进宫求见,肯定就是为了李仁而来。 转瞬,李夫人和乐安侯进殿后,跪拜向顾修行礼问安。 “臣妇安岚青参见皇上,请皇上安!” “微臣参见皇上,请皇上安!” “平身吧。”顾修叫起两人,紧接着问道:“乐安侯和李夫人进宫,为李寺卿而来吧?” 说着,顾修看向李夫人双手捧着的赦免杖后,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谢皇上!”乐安侯和李夫人两人起身后,余光瞄到御书房内居然除了皇上以外、还有人坐着,惊诧了一下。 尤其是李夫人,立马猜测到荆初的身份,瞬间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心里慌急了,猜测荆初怎么会在这儿? 是不是之前于蒙撮合他儿子跟她的事,被皇上知晓了,这岂不是罪上加罪! 而乐安侯并不知道李夫人脑子里想的事。 他瞄到荆初后,很好奇、也更加惊诧,荆初还是第一个皇上在处理前朝要事时,还能不回避、在御书房赐座的女子。 要知道朝中大臣们到御书房后,也是寥寥无几的大臣,才被厚待赐座了。更大多数的大臣,无论议事多久,都得硬生生站到结束。 不过因为顾修的问话,两人思绪没发散太广。 乐安侯听见问话后,连忙应道:回皇上的话,臣外孙办砸的事,臣听说后,就连忙进宫前来请罪。” “李仁办事不力,事实就是事实,微臣也不替他辩驳。但李仁乃是已逝世李统领之后,皇上、看在当年李统领救驾为您挡剑而亡的份上,请饶恕李仁一命!” “皇上,请饶恕臣妇的儿子一回!”李夫人说着,又跪了下去,“臣妇特意带了当年皇上嘉奖给李家的赦免权杖,求皇上开恩!” 赦免权杖,大约三寸长,暴发户似的实心纯黄金打造,龙头、鱼鳞雕刻的手柄,手柄尾部刻了两个古朴大字——赦免。 第71章 赦免手杖 这柄赦免手杖,是当年顾修十岁时,李仁的父亲李统领救驾,为顾修挡了一剑身亡后,李家只剩下孤儿寡母。 顾修感念李仁之父的救驾之恩,又觉得李家这对孤儿寡母,一夜之间失去家里了顶梁柱,又被李氏宗族所欺感到可怜这对母子,就赐下了这柄赦免手杖。 除了震慑有心之人,还是对李家的厚待。 只要李仁不造反,以及李仁的后代子孙不造反,其他无论什么罪责,这柄赦免手杖就是李家最大的保命符。 刚刚顾修想到的,就是李夫人、乐安侯肯定会拿出这柄手杖,来救李仁一命。 能收回手杖,顾修当然想立即收回,一旦收回手杖,李家的救命之恩就算还了,之后李仁或李家再犯错,可就没保命符,行事也更加谨小慎微了。 谨小慎微、惶惶不安,就没胆子有小心思,办事上也更加用心。 御书房中,沉默了许久后。 顾修:“这柄手杖,是朕对你们李家的承诺。既然如此,这次李仁办事不力的罪责,朕可以豁免了他的死罪,不过活罪难逃。” “如此玩忽职守、不罚不足以服众,撤其大理寺寺卿一职,贬为大理寺普通官差!” “谢皇上圣恩!” 李仁、李夫人和乐安侯同时磕头谢恩道。 之后,李夫人手中的赦免手杖,也被小春子取回,交到顾修面前。 顾修没拿手杖,看了一眼确实是他当初赐下的那根手杖后,挥手让小春子拿去放置好,然后对三人说道:“好了,没事你们就都退下吧。” 李仁、李夫人、乐安侯同时应道:“是。” 而后,三人退出了御书房。 终于等人走了,御书房就只剩下荆初和顾修后。 荆初才好奇的出声问道:“那根赦免手杖的事,是怎么回事?” 顾修简单跟荆初解释了一下后,突然感叹道:“姑姑,没想到刚刚你会站在朕这边。” “当然。”荆初理所当然道,“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当然了,荆初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成年人,和星际时代未成年的区别。 这个时代的人成长快,成熟得也特别早,而李仁相当于已经在国家部门工作多年了,还出现工作失职的情况,肯定得要接受惩治。 随即,顾修又说道:“这么多年了,朕都快忘记李家还有个保命符,这次李家能交出保命符,往后为了爬回原位,总会更加尽心尽力为朕办事了吧。” “高!”荆初竖起大拇指。 顾修作为皇帝,平衡朝堂、知人善用其实能做得挺好,可惜多年昏君生涯,早就习惯了吃喝玩乐的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毕竟当个好皇帝难,当个昏君可就太容易了。 此事最终,也不算不了了之。 隔天后,大理寺又打算从离安侯府作为突破口。 之前顾微词在离安侯的府上,搜刮出可能是中秋夜,刺杀皇上的幕后主使。 离安侯府被禁军守住,离安侯府上下皆不得随意进出。 后来又没证据证明离安侯能洗脱嫌弃,毕竟契书证明‘兰芳水榭’是离安侯的产业,契书也是从离安侯的书房里搜出来的。 离安侯又自知‘事情败露’后,惶恐得中风倒下。 随后接替李仁寺卿位置的官员,又查到其他证据,这证据直接指向离安侯的大公子——蒋世沾。 是蒋世沾偷偷以他父亲离安侯的名义,给‘兰芳水榭’下令,在中秋夜刺杀皇上。 ‘证据确凿’之下,离安侯蒋府上下,由囚禁府上变成全部下大狱,包括中风瘫痪在内的离安侯。 大牢内。 被放在干草席上的离安侯老泪纵横,想说话、说不出,歪鼻口斜,只能发出粗哑“啊啊啊”的声音,没一个家人能听懂他的意思。 “哎,父亲!你别吵吵了,我们都听不懂,就让我们临死前,清净一会儿行不行!” 终于,离安侯的二儿子受不了了,对着离安侯不满的吼道。 “二弟,你怎么能跟父亲吼!你这是不孝!” “你闭嘴!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你想死、凭什么拉上我们!” “二弟,我没有,我真是冤枉的!” “你冤枉的,呵!都证据确凿了,蒋世沾,你真是蒋家罪人!该死的人是你,凭什么我们也要为你陪葬!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好啊,你现在就撞死在这牢里,向皇上以死明志!” “对,你现在就去死,你死了,我们才能活……” “贞洁烈妇都能自证清白,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贪生怕死!” “为了我们蒋家,牺牲你一个,有何不可!” “你享受了蒋家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千呼万唤,如今只不过是让你为蒋家付出一下,你就打退堂鼓了,枉顾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 “对啊,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你惹出来的!” “我……我……我真是冤枉的……” …… 大牢里男女都是分开关押,而蒋家犯的罪,要被株连九族的,所以此刻蒋家男眷女眷都是被分开关押,一个牢房也住不了这么多人。 离安侯一家,都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而离安侯有四个儿子、七个孙子,除了蒋世沾,其他人在听到说让蒋世沾自尽在牢里以证清白时,纷纷考虑了一下后、表示赞同。 七嘴八舌的让蒋世沾以死明志,说不定死他一个,就能引得皇上再好好查一查,他们就能活。 离安侯听着自己的儿孙们,一言一语在逼着自己的大儿子去死,一时间心痛不已、又后悔万分。 心痛危难时候,原本和谐的一家人,变得无情无义、互相埋怨;他又后悔不该跟顾微词合作,现在自食恶果。 如果他能说话,就能告诉其他人他不是中风,而是中毒;他没有犯上作乱、刺杀皇上,大儿子蒋世沾也没有;‘兰芳水榭’也不是他的势力,他只不过是替罪羊! 然而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72章 处置离安侯府 而蒋家被下大狱后,也有人为蒋家说过话,奈何找不出新证据证明蒋家无罪。 最终,蒋家全部被判斩首。 蒋家的女眷,有的求到了一封休书,倒是保住了命;但蒋家未出嫁的女儿们,则是被打入贱籍。 打入贱籍的女子,会被直接拉去坊市,像牲畜一样随意买卖。 对于这点,荆初听后非常不适应。 星际时代,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一个人犯罪也没全家连坐之说,更何况还把人当成牲畜买卖。 荆初又去了御书房,问顾修:“蒋家女子,也要非得处置不可吗?” “………” 顾修沉默良久,才低沉的语气说道:“姑姑,蒋家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处置他们全部人、惩罚不够令人胆寒,未来是不是人人都效仿蒋家,不高兴了就来刺杀朕?反正也不会死嘛。” “………”这次换荆初沉默了。 是啊,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规则,她不能老是拿星际的规则,用于这个时代。 更何况,顾修的处境不是在被刺杀,就是在被刺杀的路上。 她的命、又跟顾修的命相连,操心别人的命,不如操心自己的命。 转眼半个月后。 仅仅才半个多月,大都市井中的话题便换了又换,而蒋家的事,已经无人再谈起。 ……… 荆初自从上次出城一天一夜都没回宫,而顾修什么事也没发生后,荆初就逐渐不再时时刻刻担忧顾修的命,常常一天、三天都不见人影。 对于这种情况,顾修一开始担忧荆初去哪儿了? 渐渐的,越觉得没人管着他,他就越能随心所欲,曾经无人管制、嚣张翻天的他又回来了! 顾修因为荆初常常不在、而偷着乐。 而荆初更是乐不思蜀,偶尔才想起来顾修,表示一番来自于长辈的关心,确认他还能苟一苟、不需要她后,转眼又没了踪影。 实际上,荆初与御膳房方大厨成了忘年交。 方大厨就是专为荆初准备早中晚餐的御厨。 御厨都是凭借自己以为皇帝、和后宫高位份的嫔妃们准备膳食为荣,同时也竞争激烈,遭受排挤更是很常见,而方大厨就是遭受排挤的人。 当初御膳房的御厨们,一听说皇上会拨个御厨给一个宫女专门制膳。 顿时都互相推诿,不愿意成为被点中的那人。 推来推去,这事就落到了被御膳房众人排挤的方大厨身上。 一开始,方大厨也很郁闷,心里想的都是一个宫女,能有多会吃,恐怕随便炒个荤菜,恐怕对方就兴奋得不得了,无论做什么菜,都只是对他说一句,“好吃。” 没奖赏,没意见,他厨艺如何得以提升? 作为汇聚皇宫的天下名厨,最讨厌的就是一句“好吃”就完了。 这也是荆初一开始,觉得方大厨跟专为顾修制膳的典御厨相比,方大厨做菜手艺差了些的原因。 直到某一次,荆初吃一道清炒笋片时,一扫而光后,对送膳太监提问了一句,“今日方大厨心情不好?” 送膳太监:“啊?荆初姑娘,为何这样问?方大厨最近确实有些郁闷,可是他做的菜不好?要奴才回去让他重做吗?” 送膳太监心里清楚,其实是因为方大厨不满给一个宫女做饭,还一做、分量做很多才行。 分量一多、用的时间就多,常常七手八脚的忙碌,就很难保证菜的味道了。 “不了,我也吃饱了。”荆初回道,然后建议道:“如果他心情不好,就休息两天,下次别选过季的笋,不好吃、我不喜欢苦味。” “是,奴才记下了,回去就跟方大厨回馈。”送膳太监应道。 之后,当方大厨第一次收到用膳之人的用膳反馈后,愣住了一下。 随即方大厨问送膳太监:“她真说笋有苦味儿?” 方大厨有些惊讶,笋有苦味儿,是因为他太忙了,又加上他人缘不好,没人帮他打下手,所以在准备另一道菜时,忘记了先将笋片焯水。 笋片没进过焯水,又加上是过季笋了,笋本身就有些老了,所以有淡淡苦味儿和老,不过他加了调味料压。 按理来说,是吃不出苦味儿了,最多就是笋片太老干,可用膳之人却吃出来了。 方大厨觉得可惜对方还是吃光了,不然他可以试试剩下的菜,是否真像对方说的那样,菜做得不好。 第二天。 方大厨决定自己去送膳,看看昨日是荆初故意找事?还是她真的会吃? 最期待的时刻一到,荆初坐在饭桌前,等待送膳太监将她的膳食送来。 然而,荆初见送膳的突然换了人后。 “怎么换了人?小栗子呢?” 方大厨:“在下方大厨,是没日专为你制膳的御厨。” “喔,原来是你呀,每日为我制膳,辛苦你了。”荆初面对为她做饭的人,还是很客气的。 而方大厨没有回话,接下了荆初的问候。 随后,饭菜摆上桌,荆初举着筷子就吃,方大厨就见荆初简直是囫囵吞枣似的咽下食物,丝毫没品尝的意思。 这样子,昨日怎么可能尝出笋片是苦的! 顿时,方大厨认为荆初就是在找事,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阴测测的目光,令荆初敏感到,瞬时抬起头,与方大厨的目光对上,两人同时一愣。 方大厨没想到荆初这么敏感。 而荆初更是疑惑,她哪里惹到对方了,对方用这么阴测的目光看她,显然是非常不满她的情况。 “方大厨,有问题?”荆初直勾勾看着对方问。 “你平时都是这么用膳的?”方大厨直接问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然呢?” 荆初更加疑惑,饭菜不是用嘴巴来吃的,难道用来眼睛看的吗? 方大厨更加心梗,他知道荆初没明白他内涵的意思。 不过方大厨的优点就是耿直,缺点就是太过于耿直,他对荆初直言道:“牛嚼牡丹,你这仅仅是吃饭,不是用膳!” “东西不就是拿来吃吗?”荆初不乐意了,她对对方够客气了吧。 第73章 牛嚼牡丹 结果对方拿话损她,好似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啪!” 下一秒,荆初摔了筷子。 她本就脾气不好,当了几个月为顾修以身作则的好人,就真把她当菩萨了! “牛嚼牡丹?我是牛、你的菜是牡丹?哈!可把你能耐得,就你做的这些菜,一直以来我都没打击你,你怎么被招揽进宫的?该不会是收买了哪个宫人,还是跟宫里的哪个是亲戚,走后门进来的!” “就你炒的那个小炒肉,肉老味儿太咸,不下两碗饭,没人齁得住;做个芙蓉蒸蛋,人家典御厨做的嫩滑鲜香,你做的是老面疙瘩吧!” 荆初“嘚吧嘚吧”的说着,一个字比一个字狠,而后又指着今天的菜,“还有今天这道辣炒蟹,你自己尝尝,辣吗?新鲜吗?腥味儿压住了吗?” “这道松鼠桂鱼,你开的这是花儿?开的是炸毛耗子吧!还有这甜腻腻的味道,你味觉痛失了吧?” “尤其是你这道东坡肉,功力不够,就别好高骛远,尽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这这、番柿炒鸡蛋,这么简单基本功的菜都做不好,鸡蛋又老又干巴,番柿酸涩至极,连皮都没剥……” “你这是御厨?外边随便一家酒楼的大厨,都比你做的好吧!” “………” 方大厨被荆初一顿‘炮轰’,怼得哑口无言。 随后他不信邪的拿起荆初摔的筷子,反过筷子后,夹起荆初说的有问题的菜尝试。 仔细尝试过一番后,他自己都将食物吐了出来。 按照他对味道精益求精的态度来说,他做的这些菜确实难以下咽,放在普通人来尝,确实一句好吃;但比起外边大酒楼的水平,也确实远远不及。 “我……我这是因为炒的菜品太多、分量也多,才偶尔有失水准。我当初进宫时,那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打败同期三十六名顶尖大厨,才赢得进宫机会的,你少污蔑我是走后门!” 方大厨嘴硬了一下,辩驳道。 “还过五关、斩六将,心里都没点逼数,给评选官吏塞银子了吧!”荆初继续损道。 “你!你!”方大厨指着荆初,手指颤抖着,可是一句话都回不出。 因为菜做得不好,确实是他做的,也是他的问题。 不好就是不好! 此后,方大厨就像跟荆初杠上了,天天精研菜的味道,然后亲自给荆初送膳,再跟荆初互怼一番不识货与找茬的情景。 后来更是三天两头的出宫,带着方御厨一起上大都城内的、比较有名的酒楼探食。 不过大多数,都是荆初带路。 今日,荆初带方大厨去了一家夜市摊。 摊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之前荆初常常晚上偷偷出宫,就是到这家吃馄饨。 几乎她一来,摊子整夜能卖的吃食,都被她包圆了。 摊子桌子暗黑,一看就是普通木头桌子,摆了许多年,上面的油滴都沁入木头深层,根本刷不干净了;长凳应该是经常有人坐,除了旧一点,并不像桌子那样令人膈应。 “坐呀。”荆初坐下后,招呼方大厨坐下。 方大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他刚一坐下,收碗忙碌完的老妇人,立马走到两人身旁,对方一看是荆初,“呀!姑娘又来了,今天也是老规矩包圆儿?” 荆初一打响指,一脸‘阿婆你懂我’的表情:“阿婆,这次多拿一个小碗和汤匙。” “好好。” 阿婆见今日荆初还带了人来,立马明白荆初多要的一副碗和汤匙,是给她带来的人用的。 给他们摊子带了新顾客,阿婆当然很高兴的应道。 随后,连忙招呼自己老伴,示意可以把牌子挂出来了。 牌子就是专门为荆初这类顾客做的。 除了像荆初这样,一晚上就能把小摊的东西吃光,为免其他顾客坐下没得吃,就挂上牌子提醒其他顾客,暂停服务其他顾客; 而这家小摊的生意非常好,别看桌子不干净,东西却干净又美味,所以勾得一些富贵老爷们,也换了身衣服、做了伪装前来吃。 而那些富贵老爷们又有个通病,不喜与普通百姓们同坐,所以暂停服务的牌子,也是为了照顾那些富贵老爷们,毕竟人家也会多付钱——包场。 老夫妇净手后,开始包馄饨。 没错,这家生意这么好,就是因为有顾客来了,才包新鲜馄饨下锅。 一勺高汤,碗里撒上些许小虾米、紫菜,馅儿肉剁碎,添上晒干又泡发后的嫩笋颗粒,或香菇、玉米、木耳、虾仁、白菜等,撒上青翠的葱花; 或口味重的人,在馄饨上铺上些碎蒜泥、干辣椒、花椒,滚烫的热油一泼,“滋啦滋啦”作响后,料合着馄饨顿时香气扑鼻。 而今天荆初一来,摊主老夫妇两人,立马就明白何为‘老规矩包圆儿’? 就是每种味道都要尝试,且今夜所有馄饨她都要了! 第一碗馄饨端上桌,荆初从碗里舀了两个馄饨、捞了少许汤底给方大厨的碗里。 先吃清汤、后麻辣,这是荆初总结出来的经验。 方大厨白了一眼荆初:“荆初,没必要这么抠吧,就请我吃两个?再多叫一碗,能有多少钱,大不了今天这次我请。” 荆初本来想回敬一白眼,然而当她听到方大厨说他请客后,秒变了脸色,耐心解释道:“放心方大厨,绝对让你吃饱。你先尝尝,刚出锅的时候,才是最美味的!” 天色昏暗,灯笼不怎么给力,方大厨低头凑碗很近,才看清汤里不是有异物小虫子,而是小虾米。 虾蟹鱼物,腥味儿重,最好用大料爆炒才能压住味儿。 可是面前的这碗馄饨里,用的清汤、加了有腥味儿的小虾米,能好喝才怪。 方大厨为难得皱眉,但是他想到荆初带他吃的东西,无一不是有特色的菜品,所以他将信将疑端起碗,试探的喝了一口汤。 打算如果不好喝的话,定要好好打一打荆初的脸面。 然而,当滚烫的高汤一入口,绵长味儿浓,清鲜之味在口中爆炸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鲜! 第74章 馄饨 方大厨迫不及待舀起碗里的馄饨,皮薄馅多,笋粒清甜又生脆——美得很! 美得方大厨三下两口就咽下了馄饨。 吃完自己碗里的,立马眼馋的看向荆初抱着大碗“呼哧呼哧”的一口一个。 “再给我一个呗?” “不行!” 荆初毫不犹豫拒绝! 不过没多久,在荆初喝光最后一口汤后,老妇人端着另一种口味的馄饨上桌,“来,这碗是香菇肉馅的。” “谢谢阿婆!”荆初甜甜道谢。 在她道谢时,方大厨眼疾手快用汤匙舀了两个馄饨。 在汤匙对第三个馄饨下手时,荆初迅速朝碗里,“呸呸呸呸……” 方大厨:“!!!” “你!” “哼。”荆初得意一笑,接着埋头又吃起来。 之后其他馅,也一一端上了桌,吃完清汤后。 方大厨摸了摸肚子,还行、吃了个半饱,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正准备拿荷包付钱。 下一秒,一股浓浓麻辣鲜香的味道,犹豫蝗虫一般迅猛扑鼻而来。 什么东西?! 紧接着,老妇人端着红彤彤的一碗馄饨走到桌前。 “这!馄饨还能这么吃?”方大厨惊诧。 馄饨之所以美味,原因就在于一个鲜。 辣椒大料一用,就破坏了肉、蔬菜的鲜了,这是所有御厨们都有的共识。 但是有珠玉在前,方大厨决定不要乱说话,否则打脸的一定是他。 果然,麻辣鲜香的馄饨一入口,咸辣鲜香的味道,更加刺激舌头,滚烫又辣得令人过瘾! 就在这时候,摊主老头儿泼油的功夫,吸引了两个小男孩儿驻足。 “姐姐,这是什么?好香吖,我要吃!” “我也想,可是……”年纪稍大的男孩儿看见摊上挂着的免客牌,顿时有些惋惜。 不过味道实在太诱惑人了,男孩儿可怜兮兮的开口:“大叔,能不能给我们姐……咳咳,兄弟俩做一碗?就一碗,我可以多付你一些钱?” 摊主老头儿为难:“小兄弟,真不好意思,真没办法。今天老朽摊的馄饨,全给客人包了,要不你们明白再来吧?” “可是老板,我看那边只坐了两个人,他们也吃不了这么多馄饨吧?我们多等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再给我和弟弟煮吧?” 男孩儿好像很懂这摊子的规矩,听摊主老头儿说后,并没有不满,反而依旧礼貌的询问。 “小公子,这真是不好意思,有那位姑娘在,还真能将我这小摊的馄饨包圆儿吃光。”摊主老头儿回答说。 “怎么可能!” 沈孑云看向背对着她坐的女子,身姿清瘦,怎么可能包圆儿吃下那么多馄饨,肚子塞破了也吃不下吧! 但摊主没必要用这种理由骗她吧。 沈孑云好奇的走到荆初对面,“嗯?荆初姑娘!” 荆初听到有人叫她,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含糊不清的脱口而出:“沈孑云。” 沈孑云穿着男装,她身后还有个比她矮一半的小男孩,正躲在她背后、冒出个小脑袋,双眼眨巴着好奇的神色。 而后,小男孩又不加掩饰的看向荆初碗里的馄饨。 荆初见状,出声问沈孑云:“他是你弟弟?你们两个想吃馄饨?” “嗯嗯。” 沈孑云和她弟弟同时点头。 “坐吧。” 既然是认识的人,荆初觉得不答应也不太好,所以微抬下巴,示意两人坐下。 随后荆初朝老夫妇喊了一声,“阿婆,给他们也来一碗馄饨吧?” “你们要什么馅儿的,自己跟阿婆说。” 荆初朝摊主老妇人喊了话后,又回头让沈孑云和她弟弟随意,然后当两人不存在一般,继续低头吃着馄饨。 沈孑云和面对面的方大厨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看到了不自在。 因为荆初一点没帮两人,互相介绍对方的意思。 “呵呵……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荆初姑娘。”沈孑云受不了这种不自在,与荆初自来熟的找话题问道:“荆初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宫外?” 规矩来说,荆初身为宫女,这么晚没回宫,不符合规矩。 “喔,我跟方大厨偷偷出宫的,夜市才是美食聚集地。”荆初理所当然的说道。 “咳咳咳!”方大厨急死了。 他们两人偷偷出宫,已经是坏了规矩,现在还告诉别人他们是偷跑出来的,这不是给人家手里递个把柄吗! 万一这两个小公子,跑去状告他们俩,回宫后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 然而,荆初仿佛没听出方大厨的提示。 而沈孑云听后,也是惊诧得愣住。 然后提醒荆初:“荆初姑娘,皇宫宵禁时偷跑出宫,被抓住是要挨板子的!” 方大厨忍不住点头。 他其实也是被荆初鼓吹,又被荆初提溜着强行带出宫的。 “我知道啊,但是皇宫中的人,没人能管我。”荆初说完,放下汤匙、抬手拍在方大厨肩膀上,安抚道:“放心,我保你无事。” 方大厨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这么讲义气,我真是谢谢你喔!’ 可惜荆初装没看懂。 三言两句,气氛突然又恢复僵硬。 好不容易等到刚煮好的两碗馄饨端上桌,气氛才又得以破冰。 而沈孑云见两端了两碗馄饨,她和她弟弟根本吃不了这么多,对阿婆说道:“阿婆,我和我弟弟只吃得了一碗。” “喔,另一碗是我的。”荆初放下空碗,替阿婆回答后,问阿婆:“阿婆,哪碗是我的?” 阿婆把荆初的那碗,放在荆初面前。 另一碗又放在了沈孑云面前,并对沈孑云说:“小公子,您稍等一下,我再去给你拿副碗和汤匙。” 沈孑云:“劳烦。” 一桌四人,荆初吃东西的速度快,不像沈孑云和她弟弟那样,世家名门的用餐讲究,“呼哧呼哧”吸小馄饨的声音,让对方两人很是不习惯。 荆初之后又吃了好几碗,就更加让沈孑云和她弟弟侧目了。 直到荆初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之色后才停下来,骤然出声问沈孑云:“你弟弟那么小,你就这么带他在晚上出来玩,不怕拍花子盯上你们两个吗?” 第75章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拍花子,换成星际话来讲,就是拐卖人口的组织。 穿个男装,就不一定像成年男子那样,遇到危险有挣脱危险的能力。 更何况,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男孩子更容易被拍花子拐走。 而沈孑云和她弟弟,一看就完全没脱困的能力。 沈孑云吐了吐舌,感觉面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子,总是老练得像她的长辈,“我也不想呀,我偷偷出门时,这小家伙、我弟弟沈孑然,威胁我说不带他,他就跟爹娘告发我。” 吐舌的动作在荆初看来,一点不俏皮,反而别扭至极,所以穿了男装,也不一定就能真的伪装成了男孩子。 “你二人吃完就回去吧。”荆初好意道。 女主的磁场,荆初是看过无数小说的,走到哪儿、哪儿就会出事,或者她没头没脑的撞上不好的事。 “是要回去了。”沈孑云回了话。 然而她飘忽着眼神,一看就是在心虚。 但对于荆初来说,她可没那么多多管闲事的心,随便听不听,如果出事又不是她害的。 之后,沈孑云带着她弟弟走了。 方大厨看向沈家姐弟俩离开的背影,不由想起他家中的娃,担忧的说:“荆初,任由那两个男娃回家,是不是不太安全呀?” “啥?”荆初一脸‘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的看着方大厨,“高个子的那个,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像个男娃了?” “???”方大厨:“那是太监?” 方大厨说完,还感觉煞有其事的认同自己的话。 “穿男装的不是除了男娃,就是太监。”荆初无语至极,“他们姐弟俩,是广平大将军沈尽的嫡女、嫡子,沈孑云、沈孑然。” “什么!”方大厨惊声高呼。 引得过路人纷纷好奇的观望过来。 方大厨自知引起注意,不好意思的收敛惊诧后,压低声音询问荆初:“那对姐弟俩,真是沈大将军的儿女?” 荆初确认点头。 顿时,方大厨着急道:“那你还暴露我们是偷偷出宫的事,你真不怕他们去告你状?” “还有,你就这样让他们一个小姑娘、一个稚童自己回去?真不怕他们在路上出意外?” “我是他俩爹,还是他俩娘?又不是我的娃,出事了关我什么事?要是出事了,又不是我害的他们姐弟俩。 再说了,我刚刚不是已经算好心、让他们姐弟俩赶紧回去了吗?他们不会我也不能逼着他们回家吧。你要想当圣父送他们回去、你去做,我不做菩萨。”荆初说完,白了一眼方大厨。 方大厨被怼后,圣父之心稍减了几分。 尽管他有着身为人父,看见跟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外不太安全,有些忍不住操心。 但他冷静一想后,又觉得沈家姐弟俩是达官贵人之后,他主动凑上去,人家指不定怀疑他想抱大腿呢。 再说世家子弟出门,哪里真能不带人的。 他又不是没见识的市井小民,指不定在沈家姐弟的暗中,还有什么护卫保护着,哪里用得着他一个外人操心。 “你说得对,我们一个宫女、一个御厨,哪里轮得到我们担心那些富家子弟。” “知道就好。”荆初随口应了一句,接着画风一转,“赶紧付钱,你刚刚可说了,你付钱!” 方大厨:“………” ……… 吃饱喝足的两人……喔不,应该是只有方大厨吃饱喝足,荆初还在一路走、一路买着炸串吃。 两人经过一条无人的街,准备回宫了。 就在这时,突然窜出来一人,像炮仗一样撞到荆初身上。 荆初没注意,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下一秒荆初看向手中的炸串,拍了拍照胸口、松了口气,“幸好没掉地上。” 而撞上她的对方,被摔了个屁股蹲,痛呼:“哎哟,好痛!” “咦,沈小公子”方大厨惊诧喊出声。 荆初听到后,一看是沈孑然,沈孑云去哪儿了?他跑这么急干嘛? 同时心里想着,‘沈孑云该不会真遇上女主定律了吧?’ 荆初想到,也问了出来:“你姐呢?你在跑什么?” 沈孑然还记得荆初和方大厨,刚刚他们还坐在一起吃馄饨,他姐姐好像还跟荆初、方大厨认识,而荆初在他们姐弟俩吃完馄饨后,还嘱咐让他们姐弟俩赶紧回家。 所以沈孑然认为荆初是个好人,他立马忍痛爬起身,跑去拉住荆初的衣服,“姐姐,呜呜呜……我姐姐……” “要救你姐姐,就把眼泪憋回去。”荆初可没哄小孩儿的经验,也不喜欢眼泪,“说说你姐姐怎么了?你要是哭兮兮的,话都说不明白,我没法救你姐姐。” 顿时,沈孑然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突然感觉面前这个姐姐,好似很可怕、一点都不善良。 但是沈孑然听明白了荆初的话,也明白他哭是没用的,冷静些许后。 “我刚刚和我姐姐准备回家,然后听见有人呼救,我很害怕,想立马跑回家。但是姐姐说不能见死不救,她跟我说让我叫人,然后姐姐自己朝呼救的方向救人去了。” ‘果然!’荆初暗道了一句。 小说中女主就是这样,明明没能力,却热心得很,反而常常令自己陷入危险,需要别人去救。 “你姐姐让你去哪里叫人?”荆初问。 沈孑然愣住,随后摇头回答:“姐姐没说。不过我想着,我回府上通知家里的家丁们,带他们去救姐姐。” 荆初再次暗道一声,‘果然又是女主作风,做事风风火火,瞻前不顾后。’ 只不过荆初没想到,今天她也会成一名救不救女主的npc! 所以救不救呢? 荆初对上沈孑然恳求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哎,行了,我去救。” 此刻救女主一命,未来剧情走向、如果女主和顾修之间依旧闹到原剧情的地步,希望女主看在她帮了她的份上,能不再对顾修赶尽杀绝。 “给我拿着烤串,我还得带回宫的。”荆初将烤串交到方大厨手里,交代让他拿好后,才继续说:“你将沈小公子送回沈府,然后跟沈夫人说一下。” 第76章 常公子 方大厨无语,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烤串不能丢。 但他无语亏无语,还是接过了用油纸包好的烤串。 方大厨知道荆初会点武功,而且荆初都能在皇宫宵禁时、还不惊动御林军和禁军,带他用轻功溜出宫,所以他认为荆初的武功应该不弱。 “好,那你小心点。” 说完,荆初又问了沈孑然出事的方向。 沈孑然指了后,荆初迅速朝所指的方向奔去。 “大叔,那个姐姐能救下我姐姐吗?不然你去救我姐姐吧,我不用你送我回家,我可以自己回去。” 沈孑然见去救人的是荆初,小小年纪他就认为女子都是柔弱无力的,怎么可能救得下他姐姐? 他刚刚恳求荆初救人,其实也是因为他觉得荆初会让方大厨去救人。 可现在,沈孑然害怕不仅救不出他姐姐,反而还会搭上另一人。 方大厨怎会听不出沈孑然的意思,解释说:“沈小公子,荆初武功很高,而我别看是个男子,其实我就只是个厨子,还没荆初一只手厉害呢。” “她会武功?”沈孑然惊讶问到。 方大厨点头,然后又对沈孑然提议说:“沈小公子,荆初让我送你回府,将此事告知沈夫人一声,我们赶紧走吧?” “快一步回沈府,府上知道后,说不定派府上家丁,支援荆初和你姐姐。” 沈孑然觉得方大厨说得对。 而后,方大厨抱着沈孑然朝沈府的方向跑。 没办法,沈孑然年纪小、腿短,跑不快。 ……… 另一边。 荆初朝着沈孑然指的、他与沈孑云听见呼救声的地方跑,到了地方后,往四处的地上看了看。 天实在太黑了,除了月光照着亮,没有一个灯笼。 在昏暗不清之下,荆初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一看左边有条通巷子,直通内城河的支流河,而巷子里放置了很多破箩筐、破竹竿,此刻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地。 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打斗或激烈推搡之类。 荆初觉得应该就是这里了。 接着,荆初跟着痕迹,发现小巷子尽头没有别的路,尽头就是支流河,对方应该是在河边停了个小船,然后掳了人就划船跑了。 这可不妙了! 坐船离开的,就实在没什么追踪的痕迹了,更何况船应该跑了有一阵了,水面都平静波,也不能从水波纹来判断船究竟是从哪边游行的了。 下一秒,荆初一跃而起,踏风跃向不远处的石桥墩上。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一面是寥寥灯火的民宅区,而另一边灯火通明、荆初都能听到十分嘈杂的人声。 荆初决定赌一把,下一秒一跃朝人声嘈杂的方向追。 不一会儿,荆初在河流两岸的屋顶、树冠上起起落落,水上都没一条船游动。 这令荆初怀疑,她是不是赌错了方向? 直到荆初眼见越来越多的大船,以及河边两岸上,一些花里胡哨的姑娘们,贴在一些男人怀里。 “花楼?” 荆初怀疑沈孑云是不是被那些拐卖的抓走后,立马转手卖进花楼里了? 而后,荆初一跃跳下。 “啊!” “啊!” 顿时吓得一对花娘和嫖客尖叫不已。 “咳咳……”荆初尴尬清了清嗓子,“那个……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荆初就要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那个嫖客突然歇了声,朝荆初大喝一喊:“站住!” 并且他朝荆初扑了过去,荆初听风一侧身,顿时嫖客站不稳、直接朝地上扑去。 这一跤摔得不轻。 一旁的花娘见状,生怕这位恩客受了伤,连忙过去扶起他,“哎吖、常公子,您没事吧?快起来,奴家扶您。” 常公子被扶起来后,愤怒的拦住荆初的路,“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姑娘?看来老鸨还没将你的规矩调教好,哼、那就本公子来亲自调教调教你!” “来人!给我抓住她!” 话一落下,荆初感到人朝她扑过来、而带动起的一阵风。 偷袭! “嘭!” “嗷……” 荆初一个飞踹,朝她偷袭而来的人,顿时被她踹飞。 紧接着,荆初搜了搜手腕、扭了扭脖子,一副要揍人的样子,“现在…轮到我……” 然而,荆初话还没说完,余光瞄到有人过来了。 不远处,两个猥琐的男人拿着一个荷包,倒出了荷包里的碎银子,嘴里嘟囔数着碎银子。 “一、二、三……二十,没错、是二十两银子。” “嘿嘿嘿嘿……老大,这次卖出的两妞儿的钱,比上次的多!” “当然,这次白捡了个好货,哎呀…要是以后都能有那种白送上门的好货就好了。” 这话听在荆初耳朵里,简直令荆初觉得,这才是真正送剧情信息的npc,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即荆初决定暂时先放过面前这个讨打的嫖客,一用力、一把将对方推进花丛里,“贱人,你敢!” “天呐~常公子!” 荆初才没管,她大步朝两个猥琐男走去,挡住路:“刚刚被你们卖的两个女子,在哪儿?” 两个猥琐男子吓得立马收回荷包,“什么?什么人?小姑娘你搞错了吧?” “警告你们,不想死就赶紧招了!” 能动手绝不吵吵。 荆初动手一手一个,掐住两猥琐男的脖子,被掐得直翻白眼。 而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猥琐男子,虽然矢口否认了,但当他见到荆初的打扮,觉得荆初不像这花楼里的姑娘后,翻白眼的眼珠子翻得更难看了,他顿起了邪念。 “招…招、我招!咳咳咳……放开……我…我带你去?” 荆初听后松开手。 转场,两猥琐男子带着荆初走进前厅,一下子欢声笑语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 直到荆初被带到一间房间门口,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猥琐男子,笑呵呵道:“姑娘,就是这间了,她俩就被关在这里面,还昏迷着。” “我们已经带你找到人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发誓!” 第77章 借他十个胆儿 “对对,我们发誓,再也不敢了!”小弟也连连点头,跟着附和道。 这两人没杀意,荆初了结不了他们,只得骂了一声,“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是是……” 两猥琐男子一边点头哈腰的应道,一边试着往后溜。 而荆初也懒得管他们,转身推门而进到房间内。 一进去,突然“啪”的一声! 荆初回头一看,房门已经被从外边锁上。 “呵、跟我玩这个!”荆初嘲讽道。 就古代这些门,她随时都能打开,而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沈孑云到底在不在这儿才是重点? 朝房间里边走去,一看床榻上绑起来、放躺在一起的两人,可不就是沈孑云和一个不认识、长相普通的女子嘛! 呵,那两个npc还挺有职业道德,说‘带’她来找人,还真就‘带’她来找到了人。 不过下一秒,荆初觉得有点不对劲,用力嗅了嗅,有股异样的味道,甚至越闻,脑子有些恍惚。 迷香! 荆初眼睛将整个房间扫了一圈,见左边的小茶几上,放置着一个香炉,而香炉里正冒着一股白烟。 味道特别淡,淡到普通人根本闻不到。 但荆初是谁? 她曾经可是星际战士,什么病毒、毒烟都是星际战士必须了解的科目,并且训练突破的精神力等级,就是为了不受这些有害身体的物质的影响。 这个时代即使最毒的毒,还没星际某个星球的雨水毒吧。 荆初一察觉到,一用力掐手心上的一个穴位,立马就缓解了恍惚的意识。 之后,荆初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等着送上门来讨打的人! 大概一刻钟后,外边的人听见房间里没了动静,以为荆初已经被迷药迷晕了,放心的开了锁、推开门……… “你!” “她怎么没晕!” 刚刚带荆初找到这儿来的老大,与一个又老又一脸粉儿的老鸨走进来后,见翘着二郎腿、稳稳坐着的荆初,同时惊讶说道。 “梅妈妈,你这什么迷药?究竟放多久了,都不管用!”癞老大怒问老鸨。 “怕什么!”老鸨梅妈妈有恃无恐道,接着她一抬手拍掌,“啪啪!” 瞬间,守在外边的四个龟奴走了进来,“梅妈妈,什么事?” 梅妈妈指着荆初:“绑起来!” 荆初一挑眉,手指甲在桌上磕出轻微声响。 龟奴除了在花楼做杂事,还一般充当了打手。 四人伸手就要抓住荆初胳膊时,荆初一微微抬腿,踹向最顺脚的一个龟奴。 “啊!” 紧接着,荆初“噌”的一下站起身,趁着对方愣神的一瞬间,抬手攻击其他三人。 “砰!啪!咣当……” “嗷……啊……” 这动静闹得引起隔壁不知情的客人的注意,俯身在花娘肚皮上,狠狠骂了一句,“变态!” 花娘:“………”,恨不得翻个白眼。 隔壁。 老鸨梅妈妈‘娇弱’的倒在地上,而她旁边则是‘汉堡包’一样叠起来的五人。 是的,除了四个龟奴,还有癞老大,他最惨、被压在最底下。 荆初坐回凳子上,又翘起二郎腿,悠闲得还抖了抖腿,“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说完,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哎哟……嘶……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背后的主人,你得罪不起!这是当朝陆丞相家大公子的地盘!”梅妈妈用一只手拖着青紫下巴,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荆初恐吓。 陆丞相家的大公子,荆初记得没错的话,对方名叫陆桐臧。 之前在中秋夜,陆家花游船上还见过对方。 “呵,就他。告诉他、我叫荆初!让他来!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得罪我才对!”荆初不着痕迹的仗势欺人了一把。 梅妈妈没想到拿出陆丞相府的威势,对方依旧不怕事,显然对方的背景更深。 脸色一变,梅妈妈暂时改了态度,打算先稳住荆初,待她派人去陆丞相府通知询问一声陆桐臧。 ……… 沈孑云醒来时,手脚已经被解绑,但之前绑的时间长,她一醒来还是感觉到手腕刺痛。 一低头,看见青紫的绑痕,同时脑海里也恢复了她被打晕之前的记忆后,顿时脸色苍白,惶恐不安“噌”的一下坐起身。 “哟,醒了?过来吃点吗?” 荆初一边听到动静后,将筷子上的肉一口塞进嘴里,然后转过头含糊不清的对沈孑云说道。 “是你……”沈孑云惊讶,紧接着她忙不迭的下床、看自己衣服还算整齐后,又问道:“这里哪儿?” “看不出来吗?青楼。” “什么!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又为什么在这儿?我……我……我的清白……完了……” 沈孑云脸色更加苍白。 “你啥事都没有,除了中了点迷药,现在醒来也就没事了。”对于沈孑云茫然无措的话,荆初忍不住又白了一眼对方,“你怎么在这儿,你自己心里都没点逼数吗?” “胆子真大,明明是个废材,还要乱散发圣母心,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搭上,真是……要不是我和方大厨撞到你弟弟求救,你这会儿早就被人那啥啥了。”荆初一脸嫌弃的损。 沈孑云:“………” 这时候,沈孑云也记得之前,她让她弟弟沈孑然回去搬救兵的事。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弟弟搬的救兵是荆初。 沈孑云昏迷的时间不算长,因为荆初将梅妈妈等人打了一顿,又报上名字后,梅妈妈就立马派人去了陆府。 等前去陆府的人回来后,梅妈妈彻底换了笑脸,惶恐的向荆初道歉、磕头求荆初原谅。 当然了,陆桐臧是不可能亲自来的。 毕竟在陆桐臧心里,荆初再怎么得皇宠,那也只是个宫女,还犯不着他堂堂第一世家的公子,亲自前来道歉。 而荆初也不是非得要梅妈妈一干人的命。 除了让对方派人将癞老大以及他的同伙送去衙门;又以对方浪费了她时间与精力、就是浪费了她生命为由,勒索了对方给她摆一桌吃的,她需要补充打了一架后损失的能量。 第78章 小桃 所以才有了沈孑云醒来后,看到的这幕。 待沈孑云了解她昏迷之后的经过后,真诚的像荆初道了句,“荆初姑娘,谢谢你!” “不过我们能走了吗?我……我得回家了。” 沈孑云神情很不好,今天这事要是被传出去,她的人生就真的完了! “我还没吃完呢,不走!”荆初指着桌子上的菜拒绝道。 这家花楼里的菜很好吃,荆初觉得能在她心里排名第七,浪费美食等于浪费能量,不能浪费! “你…你不走,那…那我自己走。” 沈孑云在这个地方实在待不下去了,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荆初同样是女子,一点都不害怕被人撞见名声全毁,还能这么悠闲的吃青楼里的东西,也不怕青楼里的人,在里面给她下药吗! 至于另一个还昏迷着的女孩儿,沈孑云已经完全忘记了。 毕竟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哪里还操心别人的安危。 然而,当沈孑云拉开门,还没走两步,就被外边豪放的情景吓了回去。 荆初见又被吓回来的人,淡定的又吃了一块五花肉后,说:“啧啧,着什么急,你一个人可不容易走出这里。” 还指不定被那些恩客,强行拉进房间轻薄了。 更何况,这家雪来楼属于高档青楼,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哪个不是名门望族家不成器的花花公子。 自然也有认识沈孑云的公子哥们,要是被他们撞见,明天沈孑云在青楼的消息,定是传得满城风雨。 无奈之下,沈孑云只得等荆初吃完。 荆初被她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顿时感觉吃东西都不香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姑娘终于醒过来了,她与之前的沈孑云一样,醒来后惶恐不安的抱着被子打量四周,见到荆初和沈孑云后,防备的问:“你们是谁?” 荆初懒得再解释一遍,朝沈孑云说:“你去安抚她的情绪,我就吃快点早点离开。” 沈孑云立马跟才醒来姑娘解释:“别叫别叫,你还记得我吗?你遇到拐卖强行带走你的人,是我来救你。当然……咳咳……我没能救下你,还……” 在沈孑云的解释后,另一位姑娘终于冷静下来。 而荆初和沈孑云都没看到,那位姑娘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愧。 经过沈孑云的询问,原来跟她一起被绑来的小姑娘名叫小桃,长相只能算是清秀,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外祖母将她养大。 “呜呜呜呜呜……外祖母见我这么晚还没回家,只怕要担心坏了,而且她身体原本就不好……”小桃担心极了。 她也很想立马飞奔回家,但是她跟沈孑云一样,不敢出去。 好一阵。 荆初在两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眼神中,实在太影响食欲,只得狠狠塞了几口肉后、站起身,鼓着腮帮子抬手朝门一挥,示意——走! 顿时,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的,跟在荆初身后。 一出去后,两个小姑娘紧张得双手拉在一起,低头走得极慢,而沈孑云还是不是的朝荆初说着,“慢点!荆初姑娘,慢点,等等我们……” 而就在大堂招呼客人的梅妈妈,听到龟奴来跟她禀报说,荆初带着沈孑云和要走了后。 梅妈妈交代:“赶紧去,别让人不长眼,放她们从后门走。” “是。” ……… 半个时辰后。 小桃走到熟悉的街道后,就向荆初道谢告辞。 “姑娘!我…我家就在前面了。”小桃说着往前面一指,“我可以自己回去,接下来就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 说完,小桃为了感谢,狠狠的给荆初鞠了一躬。 “不用不用,我送她回家,也顺便送你而已。”荆初说着,指了一下沈孑云,而后告别道:“赶紧回去看看你外祖母吧,别让老人家再担心了。” 小桃:“谢谢恩人、谢谢,再见。” 等小桃跑远了,直到街的尽头的一家小门户,小桃推门而入、接着门又被关上,彻底没了小桃身影后,荆初才回过头对沈孑云说:“走吧。” 之后没一会儿,荆初又将沈孑云送到了沈府大门。 沈府大门这么晚了,隐隐约约好像还没关上、留了一条小缝,一看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荆初和沈孑云两人刚一接近,站在门缝的人侯着的下人,看清是他们家大姑娘回来后,立马拉开了大门,一边低声向其他人说:“大姑娘回来了!” 随后,下人们让沈孑云和荆初进门再说。 “砰!”的一声,沈府大门紧闭落锁。 荆初听见落锁的声音,顿时心头没由来的感觉不是特别好。 果然下一秒,整个沈府的家丁们举着火把,一些人举着棍棒冲了出来,将荆初和沈孑云团团围了起来……喔不,应该只是将荆初围了起来,沈孑云被下人带离了荆初身旁,顿时整个前院也灯火通明起来。 预感成真了! “什么意思?要恩将仇报?”荆初一挑眉。 下一瞬,从正厅内走出一位雍雍华贵的妇人,正是沈夫人。 沈孑云小跑到沈夫人身旁,“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荆初是救女儿的人!” “啪!” “放肆!你给我住嘴!”沈夫人抬手就扇了沈孑云一巴掌,“为娘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使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不经报备,就敢带着你弟弟外出,倘若你弟弟出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给我跪下!” 沈夫人怒得一吼。 沈孑云眼泪“刷”的一下往下掉,接着“扑通”一声跪在沈夫人脚边。 被团团围住的荆初见状,哪里还能看不懂,看来这沈夫人当真是要恩将仇报了。 远古时代的女子非常看重清白,沈家大姑娘半夜溜出家,还去过青楼、嗯…这点沈夫人现在还不知,不过等会儿沈夫人要是知道了,荆初觉得就更不可能放过她了。 沈夫人往前走了几步,与荆初面对面后。 荆初忍着怒意,冰冷的语气先一步开口问道:“方大厨在哪儿?” 第79章 把他抓起来 “荆初姑娘,得罪了。”沈夫人没回答,紧接着朝家丁们下令:“抓起来,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好一个格杀勿论!”荆初顿时火冒三丈。 既然对方都恩将仇报,不说废话了,荆初自然懒得讲理,一个字——揍! “砰……啊……当……喔嚯嚯嚯……哎吖……嘶……噗……” 最多五分钟,荆初就将沈府的家丁们,全部打趴下。 沈夫人见状,刚刚那稳重且狠心的态度,再也挂不住,双腿几乎快站不稳。 荆初提着抢来的棍子,踩着趴在地上哀嚎的家丁们的身体,哪怕是踩到家丁的手指头了,令家丁乍的嚎出声,荆初也依旧不动如山,一步一步走到沈夫人面前,“我问、方大厨呢?” “你…你敢!我…我可是一品诰命、宜良夫人!” 沈夫人这话说得毫无气势,荆初听在耳里不屑一顾。 诰命夫人怎么了,今天就是沈大将军沈尽在这儿,她帝荆初也照揍不误! 荆初有预感,以沈夫人这种态度,方大厨不会太好! 下一刻,荆初没了耐心,手中棍子的另一头,贴在沈夫人下巴初,威胁的口吻再问:“在哪儿?” 沈夫人:“………” “找死!”荆初怒得彻底失去理智,抬手就要挥棍。 这一棍子往沈夫人脑袋打下去,沈夫人必死无疑! 然而,当她抬起手,熟悉的赶脚又来了! 不过幸好,就在这一瞬间,沈孑云冲过来抱住荆初的胳膊,“不要!” “不要!” 同时,沈孑然扶着方大厨,慢吞吞走了出来。 荆初一看是方大厨,杀意顿时少了一半,举着的手臂也能活动了。 随后荆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方大厨面前,接过摇摇欲坠的方大厨,“你怎么样?” 沈孑然本就扶不起方大厨,就扶着方大厨不至于跌倒而已,这一段路,都是靠方大厨自己硬撑着走出来的。 “差点死了、咳咳咳……你说得对,烂好心要不得!” 方大厨此刻心里很愤怒,没想到他好心好意将沈家嫡子平安送回来,还将沈家嫡女出事的消息告知,结果却差点没了命! 两个时辰前。 由沈孑然指路,方大厨抱着沈孑然跑到沈府。 一到沈府,沈孑然就滑下了方大厨身上,用力敲门,“快开门!快开门!“ 门房一听有人敲门,连忙穿起衣服起身,一开门后,惊诧不已:“公子!” 沈孑然:“快!快去禀明母亲,姐姐出事了!” 门房一听,吓得什么瞌睡都没了,连忙去禀报了沈夫人。 准备安寝的沈夫人一听后,头发也没来得及梳起,素面朝天的奔向前院,一见到到沈孑然后,“然儿!” “娘!”沈孑然也是激动的扑到沈夫人怀里。 待母子俩情绪稳定了,方大厨才敢出声说道:“沈夫人……” 沈夫人听声后、看向方大厨,茫然问:“你是?” 随后,方大厨就自报了家门,然后他又直接将遇见沈孑云和沈孑然出事的事,告知了沈夫人。 “什么!云儿怎么这么冲动!”沈夫人听后,顿时担心不已。接着她又问沈孑然:“你和你姐姐怎么出府的?” 沈孑然哭兮兮的解释一通。 方大厨等了许久,心头不明白怎么大户人家的女儿都出事、不见了,这当家夫人不先下令找人,反而逮着问题问个没完? 他还指望沈夫人能下令,将家中的家丁派出去支援荆初呢! 然而,令方大厨更加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沈夫人下令:“来人啊……” 方大厨以为沈夫人终于清醒了,派家丁出去找人。 结果,沈夫人指着方大厨说:“把他抓起来!” 家丁们:“是!” 顿时,方大厨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抓住。 “错了!错了!你们什么意思,我不是坏人,我是送你们家公子回来的好人,你们不说把我当恩人,凭什么还抓我!放开我!”方大厨用力挣扎,一边解释。 同时,沈孑然也着急替方大厨解释:“娘,这大叔是好人!” “住嘴!”沈夫人呵斥一声,紧接着吩咐嬷嬷:“把小公子拉走!” “我不走!我不走!” “嗷!” 嬷嬷去拉沈孑然,然而被沈孑然咬了一口,发出痛呼声。 “然儿!听话!你要害死你姐姐吗!”沈夫人见状,只得出声用沈孑然最在乎的事来稳住他。 果然,沈孑然一听会害死姐姐沈孑云,立马松了口,疑惑不解他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沈夫人见自己说的话有用,继续哄着说:“然儿,娘将这位方大厨抓起来,不是想对他做什么,而是让他在你姐姐没回来之前,在沈家休息一阵。” “要是你姐姐还没回来,他回去后将你姐姐失踪的事乱说,你姐姐的清白怎么办?你还让你姐姐活不活了!” 沈孑然看了看沈夫人,又看向方大厨,最终还是亲情占了上风,默认了沈夫人的做法。 “我是御厨,失踪了肯定有人找的!你们疯了吗?你们真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方大厨接受不了。 下一秒,“砰”的一声闷响。 “唔……” 家丁听方大厨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还骂得很难听,狠狠一拳揍到方大厨肚子上。 顿时方大厨痛得闷哼一声,冷汗淋漓。 “母亲!”沈孑然想说什么。 然而,沈夫人立马挥手,对家丁们命道:“先将他带下去!” 之后。 方大厨被拖走后,家丁们还是没放过他,把他关进柴房、往死里揍了一顿。 直到方大厨被打得昏迷过去、气若悬丝了,家丁们以为人已经活不了了,就留他在柴房自生自灭,待到事情结束,再来收尸抬出府扔掉。 而沈孑然也被送回他的院子,不过他不放心,还是偷偷摸去了柴房。 再之后,沈孑然没想到他母亲会骗他,当他看见被打成重伤的方大厨后,顿时羞愧不已,决定将方大厨救出去。 方大厨缓过疼痛,睁开眼就看到沈孑然。 他很想怒骂、并推开沈孑然,但沈孑然一看到他醒了,说救他出去。 第80章 恩将仇报 为了能逃出去,方大厨暂且忍下了愤怒以及恨意。 沈孑然本想带方大厨从后门逃走,但一路走,居然一个巡逻的家丁都没有,后来两人听到前面有嘈杂声。 而方大厨好像也听见了荆初的声音,决定往前边走,他不能让荆初也像他一样! 尽管他跟荆初才没认识多久,但是他已经跟荆初相处成忘年交一般,他明明知道荆初危险,他怎能独自逃走,大不了死一块! 方大厨坚持去前边,看看什么情况,沈孑然只得扶着他去前面。 最终,就有了荆初看到方大厨重伤,咬牙走出来的一幕。 荆初的力气可比沈孑然大多了,即使方大厨把全身都靠在荆初身上都行。 紧接着,荆初凶神恶煞的盯着沈夫人:“救命之恩,以这种礼相报,我帝荆初长见识了,也记住了!” 说完,荆初背起方大厨,脚尖一点,一个纵身飞跃上了房顶,接着几个起起落落间没了踪影。 荆初和方大厨眨眼间就不见了,沈孑云疑惑万分,这跟她回来之前预设的情况不一样! 她预测到了,她肯定会被她母亲责罚,这些她都认了,可她母亲对两个沈家的恩人,怎么能上来就喊打喊杀的! “娘!他们两个是我们沈家的恩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沈孑云生气的说道。 沈孑然也跟着附和,不赞同沈夫人的做法:“娘,你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方大厨为了尽快送我回来,向你告知姐姐出事的事,一点都不敢耽搁,我人小、腿短,都是方大厨辛苦抱着我一路跑回来的!” “我这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俩!” 沈夫人被自己儿女一起指责,一下子心痛不已,捂着心口:“我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孽障,你们就是来活活气死为娘的吗……” 事后,沈夫人又问了沈孑云到底被绑去了哪儿?又是怎么回来的? 世家闺秀的清白名声重如泰山,要是沈孑云被人掳走的消息,被散播出去,整个大都城的人都会议论这件事。 沈孑云不敢隐瞒、结结巴巴的说了,沈夫人一听后,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娘!” “娘!” 姐弟俩见状,惊慌失措的喊道。 待沈夫人醒来后,立马给府中的下人们下令,谁要是敢胡说八道,就直接乱棍打死! 府中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不敢乱说。 而之前沈夫人也有先见之明,让一部分家丁们低调出去找人时,同时对外宣称找的是沈孑然,甚至沈府大门口都不敢点灯,只敢留一条门缝。 就怕胡同其他家族的人,看见沈家大半夜大门口又是大开着、又是灯火通明的引来关注。 儿子失踪了,总比女儿失踪了强。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女儿家失踪了,外人听说后,第一想的就是女儿家的清白还在否?男儿家则不会! 所以沈夫人恩将仇报,她做法确实遭人诟病,但她身为一个母亲,她别无选择! 现在沈夫人最担忧的,就是她没能拿下两个知情人,甚至还把人得罪了,不知荆初和方大厨会不会报复,将事情宣扬出去! ……… 荆初背着重伤的方大厨,一路疾驰回了皇宫,又直奔太医院。 太医院每天晚上都有太医执勤,毕竟要是宫中哪位贵人急病,难不成还得出宫去太医的家里请人? 只怕等太医进宫,人都凉了! 一进太医院,立马惊动了太医院内值夜药徒,“呀!你们是?” 荆初:“快请太医给他看看,他内腑受伤颇重!” “这……”药徒一脸为难,他不知荆初的身份,去叫醒太医该如何禀报。 “快去啊!”荆初一着急,高声大吼道。 顿时,这高声大吼惊动了屋中的太医,太医一边扶着官帽走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咦,荆初姑娘!” “王太医!王太医快,帮忙看看他!”荆初看到熟悉的人,立马背着人奔向王太医,恳求王太医赶紧救方大厨。 王太医是专为顾修请平安脉的太医,而荆初之前总是跟在顾修身边,所以王太医见过荆初,而荆初自然也见过王太医好几次。 “哟!这脸色……挺严重的,快快快进来……”王太医连忙让开,引着荆初跟他进屋。 一进去,王太医就让荆初把背上背着的方大厨背大厅,放到一处能躺下整治的平台上。 接着荆初给王太医让开位置,让王太医方便操作。 王太医一心病人,一时间忘记荆初是女子,该让她先出去,他直接就解开了方大厨的衣服查看伤势。 荆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前在星际,一到夏天军团里男战士们个个热得脱衣显身材。 更别说在战场上受伤,管你是男的女的、受伤哪个部位,只要能把命救回来,该撕衣服就撕、该看就看,毕竟不看伤势,又怎么救得了人! 王太医解开衣服,一看方大厨身上的伤,立马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太严重了!” 说完,王太医赶紧吩咐药徒:“快,去切片百年人参来!” 药徒惊诧王太医让拿百年的人参,这百年以上的人参,在宫里只有主子们才能用。 但他不敢出声提醒,也不敢耽搁时间,忙不迭的跑去切了片人参后,又跑回来直接塞进方大厨嘴里。 有百年人参吊命,和王太医施针,逐渐方大厨呼吸稳定下来,之后才慢慢给方大厨身上的外伤敷药包裹起来。 至于更重的内伤,王太医也开了一张方子,让药徒去抓药并煎药。 直到忙碌完,王太医才有空坐下来,询问荆初方大厨的身份:“荆初姑娘,这人是?为何受这么重的伤?要是你再送来得晚一点,在下就没办法了。” “喔、荆初姑娘别误会,在宫中太医们治疗了每一个人,都要记录在案,我这也是按规矩行事。” “无妨,没什么不能说的。”荆初回答道:“他是方大厨,皇上赐下专为我制膳的大厨。” “至于他怎么受伤的?哼!”荆初一提到脸色陡然变得冰冷,“好心好意路见不平一把,结果遭人恩将仇报!” 第81章 方大厨倒下了 此事细节,荆初也不知该不该说。 不说心里又气,说了沈孑云被拐去青楼的事就瞒不住了。 目前,荆初还不想跟女主沈孑云彻底闹翻。 毕竟之前帝滕南偶尔会与荆初这边拨通视频,看看荆初任务的进度时,跟荆初提起过,别轻易去惹天道定下的女主男主,毕竟是天道的亲闺女、好大儿,轻则将荆初排斥出位面,重则天打雷劈。 荆初原本想让女主沈孑云欠她一个人情,待到未来剧情改变不了时,希望女主沈孑云能看在这次欠的人情份上,放顾修一码。 说了,荆初救沈孑云的人情,就白折腾了一晚上了。 犹豫再三后,荆初还是没细说。 王太医见荆初不再说了,也十分有眼色的没再细问下去。 之后,方大厨不便移动,就留在了太医院养伤。 荆初回住处前,塞了一百两银子,恳求王太医照扶方大厨一二。 王太医客气推了银子:“使不得使不得……” 荆初:“王太医,收下吧。方大厨不能移动,你们太医院的人平时又忙碌,而我一个女子又不方便照顾他,他家里人也不能进宫,你就拿着这银子,拜托个药徒帮忙照顾他一下,拿了银子药徒也尽心一些,我也放心一些,所以你收着吧。” “好吧。” 王太医也没再虚伪,收下了银子。 毕竟宫中求人办事,确实什么都得靠银子,连不受宠的主子都是如此,方大厨一个厨子,没塞银子、谁平白无故做本职工作就够累了,还再自找麻烦。 荆初回住处时,天色已经亮起。 然而,荆初刚走到寝屋门口,就见晚秋站在门口要敲门。 ‘真是……’荆初恨得牙痒痒。 “你想干嘛!” “哎哟,吓我一跳!” 晚秋陡然听到背后的声音,吓一跳,“你你你你怎么在外边!” 之前荆初总是被吵醒,所以常常从内锁了门睡觉,后来晚秋就再也进不了屋,只能在门外敲门。 今天晚秋也是如此,门推不开、她正打算用敲门声攻击荆初,没想到荆初在她身后,还突然出声吓她。 荆初见晚秋被吓到了,顿时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可真是出气啊!’ “你想干嘛?嗯?”荆初故意露出满身杀气,冰冷且威胁的语气再问了一遍。 “我我我我………” 晚秋缩了缩脖子,只觉荆初的眼神好恐怖,仿佛她此刻已经被眼刀子凌迟一般,这让她忍不住想逃。 事实上,晚秋也贴着门板,一点一点挪着脚步想溜,同时打算用话吸引荆初的注意力:“今日没有早膳,不…不是我偷吃了啊,是是是……是专为你制膳的方大厨不见了。” 说完,晚秋觉得已经成功一半了,下一秒一个转身,逃命似的跑了。 荆初只是吓吓对方而已,所以就任由对方溜走了。 “哎——” 晚秋溜了后,荆初累得长叹一声气。 明明是溜出宫吃东西,结果一晚上不是救人就是打架,荆初都有种能量耗尽的赶脚。 早饭荆初已经不想吃了,只想立刻马上躺到床上休息。 然而,房门从里面被锁上,荆初心塞的转到房屋侧面,从窗户爬了进去。 ……… 荆初这一觉,中途晚秋再也没来打搅过,直接睡到了傍晚才醒来。 从床上一坐起身,荆初就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咕”的叫,摸了摸肚子,唉声叹气自语道:“哎——方大厨倒下了,我也快倒下了。” 话一落下,荆初猛的站起身,觉得去别处蹭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荆初立马用房中水盆里的水,随便擦了擦脸、毛巾一丢,出门去。 龙息宫正殿。 荆初一靠近,就听见里边熟悉且恶寒的娇嗔欢笑声,不过随后经过小春子的通禀,里边的娇嗔、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小春子走出来,笑呵呵的荆初说道:“荆初姑娘,里边请。” 其实荆初听到里边如贵妃在时,就已经不想再进去了,毕竟他跟如贵妃气场不和。 但小春子都来请她进去了,也不好转头就走。 进去后。 荆初才看见原来不止是如贵妃在,还有另一个妃嫔,3/p这个词,顿时环绕在荆初脑海里,‘这么刺激的吗!’ 而且她记得没错的话,如贵妃还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吧。 至于另一个妃嫔,荆初实在没见过。 熙嫔一双丹凤明眸,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粉面含春,朱唇皓齿,脸上挂着笑容时,还有两个小小酒窝,可爱透着清纯之色,是顾修喜欢的那款。 顾修坐得笔直,仿佛刚刚与两个爱妃调笑、笑得超大声的人不是他一般。 “荆初,有何要事?”顾修问。 荆初有些难以启齿,有外人的情况下,顾修都是叫荆初的名字,同时两人也按规矩是上下级关系。 此刻有两个妃嫔在,她一个宫女该怎么跟皇帝说,她的吃饭问题? 就在这时,荆初肚子突然“咕噜——”的发出一阵空鸣。 荆初尴尬的捂着肚子;如贵妃愣住了,谁敢在皇帝面前,发出这种不雅的声音;而熙嫔眼中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这叫荆初的宫女,在皇上面前如此有失体统,皇上会罚她吗?还是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皇上宠爱荆初至极,丝毫不会计较? 顾修听到荆初腹内空鸣,立马秒懂过来,“朕今日有些累了,二位爱妃要不先回宫,待朕有空了再去看望爱妃们?” 熙妃没想到荆初真像传闻说的那样,居然受宠至此! 皇上为了对方,她一个嫔没对方受重视就算了,连如贵妃身怀皇嗣了,在皇上眼里,依旧不如对方肚子饿了重要! 如贵妃快压抑不住眼里的火,心底更加讽刺起顾修来。 可架不住她会演戏,明明恨不得扒了荆初的皮,脸上却依旧笑语晏晏,一副贤良淑德的撑着腰、站起身,艰难的向顾修行礼道:“那臣妾不便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可有人却不想像如贵妃那般贤惠,就想试探一下在顾修心中的地位! 第82章 你嫌弃我 “皇上~” 然而,顾修冷眼看过去,瞬间熙妃将开口要求留下的话咽了回去。 委屈的起身,屈膝行礼告退道:“臣妾告退。” 等两人一走,荆初立马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啃,而顾修习以为常的给荆初倒了一杯茶,一边高声对小春子吩咐:“小春子,摆膳!” 小春子:“是。” 荆初三下五除二,将三盘糕点都消灭干净,糕点吃多了口干舌燥,端起顾修为她倒的茶就喝。 “姑姑,朕派去伺候你的宫女,没好好伺候你吗?还有不是往你那边专拨了个御厨吗?怎么还是饿着了你?是不是他们都不尽心?好大的胆子!朕让人打死他们!” “别了……”荆初用力咽下糕点,含糊不清的说:“方大厨被人打成重伤了,爬都爬不起来,怎么做饭?” 说到这里,荆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呀!昨晚本想带烤串回来给你吃,后来为了救方大厨,烤串搞丢了。” “烤串?方大厨?你们在晚上出宫了?”顾修一下子抓住重点,“还有朕记得拨给你的是御厨呀?” 皇宫的御厨和大厨可不一样,完全两个等级。 对宫外来说,他们都是御厨。 但事实上,皇宫里的御厨只为皇帝、太后、公主皇子和妃嫔主子们做饭;而大厨简直就比御厨低一等,又分给宫中管事宫女、太监们做饭的,也有给最普通宫女太监们做饭的。 “是吗?” 荆初听了顾修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初她在diss方大厨厨艺不如典御厨时,方大厨脸色那么扭曲。 原来不仅仅是厨艺不如人家,连职位也不如人家。 她的那些话,就好他比连典御厨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一直以来,方大厨苦心精进厨艺,特别是荆初还有个超级能试吃的胃,方大厨不怕浪费食材,一上灶就不知累似的,两人简直天作之合。 “可能底下宫人传达的时候,口误了吧。”荆初现在不想换人了,觉得方大厨挺不错,“不过没问题,将错就错吧。我觉得方大厨很不错,做饭特别合我口味。” “可是现在你说他被打成了重伤、起不来,这段时间姑姑吃什么?”顾修一说完,又懊悔的想扇自己嘴巴子。 果然,下一秒。 荆初理所当然的说:“我可以每天过来跟你一起吃,直到方大厨伤好为止。” 晴天霹雳! 顾修顿时面如枯槁。 “姑姑,要不……朕这段时间,再拨个御厨给你?” 荆初虚了虚眼眸,“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 顾修为了不找抽,连忙转移话题,“姑姑怎么想着晚上出宫?还不带朕?” 对于没能晚上出宫找刺激,带个厨子都不带他,顾修心里感到他失宠了的赶脚,尤其是这段时间几乎看不到荆初的人。 之前,顾修好不容易习惯了天天有荆初跟着,可荆初突然又不跟了,虽然他过得很快乐,可偶尔还是会有些怅然若失感。 “咳咳……嗯,半夜突然想吃东西了,御膳房又有过时不开灶的规矩,就翻墙出宫了。不过都是我将方大厨掳出宫的,他都重伤了,你可别再惩治他了。” “翻墙!”顾修震惊了,皇宫的墙就这么好翻吗,甚至都没惊动任何人。 不过他转头一想,是荆初带人翻出皇宫的墙,那就不意外了。 “姑姑都替他求情了,朕怎会计将。”顾修听后除了惊讶,本就不放在心上,所以又怎么可能计较。但他很好奇:“姑姑你们出宫后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了?方大厨怎会受重伤?” 顾修也问起这个,荆初一听脸色就不爽起来,当然并不是针对顾修的。 荆初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别提了,我万年难遇的做了一件好事,结果对方还想杀人灭口!” “方大厨就是他们趁我不在时,将他打成重伤的,要是我去晚一点,方大厨命都没了!” “放肆!方大厨虽然是个厨子,那也是皇宫的厨子!而且还敢对姑姑你杀人灭口,朕看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姑姑、谁啊?是谁想对你杀人灭口?是谁打的方大厨,这不是打朕脸吗!朕诛他们九族!”顾修听后,顿时怒从心起。 荆初:“………” 怎么又来一个人来问,这问题很纠结回不回答! 这事即使穿出去,也不能从她嘴里传出去,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情,还没让对方还就没了。 还是那句话,她帝荆初不做赔本买卖! “我信奉有仇当场报,那些人都不重要了。”荆初说道。 顾修见荆初不愿多说,也只得将此事记在心里,打算暗中让暗龙卫查查。 待查到人,他定为荆初出一口气! ……… 三天后。 沈孑云被沈夫人关了禁闭,没有她这个当家夫人的允许,沈孑云连闺房门都不能出。 之后,沈夫人又见外边没传出什么关于沈孑云的风言风语,担惊受怕了三天三夜的心,稍微暂缓了些。 除了沈孑云的事,令沈夫人担忧,还有沈夫人怕极了荆初回会宫后,同皇上告状。 然而,沈夫人又在沈孑云口中得知,荆初和方大厨是晚上偷摸出宫后,顿时觉得她抓住了两人的把柄。 甚至沈夫人打算好了,倘若荆初或方大厨敢把沈孑云被绑去青楼的事,给宣扬出去,她就定会进宫面圣,将荆初和方大厨半夜宵禁时间、偷溜出宫的事状告给皇上。 而荆初和方大厨三天都没动静,沈夫人认为两人就是怕了宫规。 皇宫,太医院。 三天后方大厨也终于清醒过来,荆初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去了一趟太医院。 “方大厨!” 荆初见人真醒来了,正半坐着喝药,顿时欣喜不已的跑过去,“太好了!醒来就好!” 说完,荆初转头去问王太医:“王太医,方大厨的伤如何了?” 王太医一阵专业术语,反正荆初是听得晕乎乎的,只听懂了王太医说的最后一句,“醒了就没多大事了, 第83章 方大厨回老家 目前短期肯定会浑身都痛,经常咳嗽、甚至咳出血的情况。不过不用担心,咳出来的都是内伤的淤血,咳出来是有好处的。” “谢谢王太医,这几天真是辛苦你和照顾方大厨的药徒了。”荆初说着,一边隐晦的拿出一个荷包,里边又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白天太医院的人多,荆初自然懂人情世故,所以提前用荷包把银票包起来,再递给王太医。 王太医也不虚伪,直接收下了荷包,并拿了好处后,立马就保证的口吻说道:“放心吧荆初姑娘,方大厨在太医院,伤势只会越来越好。我这就去跟他配副能好得快些、又不伤身体的新药。” 荆初客气感激回道:“谢谢。” 之后,王太医很有眼色的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荆初和方大厨。 等人走后,荆初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跟方大厨开口。 方大厨见荆初犹豫不决的模样,心底大约猜到为何,而后他主动提起话题:“荆初呐,这次真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这算什么救命之恩,之前要不是我让你去送沈家公子回家,你不会有此一劫。”荆初摆手说道。 “算了,这件事本就不怪你,也不怪我,怪就怪对方恩将仇报。高门大户人家,可真是……” 方大厨想怒骂沈家,但转念他看见来来往往的药徒,立马打住了。 有些话,他心里是非常想骂出口,但他就是一个厨子,背后说朝廷高官家眷,被有心之人传入对方耳朵里,他恐怕又得被记上一笔。 这次差点被打死的事,方大厨在荆初没来之前,就在心里想过了。 沈家无非是要灭口,女子的名誉本就重如泰山,尤其是高门大家族的闺秀,更是也代表着整个家族的颜面。 倘若沈家嫡女失踪一晚上的消息被散播出去,最后整个沈氏一族的女子,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而沈孑云更是要么出家,要么殉洁。 所以沈家怎么可能让不稳定的因素存在,不杀他和荆初杀谁? 方大厨一想到他宫外的妻儿,好几天不曾回家,只怕他们担心他极了,还有沈家知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会不会没抓住他,拿他妻儿出气? 想到这里,方大厨再也淡定不起来,着急的跟荆初说:“荆初,我妻儿他们……” “放心放心!我让人照看着,沈家不敢对他们下手,不然就真是不死不休、鱼死网破了。”荆初安抚后。 又解释道:“之前我想到你宫外的妻儿,就没敢把沈家的消息散播出去,想等你醒来后再做决定。” “如果你想报复回去,我会想办法,让消息从别人的嘴巴里散播出去!” “不!”方大厨摇头,阻止道:“算了,我儿子还小,加之我就是个御厨、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报复回去,沈家最多死个女儿,又伤不到沈家一毫。” 方大厨认清现实! 荆初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同时眼中还有方大厨没察觉到的、一闪而过的愧疚之色。 之后,又过了七天,方大厨终于能挪动了。 他担心家里人,所以决定回家养伤。 然而荆初没想到,这一养伤,没多久后,方大厨就跟荆初递了信,说他们一家要离开大都、回老家了。 荆初得知消息后,立马出宫去了一趟方大厨的家。 方大厨的家,在平民群居的一条胡同内的小院落。 荆初到的时候,胡同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马车后边有块板子,板子上放置了很多行李木箱子。 东西都收拾好了! 荆初连忙走进胡同,一家一家找起方大厨的家。 正找着,一妇人挎着一个大布包走了出来,一看就是搬家的样子。 “大姐,请问你是方大厨的妻子吗?”荆初走向前问道。 方大厨的妻子茫然:“是啊,我是方大厨的妻子,你是?” “我叫荆初。”荆初自报家门后,紧接着又说:“方大厨让人送信给我,听说你们一家都要回老家了?” “你就是荆初!” 刚刚方大厨妻子的脸色都还挺和善,在听到荆初的自报家门后,脸色立马垮了下来,甚至语气也非常不好。 荆初茫然点头,这是怎么了? 然而紧接着,方大厨的妻子语气更加不好的开始赶人:“走走走!我们一家都要离开了,你还贴上来干嘛!” 说着,对方还推了一把荆初。 “什么我贴上来?我就来问问方大厨为什么要走而已……”荆初不至于被寻常妇人推倒,仅仅退了两步就稳住了。 就在这时,小院里突然传来一声高喊,“是荆初吗?” 荆初听到后,绕过妇人、往门开着的院门走,再一看院内的人,果然喊话的人就是方大厨。 “哎,你干嘛,谁允许你进我家的!”妇人见状,一把放下手中的东西,追着荆初拦下,不让她进院。 “瑾娘!”方大厨在院里见状,急得捂着心口站起身。 没想到他起得太猛,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往地上栽! “爹!” “相公!” “方大厨!” 方大厨的妻儿和荆初见方大厨晕倒,同时紧张的奔向方大厨。 此刻方大厨的妻子瑾娘,哪里还拦着荆初,跪坐在地上抱着方大厨的头,一边指使自己儿子,“小安,快去请太夫来!” “咳咳咳……不!不用!” 此刻方大厨还有意识,出声阻止喊太夫。 紧接着,方大厨又对妻子吩咐:“我没事,扶我起来就行。” 瑾娘要将方大厨扶起来,是有些费劲。 荆初见状,连忙伸手帮了忙。 然而方大厨被扶到石凳上坐稳后,瑾娘一把拍开荆初的手,冷淡说道:“可以了。” 荆初手背上肌肤,瞬间红了块。 这方大厨的妻子,对她敌意怎么这么大? “瑾娘!”方大厨不满警告了一声,接着抬头对荆初致歉:“不好意思啊荆初,瑾娘不是故意的。” “嗯。”荆初冷淡着语气,同样没好脸色。 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莫名其妙的针对,荆初觉得她凭什么还要大度! 第84章 重阳节 方大厨也知荆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怕荆初跟瑾娘再起冲突,转头对瑾娘说:“时候不早了,东西都装上马车了没?装好了就去看着马车,让车夫再稍等一会儿。” 瑾娘没动。 “儿子都在这里,还不快去!”方大厨不耐烦的吼道。 瑾娘看了一眼站在方大厨身旁的儿子,犹豫一下后,意有所指的说:“小安,照顾好你爹。” 说完,瑾娘转身走出了院子。 “哎——” 瑾娘出去后,方大厨心累得长叹了一声气。 随即,荆初直接问道:“方大厨,为何要离开大都,还这么突然?” “因为沈家的事?”荆初猜测一问。 方大厨点头默认:“我养伤这几天,心头天天都觉得不安。我觉得我留在大都一天,对于沈家来说,就永远有个对沈家不稳的因素。” “再加上,我和妻子都想念故土,倒不如回老家昊州,开家酒楼平平稳稳的讨生活。不用像在皇宫,怕一句话不对就得罪了宫里贵人们,天天朝不保夕的感觉……” 说白了,经过此事,方大厨已经怕了! 他一个厨子,又得罪了一流世家,不要说前途了,哪天是怎么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然而,荆初感觉以瑾娘的态度,并不像方大厨话里说的那样简单。 可是方大厨没有说的意愿,荆初也不好逼他说。 最终,荆初尊重了方大厨的意愿,并硬塞给了方大厨两百两银子,作为回家开酒楼的资金。 “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方大厨拒绝。 “你别急着拒绝,听我解释。倘若有朝一日,你开的酒楼名满天下,而我失势流落街头,要是恰好遇到你,希望到时候别嫌弃我上门打秋风。” “你怎么可能失势,皇上那么宠你……” “世事无绝对。” “………” 最终,方大厨还是收下了两百两银子,并拍着胸口保证,“无论你什么时候来,只要你上门,我方大同定还你这两百两银子!” 荆初给方大厨两百两银子,是弥补她为了留用女主的那人情,不想帮方大厨讨回公道的、她心里的那点点内疚。 然而荆初此刻不知,多年后她和顾修山穷水尽时,却得厚着脸皮去要银子,银子没要到,还被人扫地出门。 马车晃晃悠悠驶出城门,荆初见没了马车的影子,转身回了皇宫。 ……… 转眼,九九重阳节。 按照南宁国的习俗,这一天会登高、踏秋游玩,吃重阳糕,赏菊、饮菊花酒等。 而荆初和顾修都是闲不住的人,提前三天就决定要出宫踏秋、登高游玩,但顾修决定带上新宠熙嫔。 重阳节只休朝一日,也走不了多远,所以决定微服出巡到城外广济寺游玩。 广济寺山脚下,还有不少农庄、村子,皆时可在山脚下看见大片金黄色麦田、农人吹着秋风驱赶鸟虫、小孩子追逐着红蜻蜓…… 从曲径通幽的石阶路爬上山,上山的沿途开满了野菊花,待到山顶更是可以在广济寺用一餐素食,下午可在寺中后山登高望远,作一幅绵延不绝的千山图…… 这些,都是荆初在民间打听到的。 三天后,卯时中。 天渐蒙渐亮,荆初早早穿戴整齐,前一晚荆初就吩咐了新拨给她的朱御厨,将重阳糕准备好。 荆初拿到重阳糕后,装进木盒中提走。 而后到了龙息宫,荆初立马感觉到四周起码有十双眼睛盯着她,不过荆初依旧没停下,走到打着瞌睡、蹲坐蜷缩着的守夜太监面前停下。 荆初轻踢了一下守夜太监的脚,守夜太监吓得立马清醒过来,并喊了一声,“谁?” “嘘!”荆初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守夜太监噤声。 守夜太监一看是荆初,连忙擦着口水爬起身,低声说道:“是荆初姑娘呀。你这么早是有事?可这……皇上还没醒呢?要不您稍等一会儿?” “不了,我要进去。”荆初摇头说道。 “这……”守夜太监为难。 皇上被吵醒后,起床气多大,守夜太监是每天都在见识过。要是不经通禀,就放荆初进去,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触怒圣意。 但是荆初铁了心要进去,并推开守夜太监,轻轻推开了殿门,接着转过身看向一脸焦急不安的守夜太监,再次抬手做出警告对方噤声的手势。 暗龙卫没有命令,没有立马出现阻止荆初。 就这样,荆初毫无阻碍的走到了龙榻边。 顾修知道重阳这日要出游爬山,所以昨夜没去妃嫔处胡闹,而是休息在了他的寝宫。 这也方便了荆初今早送重阳糕。 而后,荆初轻手轻脚端出重阳糕,以菊花形状的糕点为先,放置到熟睡中的顾修的额眉心,然后又小心翼翼一层一层的叠放其他颜色的糕点,直到稳稳叠放了九层后,荆初又开始低声嘀咕。 这跟做法似的,惊得暗龙卫想冲出来阻止。 然而,有人理解到了荆初在做什么,立马将兄弟给拉住了。 就在这时,顾修只觉得眉心痒痒的,耳边好似有蚊子,一直“嗡嗡嗡”的吵。 迷迷糊糊半虚着眼,本想叫人进来给他赶蚊子,结果迷糊中看到有人坐在他旁边,顿时一个猛睁眼,“啊啊啊啊啊啊!!!” “皇上!” 霎时,一直在殿外的守夜太监冲了进来。 而顾修则是吓得瞪大眼睛,抱着被子嚎了一阵,待他完全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是荆初后,惊吓的嚎声才停了下来,惊诧的问:“姑姑,怎么是你!” 同时,守夜太监一进来见顾修并没有事后,立马磕头请罪。 “无事,退下。”顾修挥手让守夜太监退下后。 又问坐在床边的荆初:“姑姑,你这是要干嘛呀?今天要爬山,就不必早起锻炼了吧,不然朕哪有力气爬山!” “今天不锻炼。” “那是?” “给你送重阳糕。” “………” 顾修茫然,送什么?重阳糕? 而后,顾修扫到被子、枕头上散落的糕点,还有摸到额头上沾了黏黏的糕点碎屑,确实是五色重阳糕。 第85章 走啊 每年重阳节,御膳房都会做来应景的糕点。 “可是姑姑,你送就送,干嘛放我脑袋上?”顾修觉得奇怪问道。 “你们这儿的民间有说,在重阳这日早晨,给家里孩子的额头上叠放置九块重阳糕,再为孩子说些祝福语,神就会保佑孩子一年都平平安安。”荆初回答。 尽管荆初不信这世界有神,但不妨碍她入乡随俗。 顾修听了解释后一愣,没想到是因为一个民间风俗。 下一刻,顾修捡起被子上散落的糕点,咬着吃了一口,‘甜!好像比往年的重阳糕还甜!’ 一边咬着糕点,他看着荆初的眼神闪动,眼眶好像有水雾泛起。 这种事,好像连他母后都从未给他做过。 而荆初却觉得重阳节的这一种风俗活动完成了,该进行下一环节了。站起身大煞风景的说道:“赶紧起床,早点出发爬山,才不怕上山的路拥挤。” 顾修:煞风景这活儿、舍荆初其谁! ……… 之后,荆初等在二道宫门处,身旁马车就是他们今日出行的交通工具,而荆初今日也是赶马的车夫。 不一会儿,顾修和熙嫔相携走来,令荆初看来非常想吐槽一句,‘真像怪蜀黍拐了无知少女!’ 显然,熙嫔才不是什么无知少女。 对方一看到荆初,立马垮了脸,娇嗔着抱着顾修胳膊:“皇上~今天她跟着我们吗?不能换成别人?” “能啊……” 熙嫔顿时眼睛一亮。 然而紧接着,顾修说:“朕也可以换成带蓝美人出去。” 顿时,熙嫔哑口无言,着急不依娇嗔认错,改口抱着顾修的胳膊上了马车,生怕顾修说换人是真的。 第二局,熙嫔vs荆初,熙嫔又完败! 至于两人第一次对上,当然是上次方大厨重伤、荆初肚子饿,前去找顾修要吃的,熙嫔证明自身地位时的那次完败。 而后,荆初坐在马车外边,牵过马车缰绳,“驾!” “………” 气氛尴尬,马儿一动不动! “咳咳……”荆初尴尬看着前面的马儿,低声催促马儿:“走啊!” 马车内的顾修,见马车一点走动的动静都没有,憋不住掀起帘子看看怎么回事? “咦,怎么不走?” “咳咳……马上,着什么急!” 顾修无语,谁着急了?谁一大早吓醒他,还催促着说晚了上山路拥挤来着? “荆初,你该不会不会赶马车吧?”顾修一想到这个可能,惊诧不已。 “瞎说!”荆初高声反驳。 一旁的恭送圣驾的小春子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提醒荆初:“咳咳……荆初姑娘,用赶马竿。” 说着,小春子给了个眼神,示意放在她坐着旁边的那根细长竹竿条。 马车与骑马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拉马车的马儿,需要用到赶马竿吆喝着马儿走。 荆初低头一看放置在一旁的细小长竹竿条,才明白过来,不过依旧嘴硬道:“我知道!” 随后,荆初抄起竹竿条就抽到马屁股上,“驾!” “哎呀!” “皇上!” 顾修一个没注意马车突然跑起来,一下子因为惯性给后仰栽进马车里。 有熙嫔眼疾手快垫了下,所以他并没有磕到哪儿,就是熙嫔被压得龇牙咧嘴,扭曲得面目全非的表情还不敢让顾修瞧见了。 荆初却不知马车内的情景,正努力将跑得歪歪扭扭的马车走直线。 并心里想着,‘好歹曾经驾驶战斗机飞船时,都能掌控自如,不信驾驭不好这马车了!’ 一个时辰后。 “哕——” “哕——” 顾修、熙嫔扶着树,不雅的干呕着。 而荆初愣在马车旁,看着扶树呕吐的两人,不由尴尬得摸了摸鼻尖。 没想到能驾驭得了战斗机,不一定能驾驭得了马车。 动物的感知实在敏感,而马车的马儿一般都是非常温驯的马、胆子就更小了,荆初身上的煞气令马儿害怕,马儿跑起来就战战兢兢,所以一路上才晃晃悠悠。 这要是放在哪个奴才身上,顾修早就把人给砍了,然后换人。 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目的地是到了,但是吐得也都快走不动道了。 这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荆初看到了大树下歇息乘凉的人,他们身旁还有种用竹竿架起来的椅子,也有一辆马车停下,一位身着富贵锦衣的大老爷走向那群人。 很快那些人站起身,笑呵呵的请大老爷坐上竹竿椅子,然后一前一后两人像抬轿子那样,抬着竹竿椅子往石阶上走。 “那什么……你们等一下,我有办法了。” 荆初对着顾修和熙嫔的后背说完,转身朝大树下走去。 广济寺原本的山路难走,但最近几个月里因为大都变成了南宁国的国都后,那些达官贵时常爱求神拜佛的人家,就得寻了大都附近远近闻名的寺庙拜一拜; 还有的以上香为由,替家里的子嗣约见相看人家。 而广济寺在大都城内外确实出名,加之风景秀丽宜人,所以无论是前去烧香拜佛,还是踏游散心的人,都越发络绎不绝。 渐渐的,广济寺收到的香火钱越来越多。 仅仅一两个月,就给山脚通往山上寺庙修建了一条新小道。 当然了,以这个时代的人力,仅仅一两个月,不至于给山道修成能过马车那样宽阔。 那些富贵人家,个个娇生惯养,能有毅力一步一步爬上山的人都是极少数。 所以才有了此刻荆初看到的,农家汉子们有着大把力气、又趁着还没真正农忙,便制作了简易的轿子。只要打赏给钱,就将贵人们抬到山顶寺庙大门口。 荆初付了钱,要了两抬‘滑竿’。 当两抬滑竿放在顾修和熙嫔面前。 “皇……咳咳,老爷~这一看就不安全,万一摔了怎么办?我不要坐这个。”熙嫔说什么也不肯上‘轿’。 这‘轿撵’跟皇宫的比起来,瞧着坐上去危险得多! 顾修看着从未见过的‘轿子’,同样不敢坐上去,眼神期盼荆初能换别的工具。 荆初:“没办法了,要么自己走上山,要么就坐这个。” 第86章 有人掉下来了 “我看别人试过了,抬得很稳,你们别乱动,就一点不危险。” “是啊是啊,大老爷放心吧,我们抬很多次了,没一次将人摔下来过。”抬滑竿的农家汉子们也出声附和保证道。 顾修无奈将信将疑,吐得头晕眼花的,实在不想自己走上山,试探的往椅子上坐。 接着两个农家汉子一声,“大老爷坐好咯,我们这就出发啰!” 下一瞬,顾修被稳稳的抬了起来。 而熙嫔见状,知道再怎么撒娇都没用了,现实就是要么走上山,要么坐她瞧不上的滑竿。 同时,荆初也催促示意:“请!” “哼!”熙嫔冷哼了一下,冷着脸还是坐到了滑竿上。 待她坐稳后,滑竿也抬了起来。 至于荆初,不像两人那般弱,打算自己走着上山。 既然是爬山,当然要真的走着上去,费劲千辛万苦上了山,一览众山小,再被小风一吹,顿时热气消散、神清气爽…… ……… 上山的速度不快,走了半个时辰了都还未到,中途抬滑竿农家汉子们还停下歇息了一次。 荆初趁着这个时间,也停下脚步坐在大石头上喝水、歇息。 就在这时候,前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 “公子!” “呀!有人摔下来了!” 眼看人就在摔下悬崖了。 下一秒,荆初想也不想的一跃飞起,迅速抓住对方的手一拉,因为惯性导致身形不稳,荆初和对方像轱辘不停的往阶梯下滚去。 “荆初!” “哎哟…皇…老爷!” “啊!公子!! 顾修见状,着急得跟着往阶梯下跑,而熙嫔则是担心顾修,也紧跟着追。 而两人身后着急跟着跑的人,应该是荆初救下的人家的小厮。 荆初和被她救下的人大约滚了有十多圈,终于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狗血的对方在上,荆初在下。 这十几圈滚下来,连荆初都受不住了,更别提压在荆初身上的陆桐臧。 陆桐臧在摔下的那刻,以为今天死定了,没想到他堂堂世家第一公子,就死在掉下悬崖。 然而,他不仅没掉下悬崖,还被人给救了。 只不过救他的人,却是一位姑娘。 按理来说此刻停下了,他应该立马起身才是,但因为滚下阶梯这几下,痛得浑身不得劲儿,他根本起不来。 “荆初呐!你没事吧!” 顾修晚一步跑下来,看荆初被压在一男的身下,顿时气得指着男子的后背骂:“小瘪犊子!起来!” 待顾修一走近,更是看得清清楚楚,男子的手还放在荆初的xiong上,“你你你你……起开!” 顾修一脚踹去,将人踹翻,然后去扶荆初。 “嘶!” 顾修这一脚,还直接踢到了陆桐臧摔伤的地方,痛的陆桐臧倒抽一口凉气。 “公子!”小厮终于也赶到,查看自家公子的伤势,“公子,您没事吧?能起来吗?” 陆桐臧伤势并不重,小厮一用力就将他扶了起来。 但同时陆桐臧的脸也露出了来,让顾修一下子看清了是他。 “陆桐臧!怎么是你?”顾修扶荆初的手一顿。 “!!!”陆桐臧:“皇上!” 小厮疑惑:‘什么皇上!皇上在这儿?’ “咳咳……”顾修:“本老爷微服私访,叫我黄老爷!还有你刚刚那手……” 顾修想到就是一阵冒火! “咳咳!”荆初故意咳嗽提醒,“扶我起来。” 荆初比陆桐臧还惨,她滚下阶梯时,清晰听到她腰“咔”了一声,显然是腰折了,所以此刻她根本动不了、起不来,“我腰折了!” 荆初连忙提醒千万别生拉硬拽她。 顾修见状,哪里还记得找陆桐臧算账,弯腰就公主抱起荆初,然后对一旁的熙嫔吩咐:“赶紧去叫那什么滑…滑竿下来接人!” ‘给她坐?凭什么?’熙嫔差点就脱口而出这句话。 不过话在口中一转,变成,“是,妾这就去。” 不一会儿。 两抬滑竿中的其中一抬,抬着滑竿飞快跑下阶梯,并放到荆初和顾修面前。 “快,下山!” 顾修打算下山,然后直接回城去医馆,给荆初看看腰伤。 就在这时,陆桐臧出声道:“皇……咳、黄老爷,下山得走一个多时辰,不如直接上山。” “这山顶上广济寺内就有医僧,不比医馆的大夫们差,这要是下山又回城的,恐怕会耽搁荆初姑娘的伤势。”陆桐臧解释说。 荆初也觉得自己腰伤不算严重,不是非得回城看才行。 而且有句话叫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回城的路,以及因为她的腰伤马车走不快,怎么也得用上两个多时辰。 马车又颠簸,她腰还要不要了! “上山让医僧先看看。”荆初痛得皱眉道。 “行!”顾修听陆桐臧说得有道理,便吩咐抬滑竿的农家汉子:“快,上广济寺。” 说完,还不放心的嘱咐:“抬稳点!要是把人摔了,本老爷诛你们九族!” ‘还诛九族,姓黄就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农家汉子差点白了一眼顾修,不过到底是衣食父母,哪里能白眼嫌弃衣食父母的。 之后,两个抬滑竿的汉子连声应着“是是是”,然后抬起荆初就往上走,顾修也紧跟在后面。 至于熙嫔,悲催的被顾修忘在脑后。 “老爷……” 熙嫔看着顾修对那小贱人担忧不已,甚至将她都忘在脑后了,就再也憋不住气性。捏着手帕、将手帕当成了荆初,好似绞着手帕,就是在收拾荆初。 还是陆桐臧猜测到熙嫔的身份,有礼的请了熙嫔一起上山。 是请、也是替顾修带上这个被忘记的人。 上山后。 滑竿直接抬到了陆桐臧说的、广济寺医僧的住处。 随口顾修急切的跟医僧说:“她上山时摔伤了腰,你快给她看看!” “伤了腰?这……” 医僧看荆初是个女子,受伤的部位又在腰处,就有些为难犹豫。 伤在腰处,这是要脱衣查看伤势的,而他一看荆初和顾修穿戴,一看就是这户人家大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