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掌柜》 第一章 你在狗叫什么? 曾浩醒了,缓缓睁开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只记得在晕过去前,屋外雷声大作,下着倾盆大雨,他正准备去关阳台的玻璃门时,一道雷电突然从天而降击中他! 然后,他就双眼发黑,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曾浩,还没等看清周围环境,大脑突然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头颅被人硬生生从外面切开了一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段陌生的记忆。 “我居然穿越了!” 等完全接收了那段记忆后,曾浩忍不住惊声道。 没错,曾浩穿越了,穿越到水浒传所在的北宋末年,一个朝廷外忧内患的年代。 “可为什么我特么会穿越成武大郎?!!” 对于上天的抓弄,曾浩无语到极点。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头上戴了一顶帽子,绿色的那种。 但没办法,生活还得继续。 曾浩坐起身,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间破烂的柴房里,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还穿了好几个洞。 “我靠,武大郎你过得这么惨的吗?” 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武大郎!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出去卖烧饼!”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走进来一名容貌绝美的少女! 曾浩只看了一眼,瞬间就被对方惊艳住了。 少女脸型娇小,五官精致,有一种混血儿般奇特而夺目的美丽;还有那像羊奶凝乳般细腻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得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就会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 曾浩从武大郎的记忆中得知,眼前这名正皱着秀眉的绝美少女,就是武大郎的妻子——潘金莲。 看到曾浩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潘金莲眼里的嫌弃越来越浓,她再一次出声:“我正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你是耳聋了吗!” 曾浩终于回过神,想到眼前这名少女在不久的将来会绿了自己,他内心就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于是他无视了少女的绝美,对少女说出了他在打王者荣耀时经常会跟队友说的一句话:“你在狗叫什么?!” 潘金莲愣住了,因为她没想到,平日里一向唯唯诺诺、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武大郎,今天居然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你!你!” 潘金莲用手指着曾浩,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一个毒妇还想来对我指手画脚?”曾浩继续冷言道。 以前看水浒传,看到武大郎悲惨的命运,曾浩感到非常窝火,现在上天既然让他穿越到武大郎身上,他就绝对不会再像武大郎那样窝囊地过下去! 绝对不会! 听到“毒妇”两个字,潘金莲懵了,她平日里哪曾被人这样辱骂过,所以眼眶瞬间就红了,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她不想再和曾浩说话,一跺脚,带着满脸泪水转身离开。 说实话,在看到潘金莲梨花带雨的模样时,曾浩内心是有些不忍的,但想到以后即将会发生的事,他又将这股不忍硬生生压下去。 在地上坐了一会后,曾浩决定还是先去卖炊饼来赚点钱,顺便探一下这个时代的市场行情,看看做什么来钱快。 作为一名穿越者,曾浩可不想再过武大郎那种贫苦的生活。 来到厨房,曾浩发现武大郎卖的所谓的炊饼,其实就是馒头。 他突然回忆起之前某个历史类博主说过的,宋朝的饼,并不只是现代经过烧烤加工成的那种圆形食品,饼的意义在宋朝是很宽泛的,凡是用小麦做的食品都可以叫饼。 所以馒头在这里被叫做炊饼,也就不奇怪了。 馒头已经提前做好了,曾浩拿出几个吃了当早餐。 他突然想到潘金莲好像也还没吃早餐,想了想,便拿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走到她的屋前。 “喂,出来吃早餐了。” 潘金莲立刻回话了,声音愤怒:“不吃!” “你别饿死在屋里,到时候还要麻烦我给你收尸。” “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呵呵,我笑了……反正馒头我给你放到厨房,你爱吃不吃。” 说完,曾浩就转身离开。 屋内的潘金莲被气得又是一阵跺脚,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要不争气地涌出来。 曾浩扛起两担馒头,走出家门没多远,就迎面碰到两个长相贼眉鼠眼的男人。 从武大郎的记忆中得知,曾浩知道眼前这两人是住在附近的无赖,经常欺负武大郎,还时不时会跑到家门口偷窥骚扰潘金莲。 两名无赖也看到了曾浩,顿时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堵住他的路。 “咦,这不是三寸丁武大郎吗?怎么今天早上这么晚才出去卖饼啊?是不是昨晚被潘金莲那小娘皮榨干了,今早起不来啊?”其中一名无赖说。 另一名无赖跟着大笑起来。 “我什么时候出去卖饼关你们鸟事?怎么,你们全家今早死绝了,你们急着买饼来庆祝啊?”曾浩直接回怼道。 两名无赖顿时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眼前的武大郎会突然变得这么硬气起来。 “哟,看来这几天没打你,你武大郎的脾气都快要涨到天上去了!”一名无赖边说边用手推了曾浩的额头一下。 “我***!”曾浩先是骂出一句国粹,然后抬脚就往那无赖的肚子用力踹了过去! 那无赖瞬间被踹倒在地,他的同伴立刻冲上前帮忙。 曾浩以一打二,却完全不怂,反而越打越狠,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还特么是穿越到武大郎身上,大不了就再死一次,怕条鸟! 要知道,不怕死的人,是非常恐怖的。 这不,两名无赖就被曾浩不要命的样子吓到了,打了几回合后,顿时不敢再跟曾浩打下去。 “武大郎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人弄死你!” 丢下这句狠话后,两人就落荒而逃。 “呵,两条废狗也就只剩张嘴了,有本事就回来再打过!”曾浩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嘲讽道。 两名无赖哪还敢回应,不一会就跑没影了。 第二章 饭都不会做? 在与刚才两名无赖的打斗中,曾浩虽然是占了上风,但身上也挂了几处彩。 但他丝毫不在意,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挑起两担馒头,继续去集市叫卖。 宋朝是一个美食众多的朝代,馒头在这里是没有多少市场的。 所以,尽管在集市上卖了一天,曾浩却并没有卖到多少钱。 而且令曾浩感到沮丧的是,原本他还想从食品方面入手,做一些宋朝还没出现的食物来快速发家。 但经过他一天的调查了解,他发现宋朝的美食市场已经接近饱和,很多现代的中式食物在那时就已经出现了。 除非是做西式糕点,比如奶油蛋糕之类的,可是这些曾浩又没有学过,根本不会。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曾浩看到潘金莲坐在屋中,面前桌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正在缝补衣服。 看到曾浩回来,潘金莲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明显还在气头上。 曾浩主动说话:“晚饭做了没?在外面站了一天,我饿了。” “没做。”潘金莲没好气道。 “为什么不做?” “不会做!” “妈的,连做个饭都不会,真是个菜鸡。”曾浩骂骂咧咧地走进厨房。 潘金莲气得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武大郎你够了!从今天早上你就一直对我冷言冷语,我虽是个女子,却也不是泥捏的小人,毫无脾气!” 她虽听不懂曾浩口中的“菜鸡”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分辨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曾浩只是呵呵两声,没有回她。 潘金莲气得一跺脚,但又拿曾浩没有办法,半晌,只好坐下,气鼓鼓地重新干起手中的活。 厨房里的曾浩,再一次感受到武大郎家境的贫苦——厨房里只有几把有点焉黄的青菜,以及少许猪肉。 要知道,宋朝的国界虽然不断被侵略,但经济在那么多朝代中都是排得上号的,所以绝大多数百姓的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而武大郎家中竟还是这般贫苦。 想到这,曾浩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屋中的潘金莲,内心竟开始有几分理解她为什么那般厌恶武大郎。 像她这般绝美的人儿,本是该过那种锦衣富食的贵妇生活,却要跟着武大郎清汤苦水,衣服都没有一件体面的,换做谁也会多少有点怨气。 曾浩的厨艺非常好,所以尽管没有多少食物,他还是炒出了两盘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一盘青菜炒肉丝,一盘简易版红烧肉,然后又煮了一锅青菜汤。 虽然这里是处于北方,主要以面食为主,但武大郎家中还是存有一些大米的,所以曾浩又煮了一锅米饭。 他是南方人,习惯晚饭吃米饭。 坐在屋中的潘金莲早闻到了厨房飘来的菜香,本就饥饿的她,现在肚子更是“敲锣打鼓”起来。 不过她也是倔强,尽管如此,她也没有主动走过去吃饭,非要等曾浩像往常武大郎一样过来请她,她才去。 这边曾浩摆好饭菜,看见潘金莲还坐在屋中没有过来,没好气道:“菜做好不过来吃,怎么,还要我八抬大轿过去请你啊?” 潘金莲本来想起身过去的,但听到曾浩后面的话,她又赌气地坐下:“不吃!我今晚就算饿死,也绝不吃一口你的食物!” 听到这话,曾浩差点以为屋里坐的不是潘金莲,而是真香哥王境泽。 “呵呵,随便你,反正我不会给你留饭菜的,识相你就现在赶快过来吃。” 潘金莲干脆直接背对着曾浩,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曾浩也没有再理她,一边吃还故意一边大声说有多好吃。 本就饥肠辘辘的潘金莲,再被曾浩这么一气,内心越想越委屈,没过一会,她竟一把扔掉手中的针线,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看着潘金莲大哭的样子,曾浩有点于心不忍了,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说:“好了好了,刚才是我不对了,我向你道歉,过去吃饭吧。” 潘金莲不依,依旧趴在桌子上哭。 曾浩便直接上前,硬抓住她白嫩的小手,强行带着她走向饭桌。 “你放手!别碰我!”被曾浩抓着手,潘金莲又羞又气。 曾浩没有理会她,把她按坐在饭桌边,然后亲自给她盛一碗汤。 “吃饭前先喝汤。” 被曾浩这般霸道的对待,这是潘金莲嫁过来后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 闻着面前扑鼻而来的菜香,潘金莲内心欺骗自己:“这是你硬逼我吃的,不是我自己主动过来吃的!” 然后,她端起盛着热汤的碗,姿态优雅地尝了一小口,瞳孔顿时微微扩大了一点——这也太好喝了! 虽然只是一碗普通的青菜汤,但在曾浩的烹饪下,味道也是非常鲜美的。 因为过于好喝,再加上本身就很饿,所以潘金莲喝得有点急,热得她直吐小舌头,那模样十分可爱。 曾浩忍不住看笑了,说:“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潘金莲脸红了,感觉有点丢脸,便恼羞成怒道:“要你管!” 等她喝完汤,曾浩便给她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大米饭,潘金莲整个人都愣住了,片刻,她才瞪着一双大眼睛对曾浩说:“武大郎,你疯了吧?!你居然煮干饭,还煮了这么多?!” 曾浩知道潘金莲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因为在宋朝,虽然经济非常繁荣,但米饭对于像武大郎这种贫苦家庭来说,还是比较奢侈的一种食物,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煮饭,平常也只是偶尔才煮顿稀粥喝的。 “那么惊讶干嘛,给你吃你就尽管吃好了。”曾浩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潘金莲的碗里。 “你今晚煮了这么多饭,往后我们吃什么啊!”潘金莲还是抓狂。 “吃完了再买不就行了。”曾浩满不在乎。 “再买?”潘金莲都要被气笑了,“你哪来那么多钱再买?就靠你卖那几个炊饼?” 第三章 你居然会炒菜?!! 曾浩不耐烦地一瞪眼:“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叫你吃你就吃,瞎操什么心,我自然就会赚到钱。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我们就绝不会再过以前那种贫苦的日子!” 潘金莲冷笑两声:“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说完,她就夹起碗里的红烧肉,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好像那块红烧肉是曾浩一样。 然后,她的瞳孔就再次放大。 因为,她又一次被红烧肉的味道惊艳住了! 潘金莲又尝了一口青菜,脸上的惊讶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嘴里喃喃道:“好好吃。” “那当然。”曾浩表情得意。 一名优秀的吃货,不仅要善于吃,还要善于煮。 “你这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这么好吃!”潘金莲忍不住问。 “就放大火炒呗。”曾浩随口回道。 却没想潘金莲再次被震惊在原地:“你,你,你居然会炒菜?!!!” 曾浩觉得奇怪,会炒菜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突然,他猛地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宋朝,而在宋朝,虽然已经出现炒菜这种烹饪手法,但还没有流行开,只掌握在那些最顶尖的厨师手中,如专门为皇上做饭的御厨,东京城最顶尖的酒楼厨师等人手里,绝不会轻易传授给别人。 而普通百姓的烹饪手法一般都是煮或者烤,绝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到炒菜。 曾浩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条能快速发家的方法了——自己当厨师,开酒楼!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但开酒楼是需要成本的,以武大郎剩下的这点储蓄,远远不够。 曾浩突然想起今天在集市看到有一家快要倒闭的酒楼,他觉得这或许是个契机,于是心里做好打算,准备明天过去跟老板谈一下。 这时,潘金莲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又响起:“武大郎,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炒菜的?” “一夜顿悟。” “小气,告诉我又不会怎样。” “爱信不信。” “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潘金莲生气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气鼓鼓地咀嚼着。 与其同时,她的心里开始相信曾浩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们绝不会再过以前那种贫苦的日子! 毕竟,会一手炒菜技术的人,在这个时代想不富裕都难。 今晚是潘金莲出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顿晚餐,尽管这只是曾浩随手做的一餐。 两菜一汤外加所有的米饭,全都被两人吃光了。 潘金莲放下碗筷,用手摸了摸自己因为吃得太多而有点鼓起的小肚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眸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看着面前纯如少女般天真的潘金莲,曾浩一时间有点恍惚,她真的会是书里说的那种放浪形骸、谋杀亲夫的坏女人吗? 曾浩翻查武大郎的记忆,发现他虽与潘金莲成婚一年多,却丝毫不了解潘金莲,只知道她曾经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再多的就一无所知。 发现曾浩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潘金莲脸蛋有些发红,她回瞪了一眼道:“看什么看啊!” 曾浩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向她的俏脸摸过去。 “你干什么!!”潘金莲顿时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蹦开饭桌,满脸警惕地看着曾浩。 “妈的!老子是看到你嘴角有饭粒想帮你擦去,你那什么鸟眼神!”曾浩瞪眼道。 潘金莲“啊”了一声,然后赶快掏出手绢擦去嘴角的饭粒,能看得出,她是个非常在意自己外在形象的女孩。 许是感到在曾浩面前丢脸了,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曾浩喃喃道:“希望日后你遇到西门庆,也能这般矜持。” 在武大郎的记忆中,西门庆这条淫贼是暂时还没有出现在他和潘金莲的生活中的。 收拾完饭桌,曾浩就烧了一大桶热水,准备洗澡。 他是南方人,习惯了每晚都洗澡。 洗了一会,看着双手搓出来的一摊黑泥,曾浩忍不住吐槽道:“我靠啊,武大郎你是有多久没洗过澡了,身体这么脏!难怪你老婆各种嫌弃你!” 洗完澡,曾浩又贴心地给潘金莲也烧了一大桶热水。 这时,潘金莲刚好从屋里出来,看着换上了干净衣服、一脸清爽的曾浩,表情惊讶:“武大郎,你,你这是洗澡了?” “废话,晚上肯定要洗澡啊。”曾浩翻了个白眼。 潘金莲又上下打量了曾浩好一会,才道:“武大郎,你真的变化好大,以前你一两个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 “那是以前……水烧好了,你也快点洗吧……还是你也一两个月才洗一次啊?”曾浩调侃道。 “我才不是你呢!我每天都要洗澡的好吗!”潘金莲气得一跺脚,在经过曾浩身边时还用力推了他一下:“闪开!” 曾浩没有跟她计较,笑着摇了摇头。 在潘金莲洗澡时,曾浩也没有闲着,他在找睡觉的地方——他打死都不会再睡在那间破柴房里。 找了一圈,发现只有潘金莲的房间是可以睡觉的。 曾浩心想:“反正潘金莲是自己的老婆,老公跟老婆睡在一起,很正常。” 于是他直接走进房间,脱鞋钻进潘金莲的被窝里。 被窝里隐隐还有一股香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孩子的体香?” 胡思乱想中,劳累了一天的曾浩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啊!!!!!!” 曾浩被一声尖叫声惊醒,翻起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就看到潘金莲手里抓着一把尖锐的剪刀,用力地朝自己刺过来,嘴里还大喊着:“杀死你这个淫贼!!” 曾浩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赶紧闪身避开,然后一把拽倒潘金莲在床上,再翻身压上去让她不能动弹,最后再用力夺去她手中的剪刀,一把扔出屋外。 “你特么有病吧!”做完这一切,曾浩冲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潘金莲怒吼。 第四章 绿豆饼准备问世 尽管被曾浩牢牢压在身下,但潘金莲还是不断挣扎,嘴里生气地喊着:“你这个淫贼居然敢睡在我的床上,我就要杀了你!” 曾浩比她更生气:“什么叫你的床?这特么的整间屋子都是老子的,包括你也特么是老子的!老子供你吃供你住,平日里处处忍让着你,却养出你这头白眼狼!要不是老子不喜欢打女人,早一个大嘴巴子把你扇晕过去!” “你扇啊!有本事你就扇啊!”潘金莲丝毫不退缩,仰着那张俏脸,眼里写满倔强:“逢人都叫你三寸丁谷树皮,你声都不敢吭一下,也就只能回家欺负下我罢了!” 一听到“三寸丁谷树皮”这个外号,本来稍微有点平息怒气的曾浩,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他高高扬起右手,对准潘金莲的俏脸:“你他妈再敢给老子说一遍试试!” “三寸丁谷树皮三寸丁谷树皮三寸丁谷树皮!你就是三寸丁谷树皮!!”潘金莲瞪着曾浩,一连说了好几遍。 曾浩右手重重落下,这过程中,潘金莲瞪着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就一直那样倔强地看着曾浩,只是眼眶早已湿润,泪水在里面荡来荡去。 最终,曾浩的手掌还是没有落下,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绝美女子,此刻还缓缓流着眼泪,他终究是不忍心下手。 “妈的,遇到你这种啥比真特么晦气!”曾浩骂了一句,然后松开潘金莲,满脸怒容地坐在床边的桌前。 “你才是啥比!”潘金莲立刻回怼道。 她虽然不知道啥比是什么意思,但从曾浩的语气也知道那是骂人的话。 烦躁的曾浩下意识地想点上一根烟,后知后觉此刻自己在宋朝,根本不可能有烟,便接连倒了好几杯茶水一饮而尽,以解怒气。 潘金莲也没有再闹,倚在床边低泣着。 片刻,还是曾浩先说话,语气坚决:“不管你怎么闹,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睡在那破柴房里!” “与我无关,反正你也不准睡在我的床上!”潘金莲的语气同样坚决。 “不准丈夫同床,你这违背了三从四德,我要是报官府去,我可以休了你,你知道吗!” “那你休吧。” 曾浩被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你硬气是吧,那今夜咱就这么耗着,谁也别他妈睡了!” 潘金莲没有回答,甚至都没再看曾浩一眼,就一直在低泣着。 时间就在这男默女泪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 曾浩也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想必是到了深夜时分,因为他已经困得差点坐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潘金莲,发现她就一直倚在床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去,柳眉微皱着,脸上还带着隐约可见的泪痕,我见犹怜。 “唉。” 曾浩想了想,叹口气,然后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抱起熟睡中的潘金莲,轻轻地放在床上,并温柔地帮她盖上被子。 这过程中,潘金莲一直没有醒,想必刚才的闹剧也把她弄得身心疲惫。 看着熟睡中的潘金莲,曾浩嘀咕了句:“你呀你,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 经过刚才那一闹,曾浩现在也不敢再想着同床共枕了,想起炊饼还没有做,便干脆不睡了,走去厨房做炊饼。 路上,他心里想着,等天亮就去买床新的被褥和席子,以后在潘金莲的房间里打地铺,这样她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来到厨房,曾浩刚想搅拌面粉,不经意看到面粉旁边有一袋绿豆。 他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念头——对了,我为何不做绿豆饼呢?! 宋朝虽然糕点众多,但还没出现绿豆饼,曾浩记得它最早是在清朝才有的。 绿豆饼不仅美味好吃,再加上宋朝人最爱品尝新奇食物,在《东京梦华录》里就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凡饮食珍味,时新下饭,奇稀蔬菜,不较其值,惟得享时新耳”,大概意思就是,宋朝人为了尝到新鲜,吃得惊艳,在花钱方面是在所不惜的。 所以曾浩相信,如果绿豆饼在市场上一经推出,肯定会大卖特卖! 说干就干! 绿豆饼的制作过程并不复杂,曾浩刚好学过。 首先需要把绿豆去皮。 这个就要把绿豆用凉水浸泡四个小时左右,然后用手把皮搓掉,在这过程中,为保持绿豆的新鲜,需要换次水,把空壳和坏的颗粒去掉。 在宋朝没有手表手机,普通百姓在夜里计时都是靠更夫的,一夜分五更,一更大约为现代的两个小时,正好可以在更夫打更的时候换水。 在绿豆浸泡时,曾浩也没有闲着,他开始做面皮——将面粉倒入食用油和糖揉搓搅拌。 原本是应该用黄油和白糖的,可是宋朝的平民百姓绝大多数是用植物油,而且糖也不是我们现代那种颗粒状的白糖,而是呈浆液状的沙糖。 搅拌几分钟后,往里加适量清水,继续搅拌,最后放在一边醒发。 做完面皮开始做油酥,同样是面粉加油搅拌,但和面皮不同的是,油酥不需要往里加糖和水,然后同样放在一边醒发。 做好这一切,曾浩见更夫还没有打更,而自己也是困得哈欠连天,便坐在灶台旁边的地上休息下,因为灶台烧着柴火,会比较暖。 没一会,曾浩就睡了过去。 这期间,更夫已经来打过两次更,天都已经亮了,但曾浩因为太累了,硬是没有醒过来。 在房间里的潘金莲倒是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原本倚在床边的自己此时正躺在被窝里,立刻猛地掀开棉被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衣服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想到曾浩刚才贴心地帮自己盖被子的行为,潘金莲的心底泛起了一股细微的暖流。 她环顾了一圈房间,发现没有曾浩的身影,便起身走出房间。 看到厨房里亮着灯,她走过去,然后就看到曾浩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缩在灶台旁边睡觉,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条没有家的流浪狗。 潘金莲看得有些心酸,眼眶都微微湿润了。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用手抹去眼角的眼泪,确定不会被曾浩看出自己哭过,这才走过去摇醒他:“喂,醒醒啦。” 第五章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听到潘金莲的声音,曾浩猛的一个惊醒,下意识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态,双眼警惕地看着潘金莲。 潘金莲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潘金莲手上没有拿着剪刀,曾浩这才放松了身体。 “我还以为你又准备拿剪刀来扎我。” “有病!你昨晚如果没做那种出格的事,我会无缘无故地拿剪刀扎你吗!” 曾浩不想再跟她纠缠这件事,打了个哈欠问:“现在几更天了?” “天都亮了,你说几更?”潘金莲没好气道。 “我去!一不小心睡了这么久!”曾浩赶紧起来给绿豆换水,并把那些坏掉的挑出去。 因为浸泡时间够了,换完水曾浩就立即用手搓去绿豆皮。 潘金莲看得好奇,便问曾浩在做什么。 “听说过绿豆饼吗?”曾浩边搓边问。 潘金莲微皱着秀眉思考了一会,然后娇憨地摇了摇头。 “呵,你当然没听过,因为这是你夫君我独创的,整个大宋朝都没有人做过。”曾浩得意地说。 “武大郎,我发现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坏毛病。” “什么?” “爱吹牛!” 说完,潘金莲就转身出去,不想再理曾浩。 “嗐,待会我做好了,你最好别像昨晚那样抢着吃。”曾浩冲着潘金莲婀娜的背影喊。 潘金莲没有回答,只是“切”了一声。 没一会,绿豆皮就全部去掉,下一步就是把绿豆放锅中煮熟,接着搅碎,加入沙塘,然后再搅拌一遍,放到锅内蒸至水分变干,紧接着拿出醒发好的面皮和油酥,按照顺序一层层包好成型,最后再放到锅内烧大火煮熟就行了。 说着简单,但当曾浩实际动手把绿豆饼做出来,可是花了小半个上午的时间! 没办法,古代没有烘烤机、搅拌机等东西,所花费的时间自然要长上许多。 “屋里的那只馋猫,绿豆饼做好了。”曾浩冲着潘金莲的房间喊了句。 门很快就被打开,潘金莲走出来满脸不高兴地说:“你说谁是馋猫!” “哦,既然你不是,那你就不要吃好了。”曾浩语气调侃道。 听到这话,潘金莲又想赌气地走回房间,玩绝食抗议那招,但刚做好的绿豆饼的香味扑鼻而来,再加上她没吃早餐肚子实在饥饿,想了想,她重新走向饭桌,嘴里还说道:“武大郎,你说不要我吃我就非要吃!你的激将法已经对我没有用了!” “憨憨。”曾浩鄙视地说了句,然后走到一边刷牙。 从早上忙活到现在,他连牙都还没时间刷。 古人也是要刷牙的,并且也有牙膏牙刷,牙膏在古代叫牙粉,而牙刷最早是用柳树枝代替,宋朝则已经出现了专门制造和销售牙刷的店铺,用骨、角、竹、木等材料,在头部钻毛孔两行,上植马尾,和现代的牙刷已经很接近了。 不过令曾浩感到无语的是,武大郎这叼毛虽然也有刷牙,但牙刷居然是用手指来代替的! 这让身为现代人的曾浩极其难忍。 本来昨天他就想去集市上买个新牙刷,只不过出门后忘了。 他突然想到潘金莲是有牙刷的,便对饭桌旁的潘金莲说:“喂,借你那个牙刷给我用用如何?” 话音刚落,潘金莲就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敢用我的牙刷,我就跟你拼命!!!” “切,不用就不用,我还怕你的牙刷有毒呢。”曾浩嘴硬道。 “你整个人都有毒!” 曾浩向她竖了个中指,然后强忍着别扭,用手指沾上牙粉准备刷牙。 潘金莲则挥了挥粉拳示威,然后拿起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绿豆饼递到嘴边。 她知道刚出炉的绿豆饼还很热,但心急的她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小口,顿时就被烫得“啊”了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刚准备刷牙的曾浩听到这声惨叫,立刻转头望去,便看见潘金莲眼泪汪汪地张着小嘴,吐着粉舌,还用手不停往那扇风。 看到她这副模样,曾浩哪还不明白她是被烫到,赶紧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你说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你就不能等饼凉了再吃?!” 听到曾浩还骂自己,潘金莲内心更委屈了,便又想赌气地走回房间。 曾浩一把将她拉回来,然后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想检查她嘴内被烫得严不严重。 望着曾浩那张近在迟尺的脸庞,潘金莲何曾与男人这般亲密接触过,当即就反抗起来。 “给老子安分点!我是想看看你这啥比有没有被烫出口腔溃疡,你以为我想干嘛?别老是自恋地以为别人靠近你就是想调戏你!老子没那么闲!” 被曾浩大骂一顿后,潘金莲终于定分下来,任由曾浩检查自己嘴内的情况,但眼睛不看他,眼泪也因为委屈而不停往外流。 近距离接触到潘金莲后,曾浩更是感受到她的美到底有多惊心动魄,哪怕是在之前那个化妆、美颜泛滥成灾的时代,曾浩也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孩! 想到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孩,居然是自己的老婆,曾浩心里就有一种很梦幻的感觉……虽然这个老婆现在连小手都还不肯让自己摸一下。 检查一番,确定潘金莲没有被烫出什么大碍,曾浩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事,不然你这个憨憨这几天都别想舒服地吃东西了。” 曾浩话音刚落,潘金莲突然抬脚往他的脚背狠狠地踩了一下! 他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你特么是不是有大病啊!我又哪里惹你了,要这么用力地踩我!” “谁叫你刚才骂我!” “我靠,我他妈给你这白眼狼一个爆栗!”曾浩怒吼。 但还没等他抬起手,潘金莲就一溜烟跑回房间了。 “潘金莲,要不是我不喜欢打女人,你今天死定了我跟你说!”曾浩声音愤怒道。 潘金莲没有回答,而是学着曾浩刚才对她竖中指的动作,一脸挑衅地对着曾浩重复了一遍,然后才“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曾浩感觉自己被气得肺疼,却又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骂一声国粹来解气。 第六章 技术入股 曾浩这次只做了八个绿豆饼,想到潘金莲可能爱吃,他便只吃了两个,剩下六个给她。 吃完,曾浩就出门准备去谈酒楼的事。 临走前,他对着潘金莲的房间喊:“白眼狼,我出门有事做,可能没那么早回,锅里给你留了六个绿豆饼,你饿了就出来吃。” 潘金莲没有回应。 曾浩也不在意,出门直奔那间要倒闭的酒楼。 酒楼所处的位置是位于街尾一个没多少人流量的角落,这多少也是导致酒楼倒闭的原因之一。 来到酒楼门前,酒楼的外表看着有点破旧,尤其是那块写着“万福店”的招牌,更是七扭八歪,不过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 曾浩径直走进去,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坐在柜台后打着瞌睡的店小二。 “小二!”曾浩大喊一声。 那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店小二猛的惊醒过来,看清来者是曾浩后,咦了一声说:“这不是卖炊饼的武大郎吗,怎么今天有空到我们店里来?” “你认识我?”曾浩翻查武大郎的记忆,发现与这名店小二并不相识,心里疑惑武大郎在这阳谷县这么出名? 店小二哈哈道:“像你这种男子,却娶了一位仙女般的娇妻,县里谁不认识你啊哈哈……” “我怎么了?!我很差吗!”曾浩有点生气了。 他穿越过来后也是有看过自己现在的模样的,虽说跟帅不沾边,但也绝不至于像书里形容得那么丑,只是长了一张毫无特色的大众脸而已。 而且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身高也并不矮,估计一米七左右,不算高,但也跟三寸丁毫无关系好吧!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外面的人,为什么会给自己取“三寸丁谷树皮”这样的外号。 肯定是因为嫉妒自己娶了潘金莲! “不差不差。”店小二赶紧陪着笑脸道:“不过你今天来到我们店里是有何贵干呢?” “你们店是干嘛的?” “卖吃的啊。”店小二不明所以。 “那你他妈还问我过来干嘛,我不过来吃饭难道是过来看病吗?” “额……” 店小二被曾浩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还在犯嘀咕:“都说武大郎性格憨厚温和,无论别人怎么欺负他都笑脸相迎,可今日一见,这性格跟传言也相差太大了吧……” 不过心里奇怪归奇怪,进来便是客,店小二还是陪着笑脸问:“那你想吃些什么?” “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端上来。”曾浩随便坐在一张桌子前,大手一摆道。 看见曾浩这么豪气,店小二直笑得合不拢嘴:“好咧!贵客请稍坐片刻,招牌菜很快就会送上来。” 说完,店小二就欢天喜地向后厨跑去。 他们酒楼已经好几天没有开张过了,难得今天来了一单大生意,店小二肯定得万分抓紧。 曾浩为什么过来先吃饭,而不是马上叫老板出来谈收购酒楼的事呢? 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储蓄,肯定是买不下这家酒楼的,所以他想用自己的厨艺来波技术入股,跟酒楼老板合伙,重新救活这家快要倒闭的酒楼。 但古人不会理解技术入股什么意思啊,你一过来就直接这样跟老板谈,极大概率是会被扫地出门的。 所以就要先品尝下他们店里的招牌菜,指出他们煮的菜哪里不足,然后给他们露一手自己的厨艺,最后再顺势谈到用技术入股的事,这样就会稳妥许多。 曾浩在店里坐了一会,店小二就陆续端着菜肴上来了,一共是五菜一汤。 “客官,菜都上齐了,我们店里还有上等的酿酒,你要不要也品尝下?”店小二笑意吟吟地问。 曾浩看着面前的那五菜一汤,先不说味道如何,光是菜的卖相就不太好,估计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就是你们店的招牌菜?” 看到曾浩质疑的眼神,店小二有点结巴道:“对,对啊,客官有,有什么问题吗?” 曾浩没有说话,而是用筷子夹起面前那盘清蒸鲈鱼的一块鱼肉,细细品尝一番后,摇头说:“鱼腥味太重,明显去腥步骤没有做好,而且鱼皮上的鱼鳞也没有清干净,失败。” 接着他又尝了一口旁边的羊肉锅:“羊肉煮得太老,失败。” 又尝了一口锅里的白萝卜:“白萝卜没有精心挑选过,筋太多,失败。” “猪头皮煮得太烂,没嚼头,失败。” “最离谱还是这大肠,根本没有冲洗干净,里面居然还有屎!失败中的失败!” 不到片刻,曾浩就把端上来的五菜一汤说得几乎是一文不值,站在旁边的店小二听得嘴角直抽搐。 “知道你们店里为什么没有客人来吗?就是因为你们的厨师不行,连所谓的招牌菜都做得这么难吃……” 还没等曾浩说完,一道倩影突然从后厨冲了出来,来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地说:“来来来!既然你说得这么厉害你来煮!” 曾浩定睛一看,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长相秀美、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 “你是这家店的厨师?”曾浩好奇地问。 “正是我!你不是说我煮的菜失败吗,来,你来煮一顿好吃的给我涨涨见识!不要光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年轻女子依旧怒气满满。 曾浩心里偷笑,他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 “我煮是没有问题,但如果我煮得比你好吃呢?” “这顿饭钱我给你免了!” 曾浩摇了摇头:“没意思。” “那你想怎样?”年轻女子瞪着曾浩问。 “如果我煮得比你好吃,你们店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待会说,敢不?” “那如果你煮得不好吃呢?”年轻女子针锋相对。 “呵,那我随你们处置,你们要我怎样就怎样。”曾浩信心满满。 年轻女子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好!一言为定!” “你不用跟你们店的掌柜商量下?” “我既是厨师也是掌柜。” 听到这,曾浩也不废话,当即走进后厨,照着年轻女子刚才的菜式,自己重新做一遍。 他要在年轻女子最擅长的菜式上打败她。 第七章 潘金莲被调戏了 曾浩在后厨煮菜的过程中,年轻女子没有站在一旁观看,而是很自觉地在外面等候。 因为在宋朝这个饮食文化盛行的朝代,对厨艺传承是很讲究的,如果你不是厨师的徒弟,是不能站在旁边看厨师如何煮菜的。 曾浩因为厨艺了得,手法熟练,很快就把煮好的、还冒着热气的同款五菜一汤端了上来。 “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先不说‘味’,光看‘色’和‘香’,我的就甩开你的一大截。”曾浩站在年轻女子旁边,得意洋洋地说。 “说不定就光有个样子而已!”女子不服气道。 曾浩也不辩解,伸手请女子品尝。 女子哼一声,立刻用筷子夹起面前的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然后,她就呆住了——鱼肉几乎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鱼香味充斥着整个味蕾,而且其中根本没有鱼腥味,都被葱姜蒜很恰当地中和掉了。 她又不服气地去品尝另外几道菜,然后整个人就沉默了。 “怎么样,谁的菜更好吃啊?”曾浩满脸得意。 女子咬了咬嘴唇,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沉默。 店小二看不惯曾浩那得意的嘴脸,不服气道:“我就不信我家姐姐的厨艺会不如你!” 他用筷子把曾浩的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家姐姐的菜也尝一遍,最后也沉默了。 看到两人都无话可说,曾浩笑道:“那我开始说条件咯……” 店小二不想让自家姐姐输,便违心地说:“说什么条件,我就觉得我家姐姐的菜比你的好吃!” “哟嚯,还嘴硬是吧,没关系,我们到街上找路人来评价呗,这样最公平了。” 店小二还想再狡辩,年轻女子却拉住他,摇头说:“辰辉不要再说了,是姐姐技不如人。” 说完,她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曾浩:“我承认是我输了,说出你的条件吧。” 曾浩清了清嗓子:“我的条件就是,我来你们这里做厨师……” 听了曾浩的话,女子和店小二先是一愣,然后双眼同时一亮,因为这对他们的酒楼来说可是件好事啊! 但没等两人高兴多久,曾浩又话锋一转:“不过,酒楼里的总收入我们对半分。” “什么!!”女子惊得瞬间站起来,“食材等什么东西都是我们出,你居然还要拿走总收入的一半?!” “美女,你先不用那么惊讶。”曾浩慢悠悠道,“我之所以敢这样要价,是因为我擅长几乎所有的烹饪方式,比如炒、爆、炸、煎、焖、炖、蒸、煮、烤……” “等等,你刚才是说你会炒菜?!”女子双眼紧盯着曾浩。 曾浩懒得解释,直接进后厨三下五除二,做好一盘青椒炒肉丝端上来。 年轻女子和店小二尝了几口后,那眼里的震惊,和之前潘金莲一模一样! 年轻女子咬着嘴唇想了会,对曾浩说:“我可以答应你刚刚的条件,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你收我做徒弟,教我炒菜。” 曾浩看了一眼女子,她清澈的瞳孔中充满期待和渴望。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反正教多教少是看自己,如果对方人品好,他就倾囊相授;如果对方人品差,他绝不会再多教一分一毫。 双方意见达成统一后,曾浩就立刻去找讼师(类似现代的律师)代写契约,又找公证人作证,然后双方再画押生效。 办完这一切后,时间也接近傍晚。 曾浩因为还要去买新棉被、席子、牙刷等生活用品,便和凌雨婷(年轻女子)、凌辰辉两姐弟分别,相约明天再到店里,详谈怎么拯救这家店。 分别之前,曾浩还找凌雨婷打包了些中午剩下的食物(很多都没吃过几口的)带回家,打算重新热一下给潘金莲当晚餐,毕竟菜式还是挺丰盛的。 等曾浩买完需要的生活用品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快步往家里赶,担心会饿着潘金莲。 来到家门口,他却看到有好几名无赖堵在自家门口前,正嬉皮笑脸地探头往里偷看,嘴里还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而里面则传来潘金莲愤怒的声音:“你们这些无赖,再敢这般骚扰我,我就报官了!” 但潘金莲的话不仅没让无赖们害怕,反而还让他们愈发嚣张。 “小娘子,你就报呗,反正我们只是从你家门口路过而已,倒要看看犯了大宋的哪条法律。” “对啊,快出来报官,顺带让我们好好‘看看’你。” “哈哈哈哈……” 见此情景,曾浩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天天去骚扰别人的妻子,你们这群狗玩意就这点追求?”曾浩对着家门口的那群无赖大声喊道。 听到声音,无赖们都转头看向曾浩,前天被曾浩打跑的那两名无赖也在其中。 “我听人说武大郎最近的脾气见涨了,本以为是个笑话,今晚才发现还真是。”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无赖边说边走向曾浩。 这名无赖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比曾浩高出大半个头,他站在曾浩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刚才骂了我们,让我们很不爽,所以现在需要你交出几两银子给我们去喝酒消气,否则,我们可就不担保会对你做出什么事了。” 这是无赖们一贯敲诈武大郎的方法。 往日武大郎都会唯唯诺诺地把钱都交出来,但今天无赖们遇到的不是武大郎,而是曾浩! 曾浩怎么可能会惯着他们! “几两银子太少了,我不如再给你们一人买个官做好不好?”曾浩冷笑嘲讽道。 听到曾浩的话,王古(站在曾浩面前的那名无赖)的表情当即冷了下来,他看到曾浩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便伸手去抢:“来,让我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曾浩赶紧阻拦。 在双方拉扯间,他带回来给潘金莲当晚餐的食物就被弄翻在地上了。 曾浩瞬间暴怒,他大骂一声“我CNM!”,然后便将打翻的食物一把糊在王古的脸上,紧接着又一脚把王古踹倒在地,骑在王古身上挥拳就打! 第八章 他就是个疯子! 另外剩余的五名无赖见状赶紧围上来,一边拉开曾浩,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曾浩和他们很快就扭打成一团。 尽管曾浩悍不畏死,但无奈对方人数过多,他又没有学过武艺,所以几乎全程都被对方压着打。 听到屋外曾浩和无赖们打架的声音,潘金莲就止不住担心跑了出来,然后她就看到曾浩被那六名无赖按在地上打的场景。 她立刻跑上去想拉开无赖们,但被王古用力一推,就重重跌倒在一旁的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听到潘金莲的惨叫声,曾浩内心的怒气瞬间爆表! 他发出一声猛兽般的怒吼,然后一把甩开按着他的无赖,直冲王古而去。 王古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面目狰狞的曾浩,就好像看到一头猛虎一样,他内心害怕了,转身刚想跑,却被曾浩从后面一把扑到在地! 曾浩对着王古的左耳张嘴就狠狠咬了下去! 王古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不断从左耳里流出。 其他无赖见状,赶紧上来想拉开曾浩,但曾浩死死咬着就是不松开。 于是他们便对着曾浩的头和背部又打又踢,想让他吃痛松嘴。 但无赖们打得越痛,曾浩就咬得越用力,没一会,他竟然把王古的半张左耳都给咬下来了! 王古当场痛昏过去! 曾浩站起身,吐掉嘴里王古那半张耳朵,眼神凶狠地看着剩余的无赖:“来啊!来继续打啊!” 无赖们看着面目狰狞、嘴角滴血的曾浩,简直像是看到恶魔一样。 “疯子!这他妈就是个疯子!” 他们边说边赶紧带着昏过去的王古落荒而逃。 终于把无赖们赶跑后,曾浩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赶紧跑过去扶起潘金莲,问她有没有受伤。 看到曾浩鼻青脸肿还先跑过来关心自己,潘金莲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哽咽着说:“武大郎你是不是傻,明知道对方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去和他们打架?” “他们敢骚扰你,我就打他们,管他们多少人……哦对了。” 曾浩从刚才打架的地方捡起一袋东西,检查一番后,然后来到潘金莲面前高兴地说:“我给你打包了一份炒肉回来,幸好刚才我死命护着,袋子才没有被那群啥比弄破……待会我煮热了给你吃,很好吃的。” 潘金莲眼里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武大郎你就是个傻子!大傻子!” …… 回到家里,曾浩往伤口处随便抹了点药水,然后就进厨房给潘金莲做晚饭。 家里已经没有大米了,曾浩就只好用带回来的肉来炒面。 很快,面就炒好了。 看着面前那碟色香味俱全的炒面,潘金莲忍不住赞叹道:“武大郎,你现在的厨艺也太厉害了吧!” 说完,她就尝了一口,顿时好吃到她眼睛都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太好吃了!没想到面条居然还有这种做法!” “哈哈,好吃你就尽管吃,这碟炒面都是给你吃的。”曾浩笑着说。 “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吃吧。” 其实曾浩并不是不饿,而是他现在伤得有些严重,牙齿都被那群无赖打松了几颗,现在他别说吃东西了,就是嘴巴稍微张大点都会引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潘金莲吃了几口,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曾浩,满脸担心地说:“大郎,要不我们去看下大夫吧,你这伤势太严重了。” 她刚才就劝了曾浩好几遍去看医生,但曾浩都拒绝了。 这次曾浩依旧拒绝:“不用,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我皮糙肉厚的,过几天就好了……对了,跟你说下,从今往后我就在你房间睡了。” 潘金莲的秀眉马上皱了起来。 曾浩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要睡在你的床上,我只是在你房间里打地铺,这你不会也拒绝吧?” 潘金莲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点头同意了。 洗完澡,曾浩正在潘金莲房间的一处地面上铺席子,潘金莲拿着一瓶药水走了进来。 “大郎,我刚才问隔壁王婆借了一瓶跌打药,对治疗外伤很有用的,你过来我帮你涂上。” 自从曾浩刚才为她挺身而出后,潘金莲对他的称呼就从“武大郎”变为更亲近的“大郎”。 “王婆?是隔壁那个开茶坊的王婆?”曾浩皱着眉头问。 “对啊,怎么了?”看到曾浩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潘金莲奇怪地问。 “没什么,你以后少跟那个王婆来往,那不是个好东西。” 在小说中,就是这个王婆从中作梗,才会让西门庆勾搭上武大郎的老婆。 虽然现实和小说有不同,但曾浩还是不得不防。 但潘金莲不明白曾浩为什么会对王婆有这么深的成见。 “大郎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王婆平时很照顾我的,还经常给我介绍些针线活来赚钱。” 曾浩无法跟她解释,总不能直接跟她说这是《水浒传》上说的,便强硬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莫名其妙。”潘金莲嘟囔一句后,又叫曾浩过来涂药。 “不涂,那个王婆的东西我不用。” “武大郎!你不要逼我跟你生气!这可是我好说歹说才向王婆借过来的!” 看到潘金莲好像真的动怒了,曾浩只好乖乖坐到她面前。 “要脱衣服吗?” “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涂啊!”潘金莲没好气道。 “我这不是怕你害羞嘛。”曾浩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上衣脱下。 这是潘金莲第一次看到男子赤裸着上身,两抹红晕瞬间就不受控制地爬上她的俏脸,但看到曾浩后背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她又心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曾浩后背的伤口,声音有些哽咽道:“当时肯定很痛吧?” “也没多痛,那群啥比也就嘴上嚣张,拳头就跟娘们似的。”为了在潘金莲面前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曾浩嘴硬道。 潘金莲自然是不相信曾浩的话,当时她就在现场看着,那群无赖当时简直就是下死手的那种,拳拳到肉,看得她心惊肉跳。 第九章 你要怎样才肯跟我…… 不过她没有拆穿曾浩。 涂到一半,她忍不住问曾浩:“大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甚至连命都不要。”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曾浩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我往日那般对你,甚至连房间都不让你进,你还当我是你的娘子啊?” “那你也是我的娘子啊,毕竟我可是明媒正娶把你娶过来的。如果你觉得惭愧的话,也不是没有方法补偿我……” “什么方法?”潘金莲好奇地问。 曾浩嘿嘿一笑道:“今晚跟我把洞房这一步骤补上……” “你去死吧!”潘金莲瞬间翻脸,用力一把将曾浩推开,然后脱鞋上床,并把床帘全部放下挡着。 “我靠,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今晚我算是见识到了。”曾浩吐槽。 “谁叫你不正经,都是你自找的!”潘金莲愤怒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我真是醉了,和自己老婆洞房怎么就不正经了?”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我真怕你待会又拿一把剪刀出来。” 曾浩自己给自己剩下的伤口涂好药,然后吹灭烛火准备睡觉。 房间里有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也不算漆黑一片。 刚刚有更夫来打过更,曾浩知道现在是晚上十点多。 想想穿越前的晚上十点多,自己很大概率是还在公司里加班,不然就是和朋友在外面玩,很少会这么早睡。 其实古代也不是没有夜生活,尤其是宋朝解除了宵禁,夜生活的丰富程度不亚于现代,不过那都是发生在东京这类大城市,而像武大郎生活的阳谷县这种小地方,居民基本是没什么夜生活可言的。 曾浩睡不着,便想找潘金莲聊天。 他望向潘金莲的床,因为有床帘挡着,他也不知道对方睡了没,便轻声问道:“娘子,你睡了没?” 连续喊了几声,潘金莲都没有回应。 “这么早就睡了?” 曾浩想了想,又开口道:“床上的啥比,睡了没?” 这招果然有用! 潘金莲愤怒的声音立刻传来:“你才是啥比呢!!” “……” “你既然没睡,我刚才叫你,你为什么不回我?” “不想理你不行吗?”潘金莲没好气道。 “我睡不着,我们聊会天吧。” “不想跟你聊。” 曾浩也不在意潘金莲的态度,继续说:“我看那些绿豆饼你都吃了,感觉味道怎么样?” “难吃。”潘金莲想都没想就回道。 “喂喂喂,认真点好不好,我是准备把它推销到市场上卖的,如果味道真有问题,我就要及时改善的。” 听到曾浩这么说,潘金莲也不好再胡说了,停顿下,重新说道:“其实还是挺好吃的,味道跟我吃过的其他糕点都不同。” “哈哈,等我找来牛奶和蜂蜜加入其中,那味道更绝!”曾浩得意地说。 “牛奶?牛的奶能喝吗?”潘金莲惊讶地问。 “额,你们宋朝难道还没出现牛奶吗?” “什么牛奶,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潘金莲后知后觉,又满脸无语地说:“什么叫我们宋朝,你难道不是在宋朝吗?” “嘿嘿,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从好几百年后穿越到武大郎身上的,虽然身体还是武大郎的身体,但灵魂早不是他本人,所以我才会那么多新奇的东西。” “无聊!” 潘金莲只当曾浩又是在开玩笑,便不想理他。 曾浩却继续自言自语:“凭我这手厨艺,我肯定能在这里发家致富。我先把酒楼这一行做大做强,然后再涉足宋朝的其他行业,地产、物流等,最后成为北宋的首富,北宋的马云!” 潘金莲根本听不懂曾浩在说些什么:“你又在乱讲什么奇怪的话啊,一点都听不懂。” “你听不懂没关系,反正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你过现在这种贫苦的生活,我要让你住最豪华的房子,穿最漂亮的衣服,戴最昂贵的首饰,出入都有一大堆丫鬟簇拥着,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管尽情享受生活!”曾浩豪气风云道。 床帘后的潘金莲没有回应,但心底却涌起一丝暖流。 但她的感动没有持续多久,就又被曾浩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打破了。 “娘子,到那时候,你是不是就肯和我洞房了?” 潘金莲心底刚涌起的那一丝暖流瞬间消失,她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向曾浩狠狠扔过去,嘴里怒吼道:“武植(武大郎本名)你去死吧!!” “我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跟我洞房啊?”曾浩躲过枕头满脸委屈地说。 “还说!!我扎死你!!” “你他妹的又拿剪刀!!!” 这是潘金莲房间最热闹的一晚。 …… 第二天早上,给潘金莲做好早餐,曾浩就去找凌雨婷两姐弟,商量怎么重新盘活酒楼。 来到店里,曾浩发现只有凌辰辉一个人在抹桌子,便叫了他一声。 凌辰辉转过头,看到曾浩脸上的伤,大吃一惊,立刻围上来问:“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凌辰辉之所以会喊曾浩师傅,是因为昨天他也死皮赖脸的要曾浩收他为徒,曾浩推脱不了,最后只能无奈答应。 曾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你家姐姐去哪了?不约好今天谈事的吗?” 闻言,凌辰辉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姐姐去药铺给爹爹抓药了。” “怎么回事?”曾浩好奇地问。 “我家爹爹前年得了一场怪病,找过许多大夫都没治好,只能一直靠吃药维持着,但身体状况还是越来越差,到现在连床都不能下。原本我们家的家底还算殷实,但这些年给爹爹治病几乎全花光了。如果酒楼的生意还不见好转的话,我和姐姐都打算把它卖掉来给爹爹治病。”凌辰辉语气惆怅。 听完,曾浩也有些唏嘘。 有时候,家人的一场大病,真的能毁掉一个家庭。 他用力拍了拍凌辰辉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我在,这家酒楼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再去给你爹找个最好的大夫,相信他的病也一定会被治好。” 看着曾浩坚定的眼神,凌辰辉也受到鼓舞:“嗯!我相信师傅!” 就在这时,凌雨婷手里拿着两副中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第十章 基操勿六 “姐姐,你今天怎么只买两副药回来?这连爹爹一天的药量都不够啊!”凌辰辉迎上前问。 “药价上涨了,原本够买两天药量的钱,现在只够买两副。”凌雨婷声音苦涩。 “什么!”凌辰辉又气又怒,“价格怎么涨得这么离谱?!” “药铺掌柜说是因为运送药材所经过的那座二龙山,被一伙强盗占据了,导致药材运不过来,所以只能涨价。” 二龙山? 站在一旁的曾浩愣了愣,心想,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占据的那座山正好就叫二龙山,难道那伙强盗是鲁智深和杨志的人? “那也不能涨得这么离谱啊!西门药铺这不是摆明了敲诈吗!”凌辰辉还是气。 “那能有什么办法?众所周知,西门药铺那群人一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关键我还把剩余的钱全拿去买食材了,而爹爹的病如果不跟着吃药,恐怕……” 说到后面,凌雨婷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了。 看到凌雨婷如此难过,曾浩心有不忍,便问她:“治你爹的病的药现在卖多少钱一副?” “十两银子……”凌雨婷有气无力道。 “什么!十两银子?!!”曾浩目瞪口呆。 在北宋末年,虽然因为社会动荡而使钱币的价值有所下降,但十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不小的一笔数目。 要知道,当时朝廷出卖开封、京西等地的官方淤田,第一等的赤淤田也不过才卖到每亩四、五贯钱左右(一两银子=一贯钱=一千文铜钱),普通百姓一天的收入平均也就大概两三百文铜钱,而这西门药铺卖的药居然一副就敢要价十两银子! “等等,西门药铺,它背后的主人是不是西门庆?”曾浩问凌雨婷。 “就是那个吃人血馒头的家伙!”凌雨婷恨恨地说,“本来其他药铺没卖这么贵的,但西门庆仗着自己是本县药行的行头(类似于商会的会长),强硬要求本县所有药铺的价格都要跟他统一,完全不在乎我们这些等药救命的百姓的死活!” “如此离谱的价格,官府那边也不管吗?” “没用的,西门庆和本地知县关系亲密,这些年他在县里为非作歹,告他的人不知凡几,最后全都石沉大海,根本没用。” 听完凌雨婷的诉苦,看不惯的曾浩倒是想上门去找西门庆“理论理论”,不过最后还是保持理智。 因为现在武松还没回来,西门庆在阳谷县又有钱有势,而且自身还学过些武艺,如果在这时选择跟他正面硬钢,曾浩知道自己不会占据哪怕一点优势。 所以他只能先选择忍让,等武松回来再做打算。 想了想,曾浩对凌雨婷说:“这样,我家里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待会你跟我回家取钱拿去买药,毕竟你爹的病情要紧,先凑够今天的药量,明天我们再另想办法。” 听完曾浩的话,凌雨婷愣住了,因为她没想到只认识了一天的曾浩,居然会出手帮她! “雨婷谢过师傅!师傅的大恩大德,雨婷永世难忘!” 她感激地要跪在地上向曾浩磕头。 曾浩赶紧扶住她,叫她不必行此大礼,反正这笔钱他以后定会叫西门庆连本带利给吐出来。 暂时解决了两姐弟当下的苦恼后,三人便开始商量酒楼的生意问题。 “我们这座酒楼的地理位置不好,平时经过的人流量太少,就算我的厨艺再好,客人不知道也是白搭,所以当下的重中之重,就是要让阳谷县的人都知道,我们这家酒楼的厨师会炒菜。”曾浩说。 “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去写个牌子挂在店门口前。”凌辰辉说着就要起身。 曾浩赶紧叫住他:“都没有人经过这里,你挂牌子又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凌辰辉呆呆道。 “很简单,找人给我们做广告呗。” “做广告?什么意思?”凌雨婷疑惑地问。 “就是到勾栏、瓦舍里找那些说史书、讲故事、唱戏曲、耍杂技的,给他们钱,让他们在每回表演完后,顺便向台下的观众宣传我们这家酒楼。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阳谷县都会知道我们万福店的存在,到时候就不愁没生意了。” 听完曾浩的解释,两姐弟的眼睛瞬间发亮,他们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宣传自家酒楼。 凌辰辉眼神敬佩地看着曾浩:“师傅,你太厉害了!” 曾浩谦虚地摆了摆手:“基操勿六。” 凌辰辉:“??” 这时,凌雨婷却又苦恼地问:“可是师傅,我现在已经一文钱都没有了,哪还有钱去做广告?” 曾浩不在意地挥手道:“没事,这钱我出了,反正这酒楼现在我也有份。” 制定好计划后,三人便来到曾浩家里取钱。 来到家门口,曾浩发现院门上锁了,这意味着潘金莲没在家。 他心头疑惑潘金莲去哪了,但因为酒楼的事要紧,也没多想,用钥匙打开院门,回房间把自己所有的储蓄都拿出来,一共有二十二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雨婷先拿去买药。”曾浩把钱递给凌雨婷。 凌雨婷没有矫情,拿过钱,向曾浩说一声“谢谢”,然后直奔药铺。 “最后剩下的这二两银子,就是我们的广告宣传费了。”曾浩又对凌辰辉说。 …… 曾浩跟凌辰辉来到阳谷县的一处勾栏,里面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在路上,他已经跟凌辰辉说好价格,最多只出价两百文钱一个人,如果不行就换另一个,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毕竟这种赚钱方式在宋朝还是第一次,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净赚两百文,曾浩相信会有很多人抢着做。 进到勾栏里,曾浩和凌辰辉兵分两路,他去找那些唱曲的,凌辰辉则去找那些说书的。 很快,曾浩就看上了一个唱曲的女子,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唱曲的声音也动听,所以台下的观众不少。 在她一曲唱完暂作休息时,曾浩走了过去。 “不知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我这里有个赚钱的买卖想要介绍给姑娘。”曾浩拱手有礼道。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曾浩,犹豫一番,最后还是跟他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 第十一章 初遇西门庆 来到角落,女子打量着曾浩问:“你说的赚钱买卖是什么?” 曾浩也不废话:“我想要姑娘在每次唱完曲后,再向观众宣传下我们万福店酒楼,它位于紫石街街尾,酒楼里的厨师厨艺精湛,会炒菜……” 还没等曾浩说完,女子就开始掩嘴偷笑起来。 “姑娘为何这般偷笑?”曾浩不解地问。 “我笑你牛皮吹太大了,那些会炒菜的厨师都在东京开封等地当人上人呢,谁会跑来这个小小的阳谷县被埋没。” “嗐,姑娘如若不信,待会可到店里一探真假。” “好,待会我唱曲完毕,就到你那酒楼走走,你若是骗我,准没好果子吃。”女子瞥了曾浩一眼道。 对于女子的威胁,曾浩丝毫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 “没问题……那刚才我叫姑娘帮忙宣传的事,姑娘是否答应?我可以付钱的。” “不必了,我可以免费帮你们宣传,反正如果你们店里的厨师要是不会炒菜,知道的人越多,你们越下不来台。” 说完,女子就转身离开了。 “嘿嘿,又省了几百文。”曾浩开心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经过半天的时间,曾浩和凌辰辉把阳谷县所有的勾栏、瓦舍都走了一遍,二两银子的宣传费也全花出去了,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大群慕名而来的人涌向酒楼。 而此时此刻,潘金莲正在王婆茶坊里做客。 她是来还昨晚借王婆的那瓶跌打药的,本来还完就准备回家了,但王婆非要拉着她聊天,她也只好再待一会。 “金莲啊,我这新进了一款酸梅茶,你尝尝味道如何?”王婆热情地给潘金莲的茶杯满上。 “谢谢王婆。”潘金莲笑着道了声谢,然后双手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浅尝了一口。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在潘金莲身上却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连同为女性的王婆都隐隐有些看痴迷了。 “金莲可真是个绝美的人儿啊,我活了这么多年,就还没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你怕不是天上的仙女不小心落入我们这凡世间咯。”王婆看着潘金莲的俏脸情不自禁道。 潘金莲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脸蛋微微发红,放下茶杯娇羞道:“王婆莫要再取笑我了。” “哎哟,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啊,武大郎能娶到你,那不知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 两人正在说话间,街上突然传来争吵声。 潘金莲好奇地转头看过去,发现是邻居家那个卖梨的小孩——郓哥不小心撞到别人了,箩筐里的梨子散落一地。 而被郓哥撞到的则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相颇为帅气的男子,从男子的穿着打扮以及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能看出,他的家境不凡。 撞到这种有钱人,郓哥非常害怕,不停向男子道歉,但男子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指示两名随从抓着郓哥的衣服,举拳就要打。 潘金莲看不下去了,因为这郓哥跟自家丈夫的关系还挺好,便站起身走向男子,想为郓哥求情。 她快步走到被撞男子面前,先向男子施了个礼,然后脆声道:“公子,能否请高抬贵手一次,莫与这位小哥一般计较?” 看到有人居然敢上前求情,被撞男子刚想不耐烦地回一句滚,但看清潘金莲的样貌后,涌到嘴边的那个“滚”字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男子整理衣襟,双眼冒光地看着潘金莲,拱手道:“既然是姑娘求情,那我自然要卖姑娘几分面子。” 说完,男子就挥手示意随从放下郓哥。 “金莲在此谢过公子了。” 潘金莲又向男子行了个礼,然后问站在一旁的郓哥有没有事。 郓哥摇了摇头,小声说没事,然后弯腰把地上散落的梨子捡回箩筐。 潘金莲见梨子散落一地,心地善良的她便弯腰帮忙一起捡。 男子见状,大叫一声:“哎呀,这等劳苦事怎能让姑娘动手呢,让我来捡。” 说完,男子就挤到潘金莲身边,也弯腰一起捡。 也不知这男子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大手刚好握住了潘金莲白嫩的玉手。 两人内心都瞬间一颤。 男子是因为那无比柔嫩的触感,而潘金莲则是因为被陌生男子突然触碰的愤怒。 潘金莲瞬间缩回自己的手,并带着一丝怒气质问男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小心碰到的,不小心碰到的,姑娘莫生气。”男子立刻笑着解释道。 听到男子这么说,潘金莲也不好再置气,便隔开男子一个身位,继续帮郓哥捡地上的梨。 很快,散落在地的梨子就被几人给捡回箩筐。 郓哥因为还要急着挑到集市上卖,跟潘金莲道别后就快速离开。 潘金莲转身也想离开,却被男子给叫住:“姑娘请留步。” 潘金莲回过身,不解地看着男子:“请问公子还有什么事?” “小生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在本县开了几家小药铺,并且承蒙同行的厚爱,还是本县药行的行头。小生想请姑娘喝杯茶,不知姑娘能否赏脸?”男子笑眯眯地看着潘金莲。 听完男子的介绍,潘金莲内心有些惊讶,因为西门庆的名字在本县是相当出名的,他不仅财力雄厚,是本县的首富,与官府的关系也非常亲密,在本县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但尽管如此,潘金莲还是拒绝了他的邀请:“谢过西门公子的邀请,但金莲家中还有事,还是留待下次有缘再见吧。” 说完,潘金莲就头也不回地往自家方向走去。 望着潘金莲渐行渐远的倩影,西门庆满是惆怅地叹了口气,一副爱而不得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刚想离开,却被旁边茶坊的王婆叫住:“西门大官人,看你满脸惆怅的样子,不如来我茶坊喝杯茶解解愁?” 西门庆看了眼王婆,笑了笑问:“干娘(宋朝的一种称呼,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那种干娘)可知我所愁何事?” 王婆也不回答,只用眼睛瞥了瞥潘金莲离开的方向,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十二章 生意火爆 西门庆看这王婆是个明白人,心下一喜,便直接走进茶坊中坐下:“干娘店中最好的茶是什么,给我来上一壶。” “我这里最好的茶是酸梅茶,头先那位美人儿才刚在我这里喝过,直言好喝。”王婆状若无意道。 “哦?”西门庆看到旁边茶桌上果真留有一个茶杯,杯里还剩大半杯茶,便问:“这杯茶可是那位美人儿喝剩下的?” “是又如何,莫非西门大官人还想喝她剩下的‘残羹’?”王婆取笑道。 但她万万没想到,西门庆当真拿起那杯茶,观察一番后,然后缓缓喝下,喝完还闭上眼睛细细回味,半晌才开口道:“这杯酸梅茶,都因沾了美人的唾液而变得香甜起来。” “看来西门大官人对那娘子很是痴迷啊。”王婆嘴角有些抽搐道。 西门庆也不绕弯,坦白道:“我也不瞒干娘,自从刚才见了那美人儿一眼后,我就像丢了三魂,丧了七魄,整个一行尸走肉般。干娘若有法子,只求成全我这心头愿,我必有重谢!” 王婆想吊一下西门庆,以获得最大利益,便故作大惊道:“哎哟,西门大官人这说的可是什么糊涂话,那娘子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哦?不知是我阳谷县的哪位男子竟这般有幸,能娶到这等美人?” “就是那个在街市卖炊饼的武大郎呗。” 西门庆恍然大悟:“县里都说炊饼武大郎娶了个下凡的仙女,我当时还不信,今日一见,唉,真是一块好羊肉,却落在狗嘴里!” 王婆没回应,脸上只是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西门庆哪能不懂王婆想要好处的心思,想了想,开口问道:“不知干娘有几个子嗣?都在哪里高就?” “唉,我只有一个孽子,一事无成,整日游手好闲,净在街上流浪。”王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 “哎呀干娘,这不巧了,我一间药铺里正好缺个伙计,你可以叫你儿子来我这帮忙啊,我一个月给他开十两银子,如何?” 王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一个月十两银子,本县知县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啊! “哎哟,我那个孽子何德何能受得起大官人这般优待!” “没事,谁叫他是干娘的儿子呢。”西门庆笑眯眯道。 王婆哪不知西门庆话里有话,但她还不满足,还想要的更多,便依旧一脸为难道:“我知道大官人对那美人的心思,可我若帮了大官人,这实在有违道德啊……” 西门庆现在一心只想得到潘金莲,所以也不在乎王婆的讨价还价,又继续给王婆许了一堆好处。 王婆这才心满意足,道:“大官人来找我就算找对人了,我对金莲那可是十分熟悉,她经常会来我这茶坊做客。” “所以干娘当真有法子了我心愿?”西门庆大喜。 “大官人先别太高兴,想勾搭上这种绝世貌美的娘子,须得五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要有潘安的貌。” 西门庆立刻说:“我虽貌不如潘安,但也仪表堂堂。” “第二,得有驴般大货。” “这我可是个中高手,家中妻妾都十分满意!” “第三,家财要殷实。” “我是本县首富!” “第四,要能在女人面前赔小心。” “我绝对会低声下气。” “第五,要有耐心,不可着急。” “我都听干娘的。” 王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既然如此,大官人一个星期后再来我这,我给你安排。” “那可真是谢过干娘了!”西门庆内心狂喜。 “大官人可别忘了许我的好处。” “不敢食言!” …… 曾浩上午的广告宣传很有作用,刚到午饭时间,就有一大波客人涌进店内,到最后店里甚至都站不下! 见此场景,凌雨婷激动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因为自她开这家酒楼以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客人。 酒楼里人声鼎沸,客人们你一言我一句,都吵着要吃炒菜,毕竟他们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曾浩刚想安慰众人不要着急,先按秩序排好队时,一道粗犷的声音突然在酒楼外响起:“都给我闪开!” 听到这声音,原本喧嚣吵闹的客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并快速往两边移开,空出中间一条道。 然后,一个男人缓缓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身肥体壮,留着光头,额头有疤,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蹦出一句:“就他妈你叫夏洛啊?!” 男人来到曾浩面前,声音冷漠地问:“听说你们店里的厨师会炒菜?” 曾浩点了点头。 “那好,叫你们的厨师炒几份最拿手的菜送上来,如果味道不好,”男人走到一张空桌上坐下,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我今天就拆了你们这家店!” 看着男人逼意十足的样子,曾浩只想呵呵。 “菜我肯定会炒,但现在请你先排队。” 男人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用手指着自己问:“你在叫我排队?” “别人比你早来,你当然要排队。”曾浩眼神无畏地说。 男人冷笑一声,转头问站在旁边的其他客人:“你们也需要我排队吗?” 其他客人立刻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在边上等一会也没关系,您先吃您先吃。” 男人又重新看向曾浩,耸耸肩说:“你看,是他们要让我先吃的。” 曾浩刚想开口说话,凌雨婷却快步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往后厨方向走去,而凌辰辉则陪着笑脸对那个男人说:“庞拦头请稍等一会,炒菜很快就给你送上来。” 被凌雨婷拉进后厨,曾浩一脸不忿地问:“外面那个叼毛是谁啊,怎么你们好像很怕他一样?” 凌雨婷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师傅你别那么大声啊,要是让庞和听到了,我们这家店就要遭殃了。他可是我们这县里拦头的头领,手底下带着四十多号人,在县里几乎没人敢惹他的!” 曾浩恍然大悟,难怪对方这么嚣张,原来是县里拦头的头领。 十三章 庞拦头 什么是拦头? 说的直白点,其实就是一群帮官府收税的、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别看宋朝工商业经济比较发达,就以为宋朝的经商环境很舒适,其实里面各种要交的乱七八糟的税多的是。 而宋朝又是文官的天下,那些当官的特别装,整天舞文弄墨的,认为跟商人收税是一件有损斯文的事,所以都派官府里那些地位卑微的小吏去收。 但官府里的小吏是有限的,仅靠小吏根本完成不了这项庞大的工程,便诞生出“拦头”这个职业。 拦头们大多为本地的地痞流氓,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在各条官道上拦截过路商人,帮官府征收过路税,同时向本地商户们征收交易税等税收。 因为拦头们没有编制,朝廷是不会给他们发工资的,他们的收入全靠从征收的商税里面抽成,所以他们就会自创出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附加税。 没有背景的商人们要是敢不给,就别想过路或者在本地做生意,就算报到官府去都没用,因为拦头们的行为是当地官府暗中允许的。 所谓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当地的商户们都要尽力跟拦头打好关系,而平民百姓也深深忌惮他们的势力。 曾浩自然是不怕庞和的,但考虑到这酒楼是凌雨婷两姐弟的心血,他只好暂时将心中的不忿压下去,老老实实去炒菜。 很快,他就炒好两盘菜端出来——爆炒大头菜和爆炒鸡杂。 当曾浩将这两盘菜端到餐桌上,还未吃,众人已经被那菜香引得垂涎欲滴,很多人都不争气地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庞和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盘菜,微微点了点头,首先菜的卖相就让他很满意。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鸡杂丢进嘴里,咀嚼几下,突然双眼猛得一瞪! 那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往后一蹦,然后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上演一波宋朝版“梅菜扣肉咬人事件”。 但庞和毕竟不是戏精磊磊,还算是个正常人,所以他只是感叹一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炒菜!真他妈好吃!” 紧接着,他就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两盘菜外加好几大碗米饭。 放下碗筷,庞和打了个饱嗝,看着曾浩语气赞赏道:“菜很好吃,我很满意。” 然后他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曾浩立刻上前一把拽住他:“兄弟,吃完饭说句好话就可以不用付饭钱了吗?” 看到这场景,站在一旁的众人都惊呆了,因为庞和在本县吃饭,从来没掌柜敢叫他付钱的,曾浩是头一个! 庞和也颇感意外,一言不发地盯着曾浩的脸打量了好一会。 就在众人以为曾浩即将要遭殃时,庞和却哈哈大笑一声,对曾浩说:“兄弟有胆量!就冲你这份胆量,今天这顿饭钱我付了。” 说完他就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剩余的钱算是我对你厨艺的打赏。” 看着庞和渐渐远去的背影,众人心里都对曾浩升起了一股敬意。 接下来整个下午,曾浩就一直在厨房里炒菜,根本没停过。 因为客人实在太多了! 他炒的菜好吃,卖的价格又不是很贵,再加上广告宣传的引流作用,所以店内不仅座无虚席,店外还排起了长龙! 这场景一直持续到食材都卖光了才慢慢消失。 “呼!”曾浩坐在椅子上长呼一口气。 整个下午一直没有休息过的他,现在累得浑身骨架都感觉要散开了。 凌雨婷两姐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们不用炒菜,可是洗菜、切肉、端盘子、洗碗等杂活都是他俩做的,辛苦程度不比曾浩低多少。 尽管如此辛苦,凌雨婷脸上还是喜悦满满,对曾浩说:“师傅,我们发达了!只是今天一个下午的营业额,就比过去好几个月加起来的还要多!” 凌辰辉却站出来泼冷水道:“姐姐,你忘了药价上涨的事了吗?我们下午赚到的钱,只是刚够爹爹一天的药钱。” 听到这话,凌雨婷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愁绪重新爬上她的脸庞。 曾浩却笑了笑,出声安慰两姐弟:“没事的,有我在,将来只会越来越好。” 看着曾浩自信满满的样子,两姐弟内心的愁绪也被冲淡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在酒楼里休息了一会,见天色不早,曾浩便跟两姐弟告辞,回家给潘金莲做晚饭。 路上,曾浩又顺便去买了几斤绿豆,准备今晚做绿豆饼,明早拿去店里卖。 回到家里,潘金莲依旧像昨晚一般,坐在屋里缝补衣服。 看到曾浩一脸疲倦地回来,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疑惑地问:“你去哪里了,又没去卖饼,怎么还这么晚回来?” “在酒楼里炒菜呢,整整炒了一个下午,人都要累散架了。”曾浩边说边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哇喔,你居然去当厨师了!”潘金莲表情惊喜,“一个月有多少工钱?” “没工钱。”曾浩随口回道。 “什么?没工钱!”潘金莲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你还去做?!!” “因为那家酒楼我既是厨师也是掌柜啊。” “武大郎!说正事呢,你不要开玩笑行不行!” “我没开玩笑啊……” 接下来,曾浩便把自己入股酒楼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跟潘金莲说了。 “……所以以后你就算是掌柜夫人了,怎么样,你夫君我厉害吧?” 潘金莲不屑地“切”了声,但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真实的心情。 曾浩简单地炒了两道家常小菜,煮了一锅白粥,便叫潘金莲过来吃饭。 吃过几口,曾浩想起今天上午潘金莲没在家的事,便状若无意地问道:“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出去了?” “是啊。”潘金莲随口回了句,然后继续香香地干饭。 “去了哪里啊?”曾浩又问。 没办法,谁叫老婆长得这么漂亮,他不得不多问几句,堤防被别人拐跑。 “去了王婆那啊。” 一听到潘金莲说去了王婆那里,曾浩立刻不高兴了:“你去她那里干什么?昨晚不跟你说了不要再跟她来往吗?!” 第十四章 RNM 退钱! “你这人真搞笑,昨晚借人家的药酒不用还的吗?”潘金莲不满地皱起秀眉,语气不悦:“而且我为什么不能跟王婆来往,你倒是说出个理由啊!” 曾浩一时间被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看,问你理由你又说不出,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整天抹黑人家王婆。” 曾浩被潘金莲这话彻底说恼了:“靠,我故意抹黑她?那王婆就是个拉皮条的,专门帮那些达官贵人去勾搭别人的老婆。我要是不管,任由你跟她来往,她迟早会帮西门庆那鸟人睡了你信不信!” 潘金莲被曾浩后面的话说得又羞又气:“你在乱说些什么啊!” “我说的是事实。” “啪!” 潘金莲一摔筷子,起身就要回房间,她不想再跟曾浩说话了。 曾浩见状,赶紧追上前拉住她。 “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动不动就搞冷战!有什么不满不可以直接说出来吗?” “和你说话让我感到恶心!”潘金莲一边说一边想挣开曾浩拉着她的手。 曾浩的耐心被渐渐耗光,忍不住直接给潘金莲来了个霸道总裁同款壁咚! 柔和的月光下,一男一女四目对望。 这是潘金莲从未经历过的场景,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她的心跳不断加速,俏脸也开始慢慢变红。 曾浩看着潘金莲近在咫尺的俏脸,情真意切道:“我刚刚的话或许是有些难听,我向你道歉。但我也是为你好。我之所以一直反对你跟那王婆来往,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会遇到西门庆那条yin贼,他会对你一见钟情,并且会千方百计地想得到你,而那个王婆就是他的帮凶。” 潘金莲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我今天上午的确碰到了西门庆……” 曾浩眼神一凛,立刻追问道:“把你们相遇的过程全部告诉我!” “你,你先放开我再说……”潘金莲声音羞涩地说。 两人重新坐回到饭桌。 潘金莲便把上午遇到西门庆的过程全都一五一十地跟曾浩交代清楚,但西门庆摸她手这件事她没说,因为她觉得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你走了后,西门庆那鸟人是不是还到王婆的茶坊里坐了许久?”曾浩面无表情地问。 “好像是吧……” 曾浩心想果然如此!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并且时间还提前了。 在水浒传中,原本潘金莲遇到西门庆是在武松回来后才发生的。 想了想,曾浩觉得把潘金莲时刻留在自己身边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便对她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酒楼吧,一来可以帮我的忙,二来也可以避免再碰到王婆和西门庆。” “不行。”潘金莲却直接拒绝了,“我接了别人裁缝衣服的活还没做完呢,我答应了雇主要在这两天内完工的。” “迟几天完工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赔点钱给他。” “不行!这不仅是钱的事,更重要的是信誉问题,我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 “那你可以带到酒楼里去做啊。”曾浩又说。 “你自己都说酒楼座无虚席,我到那里怎么做?” 看到曾浩一脸苦恼的表情,潘金莲有点于心不忍,便安慰他道:“大郎,你放心好了,最多这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不出去不就行了。” “可是王婆那老鸨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会多加注意的。” 见潘金莲的语气如此坚定,曾浩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了,最后只能勉强同意。 虽然潘金莲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西门庆,但现实中的潘金莲也不是书里那个放.荡的潘金莲,曾浩选择相信她。 第二天一大早,曾浩就起床准备到酒楼开工。 他叮嘱潘金莲要多加小心后,便带着做好的绿豆饼前往万福店。 酒楼以前在凌雨婷的经营下,原本是不卖早餐的,因为竞争不过附近专门卖早餐的早餐店。 但曾浩对自己的绿豆饼有信心,所以早餐这块市场他不打算放过。 来到酒楼,因为他昨晚已经跟凌雨婷姐弟提前说过要卖早餐的事,所以相关的食材两姐弟已经备好在厨房。 一顿忙碌下,曾浩煮好了三大桶早餐营养粥——健脾和胃的南瓜小米粥、滋补美颜的红豆紫薯粥以及补血益气的红枣糯米粥。 他还会煮很多粥,但时间赶不及,所以只能煮出这三桶。 在曾浩煮粥的过程中,凌雨婷一直跟在旁边学习,曾浩也非常耐心详细地把技巧都教给她。 未来酒楼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所以酒楼里不能只有他一个厨师。 当曾浩把三大桶粥、绿豆饼以及茶叶蛋等小吃摆放好,凌辰辉也按曾浩的要求,跑到酒楼门前的街上开始叫卖吆喝起来。 “绿豆饼绿豆饼!最新上市的绿豆饼!美味可口,大宋独一份,就连达官贵人们都没吃过,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凭着昨天炒菜打出来的口碑,再加上绿豆饼的新奇,凌辰辉的叫卖很快就吸引来一大波客人进店尝试。 没过多久,附近早餐店的客人也全被吸引过去。 “听说万福店那里新推出一种叫绿豆饼的糕点,吃过的人都说好吃,我们要不过去尝试下?” “绿豆饼?从来没听说过,这肯定要去尝一尝啊,走走走!” 附近早餐店的老板看着客人一个个流失,怎么挽留都没用,顿时又气又无奈。 而万福店这边,则又重现了昨天店内座无虚席、店外大排长龙的场景,排队人数之多甚至影响到附近道路的正常通行。 很快,三大桶粥、两担绿豆饼以及其余小吃就全部售空! 这深深引起外面那些等了好久却没买到的客人的不满。 “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怎么就备这么点货!” “对啊!昨天下午的炒菜是这样,今天的早餐又是这样!” “我这钱都付了,你对得起我们吗,RNM退钱!” 看到店外群情激愤,曾浩只好提前做起午市生意,告诉大家店内的菜单已经更新,大家现在就可以下单。 客人们“芜湖”一声,再度涌进店内。 第十五章 食疗 万福店内一片人声鼎沸,曾浩和凌雨婷姐弟忙得几乎连汗都空不出手来擦。 这时,庞和又来了,但这次不是一个人,他还搀扶着一位腰背佝偻、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娘,小心门口的台阶。” 庞和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走进店内,环视一圈,发现一个空位都没有,便皱起眉头大喊一声:“小二!” 正在给一桌客人点菜的凌辰辉被这喊声吓得一跳,转头发现是庞和,快速给客人点完菜,然后带着笑脸迎上去。 “哎哟,我说今早怎么有喜鹊在叫,原来是庞拦头来了。” 庞和瞥他一眼:“少给我说这些废话,我带我娘过来吃饭,你立刻给我空出张桌子来。” “这……”凌辰辉满脸为难,同样都是店内的客人,赶走谁都得罪人,“庞拦头要不稍等一会,有几桌客人马上就要吃完了,一空出来我……” 庞和没耐心听他说下去,直接走向旁边的一桌客人,粗声粗气地说:“你们换个地方吃,空出这张桌子给我娘,同意不?” 那桌客人哪敢得罪庞和,立刻一边收拾桌上的饭菜,一边说:“同意同意,您叫我们到外面蹲着吃都没问题。” 后厨的曾浩听到庞和的声音,以为他又来搞事情,便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庞和刚扶着自己母亲坐好,看到曾浩出来,立刻指着他说:“你出来得正好,把昨天炒给我吃的菜再炒一份送上来,让我娘也尝一下。” 曾浩看了一眼庞和的母亲,神色憔悴,体型消瘦,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种身体状况,贸然进食重油腥的炒菜,很可能会刺激到脆弱的肠胃,从而引发更多问题。 所以曾浩便走过去提醒庞和说:“看你娘现在的样子,不适宜吃那些油腥油腻的食物啊,还是换点清淡的吧。” 听到这话,庞和立刻一瞪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给不起钱吗!” 曾浩感到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娘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很差……她最近是不是得过一场大病?” “是得过,刚好没多久。” “是不是从那之后,就不怎么爱吃东西了?” “对对对!不但不爱吃东西,晚上还睡不好,有时候还呕吐,胸闷,我只好又找来大夫给她治疗,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转,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庞和眼神急切地看向曾浩。 曾浩初步判断庞和的母亲应该是患上了病后厌食症,因为庞和刚才说的症状都相当符合。 “我怀疑你娘应该是得了厌食症,不爱吃东西,营养就得不到补充,再加上还乱吃那么多药,双重刺激下,身体自然就越来越虚弱……你找的那个是什么大夫啊,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病症都判断不出来?”曾浩忍不住吐槽。 “妈的,这个庸医,我待会就去宰了他!”庞和听后气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 曾浩赶紧劝他不要冲动,如果因为自己的话而害死一条人命,他可不想造成这种罪孽。 庞和的母亲也出声劝他不要乱来。 听到自己母亲发话,庞和愤怒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立刻解释道:“娘你放心,孩儿刚刚那只是气话,不会真干傻事让娘担心的。” 安抚好自己母亲,庞和又问曾浩:“小兄弟,那你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娘的厌食症?如果治好了,我定有重谢!” 曾浩想了想,说:“你娘现在的情况,比较适合食疗,这样吧,我去给你娘煮一锅养生粥,看看她爱不爱吃。” “谢过兄弟!”庞和感激地说。 回到厨房,曾浩给庞和的母亲煮了一锅胡萝卜瘦肉粥,这种粥有健脾和中、促进食欲的功效,再加入一点红枣补血提气,最适合像庞和母亲这种虚弱的厌食症患者吃了。 在等粥熟的过程中,曾浩也没有闲着,又顺便炒好了两桌客人点的菜,几乎是一刻没有休息过。 过了一会,粥煮好了,忙着炒菜的曾浩便叫凌辰辉送过去。 “庞拦头,令尊的粥煮好了。”凌辰辉恭敬地把一小锅味香四溢的胡萝卜瘦肉粥放在饭桌上。 庞和立刻给母亲盛了一碗,并提醒她小心烫。 庞和母亲用勺子尝了一小口,微微愣了愣,又接着吃第二口,第三口…… “怎么样,还合娘的胃口吗?”庞和满脸期待地问。 “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粥!”庞和母亲的语气饱含赞赏,说完又立刻香香地吃了起来。 听到母亲肯定的回答,庞和高兴地嘴都要咧到耳根。 很快,一碗粥就被庞和母亲吃完了,庞和又帮她盛第二碗。 一连吃了三碗,庞和母亲这才停下说吃饱了,而她的精神也明显比刚进店时要好得多。 付钱时,庞和使凌辰辉叫曾浩出来,他要当面感谢曾浩。 “怎么样,粥还凑合吧?”曾浩走出来笑着问。 “兄弟你太谦虚了,我娘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粥!”庞和高兴道。 “令尊过奖了。” “来,这是给你的粥钱。”庞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曾浩。 曾浩目测那至少有十两,便赶紧推回去:“庞拦头给多了,一锅粥不需要这么多钱。” “哎,拿着拿着。我好久没有见我娘吃东西这么香了,我真的太感谢你了,所以这钱你必须收下,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庞和不顾曾浩的反对,强行把钱塞到曾浩的手里。 曾浩拗不过庞和,推让几番后,最后还是收下了。 中午和傍晚,庞和又接连带着他的母亲过来吃饭。 曾浩也针对他母亲的情况,做了另外几款不同的养生食物,美味又滋补。 经过这一天的食疗,庞和母亲的身体状况明显改善了许多,说话都没有上午那么虚弱了。 而庞和对曾浩的印象也是愈来愈好,并直言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提,不用客气。 听了庞和的话,曾浩就想起凌雨婷买到“天价药材”的事,便道:“庞拦头,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第十六章 老毕登,我忍你很久了! 听到曾浩真有事要帮忙,庞和立刻拍着胸口道:“武植兄弟尽管说,在这阳谷县里几乎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于是曾浩便把凌雨婷从西门药铺买到天价药材的事说出来,问庞和有没有办法解决。 听到是西门药铺,庞和刚才自信的表情僵住了。 “兄弟,你这,刚好就说了一件让我很难做到的事……” “哦?”曾浩感到惊讶,“那西门药铺竞如此厉害,连庞拦头都觉得棘手?” 庞和先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叹口气说:“兄弟,那西门药铺背后的主人可是本县首富西门庆,跟李知县关系非常好。你别看我们拦头在你们普通商户面前好像很威风的样子,但在西门庆这种有背景的富商面前,我们是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听到庞和没有办法,曾浩虽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气馁,举起酒杯说:“既然庞拦头觉得难做,那就算了,我再另想办法……来,我们继续喝酒。” 这时,坐在一旁庞和的母亲出声了,对庞和说道:“铁柱,要不你亲自去那药铺掌柜帮武植小哥说一下,让他们便宜一点,你毕竟是县里的拦头,他们应该多少会给你几分薄面的。” 看到自己母亲都开口了,庞和也不好再拒绝,想了想,对曾浩说:“好吧,那我待会就跟你一起去一趟那药铺,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便宜点。但武植兄弟,我事先跟你说好,我不敢保证对方一定会卖我人情的。” “庞拦头尽力就好,结果我不强求。” 吃完饭,庞和先送自己的母亲回家,然后再来找曾浩,而曾浩这边也刚准备打烊。 于是,凌雨婷留下来照顾住在酒楼二楼生病的父亲,庞和、曾浩和凌辰辉三人则一起去买药。 那西门药铺坐落在集市的中心,经商位置非常好,而且装修气派,曾浩他们离得远远就能看到那药铺的招牌。 药铺的占地面积极大,好几个门口,店内光因药材不同,就分成好几个区域,店员多达十数个,店的后面还有大夫坐诊。 曾浩三人走进店里,在凌辰辉的带领下,去到平时买药的那个柜台前。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头,老头头戴一顶文人最爱戴的东坡巾,身着一件青色罗衫,留着八字胡,神态倨傲。 他正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算数,看到曾浩他们过来,只是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工作。 曾浩被老头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爽了,微微眯起眼睛。 庞和也心生不满,但想到对方是西门庆的员工,不好发作,便走上前,将凌辰辉父亲的药方递过去,问:“请问这位老丈(宋朝对老人的尊称),抓这副药需要多少银子?” 老头没有回答庞和,甚至都没抬头看那药方一眼,就那样把庞和晾在一边。 曾浩能看到庞和的脸迅速黑了下来,拿着药方的手背青筋暴露。 好一会,直到做完手中的活,老头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过药方瞥了一眼,说:“十五两银子一副。” 听到老头的话,凌辰辉瞬间惊呼出声:“昨天不还是卖十两银子的吗!” “因为你这药方里的好几种药材库存都不多,所以就涨价了,有问题吗?”老头慢悠悠地说。 “这位老丈,我叫庞和,是县里拦头的首领,跟你们的西门庆员外颇有交情,所以能不能卖我几分薄面,便宜些?” 听完庞和的话,老头轻蔑一笑:“我怎么从来没听我家西门大官人说过有你这号朋友?十五两银子一副,买得起就买,买不起,门口在那边。” 庞和的表情一僵,老头的话让他在曾浩面前丢尽了脸。 曾浩看不下去了,刚想开口说话,老头的眼睛却猛地一亮,表情也从刚才的倨傲变为奉承讨好。 他迅速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越过曾浩等人,对走进店内的一名男子点头哈腰道:“西门官人,您今天怎么有空到店里来……刘华(店内一员工的名字),你还在那里愣着干嘛,赶快给西门官人准备香茶!” “闲着没事,便过来看看。”西门庆懒洋洋地说,“你继续去做生意,不用招呼我。” “没事,那就是几个穷鬼,过来问问价的而已,一看就买不起。”老头瞥了一眼曾浩等人,语气不屑地说。 曾浩这哪还忍得住,立刻回怼道:“我说老头,我寻思我们三人也没挖你家祖坟啊,你说话不至于这么难听吧,像嘴里含着粪一样!” 曾浩的话,引起了西门庆的注意。 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曾浩一会,然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那个在集市上卖炊饼的武大郎?” 曾浩因为非常反感西门庆,所以面无表情地回道:“是你爷爷我。” 听到曾浩的回答,西门庆还没怎么样,他旁边的老头却先急眼了:“你这泼男,怎么对西门官人说话的!” “老毕登,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狗嘴!老子从进门到现在,忍你这叼毛很久了,别逼老子赏你两个大逼兜!” “你……” 被骂急眼的老头刚想回骂,却被西门庆伸手拦住。 他看向曾浩,微眯着眼睛问:“武大郎,你来这想买什么药啊,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给你优惠些。” 西门庆的话让曾浩微微一愣,他原本已经做好跟对方闹翻的准备,结果对方不但没生气,还反而要说给他优惠?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了,见招拆招。”曾浩心想,然后把药方递给西门庆,说:“我要买这药方上的药,里面也没多少名贵药材,可你们这里居然要卖十五两银子一副,是不是有点过于黑心了?” 西门庆接过药方快速扫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药方里的确是没什么名贵药材,但途径这里的二龙山如今被一伙强人占据,药材商根本不敢运货过来,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涨价的,毕竟物以稀为贵嘛。不过,既然是你武大郎要买,我做主,给你降价到一两银子一副,如何?” 第十七章 西门庆,我吃定你了! 原本卖十五两银子一副的药,西门庆说可以一两银子一副卖给曾浩,算下来这比打一折还便宜! “此话当真?”曾浩狐疑地看着西门庆。 “我西门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银子说谎。”西门庆摇着折扇自傲地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买三十副。” 听到曾浩的话,老头瞬间急了:“三十副?!!你怎么不再贪心点,买一百副呢?!” 曾浩冷笑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老头还想说话,却被西门庆拦住。 “既然他说要买三十副,那就卖他三十副。” “西门官人,如果真按这个价格卖给他三十副,我们起码少赚几百两银子啊!而且药方上那几类药材的库存我们也是真的不多了!”老头苦苦相劝。 “我说卖给他,听不懂吗?我西门庆缺这点银子?”西门庆瞥了老头一眼。 老头被西门庆的眼神吓得脑袋一缩,不敢再说话,立刻去叫伙计抓药。 很快,三十副中药就分成三摞摆在曾浩等人面前。 曾浩原本以为西门庆会出尔反尔,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卖给自己了! 他想不明白西门庆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他之前跟西门庆也从来没有过交集。 见想不明白,曾浩干脆懒得再想,反正对方肯卖给自己就行,管他是什么原因呢。 曾浩将三十两银子递给老头,凌辰辉也立刻拿起那三摞中药,深怕对方会反悔。 尽管依旧非常讨厌西门庆,但看在他给了这么大优惠的份上,曾浩在临走前还是对他道了声谢。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家娘子吧。”西门庆语气轻佻道。 曾浩前进的脚步僵住了,缓缓转过身,表情冰冷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门庆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你家娘子的皮肤真的是又滑又嫩……” “我艹你吗!!” 没等西门庆说完,曾浩就被气得瞬间失去理智,像头疯狗一样怒吼着朝西门庆冲了过去! 跟在西门庆身边的两名随从赶紧拦在曾浩面前,不让曾浩伤害到他们的主子。 但失去理智的曾浩就像叠了20层被动的典韦,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两名身材高大的随从只是坚持了一小会,就被曾浩给一一甩飞。 不过就这一小会的时间,药店内的伙计在老头的指挥下已经全部围过来了。 曾浩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就被众人按倒在地上。 “西门庆,你个没蛋的腌臜畜生!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一个人过来跟你爹比划比划!”被众人按倒在地上的曾浩一边反抗一边冲着西门庆怒吼辱骂。 西门庆低头看了曾浩一眼,摇了摇头,说:“潘金莲那么美丽的女子,却嫁给你这种货色,真是不值。” 说完,他不再理会曾浩,在两名随从的簇拥下,摇着折扇走进药店的后堂。 “西门庆,我**你娘!我*****……” “把这条疯狗扔出去,别留在这里吵到西门官人。”老头眼神厌恶地扫了曾浩一眼,对药铺伙计命令道。 于是一群伙计抓住曾浩的双手双脚,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出了药铺门口外面。 一旁的庞和与凌辰辉本来想上前阻止那群伙计,但根本阻止不了。 被扔出店门口的曾浩立刻翻起身,又想冲进店内找西门庆拼命。 庞和赶紧上前拉住他,苦苦相劝道:“武植兄弟,不要再做傻事了!那西门庆在这里有钱有势的,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算叫人把我们打死,知县大人那边也是会偏袒他的,所以不要冲动啊!” 凌辰辉也在另一边拉住曾浩,不停相劝。 被两人劝了一会,曾浩也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明白再闹下去也没什么用。 于是他不再挣扎,并叫两人松开自己。 “武植兄弟,我松开你后,你不会再乱来吧?”庞和还是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我清楚自己现在跟西门庆的差距,不会再乱来的。” 听到曾浩的保证,庞和这才松开了曾浩。 临走前,曾浩深深地看了西门药铺一眼,声音坚定道:“西门庆,你给老子等着!我吃定你了,耶稣也拦不住,我说的!” …… 曾浩面无表情地回到家,但屋内不见潘金莲,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屋里缝补衣服。 “潘金莲!”曾浩声音冰冷地喊道。 很快,潘金莲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身上戴着围裙,白嫩的脸庞还沾着几抹灶灰,能看出刚才是在厨房里煮东西。 看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潘金莲居然下厨了,要换作往常,曾浩肯定会逗弄她一番,但今晚他没那心情。 潘金莲还没察觉出曾浩的不对劲,见到他,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撒娇,说:“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曾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潘金莲,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美得仿佛是从广寒宫里走出来的仙女。 可是她越美,曾浩就被西门庆说的那句话伤得越深。 “你既然回来了就快点去做饭吧,菜我洗好了,灶台也已经生起火了。”见曾浩没说话,潘金莲又说。 曾浩没有去做饭,而是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这时,潘金莲终于发现曾浩的不对劲了,走到他面前,问:“怎么了?” “我问你,你跟西门庆是什么关系?” 潘金莲愣了愣,然后说:“没有关系啊,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你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的。” “没有关系?我看你跟他不是没关系,而是关系不浅吧。”曾浩语气嘲讽。 潘金莲被曾浩这话给激怒了,看着曾浩生气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好,直说是吧,我今晚遇到西门庆了,你猜他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哪知道他跟你说过什么?你要说就说!” “他跟我说,你的皮肤又滑又嫩!……来,交代下吧,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已经滚过床单了吧?” 第十八章 娘子,没有你我怎么活 潘金莲被曾浩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也不想这么说,但如果你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西门庆为什么会说出那么暧昧的话?!”曾浩同样非常愤怒。 “我跟他能发生什么?我们就只见过一次面,就是那天在王婆茶坊那,而且我也告诉你了!” “是,你是告诉我了,你说你帮恽哥解围后就回家了,但如果只是这样,西门庆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就想知道这一点!你就给我解释清楚这一点就行了!” “嘴长在他身上,他想说什么我能管得住吗!”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就是解释不了对吧?” “我跟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这你叫我怎么解释啊!”潘金莲气得脸都红了。 “呵,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是心虚不敢解释!” “你!” 潘金莲觉得自己快要被曾浩气死了,她不想再跟曾浩解释,直接走进房间,将曾浩的床铺被褥全都扔出外面。 “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进我的房间!!” 说完,她就“砰”的一声用力关上房门。 曾浩上前拍打房门,继续大声质问潘金莲。 但无论他再怎么问,潘金莲都不再回应。 无奈之下,曾浩只好抱着床单被褥,再次回到柴房里睡。 望着破旧的屋顶,曾浩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潘金莲到底有没有出轨这件事。 经过这些天和潘金莲的接触,其实曾浩内心是相信她没有出轨的。 但没找到实际证据证明她的清白,曾浩就总感觉心里像有根刺扎着一样。 想了许久,曾浩决定现在就去找恽哥问问,毕竟他是当事人之一,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问清楚,曾浩感觉今晚整晚自己都睡不着。 摸黑来到恽哥的屋前,曾浩敲了好一会门,里面才传来恽哥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 “恽哥,我是武大郎,想找你问点事。” 听到是曾浩的声音,恽哥很快就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这么晚了,你找我问什么啊?” “你前几天是不是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西门庆?” 恽哥稍微回忆了下,点头道:“对,幸好当时嫂子出面帮我求情了,不然我肯定要挨上一顿毒打。”。 “那当时我家娘子有没有和西门庆……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恽哥满脸疑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就是,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眉目传情、打情骂俏什么的……” 听到这,恽哥全懂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在怀疑嫂子有没有跟西门庆勾搭是吧?” “嘘!小声点,家丑不可外扬……那当时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这种事?” “肯定没有啊。”恽哥想都没想就回道,“嫂子当时举止有度的很,甚至西门庆只是不小心摸了她的手一下,就立刻被她训斥了,所以怎么可能……” 恽哥还没说完,就被曾浩打断:“你说当时西门庆摸了我家娘子的手?” 恽哥点头:“当时嫂子帮我一起捡掉落在地上的梨子,那西门庆也非要挤到嫂子身边说一起捡,然后就不小心摸到了嫂子的手……” “这还叫不小心?!这明显就是故意的好吧!”曾浩声音满含怒气。 “反正西门庆当时是说不小心摸到的……” 曾浩深呼吸一口,将怒气压下去后,又问:“那后来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啊。我离开后没多久,因为有人买梨,就停了一会,卖完回头看,嫂子已经一个人回家了。” 听到恽哥这么说,曾浩心里的那根刺终于去掉了,也明白了西门庆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在说潘金莲的手。 “谢谢你恽哥,这下我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哈哈,你怎么会突然怀疑嫂子呢?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啊,人漂亮,心地又善良。” “是我误会她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屋内突然传来一阵老人虚弱的咳嗽声。 曾浩知道里面那人是恽哥的老父亲,年纪已经很大了,再加上有病在身,根本不能出去工作,所以整个家就靠恽哥卖点梨为生。 曾浩想起自家酒楼正好需要招伙计,而眼前的恽哥手脚麻利,为人勤劳,人品又不错,便问恽哥肯不肯过去帮忙,一天可以给他开三百文钱工钱。 一听到有三百文钱一天,恽哥眼睛都亮了,立刻点头如捣蒜,毕竟他靠卖梨可赚不到这么多钱。 跟恽哥说好明天过去开工,曾浩便回到自己家。 看着潘金莲禁闭的房门,曾浩本来想过去跟她道歉,但想到夜已深,最后还是作罢。 知道潘金莲并没有背叛自己后,这一晚曾浩睡得非常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曾浩就起身赶去菜市场买菜。 买菜回来,曾浩用尽心思做出了美味的四菜一汤——糖醋里脊、香菇焖鸡、爆炒卷心菜、炒三鲜以及鲫鱼白菜豆腐汤。 做好后,他便来到潘金莲房间前,敲了敲房门,轻声道:“娘子,醒了没?早饭已经做好了。” 房间内没有回应。 曾浩又重复了一遍。 房间内的潘金莲这才声音淡漠地回道:“我可没资格吃你的早餐,毕竟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曾浩赶紧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已经知道是我冤枉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房间内再次没有回应。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小心眼地冤枉你!你就原谅我吧,行不行?” 尽管曾浩这么诚恳地道歉,房间内的潘金莲却依旧不想理他。 她昨晚真的太生气了,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原谅曾浩。 看到房门依旧紧闭,曾浩咬了咬牙,心说,这是你逼我的! 他深呼吸一口,然后声音凄惨地大喊道:“娘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你就原谅我吧!娘子!” 曾浩这声音的凄惨程度,岳云鹏看了都得自叹不如。 第十九章 武松终于回来了 听到房间外曾浩的“鬼哭狼嚎”,脸皮薄的潘金莲很快就受不了了,只好打开房门,对着曾浩瞪眼道:“大早上的你犯什么病啊!不怕吵到邻居吗!” 看到潘金莲终于出来,曾浩赶紧上前顶住房门,不让她关门,然后一脸讨好地说:“不怕不怕,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子不理我。” 潘金莲顿时露出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曾浩只当没看见,继续讨好道:“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为了向你道歉,今早都没去酒楼开工,特意留在家里给你做早饭,而且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潘金莲本来还不想原谅曾浩的,但闻到从厨房飘来的菜香味,再加上昨晚赌气没有吃晚饭,最终还是选择向美食妥协,对曾浩哼了一声,说: “武大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下次你还敢像昨晚那样冤枉我,我保证,无论你再做多少好吃的,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你!” “是是是。快去洗漱吃饭吧,我都听见你的肚子在叫了。”曾浩拉着潘金莲的手走向洗漱间。 听到曾浩的话,潘金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嘴硬道:“你,你胡说!我的肚子才没有叫!” “啊对对对,是我的肚子在叫。” …… 陪潘金莲吃完早餐,曾浩就立刻赶往酒楼开工。 曾浩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厨师不在,酒楼肯定还没开市。 但当他赶到酒楼时,却看到酒楼里座无虚席,凌辰辉和恽哥端着一盘盘菜肴穿梭在客人之间! 曾浩愣住了,又看了几桌客人吃的菜,虽然色香味跟自己炒的还是有些差距,但水平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客人们也吃得很满意。 “这该不会是雨婷炒的菜吧?!” 曾浩带着内心的疑惑走进后厨,果然看到凌雨婷正在忙碌地炒菜,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菜香味。 她左手拿着锅,右手拿着锅铲,时不时将锅里的菜往上抛一下,或者左右颠几下。 这种炒菜手法叫颠勺,是曾浩这些天最常用到的手法,因为这种手法不仅能使菜更快熟,还能让菜更容易入味,味道更佳。 新手厨师想学会这种手法,一般都要拿轻锅练习较长一段时间,而像凌雨婷这样只是在旁边看了几天,就炒得有模有样的,实属罕见! “雨婷,可以啊,没想到你学东西这么快!”曾浩语气赞赏道。 正在专心炒菜的凌雨婷被曾浩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自己的师傅过来了,立刻放下炒锅,神色慌张道:“对不起师傅!我,我未经你的同意就擅自开市,我错了!” 曾浩哭笑不得:“道什么歉啊,我又没怪你。看到你在厨艺方面这么有天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非常好!” 被曾浩表扬了一句后,凌雨婷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谢谢师傅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因为以前酒楼的生意不好,所以厨房里只买了一个锅。 当曾浩这个主厨来了后,原本是应该让他来接手的。 但知道凌雨婷这么有天赋后,曾浩就让她继续炒,增加经验,然后自己在旁边手把手教学。 经过曾浩一上午用尽心思的教学,凌雨婷的厨艺又进步了不少,颠勺的技术也愈加熟练。 到了午休时间,凌雨婷一脸劳累地坐在椅子上。 连续炒了一个上午菜,颠勺颠到她几乎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而她现在也终于体会到往日曾浩到底有多辛苦,她只是炒了一个上午,就已经累成这样,曾浩可是要炒一整天啊! 众人吃过午饭,因为厨房的食材快要用完了,曾浩便派凌辰辉和恽哥两个出去采购新食材。 凌雨婷则收拾吃剩下的碗筷,准备拿到后厨去洗。 这时,曾浩注意到她的双手一直在轻微颤抖,顿时明白她这是上午劳累过度导致的。 于是他快步跑到附近药铺,买了一瓶相关药酒回来。 “雨婷,过来,我来帮你揉揉手腕。”曾浩对刚洗完碗的凌雨婷说。 “啊,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师傅,我自己来就行了。”凌雨婷受宠若惊道。 “没事,我以前跟别人学过一些推拿,再配合药酒的功效,能让你好得更快一些。” 听到曾浩这么说,凌雨婷也不好再拒绝,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师傅”,便坐到曾浩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曾浩先将她的衣袖全部挽好,露出她纤细白净的手臂,然后把药酒倒在自己的手心,沿着她的手腕一路按摩上去。 这是在缓解放松她小臂肌肉的酸麻。 放松好后,曾浩又用药酒给她的手腕轻轻揉按一番,然后和她十指相扣,带着她的手腕慢慢旋转活动起来。 这过程中,曾浩只当是在给自己的徒弟治疗,并没有多想什么;而凌雨婷却羞红了两边脸颊,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曾浩。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做出十指相扣这么亲密的动作。 虽然她也知道曾浩只是在帮自己治疗,但无奈羞意就是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不到片刻,曾浩便松开了凌雨婷的手,一边收起药酒一边说:“好了,下午你就不要再炒菜了,让手腕适当休息一下……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曾浩发现凌雨婷脸上的红晕,先是愣了愣,然后想到什么,一脸坏笑道:“雨婷,你该不会是对我产生了什么非分的想法吧?别爱我,没结果。因为你师傅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并且我很爱我的娘子。” 听到曾浩这话,凌雨婷本就通红的脸庞,现在更是如火烧一般,她连忙辩解道:“我我我,我没有……我去楼上照顾爹爹了……” 望着凌雨婷落荒而逃的背影,曾浩摇头笑了笑。 这时,外出采购的凌辰辉和恽哥回来了。 一进门,凌辰辉就一脸兴奋地对曾浩说:“师傅,我们县里来了一位打虎英雄!” 听到这话,曾浩双眼猛地一亮,武松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章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武公子买单 “那打虎英雄现在在哪?”曾浩问凌辰辉。 “应该是在县衙,因为我刚才听到有人说,知县大人要在公堂上当众奖赏他。”凌辰辉回道。 曾浩立刻起身准备赶往县衙,并吩咐凌辰辉:“下午我如果没有及时回来就先不要开市,不要再让你姐姐炒菜了,叫她休息一个下午。” “师傅你去哪?”凌辰辉在后面追问道。 “去认弟弟。” …… 等曾浩急匆匆赶到县衙,县衙外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他好不容易挤进县衙里面,就看见一名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正披红挂花地站在公堂上侃侃而谈,在他旁边还放着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尸体。 曾浩目测这只老虎身长至少在三米以上,比他以前在动物园看过的任何一只老虎都要大上许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相信居然有人能靠拳脚功夫把这种威猛的生物打死! 凭借武大郎的记忆,曾浩知道眼前这名年轻男子就是自己的弟弟——武松。 “弟弟!”曾浩对着武松大喊一声。 正在讲述自己打虎过程的武松听到这喊声,愣了愣,回过身看见是自己的哥哥,脸上一喜,大喊一声“哥哥”,就兴奋地冲过来一把将曾浩给抱了起来。 曾浩瞬间感觉自己被一双铁臂给紧紧框住,连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了。 “哥哥,多年不见,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武松紧抱着曾浩,情真意切地问道。 “弟弟,哥哥这些年过得还好,就是现在感觉有点不太好……要不你先放我下来?” 听曾浩这么一说,武松才意识到自己因兴奋忘收敛力气了,便赶紧将曾浩放下,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嘿嘿,许久未见到哥哥,一时过于兴奋了……” 两人又亲热地说了好一番话,直到知县大人咳嗽一声提醒,武松才继续回到公堂上领赏。 李知县对于能单刷老虎副本的武松十分敬佩,所以决定奖赏他一千贯钱,并提拔他为本县的步兵都头。 周围众人也不停交口称赞。 前半生平凡无奇的武松,突然遇到人生高光时刻,整个人一下子就飘了,当场放话,要把这一千两银子用来请在场所有人喝酒! 那霸气程度,丝毫不输替全场买单的赵公子。 听到武松这话,众人的欢呼声几乎要把县衙屋顶都掀开! 县衙外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自己经过的不是县衙,而是青楼。 领完赏,武松就带着众人来到自家哥哥的酒楼,放开大喝! 这一喝,众人就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 …… 今天王婆又照例来到潘金莲家里找她“谈心”。 为了答应西门庆的事,她已经连续来好几天了。 这几天里,她一直在潘金莲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西门庆的各种好,并旁推测敲潘金莲和曾浩之间的感情状况。 在王婆说西门庆怎样怎样好时,潘金莲出于礼貌,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还回个浅浅的微笑; 而在被问到和曾浩的感情状况时,她因为经常被曾浩气到,便赌气地回了句“那就是个惹人厌的家伙”。 正是这两点,她给王婆误造成了一个她可以被西门庆勾搭上的错觉。 于是,王婆今天过来是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让潘金莲和西门庆单独见面。 “金莲啊,我听闻你的裁衣手工是这县里数一数二的好,所以我想找你给我做几件衣服,可以吗?”王婆拉着潘金莲的小手,笑眯眯地问。 “王婆过奖了……布料在哪里,我现在正好闲着。” “布料我托人去买了,大概要明天才能送到我茶坊……要不明天你到我那里去做?” “啊这……” 潘金莲有点犹豫,因为她答应过曾浩不乱跑的。 看到潘金莲犹豫,王婆知道她容易心软,便声音凄惨地说:“如果你不过去我那边做,我那茶坊就无人照管了……我那孽子不争气,我就凭这茶坊赚点糊口,关门一天就少赚一天钱了……” 看王婆说得这么凄惨,潘金莲于心不忍,果然点头同意了。 跟潘金莲约好明天相见的时间,王婆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西门庆家,叫他明天过来茶坊。 西门庆家坐落在阳谷县里最昂贵的地段,占地面积达到三亩多(约一千六百多平方米),装修气派,内里不仅建有园林,还模仿将军府建有演武场和武器库。 最关键的是,李知县还是他的邻居。 来到西门庆家,王婆向仆人说明来意,很快就被请进宅里的会客厅,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见西门庆没有出来,王婆语气疑惑地问走过来的管家:“西门官人没在府上吗?” 管家礼貌回道:“在倒是在,不过官人现在有事要忙,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呢?” “我是为了潘金莲的事来的。” 一听到是有关潘金莲的事,管家立刻叫王婆稍等片刻,他马上去禀报。 因为西门庆曾经吩咐过他,遇到有关潘金莲的任何事,都要立刻向他禀报。 另一边,西门庆的房间里。 西门庆现在的确是有事在忙,但忙的不是正经事,而是和两名青楼女子在房间里弄那事。 管家小跑着来到西门庆的房间门口,就听到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不断从房间里传出,里面几人明显正弄得起劲。 “西门官人……西门官人……我有事情要禀报……” 管家在房间外连续喊了好几声,里面才传来西门庆带着怒气的声音:“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再说吗?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忙吗?!” 看到西门庆生气,管家硬着头皮解释道:“是那王婆来了,说有关潘金莲的事要找您。” 一听到潘金莲这个名字,西门庆双眼猛地一亮,立刻从青楼女子的身上爬了起来,快速穿好衣服,然后打开房门快步朝会客厅走去。 跟潘金莲这等绝世美人相比,房间内的那两名青楼女子简直就是地上的烂泥。 第二十一章 你那叫喜欢?你就是馋她的身子 “王干娘,我刚才有事在忙,让你久等了。”西门庆快步走到会客厅,对等候在那的王婆拱手道。 王婆看着西门庆衣衫不整的样子,哪还不明白他是在忙什么事,调侃道:“西门官人还真是日理万机啊。” 西门庆脸皮厚,对王婆的调侃也不在意:“干娘见笑了……听说干娘有关于潘金莲的事要跟我说……” “是的,我来是想告诉官人,经过这几天我不停找那小娘子谈心,已经为官人你打好基础,明天我就会给你俩创造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到时候能发展到哪一步,就看官人你的本事了。” “好!好!!好!!!”听到有望“拿下”潘金莲,西门庆激动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王干娘,你是不知道我被这小娘子迷得有多辛苦,这几天我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脑子里就只有她的音容笑貌……我西门庆长大至今,还从来没试过这么喜欢一个女人的!” 听到这话,王婆直接忍不住笑出声:“西门官人,你那叫喜欢吗,你那就是馋她的身子。” 听到王婆这话,西门庆也不恼,哈哈笑道:“孔子曰,食色性也,像潘金莲这样的美娘子,就应该被我这样体魄强壮的男人‘疼爱’,而不是被武大郎那种三寸丁糟蹋。” “说到这个,我再告诉官人一个好消息。” “哦?王干娘请讲。” 王婆探过头来,对西门庆一脸坏笑地小声道:“据我这几天的观察,那小娘子十有八九,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西门庆双眼瞬间猛地一亮! “王干娘,此,此话当真?!”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看到西门庆质疑自己,王婆一脸自傲道:“在其他事情上我不敢肯定,但在这种事上,我几乎一看一个准。” 听到王婆如此肯定,西门庆忍不住仰天大笑:“武大郎啊武大郎,你可真是个没用的阉人!潘金莲嫁给你这么久,竟然还是个雏儿!老天都注定她要等着遇见我!哈哈哈哈哈……” …… 宋朝的蒸馏技术还不是很成熟,所以民间售卖的酒,绝大部分是发酵酒,度数一般不会高过二十度。 不过虽说度数不高,但要是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也没几个人能撑得住。 曾浩的酒量算是很不错的那种,但喝到现在也开始有点醉醺醺的。 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堪,喝趴下的喝趴下,喝不了回家的回家,唯剩武松等少数酒量好的还在一边喝一边大声吹牛。 又喝了几杯,曾浩感到有些尿急,便起身离开酒桌,准备去酒楼后的茅房拉尿。 路上,他遇到正端着两盘下酒小菜准备送过去的凌雨婷。 看见满身酒气的曾浩,凌雨婷调侃道:“师傅,你这样满身酒气的回去,肯定少不了要挨师娘一顿责骂。” 一听到“师娘”两个字,曾浩猛地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卧槽,忘记回去给金莲做晚饭了!” 他也顾不上拉尿了,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家。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家,推开院门,就看见潘金莲正一个人坐在饭桌旁,吃着今早的剩菜剩饭。 潘金莲其实很早就饿了,之所以到现在才吃,是因为她不知道曾浩有没有吃晚饭,想等曾浩回来一起吃。 但左等右等都不见曾浩回来,再加上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她这才开始吃早上的剩菜剩饭,就这还贴心地给曾浩另外留出一些。 听到突然响起的推门声,正在吃饭的潘金莲被吓一跳,看清是曾浩后,她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家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间忘了回来给你煮晚饭,是我该死!”曾浩赶紧道歉。 “你喝酒了?”潘金莲闻到曾浩身上浓郁的酒气,皱着眉头问。 “是因为我亲弟弟回来了,一时高兴才多喝了几杯。”曾浩忙不迭解释。 潘金莲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你还有个弟弟?!” “是有一个,他在我娶你之前,就因吃了官司而远逃他乡,直到今天才回来……不说那么多了,我现在带你去酒楼吃好吃的,不要再吃这些剩菜剩饭了。” 曾浩说着就拉起潘金莲的小手,要往酒楼方向走。 被曾浩突然握住手,潘金莲害羞地挣扎了起来。 但曾浩因为喝酒壮了胆,就是握住不肯松开。 她最后也只好作罢,任由曾浩握着,俏脸泛红。 前往酒楼的路上,曾浩和潘金莲手拉着手并肩走着,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照见了潘金莲害羞的脸庞,照见了曾浩紧张的心跳。 这不是曾浩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他以前女朋友都换过好几任了,虽不敢说是花丛老手,但也早已不是和女孩子稍微亲密接触下就会无比紧张的初哥。 但今晚,潘金莲却再一次带他回到了初恋时期,让他既紧张又兴奋,身体内就像不停有细微的电流流过一般。 曾浩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潘金莲,发现她一直低着头,白嫩的侧脸微微泛红,就连耳朵也不例外。 其实潘金莲此时的心跳一点也不比曾浩慢,她还是第一次跟男人这般亲密接触,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只剩曾浩手掌传来的温度。 两人握着的手都早已冒汗,但双方都没有松开。 这让曾浩内心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一个好兆头,以前潘金莲可是连手都不肯让他摸一下的。 他相信终有一天,会让潘金莲心甘情愿地向自己奉献她的一切。 酒楼离家不远,所以尽管曾浩一再放慢速度,没多久,酒楼还是出现在两人眼前。 见来到酒楼了,害羞的潘金莲便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不肯再让曾浩握着。 曾浩也不强求,今晚能进展到这一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走进酒楼,曾浩拍了拍手,把武松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来,然后指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潘金莲,满脸骄傲地说:“给大家正式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娘子。” 看到众人都望过来,潘金莲只能强忍着羞意向众人行了个万福礼。 第二十二章 你们的幸福有点吵到我的孤单了 在场众人看着站在曾浩旁边的潘金莲,一时间眼珠子都看直了,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此女只应天上有! 就连站在一旁同为美女的凌雨婷,也不禁有些看痴迷了。 武松最快回过神来,放下酒碗,请潘金莲坐下,当下就跪下拜了四拜。 潘金莲大惊,急忙扶武松起来:“平白无故,我怎能受叔叔如此大礼!” “嫂子把哥哥照顾得这么好,当然受得起。从我下午和哥哥相聚后,他就一直在跟我念叨嫂子的各种好,说自从娶了嫂子后,他过得如何开心,如何幸福,平凡的人生都因此大放光彩,说得弟弟我都心生羡慕了,哈哈哈……” 曾浩赶紧上前堵住武松的嘴,一脸尴尬道:“我跟你说的私己话,你怎么还当众说出来了!” 这是曾浩下午跟武松吹的牛,他万万没想到武松会这样当场说出来。 旁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 现场唯有潘金莲没有笑,她不仅没笑,还感到一阵阵羞愧。 因为她往日对曾浩如何,自己最清楚,没想到曾浩不仅没怀恨在心,还这般替她说好话。 潘金莲看着眼前曾浩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内心不仅不再像往日那样感到厌恶,反而还觉得越来越顺眼! 曾浩发现潘金莲正在看自己,便咧嘴冲她笑了笑。 潘金莲也回了他一个微笑,微笑中还隐约带着丝丝情意。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又开始喝酒。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大家都向武松敬酒,现在却都纷纷过去向曾浩敬酒。 因为他们想要让曾浩喝大,然后在潘金莲面前丢脸。 曾浩却没上当,直接大手一摆,全都拒绝了,说:“我娘子还没吃饭,我现在要先去给她炒几个好菜,等炒完再出来陪你们喝个够。” 看到曾浩这么赤 luo luo地秀恩爱,众人都开始起哄,把潘金莲羞得只好跟着曾浩躲进厨房。 因为下午来的客人太多,厨房里没剩多少食材,曾浩便将剩下的食材放一起来个炒杂。 潘金莲站在旁边看着曾浩炒菜,突然用手戳了戳曾浩的肩膀,说:“我原本以为你弟弟会长得和你差不多,但看了才发现你俩完全不像耶。” “怎么说?”曾浩一边炒菜一边问。 “你看你弟,长得又高,相貌又堂正,你再看你,完全就是照你弟反着长的,哈哈哈。”说着,潘金莲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曾浩也不在意,开玩笑道:“怎么,看上我弟了,想跟我弟好啊?”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潘金莲生气地去掐曾浩的腰。 曾浩笑着躲开。 “别闹,正在炒菜呢,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哼,我被你气饱了,现在只想掐死你。”潘金莲一边掐一边气哼哼道。 “哎呀,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哇。” “你敢!你敢还手我就……” 潘金莲话还没说完,曾浩就放下锅铲,用手去挠她腰间的痒痒肉进行反击。 “哈哈哈哈哈……好痒……武大郎你快停手……哈哈哈……” 这时,凌雨婷刚好端着一摞吃完的碗筷进来,看见厨房里正在亲密打闹的两人,愣了愣,然后快速移开视线,将碗筷放下就飞快离开厨房。 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仿佛写着:你们的幸福太大声,有点吵到我一个人的孤单了…… 众人又一直喝到更夫打了两次更才停下,各回各家。 武松自然是跟着曾浩回家。 他有点喝大了,脚步摇摇晃晃的,没喝酒的凌辰辉出于好心,想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不用扶我!我喝得越醉,身体就越有力量。昨天若不是我喝醉,我也打不死那老虎。” 听到武松都这样说了,凌辰辉只好作罢。 曾浩也走得摇摇晃晃,但与武松不同的是,他是故意这样走的,目的是想让潘金莲来扶自己。 潘金莲也的确是想来扶他,但被恽哥抢先一步。 “嫂子,你身娇体弱的,别走到一半摔了哥哥,还是让我来扶吧。”恽哥说。 潘金莲想想,觉得恽哥说得有道理,便让他扶。 见状,曾浩内心那个气啊,等恽哥过来扶他时,便用力地揽着恽哥的肩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那当然,毕竟哥哥你每天给我这么高的工钱,我肯定要好好对待哥哥……嘶,哥哥,你能不能小点力,我肩膀有些疼……” …… 回到家时,武松环顾一圈屋子,发现没有空余的客房,便问潘金莲:“请问嫂子,我今晚睡在何处?” 潘金莲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曾浩适时“酒醒”,说:“老二,家里没有空余房子,今晚就暂时委屈你在柴房将就一晚,可好?” 武松自然是不会反对,拍着胸口说:“哥哥说的什么话,弟弟不委屈,比这更恶劣的环境弟弟也睡过,没有问题。” 两人来到柴房前,推开门,曾浩昨晚睡在这里的床铺被褥就映入眼帘。 他心里暗骂一声“糟糕”,忘记事先把床铺被褥收拾好。 果然,武松疑惑地问:“哥哥,这怎么已经铺好了被褥?” “额这个……是我刚才回来叫你嫂子提前为你铺好的。”曾浩胡扯道,他不可能告诉武松,这是他被潘金莲赶出来时的睡处。 闻言,武松非常感动,不停说“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安置好武松,曾浩便按捺着内心的兴奋来到潘金莲的房间里。 他把唯一的床铺被褥都让给武松,今晚岂不就可以和潘金莲同床共枕了? 光是想想那场景,他就感到一阵燥热。 看到曾浩鬼鬼祟祟地摸进自己的房间,正准备睡觉的潘金莲疑惑地问:“你不去陪你弟弟,来我房间干嘛?” “娘子,我的床铺被褥都让给老二了,今晚根本没有睡处,所以……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曾浩强忍着内心的兴奋问。 潘金莲都被曾浩的话逗笑了:“你说呢?” “谢过娘子!” 曾浩立刻冲向潘金莲的床,但很快又停下了,因为潘金莲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剪刀正对着他。 “去和你弟弟一起睡,明天我去给你买新的床铺被褥。”潘金莲举着剪刀淡淡道。 “我不是没想过和他一起睡,可是那被褥太小了,老二体型又壮硕,根本睡不下我们两个人啊。”曾浩故意惨兮兮道。 “那你把我的被褥拿去盖,我今晚多穿几件衣服睡。”潘金莲依旧不同意。 曾浩怎么可能会拿走潘金莲的被褥让她受冻,所以只能无奈地说:“那算了,我还是去跟老二挤挤吧。” 第二十三章 你家叔叔莫非是那武松? 柴房里,武松正准备睡觉,看见曾浩去而复返,便疑惑地问:“哥哥还有何事?” 曾浩怎么好意思说是媳妇不准他同床,他不得不过来一起睡。 所以他是这样说的:“一世人两兄弟,理应有苦同担,有福同享,哥哥怎么忍心让你孤独一人睡在这破柴房里?所以哥哥决定过来陪你一起睡。” 武松顿时被曾浩这话感动坏了,立刻给了曾浩一个窒息的熊抱,并不停拍着曾浩的后背说“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曾浩不停挣扎:“好弟弟,你再不松手,你的好哥哥就要变成死哥哥了……” 这一夜,武松睡得非常舒畅,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遇到一只猛虎,然后他就把这只猛虎狠狠揍了一顿。 这一夜,曾浩睡得非常痛苦,因为他就是那只被揍的“猛虎”。 天刚蒙蒙亮,曾浩就顶着一双熊猫眼赶紧起床。 再不起床,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要起不来了。 武松随后没多久也起床了,因为他习惯早起练武。 走出柴房,他刚想去院子里练武,看到曾浩在厨房里忙碌,便热情地走过去打招呼:“哥哥晨安!” “你也安。”曾浩无精打采地回道。 看见曾浩这副模样,武松疑惑地问:“大早上的刚起床,哥哥为何看起来还是如此疲惫?” 看着面前一脸关心自己的武松,曾浩真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怒吼:“mmp,你说老子为什么会这么疲惫?!你说呢!!你说呢!!!” “要不哥哥跟我一起练武吧,既能御敌护己,又能强身健体。”见曾浩没有回答,武松又说。 曾浩想了想,觉得武松这个建议可行,在北宋末年这个社会动荡的时期,练就一身好武艺,肯定是有益无害的。 想着时间还早,潘金莲没这么早起床,曾浩便跟武松来到院子,打算先练一会再去做早餐。 半个小时后。 曾浩满头大汗地瘫软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不练了不练了!再练下去刘畊宏也顶不住!” 见此,武松苦口婆心地说:“哥哥,身体就是要经常锤炼才会变得结实,尤其是你这种明显肾脏精气阴阳不足的人,更要坚持每天练武。” 肾脏精气阴阳不足? 曾浩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后来认真想想,这他妈的不就是在说他肾虚吗! “好弟弟,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曾浩咬牙切齿地说。 “哥哥不必客气,这是弟弟应该做的。”武松哈哈笑道,根本没听出曾浩话里的讽刺。 曾浩又咬牙坚持跟武松练了一会,见时候不早才停下,然后洗澡,做早餐。 等曾浩做好早餐,潘金莲也起床了。 三人吃过早餐,曾浩去酒楼开工,武松也去县衙任职,潘金莲则留在家里准备打扫二楼的小阁间,好让武松今晚能住进去。 花了好半天时间,潘金莲才把布满蜘蛛网的小阁间打扫好,然后坐在屋里休息,准备歇一会再外出帮武松买床铺被褥。 这时,王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金莲,在家吗?” 听到王婆的声音,潘金莲就想起了昨天和王婆的约定,便脆声回了句“在的”,然后前去打开院门。 看见潘金莲香汗淋漓的模样,王婆疑惑地问:“金莲刚才在做什么,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潘金莲一边用手帕细细抹去额头的汗,一边回道:“因为我家叔叔昨天回来了,家里又没有空余的客房,所以只能打扫好二楼的小阁间,让叔叔住下。” “你家叔叔?”王婆皱了皱眉,“我怎么从来没听大郎提起过他还有个弟弟?”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不过说起我这个叔叔,王婆你肯定听说过。” “谁?” “就是昨天县里被知县大人奖赏的那位打虎英雄,武松。”潘金莲有些自豪地回道。 听到武松竟然是潘金莲的叔叔,王婆内心一惊,对于帮西门庆的事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如果让武松知道自家嫂子出轨,是她在中间搭桥引线的,十个她都不够武松一巴掌。 “想必王婆是来找我过去裁衣服的吧,请稍等一会,我现在进屋拿针线。” “啊不不不!”听到潘金莲这话,王婆瞬间慌了,连忙摆手。 潘金莲愣住了,问:“王婆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你跟我约好今天过去你那裁衣的吗?” “啊这……这……我那个布料出了点问题,现在还没送到,所以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暂时不用过去了。”王婆赶紧撒谎道。 “原来是这样,那等布料回来,王婆你再来叫我吧。” 王婆回了句好,便赶紧离开。 回到茶坊,王婆准备关门前往西门庆家,她要告诉西门庆这个忙她帮不了了,毕竟生命最重要。 这时,西门庆却正好穿着一身华装过来了。 一见到王婆,西门庆就快步走至她身边,笑眯眯地小声问道:“王干娘,那金莲美娘子可来了?” “西门官人你来得正好,我刚准备去找你……潘金莲这件事,官人你还是另找他人帮忙吧,我无能为力。” 听到王婆的话,西门庆顿时愣住了,然后心急地问:“干娘你之前可是已经跟我约定好了的,怎么现在又临时变卦了呢?!莫非是嫌我许的好处不够多?这事好商量的,只要你能帮我得到金莲那小娘子!” 王婆叹口气,说:“我的西门大官人啊,你许我的好处再多,我没命花也是一场空啊。” “干娘此话何意?” “官人你可知道那潘金莲的叔叔是何人?就是那打虎英雄武松啊!如果我帮官人的事情让他知道了,官人认为我还有活路吗?” 西门庆脸色一惊,他昨天在青楼里鬼混,并没有去参加武松宴请的酒席,所以并不知道武松和曾浩的关系。 “所以西门官人还是回去吧,或许是天注定你和潘金莲有缘无分。”王婆语气失落道。 她失落不是为西门庆,而是为自己失去的西门庆许诺的那一堆好处。 西门庆并没有离开,在原地稍微思虑一会后,直接走进茶坊里坐下,对王婆说:“干娘莫害怕,尽管按计划行事。” 第二十四章 计划实施 听到西门庆还想继续勾搭潘金莲,王婆心里直骂西门庆要色不要命。 但西门庆不想要命,她还想多活几年,便一口回绝道:“这事我真帮不了,西门官人还是另寻他人吧。” “干娘,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的顾虑,那武松的确是厉害,但你忘了我是何人吗?我生意遍布整个阳谷县,日进斗金,府里供养武师好几,手下随从数十,还结识各路江湖朋友,与本县知县大人更是情同手足。 在本县,我要呼风,风就得来;我要唤雨,雨就得落。那武松莫说是打虎英雄,哪怕他是过江龙,在这里也得给我收敛爪牙变成病大虫。 所以,就算干娘帮我勾搭潘金莲的事被发现,只要有我保着,那武松就奈何不得干娘半分。” “这……”听了西门庆的话,王婆有点动摇了。 见王婆动摇,西门庆赶紧又趁热打铁道:“再说了,如果那小娘子真让我勾搭上了,她肯定不会跟别人说这事,干娘你也不会说,我更不可能说,所以如何让人发现得了? 而且如果干娘真帮我促成此事,之前许诺给干娘的好处不仅作数,我还另外给干娘在本县最繁华路段买一间商铺,让干娘远离那武松,再无后顾之忧。” 听到这,王婆彻底心动,利益的诱惑盖过了她对武松的忌惮。 “既然西门官人都说到这份上,我若再推托,倒显得不识好歹了……西门官人请先到对面找个地方坐会,我现在就去请那小娘子,你临近中午时分再以吃饭的名义过来。” “都听干娘的。” 待西门庆走远,王婆深呼吸一口,然后走向潘金莲家。 来到家门口,王婆刚想敲门,正巧潘金莲从里面出来要去买床铺被褥。 看到站在门口的王婆,潘金莲愣了愣,问:“王婆还有事吗?” “啊是这样的,我那布料刚才又送过来了,所以便想过来问你有没有空去帮我裁衣。” “可以啊。”潘金莲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她与王婆约定在先,床铺被褥可以中午休息时再去买。 两人来到茶坊,王婆摸净桌子,然后从里屋拿出一小匹绣有折枝花纹样的丝织品放在桌上。 潘金莲用手轻轻摸过一番,惊叹道:“王婆,这,这莫非是来自齐州的丝绸?!” 王婆嘿嘿笑道:“金莲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出来了。” 宋代的纺织技术非常发达,出现了不少著名的丝绸品种。 这其中,又以齐州、青州、登州等十个州的丝织品最为出名。 出名到什么地步? 这十个州向朝廷缴税,都不是交银子的,而是直接用丝织品代替,并且直入皇家内库,供皇亲贵族使用。 如果民间想用这种丝绸,至少也得是那些家财万贯的富豪商贾才用得起。 而王婆这一小匹丝绸就是西门庆为讨好她送过来的,不然她是绝对买不起也买不到的。 “没想到王婆你这么有钱,居然能买到这种顶级的丝织品。”潘金莲语气羡慕道。 “哈哈,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种丝织品啊,这都是那西门大官人送给我的……” 王婆又借机在潘金莲面前大肆夸赞西门庆,说他家境如何有钱,为人如何大方等等之类的。 潘金莲依旧只是笑而不语。 问清楚王婆打算裁什么类型的衣服,拿尺子给王婆量好尺寸,潘金莲便摊开丝绸开始动手裁。 这过程中,她十分专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专心。 因为这是她遇到过最好的布料,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王婆在旁边观看了一会,忍不住连连赞叹潘金莲的手工好。 这不是王婆故意恭维,而是她发自内心的话,她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未遇见比潘金莲手工更好的裁缝。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午时,到西门庆出场的时候了。 于是王婆走出自家店外,把挂在外面的红手绢换成绿手绢——这是她跟西门庆约定好的暗号。 坐在对面心急难耐的西门庆,一看到这个暗号,立刻兴奋地起身快步走向王婆茶坊。 看到西门庆过来,王婆立刻大声地同他打招呼,引起潘金莲的注意:“哎哟西门大官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想着有些时日未见王干娘了,便过来坐坐……咦,这位姑娘是?”西门庆装作不认识潘金莲,问王婆。 王婆配合他演戏道:“西门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前些日子才在我这茶坊前与金莲见过,她当时还替那卖梨的小哥向你求情呢,这么快就忘了?” “哦!原来是那位美丽的姑娘!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西门庆“恍然大悟”道。 见王婆说到自己,潘金莲只好停下手中的活,向西门庆行了个万福礼。 “这相遇就是缘分,正好又到饭点了,不如大家就到我楼上应付一顿,如何?”王婆适时建议道。 “那就打扰干娘了。”西门庆自然是满口答应。 但潘金莲拒绝了,因为她答应过曾浩——尽量远离西门庆。 “王婆客气了,我还是回家里吃就行,不打扰王婆与西门公子相聚。” “哎姑娘请留步!”西门庆立刻出声挽留,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潘金莲,如果潘金莲走了,他来这还有什么意义。 “请问公子还有何事?”潘金莲停住脚步,回过身表情平静地问。 “姑娘忘了你上次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如果下次我们还有缘见面,你就答应同我吃一顿饭,莫非姑娘要做言而无信的人?” 听到西门庆的话,潘金莲认真回想了下,发现自己还真的这样承诺过。 无奈之下,她只好同意了。 西门庆强忍着内心的兴奋,立刻跑到最近的酒楼买来酒肉果子,带到王婆二楼。 摆好酒菜,三人刚坐下,王婆就给潘金莲和西门庆各倒了满满一杯酒。 潘金莲立刻摆手拒绝说:“王婆莫倒酒,我不擅饮酒的!” 西门庆赶紧解释道:“姑娘莫慌,这是果酒,我故意为姑娘买的,不醉人,你尽管喝。” 听到西门庆这话,再加上王婆一直在旁边劝酒,盛情难却下,潘金莲便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第二十五章 用强 潘金莲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眼睛顿时微微一亮,因为这酒不仅没有酒味,并且还有种蜜桃芳甜的口感,非常好喝。 西门庆把潘金莲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眯眯道:“怎么样姑娘,这果酒还行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买的。” “金莲,你看西门官人对你多上心,你还不赶紧敬官人一杯。”王婆立刻在旁边给西门庆打辅助。 听到王婆的话,再加上这酒也不难喝,潘金莲便听话地向西门庆敬酒道:“感谢公子上次对恽哥的大度,金莲敬公子一杯。” “姑娘客气了。”西门庆立刻也端起酒杯。 酒杯不大,所以两人都一口饮尽。 接下来,王婆和西门庆不断轮流向潘金莲敬酒,买回来的两壶酒,一大半都给潘金莲喝了。 果酒的度数虽说没有其他酒那么高,但它毕竟也是酒,喝多了,那后劲还不小,再加上潘金莲本身酒量不佳,所以她的俏脸很快就染上了酡红,脑袋也开始有点晕乎乎的。 见到王婆又递过来一杯酒,潘金莲赶紧摆手拒绝:“王婆,我不能再喝了,我现在感觉脑袋有点晕。” 听到这话,西门庆双眼一亮,立刻向王婆递眼色。 王婆心领神悟,明白该到让两人独处的时机了,便假装好心地对潘金莲说:“金莲想必是有点喝醉了吧,楼下有醒酒茶,我下去给你倒一杯吧。” 心思单纯的潘金莲不知道自己正逐步走进王婆的圈套,还向王婆道谢:“谢谢王婆。” “金莲不必同我客气。” 王婆边说边走出房间,然后悄悄地关上房门,并用锁在外面锁住。 本来她是不想上锁的,但这是西门庆强硬要求的,她也没办法。 房间里,西门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潘金莲,直看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潘金莲本就长得绝美,醉酒后,那迷离的眼神以及酡红的脸蛋,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媚态,美艳得不可方物。 潘金莲没注意到西门庆正在看她,她现在酒劲上来,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晕,便不停用手指揉捏眉心,想保持清醒。 “金莲现在觉得很难受吗?”西门庆假装关心地问候了句,实际是在慢慢坐近到潘金莲身边。 潘金莲没注意到西门庆的靠近,微皱着秀眉回道:“有一点。” “我曾经跟府上的大夫学过几手按跷(推拿),对酒醉很有效果,要不我帮你按几下?” 潘金莲刚想回答不用,听到西门庆的声音越传越近,便疑惑地转过头,顿时就被吓一大跳——西门庆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身边,双方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而且西门庆还在闻她! 潘金莲瞬间蹦开座位,并大声呵斥道:“你在干嘛!!” 西门庆此时已经被潘金莲诱.惑得近乎失控,忍不住直接表明自己心声道:“金莲,我喜欢你,自从上次见过你后,我的三魂六魄就都被你勾走了!你让我得到你好吗?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的!” “有病!” 潘金莲不想再理西门庆,快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就想出去。 但房门早被王婆在外面锁住,她如何拉得开。 发现拉不开,潘金莲便用力拍打房门,并大声喊道:“王婆!王婆!可以帮我开下门吗?我想回家。” 直到如今,单纯的她还不知道王婆是跟西门庆一伙的。 在潘金莲使劲拍门时,西门庆已经跟了上来,然后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准备乱来! 潘金莲顿时花容失色,拼命挣扎。 “啊……西门庆你有病啊……快放开我啊……我要报官府去了!” “娘子,我的确有病,就是对娘子的相思病!就求娘子可怜可怜小生,给小生治治吧!” “救命!救命!王婆快来救我!” 潘金莲一边反抗一边大声求救。 可那西门庆不仅身材高大,还练过武艺,潘金莲只是一个娇弱女子,再加上喝多了酒头重脚轻的,如何反抗得了? 楼下的王婆听着潘金莲的一声声求救,有点于心不忍,便走到楼上,开口劝西门庆:“西门官人,你看金莲这万般不情愿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闻言,西门庆立刻带着一丝威胁回道:“干娘莫要多事,小心误了自己!” 见西门庆这样说,王婆哪还敢再劝,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回到楼下。 屋里的潘金莲则趁着西门庆跟王婆说话的间隙,抓住机会,用尽全力狠狠踩了西门庆一脚! 西门庆顿时痛呼一声,松开了潘金莲。 潘金莲赶紧趁机躲到桌子后面,举起一个酒杯对着西门庆大声道:“你不准过来!并且快把门打开,否则我就拿酒杯砸死你!” 这话根本吓不到西门庆,他狞笑着说:“小娘子性子够烈哈,但你越烈,我就越喜欢!” 说着,他就朝潘金莲走过去。 “不准过来!!”潘金莲立刻将酒杯砸向西门庆。 西门庆微微一闪身,很轻松就躲开了。 “小娘子,不要再反抗了,你今天必定要成为我的女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潘金莲赶紧又拿起另外两个酒杯朝西门庆扔过去,然后是装菜的盘子,装酒的酒壶……反正桌子上能扔的东西她都扔向西门庆,一边扔还一边大声求救。 顿时,盘子落地声以及求救声不断从房间里传出,连街上都能听到。 看到街上行人纷纷围到门口观看,王婆担心坏了,赶紧噔噔噔跑上楼,再次开口劝西门庆:“西门官人,不要再胡来了!再继续下去,整条街的人都要知道了!” “滚!” 西门庆在房间里怒吼,他对潘金莲朝思暮想了这么久,现在眼看就能得到她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就在这时,武松正巧巡逻路过街头,看见茶坊前面围了不少人,便好奇走过去查看。 然后他就听到那一声声求救声,并且瞬间就认出是自家嫂子的声音,因为他在外闯荡这么久,只听过自家嫂子的声音会如风铃般清脆悦耳。 他立刻冲进茶坊,并大声喊道:“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十六章 获救 听到武松的声音,房间内的潘金莲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大声回应道:“叔叔,快救我!我在茶坊二楼,西门庆想玷污我!” 她现在已经没有东西防身,眼看就要被西门庆得逞了。 武松一步并做两步朝茶坊二楼冲上去,并怒喊:“西门庆你这畜牲!胆敢动我嫂子一根汗毛,我定叫你过不了今晚!” 他很快就冲到二楼,看见王婆站在门口,门还上着锁,便一把揪住王婆的衣领,把她整个人都提在半空,大喊:“老咬虫,快把门锁给我打开,否则我这拳头可不认得你!” 面对武松这种能把老虎都打死的壮士,王婆哪敢说不,立刻颤颤巍巍地点头说好。 房间里的西门庆听到武松的声音,瞬间吓破胆,见逃无可逃,便推开房间内的窗户,一咬牙从二楼跳了下去。 茶坊二楼离地并不高,再加上西门庆天生体魄不错,所以他落地后顺势往前一滚,并没受到多少伤,然后就拼命朝自家方向跑。 等西门庆跑出去有一段距离了,这边王婆才颤抖着把门锁打开。 武松一把推开房门,冲进房间,就看见潘金莲衣服凌乱、脸色苍白地站在桌子边。 “嫂子没事吧?那西门庆有没有对你怎样?”武松快步来到潘金莲身边,语气关心地问道。 潘金莲摇了摇头,一脸后怕地说:“幸好叔叔来得及时,否则,否则,我日后就没脸做人了……” 说到后面,想到那可怕的下场,潘金莲就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看到自家嫂子如此委屈,武松就一阵火大,他环视一圈,发现没看到西门庆的身影,便问潘金莲:“西门庆那个畜牲呢?我要打爆他的狗头,为嫂子出气!” 潘金莲抽抽嗒嗒地指着窗户说:“他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吓得从窗户那跳下去,现在估计已经走远了。” 武松跑到窗户边往下看,果然没看见西门庆的人影,转身来到王婆身边,一把抓住她,怒声道:“老咬虫,快告诉我那西门庆家住何处!” 潘金莲直到这时还没看出王婆跟西门庆是一伙的,还跑过来替王婆求情:“叔叔放过王婆,这件事与王婆无关,她刚才还在屋外劝西门庆不要乱来。” “嫂子,房门就是这个老咬虫在外面锁住的,你还说与她无关?!” 潘金莲瞬间愣住了,良久,一脸受伤地看向王婆:“王婆,我们平日明明相处得那般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金莲,我也不想这样做的,都是那西门庆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把我赶出阳谷县,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金莲,求求你放过我!” 为求活命,王婆出口成谎,把事情全推到西门庆身上。 “你这老咬虫,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想求饶?今日我就算不打死你,也要将你送去官府,让你尝尝牢狱的滋味!”武松并不打算放过王婆。 “金莲,求求你,我这把老身骨,如若进了那牢房,定是没有活路的,可怜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只剩下我这个老娘相依为命了。” 王婆知道潘金莲容易心软,便不停向她卖惨。 果然,她这招奏效了。 潘金莲纠结了一小会,最终还是叫武松放过王婆。 见此,武松着急道:“嫂子,你忘了这老咬虫刚才是如何……” “叔叔莫再说了,我意已决,这次就放过她吧。” 见潘金莲这么坚定,武松叹了口气,还是松开了王婆。 “谢谢金莲!谢谢金莲!金莲今日恩情我定会铭记,来日做牛做马来还报!”王婆感激淋涕道。 “不用了,以后王婆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跟你有来往。” 说完,潘金莲就带着满脸泪痕,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武松问王婆要了那西门庆家的地址后,又骂了王婆一句“不要脸的贼贱人”,然后才离开。 他追上潘金莲,看见潘金莲还在流着泪,便道:“嫂子莫哭,我已经问那老咬虫拿了西门狗贼的住址,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闻言,潘金莲赶紧拉住他:“叔叔不要冲动!那西门庆在这县里家大业大,叔叔贸然前往,恐会吃亏!” 武松却一脸无惧道:“怕甚!下山猛虎我都打得,那西门狗贼还能比猛虎更结实不成?嫂子尽管在这等我好消息,我定提那鸟人过来向你赔罪!” 尽管武松如此说,潘金莲依旧不放心,紧紧拉住武松不停相劝,说等曾浩晚上回来再做打算。 武松也赞同找曾浩一起商量,但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我现在就可以过去找哥哥。” “不要现在过去,大郎现在肯定很忙,我们不要在这时候过去打扰他。” …… 今天酒楼的生意依旧满座火爆,但曾浩没再像前几日那般辛苦,来得晚的客人也不用再像前几日那样苦等上菜,因为后厨现在不止他一个厨师,凌雨婷也正式下厨了! 她在厨艺这一行上实在太有天赋了,只是短短一个星期多点的时间,就把曾浩的厨艺学去了至少七成以上! 曾浩一整个都被她的天赋给惊住了。 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在厨艺这一行上,他都没见过比凌雨婷更有天赋的人! 不过他并不嫉妒,也不担心会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情况。 因为首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凌雨婷、凌辰辉两姐弟的人品都是非常值得信赖的; 再一个,他的野心并不只是局限于开酒楼这一行,作为一名穿越者,开酒楼只是他商业宏图里的第一步。 他所要图的,很大很大。 酒楼现在不仅有曾浩和凌雨婷两个厨师,凌辰辉和恽哥两个店小二,曾浩又另外招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在厨房里做切菜、洗碗等杂工,对于万福店这种小酒楼来说,这些人手已经完全足够了。 等再经营一段时间,资金积累得差不多了,曾浩就准备开办一个像新东方那样的厨师学院,招募人品好、有天赋的学员,传授他们厨艺; 等他们学成出师了,再不断收购县里的其他酒楼作为万福店的分店,把他们派到店里当厨师,将万福店这一招牌不断打响打亮; 然后再继续开分店,将经营范围不断扩大,乃至最后遍布全国各地,垄断宋朝的酒楼行业! 第二十七章 失去理智 因为万福店现在人手充足,接客能力自然大幅增强,所以今日的食材天还没黑就全都卖光,酒楼提前打烊。 曾浩将在酒楼里炒好的饭菜打包,又装了一壶好酒用来庆贺武松回来,然后带着这些食物哼着小曲回家。 他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家有娇妻养眼,又有兄弟强健,酒楼生意也蒸蒸日上,生活的一切都在朝着正轨方向走。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你慢慢融化……”曾浩边唱边推开自家院门。 此时,潘金莲正坐在屋子里对着墙发呆。 他笑着喊了句:“娘子,你夫君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听到曾浩的声音,潘金莲终于回过神,牵强地笑了笑,然后起身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食物和酒。 “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因为怕饿到娘子你啊,嘿嘿……”曾浩边说边用手去捏潘金莲白嫩的脸。 潘金莲兴致不高地躲开:“别闹。” 曾浩注意到潘金莲情绪不对,便关心地问她怎么回事。 看到曾浩关心的表情,潘金莲中午受到的委屈顿时又涌了上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低泣着将中午发生的事全说出来。 听到潘金莲差点就被西门庆玷污,曾浩气得瞬间失去理智,咬牙切齿地说:“西门庆这条发情的贱狗!……老二呢?他在哪里?” 他忍不了了,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叫上武松一起杀进西门庆家,砍下西门庆的狗头! 大不了最后一起到梁山落草为寇,反正现在他只想要西门庆的命! “叔叔在外巡逻还没回来。”潘金莲抹着眼泪说。 话音刚落,武松就从外面回来了。 看到曾浩,他立刻快步上前,想告诉曾浩潘金莲被欺负的事:“哥哥,嫂子今天中午……” “我都知道了。”曾浩语气冰冷地打断。 “那哥哥打算怎么做?我都听哥哥的!” 曾浩看着武松:“老二,你最多能一打几?” “如果是西门庆那种软蛋,至少十个以上!”武松举起拳头,自信地说。 “那你敢陪哥哥闯一闯那西门庆家吗?” 这种莽夫的做法正合武松的心意,他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 “到时候很可能会闹出人命,然后被官府通缉,你还敢吗?” “哥哥少看不起我!”武松瞪大眼睛,“只要哥哥开口,哪怕前方是八十万禁军,我也敢冲上去,不皱一下眉头!” “好弟弟!” 曾浩转身走进柴房,然后提着一把砍柴刀出来。 见此情景,潘金莲哪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赶紧上前拦在他前面,一脸着急地说:“大郎,你不要冲动啊!且不说那西门庆随从众多,你们未必是对手;如若真搞出人命,你和叔叔也要偿命的啊!” “不杀那西门庆,我吞不下这口气!”现在怒火攻心的曾浩已经不去想任何后果。 “有什么吞不下的!那西门庆也没得逞,而且我以后见到他都远远离开不就行了,你不要冲动啊!”潘金莲依旧挡在曾浩前面,苦苦哀求。 “这次没得逞,那下次呢?像西门庆那种老银虫,他会就这么放过你吗?而且这次明的手段他没成功,下次保不准就会用下药、绑架等肮脏手段!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必须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中!” 曾浩边说边越过潘金莲。 潘金莲见劝不了曾浩,便跑去劝武松:“叔叔,你如今也算是朝廷的人,懂大宋的法律,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会有多严重,所以你快去劝劝大郎,叫他不要做傻事啊!” 她却不知道武松比曾浩还莽。 只见他满不在乎地说:“大宋法律那就是屁!只是用来对付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平民百姓的,想让西门庆那种人物受到惩罚,必须得靠拳头!嫂子不用担心,等我和哥哥砍了那西门庆的头,就回来带你一起远逃他乡,保准官府连我们的影都见不到!” 潘金莲被气得一跺脚,这武松不仅不去劝,还在这添油拱火! 这时,曾浩已经握着砍柴刀要走出院门了。 潘金莲赶紧又冲上前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并苦苦哀求他冷静。 但现在的曾浩哪还冷静得下来,稍一用力,就推开潘金莲,然后抬脚准备跨出院门。 但下一秒他的脚就僵在了半空。 因为一具柔软的身躯此时正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曾浩身体僵硬,大脑空白,这是他第一次和潘金莲如此亲密的接触! 潘金莲的双手紧紧环住曾浩的腰,带着泪水的脸贴在曾浩的后背上,低泣着说:“大郎,我求你了,我不想看见你出事,我不想被丢下一个人,答应我不要去,好吗?” 被潘金莲这样紧紧地抱着,听着她带泪的哀求,曾浩的心哪还升得起半个“不”字。 “我,我答应你……” …… 西门庆狼狈地逃回到家里,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回想中午发生的事,他越想越气! 一气到嘴的鸭子飞了——没得到潘金莲; 二气自己被武松吓得当街抱头鼠窜,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辱了自己西门大官人的名声。 “啪!” 他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武松,我一定要弄死你!!还有潘金莲,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计划——叫李知县派武松到偏远地区出差,然后自己提前埋伏刺客在前面,等武松一过来,就地格杀武松! 西门庆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于是他整理好衣服,又叫仆人备上一些好礼,就前往李知县家。 凭自己和李知县的关系,西门庆认为李知县会配合他的计划。 李知县家就在西门庆家旁相隔不远,所以西门庆很快就带着仆人来到。 看到来人是西门庆,李知县家的仆人立刻请他进屋,然后去通报李知县。 李知县现正在自己书房欣赏刚收到的新字画,他钟情于此,所以县里有人求他办事,都会给他送来好字画。 听到仆人说西门庆来了,李知县立刻放下字画,走向会客厅。 第二十八章 交易 李知县是很喜欢西门庆的,因为西门庆会来事,时不时就会给他送礼。 他书房里大部分的字画,就是西门庆送的。 来到会客厅,李知县对西门庆笑道:“西门员外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府上做客啊?” “我最近新收到一幅《雪景寒林图》,它是著名山水画大家范宽的代表作之一,想到知县大人尤其钟情于山水画,所以便带过来赠给大人。” 西门庆边说边把一幅画卷递给李知县。 “哎呀,这如何使得?君子不夺人所爱,西门员外快快收回去。”李知县假惺惺推托道。 对于李知县假惺惺的样子,西门庆直看得想吐,每次他送礼给对方,对方都要这样推托几个来回以显自己君子风度,真是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 但没办法,谁叫对方是知县,他必须得强忍着恶心陪对方演戏。 “我是一个粗人,这样著名的画作留在我这也只会是糟蹋,还不如送到像李知县这样懂得欣赏的雅士手中,才能展现出它的价值。” “哎呀,这不太好的……”李知县还在装。 “知县大人今天如若不收下,我回去也是扔在家里蒙灰,甚是可惜啊。” “啊这,这么好的画作若遭到这般对待,那的确是很可惜啊。” “所以请知县大人务必收下,也算是对这幅名画的拯救。” “唉,既然西门员外都这么说了,那就将它放在我这暂做保管吧。他日员外若想取回,我再归还。” 西门庆内心直呵呵,东西进了你这老猪狗的口袋会有还的时候? 但他嘴上还是说:“谢过知县大人。” 李知县拿过画卷,打开细细观摩了一番,然后才满意地叫仆人拿回书房放好。 然后他坐下,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问西门庆:“我看员外脸上隐有愁绪,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啊?” 他当然明白西门庆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送礼,所以既然收了人家的礼,就要开始替人家办事。 “知县大人这么问起,我最近还真的遇到一件很挠心的事。” “哦?员外不妨说说,我看看能否为员外出几分薄力。” “我最近迷上了一个小娘子,却苦求不得,甚是难受!” 李知县不解道:“员外长相倜傥,又家财万贯,居然还会有苦求不得的女子?” “主要是那小娘子是有家室的。”西门庆语气惆怅道。 “我觉得这应该难不倒员外吧。” 李知县的言外之意是,你西门庆他妈的平日仗有我罩着,强抢有夫之妇的事没少做,这次再直接抢不就行了,还需要来跟我说? 西门庆长叹一口气:“知县大人有所不知,这次这个小娘子的夫家有位厉害人物,让我很是忌惮啊。” “哦?员外说说是哪位厉害人物?我看看是否认识。” “这小娘子的叔叔是最近那风头正猛的打虎英雄武松。” 李知县顿时露出一副“你真会玩”的表情。 “如果是那武松的嫂子,我劝员外还是算了,我观那武松不是善茬,若勾搭之事让他知道,员外恐有生命之危,毕竟员外身子可没有那老虎结实。” “唉,可是已经让那武松知道了……” 接下来,西门庆便把中午想强上潘金莲,却被武松发现的事全部说出来。 “糊涂啊员外!”李知县听完直摇头,“这事你让我怎么帮你?我最多只能做到在武松来报官时,将这事给你压下去。”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得需要大人的帮忙。” “说来听听。” 西门庆便把派武松出差,然后在野外杀掉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到西门庆想要杀掉武松,李知县微微皱起眉头,他对武松还是挺欣赏的,所以不太希望武松被杀掉。 李知县端起茶杯吹了吹,微抿一口热茶,然后声音淡淡道:“我劝员外还是收起这个念头,现在太平年间,搞出人命那可是大事情。再说,那武松是我县衙的人,怎可说杀就杀?” “听说知县大人特别喜欢李成大师的画作,我一友人那里好像有一副他的《寒林平野图》,而我跟这个友人关系非常好,开口问他要的话,他肯定会送给我……” 李知县顿时眼睛一亮! “我突然想起,有一份重要公文要送往沧州官府,这么重要的公文肯定需要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去派送,所以我觉得武松很合适。” 西门庆嘴角微微扬起。 “知县大人英明。我也突然想起我那友人已经将画作送到我府上,待会我就派人送来给知县大人。” “哎,别说送,我只是替员外暂时保管下而已。” “是我说错话了,该掌嘴。” 两人相视一笑,内心都对刚才的交易颇感满意。 末了,李知县还是有点担忧地提醒西门庆道:“到时候记得手脚做干净些。” “知县大人放心,我今日根本就没来过您府上。” 李知县点了点西门庆,笑道:“我就喜欢跟员外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西门庆回了个马屁:“近朱者赤。”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今日心情如此好,员外不如留下来陪我小酌几杯?” “既是大人相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边说边离开会客厅,却没发现他们的对话,全被一个藏在屋梁上的男人听到。 “这个武松居然能徒手打死一只猛虎,倒是条好汉。不行,我不能见他就这样被这两奸人害死,得去提醒他一下。”男人喃喃自语,然后灵活地几番攀爬,消失在会客厅中。 …… 曾浩家里。 曾浩、潘金莲、武松三人坐在饭桌旁吃饭。 自刚才被潘金莲从背后抱了下后,曾浩终于冷静下来,不再闹着要去大闯西门庆家。 饭桌旁三人,曾浩和潘金莲都在吃饭,唯有武松一人不吃饭也不吃菜,只是闷闷不乐地喝酒。 潘金莲见了,疑惑地问他:“叔叔为何光喝酒不吃菜?这可是大郎炒的菜,很好吃的。” “我没心情吃。”武松瓮声瓮气道。 看到曾浩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武松忍不住道:“哥哥,西门庆欺负嫂子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第二十九章 第二位梁山好汉出现 听到武松的质疑,曾浩冷笑一声:“算了?那西门庆的狗命我要定了!” “那哥哥还坐在这吃饭?我们现在就杀进西门庆家啊!”武松站起身说。 潘金莲立刻紧张地看向曾浩,生怕他又开始冲动。 但曾浩没有再上头,他给了潘金莲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拉着武松重新坐下,给他倒上一杯酒,说: “弟弟,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自己动手是最下等的,还会被官府通缉,我不想让你嫂子过那种整日担惊受怕的生活。” “那哥哥的方法是?” 曾浩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一口饮尽后,淡淡道:“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武松低声重复了遍,然后问:“那哥哥打算借谁的刀?” “自然是借不怕官府的人的刀,比如江湖逃犯、山寇强盗等,这种人一般身上都带有命案,不会在乎手上再多条人命的。” “可是这种人一般品行恶劣,哥哥如何使这种人听你的话呢?”武松不解。 “那自然是要找对人了。我现在暂时想出两个选择,一到二龙山找那花和尚鲁智深,他为人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到清风山找那矮脚虎王英,他为人极度好色,用西门庆府上的美妾做诱饵,他自会出山过来。” 听曾浩说完,武松一脸敬佩地看着曾浩,说:“原来哥哥心中早有计划,是弟弟刚才冤枉哥哥了。” “没事,不过待我去寻这二人之时,老二你得同我一起去,护我安全,毕竟像他们这种江湖人士的性格难免都有些怪,保不准就突然翻脸。” “这个哥哥放心,到时我定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一旁的潘金莲听到曾浩两人在讨论杀西门庆的事,心地善良的她于心不忍道:“大郎,叔叔,那西门庆虽作恶多端,但也毕竟是条人命,不若给他几番教训即可,不必杀人这么残忍。” 曾浩停下和武松的说话,看着潘金莲:“金莲,龙有逆鳞,触者杀之!我也是一个非常尊重生命的人,那西门庆如果是辱我,再怎么过分我也不会想取他性命。但他竟敢对你下手,你就是我的逆鳞,所以他必须死!” 听着曾浩这番霸气的话,潘金莲内心产生了一丝甜蜜,但她还是劝曾浩放过西门庆的性命,因为她真的不想看到有人被杀害。 曾浩刚想开口回答,武松却突然猛地站起身,冲着厨房对面潘金莲房间的房顶怒喝道:“谁在房顶上?!” 曾浩和潘金莲都被吓一跳,纷纷转头望向房顶,却没看到那里有任何动静。 “老二,怎么了?”曾浩问武松。 武松表情凝重道:“我刚才看见有道人影从嫂子房顶上一闪而过,那上面绝对有人!” “难道是那西门庆派人过来报复?!”曾浩声音沉重。 “哥哥莫慌,我现在就爬上房顶去抓住那厮!” 武松正准备去拿梯子,房顶上却传来一阵男人的大笑声:“哈哈哈哈!武松,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是不可能抓到我的。” 说完,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嘴上还留着长长八字胡的男人出现在房顶上。 要知道,潘金莲的房顶可不是现代那种平房顶,而是扇面顶,这个男人居然能不借助任何器物,稳稳地站在上面,可见轻功了得! 见男人出现,武松拔出腰刀,指着男人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潜伏到我哥哥家里想干嘛?!” 男人没有回答武松的问题,而是对他赞赏道:“我潜伏那么多户人家,还是第一次被发现,不愧是打虎英雄,倒真有些功夫。” “你认识我?” “你先把手中的刀收起来,我是好心来救你性命的。” 武松冷笑:“救我性命?呵,我在这阳谷县从未与人结怨仇,在江湖上也没犯仇家,何来有人取我性命一说。” “你确定你在这阳谷县没与人结仇?” 接下来,男人便把在李知县家偷听到的,西门庆要杀害武松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武松先是愣了愣,然后举刀指着男人大声道:“你这鸟人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我和知县大人之间的关系!知县大人昨日才刚赏了我一千两银子,还许我成为本县的步兵都头,怎么可能会同那西门庆勾结害我性命!” 男人没有争辩,只是不屑地笑道:“我是不是挑拨离间,等你回到县衙自会知道。” 武松还想为李知县开脱,曾浩却拉住他,表情凝重地说:“老二,房顶这个男人恐怕没有说谎。因为那西门庆和李知县的关系非常亲密,他俩要勾结在一起,没什么不可能的。” 看到自家哥哥也这样说,武松顿时又怒又委屈:“李知县竟敢这样对我,我现在就要到他府上找他质问!” 曾浩赶紧拦住他:“老二不要冲动!你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保不准那西门庆会改变计划,又想出其他阴毒的办法来害你!” “那哥哥你说怎么办?” 曾浩刚想跟武松说出自己的办法,突然想到男人还在房顶上听着,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便止住,然后问男人: “感谢大侠的相告之恩,不知大侠能否告知姓名,他日我和弟弟也好登门拜访相谢。” “我可不是什么大侠,我是贼。”男人嘿嘿笑道,“你也不用在这试探我的底细,直接告诉你也无妨,爷爷我名叫时迁,江湖人送外号鼓上蚤。” 曾浩表情惊讶,没想到他今晚居然遇到了第二位梁山好汉——排名一百零七的地贼星时迁!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加入了梁山。 曾浩立刻拱手道:“没想到阁下竟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鼓上蚤时迁,难怪身手这般了得,屋檐墙壁都如履平地!” 听完曾浩的话,这次轮到时迁惊讶了:“你居然认识我?” 像他这种做贼的,哪怕偷盗之术再如何了得,也不会被多少人待见,而像曾浩这样对他一脸“斯国一”表情的,更是从来没遇到过。 第三十章 伯乐 “我何止是认识,对时迁兄弟你的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曾浩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他为什么会这样奉承时迁? 因为曾浩通过水浒传得知,时迁是一个非常想被人承认、想要有归属感的人,不然当初无官司在身的时迁,也不会被杨雄的一两句好话,就跟着一起上了梁山落草为寇。 所以他才会这样奉承,以博得时迁的好感,好将时迁收归麾下。 毕竟时迁一手偷盗之术出神入化,将来肯定能用得上。 果然,从未被人这样奉承过的时迁简直受用到不能再受用,眸子里都快要激动出泪花,恨不得仰天大吼一声:“我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伯乐了!” “兄弟好眼光!”时迁高兴地说。 见方法起效,曾浩内心一喜,又对时迁说:“上天有缘,让我们在此相遇,且兄弟还救了我弟弟一命,不若一起到县上酒楼大喝一场以此庆祝,兄弟意下如何?” 时迁爱饮酒,再加上是自己的伯乐相邀,他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到地上。 “既是兄弟相邀,那时某自不敢拒绝。” 曾浩叫上武松一起,又问潘金莲要不要一起去。 潘金莲不爱喝酒,而且性子也不喜欢这种男人的酒局,便摇头拒绝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吃饭,晚上也不用等我们,我们估计会喝到很晚。” 潘金莲乖巧地点了点头。 …… 为体现对时迁的重视,曾浩和武松带时迁去到本县最好的酒楼——夕会楼喝酒。 三人来到夕会楼,门口的两个身穿紫衫的小厮(相当于现代高端酒店的门童迎宾)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因为要谈事情,曾浩便叫小厮要了二楼的一间包房。 点菜时,曾浩照顾地问时迁有没有忌口。 时迁说:“便宜的不吃。” 曾浩:“……” 点酒时,时迁也是点最贵的。 幸好万福店最近给曾浩赚了不少钱,不然他都请不起时迁。 时迁观人仔细,看到曾浩有些肉痛的表情,便解释道:“我因为从不缺钱,所以平日都是大鱼大肉,兄弟莫心痛酒菜钱,今见兄弟高兴,这顿我来请。” 为博时迁好感,曾浩怎么可能让他请,当即表示这顿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请,不然就是看不起他,上演了一波现代买单文化。 见曾浩都这么说了,时迁也不好再争让,便拱手道:“让兄弟破费了。” 同时,他心里对曾浩的印象越来越好。 曾浩摆手道:“嗐,说这话。” 下完单,酒很快就送上来了,菜还需要一会。 曾浩给时迁、武松和自己各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互相敬了对方,再一口饮尽以示尊重。 一杯下肚,曾浩又给时迁倒上满满一杯,边倒边问:“时迁兄弟是否加入了梁山泊?” “梁山泊?”时迁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听到时迁居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梁山集团,曾浩有些许惊讶,心里立即推断出现在梁山的首领,极大概率还是白衣秀士王伦。 因为只有在王伦当首领时,梁山才不出名,山上也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好汉,只有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和旱地忽律朱贵。 这三位好汉中,除了朱贵这个梁山的人事经理还有点用外,杜迁和宋万就是打酱油般的存在,武艺不高,自身又没什么独特的本领,在水浒传里的戏份就比路人甲乙丙多一点。 而如果梁山现在还是王伦当首领的话,晁盖那个刷了“蔡京生辰纲”副本的七人小队,很大概率也还没上梁山。 因为这七人小队上梁山没多久,就怂恿大神玩家林冲干掉了梁山boss王伦。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可以去找晁盖他们一起上梁山,然后先晁盖一步,杀了小心眼的王伦替林冲出气,获得林冲等好汉的支持,成为梁山集团的新任CEO。再借助这些好汉们各自的本事,我的商业帝国之梦岂不是很快就能实现?!”曾浩心里美滋滋地想。 没多久,菜送上来了,三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商量怎么应对西门庆的暗杀计划。 曾浩的想法是,叫武松明天马上去官府请病假,然后自己和他立刻启程前往二龙山请鲁智深或者王英出山,提前一步干掉西门庆。 只要西门庆这个主谋一死,暗杀计划自然不攻而破。 听了曾浩的想法,时迁先是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后,然后对他说:“兄弟想要干掉西门庆,何必舍近求远去请那什么鲁智深王英,你眼前不就有一个人能做到。” 时迁因为对曾浩很有好感,所以打算帮助他。 曾浩如梦方醒:“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时迁兄弟你这好汉呢?凭兄弟你那了得的轻功,完全可以在半夜时分偷偷潜伏进那西门庆家,然后一刀结果了他啊!” 时迁吃一口下酒小菜,又饮了一口酒,然后自信满满对曾浩道:“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我今夜就摸进那西门庆家送他归天!” 看着时迁醉醺醺的样子,曾浩有些担忧地说:“兄弟今晚喝了酒,不若明晚再动手更稳妥些?” 时迁却大手一挥道:“不怕不怕,这点酒不误事,明天你就会在大街上听到西门庆身亡的消息了。” 时迁都这么说了,曾浩也不好拂他面子,只好祝他出师顺利。 三人直喝酒到酒楼打烊才罢,然后时迁脚步略有些摇晃地同曾浩和武松告别,并叫曾浩在家等好消息。 看着时迁渐渐远去的背影,曾浩叹了口气,对武松说:“老二,明天你还是到官府请病假,然后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去二龙山。” 武松疑惑道:“哥哥难道不相信时迁能杀那西门庆?” “我不是怀疑时迁的实力,而是他今晚状态实在不好,恐怕会失手。” 武松却没有曾浩的担忧,哈哈一笑道:“哥哥莫担心,有些人他就是越喝醉越厉害,比如我当初就是喝醉了酒才能打死那老虎,换作清醒时分,可能早入虎腹了。” “唉,但愿吧。” 第三十一章 失败 时迁与曾浩告别后,很快来到西门庆家。 他先绕着西门庆家观察一圈,然后选择一处偏僻的墙壁,轻松翻爬进去。 对于曾浩刚才的担忧,时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隔壁李知县家他都进出自如,更何况这一个小小商贾的家。 西门庆家没有像那些大官员的府上,夜晚还安排人夜巡,这对时迁来说就更容易了。 他潜伏在暗处,抓住一个碰巧起身上厕所的男仆人,问出西门庆住在哪个房间,然后将男仆人打晕藏好,再悄悄来到西门庆房间附近,耐心躲在暗处观察是否会有人来。 等了一刻钟,见一直没人出现,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门口前,试着推了推房门,发现被从里面锁上,便拿出随身带的解锁器具,轻松地解开了锁,然后轻轻地推门而入。 他并没有像很多古装影视剧中上演的暗杀桥段那样,在门上弄个小洞,然后拿根竹筒往里面吹一丝迷药,没过多久,房间里的人就都他妈的昏迷不醒了。 这弱智程度,不亚于抗战片中的手撕岛国鬼子。 进到房间里,桌上点着碗灯,桌前大床的床帘没有放下,所以时迁能清晰地看见床上的景象——床上躺着三个赤条条的人,中间西门庆,左右各搂着一个美妾,床下男女衣物凌乱地丢满一地,能看出睡前三人来了一场怎样惊天动地的运动。 时迁蹑手蹑脚来到床前,看着床上正在酣睡的西门庆,心说:“你这西门庆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但以后再过不上了。” 他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小刀,举起对准中间西门庆的眉心,深呼吸一口,正准备用力往下一扎时,街道上却碰巧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更夫用力将铜锣敲了四下,一慢三快,然后大喊一声:“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在这紧张的时刻,时迁不免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而更倒霉的是,其中一个美妾被这打更声吵醒,想翻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睡,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床边举着刀的时迁,顿时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时迁见要坏事,便想快速结果了西门庆,举着刀猛地扎下。 但那西门庆已经被美妾的尖叫声吵醒,一睁开眼睛,看到时迁的刀子落下,竟反应非常迅速地抓过右手边的美妾挡在自己身上! 刀子狠狠扎进那美妾光滑的后背,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时迁见一刀不中,抽出刀子还想再对西门庆行凶。 但那西门庆好歹也是练过的,颇有几分力气,将那挡刀的美妾整个推向时迁。 时迁只能闪到一边。 西门庆则趁机从床上跳起,然后光着身子冲出房间,并大喊府上供养的那些武教头来救命! 见此情景,时迁知道现在很难再杀死西门庆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偷,腿脚功夫远不如武松那么厉害,只能无奈选择逃跑。 他跑出房间,顺着门口的一根柱子,两腿夹定,快速爬上房顶,然后在那些武教头赶来前,飞快逃离。 逃出西门庆家,时迁本来可以趁夜色再离开阳谷县的,但他还是来到曾浩家,告诉曾浩自己刺杀失败的事,好叫曾浩尽早另作打算。。 轻松翻进曾浩家,时迁来到潘金莲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里面顿时传来潘金莲警惕的声音:“谁在敲门?!” 她这声音把曾浩也喊醒了,曾浩立刻翻起身,拿起旁边的一张椅子,死死盯着房间门口。 “嫂子莫怕,是我,时迁。” 听到是时迁的声音,曾浩才定下心,放下椅子,安慰潘金莲一句“没事”,便去打开了房门。 看见曾浩,垂头丧气的时迁刚想跟他说自己刺杀失败的事,眼角余光却看到曾浩铺在地上的床铺,便好奇地问:“武植兄弟,你为何睡在地上?” 曾浩猛地关上房门,然后支支吾吾地狡辩道:“我,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睡在地上,不然,不然就会腰酸背痛,这是我自小就有的一个……怪病,啊对,怪病,没办法。” “居然还有这种怪病?!”时迁满脸惊讶。 “就是因为稀奇所以才叫怪病嘛……对了,你这时候来找我什么事?刺杀西门庆成功了吗?”曾浩赶紧转移话题。 时迁长叹一口气,道:“我本来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却正巧碰到更夫来打更,把西门庆身边的一个小妾吵醒,然后就错过了刺杀的机会……兄弟,我,我对不起你,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看曾浩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曾浩多少会失望地说他一两句,没想到曾浩却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时迁兄弟为何要向我道歉呢,你肯来帮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而且现在你暴露了,凭那西门庆和李知县的关系,不过多久就会派人满大街地搜捕你,你现在应该赶快离开这阳谷县,保证自身安全最重要……对了,你身上还有赶路的钱吗?我进屋给你拿点吧。” 时迁赶紧拉住曾浩,满脸感动道:“好兄弟,我身上有钱。那我先离开这小县,在前往二龙山的路上等你,我跟你们一起去那二龙山,毕竟路上多个人也多份保障。” “好,那我先谢过时迁兄弟了!”曾浩拱手道。 时迁也拱手回礼,然后迅速离开了曾浩家。 看着时迁远去的背影,曾浩叹一口气,时迁失败的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转过身刚想回房间继续睡觉,却看到武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他被吓一跳,对武松翻了个大白眼:“你下来了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吓我一跳!” “刚才看见哥哥跟时迁正在讲话,所以不敢上前打扰哥哥……没想到那时迁真的失败了,枉他还敢说自己是怎样的高手,我看都是吹牛的!” “老二别这么说,时迁好歹是自愿来帮我们的,就算失败了,我们也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在这说风凉话。” 武松被曾浩说得一脸羞愧:“哥哥教训的是。” “明早你去县衙请病假,然后中午我们就出发前往二龙山,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我都听哥哥的。” 第三十二章 初遇鲁智深 第二天一早,武松就按照曾浩的要求到县衙里请病假。 “武都头如此强健的身体,竟然会请病假?”李知县有点怀疑地看着武松。 对此武松早已经想好怎样回答,装作满脸虚弱地说,是当日打虎时留下的旧伤犯了,身体实在疼的厉害才不得不请假。 听到这回答,李知县内心的怀疑放下了,毕竟那老虎多凶猛啊,因它而受伤非常合理;再加上李知县本身对武松还是挺欣赏的,也不想看见他那么早被西门庆杀死,便同意了。 “本来县衙里还有一堆事情要等武都头去忙的,比如昨晚西门员外家里突然出现刺客,需要你带队去搜捕;我这里也有一份差事,需要你去沧州交办。但既然你身体有恙,那就延缓几天吧。” “谢过知县大人的理解。” 看着武松离开的背影,李知县叹了一口气,带着点怜悯小声道:“武松啊,好好珍惜最后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 家里,曾浩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一把锋利的小刀防身,一些路上所需的银两,就准备出发前往二龙山。 潘金莲正坐在屋里专心致志地裁缝衣服,桌边放着好些款式精美的丝绸布料,都是曾浩给她买的。 自从知道潘金莲喜欢裁缝、设计衣服,因酒楼赚了不少钱的曾浩,自然不会亏待潘金莲,给她买来县里最好的各种丝绸布料,把她高兴得晚上都愿意陪曾浩聊会天再睡,虽然依旧不准曾浩上床。 “金莲,你要不还是听我的,搬到酒楼里和雨婷一起住吧,这样有人照顾你,我路上也不用那么担心。”曾浩又一次劝道。 他刚才就劝过潘金莲一次,因为他出远门没人做饭,所以他就劝潘金莲暂时搬去酒楼和雨婷一起住,但潘金莲拒绝了。 这次,潘金莲依旧拒绝。 “大郎你放心吧,我会自己煮东西吃,虽然没有你的好吃,但饱腹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住。” “有啥陌不陌生的呀,住多几天不就不陌生了。而且我可跟你说,雨婷的厨艺现不比我差多少,厨房那里食材又充足,你去那住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吃货潘金莲有点心动了,但最后还是摇头拒绝,美食很好,但她更喜欢在自己家里干自己喜欢的活。 没办法,曾浩只好去酒楼叫凌雨婷每天做好晚饭,然后让恽哥给潘金莲带回来。 一切准备妥当,曾浩便和武松准备出发前往二龙山。 潘金莲一直送曾浩出到家门口,并嘱咐他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你在家也要多加注意,记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除了给你带饭的恽哥。”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潘金莲翻了个白眼。 “唉,没办法,家有娇妻,出远门都不安心……” “哎呀,你好烦啊,快走吧。”潘金莲笑着推了曾浩一把。 看着自家哥哥和嫂子的打情骂俏,站在一旁的武松满是单身狗的尴尬,脸上一副“我应该在车底”的表情。 两人离开阳谷县走了没多远,就在路边的一个茶摊看见等候在那的时迁,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互相打过招呼,时迁便叫曾浩他们坐上马车,这是他特意租来的,相比走路能快许多。 曾浩也没有矫情,向时迁道一声谢谢就和武松上了车。 二龙山离阳谷县是有些距离的,如果光靠双脚赶路的话,可能得走个两三天才能到,但有马车,一天时间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马车就带着曾浩三人来到二龙山外围,再往里走车夫就不肯了,毕竟他知道里面是有强盗的。 时迁也没有为难车夫,付了车钱,便和曾浩、武松徒步走过去。 现在正值正午时分,头上太阳毒辣的很,没走几步,曾浩就浑身被汗浸透,于是他提议进旁边的林子歇一会,等下午时分再上山。 武松和时迁自然是没有意见。 三人刚转进林子,就看到前面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胖大和尚在乘凉。 和尚脱了上衣,膀大腰粗,身上还刺满了纹身,旁边放着一根铁禅杖以及一把朴刀。 “和尚,纹身,铁禅杖,难道前面这个就是鲁智深?”曾浩心想。 于是他便兴奋地喊了一句:“对面的和尚,请问你是鲁智深吗?” 和尚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曾浩三人。 曾浩礼貌地向他拱手,刚想说话,和尚却大喝一声:“你这撮鸟,竟敢直呼俺的名字!看俺不打爆你的头!” 然后,他就抓起身边的铁禅杖,起身向曾浩冲了过来! 曾浩被吓得大骂一声:“我靠!你他妈的有狂躁症吧,一见面就要动手!” 站在曾浩身边的武松,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曾浩被打,一下子抽出腰刀,就迎向鲁智深。 “胖大和尚,有我在,你休想伤我哥哥半根头发!” 鲁智深不管挡在自己前面的是谁,抡起铁禅杖就是一记“泰山压顶”。 武松一个走位躲开,并反手一刀劈向鲁智深的后背! 看到这,曾浩的整颗心都提起来了,自家弟弟该不会就这样把鲁智深打死了吧? 当然不会! 鲁智深好歹是一百零八好汉中,武力值排在前列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死。 面对武松致命的攻势,鲁智深也不躲,直接把铁禅杖扫向武松的腰,准备跟武松来个以命换命。 武松不想换命,便放弃了进攻,后退好几大步躲开鲁智深扫过来的禅杖。 鲁智深见状,又使出一记“无畏冲锋”,冲向武松。 武松举刀招架。 两人打得有来有往,不一会就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却依旧难分胜负,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鲁智深一个横扫逼退武松,然后大声道:“且慢!” 武松停下进攻的步伐,举刀警惕地看着鲁智深。 “兄弟,你是什么人?”鲁智深问武松。 “武松。”武松面无表情地说。 听到这个名字,鲁智深惊讶且兴奋道:“难道你就是那位徒手打死老虎的好汉武松?!” 第三十三章 震慑鲁智深 看着面前兴奋的鲁智深,武松疑惑地问:“你如何认识我?” “武松兄弟徒手打虎的事迹早在江湖上传开,我一直想找机会认识兄弟,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相遇,真是有缘啊!”鲁智深哈哈笑道。 曾浩直看得想吐,这鲁智深看到弱小的就说打爆人家的头,看到打不过的就称兄道弟,啧啧啧。 “不知道武松兄弟今日到这二龙山是有何事?”鲁智深又问。 “陪我哥哥到此寻一个名叫鲁智深的和尚……”说着,武松突然想起眼前这和尚刚才就说自己叫鲁智深,便看向曾浩。 鲁智深顺着武松的视线,明白曾浩就是武松口中的哥哥,便一把扔掉手中的铁禅杖,走到曾浩面前客气地问,一改刚才的暴戾:“俺就是鲁智深,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因三拳打死镇关西,后到五台山净发为僧,取名智深,江湖人送外号花和尚,敢问兄弟姓名?” 曾浩不甘示弱回道:“我是大宋国阳谷县万福酒楼掌柜之一,单名一个植字,江湖人送外号撸断雕!” “撸断雕?”鲁智深小声重复了遍,然后语气带着一丝敬意道:“好生霸气的外号,不愧是打虎英雄的哥哥!” “不敢当不敢当。” “那请问撸兄,你特意来找我,所为何事?” 撸……兄? 曾浩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将潘金莲被西门庆欺负的事情说出来,说完又小小地拍了鲁智深一个马屁: “我听江湖上都说,花和尚鲁智深有大侠风范,最爱打抱不平,便想着过来找你,让你帮我向那西门庆讨个说法。” 鲁智深对这马屁很受用,脸上都乐开花了,嘴里却还在那装——“过奖了过奖了”。 臭屁完后,他又疑惑地问曾浩:“我看你弟弟的武艺丝毫不比我差,为什么你不叫他出面却要来找我呢?难道那什么西门庆这么厉害,连武松兄弟都拿他没办法?!” “这倒不是,主要是因为那西门庆和我们县里知县大人的关系非常好,我和老二拖家带口的不想被官府通缉,所以便来请兄弟你出面。”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怕被官府通缉?”鲁智深斜眼道。 “因为你现在已经被通缉了啊。”曾浩淡淡地笑了笑说。 鲁智深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小声嘀咕:“难道高太尉那直娘贼对俺的通缉告文,已经贴到阳谷县那边去了?!” 虽然他说的小声,但曾浩还是听到了。 他对鲁智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我不是看通缉告文知道的,而是通过算命算出来的。我在江湖上其实还有另一个外号——神算子,我既能算出过往事,也能未卜先知。” 鲁智深一副看啥比的表情,嘴唇张了张,想说几句含妈量不低的话,但看在武松的面子上最终还是没说。 曾浩看到鲁智深的表情,决定给他“露几手”震震他。 “你之所以会被高太尉通缉,是因为你在野猪林那救了豹子头林冲,然后那两个护送官差回去告诉了高太尉,高太尉便派人来捉你。而你还是靠大相国寺菜园的那群泼皮提前通报,才侥幸逃了出来。 你一直逃到孟州十字坡,又在坡上一家小酒店里被那女掌柜下蒙汗药迷晕了,准备剁成肉馅,幸好她丈夫回来救了你,你才逃过一劫。那女的叫母夜叉孙二娘,男的叫菜园子张青,我说得对不对?” 听完曾浩的话,鲁智深整个惊呆住了,这些事他可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鲁智深满脸不可置信地问。 “我都说了我会算命。”曾浩嘴角微微勾起,又说:“我还算出了你原本想投靠到这二龙山安身,但那头领邓龙不同意,然后被你打伤躲回到山里不出来,而你又攻不上去,只能在这山下干等着急,你刚才所说的烦心事就是指这件事,对不对?” 鲁智深眼里的惊讶越来越浓,他一把抓住曾浩的胳膊,咽了口唾沫问:“武植兄弟,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真的会算命?!” 见鲁智深还带有怀疑,曾浩决定用出杀手锏:“我还算出了,当日你因醉酒闹事被赶出文殊寺时,智真长老曾送过你的四句话,分别是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对,或不对?” 听到这,鲁智深简直如遭五雷轰顶般,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在那天临走前,智真长老的确是找过他,并且真的对他说过那四句话,跟曾浩说的一字不差! 而且那天智真长老是在禅房里同他说的,除了他自己和智真长老,这世上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但眼前这个刚认识的男人居然知道!! 回过神来,鲁智深突然朝曾浩跪了下来,并且不停磕头,嘴里还一直说着“真乃神仙下凡”之类的话。 古代因为没有科学,古人是极其迷信的,所以鲁智深完全被曾浩给震慑住了,心里对曾浩充满敬畏! 鲁智深却不知道,曾浩哪会什么算命啊,他只是因为熟读水浒传,对里面每个好汉的事迹他都一清二楚。 曾浩只让鲁智深磕了三下,当是对他一开始蛮横无理的教训,然后便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站起身,鲁智深敬畏地看着曾浩,问:“大师,你既然能未卜先知,那你能帮我算算,我可以在这二龙山安身吗?” 被曾浩震住后,他对曾浩的称呼都从“撸兄”变成“大师”了。 曾浩想让鲁智深对自己保持更多的敬畏,便没有拒绝:“那我就帮你算上一算吧。” 然后,他就模仿那些算命先生用手算卦时的样子,闭上眼睛,右手大拇指在另外四根手指的指肚上胡乱地点来点去。 鲁智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了一会,曾浩睁开了眼睛。 鲁智深立刻出声问:“大师算得如何。” “妥。你不仅能在这二龙山安身,你还会推翻那邓龙的统治,成为这二龙山新的头领。” 第三十四章 上山 听到曾浩说自己能成为二龙山新的头领,鲁智深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他现在连山都上不去。 “可是大师,那邓龙一直不敢出来跟俺打,俺怎样才能推翻他的统治成为新头领?”鲁智深问。 曾浩想到在原著里,这个时候,青面兽杨志也差不多要出场了,便说:“不过多久,就会出现一位脸上有大块青记的好汉,名叫杨志,外号青面兽,他是助你成功的贵人之一,我们且在这里等一下就行。” 鲁智深现在对曾浩的话是深信不疑,闻言立刻选了一块最凉爽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上面,然后请曾浩过来坐。 曾浩连忙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但拗不过鲁智深,最后还是坐下了。 而且鲁智深原本是很看不起像时迁这样的小偷的,但因为他是曾浩的朋友,便也对他非常恭敬。 四人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等杨志出现。 没等多久,林子里果真走入一名脸上有青记的汉子! 只见这汉子约一米九的身高,身段结实,穿一领白缎子征衫,脚上一双毛牛皮长靴,腰挎一口腰刀,手里还提着一把朴刀,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威风。 “大师,你果然没说错,真有一个青记汉子出现了!” 见曾浩的话再一次被印证,鲁智深对他的敬畏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杨志也看见了曾浩四人,愣了愣,然后走上前拱手问道:“请问四位好汉,我如何能上那二龙山去?我见那上山的唯一道路被设关闸拦住了。” 没等曾浩回答,鲁智深先兴奋地问杨志:“你是不是那青面兽杨志?” 杨志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你如何识得我?” “大师早已经算到你会来这了!”鲁智深指着曾浩说。 “大师?”杨志疑惑地看向曾浩。 “这位大师可是神算子!从我和他见面到现在,他就没有算错过一次,我觉得天下就没有他算不到的事!”鲁智深语气敬佩地说。 “智深兄弟言过其实了,我还没厉害到那地步。”曾浩谦虚道。 对于鲁智深的话,杨志心里根本不信,只当曾浩又是江湖上那些专门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便敷衍地笑笑。 鲁智深看出了杨志的不信,不满道:“杨志兄弟,武大师真的很准的,你要不信,可叫他帮你算上一算!” “哦?那就有请大师了,杨某孤陋寡闻,想见识一番。”鲁智深的话正合杨志的意,他倒要看看曾浩能算出什么东西。 “杨兄弟真的要我算吗?”曾浩笑了笑,淡淡道。 “麻烦大师了。” 闻言,曾浩不再推托,闭上眼睛,又开始装出算命先生那套。 过了一会,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杨志道:“你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曾应过武举,当过殿司制使,因运送花石纲失利被贬,后在东京街头卖家传宝刀时,失手杀死了一个泼皮,但获梁中书欣赏,不但免除死罪,还得以重用,被派去运送生辰纲,却在黄泥冈处被贼人用药迷晕,再次失利。无奈之下,你经操刀鬼曹正的指示,欲来此二龙山处投靠邓龙。” “杨制使,我算得对不对啊?”曾浩笑眯眯地看着杨志。 杨志听完后的反应,跟刚才的鲁智深一模一样,整个人都被惊呆住了。 刚才曾浩所说的事,他可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如果说前面的事因时间久远,曾浩可以在江湖上查到,但后面的事可是发生才没多久,他就算想查也查不到,那他是如何知道的?! “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太可怕了,不仅算得准,而且连我的生辰八字都不需要,就这样凭空都能算出来!”杨志脑袋里乱糟糟地想。 “杨志兄弟,我没骗你吧,大师的算命就没错过!”鲁智深笑道。 鲁智深的话终于让杨志回过神,他立刻向曾浩单膝跪下,低头拱手,语气敬佩道:“刚才我竟敢怀疑大师,请大师原谅我的无礼!” 曾浩内心乐开花,又收服了一位梁山好汉。 他扶起杨志,说都是小事,他不会介意的。 五人互相认识一番后,便开始交流起来。 期间,鲁智深将他与二龙山之间的过节都说与杨志听,还说杨志是能帮助他上山的贵人之一。 杨志满脸苦笑:“智深兄弟这话让杨某惭愧,杨某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上山,怎会是你的贵人?” “这是大师说的,他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 杨志满脸疑惑地看向曾浩。 曾浩不疾不徐道:“杨制使不是认识那曹正吗,去找他,他会有办法助你和智深兄弟上到二龙山去的。” 现在一行人对曾浩的话是言听计从,便立刻跟着杨志前往曹正的酒店。 众人很快来到酒店里,坐在店里的曹正看见杨志去而复返,还带回来几个陌生人,便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杨志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曹正,尤其重点介绍了曾浩。 曹正听后,赶紧叫店里伙计把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用来招待曾浩他们。 众人将几张桌子合并成一张,围坐在一起,先互相介绍认识后,又集体敬了一杯酒,便开始商量如何上二龙山的事。 杨志对曹正说:“大师刚才算出你能有办法,助我和智深兄弟上到那二龙山去,是否?” 曹正惊讶地看了曾浩一眼,感叹道:“武大师真乃神人也!我这还真想出一个办法,不过就得委屈一下鲁好汉。” “你且说说看。”鲁智深道。 “鲁好汉不是和那邓龙有过节吗,我可以带几个好手假装抓了鲁好汉,要献给那邓龙。杨制使也换身打扮,换成附近庄稼汉的模样,跟我们一起。那邓龙不知道我和鲁好汉相识,听到我们抓住了鲁好汉,肯定会放我们上山。等上山见到那邓龙,大家突然发难,用最快速度结果了那邓龙。只要邓龙一死,他手下的那群小喽啰群龙无首,也不会再想着拼命,这二龙山头领之位,自然就是囊中之物,此计如何?” 众人都觉得妙,唯有鲁智深有点不满,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绑过,便说:“当下有我花和尚鲁智深、打虎英雄武松、青面兽杨志等一众好汉,难道就不能直接硬攻上去吗?!” 曾浩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攻不上去的,就算再来一千好汉也攻不上去。因为唯一可以上山的路被那邓龙设了三处关闸,每处关闸都摆满了擂木炮石,硬弩强弓,硬闯只有死路一条。” 曹正惊讶道:“大师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听到曾浩这样说,鲁智深立刻不再反对,同意曹正的方法。 众人约好第二天再动手,晚上吃饱喝足,磨利武器,大家就早早入睡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起了身。 曹正用绳子将鲁智深五花大绑,但绑的是活结,然后叫两名伙计牵着绳索的索头,到时候只要一扯索头,鲁智深就能松绑;另外两名伙计则分别拿着鲁智深的铁禅杖和戒刀。 另一边,杨志、曾浩、武松、时迁四人都换上了庄稼汉的破布衫,武器倒提背在手臂后。 原本众人知道曾浩不会武功,为了他的安全起见,都劝他留在酒店等消息,但曾浩想见一下古代打群架时的场景会是怎样的,非要跟着一起去,众人只好无奈同意。 一切准备妥当,一行人便准备出发。 曹正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两名伙计带着被五花大绑的鲁智深,再后面是拿着鲁智深武器的另外两名伙计,最后则是曾浩四人。 十人刚来到二龙山的第一道关闸前,立刻就有山上的小喽啰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何事!” 曹正早已准备好说辞,叫两名伙计把鲁智深推到前面,然后指着他说:“我们是这附近的村户,这个泼皮昨晚到我家酒店喝酒吃菜,喝得大醉后却不肯给钱,嘴里还说什么‘要找来千百兄弟打上二龙山,并把这附近村庄都洗荡一空’!我听这话害怕,便用蒙汗药将他迷倒,然后用绳子绑来献给大王,以表我村交好之心。” 关闸后的小喽啰因为鲁智深经常到关前叫骂,都认识他,现在看到他被抓起来了,立刻欢天喜地叫曹正稍作等候,他们马上去通报大王。 两个小头目很快来到邓龙的住处前,禀报有人抓住了鲁智深之事。 邓龙听了大喜,立刻说:“赶紧开门把那胖和尚押上山来,我要生剜他的心肝来下酒,以解我心头之恨!” 两个小头目得令,立刻回到关闸前打开门,让曹正他们上山。 曹正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发现这二龙山上果然设了三道关闸,每道关闸后都放满了檑木炮石,硬弩强弓,跟曾浩所说的一模一样! 众人心里顿时对曾浩更加敬畏了。 在小喽啰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邓龙居住的宝珠寺前,门前站着八个小喽啰。 第三十五章 初见晁盖 那些小喽啰都认得鲁智深,看见他被绑住,立刻走上前一人给了他一巴掌,嘴里还骂道:“你这死秃驴,之前竟敢伤了大王以及我们众多兄弟,如今终于落到我们手上了,今天定要一刀刀生剜了你!” 为了计划,鲁智深强忍着没有出声还手。 进到寺庙里,曾浩发现原本中间供着大佛的地方,如今大佛被搬走了,换成一把虎皮座椅,十数个小喽啰手握刀棒,站在两边。 没过多久,邓龙就在两个小喽啰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坐到虎皮座椅上。 “把那个胖和尚押到我跟前来。”邓龙说。 曾浩悄悄给了个眼色,队伍里武力最强的杨志和武松立刻会意,押着鲁智深走到邓龙面前。 “你这死秃驴,前些时候一脚踹在我腰上,害我至今仍未消肿,如今终于落到我手上,看我今日怎样好生‘招待’你!” 说完,邓龙抬手就想给鲁智深一巴掌。 鲁智深怒眼圆瞪,大喝一声:“两位兄弟快快松绑!待俺打爆这厮的狗头!” 杨志和武松立刻一扯索头,鲁智深再全身用力一挣,绳索就脱落到地上。 看到突发变故,邓龙发出“啊呀”一声怪叫,连滚带爬的就想往后退。 但鲁智深比他更快,三两步就冲到他面前,然后一把将他揪起在半空,对准他的脸,抡圆拳头就是重重一拳过去! 只一拳,邓龙的脸就血肉模糊;又两拳下去,他的身体便彻底不再动弹,软软地耷在半空。 立在两边的小喽啰早就想冲上来救邓龙,但都被武松和杨志一刀一个,劈倒在地上。 霎时间,寺庙里的地面就躺倒十多个血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看见寺庙外的小喽啰还想冲进来,鲁智深单手抓着邓龙的尸体举在空中,大喝道:“邓龙已死,投降的可过往不究,继续反抗者,皆与邓龙一个下场!” 为了给鲁智深立威,杨志一刀就将一名还想反抗的小头目的头砍飞出去! 那人头滚到寺庙外的小喽啰面前,小喽啰们顿时噤若寒蝉,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恐惧。 仅剩的几位小头目互相对视了几眼,最终还是决定放下武器投降,他们身后的小喽啰们自然也不敢再心生反抗。 收服了所有的喽啰,鲁智深就叫人把寺庙里的尸体都拖到后山去火化,并跟着一个小头目去清点这山上有多少物件。 杨志、武松、曹正等人则留下来控制现场。 至于曾浩,此时他正在寺庙外的一处空地上大吐特吐。 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连尸体都没亲眼见过,所以对于刚才血腥的画面,他一下子接受不了,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时迁一直陪在曾浩身边,见此,立刻贴心地去找来一碗清水让曾浩喝下。 喝下一大碗清水,时迁又帮忙拍后背顺气了好一会,曾浩的情况才渐渐好转了些。 “武植兄弟以前从来没见过死人吧?”时迁问曾浩。 他没有像鲁智深和杨志那样叫曾浩为大师,虽然他也被曾浩的“算命”给惊住,但还是像一开始那样叫曾浩为兄弟,这样更亲切。 曾浩摇了摇头。 “我说难怪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时迁安慰道。 曾浩苦笑,这样的场景他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了。 晚上,鲁智深让人从仓库里取出好些酒肉大摆宴席庆祝,并在宴席上向所有的小喽啰们宣布,曾浩是二龙山新的头领。 对此,杨志、武松、曹正、时迁他们没有半点异议,都大力支持。 但曾浩还要回阳谷县经营酒楼,还想做大宋国的首富,怎肯落草二龙山为寇呢? 于是他连忙摆手推托。 但鲁智深等人非要让曾浩做头领。 无奈之下,曾浩提出个折中的方法,他做二龙山幕后的头领,平日不在二龙山,只负责处理二龙山的重大决策;再推出一人做二龙山明面的头领,负责处理二龙山的日常。 对于曾浩的方法,鲁智深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便叫曾浩选人,他们都听曾浩的。 曾浩想了想,鲁智深行事比较鲁莽,而杨志更为有勇有谋,便推举杨志做头领,鲁智深排第二。 至于时迁,曾浩建议他留在二龙山,这样也不用再四处流浪了。 时迁因为和鲁智深他们相处不错,再加上也想有个安身的地方,便同意了,留下来排第三。 曹正则继续回去经营他的小酒店。 当晚众人喝得非常尽兴,直至喝到凌晨才停下。 第二天中午,曾浩就和武松告别了二龙山。 鲁智深答应要帮曾浩出面处理西门庆,便也跟着一同离开。 曾浩离开二龙山后,却不是立刻回家,而是往东去往济州郓城县。 他为什么要去那? 因为晁盖那个刚劫走生辰纲的七人小分队很可能还在那,还没有被官府通缉。 曾浩就是要去那提前通知他们离开,并带他们上梁山,火拼王伦。 一行三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上午赶到郓城县,然后直奔晁盖的庄上。 敲响门环,很快就有一个仆人打开半扇门,看着曾浩三人警惕地问:“你找谁?” 曾浩拱了拱手说:“晁保正可在府上?” “在……你找我们保正有何事?” 听到晁盖他们还没有被官府通缉,曾浩内心松了口气,他多怕晁盖七人已经被官府通缉逃走,那他可就白来一趟了。 “你就同他说我有要事相告,事关生辰纲的,他自会让我进去。” “稍等。” 仆人立刻进去找到晁盖,并将曾浩的话转达给晁盖听。 晁盖此时正在屋里和吴用喝茶聊天,听到这话,两人脸色都猛地一变。 他和吴用对视一眼,见后者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便叫仆人把曾浩请进来。 曾浩三人进到屋里,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哪个是晁盖,哪个是吴用。 晁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穿一身华服;吴用长相清秀,面白须长,一身秀才打扮,手里还摇着鹅毛扇,两人都很好辨认。 “在下武植,见过晁保正,吴学究。”曾浩对两人拱手。 吴用眼睛眯了眯,看着曾浩问:“你认识我们?” 第三十六章 提醒 “你是智多星吴用,旁边的是托塔天王晁盖……我不仅认得你们,就连院子里正在玩摔跤的那几人也认得。”曾浩笑眯眯道。 “且说来听听,他们都是谁?”吴用虽然心里惊讶,但还是强装镇定道。 “脸上有大块红记、身材壮硕的是赤发鬼刘唐,八字眉杏子眼、背着一把松纹古铜剑的是入云龙公孙胜,另外三个则是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以及活阎罗阮小七……你们能仅靠七人就智取了那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实乃一大壮举。” 听到这话,晁盖放在桌子下的手瞬间紧握成拳,双眼死死地盯着曾浩。 如果不是有武松和鲁智深护在曾浩两旁,他肯定会冲上去一拳放倒曾浩,再将他绑起来好好拷问。 吴用给了晁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摇着鹅毛扇面无表情地对曾浩说:“这位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去吧。” 鲁智深是急性子,看见吴用还在装傻,立刻向前一步对着他大声道:“你这破秀才还敢在大师面前装傻?你们做的事早已经被大师算出来了,他是来救你们的!” 院子里的刘唐五人听到鲁智深的大嗓子,都围到屋门口查看怎么回事。 见门口被围住,武松全身瞬间绷紧,紧握刀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曾浩示意武松和鲁智深不要冲动,然后对晁盖两人笑了笑说:“你们放心,我不是官府的人……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们,快点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你们以为生辰纲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会想到破绽出现在那白日鼠白胜身上。他在县里赌钱赌输了,用生辰纲里的珠宝做赌资,很快就被官差发现,现在估计已经供出你们了。” 闻言,晁盖七人都脸色巨变。 刘唐立刻着急地说:“晁大哥,我们快点走吧,不然那官差真追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他这样一说,等于是明确告诉曾浩,生辰纲就是他们劫的。 吴用眼神严厉地瞪了刘唐一眼,示意他不准再说话。 本来吴用还想再试探下曾浩是否真的知情,猪队友直接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直接问曾浩:“这位兄弟,你是从哪里得知生辰纲这事的?” “俺刚才不说了吗,大师是算出来的,他外号可是神算子,天下就没有他算不到的事!”鲁智深忍不住抢先回道。 吴用没有理会鲁智深,只是看着曾浩。 曾浩笑笑:“我的确是算出来的。你们不信也没关系,不过多久,晁保正的结拜兄弟宋江也会上门来提醒你们,只不过到那时,可能就有些来不及了……话已至此,告辞。” 曾浩带着武松和鲁智深要离开,刘唐他们却还拦在门口,一直盯着曾浩他们。 “刘唐,让他们离开。” 听到晁盖发话,拦在门口的五人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离开晁盖家,曾浩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找个茶坊坐下,等宋江上门向晁盖他们验证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后,他再过去接受他们的膜拜。 晁盖家里。 等曾浩离开,晁盖七人就聚集在屋里讨论要不要相信曾浩说的话。 阮小二是最不相信算命先生的,首先站出来说:“我看这什么武大师就是个江湖骗子,可能在我们劫生辰纲时,他恰巧躲在暗处看到,然后便想过来打这批生辰纲的注意。” 阮小五对阮小二的话提出疑问:“可是他刚才分明是过来提醒我们的。” 阮小二立刻呵斥道:“你懂什么,这是他的计谋!先故意用官府通缉来骗我们转移生辰纲,然后再在路上埋伏人手抢劫,来一次黑吃黑!” 听到这话,阮小五不再出声,晁盖他们也觉得有道理。 刘唐却开口道:“可万一要是真的呢?我们如果被官府抓到,那下场可比被黑吃黑要惨的多!” 阮小二脖子一横道:“怕什么!那个什么武大师不是说会有个叫宋江的上门来提醒我们吗,到时候再走不就行了。” “可大师也说过,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刘唐,说这么多,你不就是怕了嘛,既然胆子这么小,当初就不要说什么劫生辰纲。” “你这厮骂谁胆小呢!”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晁盖赶紧出来圆场,然后问吴用:“先生认为应当如何?” 吴用摇了摇鹅毛扇,说:“阮小二的顾虑不无道理,但刘唐的担忧也不能忽视,我觉得应该做两手准备。第一,派人去租来大量马车,先把行李家当运出城外,这样既能试探那武大师是否会半路抢劫,也能在真被官府通缉时从容离开;第二,派人快马加鞭赶到白胜家、县里赌坊寻找白胜,看看他是否真被官差抓去。” 众人没有异议,晁盖便立刻按照吴用的指示安排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十数辆马车已经租好停在后院,派去寻找白胜的人也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禀报,说白胜在昨天晚上的确被一群官差抓去了! 听到这,晁盖等人的脑袋都嗡的一下,对曾浩的话再不敢怀疑。 “快!快去把所有的家当都装上车!”晁盖对着仆人大喝道。 这时,一个面黑身矮的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声喊:“晁盖兄长快快出来相见!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同你说!” 晁盖见上门那人正是自己相识的兄弟宋江,内心再一次被曾浩震惊到了。 宋江见到晁盖,立刻冲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焦急道:“兄长快走!济州府已经下告文来抓你了,缉捕使臣已到县衙,我用尽办法才将他们拖延在酒楼吃饭,但拖延不了多久,很快他们就会赶来这东溪村了!” “他们为何要抓我?”晁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兄长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装糊涂了,官府已经知道生辰纲就是兄长你带人劫的!” 晁盖沉默了。 “反正兄长你快点打点好家当离开,我不能在这久留,还得赶回去陪那缉捕使臣,否则就会惹他生疑了。” “晁盖多谢押司的舍命提醒!”晁盖对宋江行了个大礼。 宋江赶紧扶起晁盖:“兄长莫与我客气,我先走了。” 茶摊上,曾浩看见宋江离开了晁盖家,对身边的武松和鲁智深笑了笑,说:“又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付了茶钱,三人再次来到晁盖家门前,敲响门环。 正在屋里和另外六人商量逃到哪里去的晁盖,听到仆人说曾浩又来了,亲自起身去打开院门迎曾浩他们进来。 “晁保正现在还怀疑我的话吗?”曾浩对晁盖笑道。 “大师不愧神算子的称号,你算的每件事都发生了!真乃神人也!”晁盖语气敬佩道,“如此大恩大德,晁某愿将全部家当送与大师以表感激。” 晁盖原本就是个富豪,再加上劫来的生辰纲,这一大笔财富,足够曾浩将西门庆“阳谷县首富”的称号轻松夺走。 但曾浩还是装出一副看淡名利的高人模样拒绝了,因为他所图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晁好汉不必如此客气,我救你们只是顺心而为,并非图什么钱财,你大可不必如此。” 原本认为曾浩是来骗财的阮小二,当即被曾浩这番话折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大师一番好心,我刚才却还心胸狭隘地认为大师是来谋钱财,实乃该死!” “哈哈哈,行事警惕点是应该的。”曾浩大度地扶起阮小二。 “大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晁盖又出声道。 “请说。” “我等七人犯下这弥天大罪,这一番离去,却不知该安身何地,还望大师能指点一二。” 说完,晁盖就向曾浩弯腰行大礼。 另外六人也一齐向曾浩行礼,并异口同声道:“望大师指点一二。” 曾浩强忍着内心的兴奋,一一扶起晁盖七人,说:“众好汉不必如此多礼,你们的去处我早已经算出来了,就是那石碣村旁边的梁山泊。” “梁山泊?”吴用小声重复了一遍,又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道:“是个好去处!那梁山泊地处黄泛区下游,水网密集,沼泽遍地,如若我们躲到那里去,一不愁吃喝,二不惧官兵追捕,因为这种地形不适合大规模作战,任朝廷派来千军万马,只要我们应付得当,也得被我们一股股蚕食!” “是也。”曾浩笑着点了点头。 阮小二却提出顾虑:“可是我听说那梁山泊的头领王伦,是一个心胸非常狭隘、胆小怕事的人,他能容得下我们这群人吗?” “当然容不下。”曾浩语气嘲讽地说,“只要你们跟那王伦说出投靠意向,他肯定会拿来几锭大银相送,然后说些‘小寨只是一洼之水,安不下诸位真龙’一类的话赶人。” “那为何大师还叫我们去那梁山泊受那王伦的鸟气呢?”刘唐说。 晁盖立即训斥刘唐:“不得对大师如此无礼讲话!” 曾浩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然后说:“诸位不必担心,那王伦看似一寨之主很威风,其实因为他的心胸狭隘,山上的许多好汉都与他不是一条心,其中以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甚。到时候只要你们对林冲好好游说一番,让他不要出手,再凭你们一众好汉的本领,推翻那王伦,自己做寨主又有何不可!” 第三十七章 追上来了 晁盖他们都被曾浩豪气风云的话感染,刚才对前路的迷茫也一扫而空。 “大师真是我等贵人,不仅救我等性命,还给我等指明前路!晁某恳请大师再好人做到底,一路护我们上那梁山,有大师护在身边,我们也不惧路上的风险意外。”晁盖再次向曾浩行了个大礼。 “哎呀,这……”曾浩脸上装作为难,其实心里暗爽。 因为晁盖的话正合他的心意,就算晁盖不说,他也会跟着一起上梁山,毕竟他觊觎梁山泊寨主之位很久了。 “请大师护我们上梁山!”见曾浩犹豫,吴用等六人也向曾浩行大礼。 “唉,既然诸位兄弟如此诚心相邀,我又怎好再推托,那我就,陪你们走一遭吧。” “谢过大师!”七人表情兴奋地齐声喊道。 所有行李家当很快就打包好,晁盖不敢犹豫,立刻下令出发,先前往石碣村,然后再转水路去梁山泊。 因为有曾浩的提前相告,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有官差追来,众人很顺利地就来到石碣村。 而另一边,宋江向晁盖通风报信完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到酒楼,却发现缉捕使臣何涛早已不见身影。 他赶紧拉来店小二询问何涛去处。 “那位大人在包间里等了一会,见押司还没回来,就结账先走了。”店小二说。 宋江内心暗说一声“糟了”,松开店小二,冲向县衙。 他刚来到县衙门口,就看见何涛在知县大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门口还集结了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官差。 走到门口,知县大人对何涛说:“本县所有差人已集结完毕,全听使臣大人遣调。” “有劳知县大人了。”何涛拱手道。 “哎,使臣大人这是什么话,那贼人晁盖如此目无王法,竟敢连太师的生辰纲也敢起歪心思,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容他再继续逍遥法外!” “哈哈,知县大人说的对,是我见外了。” 说着,何涛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宋江,顿时冷笑一声,问:“宋押司刚刚不是与我说去知县大人家里催促吗,怎么我刚刚听知县大人说,他根本没看见你啊?” 宋江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然后一脸愧疚地说:“我刚才正赶往知县大人家,却在路上被一个叫刘婆的拦住,叨扰了许久才肯放我离开。等我再想赶去时,却已经在衙门这里看见使臣大人了,是宋江对不住使臣大人。” 听到这话,何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押司下次注意,莫要再让使臣久等,毕竟,可不是所有使臣都像我这般好说话的。” “宋江一定注意。”宋江弯腰拱手。 何涛不再理会宋江,翻身上马,然后大声下令:“出发!” 长长的官兵队伍立刻快速向东溪村方向赶去。 看着从身边经过的队伍,宋江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 何涛因抓贼心切,路上不停催促队伍快行,所以队伍很快就来到晁盖家,并把他家团团围住。 何涛下马走到门前,大声喊道:“贼人晁盖,你抢劫生辰纲一事已经暴露,劝你现在开门投降,还能少吃点苦头,否则,休怪朝廷官兵刀剑无眼!” 他连续喊了几声,里面都没有回应,便对身边官差喊道:“把门给我砸开!” 立刻就有两个身材强壮的官差搬来砸门工具,两三下就将紧闭的大门给砸开了,后面的官差立刻一涌而入。 还没等何涛走进去,一名带队的都头就满脸焦急地冲出来禀报:“使臣大人,屋里空空如也,不仅人不在,东西也都搬走了!” 何涛气得一把抓住这位都头的衣领,怒问道:“是谁走漏风声,让这贼人提前逃走的!” “使臣大人我不知道啊,我是知县大人叫我带队集合时,才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可能是我啊!”都头赶紧解释。 何涛怒哼一声,用力推开都头,然后下令道:“想搬走这么多东西,就需要大量的人力车马,而这势必会被人看到!你们给我一家一户问下去,问出那晁盖贼人往哪个方向逃跑的!” “是!” 很快,官兵们就从周边邻居、商户以及村民的口中,得知晁盖一行人往石碣村方向逃去了,并且还是刚走没多久。 听到这话,何涛神情重新振奋起来,对身后官兵大声道:“给我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我告诉你们,如果让这贼人跑掉,你们所有人都没好下场!” 闻言,官兵们立刻沿着石碣村的方向紧追上去。 …… 这边,曾浩一行数十人来到石碣村。 因梁山泊临近石碣村,晁盖便问阮小二如何到那梁山泊去。 阮小二苦笑道:“大哥,想要上那梁山泊,须得有那梁山的人带过去才行,贸然前往,会引来他们的漫天箭雨的。” “这么凶猛?”晁盖微微惊讶,又问道:“小二你认识那梁山的人吗?” 曾浩这时插话道:“不用我们认识,在那李家道口处有一间酒店,掌柜的叫朱贵,外号旱地忽律,专门替那梁山泊接待四方好汉,并引荐上山。我们只要去找到他说明来意,他自会带我们上山。” 阮小二点了点头,示意曾浩说的没错。 晁盖哈哈大笑:“果然有大师在,我们逢难就能解啊。” 阮小二很快找来十多条小船,将曾浩晁盖等好汉、跟随而来的仆人以及所有家当都运上船,然后离开石碣村湖泊,直奔那李家道口。 来到朱贵的酒店,朱贵看见曾浩一群人大包小包的走来,便赶紧迎出去。 “诸位客官是来喝酒的?” “听闻梁山泊广招英雄好汉,我等是来投奔入伙的。”曾浩直接开门见山。 朱贵眼珠子快速转了转,然后伸手请曾浩他们进酒店:“诸位请进店里说话。” 等曾浩一干人落座,朱贵给他们每人倒上一碗好酒,说:“你们想投奔入伙不难,可是你们刚才也说到了,我们梁山泊招的是英雄好汉,不知诸位……” 曾浩明白朱贵话里的意思,就跟游戏里帮会招收成员至少需要达到多少战力一样。 “兄弟们,向朱掌柜报上你们的名号来。”曾浩淡淡道。 鲁智深是最听曾浩的话的,第一个出声道:“洒家,花和尚鲁智深。” 朱贵眼睛亮了亮,他可是听闻过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壮举,顿时向鲁智深抱拳致敬:“早听说鲁壮士一身豪力,久仰久仰!” 弟弟武松第二个说:“打虎英雄,武松。” 朱贵眼睛又亮了亮,这个他也听闻过,便也向武松抱了下拳:“武英雄能徒手打死猛虎,此份英勇,世间少有!” “托塔天王,晁盖。” 朱贵眼睛再次亮了亮,抱拳道:“久闻晁天王仗义疏财,重情重义,我早就想与晁天王结识了!” “智多星,吴用。” “赤发鬼,刘唐。” “立地太岁,阮小二。” …… 朱贵的眼睛快亮不过来了,这数位好汉中,除了少数几位他没听说过,其余的都是江湖上响响有名的人物。 “哈哈哈!今天肯定是我梁山泊的福日,才能吸引来诸位英雄好汉!我相信,有诸位好汉的加入,我梁山泊的实力肯定会提升一个大档次!”朱贵大笑道。 “朱掌柜过奖了……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那梁山呢?”晁盖有点着急地问,他害怕官兵会追上来,毕竟他们这一大群人出村太惹人醒目了,那些官兵只要稍稍一问,就能问出他们的去向。 “晁天王莫急,我现在就写信通知寨主,叫他们派大船过来接你们。” “如此甚好。” 朱贵快步走进屋里,没多久就拿着一封刚写好的书信出来,然后又叫伙计取来一把弓箭,走出门口,向对港的芦苇中心射出一支响箭。 很快,就有一个小喽啰摇着一艘小船从芦苇中心划出,来到店前港口。 朱贵将书信交与小喽啰,并叮嘱他用最快速度送回梁山。 小喽啰点了点头,调转船头,用出最大力气向梁山方向划去。 回到店里,朱贵便叫伙计杀了两只肥羊用来招待曾浩他们,又把店里最好的酒都拿出来,与曾浩他们痛饮。 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声聊天,店内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吃喝了一大半,派去送书信的小喽啰终于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艘大船。 曾浩他们赶紧将行李家当搬上船。 这时,远处有一艘小船快速划来,船上的人看见阮氏兄弟他们,立刻大声喊道:“小二、小五、小七!有大量官差来到村里说要抓你们!村里的船都被他们强行征用了,现在正准备出发!” “来的这么快!”曾浩顿感惊讶,因为按照原著剧情来看,何涛他们至少要第二天才能追到这里来的。 “他们来了多少人?”阮小二问。 “密密麻麻的,人数至少在四百以上!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县衙那边居然会派出这么多人来抓你们?!”船上的人好奇地问。 “少知道些,对你有好处。”阮小二提醒道。 船上的人见此也不敢再问,快速划船离开。 第三十八章 何涛落网 “大哥,武大师,你们尽管安心上船。在这水上作战,我们三兄弟足够应付那些官差!”阮小二拍着胸口一脸自信。 晁盖听到对面至少有四百官兵以上,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劝道:“小二,对方人数众多,不可轻敌,还是随我们一起去到梁山泊,寻求王伦的帮助吧。” 吴用冷笑一声:“兄长,我们皆知那王伦心胸狭隘,胆小怕事,你认为他会出手帮助我们抵御那数百官兵吗?” “这……可是只让阮氏三兄弟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啊!”晁盖满脸愁色,看向曾浩,问:“武大师,你有什么高见吗?” “放心,凭我们几人,足以让那群官兵有去无回。”曾浩一脸淡定。 在原著中,晁盖一行人就是靠阮氏三兄弟和公孙胜击退上千官兵的,所以曾浩非常相信他们的实力。 “大师想出应对的办法了?!”晁盖激动地抓住曾浩的手。 “……没有,但我刚才掐指一算,运势在我们这边,所以我相信阮氏三兄弟。” 本就自信的阮小二听到曾浩这话,自信心更是膨胀到爆开,对晁盖说:“晁大哥你看,武大师都说老天站在我们这边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再顾虑可就来不及了!” 这时公孙胜、刘唐站出来说参战,武松、鲁智深在曾浩的示意下也站出来表示参战。 晁盖见众人士气如此之高,再加上有曾浩的话做鼓励,也不再犹豫,决定跟众兄弟一起出战,而曾浩、吴用等不擅武艺的人则先上船离开。 等曾浩他们乘坐的大船行驶到一半,那上百名官兵乘着数十艘小船终于追上来了! 一时间,广阔的湖面挤满了各种或划或摇的小船。 何涛站在最前面一艘小船的船头,望着远处正驶向梁山的那艘大船,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躲到梁山泊,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今天顺便将梁山泊那群贼人也一锅端了!” 他刚想命令船夫再划快点,这时,西边的芦苇中间突然传出一阵歌声: “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何涛寻着歌声望过去,只见远远的有一条小船从芦苇中划出,船上只站着一个人。 看见此人,何涛身边的一名官兵立刻指着他说:“使臣大人,这人就是阮小二!” 何涛紧绷着脸,声音冰冷道:“戴罪之人,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招摇!弓箭手准备!” 他身后乘着弓箭手的小船快速划上前,弓箭手对准远处的阮小二拉弓搭箭。 “放!杀死勿论!” 众弓箭手顿时松开手中的箭,一时间,漫天箭雨向阮小二射去! 阮小二脸上却毫无惧色,大笑一声,然后跳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追过去!”何涛指着阮小二消失的地方大声下令。 众官兵立刻调转船头,向阮小二的小船包围过去,但根本找不到阮小二。 这时,阮小二的歌声却又从芦苇里面传出:“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先斩缉捕使臣首,京师献与赵王君!” “使臣大人他在那里!”何涛身边的一名都头指着芦苇边说。 何涛望过去,只见阮小二在芦苇边时进时出,不停挑衅。 何涛被气得咬牙切齿,立刻挑出十多名水性好的官兵下水去抓那阮小二。 扑通数声,十多名官兵奋力向阮小二游过去。 在芦苇边的阮小二生怕官兵追不上,还特意留在原地,等官兵快要靠近时,才一个扎子扎进水里,敏捷地向芦苇里游进去。 十多名官兵立刻紧追上去。 没多久,芦苇里就传出了激烈的扑打水面的声音,中间还夹杂了几声惨叫声。 因为芦苇太茂盛,守在芦苇外边的何涛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能大声问派过去的官兵有没有抓到阮小二。 芦苇里很快安静下来了,十多个官兵没有一个回应何涛的,并且水面还渐渐浮起一片鲜红。 何涛内心顿感不妙。 果然,阮小二又游出芦苇边,笑嘻嘻地对何涛说:“使臣大人,你这些官兵不中用啊,我还没尽兴呢,他们就都沉到湖底了。” “放箭!给我射死他!”何涛暴跳如雷。 但没有用,箭还没射过来,阮小二就又游进芦苇里了。 “把船划过去!追上那阮小二!”何涛对船夫大吼。 船夫提醒他:“使臣大人,芦苇那边港汊众多且狭窄,我又从来没去过,贸然进去,我怕……” 没等年迈的船夫说完,何涛就一把揪住他,表情狰狞道:“给老子划进去!否则我就说你私通贼寇,把你关进大牢!” 船夫哪还敢再拒绝,立刻按照何涛的指示把船划向芦苇里,其余官兵紧跟在后面。 何涛等人在芦苇里四处寻找,却一直没发现阮小二的身影。 这时,晁盖在岸边出现了,对着何涛大声喊道:“听说使臣大人要抓我,晁某特意在此恭候多时了。” 一而再被晁盖等人挑衅,何涛被气得青筋毕露:“把船都泊到岸边!全给我上岸去抓住那晁盖!” 因为何涛等人现在所处的这个港口非常狭窄,仅容两船并行,所以小船只能一艘顶着一艘,后面的官兵一路踩着前面的小船上岸。 何涛最先上到岸边,立刻拔出明晃晃的腰刀,冲晁盖大喊一句“贼人休走”,就冲了过去,身后数十官兵紧紧跟着。 晁盖没有留在原地等死,转身逃进旁边的小树林。 何涛紧追进去。 他刚冲进树林,突然迎面就甩过来一根铁禅杖,并传来鲁智深的怒吼:“吃洒家一禅杖!” 何涛既被任命为使臣大人,自是有几分本事,立刻往后一个拱桥,堪堪躲过鲁智深挥过来的禅杖。 但他身边几位官兵就没他这本事了,顿时被铁禅杖砸得满脸是血,惨叫着倒飞出去。 等翻起身,何涛立刻握着腰刀冲上前与鲁智深战到一起。 他身后的官兵也大喊着朝鲁智深包围过去。 眼看鲁智深寡不敌众,这时树林里又冲出几位好汉,分别是那武松、刘唐与晁盖。 虽然鲁智深这边只有四人,但个个武艺高强,都是能以一敌十的主,再加上小树林里又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几番冲杀下来,反而是何涛这边被杀得连连败退。 何涛见情形不好,立刻转头跑出小树林,然后才对其他官兵大喊道:“不要在小树林里跟他们打!先退出去!” 等何涛他们冲出小树林,原本数十官兵,现在竟被杀得只剩十余个! 看到鲁智深四人又像死神一样挥舞着武器冲出来,大败的何涛此时哪还敢再战,赶紧跑向岸边泊着的小船,想乘船离开。 跑到岸边,他却傻眼了——刚才还完好无损的小船,此时全都被掀翻在水里,后面的那些更是火光四起,一阵阵黑烟涌上天空。 而原本清澈的水面现在也尽染鲜红,远处还能看到一些官兵在水里拼命往外游。 原来在刚才何涛带人去追晁盖他们时,埋伏在水里的阮氏三兄弟配合公孙胜,奇袭还没上岸的官兵们。 芦苇里水道狭窄,再加上官兵们人数众多伸展不开,面对公孙胜四人的奇袭,根本无力反抗,死的死,逃的逃,伤亡惨重。 何涛看见眼前的情景,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一直没有援兵跟上来了。 眼看鲁智深他们要追上来了,何涛命令身边的官兵们拦上去,而他自己则跳进水里想游出芦苇外边。 可他刚跳进水里还没等游,水底就有一双手猛地抓住他的双脚,用力将他往水底拉下去! 何涛在水里拼命挣扎,但根本没用,反而让湖水更快呛进他的口鼻。 他无法呼吸,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这时,那双手终于松开了他,并将他捞出水面,扔到岸边。 手的主人又一脚狠狠踩在他肚子上,帮他将呛在喉咙里的水吐出来,然后他才重新呼吸到空气。 “使臣大人,还想继续抓我吗?”晁盖调侃的声音传来。 何涛睁开眼睛,就看到晁盖、武松等八人围在他身边,正眼神嘲讽地看着他,而那十多名官兵早已被全部打倒在地。 何涛立刻从地上翻起身,对着晁盖跪下去不停磕头,嘴里叫惨求饶道:“好汉,我也是奉上面的命令不得不来抓你的,身不由己啊!我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娘,我要死了,她就无人赡养了,求好汉们饶了我这条狗命!求你们了!!” “呵,这会倒知道求饶了,刚才我看你举刀杀来时凶猛的很哪。”刘唐冷笑。 “要洒家说,直接将他一刀宰了算了,懒得听他啰嗦这么多。”鲁智深粗声粗气道。 何涛顿时被吓得浑身一颤,头磕得更响了,甚至都破皮出血也不敢停下。 最后晁盖没有杀掉何涛,而是准备将他带回去给曾浩处置,其他人对此没有意见。 很快,他们就分乘两艘小船,带着何涛前往梁山泊。 第三十九章 无情 王伦收到朱贵的书信,说有一众赫赫有名的好汉要加入梁山,顿时兴奋得带着自己两个兄弟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以及数十小喽啰下山迎接。 林冲站在旁边,但王伦就是略过他,没叫他一起去,这让林冲的脸色当场黑了下来,内心对王伦的不满又新增了几分。 虽然没被王伦邀请一起,但林冲还是跟了过去,因为他也想见识下晁盖这群好汉。 来到山下,王伦看到有一大群官兵紧追在自家大船后面,便惊疑地问杜迁和宋万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朱贵在信里没写晁盖他们劫了生辰纲的事,所以杜迁和宋万表示也不知道。 “我就猜到早晚会有这一天!”不明真相的王伦错以为这群官兵是来围剿他山寨的,立刻往回赶,并下命令:“传令下去,各营关好寨门!水军弓箭手到水边埋伏!” “可是大哥,晁盖等好汉还没上山呢?”杜迁提醒道。 “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他们!”王伦头也不回。 见此,杜迁和宋万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这时,林冲却拦到王伦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王头领如此对待来投靠的兄弟,岂不是叫他人耻笑!” “你住嘴!”王伦大怒,“你这么讲义气,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迎接,不要回去!” 说完,他就绕过林冲,快步回寨。 杜迁和宋万上来拉住林冲,劝他不要跟王伦置气,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劝了好一会,林冲才不情愿地跟着回去了。 等他们关好寨门没多久,却发现那群官兵又突然调转船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站在城头观望的王伦嘀咕道:“这群官兵在搞什么?” “大哥,那我们还去接晁好汉他们吗?”宋万问。 王伦摸着胡须想了想,说:“接!为什么不接?人家诚意投靠,我们当然也得诚意相待。” 宋万和杜迁同时无语:不知道刚才是谁下令关闭寨门的。 载着曾浩等人的大船很快来到梁山泊岸边,等在岸边的王伦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久闻诸位好汉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小可(宋朝称呼自己时的谦称,代表“我”的意思)之福气。” “王头领客气了。”曾浩拱手回礼。 王伦看见曾浩回话,便以为曾浩就是晁盖,客套道:“想必你就是那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晁盖晁天王了,果真是……意气风发啊。” 原本他是想说“虎背熊腰、威风凛凛”这一类客套话的,因为他听闻晁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但误以为曾浩是晁盖,看见曾浩的身材后,只能临时改口。 “王头领认错人了,我不是晁天王。”曾浩说。 王伦恍然大悟:“我说难怪呢……” “难怪什么?” “啊没什么……不知好汉叫什么名字?”王伦赶紧转移话题。 “撸断雕,武植。”曾浩拱手道。 相比“神算子”这个外号,曾浩还是觉得“撸断雕”更贴合他多年手艺人的身份。 “原来是撸兄!久闻撸兄鼎鼎大名了!” 曾浩心里直呵呵:这外号老子才新取没多久,你久闻你奶奶条腿。 “那旁边这位好汉是?”王伦又指着吴用问。 “在下智多星,吴用。” “久仰久仰。” 潜台词:又是一个不认识的。 其实曾浩等十人中,王伦就只认识晁盖和阮氏三兄弟,他不像朱贵,对江湖上的人和事多有了解。 客套一番后,王伦发现其他八位好汉没在现场,便问他们在哪里。 曾浩告诉他是去迎战追来的官兵了。 细心的王伦立刻从中嗅出不对劲,问曾浩:“那些官兵是来追捕你们的?” 曾浩没打算瞒着,而且瞒也瞒不住,便将智取生辰纲然后被官府发现下令通缉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王伦的脸色大变,眼珠子快速转了好几圈,然后才恢复如常。 他对曾浩和吴用哈哈大笑道:“诸位好汉仅凭数人之力,就取了那太师的生辰纲,此份英勇与魄力,实乃世间罕见。你们放心,这几天你们尽管在我梁山住下,我梁山定举全寨之力护你们周全!” 听到这话,曾浩和吴用都微微眯起眼睛,因为王伦这句话是把他们摆在客人的位置上,潜台词就是——我们梁山不同意你们的入伙。 这时,晁盖他们划着两艘小船回来了。 鲁智深将被反绑住双手的何涛推下船,又一把将他推倒在曾浩面前,问曾浩要怎么处置他。 何涛奋力扭起身子跪在曾浩面前,然后不停向曾浩磕头求饶,同时又搬出他那套“有八十岁老母等着自己赡养”的台词。 原本曾浩是真没打算放过何涛的,毕竟何涛见过他的模样,若放回去向官府一供,他日后还如何在大宋国里做生意赚钱? 不过在听到杀了何涛,他年迈的母亲将会无人赡养时,曾浩顿时心头一软,再也起不了杀心。 他转过身背对着何涛,不让何涛继续看见他的脸,以减少何涛对他模样的记忆,然后声音冰冷地说:“我可以放过你,但你给我牢记,今天你之所以能活下去,完全是因为你娘,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何涛赶紧大声发下毒誓一定会好好对待母亲。 曾浩这才示意鲁智深松开何涛双手的绳子,然后对何涛说:“滚吧。”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何涛痛哭流涕道,然后快步冲向小船,使尽全力划回去,不一会就划出数米远,渐渐消失在曾浩等人眼前。 看着离开的何涛,晁盖有些担忧地问曾浩:“大师,就这样放他回去,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不测?” 曾浩淡淡一笑,“就算杀了他,你认为朝廷就会放过我们吗?等着吧,以后我们与朝廷还有数战,但,胜利肯定都会在我们这边!” 听曾浩这样说,晁盖终于放下担忧。 因为知道曾浩等人惹了大官司,王伦对待他们就不如一开始那么热情了,尽显生分的客套。 晚宴上,王伦不停给曾浩他们敬酒,十句不离九句表达曾浩他们远来是客,务必要在寨里多住几天,就是绝口不提投靠入伙的事。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晁盖他们哪能听不出王伦的言外之意。 坐在曾浩旁边的晁盖在问过曾浩的意见后,决定直接向王伦摊牌,试探下他的态度。 晁盖向王伦端起一碗酒,直接说道:“王头领,我们兄弟几人此次上山,其实是想投靠贵寨,做王头领手下的小卒,帮助梁山更好地发展。若王头领不嫌弃,就请干了这碗酒。” 王伦顿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此事稍后再说,现在我们先尽兴地吃喝……来来来,我再敬众好汉一碗……” “王头领,此事若没个着落,我们一干兄弟实在是喝得不畅心啊,还望王头领能给个准话,这酒我们也好喝得痛快。”晁盖又说。 刘唐他们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王伦见推延不了,便也开门见山道:“唉,不是我不容诸位豪杰,只是我这梁山泊穷山恶水,粮少房稀,只怕日后误了各位的前程,大伙面上都不好看,王伦不敢相留啊。” 晁盖不死心,继续相求道:“王头领,直说吧,我等兄弟几人如今实在是无路可走了,若王头领肯留下我等,日后无论怎样安置,我们都绝无二话可说!” 这话已经说的很卑微了,但那王伦还是不肯相留,还叫手下拿来早准备好的一些金银珠宝,递给晁盖,假惺惺道:“我王伦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对不能留下诸位,我也实属遗憾。这些金银,一表对众英雄的敬佩之情,二作众英雄的路上盘缠,万望笑纳。只望众英雄日后大展宏图之时,别忘了小可就是。” 听完这话,晁盖他们还没怎样,坐在末位的林冲却气得一拍桌子,愤然离场。 因为当初他上梁山之时,王伦也是拿这番话来拒绝他的,若不是有杜迁宋万他们极力劝阻,他也留不在这梁山。 如今这一情形再次上演,如何叫他不生气呢。 “这林教头是刚加入我们梁山的,还不懂规矩,让诸位笑话了。”王伦尴尬地解释,同时心里更加深了对林冲的厌恶。 后来晁盖他们又求了王伦几次,甚至还表示可以把全副身家都赠与梁山发展壮大,只为能让他们留下。 这般卑微,连杜迁宋万他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劝王伦留下晁盖等人。 但胆小怕事的王伦怎么敢留下惹了大官司的晁盖他们,一直拒绝。 这般无情,让杜迁宋万两人内心都对王伦心生不满了。 见怎样相求王伦都不同意,最后晁盖只好作罢。 这一场晚宴就这样在不欢而散中结束了。 离开后,晁盖他们都聚到曾浩的房间里,问曾浩下一步的计划。 原来刚才晁盖那般卑微相求王伦,全是曾浩的主意,目的就是让林冲、杜迁、宋万他们看清王伦的无情,为日后推翻王伦的统治埋下伏笔。 第四十章 火并王伦 “刚才在晚宴上,林冲杜迁宋万三人已经明显表露出对王伦的不满了,下一步我们就要多去找这三人谈话,加大分裂他们与王伦之间的关系。这个任务,我觉得可以派给吴学究,我相信他肯定能完成的很出色。”曾浩说。 在原著中,就是由吴用不停去给林冲“洗脑”,不断加深林冲对王伦的不满,才成功让林冲亲手干掉王伦,助晁盖成为梁山集团的第二任董事长。 而且吴用本身就是一个能说会道,善于给他人做思想工作的人,所以曾浩非常相信他的能力。 见曾浩如此信任自己,吴用有些激动地拱手道:“小生绝不会辜负大师的期望!” 众人又在一起讨论了许久,完善了计划的许多细节后,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吴用就悄悄去找到林冲,表面上是在与他聊家常,其实话里总有意无意地扯到王伦,以激起林冲对王伦的愤怒。 果然,一提起王伦林冲就满心怨气,见又与吴用聊得投机,便将他初次上山如何受到王伦的为难、留下来后又如何受尽王伦的冷眼等等不满,全都向吴用倾诉出来。 吴用嘴里说着“我看王头领也不像这种人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类看似为王伦开脱的话,实际上就是在拉偏架,不断加深林冲对王伦的怨气。 一番长谈下来,如果说林冲刚开始对王伦的不满是五级,现在则已经升到了十级以上。 见达成目的,吴用满意地离开,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杜迁和宋万。 杜迁和宋万两人自梁山泊初创时,就一直跟着王伦,且两人又比较重情重义,所以对王伦的感情要比林冲深厚的多。 不过在经过吴用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昨晚王伦无情的一面无限放大后,也成功使杜迁两人对王伦的不满提升了一个等级。 连续几日,吴用都去找三人这样“谈心”。 终于在第四日,他自信地告诉曾浩,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于是在当天晚宴上,曾浩给了晁盖一个眼神,晁盖便站起身对王伦说:“承蒙王头领这几日的厚待,连日来给山寨增添了不少麻烦,既然王头领有难处不愿收留我等,我等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下去。明日,我们兄弟几人便下山离开,以后若有机会,再择一良地请王头领一聚,以表我等感激之情。” “哎呀,晁天王客气了。蔽寨不能容下诸位豪杰,小可也实感遗憾,只望诸位大展宏图之时,莫忘了小可,小可便心满意足。” 王伦脸上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其实内心爽的一逼。 坐在末位的林冲脸色却阴晴不定。 晚宴结束后,晁盖众人又聚到曾浩的房间。 他们在等明日的“契机”上门。 没过多久,屋外果然响起敲门声,并传来林冲的声音:“诸位英雄是否在屋里?” 曾浩等人对视一眼,内心同时一喜——“契机”上门了! 坐在门边的阮小五立刻给林冲打开门,恭敬地请他进屋。 “这么晚还来叨扰各位,林冲实感抱歉。”林冲向众人拱手道。 “林教头客气了……不知道这么晚了,林教头来找我们是有何事呢?”曾浩明知故问。 “刚才在晚宴上听说众英雄明天要离开?” “打扰了贵寨这么久,也是该离开了,毕竟王头领不肯收留我等,我等又怎好再厚着脸皮硬待下去。”曾浩笑道。 “王伦那厮不同意诸位入伙,绝非像他口上说的那样是因为粮少房稀!那厮心胸狭隘,妒贤嫉能又胆小怕事,之所以不同意,一是他怕收留各位会引来官兵的围剿;二是担心各位的本领功高盖主,威胁到他寨主的位置,所以才不惜一切想要赶诸位离开!”林冲表情憎恨地说。 曾浩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我见王头领接待我们时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人!” 晁盖他们跟着点头,表示他们也“没想到”。 “那厮根本就不配当一寨之主!以在座英雄们的本事与气魄,哪一位都比那王伦更适合坐这寨主的位置!” “哎哟!林教头请快快把这话收回去!我等远来是客,怎能有这等喧宾夺主的想法呢?要传出去了,岂不是叫其他好汉耻笑吗!”曾浩装作惶恐道。 “诸位莫与我见外,我是当诸位作自家兄弟,才会说出这番肺腑之言。而且我今晚来找诸位,也是想跟诸位说,诸位明天尽管再求那王伦一次,他若同意了,万事罢论;他若还是不同意,哼,一切包在我身上!” 曾浩他们赶紧假惺惺地劝林冲不要冲动,不要为了他们伤了与王伦之间的兄弟情分。 林冲冷哼一声:“那种无德无能、心胸狭隘之辈,不配当我林冲的兄弟!诸位好汉莫要再劝,明天尽管放心就好!” 说完,林冲对众人抱一抱拳,离开了。 房间里的曾浩等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了笑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曾浩等人就去找王伦告别。 王伦还安排了一桌送别宴,假惺惺地挽留曾浩他们多住几天,说看到他们离开有多么多么的不舍,心情多么多么的难过。 曾浩内心冷笑,给晁盖一个眼神,晁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碗敬了王伦一碗,表情诚恳地说:“王头领,要不你再考虑下我们入伙的事?我们兄弟几人是真心想留在梁山,与各位同做一番大事啊!” 王伦笑着的脸瞬间僵住,好一会才又拿出前几日拒绝时的那套旧词,说:“小可说过了,并非是小可不想挽留众英雄,实在是因为我这梁山一洼之水,容不下诸位真龙啊。这样,为表小可心意,只要诸位下山,小可有什么送什么,绝无半分吝啬!” 说完他拍拍手,两名小喽啰就端上两盘金银珠宝。 “这是小可的一点心意,望晁天王不要推辞。” 见此场景,晁盖脸色当即不好看起来。 “不是我晁盖夸富,就凭我们兄弟几人如今的家当,这点金银还入不了我们的眼!王头领不欢迎我等,我等走就是了,不必这样来寒我等的心!” 说着,他就站起身要离开,曾浩他们立刻跟上。 吴用临走前还不忘向林冲拱火一把:“林教头,小生告辞了。” 林冲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晁盖等人大喊一声:“晁天王请留步!” 晁盖回头看着林冲:“请问林教头还有何事?” “你们莫走,尽管在这梁山住下就行,我看谁敢赶你们走!” 听到这话,王伦当即大怒,一拍桌子,指着林冲大声说:“林冲,莫非你想造反了不成?!” 林冲站起身一把抓住王伦的衣领,怒目圆瞪:“就反了你这个小人又如何!” “你你你……” 王伦没想到林冲竟敢说出这种话,害怕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上山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用点金银想把我打发走,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演,再赶走晁天王他们!你这个心胸狭隘、妒贤嫉能的小人!” 吴用赶紧站出来拉偏架:“教头息怒,教头息怒,我们下山就是了,莫为我等坏了你们间的兄弟情分啊。” “他不配当我林冲的兄弟!” “酒醉无嫌,我我我,我不和你理论。”王伦拼尽全力挣脱开林冲,想后退离开,却被身后的公孙胜、阮氏三兄弟给挡住。 他们嘴里一边说着“头领息怒”,一边拦住王伦不让他离开。 “你们想干什么?!来人!来人!”王伦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赶紧大唤自己的手下。 一众喽啰立刻拿起武器就想冲上前,林冲却猛地抽出一把腰刀,对着那群喽啰怒吼:“我看谁再敢动!” 众喽啰顿时被林冲的气势吓住,真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吴用继续借劝架来“提醒”林冲:“林教头有话慢慢说,千万不要伤了王头领的性命啊!” 王伦哪还看不出来吴用的“不怀好心”,紧张得大喊:“林冲,莫听他人挑唆!” 林冲不管王伦的话,将刀对着他,怒声道:“你这无德无能、心胸狭隘的小人,霸着寨主之位却毫无作为,尽做些妒贤嫉能的荒唐事,理应当杀!” “林冲你不要……” 王伦一句话还没说完整,林冲那把锋利的腰刀已经手起刀落! 王伦顿时尸首分离! 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看着掉在地上王伦的人头,杜迁宋万和小喽啰们都傻眼了。 林冲将王伦的无头尸体一脚踢下台阶,然后对着台阶下的一众小喽啰大声道:“若有不服者,以王伦为例!” 杜迁和宋万对视一眼,明白现在再反抗也没用了,便站到林冲面前恭敬地说:“小弟愿为哥哥执鞭坠镫!” 身后的小喽啰们看见二当家和三当家都投降了,也全部向林冲跪下,齐声大喊:“愿为头领执鞭坠镫!” 林冲拿过王伦坐的那把椅子放在中间,却没有自己坐上去,而是对曾浩道:“请武大师坐这寨主之位!” 第四十一章 出事 经过前几天与曾浩等人的相处,林冲已经知道曾浩才是十人中的头领,晁盖不是,再加上他对曾浩的印象不错,所以才请曾浩来做这梁山泊的新寨主。 曾浩立刻假惺惺地推托道:“自古强宾不压主,我怎敢占上!” “武大师,请以梁山大义为重,休再推却了!”林冲直接上前拉着曾浩走向椅子。 “哎呀,这,这,这不太好的……”曾浩脸上为难,心里暗爽,半推半就地被林冲拉到椅子面前。 晁盖等人也在旁边助攻道: “大师!你莫再辜负林教头的好意,坐吧!” “大师,请以大局为重啊!” “哥哥,坐吧!” 曾浩又推让几番,把表面功夫做足。 见曾浩还在推让,林冲、晁盖他们便走到曾浩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齐声道:“请大师坐寨主之位!” 曾浩这才“无可奈何”地坐下,然后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表情诚恳地说:“大义既明,我若再继续推让,倒显得我武植不懂事了。那就依林教头之言,让我来做这梁山泊新一任的寨主吧。望众兄弟日后要肝胆相照,同舟共济!” “谨听头领教诲!”众人齐声回道。 确认了曾浩是梁山泊新的头领后,杜迁立刻吩咐一部分喽啰去准备曾浩的上任宴席,另一部分去通知山上所有的小头目来参宴。 林冲则派人弄来轿马,请曾浩坐上去,晁盖他们跟在旁边,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小喽啰,浩浩荡荡地前往聚义厅。 来到聚义厅,林冲请曾浩焚香拜过供奉的神明,然后到厅里正中间的交椅上坐下,开始讨论其他几位好汉的名次。 经过大家一番长讨后,最终确定,晁盖排第二,做二当家,曾浩不在梁山时,由他代替行使寨主的权利; 吴用排第三,做梁山的军师,与晁盖一起共掌梁山的兵权; 剩余的则是林冲、公孙胜、武松、鲁智深、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依次排下去。 分好名次,下一步就该轮到曾浩这名新头领发表上任感言了。 曾浩前世深知领导讲话啰嗦时,底下的人有多痛苦,所以他只是简单讲了几句大家要同舟共济之类的话,便赶紧进到最后一个流程——由他带着众人一起祭祀天地神明,庆贺梁山重新聚义。 晚上,众人齐聚大厅饮酒庆祝,一直饮到半夜才散。 往后,晁盖他们又接连大办了两天宴席,直到第三天,曾浩因为挂念着家里的娇妻以及酒楼的生意,便带着武松和鲁智深下山准备离开。 这期间,由晁盖暂替曾浩寨主之位。 晁盖、林冲等一干好汉,带着山上所有的小头目一起下山送曾浩。 临分别前,曾浩吩咐晁盖一定要抓紧时间加固寨栅,打造兵器,操练喽啰,因为不过多久,济州官府就会再次派官兵来进攻梁山。 “请头领放心,我定谨记头领指示,替头领守护好梁山泊!”晁盖抱拳道。 自从曾浩当了寨主后,晁盖等人对他的称呼也从大师变为头领。 曾浩点头表示自己放心。 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因为在原著中,就是由晁盖他们大败济州府派来的官兵,还活抓了为首将领黄安的。 又跟晁盖他们一一告别后,曾浩三人就戴上斗笠遮住面貌,乘船回到岸上。 虽然官府公布的通缉告文里没有他们三人,但曾浩觉得小心方驶万年船。 一路无事地回到了郓城县,曾浩为了能早点回到家,便出双倍价钱租了一辆最快的马车。 只用一天的时间,车夫就将曾浩三人送回到阳谷县。 在进县之前,曾浩、武松和鲁智深分开了,这样比较保险。 毕竟等鲁智深向西门庆“讨完公道”后,他很可能会被阳谷县的官府通缉的。 曾浩带着武松快步走回家。 他从劫来的生辰纲里挑选了几匹华丽的丝绸,以及几件造型精美的首饰要送给潘金莲当礼物,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潘金莲那甜美的笑容。 回到家门口,他刚想大喊“娘子我回来啦”,却发现院门锁上了。 “咦,金莲怎么不在家?难道是出去买东西了?”曾浩嘀咕。 用钥匙打开院门,曾浩叫武松把行李搬回家,他则去酒楼那边看看。 来到酒楼,曾浩惊讶地发现酒楼居然也关门了! 他内心顿感不妙。 酒楼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不然凌雨婷绝对不会在白天关门的! 他来到酒楼门前,用力拍打大门,想看看凌雨婷姐弟在不在家。 拍了没几下,酒楼二楼的窗户就打开,露出潘金莲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 看见曾浩,潘金莲先是愣了愣,然后满脸惊喜道:“大郎,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看到漂亮的潘金莲,曾浩刚才担忧的心情一扫而空,只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起来了。 有些美人就是能这样,让你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 “金莲,这大白天的,酒楼怎么关门了?”曾浩问。 潘金莲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先下楼给你开门吧。” 她很快就来到一楼,打开酒楼的门让曾浩进来。 看到面前潘金莲白嫩的脸庞,曾浩忍不住用手轻轻捏了捏,笑着问:“这么多天不见,娘子有没有想我啊?” 因为对曾浩的印象越来越好,所以像捏脸这种稍微亲密点的动作,潘金莲是允许的。 潘金莲没有回答曾浩的问题,只是又叹了一口气:“大郎,待会等你知道酒楼发生的事情后,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 曾浩满头雾水地走进酒楼,然后他就发现酒楼的好些桌椅都被砸烂了,连装酒的那个大酒坛都碎成一堆碎片。 曾浩眼神顿时一凛,问潘金莲:“有人来酒楼里闹事?” 潘金莲刚想回答,这时,身穿白色丧服的凌雨婷却从二楼下来了。 她脸色憔悴,双眼红肿,情绪看起来无比低落。 “师傅……”凌雨婷看到曾浩,嘴唇顿时一扁,眼泪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然后冲到曾浩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低声抽泣起来。 被凌雨婷突然抱住,曾浩身体一僵,双手尴尬得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 旁边的潘金莲则小嘴微微撅了起来。 曾浩看向潘金莲,用唇语说这不关他的事,是凌雨婷自己突然抱上来的。 潘金莲哼了一声,表示不想听曾浩的解释,直接走上二楼。 曾浩内心叫苦。 没办法,他只好轻轻拍了拍凌雨婷的后背,问她怎么回事。 在凌雨婷断断续续地哭诉中,曾浩终于知道酒楼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又是西门庆在作恶! 在曾浩离开后没多久,西门庆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家酒楼曾浩也有份,然后便开始想各种办法来搞垮酒楼。 先是叫拦头们过来收各种乱七八糟的税,又叫酒楼行业的行头过来为难凌雨婷,说凌雨婷的酒楼搞不良竞争,故意调低菜价抢其他酒楼的生意,要求凌雨婷把酒楼里所有菜的价格都翻一倍,并且还要把炒菜这门厨艺免费教给其他厨师。 前一件事,凌雨婷还强忍着怒气把税全交了,就当破财消灾;而后一件,她根本不可能答应! 于是,那行头在西门庆的指示下叫来一群地痞流氓,每天专门坐在酒楼里骚扰其他客人吃饭。 这么一搞,客人们哪还敢再过来吃饭。 凌雨婷多次去报官,可是官府那边跟西门庆他们完全是一伙的,根本不理会。 眼看生意越来越惨淡,凌辰辉终于忍不住和那群流氓发生冲突。 但凌辰辉身板单薄,怎么可能是那群流氓的对手,所以完全是单方面在挨打。 同为店里的伙计,重情重义的恽哥肯定不可能就干看着凌辰辉被打,便也冲上去帮忙。 但他的体魄没比凌辰辉强到哪里去,所以冲上去也只是在挨打而已。 最可气的是,两人被那群流氓打得半死,居然还被那群流氓告到官府去,而且还告赢了! 李知县判凌辰辉和恽哥两人故意挑事伤人,不仅要赔那群流氓一大笔银子,还要关进大牢准备刺配流放。 凌雨婷那身染重病的父亲,在得知自己儿子受到这种委屈后,气得当场吐血,第二天凌晨就去世了。 心地善良的潘金莲在知道这些事后,便主动搬到酒楼住下,开导凌雨婷,陪她一起置办她父亲的丧事,直到曾浩回来。 听完凌雨婷的哭诉,曾浩气得双拳紧握:“西门庆!西门庆!又是西门庆这条贱狗!” 他扶正凌雨婷的身体,用手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声音坚定道:“雨婷别哭,相信我,你们受到的所有委屈,我都一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 凌雨婷梨花带雨地点了点头。 安慰好凌雨婷,曾浩便转身回家。 他有两件事要办。 一叫武松赶往大牢,用钱收买狱卒,叫狱卒对凌辰辉和恽哥好一点;二去找鲁智深,叫他做好动手的准备。 第四十二章 动手 阳谷县大牢。 牢头给曾浩和武松打开大牢的门,带着他们走过阴暗发臭的走廊,来到一处牢房前。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牢头指着牢房里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说。 那两人浑身上下都是干涸的血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明。 见此情景,曾浩瞬间气得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扎进掌心都未知。 “想跟他们说什么,抓紧时间,别让我为难。”牢头说完就离开了。 曾浩深呼吸一口,平复好情绪,然后对着牢房内的两人轻声喊道:“辰辉,恽哥。” 他连续喊了几声,躺在地上的两人才微微动了动身子,然后艰难地转头看过来。 “是师傅吗?”凌辰辉声音虚弱地问。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双眼都肿得只剩一条缝,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能凭声音判断。 躺在他旁边的恽哥,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到两人的样子,曾浩又是一阵心痛。 武松更是气得一拳重重砸在牢房的铁栏栅上。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恽哥强撑着翻起身,艰难地爬向曾浩,把手伸出铁栏栅。 曾浩赶紧蹲下来,握住恽哥的手:“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让你们受委屈了!”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替我们酒楼讨回公道啊!那群人太过分了!”恽哥声音悲愤地说。 “你放心,西门庆,酒楼行头,打你们的那群流氓,我他妈一个都不会放过!!” 曾浩安慰了两人一番,看见两人住的这间牢房潮湿阴暗,鼠蚁遍地,便叫来牢头。 “给他俩换一间舒适的牢房。” 牢头立刻义正言辞地说:“这怎么可能!犯人住哪间牢房都是上面规定好的,我怎么能擅自更改。” 曾浩丢给他一锭银子。 牢头接住银子:“你这是干嘛?上头的规定我真的不敢……” 没等牢头说完,曾浩又丢给他一锭银子。 “大哥,合适吗?这样,我最多叫狱卒过来给他俩的牢房打扫下……” 曾浩再次丢给他一锭更大的银子。 牢头立刻转身对守在后面的狱卒大声喊道:“你们赶快去收拾出一间最好的牢房,把里面打扫干净,然后把咱们的亲大爷给抬过去!还有,再去买来好酒好菜,别饿着咱们的亲大爷了!” 曾浩叫住他:“他们受伤严重,现在最需要的是大夫给他们疗伤。” “明白明白!我认识一个专治外伤的大夫,我现在就去把他请过来!” 看着牢头屁颠屁颠的背影,曾浩对一旁目瞪口呆的武松说:“这就是钱的力量。” …… 深夜。 无人的大街上,四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旁边还跟着两名随从。 轿子摇摇晃晃的,时不时还从里面传出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走着走着,四名轿夫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西门庆在轿子里大声问道,此时他的怀里还搂着一名衣不遮体的青楼女子。 “西门官人,有人在前面挡着道。”一名轿夫说。 “谁这么大胆?敢挡我的道!”西门庆一把掀起轿子的帘子,看见前路正中间,一名膀大腰粗的男子直直地站着,手里还握着一把禅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正是鲁智深。 西门庆愣了愣,然后对着鲁智深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野和尚,要再不让开,我送你去见你们佛祖!” 鲁智深咧嘴笑了笑:“跟洒家想到一块,洒家也是过来准备送你去见佛祖的。” 西门庆心里感到不妙,给了两名随从一个眼神。 两名随从立刻提起棍棒,骂骂咧咧地冲向鲁智深。 鲁智深冷哼一声:“两个杂货,也敢嚣张?” 他向前跨一步,挥起禅杖对着两名随从只是一个横扫,两人就直接从路中间被拍飞到路边,倒在地上哀嚎惨叫,连站都站不起来。 轿子里的西门庆都看傻了,这是什么牛马力气?!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青楼女子,跳下轿子就毫不犹豫地使出他的看家本领——跑。 不跑不行啊! 就从鲁智深刚才使那一禅杖的力量,西门庆就知道十个自己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看着逃跑的西门庆,鲁智深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根棍棒,对准西门庆用力扔了出去! 棍棒几乎是瞬间就追上西门庆,然后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背上。 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捂着后背不断哀嚎。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西门庆还想起身逃跑,却被鲁智深一把揪了回来。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西门庆立刻求饶道。 “你现在就算想死都还不能死。” 说完,鲁智深一个手刀将西门庆打晕,然后单手拎着他快速离开了街道。 …… 郊外。 一座废弃的寺庙里。 西门庆缓缓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柱子上。 在他的对面,曾浩正满脸嘲讽地看着他。 看到曾浩,西门庆一脸不敢置信,嘴巴大的能塞进一个苹果。 他怎么也没想到,派人来抓自己的幕后真凶,居然会是曾浩!这个他平日里一直看不起的小人物! 看到西门庆惊讶的表情,曾浩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说:“是不是没想到会是我?” 西门庆眼睛快速转了两圈,明白现在保命最要紧,便对曾浩露出讨好的笑容:“大郎,你抓我……” 没等他说完,曾浩就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别叫我大郎,你不配这么叫。” 西门庆回过脸,吐掉嘴里的血腥沫子,然后表情委屈地问:“那,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你觉得呢?”曾浩戏谑地看着他。 “爹?” 曾浩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了:“为了活命,你可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啊。” 西门庆见这招好像有效,立刻猛点头道:“爹,只要您能放过我,我以后就是您的好大儿,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瞄一眼;您叫我往西,我绝不往东看一下!” 西门庆心里已经做好打算,只要能活着出去,他有的是手段把他受到的屈辱十倍百倍地还给曾浩。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狗?”曾浩问站在一旁的鲁智深。 鲁智深好笑地点头。 “爹,您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汪汪汪!”西门庆继续讨好道。 曾浩却又是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别再叫我爹,我可没有你这种狗儿子。” 第四十三章 问话 接连挨了两拳后,西门庆被曾浩的喜怒无常搞怕了,不敢再说话。 “你很想活下去吗?”曾浩戏谑地看着西门庆。 西门庆立刻猛点头:“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想让我放过你也不难,如果你能老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浩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要搞我的酒楼?” 西门庆马上摇头否认:“你们酒楼的事不是我做的,都是本县酒楼行头赵丰搞的鬼,与我无关。” 曾浩冷笑一声,然后直接一拳重重打在西门庆的肚子上,痛得他当场冒出冷汗。 “庞和把所有事全都说出来了,你还想在我面前甩锅?” 西门庆之前不知道本县拦头头领庞和,跟曾浩的关系亲密,所以指示庞和带人去搞曾浩的酒楼,却没想到庞和早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潘金莲,然后潘金莲又告诉曾浩。 “怎么不说话了?继续给老子甩锅啊!继续甩啊!怎么他妈的不甩了!”曾浩一边说一边大力扇西门庆耳光。 啪啪啪的耳光声像过年放鞭炮一样,连站在一旁的鲁智深都看痛了。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交代!我这次肯定老实交代!”西门庆赶紧大声求饶。 曾浩这才停下手,抓着西门庆的头发声音冰冷地说:“你这次给老子说的最好都是真话,否则我定叫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西门庆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拼命点头。 曾浩甩了甩手,力是相互的,扇了西门庆那么多耳光,他的手掌也痛到发麻。 “你他妈的脸皮是真的厚,把老子的手都打痛了!”曾浩又往西门庆肚子上用力踹了一脚,这才暂时消了气,然后叫他继续交代。 西门庆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再不敢有所隐瞒,声音颤抖地把事实都说了出来:“我,我是因为嫉妒你娶了个那么漂亮的娘子,所以便想搞垮你的酒楼,让你流落街头,然后再把你娘子抢过来……” “不过那赵丰本身也早有搞垮你酒楼之意,因为你酒楼抢走了他不少的生意,所以就算我不去找他,他自己肯定也会有所行动,而且手段可能还更激烈!”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咯?” 西门庆立刻拼命摇头:“我,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放心,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挨打的,那个赵丰也绝对跑不了。”曾浩拍了拍西门庆高高肿起的脸,冷笑道。 “我还可以把他家住址,以及他经常会去的地方都告诉您。” “出卖队友你挺在行啊……不过我喜欢。” 曾浩记下西门庆说的信息,然后又问他第二个问题:“我要知道那群流氓每个人的详细信息,就是打伤我酒楼伙计的那群。” “我只知道其中一个,他是那群人中的大哥,人都是他组织起来的,你问他就能知道其他人的。” “说出来。” 西门庆便老实地把那人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李知县关系这么密切,应该知道他挺多不为人知的事吧,都说出来听听。” 西门庆认真想了想,然后说:“要说李知县那老东西最大的秘密,就是他家里藏着一本账簿,上面详细记录着这些年来他收到的赃款,以及他往上打点了哪些官员。这还是有一次我跟他喝酒时,他喝大了然后说漏嘴说出来的。如果把这份账簿上交给监察御史,那他必死无疑!” “知道他的这本账簿放在什么地方吗?”曾浩又问。 西门庆苦笑:“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就听他说是放在他家里。” 曾浩点了点头。 “您问的我全都老实交代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把我放了?”西门庆讨好地问。 “放了你?不好意思,我没打算放过你。” 西门庆大急:“可是你刚刚说了,只要我老实回答你问的问题,你就会放过我的!” “是,我刚才是这样说过,可是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曾浩表情嘲讽地看着西门庆。 “你!”西门庆被气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觉得很气啊?”曾浩拍了拍西门庆的脸,笑问。 “武大郎!你这个卑鄙小人!”西门庆怒吼。 “我卑鄙小人?”曾浩都听笑了,“我居然被一个人渣骂是卑鄙小人……我真是……草泥马的!” 曾浩狠狠一脚踹在西门庆的肚子上,西门庆痛得脸色瞬间变成土色。 “你他妈的想睡我老婆!想杀我兄弟!还搞垮了老子的酒楼!谁他妈更像卑鄙小人?!” 曾浩每说一句,就往西门庆的肚子用力踹上一脚! 这几脚下去,西门庆直接把今天吃的东西全都呕了出来。 但想起西门庆之前的所作所为,想起牢房里恽哥和辰辉鼻青脸肿的模样,曾浩就还不觉得解气,又表情狰狞地对着西门庆的肚子连续猛踹了十几脚! 像曾浩这种踹法,练过金钟罩的都抗不住,更别说西门庆这种普通人了。 所以西门庆很快就翻白眼彻底痛晕过去。 这场景,连杀人不眨眼的鲁智深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微微扭过头。 曾浩还接着踹了几脚,然后才喘着粗气停下。 他长舒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激动的情绪,然后看向身边的鲁智深,笑容阳光地问:“适当运动一下,对身心都大有好处呢,你说对吧?” “头,头领说的是。” “好了,我也该回家了,手尾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头领请放心。”鲁智深点头。 曾浩走出寺庙,望着天上的月亮,赞叹道:“今晚的月亮真美。” ……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家里的仆人打开宅院的大门,刚想拿起扫把打扫门口,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因为在他前面,西门庆的尸体正直直地吊在门口挂灯笼的位置上! 好一会,仆人才回过神,然后连滚带爬地冲进宅院,大声喊道:“刘刘刘,刘管家!西,西门大官人死了!!” 第四十四章 万事皆有可能 一大早,李知县就在书房里欣赏前几日西门庆送给他的那幅《寒林平野图》。 看着画中萧瑟的隆冬旷野,那两棵生命顽强的苍劲古松,李知县就越看越喜欢,不禁发自内心的赞叹道:“不愧是山水画大家,每一幅作品都堪称传世之作!” 这时,书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李知县瞬间皱起眉头,他最讨厌在欣赏名画时被人打扰了。 打开门,他就看到府上管家那着急的面孔。 “怎么回事?”李知县不满地问。 “知县大人,县里发生命案了,现正等着您去升堂审案呢!” 李知县啧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叫县丞先压一压,等我有空了再去审。” 管家赶紧拉住又想回书房的李知县,劝道:“知县大人,这次死者的身份不一般,您必须得去啊。” “谁啊?这么不一般。”李知县满不在乎道。 “是县里首富,西门员外啊!” 李知县顿时呆住了,回过神,立刻对管家吼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干嘛?!快去备轿啊!” “轿子已经备好在门口了。” 李知县立刻快步走向门口,管家却又叫住他:“知县大人,您还没换官服呢!” 李知县只好又赶紧返回房间,嘴里骂骂咧咧:“一大早的就给老子添麻烦!” …… 县衙里。 西门庆的几个小妾一直在公堂上哭喊:“知县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家官人做主啊……” “我家官人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李知县被这几个女人的哭声搞得头都大了,顿时忍不住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肃静!这里是公堂,你们几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再哭就每人二十大板!” 几个小妾顿时被李知县的话给吓住,收起哭喊声,不敢再说话。 见几人终于安静下来,李知县才又轻声安慰她们:“你们不用担心,本官一定会为你们的官人做主,抓住那凶手,严惩不怠!” “民妇谢过大人。” 李知县马上传来案发当晚西门庆的两名随从以及那四名轿夫上堂,询问一番,又叫来画师,画下他们口中讲述的鲁智深的模样,然后发布悬赏; 最后又下令县尉,叫他带上所有的都头官差,上街逐家逐户去搜捕鲁智深;又派人守在县城进出口检查。 李知县这次办案极其认真,不仅是因为西门庆首富的身份,更关键是他很生气——西门庆死了,以后他就少收到很多礼了! 不过他再怎么布置,都注定抓不到凶手,因为此时,鲁智深早已逃到县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三天下来,官差们连鲁智深的影子都没看到。 “饭桶!一群饭桶!”县衙后院,李知县对着县尉和武松等三名都头破口大骂。 “我们阳谷县就这么点芝麻大的地方,你们一大群人找了整整三天,居然连根毛都没找到!要你们有何用!” 县尉硬着头皮回道:“知县大人,我觉得那个凶手肯定已经逃出我们阳谷县了,如果还在县里,我们不可能找不到的,我们这几天就差把整个阳谷县掘地三尺了。” 李知县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县尉的头上,瞪眼道:“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要是管用的话,现在就是你当知县在骂我,而不是我在骂你了!废物!” 被当众这样羞辱,县尉内心气得恨不得当场将李知县碎尸万段,但官高一级压死人,他必须得咬牙受着。 “我不管你们什么理由,如果抓不到凶手,近三个月的俸禄,你们都别想拿了!滚!” 县尉等几人回了声是,便转身低头离开。 等走到县衙前门,县尉才敢低声咒骂李知县以发泄刚才受到的侮辱: “这个老东西,凭着不断巴结上面的人才换来一个七品芝麻官,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天天在这里耍官威!我呸!” 武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县尉别生气,我请你到酒楼喝酒解气。” 然后又对另外两名都头说:“你们也一起来,再把参与搜捕的其他兄弟们都一起叫过来,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客。” 县尉看见武松乐呵呵的样子,疑惑道:“武都头,刚才那个老东西那样骂你,还要扣你俸禄,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居然还要请我们这么多人喝酒?!” “哈哈哈,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想得开吧。一世很短,遇到事情就应该多往好的方面想,就比如,或许不久后知县大人会突然改变主意,不再扣我们俸禄了呢。” 县尉呵呵一声:“这怎么可能,除非我们能抓到凶手,可是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了,你以为会像那个老东西一样没脑啊。” “万事皆有可能。”武松嘴角微微上扬。 …… 赶走县尉他们后,李知县长呼一口气,平缓了下心中的郁闷,想着天色也不早了,便叫衙役备好轿子,准备回家。 以往这个时候,他原本早就躺在家里休息了,这几天之所以这么晚还留在县衙,就是在等县尉他们抓拿凶手回来,却没想到他们连凶手的影子都见不到,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 四名轿夫抬着李知县的轿子,不急不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轿子里的李知县已经困得合上了眼,他岁数大了,很容易就犯困。 突然,轿子猛地被放到地上,震得李知县瞬间从睡梦中醒来! 他大怒,掀起帘子刚想大声质问轿夫怎么抬轿的。 但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了。 因为在轿子面前,正站着他要通缉的那个凶手! 而四个轿夫都倒在地上,生死未明。 “老匹夫,听说你一直在抓我啊?”鲁智深看着李知县冷笑道。 “误,误会,这都,都是误会。”李知县结巴道。 鲁智深却不听,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从轿子里抓了出来。 李知县忍不住闭上眼睛哀嚎一声:“吾命休矣!” 但鲁智深并没有杀他,只是把他扔在地上。 李知县缓缓睁开眼睛,想看是怎么回事,身边却传来一把温和的男声:“知县大人,晚上好呀。” 他转头往发声的地方看去,然后就看到曾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第四十五章 出狱 跌倒在地的李知县,看见曾浩和通缉犯站在一起,瞬间明白了,指着曾浩:“难道……” 不等李知县说完,曾浩自己承认道:“没错,西门庆就是我叫人干掉的。” 李知县见曾浩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自己,心想自己大概是活不过今晚了,便认命地闭上眼睛直接等死。 曾浩看得好笑,拍了拍李知县的老脸,说:“怎么,知县大人这副引颈受戮的样子,你很想死吗?” 听到曾浩的话,李知县瞬间睁开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地问:“听好汉话中意思,难,难道我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当然,我又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之所以杀了西门庆,也是因为他多次踩到我的底线。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罪不至死。” “多谢好汉饶命!多谢好汉饶命!”李知县立刻跪在地上向曾浩磕头。 曾浩却叫停他:“你先别急着谢我,我是可以不杀你,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汉尽管说,只要能饶了我这条老命,莫说一件,十件百件都行!”李知县满脸讨好道。 “不用那么多,我只需要你将记录你赃款的那本账簿交给我就行。”曾浩笑眯眯地说。 李知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好一会才神色不自然道:“好,好汉说笑,我当官两袖清风的,哪来什么赃款……” “啪!” 没等李知县说完,曾浩就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他扇翻在地上,捂着脸哀嚎。 “老东西,你别看我跟你嘻嘻哈哈的,就以为我很好说话!老子耐心是有限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本账簿交给我,否则……” 曾浩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刀尖顺着李知县脖子处的大动脉轻轻划过去,声音冰冷道:“我会用你根本想不到的方法,将你慢慢折磨到死。” “我我我,我说,我说,求好汉饶命……”李知县害怕到浑身颤抖。 “不用你说,直接带我们回家去取。” 说完,曾浩给鲁智深一个眼神,鲁智深会意,拉起李知县,用匕首顶在他的腰间后,然后推着他往家的方向走。 李知县完全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按照曾浩的指示做。 三人没多久就走到李知县家门口。 李知县敲了敲门,管家很快打开门,看见李知县是走路回来的,旁边还跟着两个陌生人,便问李知县怎么回事。 鲁智深用匕首往前顶了顶,示意李知县别乱说话。 李知县便瞪了管家一眼,怒道:“我怎么回来,何须同你多言!不该问的少问!” “老爷息怒,是我多嘴了。”管家赶紧道歉并让开路。 李知县带曾浩两人走进书房,把门锁好,然后拿下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在墙壁上一阵摸索,抽出其中一块砖头,从里面拿出那本决定他生死的账簿,犹豫一番,还是递给了曾浩。 这过程中,曾浩丝毫不担心李知县会玩什么花样,因为只要他敢玩,他就必死无疑。 曾浩打开账簿看了一会,啧啧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居然都能贪到这么多……哟,还往上贿赂过这么多官员,你还挺有背景的嘛。” 李知县尬笑回道:“官场嘛,大家都这么做,不然哪来的官官相护……” 曾浩冷笑一声,合上账簿重重拍在李知县的头上:“别人这么做你就跟着这么做?你怎么不向狄仁杰、包拯这种好官学习呢?!” 可怜李知县这么大岁数,被曾浩训的跟个孙子一样,还不敢出声。 “这本东西暂时放在我这,只要你以后乖乖听从我的安排,大家就相安无事,你继续当你的知县大人;否则,这本东西要是交到监察御史手上,够你的脑袋掉十回!” 现在自己最大的把柄都被曾浩抓住,李知县哪还敢说不,只能表情沮丧地点头同意。 …… 阳谷县大牢。 自从上次曾浩用钱打点过牢头后,凌辰辉和恽哥在牢里的待遇就好上许多,不仅每顿都有鱼有肉,还每天都有大夫过来给他们疗伤。 所以几天下来,两人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两人刚躺下准备睡觉,牢头就带着四个狱卒走过来,然后打开两人牢房的门。 两人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立刻坐起身,疑惑地看着牢头等人。 “对不起,打扰到您二位休息,我是过来送您二位出狱的。”牢头一脸讨好地说道。 两人一脸不可置信。 恽哥怕自己听错,又追问确认:“你是说,我们无罪了,可以出狱了?!” “当然,县衙刚刚才下的通文,不然我怎么敢放您二位出去呢。”牢头再次肯定道。 凌辰辉一脸兴奋地拉着恽哥的手臂说:“是师傅!肯定是师傅把我们救出去的!我就说,只要师傅回来,他肯定会替我们讨回公道的!” 恽哥也语气敬佩地感叹道:“大哥真厉害!” 在牢头的护送下,两人终于离开了那阴暗的大牢,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 在大牢门口对面,曾浩、武松、凌雨婷和潘金莲正在等他们两人。 看到两人出来,凌雨婷高兴地挥手大声喊道:“辰辉!恽哥!” 两人立刻满脸喜悦地跑过来,首先感谢曾浩救了他们。 曾浩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道:“别说那些客气话,我们在酒楼给你俩准备了接风宴,现在就回去吧。” 于是六人分别坐上曾浩租来的两辆双驾豪华马车,前往自家酒楼。 换作以前,曾浩肯定不敢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但现在他成为了梁山泊的新寨主,根本不缺钱,所以花钱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精打细算。 回到酒楼,看到父亲的灵牌,凌辰辉这才知道自己父亲被气得去世了,不禁哭成了泪人。 曾浩安慰他:“辰辉,你放心,我也一定会替你爹讨回公道的,伤害过你们的那群人,一个都跑不掉!” 凌辰辉点头,他现在对曾浩的话是无条件相信。 恽哥和凌辰辉先用柚子叶泡的水洗澡去掉晦气,又将在牢里穿的旧衣服都扔到火里烧掉,然后才下楼吃宴。 第四十六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原本今晚的接风宴应该是很高兴的,但因为凌辰辉父亲去世的事又被提起,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高了,都只是低头在默默吃菜。 曾浩不想大家再低落下去,便拿起酒杯对大家说:“来,我们来干一杯,庆祝辰辉和恽哥重获清白!” 大家的情绪这才稍微高了点,纷纷拿起酒杯,潘金莲和凌雨婷两名不擅饮酒的女子则以茶代酒,一起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曾浩又分别给凌辰辉和恽哥各夹了一个鸡腿,对他们笑道:“你俩今晚都要吃好喝好休息好,因为明天一早还得靠你俩去进货呢。” 听到这话,凌辰辉先是愣了愣,然后兴奋地问:“师傅,你的意思是,我们酒楼又能重新开市了?!” 曾浩笑道:“为什么不能?” “可是那个酒楼行头说如果我们敢开市……” “他算老几?我说能开就能开。”曾浩一边说,一边又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凌雨婷碗里:“雨婷今晚也要吃好休息好,因为明天开市我可能不在,就得辛苦你这个大厨了。” 潘金莲见曾浩居然越过她给凌雨婷夹菜,却不给她夹,虽然没说什么,但微微撅起的小嘴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 曾浩捕捉到她的不满,立刻也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大块鸡肉,讨好地说:“娘子更要吃好休息好。” 潘金莲撅起的小嘴这才慢慢放下。 在得知酒楼又能重新开始后,凌雨婷姐弟悲伤的情绪也冲淡了一些,酒桌上的气氛也渐渐活跃了起来。 吃完饭后,恽哥就急着要回家看望父亲,想早点让父亲知道他出狱,不用再担心。 见恽哥要回去,曾浩便也打算回去,但见潘金莲丝毫没有要跟他回家的意思,便拉她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讨好地问: “娘子今晚回家睡吧,你看人家辰辉也回来了,你也不用再留在酒楼了。” 潘金莲淡淡道:“不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陪雨婷,你自己回去吧。” 曾浩一脸无奈,知道她还在生气上次凌雨婷抱住自己的事,便再次解释道: “娘子,我上次真的是冤枉啊,你自己也在现场看到的,是雨婷她自己突然抱上来的,而且她当时也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想到我这个师傅这里寻些安慰,我们之间就只是师徒关系啊。”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我又没有生气。”潘金莲慢条斯理道。 听到这话,曾浩满头黑线。 你没有生气?口是心非四个字就差直接刻在你脸上了! 曾浩是真的没有想到潘金莲的醋坛子会这么大,他都连着解释好几天了,还没让她消气。 无奈,曾浩只好先跟武松他们回家,等潘金莲气消了,再接她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恽哥和凌辰辉就去菜市场进货。 两人买了一大堆食材,然后雇一辆驴车运回去。 在回酒楼的路上,他们被之前来酒楼搞事的其中两个流氓看到。 “'这两人怎么出来了?他们不是应该被刺配流放了吗?”其中一个流氓惊讶道。 “管他那么多呢,大哥说过,如果看到他们酒楼敢开市,立刻去禀报他。”另一个流氓说。 然后两个流氓就快步去找他们的大哥王虎。 这王虎,就是之前西门庆告诉曾浩的那个流氓头目。 两人很快找到王虎。 此时王虎刚醒来,正站在院子里刷牙。 两人汇报完,就问王虎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酒楼闹事,他们好提前叫人。 王虎吐掉口里的水,接过小弟递过来的毛巾擦好脸,然后才慢悠悠道: “闹什么事啊,我们的金主西门庆都死了,我们还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嘛。而且你们不觉得西门庆的死很蹊跷吗?那个武大郎回来没多久,他就突然被吊死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那武大郎找人干掉西门庆的?!”小弟满脸震惊,“武大郎那个窝囊废能有这本事和胆量?!” “狗急了也会跳墙的,所以最近还是先别去惹那酒楼比较好。” 洗漱完毕,王虎就带着两名小弟出街去吃早点。 三人来到一处早点摊坐下,点了三碗鸡丝面和几个熟肉饼。 面和饼很快就送了上来,三人正在大快朵颐之际,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声音:“哟,这不是我虎哥吗?在吃面呐?” 王虎转过头,看到曾浩带着武松以及十几名官差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他顿时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因为他不明白曾浩怎么突然间和官府的关系这么好了! “好吃吗?”曾浩走到王虎面前,笑眯眯地问。 王虎看到曾浩身边跟着这么多官差,不敢轻举妄动,便谨慎地问曾浩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过来问问你这面好不好吃而已。”曾浩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还行。”王虎警惕地看着曾浩,经常惹事生非的他,能感觉出对方来者不善。 “还行啊……那你就要……多吃点咯!” 曾浩拿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就整碗盖到王虎的脸上! 王虎被烫得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旁边的两名小弟刚想起身,曾浩身边的武松就立刻拔出明晃晃的腰刀,那十几名官差也包围上来。 两名小弟瞬间不敢动了。 附近的人群看到这场景,赶紧离得远远的,唯恐被牵连到。 曾浩又一脚踢翻王虎,然后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虎下意识地想还手,立刻被两名官差死死按住,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任由曾浩踢打。 很快他就受不了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快要死了……” 曾浩这才停手,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逼着他仰起脸。 “现在知道痛了?知道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是怎样的感受了?小老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告诉我,当初去我酒楼里闹事的都有哪些人?!” 王虎哪敢拒绝,首先就指着身边的两名小弟。 两名小弟大惊,立刻跪在地上向曾浩求饶。 第四十七章 抓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都是他!是他指示我们到你酒楼闹事的!”两名小弟跪在地上说。 曾浩不听,对着他俩就是两耳光:“我让你们说话了吗?” 两名小弟捂着脸顿时不敢再说话。 “还有其他人呢?”曾浩又问王虎。 王虎便把那天在酒楼闹事的所有流氓都供了出来。 于是当天阳谷县上演了这么一番场景:曾浩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差在到处抓人。 赌坊里。 两名正在赌钱的男子被人突然按倒在地,曾浩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们是叫吴年和朱荣吗?” 两名男子惊恐地点了点头。 “你俩涉嫌杀害本县首富西门庆,现将你们带回衙门问话,这是逮捕令。” “冤枉啊!我们怎么可能……” 曾浩一脚踹在两男子的脸上:“我允许你们说话了吗?带走!” 青楼里。 曾浩带着大批官差走进来。 老鸨看到这场景,立刻陪着笑脸上前问:“不知几位大人所来何事?” “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杀害西门庆的凶犯就藏在你们这里。”曾浩声音淡淡道。 老鸨被吓坏了:“大人冤枉啊,我们怡春院是合法经营,绝不敢做窝藏凶犯这种事的!”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曾浩瞥她一眼。 老鸨顿时气怯,缩着脖子道:“大,大人说了算。” “这是那几个人的名字,给我把他们找出来。”曾浩把一张纸递给老鸨。 老鸨不敢怠慢,立刻叫来杂役去找人。 很快,六名男子被带到曾浩面前。 “大人,你要找的人都在这。”老鸨说。 其中一名男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问曾浩:“不知大人找我们……” “我没叫你说话的时候呢,你就最好给我闭上嘴,对你们这些流氓地痞,我一向是没什么好脾气的。”曾浩冷冷地看了那名男子一眼。 男子不敢再出声。 “把他们都带走。” 见官差上来要拷自己,六人中的一名急性子立刻大声道:“我又没犯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曾浩给武松一个眼神,武松点头,然后上去对着出声那人就是一拳。 那人毫无还手之力,被直接打倒在地,然后被官差拖走。 另外五人见此,再不敢起反抗的心思,乖乖地被带走。 接下来是茶坊,勾栏,瓦舍等地方,曾浩按照王虎交代的地址,带着官差们逐个抓过去,很快就把当天到酒楼闹事的二十一名流氓全部抓住,带回到衙门。 公堂上。 二十一名流氓连着王虎,一共二十二人跪在地上,他们的面前是正襟危坐的李知县。 曾浩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衙役甚至还给他搬来一张小茶桌,上面放着点心和茶水。 衙门押司来到曾浩身边,低声问:“武公子,大人让我来问你,可以开堂审案了吗?” 曾浩微抿一口茶水,然后点了点头。 李知县这才一拍惊堂木,冷着脸对跪在下面的王虎说:“王虎,你可知你为何被抓到这里?” “大人我冤枉啊!他说我杀了西门员外,我跟西门员外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会杀他!”王虎指着曾浩道。 曾浩上前将王虎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用力往后一折,王虎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你妈没教过你别拿手指指别人吗?”曾浩声音冰冷地说。 “大人你看!他在公堂上打人!” “我打你又怎么样?!”曾浩越发打得狠起来。 周围的官差和李知县眼观鼻鼻观心,都假装没看见,只有王虎的惨叫声在公堂上回荡。 等曾浩打累了,坐回到座位上,李知县才对王虎开口道:“王虎,你带人于半夜劫杀本县首富西门庆,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交代?”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王虎鼻青脸肿地爬到李知县面前,大声叫冤,“西门庆死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隔壁徐寡妇家里,她可以给我作证,我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杀西门庆,我真的冤枉啊!” 李知县冷哼一声:“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不可能!我当晚连西门庆的面都没见到,哪来的人证物证!” “你还不服是吧,来人,传当晚跟在西门庆身边的那两名随从,以及抬轿的那四名轿夫。” 两名随从和四名轿夫很快来到公堂上,齐声道:“见过大人。” “你们六人好好认清楚,当晚劫走西门庆的是不是公堂上的这伙人?”李知县说。 六人假模假样地看了王虎他们好一会,说:“没错大人,当晚劫走我们西门员外的就是这伙人。” 紧接着又有一名官差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朴刀上来,对李知县说:“大人,经衙门仵作鉴定,从王虎家中搜出的这把刀,就是杀害西门员外的凶器。” 王虎眼睛都瞪大了。 “大人!他们胡说!他们在污蔑我!而且之前你也下过告文,说凶手是一名膀大腰粗的光头汉子,怎么现在又突然改口说是我们!”王虎急得大叫。 “住嘴!”李知县重重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在聒噪!来人,掌嘴二十!” 两名官差立刻上前按住王虎,另一名官差则拿来一块木板,对着他的嘴重重打了二十下! 打完后,王虎嘴唇破裂,连门牙都松了,哪怕这样,他还一直在喊冤枉。 “还敢聒噪,看来不给你来点重刑,你是不会长记性的!”李知县刚想下令,却被曾浩伸手给拦住了。 曾浩慢悠悠地走到王虎面前,看着王虎满嘴是血地不断重复:“我没有杀西门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西门庆,我是冤枉的……” “啧啧啧,真可怜。”曾浩蹲下来,伸手抬起王虎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他凑近到王虎的耳边,低声说:“我当然知道西门庆不是你杀的,但我就是要把这个罪名强安到你身上,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原来是你想害老子!老子活剜了你!” 王虎怒吼着扑向曾浩。 第四十八章 下辈子记得要做个好人 王虎怒吼着扑向曾浩,想跟曾浩拼命,但下一秒就被身后的官差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是不是觉得很气很憋屈?”曾浩笑眯眯地看着王虎,“我酒楼那两个被你打得半死还被污蔑进大牢的伙计,当时也是这心情……我上午就告诉你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大人!他刚才亲口承认了是他污蔑我的!我是冤枉的!”王虎对李知县大声喊道。 但无论他怎么喊,李知县都好像没听见一样。 曾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虎,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居然都还没意识到李知县是跟自己一伙的。 曾浩顿时再没兴趣跟这种傻子继续对话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挥手让李知县赶快结案。 李知县赶紧拿出早已写好的供词,按流程念一遍:“犯人王虎,伙同吴年、朱荣等二十一人,于半夜残忍杀害本县首富西门庆,因犯下罪行过于恶劣,现本县决定,将王虎等一共二十二人移送至东平府处理。” 像李知县这种小官,遇到犯罪情节严重的案子,他是无权审理的,都是将犯人移送到上一级官府处理。 “我没有!我没有杀害西门庆!是武大郎想污蔑我!我是冤枉的!”王虎像头野兽般怒吼,就连身后的两名官差都差点按不住他。 另外二十一人也不停在喊冤枉,其中有几个脾气暴躁的还想当场造反,但都被武松轻松解决。 李知县对这些叫冤声置若未闻,很快写下公文,交给县衙押司,待会跟着王虎等二十二人一起押送至东平府。 王虎等人被官差们拉下去许久,他们的叫冤声都仿佛还在公堂上回荡。 “武公子,不知这样处理,你是否还满意?”李知县给曾浩倒上一杯茶问。 曾浩有些担心地问:“他们这样叫冤,会不会引起东平府那边的注意,然后重新立案调查?” 他污蔑王虎的手段过于明显,可禁不起细查。 李知县却叫曾浩把心放回到肚子里:“送过去的犯人们,十个里面有九个都喊自己冤枉,东平府那边才懒得多管闲事呢,他们只看公文。我公文怎么写,他们就怎么判。” 曾浩这才放下心。 强迫王虎等人换上囚服、戴上手铐脚链后,官差们便开始将他们押送至东平府。 曾浩特意带着凌辰辉和恽哥到街边观看。 看到王虎等人戴着手铐脚链走过来,凌辰辉和恽哥心里极其解气。 王虎离得很远就看到站在街边的曾浩,等经过曾浩面前时,他突然发难,一把推开旁边的官差扑向曾浩! “武大郎!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幸好曾浩反应快,快速往后退,再加上王虎戴着脚链不方便,他一个扑空,重重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王虎还想起身再来,却被官差们冲上来死死按住,吭哧吭哧地连话都说不出。 带队都头快步走到曾浩面前紧张地问曾浩有没有被伤到。 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连李知县都要恭敬对待,带队都头生怕会惹恼对方。 曾浩摇了摇头,然后蹲下来,拍了拍王虎的脸,笑道:“这辈子你已经走到尽头了,下辈子记得要做个好人。” 被死死按住的王虎拼命仰起头,用尽全力说道:“武大郎,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曾浩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 …… 夕会楼最豪华的雅间。 赵丰敬了本县县丞一杯后,试探着问道:“县丞大人,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什么事?”县丞一边夹菜一边问。 “就是那个武大郎,他怎么突然间和知县大人的关系那么好了?我记得之前他俩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啊。” 赵丰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才请县丞喝酒的。 看到西门庆惨死,王虎等人被抓,他开始焦虑起自身的安危了,因为他也针对过曾浩那间万福酒楼。 “说起这件事,我也很纳闷。”县丞停下筷子,深深皱起眉头,“我在县衙这么久了,从来没看到过李知县和那武大郎有来往,可就是突然间,他俩的关系就亲密起来了,而且还是李知县恭敬武大郎的那种。” 赵丰一脸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那武大郎以前就是个卖炊饼的,虽说现在开了间酒楼,也不可能达到让李知县对他毕恭毕敬的地步啊!” “你还别不信。就拿今天王虎那件事来说,你真的相信西门庆会是王虎带人杀的吗?” 赵丰摇了摇头:“那王虎算是西门庆的跟班,平常没少从西门庆那捞到好处,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杀掉自己的金主,而且还带上二十多个人那么明显。” “对啊,但凡了解过一点内幕的人,都觉得王虎是被冤枉的,但李知县还是这么判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武大郎?” “就是因为他!就是他跟李知县说王虎他们是凶手,李知县连多问一声都没有,直接就派官差去抓人了!” 赵丰直听得胆战心惊,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久后的场景。 “县丞大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赵丰向县丞哀求道。 “赵行头为何这样说?”县丞还不知道赵丰也得罪过曾浩。 赵丰便把之前为难曾浩酒楼的事说了出来。 “……先是西门庆,后是王虎,下一个肯定就轮到我了!县丞大人,我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县丞苦笑:“赵行头,你太看得起我了。连李知县都要对那武大郎礼让三分,我一个小小县丞,哪来的本事帮你?” 赵丰顿时满脸绝望。 县丞想了想,对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你试着去向那武大郎赔罪,或许他就会放过你了呢……” 县丞话音刚落,雅间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想向我赔罪啊,我现在来了。” 赵丰和县丞被踹门声吓得猛回过头,就看到曾浩带着武松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来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向我赔罪?”曾浩笑眯眯地问赵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