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从小开始养老婆》 第2章 .沈羽涅的规矩 沈羽涅脸上的神色逐渐缓和，比安卡究竟是何模样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是自己在莉亚姐心中的位置会不会下降才最重要。他继续道：“我叫沈羽涅，我带你了解一下福利院的规矩。” “喔。”比安卡点点头，拽了拽身后的包袱跟随着他一起走入明日福利院中。她打量着男孩，神州人的相貌，为什么会出现在西伯利亚，还有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看着也很是奇怪。 “院长和护工阿姨们每天要做很多事情，所以大多数时候是由我来带着你们。我的要求是听话和守规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就可以了。”沈羽涅的语气中带着点严肃像是个大人一样。 偌大的福利院整洁干净，却很空旷没有什么科技产物，但对于比安卡曾经待过的地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而对于规矩她倒是没能听进去多少，又过了一会她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沈羽涅，你的眼睛和我的好像不一样？” 沈羽涅楞了一下，随即才解释道：“我患有视力障碍，所以才会这样。” “看不清东西？”比安卡歪过脑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的嘀咕一句，“看不清的话怎么照顾，应该是我们照顾你吧？” “羽涅，她在质疑你喔。”小羽涅不知道这个动作，但是塞西莉亚看的清楚。 她出现在空气中，漂亮的眸子眨了眨，似乎是动用什么能力一般，然后弯腰轻轻抱了比安卡一下。身子柔软，有股淡淡的清香，不过比自己的小正太还是差了一些。 “咦。”比安卡微微皱眉，刚才她感觉好被风包裹了一下，可是周围明明没有风啊？ “莉亚姐!”沈羽涅见到塞西莉亚的动作，又感觉到身体微妙的变化，也顾不上什么质疑就在脑海喊了一句，连语气都有些变了。 精神感觉恍惚了一下，这是莉亚想要触摸实体才会让自己身体产生的反应。所以她刚才的动作是抱那个女生吧？! 听见小正太不对劲的语气，塞西莉亚立即回到他体内，连忙安慰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她的确没有羽涅可爱!” 沈羽涅张了张口，许久也只嘟囔了一句：“你这样做会把她吓到的。” “不敢啦，下次一定不会!” 注意力回到质疑这件事上，他反问道：“我天生就有视力上的问题，但是院长还是让我带其他人，这是为什么？” 来到福利院的孩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过创伤，反抗心里也十分严重。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才不信。”比安卡倔强的低声说了一句，她再次伸手在沈羽涅眼前挥了挥，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女孩调皮的心里升起一个想法，不如自己跑到其他地方去玩，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自说自话好了。 反正只是一个孩子，又不是护工和院长。肯定没问题的吧！ “羽涅，她想要走。” 比安卡转身迈出一步，肩膀却被一只小手按住了，她的小脸上出现惊讶之色，自己明明动作那么轻，这也能被发现？ “不听话我会和院长说的。”沈羽涅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对于他来说，遵守福利院的规则很重要，否则就会有许多本可以避免的危险发生。 “哼!”比安卡冷哼一声，肩膀一甩挣脱开那只手。女孩的反抗心理很严重，她伸出手想要将沈羽涅用力推开，不过还没能触及胸口，肩膀便被抓住。 沈羽涅轻轻一拉，身前的女孩顿时失去重心朝着地板摔下，可爱的脸蛋与地面迅速靠近，在不到十厘米的时候，她又被拉了一下停在半空中。 “想要在福利院住下，听话是必须的，如果我的语气太过强硬，那么我向你道歉。”沈羽涅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认真的说着。 比安卡还没从之前回过神来，她抬头楞楞的看着这个男孩，才发现自己说也说不过他，打似乎也打不过…… 可心中的倔强也不肯就此服软，只能不甘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望着比安卡，塞西莉亚的脸蛋上忽然出现一丝疑惑之色，这种气息，她应该感觉的没错。 一直到晚上六点，明日福利院的大门口出现几个身影，几位青春靓丽的成年女性走在一起，时不时聊上一两句笑着回到这里，她们便是这里的护工，其中还有一位院长。 沈羽涅早早的便在此等待着，从莉亚姐的讲述中，他知道拉格纳院长是一个只有二十四五岁，黑发红眸，鹅蛋脸，身材很好，喜欢喝酒却又很是温柔的女人。 几位女性见着小正太站在这等待，脸上纷纷出现笑容，只可惜她们不好意思上前亲近，便从中把一个漂亮的黑发女人推了出来。 “院长，羽涅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吧！” “你们先回去吧。”拉格纳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小正太，弯下腰捏捏他柔软的脸蛋，温柔道，“羽涅今天辛苦了，比安卡已经来了吧？” “她已经来了，现在在和大家吃饭。”沈羽涅脸上露出笑容，他只有在莉亚姐和拉格纳院长面前，心中才会有种舒适感。 “比安卡可是个倔强的孩子，你让她乖乖听话了？” “嗯，其实也不是很难。” 听着他平淡的回答，拉格纳对这个小正太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距离他来到福利院已经有六年多的时间了，自己与他见面的那一刻是满脸的震惊，为什么雪原里会走出一个神州孩子，冬季的雪原别说孩子，连大人都会迷失方向而且支撑不到一天就会被冻僵身体。 视力上的问题并没有让他性格变得糟糕、恶劣，反而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容易满足又不会强求什么，随着年纪长大还成了自己日常维护福利院的得力助手。 伸手揉了揉那一头长发，牵过他的手，“辛苦我的小羽涅了，我们也去吃饭吧。” 回到福利院食堂，比安卡已经在孩子中，在别的孩子向沈羽涅打招呼的时候，她就吃着面包喝了口牛奶，似乎是对下午的事情还没释然。 一直到返回房间 ，沈羽涅朝着脑海中的塞西莉亚问道。先前他看到了莉亚姐发愣的表情，“莉亚姐，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 “那种气味。”塞西莉亚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丧尸的身上的味道，不会感觉错的。” 丧尸，新闻中是感染了病毒的尸体，会闻到活人的气味袭击人，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而且没有智力。 沈羽涅第一次听到新闻时还以为只是开玩笑，但六岁时在福利院外的森林，他就真的遇到了，那种难闻的气味还有恐怖巨大的力量差点要了他的命。 但好在有塞西莉亚，才能杀了那只丧尸，自那之后沈羽涅就真的相信了。而后的几年中福利院外也有丧尸出现过，但都被他暗中给解决。 莉亚姐有很强的战斗技艺，这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记忆。 “莉亚姐那只丧尸在哪呢？”沈羽涅问道。 “气味是在树林里，还在徘徊，或许会到福利院来。”塞西莉亚解释起来，之所以能知道丧尸所在，因为她从比安卡的身上嗅到了那种气味，她有些担忧“羽涅，你又想一个人去解决？” “拉格纳院长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悄悄解决就好了。”沈羽涅倒是很淡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解决了，杀一只丧尸并不是很难，“毕竟我们是特殊的人，丧尸这种电影里才存在的东西，估计大家都没想过吧。” 塞西莉亚知道自己劝不了，拉格纳对他们两人恩重如山，不止是收留，对小羽涅来说像是老师又像是妈妈。她回过神开口道：“前面一米左转。” 沈羽涅走入浴室，洗澡什么的可以完成，但洗漱之类的会出问题，而且无法看清地面容易摔跤，这一些本该是由拉格纳负责。 不过只是刚进入福利院的前几天，后面沈羽涅便告诉拉格纳自己一个人可以处理，对此拉格纳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每次沈羽涅都清洗的十分干净，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3章 .丧尸 洗漱完毕，沈羽涅回到床边坐下，他询问道：“莉亚姐，现在是几点？” “九点钟，现在还好早。”塞西莉亚出现在他身后的床上，仰躺着一头银发散开，身上的衬衫与牛仔裤变成了一件粉白色的连身睡裙。 “等半夜醒来吧，到时候我们再出去。”沈羽涅思索了一下，决定依照之前解决丧尸的办法，在所有人都睡着时进入森林，悄无声息的解决那只怪物。 他转过身，眼中所能看到只有躺在身边的莉亚姐，他躺在了床上，身子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臂给抱住了。 塞西莉亚用脸蹭了蹭小羽涅柔软的脸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说道：“那晚安啦。” “嗯，晚安莉亚姐。” 沈羽涅是被热醒的，醒来时自己的脑袋就埋在塞西莉亚的怀中，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说起来只是一个灵魂的莉亚，完全不需要像他一样吃饭、洗澡、睡眠，连换的衣服都是潜意识中记下更换的。 什么都不做，那么她只是一个没有记忆的灵魂，可如果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那么她就是活生生的人，只有沈羽涅能见到的人。 塞西莉亚需要沈羽涅，需要自己看见她，容纳这个无处可去的灵魂。 “唔……”感觉到怀中的小正太有动作，塞西莉亚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眸子，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羽涅，现在还没到时间吧？” 她看了眼桌上的闹钟，距离响起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起床，起床。” 沈羽涅穿好衣服，塞西莉亚又带着他从衣柜最下方拿出一根铁质枪头，这是他这几年解决丧尸时唯一所用的武器。 将近凌晨一点，皎洁的月光通过窗户洒落在走廊，整个福利院都进入了睡熟中，一切静悄悄的。有些孩子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想到，那些电影中才存在的怪物，此时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树林里。 黑暗的走廊里，塞西莉亚牵着沈羽涅的手，两人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某一间屋子里，比安卡躺在床上辗转许久都没能睡去，她缓缓睁开眸子，眼中是无奈之色。 刚转进新的福利院还没有适应，还有那个糟糕的男生，自己不过是想去玩，就被他吓了一跳，现在睡不着都怪他吧！自己一定要报复回来！ 小女孩的心思很简单，只是因为睡不着想找个人陪着，报复什么的不过是安慰自己心理的借口罢了。 她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眼前走廊的两边都是房间，末尾就是那个叫做沈羽涅的男生的房间，她走了出来，视线看向远处，恰好见到到一个身影离开走廊。 “沈……羽涅？”比安羽有些疑惑，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是金发或者褐发，月光下映照的黑发成了他最显眼的特点，“这家伙怎么出去了，真的视力有问题？” 女孩心中的疑惑与好奇心涌起，用着报复作为借口悄悄的跟在后面。 沈羽涅走出福利院的大门，在斜坡前停下脚步，走过这里便是那一小片树林。一切都是寂静的，原本这片树林也是孩子们玩乐的地方，可现在里面却存在着一只怪物，恐怖程度剧增。 塞西莉亚站了一会，随后开口道：“树林里气味很重，不过也很散，可能是它迷路了没能出来。” “我们走吧，去找到它。”沈羽涅把枪头带在手上，固定完毕之后迈步走下了斜坡。塞西莉亚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中，有她在遇到丧尸就能够应对。 “去树林里了？”比安卡来到斜坡前时，沈羽涅已经进了树林之中身影迅速被黑暗包围。望着那漆黑寂静的树林，她不禁感觉有些害怕，可心中的好奇更盛，咬了咬牙跟随着一起进入其中。 春季五月，树木生长开繁茂的枝丫，层层堆积之后足以遮天蔽日，黑漆漆的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全靠塞西莉亚，沈羽涅才能准确无误的寻找起来。 依照这莉亚姐的路线，沈羽涅便走着，随口说道：“不知道世界上这种丧尸会有多少。” “说不定崩坏什么的也会存在哦，只是这里没有。”塞西莉亚说道，“治好羽涅眼睛都方法也有。” 沈羽涅轻轻摇了摇头，“但那样就要离开这里，对于我来说眼睛算不上什么，能有院长和莉亚姐在身边一辈子就够了。” “哼哼，居然想要三个人？我要吃醋了!” “……我最喜欢的是莉亚姐。” 树林不大，但气味分部的很广同时也不均匀，根本无法辨识那只僵尸到底在哪。沈羽涅能做的也就是把所有的路都走一边。 比安卡走在林子里，当她进入林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跟丢了，心中几乎是被恐惧占满，强撑着好奇心以及沈羽涅就在身边的想法，她才能独自一人在这里摸索起来，“沈羽涅！你跑到哪去了？” 没有回答，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风吹过灌木丛响起“莎莎”的声音。她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立即转身走上另一条道路。 比安卡的脚步很慢，摸索着走过一个树丛，她忽然捏住了鼻子，“什么味道，好奇怪。” 一种刺鼻的味道传来，她转头看向四周，视线转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她见到站在有个身影站在一颗大树底下，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视线，转身步伐僵硬的超自己走来。 “喂，你是谁啊？”比安卡壮着胆子朝着那人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对方还加快了脚步。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丢向对方，砸在他的身体上后响起的声音像是打在钢铁上一样。 比安卡倒退了几步，一丝月光恰好落在那人身上，她这才看清那家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紫白色皮肤的人形怪物！ 跑！她回过神来脑海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眼看着那只怪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转身就逃，小脸因为惊吓变得惨白一片，“救命……救命！” “啊！！” 刺耳的尖叫声在树林响起，沈羽涅一怔，立即反应过来是有人遭遇到丧尸遇到袭击了，“莉亚姐，有人遇见那家伙了!” “就在不远处，前面四米右转!”塞西莉亚顿时焦急的指挥起来。 沈羽涅迈步开始奔跑迅速朝着比安卡的所在的方向奔去，如果不是有这一声尖叫，他根本无法发现。地面上树叶和灌木丛极大的阻碍的前进，他不敢加快速度，跑了几分钟才来到尖叫响起的位置。 “羽涅在你左边，那是比安卡？还有那只丧尸!”塞西莉亚见到了被堵在一颗大树前的比安卡，女孩因为惊吓过度此时只是呆呆的看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怪物。 一只全身皮肤发白发紫，长头发，力量巨大无比的人形怪物，这就是那只丧尸！ “比安卡别发呆了，快过来!”沈羽涅大声喊着，手中的铁器已经抬了起来，掌心冒出冷汗但有着莉亚姐在心还是迅速安定了下来。 比安卡惊愕的看着怪物，脸上已是被吓得流泪，直至那声呼喊才幡然醒悟，她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男孩，连忙挣扎着朝他跑去，“沈羽涅!” 同样被惊动的还有那只丧尸，追着比安卡的脚步一起狂奔而来。 “躲到我的身后。”沈羽涅将注意力放在脚步声上，急促与有规律，无疑那个有规律的便是丧尸的，“莉亚姐，还有多少距离？” “十米!”塞西莉亚紧张的说道，“七米、六米……” 第4章 .塞西莉亚的教导 比安卡小脸苍白，躲在沈羽涅身后紧张的说道：“这个怪物力气好大，我们快跑吧！” 在最后相距三米的时刻，沈羽涅上前一步。身后塞西莉亚的身影凝聚浮现，双手抓住那更小的一双手直径刺向丧尸的胸口。 “咔——” 铁质枪头发出碎裂的响声，像是击在坚硬的石块一样，沈羽涅感到自己的虎口被震的发麻，疼的他眼中涌出泪水。 塞西莉亚抽回手，一击命中胸口的位置，那只丧尸瞬间失去了行动力朝后倒下，紫色的血液渐渐涌出沾在了沈羽涅的手上。 液体在瞬间几秒中便被他的皮肤吸收，只剩下衣襟上干涸都紫色印记。 “羽涅你没事吧？”看着自己的小正太疼的流泪，塞西莉亚心疼的抱住了他，碍于比安卡还在一边做出其他举动会吓到人，她也只能松开了手。 “我没事的。”沈羽涅低声说道，将那个已经破碎的枪头丢到了一边。他转过身面向呆愣楞的女孩，“你没事吧，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我见到你出来了，就跟上来了……”比安卡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小脸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看着那与成年人一样身材的紫色怪物，害怕问道，“沈羽涅，这是什么怪物呀？” “丧尸，一种病毒感染尸体的怪物。”沈羽涅恢复了平静，“新闻上面出现过，你不知道么？” “我没看过……” “总之就是这样，不过院长她们还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她们。”沈羽涅耸了耸肩，“她们已经很忙了，我不想让她们再操心，有这种怪物我会解决的。” “喔……”比安卡点点头，回想起他能够一击击杀丧尸，心里的逐渐消失了。看了眼那只死去的怪物，她不禁觉得有些渗人，“我们快走吧，看着好吓人。” “你要是乖乖睡觉不就不会见到了。”沈羽涅无奈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听话。” 比安卡愣了几秒才回过神，脑海浮现起今天自己的抗拒和倔强，一时间不敢回答，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话的。我以后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沈羽涅伸手摸了摸比安卡的脑袋，宽慰道：“嗯，以后听话就好。被吓到了？” “嗯……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我扶着你走。”比安卡连连点头，实际上也是自己吓得不轻，伸手抱住了沈羽涅的胳膊，带着他朝树林外走去。 省事的莉亚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本以为这个逆反心理的女孩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肯信服，没想到那么快就解决了。 悄无声息的返回到福利院，先前的尖叫声并没有惊醒任何人，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丧尸这件事成了两个孩子之间的秘密，约定下不会告诉任何人。 …… 时间是周末清晨，沈羽涅坐在浴室中的小凳子上，蓬松略长的黑发上满是泡沫，被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揉了揉，然后捧起温热的水浇过。 “莉亚姐，今天是周末吧？”沈羽涅脸上带着笑容问道，解决了福利院暗中的危险，他的心情很不错。自己有做了一件事，这样拉格纳院长也就能够少忙一点了，他也不愿意温柔的院长面对丧尸这种怪物。 “嗯。”莉亚点点头，用着毛巾给他擦拭头发。 沈羽捏笑道：“那院长今天就可以陪着我们了。” “嗯——”莉亚有点不情愿的说着，声音拖了长音。 来到食堂，孩子们基本已经来了，人群中比安卡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直至沈羽涅的出现，她回过神，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有着塞西莉亚的指引，沈羽涅拿过面包与牛奶在一边坐了下来，没过多久耳边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小羽涅～” 淡淡的幽香气息，温柔的声音，随即他的脸便被另一张脸蛋蹭了蹭。沈羽涅很抗拒和别人有拥抱、蹭脸之类的亲密举动，唯一有特例的两人，一个是莉亚姐另一个是拉格纳院长。 “早上好啊小羽涅。”拉格纳精致的鹅蛋脸上露出舒适之色，忍不住又捏捏小正太可爱的脸蛋，随后才拿过面包吃起来。 沈羽涅并不抗拒，微微一笑说：“院长早上好。今天您又该教我们防身术吧？” “嗯……你这孩子，怎么对防身术那么感兴趣呢。”拉格纳无奈的点点头，她手边的饮品是一杯酒，“我们学慢点好不好，院长都要跟不上你了。” 倒不是她不想教，只是这孩子学的实在太快了。明明自己只是教过一遍，没过多久就被他完全给学会了，然后这种学习速度就变得不可控起来，以至于别的孩子学的都是锻炼身体一类的体操，他就已经开始练习专业的格斗技术。 拉格纳伸手想去拿酒，不过却被一只小手抢先将酒杯推到一边。 没有莉亚姐告诉，沈羽涅也嗅到了酒的味道，他用着大人教导般的口吻道：“院长，早上不能喝酒的。喝醉了等会就不能教我们了，以后我保护院长。” “哎～”看着小正太严肃的模样，拉格纳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有这么好的儿子一辈子都不缺什么了啊！ 她弯着眸子笑道：“抱一下我就不喝了，等会我们去练习。” “说定了!”沈羽涅点点头，试探性的伸手搭在拉格纳的肩膀上，凑近了身子，圈住她的脖子轻轻抱了一下。 “真乖～”拉格纳露出满足的笑容。 回到自己位置上，沈羽涅向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塞西莉亚问道：“莉亚姐，院长还在喝酒吗？” “没有。”塞西莉亚闷闷的说了一句，“羽涅，你这样也太容易被占便宜吧！” 小羽涅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只是院长而已，有什么关系嘛？” “当然有啦!”塞西莉亚眨了眨漂亮的眸子，满脸认真的解释起来，“每次都是抱一下才不喝酒，那如果羽涅不在的时候呢？ 所以不能轻易的给院长抱，最好在她戒酒之前都不要给她抱，这样院长就很快会戒酒了!” “好像也是……”沈羽涅觉得莉亚姐的话有些怪，但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开始思索起来，“那以后我们就这样做吧。” 塞西莉亚满意的露出笑容，出现在空中在小羽涅的脸上亲了一口。果然小女孩什么的威胁不大，成熟的女性才是自己的对手，虽说是院长但也不能太亲密! 早餐之后是每周一次的防身术训练，由拉格纳带领孩子们学习，更多的是为了枯燥的生活增添几分乐趣。 福利院的建筑不多，只有一个大的教堂边上连着休息的房间，而大家锻炼身体的地方则是在后院用木栅栏圈出弧形的草地，草地经过修剪，还有一个大的石磨放在一边。 孩子们整齐的排成一排，拉格纳站在他们对面的位置，脸上带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带大家一起进行体操训练。 沈羽涅与人群相隔了一段距离，独自开始练习起来，扎着马步，双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手中像是端着东西般轻轻画着圆弧，呼吸也变得缓慢均匀。 “羽涅练的好认真呢。”一位护工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微笑道，“这是什么来着？” “是西斯玛特，院长教我的。”沈羽涅回答道，打完一整套后他又开始第二遍的练习，熟练的动作与标准的姿势，远超其他孩子太多。 护工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真是厉害!” 第5章 .比试 人群中比安卡和其他孩子一样做锻炼的体操，没过一会她便觉得有些无聊的停了下来。 视线转向沈羽涅，她忽的好奇道：“为什么羽涅不和我们一起呀，他练习的是什么？” “羽涅哥和我们不一样了，他已经不练基础了，好像在练院长交给他叫做西斯玛特的格斗术。”身边的孩子解释道，望着沈羽涅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之色。 “那么厉害？”比安卡有点惊讶。所以昨天晚上他才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杀了那只怪物？ 她回过神，心中对这格斗技艺的兴趣顿时大了不少，“我也要练!” 回想起沈羽涅先前的姿势，她开始仿照起来。扎马步，挥拳……然后呢？然后该怎么做来着？ 比安卡还没有发现自己早就忘干净了，依照心中的想法开始胡乱的挥拳，她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石磨上，伸手抓着木棍一拽。 “轰隆——” 一声巨响从石磨上响起，比安卡被吓了一跳，只是轻轻一拽那石磨居然被自己从石盘上拉了下来将草地砸出一个深坑。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最先回过神来的拉格纳连忙朝她奔来，“比安卡，你没事吧？” “我没事……”比安卡低头看着自己一双小手，又看了看巨大石磨不敢相信刚才是自己的力量。 听到动静的沈羽涅也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向那边，他疑惑道：“莉亚姐，发生了什么事？” “比安卡把石磨拉下来了……那个石磨好像有两百多斤重吧？”塞西莉亚看着也觉得不可思议，“天生怪力么这是？ “石磨？”沈羽涅一愣，那个石磨他也尝试着拉过，但勉强只能拉动一点点距离。把它拽下来，整个福利院都没有人能够做到吧？“那她受伤了吗。” “不知道。”塞西莉亚摇摇头，指挥他朝比安卡走去。 “你怎么样？”拉格纳蹲下来担忧的望着女孩的小手，生怕她受伤，不过那只粉白的小手上却没有一点伤痕，“石磨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比安卡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是我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拽下来的。” “拽，拽下来？”拉格纳吃惊的问道，这块石磨的重量她心里是清楚的。难不成这孩子……她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温和道，“下次要小心一点。” “嗯……”比安卡觉得有点尴尬，见着沈羽涅过来，她指着他道，“院长，我和羽涅学西斯玛特，教我好不好？” “欸？”拉格纳有点犹豫，她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没有立即说出来，“羽涅应该教不了你吧？” 这话恰巧被走来的沈羽涅给听见了，他淡淡道：“没关系的院长，那就让她和我来学吧。” “好耶!”比安卡欢呼起来。 两人回到沈羽涅先前练习的地方，他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吃惊我的力气怎么会忽然那么大了。”比安卡摇摇头，向着他露出笑容来，“羽涅，快教我西斯玛特吧!学会了是不是也能向你一样打丧尸了？” “小声一点!”沈羽涅低声道，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我学动作就好，然后慢慢练。” “嗯嗯!”比安卡听话的闭上了嘴。 没有见过拉格纳打过西斯玛特，沈羽涅学习的方法就是塞西莉亚先学会，然后慢慢交给他。 扎马步、气沉丹田，十分标准的动作姿势。比安卡连忙依照着学起来，先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她终于能够静下心来，随着沈羽涅的姿势一步步学习起来。 一整套西斯玛特有十三势，拉格纳曾说过把它学会就是格斗技艺，再精湛就能伤人。沈羽涅在处理丧尸时用的是莉亚姐教的一套格斗法，一直练习到现在身体的确是愈发的强壮。 “该问问院长还有没有其他的防身术。”沈羽涅向着体内的莉亚姐说道。 “羽涅快要把院长的知识学干净了呢。”塞西莉亚无奈的笑道，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院长的身份也好神秘，懂那么多东西。” 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几岁的女人，却会来开一家福利院，懂得知识十分全面，连格斗技术都知道不少。想想看也能知道她的身份并不一般。 沈羽涅也有点好奇，“有机会可以问一问。” 比安卡依照着练完一整套的西斯玛特，开始回想起先前学过的招式，却发现自己又忘了大半。她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羽涅，我没记下来。” 沈羽涅转过身面向她，平静说道，“没记下来的话我再陪你练一遍。” “再练一遍……”比安卡思索起来，好像再练一遍自己也记不下来吧？那样还是算了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羽涅，我们来比试一下吧，看看西斯玛特究竟有多厉害!” “比试？”沈羽涅歪着脑袋，一时间起了兴趣。西斯玛特他已经学了很久了，但要说实际用起来，击杀丧尸也不过只要一击，加上视力的问题，一直都没能实用过，“好啊，那就来比试一下吧。” 比安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对方视力上的问题，“可是你的眼睛……” “没关系的。”沈羽涅信心满满道。 “莉亚姐能行吧？” 塞西莉亚对这个提议有兴趣，只是两个孩子间的打闹，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所以她也没过多的担心，“考验我们的默契？当然没问题。” 两个孩子之间的比试也不需要太正经严肃，趁着拉格纳在教授其他孩子之时。沈羽涅做出西斯玛特的姿势，面向比安卡道，“攻过来吧。” “真的没问题吗？”比安卡有些犹豫，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伸手想要去推他的胸口。 因为看不见，沈羽涅就静静的站着等待着塞西莉亚的指挥。 “羽涅，十点钟方向。” 见到对方毫无反应，比安卡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推他一把，但还没等触及到胸口，她的手腕便被抓住了，然后是一股力量传来。 沈羽涅用的是西斯玛特其中一势的“按”，重心向下一压，将她向自己这边推来。 比安卡愣住了，眼看着自己失去重心，她连忙直起了身子，心中不免感到了震惊。他难不成真的能够看见？ 回过神来，她认真的挥出一拳朝沈羽涅打去。 “肩膀！” 女孩的拳头被准确无误的接住，掌心握下的瞬间，沈羽涅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传遍全身，这还是他使用西斯玛特的卸力挡下的，否则那股力量肯定更加恐怖。 两个孩子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升起疑惑，一个好奇对方视力有问题为什么接的那么准确，一个疑惑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较量从随意变得认真，一边正在运动的孩子们全都停了下来，看着两人的较量。拉格纳怔怔的看着不断躲避的小正太失了神。 “左胸。” “右臂。” …… “呀!”比安卡的拳头隐隐出现拳风，力气毋庸置疑的大。 “下巴!” 沈羽涅的全神贯注的听着莉亚姐的话，拳风冲来他立即抬手抵挡。“砰——” 这一拳虽是接下，但硬生生将他打退出去半米之远。伸手拽住比安卡的胳膊将她朝自己推来，西斯玛特的卸力将大部分都力气全部挡下，沈羽涅感到一阵罡风贴着背擦过，在身后响起轻微的爆鸣声。 比安卡再度失去重心，踉跄着摔向地面，在将要脸着地摔下之前她的胳膊被一把抓住拉了回来。 “没事吧？”沈羽涅收回手，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他被那一拳给吓到了。 第6章 .拉格纳的犹豫 “结束了，结束!”塞西莉亚焦急道，这哪还是小孩子之间的较量，完全超乎想象了。她现身开始上下打量起自己的小正太，外表没有伤又恨不得看看身体上有没有伤痕，“羽涅，你有没有受伤？以后我们不比了!” “好。”沈羽涅也觉得有点过了，但心中不免升起喜悦，自己学习的西斯玛特真的有用，能打的赢力气那么恐怖的比安卡，这样以后一定能够保护院长和莉亚姐了! “没，没事……”比安卡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除灰尘并没有受伤。自己输了？被看不见东西的沈羽涅给打败。 心中没有不甘，反而是对他的崇拜更加强盛。羽涅实在太强了，连这都够做到! “羽涅，你好厉害!”女孩说着，忽的又有些不好意思，“打不赢你，也学不会西斯玛特，我果然还是太笨了。” 沈羽涅回过神，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淡笑道：“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的。” 比安卡碧蓝的眸子闪着星星眼，期待的问道：“你会一直保护我嘛？” “……”沈羽涅下意识的准备答应下来，不过却被塞西莉亚给制止了。 “不能随便答应女孩子保护她一辈子的。”塞西莉亚满脸严肃的说。 “院长，还在看呢，都已经结束咯。”一位护工来到失神的拉格纳身边，“比安卡该不会是那一类人吧？还有小羽涅，这都能打的赢，难不成他也是？” “不，不会的。”拉格纳用力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沈羽涅的身上，她的语气顿时更加坚定，“那类人不是没出过男性么，羽涅不是，绝对不是!” 下午锻炼时间结束，身为必试其中一人的沈羽涅被拉格纳给叫了过去。 “以后比试一定要小心知道嘛？”拉格纳牵着沈羽涅的手，不放心的叮嘱道，“要是受伤，我可是会生气的。” “以后不会了。”沈羽涅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要保护院长的。” 拉格纳低下头，只见着小正太粉白可爱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她顿时有种抵抗不了的感觉。俯身揉了揉他脑袋，“没人能够欺负院长的，放心吧。” 锻炼时间时间后是自由活动，然后再到吃晚饭的时间。一下午的运动加上一场比试，沈羽涅的身体出了不少的汗，现在再行动起来就有种黏糊糊的不适感，他只想快点回到房间，让莉亚姐帮忙洗个澡才行。 一路来到房间门前，他向着拉格纳道别：“院长，我先回房间洗澡了，等会见。” 拉格纳点点头，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先前与朋友的对话，她刚要答应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立即一转，“等一等，我陪着你吧。” “不!”拒绝的话是莉亚脱口而出的，沈羽涅一怔，也是拒绝了，“院长我一个人可以的。” 拉格纳精致的鹅蛋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蹲下来捧住了小正太的脸，温柔问道：“怎么还跟妈妈害羞？” “我已经长大了……”沈羽涅挣扎着别过脸，这种事情不说莉亚姐不同意，连他自己都会抗拒。 塞西莉亚露出紧张的神情，听到小羽涅自己拒绝脸色才好上一些。这是自己唯一的特权了，绝对不能再让出去了! 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拉格纳没有继续说下去，脑海中好友的话再次回想起让她微微失了神，她呆呆的呢喃道：“是啊，小羽涅已经长大了，可是你的眼睛……其他地方或许有医治的方法呢。” 许多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被她存在脑海的最深处，可那些终究都是经历过的永远无法忘记，只要稍一提及就会想起。 沈羽涅歪着脑袋，低声问道：“那样子要离开这里吧？” 拉格纳点点头却又很快摇了摇头，她猛然回过神来，苦笑着站起身来，“不，我在说什么呀。没事，羽涅我们晚上见吧！” 她说完也不给沈羽涅说话的机会，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这里，身影迅速在转角口消失不见，只剩下沈羽涅一个人楞楞的站着。院长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她却不愿意和自己说。 呆愣的站了一会，沈羽涅推门回到房间之中。 “莉亚姐，院长是不是想和我们说什么呀？”洗澡的时候，沈羽涅向着身边的塞西莉亚问道。 塞西莉亚站在喷头前，任由冷水淋下将一头及腰长发打湿，晶莹银发紧贴着曼妙的身材，额前的碎发间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听见了小正太的询问才渐回过神来。 她思索着解释道：“或许真的有医好羽涅眼睛的方法，但那样就要离开这里或者还有其他的要求……院长应该是舍不得吧。” “我也不想走。”沈羽涅若有所思的说着，“这样挺好的。” 塞西莉亚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也想羽涅变成正常人，但更尊重他的决定。有自己当他的眼睛，其实也不是像正常人一样么？而如果他的眼睛好了，自己会不会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沈羽涅并没能等到拉格纳出现，询问之后才得知她去休息了。小正太开始有些担忧，害怕拉格纳真的会让自己离开，他也更加想要知道院长的秘密。 夜色正浓，月光洒落在窗口，静悄悄的房间里沈羽涅辗转反侧却依旧没能睡去，原本朦胧的睡意随着脑海的想法升起瞬间散去，他有些烦闷的掀开被子。 躺在他身边看似已经睡熟的塞西莉亚其实并不需要睡眠，察觉小正太醒了，她也就随之醒来，“羽涅还不睡？” “睡不着，怕要离开这里了。”沈羽涅对于莉亚姐并什么隐瞒的，说出来心里话。记忆中他被福利院收留的年纪是三岁的冬季，在莉亚姐不断的指引下走了很长的路来到这里。 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寒冷的天气，他的意志几乎在一路走来的路上消磨殆尽。 刚进入福利院大门时他就因为饥饿晕了过去，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她告诉自己已经没事了，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从莉亚姐的口中，沈羽涅得知拉格纳院长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因为视力上的问题，她会比其他孩子更照顾自己。小羽涅的家就在这里，拉格纳院长对于他来说是妈妈一样的存在在心中极为重要。 “院长也没说让你离开呀。”塞西莉亚捏了捏那张可爱的脸蛋，看着小羽涅失落的模样，她不禁觉得有几分心疼，“那明天就告诉院长吧，告诉她，眼睛也好身体也罢，羽涅都不想离开这里。” “嗯！”沈羽涅的内心终于释怀，心中的忧愁没了，倦意也随之升起。他侧着身抱住塞西莉亚，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傻孩子。”塞西莉亚无奈的笑了笑，将他抱紧一些。 现实中若是有人看着，只能见到沈羽涅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晨，拉格纳打着哈欠离开房间，漂亮的眼睛下是一小片的乌黑，虽说昨晚早早的就休息但是她并没有睡好。 要给孩子们准备早餐，她向厨房走去忽的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走廊上等待着。 “羽涅？”拉格纳看清了孩子的模样，惊讶的快步上前，“你怎么站在这呀？” “在想昨天院长和我说的事情。”沈羽涅伸手攥住了她的袖口，满脸认真的说道：“院长，我不想离开福利院，不想离开你。治好眼睛什么的，如果要离开这里，我宁愿不治了。” “我没说……”拉格纳愣了愣，这才回想起昨天自己失神时所说的话。望着小正太认真的模样，她露出来笑容，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羽涅走的。妈妈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 沈羽涅欣然一笑，“那说定了!我会好好帮忙的。” 两人亲昵了一番，塞西莉亚站在一边，撅着樱唇有种想把他们拉开的冲动。不过也只是脑海里想着，并没有实际行动，还有脸上摆出不爽的表情。 拉格纳朝着厨房走去，在路上她又遇见了昨天与自己聊天的好友，希岛。 “院长，你和小羽涅说了那件事吗？”希岛凑近了身子用手肘碰了碰好友的胳膊。 拉格纳摇了摇头，“我还不准备和他说，等一等吧，等他年纪再大一些再说。” 第7章 .莉亚想让羽涅穿裙子 沈羽涅在告诉拉格纳自己不想离开之后，她便在没有提过此事，或许只是她随口一提吧。对于能否治好眼睛一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生活在比安卡到来的两日结束后又变得平静，时间飞逝而去，两周之后便到了六月，夏季开始的时间，天气逐渐变得炎热。 沈羽涅依旧是孩子们的领头，崇拜他的人中又多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比安卡。 福利院，沈羽涅静静的走在走廊里，身边跟随着的是捧着一本书的比安卡，自从击杀丧尸一事过去，她就成了小羽涅的跟班，恰好什么都记不住的她可以向全知小羽涅问事情。 “唔，书里的知识好难记呀！”对于记住书中知识的乐趣，比安卡更喜欢将它抛起来玩。玩了一会，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憨憨一笑，“羽涅，我饿了……” 沈羽涅停下脚步，从腰间的腰包中拿出一个包装好的面包放到她手中，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又有莉亚姐的教导，他对待比安卡也温柔许多，像是偶尔会在腰包里放几个面包，以防她忽然饿了找自己要吃的。 那么大的力气，食量也很大。所以比安卡应该变胖很多了吧？ 他神色平淡的说道：“书上的内容只是六年级的知识，已经很简单了。” 见到食物，比安卡顿时两眼放光，欣喜的接过之后小口吃了起来，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只有羽涅才能背的下来吧！不如我们出去玩？” 每天想着出去玩和吃，这还真是个笨蛋女孩。沈羽涅想到了什么，向着她提议道：“明天我要去镇子上采购，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福利院里的食物差不多都要吃完了，采购的事情大多是护工们来做的，但有时候她们太忙也就交由到沈羽涅的身上。 比安卡回想起自己来到福利院前曾路过的小镇，看着古老却有许多先进的科技，但因为赶路所以她也没能在那边待上一会。 她欣喜地好奇问道：“小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嘛？” “没有吧。”沈羽涅摇了摇头，他去镇上除了采购基本没去过其他地方，偶尔能听见孩子欢笑声的地方也只是路过，根本没有停留，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会对玩具露出笑容，还是院长和莉亚姐教授自己的格斗术他更有兴趣。 “我们只是去采购，不能待的太久。” “好吧……”比安卡的兴奋顿时消失了不少，但她依旧十分开心，“和羽涅在一起，去哪都好玩!” 女孩很快将面包吃了个干净，嘴角还有残留着面包屑被她随意的擦了擦。沈羽涅感觉中是个小胖子的比安卡，其实还是个看上去瘦弱可爱的金发女孩。 “这孩子越来越喜欢你咯。”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伸手想要去摸比安卡的脸蛋，却是直接穿了过去，她并没有使用能触及到物体的能力。 沈羽涅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惊讶于莉亚姐的平静，“莉亚姐你反对她接近我吗？” “为什么要反对，羽涅身边有个朋友挺好的。”塞西莉亚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小正太的脸不需要什么能力就能摸到，而且捏起来好舒服的! “可是她有时候好吵的……” 时间直至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后，沈羽涅本准备穿上原来的衣服，却被塞西莉亚拉着要重新换一身衣服，对于看不见的他来说穿什么都没区别，不过莉亚自然不会同意。 以她的话来说就是：“羽涅那么好看，要是不打扮的好看一点就可惜了!” 最后沈羽涅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衬衫，领口的位置还被莉亚打上精致工整的蝴蝶结，下身是一条黑色中裤，那张清秀白皙的脸，身上穿什么都显得好看，只不过男孩的身子还没长开加上蓬松及肩的黑发，更多的还是偏女孩子气的可爱。 塞西莉亚极为满意自己打扮的眼光，捂着嘴偷笑着，赞扬道：“好漂亮!” 果然自己让他留长头发的选择没错，可以像是照顾女儿一样给他扎头发，而且要比女孩子好看多了!就是不知道小裙子他愿不愿意穿…… “漂亮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沈羽涅感觉有点不对劲，蝴蝶结系紧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伸手想要解开一些，但还没能碰到却被莉亚握住了手。 “莉亚姐，你是不是给我打扮成女孩子了？” 塞西莉亚收回笑容，满脸认真的哄道：“是帅!羽涅真的好帅，这样才最好看，不要动啦。” 看来穿裙子的愿望不能马上实现了，自己还是得多加努力把小正太哄开心，这样他说不定就会愿意穿了。 穿好衣服的沈羽涅离开房间去找比安卡，结果在路上两人遇见了。嫌弃裙子行动不便利的她少有的穿上了一条麦色小腿裙，身上是墨蓝色的长袖衫，白萝卜似的小腿看着纤细匀称，看着淑女了许多。 比安卡看着精致的沈羽涅，脑海中也有中他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想法，那头黑发如铅粉般，她忽的笑了起来，然后朝着他扑了过去，“姐姐~” 沈羽涅脸色有点黑，轻轻转身就躲过这个飞扑，然后一把拉住她，伸手掐住了那柔软的脸蛋，“不许叫姐姐，你要叫哥哥！” “嘿嘿，哥哥……”脸被掐着却不是很痛，比安卡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得知羽涅准备带着比安卡去镇上采购，拉格纳同意了这件事，她还有事要做所以不能陪着两个孩子。在临行前，她给了两人足够的钱，又将一部手机交给比安卡。 沈羽涅去的次数多，完全不会迷路而且会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到福利院。她是怕比安卡迷了路，到时候一个孩子视力上有问题，一个孩子找不到人可就麻烦了。 “注意安全，带比安卡玩一会也没事的。”拉格纳蹲在沈羽涅的身前，微笑着叮嘱道，然后还不忘在他脸上亲一口。 沈羽涅点了点头，“我们会在规定时间内回来的。” 福利院距离小镇有五公里的路程，来回需要一个小时。沈羽涅在塞西莉亚的讲述下走在路边，身旁跟着的比安卡则是摆弄着那部按键式手机，她对于上面一款叫做贪吃蛇的游戏起了兴趣。 沈羽涅听见了不断有蛇迟到食物后的声音响起，他无奈的说了一句：“记得别把电量用光，不然要是迷路可就找不到你了。” “不会迷路啦，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比安卡乖乖听话的收回了手机，视线落向道路两边都田野，春季种下的小麦此时已经生长起来，绿意盎然的一片，像是片草原一般，“这里真好呀，比我以前在的地方好多了。” “以前的地方？”沈羽涅好奇的说了一句，他这才发现比安卡也像自己一样从小都住在福利院里。 第8章 .镇上采购 听到疑问比安卡开始回想起来，然后解释道：“记得小时候我就再福利院里了，在另一个国家。那边的福利院一点都不自由，每个月都要去器皿仓体检。” 沈羽涅听说过器皿仓，但那不是做实验才会用到的东西么？而且一旦进入一个福利院，并不是随自己意能够更换的，轻易的也不允许离开，“然后你就逃出来了？” “我迷路了。”比安卡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福利院要搬到另一个地方，在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因为贪玩我迷了路。然后就遇见院长，她让我来明日福利院住下来。” 沈羽涅一愣，没想到比安卡的到来会是如此戏剧性。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说道：“那你这次可要记得，不能再迷路了。” “我喜欢院长和羽涅，肯定不会再迷路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逃出来的吧？” 两个孩子走在田边的小路上，麦田的绿意蔓延至与天际交融的位置，他们融入了这一幅唯美的画卷中。直至近一个小时之后，小镇的轮廓出现在两人眼前。 小镇笼罩着一种古老的感觉，虽是现代的砖瓦建筑，但并没有超过四层的建筑。居民与商店并存，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商业街这么一说，几路边的人们大多是步行或者骑着自行车，只有辆小车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行驶着。 比安卡曾经看过一眼，不过再次来到小镇时还是倍感新奇，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了福利院里，即使是原本的福利院，想要出去也会被护工以你年纪还太小为由给拒绝。 沈羽涅就平静的多，他看不到小镇的模样，需要购买的货物全都记在脑子里，正当他考虑该买什么的时候，衣角被轻轻拉了拉。 “羽涅，我想去玩。”比安卡眸子一闪一闪的望着街道，“那边有个人牵着灰熊散步呢！” 小孩子的心性会对许多东西抱有好奇，连沈羽涅都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不过他依旧记得此行的任务是采购，语气柔和道：“先去把大家要买的东西买了吧，路上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说起来因为比安卡和自己出来的缘故，拉格纳院长给自己的钱已经超出采购的金额，现在又多了许多。大概是让自己带她排解排解烦闷吧，照常的莉亚姐喜欢吃什么他也会买上一些。 “莉亚姐，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塞西莉亚已经是从昨晚就开始想自己要吃什么了，“茉莉花蛋糕！还有烤肉，还有还有，我们路上要是路过那家有抓娃娃机器的店，我们去玩一会好不好？” “嗯。”莉亚这么一说，沈羽涅便在脑海里思索起该如何走距离那家店会近一些，还有茉莉花蛋糕，铺着一层白色花瓣，吃起来味道奇怪的居然也会成为莉亚姐喜欢吃的东西。 两个孩子走在街道边上，超高的颜值引得不少目光。一直来到其中一家店铺前，沈羽涅才停下了脚步。 面粉店的店长是一位老太太，当见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便明白是那个福利院的孩子又来了。 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来到沈羽涅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脑袋，“咦，小羽涅你又来了呀？” “嗯，福利院的面粉已经用光了。”沈羽涅点点头，面对伸来的手他下意识的躲到了一边，也不顾老人是否会觉得尴尬，总之他是抗拒，“麻烦您了。” “没关系，辛苦的是你，还要来那么远的地方。”老人的手停在半空，她倒是不尴尬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孩子躲自己已经很多次了，她都已经习惯了。 视线落向一旁同样可爱的女孩，同样内心母爱大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孩子，你也是一起来帮忙的？” “嗯嗯。”比安卡没有躲，被老人摸着脑袋茫然的看着她，“奶奶您好。” 面对如此乖的女孩，老人脸上笑容灿烂，她转身回到柜台前拿出不少食物，“好好～真乖，饿不饿呀？来奶奶这吃一点吧。” 比安卡一呆，对于老人的热情还没能反应过来，她拉了拉小羽涅的衣角，似乎是在问他自己能不能吃。 “你喜欢吃就吃一点。”沈羽涅点了点头，老人对他们应该是喜欢所以才会那么热情，应该没什么恶意。 走了那么长的路，比安卡确实有点饿了，而且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想吃的东西，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谢谢奶奶!” 她开始吃起面包，沈羽涅则购买起面粉来，一袋三十斤的面粉，老人看是两个孩子又想着多给他们一些，可见着一袋面粉有半个小羽涅高最终还是放弃了。 “孩子，要不奶奶给你送过去吧？”老人祥和的问道。 “不用了。”沈羽涅摇摇头，随后在老人的注视下伸手将那一袋面粉给提了起来，他的力气不像比安卡一样的怪力，但力气也不小。 原本只有大人能够提起的重量，他微微用力就能够提起来。老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使用怪力，所以还算镇定，但依旧是担忧他的视力。 “可是小羽涅的眼睛……” “您放心吧，谢谢奶奶。”沈羽涅朝着她露出笑容，在他人眼中极为困难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事，“比安卡会帮我的。” 老人以为这是小羽涅在安慰自己，那个女孩子看着瘦弱的样子，两只手也拿不了多少东西吧。不过已经被拒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离开这里。 见到沈羽涅不在，比安卡也没有继续吃东西的心思了，一双眸子看着四周隐隐有些紧张，直至提着面粉的男孩出现，脸上的紧张才消失不见，“羽涅!” “吃饱了吗？”沈羽涅语气柔和的问道。 似乎是害怕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又被一个人丢下，比安卡连忙摇了摇头，“吃饱了，已经吃饱了！我帮你拿东西吧羽涅。” 她说着伸手接过来那一袋子面粉，本就是力气大，面粉在她手中的感觉和拿着面包一样轻盈。恰好老人走出仓库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两个小孩子离开了面粉店。沈羽涅思索了一下，“接下来还有水果和面包，福利院的油也不够了。” 没过多久之后，街上出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手中拿着连成年男人都无法一次性拿起的食物。偏偏两人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偶尔在某一家店停下脚步，等出来之后手中的东西又加多了。 第9章 .怪物？ 已经差不多采购完成的两人走在街边，沈羽涅怀着抱着一袋苹果，手中又提着不少食物，而比安卡则是拖着那袋面粉，手里还提着一桶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麦色的小猫布偶，在路过抓娃娃机店的时候，沈羽涅送给她的。 全部都拿回去实在太麻烦，所以采购完之后沈羽涅都会去找到镇上运送货物的人，付钱让他们送回去。 拿着东西的比安卡在这一路上对不少美食起了兴趣，不过吃的再多那平坦的小腹也没有半点涨起的意思。此时她又对街边一个用伏特加煎烤牛排的摊子起了兴趣，下意识的拉了拉沈羽涅的衣角，她有点期盼道：“羽涅，我想吃那个。” “你会不会吃成一个小胖子呀？”沈羽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自己一直都没能见到比安卡的模样，只能以触感与莉亚姐的讲述幻想出来。捏着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柔柔的像是面团一样。 嘴里是这么说的，他伸手接过女孩手中的东西，又从钱包里拿出钱递到她手上，“去吧，我等你。” “嗯!”被说会胖比安卡并不在意，她攥着钱小步朝摊子走去，走了几步又不忘回头看一眼生怕沈羽涅不见了，“那你等我一下！” 等待的时间中，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她先是谨慎的看了眼四周，在确定没有看向这边后飞快的拿出一小口蛋糕吃了下去，嘴角残留的奶油渍被她舔了舔嘴角擦去。 若是有人见到，大概也只能看见一块蛋糕忽然在空气中消失了。 “好吃！”塞西莉亚偷笑着说道，吃上一块不够，她又偷偷的吃了一些，同时也不忘给自己的小正太喂食，“羽涅，好不好吃？” 沈羽涅嘴里是茉莉花淡淡的苦涩与奶油面包的甜味，平静的点点头，“还好，味道有点怪。” 要说味道怪，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上一次莉亚姐一时兴起买的苦瓜汁，那种味道让他怀疑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喝这种东西么。 “多吃一点，你还在长身体呢。”塞西莉亚决定把小正太的口味变成和自己一样，悄悄的又给他喂了一块。 慢慢悠悠的脚步声响起，莉亚被吓了一跳，去拿蛋糕的手停在半空，然后迅速回到了他的身体中。沈羽涅无奈一笑，伸手擦去了嘴角的奶油渍，莉亚姐总是喜欢做这些刺激的事情，但又怕被人发现，毕竟她的身体并不能被看见，要是被人看见大概会被当成灵异事件吧。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传来，是两个醉汉从他身边路过。 “喂，你真的拿到了稀有金属？”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用手肘顶了顶同伴。 另一人同样是烂醉，拍了拍胸口自信的说：“当然！这是从怪物身上掉下来的，那么坚硬当然是稀有金属了。” 怪物一词让沈羽涅起了兴趣，他转过身子面向两人，向着塞西莉亚说道：“莉亚姐，他们在说什么怪物？” 这个角度，塞西莉亚只能见到两个走路晃晃悠悠的醉汉，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一块淡紫色的石头，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最后摇摇头，“没有听清，就是拿着一块石头，难不成是石头怪物吗。” 说不定是两个人喝醉了，随手捡了块石头当做是稀有金属呢。 “那你见到怪物了？”男人又问。 “没有，但是最近那么多伤人事件绝对都是它做的，咱们把这块金属交给警察，说不定还能够大赚一笔呢！” “你就吹牛吧！” 两个醉汉大笑起来，晃晃悠悠的离开这里。沈羽涅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也不关自己的事，伤人事件什么的说不定是猛兽做的呢。 比安卡回来，她兴奋的讲述起那位师傅的厨艺，小脸似乎是因为吃了沾有酒的肉而微微泛红。两人的采购完成接下来也就是把东西全部送回到福利院就好了。 走在路边时，比安卡忽的被公告栏上贴着的一张纸给吸引了，小手按在纸上念道：“镇上居民注意，森林有猛兽出没，伤人事件已达六起，注意请在夜晚不要离开镇子。” 旁边还贴了张寻人启事，寻找的是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 “既然有猛兽，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沈羽涅想到了来到镇上时路过的那片树林，白天走过的时候看着还是宁静的模样，没想到里面居然会有猛兽。 两个孩子朝着寄送货物的店走去，一路上沈羽涅在想着能否让对方把他们带上，只要绕过那片树林就可以了。 “羽涅，你看那边。”比安卡忽的拽了拽男孩的衣角，好奇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有个老奶奶在求人帮忙，我去看看吧？” 沈羽涅转过身去，身体里塞西莉亚也给他做出解释来。那个老人手里拿着一块木牌，她的孙女走丢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神色淡然的朝着比安卡道：“看一下就好了，我们也帮不上忙的。” 他们两个都还只是小孩子呢。 “那我们过去问问看吧。”比安卡依旧是好奇，拉过他的手朝着老人走去。 沈羽涅脸上神色一僵，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因为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去，但奈何女孩的力气实在是大，当他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是来到老人面前了。 “老奶奶，您这是怎么样了呀？”比安卡好奇的问道。 见者只有两个孩子走来，老人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悲哀的情绪，她叹息着绝望道：“他们把我的孙女给逼走了，我找不到她了……” 老人一直都和孙女住在镇子上，她的儿女因为早年的一场灾难丧生了。一个月前孙女到了十岁的年纪，在一次进入树林捡拾柴火之后，镇子上就流传开了有怪物出现的消息。 并且有人因为进入树林而被袭击受伤，随着事件逐渐变多后，就有人开始传播是因为孙女身上独特的气息把怪物引来了，准备把她赶出镇子。消息越穿越多，老人的孙女在两天前，因为情绪失控离家出走了。 她想要把孙女找回来，但镇子上根本没人理会她。甚至还有人说，她的孙女走了，怪物也就一起消失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呀……”比安卡有些愤愤不平道，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拉倒了一边。 沈羽涅的脸色并不太好，他能感觉到事情没有老人所说的那么简单，比安卡到来的时候也不是引来了一直丧尸，“比安卡，你想要帮她？” 比安卡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小声问道：“为什么不帮呀，老奶奶就只有一个孙女了。” “那你忘记了她说的怪兽，还有公告栏上面的猛兽袭击人了吗？” 第10章 .崩坏兽 沈羽涅无奈的问道，他知道少女善良，自己听到这话也有种帮忙的冲动。但自己更多的是冷静，世界上已经有丧尸这种怪物了，谁也说不清到底还有些什么存在。 而且不用问也知道莉亚姐不会同意的。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并不是她生性冷漠并且强迫小正太与自己一样冷漠，只是贯彻着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的道理。要是指望两个只有九岁的孩子能把她孙女找回来，不如期望来一个成年人帮忙呢。 而且在确定世界上有丧尸这种恐怖的生物之后，她同意让羽涅冒险的次数就更少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他，如果他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化身为孤魂野鬼么？ 沈羽涅收回犹豫的心思，他不准备冒险，望着少女认真道：“比安卡，我们走吧。” “这……”比安卡犹豫着，她看了看那个老人，又看看羽涅决然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听话，“好。” 离开之前，沈羽涅来到老人面前，语气略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老奶奶，我们帮不上您的忙。” “不，怎么能麻烦你们两个孩子呢……”老人连连摇头，她也从未想过两个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心中愈发的感到绝望，“你们也快回去吧。” 她依旧跪在那里手中举着牌子，周围有行人路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拉着满脸遗憾的女孩离开，沈羽涅去到了寄存货物的地方，将采购的货物付钱拜托他们运输回福利院，他又询问了是否能把两人一同载回福利院，得到的是拒绝的回答。 太阳渐沉落西边，沈羽涅带着比安卡原路返回，他本想离那片树林远远的，但回到福利院只有一条道路，无奈的原路返回。 比安卡似乎还是对无法帮助老人一事感到遗憾，她捏着手里的玩偶情绪有些低落。 沈羽涅的手被莉亚拉了一下，才知道她还在想着那件事。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温和道：“还在难过帮不上忙？” “嗯，觉得她好可怜。”比安卡失落落的说着，她没有感受过唯一的亲人离开的感觉，但是却对孤独深有体会。 沈羽涅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莉亚姐安慰自己那样安慰她道：“会有好心人去帮她的，我们也想帮忙但是力不从心，有这份善良的心就足够了。” 离开了小镇，再走过一段路便是树林，马路建在树林的侧边。足以穿透树林的光线消失，再看向树林时也只能望见深邃的黑暗，时不时有着几个光点亮起又像是黑暗中盯着他们的眼睛一般。 “我们走快一点吧。”沈羽涅有些担心这寂静的树林会出现什么怪物，步伐加快了不少。这一段路大概有三公里，按照他们两个孩子的速度半个小时就能走完。 太阳沉落至地平线，逢魔时刻。 不知是出了幻觉还是真实听见的，比安卡的脚步放慢了一些，疑惑的看向某处总觉得那里有声音响起，“羽涅，你听见哭声了吗？” “哭声？”沈羽涅一愣，他开始认真的倾听然后同样听见了微弱凄惨的哭声。 “救命，救命……奶奶……” 沈羽涅的心提了起来，在听见这种声音的第一时间，内心的恐惧已经盖过了好奇，离开这里!这是他现在的想法。塞西莉亚也变得紧张起来，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哭声。 “我们走，快一点!” 比安卡随着他奔跑了起来，可没过一会却又猛然停下了脚步，她害怕倒退了几步，“羽涅，看那边!那有个孩子在……” 树林外侧，几颗大树下方瘫坐着一个女孩，昏暗的光影下看不清模样，只能见着她不断擦拭脸上泪水的动作。 比安卡紧躲在沈羽涅的身后，见着只是个女孩心中的恐惧降下了不少，她打量了一会，满脸惊奇道：“她在喊奶奶，是那个走丢的孩子!” 女孩似乎也看见了两人，双手撑在地面朝他们爬了一段距离，口中弱弱的喊着，“你们好……能不能帮我一下，我的腿受伤了。” 看着女孩凄惨的模样，比安卡有些动容，心中的担忧也就没有了，“羽涅，我去帮她一把。” “喂，你别去!”沈羽涅紧张的喊道，他看不清女孩的模样，但即使看到了也不会直接跑上去，“我们去叫人过来!” 塞西莉亚有些紧张的望着那个女孩，表面上看着并没什么问题，看着只是凄惨可怜，但忽然间她感受到了空气中有种怪异的气味。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羽涅，丧尸的味道不，还要更浓厚!” “比安卡!!” 沈羽涅迅速翻过护栏，他也不顾那边究竟有什么危险，塞西莉亚的指挥完全跟不上速度，他跌跌撞撞的朝着比安卡奔去。 但速度还是没能追上比安卡，她快步来到女孩的面前，随着不断靠近，她终于看清了女孩的模样。 一张挂满泪痕的脸，手臂与大腿上出现一种诡异的白紫色，并且还在不断向上蔓延，已经要将身体覆盖。 比安卡见过这种颜色，在刚来福利院的那一晚，那只丧尸的皮肤就是这种模样!眼前的这个女孩居然在逐渐变作丧尸，那不是尸体接触病毒才会出现的反应么! “帮帮我，我的手好难受……”女孩已经不能动弹，痛苦的朝着她喊着，那种紫白色蔓延的十分迅速，转眼已经到达腹部，她脸上的表情也因痛苦而狰狞。 比安卡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小脸煞白，她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吓得倒退了两步。 沈羽涅冲下斜坡，好不容易停下了脚步又跌跌撞撞的朝着她跑去，在这路上塞西莉亚也看清了女孩的情况。 活人变作丧尸这是一个绝对震撼的事情，若不是见过丧尸，他们被吓傻也不是不可能。 “羽涅……”比安卡呆呆的看着向自己跑来的男孩。 “我们走!”沈羽涅一把拽过她的手，转身便准备离开这里，女孩到底怎样他也顾不上了，待在这里绝对要发生危险，“这里有丧尸!” 地面有着轻微的震动传来，然后是树木倒下的轰鸣声，比安卡转头望去见到的是令瞳孔猛然一缩的震撼一幕，一只身形比灰熊还要庞大两倍，全身紫白色，四肢着地的巨兽冲出树林。 那个女孩正是它的诱饵，或者说一直在追捕的猎物! 没有吼声咆哮，怪物并不会发出声音，大树在它面前犹如脆弱的秧苗一样一碰就断，身体散发出与丧尸一样的气味并且要浓郁上好几倍，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塞西莉亚见到这只怪物后微微有些失神，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浮现而出，她下意识的喊道：“崩坏兽!” 两个孩子逃跑的速度实在太慢，转眼之间便被那只崩坏兽给追上，它高高扬起巨大的前肢朝着比安卡的方向砸了下去，“轰!” 攻击砸偏了，却依旧有冲击传来，沈羽涅只觉得女孩的手在掌心松开彻底脱离了出去。他被震飞起来，身子失去重心狠狠的装在树干上。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随之就是意识如退潮一般消散。他呆愣了几秒，失去意识的昏倒在一边。 比安卡摔在地上，小腿似乎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过传来一阵疼痛，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见那只巨兽朝自己奔来，“羽涅救命!” 第11章 .痕迹 当沈羽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抱着的，淡淡幽香在鼻尖萦绕，他能看见莉亚姐的眼睛通红着，眼角残存泪痕。自己只能看得见莉亚姐，也是从她身上才知道什么笑、什么是哭，如何用表情表达情绪。 他伸手摸了摸莉亚的眼角，“莉亚姐，我没事了。” 见到小正太苏醒，塞西莉亚的脸色才有些好转，红着眼紧紧抱住羽涅小小的身子，语气中有一丝哭腔，“我好怕，好怕羽涅出事，是姐姐不好没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没有人能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怪物存在的。”沈羽涅伸手摸了摸那银色长发的脑袋，轻声安慰道。身体隐隐还有些疼痛，被绷紧的感觉，自己昏迷时应该是被莉亚姐给包扎过身体了。 塞西莉亚使劲蹭了蹭小正太的脸，那种真实的触感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下来。此时的她就像是个小女孩一样，紧紧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 “莉亚姐，抱的好紧……胸口好闷。” 塞西莉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一时间脑海中升起了减肥的想法。 “我们去找比安卡吧。”沈羽涅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现在他有种当哥哥的感觉。 塞西莉亚不舍的亲了他一口，这才愿意松开手。时间已是刻不容缓，周围一圈的树木被以蛮力撞断，地面还有深深的凹痕，沈羽涅触摸着断裂的树干心里不免有些后怕，要是被正面撞上自己大概再也醒不来了吧。 崩坏兽，这种怪物有着和丧尸一样的气味，它们应该都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生物。世界的秘密似乎被掀开了一角，沈羽涅更加担心的是比安卡现在的处境，那个行事大大咧咧但内心却胆小的女孩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希望她还活着。 依靠着指引，沈羽涅飞快的在树林里寻找起来，只是周围静悄悄的一切还有寒风吹来，一时间根本无法寻找到，他开口问道：“莉亚姐，你怎么会知道那只怪物的名字？” “应该是曾经见过吧，当时是下意识的喊出来的。”塞西莉亚思索着，她已经记不清在那危急关头的感觉了，现在脑海里又是空空一片。“崩坏、崩坏兽、圣痕、女武神。” 记起来的词语又加多了一些，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身份？ 沈羽涅走在路上忽的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他放慢了脚步，转头面向气味的源头。 “那个女孩！”塞西莉亚惊呼起来，她看见了先前向他们求救的女孩，随后又失落道，“已经死了。” 只是此时对方已经没了呼吸，全身都皮肤变成诡异的紫白色，那是丧尸的模样。沈羽涅叹了口气，准备绕路继续寻找比安卡，越是碰见这种局面他就越是害怕，自己找到女孩的时候，对方也已经边做丧尸。 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来，塞西莉亚望见一棵树的枝干上挂着团白色的棉絮，她并没有注意直至见到又一团棉絮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下，这猛然回过神来，“羽涅，是布偶里的棉絮，那是比安卡留给我们的！” “她给我们做记号了？”沈羽涅一愣，心底升起喜悦然后又被紧张给压了下去，他立即环顾四周，“莉亚姐，看看附近还有没有。” “在七点钟方向还有！” 寂静漆黑的树林散发出令人胆寒的诡异感觉，风吹过树丛响起的“莎莎”声仿佛是有人出现，那黑暗中亮起的微弱光芒像是一双双眼睛盯着一般。 女孩踉跄的走过树丛，小腿的伤痕令她难以奔跑，精致的脸蛋沾着污痕，身上的衣服也因为锋利的树枝变得破破烂烂，她走了一会然后将怀中抱着的布偶撕下棉絮挂在一团挂在树丛上。那本来是一直精致的小猫布偶，现在仅剩下半个身子了。 比安卡惶恐的看着四周，大口大口的喘息，现在都情况让她有种放声大哭的冲动。只是她不敢哭，因为那样会引来那只怪物，她想要逃出这里想要再见到沈羽涅，让他给自己再买一个布偶。 “咔——” 树木断裂的声音，女孩吓得立即蹲了下来捂住嘴让喘息停止，惊恐的望着那个方向，不远处巨大的黑影正朝着这边缓步走来。那只怪物似乎是能嗅到自己的味道，是一路跟踪过来的。 崩坏兽每走一步必有树木断掉，它停下了脚步，风吹过后空气中残留的味道飘的到处都是，一时间难以辨别女孩到底在哪。犹豫许久，它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呼……”比安卡长长的松了口气，身体瘫软靠着树干，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院长拨去电话。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院长来救自己和羽涅了。 崩坏兽停下了脚步，空气中某种特殊波动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只是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全神贯注的等待电话被接通。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拉格纳焦急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比安卡你们在哪里？！”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按道理来说两个孩子早该在六点钟就回来的！ “院长，我们在森林被怪物袭击了……” 比安卡的话还没能说完，手机便从手中滑落了出去，一连串的树木轰然倒塌声像是地震了一样。那只怪物不知何时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她神色一滞瞬间转身就逃，腿部一阵剧痛让那张小脸瞬间苍白无比。 “比安卡？比安卡！”拉格纳朝着手机另一边呼喊着，轰鸣声冲击的耳膜发疼，她呆愣愣的听着那嘈杂声，脑海中一个念头升了起来。崩坏兽来了！ 在树林中飞奔着寻找踪迹的沈羽涅停下了脚步，他听见了轰鸣声和地面的颤抖。塞西莉亚在一瞬间捕捉到了身影闪过，“羽涅，她在那边！” 剧烈的跑动让腿部血液凝固的伤口再次破裂，比安卡跑不动了，阵阵揪心的疼痛让她有种昏倒的感觉，身后怪物的身影越来越近，对方高高扬起前肢砸下，黑影将她的全身覆盖。 “轰！” 冲击的狂风打在脸上，比安卡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她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拽住，身体没有预想中传来疼痛的感觉。失去了重心倒在怀抱之中，她愣神许久才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 男孩的脸出现在眼前，宛若救世主一样。她先是呆住了，视线逐渐模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中流了出来，然后崩溃的大哭出声。 第12章 .黑渊白花 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印刻在比安卡的脑海中，直至未来长大都令她无法忘记。她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忽然被这种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怪物追杀，心里压抑了许久的心情在见到男孩之后终于爆发出来，大哭着内心才逐渐安定下来，即使还没能脱险，她也不害怕了。 “没事，没事的。”沈羽涅柔声安慰着，内心有些庆幸，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那只崩坏兽与他们的距离不过五米，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他拉着比安卡一步步倒退出去，“莉亚姐，这只怪物能杀么？” “不知道……”塞西莉亚露出茫然之色，潜意识中她似乎杀死过这种怪物，可到现在也没能回想起方法。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能杀死这种足有三人高的怪物？ 杀不掉就只能逃，比安卡从崩溃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在开始逃跑之后小腿传来一阵阵剧痛，她的一片惨白，低声道：“羽涅，我的腿好痛。” 沈羽涅在女孩的小腿上摸了一把，温热粘稠的感觉，他迅速弯下腰，“我背你走！” 比安卡躺在他的背上，那只崩坏兽转身面向两人狂奔而来。 两个孩子跑的再快也比不上巨大的崩坏兽，几乎是瞬间它追了上来，庞大的前肢狠狠落下接连击碎几棵大树，沈羽涅下意识的将身后的女孩甩出这个范围，但他也没了逃跑的机会。 空中如砸夯机般骤然落下的前肢，狂风冲击在沈羽涅的脸上，身体上下都传来刺痛的感觉，不止是他一人，塞西莉亚同样露出痛苦的表情，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作痛，脑袋像是被扎进一根针一样。 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忆中自己是用一把长枪杀死崩坏兽的，只是那把长枪究竟在哪？ “羽涅，把手抬起来！” 刹那间璀璨的金色光辉照耀黑暗的树林，比安卡跌落在地面，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轰——”崩坏兽狠狠砸下，但它却感受不到接触地面的感觉，整一个前肢都没了感觉。它失去重心倒在地面，手臂直至肩膀都被洞穿消失了，紫色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 它在地面挣扎着，却再也爬不起来从前肢的伤口开始，仿佛什么东西将身体吞噬了，巨大的身体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最后只留下一地的紫色血液。 “哈，哈……”沈羽涅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依旧保持着抬手的动作，在那瞬间脑海里出现了这把金色的骑士枪，莉亚姐与他一样做出挥击的动作，随后那把枪就出现在了自己手中一击洞穿崩兽的身体。 这是除了莉亚姐之外，他又能够见到的东西。灿金的颜色却不是金属，而是某种液体或者说能量体，锐利的枪芒后枪身开始变大，上面是瑰丽漂亮的花纹图案直至末端再蔓延出寸许护住手腕的位置，像是花瓣。 整一把枪看着就像是将要开放的花朵那般。 沈羽涅茫然的看着手里的能量体骑士枪，疑惑道：“莉亚姐，这是什么？” “黑渊白花……”塞西莉亚捂着头还没能从那阵疼痛中回过神来，她的手臂与腿部还有足上皆是青筋，深色的血液飞速流动，原本红润的脸颊此时也是惨白一片。 沈羽涅讶异问道：“你记起来了么。” “没有，当时我想到的只有救你，这把枪忽然就出来了。”塞西莉亚摇摇头，她看着这把长枪，记忆只停留在有熟悉感以及记得它名字上另外的就再也没有记忆了，“它应该不是实体，就是我记忆中的东西。” 沈羽涅的注意力不再放在黑渊白花上，他第一次见到莉亚姐脸色惨白虚弱的样子，顿时慌了心神，眼角已有泪花闪动，“莉亚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这把枪怎么会这样……” “姐姐没事。”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伸手抱住了小正太，脸上血色恢复了一些，“去看看比安卡吧，我们活下来了！” “嗯。”沈羽涅提着这把比自己还要高上不少的骑士枪朝着比安卡快步走去，还没能走几步，黑渊白花忽然凭空消失了。他愣了愣，下意识的用精神呼唤然后金色的骑士枪就再次出现在自己手中。 大概也是灵魂体的一种吧，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召唤出来，不需要就凭空消失。这样一来他就轻松多了，不然提着一把枪回到福利院根本就解释不清。 “羽涅……”比安卡怔怔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孩，先前的一幕再回想起来任然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她能见到的只有一团金色的光芒忽然在沈羽涅手中炸开，然后那只崩坏兽的手就被炸碎了紧接着身体也消失不见，“刚才那是什么？” “不知道，下意识使用出来的东西。”沈羽涅将她拉了起来，四周已经安静他们的确是脱离危险了，“崩坏兽死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比安卡随着走了几步，结果腿部的疼痛让她疼的难以再迈出下一步，她被背了起来朝着树林外走去。宽阔舒适的后背，阳光的气息包裹全身，一晚上都处于精神受刺激状态下的女孩直到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趴下后背上安静休息着。 沈羽涅走出树林，顺着道路朝福利院的方向走去。思绪微微放空，这个世界真的不像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各种怪物都在出现，并且在见到之后莉亚姐都能够回想起什么，或许她曾说过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样等她恢复记忆之后…… “羽涅，今晚的事要不要告诉院长？”比安卡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女孩凑在他耳边，害怕消失之后小脸出现好奇的表情。 “告诉吧，反正也瞒不住的。”沈羽涅开口道，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要把是我杀死崩坏兽的事情说出来，就说它已经受了重伤，我们逃跑的时候就死了。”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只要是他说的，比安卡都会乖乖听从，“你救了我第二次，谢谢你~” “羽涅，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吧？”她又问起了这个问题，上一次并没有得到答案。 沈羽涅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体内的莉亚姐，毕竟她说过不能随便答应女孩子这个。塞西莉亚神色有些憔悴，脸色惨白，她朝着小正太点了点头。 “嗯，跟着我，以后我保护你一辈子。” 第13章 .崩坏是一种灾害 沈羽涅背着比安卡回到了福利院，当见到两个孩子狼狈不堪的模样，几位护工都震惊不已，她们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人却都没有说，也才知道拉格纳为了找他们已经跑到镇子上求助去。 当从电话中得知两个孩子已经回来后，拉格纳是从镇子上狂奔回来的，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返回福利院，她用力的推开福利院的大门，两个孩子就站在眼前只是身上有不少伤痕。 拉格纳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喜悦、惶恐的情绪混杂在心底弥漫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把抱住两个孩子，“你们还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院长放心吧，我们没事的。”沈羽涅圈紧了她的脖子，像是安慰莉亚姐那样将她安慰了一遍。 他的身上只有一些划伤现在已经开始愈合，比安卡腿部的上在包扎之后过几天也就会好了。现在想想还有些庆幸和后怕，如果不是比安卡跑得快，如果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释放出黑渊白花，那么他们两人绝不可能再站在这里。 拉格纳使劲蹭了蹭小正太的脸，依旧有些心疼的抱着他不愿松开。 “比安卡，我有点事想和院长说。”沈羽涅神色平静的朝着一旁的女孩说道。 两人之前已经交谈过，比安卡听话的点点头，步伐一走一顿的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直觉告诉沈羽涅，院长对崩坏兽或许会有了解，这个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妈妈也有着秘密。 “院长，我们碰到的不是猛兽，是一只紫白色的怪物。” 拉格纳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呆愣许久后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这些情绪的变化都被塞西莉亚看在眼中，然后转达给沈羽涅。 小正太的脑袋被摸了摸，然后就听见院长轻声说道：“那种怪物叫做崩坏兽，是一种名为崩坏的自然灾害爆发后诞生出来的。 为了不让人们恐慌所以崩坏爆发之后会被掩饰，崩坏兽也会被立即清除，而那些曾经见过崩坏兽和崩坏幸存下来的人就会被清除部分记忆。” 沈羽涅神色微变，他疑惑道：“院长，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曾经就是一名对抗崩坏的战士。”拉格纳苦笑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愈发的痛苦，似乎脑海里回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福利院的院长。” 见着小正太张开口还准备说些什么，拉格纳伸手捂住他的嘴，知道孩子看不清自己此时痛苦的模样，她只能轻声的说道：“其他的明天再告诉你好不好，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沈羽涅的确还有很多想问的，但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脑海里的思绪顿时变得混乱起来，犹豫许久他点了点头，“嗯。” 拉格纳露出笑容，蹭了蹭小正太的脸，“那我们回去休息吧，宝贝儿子晚安。” 一晚上的奔波加上恐慌的心情折磨的她十分疲倦。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前，沈羽涅呆呆的站了一会，忽然问道：“院长，您认识……”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来全都卡在喉咙中，他向着拉格纳笑了笑，在说完一句“晚安”之后推门走进屋子。 一回到房间里，塞西莉亚便出现躺在床上，勉强恢复血色的脸依旧显得憔悴，她躺在床上感觉全身都不想动一下，“好累……” 沈羽涅担忧的望着她，“姐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塞西莉亚支起身子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要说放心，他肯定不能放心，可莉亚姐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能听她的话了，“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澡。” “需要我帮忙吗？” “我一个人可以的。”虽然这几年都是在莉亚姐帮他的，但浴室的布局和位置他都已经背下来了，一个人洗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喷头涌出冷水将头发打湿，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然后适应冰冷的水温，本以为莉亚姐会放心不下自己来到浴室，结果她真的一直没来。沈羽涅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子就回到房间中。 他这才发现塞西莉亚已经睡着了。看不清床的样子，只能见到那穿着白色睡裙的女性身躯躺在黑暗中，就像是黑暗里照进来一道光束一样，这道光一直在引导他前进。 莉亚蜷曲着身子，眉头紧锁似乎很不舒服。 “莉亚姐？”沈羽涅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结果莉亚只是微微皱眉似乎舒服了一些然后傻笑起来，像是个孩子一样。 莉亚姐或许是近现代的人吧？她知道崩坏、崩坏兽还有圣痕和女武神，拉格纳院长应该就是那女武神，甚至可能会认识莉亚姐…… 所以沈羽涅不敢问，他害怕会从院长那得到更多的消息从而导致莉亚姐彻底恢复记忆。她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家人，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或是离开的方法，到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低，但他依旧很害怕。 自己只是一个视力残缺，没有记忆的野孩子。有莉亚姐、有院长才让他有了家人的感觉。人都是有占有欲的，他的占有欲就全在莉亚姐身上了，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 沈羽涅躺了下来，身边的塞西莉亚似乎是感觉到了，将他抱在怀中和往常一样的舒适姿势。他露出笑容，紧抱着莉亚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生物钟将他唤醒，已经是临近夏天的月份两个人抱着睡难免会发热，现在他就感觉身上已经出了汗。塞西莉亚怀中挣扎出来，沈羽涅坐在床边，意识刚刚清醒，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白皙的手。 “羽涅，早安。”塞西莉亚跪在床上，从后面将小正太抱在怀中。 “莉亚姐早。”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息，塞西莉亚的精神恢复了许多，赤足去到浴室洗漱，又让自己的小正太来给她擦头发。 “昨天院长说了什么来着……”昨晚疲倦的莉亚几乎没能把拉格纳的话听进去，现在只能依稀记起来一些，“对了，她说今天要告诉我们全部消息的！” 沈羽涅站在她身后，怕衣服被弄湿所以他身上也没穿什么，小手捧着银发一点点的擦拭，及腰的银发想要全部擦干有点麻烦，但是他已经习惯并且还有点享受这种互动。 塞西莉亚忽然道：“对了，能把黑渊白花再给我看看嘛？” “……”沈羽涅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慌张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平静继续擦头发，淡淡的说，“嗯，等一会吧。” 第14章 .崩坏的世界 塞西莉亚敏锐的捕捉到了小正太脸上瞬间消失的情绪，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享受着头发被擦拭。 沈羽涅有点抗拒再呼唤出黑渊白花，因为它让莉亚姐变得憔悴了许多，而且还有可能让她苏醒更多记忆。小孩子的心里是敏感的，连他也不能例外，害怕失去所以就避免上一次的情况再出现。 将那一头银发擦干，两人在浴室中洗漱完毕，塞西莉亚回到了沈羽涅的体内。他有些在意院长昨天和自己所说的事情，穿好衣服后就想要去找她，却不曾想刚推开房门，拉格纳就已经站在门口。 拉格纳顶着黑眼圈，神色也有点憔悴，呆呆的站在那直至房门打开才渐回过神来，她弯腰抱了抱小正太，柔声道：“羽涅早安，昨天睡的还好嘛？” “嗯。”沈羽涅有些担忧道，“院长，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只是想起一些伤心事而已，我已经逃避很久现在总归是该面对了。”拉格纳苦笑一声，憔悴的脸苍白许多，她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是啊，该面对了。” 说完她的笑容忽然明媚不少，语气轻快的说：“先吃早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食堂里，沈羽涅咬了口三明治便停下动作，怔怔的望着里面的肉馅朝塞西莉亚问道：“莉亚姐，吃一点东西你的身体会不会恢复的更快？” 塞西莉亚以为是小正太不喜欢吃三明治，准备找借口让自己吃，就随口道：“不用啦，姐姐灵魂体哪里需要吃东西嘛。” 作为灵魂体她不需要任何进食，也不会感到饥饿。喜欢吃不过是有时候嘴馋罢了。 沈羽涅愣了愣，他将三明治塞进嘴里吃下，低着脑袋有些失落的说：“莉亚姐姐对于我来说是人。” 塞西莉亚闭上嘴，她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小正太失落的模样令人心疼但她却没有立即去安慰，这种情况从今天早上就出现了，她想要知道羽涅心里想着些什么。 吃完早餐，拉格纳牵过沈羽涅的手离开福利院，穿过那片树林向着一个又一个连绵起伏的山丘走去。直至一小片空地前方，她停下了脚步。 拉格纳看着前方，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有些黯淡，“我们到了。” 平地上竖立着五块墓碑，平坦的地面下什么都没有埋葬，甚至连衣冠冢都不是，一颗翠绿的大树茁壮成长，枝芽蔓延出的阴影已经要将墓碑遮盖。沈羽涅从塞西莉亚那得知眼前的情况，他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院长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这里。 微风吹来，拉格纳望着那些墓碑愈发觉得痛苦，“羽涅，我和你说过我曾是一名对抗崩坏的战士。这种职业名叫女武神，是不被世人所知的职业。 世界没有那么美好，灾害不断、怪物滋生，但这些都被女武神给挡在崩坏的世界里。” 拉格纳就曾是一位女武神，率领旗下小队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击杀过上千只崩坏兽。但疲于奔波的她却不知道女武神的终点是什么，崩坏与人类的争斗从百年前就已经开始，直至现在也没能彻底结束，她知道仅凭自己和小队的力量也不可能完全消灭崩坏。那么女武神的终点就只有一个，在战场上与崩坏兽战斗致死。 得知这个注定的结局，拉格纳忽然开始害怕变得犹豫起来，明明还是大好年华却要死在战场上，这也导致了她的行动变得纠结，害怕自己的指令会让队友无故死去，以至于在一次讨伐崩坏兽的战斗中，因为崩坏兽的强大导致她在犹豫的过程中下达错误的指令。这一次直接导致了所有队友全部战死，她也身受重伤留下再也无法战斗的暗疾。 拉格纳幸存下来，因为队友战死而感到深深的后悔，她也没脸面再回到组织，就当做自己也战死在战场上，用着仅有的存款在这里开设了这家福利院。 “所以啊，院长我就是一个逃兵呢。”拉格纳自嘲的说着笑了笑，向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她很后悔因为自己的犹豫害死了队友，自己还苟活在世上，甚至直到现在她都没能想明白女武神战死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完院长的故事，沈羽涅愣神了几秒然后用力的摇摇头，“院长不是，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妈妈一样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无论拉格纳曾经是怎样的人，对于小羽涅来说她就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从小照顾自己到长大，带着几位护工姐姐支撑起这个福利院。塞西莉亚也是一样，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沈羽涅都爱着她。 拉格纳蹲了下来，伸手抱住小正太的身子，轻声道：“崩坏世界和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不一样，进入那里或许有治好你眼睛的方法，但一旦进入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办法了。宝贝儿子，你想要治好眼睛吗，妈妈愿意陪你回去。” 见着小正太久久没有回答，塞西莉亚内心不禁升起疑惑。毕竟这一次可是拉格纳陪着他一起了，没有什么不舍的地方，为什么还在犹豫呢？ 一阵风吹来令沈羽涅回过神，安静许久的他轻轻说了一句，“院长，我还没想好……” 拉格纳以为孩子被自己魔幻般的经历给吓到所以才会这么说，她安慰道：“嗯，等你想治好眼睛再说，妈妈会陪着你一辈子的。” 在墓前祭拜了一会，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沈羽涅逐渐的明白，崩坏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时间到了夜晚，塞西莉亚望着坐在书桌前的小正太，他正拿着一本盲文书用指尖触摸也能读懂上面的字。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她的心里便升起好奇想要知道羽涅在想些什么，她想了很久，大概得出一个答案。 “羽涅，院长今天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沈羽涅触摸盲文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触摸着，他神色平静的回答道：“莉亚姐，我还没想好。” “你肯定已经想好了对吧？” 两只手从后面伸出一把将沈羽涅抱起，小小的身子被按在床上，塞西莉亚按住肩膀跪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的望着小正太的脸。她严肃的问道：“羽涅，有什么不想和姐姐说的事？从今天早上开始你的情绪就很不对劲了。” 第15章 .我们永远在一起 莉亚的身材丰满但是不重，压在身上有种被柔软的大号枕头压着的感觉。沈羽涅有些倔强的别过头，他不想说出来，那样会显得自己太过自私，但离不开塞西莉亚是绝对的。 望着小正太倔强的模样，莉亚叹了口气，神色无奈的问道：“你是不是怕姐姐会离开你？如果再遭遇关于崩坏的事情，我说不定会记起更多的东西然后就会想着离开你，去到我该去的地方？” 沈羽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脸上的倔强有一丝松动。 “姐姐和你是一个身体的呀，就算回忆起来也不会离开你的。”塞西莉亚就知道会是这样，伸手摸了摸那张小脸，从他的腰间翻了下来然后伸手抱住那小小的身子，“姐姐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就是你。” “那如果有一天莉亚姐恢复身体了呢？”沈羽涅开口问道，一天没能和莉亚亲近他有点不适应，将脸贴着她的脸，“还有你的家人怎么办。” 塞西莉亚想都没想便回答了，“那就把羽涅带过去介绍给我的家人们，我们在一起生活好了。不会让你和我分开的。” 原来小正太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些东西，她有些想笑却也很是心疼。毕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啊，加上又从小住在福利院里，性格敏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倒是自己粗心没有及时发现。 “不分开。”沈羽涅重复一遍她的话，小脸上渐出现笑容。抱着莉亚在她怀中蹭了蹭，舒适的感觉让心安定下来。 塞西莉亚很满意自己把小正太哄好了，凑近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姐姐想看黑渊白花是想能不能让你更安全一点，这个世界还是很危险的。” 金色的光芒闪烁然后迅速黯淡，沈羽涅盘腿坐在床上，金色的能量体长枪就出现在他的膝上。足有一米六长的黑渊白花比他的身子还高。 塞西莉亚出现在床上将枪提了起来仔细端详起上面的瑰丽花纹，黑渊白花与她很是搭配，看着就像是一名战士一样。她轻轻挥了挥，空中响起阵阵爆鸣声，脑海里浮现起动作记忆，她发愣的站在那许久，“我好像记起来这把枪怎么用了。” 听到这话沈羽涅立即站了起来，表情有点紧张。没想到这么快又想起事情了，这样下去的话莉亚姐说不定很快就要记起全部记忆了，到那时候就要去找她的家人了吧？自己该怎么面对呢……而且也好舍不得院长。 塞西莉亚回过神来，看着小正太紧张的模样立即就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她无奈一笑道：“放心啦，姐姐只是想起怎么用这把枪。如果想起其他事也会告诉羽涅的，等你做好准备了，我们再去面对。” “嗯！”沈羽涅用力的点了点头。 “姐姐教你枪法，这样以后更安全一点。” 说是枪法但应该是塞西莉亚记忆中如何使用这把枪战斗的，而且她感觉黑渊白花绝对不止这一点能力，只是手中握着的是能量体发挥不出力量，只有获得真正的才行。看着它的模样如果是真的大概也是未知金属打造的，是崩坏世界里的东西。 等羽涅学会使用黑渊白花，进入到崩坏的世界里再寻找到复明的方法。塞西莉亚已经为小正太的未来做好了打算。 …… 第二天，沈羽涅找到了院长。在得知他需要一把一米六的骑士枪之后，拉格纳露出来惊讶的表情，疑惑问道：“羽涅，你想要骑士枪做什么？学那种武器也太难了，如果你想的话院长还有一些认识的人，可以教你别的也能帮你看看怎么恢复视力。” “不用了院长，给我一把骑士枪就可以，我能自学的。”沈羽涅摇摇头，他本可以直接使用黑渊白花当做武器，只是那样被发现之后就很难解释，而且使用它也会让莉亚精神不好。之前他是因为害怕所以尽可能避免使用，现在是怕莉亚姐不舒服，“联系那些人会让你很为难吧，我只是想学会用枪之后保护院长。” 拉格纳蹲了下来，心里被这番话说的暖暖的，伸手抱住他柔和道：“你这孩子，为了你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骑士枪的问题拉格纳还是搞定了，连沈羽涅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尖锥形的长枪，没有花纹或是特殊装置看着就是最普通的长枪，但即使是这样制作出的金属还是他没见过的特殊金属。 “我的队友有一位是枪骑士，这是她留下的骑士枪。”拉格纳有些遗憾的说着。 沈羽涅将枪提了起来，沉甸甸的感觉大概有四五十斤重，如果不是他的力气异于常人根本就拿不起来。他伸手圈住院长的脖子，轻声安稳道：“院长您别难过了，谢谢您。” 他松开手便准备去练枪，刚走出去几步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问道：“院长，您认识一个白色头发、蓝眼睛的女人吗，也是女武神。” “白色头发？”拉格纳微微皱眉疑惑的思索起来，好一会她摇摇头，“不认识，女武神们大多是以小队行动，很少会和其他女武神相见，而且我们都是隐藏身份的。羽涅见到了另一个女武神？” “在小镇上的时候遇见了，我向别人问了她的模样。”沈羽涅撒了谎。拉格纳的不认识让他松了口气，原来女武神都是这么神秘的职业么，这样一来想要找到莉亚姐的身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院长，我去练习了。” 他说着飞快的离开这里，走到福利院后方那块经常训练的空地。依照着昨天莉亚姐教自己的姿势挥动长枪，“莉亚姐，是这样子做吗？” “我来教你。”塞西莉亚出现在他身后，身体贴了上去，双手覆在他的手上，这是两人常用的一种教学方法。至于自己的身世她没有放在心上，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陪着羽涅一辈子也足够了。 福利院后方的空地上，沈羽涅身子前倾挥动着手里的骑士枪，姿势看着有些怪异但是动作还是很顺畅的。因为腿伤一直在房间休息的比安卡站在窗户前看着这一幕，她有些好奇，看了眼房间里从床底下抽出一根木棍依照着学了起来。 第16章 .比安卡的枪学习 获得骑士枪之后，沈羽涅几乎一有时间就会修炼枪法，有塞西莉亚贴着身子手把手的教，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差不多将枪法全都背下来了。 福利院后方的空地，小小的少年手里拿着比自己高上不少的骑士枪，不断挥动，空气中每次都有轻微的爆鸣声响起。透过福利院的窗子有不少孩子都在盯着他学习，只是他们连一个动作都学不下来，沈羽涅的身体实在是太过敏捷了。 拉格纳见着不少孩子学习他的姿势然后跌倒在地的一幕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套枪法她也没见过但毫无疑问它的实用性很高。别看只是一个人独练，此时就算是一只灰熊站在面前也有能力杀死了，相对的这套枪法学习起来也很难，即使是她没经过长久练习也无法掌握。 这孩子从哪学的？她脑海里一直有这个疑问，但忍住没去询问，从见到羽涅的第一天知道他是从雪原走出来的就让她很是惊讶，之后还有明明是个视力有问题的孩子却生活的像是正常人一样，甚至在崩坏兽的追杀下逃了出来。 只可惜踏入崩坏的世界，不止是会战斗就足够了，而那个最重要的要求又没有男性出现过…… “嗯，已经一模一样了。”塞西莉亚看着小正太的姿势，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就坐在当初那个石磨上静静享受着微风，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贴着身子，只到大腿根部的裙摆下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玲珑玉足时不时会因为舒适而蜷曲起来，“这样以后遇见崩坏兽就不会光逃跑了。” 挥舞结束整套枪法，沈羽涅的身体已经出了一层汗，他小口喘息盘膝坐了下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福利院的后门，金色长发随风飘扬，她兴奋的朝着男孩跑了过去，“羽涅！” 没有见过样子，沈羽涅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这么喜欢缠着自己的只有比安卡一人。其他的孩子也喜欢自己，但更多的是敬重，不敢上前。 塞西莉亚也转头望去，当她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后，脸上露出来疑惑的表情，“羽涅，比安卡拿着一根棍子过来了……” “嗯？”沈羽涅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站起身子，“比安卡怎么了？” “我把你的枪法学下来的了！”比安卡手里只拿着一根长棍，开心的摆出几个姿势，虽然很随意但是塞西莉亚能够看出来，很是相似。 “你学这个做什么？”沈羽涅心中即是疑惑又是惊讶，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一个都学不下来，偏偏比安卡就学会了。而且还是看着自己的动作偷学下来的，“你全都学下来了？” “当然！”比安卡信心满满的点头，她凑近到男孩耳边小声点说，“我也想和你一样杀怪物，我学的很快的！不信你看。” 她说完便拿着木棍摆出姿势来，模样十分的滑稽，但每一个动作都和沈羽涅做的一模一样，直至整一套枪法打完。比安卡露出笑容，正准备向着沈羽涅邀功，却猛然回想起来他根本看不见，“我做完啦，总之和你学的一样，以后也带我一个好不好？” 看完之后，塞西莉亚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孩子学的一模一样！” “那要教她么……”沈羽涅语气有些奇怪的问道，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偷学的一天，这样一来莉亚姐只给他的东西又要分给其他人了。看来自己下一次得找个没人能看见的地方才行。 “教。”塞西莉亚点点头，她又注意到了小正太吃醋的语气，笑着安慰起来，“没关系的，下一次姐姐再教你别的，我们就不教给别人了。” “好吧。”沈羽涅有些勉强的答应下来，他转身面向比安卡，淡淡的说，“那你就和我学吧，就当做是锻炼身体。” “好耶！” 沈羽涅再一次舞动骑士枪，身边的比安卡也挥动手里的木棍，模样看着是有些滑稽但是她学的很认真。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两人都在练习枪法中度过一天的时间，两个孩子的枪法也都愈发熟练了。 …… 提着骑士枪返回房间沈羽涅将其放在了一边，夏季锻炼的最大问题就是太过炎热，身上出了一层汗，他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仅有的微风吹来，等到身体上的汗水凝干他就去淋浴，可这件不健康的事情才做到一半，他就被一双手抓着胳膊拉了回来。 “这样身体会感冒的！”塞西莉亚满脸严肃的说着，将窗户关上挡住冷风然后拿过毛巾细细的为他擦去身子上的汗水。小正太的身子还没张开看着还有些瘦弱，莉亚看着他美眸一转，露出笑容提议道，“羽涅，我们去泡澡吧，要是等身体把冷汗吸收了会生病的。” 沈羽涅连忙摇了摇头，脑袋低了下来。房间里的浴缸是给莉亚准备的，他一直都没有用过，虽说年纪还小但看过的书多了有些知识难免会被汲取进入脑海，特别是喜欢吃醋的莉亚经常给他科普，男孩和女孩不能太过亲密接触。 自己是男孩子，莉亚姐是女孩。虽然有不可避免的时候，莉亚姐帮他洗澡已经太多次，但要一起泡澡他还是会害羞。 “为什么呀，嫌弃姐姐还是害羞？”塞西莉亚歪着脑袋，视线落在小正太的脸上，可爱的模样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 “都没有……”沈羽涅连忙道，但他并没有发现的是，自己那张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泛起的红色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塞西莉亚捂着嘴偷笑起来，这样小羽涅的脑袋又低下了几分，好一会之后她收起了笑容，“真的不一起？” “真的！”沈羽涅连忙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我先去洗澡。” 莉亚并没有跟上去，以小正太现在害羞的样子自己就算要和他一起也会被拒绝吧。没想到为了防止其他女孩子的科普，现在还把自己也给防止了，早知道当初就加一句：'莉亚姐除外'好了。 如何让羽涅和自己泡澡？她的脑海中又多出一个新的问题。 第17章 .泡澡 又是一日采购，这次是沈羽涅自己去的，在上一次遇见崩坏兽之后他都有些害怕了，黑渊白花能少使用就少使用，那样子会导致莉亚姐虚弱，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次福利院需要的东西并不多，沈羽涅将一个袋子抱在怀中离开了小镇，途经树林的时候他还加快了脚步，只是这时是白天完全没有当初夜晚时恐怖的压迫感。 “莉亚姐，你在想什么呢？”小羽涅感觉有点无聊的问道，他发现这几天莉亚姐都独自在想着些什么事，在自己身体的时候是，出来的时候也是。 所以究竟有什么是自己也不能知道的呢？ “没什么呀。”塞西莉亚朝着他一笑，转移话题的说，“前面的路不是很平整，要注意呀！” 没能问出什么消息的沈羽涅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了。他走在田边的小路上，天空已然有乌云开始汇聚，没过几分钟便是雷声响起，几滴豆大的雨珠落下打在鼻尖。 沈羽涅摇了摇头将鼻子上的水珠甩开，脚下的步伐顿时加快了不少，“下雨了。” 还没能等他走出去多远雨势忽的变大许多，倾盆大雨落下，他的头发很快便被打湿了然后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不少。小羽涅弯着腰将采购的袋子藏在怀中，以免给大家买的东西淋上雨水，埋着头快步朝前走去。 “走慢一点啦，路很滑的。”塞西莉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羽涅的脚步这才放慢了一些，雨似乎小了一些？可是听着雨声打落在地面的声音丝毫没有弱下去的感觉，反而是愈发的强盛了。 他缓缓抬起头，发现脑袋上多了一层衣服挡着。塞西莉亚出现在后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奶茶色的毛衣与麦色风衣，就是那件风衣挡在自己头上，这才挡住了大部分都雨水。 使用精神把身体变成可以触摸物体的状态，莉亚就也要淋雨了，雨水落在身上迅速将那一头银发打湿，身上的毛衣紧贴着身子，这一套衣服是穿着白色百褶裙与一双直至大腿根部的丝质长筒袜，雨水下裙摆偏向透明隐约显露出肉色，那双长筒袜也边做半透明的模样。 沈羽涅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目光，脸上微微泛红。 塞西莉亚并没有注意到小正太的特殊反应，语气温柔的安慰着他，“别着急，姐姐给你挡雨。” 回到福利院里，沈羽涅推开房门去到浴室拿着毛巾开始擦拭头发，塞西莉亚坐在床上，她被淋湿的更加彻底，身上的风衣脱下之后消失在空气中，然后丝袜也被她脱了下来，身上只剩那件毛衣与百褶裙。 她躺下来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雨水并不会落在床上不过湿漉漉的感觉依旧存在，玉足微微蜷曲很是舒服，视线落在了小正太的身上。 她忽然想到现在是自己执行计划的最好机会了。 “羽涅，泡澡~”她凑到小正太的身边，身子抱了过去，两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这样真的要生病的。” “……”沈羽涅没有说话，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又帮莉亚擦拭起银发，那一头银发要擦干净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他又想要躲避，只是这时自己正被抱着根本逃不到哪去。见着莉亚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别过了头，“嗯。” “嘿嘿！”塞西莉亚露出得逞后的笑容。 浴室的浴缸放入了温热的水，塞西莉亚又放入一些牛奶与花瓣，透彻的水变作乳白飘着淡淡的香气。她迈着修长的美腿跨入其中，在感受到水温合适后整个身子都躺了进去。 她的身体不小占据了浴缸三分之二的位置，剩下三的三分之一正好留给自己的小正太。 “怎么啦？”塞西莉亚发现小羽涅将身子都转过了过去，一眼都不敢看自己。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羽涅真的是害羞了！姐姐没有看过你嘛？” “看过。” “那我的呢？” "也看过……"沈羽涅想反驳那时候是年纪太小，但自己现在似乎也没多大。他犹豫了一会才脱去身上的衣物，然后慢吞吞的转过身，莉亚的视线落在身上，让他害羞的不敢对视，小步朝着浴缸的方向走去了。 “莉亚姐，这个位置没错吧？”他低着头，所以也不知道莉亚正在做什么。对方没有回应，他又靠近了一些，“莉亚姐？” 依旧没有回应，沈羽涅愣了愣，迟疑的抬起头想看她究竟在做什么，见到的却是一双白皙的手忽然伸过来揽住自己的身子。 “噗通——”浴缸里的水溅起不少，沈羽涅只觉得被温热给包裹住了，不止是热水还有莉亚温暖的身体。 “泡澡啦。”塞西莉亚捧起热水浇在小正太的脑袋上，一只手拉着他将其按在自己怀中。 随着温热传来，沈羽涅的身子自动放松下来，惬意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在静静的泡了一会之后，他低声呢喃起来，“如果院长来泡澡的话……” 还没等话说完，肩膀上就传来一阵刺痛。痛的沈羽涅皱起眉头，转过头才发现莉亚姐正抬起头，自己的肩膀上有着一排牙印存在。 “你还想和院长一起泡澡？！”塞西莉亚愤愤的问道，还没等到回答她又在沈羽涅的肩上咬下一口。 “我是在想如果院长泡澡的话，会不会醒酒的快一点……” 塞西莉亚才不相信他的话，扳正小正太的身子面对自己，将他的脸拉的与自己相近。她的脸颊发红，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我才不信！” “……” 日子已经是夏季中，炎热太阳下两个孩子完成了一整套的枪法，然后一起回到福利院中。比安卡跟随他的脚步走着，转角口有交谈声响起，她立即拉了拉沈羽涅的衣角示意他先停下来。 “镇子上已经不太平了，有很多人都病倒，估计很快天命也会派人过来吧。”说话的是护工希岛。 从拉格纳那得知，希岛是见证过崩坏和崩坏兽的人，只是侥幸记忆没有被彻底清除，“我们倒是没关系，只是院长你该怎么办呢？” 拉格纳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我怎么样没关系，只是孩子们……应该不会是病毒吧？” “总之下面变得很混乱了。” “到时候再说吧。”拉格纳说完便要离开，两个孩子反应了过来准备离开，可还是慢了一步，走来的院长已经发现了他们。拉格纳惊讶的看着两个孩子，“你们都听见了？” 比安卡与沈羽涅不约而同的点头。 得到答案的拉格纳无奈叹了口气，还好两个孩子都知道一点关于崩坏的情况。 沈羽涅有些担忧道问道：“院长，是什么病毒呀，关于崩坏的吗？” “希望不是，否则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了，不然会被波及到的。”拉格纳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脸上露出笑容，先前与好友交谈的紧张心情消下去许多。 “还是做好准备吧，不要太担心，福利院一直都是你们的家。” 沈羽涅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了下来。心结解开之后，他对于崩坏的世界也不是那么抗拒了，甚至还有些想步入其中的冲动，去到那才有机会了解到莉亚姐的身世。 “不行！”塞西莉亚知道他的想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再怎么样，我也不许你去冒险，就算我们一辈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好。” 第18章 .赠送 沈羽涅没有说话，莉亚姐不同意可是他依旧想去。 “我们只是去看看。”他劝慰道。 塞西莉亚满脸严肃的拒绝了，“要是真的是崩坏怎么办，那样子很危险的！” “那就我们去吧，这样子逃跑也能快一些。” 见着自己似乎没办法阻止的了他，莉亚叹着气没有说话。告别拉格纳之后，两个孩子又各自分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沈羽涅坐在床上眼前是背对着自己，满脸无奈的莉亚，他拿起梳子为其梳理那头如瀑似的银发。 莉亚姐其实很好哄，比自己好哄的多。只要做让她感觉开心的事情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再买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就绝对可以。轻柔的梳理那一头银发然后为她捏了捏圆润的香肩，讨好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真的想要去？”塞西莉亚无奈的抓住那只小手，一把将小正太拉倒自己面前，让他躺在那双修长的美腿上。 沈羽涅立即点点头，他直起身子在莉亚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就去看看吧，说不定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那你不止要说服我，还要说服院长呢。”塞西莉亚将他又按回到自己腿上，心中勉强同意了下来。 “只要莉亚姐同意就好了，院长一定会同意的！”沈羽涅脸上露出笑容，刚说完这句话他便见到莉亚脸上的表情凝固转而是气愤，一把将他从腿长上推到了一边。 塞西莉亚叉着腰，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中顿时充满了酸味，“那这么说我就是一个只会阻止你的坏人是吧？院长才是你最喜欢的，因为她什么都听你的。” “莉亚姐你听我说……” 因为镇子上的事情，护工们和院长去打工帮忙的事情都暂停了。沈羽涅伸手推开院长的房间，只穿着衬衣的拉格纳正坐在房间里喝酒，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当即便闻到了酒味，但是却没有阻止。 拉格纳桌子上摆了不少的酒瓶子，脸颊泛着绯红不过却依旧清醒着，伸手捏了捏小正太像是面团一样柔软的脸颊，“怎么啦？” “院长，我想去镇子上。”沈羽涅向她说道。 拉格纳露出疑惑之色，不过没有立即拒绝，但要是这孩子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的话，她最后还是会拒绝的。毕竟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儿子了，怎么能让他因为好奇心而去冒险呢。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沈羽涅将昨晚与莉亚姐商量好的话说了出来，“我想去镇子上看看，到底是不是崩坏的愿意。从遇见那只崩坏兽开始，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再去看看说不定会想起更多东西。” “这样么……”听到这一番话，拉格纳沉思了起来。见到羽涅的时候他已经是三岁的模样了，这时候的小孩子早已经开始记事，但自己询问到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记得。再想一想这孩子异于常人的地方，或许他的身世的确是与崩坏密相联的呢？ “可是那样也太危险了吧。” 沈羽涅摇摇头，他怕拉格纳会不同意，索性拉过了她的手一副不同意，就不让你做其他事的气势，“院长，你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如果有危险的话会立即回来的，而且我的枪法已经很熟练了！” 拉格纳有点无法抗拒这种举动，她无奈的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又收起了笑容认真说道：“那你答应我，遇到危险一定要马上回来。” “我答应您！” 说服拉格纳还是简单的多，在征得同意之后，沈羽涅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过了她桌子上剩下一半的酒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从衣柜里抱出大半箱酒，这才满意的准备离开。他认真的说道：“院长不能喝酒，喝酒太伤身体了。我把这些给希岛姐姐，让她管管你。” 拉格纳疑惑了一下这孩子为什么现在才阻止自己，然后她马上就明白了，“你这小子，刚才是为了我答应你才不管我的吧？！” 得到莉亚姐和院长的同意，沈羽涅就算是获得了离开福利院的通行令，他开始收拾东西。这一次去到镇子上快的话只是不到半天的时间，慢的话两天三他也该回来了。 不过很快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比安卡缠着他也想要一起去到镇子上。在福利院里，她和其他的孩子也是朋友可却玩不到一块，每天都喜欢待在沈羽涅的身边，要是不见他几个小时的时间都能感觉心里堵得慌。 “羽涅，我想你去！”比安卡满脸不舍的抓着沈羽涅的手，“一个人在福利院我呆不下去，我很听话的。” 沈羽涅摇了摇头，带比安卡去绝对是不行的，先不说到底是不是崩坏闹出来的，单单是病疫也就有传染的危险。他开口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在福利院练习枪法吧，等我回来就教你其他的好不好。” 比安卡扁了扁嘴，显然是不那么容易被说服。她小声的说道：“可是我连武器都没有，怎么和你学……我要和你一起去！” “武器？”沈羽涅犹豫了一下，挣开女孩的手朝着房间一处走去，他弯腰从地面将那一柄骑士枪拿了出来，“没有武器的话，这把骑士枪送给你了。” “欸？”比安卡愣愣的看着那把骑士枪，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就送给自己了。脑海中浮现起羽涅挥舞长枪时的帅气模样，她一直以自己没有武器感觉到有些羞耻，现在看了看骑士枪又看了看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了，“真的送给我嘛？” 沈羽涅认真说道：“送给你了。” 他已经拥有武器了，骑士枪只是练习使用自然没有那么重要。似乎感觉这样还不够，他又去到书桌上拿出一把小刀，以蛮力在特质的枪柄上刻下几个字，然后将其递到女孩手中。 “沈羽涅赠予比安卡。”比安卡看着那几个字，低声念了出来，她又念了几遍脸上渐多出一抹笑容来，将枪抱在了怀中，“羽涅，谢谢你！” “听话，乖乖练习枪法等我回来吧。”沈羽涅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柔声说着。 “嗯！” 小小的比安卡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对于枪法的喜爱有多了几分，当然她更加喜欢的是沈羽涅。 第19章 .病灾 小小的身影背着包袱离开了福利院朝镇上走去。走过小路田边，田里的麦子生长的翠绿可却有些长了，杂草斑驳已不知多久没人来打理。 从莉亚姐那知道情况，沈羽涅默默加快了脚步，这一场病疫不知道已经开始多久了。 路过那片林子，正午的时间，阳光照射进树林中显得透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谁也想不到这里曾经出现过巨大的怪物。 “莉亚姐，感受到什了么吗？”沈羽涅缓步走着，再往前一段距离就要抵达小镇，也不知现在小镇情况如何。 塞西莉亚开始感知起来，以往来到小镇她都能感知到旺盛的生命力，此时却是死气沉沉的一片仿佛有乌云笼罩在空中一样，但也没有崩坏能的气息出现。 她有些犹豫不定，“应该不是崩坏兽吧？” 沈羽涅想起了那种会让活人变成丧尸的病毒，心里不免升起疑惑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导致病疫呢？ 原本热闹的小镇此时变得安静下来，几乎所有的店铺全都门锁紧闭，萧条的街景像是一座死镇一样。沈羽涅走在街道边，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才见到有人的身影出现，那是两个抬着担架的医生，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赫然就是那家面粉店的老奶奶。 “羽涅，是那个老奶奶！”塞西莉亚看向老人然后愣了神，有些于心不忍的别过头，“好惨……” 老人瘦削身子上青筋暴起血管都变成了深紫色的模样连脸颊上都是，似乎是正被病毒折磨着，她痛苦的晃着身体口中的呼喊一声比一声虚弱。 沈羽涅快步走上前去，来到医生的身边问道：“她这是患病了吗？” 医生见着是一个没有任何防护的小孩子跑了过来，以为是那家调皮的孩子，顿时厉声呵斥道：“你这孩子，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算了吧，反正都没有用。”另一位女医生叹着气无奈的说，在这种病毒面前防护如同虚设，不止是居民感染，甚至他们医院里都有很多人感染病毒，恐怖的是病毒传染无视距离，任何人都可能传染并且根本无解。看着男孩可爱的模样，她伸手想要摸摸小羽涅的脑袋，“你是老人的孙子吗？” 沈羽涅躲开了那名女医生的手，摇摇头说道：“我是明日福利院的孩子，来看看镇子上的病情怎么样了。” “很严重。”女医生遗憾的收回手。听到了他的目的，便再一次提着担架朝医院方向走去，“你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跟随着两名医生朝医院方向走去，说是医院但其实就是一个三层楼高的诊所，令沈羽涅感到震撼的是此时的医院完全被围得水泄不通，全都是感染了病毒的病人，病房已经住满人了索性就住在走廊上，走廊上住满了就在医院门口呆着，没有病床就铺着一层毯子躺下。 所有人全都是一个模样，身上青筋暴起，血管变成深紫色，丧失了行动力就只能哀嚎。 “这……”塞西莉亚看着眼前的情景，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太可怕了。” 镇子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感染了这种病毒，怪不得先前走在街上时显得那么萧条。 沈羽涅望着那些正被痛苦折磨的人们时，当初那位女医生又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小弟弟，你是来帮福利院看情况的吧？这个病毒很危险，让你们的护工和院长也记得要注意哦，你也快点离开这里吧要是感染了就……” 最后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可看着那么多受痛苦折磨的人，沈羽涅也能大概猜到答案了。大概会在痛苦中被折磨到死吧。 “谢谢您。”他也准备远离这个地方，向女医生道一声谢后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 塞西莉亚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人们，就感觉到担忧，她出现在空中与沈羽涅一同走在路上，“我害怕你出事，我们回去吧？” “真的不是崩坏造成的吗？”沈羽涅犹豫的问道，既然如此的话早一点离开好了，他也害怕感染上那种病毒。在走过几条街道之后，不远处有人起了争执纠缠着，他靠近过去，是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与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我亲眼看见的，病毒就是那个小女孩造成的！”男人死死拽着对方的衣服，衣衫褴褛的模样与恐慌的语气看着像是疯子一样，“那天晚上她突然出现在镇子外面身后跟着好多的巨大怪物，然后病毒就来了！” 已经被纠缠很久了，警察很是无奈的抓着他的手，劝慰道：“请您不要抓着我了，病毒的事情我们已经向上求援了，这件事一定会解决的。 至于您说的巨大怪物我们后面再调查好吗？” 男人拽着的手一点点松开了，然后失去力气跌坐在地面，口中不断的呢喃着先前的话语，“那个女孩带来好多怪物，她是雪原的神，是我们触怒了神的威严，她来惩罚我们了……” 警察无奈的叹了口气，病毒感染的人越来越多然后众说纷纭，连他们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他转身离开这里。 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沈羽涅微微皱起眉头。正常人要是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忽然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怪物存在，应该都会把他当做疯子吧。 但见证过崩坏兽的人其实能够猜得出来，他或许是遇见崩坏兽了。 相较于知道崩坏兽与病毒有没有关联，沈羽涅更加在意崩坏兽的出现是否会波及到福利院的安危。 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离开，沈羽涅向着莉亚问道：“莉亚姐，有黑渊白花的话，击杀崩坏兽应该不成问题吧。” “可是我们连崩坏兽到底在哪都不知道，而且你没有听那个男人说嘛，可能不止一只的。”塞西莉亚十分担忧，心中思考着两人之前的对话。 该不会那个男人真的精神上有问题吧，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小女孩带领一群怪物的情况出现。 在自己的安危与福利院都安危间，沈羽涅选择了后者，镇上的病毒他真的无能为力，“那就先确定崩坏兽会在哪出现吧。” 第20章 .祭祀雪神 在镇子上的旅店住了下来，沈羽涅又与莉亚一同去镇子上走了一圈。这一次病灾出现，镇子上大部分的人被感染上了病毒并且根本无解，剩下的人们则渐渐有了各种说法，其中最多的就是像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触怒了雪神。 虽然不知道病灾和崩坏兽之间有什么关联，但对于居民们口中的说法，塞西莉亚更加不相信，她坐在旅店的床上，“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这里也太封建了。” 小镇位于西伯利亚雪原边上，四周有高山封锁，人们大多是离开这里少有在这定居的，外面世界科技发达但这里依旧是上世纪的样子，神神鬼鬼的迷信也任然存在。 “如果是真的，等他们把安抚雪神好病灾说不定也就消失了。”沈羽涅淡淡的说，虽然这样的概率几乎是不可能。 崩坏兽出现的时间是夜晚，空闲之余他将黑渊白花释放了出来，金色长枪静静横躺在膝上，端详着上面的瑰丽花纹。虽说只是能量体，但是使用起来的感觉和真正的骑士枪无误，而且看着更加锋利，只是其中有什么能力还不能施展出来。 “莉亚姐如果是女武神的话，应该很厉害吧。”沈羽涅脸上露出笑容，语气中有些崇拜的说着。 塞西莉亚轻轻摇摇头，她正在为小正太准备衣服，想起先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一幕，心中就忍不住升起慌张之意。她怕自己的小正太也会受到感染，黑色的长衣、斗篷又加厚了几分，然后担忧的说道：“羽涅，来试试衣服，晚上一定要小心。” 逢魔之时，随着太阳沉入地平线里，小镇彻底被黑暗给笼罩了。穿着一身黑衣的沈羽涅离开旅店走在街道上，白天的萧条街景到了晚上变得格外渗人，仅剩路灯亮起微弱光芒，隐约间似乎还有哀嚎声不断响起。 塞西莉亚看着四周，正思考着如何寻找崩坏兽，却发现在街道转角口的地方有大片的人聚集在一起，“羽涅，那边有情况。” 听到这话沈羽涅加快了脚步，那身黑衣设计的很好，在阴影中时似乎真的消失了一样。他走近距离，塞西莉亚这才看见了人群究竟在做些什么。 白天医院的病人有不少出现在这里，他们躺在担架上痛苦的沉吟，连一点力气都使用不出来任人摆布。剩下的则是没有感染病毒站着的人们，他们两两抬起担架听从最前方一个老人的指挥。 “把你们的家人带好，现在我们要去安抚雪神了，它会治好我们的病。”老人严肃又认真的说着，“那些不相信雪神的人终究会自食恶果的！” 她说完下面就有不少人随声附和，也不知是真的信任还是已经没办法了，人群随着老人一起喊起口号。 “我们一起去雪原吧。”老人甚至连所谓的贡品都准备好了，而她的方法就是带着病人去到雪原然后交出贡品，雪神在得到贡品之后就会把病人治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准备离开镇子前往最近山丘雪原。塞西莉亚在听完他们都话后，忍不住惊讶的张大嘴巴，原来在无能为力的病症面前居民们都变得这么迷信了么？ 那些感染病毒的病人，在雪原上别说被雪神治愈，就是呆一段时间都会受不了被冻死吧。 病人中不止有成年人，还有几个孩子也将要被带过去，莉亚呆愣愣的望着人群离开，失神道：“他们要去雪原了，这样会死很多人的。” “要去阻止他们吗？”沈羽涅询问道。按照目的他们现在应该去崩坏兽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踪迹，两人都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因为那样很容易把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塞西莉亚有些犹豫，心中的善良让她难以放下那些孩子，明明已经被病痛折磨，还要被不明所以的大人带到雪原遭受第二次折磨。 可又该怎么阻止？她也怕羽涅遇到危险。 “他们不会把崩坏兽给引出来吧。”莉亚发自心底的善良让她无法眼看着孩子在眼前死去，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们跟着他们，那么多人说不定会把崩坏兽给引出来的。” 沈羽涅明白莉亚姐的善良，安静的跟随在人群后方一段距离，一同离开小镇。 雪原与小镇相距不近，身后小镇的轮廓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人群不断前进，中间有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人恢复了一些意识想要逃离，却硬生生被按了回去。 见到这一幕，塞西莉亚有些难过，自己的担心似乎显得多余了，“羽涅，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姐姐太喜欢管闲事了？” “莉亚姐，是你教过我的，人要永远带着一颗善良的心。”沈羽涅将脚步放慢了轻声安慰起来。 小的时候自己因为视力上的问题生活很麻烦，情绪经常会崩溃，迁怒到别人身上。是莉亚姐温柔的安慰自己，加上一点点的教导才让自己养成现在的性格。 否则孤身一人的自己，加上身体残缺和性格暴躁，生长出偏激的性格也说不定。 “没关系的，我们是在做好事。”沈羽涅安慰着。 距离小镇越来越远，小路上忽的吹来一阵寒风，沈羽涅下意识的缩起身子，已经靠近雪原了。 再向前一段路，天空飘落下洁白的光点，还没等落下又在空气中消散，沈羽涅再迈出一步，便能感觉到寒意袭来，世界由彩色化作纯白。 跟随的人群还没有停下脚步，再往前去将会是一座小山丘，然后便是辽阔无边的雪原。据说这里还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灾害，以至于部分居住在雪原中的居民都彻底消失了。 “他们停下来了。”塞西莉亚看着人群停下脚步。 老人停下脚步，带领着其余两人开始摆弄所谓的祭拜贡品，那些病人们则被直接放在了雪地上。 有的人早已承受不住，哀嚎的剧烈。塞西莉亚在意的那几个孩子，紧锁着眉头口中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 莉亚有些紧张，空气中飘着怪异的气息，她闻到了那种味道脸色顿时变了，“人的气味把崩坏兽引出来了！” 第21章 .崩坏病变（一） 空气中崩坏兽的气味忽然变得浓郁许多，闻到了人类身上的气味，这只怪物开始靠近这边。 那些祭拜的人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山神是崩坏兽，病人就变成了食饵贡品！ 沈羽涅的精神顿时紧张了起来，黑渊白花凝聚出现在手中，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告知这群人，或是将注意力放在如何把几个孩子救下。被带来的病人太多，他也不可能全部救走。 他看不清眼前的情况，也感知不到崩坏能的气息，低声问道：“崩坏兽来了么？” 自从脑海中回忆起黑渊白花，塞西莉亚的感知能力似乎差了一些，静静的感受许久却依旧没能得出结论，“这种气味一直没有改变，崩坏兽不知道在哪……” 人群完全没有意识到有怪物正在附近，依旧进行所谓的祭拜。那位老人带着所有人跪在雪地上虔诚的祈祷着，口中念着雪神息怒一类的的话，然后向着白茫茫的雪原磕了一个头。 老人站起身，一副病人已经全都被救治完成的模样，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朝人群说道：：“好了我们走吧，雪神不喜欢被人看见，等它吃了贡品就会治好病人的。” “真的要把我女儿丢在这种地方吗，到底要多久才能好？”说话的是一位父亲，他担忧的看着自己女儿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这个地方连他都被冻的瑟瑟发抖了。 “在雪神的庇护下，不会有事的。我们走！” “好、好吧……” 哪位父亲最终还是听从了老人的话，跟随人群一起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是雪原的山丘，前方就是近似悬崖的坡度，他们离开山丘到了一处看不见这里的地方，静静等待所谓的雪神来救治病人。 “羽涅，快先把孩子救下来！”等确定了人群已经走远，塞西莉亚连忙朝着自己的小正太说道，“就在前面！” 如果不是还要当做眼睛，她已经忍不住出来帮忙了。沈羽涅听着莉亚的指挥迅速来到一众病人眼前，那几个孩子在病毒与低温的折磨下变得奄奄一息，两人并没有发现的是，这些人从脚跟位置有紫白色的皮肤一点点开始蔓延上来。 沈羽涅抓起两个孩子，将他们带到之前自己躲避的大树下勉强能够躲避寒风吹打，然后折返回去继续把人带回来。眼下还有一件麻烦的事情，总共七个孩子，他们根本不能一次性全部带离这里。 “先把人全都带来吧，我们再想办法。”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意念微动然后伸手放在几个孩子的额头，想让他们再暖和一些。她的脸色微变然后立即恢复了正常，继续给其余的孩子取暖。 沈羽涅愣了几秒，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转过身朝着最后一个孩子走去，依照先前的记忆他来到了女孩身前，伸手将其抱在怀中。因为没了指引他的步伐放慢了许多，生怕会触碰到其他病人。 隐约间似有踩踏在雪上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匆匆忙忙的朝这边走来。是那个父亲因为放心不下女儿，他又悄悄跑回来查看情况，病人们出现在眼前，他又走了一步然后呆住了，眼前一个小男孩正抱着自己的女儿步伐缓慢的绕过其余病人，向另一边走去。 他回过神，顿时怒吼问道：“喂！你要把我女儿怎么样！” 沈羽涅停下了脚步，从声音听出是有人发现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莉亚回头看了一眼，立即返回到他的脑海之中，“我们被人给发现了……” 那名父亲快步上前，一把从沈羽涅怀中夺过自己女儿，然后愤怒的瞪着他猛推了一把，“你这家伙要做什么？！” “我……”沈羽涅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孩子受不了了，你们这样会把怪物引来的。” 听到动静后所有人都走过来了，看着两人对峙的情况，有不少人认出了沈羽涅是明日福利院的孩子。 “这不是福利院的沈羽涅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羽涅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严肃的朝人群说道：“这里没有雪神只有怪物。你们把人留在这里，不被冻死也会把怪物引来的。”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转身看向老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老人快步走来，气愤又严肃的瞪着沈羽涅，“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居然敢把雪神说成怪物，快走开等会惹怒了雪神，你也要感染病毒了！” 她朝着沈羽涅挥了挥手，伸手要将他推开到一边。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两种说辞，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相信前者，见着有不少孩子被带走，他们立即把人又带了回来。 “喂！”沈羽涅感觉有点生气，好心提醒却不被信任的感觉并不舒服，他暗暗攥紧的手。如果不是莉亚姐实在担心这些孩子，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老人十分满意其他人对自己的信服，她来到坡道的前方，张开双手迎接狂风，“只要我们虔诚，雪神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嚓——” 踩踏在雪地上的声音响起，塞西莉亚的脸色顿时变了。卷着风雪的雪原中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老人面前，近六米的身高，身体比大象还要庞大，前肢巨大像是只猩猩一样，但全身却被紫白色坚硬的皮肤给包裹住，那是一只崩坏兽！ 沈羽涅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下意识的要使用黑渊白花。本以为老人会被这只崩坏兽给吓到，没想到她非但不害怕，反而满脸惊喜的看着它，“雪神，雪神来了！” 她欢呼着看向这只崩坏兽，根本不知道这是吃人的怪物，反而将其当做了雪神。其余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见着老人丝毫不害怕的朝着怪物走去，他们忽然见到那只怪物高高扬起了巨大的前肢向老人猛然砸了下去。 “雪神……”老人的话还没能说完，声音就冲击的狂风给吹散了，她呆呆的看着前肢落下连躲避都没想到。 第22章 .崩坏病变（二） 所谓的雪神就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崩坏兽向老人攻击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轰——”刹那间一声轰鸣响起，老人眼看着崩坏兽巨大的前肢挥下，却没有落在身上。在她身前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手中是一把与身高不符的金色长枪，那只崩坏兽的前肢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转而是巨大的窟窿。 “这是怪物！”沈羽涅冷声向身后的人群说着，虽然不被相信但他还是选择救下这群人。紫色的血液从崩坏兽体内喷涌而出，落在他的身上后瞬间干涸了，其余的血液则有部分落在老人身上。 “啊！”哀嚎声从身后响起，是那名老人发出来的。 令人感到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已经被救下的老人在接触到崩坏兽血液之后那块皮肤瞬间变作紫白色，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迅速开始蔓延，一阵剧痛让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扭曲，伸手去抓自己的皮肤，可连指甲都崩断了也没能阻止紫白色蔓延。 “啊啊啊！”哀嚎越来越重，所有人都被吓得倒退了几步，眼看着老人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着发生可怕的病变。 “崩坏……”沈羽涅也被吓到了向后倒退几步。他这才明白原来崩坏兽的血也是剧毒的一种，会把人类给立即丧尸化，可为什么自己却不会遇到这种病变？来不及细想更多，身后那只前肢被击穿的崩坏兽还没有倒下，仅剩一只手臂也在朝他发动攻击，“不要让病人接触到怪物的血。” 他大喊着却没人有反应，唯有几个心理能力强的开始把病人拉倒一边。 沈羽涅面向那只崩坏兽，巨大前肢朝着自己狠狠砸了下来。 恐怖的冲击狠狠砸在黑渊白花上，沈羽涅只觉得虎口一阵剧痛似乎是被震的裂开来了。塞西莉亚出现在他身后，两人一起握着黑渊白花才能挡下这次冲击，崩坏兽是绝对恐怖的怪物，这种力量完全能将一辆汽车给碾碎。莉亚返回体内，面对这令人恐慌的局面时，她却异常的冷静，“羽涅别怕，用姐姐教你的东西对于它！” 莉亚能确定自己的那套枪法就是针对于崩坏兽而学习的。 顾不及身后的老人病变，沈羽涅专心开始面对崩坏兽，慌乱嘈杂的声音逐渐被排除开外，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只有自己与崩坏兽的世界。面前一阵剧烈的狂风冲击而下，崩坏兽的攻击来了！ 从塞西莉亚那得知攻击的方位，沈羽涅双手握住黑渊白花，以枪尖朝前肢刺去。“嘭——”枪尖似乎穿透了它坚硬的铠甲刺入血肉之中，双手也被猛地一震给弹了回来，这次手没有传来疼痛感，也就代表着自己的枪法真的可以对付这个怪物。 锐利的黑渊白花将它的手穿刺出一个窟窿，但那只崩坏兽却感受不到痛感，挥着手任由血液喷涌再度砸下。沈羽涅只是一个闪身就躲开了攻击然后一枪将其手上再打出窟窿，他在心中逐渐确定，这只怪物的攻击虽然很恐怖但相对的敏捷程度就下降许多，只要躲避的及时，杀死它不成问题。 “羽涅左边！”塞西莉亚指挥道。 沈羽涅迅速闪开身体，崩坏兽的手臂擦着衣服滑过重击在地面，黑渊白花无需思考的挥出破开铠甲刺入血肉之中，他迅速将枪收回，准备发动下一次的攻击却被忽然响起的刺耳尖叫声给打断了。 “救命，救命啊！”人群出现骚乱，进入状态的他也不得不回过神来。连着倒退出去数米，他皱着眉看向人群，身体里的塞西莉亚见到了极为骇人的一幕。 那些被带离这里的病人忽然直起身子，抓住了身边人的衣服，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变成紫白色，张开口直接撕咬起那人的脖子。鲜血喷出，他尖叫着疯狂的挣扎起来，但病变的人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死死抓着他，随着血越流越多，挣扎的力气逐渐没了，他的身体也开始病变了！ 不止是一个病人，所有的病人全都变成丧尸模样，连塞西莉亚担心的那几个孩子都不例外。很大一部分死去，丧尸的数量在剧增，让沈羽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人间地狱般的一幕。 这样的场景下，莉亚内心却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愈发的冷静。在确定死士们暂时不会伤害到羽涅之后，又看向崩坏兽。 “羽涅小心！”莉亚收回目光，视线落向崩坏兽的瞬间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她出现在空中，伸手抓住小羽涅的手做出动作。 沈羽涅还没回过神，却感觉到双手猛的一震，身体被莉亚拉着做出动作，黑渊白花彻底穿透那只崩坏兽的身体，他有触碰到血肉的感觉。 然后猛的抽回手，崩坏兽的头部也被打穿最终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倒在地面再也不能动弹，庞大的身体开始一点点融化出紫色血液来。 “救命，救命……”还未能喘口气，那些被丧尸追杀的人就逃到了沈羽涅身后，明明是一群大人却被这从未见到的一幕给吓到了，寄希望在一个孩子身上。 沈羽涅面向丧尸，握着黑渊白花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就在不久前他们都还是镇上的居民，有几人对他还不错，可现在他们却都变作了噬杀吃人血肉的丧尸。 “莉亚姐，我怎么办？”他不知道该不该攻击。可那些丧尸早已没了意识，伸直了指甲锐利的双手抓来。 风雪似乎更加强盛了，狂风吹卷着连周围的环境都看不清，黑暗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启动的声音响起。 几只丧尸拽住了沈羽涅的武器，想伸手去抓他却被推开。犹豫不定的塞西莉亚已有些紧张起来，“攻击吧，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咔——” 机械启动的声音响起，风雪中忽的有大片赤橙色光芒亮起。察觉到不对劲的塞西莉亚立即出现，拉着小正太朝后倒退出去。 一柄合金链刃骤然出现在眼前，如长鞭般的剑身瞬间紧缩，所有在其范围中的丧尸身体被撕裂成了碎片。紫色的鲜血喷洒将地面的积雪融化，唯一还站着的只有三个没有变作丧尸的人与沈羽涅，远处的风雪之中几个身影缓缓走来。 第23章 .女武神 塞西莉亚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那三个身影身上有着近似于崩坏兽的气息，还有先前恐怖的链刃，虽说对方已经刻意控制距离不会击中羽涅，但还是太危险！那么多丧尸全都被杀死了。 见到危险解决，沈羽涅下意识的收起黑渊白花，除了必要的暴露他并不想别人发现自己的特殊，世界上有很多危险的人，当他们发现自己异于常人，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中。 “解决了？”几人如获大赦，身体失去力气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连自己亲人变作怪物被杀死都来不及悲伤。他们看向不远处的三个身影，眸子下意识的睁大不少。 “死士已经解决，现确认存活人员崩坏数值。”出现的是三个女人，她们身上穿着特殊材质的紧身衣附着许多未知装置，其中一人手中拿着的正是先前瞬间击杀所有丧尸的链刃，其余两人手中则是拿着更为宽厚的枪。 “莉亚姐，她们是谁？”沈羽涅微微皱眉，这些人身上明明有近似于崩坏兽的气息可居然是人类。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她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这群人来者不善。 “欸，有个孩子？”链刃女人来到几人面前，见着沈羽涅站在那后露出来惊讶的表情，然后迅速被他的模样给折服了“好可爱。” “小弟弟别怕，已经安全了哦。”她蹲了下来，伸出手想摸沈羽涅的脑袋，却被小羽涅闪身躲到一边警惕的望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转头面向两位伙伴道，“好了快点检查吧。” 一位女性从背包中拿出像是手枪模样的仪器，她来到幸存的三位成年人前，按下仪器按钮上面的屏幕顿时跳出几个数值，她摇摇头然后继续到下一人，直至三人全部检查完毕才开口道：“数值都是一百二十多，预计已经在转变成死士，需要清除。” “清除什么？”听着不明所以的话，其中一个男人惊讶的问道，随后他便见到有枪口对准了自己，“你们要做什么？！” 拿着枪的女人轻声叹息道：“只是瞬间的事情，如果现在不做的话等一会你会很痛苦的。” 幸存的几人总算是明白她们话中的意思了，她们这是准备杀人！ 男人顿时慌乱起来，愤怒的吼着却不敢上前因为那把枪已经对准自己，“开什么玩笑？就为了一个数据就想要杀我们，凭什么……” 女人不为所动将枪抬起对准他准备开枪，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忽的有股巨力传来将她给推到了一边，枪口喷出蓝色的能量体子弹，竟是把雪地击出一个深坑来。 动手的人是沈羽涅，大量异变成丧尸的村民被杀死已经令他的内心大受震撼，现在却连活生生的人都要被杀死，这是凭什么？莉亚姐教子自己：‘心里要始终带着善良’受到了冲击。他的脸色冰冷如雪，即使是三个带着武器的成年人也毫不惧怕，冷声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立即回答，扫描仪器在他额前几厘米扫过，那人惊讶的看着显示的数值，“只有不到十点，这个孩子很安全。” “小弟弟，我们不是滥杀无辜，是在帮他们解脱。”链刃女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面带着笑容的说，“你是不是见到那些死士？现在你身后的几个人已经被崩坏病毒感染。 如果现在不帮他们解脱的话，等一会他们就会在痛苦中变成死士还是要被杀的。” 沈羽涅自然不相信女人的话，三人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他紧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女武神，对抗崩坏的克星。”女人回答道，她并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眼前的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危险的话就会被她们带去清除这一段记忆，将关于崩坏的一切全都抹去。模样可爱的小正太令她的母爱心顿时泛滥起来，又想要捏一捏沈羽涅的脸蛋。 但刚伸出手她就倒在了地面，沈羽涅没有任何动作，周围只有阵阵寒风吹来，她有些疑惑刚才明明感受到一股力量推在自己身上了。 这一下是塞西莉亚做的，她才不愿意让这样的人碰到羽涅，返回身体里气愤的瞪了那人一眼。 “就算他们要变成死士，也不能现在就杀人！否则这和那些吃人的崩坏兽有什么区别呢？”沈羽涅将这一句话转达给三位女武神。 三人相视一眼后真的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那名拿枪的女武神神色认真的问道：“你们真的不想这样？” “当然！”几人根本就没把变成死士听在耳中，以为三人善心大发，立即要绕开她们逃离这里。 沈羽涅也没想到她们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的观点，他随着几人想要一起离开，可还没能走几步便被一只手给按住了。那位链刃女武神向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小弟弟你和我们走，前面太危险了。” 三人也是要去镇上，一起走着同一条路。逃跑的人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消失在风雪之中。 “小弟弟，你家在哪？我们把你送回去，现在镇子里很危险。”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的。”沈羽涅拒绝道，他对这几个女武神很抗拒，并且院长并不希望自己被发现。他转移话题道，“这里很偏远，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小孩子的好奇心还真大。”女人笑了起来，解释道，“我们是隶属于天命的女武神，接到消息这边有崩坏波动出现就过来解决了。” 沈羽涅有些不屑的低声说道：“解决的方式就是杀人吗？” 三人听到这话，纷纷无奈的笑了起来，嘴唇张开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一路离开雪原，雪雾消散之后视野顿时广阔了不少，塞西莉亚忽然见到就在不远处，有几个身影瘫倒在地面发出阵阵哀嚎声，她仔细望去才发现就是先前逃离了的几人！ 女武神们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带着沈羽涅靠近前去。就在几分钟前还正常的三人，此时身上已经出现大片紫白色，还在迅速的蔓延，难以忍受的剧痛令他们神情狰狞，口中发出哀嚎。 其中一个勉强还保持着意识到男人见到几人走来，艰难的朝他们伸出手，“救命……救救我……” 女武神们不为所动，因为这种病毒根本就无解，如果有的选择那么她们绝对不会选择杀人。那名女人蹲在沈羽涅身边，小声道：“这就是你们选择的结果啊，最后还是会变成死士然后被杀死的，崩坏就是这么残忍。” “怎么会这样……”沈羽涅有些不知所措。他帮几人争取了活命的机会，可就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之后就要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变成怪物，自己到底是救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第24章 .沈羽涅逃跑了 感受到小正太的情绪不对，塞西莉亚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件事说不上对错，但让一个孩子善意的观念受到如此冲击，绝对会让他的性格发生改变。这群人实在太过分了…… 沈羽涅失神之际，感染的崩坏病毒的人们大半个身体都转变成紫白色，从最初的求救变成不断哀嚎，最后竟然朝着女武神们伸出了手，虚弱的恳求道：“好痛苦，杀了我……求求你们。” “没关系的，这段记忆我们会替你清除的。”女武神安慰着朝小羽涅说，她站起身将武器拿了出来。 下一秒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拉着沈羽涅背过身子，然后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几秒钟之后哀嚎声消失了，她松了口气但精神依旧紧绷着，那群人有能够探查到记忆的仪器，到那时候自己就会被发现，不仅如此羽涅记忆里的所有秘密都要被揪出来。 绝对不能让她们把记忆清除了！ “羽涅，我们得走了。”她心疼的抱了抱小正太。 从那做对还是做错的茫然中回过神，沈羽涅认真的点点头，解决了病变的人们三位女武神回到他身边，准备继续离开这里。他将脚步放慢了一些，注意力集中在三人身上，似乎觉得他只是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有逃跑的想法，她们并没有防备。 沈羽涅忽的加快脚步，走在三人面前。其中一位女武神有点疑惑，面带着笑容问道：“小弟弟，你怎么啦？” 没有回答，他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黑渊白花瞬间出现在手中猛然一挥，他并不想杀人所以只是制造出刺眼的光芒。三人并未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刹那间刺痛感令她们不得不闭上眼，当她们再睁开眼时那个孩子已经远远的跑开，心中一种震撼感升起，她们根本想不到一个孩子会拒绝被清除记忆，那金色的光芒又是什么？ “可恶，敢捉弄我们!”女武神愤怒的说着，迈开步伐，速度犹如猎豹一般狂奔出去。但还没能等追上沈羽涅，耳机中就传来了声音。 “队长，你们那边的工作结束没？雪原上最少有五十只崩坏兽开始聚集了，首领是一只火雷神，这次可能是兽潮！” “兽、兽潮……”女武神奔跑几步，渐渐将脚步放慢最后彻底停了下来，视线落向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沈羽涅，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明白，告诉我情况吧。” 一路狂奔回到镇子上，这里依旧安静的死寂，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亲人或是朋友已经死在了雪原中。沈羽涅脸色苍白的回到旅店的房间，刚关上房门他便失力的坐在了木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还是塞西莉亚出现抱着他坐回到床上。 “莉亚姐，我是不是害了他们？”沈羽涅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莉亚。 塞西莉亚用力的摇摇头，伸手将他抱在怀中，抚摸着小正太的脑袋安慰道：“羽涅帮了他们，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而已。只有几分钟的存活时间又怎么样，如果是我，一定选择活下来好好的和羽涅告别，就算再痛苦也不后悔。 你要记住，自己的人生谁也不能决定。谁都不能替你作出决定。” 沈羽涅还有些失神，伸手紧抱着莉亚，双手抓着她的衣角用上了几分力气，“莉亚姐不会死，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到你。” “嗯，所以我们没有做错啊。” 两人去到浴室泡澡，躺在莉亚怀里周围的温热将全身包裹，沈羽涅的脸色逐渐放松了下来，心中的犹豫被他排除开外。只要自己做的没错就好，那些逃跑的人心中也一定在感激有了那几分钟的存活时间。阵阵倦意袭上脑海，他怔怔的眨了眨眼依着莉亚的胸口睡去。 “唉。”见着小正太在自己怀里睡着，塞西莉亚轻轻叹了口气，羽涅精神差所以没有在意那么多，但她却从女武神出现开始明白许多事情。羽涅没有被消除记忆，那些女武神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这一次病变和崩坏有直接到关联，镇子上那么多的病人又该怎么办？福利院很可能会被波及到，所以得让院长带人快点离开。 自己再多恢复一点记忆就好了，如果拥有战斗能力就可以保护羽涅了。 待着水温开始转凉，塞西莉亚从边上卷起一块浴巾，先是细细的为小正太擦干头发与身体，然后又擦去自己身上的水，抱着他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一同睡去。 …… 明月星稀，距离沈羽涅离开福利院已经一整天的时间。拉格纳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桌边摆着几瓶已经空了的罐装酒，难得没有人管她喝酒，可她却有点不适应，心里的担忧已经不止一次将要变成去到镇子上把小正太找回来的冲动。 那个坚强而又温柔的孩子，每一次与他亲昵，拉格纳都感觉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自己这个怕死的逃兵，真的有资格做他的妈妈么？ 明知道小队将要面对的是几乎不可能杀死的敌人，上面却依旧下达迎战的命令。 自己和姐妹们还都有着大好的年华，却要和一只怪物死战到底，女武神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战死？在这种犹豫下她成了逃兵、罪人，与小正太相处时，她总是在想自己不配得到这些温柔，根本不配成为福利院的院长。 “羽涅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拉格纳喝的有点醉，心中逐渐下了决定。那个孩子应该得到更好的生活，应该得到治好眼睛都机会。 在又将一罐酒喝完后，她起身回到房间里，步伐踉跄的将衣柜给打开在衣服中间翻找着最后拿出一条银色的项链。思绪被拉的长远，脑海中回现起许多与队友们的快乐记忆，在她们战死之后，快乐的记忆就变作了痛苦的折磨。 拉格纳失神的笑了笑，将项链放在口袋中，“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死就好了。” 视线落向窗外的风景，福利院坐在的地势要高上一些，她望着雪原所在的方向忽的心中感到忐忑不安，总觉得马上要发生什么了。 第25章 .兽潮 当沈羽涅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夏季的清晨还是有点冷，但他被温暖的怀抱拥着所以根本不用担忧。视线落在眼前白皙的玉颈上，再向上一些就能见到那张白嫩红润的脸颊，塞西莉亚还没有睡醒，侧着身一双手圈着自己的身体，那条修长的大腿也压在自己身上。 回想起昨晚的事他有点庆幸，自己在这永远见不到光明的黑暗里还有人陪着自己。要是没有莉亚姐的话，自己早就死在三岁时的雪原里了吧。 “莉亚姐，我们该起床了。”沈羽涅想要从怀抱里挣脱开来，刚移开压在身上的大腿，塞西莉亚便皱起眉头，樱唇微张听不清呢喃着什么。抱着的双手更紧了，她睡正了身子将小羽涅给抱在上面，丝毫没有松手和醒来的意思。 “莉亚姐！”沈羽涅感觉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直起脑袋。 睡美人如蝶翼的睫毛微颤，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眸子眯成一条缝隙，然后伸手将小正太的脑袋给按在自己的胸口，“早安~” 沈羽涅挣扎了一下，勉强将脸伸了出来，脸对着那精致的下巴，然后莉亚便凑近脸吻了过来。从睡意朦胧吻到逐渐清醒，睡美人睁开碧蓝明亮的眸子，满足的抬起头，一缕晶莹银线在拉长在空中消失。 小正太的肺活量没有那么大，脸庞发红的喘息着。莉亚砸了咂嘴，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塞西莉亚坐了起来，揉了揉眸子道：“今天我们就回去吧，这场病疫就是崩坏兽造成的，羽涅你得快点去告诉院长。” 沈羽涅爬了起来，穿过莉亚给他拿来的衣服，回想起昨晚的事他才知道这些丧尸的真名叫做死士，“那些女武神会把病人们怎么样？” “或许会带离镇子吧，为了剩下居民的安全。”塞西莉亚想了想说道。 沈羽涅一愣穿衣的动作迟缓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带离这里的结果是什么呢？大概就是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进行大量的处理吧，镇子上近一半的居民都受了病毒的感染，剩下的还有不知多少会变成死士。 莉亚转过身替他将衣服给穿好，轻声安慰道：“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些女武神虽然会杀人，但我能感觉到，如果有救人的办法的话她们一定会去做的。” 毕竟变成了死士就再也不是同类了，她们要为剩下存活的人类同胞着想。 “嗯。”沈羽涅长叹了口气，认真点点头。 收拾好东西后，他离开旅店朝福利院的方向走去，大街萧条死寂，或许就在不久之后这里的人会更少。绕过几条大街，镇子的出口不多要去往福利院必须要走小路，当沈羽涅走到那条路上时却忽的被塞西莉亚给止住了。 “那边有人……”莉亚立即注意到了一个站在道路尽头的身影，仔细望去那是一个穿着制服配备装置的女武神，看着相貌并不是昨夜的三人，但她的精神也绷紧了起来，“有女武神把路口给挡住了！” 离开镇子上的路不少，但它们在末端都会聚成一条路，除非绕过山或者从河里游走。沈羽涅神色一滞，攥紧手犹豫不决道：“她认识我么，要不直接离开这里好了。” 事态比想象的要严重不少，他愈发的担心福利院的安危。 “试一试，实在不行就打过去。”塞西莉亚也做下决定。 沈羽涅将脸上的兜帽拉下来一些遮住半张脸，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后直径朝着女武神走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对方认出自己，那么就使用黑渊白花与其开战，然后逃离这里。 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忽然出现个身影，那名女武神立即注意到了他，在见到只是个小孩子后又没那么紧张了。她蹲下身子，语气柔和的说：“小弟弟，现在不能离开镇子喔，我们马上有事情要做。” 自己并没有被认出来，沈羽涅松了口气，疑问道：“姐姐，你们要做什么？” “外面的崩坏兽很多，很可能会有一场兽潮发生，这里已经被我们布置好了防护措施，外面很危险的。”女武神并不准备隐瞒什么，总之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会有专门的人前来清除记忆，她直接把话给说清楚了就能够防止有人不配合，“放心吧，我们已经有专门的人去解决兽灾了。” “什么兽潮……”沈羽涅一时间没听明白，许久才猛的反应过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难道这一次的崩坏兽不止一只？ “那小镇外面的地方呢，小镇外面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女武神思考起来，许久她才淡淡的回答道：“或许会变成战场吧，但是只要解决的快就不会有兽潮发生了。” 沈羽涅没有将这句话给听完，脸色苍白的绕过她直径朝着小镇外奔去，出乎意料的那人并没有阻止，她回过神疑惑的望着跑开的男孩，“小弟弟你出不去的，外围已经用微型护罩装置挡起来了。” 塞西莉亚也有些焦急，小正太跑出去七八百米远时，她的视线放在了道路上一层厚厚的蓝色能量体墙面上。墙面有近十米的高度，一路向两边展开根本望不见尽头，她连忙喊道，“羽涅你等一下，前面有东西挡住了，是……能量墙体！” 沈羽涅放慢脚步一路走到墙体面前，伸手触摸上去质感如同金属一样，他握紧拳头重重的一拳砸了下去，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可墙面却没有丝毫被撼动的意思。他愣了几秒，下意识的呼唤出黑渊白花一枪砸在墙面上。 “轰！” 墙面受到轰击，湛蓝的墙体黯淡下去几分。但沈羽涅并不知道，见着还不能离开这里，他再一次挥起黑渊白花重重砸下，轰鸣声犹如滚雷一般。内心对福利院的担忧逐渐化作恐慌，他现在只想要马上离开这里，然后让院长带所有人撤离。 他想象不到那种场面，自己只是对付一只就十分困难了，如果有几十只巨大的崩坏兽出现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在那种情况之下，真的还有人能够存活下来么？ "可恶，可恶！" 能量体墙面被轰击的黯淡下去，先前那名站岗的女武神听到声音，顿时有些傻眼了，她向着耳机另一边呼叫支援后立即赶往这边。 沈羽涅再度抬起黑渊白花，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塞西莉亚用力将他给拉了回来，意念微动令长枪消失。已经很少见到羽涅情绪失控的样子，她慌张的按住小正太，“羽涅，你冷静一点！这样会把人全都给引过来的！” 第26章 .塞西莉亚的身体变化 听到塞西莉亚的话，沈羽涅怔怔的收了手，可还没等安静下来多久。先前站岗的女武神赶过来了，“喂，你刚才做了什么？” 想不到一个孩子能闹出那么的动静，难不成他的身上有炸弹一类的东西么？她皱眉思考着按下腰间装置的按钮，一块金属迅速在手中伸长变作太刀模样。 “可是如果不离开这里的话，院长他们会有危险的。”沈羽涅低声说着，情绪从焦急渐转化成一种愤怒。他转过身面向那名女武神。 塞西莉亚不让小正太打架，她张了张口最后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返回到他的身体中。视角是从小正太的双眼看去的，落在那人的身上，“羽涅，她过来了。” 她明白这种心理，羽涅不会主动亲近别人，最多也只是礼貌一些。比安卡是唯一的朋友，而拉格纳又像是老师又像是母亲，还有福利院里那么多人，绝不可能放任他们的安危不顾。 “你做了什么？”那名女武神握着太刀，朝他走来的同时语气严厉的问道，“炸弹还是什么？如果护罩破了，等兽潮冲击过来你会害死很多人的！” 沈羽涅并不是在害人，他只是在小镇居民的命和福利院人们的命之间选择了后者。黑渊白花释放，双手紧握刺出长枪。 女武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使猝不及防的被攻击，她还是迅速做出反应。见着这个孩子是想打掉自己的武器，她抬手以刀身对了上去。 “叮！” 火花四溅，她感到双手一震被击退出去几米远的距离，视线落向那柄金色长枪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能量体武器？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脑海里学习的知识浮现然后指向一个答案，可这是个男孩子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沈羽涅收回手，没有继续进行攻击。他能感受到女武神绝非那些没有智商的崩坏兽，自己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打的赢，“姐姐，麻烦你让我离开这里。” “外面很危险，我这是在保护你的安全。”女武神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逐渐认真起来，未知金属的太刀在激活后刀身凹槽亮起淡蓝的光芒，“小弟弟，你的长枪是哪里来的？” 没有回答，既然不允许离开，那么沈羽涅也就只能与她开战了。打赢她然后离开这里！ 黑渊白花一枪刺出，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生死相搏以她的职业素养也不会轻视这个孩子。真正直面这一枪，女武神的眸子猛然一缩惊愕的发现内心竟然隐隐有了退怯之意。怎么会那么恐怖？！ 男孩的气势恐怖到让她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眼看着枪尖将要触及身体，身体下意识的抬起太刀抵挡。 “砰！” 汽车相撞般的声音响起，女武神步伐踉跄的倒退出去数步才停了下来。 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脑海中无法想象那一击自己如果没挡下会是怎样的后果，“你……” 同样神色出现变化的还有塞西莉亚，黑渊白花攻击命中的瞬间，那种冲击仿佛落在她的身上一样剧痛无比。她咬了咬牙，神色苍白。 沈羽涅没有说话，抬起长枪便要追上去。可刚走两步他便察觉到了莉亚的不对劲，继续攻击的念头变得犹豫起来，数秒钟后他转身匆匆逃离这里。 女武神怔怔的站在那，见着男孩逃离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许久神色凝重的按下耳麦朝另一边报告道：“队长你们那边解决完了吗？ 镇子里发现了疑似天生圣痕的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几岁……是男性！” 没有莉亚的指引，沈羽涅只是逃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受了伤一样蹲坐下来，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许久才弱弱的说道：“莉亚姐对不起，我又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他实在太过着急以至于使用黑渊白花会导致莉亚身体出现变化都忘记了。 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将小正太给拉倒怀里，心疼的摸着他刚才揪着的位置，轻声叹息道：“放心吧，姐姐没事的。只是你刚才实在太鲁莽了，如果打不赢那个女武神或者她的队友过来，危险的就是你。”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沈羽涅身体颤了颤然后伸手抱住她的身体。深深的失落感在心底蔓延，明明福利院将要出现危险，他只能被囚禁在这里等待。 “院长和大家都没有做过错事，一定不会被崩坏兽给盯上的。”塞西莉亚的脸色缓和一些，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呆呆的凝视一会才收回视线。只是出现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绝对不会有事的。 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就算继续打下去有可能离开，沈羽涅也不会拿莉亚的身体去搏这个可能。 …… 风雪交加的雪原，一场暴风正在逐渐汇聚，雪花扩散让身处于其中的人们视野几乎归零。一架直升机勉强前行着，狂风冲击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倒一样，一个身影拉开滑门神色凝重的望向下方。这是昨夜沈羽涅遇见的那名链刃女武神，几人小队的队长。 “米兰达队长我们已经抵达崩坏兽群聚的地方，你能见到它们的首领吗？”驾驶员朝着她问道，双手抓着驾驶杆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在这狂风之下但凡有一点操作失误直升机都要坠毁。 “看见了。”米兰达沉声回答道，在她的眼中透过风雪之后是丘陵地形的雪原，每一个雪丘的后面都站着两三只崩坏兽，且还是不同的种类总和加起来有近五十只。 普通人只是见到一只都能被吓到，可见着群聚崩坏兽的米兰达却异常冷静，视线来到最后一排的那只崩坏兽身上。近十米的身高，拥有双足和手站立在雪地中，手里是赤红色的盾牌和一柄巨大的红色长枪，它就像是这群崩坏兽的帝王主帅一样，拥有指挥崩坏兽的能力。 米兰达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直升机中一个绿发少女，“温蒂，准备好了吗？斩首行动开始！” 第27章 .袭击 镇子的最高地点是一座钟楼，沈羽涅爬上顶楼的位置，来到护栏前感受着风吹来的感觉。塞西莉亚出现在一旁眺望远方雪原，她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轰——” 忽然间地面剧烈颤抖起来，像是地震了一样，震动持续数秒然后消失，莉亚的视野极好，从高处望去能隐约看清雪原的轮廓，然后眸子缩了缩，她望见一座不大的雪山竟然因为震动而发生雪崩了。女武神们正在处理那所谓的兽潮，引领一大群崩坏兽的又是怎样的怪物？ 脑海里又有什么将要浮现，她扶了扶额觉得有点头疼。 沈羽涅的思绪有点乱，心中担忧的东西实在太多，他伸手从后方抱住了莉亚，掌心感受着那丰满的身体，唯有这样才能让心安定一些，“莉亚姐，你的身体怎么样？” 虽然只是脸色苍白一点，就足够令他担心、后悔的了。 “没事的，姐姐我不是还站在你面前嘛。”塞西莉亚转过身，弯腰在小正太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捏着那张柔软的脸蛋，像平常在福利院两人之间亲昵一样，“女武神们开始处理兽潮了，院长他们也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回去吧，让院长带我们离开这里然后像从前一样过生活。”自从见到镇子上那么多病人和在雪原遭遇崩坏兽之后，这就是沈羽涅唯一的想法了。 小镇的出口处，接收到信息的女武神们开始将护罩撤离，本该是将整个小镇毁灭的兽灾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解决，接下来就是等待清除记忆的人员到来，然后撤离这里就可以了。她们唯一要关注的就是队友信息中，一个疑似天生圣痕的男孩子。 沈羽涅走在小镇偏僻的街道上，这一场灾难之后镇子上的居民少了三分之二，本就是偏僻的地方又发生这种情况，未来或许会有更多的人离开，直至小镇再也没有一个居民。 在这居住了六年多的时间，但他并不是很留恋，有莉亚姐和院长在的地方就是家。 塞西莉亚望见道路上有不少女武神正在向居民询问，双手比划的手势分明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她提醒小正太尽量离这些地方远一点，“她们好像在找你，看来是对黑渊白花感到惊讶了。” “对不起……”沈羽涅小声的向她道歉道，明明立下规定，除非生死危机不使用黑渊白花，自己却因为情绪上的失控坏了规矩。然后就导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一起出现。 “我不是在怪你啦，我是说离那些人远点小心被发现了。”塞西莉亚安慰道。 绕过女武神们，沈羽涅来到可以去往福利院的道路上然后狂奔着迅速逃离这里，跑出去数百米远直至小路上才渐放慢了脚步，他的脸上露出笑容，紧绷许久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终于能够回去了！ 明日福利院，先前的震动让福利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护工们带着孩子跑到后院躲起来，拉格纳则一个人独自留在里面查看。她走出福利院的大门向着远方眺望，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击杀崩坏兽首领的行动在她任职的时候也常做，还好女武神实力足够强大，动作也十分迅速，否则这里就要有灾难发生了。 “真的该离开这里了。”拉格纳感叹着，镇上的冰灾还有雪原的崩坏兽都在告诉她，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这里已经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见着一切都已经安静下来，她转过身准备告诉大家已经安全了的消息，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一处有个小小的身影。 她转头看去，才发现那是个低着脑袋的银发女孩，小女孩双手挡着看不清脸的模样，原本柔顺的银发干枯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看着便让人心疼。 拉格纳有些心疼的问道，快步走上前在女孩面前蹲了下来，“小妹妹，你怎么样？” 没有回答，女孩停下脚步在许久后才渐抬起头，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是一双橙色的眸子。与那双眸子对视上的瞬间，拉格纳失去力气跌坐在地面，双手挣扎着迅速倒退出去。 …… “轰！” 轰鸣声响起有种毁天灭地的感觉，兴奋的沈羽涅停下了脚步，他感受到地面震动的感觉来自于远处，那边就是福利院的位置。他疑惑道：“莉亚姐，发生什么了？” 塞西莉亚抬头望去，当真正看清那一幕后彻底傻眼了，她愣了很久嘴唇开始颤抖起来，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中无数想法浮现，可无论哪一种想法都不能安抚小正太的情绪。 “怎么了呀？”看着莉亚姐脸上奇怪的表情变化，沈羽涅愈发的疑惑。看不清情况，他只能捏捏那只大手的掌心，想听到回答。 “福、福利院的方向有火在闪，那边好像被袭击了……” 塞西莉亚见到小正太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僵硬的转头面向福利院所在的位置，然后忽的狂奔出去。 沈羽涅一路朝着福利院狂奔而去，左腹因为忽然开始的剧烈运动而传来揪心的疼痛，他却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即使没有莉亚的指引也在发狂的奔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明明兽潮不是结束了么。院长、比安卡还有所有人……这一场灾难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沈羽涅在狂奔下只有十分钟就要到达，一股股热风狠狠吹打在脸上，那正是福利院的方位传来的。脚下的道路变得熟悉已经到达坡下的树林前面，高温令身体迅速开始出汗，他毫不犹豫的要钻进树林里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塞西莉亚将他死死的拽住，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揪心，“羽涅，那边是火！不能过去！” 整一片林子全部被大火燃烧，斜坡上福利院也被烈火给包围，空气中还有崩坏兽的气息。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思考，甚至连福利院被什么袭击了都不知道。 “院长？！”沈羽涅绕过树林，怔怔在大火包围的福利院前停下脚步。 第28章 .帝王 塞西莉亚的视线落在福利院一侧的黑影上，她焦急道：“羽涅，大家在那边！” 沈羽涅回过神，立即朝着人群跑去，直至走近莉亚才见到人群中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拉格纳和比安卡都不在。大火降临的突然，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脸被烟雾熏的焦黑发愣的坐在地上，只有几名护工站在大火前犹豫着是否要再次进入。 “希岛姐姐，福利发生了什么？”沈羽涅跑到希岛面前，身体在剧烈运动后开始抗拒，他的脸色发白，“院长和比安卡去哪了？” “我不知道……地震，好大一只崩坏兽然后大火就烧起来了……”希岛望着大火，对发生的一切都没能回过神来，她看着小羽涅伸手想把他拉过来，“院长她们还在里面，已经不能进去了……” 沈羽涅躲开那只手，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钻进火中，身影迅速被火焰吞噬干净，只留下所有人发愣的看着这一幕。脸颊被高温灼的发疼，火焰被这阵风吹的更加猛烈朝他扑来却被出现的塞西莉亚甩到一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痕迹却痛的揪心。 “院长，比安卡！”熟悉的走廊变得陌生，原本不大的福利院此时根本走不到头。沈羽涅朝着熊熊燃起的火大喊着可得不到任何回应，慌乱的向前踏出一步却是要踩在火堆上，最后还是被塞西莉亚给拉了一把才躲过。 “莉亚姐，院长她们在哪？” “好乱……”莉亚感知着周围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大火影响了她的能力，空气被崩坏能给覆盖根本感知不到其他东西，福利院里还存在着一只很恐怖的崩坏兽!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向还没被火给的道路，“就在前面。” 胸口传来阵阵疼痛，肺部被烟雾灼的发疼。沈羽涅奔跑在福利院的走廊上，木质的横梁被烧断砸落在眼前将去了彻底给阻挡，他愣了几秒释放出黑渊白花一击将火堆轰碎，然后继续深入其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明明兽潮已经解决了不是么，应该不会有灾难在发生了啊。 “院长！比安卡！” 沈羽涅连此时自己身处在哪都不知道，每跑一段路就呼喊着两人却得不到回答。卧室、厨房、走廊，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场大火中化作灰烬。 他奔向二楼忽的感受到一股寒风吹来，莉亚的视线落在当初的教堂中，脸上逐渐露出惊愕的表情。 那么浓的崩坏能气息，都是那只怪物发出来的。它的身子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教堂，健壮的四肢匍匐在地，异于崩坏兽的紫白色铠甲皮肤，它的身躯是有着纹路的深蓝色，一双修长的白色獠牙伸出模样犹如野猪一般。 塞西莉亚觉得呼吸困难，空气中的崩坏能浓度已经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这绝对不是羽涅能够应对的崩坏兽，恐怖程度简直如崩坏兽中的帝王一样！ “莉亚姐，这里是不是有崩坏兽？”沈羽涅看着莉亚脸上的表情轻声问道，在大火里不断奔跑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块烧的焦黑，白皙的脸满是灰尘，那双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眸子红通通的。 “嗯。”塞西莉亚回过神，出现身体牵着他的手绕过这里。那只巨大的崩坏兽就静静匍匐在教堂中，没有任何举动，直至离开这条走廊沈羽涅才再一次狂奔起来。 “救命……” 隐约间微弱的求救声响起，沈羽涅立即听出这是比安卡的声音。周围的道路依稀还有些记忆，比安卡的房间就在这里的第七间，他加快速度赶来面前的房门已经被火焰给包围，焚烧木头的声音间隐隐还有那微弱的求救声。 “比安卡，你躲开一点！”黑渊白花释放一击将房门轰碎，灰尘扑面而来，沈羽涅快步走入其中，“比安卡？” 房间里几乎被大火包围，小小的身影无力的坐在地面，手里还拿着发烫的骑士枪。不断呼吸着空气里的回程，她已经开始缺氧，意识也变得模糊，眼前隐约见着那个身影向自己靠近而来。 熟悉的模样，无论是什么情况一见到他便能让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羽涅……”比安卡虚弱的唤了一声，伸手想去触摸男孩却无力的垂落，她已经彻底没力气了。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沈羽涅抓住那只手，轻声安慰起来。他弯腰将比安卡从地面抱在怀中，然后转身迅速离开这里，“莉亚姐，我们先把比安卡带出去，再去找院长。” “嗯，前面小心。” 再一次原路返回，那只巨大的崩坏兽没了反应只是抬着头表示依旧存活。 感受到自己不断在移动，比安卡渐恢复了点精神，她微微睁开眼望着男孩已经被灰尘染黑的侧脸，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声音嘶哑的问道：“羽涅，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羽涅不断用黑渊白花破开道路，大火之下福利院几乎要坍塌了，根本找不到先前进入的路口。 他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等我把院长带出来，我们在其他地方开福利院。"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会陪着我的，对吧？” 福利院的众人忽然见到大火中一个身影冲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燃着火被烧的焦黑，灼烧的伤口无数，踉跄的走了两步后将怀中抱着的人放下。“轰！”身后的福利院忽然发出轰鸣的坍塌声，一瞬间火焰涌上天空，这个救济培养孩子们的地方正在逐渐化作一片废墟。 希岛回过神震惊的望着逃出来的沈羽涅，上前将他扶住，“羽涅，你怎么样了？” “没事。”沈羽涅用力的摇摇头，他深吸一口气想将挤压在肺部的灰尘吐出来，脑海逐渐清醒了一些，身体的刺痛和疲倦正在抗拒自己接下来行动的念头。好累，可是他还不能停下来，“希岛姐姐麻烦你照顾好比安卡，我去找院长。” 第29章 .好想再看一眼天空 “还要进去？！”希岛惊愕的看着他，现在的福利院已经要变成废墟了，里面也不可能有人还能够活下来。 拦不住沈羽涅，只能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冲入大火之中。她回过神从伙伴那拿过水瓶喂给刚被救出的比安卡。 女孩喝了点水然后全都吐了出来，剧烈咳嗽下肺部的灰尘逐渐清空。她怔怔的望着周围，却没发现沈羽涅的身影，许久才将目光转到希岛身上，“希岛姐姐，羽涅不会有事的吧？” “不知道……” 沈羽涅刚回到福利院里，周围的火焰便扑了过来，塞西莉亚出现挥开了那些火。整一个二楼都彻底坍塌下来，那只巨大的崩坏兽也不知道去了哪，眼前更是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前行的道路。 他咬着牙强忍被火焰灼烧的感觉，用黑渊白花不断轰击废墟打出一条道路来，“院长！！” 地面第二次剧烈颤抖起来，又有某处崩塌下来。他不断朝着深处赶去，双眼被灼的涌出泪水，上身的衣服早已成了一块块焦布，甚至连头发都被烧掉一些。 沈羽涅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待在这里面可能就再也离不开，可他更不可能丢下拉格纳独自一人。 塞西莉亚焦急的移开火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发疼，也没有在意这个。在这满是崩坏能的地方全神贯注寻找拉格纳的踪迹，忽然间她感受到了什么，转身面向火焰燃烧最为厉害的地方，“羽涅，在这边……” 长枪轰碎火焰，火星落在皮肤上将那一块灼的红肿起来，沈羽涅脸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他钻进了这条打出来的道路，刚进去数秒身后的道路便再一次坍塌下来。 将要完全变作废墟的福利院，唯一保存完好的房间就在这里，沈羽涅还记得这里是二楼的图书室，整一层连带着天花板一起坍塌下来了。他捂住口鼻弯腰前行，面前不止有高温火焰还有另一股令皮肤刺痛的力量，那是高到可怕的崩坏能。 灼热火焰逐渐在眼前消失，在这唯一保存下来的房间中塞西莉亚见到了那个身影，“院长！” 可当彻底看清房间里情况之后，莉亚脸上的表情却彻底凝固了，拉格纳站在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身体摇摇欲坠，她伸出手抓着眼前一个白发女孩的肩膀，对方的手已经彻底穿透了她的胸口。 “噗……” 那是从血肉中拔出的声音，沈羽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这种怪异的声音，心变得不安起来，“莉亚姐，你见到院长了吗？！” 莉亚怔怔的望着这一幕，那个白发女孩将手从拉格纳的胸口拔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在将要看清对方模样的瞬间她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疼，女孩明明已经转过身但自己却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隐隐看着那个轮廓。 “呃。”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胀的发疼，塞西莉亚扶着额，脸色惨白的伸手指向前方，“羽涅，院长在那，还有人……” 女孩看着两人又看了眼身后被自己刺穿胸口的拉格纳，她向后倒退了几步，那头白发漂浮起来释放出大量的光芒，整个人都被那白光所笼罩然后冲入大火之中。 “轰！”恐怖的冲击将沈羽涅重重砸在地面，一阵剧痛令他几乎失去意识，许久才挣扎着从地面爬了起来。 沈羽涅有些茫然，看着莉亚姐忽然受伤的模样，他还能听见拉格纳重重的呼吸声，思绪像是缠在树上的风筝般混乱无比，许久后他才拖着伤横累累的身体朝院长走去。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哭，可是嗓子被灼的说不出话来，眼中也流不出泪早已被高温蒸发。 拉格纳像是只将要溺亡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心中是不甘与悔恨，还没能带所有人离开这里啊，还没能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没能把项链交给他啊…… 或许这就是自己当了逃兵的后果吧，惩罚自己要孤独的死在这场大火里，视线与意识都开始模糊，她忽然感觉好累只想闭上眼睡过去。 “院长？” 干哑的呼喊声将让拉格纳的意识再度清晰，她勉强转过头见着那个身影向自己靠近而来，黯淡的眸中逐渐有了一丝光亮，“羽涅，你怎么在这里？” “院长，你怎么样了……”沈羽涅蹲了下来，伸手摸着满是灰尘的地面最终触摸到了拉格纳的手，高温下她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拉格纳没有说话，其实她心中都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敢说出来，那样也太难过了。她不是个擅长道别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艰难的从口袋中拿出那条项链塞到小羽涅的手中，她伸手摸了摸男孩凌乱焦黑的头发，安慰道：“院长没事啊，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那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等到了外面你再休息。”沈羽涅攥着项链，伸手想将她的身体给抱起来，可长久呼吸灰尘的身体早已没了力气。情绪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了，泪水再次从眼中涌出，“院长，你不要睡啊！你不是说要去地方开福利院的吗，你还要陪着我。 还有，还有我在镇上遇到好多事情，都没有和你说呢……” 拉格纳伸手将情绪崩溃的小羽涅拉倒怀中，紧靠着自己的身体。她咳了两声，轻声笑道：“我都答应你，但在我们离开之前，再休息一会吧才有力气走路呢。 院长和你说，这根项链是我和队友们的……当年讨伐崩坏兽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战死了，我有一位队友没能及时参队所以错过了，她叫做无量塔姬子，去找到她帮你治好眼睛。姬子人很好的，我们战死的消息或许会给她很大的打击，但她一定会认我这个队长的。 我这一次可没有当逃兵，是我拦住了那只崩坏兽大家才全都逃出去的，我好像找到女武神为什么战死的理由了……” “我没有听清，等我们出去了你再说给我听好不好？”沈羽涅用力的摇着脑袋，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身体还是没有一丝力气，“院长，你不能骗我的！” “我真的好累啊，不想起来了。”拉格纳笑了笑，她现在好想和小正太蹭蹭脸，像是往常一样抱住他然后牵手一起去吃早餐。只是身体的机能已经要到头，她勉强抬起手掌心汇聚了什么东西朝前方用力一挥。 “轰！” 四周的火海被破开一个窟窿，她抓着沈羽涅的手心中满是眷恋“羽涅，答应妈妈要一定要把眼睛治好要活下去，去看一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不，妈……妈妈！”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格纳将沈羽涅甩出火海，下一刻废墟轰然倒塌下来，熊熊烈火燃进图书室中。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心里已经没什么遗憾，现在就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只是如果能再看一眼天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再睡就更好了。 恍惚间拉格纳见到周围的一切发生了改变，她躺在翠绿的草原上眼前是一碧如洗的天空，空气中带着青草香气，惬意的让人想要睡去。有着一个身影朝自己靠近而来，那是她这辈子见到过最好看的女人。银发如瀑，相貌绝美，犹如天使一般朝着张开双臂，微微张开樱唇似乎在说着谢谢。 她笑了笑，朝着天使感激道：“是你一直在保护我的宝贝儿子吗？那请你继续保护他下去吧……谢谢你。” 第30章 .离别 剧烈的颤抖下，整个福利院都彻底化作废墟。比安卡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几个身影飞速赶来，模样与穿着打扮她都不认识。只见到那几人绕着大火逐渐熄灭的废墟，交谈着些什么。 “女武神能量体和帝王级崩坏能都消失了，大概是战死在这里面了。”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帝王级出现……先确认一下伤亡人数吧。” 战死？比安卡经历过生离可没有见过死别，只是觉得心里很难过，沈羽涅一直都没有出来让她好不安心，这家伙跑到哪去了？他还没把枪法教给我呢…… 眼中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来到希岛身边问道：“希岛姐姐，羽涅和院长呢？” 希岛将视线从废墟收回，她的双眼红通通的望着女孩茫然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福利院全部都孩子都在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们的院长和羽涅哥去哪了？ 她伸手将女孩抱在怀中，伸手抚摸着那头凌乱的金发哽咽道：“没事的别哭，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 可是没事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呢？比安卡很想问出这个问题，但希岛已经被叫过去了，她就傻傻的坐在地上任由泪水从眼中涌出。心里压抑不住的难过情绪扩散，自己又要变成独自一人了。 太阳要落山了，一股狂风吹卷而来，怔怔坐着的比安卡连忙用手挡住脸，面前的天空中一架自己从未见过的飞机在草地上降落，舱门打开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那是个男人，与自己一样拥有一头金发，他向前走了几步先前那些女人纷纷迎了上去恭敬的向他喊了一声，“奥托主教。” 奥托看了周围一圈，英俊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语气遗憾的说道：“我来晚了吗，那个孩子好像死在火海里了。可惜了，男性的天生圣痕者这还是世界上第一例吧？” 他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在临走之前最后再看了人群一眼，视线落在发呆的比安卡身上。奥托愣了几秒，脸上的笑容忽然灿烂起来，自己这一次好像也不会空手而归了？ “你在等谁？” 看着向自己走近的男人，比安卡朝后缩了缩，即使对方的语气和笑容都极具亲和力，但她依旧害怕。许久之后才张开口嚅嗫着说：“我在等羽涅。” 奥托大概明白，她等待的就是那个葬身火海的男孩，“他还会回来吗？” 比安卡摇了摇头，捏着脏兮兮的衣袖把脸上的泪痕擦去，“不知道……他们说羽涅战死了，但是我不知道死会怎么样，可能就是他再也不会回来吧。” “那，要不要为他报仇。”凝望神色呆滞的女孩，奥托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是谁杀了他？” “是崩坏。和我一起回去，我教授你向崩坏复仇的方法。” 崩坏么？比安卡回想起第一次来到福利院时遇到的丧尸，在镇子上遇见的崩坏兽，就是这一切把羽涅害死了。她转头看向身边放着的骑士枪，上面用小刀刻出的字迹已经在摩擦下变得模糊不清，心中愤怒与悲伤相互交汇边做另一种未知的情绪。 眼前那个名叫奥托的男人已经伸出手，她伸手放在对方的掌心上，“我和你走。” 比安卡视线放在早已化作废墟的福利院上，希岛姐姐和福利院的其他孩子被那些女人带上另一架飞机，这一次自己与他们不再同路，胆小的性格对于即将面对的生活有些害怕。 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什么都记不住傻乎乎的，只喜欢缠在沈羽涅身边了，要变强要为了羽涅向崩坏复仇！ …… 当沈羽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塞西莉亚的背上的。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嗓子干涸的仿佛是要冒烟了一样，脑海中的记忆停留在院长将自己甩出火海。不知道自己摔在什么地方失去了意识。 院长死了，葬身在火海中。他依靠着莉亚的后背，默默的流着泪。 感受到身后背着的小正太醒了，塞西莉亚没有说什么，现在这种时候让他好好的哭一场才是最好的选择。明明前不久大家还住在一起，可现在拉格纳死了，福利院毁于一旦，任是谁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河边边的道路泥泞，塞西莉亚的状态也不好，她勉强走在小路上离开这里。 哭累的沈羽涅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莉亚姐，我们这是在哪？” “河的下游，被冲下来了。”塞西莉亚解释道，她抬起头望向月亮，天早就已经黑了，现在马上又要到黎明，“我们再回福利院一趟吧。” “嗯……” 早已化作废墟的福利院，一阵风卷起灰尘。塞西莉亚放下背着的小正太，脸色苍白的喘息起来，然后回到他的身体中。 沈羽涅踉跄的走了两步，他知道这里自己再也回不去，突如其来的灾难把美好的一切都给摧毁干净。 他面对着废墟与葬身其中的拉格纳跪了下来，“院长，这一次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希岛姐姐他们走了，我不准备去找他们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去把眼睛治好，我会帮你报仇的。” 眼中再次有泪水涌出，愤怒的情绪在心底蔓延。那只崩坏兽还有那一阵白光，是它们杀了院长，把福利院给毁灭的！静静的跪了许久，沈羽涅才站起身离开这里，月亮沉落另一边已有太阳升起，黎明降临这里的一刻他正式向生活多年的福利院告别。 “莉亚姐，我们去找到无量塔姬子吧，去到崩坏的世界帮院长报仇，也帮你解开身世。”沈羽涅一路走着，心里的想法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莉亚很疲倦了，身为灵魂体这是她第一次有想睡觉的冲动，半阖着眸子问道：“羽涅准备去哪？” “向下先去到神州寻找吧。” 仅有三分之一人存活的小镇，沈羽涅在这里住了一天，当一切的准备做完之后，小小的身影走出了小镇。 第31章 .流浪的生活（一） 塞西莉亚也有睡不好的时候，身体被抱的太紧了。睁开美眸眼前是那张好看又稚嫩的脸颊，小正太是压在自己身上睡的。 自从离开福利院之后，他行为举动就变得充满了占有性，很少使用黑渊白花生怕自己的身体再出问题，每天除了赶路就是休息与自己亲昵，片刻不离的那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五个月的时间，他们此时已经进入神州中，接下来就是前往神城和魔都，先把神州找个遍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就继续去下一个国家寻找。 凝望着那张疲倦的脸庞，见着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莉亚长叹了口气伸手拉过被子将两人不着寸缕的身体掩实。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呢，姐姐不想你长大可这个世界正在逼着你长大。 第二天清晨，沈羽涅定格的生物钟让他自然醒来，莉亚姐依旧熟睡着，精致的锁骨与肩头的皮肤一片红印，那是昨晚他睡着了压出来的。 拉过叠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好，然后例行开始锻炼，当初瘦弱的身子现在已经变得结实起来，隐隐显露出肌肉，他的运动量也超过了成年男人，这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持续一个小时的锻炼之后，塞西莉亚醒了。 “羽涅，早上好~”莉亚揉着眸子打了个哈气，伸懒腰将完美的身体从被子中伸展开来。 “嗯，莉亚姐早。今天我们得走到那个福利院去了，去那边暂住一晚。”沈羽涅伸手将她凌乱的银发捋好又拥抱了一下。 塞西莉亚不需要穿衣服，去到浴室中洗漱之后身上已经穿上一套布裙大衣，在回到他体内之后，两人离开了这间旅店。 神州境上方是戈壁沙漠，这间旅店就停在高速路旁，在昨晚休息之前沈羽涅已经看过具体位置，并最终确定好下一个地点，十公里外的那家福利院。一阵风将黄沙吹卷，小小的身影踩在黄图上，即使是冬季这里也不会下雪，只有漫天黄沙与戈壁滩里剧毒的蝎子。 沈羽涅用身上的斗篷挡住口鼻，顺着高速路一路向下。在日落黄昏之前抵达了那间福利院。 护工看着眼前的男孩，听完他的话后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你是从西伯利亚来的？” 西伯利亚距离这里有多远她知道，有人旅行或许会做到这样，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并且还是个视力有问题的残疾人，跨过雪原、山脉还有戈壁沙漠，如果是真的那就堪称奇迹了。 “嗯，我想在这里暂住一晚上，吃什么的我可以帮忙。”沈羽涅点点头，对方惊愕的语气下他还是神色平淡。 护工回过神，下意识的是想要拒绝他，毕竟从西伯利亚来的这种话也太不真实了，或许是附近的小偷用这种理由进来偷东西。 可看着他身上的布衣和斗篷，为了能在戈壁里行走一般是要将许多布全都堆积在上面的，那张小脸稚嫩漂亮但却满是成熟之色，还是一个盲人…… “好吧，我和院长说一声。”犹豫了一会护工答应下来，一想到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历经艰险便觉得心疼，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孩子为什么只住一晚呢，你的年纪太小，等大一点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好吗？” “只要一晚就够了，我有现在就要去的地方。”沈羽涅躲开那只手，神色平淡的走入福利院中，“谢谢您。” 这家福利院很大，居住的孩子不少此时因为新人到来，纷纷出来观望着。小羽涅从他们身边走过后一直来到正在搬下生活用品的男人身边。 “我来帮你吧。” 男人将肩上有四十斤重的木箱放下来，疑惑的看向他，在见着只是个孩子之后随意的挥了挥手，“不用啦，你这孩子怎么可能搬得动这些呢，还是去和别的孩子玩吧。” “我答应过护工要帮忙的。”沈羽涅跳上卡车，在注视下轻松将一个木箱给拖到车尾，为了防止摔坏他又轻轻将其放在地面。然后转身继续开始搬运货物。 男人呆住，惊讶的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孩子，他居然能搬得动那么重的东西？！连自己搬下来一箱之后都要歇几分钟才行啊！ 原本预计要明天一天完成的工作，在沈羽涅的帮助下几个小时就做完了。福利院的院长彻底认可这个孩子，听到他明天就要离开，二话不说给他塞了许多的钱。 到了夜深的时候，洗浴完的沈羽涅坐在莉亚的大腿上，任由她给自己梳头扎辫子。 “要不我们坐飞机直接到神城好了，想要离开戈壁还有走上几个月呢。”塞西莉亚饶有兴致的给小正太扎了个马尾，经历这几个月他原本被烧的头发终于又长长回来，虽然现在的生活过的压抑，但她还是带着小正太在苦中寻乐。 也希望让他心里对于拉格纳战死和福利院毁灭的伤愈合一些。 “走到下一个城市吧，那边有飞机场。”沈羽涅没有拒绝这个提议，这几个月的行程让他也逐渐厌倦了戈壁，每日被黄沙狂风吹打，很容易就脱水失力，赶路的速度下降太多。 最早进入神州的那段日子连村子都找不到，他们就在戈壁沙漠里走着，实在太累了就地就睡，好几次莉亚睡不着醒来发现周围有蝎子围过来了。 塞西莉亚还想给小正太扎了双马尾，但想想还是算了，将皮筋拿下来绕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抱着那偏瘦的身子躺在床上。 沈羽涅也侧过身将她抱住，脑袋埋在莉亚的胸口上。许久他才开口道：“莉亚姐，你应该感受到吧？这附近有崩坏兽靠近过来了。” 这几个月的流浪，他也开始对崩坏兽的气息变得敏感起来。今天下午搬运货物的时候他便察觉到周围的气息十分浓烈，想必就在这两天福利院就会被袭击，仅只需要一只崩坏兽，这里就会被彻底毁灭。 塞西莉亚推了推胸口的脑袋，“既然来了那就帮他们一把吧，这里的人都挺好的。” “嗯，最近这几天你睡的还好吗，我每次醒过来都看你身上有红印子。” “还不是你做的……放心吧，姐姐还睡得好。这样你也安心一点，姐姐是不会离开你的。” 第32章 .流浪的生活（二）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沈羽涅眼前是那张正在恬静熟睡中的绝美容颜，看着他不由得有些失神，自己流浪这么久的时间如果没有莉亚姐陪着，早就坚持不住了吧或者死在某处。 修长如蝶翼的眸子微颤，塞西莉亚睁开眸子，她打了个哈子，双手圈着小正太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嗯~已经该醒了。” 戈壁沙漠的月明亮，狂风不停的吹起黄沙。月色下身影敏捷的跳出窗户落在地面上，沈羽涅回头面向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福利院，几个月前他也像这样在深夜保护明日福利院，还碰上了那个傻傻跟出来的女孩。也不知道比安卡现在怎么样了？ 静静站了几秒他才转身离开这里，空气中黄沙弥漫还有另一股怪异的味道，顺着踪迹深入荒芜的黄土中。 “莉亚姐，现在天气怎么样？”沈羽涅开口问道，他并没有着急使用黑渊白花，使用它会倒是莉亚姐身体虚弱。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避免与崩坏兽战斗或者碰上一些稍弱的，直接用其他武器就能杀死。 “风有点大，不能离的太远。”塞西莉亚看看前方又看看身后隐约有轮廓的福利院，气氛寂静的有些压抑，她便想要活跃气氛，“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就在前面了！” 顺着愈发浓烈的气息，沈羽涅忽的听见有钢铁被碰撞的声音，直至走近才发现已经有人率先遭遇那那只崩坏兽了。 那是一只长着翅膀，与五六岁孩子身材大小的紫白色崩坏兽，它飞在空中看着像是一只超大号的鹰一样，这种崩坏兽沈羽涅曾在一个被袭击毁灭的村庄听到过名字，突进崩坏兽。 它的体型没有沈羽涅在西伯利亚遭遇的，战车类崩坏兽那么庞大，但恐怖程度依旧不容小视。此时已经一辆卡车给顶翻在地，身躯猛地朝着车身一撞硬生生将其撞出一个窟窿来，车上是两个人一个已经被病毒给感染成死士，另一人则是直接死去连变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种最弱级别的崩坏兽就具备摧毁整个福利院的能力。 “小心，周围有石头。”塞西莉亚看着崩坏兽，又看了眼周围的地形，脑海中立即出现应对的方法，“它向我们看过来了。” 一只崩坏兽与一个死士。沈羽涅顿时提起精神，他先是走到附近重达近百斤的石头前，弯腰将其搬起用力朝着死士砸过去。“嘭！” 随着一声重重的碰撞声，死士半个身子都被直接轰碎，瘫倒在地失去全部行动力。接下来只需要面对那只崩坏兽就足够了，对方朝着他快速飞来，身体在空中顿了几秒明显是要做出什么动作的架势。 沈羽涅的身体被操纵着动了起来，是塞西莉亚做的。黑渊白花出现在手中一枪将要行动的崩坏兽给钉在地上，刚使用完毕她的脸色便白了一些，笑着解释道：“这样快一点解决，姐姐没事的。” 沈羽涅没有说话，心中隐隐有些不满，他把莉亚的身体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思绪收回，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了那家伙，他快步走上前去，崩坏兽还在不断挣扎着，身体被洞穿的地方喷出大量紫色血液。 最容易解决的就是这种家伙，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双连接着身体的翅膀，双手开始发力向两边扯去。“咔——” 崩坏兽的翅膀从末端逐渐开始崩裂，它挣扎的也更加疯狂起来，但这都无济于事直至沈羽涅用尽全力，生硬的将那双翅膀给拔了出来。紫色的血喷洒而出落在他的手上又迅速干涸，突进崩坏兽残破的身体怔怔动弹几下，就这样失去动力死亡。 沈羽涅松开手，用意念让黑渊白花消失然后拖起崩坏兽的身体丢到更远的戈壁上，用不了多久风沙就会将其彻底掩埋。福利院收留他一晚，那么他也就做件好事保护福利院一段时间，虽不知在这戈壁沙漠中多久又会有崩坏兽出现。 做完这一切后，小小的身影原路返回福利院。 房间里沈羽涅坐在床边有些不满的说：“莉亚姐，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怕你有危险嘛。”塞西莉亚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但看着小正太如此生气，也就牵着他的手哄道，“姐姐以后不会了，你看姐姐为了你那么努力，那样以后就对我好一点吧。” 沈羽涅握着手心的力气加重几分，真实的触感让他的心安定下来，“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他刚说完这句话，脸上便被毛巾给盖住了。莉亚轻柔的帮他擦掉脸上崩坏兽的血，又擦去手上和胳膊上的，然后面带笑容的捏了捏他的鼻梁，“把衣服脱掉，出去走一圈身上全都是沙子了。” “莉亚姐，我自己可以擦的……” “姐姐帮你擦！” …… 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名叫海棠，得知有个从西伯利亚来的孩子后，这一夜她都没能睡好，辗转反侧直至天明。那个孩子为什么要流浪呢，几千里的路程他真的能走过来吗？ 带着这些想法，在天亮后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路朝着沈羽涅暂住的房间走去。 “我想把那个孩子收留下来，一个人流浪也太可怜了。”海棠与一位在路上碰见的护工说道。 “收留？可是他的身份信息一点都没有。”护工满脸惊讶的说道，然后又遗憾的摇摇头，“可是院长你来晚了，那个孩子一大早就走掉了。” “走掉了？”海棠微微发愣。一路走到沈羽涅的房间推开房门，里面早已是空无一人，床单被褥被整齐的叠好，房间里的家具没有少任何一样。她立即走到窗边眺望，隐约只能见到在戈壁风沙中那个身影缓缓前行着。 “风好大，果然我们该再呆一段时间的。”莉亚牵着小正太的手，风沙落在身上，她不得不伸手挡住脸。 “莉亚姐，你不是想要去坐飞机吗，我们得快一点走到下一个城市去才行。” 第33章 .江南市 少年的身影走在街道上，周围人群皆为之侧目。望着那大约十四五岁，养着及肩黑色长发、五官精致、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细腻，身材修长的少年，然后心里暗暗惊叹。好看的已经快要分不出性别了，简直和电影里的小王子一样。 少年并没有在意目光，因为他根本看不见，走过那些为他让路的人们去到下一个转角口继续行走。 “江南市我们也要走完了，还是没有吗？”他说着，却不是向周围的人而是体内的灵魂。 “嗯，神州没有的话就该继续向东吧……” 相貌绝美的女人凭空出现，牵过他的手，周围的人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塞西莉亚比划了一下身高，内心不由得感慨起来，当初的小正太已经长成少年，但依旧那么好看，“已经三年了呢。” 离开福利院开始流浪生活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年，沈羽涅已经是十三岁的年纪，心智愈发的成熟。两人走遍几乎整个神州，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姬子，再把江南市走完接下来就该去大海彼岸的国家，极东了。 “继续找吧，总会找到的。”沈羽涅脸上出现笑容，捏了捏她的手心，有莉亚陪在身边就没有孤独感，对于这种流浪的日子早已习惯。他也不需要像从前一样过找福利院暂住的日子，靠着异于常人的力量去工地上工作几天，就能赚够游历整个城市的钱，循环往复。 都说江南美食多，他不想让莉亚陪着自己马不停蹄的赶路，低声问道：“莉亚姐，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们去吃烤肉吧，还有奶茶！” 街道上一家烤肉店的最偏僻角落，沈羽涅坐在位子上，眼前摆放的手机像是出故障了一样自己在滑动，打开界面。那是别人看不见的塞西莉亚正在摆弄手机，她打开看着那些文字然后饶有兴趣的说：“羽涅，我们去雷峰塔看看吧，那边的风景很好呢。” 话刚说完，一份包着牛肉的生菜便放在嘴边，她张开小口吃了两口才吃完。 喂完莉亚，沈羽涅又自己卷了一些吃，“去那边应该要爬山吧。” “有什么关系嘛，就是因为高所以风景才好。” 流浪那么久的时间，如果每天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那样太过煎熬，所以沈羽涅的心态逐渐放平，就当做周游世界一样寻找下去好了。 两人离开烤肉店，一路出发朝着雷峰塔方向走去。天上没有太阳，云朵也逐渐开始聚集似乎是要下雨了，直至抵达山下已时因为天气差的缘故已经没有多少游客，沈羽涅倒是不在意，与莉亚一同踏过台阶爬上塔前的平台。 从这里已经可以眺望到周围的风景，但塞西莉亚并不满足拉着他继续想要爬上塔的顶层。 莉亚看着一旁的标牌，好奇的观看起来，“这里还有个神话故事呢。” 沈羽涅想到了自己曾经读过的书，思索着说：“许仙和白娘子。” 看了一会莉亚摇摇头收回视线，拉着小正太开始爬塔，“人妖殊途嘛，人类和人类就该在一起才对。” “不殊途，比如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小羽涅接着她的话题反驳，但他自己并不是正常的人类，莉亚姐也不是妖怪。 提到这个塞西莉亚起了兴趣，松开手快步走上台阶，然后转身将双手背在身后，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笑容，“那你爱我嘛？” “爱。”沈羽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是什么爱呢？”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对于莉亚姐的感情像是亲人之间的爱，又像是弟弟和姐姐，不过还要更深一些。想让她每时每刻陪在自己身边，永远这样下去的那种感觉。 望着懵懂无知的小正太，塞西莉亚不准备继续逗他，走回去牵过他的手一起走上台阶，“姐姐也爱你。” 爬到五层的高度，这里边能够眺望到更远的景色，沈羽涅看不见便依着护栏静静享受风。莉亚则兴奋的四处走着，将四个角度的风景全都看了一遍，只可惜相机照不出她的模样，否则一定要拍下留念，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看见她的只有小羽涅。 “嘻嘻，满足啦~我们该走了呢。”欣赏完景色，莉亚回到小正太的体内。接下来他们就该乘坐飞机或者渡轮去往极东了，不知道那边的景色又是如何。 一路向下一层走去，在来到底层时沈羽涅忽然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感受起什么来，他在空气中嗅到一丝怪异的味道，这三年的时间他一直在与这些怪物做着斗争。 “连这里都出现么？”崩坏兽的气息忽然极为浓郁，不过最让莉亚感到惊讶的是，崩坏兽居然出现在了市中心的地方。 这几年他们游历下来，不止是自身有成长，崩坏也在不断成长中。从原本的荒芜之地、戈壁沙漠才会出现，直到后来每个城市都有一些身影，现在居然连市中心都出现崩坏兽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世界或许会面临一场超大型崩坏也说不定。 “可能有人会被袭击，去帮他们一把吧。”沈羽涅回过神，慢慢踏出塔内。 气息漂浮在空中，在他的感知下已经变成一条线直至远处悬崖边的竹林里。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遇害，他所能做的就是防止更多人被崩坏杀死。 竹林茂密，原本阴沉的天气此时更显得昏暗。他顺着竹林小道不断前行，耳边忽然响起求救的声音。 “怪物，救命……” 已经有人遇上崩坏兽了！这是沈羽涅脑海中浮现起的第一个想法，下一刻他加快脚步，金色光芒飞速在手中凝聚化作黑渊白花。不断深入其中，在竹林深处的空地上，塞西莉亚见到了那只崩坏兽。 只是一只突进崩坏兽，而遭遇它的是一对夫妻带着只有十二三岁的稚嫩女儿。两人将女儿死死护在身后，神情惊恐的望着这从未见过的怪物。 “奇怪，从气息上来感觉应该是一只战车才对。”莉亚皱着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崩坏兽的气味也是有强弱之分的，例如他们遇见的最强战车崩坏兽就比突进崩坏兽要浓郁许多，显然这里情况不对，“它要攻击了！” 突进崩坏兽的身体后撤，这个架势是要做出攻击，以它强悍到足以撞碎钢铁的躯体。这对夫妻带着女儿绝对会在瞬间一起丧命。 第34章 .群聚的崩坏兽 来不及过多思考，沈羽涅立即将身边一颗手臂粗壮的竹子掰断，握在手中像是长矛一般重重抛出。“嘭！” 突进崩坏兽在这冲击之下被砸翻在地，恐怖的力量将它身上铠甲似的皮肤砸到碎裂。那对夫妻还没回过神，见到崩坏兽被击倒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拉着女儿迅速向后撤退而去。 “你们快逃吧。”沈羽涅平淡的向这家人说了一句，然后快步赶往崩坏兽所在的位置。 那只崩坏兽挣扎着飞起来，身上的皮肤被砸碎但依旧没让它失去动力，反而开始陷入狂暴状态。锋利翅膀旋转着滑向对方，沈羽涅刚抓起的竹子在这旋转之下断裂成一节一节，但有过多年对抗崩坏兽经验的他并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这种弱小的崩坏兽已经不需要黑渊白花了。 不断后退躲过旋转，在崩坏兽停下的瞬间，他直接抓向那对锋利的翅膀。只有在末端的一点位置，翅膀才不是刀锋形状，这也是为了防止它伤到自己。 沈羽涅正是抓住对方的这个弱点，单手用力一挥将其狠狠砸在地面，一如当初一样双手抓住翅膀用力开始向两边扯去。伴随着轻微的碎裂声，崩坏兽的翅膀开始碎裂。 “这么弱的崩坏兽的确不该有那么强的气息。”他思索起莉亚姐先前说过的话，一时间也有些疑惑。 “我感觉这里还有！”塞西莉亚皱着眉，下意识的拥有这种直觉以及对抗崩坏兽弱点的技艺，全都是她教授给小羽涅的。所以她说的话十有八九都会准确。 “咔！”沈羽涅加大力气，一双翅膀被他扯了下来丢到山下，然后是崩坏兽那残破依旧动弹的身体，被他用石头一点点砸碎直至失去动力，然后一起丢到山下去了。 双手有种黏糊糊的感觉，那是沾染上崩坏兽的血，然后这种感觉便消失了，血液被他的皮肤迅速给吸收干涸，手臂微微有些炽热感。沈羽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想来他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 “救命……救命！” 还没来及的休息，刺耳的呼救声再一次从远处传来，敏锐的听觉让他能够听出，还是那对夫妻的声音。 沈羽涅愣愣的呆了几秒，转身立即朝着竹林外跑去。内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莉亚姐说这里不止一只崩坏兽可能就是真的！ 踏出竹林的瞬间，塞西莉亚对于眼前的情景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紧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对策，声音冷静的想让小正太先安定下来，“崩坏兽有很多……大概三四十十只。” 山上的平台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天空中被黑压压的影子给遮住，那是几十只突进崩坏兽，它们犹如南迁的大雁一样摆出阵型。没人知道它们在这藏了多久，如此庞大的规模沈羽涅也是第一次见到。 “三四十只……” 已经有几人不知危险的想要冲下去，而结果就是他们的尸体躺在台阶上，逐渐开始变作死士。山上剩下的几人全都躲进塔里以求安全，崩坏兽在台阶的位置， 唯一还没能进去的那对夫妻带着女儿成了崩坏兽们的目标，他们拉着年纪尚小的女儿朝着塔门奔去，那个浅紫色头发的女孩随着父母奔跑，穿着凉鞋的脚踩空重重摔在地面上。 “由乃！” 一只崩坏兽脱离队伍，直冲冲朝着女孩飞去，以它的速度只需要不到半分钟就可以飞到然后撞碎女孩的身体，或是注入病毒将她转化成死士。 “先把那个女孩救下来，用黑渊白花！”塞西莉亚下意识的做出指令，现在引起全部崩坏兽的注意并不是个好选择，但人命更加重要。 名叫由乃的女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跌倒时娇嫩的皮肤在石头上划破一块，疼的她动弹不得呆呆的看着崩坏兽冲来。然后金色光芒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有什么东西比闪电还要快命中那只怪物将其钉在一旁的地面上。 崩坏兽挣扎了几下失去动力，沈羽涅快步走来向着女孩伸出手，“还能动吗？” 由乃怔怔的望着那个看上去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异常好看的男孩，抓住他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可，可以……谢谢你。” 沈羽涅想把她带回到父母那边，却从莉亚那听到了令人紧张的消息，因为使用黑渊白花和击杀崩坏兽，现在天空上所有的崩坏兽全都发现他们了！ “我们走！”他拉过女孩的手，只能再一次朝着竹林里逃去。那对夫妻则绝望的被别人拉进塔里，眼看着女儿从眼前逃跑。 “没有胜算啊。”沈羽涅紧紧皱眉，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群聚崩坏兽他们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当初在神州虫谷的时候就见到过，结果就是只能逃跑。黑渊白花就算能一枪击杀，但耐不住对方数量众多，沈羽涅只要遭受一下攻击，不死也会被重创。 由乃踉跄的跟着这个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的男孩，腿部的疼痛让她连连皱眉，回头看了眼那十几只从未见过的怪物。她担忧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已经逃到竹林最深处的空地了，接下来就是护栏围着的悬崖彻底进入死路中。沈羽涅释放出黑渊白花，他没有攻击只是用枪上恐怖的气势威吓崩坏兽，双方僵持着，逐渐有崩坏兽开始不惧上前。 难不成真的只能战斗么？塞西莉亚的心像是被攥住一样，紧张的提起，她看着后方的悬崖心里忽的做出一个决定，“羽涅，我们从悬崖下去！”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崩坏兽，沈羽涅收回黑渊白花，转身朝着悬崖奔去。不明所以的女孩见他想要跳下去，顿时被吓到了，“这里有十几米高，我们会摔死的……” “摔死和被这群怪物给吃了，你选哪个？” 不等女孩做出选择，沈羽涅忽然上前将其抱住冲下悬崖，在半空中他用背部对着悬崖下的斜坡大树，将女孩给护在怀中。飞快坠下的两人在空中顿了一下，塞西莉亚出现在空中拽了自己的小正太一把，想帮他缓解摔下去的冲击力。 “嘭嘭——” 身影摔下撞断大树枝干，一连串碰撞声响起，直至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树丛之间。 山下的位置，一个身材丰腴，拥有赤红色波浪长发的女人正被几个同伴架在中间。她满脸疲倦的被架在空中，拿着手中的啤酒罐偷偷喝了几口，然后叹息道：“你们这些女人逛够没有啊，我真的好累了！” “喂，还有逛街会逛累的女人吗？工作你就在偷懒，难得休假还不好好补偿我们？”同伴不满的说着，然后趁机在女人丰满的胸部上抓了一把，露出坏笑的表情，“姬子你要少喝酒，不然会越来越胖的！” “唉，你们啊……”女人无奈的摇摇头，随手将啤酒丢到垃圾箱中。她拍了拍自己白嫩的脸蛋，强行打起几分精神准备继续逛街。 当走过山下时，她的视线忽的被山上的雷峰塔给吸引了。异于常人的视力看向山顶位置时，眸子猛然一缩，几乎下意识的朝着山的方向奔去，“崩坏！” 几名女人愣了几秒，丢下手中的东西跟随着她一起奔去。 第35章 .少女准备以身相许 接连撞断树木，沈羽涅将由乃护在怀中，他的身上也没有受到多少伤痕。塞西莉亚持着黑渊白花，立即将周围的阻碍全部斩断，直至坠落到树丛之中。 “有没有受伤？”莉亚散去武器，连忙捧着小正太的脸仔细端详起来，见着他身上只有些划痕才松了口气，又有些心疼的回到他体内，“是姐姐不好，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办法，害得你只能跳崖。” “当时也只有这种办法了。”沈羽涅安慰道，对莉亚先前的提议没有半点不满。他抬头看向悬崖上，摔下来的距离大概有近三十米，那些崩坏兽似乎失去了目标，黑压压的一片开始退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低头看向怀中的由乃。 少女倒是被保护的很好，身上没有受一点伤，只是因为惊吓过度紧闭着眸子，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到现在也不敢松开。 “已经没事了，怪物都走掉了。”沈羽涅轻声安慰着，伸手扶了扶她的眉心，“身体有没有受伤？” 由乃紧皱着眉，听到这话才勉强将眼眯成一条缝隙，周围是遮天蔽日的树木，眼前是距离完全贴近的少年脸颊。她的脸微微泛红，攥着对方衣服的手松开一些，“我、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嗯。”沈羽涅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树叶，那些伤口的疼痛还不至于影响身体行动。 视线打量起四周，他们大概是掉到山里面，现在只能寻找公路然后再返回山上去了。他面向少女问道，“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得回去。” 提及这个由乃的脸色顿时白了下来，小腿的擦伤开始发疼，她想要站起来身体却没有力气。抬眸看向少年，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一样没有反应，“我动不了了……你是不是看不见呀？” 沈羽涅没.有说话，脑海里率先想到到的不是抱她、背着她离开的想法而是求助莉亚。危险时和安全时是不一样的，他还是抗拒和除了莉亚外的人有身体接触。 "背她回去吧，不知道上面情况怎么样。"还是塞西莉亚开口说道。小正太这种性格让她挺开心的，但感觉就是有点怪。 “我是盲人。”沈羽涅回答由乃，然后将她扶了起来弯腰背在身后。 离开这颗大树后莉亚的视线开阔不少，她能见到几公里外就有公路，便指挥着小正太向那边走去。 由乃看着四周，表情有些恐惧生怕这里再跑出那种从未见过的怪物。一切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与时不时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少女顿时更加惧怕了，凑在沈羽涅耳边低声问道：“哥哥，那些怪物是什么呀？我爸爸妈妈会不会有事？” 其实沈羽涅也说不准，那么多崩坏兽，塔的墙壁再厚或许也坚持不了多久，遇到险的程度比安全程度要高不少。不过此时他还是安慰着少女，“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会有人专门处理它们的。” 被这话安慰，由乃也就真的相信，心情顿时好上不少。话匣子打开后她的话也就变得更多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和爸爸妈妈来这里旅游，没想到就碰上这些怪物了。” “沈羽涅。”沈羽涅只回答了这个问题，剩下的他则不准备搭话，还是莉亚教着要安慰女生才学她的话继续说起来，“你的家在哪？” “在极东哦，我在圣心女子中学读书，你以后回来找我玩吗？” 沈羽涅没有回答，他的确要去极东但是去寻找无量塔姬子，不可能会去找这个一面之缘还救了她一命的女孩。如果她的父母要做些感谢的事情的话，他都准备逃走了，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后面女武神们就会来模糊掉这些人这遭遇崩坏兽的记忆了。 由乃是个小话唠，见着漂亮哥哥没有搭话，她又将话题移开继续聊起来。 两个孩子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逐渐距离公路越来越近，最后少女将脑袋贴在他的背上，静静感受这种安全感。然后由乃忽然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动画里的男主角呀？像是动画里女主角的天命之子一样。” “你动画片看太多了，以后少看点。” “我看动画里都是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呢！” “噗！”塞西莉亚忍不住一笑，连忙捂着嘴偷笑起来。她没想到随手救人还救了个儿媳妇回来，这个女孩真是好玩！ 沈羽涅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他顿了顿，无奈的长叹口气，这个少女真是太奇怪了，看来等会把她放回去之后就要直接逃走。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样了。 一直走到公路上，他们才发现道路上行驶的车辆全都没了，周围一片寂静。绕回到山面台阶的位置，莉亚忽的望见周围有几辆警车开来，或许是他们驱散了人群，沈羽涅背着少女上山，心中思考起如果遇到女武神该怎么逃跑。 由乃打量四周，惧怕的缩在少年背上，许久之后没有发现危险的她才小声说道：“哥哥，那些怪物都不见了！” “那你快回去找父母吧。”沈羽涅迈上台阶。希望女孩的父母没有出事。 山上的平台处，原本飞在空中的崩坏兽全都落在地面，身上的皮肤被打碎失去行动力瘫倒。此时正有人在清理这些尸体，没有一人受伤，平台上来了很多人那些幸存的人们被逐一带到一个临时搭建的房屋中进行记忆处理。 唯有一对夫妻正焦急的与一个穿着特制紧身衣，配备各种装置的红发女人交谈着，那是由乃的父母。 “羽涅，我们该离开了。”塞西莉亚认出来那是女武神，山上大概有四五个女武神。被她们发现若是小羽涅拥有关于崩坏的记忆，自然逃不开被清除。 沈羽涅点点头，准备将背着的由乃给放下来，却不曾想少女一见到父母便兴奋的喊出声来，“爸爸妈妈，我在这里！” 一时间交谈的三人全都愣住了，无量塔姬子正准备从夫妻口中知道两人女儿的消息然后去寻找，以她看来两人的女儿在山下的概率很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活着。直至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转头望去，她见到两个身影站在台阶的位置，那个浅紫色长发的少女兴奋的挥着手就是这对夫妻的女儿。而那个背着她的少年，模样有些狼狈，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缺了几颗扣子露出胸口，脖子上隐约可见的是一条项链，透明的晶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同钻石一样，姬子认识这种水晶，崩坏世界的产物，还是随处可见的那种。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意义重大…… 第36章 .相遇 沈羽涅也没想到由乃会突然喊出来，明明告诉过少女要安静。他愣了愣，立即放下身后的少女转身便要离开，要是被抓到盘问或者被探查记忆可就危险了。 还未等有人反应过来，就转身一跃跳到下面的台阶，他踉跄的走了两步然后加快脚步继续逃跑。 “喂，那个孩子！”姬子率先回过神来，拉过身边的一位同伴往夫妻面前一推，立即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们交给你了，我有点事。” 那条项链姬子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直觉告诉她那个孩子身上一定有些什么。情急之下她开启装配在脚踝的特殊装置，喷气口涌出火焰速度顿时飙升几倍之多。 见着小正太匆忙逃跑，塞西莉亚内心有些疑惑的说道：“总觉得那个女人好像有什么事找我们。” 沈羽涅脚步迟疑了几秒，还是很快钻进一边的树林里。在他看来更大的可能是那对夫妻告诉女武神自己的事情，对方是准备盘问些什么。 身后狂风卷来，随之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对方为了追上来，速度居然那么快，幸好自己躲起来了。 眼前就是已经疏散群众的广场可少年的身影却消失不见，姬子渐渐停下脚步，她能感觉到心跳的很快，那个孩子脖子上带着的项链让她想起了曾经十年前的记忆，自己茫然时那个温柔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情景，第一次面对崩坏兽恐惧受到的安慰。 “我们这个职业吧有那么多钱又怎么样呢，世界上什么名贵珠宝我们买不起，所以那些都俗套了。”那个女人说着，脸上露出能温暖任何的笑容，“不如我们就戴这个吧。” 然后姬子的怀中便多出来一条水晶项链，那是崩坏兽晶核制作而成的，几只崩坏兽就可以做出这条项链。而她自己所杀死的崩坏兽，都够做上十几条了。 “这条项链象征着我们小队的，我们是战友也是家人，这份感情是多少金钱都无法代替的！” 姬子听完忍不住露出笑容，队长真是个特别的人。她将自己的那条项链保存的很好，直至现在也如同崭新的一样，那是自己孜然一身后仅剩的羁绊感情，自己最珍重的东西。在之后收到全员战死的消息，这条项链也就成了她回想那段时光的唯一道具。 那一定是我们的项链！莫名的直觉这样告诉她，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他的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一定有着些什么秘密。可眼下那个孩子已经不知所踪，姬子犹豫着想四周看去，自己已经使用加速装置，或许那个孩子跑的没有自己快？ “小朋友，你应该在这附近吧？”她试探性的问道，心中不甘就这样错过。 沈羽涅与姬子仅仅相隔几米，他就躲在大树后方的树丛里，身体下意识的向着树丛里缩了缩并没有出声。 虽然没有回应，姬子依旧继续说着，“我想知道你的项链是怎么来的。” “无量塔姬子？”塞西莉亚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关于项链一事拉格纳曾说过只有她以及队友才知道，在所有人死去之后只剩下姬子一人。沈羽涅没有出声，内心还是警惕。当初被困在小镇里，情绪失控导致莉亚姐受伤的记忆任然深刻在脑海里，如果被项链这件事利用该怎么办？ “真的走了吧……”姬子望着周围平静的一切，不由得苦笑起来。队友们战死已经十年的时间了啊，或许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真挚的说：“你的项链和我的很像，那是我队长送给我的，她们都已经战死只剩下我一个人……真的很像，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姬子能够听出声音是在哪个地方，但她却没有急于上去寻找。而是回答这个问题：“无量塔姬子，隶属于天命，十年前极西支部冲锋小队女武神一员，现任圣芙蕾雅教师。” 忽然间姬子琥珀色的眸子猛然缩了缩，她看见就在几米外的树丛中，那个逃跑的身影钻了出来。 “我的项链是拉格纳院长给我的，她让我来找你。”沈羽涅感觉很平静，自己流浪三年寻找的无量塔姬子就这样偶遇，心中预想的激动与悲伤感都没有出现，只是有一种担子卸下来的感觉。 姬子愣住了，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听人提及，自从收到冲锋小队全员阵亡的消息之后，身边的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开始避讳小队队员的名字。时间长久所有人都淡忘了，只有她自己依旧记得她们的全部。 她的唇颤抖着，琥珀色的眸子中浮现期许之色，“拉格纳她还活着吗？” “她已经战死了……就在三年前，位于西伯利亚雪原边上的福利院，被崩坏兽袭击身亡。”沈羽涅心底泛起一阵痛楚，脸上的表情也是，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这些年受过的苦让他已经习惯不把表情摆在脸上，“我是她收留的养子，沈羽涅。她在临时前把这条项链给我，让我来找你。” “十年……三年？”心中的期待破灭，姬子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让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的队长依旧活着可自己却不知道消息，直到她真正战死都无缘再见她一面。心里如同刀绞般发疼，眼中顿时蒙上一层雾水，“她躲了我那么久吗……临死之前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沈羽涅回忆起福利院遇袭的那一天，拉格纳和他说的话到现在一句都没有忘，那个温柔的女人，即使将死也不忘安慰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问道：“姬子姐，你能治好我的眼睛吗？我想拥有对抗崩坏的能力帮院长报仇。” 话刚说完，身体便被拉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姬子眼中涌出泪水滴落在少年的肩头，他的身体好瘦……从西伯利亚来到这里，一路上应该吃了不少苦吧？身体抱着的感觉好像抱住队长一样。这个孩子是队长意志的继承者，既然已经无缘再见到队长，那么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保护好。 “姐姐能帮你治好的，可以的……我带你回圣芙蕾雅，以后我保护你。” 泪珠一滴滴落在肩上，沈羽涅也感到心底一阵痛楚。一切都反过来了呢，本以为自己见到姬子会崩溃大哭，想不到自己那么冷静，反倒是姬子姐居然哭了起来。但始终没有变的是自己要为院长复仇的心，他一定要找到那只怪物和那个女孩！ …… “由乃，你在看什么呢？我们该走了。”父亲对着自己的小女儿柔和说道，他挠了挠头脑海里回想女儿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却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了。难不成是自己老了？“江南的风景真好啊，下一次我们再来吧。” “嗯，地方也大，走的我累的都睡着了呢。”那名母亲也是附和道，脑海中的记忆同样模糊，她便自己给自己找了理由。 由乃回过神，跟随着父母不情愿的离开这里，她看着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想要见到的身影，小声的呢喃着，“羽涅哥哥呢？” 第37章 .小正太害羞了 “羽涅，今天我们暂住在神州，我这边还有些收尾的事情。明天我们就回圣芙蕾雅。”江南市的酒店中，姬子牵着沈羽涅的手小声叮嘱着，这里已经是最好的酒店，可是她依旧感觉差了一些。 这是自己的队长兼老师最后的意志，是她的小师弟，更是这一辈子都要守护好的人。 沈羽涅倒是不在意这些，好的地方他住过差的也住过。他不禁有些疑惑道：“是崩坏兽的事情吗，它们出现在市区想要隐瞒应该不简单吧。” “你还知道崩坏……”姬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转念一想也就解释通了。自己的小师弟大概是在那场灾难里没被消除记忆吧，她有些庆幸，如果小师弟被消除记忆那么自己就要永远被孤独折磨下去了。 “放心吧，这些事处理起来还是简单的，女武神和崩坏的对抗可是有几百年的历史呢。”她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将他送到房间里，随后又检查了一遍房间有没有问题，“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你也是。”沈羽涅轻轻将门关上，心底有种欣喜的情感，行走一天的疲倦和伤仿佛都消失了，他伸了个懒腰朝着房间里走去，“没想到会这样遇见姬子姐。” “师姐嘛。”塞西莉亚小声嘀咕着，又是一个小正太不抗拒亲密接触的女性，加上那个大大咧咧的由乃，今天又多遇上了两个女性。虽然她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小正太会因此不喜欢自己，只是心中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 莉亚回过神，从沈羽涅的体内离开。姬子真的很上心，买了十几套新衣服、还有一部新手机，晚餐也让人做好放在桌上保温，房间好的更是无可挑剔。 “有泳池，今晚不用挤浴缸了！”她有些兴奋的望着阳台外的泳池，房间位于酒店顶层，在外游泳也不用怕被人看见，反而还能欣赏到江南市中心的夜景，“我们一起游泳吧。” “莉亚姐，你不先吃点东西吗？我好饿。”沈羽涅没有太大感触，一天都行动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他坐下来开始吃东西。没有听到回应，又疑惑的抬眸望去，见着的只是白花花的美好胴体。 塞西莉亚身上的衣服只需要意念就可以自动消失，感受到背部的目光，她转身对上小正太的视线咧嘴一笑。肌肤细腻如羊脂玉，身体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每走动胸部都会随之移动，还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与玲珑玉足。沈羽涅没有见过其他人的模样，但他可以肯定谁都没有莉亚姐好看。 目光凝视几秒，他别过通红的脸，只是看不清其他东西根本无法分散注意，那美好的胴体始终浮现在脑海里。他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莉亚姐，你怎么不穿……” “穿？”莉亚歪着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要是穿了不会吓人吗？” 在别人眼中是看不到塞西莉亚的，如果真的穿衣服的话，那么出现的场景就是一套衣服在泳池里飘着，时不时还会掀起浪花，那样子就变成灵异事件了。所以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而且她在小正太面前并不避讳什么。 “没事，你游泳吧。”沈羽涅将注意放在菜肴上，只是放到口中好像吃不出味道了。他低下头尽量让莉亚看不到自己脸红的模样。 塞西莉亚走到泳池边，一双修长的美腿放入水中掀起浪花，她回头说道：“我等你呀，这样不就省得去挤浴缸嘛。” “不，不用了……我等会自己去浴室洗。” ‘自己’两个字让莉亚更加疑惑了，视线瞥见那张发红的小脸，她才渐渐明白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那你清楚这里浴室的结构吗？” “不清楚……” “那还不是要等我。”塞西莉亚跳入水中，平静的泳池水面掀起更大的浪花，她双手攀着边缘笑眯眯的望着小正太。已经开始害羞嘛？可是你还是逃不开我呀，没有我在的话正常的洗澡做不到了。 心中如此想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灿烂，曼妙身姿在泳池中做出美丽的蝶泳。 沈羽涅吃了些菜，然后只能坐在一边静静等待莉亚游泳结束，的确是不清楚浴室的结构，他尽量避免去看那美好的胴体，不可避免的望见便能感觉到脸颊发热，连带着身体也有中发热的感觉。现在明明已经是秋末的季节了啊…… 打开的电视机只能听见声音，恰好是新闻节目。他能听见那位主持人正在播报今天江南市的重点新闻。 “今日于江南市区有群众见到南屏山被未知生物的黑影覆盖，这种生物其实是我们北方的一种大雁科目鸟类，它们身体庞大并且南迁过冬的时期也会比其它鸟类更早，大家不用惊慌。下面我们来听一下亲眼见到的群众所述。” 接着声音就变成了令一个女人的声音，配合着主持人所讲开始向人们解释。 那么快就已经解决了么？沈羽涅有点惊讶于女武神们的速度，新闻播报加上群众、以及权威接连解释，如果不是他知道崩坏的存在也会信服这一番话。 这大概就是几百年里，崩坏依旧没有被大众所知的缘故吧，知道自己的生活无时无刻被一种怪物威胁，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个世界早就秩序混乱了。 正思索着，电视机忽然被关掉了。沈羽涅回过神，才发现浑身湿漉漉的莉亚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头如瀑银发贴着身子，隐约朦胧的感觉比直视还要刺激精神几倍。他看着有种鼻尖发热的感觉，连忙别过头。 “该洗澡休息啦。”莉亚见着小正太的害羞，笑的更加开心了，伸手将他给抱了起来。年纪虽然长大，但是体重还是那么轻，是时候该考虑让羽涅增肥一点了呢。 “我，我能走的！”沈羽涅挣扎着，视线躲避不开的看着那白皙玉颈与下巴，还有手臂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与肌肤的摩擦感。身体像是触电了一样发麻。 塞西莉亚自然不能让他挣扎，紧紧的抱着，她低头望去忽的惊讶喊出声来，“羽涅，你流鼻血了……” 第38章 .隐瞒 忙碌直至深夜，姬子才返回房间，她就住在沈羽涅相隔一段距离的房间中。看了腕上手表的时间，脑海中打消去打扰他的念头，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休息了吧。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几位好友就坐在大厅中玩着猜拳一类，令人面红耳赤的游戏。她看了一眼几人，心中并没有多少波动，只是长叹口气从一旁的冰箱将冰镇啤酒给拿出来，坐在她们身边。 “今天幸苦啦，那边处理的怎么样啦？这一次真是被吓了一跳，那么多的崩坏兽出现在市区呢。” “总之瞒过去了，崩坏越来越严重了。”姬子回答着抿了一口酒，冰冷刺激喉咙的感觉让全身都放松下来。只是没有曾经在极西的那种酒更加强烈，疲倦的时候喝上一瓶，然后就能直接睡上一晚。 “我们只负责解决崩坏兽，解释的话他们会派人的，就别操心了。” 几位同伴皆是点头，也不在去思考这件事。反而她们是将话题的中心点拉倒沈羽涅的身上，一起围着姬子笑问道：“你哪里突然来的小师弟呀，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看得我母爱都泛滥啦！” “我老师的儿子……”姬子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准备带他回圣芙蕾雅，以后让他跟在我身边。” “我们倒是没有意见，学园长那边靠你自己。”其中一人淡笑着摇摇头，脸色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只是那孩子能适应的了崩坏的环境吗？” “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 沈羽涅在规律的生物钟下准时醒来，睁开眼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出现在面前，两人相互拥抱的姿势有点奇怪。而且更让他奇怪的是，明明昨晚莉亚怕自己身体再受刺激出毛病是远离自己睡的，现在怎么会又抱在一起？ 他动动手臂才发现两人枕着一个枕头，自己的枕头还躺在一边。所以是昨天晚上自己抱过来的？ 那具美好的胴体在脑海浮现，小羽涅的脸有点红，明明以前也看过只是为什么昨晚会流鼻血呢…… 他疑惑的走向泳池一跃跳入水中，清冷的池水加上秋末微凉的天气，昏沉的脑袋顿时变得清醒不少。“哗哗——” 塞西莉亚睡醒了，睡眼惺忪的揉着眸子侧身望着小正太游泳，小小年纪便坚持锻炼，身材要比同龄人好上太多。她甚至能够幻想到羽涅成人后的模样，那时候肯定要比那些偶像、明星都要好看几倍。 直至沈羽涅游累了，莉亚才起床回到他的体内，两人一同去浴室洗漱。 离开浴室，房门被叩响的声音响起，沈羽涅前去开门已经收拾完毕的姬子出现在门口，衬衣加上蓝色牛仔外套，一条白色热裤衬托出修长美腿，女武神的相貌都很年轻漂亮，大街上遇见看着容易激发男性的保护欲望，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类女性，其实手持武器正在和恐怖怪物做斗争。 “昨晚睡的好嘛？”姬子伸手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昨天好友所说的话。头发好长……流浪那么久但外貌却没有遭受苦难的样子，确实精致的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呢。 “嗯，这边很好。”沈羽涅点点头，他知道今天就是去圣芙蕾雅的日子，回想起莉亚姐常常与自己提及的那番话，他向着姬子说道，“姬子姐，我以后是要在那边住下吗。如果移植圣痕，我是不是就能像你们一样了？” 小师弟说的话永远能让姬子感到惊讶，内心犹豫几秒，她又温柔的回答道：“这个后面再说，我们先回去找到治好你眼睛的办法。” 两人离开酒店，随之还有姬子的几位好友，她们都是女武神也是圣芙蕾雅的教师。一辆豪华程度秒杀街道上所有车辆的加长豪车带着众人驶向飞机场。 “总觉得姬子有什么瞒着我们？”莉亚想着移植圣痕的事情，脑海里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其他记忆，连所需要的条件是什么都不知道。想到姬子对羽涅的温柔与细心，想来即使隐瞒也是善意的隐瞒些什么吧。 “可是我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沈羽涅早在开始流浪的一天就已经下定决心定。为拉格纳复仇的心理是坚定不移的，如果这一次姬子不告诉他，那么下一次就继续询问，无论什么条件自己都要完成。 他的思绪被周围几位女性的谈话给拉回，几人都是姬子的朋友，所以他对待起来神情也就温和的多。 “小羽涅今年几岁？”女人们都是二十几岁的模样，但其实都是三十多的年纪，见着相貌如此好看的正太，自然控制不住内心母爱泛滥。 沈羽涅温和的回了一句，“十三岁。” “头发好长耶，看着也不乱是怎么打理的呀？”其中一人看着那头及肩长发忍不住问道，心中升起想去摸一把的冲动。但想着姬子告诫自己这位小师弟很怕生，也就没有突兀行动，“说起来羽涅应该是圣芙蕾雅的第一个男孩子吧。” “那肯定可以和女生们打成一片，还可以玩相互扎辫子的游戏！” “喂，你是把圣芙蕾雅当做幼稚园了吗？” 几人聊着又忽的笑了起来，沈羽涅就乖巧的坐在一边静静等待。倒是莉亚内心即是惊讶又是好奇，让小正太代替自己向她们询问，“圣芙蕾雅全都是女生吗？” “是啊，全都是豆蔻年华的漂亮女孩子呢！”有人解释向着他解释起来，“放心吧，大家不排外的，都很热情。” 这下轮到沈羽涅好奇，“那为什么不收男性？” 那位女人正要说话，一直在开车的姬子忽的回过头，向她说了一句，“他年纪还小。” 女人顿时明白好友话中的一丝，笑眯眯的回一句，“等你在圣芙蕾雅住一段日子就知道啦。” 的确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啊。沈羽涅在内心更加确信，却猜不出姬子正隐瞒自己什么。大概真的要去到圣芙蕾雅才能知道吧。 豪车驶入机场，众人带着小羽涅进入候机室，在姬子向着这里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后，一架专机出现在跑道内。姬子带着沈羽涅登机，先前所说的话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待他依旧温和。 第39章 .圣芙蕾雅 圣芙蕾雅位于极东神奈川地区上方的偏远郊区，这里并不被列入任何地图之中。与其临近的是长空市，有这座城市作为遮掩，圣芙蕾雅学园从建校至今都不被大众所知。 专机脱离大海的范围，于云霄之上姬子指着窗外的某处道：“那边就是圣芙蕾雅，我们未来要住的地方。” 沈羽涅第一次知道专门培养女武神的地方，他有点好奇，“里面的学生全都是女武神吗？” “只有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是初中或者高中生，成为女武神就像你所说的一样需要移植圣痕的。”姬子摇摇头，解释起来，“移植圣痕的年纪在十四岁到十七岁，而且轻易是不会进行移植的。” 为什么没有男武神这个职业呢？沈羽涅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总觉得姬子最后的那句话说的太过模糊，移植圣痕这件事没有嘴上所说的那么简单。 专机开始下降，莉亚的视线中出现了圣芙蕾雅的轮廓，脑海中几个形容词浮现，气势恢宏、繁华瑰丽，一排欧式风格建筑的大楼，庞大的能够容纳近万人住下，但这里总共的学生加上老师也就一千人左右，校门口安装着第一次见到的特殊装置，她看了一眼却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 “羽涅，我们到了……”塞西莉亚告诉小正太这个消息，心中又自己琢磨着些什么，然后小声嘀咕着，“这里全都是女孩子嘛？” 沈羽涅听着莉亚姐嘀咕的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全都是女孩子就怎么了？ 专机没有飞进校内而是在外面一处建造出来的跑道上降落，这里其实也算是圣芙蕾雅的土地。众人下了飞机，向着灯塔下方的车库走去，姬子的几位好友分别找到了自己的车，在临走前还不忘向着沈羽涅挥手道别。 “小羽涅，要是姬子那边住的舒服，就来姐姐这边~” “明天见啦！” 沈羽涅示好准备道别，却是姬子率先瞪了几位好友一眼，然后带着他坐上另一辆车朝着校内驶去。 圣芙蕾雅的校门有着特殊装置，在扫描车辆后自动打开大门通行，姬子没有直接开进去，转过头有些担忧的望着小师弟，拿出一罐氧气瓶，然后说道：“羽涅，圣芙蕾雅里的空气和外面不一样，可能会有缺氧的情况，你先拿着这个如果不行我们再出来。” “缺氧？”沈羽涅拿着呼吸器和满满的氧气瓶，听话的将其拿了起来，“嗯，我会注意的。” 姬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想到未来小师弟都要住在这里，也就踩下油门。进入校内的那一刻沈羽涅的脸色忽的苍白下来，空气里的氧气似乎变得稀少了，比他曾经所处的戈壁沙漠还要少。 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的他连忙张大嘴巴呼吸，可这依旧没有太大用处，还是莉亚回过神将呼吸器放在他嘴边，然后拉着他的手开始吸氧才缓过缺氧的痛苦。 “能行吗？”姬子停下车担忧的望着他，只要小师弟有一点不舒服，她都会倒转车头出去。 沈羽涅没有回答，随着氧气充足才逐渐冷静下来，莉亚拉着他的手轻轻抚着胸口柔声道：“呼吸要慢长，不能着急，我们可以适应的。” 听着莉亚的话，他努力调整呼吸许久才开始适应这种呼吸的方法。然后慢慢拿下氧气瓶，氧气实在稀薄，空气中还混杂了其他气体。 “崩坏能，很微弱的崩坏能但是整个圣芙蕾雅全都有。”塞西莉亚的感知力比小羽涅要强，当即说出空气中蕴含的成分，“应该是为了学生们能适应崩坏，否则一和崩坏兽打起来就被感染掉了。” 沈羽涅点点头，脸色开始恢复平静，他面向姬子却看不到师姐脸上惊讶的表情，“姬子姐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嗯，嗯……”姬子回过神，连忙收回惊讶的表情踩下油门，期间她不忘关注着小师弟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他真的已经适应。 自己这位小师弟真的给自己很多的惊喜啊，视力残疾又独自一人从西伯利亚来到神州，近距离见过崩坏兽却没有变成死士，连那些适能者都要缓上一两天才能进入圣芙蕾雅，他却不到几分钟就适应了。或许真的能够移植圣痕？ 脑海中一个个想法不断冒出，姬子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她将油门踩到底想着现在就去找人谈论小师弟的事情。 一切恢复平静，沈羽涅享受着车窗灌进来的冷风，莉亚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本以为能见到更多感觉熟悉的东西，却发现这座学园自己很陌生。 她看了一会遗憾的收回视线，直至路过教学走廊时，架空楼梯上的学生们再次吸引视线。放眼全都是女孩子，穿着圣芙蕾雅的秋季校服，白色衬衫外套着奶茶色毛衣，及膝的黑色百褶裙下是一双双各种款式丝袜的美腿踩着小皮鞋。真的全都是漂亮的女孩子！ 姬子驾车离开教学楼一段距离后，来到一排排独栋别墅前方，然后驶入其中一栋的院子里。 “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选一间喜欢的。”她牵着沈羽涅的手下了车，微笑着解释起别墅，“我等会要找人问问你眼睛的事情，周围的老师也都打过招呼，觉得无聊可以四处走走。 学区那边也能去，以后可以的话就继续在这边读书，大家都很热情的。” 说完又怕小师弟不知道别墅的结构，她又亲自带着在里面走了一圈。细心叮嘱的样子像极了母亲不放心儿子，事实上做到这样姬子还嫌不够，如果不是谈论的事情太过机密，她也想把沈羽涅给带过去。 “放心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面对这些关怀，沈羽涅久违的有种见到拉格纳的感觉。姬子姐说自己是院长的继承人，实际上她也是啊。 他将掌心放在姬子的手背，精致的脸上嘴角扬起，“我不会害怕什么的。” 姬子愣了几秒随后叹了口气，自己好像担心的太多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露出笑容来，“嗯，等我回来。” 第40章 .绵羊和狼群 圣芙蕾雅看着就像是一座贵族学校一样，除了一些特殊的教学楼与时不时出现的特殊装置，来往的学生们大多讨论着课本上初中、高中的知识，少部分才会提及关于崩坏的事情。选了间二楼正对阳光的房间，沈羽涅就开始熟悉周围的环境，走到教学楼忽然就被下课的学生们为围住了。 身材娇小加上长头发，和精致的模样而且还是男生，在一群女生中简直如国宝一样又或者说是小绵羊和狼群。 “学弟，我们真的要有学弟了嘛？” “我好想给他扎头发……” 少女们大多十四五岁的年纪，见着相貌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小正太，压根藏不住心中的好奇喜爱，兴奋的望着他谈论起来。照相的声音不断，有的还想要拉着小正太拍照却被他给拒绝了。 原本是有几人下课时碰到了小羽涅，然后没过一会围着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多，架空走廊的两侧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沈羽涅被吓得向后缩了缩，已经是背靠墙壁再后退他可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 姬子告诉他学生们都很热情这是真的，但热情的好像有点过头。 “莉亚姐，我们怎么办？”沈羽涅紧张的听着交谈声，如果是面对一群崩坏兽那么他现在就已经释放出黑渊白花战斗了，可现在眼前的是一群少女们，他被教导过不能对女孩子动手的。 “嗯……”莉亚捏着下巴，正饶有心致的打量少女们。女孩们都挺喜欢自己的小正太，而羽涅又只和自己允许的人亲近，现在怎么有种选老婆的感觉？ 清一色的黑色百褶裙，丝织的黑色连裤袜、棉质长筒袜、小腿袜，一双双腿纤细修长。莉亚在心中暗暗肯定，圣芙蕾雅的女学生们果然都是颜值在线。 “莉亚姐!”沈羽涅又唤了一声，这才让她从兴趣满满的挑选中回过神来。 “没，没关系的，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莉亚连忙安慰起小正太，少女们虽然都漂亮，但让她有亲切感的却一个都没有，所以还是不能让她们接近羽涅，“和她们聊一聊，然后说要走她们也不会拦着啦。” 沈羽涅暗暗的叹了口气，寻找离开的机会。 距离自己最近看上去年纪更大一些的少女向着他好奇的问道：“学弟，你入学了嘛，在哪一个班呀？” “还没有，我是姬子姐带来的。”沈羽涅放松紧张的情绪，淡淡的回答她，“学姐们，麻烦能让一下吗……我得回去了。” 人群有点不愿意的让开一条道路，视线纷纷落在正太身上，望着那双瞳孔浅薄黯淡的眼睛，她们这才发现这位还未入学的学弟居然是个盲人。 “姬子老师带来的，那真的学弟了！” “学弟，学弟！我是四年级的樱庭月一……你有联系方式嘛，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的~” 少女们对这位正太模样的学弟甚是喜欢，加上他一副淡漠的样子，不少喜欢幻想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一场玛丽苏恋爱小说里的剧情了。圣芙蕾雅是六年制学级，选择走上这条路的女生们从现在开始就很少能接触男性，未来真的成为女武神之后机会就更少，所以这唯一一个男生对于她们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谢谢，但是我没有带手机，下次一定。”沈羽涅的手放在藏着手机的口袋上，生怕这些学姐们一个激动会把他手机给摸出来。 他每向前一步，人群就会往两边退出去几米，已经将要离开架空走廊。少女中，一位女生后退着不曾想踩了个隔空，身子立即朝着后方摔去，“啊！” 眼看着她就要砸在别人身上，慌乱挥舞的手忽的被拉住了。少女再次朝前跌去，却被那双手给推着肩膀站稳了身子，她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才发现是沈羽涅拉了她一把，连忙激动向他道谢，“谢谢学弟，幸好有你！” “不客气，学姐小心一点。”沈羽涅平淡的点点头，人群让开一条道路，他迅速离开了这里。 在他刚走后没多久，几位少女就围住那被他帮了一把的少女。 “桃子你真是太狡猾了，居然用这种方法先接近学弟！” “我那是真的要摔倒，哪有那种心思。” “话说，我们的这位学弟人虽然冷漠，但心里还是挺善良的嘛~” 不知道少女们正在盘算什么，沈羽涅在离开人群一段距离之后立即奔往姬子的别墅。学姐们的热情他还是承受不住，在保持温和待人的情况下，能远离一点最好，只有有莉亚姐陪着就够了。 …… 圣芙蕾雅学园政教楼，姬子推开标注为校长的房门，房间里很宽敞，只有用于装下文件的柜子和堆满文件的桌子，另一边的墙面静静放置着一把金色十字架，看着像是工艺品般，但那其实是一把用于杀死崩坏兽的武器。 桌子上的文件堆积的大概有半米高，校长室内看不见人影。姬子每每看到这幅画面都有种想笑的感觉，她走上前几步朝着文件喊道：“德莉莎校长，你不会真的被埋了吧？” 话音落下，堆积的文件摇晃起来，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中冒了出来，文件四散落在地面，她没好气的瞪了姬子一眼，跳下椅子开始整理文件，“到底是什么事非要来打扰我处理公事？” 德莉莎的模样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白色及腰的长发，相貌可爱，完完全全的孩子模样，穿着身古老的修女服饰，一双腿穿着白色的连裤袜看着就像是两根长长的白萝卜。 “我老师儿子的事情。”姬子蹲下来一起整理文件，抬起头恰好与她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我今天把他带回来了。” “嗯嗯，这个我已经知道。带回来就让他和你住在一起吧，只要你想圣芙蕾雅可以养他一辈子。”德莉莎早在前一天就知道这个消息，拿过整理好的文件又坐回椅子上开始处理。堆积半米高的文件，加上桌子与她本身娇小的身体，真的就像是被埋在里面一样。 姬子脸上带着笑容，淡笑道：“我知道，我是想和你聊关于那个孩子移植圣痕的事情。” 德丽莎在一张文件上写着些什么，听到话后她愣住了，手中的笔掉落，再看向姬子时脸上满是严肃之色，“男性移植圣痕？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姬子渐收起笑容。她知道移植圣痕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小师弟的特殊表现，那么当一个正常人过一辈子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他肩负的实在太多，以至于必须走这一条路。 第41章 .移植圣痕 “可是他有一定要这样去做的理由。”姬子收起语气中的笑意，叹息着在德莉莎面前坐下。现在她们是真切的要谈事情。 德莉莎想都没有想就摇头拒绝道：“除非你想让他死。姬子，他是你老师的儿子你的小师弟，想让他一直陪在你身边，就让他一辈子做个普通人。 至于治疗他的眼睛，我会找人想办法的。以他的情况要移植圣痕，可以先立下遗嘱和打造棺材了。” 这番话说的有点重，但姬子明白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完全是为了自己和小师弟好。移植圣痕那是连适能者都只有百分之六十成功率的手术，普通人只有四十的成功率，一旦失败就会在剧烈痛苦中被折磨到死。 而且这一些的前提都是性别为女，男性移植圣痕死亡率是百分之百的，曾经就有千名男性想要移植圣痕为对抗崩坏出力，比她的小师弟更能够适应崩坏的不下百人，结果呢？所有人全部死亡。 “姬子，你明白的吧？”见着好友失神，德莉莎语重心长的问道，“如果你愿意，也请他做好必死的准备。” “嗯。”姬子回过神，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不少。劝小师弟放下仇恨，或者让他做好死的准备？这两项她都做不出来，可自己又能瞒得了多久呢，“我会回去问他的。” 说完姬子就陷入沉思失神当中。德莉莎叹了口气，继续开始处理自己的文件，时不时会因为上面的内容而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她的年纪其实比姬子都要大很多了，之所以看着幼小是身体基因出了问题。 “人嘛，傻一点才能活的更久。” 直至日落黄昏，失神的姬子才离开办公室驾车返回别墅。 别墅浴室前，沈羽涅被拽着胳膊往浴室里拖，而他死死拉着门框不肯进去。塞西莉亚身上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对于小正太的抗拒她表示很不满意，“泡澡！要把那些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道给掉了！” “我，等一会，莉亚姐你先就好了……”沈羽涅低着头不敢去看莉亚，脸颊红红的，身体也是未知的燥热。他怕再看一眼自己又要流鼻血了，“姬子姐快回来了，我得问她问题呢。” 知道小正太是在找理由摆脱自己，莉亚索性一把将他给抱住了，小小的身体还只到胸口，体重对于她来说和一张轻盈的纸差不多，“姬子回来看见浴缸的水自己在动又没有人，你会吓到她的。” 沈羽涅身子贴着莉亚，极力的别过头不去看她。脸颊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僵持了一会之后，他忽的被放了下来，然后便听见莉亚哼了一声。 “不和我去算了，不理你，以后有问题找你的学姐们去吧！” 沈羽涅愣住了，听着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他连忙转身拉过莉亚的手，“去，我去……我们一起……” 傻孩子！塞西莉亚捂着嘴偷笑起来，为了不让小正太看出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又很快收敛情绪摆出生气的模样。朝着浴室里走去，小正太在一边低下脑袋拉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去。 流鼻血是因为干燥上火，需要吃清凉的东西从而达到降温效果。这段话是两人从网上查来的，沈羽涅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为了降低身体的问题，他还是将浴缸的水降到最冷，秋末的季节泡在冷水中结果是身体的温度没有下降，反而与莉亚的皮肤有接触时身体会不自觉的颤抖。还好姬子的浴缸足够大，他到最后也没有第二次受刺激流鼻血。 洗浴结束，沈羽涅坐在怀中让她帮忙擦拭一头长发。别墅大门忽然响起钥匙的声音，莉亚连忙将毛巾盖在小正太脑袋上，消失回到他身体中，“姬子回来了。” 小正太扁了扁嘴，只能自己开始擦拭头发，大门被推开脑袋里混沌一片的姬子将高跟鞋踢到一边，踩着黑色丝袜走进屋内，伸着懒腰衬衫胸口的扣子仿佛是要支撑不住蹦开般，不过还是顽强的撑了下来。疲倦的时候她都想要喝酒，下意识的朝冰箱走去，等视线落向沙发才回想起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住着，还有小师弟在。 她的脸有点红，幸好自己这幅邋遢的样子没有被发现，连忙走回到玄关穿上拖鞋。脸上摆出笑容小步朝他走去，“我回来了，今天有没有出去看看，老师和学生们还热情吗？” “热情，都还热情。”沈羽涅回想起今天被堵在架空走廊的场景，有点尴尬的回答道。 就是热情的过度了，也没有老师出来阻止又或许老师也在其中？ “那就好，以后就住在这里上学、生活，想出去玩随时都可以，我有时候会出任务几天或者几个星期不回来，其他老师也会照顾你的。”姬子脸上露出笑容，算是松了口气。坐在小师弟身边接过毛巾为他擦拭头发，真的和老师好像，性格和出事上都是一样。 对于是否移植圣痕这件事，内心依旧举棋不定。她知道和老师性格相似的小师弟会怎么选择，但她失去父亲、队友、老师已经不能再失去唯一一位师弟了。 “对了，姬子姐关于移植圣痕这件事怎么样？”沈羽涅有些期待的问道。 姬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迟疑几秒才继续帮他擦拭头发，脸上的表情不着痕迹的恢复笑容，轻声道：“移植圣痕没那么快开始的，你首先得适应在崩坏能学校的生活才行，先上课吧。学校那边会进行观察的，放心不会太久。” 她还是不忍心直接说出男性移植圣痕就会死之类的话，否则师弟可能真的会选择现在就去移植。心中也抱有最后的期待，或许等小师弟的体能超过曾经的所有试验者就能成功呢？ “先上课，我们不着急。” 师姐细致的情绪变化被莉亚转达给沈羽涅，他迟疑的点点头，“如果我成绩好的话，是不是移植圣痕的时间就能提早了？” “嗯，那就要加油了。”姬子向着他加油鼓劲道，将头发擦好，她站起身才发现桌子上空空的还没有晚餐。自己的生活规律很乱，有事喝酒就能代替一顿饭，所以师弟要回来也没能准备，回想起这些心中的歉意顿时更重了，“欸，我才发现忘记做晚餐了，嗯……旁边的雪莉老师应该会做，我们去找她帮忙吧！” 沈羽涅也站了起来，思索着说道：“不用麻烦她了，我会做的。” 第42章 .好心肠的沈羽涅 流浪的日子不可避免的要露宿街头，有时候还要住在森林、沙漠里过夜，所以沈羽涅也将做菜给学了下来。 大多是他和莉亚不断实验，从一开始烧的焦黑到后面逐渐美味，期间两个人相互当对方的试菜员一点点学出来的。 冰箱里的食物很少，上下层满满的全都是酒，仅有几个用于减肥时吃的西红柿和鸡蛋。沈羽涅面对着这一冰箱的酒微微愣了几秒，师姐和院长一样也喜欢喝酒么，或许该考虑如何让她少喝点酒了。 没有菜就只能做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姬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神奇一幕，视力有问题的小师弟将西红柿切片，打火放油又放入鸡蛋和西红柿，没有半点盲人因为视力而出现的问题和正常人一模一样。难不成他的脑袋里还有人指挥着该做什么？ 想这个她又想到自己连最基础的西红柿炒鸡蛋都无法掌握，就是这么简单的菜她都能因为掌控不了火候或者调料放多，导致变得难以下咽。有小师弟在的话，以后冰箱里就不能光顾着存酒了呢。 将菜盛到碟子中，沈羽涅不好意思的向姬子笑了笑，“抱歉，今晚只有这么一道菜。” “是我该道歉，冰箱里没有其他菜也是为难你了。”姬子的脸有点红，手足无措的跟在一边，想着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太好，连忙转身去拿碗筷。 只是一份普通的家常菜，她吃到嘴里却有些感慨，自己好久没有坐在家里的餐桌上了。平日里要么累的喝完酒倒头就睡，要么出任务根本不回圣芙蕾雅，小师弟到来才让自己第一次规律生活。 沈羽涅的胃口很小，不到一碗就能吃饱。他放下碗筷，向着姬子说道：“姬子姐，我明天就开始上课吧。” 听到这话，姬子吃了口菜连忙将手机拿出来，“嗯好，那我和老师们说一下，那就去一年级那边吧。” 沈羽涅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犹豫几秒后他才问道：“移植圣痕考察一般从哪个年纪开始？” “三年级吧……”说完这话姬子顿时就后悔了，想着以小师弟对于这件事的执着直接要求从三年级开始读也可能。她又连忙解释起来，“羽涅，每一个年纪都不同，是一点点增加的。你的年纪还不够，我怕你会受不了。” “没关系，就让我直接上三年级吧。”沈羽涅淡笑着摇摇头，对移植圣痕坚定不移的心理，对于他来说任何苦难都能够承受下去，“相信我，我能够承受住的。” 姬子张了张口，劝导的话语恰在喉咙始终没能说出来，她怕师弟撑不住高强度的身体锻炼，更怕在他努力之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许久她从口中长叹出一口气，“那我帮你联系老师。” 入学很简单，从沈羽涅进入圣芙蕾雅的那一刻就算是正式入学，得知他要直接来三年级上课老师们除了惊讶还有担忧。不过在姬子几次都肯定下，她们也都纷纷答应下来了。 …… 沈羽涅照常醒来，双眼黑暗的世界有一丝明亮，这意味着已经到白天了。正常上课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他在六点醒来就准备开始晨练，但还没等下床身后那双手便抱住他的身体。 “好困~~”塞西莉亚打着哈气还没有完全睡醒，一双手圈在小正太的腰间将其当做抱枕一样，修长双腿搭在他身上，“羽涅要小心那些学姐们，她们就是馋你的身子。” 沈羽涅感觉有点好笑，望着美人恬静的睡颜问道：“那莉亚姐呢？” “你就是我的。”莉亚咧嘴一笑，蹭了蹭小正太的脸将他抱得更紧一些，“都是我的。” 今天莉亚睡的格外的久，明明两人昨晚是同一时间入睡，往常沈羽涅醒来不久她也会醒来。但这一次她睡到距离上课还剩半个小时，在小羽涅怕第一天上课迟到，将她给摇醒才勉强醒过来。 沈羽涅背着挎包走出别墅，老师们的宿舍距离教学楼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看着揉着眸子半梦半醒的莉亚，他忍不住疑惑问道：“莉亚姐，昨晚没有睡好吗？” 睡不睡得好其实并不影响莉亚的精神，她是灵魂体就算一直清醒也会有精神，只是和小羽涅生活习惯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但身体如果真出什么问题了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还是更倾向于没有睡好。 “总之就是好困。”莉亚忍着睡意，给小正太指路，心想着等会到教室之后干脆继续睡下去，“前面有你的那些学姐们哦。” 早上迷迷糊糊时说的话她都不记得了。但沈羽涅还是记得，下意识的就想要绕过去，不过还是被少女们看到了，几人面带笑容的走来。 “学弟~吃早餐了嘛？”一位少女手中拿着精致的早餐朝着他小步跑来。 沈羽涅脸上的表情一僵，温和的朝着几人笑了笑，转身就准备从另一边离开。但少女们跑的太快，还没等他走多远几人就已经围了上来。 “学姐，你们围着我会让我很困扰的。”他无奈的向着几人说道，语气中冷不少，“上课快要迟到了。” 几位少女面面相觑，下意识的给正太让出一条路来。见着沈羽涅将要离开，其中一位眨眨漂亮的眸子，忽的踉跄上前走了几步。 “欸，学弟我的脚好痛……” 沈羽涅脚下步伐一顿，脑海中莉亚教导的要助人为乐他始终没忘。不过这位学姐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的吧？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扶住少女。迷迷糊糊的莉亚见着这一幕顿时睁大了眸子。 “学姐，你没事吧。”沈羽涅语气平静的向着她问道，感觉到少女顺势朝着自己攀附而来，他连忙别过头面向其余几人，“学姐们谁扶一下，我要去三年级上课了。” 几位少女相视一眼纷纷读懂对方眼神的意思。 “啊，已经要上课了嘛？那我们也得赶紧走！” “抱歉学弟，我们是二年级的。纱优学姐是三年级的，你要不顺路送她一下？” 见到好友如此助力，纱优的脸有点红，一时间不好意思继续攀着学弟。 “好吧，那我送她。”沈羽涅叹了口气，听着三位少女的脚步声远去，他回头面向纱优，“学姐，你的脚还好吧？” “还，还好……就是最近运动量有点过……” 第43章 .单纯 塞西莉亚扶了扶额，她发现自己对小正太的教导还是有问题，助人为乐是好事但要是被利用的话，意味可就变了。而且那个女人还一直攀着羽涅吧？明明脚根本没有问题，还在演戏！ 还是自己的小正太单纯了啊。 似乎是读到了莉亚的内心想法般，纱优也觉得这么利用这位单纯的学弟不太好，被搀扶着走一会就从他身上离开了，心中对小羽涅的喜爱不止是外表更有点被他的单纯给打动，“谢谢学弟啦，我已经恢复了。我带你去三年级，你再哪个班？” 沈羽涅歪了歪脑袋，不明白这位古怪的学姐，他回想昨天和继子的聊天。似乎只告诉自己可以从三年级开始就读，再哪个班级倒是没说。 “姬子姐没有说是哪个班级，应该都可以去的吧。” “是这样的啦，每个班的进度都差不多，那学弟你就和我一个班！”纱优欣喜一笑，不好意思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兴致勃勃的带领沈羽涅朝三年级教学楼走去。一路上她再次好奇的打量起这位学弟，相貌可爱、看着像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但实际年龄可能还要小一点。 三年级的就读年纪是十六岁，他似乎有些超前了？纱优不禁有些疑惑，“学弟，按照你的年纪该上一年级或者二年级才对吧？” “是我自己要求上三年级的。”沈羽涅向她解释起来，“移植圣痕不是需要考察吗，只要表现的好就能去了。” 纱优对于移植圣痕也没有太多认知，只知道做完这个手术之后就会成为预备女武神，再加上后面几年的教学训练就能正式成为女武神。 三年级还没有移植圣痕的学生，少有的几位都跳了一级，只有从四年级开始每个班才有移植圣痕者。 学姐们之间很少聊起移植圣痕的话题，好似这是个禁忌话题一般。 不过能否移植圣痕她并不是很关心，现在恐怖的运动量已经足够头疼，她担忧问道：“三年级的运动量是很恐怖的，你真的受得了嘛？” “受得了。”沈羽涅没有见识过，但为了拉格纳复仇他不远万里走到神州，在来到极东还有什么不能够承受的呢？ 圣芙蕾雅每一个年级都有自己的教学楼，其中配备文化课程的教室和训练身体的教室以及医务室。 沈羽涅随着纱优走进教室，讲台上放了两套书，一套是正常学生阅读，另一套则是按照着盲文制作而成。想必另外几间教室也都放了书吧，财大气粗的她们才不会在意这么点书本费用。 沈羽涅将两套一起拿到教室内侧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一路上都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以及几句搭话，他有事会温和的回一句。因为快要上课，少女们没有像昨天一样把他团团围住，不过关于他的讨论一点没少。 盲文书他能够摸得懂，但一般都是由莉亚念给他听所以很少使用，此时也是翻开那些正常学生使用的书。再正常不过的极东学生书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莉亚姐，有没有关于崩坏的书？” “没有。”莉亚语气带着点怨念的意味，不过是针对纱优的，脑海中思考着该如何让小正太判断如何正确的帮助别人。对于那些只是馋羽涅身体的女人就一律赶走！ “羽涅你都学过一点，很容易掌握的。”她望着那些曾经流浪时看过的书，淡淡的说道。 沈羽涅明显听出来莉亚语气中的不对劲，脑海中自然联想到自己扶纱优的事情，“莉亚姐，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没有。”莉亚语气生硬的回了一句然后才猛地发觉自己摆出一副生气吃醋的情绪，她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没，没睡好……我哪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是好困。” 小正太自己琢磨起来，该不会是看出来纱优装病所以生的气吧？ 那下次自己可要权衡一下了。待人温和是他的一种处事方式，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大群怪物和人类斗争，连自己都同类都要冷漠，难不成去和崩坏兽温和么。 指导三班的是一位模样二十六七岁的女老师，崩坏世界的女性外貌与年纪不成正比，二十几岁近三十岁看着像十八是常事，所以这一位可能就是教授级别的存在。 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对于沈羽涅的出现还是有点惊讶，不过很快也就恢复了，“好了各位，我们开始上午的文化课了。” 讲述的并不是什么隐晦难懂的知识，反而是正常学生们的知识，只是有点超前连高中、大学的知识都有不少。有莉亚在加上沈羽涅领悟力高，即使突然插班也还能跟得上其他学生。 两堂课结束，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当老师走出教师时，不少女学生都露出解放的表情，随后就是扎堆在一起聊天吃午餐，话题逃不开的还是有沈羽涅，她们都好奇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学弟是否也能在下午的体能课上出现。 “学弟，我们去食堂吃午餐呀~”纱优面带着笑容走上前，经历早上一事她就自动和沈羽涅保持一些距离，“下午的体能课你也和我们一起上？” “嗯。”沈羽涅点点头，没有准备便当也只能随着她一起去食堂，一路上也听见不少少女谈论体能课的事情，他不禁心生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没……”纱优摸了摸大腿，一想到体能课腿似乎就开始疼起来，她无奈笑道，“那你中午最好少吃点，否则到了下午会感觉难受要命的。” 从她的语气中听着仿佛是地狱式训练一样。沈羽涅的体质异于常人，但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在这圣芙蕾雅大家都不是普通人，他可能要比少女们的体质还要差许多。 “我会注意的。” 圣芙蕾雅的食堂的饭菜全都免费，而且是聚集了全国所有的菜系，莉亚看着也有点想吃但碍于食堂内的学生太多，加上还有纱优跟着也只能够作罢。 “学弟，你年纪那么小，为什么执着于移植圣痕呢？”纱优吃着眼前的减肥沙拉，抬眸望着相貌精致的学弟问道，“据我所知，圣芙蕾雅可没有出过移植圣痕的男性呢。” “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沈羽涅愣了一下，平静的回答她，“我是第一个？” 所以真的没有男武神这个职业？ “好像是的。你到来之前，圣芙蕾雅是全都是女性的女校喔，至于移植圣痕的话可能是男性无法承受体能训练吧。” 第44章 .体能训练 听着这随意的话语，沈羽涅的动作慢了一些，无论是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还是来到圣芙蕾雅后得知的消息，移植圣痕似乎对男性要求很高。 已经是下午上课的时间，沈羽涅随着人群朝楼下走去，少女们之间的话题时不时还会有他。纱优走在一边，笑着问道：“学弟，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换衣间嘛。” “换衣间？”听到这话，沈羽涅神色一滞，迟疑的停下脚步，“那我不去了。” 本以为是一起去上课，既然少女们是去换衣服，那他还跟上去做什么。 女学生们其中有些听到两人之间的交谈，蛊惑似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的学弟，你要来我们也不在意的，而且还能照顾你呢~” “是啊是啊，和我们一起去吧。” 整个圣芙蕾雅唯一的男性，在少女们眼中就是国宝一样的存在，那张略带稚嫩的脸蛋让人有种忍不住想靠近亲昵的冲动。而且他的视力还有问题，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听着这些调戏的话，沈羽涅的脸有点红，向着她们摇摇头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学弟等等！我们还要去上课呢。”纱优朝着那几位少女瞪了一眼，伸手想要去拉他却被敏捷的躲开。 听着这话沈羽涅才停下脚步。 “你跟着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了，体能课是要换上运动服的。” “这样么。”沈羽涅露出疑惑的表情，犹豫了几秒才将信将疑的随她一同下楼。 “真的啦。”害怕学弟再被吓跑，纱优连忙安慰着解释起来，“我们只是开玩笑。” 半梦半醒躺着的塞西莉亚听到这话，一侧的嘴角微微扬起。既然有人带着小正太，那么她就可以睡一会了。这群馋羽涅身子的女人，身材都没有她好，羽涅才不稀罕去看她们呢！ 少女们的运动服就是特殊材质的紧身衣，这身衣服在女武神身上也经常看到。毕竟是发育的女性，剧烈运动的时候身体部位不免会印象行动，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套衣服，沈羽涅是男生倒是避免这件事了。 体能课的老师不再是那位教授，虽然已经知道那个男孩子来自己班级上课，但真正见到他时女老师还是有点惊讶，模样比女孩子还要好看不少，而且看着就有点瘦弱，这样真的能坚持么？上前向着他确认道：“沈羽涅同学，你确定要和大家一起参加体能课？” “嗯，麻烦您。”沈羽涅点点头。上课的房间很大，摆放着一些健身用具以及几十台用位置装置罩住的跑步机，此时已经有学生开始做热身运动。 老师不再多说什么，教导男性她没什么经验，总之和其他学生一样就好了吧？ “跑步机会模拟强重力环境，氧气会变得稀薄以及空气中会有轻微令人麻醉的药物。这些都是模拟战场上与崩坏兽对抗时的环境，而且还没到那个程度，只有在这里承受住出去才可能不会死。” 跑步装置像是宇航员训练那样，只是多了麻痹药物一事。听着老师的解释，沈羽涅伸手打开舱门，基础的体能课学习起来并不难，就是在跑步机上运动，但却是一项十分累人的恐怖运动。 为了防止他出现意外，老师没有放任他像是其他学生自由训练，而是特意站在外面望着他，“沈羽涅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嗯。” 轻微启动机器的声音响起，沈羽涅脚下的履带开始移动，他跟随着跑起来现在还只是适应阶段，压力和麻痹药物都没有释放出来，跑步机内的空间冷气很足，为了防止有的学生因为体温升高而导致中暑晕倒。 他已经逐渐适应，老师犹豫着按下那个正式开始的按钮。 “咔——” 跑步机正式启动的瞬间沈羽涅的脸色变了，一股恐怖的压力将身体包裹，仿佛有重物压在肩头一般，重量超过两百斤，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传来刺痛，昏昏欲睡的莉亚顿时清醒过来，她明显能够感觉到那一瞬间小正太的身体已经传出到达极限的警报。 “这么恐怖？”她露出惊讶的表情，羽涅说到底还小再怎么异于常人，现在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空气中的氧气跟不上消耗的迅速，眼看着他要倒下，老师立即关闭跑步机。神色担忧的敲了敲玻璃窗，“果然还是不行吧，你的年纪太小，三年级的学生之前已经有过两年的锻炼了。要循序渐进。” 沈羽涅没有说话，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将肺部空气灌满，自己才跑了多久？几分钟的时间，连释放麻醉药物都没有开始就坚持不住。耳边机械运转与跑步声，少女们的喘息声不绝于耳，她们已经也已经开始训练，并且都能够坚持下去。 “还能行的。”沈羽涅摇摇头，自己如果不能在学生中脱颖而出，那么还怎么去移植圣痕，这些痛苦他必须都要忍受的住，而且比其他人更强才行，“继续吧，我还想再试一试。” 莉亚听着小正太坚定的语气，在暗暗的叹了口气后向他鼓励道：“加油，姐姐陪着你。” 跑步机再次开启，那种恐怖的压力再次降下同时空气中的氧气也开始迅速被剥夺，尽管沈羽涅已经做足准备可继续的时候，身体还是很快到达极限，四肢与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在发出抗拒的刺痛，意志力好似瞬间就被打散。 原来他这三年的流浪和那么久的锻炼还不如正常学生么？恐怖重力压制下，沈羽涅的身体瞬间就到了极限，咬牙强撑着才勉强继续坚持下去。双腿瞬间酸麻没有知觉，只是下意识的开始运动。 老师脸上的担忧变成惊讶，三年级本就是成为女武神和文职人员的分界点，运动量比前两个年级高上几倍还不是，苛刻严格的训练是为了确保学生的性命。眼前这个孩子明明只有十三岁却还能够坚持下来，就有种超出人类范畴的感觉了。 只是做到这样还远没到能够移植圣痕的要求，接下来还有更加恐怖的训练要继续。 “空气里有麻醉药物的味道。”塞西莉亚对于气味很是敏感，当空气中的味道变了之后她立即就能分辨出来。只是小正太此时已经是用意志力在坚持，根本没办法做出减少呼吸这样的举动。 “嗯。”沈羽涅勉强应了一声，脑海的意识在压力和高速运转的跑步机双重折磨下开始变得模糊，“还行……” 淡淡的刺鼻气味不可避免的被吸入，身体的疲倦感顿时多了几倍。他踉跄的奔跑着，全身仿佛都在告诉他要休息般。 姬子的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室的大门，她站在那静静的望着师弟的训练。 第45章 .坚韧 移植圣痕的手术是在皮肤深处的脊柱注入操纵崩坏能的仪器从而达到强化的效果，那种痛苦是几乎碾碎身体的。 姬子就曾经历过，而且因为错过移植圣痕的黄金年纪，她所遭受的痛苦远超常人也就更清楚手术成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世界上没有移植圣痕成功过的男性，所以她也不想自己的小师弟去冒这个险，或许让他在体能训练中知难而退就好了。 只是他现在这副模样，真的会怯步么…… “羽涅同学，你的身体还受得了么？我要终止机器了！”望着少年踉跄的步伐，老师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伸出手犹豫着要将其停下。 层层堆积的疲倦让身体已经麻木，沈羽涅的身体在潜意识驱动下行动着，莉亚的呼喊声与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已是模糊不清。 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啊……必须要撑下去。他艰难的抬起小臂，嘴中模糊不清的呢喃着，“我还能，还能……坚持的。” 他还想要去帮院长报仇，还有莉亚姐的身世。 “要是肌肉溶解就麻烦了！”老师望着他强撑的模样，还是决定要将机器停下，这样跑下去生命出现危险也说不定。 她想要停止机器，刚伸手却被按住了。 姬子已经走来，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过身处于仪器中的师弟，她神色平静的说道：“不用停，等他自己坚持不住吧。” “可是他的身体……” 没有得到回答，仪器也没有停下。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分钟对于沈羽涅来说都是无比煎熬是折磨，而他已经坚持两个小时近三个小时了。 学生要求不间断跑满三小时，少年仅凭意志力苦苦支撑。 周围运动的学生全都停下来将机器围住，她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刚开始就能完成这个要求的，这还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少女们被这股不屈的精神给打动，默默为他加油鼓劲着。 时间流逝至三小时的最后几秒，姬子表明平静可内心其实已经焦急的不行，当时间真正到达之后她立即伸手按下停止键。 “羽涅，羽涅？”塞西莉亚神色焦急，已经不知道呼唤多少次，但从机器开始的那一刻小正太就没有余力回答自己。 身体全都是到达极限后的痛苦，就像是那个老师说的一样肌肉溶解。 沈羽涅的身体还因为潜意识而行动着，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知觉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混沌的脑海只能听见不断呼唤自己的声音。 他好像完成了啊？只是第一次就能够完成的学生很少吧。少年心性升起自豪骄傲，额间紧贴着碎发，稚嫩的脸上勉强还能露出笑容。 就是身体好累啊。深深的疲倦变作睡意，身子直接朝后倾倒下去。 “羽涅！” 少年将要摔在地上，在半空中身体顿了几秒仿佛是被谁托住，然后倒在另一人的怀中，姬子丝毫没有嫌弃怀中少年浑身是汗，将其紧抱在怀中。 她转过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露出骄傲的笑容，“我就说他能够坚持住的吧。” 那名老师张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目送着姬子带沈羽涅离开这里。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向着女学生们说道：“你们看连那么小的学弟都能够坚持得住，你们呢？” 第一天的课程是在沈羽涅狼狈不堪的晕倒收尾的，姬子看着那张苍白脸蛋，心像是被揪着一样发疼。 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蛋，他只是老师收留的样子，两人的相貌差距很大可此时自己却隐约能看出老师的模样来。 “这才是第一天啊小师弟，你真是太给我争气了。”姬子苦涩一笑，他越是这样坚持，自己内心就越是痛苦。 不忍心见到他幻想破灭的那一刻。 …… 沈羽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恢复知觉半个身子触碰到比床还要柔软温热的物体。 “莉亚姐。”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不敢转身去看莉亚。想也不用想，自己做这么拼命的事情绝对把她惹生气了。 没有得到回答，有的只是那双手将身体抱的更紧，莉亚的身体紧贴将下巴压在他肩上。 沈羽涅的身子害怕的缩了缩，莉亚不说话就是最生气的表现。他呆愣几秒，低声解释起来，“我怕如果第一次都坚持不住，以后就更不可能完成。” “院长要是知道你这么使用身体绝对要生气的。”许久塞西莉亚才用着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我已经被你气死了。” 她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心中明白小正太是为什么而努力。 “不会，以后都不会。”沈羽涅转过身，视线中出现莉亚那张鼓着嘴生气的漂亮脸蛋。他低下头将脑袋她的胸口，“我们已经成功一次，后面只要慢慢练就可以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能够让她消气，小羽涅又抬起头凑近脸在那张樱唇上亲了一口，“莉亚姐，你别生气。” “我……”莉亚心中本就没有多少气，此时被这么一哄心里的气顿时全都消失。无奈的望着小正太，伸手将那头长发揉乱又将他压回到自己胸口，“不生气，就是心疼你。” 沈羽涅静静的享受这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香味让身体的疲倦和痛苦都消失不见，过了许久他才静静的说道：“你教过我勤能补拙，再多努力一点就好。” “你这孩子。”莉亚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纵容他了，以至于有很多事情只要小正太坚定去做，自己就只有任由他。 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是好还是坏。 两人拥抱很久的时间，窗外已经是日落天黑。房门被轻轻叩响，但沈羽涅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抱着莉亚恢复精力。 没有得到回应，房间外的姬子便转身离开。塞西莉亚伸手推了小正太一把，“姬子也很担心你，早点让她放心下来吧。” “嗯，我明白。”又躺了一会，沈羽涅才起身下床。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身体的疼痛都消失了只有深深的疲倦感，他踉跄的走着离开房间。 待着小正太走出房间，塞西莉亚才伸着懒腰换了个姿势，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有一丝笑意。羽涅一点点的长大了呢，今天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也能感觉到。 第46章 .勤能补拙 别墅房间中，姬子正站在厨房中忙碌着，眼前的几个碟子是处理好的肉和菜，她愣愣站在那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菜都是拜托旁边老师处理好的，学校里用于治疗身体的营养液很多，但她听说亲手做的补品效果更好。着急准备好补品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做菜。 遇到不会做的事，姬子选择先喝上一口酒，无奈的叹息道：“还是要拜托雪莉老师吧，干脆全部做完好了。” 沈羽涅推开房门，敏锐的听觉恰好听见那一声叹息，他向前走去脸上露出笑容，“姬子姐，做菜还是交给我吧。” “羽涅，你醒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姬子激动的转身看去，担忧的心终于放下但很快她又紧张起来，“让你来做怎么行，你的身体还没好，还是让雪莉老师来做吧。” “放心，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沈羽涅为了姬子能够放心，在她面前挥挥手，身体微微酸麻的感觉很快消失。 做完这些他才走上前去，鼻子嗅到那些菜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酒味。 小师弟一来，本就无从下手的姬子此时更显得不知该做什么。 “姬子姐你等着就好，还有少喝点酒吧。” 姬子欸了一声，低头看向手中的罐装酒瓶，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喝下去，只能将其丢掉然后回到客厅眼巴巴的望着他。 沈羽涅站了没一会，塞西莉亚就回到他的身体中，指挥着将那些菜进行二次处理然后放入锅中蒸煮，热气冒出厨房的温度顿时高升不少。 明明自己是大人却要被未成年的师弟照顾着，姬子感觉到很不好意思，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学会做菜然后偷偷拿着一罐酒去到了隔壁雪莉的别墅中。 热气落在脸上，像是来了一次脸部桑拿一样，沈羽涅脸颊两侧有汗水落下，莉亚站在他身边两人一同等待着。 “嗯，火候应该差不多。”莉亚闻着锅内的香味，满意的点点头。脑海中浮现起两人当初曾在野外流浪的日子，要去到神州就得跨过雪原和山脉。 地势险恶，有的时候一两百公里遇不到人，他们就住在树林里、山洞中，还不会做饭的时候抓到野物就烤着吃，难吃的无法入肚也要强行吃进去才有力气赶路。 走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穷困的村子，村长看着羽涅流浪可怜给了他一点小米，最后还是因为不会做而弄得焦黑。结果又饿上好几天，好不容易到了县城两人才下定决定一定要学会做饭。 “这一次不会再煮焦了。” 沈羽涅愣了几秒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来，流浪的回忆始终印刻在脑海中，他很庆幸有莉亚的陪伴，否则三年的流浪下来自己就算或者大概也成疯子了吧。 “莉亚姐，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这是给你的补品吧……不对，你是不是又要拿我当试菜员？” 当姬子再回到别墅中时，沈羽涅已经做出满满一桌子的菜，这让跑出去学做菜的她顿时更加心虚了，明明是出去学做菜，到最后却变成和雪莉老师一起喝酒。 最后还把她给灌醉，自己失败而归。她心虚的低着头向屋子里走去，一抬头少年精致漂亮的脸蛋就出现在眼前。 “姬子姐，该吃饭了。”沈羽涅拿着碗碟，向她微笑说道。 “嗯，嗯！”姬子这才想起来要吃饭。 别墅很大从前很冷清，沈羽涅来了之后依旧有很多空闲出来的房间，但家的味道却浓重许多。 “羽涅，体能课那边……”姬子有点犹豫的说着，虽然今天羽涅真的完成要求但那样实在危险，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想法破灭，只能让他不再那么拼命。 “我明白的。”沈羽涅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面带着笑容平淡的说道，“我不会那么拼命了，会一点点训练的。” 姬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连忙答应下来，“那就说定了，慢慢练，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她总觉得自己说的话和师弟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 夜深，睡梦中新来的姬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似乎是傍晚喝酒太多，此时嘴巴喉咙都有点干哑，她走出房间想要找点水喝，视线落向小师弟的房间却发现其房门敞开着。 她疑惑的走近前去，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人。 “师弟？”姬子心中一惊，连忙在别墅里搜寻起来，连着呼唤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坐到沙发上，担忧的想着沈羽涅会去的地方，然后脑海中便浮现起下午的约定。她明白慢慢练习的意思了！ 三年级教学楼的体能课教室，越是靠近那机器驱动的声音也就越响。姬子一愣，立即走近前去，偌大的教室仅有一处亮着灯光，跑步的仪器正在运作，师弟沈羽涅就那上面奔跑着。 少年赤着上身不断奔跑着，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汗，然后低温的环境迅速让汗水干涸。 偏瘦的身子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沈羽涅才刚开始发育所以并没有长得很高，但姬子看着却感觉他有无穷的力量一样。 “这小子。”姬子长叹了口气，她早该明白既然是老师的儿子，那倔强的性格也绝对会有。 不拼命的练习，那么就每天拿出一大堆时间训练。受不了那么高强度的压力，就一点点开始增加。 勤能补拙，只要自己够努力总能够追得上别人。这大概就是师弟此时内心的想法吧。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没有打扰而是转身离开。莫名的心沉下去了几分，似乎如果不能进行移植圣痕手术这一事变得更加沉重。 “姬子刚才来过。”塞西莉亚望了眼门口，那里已经没了身影。 “嗯。”持续不断的运动让沈羽涅只能平静的回答，“我们继续。” 直至第二天，沈羽涅醒来后姬子依旧在睡，桌子上摆着用于补充精力的饮料。三年级的课程照常上午是文化课，下午体能训练。 学生们惊奇的发现，原本昨天跑起来还吃力的小学弟，今天居然能够正常的完成了。而至此沈羽涅还不足够，依旧在卖力的训练着。 第47章 .重度嗜睡 在圣芙蕾雅住下的时间久了，沈羽涅的成长超出所有人的预想，文化课已经超过班上大部分的学生，体能课又能够轻松的完成所规定的目标。并且还在不断提高极限，体能上已经是三年级两百多名学生中最强的那位。 三年级的期末是一个节点，学园老师会选出能够具备移植圣痕资格的学生，进行手术正式成为女武神。数百名学生中只有寥寥几人会被选中，有时候甚至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升入四年级分入文科班和女武神班。 圣芙蕾雅可从来都没有过男学生，更没有移植圣痕的男生，学生之间都在传小她们足足三岁的学弟一定会是期末移植圣痕的人选。 塞西莉亚的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沈羽涅坐在床上不断摇着她的肩膀，桌上刚调好的闹钟又发出响声，因为害怕纵容她错过上课时间，所以就定下闹钟每隔半个小时会响一次，“莉亚姐，我们该去上课了！” “呜~”莉亚嘴中哼了哼，眸子眯成一条缝隙，迷迷糊糊的伸手拥住小正太，“我知道啦……已经，已经醒了。” 语罢她闭上眸子似乎又要睡着，在强撑着睁开眼后回到小正太身体里，“走吧。” 沈羽涅穿好身上的衣服，在指引下出了房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怎么会这样？” 莉亚只是灵魂体即使不睡眠也依旧有精神，现在却完全反过来了，无论怎么睡似乎都睡不够。小羽涅有点怕，怕自己的莉亚姐会有一睡不醒的那一天。 “放心吧我没有事的。”塞西莉亚漂亮的眸子有点黯淡，露出笑容的向他说道，“只是睡的有点过而已。” 淡淡的笑容下，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她不知道身体怎么了，大概是没有问题吧。 “羽涅学弟，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喔。”纱优在沈羽涅身边的位置坐下，那张放满着早餐的桌子上她也殷勤的献上一份。 学弟是发育的年纪，多吃一点才能长的更高。秉持着这样的说法，班里的少女们都会给他带早餐，甚至隔壁班的学生也有。不过这一些沈羽涅都不会收，就拜托纱优再还给众人。 沈羽涅坐了下来，心中满是对莉亚的担忧就随口编了个理由，“嗯，起的有点晚。” “你已经做的很好啦，如果累的话和老师请假也没关系的，毕竟那么优秀。”纱优自然相信，小学弟虽然有时冷淡但却不说假话。 她说完却没有听到回答，只见着沈羽涅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开始在那本将要写满笔记的书上又写下些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走进来的并不是教授而是体能课的老师，她走上讲台神情严肃的面向众人，开口道：“今天暂时不上文化课，我们去记忆战场。” 班里随着这句话而沸腾起来，学生们露出兴奋的表情但也有几人神色忧愁。沈羽涅没有去过记忆战场，疑惑的转头面向纱优，“纱优学姐，记忆战场是什么地方？” 那张精致的脸蛋忽然和自己靠近，纱优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撇过头磕磕巴巴的回到道：“就是模拟战场啦，会模拟出崩坏兽的。我们去就是锻炼胆量，见到崩坏兽没被吓哭就好了。” “你们都没见过崩坏兽？”除去特殊的跑步机，沈羽涅还是第一次见到关于崩坏的仪器。连模拟战场都能够做到，果然这是两个世界，“记忆战场对期末考试有影响嘛。” “当然啦要是能在记忆战场里击杀崩坏兽可以加很高分的！毕竟我们大家都是见到崩坏兽还容易被吓到呢。”纱优解释道，她说着脸有点微红，语气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有的学生见过，有的没有见过。” 沈羽涅不再说什么，对这记忆战场的兴趣顿时高了不少。只要能够击杀崩坏兽就行了么？视线中只有塞西莉亚一人，她就坐在那迷迷糊糊的睁着眸子，像是睡着又像没睡，察觉到小正太正关注自己，她便咧嘴露出笑容，“放心吧，我没事。” 真的没事么？ 记忆战场在另一栋教学楼中，学生队伍很是热闹害怕的人比忧愁的人多，大家都是励志成为女武神的人，未来将要面对这种怪物的次数很多，现在当然不能害怕。沈羽涅跟随着人群，神色平静，相对于少女们只见过一两次崩坏兽或是根本没见过，而他已经见过数百只崩坏兽了。 战场是一个空旷的特殊金属制作而成的房间，相隔着一层厚重的金属墙壁便是有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正操作着巨大的未知仪器。 “等战场开启，不像从前只有崩坏兽出现，我会让场地更像是崩坏兽的战场。”老师神色严肃的向学生们说道，她的视线落向人群中偏矮的小羽涅身上，“崩坏兽是真实的，你们想要挑战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被吓跑或者吓哭！你们的小学弟还在这里，别在他面前丢人。” “不会的！”似乎是被最后那句话给激到了，少女们不约而同的喊道。明明是为了成为女武神而锻炼胆量，此时却变成为了不在沈羽涅面前丢人而努力。 “兽潮是怎么样的呢。”沈羽涅有点好奇，三年前那一场兽潮被女武神们给解决了，但从当时如地震一般都感觉就知道，她们并不轻松。甚至最后还有崩坏兽袭击福利院…… “记忆战场启动，请学生做好准备。”广播声响起，所有人顿时打起精神来。 沈羽涅看不清情况究竟如何，只能感受到在广播结束后的几秒，周围的压力忽然暴增起来，氧气也随之变得稀薄还有麻醉药物的味道，仿佛是在跑步仪器内运动一样，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压力再度增强数倍。 “战场……”塞西莉亚迷迷糊糊的并没有睡去，通过小正太的视角她能看见，眼前的金属空间忽然模糊扭曲。 下一刻周围的场景就全都进行改变，他们所有人身处于断裂的高架桥上，远处一只体型超过十五米的四肢着地的巨物赫然出现。那只超大号的战车崩坏兽，当它出现的同时地面全都龟裂开来。地面震动，原本神色坚定的少女们在这情况之下脸色全都变了，内心的坚定被这恐怖的巨兽给瞬间打散。 “崩坏兽！” 塞西莉亚将画面转达给小正太，恍惚之间她好似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第48章 .记忆战场 有老师仪器操纵之下，战车崩坏兽并没有向人群发起攻击，只是不断抬起前肢轰击地面，还有发出咆哮声。 模拟战场做的很真实，连狂风吹卷和地面石块崩裂都有出现，仿佛这里就是真的面对崩坏兽的战场一样。 沈羽涅伸手掸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碎屑，真正的崩坏兽战场压力不是他在野外遭遇所能比拟的，那种压力至少有三百斤以上，让他的脸色也差下来许多。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被吓得脸色苍白但似乎有老师先前那句话在，还没有人被吓跑或是哭出来。 “还好，还好……”纱优的脸有点白，拍着小胸脯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现在可是在学弟面前，一定不能失态了！ 视线瞥向一旁，却见着沈羽涅并没有太大反应。压力大导致脸色不好是正常的，可除此之外他就再显露出任何惧怕的反应，而是看着十分镇定。 难不成是因为看不见所以不害怕？ 纱优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小声问道：“羽涅学弟，你不怕吗。” “因为碰到过，所以不是很怕了。”沈羽涅平静的回了一句，此时学生和崩坏兽相隔应该有百米以上，而他却做到过近距离直面击杀崩坏兽。 学生们的反应让老师很是满意，但做到这里还不足够，她转身朝着操纵记忆战场的人员说了些什么。 “轰轰——” 断裂的大桥上，伴随着轰鸣声地面剧烈颤抖起来，战车崩坏兽的身后，无数黑影一跃而起，天空上出现一层密密麻麻的突进崩坏兽，几只骑士崩坏兽也随之出现。 此时这里才更像是一处战场，压力剧增将不少学生吓得倒退出去，有的已经承受不住，逃出记忆战场所在的范围。 “这样就害怕了吗？真正的战场还要比这里恐怖十倍，它们毫不犹豫的攻击，并且只要一下就能撕裂你的身体！” 随着崩坏兽出现的越来越多，更多的学生承受不住这种压迫转身逃离。少有几人还停留在原地，不过也做不到镇定自若。 “有没有人想要挑战？”老师冷声开口问道，“记忆战场可以用意念幻想出武器但是只有一次。 顺便我再提醒一下，不要以为这些是假的就没事了。被崩坏兽攻击是会有痛觉的，一旦被击杀精神就会受到冲击。” 从学生们的表现中她大概已经能猜到后面的结果了，这个年纪的学生位于是否成为女武神的节点。 她们有的见过一两只崩坏兽，有的压根没有见过，只因为对于崩坏能环境的适应而被招收进来。 能够直面战场，对于往后的筛选很重要。移植圣痕是一项高风险手术，不止是身体素质足够，意志力也要足够的坚定。 “学弟别怕，我……”纱优就是少有还没有逃出去的人，但已经是小脸煞白的说不出话，连一句：我保护你，都说不完整。 “嗯。”沈羽涅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纱优身上，他很在意老师先前所说的那句话，向着塞西莉亚问道，“莉亚姐，我能模拟出黑渊白花吗？” “好像不行吧。”莉亚感觉自己对记忆战场也有些熟悉，可脑海中始终没有任何记忆，“我们可以试试。” 纱优坚持不住了，她想拉着沈羽涅离开这里，刚转过身震惊的发现学弟居然朝着崩坏兽的方向走去了。 “羽涅学弟，你走反了吧……” 唯一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脱离开来，朝着崩坏兽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她们才发现居然是年纪最小的学弟。 “这孩子。”老师皱着眉将视线落在沈羽涅的身上。下意识的以为他没有见过崩坏兽，所以才会毫不畏惧的上前。 被崩坏兽击杀虽然不是真死但精神也会受到极大的冲击，几天下不了床是肯定的。 但老师却在犹豫是否真的要把他拉回来，因为他实在太镇定，手中也在汇聚武器，模样又像是久经沙场的女武神一样。 “真的不行。”沈羽涅低声呢喃着，他能感受到手里的触感愈发真实，这记忆战场真是奇妙。按照着记忆手中开始出现武器，他是依照着黑渊白花的模样所幻想，只可惜最后并没有能制作出来，而是一把花纹漂亮与他身材搭配的银色长枪。 长枪更加轻盈，却不像黑渊白花那样使用起来有感觉。 人群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就容易让人母爱泛滥的学弟居然独自一人去挑战崩坏兽了，小小的身子真的能够经的住崩坏兽摧残吗？！ 沈羽涅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似乎是进入到一个范围之中，不远处的战车崩坏兽开始行动了。塞西莉亚的视线瞥向那边一眼，才发现如此多的崩坏兽只有一只行动，那些密密麻麻的突进崩坏兽用于给人心里增加压力。 不过小羽涅恰好视力有问题，又适应了这种压力。莉亚面对如此多的崩坏兽不感惧怕而是逐渐冷静，“那只崩坏兽过来了，羽涅。” 崩坏兽巨大前肢抬起狠狠砸下，这一只在沈羽涅遇到过的崩坏兽中体型算是庞大，而且老师将其设置出来的想法是准备让学生们合力挑战，不曾想居然只有他一人上前。 “轰——” 地面尘土扬起，前肢贴着沈羽涅的身子擦过，这三年和莉亚一起的时间，两人的经验已经十分丰富。银枪一枪刺在崩坏兽如铠甲的皮肤上，没有当初使用黑渊白花一击破甲，这一次只是留下浅浅的痕迹。 “躲开！”莉亚立即指挥道，沈羽涅绕出去一个圈再一次发动攻击。 崩坏兽体型巨大敏捷就是它的弱点，正太的身影不断在它四肢边上穿梭，接连不断的攻击之下皮肤已经逐渐碎裂。“咔——”皮肤碎裂，沈羽涅感受到刺入血肉中的感觉，然后照如往常一样紫色的血喷溅在他身上。 “啊……”少女们之间有人惊呼起来，可爱纯洁的师弟被那污秽的血给沾染，这是她们看着都难以承受的。 沈羽涅毫不在意的抹去脸上的血，记忆战场模拟而出的血也如同真实的一样。他抽出枪继续开始攻陷这条前肢，一直到将其完全打碎，崩坏兽身体向一边倾去才继续攻击下一条肢体。 在少女们眼中不可攻陷的崩坏兽此时正被沈羽涅一点点击垮。 记忆战场外，老师与操作人员全都在看着这一幕，几人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们不是没见过敏捷击杀崩坏兽的场景，只是从未见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她们十三岁时在做什么，和闺蜜聊着喜欢的男孩子，抱怨数学课实在太难。而沈羽涅居然已经在击杀崩坏兽，并且从熟练的模样看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击杀了。 “学园长。”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几人纷纷向她示意问好。 “你们好。”德丽莎知道今天的课程是记忆战场，视线落向在崩坏兽四肢间穿梭的身影，她的眸子中也出现惊讶，“那个是沈羽涅？” 惊讶的并不是他敢挑战崩坏兽并且几乎将其杀死，而是惊讶这种战斗的方式。 第49章 .崩坏病毒与免疫力 沈羽涅和战车崩坏兽，就像是蚂蚁蚕食大象一样，一点点将其蚕食。前肢被击碎倒落，现在仅剩后肢还没有被击碎，沈羽涅浑身都被紫色血液给包裹，但行动上丝毫没有迟疑，飞快地躲避落下的攻击，银枪给予反击。 随着少年的胜率越来越高，所有人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唯独德丽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姬子从几名老师身后走出，她也是恰巧听到消息所以过来观看，视线落在记忆战场的少年身上，她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小师弟曾经流浪的时候都是这么对付崩坏兽的么？有点疯狂啊。 “学园长，你觉得呢？”移植圣痕一事一直没忘，沈羽涅的表现让姬子也有些相信，他就是那个世界上第一个移植圣痕的男性。 德丽莎的脸色不太好转身面向姬子，两人的身高差上许多，但此时她严肃的模样才像是真正的大人。她神色认真的问道：“姬子，你确定沈羽涅不是天生圣痕者？” “不，不是啊……监测仪器都没有查出来。”姬子愣了几秒摇摇头道，一时间没明白为何会是这个问题，“我看过他的背后，没有圣痕或者要出现圣痕的痕迹。” 德丽莎抬手指向记忆战场，望着那个少年浑身侵染崩坏兽血液的模样，“你看看他的战斗方法，如果没有圣痕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你说的是……” 崩坏病毒！崩坏兽恐怖的地方不止是强悍的身体还有它的血液，那是能将活人变成死士，让丰饶的土壤变成死土，甚至可能催生崩坏兽的液体。 女武神们对崩坏有免疫力，可是在战场上和崩坏兽厮杀依旧要避免血液溅到身上，虽说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变成死士，但身中的病毒却会在潜移默化影响身体，病毒过多甚至可能会逐渐转化成死士。 小师弟沈羽涅的战斗方式，全身都被崩坏兽的血给染上，如果不是有完全免疫力那很可能身体已经出现问题。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 “尽快带他进行一次全方位的体检。”德莉莎严肃的话语打断了姬子的思绪，见对方露出如青春少女般茫然的表情，她踮起脚在那张脸蛋上戳了一下，“你啊，真是粗心。” 姬子连连点头，忍不住问道：“那移植圣痕的事情……” “我还是秉否决态度，免疫崩坏病毒不代表忍受的了那种痛苦。死亡率高达百分百，除非他将要变成死士。” “轰——” 战车崩坏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银色长枪正中它的头颅，沈羽涅站在上面伸手将枪拔出，意念微动银枪消失不见。他跳了下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回到队伍。 老师从一旁拿起文件，沈羽涅的名字后面又多出一个勾，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满分，这孩子除了性别问题已经具备移植圣痕的所有条件了。” 事到如今满分还有用么？那句死亡率高达百分百的话让姬子猛地惊醒过来，她只剩下小师弟了，不能再失去了！ 记忆战场的课程沈羽涅提前结束了，莉亚见着当小正太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变成走廊，他身上灰尘和血全都消失。 她打了个哈气，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情，但见着小正太的脸色微变，疲倦瞬间全都被藏了起来，“能够击杀崩坏兽应该足够了吧，期末肯定能被选的上了呢。” “嗯。”沈羽涅点点头，脸上担忧之色依旧不减，“莉亚姐，你还困吗？” “不困啦，很有精神呢。”莉亚笑道，从小正太的身体里离开出现在他身边，两人手牵手一同朝教学楼外走去。 大门口处，一个身影静静站在那显得有些落寞。直至沈羽涅走出她也没回过神，呆愣愣的不知想些什么，莉亚停下脚步告诉小正太那是姬子。 “姬子姐，你今天没课吗？”沈羽涅面带笑意的向她问道，超越三年级的学生越来越满足移植圣痕的条件，这些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羽涅……”姬子回过神，脸上露出笑容，“我来接你回去，不愧是我的师弟，击杀崩坏兽的样子很帅。” 她说着伸出手，看不见的沈羽涅没有动作。还是莉亚拿起手放在她手中，破有种交付的意思，然后返回小正太身体中。姬子的脸上茫然之色甩不掉，盯着小师弟许久，在他略感不适的微微侧过身才收回视线。 沈羽涅感觉有点不适的问道：“怎么了吗？” “没。”姬子思索着该如何让小师弟能听自己话去体检，并且还不暴露移植圣痕的事情，想来想去只能够撒谎，“羽涅，刚才记忆战场的事学园长也来看了，她让你去体检。我帮你预约明天的，你应该明白的吧？” “移植圣痕？”沈羽涅的语气中有了一丝喜色，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莉亚和拉格纳，“莉亚姐……” 他愣住了，因为莉亚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恬静的睡颜，美人的模样看着似乎睡的很舒适，让人不忍心打扰。直至回到别墅，沈羽涅照常的开始做菜她才渐从睡梦中醒来，脸上依旧是笑容，脸色红润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 …… 最近嗜睡的严重，塞西莉亚难得会在半夜醒来，睁开眼面前就是小正太精致的脸蛋，双手紧紧圈着自己的腰。明明在他睡着之后，自己有意的躲开一点了，没想到还是被抱住，羽涅已经习惯了抱着自己……即使睡着了也不会忘记。 “我这是怎么了呢。”莉亚掐了自己脸蛋一把，力度不轻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红印，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是痛感让自己清醒几秒，然后又是倦意席卷全身，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让自己现在就睡，怎样都睡不够。 “应该不会一睡不醒吧，那样可就麻烦了。”她小声嘀咕着。如果自己真的一睡不醒该怎样？最先崩溃的是她自己，然后是羽涅，已经做不到把小正太托付给别人了，就是在脑海里幻想一下都能感觉到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有着怎样的身世。只是想永远不要离开羽涅，把他从小养到大，养一辈子。 “明天绝对会准时醒的!” 第50章 .约定 沈羽涅做了个让自己感到不适的梦，一颗怪异的树在眼前茁壮成长，长出枝丫，只是看着这个画面他就感到身体不适，有种想要阻止大树生长的感觉，似乎任由它长大会给自己遭至灾难一样。塞西莉亚也不在他身边，正不知所措时梦就结束了。 “哈……”沈羽涅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伸手将额间冒出的冷汗擦去，双眼中是漆黑的世界和睡美人的脸，掌心传来柔软温热的触觉还有点湿润，不难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抱着的是多么紧。 床头柜上时钟响着清脆有规律的跳动声，时间距离他正常生物钟醒来应该差不了多少时间。沈羽涅没有立即叫醒莉亚，而是抱着她静静静静等待着，直至闹钟响起才伸手推了推她的身子，“莉亚姐，我们该醒了。” “……”塞西莉亚蝶翼般的长睫毛微颤，仿佛要醒可却是伸手将他拉倒怀里继续睡下去。 然后第二遍的闹钟响起，沈羽涅继续想要叫醒她可依旧失败，并不是没有丝毫反应的死睡，莉亚时而会露出将要醒来的模样，只是最后都会换个姿势继续睡去，她似乎真的很累了，只是想多睡一会。 沈羽涅愣了几秒，视线落在那张精致的脸蛋上，他将闹钟给彻底关上心中也做好了决定。既然莉亚姐不想起那么就等她睡饱好了，总是她纵容自己偶尔也该换过来了。 姬子揉着眸子从房间中走出，身为学园任职女武神之一她的教师职业就没有那么繁重的任务。每周只有一两天上课时间，剩下都是空闲时间，不过她还是会照常醒来出去走走，或是跑到学园长那窝上一天。 别墅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走到冰箱面前打开，里面的酒大多换成了牛奶。姬子无奈的拿出瓶牛奶喝了起来，视线放向其中一间屋子房间的门紧闭着，那是小师弟的房间，照常来说此时沈羽涅应该已经去上课了。 “因为要体检所以没去上课吗？” 姬子朝着房间走去，伸手轻轻叩响房门，索性上午就带他进行体检吧，“羽涅，你在吗？” 安静了许久，才是弱弱的一声响起，“嗯。” 姬子喝了口牛奶，随口道：“你醒了吗，我等会带你去做身体检查。” “我今天不想去，明天吧。”沈羽涅不想离开这里，伸手将莉亚抱紧了几分。 少年的语气让姬子有点担心，她想要推门却发现已经被反锁住，敲门的力气顿时重了几分，“羽涅，你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告诉姐姐！” “没有，我只是今天不想去。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沈羽涅叹了口气，伸手捂住莉亚的耳朵生怕她被吵醒。 “那你把门打开！” “姬子姐！”这是两人相认这么久之后，沈羽涅第一次语气那么重的对姬子说话。少年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就不安的要抓狂了，只是莉亚平静熟睡的模样让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才没有彻底崩溃。 他怕莉亚出事，害怕出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只能等她睡醒，希望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姬子愣住了，被师弟的语气吓到说不出话来，殷红的唇微张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她闭上嘴，放在房门的手逐渐滑落。 师弟应该没事的吧，只是想要休息而已……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沈羽涅叹了口气，脑海思绪混乱让他不知道究竟是该继续担忧莉亚还是后悔自己赶走了姬子。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塞西莉亚规律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脸上，沈羽涅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每过一秒钟心都在发疼。脑海中浮现起曾经在福利院的日子、两人一同流浪的日子，美好的回忆此时都变成折磨身心的最锋利武器。 如果没有莉亚在自己早不知道死在哪了，这是沈羽涅很早就认定的事情，他不认为莉亚会离开自己，也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自己的世界彻底黑暗会是怎样。 内心承受着煎熬让他的意识都变得模糊，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他失神的将那娇躯逐渐圈紧，身体似乎失去全部感觉了。 塞西莉亚睡醒了，身子被勒的有点发疼，紧贴着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小正太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虽然还是疲倦不过也清醒许多了，“唔。” 睁开眼面前便是小正太的脸，他微睁着眸子神色呆滞，有泪水还停留在脸颊上，两人躺着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羽涅，你怎么了？”莉亚被吓到了，小正太此时的模样就像是傻了一样，连忙抱着他晃了晃，“怎么会这样？” 沈羽涅回过神呆愣愣的看着那张漂亮脸蛋，泪水又一次从眼中涌出，他将脸埋在莉亚怀中，“我没事的，莉亚姐你终于醒了。” “笨蛋，不过是睡了一个晚上而是……”莉亚无奈的说着将小正太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才发现窗外的景色已经是黄昏，她收回目光迟疑着问道，“我睡了一整天对嘛？” 沈羽涅紧抱着她就算是勒的她不舒服也没有松开半分，这是唯一一次他感觉到要和莉亚分开了，对他来说比世界要被毁灭都要严重，“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塞西莉亚摇着头心里泛起阵阵痛楚，现在这种不知道身体怎样，几时会离开小正太的状况让她同样感到折磨。或许早一点做准备好了？只是如果让羽涅知道的话，他绝对会崩溃的吧，“姐姐会陪着你的。” “永远陪着我。”沈羽涅开口道，但是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莉亚肯定的回答。他的双手用力了几分，认真道，“如果莉亚姐不见了，那我也就不用活着了。” “你这孩子……”小正太认真的语气没有半点撒谎或者开玩笑的意思，身体被紧紧勒着的痛感不断刺激脑海，莉亚长叹了口气同样认真的说，“姐姐会永远陪着你的，无论我睡多久，你都要相信我一定会醒过来。” 她看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太阳，也忍不住露出迷茫之色。自己也不想离开，只是心中为什么总是隐隐不安。 第51章 .道歉、纵容 今晚的菜是姬子做的，励志学会做菜的她在雪莉老师的指导下，以及接连几十次做出焦黑的食物之后，总算是掌握了基础的菜系。 桌子上是由她做出的冒着热气与香气的菜肴，她坐在桌前发呆始终没有动筷，视线时不时落向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呆愣的看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打开又收回目光。 小师弟已经一整天没有出房间了，他真的没事么？照往常以姬子的性格，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破门而入了，即使对方想要安静也得自己确认安全才行，但在小师弟身上仅仅三个字就把她给压下去了。 正发愣的时候，她见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头发有点乱糟糟的沈羽涅走了出来，“羽涅？” “姬子姐……”沈羽涅神色一僵，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她，早上心绪大乱还对着关心自己的姬子发火。他慢吞吞的走到客厅坐下，低声向她说道，“对不起，我早上情绪有点不好冲你发火了。” 话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沈羽涅以为她还在生气，正准备继续道歉脸却被一把捧住了。 姬子担忧的目光上下打量小师弟，又看了看他的身子，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的身体出问题，没事就好，我们吃饭吧。” “嗯。”沈羽涅露出笑容。 听着两人的对话，塞西莉亚不禁觉得疑惑，开口问道：“什么发火，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早上的时候没有醒，姬子姐担心我，但是我怕吵醒你所有向她发火。”沈羽涅不好意思的又解释了一边早上的经过。 “欸，那道歉的确没错。”莉亚看着姬子，酒红色长发下一张漂亮的脸蛋，琥珀色的眸子始终带着温柔之意，当她看向羽涅时这份温柔就更重。正如当初拉格纳所说的一样，姬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善良、温柔。 …… 身体检查的事情被向后延长了，姬子没有再提起。自从嗜睡一整天之后，塞西莉亚的身体没有出现加剧的反应，她似乎恢复了，但还是每天都感觉疲倦和睡不够。 为此沈羽涅开始努力寻找原因和解决的方法，但两人用手机查了个遍，就是去圣芙蕾雅的图书馆翻个遍也没有任何头绪。一个身体两个灵魂，这种事在世界上或许根本就没有第二例出现过。 塞西莉亚睡的有点头昏脑涨，眸子微眯便见到那张脸与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睁着眼似乎早就醒了，就这样看着自己。 她伸了个懒腰，将小正太给按在怀里，“早~今天我有没有睡过头？” “没有睡多久。”沈羽涅见到莉亚醒来，脸上立即露出笑容，这已经成了他最近一段时间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不想再遭遇上一次的事情，他甚至想一直不睡就看着莉亚，但最后还是被她拒绝了。 想了想，小羽涅又补充了一句，“闹钟响了八次。” 莉亚刚睡醒惬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了，心中默默算了下时间时候，脸色的表情都不好了。因为睡觉她又让羽涅错过正常上课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九点吗……唉，我们快起来吧，今天又错过了。” “没事啊。”沈羽涅被莉亚给抓着套上衣服，毫不在意的说道，“少那么一点时间，我的成绩还是最好的。” “可是我们已经连着错过半个月了啊！下个月就是期末，我们得快点起来了!” 飞快地收拾完一切，沈羽涅在塞西莉亚的催促下走出别墅朝教学楼走去。莉亚经常要睡很久，但只要能在上午醒来就足够了，沈羽涅宁愿错过上课时间，或者不去上课也不想强行把她叫醒。 三年级体能课，纱优正站在跑步机外，近一年的时间她的身体也能够承受两百斤的压力，面前能够完成老师规定的任务。热身运动完毕她却迟迟没有进入仪器内，而是四处张望寻找着谁，遗憾的是并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羽涅学弟今天还会来嘛。”少女小声嘀咕着，心中有几分遗憾感。最近半个月的时间，他经常迟到或是没来，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发生这种事都要遭到老师的一顿痛骂，但沈羽涅不来，老师却什么都没有提。 而有时候学弟晚到来上课，她询问原因都是被搪塞过去。 教室大门口，身影匆匆赶来，途经站在那的老师也只是颔首示意他进来上课。沈羽涅吐出两口气试图让心跳变得平稳，体能课仅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他需要尽快完成今天的训练要求，索性连热身运动都不做直接走向跑步机。 “学弟！”纱优正准备进入跑步机却见着少年赶来，兴奋的朝着他挥挥手，照常的向他询问那个问题，“今天又来晚了喔，最近怎么了呀？” “睡过头了，最近身体不是太舒服。”沈羽涅无心与她过多的交谈，伸手打开舱门走入其中。 纱优正准备说话就见到学弟直接走入舱门之中，对方似乎不想和自己说话。少女的恋爱心隐隐有点破碎，她咬着唇也只能开始自己的训练。她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吧！ “咔——” 压力落下，三百斤的压力对于沈羽涅来说已经能够承受，然后是高速运转的跑步机，超负荷的训练压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正常人或许会在这种训练下崩溃，但对于圣芙蕾雅的学生来说却是突破身体极限的最好方式。 沈羽涅随着剧烈运动开始出汗，身体微弱的酸麻感让他开始考虑是否要加大训练强度，“莉亚姐，我把压力再调的高一点吧。” “你已经超过三年级学生规定的压力极限了。”莉亚有点无奈的说道，调节压力的按钮就在舱内，她转眸看去眼皮忽的跳了跳，心中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真的还要继续加强吗？” “尝试一下吧。”沈羽涅所想的是，只要自己所能承受的压力更大就更符合移植圣痕的要求，他想尽快完成此事。完成院长的遗愿和莉亚口中常提的事情。 空间里的压力剧增，两人的脸色不约而同的苍白下来，那一刻沈羽涅的身体瞬间变得炽热无比，而莉亚所产生的反应更加剧烈。 第52章 .身体的异变 身体仿佛瞬间被点燃了一样，每个细胞都开始经受灼烧溶解。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沈羽涅还没能反应过来，剧痛下直接被从跑步机上甩了出去。 “嘭！” 舱门发出的巨大响声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她们纷纷看向这边只见到极为怪异的一幕。少年的脸颊与双臂开始呈现出紫白色，那是人被崩坏病毒感染之后将要变成死士的状态，病毒迅速向上蔓延，隐约间能看见他胸口的位置也在变作紫白。 “莉亚姐……”沈羽涅长大了嘴巴却呼吸不到一点空气，他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真空环境之中，身体剧痛瞬间就让脑海的意识模糊，他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感受到自己正被疯狂的压榨出血。 教室中老师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少年身体被崩坏病毒感染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经要到脖子，仅剩最后的大脑他就会彻底变成死士。太快了以至于她都没能反应过来，世界上也没有治疗崩坏病的药物。 “莉亚姐，我的身体好痛……”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视线中塞西莉亚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来，她伸出手，口中说着听不清的话语然后失力跌倒在地，漂亮的眸子中是茫然与惊愕。沈羽涅彻底失去了意识，周围的声音、眼前的莉亚都消失不见。 少年的身体的突变在崩坏病蔓延至下巴时停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紫色的皮肤消失，他又恢复了原样先前的病变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老师率先回过神来，冲上前把舱门打开将沈羽涅给抱起，“救人！” 姬子在接到师弟出事的消息后傻眼了，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稳定生活突然破碎。沈羽涅出现崩坏病毒感染的症状，并且在将要变成死士时，病毒又离奇的消失了。 当她赶到研究所时德丽莎站在走廊上，静静的看着玻璃窗后的情况。房间的四周摆放着无数检测仪器，用着线路连通至中央处已经灌满特殊溶液的玻璃舱。 沈羽涅静静的漂浮在其中，少年赤着上身看着瘦弱的身体连接数根线路，每当有什么东西被提取出来，他的身体就会因为痛苦而下意识的肌肉紧缩。 姬子呆呆的走来，当见到小师弟出现在玻璃舱中，她的身子顿时失去力气跌倒，德丽莎伸手将她扶住按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他没事了，身体的崩坏值只有六点，不会变成死士的。” “怎么会这样……”姬子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发现自己出了担忧与茫然就再也做不了任何事，小师弟的身体状况她不清楚，帮助他要到一个移植圣痕的机会都失败。自己曾经约定要保护好师弟，现在又做到了什么？ 手机上是研究员所发来的消息，体能课的教室中有检测崩坏能的仪器，就在沈羽涅出事的时候，教室里的崩坏能值曾在一瞬高升到近千点，已经快要接近下位崩坏兽中最强的数值了，监控也记录下他将要变作死士却在最后一刻恢复原样的画面。 “难不成是天生圣痕？”她忽然有些期望的问道。从死士恢复成正常人，这是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德丽莎摇摇头，“我也想过，但是科研人员尝试很多次还是没有圣痕的迹象，检测快要结束他们应该有答案了。” 玻璃舱内的溶液开始下降，连接着沈羽涅身体的线路也都自动断开，在他身上留下针眼大小的伤口。姬子迫不及待的走入其中，科研人员将那份经过检测和研究之后的证断书递给她。 “原来是这样么？” …… 沈羽涅眼中的世界并不是全部黑暗的，还有莉亚这一抹光明照亮着。只是此时他所身处的环境却是无边的黑暗，仿佛沉入海底般，身体潮湿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身体沉落下去。 就在这孤寂的折磨中，他猛然的睁开双眼，那些感觉全都消失了自己又回黑暗的世界，塞西莉亚静静的躺在一旁，睡美人的模样依旧好看没有半点不适。 “沈羽涅？”他正想要尝试去唤醒莉亚，却被现实中喊着他名字的人给打断。以周围的环境感觉来看，他应该是在病房里。 “是我。” 科研人员望着这个盲眼的少年，对于他的平静感到十分惊讶，毕竟正常人此时都该担忧的问自己身体状况如何。 她的手中拿着份文件，在整理好情绪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你在体能课的时候晕倒，身体出现死士话的症状而且十分严重，但是却在最后时刻症状消失。经过我们的体检和研究，已经大概确定出原因了。” 沈羽涅神情一僵，迟疑的问道：“原因是什么？” “在得到原因之前，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确认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科研人员将手中的文件收了起来在他身边坐下，“你是不是杀过死士和崩坏兽，并且让它们的血沾到身上过。” 原来这也是诱发病症的原因之一？沈羽涅心中不解，已经被对方说出来他也只好承认，“嗯，有过。” “而且次数很多，照常来说沾染崩坏兽的血会被崩坏病毒感染，你之所以没有变成死士的原因是因为血液里有特殊的抑制剂存在。你的血抑制了崩坏的蔓延。 但是在崩坏能的环境下剧烈运动会让病毒分裂生长，抑制剂消除不过来所以才导致你体能课时出现的病变。不过放心，现在这些病毒被抑制下来逐渐清除了，抑制剂也在消失。” 沈羽涅听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回想起曾经击杀死士的都画面，从第一次杀死它们开始自己就沾染上了那些血液，皮肤之所以迅速吸收其实是被抑制清除。对方口中的抑制剂，其实就是莉亚姐！嗜睡、晕倒，一切都得以解释。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浮现，他神色难看的朝那人问道：“我的抑制剂会恢复吗？” “很遗憾并不会恢复。可能在你小的时候，抑制剂数量很庞大，但是随着不断有崩坏病毒出现，它的数量也开始消减少，到现在仅剩最后一点。”研究人员刚说完这句话，便见着少年几乎要从床上摔下，输液管从他的左手滑落，血瞬间染红那只白皙的小手，“沈羽涅，你怎么了？” “怎么样才能让抑制剂停止消失？” “啊……你说什么？”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抑制剂停止消失！” 第53章 .可惜晚了一步 少年忽然变得疯狂起来，歇斯底里的朝着研究人员吼着。对于她们来说，抑制剂就是血液里的一种成分，从未出现的新奇存在，但是对于沈羽涅来说却完全不一样，原来是他一点点多吞噬莉亚以保身体安然无恙，直到现在几乎要把莉亚完全吞噬了！ 是自己要把最喜欢的莉亚给害死，这种结果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我，我不知道……”科研人员的手被一把抓住，这个瘦弱的少年此刻爆发出十分恐怖的力量，有种要把她的手腕捏碎的感觉。眼看着鲜血将白色外套都染成血红，她连忙用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镇定剂打了上去，“冷静，冷静！” 液体注入的瞬间，沈羽涅张大嘴巴像是将要溺亡的鱼儿一般竭尽全力呼吸想让自己平静，少年苍白的脸上紫色的纹路瞬间出现，只是他怎样努力都抵挡不住镇定剂里麻醉和催眠的成分，抓着对方的手滑落又一次昏迷过去。 “这孩子怎么了。”科研人员松了口气，连忙将他给扶正把手背上的伤口包扎。崩坏病毒要彻底从体内清除，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么？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呢。 她紧皱起眉头一时间不知是否要将他给绑起来。身后病房的门被推开，神情严肃的德丽莎走入其中，门框边上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里面的情况，姬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师弟，自己只能给他带来失望，根本不配对方将自己当做姐姐来看待。 “他怎么了？”望着少年手背上的绷带，德丽莎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刚才醒了，我把情况说一遍结果他忽然抓狂起来，我怕他出事所以打了一针镇定剂。”科研人员心有余悸的说着。 这番话被躲在外面的姬子听到，琥珀眸子猛然一缩。她想要进去可心里依旧害怕，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德丽莎带着那人走了出来，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接下来交给我吧，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感觉累了就回去喝点酒睡一觉。” “学园长……” 姬子最后是被另一人给拖着离开的。德丽莎回到房间坐在先前的椅子上，视线落向那张苍白却依旧好看的脸，她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许久然后露出无奈的笑容。 血液能够清除崩坏病毒，沈羽涅其实并不是第一例。她还认识一个人同样可以，只是时至今日那个人的名字已经成了不可提起的禁忌。如果他的这种能力还没有消失，或许真的会成为第一例男性移植圣痕者，只可惜晚了一步。 沈羽涅再一次醒了过来，眼前塞西莉亚熟睡着，就如同往常一样再过一段时间就该醒来，但这一次她或许已经醒不来了。就在半个月前，两人还做出相互约定，没想到这么快就破碎。 “莉亚姐，该醒醒了吧？”尝试性的唤了一声，却得不到答案。少年的眼中很快就有泪水涌出，与他有过关联的只有三人，而在福利院的灾难之后拉格纳与比安卡都相继离去，连仅剩的莉亚都要离开，那他继续存活下去的意义在哪？ 声音打断了思绪，德丽莎见着少年忽然睁开眼流泪，严肃的模样顿时出现裂痕来，“已经醒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只见到少年微微动下身体，依旧默默流泪，她又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想要保存住你身体里的抑制剂么，只可惜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沈羽涅一愣神情绪激动的开口道，他想要行动但是身体的镇定剂依旧没有消失，“我一定要保存住，无论做什么，就算是把我变成死士和崩坏兽都没关系！” “没用的做了你就一定会死，你死了之后，抑制剂自然也就消失。”德丽莎伸手按住将他想要行动的身体给按住，“姬子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移植圣痕的事情是她怕说了之后你伤心，不过你总归还是要明白的。 男性无法移植圣痕，从圣痕出现的那一刻至今，无数实验的结论下男性进行手术的死亡率为百分百。你的身体有点特殊但是这种特殊也马上要消失了，如果不是姬子我可以让你进行必死的尝试，但是现在为了她也一定要把你的命给留住。” 有种亲手把人所有的梦想都击碎的感觉，德丽莎的脸色也不太好，只是期望少年能够理解她们的苦心。 “移植圣痕就能保全抑制剂吗？”沈羽涅开口问道。 德丽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似乎有点疯狂的意味。她叹息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从手术中活下来就有可能，以你现在的身体不可能打破百分百的死亡率。移植圣痕也好、抑制剂也罢，沈羽涅你要为了姬子好好活下去，你不是一个人活着。” 沈羽涅感觉身体提不上一丝力气，输液瓶里的药物经过替换，为了防止他突然抓狂所以加入了麻醉身体的药物。身上的盖着的被子被向上掩了一些，德丽莎望着他，“你体内的病毒预计明天就要清除完成，在此之前好好待在这里。顺带一提，医治眼睛的方法已经找到了，明天之后未来是美好的。” “好好休息。” 病房的门响起打开、关闭的声音，为了让少年安静一些，在病房外也没有任何人看守，麻醉药物的效果即使是成年人也无法行动。 一切都安静下来唯有风吹打在窗上的声音，沈羽涅混乱的思绪在交谈中逐渐变得清晰。他不知道那个和自己说话的女人是谁，或许是比姬子姐上一级的人吧，也是个温柔的女人。 所有人都在保护他，拉格纳是、姬子是、莉亚也是。如果莉亚知道她是为了把自己从死士化中救出来，一定会是带着笑容赴死，然后让自己和姬子在一起好好活下去。 等待病毒彻底清除，然后医治好眼睛。这是她们给他的选择，同样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沈羽涅活着不止是为了姬子，还有莉亚。 为了这个从小养自己到大，让自己没有变得孤僻，没有因为身体残疾而自卑，无数次将自己救下来的姐姐，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塞西莉亚要活下去与自己一同活下去，死亡对于他来说并不恐怖，恐怖的是失去最重要的人。 沈羽涅望着那个在自己身体里熟睡的人美，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摸一摸那张漂亮的脸蛋然后抱住那柔软的身子，“百分百死亡的概率又怎么样呢，我不怕死啊。” 第54章 .逼迫 安然熟睡的莉亚或许会在明天就消失，这个夜晚变得孤寂难熬起来。 沈羽涅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任凭所有人为他铺好最安全平稳的路，他也要为了私念拒绝这一切。莉亚绝对不能消失！ 麻醉药物的效果十分强烈，他的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还有深深的疲倦感催促身体睡去。 沈羽涅努力的将针管从手背甩出，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染红床单。再没有药物注入体内，接下来就是要等药效过去可那样也要到明天，他已经没有空闲时间再等下去了。 “莉亚姐，我不想你走。”少年的眼眶红红的，朝着塞西莉亚苦笑起来，“所以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拍打着窗的风逐渐停歇，手背上的血已经凝固，少年的身体恢复了意思力气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周围是漆黑的一片他只能跌跌撞撞的摸索出离开房间的路。 沈羽涅走在医院的长廊中，没有莉亚的指引只能踉跄的向前走去，身体还没能从麻醉药物中彻底恢复。这勉强能够行动的力气或许就是莉亚最后一次纵容他。 少年的身影在校园路灯下被拉长许多，显得格外孤寂。沈羽涅知道自己为了莉亚能够去做那些自私而又疯狂的事情。 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他就这样朝着缓慢的朝着教学楼走去。 夜深之后教学楼除了值班老师就没有其他人在，感应灯一次性亮到走廊末尾可是那名老师却感觉有点害怕，不远处有怪异的声音在不断响起。 她壮着胆子向前，声音也愈发的明显，一直到走廊灯末端才确定下来，声音传出的地方是记忆战场的模拟房间。 “这些孩子，也太爱努力了吧，把我都吓一跳。”老师松了口气，误以为是还有学生正在进行练习，只是没有专业人员启动记忆战场，那边不过是个金属房间而已。 带着疑惑她走向记忆战场的房间，随着靠近那些声音也愈发的清晰，听着就像是砸在钢铁墙壁上的声音。走廊灯感应灯亮起，恰好照到教室中那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放大不少。 老师顿了顿，脸上摆出应有的严肃表情开口道：“同学，现在已经是宵禁的时间，你应该休息。而且就算是要训练也该是去体能教室训练的！” 她说完准备进入教室开灯，那个人影在听见声音之后停下动作，墙壁上的黑影可见对方张开嘴巴，“呜呜——” “什么声音？”老师以为自己听错了，推门走入房间然后打开墙壁上的灯，整个教室顿时亮了起来。她转身准备训斥那名学生，再让对方赶紧回去休息，只是当转过身看清眼前这一幕之后，她全身都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一般。 紫白色的皮肤，尖牙利爪、身上散发出怪异的气味。那根本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只死士！ “怪物……怪物！” …… 姬子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着，心中满是担忧，就在不远处是小师弟的病房，只要自己走进去就能确认的他的情况。但就是已经站在这里她也没有再上前的勇气，尽管自己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师弟好，但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唉，被骂一顿就被骂吧。”姬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心中暗暗做下决定。她根本就睡不着，也做不到用酒精麻痹自己，在别墅里独自发愣很久又跑到这里来犹豫。 来都来了总是不能就这样离开的。她磨蹭着走上前，拉下把手想要开门又怕吵到师弟，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在深呼吸做好心里准备才凑上前去，只是当真正看清房间里的情况之后，她瞬间愣住了。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一缩，房门被用力推开撞在壁上发出响声，房间里根本没人！床上只有被掀开的被子，小师弟的身影消失不见，输液瓶中的液体淌了一地，那被子的一角干涸的血迹格外刺眼。 姬子不知道愣了多久，紧咬着的红唇渗出血来。小师弟去了哪？是自己离开还是发生什么事？还没能等细想，她的手机就传来震动，是一条值班老师发过来的消息。 三年级的教学楼里有死士出现！ 圣芙蕾雅里有死士出现，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在校内的无论学生还是老师对崩坏能都有一定承受性。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姬子的脑海浮现，她当即转身冲出病房，那只可能是小师弟！ 等她赶到教学楼时，所有的老师全都撤离出来，几名女武神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直至姬子赶来，“这里怎么会有死士，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看清，像是死士但是没朝我攻击……”那名老师心有余悸的说着，见到死士的瞬间她头也不回的就逃了，再回过神来已经是逃出楼里，然后立即给其他老师发消息。 “交给我吧。”姬子头也不回的冲入其中。几名女武神想跟随着她一同前去，却被厉声喝止在原地，“你们留在这，让我一个人！ 记忆战场教室灯光依旧亮着，透过窗户将视线落在房间里，她不知是该露出喜悦还是悲伤的表情。房间里的不是死士而是沈羽涅，瘫坐在地上手臂、双腿还有脖子爬满紫色的纹路，这是将要变成死士前的症状。 “羽涅？”姬子走上前，少年因为声音微动身子，这让她露出苦涩的笑容，“你还没事啊……” “对不起姬子姐。”听到声音，沈羽涅勉强抬起头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疼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粉碎机里一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被痛苦折磨，“是我自己跑出来了。” “为什么？明明你只要待在病房里身体就会好的。”姬子在他面前坐下，苦涩的笑着眼眶顿时红了，“移植圣痕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一定会死的啊。” 小师弟是在逼迫她，如果身体正常的恢复，那么自己绝对不可能答应让他去做一件必死的事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将要变成死士，唯一的方法就是移植圣痕得到免疫力，她不知道小师弟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沈羽涅张开口，却因为身体的剧痛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下一刻身体便被姬子给拉到怀中抱住。 “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舍不得我。但是我也有必须要去做的理由……如果不去做，我会比死了还痛苦。你也不想见到行尸走肉的我，对吧？” 话中有点威胁的意思，但姬子知道小师弟并不是在威胁自己。即使将要变成死士，那张脸蛋依旧好看，让他忍不住又抱紧几分，“是啊，我不想见到那样子的你。 你真的和老师好像，我还在天命任职的时候，拉格纳老师就经常拒绝上面的提议，我行我素的带着我们，最后也都漂亮的完成任务了，你们两个人的性子简直一样呢。” 姬子和沈羽涅相识的时间不久，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她却对这位小师弟有着很重的感情，他是自己与逝去的老师唯一有联系的人了。 第55章 .百分百死亡的概率 德丽莎看着眼前相貌精致的少年，明明长着张单纯的脸蛋，脑袋里却装着那么多不安分的想法。连自己都因为疏忽被摆了一道，在这世界上除了爷爷之外，他是第二个逼迫自己在两个选择里做出决定的人。 “一定要这样做？” 病床上的少年身上紫色的纹路越发明显，病毒加深血液的抑制剂已经跟不上清除的速度，用不了几个小时他就得彻底变成死士。 明明是这样了沈羽涅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认真的点点头，“我必须要这样做，谢谢你学园长。” 他要去搏那死亡率把塞西莉亚救回来，如果失败那么久两个人一起死。为了她自己不惜伤害身体，一度把自己逼到死士化，为的就是逼迫所有人把两个选择变成一个选择。 而这唯一的机会就是移植圣痕，对于姬子她们来说，移植圣痕也是唯一救自己命的机会了。 “疯子，你这个小疯子，那明明是必死啊。”德丽莎恨恨的低声说着，看着那张脸却又觉得无奈。窗外依旧是夜景，黎明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定下时间的闹钟响起，到现在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祝你好运，如果你活下来成了我的学生，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 “我也希望如此。” 圣芙蕾雅七号研究所，学园长的一则消息让在此工作的人员全都进行了一次加班，伴随着上一层有声音响起，她们全部都打起精神来，开始检查所有的仪器。在确认无误之后，病床推到她们眼前，当见着是个小男孩之后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男性、年纪太小、眼睛有残疾而且身体十分虚弱，别说身体有那么多问题就是一个健全且对崩坏能适应极高的人最后都死了，这个状态下的少年就和上刑场没区别。 可德丽莎却是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她们给这个孩子进行移植人工圣痕的手术。 姬子早早的就在研究所内等待着，可见着小师弟被从眼前推过去也没有说话，直至他最后将要被推入房间中，才喊了一句，“加油！” 房间里有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脚步声，沈羽涅就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剧痛已经让身体麻木到没有知觉。视线始终落在塞西莉亚身上，黑暗的世界里自己只能见到她。脑海中浮现那些画面，莉亚揉着眸子问他现在是几点、是不是该去上课了，偶尔因为自己和几个女孩子走的太近，表面上满不在乎但语气和行为中都是吃醋的意味。 “小朋友，手术要开始了。”一位研究员将他扶起，朝着玻璃舱走去。少年虚弱的连路都走不了，这副模样研究员忍不住的摇头，“一定要记住，就算很困很累也不能睡，一旦睡了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脸上带上呼吸机，身体的每个部位刺入连接线路的针管，在背后脊柱的位置足有十根从上往下连接。然后是玻璃舱关闭的声音响起，“咔——” 止痛剂混杂崩坏能的药物开始向舱内注入，所有人全都坐了下来开始在仪器前操作。 “止痛剂、麻醉药注入百分之四十。” 等溶液注满舱内，那位带着眼镜的博士，神色迟疑的看向德莉莎。得到的是对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转过头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百分之十注入崩坏能开始。” 微弱的光芒顺着线路传输至舱内，少年神色平静的浮在容舱中，直至那些光芒通过线路传达至身体。下一刻他的身体打了个剧烈的寒颤，全身汗毛树立，全身上下那些紫色的纹路亮起光芒来。 沈羽涅此时能有的感觉就是痛！身体明明已经疼的麻木，当有什么东西注入进来的时候，痛感瞬间就被彻底推翻了，无法言喻的痛苦。整个身体像是被碾碎一样，意识被剧烈冲击瞬间就模糊，容舱之中不断有气泡冒出，那是他张开口发出无声痛苦的哀嚎。 “博士，病人的心跳次数在下降！”仅仅是十分之一，少年的身体就几乎崩溃，在那么多认真挑选的实验体中，他是最脆弱的那一个。 “加大止痛剂计量。”博士看向容舱，脑海中已经猜到这次手术的结果，在止痛剂加到百分百后，少年依旧会因为忍受不住痛苦死去。 她忽的想到什么，又立即补充了一句，“接下来如果他的心跳低于十次就加大剂量，然后继续注入崩坏能。你们明白的吧，慢慢等下去他也会死。” 连接着手臂与双腿的拔根被注入进止痛剂，少年的心跳次数恢复但又在下一刻剧烈波动起来。 沈羽涅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身体的知觉在痛苦中麻痹，然后有什么液体注入让他恢复，之后第二轮的痛苦开始。就像是一个被折磨的意识不清的人在被浇下一盆冷水，清醒之后继续被折磨。 好疼，感觉身体正在被一点点撕碎，下一次的痛感永远比上一次痛苦，意识被冲击的支零破碎。 “莉亚，莉亚……”痛苦之下他连咬牙都做不到，长着嘴唇在脑海中呢喃那个名字。牵手时的快乐、拥抱时的快乐，还有两人从福利院到流浪、再到圣芙蕾雅，这些记忆让沈羽涅压制想要睡去的感觉。 他不能睡过去，自己还要清醒着去把莉亚给叫醒啊…… 一次剧痛让他足够哀嚎成千上百次，自己与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模糊起来，就在这种状态之下抑制剂与崩坏能注入都到达了一定剂量，后背肩膀的位置，像是烙印一样的血红痕迹出现。 “止痛剂注入百分之百，崩坏能注入百分之六十。”数据到了这里，没有继续开始注射。所有人转头看向博士，现在压抑痛苦的方法已经到极限，接下来最后百分之四十就是依靠病人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强撑下去，而这最后一段却是比先前还要痛苦千百倍的。 最抱以期望的实验体也没能进入百分之七十就死亡，少年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但接下的百分之一他都可能马上死亡。所有人手中的按钮仿佛变成杀人的武器一样。 “继续。”博士毫不犹豫的说道。 相隔着玻璃墙壁的另一边，姬子完全是被德丽莎给扶着才没有摔倒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原本攥紧的双手松开被指甲刺破的掌心溢出鲜血，她清楚的听见实验室内的对话，忍不住闭上了眼。 “崩坏能尝试注入百分之一……” 当这微弱剂量的崩坏能注入之后，沈羽涅的身体似乎就这样瞬间死亡了，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当回过神来时痛苦都已经不复存在。眼前熟睡的莉亚，脑海中两人的约定与记忆全都消失。 他又有了那种沉入深海的感觉，抓不到任何东西的下沉，无论怎么张嘴都呼吸不到一点氧气。窒息之中，仿佛被用力扯下一般要被强行闭上。应该还能清醒的啊，自己还能坚持……只是怎么看不见任何东西呢，莉亚去哪了？ 身体挣扎着想要去抓住那只手，可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他们是要一起死去了么？这样也好啊，至少他们都不是孤独一人。 “病人心跳次数低于十次！五次、两次、一次。归、归零……” 上下起伏的波动最后变成一条平行线，男性进行手术必死这是预料中的一幕，可当她们亲眼看见时还是傻眼了。归零代表着死亡啊…… 第57章 .愈合 沈羽涅又梦见那颗大树，这一次他看的更加清晰了。紫黑色的树遮云蔽日，上面的枝干与树叶都是同一种颜色，整颗树生长在大海之上，树根藏在海水中不断汲取水分和养料，整颗树迅速生长膨胀。 眼看着这棵树成长，他心中的情绪逐渐有了变化，愈发的焦躁不安，视线只要触及大树就会感到愤怒，心底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催促。把树砍断让其无法再继续生长下去。 圣芙蕾雅医院的病房中，少年已经在这里躺了半个月的时间。移植人工圣痕完成，同时他的身体也因为太过脆弱而重伤濒死，活下来可养伤也是不可避免的。对此沈羽涅并没有半点负面情绪，他创造出一个奇迹也把塞西莉亚给留了下来。 漂亮的银发美人坐在病床边上，白皙的小手轻抚少年的身体，手掌冰冷的感觉会让他的身体好受许多。沈羽涅全身缠着绷带，双眼的位置也有一层绷带，当初最后的崩坏能注入几乎让他身上的皮肤全部破碎，到这种地步基本没有人能活的下来。 但是恰好完成移植圣痕的他，被身体改造之后的超强治愈力救了一命。而且恢复的迅速，正常人重伤到这个地步，没有几年时间根本无法痊愈而且身体可能还会留下各种暗疾。 “医生说明天才能拆绷带呢。”莉亚轻轻抚着小正太的胸口，语气心疼的说着。尽管已经将绷带去除到极限，但他还是被缠着无法动弹，这半个月以来都是这副模样，“眼睛上面的绷带现在也拿不下来。” “没关系的，那就再等一天。”沈羽涅面带笑意的说道。别说只需要半个月就能痊愈，就算是几年的时间才能愈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件事。 只不过后面的记忆已经忘记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蔚蓝的大海又见到那颗令人心生厌烦的大树。这一切随着意识清醒，全都变得模糊不清，也没有再一次梦见的经历。 他将视线落向塞西莉亚那张略显憔悴的脸蛋上，认真道：“莉亚姐，你说确定我没事就去休息，现在总该可以吧？你已经快两天没睡了。” “你这孩子……”听到这话莉亚愣了几秒，回神之后有些不满的长叹一口气，“好好，我知道啦。不睡的话你又该说我不是灵魂，像人类一样需要休息了。” 她说着躺在病床上，害怕自己碰伤小正太还特意向后缩了缩，随后就见到沈羽涅努力挪动着身子靠了过来，她就不再往后躲，闭上眸子开始休息。莉亚是真的累了，在睡着之后身体下意识的想要去抱沈羽涅，可似乎脑海脑海在向身体下达着什么命令一样，伸出的双手停下又缩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返回他的身体里。 移植圣痕之后，莉亚的身体出现了改变。最为明显的就是她开始像正常人一样，需要进食和休眠，也会有人的各种状态，触感和痛感，只可惜依旧不能被别人看见，否则她就恢复成一个正常人了。 沈羽涅的伤势快要好，莉亚连着两天没有合眼的照看他，此时已经累的没有精神。自然睡去的也就快，就像她当初所说想成为正常人而不是幽灵一样。 他静静目视着睡美人，心中暗暗期待起来。移植人工圣痕的手术完成，他也将像那些女武神一样可以操纵崩坏能，拥有为拉格纳报仇的能力，而且失明的眼睛也在这场手术下复明，自己终于能够用双眼去见证这个世界的美好。 “羽涅？”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姬子探进来半个脑袋，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注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也只有到小师弟这里的时候才会变得小心翼翼。 沈羽涅微动身子，示意自己是醒着的。语气有些无奈的意味问道：“姬子姐，你不是去休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没到五个小时吧？” 自己的身体将要痊愈，最开心的除了莉亚姐，就还有姬子。两人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轮流照顾着他直至现在。 “嗯，等一会再去睡。”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来到病床前坐下。她从一旁的果篮中拿出苹果开始削皮，虽然时不时会削下来一块但还是认真的做着，“学园长已经去帮你准备资料，等你出院就可以正式入职，课程也增加崩坏能知识。” “女武神？”沈羽涅知道世界上没有男武神这个职业，他也是第一个移植圣痕的男性，所以入职之后也将成为女武神。 "是骑士……等后面学园长会和你解释的。"姬子将一块削好的苹果喂给小师弟，视线落向那张精致的脸后有些失神。师弟在心中越来越重要了，他也将要进入崩坏的世界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羽涅，明天我帮你拆绷带吧。” 拆绷带也会将眼睛上的绷带一起拆下，是小师弟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姬子的内心有点期待，希望他第一眼能看见的是自己。 “明天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思考了一会沈羽涅才回答，不过还没等姬子露出失落的表情他又继续说道，“姬子姐就在外面等我吧，我想能看见你。” 他想把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留给莉亚，虽然他已经知道莉亚长什么模样，心里还是想要确定那个想法。世界上在美好的事物，也不会比莉亚好看。 姬子不知道小师弟为什么要自己来做这件事，不过既然所看的第一个人是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她托着香腮，“嗯，那我明天等你，我的师弟真厉害。” “那姬子姐可以乖乖回去休息吧？” 在沈羽涅的关心和催促下，姬子才有点不甘的离开休息。时间飞逝而去，少年因为兴奋所以一直没睡，耳边有莉亚恬静熟睡的呼吸声，闹钟声与风声，不知道它们究竟长什么模样。 莉亚揉揉眸子从他的体内出来，她望着桌上的闹钟，脸上的倦意瞬间消失转而变成喜悦之色，“羽涅，已经到第二天了！” 第58章 .复明 病房外敲门声响起，但却没有立即推门进来。然后是熟悉的声音响起，“羽涅，我来了。” 姬子很是激动，但昨天约定好所以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待着，“你开始拆绷带了吗？” “嗯，等我一会吧。”沈羽涅回答着，他被莉亚从床上扶着起身来到窗边。身上缠绕满的绷带开始一点点拆下，先是腿上与手臂上的。 莉亚也有点激动，一想到小正太要恢复到当初的模样拆开绷带的手也就快上许多，腿上的绷带拆下，原本那些看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肌肤已经重新长好。沈羽涅的皮肤本就白皙细腻，此时似乎又白嫩上几倍似乎比她的还要好上不少。 腿上和臂上的皮肤都已经完全愈合显露出肌肉线条，接下来就是腰部和胸口的绷带，沈羽涅已经自己拆了下来。穿上衣服看着瘦弱的少年实际上肌肉也不少，莉亚只是观察着身上是否还有问题但脸却莫名的红了起来，心跳也快上不少。 移植圣痕之前，小正太的身体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但在这十五天过后再去看心跳就会加速，似乎人类的欲望感也恢复了。 “嗯，已经没问题。”莉亚微红的脸很快就恢复平静，满意的注视着小正太的身子。 “那我把眼睛上的绷带也拆下来吧。”听到这话沈羽涅抬起手放在脸上，眼睛的位置缠了足以四五层绷带，就算是复明这几天他也如同失明一样。能看见世界的模样，心里是说不出的好奇感觉。 只是拆下来一层，手便被抓住。莉亚犹豫了一会，将他的手按下，“先等我检查完吧，羽涅能看见这个世界，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好……” 拆掉大部分绷带，沈羽涅也不知道她还要检查什么，只能站在那感受着莉亚目光的注视。从身前到背后，绕过一圈之后又回到面前，她脸上带着笑容温柔的伸出手，“好啦，已经没有问题了，我来帮你拆吧。” 又是一层绷带拆下，沈羽涅眼中出现一丝白色，他一直坚信自己已经见到过世上最美的事物和人，所以在得知自己复明之后很是平静。只是真正到这一天之后，他的心跳又加快起来。 白色愈发明亮，仅剩最后两层绷带时他下意识的伸手圈住莉亚的腰。 “啊……”莉亚被吓了一跳，拆开绷带的手顿时停下来，惊慌问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沈羽涅露出笑容来，“我有点紧张。” “不许紧张，你说过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再看见其他事物也不会惊讶了。”莉亚抱怨的说着，手中的动作也被这句话给影响的迟缓下来。等羽涅看到这个世界，他还会觉得我是最好的吗？ 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她快速的拆下倒数第二层，接下来只剩最后一层绷带。莉亚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着厚实的纱布缓缓拿下，少年精致的脸一如往常，“现在不许睁开眼睛，等我说能睁开眼睛再睁开。” 语罢沈羽涅就听见小跑的声音，虽然是闭着眼睛但依旧能见到莉亚看见她与自己拉开一小段距离。 “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 少年睁开双眼，第一次接收到刺眼光芒将他眼睛一晃，眼前事物全都模糊起来。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沈羽涅揉揉眸子，眼前的一切才再次清晰起来，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不再像当初那样黯淡，明亮如星辰。 他能看见了，能看见世间万物。瓷砌的地板，病房的环境一尘不染，病床与蓝白色的床单，精致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姬子带来的果篮。墙壁的一面是窗户，以及站在窗口的莉亚。 那头及腰的银白色长发十分显眼，病房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衬托她。窗外蔚蓝的天空却不比她漂亮的眸子好看。一次性见到不少的颜色，沈羽涅有点失神，但心里的那句话也得到证实。世间万物的美好不及莉亚。 见着小正太失神，莉亚一下子紧张起来，原本自己只能被羽涅看见，而他也只能看见自己，两人是互相需要的状态。现在小正太现在能看见一切，就变成自己需要他了。 “是不是不好看？” 沈羽涅回过神，脸上带着笑意的上前，“没有啊，莉亚姐最好看了。什么都没有你好看，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说着伸手抱住莉亚，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一旁的落地镜倒映出自己的长相，黑色长发、五官端正精致，皮肤白皙细腻的与莉亚一样，身材偏瘦但看着完全不受小。 这就是自己真正的模样啊，怪不得莉亚姐常说好看的和女孩子一样。 “不许骗我。” “不骗你，真的。” 两人静静的拥抱直至病房的门第二次被敲响才分开。姬子等待的有点着急，眼看着已经超出拆除绷带的时间很久，害怕小师弟出事的她还是敲响房门，“羽涅，你好了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要不要我进去？” 莉亚鼓着嘴，略显不满的返回到少年身体中。 “姬子姐，你进来吧。我已经全都拆下来了。”沈羽涅说着转过身面向病房门，白色为基调的房间把眼睛保护的很好，过这么一会他已经开始适应复明后的环境。 房门并没有被完全敞开似乎是抱着与莉亚一样的心理，姬子也有点慢吞吞的。先是一只手放在门框上，过一会才是整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就如莉亚向他形容的那样，酒红色的及肩发，柳叶眉下一双琥珀色眸子，有着张五官精致的漂亮脸蛋。身上穿着将丰腴身材完美显露出来的浅黄色双层蛋糕裙。 被小师弟的目光注视，姬子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与莉亚的心态很相似而且要重上不少。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为了给师弟留下一个好的影响，都穿上平日里不喜欢穿的裙子。 “好，好看吗？”她像是小女孩一样问出羞涩的问题。 “好看。”沈羽涅给出肯定的回答。对于他来说，对自己抱怀善意的人自然是最好看的，当然姬子也是真的很漂亮，“我已经把姬子姐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了。” “不用这样说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姬子的脸有点红，心中很少有害羞的情绪出现。她上前给了小师弟一个拥抱，先前的担忧与害怕此时全都放下，“ 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能影响你待在我身边了。” 莉亚看着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心里怎么有种管控他和其他女性来往的想法呢？ 第59章 .世界的美好不及你（一） 身体彻底康复的三天之后，沈羽涅搬出医院回到别墅里住下，生活恢复到当初的模样。只不过他已经能看见了，身体也出现异于常人的改变，例如力量的增强，举起几百斤的物体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身体的敏捷程度和感知能力都得到极大的增强。 沈羽涅坐在房间里，从移植圣痕之后已经空闲下来一阵子，他询问姬子得到的答案是学园长正在为他处理之后的事情，并不是成为崩坏能者就够了还需要录入世界各地的档案，否则就会被当做崩坏能犯罪分子，是整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一类人。 “明天就去正常上课吧。”他站在等身镜前，自从复明之后他对于自己的长相就有种好奇感。原来自己是长这样的，和其他人比起来应该是好看吧？ 上身的衣服被脱下来露出的是没有肌肉的偏瘦身材，皮肤白皙细腻，他打量着又转过身背对镜子，眼角余光恰好能看见自己后背上刺青般的圆形印记。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圣痕，功能是强化对崩坏病毒的免疫力，以及增强全身素质和愈合力像是电影里的超级血清一样。 沈羽涅转回身子，镜子上多出一对目光，那是坐在床边的莉亚看过来的。 莉亚的目光有点炽热，连她自己都察觉到自己所发出的奇怪目光，尴尬的收回视线。身体发生改变之后，她所发出的人类情感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对小正太的时候。 例如女性都喜欢可爱的男孩子、喜欢和他有身体接触、喜欢好看的身材。她也不知道这是世界所有女性都会有的情况，还是说是自己太涩了？ “莉亚姐，我要去洗澡，你一起吗？”沈羽涅并不知道自己的莉亚姐在那么短的时间，心里已经有那么多的情绪变化。 “我不……”莉亚心里纠结着，然后挣扎着起身跳下床，“算了，一起吧！” 等到浴室里沈羽涅站在花洒前淋浴，时不时能感觉到身体被目光注视着，转身看去却又见着莉亚大半个身子泡在浴缸里，一双眸子盯着自己双膝上的泡沫。 …… 三年级教学楼，沈羽涅的出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她们的这位小学弟忽然消失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三年级都开始讨论起来，有人说小学弟是回家去了，又有的说在学院医院看见他，讨论声到最后一致认定小学弟是因为太过优秀而提前移植圣痕。 少女们此时还不知道圣痕并不允许男性移植，如此残酷的事情只有女武神们才知道。 “能看见了！”纱优惊愕的望着小学弟，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然后竖起三根指头，“这是几呀？” “三。”沈羽涅平静的回答道，没想到自己一回来上课就被这位学姐给缠上，“纱优学姐我真的能看见，我们去教室吧，已经要上课了。” “喔，喔。好！”纱优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学弟的眼睛确实明亮许多，也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怎么突然就能看见呢？ 她回过神连忙跟上已经走远的小师弟。沈羽涅走在长廊上，周围的学生自动会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少女们还不知道他已经复明。只是好奇的讨论小学弟的眼睛漂亮许多。 “少女们一直都这么好奇嘛。”莉亚小声嘀咕着，虽然之前每天都是这种情况，但今天自己心里的情绪却比之前沉重的多，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沈羽涅并不在意讨论和视线，两个身影从边上走出来，然后将脚步放慢刻意走在前方。正当他好奇这两位学姐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位少女的裙子忽的向上许多，蓝白色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两位少女就偷笑着离开了这里。 “这……”他惊呆了，自己盲人时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么？少女们肆无忌惮的调戏自己，反正也看不见。 耳边有咬牙切齿的声音，那是莉亚发出来的，她的脸色有点阴沉但并没有说什么。 纱优终于跟上了他的脚步，脸蛋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大家毕竟都是青春期，而且学弟长的那么好看，春心萌动加上母爱泛滥确实容易冲动。 目光落在精致的侧脸上，少女心中思索着什么欲言又止。 教授是知道沈羽涅已经完成移植圣痕的，对于他还继续上三年级的课程就当做是是来玩一样。文化课还需要继续学习下去，而为了移植圣痕而学习的体能课，是他早已经完成目标。 在上体能课的时候，见着学姐们换上紧身运动服，沈羽涅也如同平常一样没什么反应。倒是莉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 上课的时候一整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最后一堂课铃响。从体能课教室出来的沈羽涅身上几乎没有出汗，他正准备离开这里直接返回别墅，却忽的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羽涅学弟！” 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去，见着还没换去运动服的纱优朝自己小跑过来，好不容易跑来又弯着腰喘息许久才将手里的饮料递了过来，“呐，我有点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沈羽涅没有接过饮料，疑惑的问道。 “明天，明天……”纱优的手停在空中，一时间又变得犹豫起来，许久之后才小声的问道，“明天学校放假，能不能陪我去长空市逛逛？” 沈羽涅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笑着回答道：“好啊，正好我最近也感觉到无聊了，那我们就一起去逛逛吧。” 似乎没想到学弟会如此爽快的同意，反应弧长的纱优脸上的紧张表情许久之后才消失，眸子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嘛，那我明天给你发消息……对了，我们好像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呢。” 与少女交换的联系方式，那瓶饮料被强塞到沈羽涅手中，她心怀着喜悦的离开了这里。一路走到校园内人少的地方，塞西莉亚出现与他一起走在小路上，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问到：“羽涅喜欢纱优吗？” “还好吧，就是普通的同学。” “那为什么要和她去约……去长空市玩？” 莉亚的语气平淡但目光里却满是质问的感觉，沈羽涅停下脚步与她相识，许久之后才笑着解释道：“我想和莉亚姐出去玩，如果有人带着我们去长空市的话也挺好的。” “不许说谎。” “我不说谎的。”沈羽涅拧开宝特瓶盖子，将那瓶饮料递到她面前，“诺，给你喝。” 莉亚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接过饮料抿了一下口然后抓住小正太的肩膀，低下头吻了上去，“唔……” 第60章 .世界的美好不及你（二） 得知小师弟要和女孩子出去玩，姬子感到意外随后是笑着将一张卡交到他手中。告诉他如果和女孩子出去玩的话，就需要男生买单。 “好像所有人都误会了。”莉亚小声嘟囔着，虽然小正太是想和自己出去，可都被别人给误会成是和女孩子出去约会。他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这些女人都是馋他的相貌！ “那我们还要去吗？”感受到她的情绪的确不好，沈羽涅神情认真的询问起意见来。如果莉亚不想去，那么他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莉亚姐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 可惜她还是不能被人们看见，否则就不会有误会出现了。 莉亚望着小正太，见着他满脸认真的表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然自己的气话可能就要被他给当真了。她咬着樱唇愤愤道，“去！我还要去买吃的和衣服呢，不然换的衣服都没有了，就用那张卡！” 自从移植圣痕之后，她的身体还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变出衣服来。在刚刚醒来的几天身上的衣服就消失，沈羽涅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行动，她也不能离开太远只能拿床单遮了几天，之后就是拿着姬子压在衣柜底下的衣服换上。 现在莉亚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姬子淘汰的。沈羽涅害怕哪一天穿出来消息，姬子的衣服被小偷偷走，所以没有敢拿多少。 “嗯，那我们就去吧。”沈羽涅脸上露出笑容，见着莉亚不太高兴，在床上挪着身子从后面抱住她，“莉亚姐，别不开心了。” “……” 纱优觉得自己太鲁莽了，怎么一冲动真就把小学弟给约出来了，而且他还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那可还是个孩子啊，要是消息在学校里传开自己估计就要成为全校之敌，这些也都不是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懂喜欢的意思么……还有觉得和自己出来到底是玩，还是约会啊? 脑袋里的思绪乱成一团，她站在校门口来回踱步，一个身影闯入视线脑海里的想法瞬间清空，脸上也露出笑容来，“羽涅学弟！” “学姐。”沈羽涅平淡的向她打了个招呼，“我们走吧。” “嗯……好。”纱优打扮的很好看，可惜少年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停留多久，就算是有也只是那种感觉新奇的打量。毕竟他才能看见不久，对许多东西都抱有好奇。 少女顿时感觉有点失落，但对于接下来的两人时间还是抱怀期待。沈羽涅脑海里并没有这些想法，对于他来说这是三个人的时间。 长空市是一座新建立几十年的城市，却是极东最发达的城市。这是一座私下对崩坏能研究最多的城市，里面的千羽女子学院是进入圣芙蕾雅学生最多的学校之一。 进入市内沈羽涅想直接去给莉亚买衣服，不过去被她给拒绝了，“既然是和女孩子约定出来玩，那就先陪她玩吧。反正我们的时间也还多。” “羽涅你想去哪？”带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学弟，纱优顿时有种当姐姐的感觉。 “学姐你喜欢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也没来过长空市。”沈羽涅看了周围一圈，流浪的时候几乎走遍神州的所有城市，不过第一次看见还是感觉新奇。原来店铺都是这样装饰的。 “那我们走这边！”纱优露出喜悦的笑容，拉着少年的手朝一边走去。 沈羽涅被拉着逛了不少的地方，再体验一遍也是新奇的感觉，可惜的是莉亚只能在一边旁观。纱优倒是很开心，虽然看出来学弟可能并不是很喜欢自己，但他能够照顾自己的情绪这就足够了。 纱优歪着脑袋，好奇的双手拎满东西的少年问道：“学弟，你买那么多吃的都没见你吃过呢。” “我给姬子姐带的……”沈羽涅解释道，里面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是给莉亚的，一份则是给姬子的，“学姐，你要吃吗？” “不，我就不了。” 两人走在商场中，已经逛了几个小时但对于长时间锻炼的他们来说体力基本没有多少消耗，只不过此时不知道去哪了。沈羽涅始终没有忘记要给莉亚买衣服这件事情，视线落向一家装饰不错的女装店铺，脑袋里开始思索起来。 “难不成要带着她去买衣服？”莉亚疑惑道，一直旁观的她心里是不大舒服，不过看着小正太给自己买那么多吃的也就没那么难过。 “有办法的。”沈羽涅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在与纱优路过那家店之后又走了一段距离，他停下脚步来向着少女说道，“学姐，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吗，我要去买点东西。” “好，不需要我陪你吗？”纱优接过袋子，下意识的想要跟随上去，但少年却直接朝着原来的方向跑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口。 “不用了。” 给莉亚买衣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不能试衣服否则会把所有人都给吓到。所以沈羽涅只能去把所有衣服全都给买下来，他小跑着走入女装店内，店员原以为是个女孩子来了，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年纪还小的男孩子。 精致的相貌让女店员眼前一亮，露出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温柔问道：“小朋友，你要买什么？我们这里是女装店呢。” “我知道，我就是要买女装。”沈羽涅在脑海里思索起莉亚的身材。 “就是要买女装……喔，你是要给姐姐或者是妈妈买吧！” “买给姐姐的，胸部大概这么大。”沈羽涅双手画了个圆弧，想着那美好的胴体，脸颊就开始发红，“然后腰部是这样……” 见着少年抬起双手，女店员似懂非懂的看着，从一边拿着笔全都记录下来。然后柔和的朝他说道：“你要是不知道数码是多少，可以进来看那件像就买那一件的。” “不用了，就是刚才那样。所有的衣服我全都买了。”沈羽涅将那张卡给拿出来递到女店员手中。要是被纱优看见倒是可以说是给姬子买的，但那样莉亚就不开心了。 “这……全都买？”女店员感到意外，拿着卡走回柜台前刷了一遍，当见到其中的数额之后顿时睁大了眸子。再看向沈羽涅的时候，大概明白为什么他能说出这种话了，感情这是为小少爷啊。 一次性包揽店里的所有衣服，沈羽涅将圣芙蕾雅的地址交给到店员手中然后就离开了店铺。莉亚问起他为什么不去看着买，他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一开始打着给别人的幌子送给她，任何礼物的感觉都会变味的。 “学弟，你买好了？”纱优感觉无聊的坐在长椅上，很快一个身影就出现在视野中，她连忙站起身迎接上去。 “嗯，是一点私人的物品，我让他们送到学园门口。”沈羽涅接过自己的东西，两个目的已经完成，想和莉亚过一会二人世界似乎就有点困难。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电影院上，心里顿时有了想法，“学姐，我们去看电影吧。” “机甲魔神阿拉哈托……”纱优看着横屏显示牌上所播放的电影，少女对这种机甲系列的电影并没有太大观看的欲望。不过既然是小学弟邀请的，她也就答应下来了，“好，那我们去看吧。” 售票前依靠着脑海里的想法，沈羽涅选了个人最少的影院又特意挑上两张最后方偏僻的位置，才与纱优一同走入其中。售票员以为两人是情侣，惊讶着两人年纪如此那么小之外，还有对男生的吐槽，居然带女朋友来看这种机甲电影。 在两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纱优感觉到十分意外，难不成学弟是准备向自己表示些什么？转头看去，却见着他满脸认真的开始观看电影，心里的想法瞬间被浇灭了，大概是不想人多的地方吧。 电影很漫长，没有心思关注剧情的她很快就坐在一边睡着。而沈羽涅其实也并不关注剧情，莉亚出现坐在身边空出的位置，那些吃的就放在她怀中，看着电影然后偶尔偷吃一些。 时不时也会和小正太偷偷说上几句话，像极了两人当初在小镇上采购的时候。 “下一次我们再两个人出来玩，莉亚姐不会生气吧？” “看在你给我买吃的和着急买衣服的份上，就不生气了。”莉亚小声的说着。小正太的视力已经恢复，一个人能够做很多事情，总觉得自己的用处不是很大了，而且在圣芙蕾雅里也没有那么多危险，黑渊白花没有用处，一想到这些她就感觉心里有点难过。 身体出现改变之后，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不过她并不会说这些，那样子看起来自己好像太小心眼了，又像是一个无能的人只会抱怨。 沈羽涅的视线逐渐从银幕转到莉亚身上，见着她虽然神色平静，但眼中却时不时闪着各种光芒，显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莉亚姐在想什么呢？” “没有啊，只是感觉这个机甲片好像没那么好看。” “是啊，没有莉亚姐好看。”沈羽涅的心中想法也是如此，他甚至连一开始的剧情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关注着纱优是不是会发现莉亚的存在，“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比莉亚姐更好了。” “哼，一两句话就想把我哄好。” “哪有，我心里的想法一直都是这样，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能看见。世界上的确没有比莉亚姐更好看的女生了，再美好的事物也没你好看了。” 银幕上的画面恰好来到一处黑暗，房间里顿时暗了下去。莉亚转过脸飞快的在少年脸上亲了一口，在房间恢复亮度的同时又坐了回去。 一旁的纱优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隐约感觉小学弟似乎做了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银幕上的影片不知道多久才会结束，她看了一会然后又睡过去。 第61章 .圣芙蕾雅的骑士 关于崩坏能的课程还没有开始，在过上一阵平静的日子之后，沈羽涅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关于移植圣痕的后续事情已经全部完毕。 这是沈羽涅和莉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圣芙蕾雅的校长，当初身体被病毒感染的时候虽然也见过她，但那时候沈羽涅还没有复明，莉亚也是陷入沉睡状态，所以当时并不知道她的模样。 圣芙蕾雅的校长办公室，偌大的房间显得十分空旷，只有书柜与堆积满文件的办公桌，在衣架边上摆放着不知是装饰物还是武器的巨大金色十字架。 “那个，感觉有点熟悉。”莉亚注视着十字架惊讶的说着，她走上前伸手触摸那特殊材料制成的面部。脑海努力的思索许久却没有任何反应，最后无奈的收回手，“不记得了……” 沈羽涅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视线落向一处角落所摆放的名片，他念出上面的字，“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这个名字感觉也好熟悉！叫这么可爱的名字，学园长应该也是个长得很可爱的人吧。” 莉亚看了一圈周围，除了十字架并没有其他能引起注意的东西，她能感到熟悉的东西很多但是几乎都无法回忆什么，索性回到小正太的身体里。两人敏锐的听觉就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直到房间门前才停下。 沈羽涅抬高视线看向门口，看见的却只是一头白色长发。这位学园长比预想的要矮很多，他将视线放低这才将对方的真正的模样看清。 白发青眸，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身材娇小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比沈羽涅都要矮上不少，一件看着古朴又合身的修女服。如此可爱的模样，用任何语气说话都会有种可爱的意味。 莉亚的眸子亮了起来，心中是好奇与惊讶的情绪。对方的发色、眸色与自己相似，而且看着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居然是圣芙蕾雅的校长。而且自己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亲切感，好似战场上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一样，可以无条件信任对方。 发色与眸色相像，还好脸蛋一点都不像，不然沈羽涅就要思考莉亚姐是不是有女儿了。正当他好奇这究竟是谁时，萝莉开了口，“看来你恢复的很不错嘛。”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沈羽涅又看了一眼名片，声音与自己当初所听见的一样，所以这个小女孩真的就是圣芙蕾雅的校长。当初那些话语在这张脸蛋下失去了威严。 “别想了，就是我！”感受到那好奇的目光，德丽莎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想什么，扬起下巴摆出骄傲的表情从少年面前走过，一直到校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在将那些堆积的文件搬下来后，她才把几分文件给拿出来，“已经登记好，等你签署好表格之后就是圣芙蕾雅的一名骑士与女武神一样。 然后开始关于崩坏的训练，我可说过等你成了我的学生……哼！要是怕也可以不签。”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很在意这个少年的，从他是姬子的师弟就开始关注，到现在成为第一个移植圣痕的男性。为了不让消息宣扬出去又能得到天命的肯许，她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早就从姬子那听说德丽莎的性格：‘她就是一个嘴上严厉，但是内心温柔的人，羽涅可以把这种定义为傲娇。’ 沈羽涅脸上带着笑容将那份文件拿到手中，“签，我签。” 要做的无非就是填写一些自身的信息，学院则会依照信息去定制装甲与武器。德丽莎抱着胸试图摆出长者的威严，不过看上去还是可爱，她忘了眼周围然后微微皱眉，明明窗户都关好了怎么还会有风吹来，是错觉么？ 几缕白发轻轻摆动，这是莉亚的杰作，她就站在德丽莎的身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外表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学园长。 德丽莎忽的神情一僵，目光快速扫视周围一圈在确定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后，眉头皱得更紧。总觉得自己被一道视线注视着？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自己的严肃模样在沈羽涅眼中早无威严。少年忍住笑意，专注的填写好自己的身高体重信息，开口问道：“学园长，世界上的骑士就只有我一个吗？” “现在来说是的。”德丽莎点点头，见着少年投来疑惑的目光她便开始解释起来，“在古代的时候最先集结世界各地人才对抗崩坏的是欧洲三大家族，那时候对抗崩坏的人就被称为骑士。但那时都是无圣痕者，少有的天生圣痕者都是女性，被称为女武神。 直到现代科技发达，我们逐渐排除无崩坏能者对抗崩坏，只剩下崩坏能者所以才有女武神这个职业。既然你是男性，那么自然就是一名骑士，恭喜你，你很稀有。” 她的解释还是太过简略，沈羽涅知道自己在关于崩坏的知识上面还会了解到这些，视线放在表格的最后一栏上，那里标注的是所需要的武器。莉亚也走过来，看着他究竟会填下什么。 毫无疑问的他写下骑士枪三个字，然后这份表格就算正式填写完成了。将其递给德丽莎，在打量一番之后视线也看向了那最后一栏，“骑士枪？” 视线从表格移到少年的身上，身体自带的免疫力，又喜欢使用骑士枪，他和那个人真的好像。就连相貌都有种相似的感觉。 “好了，这是你的骑士徽章，用于通行世界各地的对抗崩坏组织。”德丽莎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将其推至少年的面前，脸上露出笑容来，“欢迎与我们一起对抗崩坏，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之一，我们也是战友。” 沈羽涅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盾牌形状的特殊材质徽章。灰色的背景下由金色花边点缀，在正中间竖立着一把骑士长枪，徽章摸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只是放在胸口的衣服上它就自动吸附了上去，“谢谢老师，你也和我们一起战斗么？” “喂，你别小看我啊！虽然我身体小，我可是整个圣芙蕾雅最强的人。”一听到疑问德丽莎就坐不住了，气愤的站在椅子上只有这样她才能俯视沈羽涅，可那张可爱的脸蛋上却始终摆不出威严的架势。 第62章 .生日 圣芙蕾雅图书馆，下课后的沈羽涅没有听从身体疲倦的感觉回去休息，而是跑到这里来查阅资料。关于崩坏的课程已经开始学习，他又从三年级跳到四年级的女武神班来，只有二十几人的班级全都是崩坏能者。 为了能在这里也能够名列前茅，他比之前更加努力。不断有知识灌输入脑袋，对于崩坏的理解也更多。 例如崩坏兽分为下位崩坏兽与上位崩坏兽，曾经袭击福利院的那只大概率就是一只上位帝王级崩坏兽，在这之上还有拟似律者与最终的律者级。而相对应的女武神也划分出三个阶级B、A、S，他现在就是一名一级的B级骑士，等提升到四级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圣痕手术，在成功之后就能提升到A级，拥有异能力和讨伐帝王级的能力。 至于S级则只有一类天生圣痕者才能突破，对于人工圣痕的他来说大概是无缘了。沈羽涅并不在意，他的目标就是找到那只袭击福利院的帝王和那个女孩，为拉格纳报仇就足够。 莉亚对于排满黑字的书本没有兴趣，坐在少年身边依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太阳将要沉落，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书上，沈羽涅将书本合上疲倦的揉揉眸子，“莉亚姐，我们回去吧。” 塞西莉亚睡的很熟，并不是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只是变得更像是正常人之后单纯的喜欢睡觉。 “莉亚姐？”他伸出手在那张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 睡美人将眸子眯成一条缝隙，偷偷瞥着少年的脸颊在没有发现异常的表情之后，才伸着懒腰完全睁开眸子。她打着哈气，原地消失，“好~那我们回去吧。” 沈羽涅张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将书给放回到书架上后离开了图书馆。落日余晖下少年的身影拉长不少，周围也有下课返回宿舍的学生们，无一例外的她们都在打量这学院唯一一位男性。 从十三岁跳到三年级，在不到三个月后又忽然晋升四年级。虽然学校没有做出解释，但满心好奇的少女们已经自己寻找出来答案，这位她们的小学弟已经完成移植圣痕，是个行走的奇迹。 “羽涅学……”人群中有个少女开了口却又在一半的时候将嘴闭上。见着少年并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已经越走越远，纱优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她的少女心忽然破碎了，没想到忽然之间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开那么远，这位少年终究是不可能属于她。 回到家里的客厅，沙发上瘫坐着一个身影，见着少年回来姬子就向他笑了笑，然后还没等开口沈羽涅就率先说道：“姬子姐，你又跑去和雪莉老师喝酒了？” 空气中是酒精味与姬子身上的香味，两种味道混合闻着十分奇妙。 “这是不是她，是研究所的研究员们，找她们把你的武器材料换的更好一点就算是你的生日礼物啦。” “这种事情就算不喝酒也能让她们做吧。”沈羽涅叹息着将酒罐子收拾起来，还没有喝完的也一律丢掉。然后又为她倒了杯热水，“而且距离我的生日还有一段时间呢，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当然重要！这可是羽涅的生日。” “好，好。那你先休息吧我去做饭，生日礼物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 沈羽涅朝着厨房走去，目光放向塞西莉亚见着她又在睡觉，自己的生日在下个星期，不过那是对外宣称的。等少年将注意力放在做菜上，睡着的莉亚眸子微睁打量起他的表情，脸上出现一丝笑意。 吃完饭后沈羽涅坐在桌前看书，睡醒的莉亚吃着小正太专门为她留的菜饶有兴致的看着电视剧，两人都没有提及关于生日的事情。似乎都是默契的将生日定在下个星期。 从看书到陪莉亚看电视剧，直至夜深，沈羽涅在床上站起身，向着她说道：“莉亚姐，我们出去吧。” “出去做什么呀？”莉亚返回到他的身体中。 别墅区域的后方有一片山，沈羽涅走到山腰的位置在一处悬崖边上停下，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冬季的末尾已经有不少植物开始焕然新生，在几颗刚长满翠绿枝丫的树边坐下，面前是一轮弯月与圣芙蕾雅的夜景。 “我的生日礼物呢？莉亚姐。”沈羽涅望着唯美的夜景，脸上露出笑容。 他的生日其实是在今天，而今天也是自己与莉亚相遇的日子。因为不知道自己何时出生，所以生日就被莉亚给定在相遇的时候，之所以在资料上填写生日的时候延后了一个星期，是因为他想和莉亚单独度过今天，一如曾经在福利院的日子一样。 “哪有什么礼物呀。”莉亚出现坐了下来，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白皙的双腿伸直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白嫩。她将脑袋倚在小正太的肩上，“真快，羽涅都已经十四岁了。” 沈羽涅自然是知道莉亚准备不了其他实质性的礼物，但他依旧不甘的问道：“真的没有礼物吗。” “送你一个我的香吻。”莉亚转过脸，凑近到少年精致的脸颊前吻了一下，她舔了舔樱花色的唇，露出笑容来，“生日快乐，我的小正太。记得要许个愿望，让我永远陪着你。” 沈羽涅感受着唇上残留的香味，双手圈住莉亚的身子，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近几分，“一个还不够。” 说完他微微抬起头又一次吻住那樱唇，舌尖伸入口腔中，香味在嘴中加重扩散。难得小正太会主动，莉亚使坏的想要把他口中的氧气夺走，却发现在移植圣痕之后，小正太的身体素质变强了好几倍。 直至最后两人的脸都是微微发红，气喘吁吁的才分开，一丝银线拉长消失在空气之中。沈羽涅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并不在意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只要有莉亚陪在身边就足够了。 面前是唯美的景色，身边是被这些景色衬托出更加完美的莉亚。少年缓缓闭上双眼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 第63章 .第一个任务 记忆战场里的测试，四周高大的铁壁墙面变作战场模样，沈羽涅的眼前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战车崩坏兽，对方仰起头发出咆哮。狂风吹卷的同时无数沙石碎屑冲击在身上，他背后披着由特殊材质制成的斗篷挡在身前，形成一个半圆护罩将碎屑抵挡。 “沈羽涅，启动手环。”广播的声音响起提醒少年。 莉亚出现在他腕上的金属手环按动了一下，然后迅速返回到身体中。沈羽涅站起身，眼前巨大的战车崩坏兽已然奔袭而来，手环爬至掌心然后扩大亮起灰色光芒，逐渐变换成一把灰色的古朴骑士长枪，枪长与他的身高相等，因为还在测试中枪身并没有花纹或是装载其他功能。 崩坏兽扬起前肢砸下的同时，骑士枪变换完毕，沈羽涅立即抬手朝对方刺去。“轰！” 战车崩坏兽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列车击中一样，身躯被轰的向后倾倒，其中一只前肢上正钉着那把骑士枪。它重重的摔在地面，还没等回过神发狂，沈羽涅就已经冲了上去，他长枪拔回在对方的身躯上接连跃起直至头部的位置，然后一枪轰下。 崩坏兽刚抬起的头彻底垂了下去，在少年平稳落地之后，那巨大的身躯开始逐渐消失不见。然后是周围的战场画面全都消失，变回原来的金属铁壁他看见身穿白大褂，手中拿着文档的研究员正朝自己走来。 “嗯，看来你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研究员在文件上记录着什么，抬眸看向少年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圣芙蕾雅唯一的骑士，战斗力足够强大而且适应力也很高，诸如此类的优点还有很多，他也是学园最被关注的人。 “关于骑士枪，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修改的意见，可以告诉我们。” “意见么……”沈羽涅看着手里的灰色骑士枪，脑海里回忆起先前的感觉。习惯使用黑渊白花的他意见还真不少，“嗯，等我总和一下会去研究所向博士报告的，谢谢你。” 女研究员漂亮的眸子盯着他，然后做出心碎的模样道：“还真的有意见啊？这可是我们废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最适合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不喜欢……” 沈羽涅脸上的表情一僵，不是你自己让我提意见的么？ 见着少年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研究员顿时抱着文档笑了起来，同时也不忘记安慰道：“好啦好啦，我是开玩笑的，欢迎你提意见，我们会遵照你的意见去进行修改。准备好执行你的第一个任务吧，小骑士。” “嗯。”沈羽涅脸色恢复，告别研究员之后离开了这里。 学习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武器的初始模型也制造完成。接下来就是去执行第一个任务了，他对于这个任务还是比较在意的，是要回到自己曾经所在的福利院和小镇上调查情况，时隔四年之后再一次回去。 “不知道福利院的其他人被带到哪去了。”沈羽涅走在返回别墅的路上，望着校园里的环境轻声感慨起来。 “可能是去到其他福利院住下吧，想要知道的话查一查说不定就能查到。”少有的见到小正太露出感慨的表情，莉亚思索着说道，她露出笑容来，“怎么啦，想比安卡？” “那个笨蛋应该也十四岁了呢。”回忆起与少女一整年生活在一起的经历，沈羽涅露出笑容来。只可惜在分别之前自己也没能看清她的相貌，那个笨蛋少女不知道在离开自己之后，是不是变得成熟起来了。 要是等某一天再次相遇，她见到自己复明还成为一名骑士，一定会很惊讶吧。 回到别墅中姬子恰好从房间中走出，朝着少年露出笑容。两人一同在餐桌前坐下吃饭，接下来的任务是要姬子带着他一同执行，“羽涅，你放心吧只是一场调查任务危险难度不高。这是我向学园长申请来的，为的就是能去看看老师曾经住的地方。” “嗯，我也该回去祭拜院长。”沈羽涅淡淡的点头道。极东支部只管理极东的事物，西伯利亚及上面的其余则是交给另一个支部来打理，当初有兽潮和帝王级的出现，这个地方引起支部的注意力，在几年之后的现在准备再一次派女武神前去调查，而姬子则接下了这件事。 “老师的事情，别太难过。”姬子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语气温柔的说道。 执行任务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沈羽涅的骑士枪还没有改造完毕。因为任务主要是进行调查，危险难度是最低的一类，战斗力不高的女武神也同样能够完成。 姐弟两人第一次一同执行任务，姬子显得很是开心，但也有点紧张。害怕福利院被袭击毁灭的时候给小师弟留下阴影，这一次回去反而会让他不开心，在登上飞机之前她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的紧张。 沈羽涅捏了捏包裹着自己的大手，轻声道：“姬子姐，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已经不会难过我更想回去看一看院长。” 感受到手上力度的改变，姬子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消失，她愣了几秒逐渐露出笑容来，“嗯，那我们走吧。” 专机随着两人登上之后开始准备起飞，逐渐加速之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驶入高空之中。沈羽涅看着周围情景的变化，心中有些期待，他想回去看看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小镇是怎么样的，还有已经变成废墟的福利院以及在过生日时会偷跑出去，和莉亚一起看风景的山丘。 飞机只能降落在西伯利亚市内的飞机场中，小镇位于偏远的雪原附近，接下来的路就需要姬子和沈羽涅一同开车过去。 “得先去买点吃的，还有帐篷。小镇可能已经废弃，所以我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姬子看着手机上几张通过卫星拍摄的照片，信息上所述雪原近一段时间崩坏能值开始增加，或许是有崩坏兽的出现，也可能只是土地的原因。 两人在市内休息了一晚，直至第二天的清晨，才开车朝着小镇方向行驶而去。 第64章 .过去之地 小镇很偏远，可以说是整个西伯利亚最偏远的地方。姬子的车驶过城镇、乡村，接下来还有一段蜿蜒崎岖的山路要走。 “真是难以想象，这里该怎么走出来。”感受到越野车在山路行驶的困难，姬子忍不住说道。这种道路还有一百多公里，一个十三岁而且视力有问题的孩子是怎么走出来的？ 沈羽涅虽然第一次看见，但依旧能感觉这片土地有点熟悉。他曾经可是一步步落下脚印过，思索着说道：“应该也没有全部走完吧，走了一半然后往雪原里走。” “那不是更艰难……” 毕竟如果顺着道路一直走中途还可以走到村庄休息，可如果走入雪原那就根本没有休息的地方。光凭这里姬子就能知道，小师弟的毅力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还好吧，因为一直都不是孤独一个人。”沈羽涅淡笑着说道，对于这漫长的流浪生活并不感觉痛苦，因为一直有莉亚陪伴着他。就是走到雪原里，天寒地冻没有火堆和食物，两个人就互相拥抱着取暖前行。 姬子则以为这番话的意思是，已经死去的拉格纳院长正在保佑他。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开车，有点好奇小师弟曾经生活的地方究竟如何。 又是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两人的视线中逐渐出现小镇的轮廓。说是小镇但那不过是大上一点的村庄，沈羽涅小的时候没有见过太多事物，只是人多一点对他来说就足够繁华。 “已经变成这样嘛。”莉亚的视线放在最近的楼房上面，其中一面墙已经破碎严重，里面也完全没有人居住，“以前这家的棉花糖还挺好吃的呢。” “没有人住了。”沈羽涅第一次看见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见着墙壁上的疮痍和大街上萧条的模样，心里不免有点难过。当初那场病毒和兽潮之后这里死了很多人，剩下存活的人大多都离开，“那家面粉店应该也不在。” 姬子的车在镇子外一段路的距离停了下来，两人下车走入小镇中。沈羽涅望着四周，心里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么久的时间这里并没有焕然一新反而愈发破败。 “我们去找镇长聊聊吧。”姬子开口道。 “我想四处看看，去福利院一趟。” 大街上只有三两个人走着，见着有陌生人到来纷纷向他们投来视线。目光落在沈羽涅身上数秒，一时间认不出究竟是谁，人们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福利院就在镇子后面的路，一直往上走就能到。”沈羽涅指着道路，脸上一丝无奈的苦笑。 姬子犹豫了几秒然后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安慰道：“那就去吧，等会我也过去。不要太难过，这些事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我明白的。”告别师姐，沈羽涅笔直的朝着这条路走去，街边的几间房子还挂着招牌却比当初少了太多。 莉亚出现，心里有些遗憾的与他一同走着，她淡笑着说道："知道嘛，这条路当初就是我牵着你的手走的呢……羽涅，那边有棉花糖，我想吃。" 她的视线落在临近的一个小门店上顿时起了兴趣。 “很熟悉，以前在这里买水果和面粉店时候。”沈羽涅点点头，他朝着小店走去，坐在柜子后面的是一个年纪还么他大的孩子。此时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个外来的哥哥。他露出温和的笑容，“请问多少钱一个？” “一卢布。”小男孩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视线打量着那张英俊的脸许久，然后才小声说道，“哥哥，你的样子感觉好熟悉。” 一个小小的棉花糖出现在手中，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将要离开小镇。直至没有人看见的地方，莉亚才拿着棉花糖小口吃起来，然后指着四周的景物告诉他这些都是曾经路过的地方。 例如那条田野小路，还有第一次遇见崩坏兽的树林，最后是这条漫长的斜坡路。 “莉亚姐，我们要到了呢。”沈羽涅的眼中出现一小片树林，潜意识告诉他这就是福利院前方的那片树林。他的心跳顿时加快不少，将要见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了，只可惜这里恐怕已经什么都不剩。 莉亚点点头，对于这片树林的记忆也不少，“嗯，这里就是。” 一小段斜坡的上方是空地，这里曾经建立起一个福利院但在四年前毁于一旦，然后是风吹雨打之下，废墟也逐渐消失最终变成一片空地。空旷的平地上有两个凸起的石堆引人注目，沈羽涅走近去查看，等见到石堆前树立的木板刻字之后，神色顿时变了。 莉亚走上前，看着上面的字惊讶的长大嘴巴，她指着其中一块木板磕磕巴巴道：“这，这……沈羽涅之墓？这是后来福利院的人来过树立的吧？" “应该就是。”沈羽涅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说道，“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个。” 这世界上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坟墓吧，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仔细一想也就想通了。 自己在被打飞出去之后福利院也就坍塌，紧接着就是昏迷很久。福利院的人们自然以为他与拉格纳一同死在废墟火海之中，估计是某个很想念他的人，在之后的日子里来到这树立起这两个坟墓。 “那这个还要留着吗？”莉亚指着木板，疑惑问道。她倒是不想留着，那样子实在太不吉利，毕竟小正太可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哪里死去了。 沈羽涅走上前，木板上的字是精心雕刻的，材料也是选的很好。否则不会经过那么久的风吹雨打还依旧保持原样，他长叹出一口气，面带着笑容将那块木板给拿起折断，然后放在地面，“不用留着，如果那个人还回来的话，看到这个说不定就知道我还活着了。” 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里有两个墓，另一个上面所刻的字则是：拉格纳院长之墓。她的确是葬身在这里，伴随着那场大火将一切都留在这里。 沈羽涅静静的望着那几个字，随后面对木牌跪了下来啊，心中情绪很是矛盾。他完成院长妈妈交给自己的任务了，但却还没能帮她报仇，“院长，我回来看你啦。我找到姬子姐了，眼睛也治好而且已经是崩坏能者。以后我会找到那只帝王，为你复仇的。” 莉亚站在少年的后方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那块折断的木牌上，在其中一角还刻着几个小字：纪念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第65章 .侦测 沈羽涅静静等待了一会，姬子走过这条路一直来到平地上。远远的她就见到这里的两个石堆，惊讶道：“羽涅，这是你做的？” “是福利院的朋友们做的，应该有很久的时间了。”沈羽涅淡淡的回答道，先前他看见石堆已经有点松动，所以加固几分。虽然下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埋葬，就连衣冠冢都不是，不过竖立着总归是一种纪念。 “原来如此。”姬子望着木牌上的字，向着其深深鞠了一躬，“老师，虽然没能看见你最后一面，但是我找到小师弟了。以后我会帮你照顾他的。” 福利院早已经消失，剩余的只是一片空地和两处石堆。她的目光放在另一个石堆上，疑惑这里为什么没有木牌，“这里为什么没有木牌？” “……”沈羽涅已经将那块自己的木牌给一起埋了起来。这要是让师姐看见，绝对会生气吧？ 两人一起离开这里，在半路上姬子却拉住他并没有返回小镇，“已经询问过镇长，崩坏能值高的地方在那边的雪原边上，他们说能听见怪物的吼声，还有几个工人失踪。我们直接去雪原调查吧，或者你想要休息也可以。” 沈羽涅知道自己已经很受照顾了，如果是真正执行任务根本不会有让他来看福利院的机会，更不可能休息。而是应该直接询问镇长然后出发雪原调查。 “没关系的，我也不累，我们直接去雪原吧。”前往雪原的道路他还是很熟悉的，当时闭着眼睛都走过无数遍。 沈羽涅与姬子走上山间道路，在走了几公里的路之后眼前的情景变成广阔山下开始被白雪覆盖，雾气弥漫的平原望不见尽头。雪原的范围很大，他当初也只是走过十分之一的距离，如果真的要横跨整个雪原，没有两三个月根本不可能走完。 身体敏锐的感知力察觉到雪原和其他地方的不同，沈羽涅朝着姬子疑惑说道：“这里的崩坏能要比其他地方更重，以前似乎发生过什么。” 姬子摇了摇头，“听说是发生过真的陨石灾，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也是刚成为女武神不久。” 下山再走一段距离，已经能感受到寒风吹来。沈羽涅第一次执行任务，更像是来观光了大多数所需品全都是由姬子带来的，她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手枪模样的仪器和一根探测器丢给少年，说道：“羽涅，等会进入雪原，我们从两边分开走三公里的距离，等探测好数值和安装好探测器就回来。” “嗯好。”沈羽涅曾被这个东西测量过身体的崩坏能值，他拿着在自己手腕上按动了一下，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两百点的数值。 对于普通人来说，超过一百点就会变成死士。但是移植圣痕的他们对于崩坏的抗性更高，没到七百点他都不会有异变的可能，更强的崩坏能者所拥有的抗性也就更高。 越是靠近雪原，寒风吹的也就越冷，沈羽涅带上无线耳麦在将要走上雪原之前与姬子分开，朝着另一边走去。没过多久耳中便传来姬子不放心的叮嘱声音。 “注意不要太深入，走在边缘的位置，等距离差不多就回来吧。” 行走在雪原边上，沈羽涅时刻注意着距离，他看了一眼雪原问道：“十多年前的陨石灾难，莉亚姐你有记忆吗？” 莉亚努力想要回忆什么，最后摇摇头。脑海中记不起一点事情，“没有感觉，我长得像外星人嘛？” “不像，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沈羽涅呼吸着雪原冰冷混杂崩坏能的空气，这片土地如果真的被陨石灾难袭击，那可能崩坏来自太空也说不定。走到一定距离他拿出仪器对着空气测量起来，崩坏能浓度有六十点，如果呼吸一段时间并不会有问题，但长久呼吸下来人就会变成死士。 这片雪原是真正的生命禁区，连空气都有毒素。 “姬子姐，我已经安装好探测器，现在回来。”沈羽涅直起腰，将探测器安装好后开始原路返回。 “嗯，探测器需要明天才能检测出成分，今晚要暂时待在这里了。” 探测工作倒是有点像是考古人员，沈羽涅知道这并不是人类对抗崩坏的科技，他曾在课堂学习的时候见到过电视上播放浮空战舰与崩坏兽群对抗的画面，英姿飒爽的女武神使用喷气式滑翔伞落入战场斩杀崩坏兽，还有操纵战舰轰杀帝王级的舰长。 圣芙蕾雅就有一架母舰级战舰，那位舰长就是他的师姐姬子。也不知什么样的场面，才需要上战舰这样的存在。 想到姬子刚才所说的话，莉亚疑惑的看向沈羽涅，“今晚要住在这里吗，羽涅你带帐篷了？” 等回到原来的位置，姬子不知何时已经弄出一个不大的帐篷来，帐篷看上去十分厚实抵御寒风是没有任何问题，帐篷前升起火堆，见着小师弟回来，她抬起头露出笑容道：“今晚就这样住吧，就当做露营一样。” “姬子姐，你居然能那么快做完。”沈羽涅对于师姐的动手能力有了新的认知，莉亚捏着下巴好奇这样的帐篷里睡的下三个人吗？ 姬子将带来的干粮放入铁锅中热了一会，混杂上一些调料接着便盛出一碗递交到小师弟手中，“以前去偏远地方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这样住帐篷吃干粮，危险的时候就连帐篷和吃的都没有。” “大概能够体会，以后我也会尽快适应的。”沈羽涅接过碗小口的吃了起来，他也同样有过那种经历，虽然并不是在对抗崩坏的时候。 帐篷不大里面有着两个睡袋，中间和四周都有些空余的地方，供两个人休息是没有任何问题。沈羽涅躺进睡袋里，他发现这个睡袋只能躺的进一个人，所以说莉亚就没有睡的地方，虽然她也可以在自己的空间里休息但两人都已经习惯一同入睡，此时都有点不习惯了。 “没办法，各睡各的吧。”莉亚早预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无奈的准备在自己的空间里入睡。 沈羽涅躺在自己的睡袋里，习惯抱着入睡的他一时间难以入睡，奈何睡袋的空间并不能承受两个人一起睡下。辗转反侧许久，在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沉沉的睡过去。 “羽涅？”姬子侧过身子，本以为小师弟因为不适应所以睡不着。视线望去去发现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已经睡着了。 这一晚上她感觉两个人睡绰绰有余的帐篷突然狭窄很多，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挤着自己，但一睁开眼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小师弟依旧躺在不远处熟睡。 第66章 .雪原里的怪物 沈羽涅醒来的时候，自己不知何时从睡袋里钻出来了，睁开眼原本睡在自己空间里的莉亚躺在眼前。之所以从睡袋中出来还没有被冻醒，就是被她给抱着取暖，而姬子则被挤到一边，紧皱着眉头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舒服。 他吓了一跳，塞在莉亚胳膊里的双手微微用力，“莉亚姐，快醒醒！” 身体传来的不适感让莉亚紧皱起眉头，许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望着小正太满脸慌张的样子，“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在里面睡嘛，怎么跑出来了？”沈羽涅低声问道，视线落向姬子生怕她醒来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样会把姬子姐给吓到的！” 莉亚打了个哈欠，转头忘了眼身后的姬子又转回来，“是你叫我出来的，你忘记了吗？昨天晚上睡着之后，你一直在说梦话都快要把姬子给吵醒了，我怕出事就出来陪着你，等你安分一点之后刚要走，结果你又说起梦话，没办法我只好陪你到早上咯。” “我会那样么……”沈羽涅感觉那副模样并不像自己的性子，总觉得是被骗了。 “当然啦！”莉亚露出笑容，凑近在小正太脸上啄一下然后返回自己空间中，“我回去啦，可别让姬子发现。” 莉亚的身体消失后帐篷顿时空出来不少位置，姬子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她似乎没怎么睡好，一直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羽涅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出帐篷。此时还是清晨，混杂着崩坏能的清冷空气不太好闻，忍耐了一会风吹直至脑袋清醒许多他才走出去洗漱。 白雾茫茫的雪原，隐隐有嘈杂的声音响起，莉亚与他同时感受到了不对劲。沈羽涅按动腕上的手环，一小块金属迅速在掌心变化成为那把还在测试阶段的骑士枪，视线中出现几个黑影，他顿时提起精神来，“是谁？” “是人，是人……我们是人类……”黑影因为这句质问顿时分散开来，在不断靠近之后，出现的是几个满脸霜雪的男人。 其中一人向着他解释道：“小兄弟，我们是镇子上的工人，在雪地里迷路。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迷路?”见着几人靠近，沈羽涅甩出骑士枪钉在他们脚前的位置挡住去路。视线落在几人的脸上，因为雪原太冷几人的脸都被冻的发白，身上的衣服并不厚实，双手和脖子没有发紫的迹象。 姬子曾告诉过他的确有工人在雪地里失踪。几人在雪原里待了那么久很难说有没有变成死士。 几人被吓得不敢动弹，怔怔站在原地，只有带头的那个男人在努力解释，“别，别动手！我们真不是坏人！” 沈羽涅并不想伤人，但如果把几个将要变成死士的人引回去只会给姬子造成麻烦。他的感知能力不如莉亚，便询问道：“莉亚姐，他们身体怎么样？” “感觉不出来……”莉亚感知着，奈何雪地也存在崩坏能，几人身上探查不出任何东西。许久之后她也有点惊讶道，“他们身上的崩坏能被风雪掩盖了，变成死士的概率不高吧。” 对于死士和崩坏兽沈羽涅会无情斩杀，而对于同类则会仁慈。听到莉亚这样说，紧张的心才逐渐放松下来，他上前来到骑士枪前将其拿起，“抱歉，我听说雪原里有怪物，还以为你们是怪物变的。” 这似乎是个玩笑话，但几人听完顿时全都露出紧张的表情，“小兄弟，这里真的有怪物。我们兄弟几个人在雪地迷路，晚上过夜的时候就听见有老虎一样吼声，你是出来玩的吧？听我们的赶快走吧。” 沈羽涅神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向几人平淡说道：“谢谢提醒，我和我姐姐就在附近搭了个帐篷，你们一起来休息一下吧。要回到小镇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太好了，谢谢你！” 既然随着他朝帐篷走去，姬子已经睡醒，迷迷糊糊的站在帐篷外。见着小师弟带几个人回来，她顿时睁大眸子走上前去，“羽涅，他们是？” “姬子姐，他们就是镇子上失踪的工人。”沈羽涅向着几人示意，让他们现在附近休息然后才与姬子走到另一边，“雪原附近可能有崩坏兽，他们几个人摸索着出来的。” “身体状况如何？”姬子问出与他同样关注过的问题。 “变成死士的可能性。”沈羽涅望着正坐在火堆前取火的几人，心里还是决定帮他们撒个慌，“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走出雪地了。” 听完这话姬子开始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她才做出决定道：“那就带他们一起回去吧，你和他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取探测器同时清理崩坏兽。” “一切小心。”目送着师姐离开，沈羽涅为正在休息的几人用干粮做了些吃的，听着他们讲述这几天在雪原里的经历。 雪地里的空气很不好，雪花化作的雪水也难喝的要命，他们迷路两三天基本都是硬撑才走出来的。就在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隐约听见耳边有怪物的叫声，几人被吓得不敢休息，逃了一晚上这才离开。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沈羽涅安慰着，使用仪器在几人身上测量一番。崩坏能值并没有到变成死士的界限，也就是说几人都是安全的。 雪原有崩坏兽，这和这里的环境有很大关系，那个小镇显然已经不适合居住。这么久都没有被崩坏兽袭击毁灭，多亏了女武神的出现才幸存下来，姬子他们恰好路过也就再解决一次。 等待的时间久了，沈羽涅索性走出帐篷一段范围看着四周有没有姬子的身影，莉亚出现在他身边轻声感慨道：“小镇上的人们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呆在这没多久，身后的帐篷忽然传来混乱的声音，他转身回去查看发现忽然有个人昏倒过去，“他怎么了？” “不，不知道……他刚才就在那坐着就忽然晕过去了。”其余几人都是一脸茫然，不就之前他们都还在聊着天呢。 沈羽涅走上前才发现那人脸色一片苍白，似乎是虚脱的昏迷过去，但刚刚休息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他拿出检测崩坏能的仪器探查，才发现这人的数值竟然高达三百点。 “这小子和波比接触过，会不会是波比搞的鬼？” 沈羽涅的眸子猛然一缩，看向那人严肃问道：“波比是谁！” “他，他迷路了，没能和我们一起出来……” 第67章 .解毒之血 几人还有一个同伴，在镇子上的名声不太好，他们一同在雪原迷路，在赶路出来的时候却不慎走丢一个，直到现在还不知生死。 沈羽涅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做了什么，但眼下三百崩坏值的人必定会变成死士，只能是将他带到远一点的地方。 “你要做什么？” 男人见着这个孩子行动，忍不住问道。 “把他带走，他……”沈羽涅将那人给搬起来扛在肩上，犹豫一会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个同伴将要边做怪物，“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不能和我们呆在一起。” “他没事吧？”少年的成熟和果断让男人对同伴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羽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扛着男人迅速离开这里。他按动耳麦准备告诉姬子这里的情况，但另一边只是传出“滋滋”声并没有回复。 “别担心，姬子不会出事的，她的经验可比我们要丰富的多。”见着事情隐隐有种乱套的感觉，莉亚连忙出声安慰道。 她的话的确让少年镇定不少，看着肩上依旧是人类模样的男人，但对方如此高的崩坏值的确骇人，他也只好狠下心先将其带离这里。 雪原之中，突进崩坏兽猛然冲去，足以将汽车削成铁片的翅膀划出破空声。姬子向后闪躲拉开距离，眼前足有近十只崩坏兽走来。 她按动腕上的手环，光芒在掌心亮起特殊光芒然后迅速放大，变作一把极具科技感的晶体紫色大刀。武器出现的瞬间，她独自一人的气势瞬间盖过如此多崩坏兽的压迫感。 姬子有点庆幸没有带着小师弟一同出来，伸手向耳朵准备汇报这里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耳麦不知掉到哪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的面对着崩坏兽们，“看来只能快点解决你们了。” 一路搬着男人走出一段距离，原本昏倒的男人忽然醒了过来，双手抓着沈羽涅的胳膊低声的哀嚎，“救命，救救我……” 沈羽涅看向那人，见着对方身上已经开始爬上紫白色，他只能语气冰冷的说道：“你的情况很危险，会变成怪物。为了你的同伴们的安全，我只能把你带出来。” 他想起曾经遇到那些防患于未然的女武神，此时自己就要在保护人和将要异变的人中做选择，将其现在杀死是最好的选择，但自己不会那样做。 抓着胳膊的手开始用力，肩上的人双手已经变成紫色，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沈羽涅倒吸一口凉气，将其从背上甩了出去，胳膊上出现几道渗出血来的血痕。 “救命，救命！”男人重重的摔在地面，紫白色的痕迹爬上脖子不用一会他的大脑就会被病毒给感染，在那之后就要变成必须杀死的死士。剧痛让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惊恐的看着四周，“波比，波比过来了！一定是因为我们没有带他离开，他现在出来找我们，我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男人挣扎着，病毒蔓延至脖颈的位置，在这种剧痛之下他已然昏死过去。 沈羽涅紧皱起眉头，见着他逐渐变作死士，莉亚脑海中想到些什么，连忙道：“羽涅，把你的血滴在那个人身上看看！我们的血可以抑制崩坏病毒，说不定也可以救他。” 沈羽涅一愣随后走上前去，胳膊上的伤口涌出献血滑落至掌心，他用力一捏这些血也就顺势滴落。 明明只是几滴血，可当其落在男人脸上后，沈羽涅就像是失血过多般脸色苍白，他强忍住身体的虚弱感看着对方究竟是何反应。那些血消失了，像是融入男人身体里一样，病毒的蔓延定格然后真的就开始倒退。 原本已经蔓延至下巴的病毒很快消退到脖子处，并且还在下降。沈羽涅失去力气跌坐在地面上，伸手用仪器检测发现崩坏能值同样在下降，“已经只有一百七十点，莉亚姐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只是看着他太惨，忽然想到的……”虚弱的不止是少年一人，连带着莉亚的脸色都不太好，“羽涅，你的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感觉好像流走很多的血。”沈羽涅摇摇头，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视线落向开始恢复的男人。身体的虚弱感顿时没那么严重了，他惊讶的看着自己正流出血的胳膊，“我们的血居然可以瓦解崩坏病毒，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姬子姐，很多人不是都有救了。” “应该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莉亚出现端详着小正太的血液，想要为他包扎。能够破解崩坏病毒的血液，可是几滴血就会让羽涅陷入虚弱，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死士又怎么可能救得过来呢，“等那个人恢复再看看，总感觉我们的血并不是能破解所有病毒的，这件事不许和姬子说。” “好……” 周围的风雪忽然变大不少，身后帐篷所在的位置有几个黑影不断靠近过来。沈羽涅本以为是几人出来寻找同伴，但直到他们走近一些才猛然发现几人的动作十分诡异，而且原本的三个身影此时居然变成了四个。 “怎么会这样。”沈羽涅站起身，皱着眉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本安然无恙的几人此时居然已经被崩坏病毒侵蚀，异变的速度甚至要比他们的这位同伴更快，三人全都已经变成死士，而那第四个人手中出现一根血红色的线牵连其他几人，“怨灵死士？” 他曾经在关于崩坏兽的书籍上看到过，这是人类变成死士之后怨念极大而进行的第二次异变。大概就是死士里更高一级的存在，可以指挥几只死士听从自己的命令，怨灵死士十分特殊，有些人怨念太重甚至会保持死前的恨意。 眼前这个被几人抛弃的男人显然怨念已经到达极点，全身被病毒包裹之下唯有脸部依旧正常，此时正张大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话，“我们是，我们是同伴啊，你们怎么能丢下我……回来陪我啊，陪着我。” 如此怪异的模样让沈羽涅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将武器释放出来，这几人都已经变成死士照理来说已经不能当做人类对他们仁慈，但得知自己的血液能力之后，他有点犹豫了。 第68章 .秒杀 “莉亚姐，我们能不能再试一下自己的血。”见几个死士朝自己走来，沈羽涅一时间动了仁慈之心，他看着胳膊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想要将其拆开。 “绝对不行！”刚伸出手就被莉亚给阻拦下来，她不满道，“流血会出现什么后果你忘了吗，要是没能把他们给救回来的话可就危险了，还有那只怨灵死士怎么办？” 沈羽涅皱起眉头但只是犹豫几秒就立即拆下胳膊上的绷带， 毕竟自己只是落入危险，而别人可就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索性用骑士枪锐利的一面在上面划出伤口来，“莉亚姐，我们必须要试一试。” “羽涅……” 那只怨灵死士不知是刚异变还是怨念极深，此时看着少年的动作，扭曲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同伴陪我，来陪我！” 语气似乎是在嘲讽，但死士是没有意识的。在他死前这句话的记忆最为深刻，死后也就只会说这句话。 死士面朝着沈羽涅扑来，眼看着伤口涌出血液，他挥手朝着三只死士一同甩去。血液落在它们身上，同样是瞬间消失但死士们却没有一点反应依旧冲来，反倒是他自己随着血液的消失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无效？” 手中的骑士枪被抓起挥出，将两只死士击退又迅速将另一只给死死钉在地上。做完这些莉亚的步伐顿时变得踉跄，原本的虚弱加上主动战斗后精神的虚弱，她支撑不住只能返回到空间里。 “这群家伙已经彻底变成死士，血液已经没用了。”莉亚疲惫的在空间中解释道，她忽的有点庆幸，幸好血液是这样的。如果真是的连死士都可以扭转回来的话，小正太恐怕就回去救治死士吧。 甚至一旦被发现之后被抓去研究崩坏病毒的解药都可能，现在就已经有很大的风险。 那只被钉住的死士挣扎着逐渐失去行动力，沈羽涅冲上前将骑士枪给拔了回来，他自己害的自己身体更加虚弱，此时都有种握不紧枪的感觉。 怨灵死士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似乎是在嘲笑沈羽涅自作自受。双手各自有一根线牵动两只死士朝他扑去，口中又开始模糊不清的喊起来。 “嘭！”坚硬的物体被击碎的声音，沈羽涅奋力丢出骑士枪直接将其中一只死士的身体给洞穿。被一只死士瞧不起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即使他的身体虚弱，面对这种最低级的怪物还是能够解决的。 另一只死士扑来，他来不及拿枪只有双手抓住对方的手，原本提不起百斤重物的男人在异变之后力量有巨大的提升，双手如同钳子一样即使是钢铁也能扭成一团。 沈羽涅咬着牙用出更多的力气，将其提起然后重重摔到一边，转身拔出骑士枪将其身体一同刺穿。接连解决三只死士，接下来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我原本还想救你们，但现在看来已经没办法，那就抱歉了。” 怨灵死士脸上的笑容依旧狰狞扭曲，手上的三根线并没有消失，双手抬起三只身体残破已经被打到失去行动力的死士此时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才是它面对沈羽涅不惧怕的底气，只要三只死士没有被打成碎片，都可以在牵引下继续攻击。 “只能杀掉那家伙么。”望着死士再度爬起，沈羽涅神色微变将视线落在最远处的怨灵身上，“莉亚姐，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应该没问题的。” 死士第二次爬起来动作已经迟缓的多，依旧被操纵着朝沈羽涅扑去，但还没等走过半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它们身边擦过，死士们的身体僵硬的定格。沈羽涅神色从容的绕过它们，面向那只怨灵死士。 对方的身体已经被金色的黑渊白花给开出一个窟窿，克制崩坏能的力量让怨灵死士的身体迅速开始溶解。沈羽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没想到移植圣痕之后战斗如此轻松。 骑士枪加上黑渊白花，想必是是战车崩坏兽也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几只死士。那只嘲讽自己的怨灵死士直接被一枪秒杀。 黑渊白花返回手中，原本幸存的四人此时只剩下一人，沈羽涅觉得遗憾却也无可奈何，背着那个男人再度返回帐篷前。 “啊！救命，救命……”当男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开始喊叫起来。但身体已经恢复，他挣扎一会之后就开始冷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向沈羽涅，“小兄弟，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谢谢！” “没关系，你的身体应该已经恢复准备离开吧。”沈羽涅摇摇头淡然道，等男人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和莉亚商量好了。向着男人竖起两根指头道，“第一，我的事情已经怪物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即使是亲人也不行，否则你会惹很大的麻烦。 第二，如果可以的话带着家人赶紧离开吧，这里已经不合适居住了。想必这几年时不时都会有像我这样的怪人来吧？” “好像是的……等等，你的样子好熟悉？”男人连忙点头，视线落在沈羽涅的脸上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我们这些工人平日里都去打工了，镇子上的事情不知道太多。” 沈羽涅也不准备向男人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没什么，休息好了就快走吧。今天的事情记住不要说出去，否则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好，我绝对不会说的！对了，我的几个同伴呢？” “他们啊……你走吧，他们回不去，就当做是在雪原里迷路了吧。” 男人起身看向四周，又看了眼雪原渐渐明白少年话中的意思，他深鞠一躬连忙逃离开这里。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是要被清除记忆的，但沈羽涅和莉亚讨论之后，为了血液的秘密所以才让男人率先离开。 见着那个身影逐渐远离消失，沈羽涅站起身看向四周，这第一次执行任务感觉很平淡却又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半个小时之后，有个身影朝着帐篷的方向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