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闪婚老公竟是帝国总裁》 第1章 被新郎鸽了 “姐姐,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要破坏你跟以琛哥婚礼的。” 视频电话那头,裴瑾媛一脸愧疚的解释着:“我表演时发生意外,以琛哥为了送我去医院,这才错过回国的航班。” 裴瑾言错愕,她这是——被新郎放了鸽子? 伴娘盛亚楠立即炸了,“陆以琛,你什么意思?婚礼马上开始了,你人还在国外?” 准新郎陆以琛出现在视频画面里,“我已经订了明天的早班机回去——” 没等他说完,盛亚楠就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陆以琛,拜托,要结婚的人可是你哎,头一回遇见新郎不在,把新娘一个人丢在酒店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大厅来了多少人?你让言丫头怎么面对他们?” 陆以琛语重心长的说:“媛媛表演时不慎从台上摔了下来,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而不管不顾?” 盛亚楠冷笑道:“好你个陆以琛,还没把言丫头娶回家呢,这就跟小姨子好上了?” 陆以琛面色不悦,“盛亚楠,你胡说八道什么?媛媛是瑾言的妹妹,她遇到情况,我怎能视而不见?” “就怕你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了。” “盛亚楠!”陆以琛火冒三丈道:“这是我跟瑾言的事情,你乱嚼什么?” 盛亚楠被气笑了,“你让言丫头一个人出去跟那些宾客笑容满面的解释,说不好意思哦,由于新郎官忙着陪未来小姨子,来不及回来举行婚礼,要改到明天,麻烦你们明天再来?” 陆以琛忍无可忍,“盛亚楠,你闭嘴!” 一直沉默的裴瑾言说道:“我不会推迟婚礼的!” 不等陆以琛开口,裴瑾言挂了电话。 盛亚楠朝裴瑾言竖起大拇指,说:“知不知道你刚才挂电话的样子特别像个女侠?” “不过,话说回来,”盛亚楠犯难了,“新郎官不在,婚礼要怎么举行?” 见裴瑾言盯着自己。 盛亚楠一脸坏笑着说:“该不会是让我女扮男装娶你?我是没关系,就怕裴叔叔会打死我。” “想哪去了,”裴瑾言慎重的说:“现在就去找可以跟我举行婚礼的人。” “啊?”盛亚楠震惊的不行,“别跟我说你是故意要气陆以琛,虽然那人混蛋了些,可洛城谁不知道,你是她的心头肉?” 裴瑾言苦笑,陆以琛不单单对她好,而是对所有人都好。 让她分不清,他究竟关心谁更多一些。 倘若他给所有的人都一样,那么她不要也罢。 说赌气也好,说要强也罢。 总之,她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她说:“洛城这么大,总能找到一个能举行婚礼的人吧?” 盛亚楠迅速在脑子里过一遍,说:“就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谁啊,哪一个拎出来都是个不成材的渣渣,谁能配得上你?就连我——” 她叹息一声,说:“本来本小姐走到哪里还算个角儿,跟你在一起,我都得沦为配角。” 裴瑾言忍不住笑了,说:“虽然是马屁话,架不住好听啊。” 盛亚楠嘿嘿一笑,接着说:“要不还是等陆以琛那个混蛋回来吧?” 第2章 等我来娶你 裴瑾言摇头。 见不可能更改裴瑾言的决定,盛亚楠叹息道:“好吧,我这就去找。” 盛亚楠走后,裴瑾言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她没想到,她与陆以琛的结局最终会变成这样。 耳畔传来化妆师的声音,“还要化妆吗?” 裴瑾言正想挥手让她走,转念一想,又让她留下,说:“化最好的妆!” 刚化完妆,盛亚楠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找了一圈人,一听说要娶的人是你,都吓跑了。” 呃? 裴瑾言满脸复杂的看着她。 盛亚楠说:“他们怕陆以琛报复。” 裴瑾言正想说话,房门被人打开,继母柳金枝走了进来。 她满面笑容的说:“瑾言,以琛什么时候到啊,宾客们都在催了呢。” 盛亚楠凑到裴瑾言耳畔低声说道:“你这个表里不一绵里藏针的后妈,我就不信,她不知道陆以琛现在在国外陪她的女儿。” 裴瑾言眸光轻轻扫过柳金枝的脸,淡淡的说:“已经在路上了。” 柳金枝惊讶了一下下,又恢复正常,“那太好了,我就怕左右等不来,害的宾客们空等一场,既然在路上了,那我去安排了。” 她刚走,盛亚楠就忍不住唾骂起来,“瑾言,你这后妈婊里婊气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也就你能忍她!” 裴瑾言没有说话,手指翻动着通讯录。 裴瑾言的目光落在一个新添加不久的号码上面。 鬼使神差的发了条信息过去,“有空吗?请你结个婚。” 裴瑾言发完信息才反应过来,她其实跟他不怎么熟,就是前几天的一顿饭局上见了一次面而已,然后互相留了通讯方式。 刚才也不知道哪根筋秀逗了,就把信息发给了他。 裴瑾言正想撤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信息已经闪入屏幕,一个字:【好。】 裴瑾言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了好几遍,确定对方这是答应的意思,然后不确定的回道:【你是认真的?】 【我的回答不够有诚意?】 这话说的,裴瑾言怎么有种被拐上贼船的感觉? 【我已经在路上了。】 裴瑾言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认为定力十足,可还是被他的回答惊了一下:【你不再考虑一下?】 【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 得。 裴瑾言无话可说了。 放下手机,裴瑾言才想起来,她都没告诉对方地址,他怎么知道在哪里? 正疑惑着,一道暴喝声自盛亚楠那里传来,“卧槽,太特么辣眼睛了,裴瑾媛忒无耻了吧,居然把她跟陆以琛的照片放在了ins上!这是唯恐天下不知她是第三者插足?” 裴瑾言看到了那张照片。 望着陆以琛那熟悉,却又忽然变得无比陌生的面孔,她的心里泛起一抹刺痛。 这个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的人,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她对盛亚楠说:“我已经找到结婚对象了。” 这句话冲击力太大,震掉了盛亚楠的下巴。 她合上被惊掉了的下巴,问:“真......真的?” 第3章 这男人太会撩了 左御之只用了十分钟便赶到了酒店。 当他出现在盛亚楠的视野之内时,盛亚楠眼底精光四溅。 “我滴乖乖,你从哪找来这么个神仙级的男人?” 裴瑾言心想,网约? 自从左御之进来,盛亚楠的眼睛像是双面胶黏在他身上,撕都撕不掉。 “干得漂亮!”她拍着裴瑾言的肩膀说:“这下陆以琛后悔都来不及了!” 左御之来到裴瑾言面前,风度翩翩的说:“希望我没有迟到。” 盛亚楠笑的花枝招展,“没有,没有,来得刚刚好。” 裴瑾言拿出一份刚刚拟好的合约递到左御之面前,说:“我有一个条件,签了这份合约就可以举行婚礼。” 左御之接过那份文件,快速浏览一下,皱着眉头问:“一年之后离婚?” 裴瑾言的本意是他们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也是情非得已,自然不可能长久。 她指着合约下的条款说:“我会给你一千万作为补偿。” 左御之目光微凝,自嘲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盛亚楠生怕错过将来看戏的机会,反将一军道:“你可以不结啊,反正有人排队等着娶我家言丫头。” 左御之扫了眼盛亚楠身上的伴娘装,淡淡一笑,点头说:“有道理。” 他这一笑,直接令盛亚楠酥了半边身体,她靠在裴瑾言身上,咬着她耳朵说:“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男人太会撩了,亲爱的,你以后要当心啊。” 一句话说的裴瑾言耳尖有些发红。 这个反应落在左御之眼中,他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柔光,问:“签了这份文件,就能举行婚礼?” 他说话姿态很优雅,声音落在人心里,铿锵有力,裴瑾言的心无端颤了一下。 她点头,“是的。” 左御之大手一挥,这份“结婚即离婚”的合约就此生成。 裴瑾言挽着左御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原本热闹的大厅一下子沉寂起来。 谁都没搞明白,谁也没有想到,婚礼的主角从陆以琛,一下子变成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陌生男子。 尽管谁都没问出声来,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硕大的问号,汇聚在一起,就像是无数的聚光灯打在裴瑾言与左御之身上。 婚礼一结束,裴建国就忍无可忍的对裴瑾言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以琛呢?” 裴瑾言说:“爸,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裴建国火冒三丈道:“有什么好解释的?知不知道我的脸今天被你丢光丢尽了?!” 柳金枝适时安慰道:“老裴,婚礼已经举行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面对陆家吧?” 裴建国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要说你们说去,反正我是没脸见他们。” 裴建国怒气冲冲离开。 柳金枝看了眼左御之,意味深长的说:“他就是这个驴脾气,过两天就好了,对了,你跟瑾言结婚,家人知道吗?” 左御之非常有礼貌的说:“家母已过世。” “哦?已经过世了啊?那倒真遗憾,”柳金枝从头到脚打量一下左御之,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鞋子上面还沾有灰尘,眸底泛起一丝鄙夷,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你在洛城做什么工作啊?” 左御之不是没看出柳金枝眼底的嫌弃,他淡淡的说:“暂时,无业。” “啊?” 柳金枝没想到裴瑾言临时找的人居然是个无业游民。 第4章 你打算过河拆桥? 她还想说些什么,裴瑾言开口:“问完了吗?我们要走了。” 裴瑾言的行为落在柳金枝眼底,那就是着急回去洞房花烛夜的意思。 她脸上泛着笑,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行了,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目送裴瑾言跟左御之离开,柳金枝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对身边的人交代道:“都拍清楚了吧?记得发给陆以琛。” 裴瑾言从酒店里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可以不用回答她。” “基本礼仪。” 裴瑾言回眸看着他。 男人逆光而站,灯洒在他身上,给人的感觉像是城墙那般坚硬。 无端的自信与勇气,让裴瑾言觉得刚才的担心是多余。 “今天谢谢你。”她说。 “所以,你打算过河拆桥?” 裴瑾言的确有这种想法。 不过,既然找人娶她于尴尬之中,就得有做人妻子的觉悟。 她故作轻松的说:“我像是那种没诚信的人吗?” 左御之不客气的讥讽:“离婚协议书是谁拟的?” 裴瑾言耳根有些热。 她承认,她有些利用人的意思。 可她不是给一千万的补偿么? 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早春的夜晚依然料峭。 一身婚纱的裴瑾言有些冷。 左御之见状,将自己的外套拓下来披在她身上。 裴瑾言刚要拒绝,左御之就说:“我不想才结婚,就落一个冷酷无情的称呼。” 呃? 这是在抗议对签合约的不满吗? 见左御之走到路边打车,裴瑾言问:“我们去哪?” 左御之回头,“回家。” 左御之所谓的家,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 四周高楼大厦上的灯光倾泻下来,愈发显得这里破落、寒酸,跟周围格格不入。 这是即将要拆迁的城中村。 左御之一直在观察裴瑾言的表情,见她脸色自若,并未有别的情绪。 他伸手推开门,说:“进来吧。” 裴瑾言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一股温馨之感扑面而来。 房子虽破,可是那种古朴的质感,非岁月不能沉淀而来。 左御之指着一间卧房,说:“你睡这里。” 裴瑾言心里闪过一丝紧张,反问:“你呢?” “沙发。” 裴瑾言意外。 如此自觉? 倒省了她不少麻烦。 左御之进入房内,将睡觉的被子以及枕头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 然后指着洗手间的方向,说:“那里是洗手间,想要洗澡的话,我回避。” 尽管对他不了解,可裴瑾言却觉得他配得上“君子”二字。 房子不大,他那宛若城墙般的身体站在那里,空气明显稀薄起来。 裴瑾言不禁想起前几天饭局上的情形,跟今日判若两人。 见裴瑾言晃神儿,左御之唇畔勾起一抹笑,说:“怎么,舍不得我睡沙发?” 才说罢那人是君子,结果就变味儿了。 裴瑾言脸色一红:“你睡床,我睡沙发。” 开玩笑,他也算是她半个恩人了,让恩人睡沙发,于情于理都不大合适。 刚转身,手臂被人拉住,回眸,对上左御之的目光。 他的目光里像是藏了一片海,星辉灿烂,让人想要沉沦。 如果,忽略他说的话。 “我倒是不介意一起睡。” 第5章 要有为人妻的觉悟 裴瑾言身体一抖,丢下被子朝卧房里跑。 关上门的那一刻,裴瑾言发现自己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快。 她的手放在胸口位置,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终究,被心痛所替代。 再见,陆以琛。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过去的裴瑾言,而是........ 裴瑾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她这新婚老公,叫什么来着? 想到刚才他那些孟浪的话语,裴瑾言没敢洗澡,换掉婚纱,盖上被子,发现被子有一股阳光味道。 这让她的心得到一丝安慰。 月光,透过窗户洒下来,床上以及地面上落下一层银子般的光辉。 她那焦躁的心,霎时间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裴瑾言被来自盛亚楠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 开口就是:“亲爱的,昨天新婚夜,感觉如何?” 裴瑾言夜里失眠,天蒙蒙亮才睡着,这会儿头疼不行。 她疲倦的说:“没感觉。” 盛亚楠震惊的问:“昨天夜里你老公居然没有满足你?” 裴瑾言这才明白盛亚楠的话。 她脸色微红,声音不自然的说:“你想哪去了,我们根本就没睡在一起。” 盛亚楠更惊讶了,“不是吧,放着那么一个极品帅哥,居然没让你动心?太暴殄天物了。” 裴瑾言无语,看了眼窗外,天光大亮,她说:“晚点聊。” 昨天夜里担心某人会趁机提要求,她忍住没洗澡,这会儿身上黏嗒嗒的特别难受。 她起身,拉开箱子,拿出睡衣,悄悄开了个门缝,发现外面无人。 沙发上那被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无不说明,左御之不在家。 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裴瑾言迅速出来,前往洗手间。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裴瑾言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用最快的速度搞定自己,穿上睡衣,开门就朝房间里走。 Duang! 她撞上了一堵墙。 确切来说,她撞的是一个人。 裴瑾言捂着自己撞疼了的鼻子,抬头看着那高出自己不少的男人问道:“你从哪冒出来的?” 左御之低头望着裴瑾言,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裴瑾言那挺翘的被包裹在睡衣里的胸膛。 那白皙紧致的皮肤上,零落着些许水珠。 脖颈下的每一颗水珠,都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仿佛一双双眼睛,正无声的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莫名的咽了一下喉咙,缓缓说道:“我刚从外面回来。” 裴瑾言说:“那为什么不打声招呼?” 望着那春光乍泄的领口,左御之心里叹息一声,克制的说:“你也没说你这个时候洗澡?” 裴瑾言明显察觉到他不对劲,心尖一紧,嘀咕道:“流氓。” 左御之摸了摸鼻子,也不知是谁大清早穿成这样“磨炼”他。 裴瑾言换好衣服出来时,左御之已经摆好早餐。 喷香的白粥,以及几道小菜,颇有种居家过日子的味道。 这跟裴瑾言想象的婚后生活不太一样。 他给她的感觉,用上战场杀敌的将军更为合适。 “吃饭。” 左御之将盛好的粥递到她面前。 裴瑾言伸手接过,冷不丁的碰上他手指,闪电般弹了回来。 “我自己来。” 左御之不动声色的说:“你放心,在你不允许的范围内,我不会怎样。” 对方越是坦然,裴瑾言越发的无地自容。 究竟,是她将他拉了进来,却又处处防备他。 给人一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既视感。 裴瑾言心中一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卡,说:“密码是六个六,随便花。” 左御之眉头抽搐一下,似笑非笑的说:“裴小姐还真是大方,昨天给了一千万不够,今天又给卡,明天呢?” 裴瑾言脸烫的不行。 第6章 忤逆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在他面前,有种处处被碾压的感觉? 她镇定的说:“既然组成了家庭,我有责任为这个家付出。” 左御之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不咸不淡的说:“你知道就好。” 什么叫她知道就好? 好像她会背着他跟别人“偷情”似的。 裴瑾言来到公司,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裴瑾言甩了陆以琛,嫁给了别人。 裴瑾言仿佛没看到那些目光,径自朝办公室走去。 人事部总监赶了过来,说:“裴小姐,董事长今天早上下达了通知,你现在被调到了工程部。” 裴瑾言没想到父亲做事这么决绝。 当年这家做美妆的子公司濒临破产。 是她排除万难,重新规划,研发新品,继而开疆扩土,如今已成为国内的知名品牌。 现在一道命令,就把她调到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工程部,是在变相惩罚她没有嫁给陆以琛? 裴瑾言要去找裴建国,被总监拦住,“裴小姐,董事长说倘若你不接受,可以——” 见她吞吞吐吐,裴瑾言问:“话说一半留一半做什么?” 总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裴瑾言,这才开口:“卷铺盖走人。” 这家美妆公司是裴氏几家子公司当中最赚钱的一家,如今这样逼迫她,是在告诉她,忤逆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呵。 又不是她绑住陆以琛,不让他回来参加婚礼的? 裴瑾言唇畔浮现一抹嘲讽。 柳金枝觊觎她手中的股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怎能轻易送人? 不就是工程部么,她去就是了。 工程部的负责人是柳金枝的弟弟,柳舒服。 裴瑾言明白,柳舒服表面上跟她一团和气,暗中则跟着柳金枝一起算计裴家。 裴瑾言才到工程部大门,就被眼前景象震了一下。 后妈柳金枝的弟弟柳舒服,竟然请了一个锣鼓队站在公司门口敲锣打鼓,欢迎她的到来。 不仅如此,还做了一个标语挂在公司门口。 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裴瑾言被“贬”到工程部。 如果不是裴瑾言定力十足,这会儿小心脏估计被锣鼓声震飞。 一曲终了。 柳舒服飞快跑过来,笑嘻嘻的说:“瑾言,一大早姐夫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工程部工作,这不,我为了欢迎你,特意请了一个仪仗队。” 望着那极力向自己示好的柳舒服,裴瑾言压下眼底浮动,淡淡的说:“有心了。” “这不是太激动嘛,”柳舒服将鼓锤交给别人,说:“工程部都是大老爷们,你说姐夫把你一个女孩子放进来,我都担心委屈到你。” 裴瑾言唇畔勾起一抹笑,“不委屈,先让我熟悉一下公司吧。” 柳舒服道:“早就准备好了。” 他带着裴瑾言进去,指着那摊放在桌上的账目以及项目清单,说:“都在这里了,倘若不方便,我给你派个助理,那谁——” 他抬手准备叫人,被裴瑾言拦住,“我带的有。” 柳舒服看了眼裴瑾言身后站着的林娜,正要讲话,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开口就是:“柳总,姓朴的又来找事儿了——” 没等他说完,柳舒服便呵斥道:“住口,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没见我正在接待新来的裴总嘛!” 那人立即噤声,局促的站在一边。 柳舒服扭头对裴瑾言说:“有什么不明白的跟我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瑾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那个人,笑对柳舒服说:“行。” “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柳舒服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裴瑾言给林娜使眼色,林娜点头,跟着离开。 半个小时后,裴瑾言接到助理林娜的电话。 柳舒服之所以匆忙离开,原因是有人在拉横幅告状。 第7章 有些人,转身就是天涯 等裴瑾言赶到,柳舒服已经让人把闹事的人带走了。 裴瑾言在附近巡视一圈,正准备离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忽然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陆以琛从车里下来。 他迈着大步来到裴瑾言面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裴瑾言甩开他的手,说:“陆以琛,你干什么?” 望着自己那被甩开的手,陆以琛有些恼火,他说:“当然是带你走了。” 望着那前几天近在咫尺,转身就已经天涯的陆以琛。 裴瑾言的鼻子有些酸。 她想起张爱玲的话: 【有些爱给了你很多机会, 却不在意、不在乎, 想重视的时候已经没机会爱了。 人生有时候,总是很讽刺。 一转身可能就是一世。 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 她压下内心的震动,说:“陆以琛,我们结束了。” 陆以琛眉头拧了起来,说:“瑾言,我已经同你解释过,昨天没有及时赶回来参加婚礼,是因为媛媛表演时不慎从台子上摔了下来,我送她去医院这才错过了回来的航班。” 裴瑾言淡淡的说:“这不重要了。” 陆以琛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伸手拉住裴瑾言的手,说:“瑾言,别闹了!” 裴瑾言挣脱他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陆以琛,接受现实吧,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陆以琛难以置信的看着裴瑾言说:“媛媛是你妹妹,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裴瑾言挤出一丝笑,说:“所以,我把位置让出来给你们。” 陆以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质问道:“这话你都能说得出口,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 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栋楼上。 有一个人正歪在沙发上,晒着日光浴,怀里抱着一只猫,一边撸猫一边感慨万千的说:“四哥,我敢打赌,只要那男的肯委屈一下,卖点惨,这女的说不定就心软跟他走。” 秦池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 回头一看,左御之脸上泛着的冷意堪比西伯利亚平原上的风。 他莫名的哆嗦一下,说:“难道我说的不对?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同样难过英雄关。 你看他们争论了半天,女的都不理不睬,要我说啊,还说什么,直接打包走人得了,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那就四次——” 没等他说完,秦池飞了出去,直接摔了狗啃泥。 怀里的猫“喵哦——”一声,迅速逃离战乱现场。 秦池揉着那被摔疼了的屁股,哭丧着脸说:“四哥,我好容易逃离那些人的监控来见你一次,没理由一见面就揍我吧?” 左御之看也不看他一眼,迈着大步出门。 旁边的林丰,嘴里叼着一支烟,靠在门框上,一边打磨着他的纹身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不抽你抽谁?谁让你嘴欠?” 秦池揉着摔疼的脑袋说:“我不就说了句没有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问题,他就揍我?” 林丰白了他一眼,说:“那是四爷昨天刚娶回来的老婆。” 秦池惊悚的问:“你说什么?” 林丰没理他。 秦池扭头看向窗外。 见左御之弯都不拐的径自朝裴瑾言面前走去。 他脱口而出道:“坏了,要是让六姑知道四哥娶了别人,那不得炸了洛城?” 第8章 你还想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见裴瑾言不肯跟自己走,陆以琛放低姿态,“瑾言,我没有及时赶回来是我的不对,但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总是这样。 每一次,只要他做不到的事情,以为道个歉就能解决问题。 可道歉要有用的话,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吗? “陆以琛,接受现实吧,我们真的结束了。” “结束”这两个字眼像是一双手,生生的掰开他的心脏。 前所未有的疼痛冲击着他的身体。 见裴瑾言转身,他的心慌的不行,好像这一转身,此生再也没有牵手的机会。 他急忙说道:“瑾言,我会再举行一场更为隆重盛大的婚礼,这次我保证,一定不会再缺席了——” 裴瑾言摇头,轻声说:“瑾媛比我更需要你。” 陆以琛当即火了,“裴瑾言,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她无理取闹? 难道。 他一点都没有觉悟到。 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她,而是他? 裴瑾言忽然觉得,这个婚没有结成,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可以回家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碎此时的氛围。 裴瑾言回眸一看,居然是左御之。 不知为何,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对陆以琛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公。” 本来左御之对裴瑾言见陆以琛的事情不高兴,但“老公”二字,颇为受用,心中的冰霜刹那间融化,眼神儿异常温柔。 陆以琛已经听柳金枝说过裴瑾言临时拉来一个无业游民做老公的事。 加上他抢的是他的女人,自然没好脸色,当即火冒三丈道:“我没有同意。” 左御之眸光微眯,掷地有声的说:“如果陆先生能拖住地球,让时光倒流,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这话说的简直诛心。 陆以琛早就后悔不迭,这会儿更加火大。 他一把抓住裴瑾言的手臂,说:“瑾言,他不可能给你幸福的。” 左御之嘲讽的说:“一个在婚前就跟小姨子眉来眼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给人幸福的话?” 如果说刚才的话诛心,那么这句话就是万箭穿心了。 陆以琛冷哼一声,固执的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瑾言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左御之眉眼里泛起一抹挑衅,“试试?” 见裴瑾言要松开他的手,陆以琛心中没来由的一沉,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怎么都不肯松手。 “言言?”陆以琛开口,眼底的希望几乎要溢出来。 下一秒。 裴瑾言用行动粉碎了他的希望。 她一下一下掰开他的手....... 最终。 头也不回的跟左御之离开了。 他们的背影落入他眼底,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眼球上。 那种痛楚跟难受,非亲身经历不能感受。 他一拳头砸在车窗户上。 “咔擦——” 玻璃碎了一地。 玻璃渣子扎入他的手上,鲜血直流,他恍若感觉不到痛。 满腔的怒火像是一条条虫子,在他心中横冲直撞,不搅个翻天地覆誓不罢休。 裴瑾言决绝的背影让他明白,他终究是失去了她。 陆以琛不甘心,抬脚,狠狠地踹向轮胎...... 第9章 我有自知之明 裴瑾言跟着左御之离开这里。 坐进车里,裴瑾言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御之反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裴瑾言正色道:“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左御之淡淡的说:“恐怕他不这样认为。” 裴瑾言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浮光掠影不住后退。 像是无声的宣告,往日时光不可追。 一同她此时的心。 沉默半晌。 裴瑾言扭头看着他,说:“我有自知之明。” 左御之唇角微弯,说:“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裴瑾言有点不爽。 直到下车才明白那种不爽是什么。 他的说话语气。 他的那种不自觉的居高临下的口吻。 那掌控一切的气场。 让她有一种被支配的感觉。 裴瑾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问:“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那里。” 左御之不甚在意的回答:“找工作。” 裴瑾言:“........” 下午。 盛亚楠约裴瑾言见面。 二人一见面,盛亚楠就说:“陆以琛回来了。” 裴瑾言点头。 “找过你了?” 裴瑾言再次点头。 盛亚楠啧啧一叹,说:“听说陆以琛给他新买的跑车砸了。” 裴瑾言:“.......” “听说还把自己给砸进了医院。” 裴瑾言:“.......” 见裴瑾言无动于衷,盛亚楠泄气的问:“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瑾言道:“我已经结婚了。” 盛亚楠感慨万千的说:“哎,你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裴瑾言不答反问:“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可以提供的?” “干嘛?你想来上班?” 裴瑾言说:“给我老公找的。” “哟,结婚不到一天,就老公长老公短的,你让我这单身狗情何以堪?” 裴瑾言说:“你什么时候缺过男朋友?” “不缺男朋友,可我缺老公啊,哈哈哈。”盛亚楠笑完,严肃道:“你那老公身材跟长相,放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你这么放心放我这里?” 裴瑾言嘴角抽搐,说:“你就不能有点追求?” 盛亚楠长叹一声,说:“人间的小追求已经无法满足我的猎奇心,我需要更宏大的梦想,比如,去找个外星人男朋友?” 裴瑾言赞同的点头,“再生个外星人宝宝?” “噗——” 盛亚楠喷了裴瑾言一身咖啡,她捂着肚子说:“哎哟,笑不行了我,言归正传——” 她坐直身体,说:“把你老公的名字跟电话给我,回头我让人事部联系。” 裴瑾言这才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新婚老公叫什么。 “等我回去问他叫什么。” 盛亚楠静默两秒,伸手摇晃着裴瑾言的肩膀,一脸激动的说:“裴瑾言,墙倒我都不服,我就服你,都住一个屋子了,居然不知道你老公叫什么?你能不能再迟钝一些?” 夜里。 裴瑾言回到住处,左御之已经在了。 令裴瑾言没想到的是,桌子上居然摆满了菜。 端看色香味儿俱全。 顿时,胃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洗手,吃饭。”左御之吩咐。 裴瑾言乖乖洗完手,在餐桌那里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那叫一个绝。 她惊叹的说:“你厨艺这么好?” 左御之问:“好吃?” 裴瑾言连连点头。 左御之说:“外卖送来的。” 裴瑾言正想夸奖他两句,听到这话,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第10章 都怪夜晚太温柔 吃过饭,裴瑾言主动清理厨房。 开冰箱时,裴瑾言被里面满满一冰箱的冷冻速食惊呆了。 他究竟屯了多少食物? 裴瑾言合上冰箱,来到客厅,见左御之在外面打电话。 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裴瑾言索性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边看账目一边等他。 左御之的电话打的有些长。 等他打完电话进来时,裴瑾言已经抱着电脑睡着了。 她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像极了秦池养的那只猫。 看起来温驯,实则张牙舞爪。 处处流露着对他的警惕与不信任。 目光沿着她的脸往下,落在她那粉嫩的唇上。 她的唇嘟囔着,灯光洒在上面,像是水润盈泽的樱桃。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左御之口干舌燥。 她歪在沙发上,衣服的领口错开一个口子。 望着那峭立的山峰,左御之目测,有34还是36? 他是正常男人。 此时此刻,只觉得一股热血从丹田处袭来。 似乎是目光太过灼热,裴瑾言唰地睁开眼睛。 望着近在咫尺的左御之,她的表情骤然一紧,猛然坐正身体,开口就是:“你打完电话了?” 明明温香软玉在眼前,却不能自由发挥。 对左御之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他压下那种躁动,这才垂眸问道:“你在等我?” 温润的嗓音像是钢琴黑白键一样落在裴瑾言心上,她的心莫名一动,“我听说你在找工作,刚好亚楠那边在招聘,所以——” 左御之心里的旖旎顿然消散,讽刺的说:“裴小姐还真把我当做吃软饭的人了?” 裴瑾言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担心我养不活你?” 裴瑾言明显听出他语气不对。 她想说什么,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合适,脑门一热,脱口而出:“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那么快举行婚礼?” “也许,”左御之目光如炬,“我见钱眼开呢?” 天,就这么被聊死了。 见男人阴沉着脸,浑身上下透着他不高兴的气息。 裴瑾言心想,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她合上电脑,准备回房,哪知,脚踩了个空,华丽丽的朝地板上摔去。 眼见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duang~,她撞在一堵人肉墙上。 本就是夏天,衣服穿的不多。 隔着一层衣料,裴瑾言能明显感觉到他那强健的肌肉里蕴藏着怎样的能量。 盛亚楠的一句话,蓦地飘入耳中,裴瑾言的脸腾地红成了西红柿。 她飞快的想要推开他,可是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奇妙的东西,正飞速生长,烙在她的腰上。 似乎在向她宣告它的存在,以及进一步想要占领的意图。 她的心蓦地一紧,猛地一把推开他。 由于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因着惯性朝沙发上摔去。 本能的求生欲让她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抓住左御之的身体—— 结果就是,俩人一起往后倒去。 “啪!” 二人又再次摔在沙发上。 左御之的身体刚好压住裴瑾言。 那一瞬间,裴瑾言感觉自己快要被左御之给压扁了。 尤其。 胸口几乎快要被“夷为平地”! 钻心的疼侵袭过来—— 当然,这不是最难堪的。 难堪的是,左御之身体的变化,无声的告诉她,对方可不是三岁的孩子,而是一名成熟的男人! 第11章 擦枪走火 一年的时间只过了一天而已。 还有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她要怎么过? 尽管与陆以琛谈了那么多年,可陆以琛顶多只牵过她的手。 更进一步的事情便没有了。 因为陆以琛说,最美好的事情,要等到最神圣的时候做。 她又羞愤又恼怒,眼睛瞪着左御之。 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裴瑾言的张牙舞爪,对左御之来说,更像是小女儿害羞的姿态。 身体里瞬间升腾起一抹心火。 只恨不得要将这股子火,揉进裴瑾言的身体里。 裴瑾言给灼烫的不行,脱口而出道:“流氓,你起开!” 不是没有看到她眼底的慌乱。 左御之心底却升起一抹逗弄她的意思。 “是你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 话音刚落,裴瑾言闪电般的松开他的手,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说:“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 左御之眉峰一挑,不紧不慢的说:“那下次,我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你摔倒,而不管不顾?” 裴瑾言睁大眼睛,还有下次? 她这个表情无辜极了,显得干净又纯洁。 落入左御之眼底,他那正在平复的邪火再次燃烧起来。 像是熊熊大火,灼烧着他的心脏。 他盯着裴瑾言的眼神儿逐渐转深,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摧毁她。 裴瑾言不是没有察觉,她连忙起身。 到底不想在他面前露怯,裴瑾言咬牙说:“别以为那一千万好拿,万一我破产了,你连一分都没有。” 望着夺路而逃的小女生,左御之无声的笑了。 但是看到自己的身体,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某人只管撩火,不管扑火,是不是太不负责了些? 手机响了起来。 左御之目光扫了眼屏幕,脸色一沉,旖旎不在。 转身,来到外面。 离房子不远的马路牙子上,停着一辆黑色路虎。 如果不是那忽明忽暗的一抹红,根本看不出那里站着有人。 来人是林丰。 见到左御之,他抬手弹走烟头,似笑而非的说:“要是让京城那批人知道堂堂左四爷,带着他的新媳妇住在这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左御之无视他的调侃,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丰笑的一脸暧昧,“哟,瞧这火气,耽误你回去搂媳妇睡觉?” 一句话,说的左御之心火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面无表情的说:“你三更半夜就是来说这个的?” “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 林丰拿出一枚U盘,说:“东西我拿到了,费了不少力气,先说好,这个东西可不只有你一个人要,除了京城那一帮子人盯着,还有一个人也在找。” “谁?” 林丰笑而不语。 左御之拿出手机,点了两下。 一声钱币入袋的声音自林丰的手机里传出,他笑的合不拢嘴,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四爷。” 左御之伸手拿走U盘,寡淡的口吻说道:“咱们还是保持单纯的金钱交易比较合适。” 林丰笑的合不拢嘴,“我倒不介意往深处点发展。” “滚!” 第12章 跟他斗,还嫩了点 左御之回到家里,将U盘插入电脑。 点开U盘里的视频。 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骤然而起的火舌瞬间吞噬掉整栋楼层。 隔着屏幕,左御之都能感觉那火烧的有多么惊心动魄。 须臾,火里出现一个人。 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灭火器,想要灭火。 奈何火势太大,终究放弃。 紧接着,那人找了一块毛巾,捂住鼻子又冲进火中。 短暂的消失后,扛着另一个人出现在画面中。 左御之按下暂停,放大画面。 尽管画面并非高清,但从轮廓上可以看到,那个人与裴瑾言长的十分相像。 三个月前,他调查到,裴瑾言当时就在那家医院。 而他一直在调查究竟是谁纵的火,始终没有结果。 但他能肯定的是,是裴瑾言救了他。 左御之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袋下,睁眼看着天花板。 心想,怎么会那么巧,裴瑾言当时去了那家医院? 偏偏,就是她呢? 第二天。 裴瑾言起来时,左御之已经准备好早餐。 豆浆油条,两道时令小菜。 自然的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裴瑾言一夜没睡好。 半梦半醒之间,总担心左御之会破门而入。 一码归一码。 裴瑾言对他准备早餐的事情还是心怀感激。 毕竟,不是哪个男人愿意为女人洗手作羹汤的。 她说:“谢谢。” “外卖。” 裴瑾言:“.......”所以昨天这人出去那么早,是去买早餐? 想到冰箱里那被塞满的半成品食物,裴瑾言心中涌起一抹复杂。 她迟疑的说:“总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以后我来准备吧。” 左御之问:“你会做饭?” 裴瑾言:“........会一些简单的菜。” 见左御之不相信,裴瑾言解释道:“我跟陈妈学过。” 说到这里,裴瑾言心中泛起一抹酸意。 陈妈是陆家的佣人,一直拿她当陆家儿媳看待。 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男人的胃。 而陆以琛又是从小吃她做的饭菜长大的。 她说裴瑾言要是学到了她的精髓,何愁担心陆以琛会变心? 陆以琛得知她在偷偷学做菜之后,被他训斥了好久。 他不舍得裴瑾言沾油烟。 他说女孩子油烟沾多了,就少了那股子灵气。 谁曾想,裴瑾言学会了做饭,陆以琛却没有吃过一次她做的饭菜呢? 有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与陆以琛,终究湮灭在时光长河里了。 见裴瑾言良久不说话,左御之脸色有些臭,说:“特地为陆以琛学的?” 裴瑾言不悦道:“怎么又提他?” 左御之说:“陈妈不是陆家的佣人?” 裴瑾言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左御之已经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望着男人傲娇的背影,裴瑾言着实无语。 他这是生气了?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裴瑾言吃完早餐,清理好餐桌,出门时,见左御之在门口的空场地上埋头干活。 她想说些什么,终究无言的离开。 去到公司,林娜已经在等候。 一见面就说:“裴总,柳总征地,有户人家不肯搬迁,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对方的,对方同意签字,字才签完,柳总就不认账了,强行推了人家的屋子。” 裴瑾言心尖一顿,“有这种事?” 林娜说:“昨天来闹事的人叫朴素,是那户人家的孙子,一直在外地上学,得知爷爷奶奶因为征地的事情气坏了身体,找柳总理论,不曾想被柳总关了一夜,今天早上才放人。” 裴瑾言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柳舒服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说:“就没有人拦着?” 林娜心直口快,“公司上下都是柳总的人,谁敢说?” “我去找他。” 裴瑾言才转身,被林娜拦着,“裴总,总是董事长任命的人,你去找他,他说是为裴家做事,你怎么说?” 裴瑾言哑口无言。 林娜说:“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拿到能够整治柳总的证据,否则你这样过去,根本是以卵击石。” 裴瑾言已经冷静下来。 她明白,在工程部,想要站住脚,单凭她是裴建国任命下来的人远远不够。 正想着,有人敲门。 柳舒服的助理徐婷送过来一堆文件,说:“裴总,这是柳总让我把公司这几年的账目以及各个项目清单让你过目。” 林娜下意识看向裴瑾言。 裴瑾言心知肚明柳舒服弄这一堆陈年烂账过来,不过是打发她的时间。 裴瑾言真要是上当,那才蠢呢。 她反问:“柳总人呢?” “去工地监工了。” 裴瑾言挥手让她离开,继而在对林娜耳边低语一番。 林娜点头离开。 裴瑾言不知道,刚才她跟林娜的一番对话,早就通过办公室里的监听器,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监听器的那头,柳舒服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自言自语道:“裴瑾言,给你门面,你偏要牌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咯。” 第13章 不疯魔,不成活 左御之正坐在院子里画图。 冷不丁的,一道阴影闪入跟前。 左御之正要闪,眼角余光看清楚来人后,他反而不闪了。 嘭的一声,嘴角挨了一拳。 紧接着,他被人揪住,就在拳头即将落下时,被左御之接住,反手就是一拳。 陆以琛没防备左御之能还手,直接被左御之的拳头给掀倒在地。 左御之嘲讽的说:“刚才那一拳,就当谢谢你这么多年替我照顾言言——” 陆以琛气不过,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左御之面前又想打,“你有什么资格?你凭什么抢我的女人?” 此时的陆以琛,就像是抢不到糖果的孩子,将蛮不讲理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终究低估了左御之的实力。 数次被左御之掀倒在地上之后,陆以琛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眼底则闪现着愤怒的光芒。 左御之居高临下的看这陆以琛,说:“陆以琛,像个男人点,裴瑾言已经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你再来纠缠我的妻子。” 妻子这个字眼严重刺激了陆以琛。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拳头又想打左御之。 拳头还没有挥起来,自己则再次被左御之掀飞。 陆以琛灰尘仆仆的回到家中,陆青禾手中的零食掉了。 她一言难尽的说:“哥,你是去给人做武打替身了吗?还是坑蒙拐骗被人抓了?怎么伤成这样?” 陆夫人瞪了陆青禾一眼,说:“说什么风凉话呢,还不赶紧去给你哥拿医药箱。” 陆青禾起身去拿医药箱,在经过陆以琛身边时,悄声说:“哥,老实告诉我,你是故意给自己整成这么惨,好让瑾言姐心疼你,然后回心转意?” 陆以琛讥讽道:“我需要靠卖惨来博同情?” 陆青禾摇头,说:“也不知道谁昨天去医院,弄的满城皆知。” “闭嘴!”陆以琛烦躁不已。 陆夫人说:“废话什么,还不赶紧去拿医药箱?” 陆青禾吐了下舌头,迅速跑开。 陆夫人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说:“以琛,接受现实吧,瑾言已经嫁给别人了。” 陆以琛固执的说:“言言是在跟我赌气,过两天就好了。” 陆夫人忍不住训斥道:“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忘记了,是你自己没有来得及赶回来的?” 陆以琛眼底窜出一簇小火苗,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接受瑾言嫁给了别人。” “你——”陆夫人显然气的无话可说。 “医药箱来了。” 陆青禾刚举着医药箱过来,就被陆以琛推开,“我回房了。” 陆青禾扭头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也生气了,“爱怎样怎样,我不管了!” 陆青禾抱着医药箱坐在沙发里,对陆夫人问道:“妈,你说我哥是不是受的刺激太狠,这儿出了问题?” 见陆青禾指着自己的脑袋,陆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才有问题。” 陆青禾无语,“惹你生气是陆以琛,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陆夫人说:“我迟早被你们给气死。” 陆青禾拿起桌上的苹果,嘎嘣,咬了一口,说:“谁让裴瑾媛早不受伤晚不受伤,非等我哥结婚时受伤?现在弄成这样,她高兴了!” 陆夫人没好气的说:“少在我面前提裴瑾媛,我看见她就烦,要不是她从中作梗,你哥也不会弄成这样!” 陆青禾故意说道:“万一我哥脑门子一热,娶她回家怎么办?”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陆夫人磨牙切齿的说:“你哥要是敢娶她进家门,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陆青禾不说话了。 陆夫人终究是心疼儿子,说:“你哥这两天跟脑子抽筋了一样,我真怕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要不,你给瑾言打个电话?” 陆青禾忙说:“我早就想打了,就是怕我哥——” “谁敢打!” 陆青禾话没说完,耳畔传来陆以琛的声音。 陆青禾抬头看向陆以琛,他已经换了一套西装。 她小心翼翼的说:“哥,你这是要出去?” 陆以琛黑着脸说:“你要是敢跟瑾言打电话,我断了你的生活费,以后出去讨饭吧。” 陆青禾立即放下手机,朝陆夫人使眼色,仿佛在说,不是她不想打,而是她怕穷。 陆夫人没办法,问:“以琛,你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受了伤怎么办?” 陆以琛浑身哪哪都疼,身上再疼都比不上心疼。 他面无表情的说:“我死不了。” 陆夫人气的半晌迸出一句话:“真是疯了。” 第14章 会有些痛,你忍着 裴瑾言回到家里时,一眼就看到左御之嘴角的伤口。 她下意识问:“你,跟人打架了?” 左御之恍若不经意的说:“陆以琛来过。” 裴瑾言脱口而出:“是他把你伤成这样?” 左御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反击了。” 见裴瑾言不说话,左御之问:“你生气了?” 沉默了一会儿,裴瑾言说:“你不还手我才生气。”撂下这句话,她起身去取医药箱。 待裴瑾言抱着医药箱过来,左御之灼灼的目光盯着她,说:“你担心我?” 裴瑾言打开医药箱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心想,陆以琛怎么没把他嘴打歪? 省的他老说这些有的没的。 裴瑾言拿起棉签蘸了一下碘酒,对左御之说:“会有些痛,你忍着。” 左御之根本没把那点伤当回事,没想到裴瑾言如此认真。 好像他是易碎的瓷器,需要人格外珍惜与小心。 只不过这样的照顾却令左御之甘之如饴。 这是二人自结婚以来,除却那两次“意外”,这是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 裴瑾言认真的帮左御之做消毒,完毕后,说:“你注意别碰水。” 裴瑾言刚要收拾台面,被左御之拦住。 他说:“陆以琛对你执念很深。” 裴瑾言一言难尽的说:“我跟陆以琛已经结束了。” 左御之正要讲话,裴瑾言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回房接电话。 望着她的背影,左御之的眼眸渐深。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何况。 他跟裴瑾言中间还隔着一个青梅竹马的陆以琛? 裴瑾言接完电话出来,看到左御之在厨房里忙活。 见他将一盒盒半成熟菜品放在锅里加热,然后再端出来。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又有一种违和感,但意外的赏心悦目。 裴瑾言不得不承认,认真工作的男人很帅。 但认真搞饭的男人更迷人。 眼角余光看到裴瑾言出现在厨房门口,左御之说:“去洗手,马上可以开饭了。” 裴瑾言收起心中涟漪,洗手,取碗筷。 盛饭的时候,裴瑾言不经意的说:“明天回门。” 左御之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闻言,抬眸看她,问:“有什么讲究?” 裴瑾言想了想说:“这个我没有经验,不过我已经让人准备了。” 左御之不说话了,沉默的吃着饭。 裴瑾言道:“你可以不去。” 其实她是担心柳金枝会为难他。 左御之却说:“既然是临时凑合,那凑合的像样一些。” 等第二天,裴瑾言看着门口那塞满一车,还没塞完的礼品,吃惊不小。 她问:“超市这么早开门了?” 左御之道:“不够?” 裴瑾言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哪是凑合,分明是过分的隆重。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是城中村,周围没有大型超市。 他究竟起多早,买回来这么多的礼品? 左御之的行为,勾起了她那深埋在骨子里为数不多的亲情。 二人前往裴家。 才到裴家,裴瑾言耳畔就传来裴瑾媛的声音,“姐姐,这是你新找的男朋友?” 第15章 竟敢打他的主意? 不是没有看到裴瑾媛眼底荡漾着的得意。 裴瑾言冷淡的开口:“叫姐夫。” 左御之礼貌的自我介绍:“左御之。” 裴瑾媛眯起眼睛打量起了左御之。 尽管柳金枝说裴瑾言嫁给一个穷酸的人。 真当亲眼所见,裴瑾媛心中还是没忍住嫉妒。 凭什么裴瑾言临时拉来结婚的人都长的这么一表人才。 一点不逊色陆以琛? 她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目光对裴瑾言说:“姐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已经催以琛哥尽快赶回来同你举行婚礼,可以琛哥实在放心不下我——” 说好听是道歉的话。 可话语里那处处透露着的小心机,不言而喻。 裴瑾言不想听她废话。 偏偏裴瑾媛像是眼瞎一样,接着说:“姐姐,都怪我,你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只求你不要怪罪以琛哥,好不好?” 裴瑾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都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昨天人回来不去补,偏等她回门这天补? 呵。 其用心,当真“良苦”! 她淡淡的说:“都过去了。” 裴瑾媛楞了一下。 目光在裴瑾言跟左御之脸上巡视一下,见左御之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的一样。 裴瑾媛有些不理解了。 任何正常点的男人。 在得知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有一腿。 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吧? 除非,他不正常。 裴瑾媛心中已经认定左御之是个有缺陷的男人。 这个认知,多少让裴瑾媛找回一点自信。 她用一种悲怜的目光看着裴瑾言,说:“姐姐,我知道你心理不痛快,可如今你跟姐夫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就不要再对以琛哥怀有执念了好吗?” 听闻她这明面关怀,实则挑拨的话。 裴瑾言目光冷了下去,直截了当的问:“父亲呢?” 裴瑾言啊了一声,看了眼左御之,十分难为情的说:“爸爸因你自作主张,气病了。” 裴瑾言:“……”她回眸对左御之说:“你等我会儿,我去看看父亲。” 左御之点头,示意她放心去。 裴瑾言刚走,裴瑾媛就迫不及待的问:“你跟我姐怎么认识的?” 左御之说:“碰巧认识的。” 裴瑾媛心想还真巧,这样的事情都能赶上。 她琢磨一下,说:“我姐跟以琛哥的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左御之好脾气的说:“你姐说已经过去了。” 裴瑾媛反问:“真的过去了?” 就在这时,柳金枝从外面进来。 一身珠光宝气的她,配上那浓郁的香水味,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左御之对香水过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柳金枝眉头皱了一下,心中立即给了一个差评。 她慢悠悠的说:“回家又不是去别人家,怎么还买那么多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左御之鼻子痒,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应该的。” 柳金枝笑了一下,说:“上次听你说你失业,要不来公司工作呢?刚好,公司缺个保安。” 没等左御之开口,裴瑾媛迅速抢先道:“以姐姐的身份地位,做保安根本屈才了,做保安队长还差不多。” 左御之算是明白了,裴瑾言为什么不想同她们讲话。 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同她们计较,只能显得自己跟她们一样。 左御之选择无视,“工作的事情我会考虑。” “都是一家人,还考虑什么啊,明天直接来公司报道算了。” 柳金枝话音刚落,楼上传来裴建国的一声怒吼:“裴瑾言,公司是我说的算,如果你有意见,可以退出公司!” 第16章 你现在是我的人 一道关门声响起,裴瑾言走下楼梯。 裴瑾媛猛地站起来,针尖对麦芒的说:“姐姐,爸爸身体不好,你干嘛又惹他不高兴?” 裴瑾言直接无视了裴瑾媛,对左御之道:“你还有事吗?”言外之意,你是留是走。 左御之又不傻,当然听出了裴瑾言的弦外之音。 他站起来,冲柳金枝点点头,准备离开。 柳金枝忙热情的问:“不在家吃午餐了?” 刚跟裴建国吵了一架,裴瑾言没有心情同柳金枝演戏,索性离开。 正要出门时,只听柳金枝说道:“瑾言,明天记得让姑爷来公司上班啊?” 裴瑾言诧异的看向左御之:“你们聊什么了?” 左御之脸上浮现憨厚的表情,十分无辜的说:“阿姨说公司缺个保安——” 裴瑾媛立即补充道:“明明是保安队长。” 裴瑾言眯起眼睛,“保、安、队、长?” 柳金枝虽然脸上也挂着笑,但对上裴瑾言的笑,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她生怕裴瑾言将他塞入公司阻拦自己,只好先下手为强。 她说:“瑾言,阿姨也是为你们着想,要是让大家知道,裴家的千金大小姐找了一个无业游民,他们会怎么看你?又怎么看你爸爸?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 裴瑾言脸上笑容不变,却字字铿锵有力,“我裴瑾言的老公,哪怕是个要饭的,只要我乐意,我愿意养着他,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左御之眸光一闪,凑到她耳畔,问:“你真这么想?” 裴瑾言白了一眼他,继续对柳金枝说:“我倒是好奇,你这么急着安排,究竟有何目的?” 裴瑾媛不干了,她说:“姐姐,妈是为了你们好,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裴瑾言神情淡淡的,说:“我妈已去世多年。” “你!” 柳金枝一把拉住裴瑾媛,示意她别再多嘴。 直到裴瑾言消失在门口,裴瑾媛气呼呼的说:“妈,你怎么不让我说了?裴瑾言凭什么这样欺负你?” “光用嘴说有什么用?你有本事拿走她手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再说。” 裴瑾媛恨恨的说:“难道就这样任由她欺负我们?” 柳金枝看了眼楼上,压低声音问:“你有跟陆以琛联系吗?” 裴瑾媛瞬间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脸郁闷的说:“他没接我电话。” “笨啊,他不接你电话,你就不能上门找吗?”柳金枝嫌弃的说:“好不容易弄到这个机会,难道你想陆以琛找别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裴瑾媛忙说:“我这就去。” 从裴家出来,裴瑾言开口就是:“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希望你跟她们走的太近。” 左御之对裴瑾言的前半句非常受用。 他问:“她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裴瑾言看了他一眼,说:“你从哪看出来我像是被欺负的人?” 有些人,凌厉是写在脸上的,处处透出比别人强的强硬姿态,好像别人都是蝼蚁。 而有些人,则是藏在温柔的外表下,你不知道哪一天,她会亮出爪子。 前者不一定厉害,但后者一定不能小瞧。 裴瑾言就属于后者。 左御之不动声色的问:“接下来去哪?” 裴瑾言有些心不在焉,“你先回去,我有事。” 见裴瑾言要走,左御之说:“这就过河拆桥了?” 裴瑾言身体一僵,正要说话,左御之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耳畔传来他呼出来的热气,“别动,你后妈看着呢。” 裴瑾言耳根一热,回眸,看到窗户那里的窗帘动了一下。 二人正要上车。 忽然,一辆车子唰的一下,横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去路。 第17章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来人是陆以琛。 他下车,来到裴瑾言面前,说:“瑾言,我想同你谈谈。” 只一天不见。 陆以琛脸上胡子拉碴。 像是刚宿醉醒来,憔悴的不行。 嘴角与下巴位置的伤痕,无声的倾诉着,过去曾发生过什么。 裴瑾言心想,他脸上挂的彩,是左御之干的? 心中刚泛起一丝疼意,又被她压下,“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谈的。” 这句话,像是一睹无形的墙,将陆以琛和她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明明,近在咫尺。 却是,远在天涯。 裴瑾言一而在再而三的拒绝,令陆以琛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看了眼那揽着裴瑾言的左御之,用一种愤然的口吻说:“你就是为了报复我,特意找了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野男人来刺激我?” 左御之冷眼看着陆以琛,说:“敝人姓左,名御之。” 陆以琛冲他吼了一声,“有什么区别?!” 望着蛮不讲理的陆以琛,裴瑾言眉头皱了起来。 原以为他会就此放弃,没想到事与愿违。 她说:“陆以琛,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就是报复我!” 陆以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眼底是绝望,是伤心,也是悲愤,更多的是难以接受。 “言言,你气我没有及时赶回来,我能理解,可是你究竟要报复我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有多么难熬?” 他眼底的伤心欲绝不是假的,裴瑾言的心也难受起来。 忽然放弃一个爱了那么久的人,说不伤心那是自欺欺人。 就在裴瑾言动摇时,手心被人重重握了一下。 望着那紧握的手,裴瑾言蓦地回神。 是了。 她已经结婚了。 既然为人妻,就要有做人妻子的觉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上的翻滚,对陆以琛说:“抱歉。” 爱你是真的。 不爱你也是真的。 就当老天让她做了一个华丽的梦吧。 梦醒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一句抱歉,像是一把刀,硬生生的剖开了陆以琛的心脏,并将他剁成了肉泥。 肆无忌惮的疼痛侵袭而来,似要将他搅成肉泥。 他冲裴瑾言的背影喊了一声:“明明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能舍得我难过?” 他是天之骄子,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 可为了裴瑾言,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尊严。 换来的结果却是,裴瑾言决绝的背影。 “哈哈,哈哈——” 望着头也不回的裴瑾言,陆以琛笑出声来。 巨大的疼痛快要淹没他。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子,说放弃,就放弃了他。 “哈哈,哈哈——” 她怎么能。 她怎么可以。 如此绝情呢? 就在这时,面前出现一个人。 “以琛哥,你来了。” 陆以琛抬眸,看着面前的裴瑾媛。 裴瑾媛被他眼底的伤痕惊的后退一下。 想到自己的目的,她攥紧拳头,又上前一步,说:“以琛哥,姐姐不爱你,她要真的爱你的话,又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陆以琛身体一僵,半晌没有说话。 裴瑾媛见目的达到,接着说:“以琛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背叛你,我发誓。” “你说什么胡话。” 见陆以琛转身,裴瑾媛忙急切的告白:“我已经二十岁了,我不小了。” 陆以琛疲惫的说:“回去乖乖上学去。” 裴瑾媛大声说道:“其实姐姐早就跟那个人认识,私底下,他们早就在一起过。” 陆以琛脚步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真的?” 裴瑾媛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说:“我有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没等她说完,陆以琛就拽过她手机。 待看到裴瑾言同左御之在一起吃饭的画面,他本就破了的心,像是被谁撕成了碎片。 每一片,都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第18章 回家洗洗睡 刚上车,裴瑾言就接到林娜的电话。 “工地出事了!” 裴瑾言心理顿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对左御之说:“我有事,你一个人回去。” 左御之说:“我陪你一起。” 望着他不容置疑表情,裴瑾言默认了。 来到工地,就看到大批的工人们在棚子里闲聊。 林娜迎上来,她看了眼左御之,然后对裴瑾言说:“裴总。” 裴瑾言问:“怎么回事?” 林娜抬手指着那已经停下来的各种机器,说:“下料的人说没料可下。” 裴瑾言过去检查一下,果然,那堆材料的地方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 裴瑾言将负责管理材料的人叫过来询问,那人说:“我只负责接收,别的一概不知。”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柳舒服使绊子,那裴瑾言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林娜说:“柳总从昨天就没有出现过了。” 裴瑾言拿起手机给柳舒服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裴瑾言还未开口,柳舒服就说:“瑾言,我在外地,正忙着开会,有事等我回去再说?” 裴瑾言单刀直入,“柳总什么时候能开完会,工地无料可用了。” 柳舒服立即严肃的说:“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没料了让他们送呀。” 裴瑾言不是没听出他这一语双关的话。 她这会儿要是能找到送料的人,还会给他打这个电话? “瑾言,我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去问肖玲。” 肖玲就是柳舒服的秘书了。 见裴瑾言放下手机,林娜问:“柳总怎么说?” 裴瑾言抬眸,望着那簇拥在阴凉下面闲聊的工人,状似不经意的问:“他们一天多少钱?” “大工350,小工280,吃住都是公司负责。” 裴瑾言点头,转身对左御之说:“我回公司了,你——” 左御之说:“你回公司,就能解决问题?” 那也比在这里干等着强。 裴瑾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左御之说:“即便是料送来了,他们,服你管教吗?” 一句话说到了裴瑾言的痛点上面。 她空降来这里,根本没有实权。 何况,这些人都是久跟了柳舒服的。 柳舒服一个眼神,都比她十句话中用。 林娜嘴快的说:“那你让裴总怎么办?总不能停着吧?” 左御之目光在现场上环视一圈,发现有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鬼鬼祟祟的盯着他们。 他唇畔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回眸对裴瑾言说:“听过擒贼先擒王吗?” 裴瑾言心领神会,说:“我明白了,林娜,回公司。” 林娜迟疑一下,跟了上去。 裴瑾言走了几步,发现左御之没跟上来,她停下脚步,问:“你不走?” 左御之十分自然的说:“搬砖去。” 裴瑾言:“?” “养家。”左御之撂下这句话,迈开步子朝工人堆里走去。 林娜好奇的问:“裴总,他要去找工作?” 左御之做什么裴瑾言不明白,但她预感,左御之绝不是无的放矢。 只不过—— 她复杂的神情看了眼他那坚毅挺拔的背影,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这里搬砖的人。 “走吧。”裴瑾言转身。 林娜问:“裴总,他是谁啊?怎么我从未见过他?” 裴瑾言说:“我老公。” 林娜脚下一闪,差点摔倒。 第19章 老公不就是拿来用的? 她扭头看向那已经进入人堆里的左御之。 一副阅读障碍的神情说道:“裴总,你倒真舍得。” 裴瑾言心中也腾起一抹奇妙的感觉,却是没有深究。 她说:“老公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裴瑾言回到公司。 肖玲慢吞吞的给了几个号码。 只不过关机的关机,开会的开会,总之就是没货。 裴瑾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浑身上下散发着妩媚气息的肖玲,说:“你跟了柳总多久了?” 肖玲有些不耐烦的说:“三年。” 裴瑾言哦了一声,“三年啊,那是蛮久的。” 肖玲莫名其妙的问:“裴总,你什么意思?” 裴瑾言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林娜一脸嫌弃的说:“这是来工作,还是专门来钩引人的?” 裴瑾言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说:“朴素那边你去一趟,看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可用的资料。” 林娜意外的问:“你呢?” “我有别的事做。”裴瑾言说。 裴瑾言来到英皇会所时,盛亚楠已经在了。 老远就朝裴瑾言招手。 看了一圈,没发现左御之,她笑嘻嘻的说:“怎么把你那宝贝疙瘩藏的这么紧,也不拉出来遛遛,真担心被姐妹给抢走啊?” 裴瑾言忽略她的打趣,在沙发上坐下,说:“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盛亚楠伸手将裴瑾言揽入怀里,十分大气的说:“我家言丫头的要求,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也得答应啊。” 裴瑾言从包里拿出一张条子,递到她面前,说:“帮我查几家公司。” 盛亚楠接过来一看,说:“听说裴叔叔给你调到了工程部,原来是真的,怎么,不打算做回你的药妆了?” 裴瑾言说:“总是要经历不同的事,见不同的人,才能拓宽眼界啊。” 盛亚楠啧了一声,说:“言丫头,我怎么觉得这个婚把你结老了呢?明明那么年轻,该是造作的时候啊。” 没等裴瑾言开口,盛亚楠起身拉着裴瑾言往吧台位置走去,“走,造作去。” 在往吧台去的路上,盛亚楠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右边沙发。 “媛媛,那我们以后见了你,岂不是要喊你陆夫人?”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胸前挂着一枚校徽,端看还是在校学生。 背对盛亚楠跟裴瑾言的位置,坐着的人正是裴瑾媛。 她笑着说:“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们不要乱说话啊。” 旁边的人却说:“什么乱说?明明是你们修成正果好吗?要不是你姐姐挡着你的路,何愁等到今天?” 裴瑾媛低头,想要掩盖脸上的喜色,但有些欢喜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她说:“哎呀,你们讨厌死了,尽说这些羞死人的话。” “我们是实话实说啊,哈哈,”对面的女子笑眯眯的说:“什么时候你们结婚了,别忘记姐妹啊,姐妹还等着看你们的世纪婚礼呢,对了,一定要在游艇上,多唯美,多浪漫。” “要是掉进海里喂了鲨鱼,就更唯美,更浪漫了。” 冷不丁的炸开一句话,众人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第20章 上赶着耍流氓? 对面的女生皱了一下眉头,说:“你谁啊,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盛亚楠双手环臂,身子一倾,凑到裴瑾媛面前,半真半假的喊了一句:“陆夫人?” 裴瑾媛是认识盛亚楠的。 不曾想她们聊天居然被盛亚楠撞了个正着。 她故作镇定的问:“你想干嘛?” “我就是好奇这未来的陆夫人长什么样子。” “看到了吧,自卑不?”旁边的女生说。 盛亚楠笑了,“我还以为是哪位仙女下凡历劫来收陆以琛,没想到是她。” 对面的女生蹭的一下站起来,说:“我说这位阿姨,我看你是嫉妒我们比你年轻,比你漂亮吧?” 说盛亚楠丑也罢了,还叫她阿姨? 盛亚楠的火爆脾气上来了,一句火辣呛人的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别人多看你一眼,你就说别人嫉妒你们的美貌,你们怎么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呢?” “阿姨,你年纪大长的丑也就罢了,不好好在家里孤芳自赏,隔这耍什么流盲呢?” 盛亚楠啧啧一叹,说:“我说,几位小美女,别人多看你一眼,你就说别人耍流盲, 要是你没有希望被别人耍流盲的想法,怎么会连别人看一眼也当成耍流盲? 你要不是心里变态,那就是自恋的过了头, 同身为女人,我建议你找个镜子照照,别说像你这种姿色的美女, 就算是见惯了美女的陆以琛不会对你有想法, 一般男人见了你,顶多看一眼, 看第二眼就觉得辣眼睛了!” 盛亚楠这话杀伤力着实厉害,呛的这几个人半晌才反应过来。 对面的女生气的磨牙切齿,对裴瑾媛说:“媛媛,你赶紧给陆以琛打电话,我就不信整不住她了。” 裴瑾媛正要拿手机,一抬头,看到了盛亚楠身后站着的裴瑾言,瞬间哑口无言。 见裴瑾媛不动,对面女生急了,说:“媛媛,你怎么还不打电话?你不是说陆以琛喜欢的人是你么,刚好这个时候是试探他对你感情的最好时机啊?” 盛亚楠意味深长的说:“顺便让陆以琛那个混蛋睁大眼睛看清楚他的未来夫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裴瑾媛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偏偏身后的人还在催促。 她一下子火了,冲盛亚楠说:“他喜欢谁碍你什么事?你多管闲事做什么?” 盛亚楠说:“是跟我没关系,可我就看不惯你那嚣张的样子,怎么,你咬我啊?” 盛亚楠着实嚣张,这几位女生被她的气势所震。 一时间竟不敢再多说,纷纷拿着包离开。 裴瑾媛走时,脚步一顿,对裴瑾言说:“你已经结婚了,再跟以琛哥有牵扯,那就是婚内出轨,除非你想被人唾骂,否则,就只能看着陆以琛娶别人。” 盛亚楠冷嘲热讽的说:“我今天把话摆在这里,就算言丫头成为不了陆夫人,你也不可能成为陆夫人。” 裴瑾媛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自信满满的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裴瑾言顶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缓缓来到裴瑾媛面前,说:“你做不做陆夫人,跟我没有关系,我跟陆以琛,已经结束了。” 裴瑾言看似不接招。 可那轻飘飘一句话,直接将裴瑾媛的重拳出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第21章 你脸红什么? 裴瑾媛内伤,却又发作不得,只好悻悻离开。 盛亚楠说:“你那妹妹也真是,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偏学她妈抢人老公?难道,这个东西会遗传?” 裴瑾言脸色一变,盛亚楠自知失言,轻咳了一声,说:“我也是被气糊涂了。” 裴瑾言摇头,说:“尽快把资料查出来,我先回去了。” 盛亚楠无语,说:“还早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家去见你男人?” 裴瑾言眼前浮现出左御之的面孔,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期待见到他。 裴瑾言刚回到家,厨房里竟飘出浓郁的香味儿。 走过去一看,左御之已经在准备晚餐。 裴瑾言的心里顿时滋生出一抹难以描述的情愫。 小姨曾说这天底下,若肯有个男人愿意亲手为你做羹汤。 就算不是真爱,但在当下那一刻,也是爱你的。 裴瑾言不知道他们这算什么,总之,每次见到他,她内心总有种莫名的安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姻生活? 她靠在门柱上,望着他忙碌的背影。 尽管肢体依然笨拙,但动作比之前娴熟多了。 裴瑾言没觉察到,她清冷的眉眼变得柔和许多,冷寂的心也跟温暖起来。 左御之弄完菜,一转身,对上裴瑾言的目光。 四目相对,刹那间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出来。 谁都没有说话。 无声更胜有声。 许是左御之的目光太过深邃。 裴瑾言的心无端漏了半拍,耳尖也不由得红了。 未免自己沉入进他的目光无法自拔,她连忙说:“我来盛饭。” 吃饭时,左御之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 给人的感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裴瑾言好奇心迭起,她临时凑合来的老公,真的是无业游民? 她放下筷子,问:“你今天在工地做了些什么?” 左御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你工地的砖不太好搬。” 裴瑾言:“.......”她倒不认为他真的去工地搬砖。 见她不说话,左御之说:“你有意见?” “那倒不是,只不过——” 左御之目光凝视着她,“只不过什么?” 裴瑾言怀疑地心引力全部落进了他的目光里。 不然,怎么他看一眼自己,她都有种掉进去的感觉? 她忙低头扒拉了一口饭,说:“工地不是停了么?” 话音刚落,左御之的手伸了过来。 裴瑾言下意识往后去,左御之命令式的口吻说:“别动。” 裴瑾言不动了。 左御之指腹碰触过来的一瞬间,有一股木香袭来。 裴瑾言的里瞬间像是被谁投进了一片石子。 尽管那温润的触感一触即开,可是。 裴瑾言的心里却荡起层层涟漪。 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他编织的网中,越挣扎,越觉得心口位置像是凝聚了一团火。 她连忙起身,前往冰箱,拿起一瓶矿泉水,刚拧开,正要喝,被人抽走。 裴瑾言喝了个空。 一抬头,对上左御之的目光。 他说:“吃饭时喝冷水对肠胃不好。” 裴瑾言有些窘迫,还不是因为你? 嘴上却不肯服输:“谁说的?” “医生说的。” 话音落,面前递过来一瓶常温水。 裴瑾言刚要伸手去接,耳畔传来他似笑而非的声音:“我又没干什么,你脸红什么?” 第22章 她心虚什么? 裴瑾言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断的往外蹦。 纳闷不已。 他又没有做什么,她心虚什么? “谁脸红了。”裴瑾言嘴硬道。 望着她那泛红的耳尖,左御之但笑不语。 前往餐桌时,他忽然开口:“工地的事找到解决办法了?” 裴瑾言抬头看向左御之。 他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汪海。 那种诱人的感觉又来了。 裴瑾言心中忽然响起盛亚楠曾经说过的话。 他就是一只撩人的老狐狸! 裴瑾言稳住心态,说:“快了。” 望着裴瑾言脸上的笃定,左御之不再说话。 吃过饭。 照例是裴瑾言收拾桌面。 清理完后,她抱着电脑去书房。 左御之已经在书房。 见裴瑾言过来,他问:“你要用书房?” 裴瑾言道:“不方便的话我可以——” 不等裴瑾言做出选择,左御之已经收拾好桌面,给她留出一大半位置。 眼神儿示意她,他很方便。 呃? 左御之的举动一下子将她拉回跟同桌划分三八线的年代。 见裴瑾言迟迟不来,左御之唇畔浮现一抹笑,说:“怕了?” 春风吹,战鼓擂。 出来单挑谁怕谁? 然而,裴瑾言退缩了。 倒不是怕。 而是。 孤男寡女相处一室。 又离的那么近。 万一真的擦枪走火。 这要怎么收场? 裴瑾言抱着电脑转身就走,“我去客厅。” “担心我会吃了你?” 裴瑾言蓦地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着他。 望着他眉眼里的挑衅,呼哧一下,将电脑摆在空白位置。 端起一只水杯放在正中间。 她凶巴巴的说:“不许越过这道线。” 望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 左御之一本正经的点头。 裴瑾言坐下。 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电脑,被他的屏幕吸引住。 她脱口而出:“你喜欢贝大师的作品?” 左御之目光落在裴瑾言那欢呼雀跃的脸上,说:“你喜欢?” 裴瑾言说:“我以前差点报考了建筑学院。” 望着她已经越过了三八线,左御之恍若未看见。 他问:“后来呢?” 裴瑾言想到什么,脸上的雀跃不再,淡淡的说:“没有后来。” 见她不愿意说,左御之聪明的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他很有耐心。 等她彻底信任他,并将她放心的交给他。 裴瑾言撤回身体,开始看材料。 看着看着便觉得口渴。 裴瑾言下意识去拿水杯,一不小心跟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她立即说道:“你越线了。” 左御之道:“我拿水杯。” 裴瑾言一看,居然是拿到了左御之的水杯。 她立即收回手。 左御之端起水杯,咕咚咕咚了两大口,又顺势放在那个位置。 裴瑾言本来就渴,被他的喝水声弄的更加渴了。 她伸手端起自己的水杯,虽然是喝水,可是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她喝完水,放下水杯,继续看材料。 又听见左御之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她扭头看了眼左御之,刚巧,对上他的目光。 左御之放下杯子道:“下次我小声点喝。” 裴瑾言目光掠过他落在他的电脑屏幕上,见他还在看刚才那副作品。 她心尖一顿。 他究竟有多喜欢贝大师的作品? 都半个小时过去了,还舍不得离开? 裴瑾言继续看企划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喝水声影响的还是什么。 总之。 裴瑾言满脑子都是他喝水的声音。 见他又要拿杯子,裴瑾言抬手按住杯子:“不许喝水!” 第23章 吻了? 望着她那白嫩的小手正按在自己的杯子上。 左御之的心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为什么?” 裴瑾言心想,总不能说她对他喝水的声音有意见吧? 她故作镇定的说:“你影响到我了。” 左御之眸光一闪,点头。 沉默是金。 裴瑾言迅速让自己安定下来,没有左御之的喝水声,她很快看完这份企划书。 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来。 刚喝两口,见左御之越过了三八线,她说:“你越界了!” 左御之看了一眼她,指着她手中的杯子,说:“你刚才用的是我的杯子。” 啪! 裴瑾言手中的杯子掉了下去。 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恍若未知。 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用的是左御之的杯子? 那岂不是说,间接接吻? 裴瑾言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瞪着左御之,说:“谁让你把杯子放那的?” 左御之一脸无辜,“是你。” “我——”裴瑾言无语,“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左御之愈发无辜了,说:“是你让我沉默是金的。” 裴瑾言一想,好像是。 但是—— 望着左御之眼底熠熠生辉的光泽,像是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她的心,蓦地漏了半拍。 盛亚楠的话再次在她耳边荡漾开来。 果然是个会撩人的狐狸,还成精了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 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 一想到那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裴瑾言逃也似的说:“我忙完了!” 伸手就要去抱电脑,许是动作太快,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水杯。 哗啦一声。 水杯倒在了电脑上。 裴瑾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电脑进水,然后熄火。 她就不该同他在书房。 “我来吧。” 裴瑾言侧眸看着他:“你会修?” 左御之说:“略懂一二。” 他语气如此轻松自然,好像这天底下就没有难事一样。 裴瑾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做饭,修电脑,搬砖… “你还会什么?” 迎着她的目光,左御之试探性的说:“暖床?” 裴瑾言怒视他一眼,转身朝卧室走去。 女子脸上的娇羞不是假的。 那故意嗔怒的样子也不是假的。 交合在一起,让左御之刻意压制的东西瞬间反弹。 再这么下去,他快控制不住内心里的小恶魔了。 望着裴瑾言那紧闭的房门,左御之叹息一声,转身进入洗手间。 第二天。 左御之照例准备好早餐。 尽管今天是结婚第四天。 裴瑾言居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她都怀疑。 真要挨到一年以后,她会不会想念这样的日子? 刚到公司,林娜就迎上来,说:“裴总,有人找。” 裴瑾言随着她前往会议室。 一位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对裴瑾言说:“裴总,听说你们缺建筑材料,我刚好可以为你们供货。” 说着,他递上了名片。 裴瑾言接过名片一看,竟然是南方一建。 这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建筑公司,主动找上门来。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第24章 天降馅饼 裴瑾言压下内心怀疑,问:“据我所知,裴氏并未跟南方一建有合作。” 冯世刚解释道:“哦,我是受人所托,自然是忠人之事了。” 裴瑾言好奇的问:“谁?” 冯世刚笑着摇头,说:“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奉命办事。现在话已经带到,我去准备材料了,裴总,告辞。” 天上忽然掉下这么一大块馅饼,砸的裴瑾言都以为是在做梦。 林娜说:“都不提货款就这么发货过来,不怕我们赖账?” 裴瑾言也觉得蹊跷。 “是不是真的,待会儿就见真章了。” 裴瑾言收起名片,说:对林娜问道:“你昨天有结果吗?” 林娜摇头,说:“朴素的家人都在医院里,他对我很抗拒,根本不能够好好说话。” 裴瑾言想了想,说:“看他有什么诉求,尽全力帮助他。” 林娜点头。 裴瑾言出会议室时,看到肖玲在外面站着。 见她出来,又似若无意的离开了。 对于肖玲,裴瑾言暂时不准备拿她开刀。 擒贼先擒王嘛! 裴瑾言赶到工地,果然见几辆大车满载着材料过来。 尽管她觉得不可思议,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被震了一下。 她找到冯世刚,问:“你们一建可以不打货款,先发货过来?” 冯世刚憨厚一笑,说:“裴总,别人自然不行,但你——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 裴瑾言:“.......” 是陆以琛么? 现在裴瑾言最不想承的人情就是陆以琛了。 已经与他结束。 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事实上,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左御之从工地里离开,前往林丰的小店。 秦池刚摇着尾巴过来,左御之便要他去解决建材问题。 当时,秦池一脸愤懑的对左御之说:“四哥,四爷,你居然瞒着我们偷偷结婚,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秦小池吗?” 左御之慢条斯理的说:“建材问题解决不了,我也没有你这个不孝子孙。” 秦池顿时捶足顿胸,“苍天啊,大地啊,快来个人收了这个没良心的人吧,我为他鞍前马后,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天理何在!” 左御之面无表情的看他做戏,冷冷的来一句:“今天不解决,明天可以不用出现了。” 秦池扭头对林丰说:“我四哥的脑门莫不是被驴踢了?” 彼时。 林丰躺在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闻言,他投去一记爱莫能助的表情,说:“四爷忙着追媳妇,你担待些?” 秦池一听这句话,差点没蹦起来。 但在看到左御之眼底浮动的锋芒时,又缩回了脖子。 小声嘀咕一句:“要是让六姑知道你背着她偷偷结婚,不得天下大乱?”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要是让裴瑾言知道左御之的行为,她不知该做何感想。 裴瑾言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工地负责人说:“现在能开工了吧?” 工头讪讪然一笑,说:“还是等柳总回来再说吧。” 裴瑾言似笑非笑的说:“是不是工地里飞进来多少只蚊子,都得征询柳总意见?” 任凭裴瑾言怎么说,就是不开工。 裴瑾言站在那里,心想,这工程哪里是裴家的,分明姓柳。 柳舒服很快赶了过来。 一见面就说:“瑾言,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跟一建合作了?这要我们的合作方怎么办嘛!” 裴瑾言淡淡的说:“今天早上,我已经同他们解除合作。” 柳舒服的声音瞬间抬高了八十分贝,“瑾言,我知道你是姐夫亲自调过来的,可是我们跟他们已经合作了很多年,说解除合作就解除,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裴瑾言的不满。 裴瑾言说:“昨天跟你打过电话,你不是忙着开会没有接吗?” 柳舒服脸色一沉,“就不能等我回来?” 裴瑾言说:“你合作的那家公司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问题,今早税务机关已经介入调查,现在,他们应该正在查账。” 柳舒服瞬间有种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他眼睛直直的瞪着裴瑾言。 许久。 才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瑾言,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组织公司成员,都像你学习?” 裴瑾言心里明白,她直接向柳舒服亮剑的行为,是一种宣战。 与其等对方耗着她,倒不如主动出击。 战机稍纵即逝,她没有时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