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黄金时代》 第一章 稳住！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滋味——张源是信了的。 本来他还在公司加班，稍微休息了一下，再醒来就回到了2004年！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还是自己。 但让他更高兴的是，这次老天爷待自己真的不薄了，让自己重生在了高考之后！自己可以不用再去过一遍高考的鬼门关——以他现在的知识储备，去高考只能扑街，再无第二种可能。 在家里待了几天之后，就到了六月二十五出分的时候，分数没有变化，依旧是673。 分数一出来，震惊了整个石塘中学。 下面，就是报志愿了。 以前他不信，但他现在正坐在石塘中学的教室里面涂卡，周围都是吵吵嚷嚷的同学。 这不是他熟悉的办公室，而是教室。 握着铅笔的手还在迟疑着迟迟不肯落下，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张源，想什么呢！赶紧填啊！” 张源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余咨，这是自己的小伙伴，但当年自己就是听了他的撺掇才报错了志愿，导致滑档。 看着余咨那诚挚的面孔，张源差点就哭了。 这小子没安好心！ 当自己滑档之后，他可是听说这小子乐坏了，到处嘚瑟，说张源的坏话。 原来见不得人比自己好，是通病啊。 张源手往下挪，放到了江海大学的位置，相比较余咨撺掇自己的报考的燕京大学，这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江海大学也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学校，这也是他之前不敢想的——按照高考前的想法，能考到江海理工大学就很好了。 但分数一出来，就让他飘了。 673的高分，足以冲击燕大了。 可张源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全省的排名在一千开外，人家燕大的招生办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想来也是没有把握能一定录取自己，这也足以说明自己当年滑档不是个意外了。 看着张源的手往下，余咨有些急了。 “哎，小源，干嘛呢！” 张源抬头说道：“要报你报！” “咱不是说好了么，报燕大！” 张源奇怪地看着他说道：“滑档了你负责啊？” 余咨的脸有些涨红，但嘴里却依旧说道：“哥们负责！” 张源冷笑一声，说道：“你能负个屁的责！” 这小子前恭后倨的嘴脸他不想再见一次，这次，他要对自己负责。 余咨看着张源的铅笔画向了江海大学，不禁大声说道：“小源！你怕什么！你稳够的！” 张源却没再搭理他，而是把自己的志愿交给了班主任刘金川老师。 然后招呼道：“走吧！” 余咨干笑两声，说道：“小源你先走吧，我再想想报哪个学校！”张源就懒洋洋地先回去了，他在想以后找个机会和余咨翻脸，这种人他不想再接触了。 他的家不远，就在学校北面的家属院——他爸是石塘中学的教导主任。 回到家里之后，老爸张云天正在抽烟，看他回来了，就问道：“志愿填好了？” 张源回道：“填好了，报了江海大学。”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燕京的么？” 张源说道：“我想明白了，分不够。咱都没接到燕大招生办的电话，还是老实一点吧。” 张云天有点欣慰，之前他劝了张源好久，张源都不肯老实答应，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候竟然开窍了。 “专业报的哪个？” “工商管理。”这不是张源的老本行，但现在的他也不敢去报之前学过的物理系专业，这是找虐。 父子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没应该什么问题。 “等你妈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张源说道：“还是等通知书到了再好好吃一顿吧。” 张云天笑了。 张源却忽然想了起来：“我平行志愿好像没填。”然后就急急忙忙赶了出去。 老爸张云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个还要再填么？” 张源回头一笑，说道：“总要保险一些。” 他上辈子滑档的阴影依旧还在，不得不谨慎。 路上又遇到了吴雪，这也是和自己一路PK的小伙伴。 她也刚从学校回来，看来志愿也填好了。 “去哪？” 听到吴雪的话，张源回了一句：“江海大学！” 吴雪笑了，一刹那如雪莲盛开，让张源有些晃眼，但他马上就回过来了神。 “巧了，我也江海大学！” 这个张源是知道的，上辈子吴雪就去了江海大学。而他的分数比吴雪还高了几分，看来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我再去一趟前面学校。” 听到张源的话，吴雪感到很奇怪：“你志愿都填好了，还去干什么？” 张源笑了一下，说道：“平行志愿再填几个，谨防万一。” 吴雪顿了一下，说道：“那我也去吧！”小姑娘看来也只填了一个江海大学，理论上的保险还是让她心中有些不安，觉得有必要再抓几个备胎学校。 两个人到了班主任刘金川那边，松了一口气，看来志愿表还没被送走。 “刘老师，我们来加几个平行志愿。” 刘老师一抬头，看到这两个最争气的学生，不禁笑了。 “你们就多余过来！放心，江海大学，稳了！” 说归说，但他还是从一堆纸片里面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表翻了出来，递给了这两个学生。 “老吴和老张得请酒！我不能白白教出你们两个！”刘老师终于想到了这么一茬，开始准备磨刀宰羊。 吴雪笑道：“我爸早就说请您吃饭了！” 张源自然不能落后：“我爸也在计划了！” 刘老师嘿嘿一笑，接着给其他的同学参考志愿。 很是有一些同学刚刚过了二本线，填写志愿的时候很是没底，刘金川作为资深高三班主任，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那边张源拿过自己的志愿一看，发出了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咦？” 刘金川没抬头，问道：“怎么了？” 张源指着自己的志愿说道：“老师，我明明填的是江海大学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燕京大学了？这边还有修改过的痕迹。” 刘金川脸色一边，立刻接了过来，凑到眼前一看，果然是被改过了！ 吴雪听到张源的话，一下子吓坏了，赶忙看了一下自己的，她的志愿竟然也被改到了燕京大学。 小姑娘都要吓哭了：“刘老师……” 刘金川赶紧安慰这两个学生：“没事，没事啊！有老师在呢！”刘金川仔细回想着张源和吴雪离开之后的事情，仿佛记得两个人的好伙伴余咨动过这两个人的志愿卡。 冷汗开始从刘金川的脑门流下，余咨的老爸可是副校长余长河，管着他呢。 “这样！我给老张老吴打个电话，咱们先稳住，不要慌！志愿只要没送出去，咱们就可以修改！” 刘金川拿出小灵通，给张云天和吴道辅打了电话。 “喂？张主任，赶紧到我这边来一下，咱有事呢！哎，不是大事，见面聊！” 给张云天打完之后，刘金川又给吴道辅打了一个，同样约来了他这边。 刘金川一边打电话心里一边嘀咕，这个余咨，还真是让他看走了眼！ 第二章 冷处理 那边的张源已经猜到是余咨搞的鬼了！ 上辈子自己滑档之后，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了——而自己滑档之后的学校就差了许多，堪堪上了一所本一的大学，比余咨就要差了一些。 这回自己不肯填报燕京大学估计是让余咨很意外，就直接动手给自己把志愿给改了——顺手又改了吴雪的。 真是小肚鸡肠啊！而且这小子还真的敢做！还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张源看了看边上的吴雪，小姑娘已经吓坏了，眼圈都红了。 扫了一眼吴雪的志愿，张源问道：“你的第二志愿是哪个？” 吴雪看了一眼，说道：“燕京财经大学。” 张源点点头，余咨就是这个学校。看来这小子不但要把自己给搞到一个更差的学校去，还要顺带着把吴雪搞到和他一起。 吴雪颜值极高，算的上是妖孽般的存在——成绩颜值双在线。 看着张源点头的样子，吴雪忽然一下子也明白了，她咬着嘴唇小声说道：“是……” 张源却说道：“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这倒是真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余咨是不会认的，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后再找补。 刘金川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互动，心里苦笑：现在的小孩怎么就那么聪明，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元凶了。 很快，张云天和吴道辅两个人都进来了。 “小刘，是不是让我俩一起请你呢？哈哈哈哈！” 刘金川笑道：“这回还真得请了！”然后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表递给了他们：“你们瞧瞧，改得面目全非！幸好张源和吴雪过来添几个平行志愿，要不就真的和江海大学说拜拜了！” 张云天和吴道辅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就变得铁青，这分明就是断人前程！ 刘金川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两个。一呢，是咱们悄悄改过来，谁也不告诉，我下午就把志愿表交到市里去。两位领导放心，这次我亲自看管，绝对不会出意外了！二呢，就是把这个事情闹出去，让偷改志愿的人不敢再次下手。你们觉得采用哪种方式好？” 张源看了看光秃秃的办公室，里面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想抓余咨一个现形实在是太难了。 张云天听到刘金川的话，就低声问道：“小刘，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刘金川笑道：“不光我猜出来了，这俩小孩也猜出来了！比我猜到的还快！我还得回想一下前后情景呢，俩小孩两句对话就出来了。” 吴道辅说道：“那就第二种！这事早晚瞒不住，不能让这股风起来！咱们虽然没有证据指认是谁，但心里知道也行。” 刘金川劝道：“我觉得还是第一种吧；第二种就得罪人了！” 吴道辅也不傻，听到刘金川的劝就马上想到这个人可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然后就立刻想到了余咨这小子！只有他有这个动机，也只有他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志愿表。 拍了拍刘金山的肩膀，吴道辅说道：“行，小刘，这次老哥听你的！晚上我和老张请酒，你可一定得来啊！还有其他科的老师，也一起。” 刘金山笑道：“那吴主任，咱不能这样啊！明明两顿酒的，让你这么一说，就变成一顿了！我这亏了啊！” 张云天补充道：“那就上好酒！我去买酒！郎酒怎么样？” 刘金山咽了一下口水，说道：“那成！要那个红花郎啊！” 红花郎是2004年刚出的新酒，刘金山只在电视上见过而已。 张云天笑道：“成！” 那边张源和吴雪已经把志愿给改了过来，交给了刘金山。 “刘老师，麻烦您了！” 刘金山接过表格，说道：“放心好了！为了晚上的酒局，我也得把这个看好了！”一群人听到刘金山这话，都笑了。 告别了刘金山，两家四个人都在慢慢地往回走着。 张云天忽然开口道：“老吴，你说，咱们晚上要不要把余校长一起请过来？” 吴道辅给张云天点了一根烟，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使劲抽了两口，方才说道：“你还想点他一下啊？” 张云天也笑了，抽了两口，喷了一个烟圈说道：“也是！咱们来日方长吧！”现在儿女都已经成人，不能再把他们当小孩子看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会到大人身上。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嘿嘿一笑。 学校不止一个副校长，两个主任往另外一个副校长那站站队，就够余长河喝一壶的了。 走到路口分别的时候，吴道辅说道：“老张你去买酒吧，我去饭店定位子！” 到了家里，张云天就不笑了，而是恨恨地骂了一句：“小王八羔子！” 他可是后怕得紧，要是张源没有想过去补几个平行志愿的话，那可就遂了余咨的愿了。 张源安慰道：“爸，没事！这不是改回来了么？就像你和张叔说的那样，咱们来日方长！” 那边刘金川把张源和吴雪两个人的志愿放到包里收好，看着志愿都收齐了，就赶紧去收其他班级的志愿了——他从今年开始接手志愿填报事宜，算这个事情的负责人了。 收到其他班级的志愿之后，刘金川就松了一口气，他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塞到其他班的表里面混了起来，然后就去了市里的教育局。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刘金川满脸轻松地回来了。 这个该死的余咨，差点害了他的成绩——教出来两个江海大学的学生，足够他吹好久了！ 余咨这个时候正躺在家里，浑身冰凉。 倒不是说他生病了，而是干完坏事之后心虚导致身体也发虚。 外面他妈王红梅的声音响起来了：“听说今晚老吴和老张要请小刘他们几个老师吃饭呢！” 余长河叹道：“你瞧瞧，这就玩不到一块了！余咨但凡争气点，咱们今晚就一起请了。我这老脸都不好意思往人家那凑了！” 余咨在自己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对话，心中却想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时候通知书下来他们两家就都傻眼了！” 对于改了张源和吴雪的志愿，他是有些愧疚的，但又很快坦然了。他无法接受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超了自己去——他可以超过别人，但别人不能超过自己。 张源家中，张云天和吴道辅通了电话之后就拎着买来的一箱酒出门了。 吴道辅定了镇上最好的饭店，这一桌也是按照最高的规格——张云天的那箱酒可不便宜呢。 张源留在家里上网，却看到QQ闪了几下，是吴雪。 “刚刚余咨还假惺惺地问我有没有报燕大呢。”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报了！” 张源笑了，小姑娘赌气都不太会。 另一边的余咨看着吴雪的回话，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认，也没人能把自己怎么着。 第三章 有人注定失望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余咨每日里担惊受怕，生怕出什么意外。 他有时候也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改了张源和吴雪的志愿，但这种后悔很快就会消失——吴雪实在太漂亮，让他感觉值得。 一想到自己被张源超了，他心里就不舒服。虽然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被张源和吴雪压制，但他偶尔也有逆袭的时候，只是到了高考他就被两个人死死压住，差距显现明显。 这种巨大的落差是余咨无法承担的，他也知道，等到录取通知书到了之后，他就更加无法承担了，所以他选择了铤而走险，出手改了两个小伙伴的志愿。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虽然没有什么实据，但人家心里已经认定了是他，这不会错。 现在估计张云天和吴道辅正在请酒。 喝吧喝吧，有你们惊喜的时候！ 余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随即又开始害怕了起来——这不是小事，万一自己被抓了，那前程可就全完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即便有人指认也没有证据，他可是小心谨慎得很。 即便上面有指纹，他也能自圆其说——两个小伙伴的志愿卡他都看过，留下指纹再正常不过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余咨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张源已经在静候结果了，现在压力全无——既然吴雪分比自己低都可以被录取，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现在他无所事事，就开始找人踢球。可令他无奈的是，许多高中同学的名字和电话他都不记得了，想约人也约不出来。 出门溜达了一圈，张源带着一瓶可乐回来了。 进了家属院大门的时候，他遇到了余咨。 看着余咨的黑眼圈，张源笑了，这小子看来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 “咋了哥们？你这憔悴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啊！昨儿干啥坏事去了？” 听到张源的声音，余咨更加心虚了：“没……没……那个啥，我先出去一趟啊！” 说罢，余咨就蹿了。 张源看着余咨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心底冷笑不已，就是这小子，没错了！ 回家之后，老妈钱瑜看着他那懒懒的样子，不禁心头火起：“你看看你！就这么下去了？再这个德行，就把你发回老家干两个月的农活！” 张源一哆嗦，老妈绝对能干得出来这事！ 张云天看着张源挨训的样子，乐了，小声对张源说道：“昨儿买酒花了一千多，你妈正心疼呢，这个时候老实点！” “我知道了。”然后就赶紧溜进自己的小房间，不敢出来。 进了房间之后，张源也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干点正事了，可他现在哪里有什么正事可以干？算了，把高考题再看一遍吧。 打开电脑，张源开始搜索高考真题和答案。 但看着看着，手就偏了，往一些其他的地方点。 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可是重生者，不能就这么虚度光阴了，老妈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可不能就这么下去了，得利用先知谋取福利才行！ 福利？去买个彩票？ 这个念头一起张源就立刻把它给按了下去，这是最不靠谱的！他可不记得中奖号码！而且按照后世的经验看来，记得也没用，肯定中不了！ 那就得换个路子了。 张源开始苦苦思索。 《夏洛特烦恼》可是一部好电影啊！ 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夏洛，他的路子完全可以参考一下。 但他兴奋了半天才发现，除了“哆唻咪发”之外，自己并不会太多关于音乐的东西，得重头学。 可他也不能怪爸妈没给自己报个兴趣班，乡下的高中，谁敢报兴趣班？腿不被打断就不错了！ 张源开始思索，忽然想到前院的教音乐的老师吴淑萍。 是不是跟着她去蹭几节课呢？ 张源压住兴奋，又开始思索其他。 那就是还有一条路，抄书。 什么《诛仙》啊，《凡人》啊，都可以抄一抄。 虽然他记得不每一章，但具体的情节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完全还原是不可能，但参考嘛，总是可以写出来的。 他忽然又想到，万一不止自己一个重生者怎么办？ 这可是个难题！如果真有其他的重生者，对方比自己混得差也就罢了，万一比自己混得好，又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自己该如何自处？对方又会怎么对待自己？ 张源不敢想了，这种福利当然是一人独享来的好！ 所以自己得低调一些，那就抄书吧，有个笔名在中间挡着，不是个坏事。 主意打定之后，张源就振奋精神，决定开始抄书。 但在此之前，他也要把自己前世的一些关于经济方面的记忆先写下来，免得忘记或者错过。 钱瑜期间来张源的小房间看了一次，看到儿子正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高考真题，感觉很奇怪。 “怎么？不甘心还想着复读再考一次？” 张源回过来神，赶紧把网页关掉。 “哪有！我就看看！” “行了！吓唬吓唬你，看把你吓的！我可告诉你，到了大学里，可不能六十分万岁！” 张源自然满口答应：“老妈放心就是了，你儿子你还不了解？” 钱瑜满眼疑惑：“到了大学还真不好说！” 张源无语，自己老妈很有前瞻性啊。 钱瑜出去之后，张源就开始抄书了，他还真不能让自己闲下来，重生一次，虽然要享福，但这种福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即便是作弊也得认真。 这就好比考试一样，你知道自己可以作弊却不肯去做，那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不及格。 平日里爱动的儿子忽然间不出房间了，这让钱瑜很是诧异。 看着她跃跃欲动的样子，张云天止住了她：“算了，儿子高考结束，让他放松放松吧。”感慨了一下，张云天又补充了一句：“他都没放松过！” 钱瑜听了自己老公的话，放弃了去屋里一探究竟的想法，里面传来了键盘声，张源还挺忙的。 等到七月九号的时候，外面忽然喧闹了起来。 人声鼎沸，让张源的思路停下，他也推开房门，出来看一看热闹。 外面的张云天和吴道辅都是笑容满面，两个人兜里的烟早就散光了，正和众人说笑。 吴雪看到张源出来，高兴地跑了过来：“咱们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说罢，抿嘴儿一笑，给张源看了一下自己的。 一个大红的信封，上面“江海大学”四个烫金大字尤其明显。 那边的张云天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张源：“看看吧！”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张源也是极为高兴，这意味着他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怎么没看见余咨？” 听到张源的话，吴雪也很是好奇地左右张望，这小子还真的没出现。 “估计还没得到消息吧。” “我很好奇这小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听到张源的话，吴雪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他在替咱们高兴。” 这么大的动静余咨不可能不知道，即便他躲在家里，也会有人想让他知道的，比如张源。 带着吴雪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张源就在QQ上给余咨发了信息：“兄弟，朕的通知书到了！” 吴雪盯着对话框，那边余咨头像的状态迅速从“在线”变成了“离开”。 第四章 有花自然有蜂蝶 张源嘿嘿一笑，对吴雪说道：“肯定就是这小子干的，再也没错了！” 吴雪的下颌来回晃动，没有说话，眼前的状况再明显不过了。 五分钟之后，余咨回了信息：“恭喜啊！哪个学校的？” 张源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和吴雪对视了一眼，写到：“你猜？” 余咨就没动静了。 现在的余咨很是抓狂，明明自己给张源改了的啊！怎么还会收到录取通知书？他已经从老爸余长河的嘴里知道了结果，张源和吴雪双双被江海大学录取了。 本来心里还有一丝不安的愧疚，但现在这一丝的愧疚完全没有了，只剩下满心的不甘。 想着吴雪的样子，余咨更加不甘了，张源这下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一连几天，张源都没有见到余咨，即便余咨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他也没见着这家伙的影子。 见不着也没关系，张源和吴雪都不打算和这家伙继续相处了。 余咨看来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明显在躲。 不过吴雪被打算放过他，直接在QQ里和这小子讲了。 “余咨啊，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和张源的志愿被人家偷改了，你说可恶不可恶！幸好我和张源去补填平行志愿的时候发现了。” 那边的余咨唯唯称是，任由吴雪痛骂自己。 既然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张源就心无旁骛，在准备上大学的同时就安静地抄书，只是期间被老爸抓回了老家给祖宗报喜。 这在当地叫做“上喜坟”。 这趟老家没有白回，张源的大伯张云山让堂哥张雷给自己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手机，三叔张云海则给自己包了一千八百块的红包。 从老家回来之后，张源又被钱瑜带着回了一趟舅舅家，从舅舅钱理手里也掏了两千块出来。 不过舅舅也不亏，当年表哥钱聪博考上江海理工大学研究生的时候，钱瑜可也包了两千块，这等于是还钱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九月初。 钱瑜一边给张源收拾行李一边叮嘱：“到了学校可要好好学习，路上可要小心一些。” 张源满口答应着：“老妈放心就是了，你儿子什么时候出过错？”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电脑，这可是台式机，不太好带。 钱瑜看着张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儿子在惦记什么。 “电脑的话，就十一回来再带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也行吧！”现在东西确实不好带，估计路上都是去报道的大学生。 收拾好东西，张云天就找了一辆桑塔纳，把张源和吴雪送去了市区的火车站。 张源坚持要自己去报到，张云天也就没有反对——儿子大了，自己去报到也不是不行。 既然张源没要家长送，吴雪也就坚持也要自己一个人去。 张云天对吴道辅说道：“你学费打到卡里去了没？” 吴道辅奇怪地问道：“你没打到卡里？” 张云天看着已经坐在车里的儿子说道：“我没打！张源说了，等他到了建康再让我打学费进去，这样安全。” 吴道辅叹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云天安慰道：“放心好了！两个人一起，能出什么意外？不要什么都不放心。” 吴道辅斜视张云天，心道：“你家是儿子，身上就一点路费，相当于是个穷光蛋，当然放心了！我那可是闺女，身上可还带着钱呢！” 张源和吴雪已经在朝他们挥手了：“爸，妈，我们走了啊！” “到学校给我们打电话啊！” “知道了！” 司机小王已经发动了汽车，也从车窗探出脑袋：“张叔，吴叔，你们放心好了！没事的！”然后脚下油门一踩，就往市区驶去。 看着儿女离开之后，张云天和吴道辅相互看了一眼，说道：“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石塘中学也开学了，他们也是一堆的事情。 但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了余长河和余咨一家，余咨也要出发了。 看着张云天和吴道辅，余咨还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两个人倒是一如既往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余长河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副校长，马上就要被这两个人架空了。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走，张源和吴雪并排坐着，火车里温度比较高，但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很好。 张源纵然是上过一次大学的重生人士，也难以抵挡江海大学的诱惑。 无他，江海大学的排名实在是高，按照江海省的理论，这是全国排名前五的高校，虽然其他省经常会把江海大学往后排，但不管怎么排，也没人敢把江海大学排到前八以后。 经过四个小时的路程，张源和吴雪到了建康。 对于吴雪来说，建康是陌生的，但对于张源来说，那就极为熟悉了——他可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直到重生。 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了迎新的牌子。 吴雪犹豫了一下，对张源说道：“要不咱们也跟着迎新的学长走吧。” 张源看了一眼迎新的学长，基本都是男生。 “你看看，有没有顺眼的，挑一个做男朋友！” 吴雪嗔道：“乱说什么？” 张源却很认真地说道：“你还别不信，来迎新的学长恐怕真的抱了这种心思。” 吴雪咬咬牙，对张源说道：“那你认识路么？” 张源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肯定的！” 吴雪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张源一起走了。 路过江海大学迎新的学长，那几个男生的眼睛都亮了，眼睛跟着吴雪走了好久。 “可惜可惜，看来不是咱们学校的。” “没事！”其中一个略有些帅气的说道：“不是也没关系，我也能帮忙送到她学校去！”然后就疾步上前，拦住了张源和吴雪。 “你们好！我是江海大学的陆远，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我可以帮忙送你们去报到。” 张源很礼貌地说道：“不用了，我们认识路。” 陆远却不死心：“没关系，我也可以帮忙拎行李的。” 但眼睛一扫，却看到张源背着一个双肩包，拎着一个箱子，那边的漂亮女生也只背着一个双肩包，松松垮垮的，里面好像没什么东西。 张源说道：“我们的车到了，就不麻烦你了。” 吴雪冲陆远一点头，就赶紧跟着张源上车了。 上了公交车，张源便对吴雪说道：“怎么样，信了吧？” 吴雪点点头：“我还真没想到。” 初来乍到，吴雪还没有放开，像一只小鹿一般谨慎小心。 张源费劲地把行李箱挪到自己的脚下，对吴雪说道：“你说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看我，就一个双肩包，多省事。” 吴雪瞥了张源一眼，说道：“行，就你聪明！” 张源的主意打得好，反正十一要回家，那就到时候再带一次好了。只是他没有算到，吴雪没有同样的想法，带了一堆行李，所以这个重活就让张源代劳了。 路边都是老旧的建筑，在车窗外迅速地倒退着。张源看着这一切，颇多感慨。他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这些老旧的建筑将在随后的几年内被推到，然后一座座高楼将会取而代之。 吴雪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兴奋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等到了学校，张源先和吴雪去找了传媒学院——吴雪是那边的。 张源费劲地拽着吴雪的大号行李箱，边走边说道：“要是等会有个学长来主动替你拎箱子，我肯定让贤！” 吴雪则说道：“那我回去就告状！” 话音未落，真有一个男生上前了。 第五章 这小子不像好人 看着眼前的男生，吴雪感到张源说的太有道理了，可她也不想同眼前的人有什么联系。 虽然眼前的男生看着模样也不错，但她不感冒。 “这位同学，不用了。” 看着吴雪礼貌的拒绝了自己，那男生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跟着这两个人。 找到吴雪的班主任报到之后，张源就去帮吴雪把东西送回宿舍，顺便还要帮她领东西。 趁着眼下报到的机会，张源也找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叫秦玉峰。 报到之后，张源也知道了自己的宿舍所在，男生宿舍三号楼217。 等到张源回到吴雪身边的时候，那个男生依旧在，正没话找话地说着。 “走吧，我先把你送宿舍去。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先把包扔回宿舍再帮你领东西。” 吴雪说道：“那你赶紧。我先去领东西的地方把东西拿出来。”她也累了一天了，别人她不好意思支使，但张源就没什么关系了。 两个人在路口分开，吴雪往女生宿舍的方向去，张源则去了男生宿舍。 但那个男生却依旧阴魂不散，紧跟着吴雪搭话。 张源也烦了：“这位同学，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趁着吴雪没在意，那个男生给了张源一个白眼，嘴里却说道：“没关系，我正好没什么事，帮你们一下。” 吴雪没看到那个男生给张源的白眼，只是说道：“张源你赶紧去吧，我回宿舍等你。” 然后就拎着箱子往回走，还好路面比较平整，她倒也不用太费劲。只是身后的男生像个蛆一样地跟着，让她心生反感。 张源找到宿舍之后，就先把背包扔到了床上，然后就飞快地去帮吴雪拎东西，宿舍里的几个新同学还没来得及和张源打招呼，就看着这个家伙又冲了出去。 “这个是张源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不太敢确定。 吴雪已经把自己的被褥脸盆军训服装都领到了，躲在树下的阴凉处，笑眯眯地吃着第雪糕，张源看到她的时候，先扬起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看到边上那个男生竟然还在，只是吴雪没有搭理他。 那个男生礼貌又矜持还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样子正在和吴雪做自我介绍：“同学你好，我是环境科学的袁文斌。咱们就别等了，我一样可以帮你把东西拿去宿舍。” 但吴雪却礼貌地拒绝了：“这位同学，不用了，谢谢。” 张源走了过来，看着吴雪笑道：“走吧！” 吴雪点点头，示意张源把东西抱起。 那个男生却忽然来了一句：“我有车，可以送你们过去。”张源一身普通的穿着给了他莫名的底气——最贵的就是张源的鞋子了，但也不超过二百。 吴雪很是奇怪，不过看了看四周，也觉得很正常了——有些家庭的财力还是可以的，开着车来送自己的孩子报到。 但她还是说道：“不用了。” 张源心里直摇头，吴雪才头一天来报到，就被好几个男生盯上了，前世的四年身边肯定有许多追求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挑花眼。 不用吴雪吩咐，张源就很自觉地抱着这一大堆东西，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只是东西有些多，张源抱着也有些吃力。 那个袁文斌倒是极不客气，上前就从张源怀里拿过了一些东西，跟着就往女生宿舍走。 看着张源略带诧异的脸，袁文彬倒是一本正经，只是张源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个白眼就是最好的说明，只是吴雪没见着，但幸好吴雪对他也不感冒。 吴雪的宿舍在四楼，要是再高几层楼，张源也要撑不住了——他也累了一天了。 进了宿舍之后，其余五个女生已经打理好了床铺，几个人在小声聊天，顺便期待一下最后入住的同学。 一个男生率先进来了，几个女生相互看了一眼，小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一般般。这个是张源。 然后第二个男生进来了，几个女生的评价是：“这个还不错！”这个是袁文斌。 她们声音比较小，张源他们也就没听到。 “小雪！就是这一间，赶快，别吃了！” 吴雪走进来一看，就差自己了。她和其余五个女生打了个招呼：“大家好。” “你好。你是吴雪吧？我们可等你半天了。” 吴雪笑道：“真的？哈哈，我来迟了。我先整理一下啊。” 张源擦擦汗，说道：“也不说给我买一根，光顾着自己吃了。” 吴雪说道：“好，明天给你买！” 袁文斌在边上说道：“那我也来一根吧。” 吴雪诧异地看着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文斌厚着脸皮说道：“那什么，能给我留个号码么？” 吴雪有些发愁，她不想给这种陌生人留号码，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张源也有些傻眼，这种厚脸皮的男生他只听过没见过，面对这种场面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但他显然看到了吴雪的样子，就说道：“同学，咱们先下去吧。你的冷饮我请了。” 袁文斌却堵了张源一句：“我又没帮你，你不用请我。” 张源一时语塞，心中大怒，他还没见过这么歪缠的男生，脸皮是真的后。但脑子也好使，灵机一动就说道：“小雪，给我五块钱。” 吴雪赶紧从口袋里掏了五块钱，递给张源，说道：“帮我请人家喝个饮料。” 几个女生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她们也没想到一进学校就遇到这种传说中的场面。 张源伸手拉了拉袁文斌：“走了，女生宿舍不好长待。” 下楼的时候，袁文斌问道：“那个是你女朋友？” 张源摇摇头：“不是！” 袁文斌又问道：“那你是打算追她喽？” 这个问题问得极好，但张源却说道：“也没有！”这是实话，虽然吴雪颜值在线，但张源就是升不起这个心思，可能是打小就在一块，太熟了。 袁文斌冷笑道：“那你多管什么闲事？” 张源奇道：“什么叫闲事？我看你才是闲的没事！能不能要点脸？撵都撵不走！”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话了，张源也觉得没必要和这个陌生人保持良好的关系。 两个人倒不至于打一架，但对双方都看不顺眼倒是真的了。 听到张源的话，袁文斌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撂下了一句话：“小子，你等着！” 第六章 频道不一样 等张源走后，几个女生一起问道：“你男朋友啊？简直是护花使者啊！” 吴雪微窘：“不是。” “看你们挺熟悉的啊，不会是哪个大二大三的学长吧？” “不是！你听到没，他也要去领东西的，肯定是新生。” 吴雪说道：“高中同学；这次一起来报到。” 几个女生拖着长音说道：“哦~”然后眼里都是八卦的小星星。 吴雪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只是她也不好解释，越解释对方就越不信，也就干脆闭口不言，就赶紧支起自己的蚊帐，现在天气依旧很热，蚊子肆虐，得防着才行。 出了女生宿舍楼的张源根本就没有请袁文斌吃冷饮，而是直接走了。这种人搭理他就是在浪费时间。 袁文斌则回到自己的车上，一脸的不甘心。 实在是吴雪颜值太高，让他真的有些放不下。 他家境也是真不错，大一的时候，他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趁着新生报道，他就打算再物色一下，吴雪就正好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边的张源已经扬长而去，他不打算和张源再废话了，既然知道了吴雪的宿舍号，那他就能打听出来。一切来日方长。 张源龙卷风一般把东西领回宿舍，里面人也只差自己了。 里面有五个男生在聊天，看到张源进来，说道：“来了？” 张源点点头：“来了。” “赶紧整理一下吧。” 几个人一起搭把手，张源很快就收拾完了。 整理的过程中，张源也知道了几个人的名字。 看着比较老成的那位叫徐涛，皮肤比较白的那个眼镜男叫张磊，闷闷的那个叫李富军，爱笑的那个叫姜卫国，还一个扔人堆里不显眼的叫蔡鹏。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汗，对几个人说道：“我先冲一下。” 江海大学的一切张源都感到很新鲜，花洒的水冲在自己的身上，张源脑子在飞速地转动。 重生快两个月了，不知道功课还能不能跟得上，得尽快，不能丢人，在这里的虽然比不上燕大清华，但距离学霸也不是很远——或者自己已经和学霸在一起了，华清燕大是掐了江海省的尖不假，但剩下的距离那群尖也并没有很大的差距，可能笔尖一转，选择题从A到B，就换了一个学校。 冲凉出来，张源和宿舍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椅子上玩手机，手机里有一些小游戏，勉强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天气炎热，宿舍没有空调，吊扇开得呼呼地转着，只是风难以吹到床上，张源虽然想躺着，但还没到时候。 很快，就有一条短信进来。 是吴雪发来的：整理好了没？出来吃饭。 张源赶紧发过去：等我一下。他本来想再休息一会的，那现在看来得先吃饭才行了。 看了看时间，差五分钟，应该问题不大。然后麻利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到宿舍了，放心放心，我和吴雪是一起到学校的，这都洗完澡了，嗯嗯，知道了，我先去吃饭了。” 钱瑜那边嘱咐来嘱咐去，也都是照顾好自己，别感冒这类的话，张源自然满口答应。 打完电话，换上干净的衣服，张源就穿着拖鞋出来了，到了宿舍门口，拿出手机给吴雪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 吴雪的声音响起来：“我在你后面。” 张源一看，吴雪也换了一身衣服，蓝色的连衣裙很是漂亮，头发也有些湿润，看来也是洗过了。 “走吧！” “你知道去哪吃饭么？” “我问过室友了。他们最早的两天前就到了，说是北门的小饭铺就比较好了。” 吴雪点点头，说道：“走吧。” 张源边走便问道：“你给家里打电话了没？” “打了，你呢？” “我也打了。” 张源自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来报到的新生，反而像一个泡学妹的老生，旁边的人已经有人在猜测了——实在是吴雪颜值太高，让人遐想。 北门的小吃店比较多，张源挑了一家口味看上去比较像林城的，要了两份炒饭，用的就是吴雪给的那五块钱。 吴雪盯着张源手里的纸币，疑惑地问道：“不是让你请人家吃个冷饮的么？” 张源说道：“人家哪里想吃冷饮啊？你就没感觉到？” 吴雪也不说话了，某种意义上张源替她挡了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 “行了！这次多谢你了！” 然后吃着碗里的炒饭，吴雪皱着眉头说道：“还真不习惯。” 张源说道：“很快就习惯了。”他曾经连续吃了几年的公司食堂，那可比学校的伙食差多了，现在的炒饭就不错了。 “你等等。” 等张源抬起头，吴雪已经走出去了。等她回来，手上多了两支雪糕。 “给你一支。” “还没吃完饭呢。” “不吃拉倒。” “拿来！”这种便宜不能放过。 张源迅速吃完碗里的炒饭，擦擦嘴，美美地吃起了雪糕。 吴雪也在对面吃着雪糕，张源问道：“你饭还没吃完呢。” 吴雪：“我吃饱了。” 张源无语：“那咱们走吧。” 分开的时候，张源说道：“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你能搞定么？” 张源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正说着，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了出来，让这群大学士都很是侧目。张源认出来，这是奔驰S系列的，非常高端的那种。 里面的中年夫妇满脸笑意，看来是对自己孩子能进入江海大学也感到十分欣慰。 “不知道是哪个二代？” 这话张源憋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没什么效果，除了体现自己的酸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更何况他没有证据说人家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没有规定说富二代就学习差。 吴雪则显然比较单纯，偏见也是极大，看到这里就开口了：“肯定是走后门进来了。” 张源点点头，没有反驳。 然后就看到另一部宝马也跟着出来了，驾驶座上正是那个袁文斌。 “靠！这小子还真的很有钱啊！” 袁文斌显然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吴雪和张源，可是他只是冲着吴雪点头微笑致意，然后就先离开了。 他有他的节奏，这个时候是肯定不能下车搭话的，要缓一缓。 但吴雪显然和袁文斌不在一个节奏上，等到他得意地离开之后。吴雪说道：“这种人……”话是没说完，但张源能看得出来她实在是反感，吴雪有她的价值观，并不会因为对方有钱就会贴上去。 但袁文斌却不知道吴雪内心的想法，他在门口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车。在他看来，能抵挡住一个富二代追求的女生，基本没有；如果有，那就是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得多花点时间和金钱。 第七章 晕倒 等张源回到宿舍，张磊就凑了过来，问道：“这么快就认识一个姑娘了？” 张源说道：“我高中同学。” “哦~”声音一样拖得很长，大有“我懂的”的意思。 徐涛凑了过来：“哪个系的啊？” 张源：“传媒那边新闻专业的。” 徐涛更谄媚了：“那边据说美女多啊。不行，改天你得促成我们和她们联谊，没得商量！哥哥我非请你吃饭不行！不去都不行！” 李富军也跟着起哄：“对！我也要请你吃饭，不去不行！” 张源哭笑不得：“着什么急啊？说不定咱们学院的美女也多呢？”对于这两个室友的表现，张源倒觉得正常了许多，这才是男生面对女生的正常态度。 蔡鹏神秘地说道：“有女生，有美女，数量不多，先到不一定先得！” 徐涛一把搂住蔡鹏的肩膀，满脸的期待：“说详细点！” 蔡鹏刚要卖关子，旁边几个人都催道：“快说！” “咱们班报到的时候我都盯着看了，一个叫赵媛媛的，绝对美女，不输张源今天的高中同学！另一个叫刘菲菲，那就更是仙女了，我敢打赌，能追到刘菲菲的人，绝对要有资本才行。” 徐涛牙疼似得吸了口气，说道：“哥哥我懂！但是！追这样的女生，就更要抓紧了。大学追不到，毕业就更别想了。” 姜卫国说道：“没错！” 李富军也在床上响应。 然后几个人就开始聊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家在哪里，高考考了多少分，学校里的老师怎么样，有没有谈过恋爱，将来的归化等等——刚刚入学，新鲜感满满啊，几个人聊到半夜才睡。 窗外依旧有些许光线透入房间，张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白色房顶，依旧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这里可是江海大学，自己竟然躺在这里了。 当年自己小时候，经常发愁是上华清好还是上燕大好，但到了初中，就感觉这个目标很是不靠谱，就很自觉地把规划放到了江海大学，等上了高中，就更加自觉了，调低到本一了——越长大就越感到目标有些遥不可及。 但现在，他真的躺在江海大学的宿舍了！这硬硬的床板也没有让他感到硌得慌，反而让他很享受。 美好的大学生活啊，我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第二天体检，几个人需要早起。 张源率先爬下床洗漱好，然后其余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洗漱完毕。然后几个人就一起慢悠悠地往三号楼溜达。 那边已经开始排队了，长长的队伍很是有些壮观。 张磊摸着肚子，说道：“人不少啊！” 李富军瞧了瞧他，问道：“咋了？胃疼啊？” 张磊略有局促地说道：“有点。” 张源来了一句：“胃疼？光荣！” 徐涛接着补道：“您得备一盒！” 然后两个人相互猥琐一笑，接着往前挪。 等张源他们排到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睛都要直了。 前面一群小姐姐，看着像是江大医学院的学姐，个顶个地漂亮。 “走！去要QQ去！”徐涛嘿嘿地笑着，身边的一群小伙伴都跟着响应，可张源知道，他们这群人也就嘴上说说而已，想动真格的，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也包括张源自己。 但周围其他的男生明显也是同样的想法，相互鼓励着，只是到了抽血的时候，就都哑巴了，一个个憋着大红脸不做声。 队伍慢慢向前，终于到了张源。 给张源抽血的小姐姐扎着马尾，大大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 张源把胳膊伸过去，小姐姐连续两次都没扎进去，脸色愈发红了。 旁边一个仿佛老师模样的人过来，指导着说道：“看到没，这样，对了，手别抖！” 张源心里直发寒，但嘴上却说道：“学姐没事，慢慢来就好了。”旁边的老师看了张源一眼，这个小男生虽然嘴上硬气，但怎么胳膊也有些抖呢？ 终于第三次在老师的指导下，小姑娘成功了。看着红色的血液流进血瓶，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张源，脸更红了。 “拿着棉签压一下。”张源伸手接过旁边老师递过来的棉签，按在了针眼处，然后出来，看着李福军，问道：“你要QQ了没？” 李福军嗤笑道：“别问我，我看你们也没那胆子！”然后就赶紧去验了一下视力。 体检完，张源和舍友们聚齐。 “给你抽血的那个女生好看不？” 这是男生们天然的话题，更何况，几个人还都是光棍，医学院的漂亮学姐对这群小男生的杀伤力简直是十成十。 “好看！特好看！”李富军一脸猪哥像。 “我那个也特好看。”徐涛也兴奋地说道：“得想办法去要到电话号码才行。” 蔡鹏笑道：“我看啊，十个男生有九个都是你这想法！当时没要，这会就更不可能了！你呀，没戏！” 张雷说道：“不过好像有人拿到了。那边一个学姐给人家采血的时候，采失败了，说要请人家吃饭呢。”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纷纷想道，怎么就不是我呢。 “马上就开始军训了，老子真不想去！”徐涛踢走了一颗小石子，开始转移话题。 “我也不想去！”几个人都在响应。 “还好只有半个月，要不真是要了老命了。” 下午开班会，班主任姓秦，叫秦梁，在班会上请同学们逐一介绍自己。 “我叫刘菲菲，老家京口，和扬城隔江相望，欢迎大家有时间来玩，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这个刘菲菲果然很漂亮。”李富军看着刘菲菲喃喃地说道。 “擦擦你那口水！”徐涛已经在鄙视这个猪哥了。 然后换了另外一个男生：“大家好，我叫何成飞，建康本地人。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大家尽管开口！” 何成飞迎来了一大片掌声，甭管是不是真的能帮上忙，但这话说的倒是极为漂亮。 等到大家逐一介绍完毕，班主任秦老师说道：“好了，大家也算认识了。有谁自荐当班长和团支书的？” 很是迅速的两只手举了起来，其他人还在犹豫中，秦老师已经发话了：“很好，那就丁伟当班长，刘菲菲当团支书吧。” 我擦，就这么快？全班人都有点傻眼。张源也是一样，他原本打算过个不一样的人生，所以竞选班干部也在考虑中，但就这一犹豫，马上机会就从身边溜走了。 大学的班干部一旦确定下来，就很难再更换了，除非当事人有什么重大错误或者自己不想干了。 秦老师补充道：“先这样。等这个学期结束，咱们再选新的班干部。咱们班我看看啊，有十个女生，有点少。不过放心，回头我去和外国语学院那边打个商量，你们师娘在那边，我们帮你们搞联谊！” 全班欢声雷动，女同学也在低头吃吃地笑。 班主任的下一句话就又把大家打进地狱：“马上要军训了啊，大家要发扬精神，坚持下去。但是，要是真有特殊情况，可以和我请假，身体最重要，不要逞强，更不要勉强自己！” 没人有特殊情况。 要老命的军训如期开始了，分配给张源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战士。小战士很显然是头一次当教官，一板一眼很是用心。不过这群学生的小身板也让他很是叹气，很多动作都做不来。 这不，在站军姿的时候，就有人晕倒了。 张源只听见身后咕咚一声，不过他没敢回头，但有同学发声了：“教官！有人晕倒！” 呼啦啦一大片人围了上来：“是张磊！” 教官发话了：“去两个人，把张磊送到医务室，看看状况怎么样。” 张源还在愣神，只见队列里“嗖”得一下子，蹿出一个黑影。原来是张磊隔壁床的李富军。这厮好快的腿脚！张源恨恨地想道。 蔡鹏和李富军两个人一左一右驾着张磊，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三个人晃晃悠悠地挪向医务室。 第八章 挡箭牌 “好了，全体都有！立正！”教官一声大喝，把大家的心思又拉了回来。操场上，军训继续。旁边的大二学长学姐个个兴奋地看着这群新生重复他们去年的故事。 医务室里面，校医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嘴里吐出俩字：“中暑。” 蔡鹏赶忙问道：“医生，要紧么？要不要打针吃药挂水？” 医生眼皮都没抬：“都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不会耽误你们军训的。” 尼玛啊，老子辛辛苦苦把人抬到这边，图得是什么？你丫会不知道？想这么断了老子的念想，门都没有！ “医生，你再看看，我这同学晕倒了两回了。”蔡鹏尤不死心。 “哦？”医生又站了起来，翻开张磊的眼皮看了看，说道：“那好，我给你开点藿香正气水，你先休息休息。其他两个人嘛，可以回去了。” 尼玛！蔡鹏内心简直是无比忧伤。折腾了半天，竟然还落得要回去军训！ 李富军同样不想回去，但他相对鬼点子没那么多，看来形式不可逆转了。他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走吧。”李富军拉了拉蔡鹏，蔡鹏不情愿地跟着李富军下了楼。楼上的张磊忽然探出一个脑袋，说道：“帮我和教官请个假！” 很好！非常好！这个补刀来得很准！蔡鹏他们想不回去都不行了。 不过也没办法，总得有人回去交代一下吧。 李富军和蔡鹏拖拖拉拉地回去了，张磊一个人躺在医务室的椅子上挺尸，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中午吃过饭，张磊就没有再去参加军训，而是滚回宿舍。 张磊躺在宿舍里面，贪婪地闻着被子的味道，多么美好的大学生活啊，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的时候，班主任来找过他，让他千万放宽心，虽然体检结果不是太好，但没事，只是要多注意休息。 “你这种情况，每年都有，现在国家政策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特别，是符合入学的标准，所以，这四年，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不要有压力！” “谢谢老师……”张磊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不想被退回去。 他的身体状况他知道，乙肝大三阳，但肝功能是正常的，这也是他还能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室友们说。 躺了一个下午之后，大家都纷纷回来了。 “张磊！现在感觉怎么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心。这种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功利的，最单纯的关心。 “好多了！”张磊经过一个下午的休息，精神头不要太好，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你额头怎么有点红？”姜卫国问道。 “没事，自己拍的！”张磊嘻嘻一笑，故作轻松。 “你们晚上干啥？”徐涛问道。 “当然是睡觉了！要不你想干嘛？”张源很是奇怪。 “去网吧不？学校北门好多小网吧。”徐涛兴奋地说道。 “我不去！我睡觉！”张磊再次躺倒。 其余几个人怎么可能抵挡住网吧的诱惑，纷纷决定马上出发，特别是张源，他抄了好多小说，还等着发呢。眼看着大把的钞票在朝自己招手，是不可能放弃的。 “张磊！我们去网吧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给我们打电话啊！”临走之前，姜卫国还是没忘记叮嘱张磊。 “放心吧，能有啥事？我还打算明天参加军训呢！”张磊觉得自己应该没啥问题，他还得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四年呢。 见着张磊实在是没兴趣，几个小伙伴决定先出发，不拉他了。 在去网吧的路上，几个人竟然遇到了吴雪和她的室友。 两群人都是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夏天站一天谁都受不了那浑身的汗。 “你干嘛去？”说话的是吴雪，一身米色的连衣裙。小姑娘头发湿漉漉的，在肩上披散着，有着好闻的香气，张源闻得出来，那是沙宣的味道。 “去上网啊。”张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呢？” “我们去吃饭。你刚来就不干正事，当心我告密！” “我知道你不会的。回聊啊，我先走了。” 徐涛和姜卫国两个人紧紧挨着张源，谄媚道：“我去！你这同学不错啊，有没有男朋友？她的室友也不错，回头联谊是一定的了！” 李富军咂了咂嘴，很是遗憾地说道：“话都没说几句，就走了。老张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们认识你同学啊？” 张源挥手道：“急什么！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蔡鹏来了一句：“心不急豆腐都凉了！” 李富军说道：“对头！”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吴雪和她的同学，觉得这两个女生真的很好看。 这个时候，一辆奔驰从校园里出来了，声浪很大。 张源看得奇怪，看着只是个C级啊，这是改了？ 可他不知道，这是AMG，不是普通C级能比的。 里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军训的服装，帽子别在肩上，带着墨镜，同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副驾驶上有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两个人正在说笑。 徐涛一脸艳羡：“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李富军则恨声道：“一看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咱们学校也未能免俗啊！” 张源看着这招摇的富二代，心中也有些赞同李富军的话，这也太招摇了，连之前的袁文斌都没这么着，也可能是袁文斌的本钱不够。 车里的男生仿佛知道张源他们在说什么，转头朝着这群人露出了一个轻蔑又嘚瑟的笑，然后一脚油门，声浪更大了，银灰色的车也驶入了主干道，只留下了尾气给几个小伙伴。 姜卫国摇摇头，说道：“走吧！”心里却想道，这开豪车的人，四年里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网吧里人头滚动，新来的大一新生人生地不熟，很难抢到机器，张源一行人等了半天。网吧里乌烟瘴气，实在受不了，几个人只能先滚回宿舍了。 看着几个人回来，张磊很是奇怪：“怎么那么早？” 姜卫国回道：“别提了！就没机子！我们还每人充了十块钱，可惜了！”十块钱不是一笔小钱，足够一天的生活费了。 看着姜卫国满脸遗憾的样子，徐涛则说道：“可惜什么？今儿用不到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那下面干嘛啊？” 张源迅速躺在床上，说道：“看书吧！” 躺在床上，张源的手机进来好几条短信。 “我是袁峰，这是我的新号码，请惠存。” “我是王涛，把我号码存一下啊，常联系！” “张源吧？我是黄秋，你在江海大学吧？改天去找你玩。” “军训累么？改天找你玩啊！” 这一条是冯苗苗发来的，张源的印象中她在建康读医科大学。 “好啊！” 快十点的时候，吴雪发来了一条消息：该回宿舍了吧？军训完还有那么大精力，真难得。 张源按着手机按键，这种T9的按键好久没有体验过了，虽然手机已经到手了许久，可张源之前用惯了触屏手机，现在猛地回来，他只能当成一个通讯工具了。 “没有机子，我们灰溜溜地回来了。” 吴雪：“怕什么，我又不告密。” 张源想了一下，回了一条：“回头去换个建康号码吧。” 吴雪：“好。周末去吧。” 张源：“好！回头叫你一起。” 那边的李富军正站在阳台看风景，江海大学占地极大，校园里的风景也是极好。 但入目都是大一的新生在学校里乱走，学长学姐们则都是安静地拿着书在路边走着——这是上自习去了。 “奇了怪了！网吧里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李富军很是不理解。 第二天一早，照例军训。 校园的操场上，主干道上，稍微宽敞的小路上，都是绿色军装的身姿。一群大一新生规规矩矩地按照教官的要求踢正步站军姿。 张源正在太阳底下站军姿，旁边吴雪班的方队路过了，这是一个女生极多的班级，马上就把张源这边男生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老远张源就看到吴雪了，吴雪冲张源微微一眨眼，努力地抿着嘴，但翘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很是有些俏皮。这个方队喊着口号，很快就从他的身前路过了。 看着这群男生的眼睛都随着人家走了，小教官发话了：“好看么？想看就追过去看啊？” 一群人都老实了，这个时候的学生，还是很老实的，哪里敢同教官顶嘴呢，接话茬也不敢。 小教官瞄了瞄那群传媒的女生，心中暗道遗憾，自己若是当年用心学习，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和这群人站在一起军训了？ 旁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张源一看，竟然是袁文斌。 袁文斌显然已经打听到了吴雪的班级，跟着在一边的树荫里站着。 张源和吴雪的小互动显然被他留意到了，但看了看吴雪，等到吴雪走后又看了看张源，满脸的阴沉。 那边的吴雪班级已经开始休息了，女生们纷纷躲到树荫下，袁文斌也趁机凑了过去。 “吴雪！给！” 吴雪早就看到他了，故意躲到了另一边。 但袁文斌哪里是肯轻易放弃的人，像牛皮糖一样又贴了过来，随身还带着冰镇的冷饮。 吴雪很是无奈，看了看他，灵机一动，说道：“怎么就只有一瓶？” 袁文斌见吴雪开口，心道有门：“那我再去买几瓶！” 刚要离开，吴雪就开口了：“多买几瓶，张源班级在那边，我等下要给他送去！” 袁文斌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抬头一看，吴雪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见过难追的女生，但没见过吴雪这样的。向来都是女生拿别的男生的东西给他用，他还嫌弃；没想到今儿竟然反过来了。 但吴雪开口了，他是接还是不接？ 犹豫了一下，袁文斌开口了：“你先喝，张源那边等会再说。” 吴雪点点头，接过了饮料，说道：“冰的啊，那正好，我先给张源送去了。”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直接往张源这边走来。 第九章 有人找茬 张源这么好的一个挡箭牌，不用实在可惜了。 边上的其他女生吃吃地笑着，这简直就是一个茶余饭后的好话题，然后目光随着吴雪，看着她往另一个班级走去。 张源那边的班级在站了大半天的军姿之后，教官也终于宣布可以休息了，一大群人就赶紧挤着坐在树荫下乘凉。 徐涛开始八卦：“我跟你们说，刚刚走过去的那队，就是女生超级多的那一队，是传媒那边的。张源的高中同学就在里面，绝对的美女！” 男生们呼啦啦就围了过来，还有什么能比美女同学更能吸引这群少年的呢？徐涛更来劲了：“我们和张源说好了，回头搞个联谊！”其实张源还没答应，但这不妨碍他先吹牛显摆一下。 一片羡慕的声音发出，这就是徐涛要的效果，忽然姜卫国的胳膊往张源身上一推：“哎！你看谁来了！” 一群男生都开始转头，然后就看到吴雪过来了。 真的很漂亮啊！ “喝水么？” 张源看着吴雪手里的脉动，再瞄了瞄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哪里不知道这瓶水从哪里来。 “给我吧！”然后伸手接过，边上的男生们都发出巨大的起哄声。 “噢！噢！噢~~” 吴雪却很大方地说道：“不要羡慕，想喝自己买去！” 徐涛厚着脸皮说道：“到底还是不一样！” 张源看到传媒那边粘着的那道身影开始离开，然后就朝吴雪示意了一下，吴雪得意地一笑，说道：“张先生，辛苦了。” 袁文斌没法待了，哪个男生都受不了这种羞辱。他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道，一定要给张源一点颜色看看，让这小子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然后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女生堆里，马雯雯看着男生在那边聊天，说道：“张源的那个同学我打听过了，确实是个美女，感觉和菲菲不相上下了。” 听到这话之后，刘菲菲自信地一挺胸，马雯雯马上改口：“不过还是菲菲更胜一筹。” 赵媛媛比较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马雯雯得意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没？” “当然有了！而且是绝对够劲爆！”马雯雯脸上更得意了：“张源和他那个高中同学，叫吴雪的那个，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小伙伴！” 这个消息果然够劲爆，炸得一众女生一愣一愣的。 “那他俩好上了没？”李蕾来了一句，这才是重点，也是众人所关心的，刚刚吴雪可是给张源来送水的，足够这群人讨论下去的。 马雯雯有点遗憾：“现在还没有，但看来是很有这个苗头了！你们想啊，哪个女生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给男生送水呢？” 李蕾嗤笑道：“说了半天都没点干货啊，全靠猜啊？”然后瞧了瞧树底下的张源，这个小男生长得似乎也不丑，满是汗水的脸上有一处阳光，眉毛挺拔，牙齿也很是整齐洁白，很耐看。 马雯雯强辩道：“这还不算干货啊？青梅竹马啊！” 罗雪芬笑道：“雯雯，这只算八卦。”说罢，也往男生堆里扫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笑起来。 小教官看了看表，吹了哨子：“好了，不要聊了，赶紧站队了！咱们开始踢正步！”然后看了看张源，又看了看传媒那边，也有些羡慕眼前的这个家伙。 一群人开始叫苦，踢正步看着帅，但练起来却很痛苦，小教官也是头一遭做教官，正在兴头上，一板一眼很是认真，不许他们偷懒。 张源的脚就被踢了一下：“往上再抬一些！”张源就老实地把脚往上抬，然后身体就开始乱晃。 小教官用手扶了扶张源，说道：“站稳了！” 旁边的马雯雯喊道：“教官！我们什么时候能摸到枪啊？” 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军训一遭，没打过几发子弹，可是极为可惜的。 小教官的脸有些垮：“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听从指挥！” 这群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话外音，敢情没有枪啊！这下子军训的热情开始直线下滑了。 下面的几天，袁文斌就没有出现了，但张源隐隐觉得，这个家伙肯定在憋什么坏水。很快军训就快要结束，到最后汇演的时候了，每个班级都要挑几个人组成方队接受检阅。 所有人都在默默想着：“别挑我，别挑我……” 小教官却兴致勃勃，把马雯雯叫了出来：“我看你对大家还挺熟悉的，就你来挑吧！不管男生女生，都挑好看的！” 马雯雯拳头一攥，马上就立正回道：“教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张源就被挑了出来，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指着张源：“你，出来！” 没奈何，张源只能出列，加入了汇演的方队，和他一起的还有徐涛，关宏，汪波，蔡鹏等几个人。 女生那边则有刘菲菲，赵媛媛，朱晶晶。 其余人等则被放了假，他们的军训结束了…… 一群人正在兴奋的时候，那辆奔驰车又出现了，声浪震天地从他们班的面前开了过去，后面紧跟着一辆宝马，只是声浪没那么大，张源看着袁文斌坐在车里出去了。 等到汇演结束，这大半个月的军训差点让张源的腿都累断了。回到宿舍洗了澡，张源先躺了半天，才懒洋洋地出去买饭，狠狠休息了几天之后，他才想起来给吴雪发短信。 “去换个建康的电话号码不？” “走着！”吴雪也参加了汇演，同样也累得腰酸腿疼。 挑了个下午，张源抽时间去换了建康的手机卡。和吴雪一起在北门的动感地带营业厅选了半天的号码，终于挑了一个相对满意的号。 海报上的周杰伦酷炫十足，这让张源再次感到了不真实——夕阳西下，照射的光也是红色的，这红色的光洒在了墙上，红得耀眼——张源很不喜欢。 出营业厅大门的时候遇到了刘菲菲和赵媛媛。 “你们办卡？” 刘菲菲和赵媛媛回道：“对啊！你呢？也办卡？” 张源回道：“是的。” 然后冲俩人一笑，就和吴雪离开了。 赵媛媛说道：“这俩人不会真在一块了吧？” 刘菲菲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说道：“难说。” 离开的张源则忽然有些遗憾，没有趁机把自己的号码留给这两个女生，可惜了。 吴雪仿佛看出了张源的想法，悠悠地来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碍眼啊？”张源无言以对。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他还是一动都不想动。 忽然门被推开了，几个高年级模样的人进来了，很是嚣张的模样：“查寝！” 宿舍里的几个人都不明所以，看着这几个人趾高气扬地出现。 个子略高的那个走到张源的位子这边，用脚踢了踢张源的椅子：“你怎么不站起来？” 张源看了看门口的徐涛，徐涛也没站起来，也是好端端地坐着，一点事也没有。 他不是菜鸟，一下子就知道了。 “学长要查什么？”他也没站起来。 听到张源这句话，那个高个子明显一愣，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不怕自己，不过也没事，自己就是来找茬的。 “你这卫生不合格！”然后伸手把张源桌子上的东西用手给弄乱，瞄了一眼，好像有个玻璃杯，伸手就给扫到桌子下面了。 啪！一声脆响，玻璃四溅！ “告诉你！对学长就要有对学长的态度！学长都站着呢，你还能坐着？现在的新生，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张源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是学生会的？还是哪个部门的？不能是个人都能来查寝吧？” “哟呵！管那么多呢？老子来查你是看得起你！” 张源依旧声音淡然：“玻璃杯子十块钱！”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打碎的了，啊？”那个高个子男生大声呵斥着张源，根本不承认，而且他根本就没想过张源竟然还敢开口要钱！ 其余几个人则抱胸站在其他地方，开始找宿舍里另外几个人的茬。 张源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好像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他把椅子放好，在高个子男生的不解中站了上去，然后拿起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就狠狠砸在了那个家伙的头上。 第十章 被迫装了一把 说实话，张源也是实在没招了，作为过来人，他知道这群大学生下手没个轻重，遇事容易冲动上头，很少顾及到后果，所以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因为后下手往往遭殃不说，而且还很难有人帮你主持公道。 前世的时候他见识过许多事情，往往都是胡搅蛮缠的一方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另外一方则往往忍气吞声，草草了事——现在，他也想试一下，与人为善也要看对象，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这般对待的。 号称能砸核桃的诺基亚没让张源失望，在他铆足了力气的情况下，那个高个子男生一下子就被砸到眼前一黑，捂着头就蹲下了，张源的手机也散成了好几块，哗啦啦散落在地上。 那个高个子男生显然抗击打能力还是不错的，张源全力的出手并没有让他失去战斗力——张源看到他在捂着脑袋，已经准备起身了。 哪里会让他如愿，张源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脑袋上，完全不顾后果的出手。 其他几个人立刻围住张源：“干什么！敢打学长，反了你了！揍他！”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这样，找茬揍张源一顿，打完之后再和张源说道说道，让这小子老实一点。 张源看着过来的几个人，对门口的徐涛喊道：“把宿舍门关上！” 徐涛不知道张源卖的什么药，但这可是同班同宿舍的兄弟，将来要一起相处四年的，肯定要力挺。关上门之后，徐涛也开始四处寻摸趁手的家伙。 张源看了看宿舍里，实在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随手就抄起椅子，抡起来狠命往前砸去，椅子重重地落到了对面，手上有着沉闷的反应，看来是砸到人了。 宿舍里地方狭小，不便施展。张源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但他不敢有所顾忌，只要自己心里一软，那躺下的就是自己了。 空手入白刃的事情不是没人做不到，但眼前的几个显然不合格。 能考上江海大学的学生脑子都好使，但动手能力肯定要低上一个档次，张源不相信他们敢接自己无所保留抡出来的椅子。 因为高个子男生在前面还没爬起来，所以挡着了那几个人往前来。张源的椅子没有任何犹豫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张源也不知道抡到了谁的身上，但他不管那么多了，只管接着抡。 抡了几下之后，张源发现有人悄悄后退了，只是嘴里叫骂个不停。 “敢打学长，你等着被开除吧！小崽子！” “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 终于张源发现，自己的椅子都抡到了高个子男生的身上，其他几个人都被张源不要命的打法吓后退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高个子男生，张源一脚踹过去，那个男生已经不敢动了，其实也动不了了，只是趴在地上哼唧。 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张源放下椅子，看着那几个人说道：“说吧，你们是哪个部门的？”这时候的张源冷静异常，说话竟然没有带颤音。 眼前的几个人竟然开始面面相觑了，刚刚高个子男生的遭遇和他们的计划已经不一样了——江海大学的学生果然是天之骄子，动手能力极差。 张源不耐烦地说道：“有胆子做没胆子说么？”然后随手指了一个人：“你！过来！” 这是个眼镜男，见到张源叫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 张源上前拿掉他的眼镜，说道：“眼镜挺贵的！”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把这副眼镜放到了张磊的桌子上，张磊也很意外，张源这是想干什么？ 啪！张源忽然转身给了这个眼镜男一耳光，五个指印立刻出现在了眼镜男的左脸上。 在众人的目光中，张源重新把眼镜拿起，又给这个男生戴上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脸。 “说吧，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眼镜男依旧不吭声，张源笑了，伸手又把他的眼镜拿下，再次放到了桌子上。 徐涛有些震惊了，小声对旁边的姜卫国说道：“我擦，咱们宿舍出老大了！” 话音未落，那边的张源没有丝毫迟滞地又给了眼镜男一记耳光，然后又把眼镜拿起来，说道：“下回，我就不摘你的眼镜了。说吧，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哪个部门的？” 眼镜男低着头说道：“范军，数学系的，没有部门……” 张源一下子就气笑了：“阿猫阿狗都能来查宿舍了啊！”可手也没停，用力地拍打着范军的左脸，一时间安静的宿舍里只有张源一个巴掌发出的声音。 然后范军看到对手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拼好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又拿起一张纸写了起来。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张源在干什么，宿舍里安静地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可能过了五分钟，也可能过了七分钟，姜卫国受不了了，也坐下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一有人动，其他人也开始动了，217的几个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情，但没有声音发出。 那几个外来的男生见到没人搭理自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是他们知道，这样干站着很丢脸。特别是高个子还在地上趴着起不来。 一个头发略长的男生喉结动了动，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走吧。”已经没人搭理自己了，而且动手吧，又没有对方那种不要命的气势——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动手了。 几个人伸手把高个子搀扶了起来，张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让你们走了么？” “你想怎么样？” 张源起了身，说道：“你当我们宿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留下个说法吧！” 长头发男生怒道：“你要什么说法！” 张源伸手拿过一张纸，上面他已经写好了字，说道：“来签个字吧。” 长发男接过一看，上面有着今晚事情发生的始末，但张源没有写自己打人的事实。 “今晚你们来查寝，这是你们查寝的证据。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那你打人的证据呢？”长发男生还想再挣扎一下，上面的内容对自己这边可是极为不利，而且这个东西却不是一式两份的，自己签完字可什么都没捞到。 张源笑了，忽然伸手甩了长发男生一记耳光，说道：“证据留在你脸上了！” 现在张源已经把对方的气势死死压住了，对方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 形势比人强，几个人乖乖地签了字，然后搀扶着高个男出去了。 等到几个人出去之后，徐涛佩服地朝张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老张，你TM是这个！” 张源却瘫在了椅子上，说话也颤抖着：“吓死老子了。” 徐涛看到张源浑身都在抖着，心道原来这小子也是装的，不过装的可真好啊。 张磊比较担心：“张源，会有处分么？” 张源却很笃定：“不会！就是有也不怕！” 不管什么处分，只要不开除，就没关系——毕业证又跑不了。 然后就开始想着，这群家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找茬，估计是在帮袁文斌出头。 就是不知道袁文斌知道结果之后会怎么办。 第十一章 计划 很快，袁文斌就得到了消息。 “什么？陈凯那么高的个子还没打过？” 电话里的袁文斌简直不敢相信，这和计划的完全不一样，他不想就此放过张源，这个坏自己好事的家伙着实令人生厌。 自己找的那几个人完全没有被张源放在眼里——很少有大一新生敢这么干，没想到他就碰到了一个。 通完电话之后，袁文斌觉得整个人的气都不顺了，不行，得想办法再搞那个张源一次。 而且陈凯既然被张源打伤了，那自己也要有点表示才行——原本的庆功酒就变成了致歉酒，他还得额外再给陈凯一些补偿才行。 那边的张源也在琢磨，这个袁文斌肯定会有后招——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想，他也觉得不出口气不行。 张源按照对方的思路走了一下，觉得自己替吴雪做了挡箭牌，那收获对方的报复实在太正常了——张源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人，但重生之后还真遇到了。 但要怎么来对付这种事，他完全没经验。 平静地过了几天，在回宿舍的路上，张源遇到了丁伟，他刚买了饭回来。 打完招呼，张源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身板真是不够强壮，打架的时候才出手个几次，他就有些气短了。 同样都是农村来的，丁伟的身材那叫一个魁梧，自己虽然也很匀称，但是，竟然还有小肚子！放在之前三十岁的时候，张源都很介意，整天吸着肚子，装作好身材的样子，现在还是一名十八岁的小年轻，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八块腹肌虽然不敢想，但是把小肚子练没，还是敢想的。 看着张源摸着自己的肚子，徐涛很是好奇：“怎么？怀上了？几个月了？” 张源笑道：“你还有脸笑我？不看看自己的肚子！” 徐涛一下子把T恤拉起，说道：“你瞧！哥哥这可是腹肌！” 张源一本正经地点头道：“看出来了，一整块腹肌！” 宿舍里的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哈哈哈哈，一整块腹肌……老张你是要笑死我……” 徐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哥哥觉得还不错啊，挺结实的！” 张源说道：“你自摸吧，我要去跑步了！” “自摸？”床上的姜卫国也开始大笑。 趁着军训的痛苦劲还没过去，现在开始跑步应该是可以坚持住的，要是再松快几天，估计这股劲就没有了，得赶紧。 这样，张源决定每天都坚持夜跑，也不多，半个多小时。睡觉前，平板支撑五分钟。 既然大学生涯开始了，那就要好好珍惜，特别是这次还是江海大学这种高端学府，张源现在觉得时间真的太宝贵了，完全不够用。 上课要时间，抄书要时间，还要给自己放松的时间，这样一来一去，其实自己剩下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并不多了。 跑步的时候，也是张源大脑可以略微放空的时候——这个时候张源在想着谈恋爱的事情。虽然他一直光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打算这辈子也要这样过。 工商管理一个班，班里里总共三十个人，十个女生。 不过商学院的女生虽然数量上比理工科的女生比例略多一些，但颜值上却比不过文学院和外国语学院。 特别是大一刚开学，这个时候的女生都青涩得很，张源仔细瞄了瞄，几乎没有几个会化妆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颜值也是最准确的，像团支书刘菲菲，颜值就很不错。不过追的人很多，据说有名有姓的就有一个加强排了。 她的闺蜜赵媛媛颜值也不低，美女们总是喜欢扎堆。 当然红花还需绿叶，马雯雯就是绿叶，颜值一般，身材一般，但是脾气超级好。还有一个朱晶晶，颜值比刘菲菲低，但要高过马雯雯。 她们四个人都住在一个寝室323，所以开学不到一个月就好得像亲姐妹一样了，而且她们学号都是临号，老师上课点名的时候，四个ABB的名字念出来，通常都是整个教室都笑作一团，让人怀疑学院里的老师是故意安排的。 “绝对是故意的！”徐涛在网吧里一边玩着扫雷，一边说道：“哪有那么巧？咱们专业就那么几个女生，偏偏四个叠字的女生都分到咱们班来了，学号还在一起。”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他们终于可以在网吧抢到机器了。 不过没人搭理这茬，这货尼玛在玩扫雷啊！ 就冲着这扫雷，他都和大家不是一个次元的人。不过还有更绝的，张磊在旁边看他玩扫雷，俩人还嘀嘀咕咕算雷的位置，还经常起争执，这也算是网吧的一大奇观了。 张源一般上网吧是玩红警和实况足球，他也不会什么其他的游戏，虽然也不太拿得出手，不过好歹不会被人家笑话。 从网吧出来之后，泡吧六人组晃晃悠悠走到北门小饭店吃了饭。这家店是陕西人开的，面做得特别好吃。 要是说面，张源还是觉得北方的面条好吃；南方的面实在没什么嚼劲，只是浇头比较好。 “要是能综合一下多好？”张源经常会这么想。 吃完饭，姜卫国跑到了旁边的一个书店。说是书店，其实都是一些闲书杂书，出租的。每本书一天租金五毛，交二十块钱押金就可以拿走——比上网划算多了。 姜卫国租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十六开的大本。张源看得直瞪眼：“这得多少字？” 姜卫国拍了拍书，说道：“寡人的生活费有限，不能总是泡在网吧里。还是看书好，看书可以陶冶情操，和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东西分开。” 李富军一脸痛心疾首：“你堕落了啊。学校图书馆的书海了去了，也没见你去借，这种小说……我看看什么小说？”随意翻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接着痛心疾首道：“你真堕落了。” 姜卫国自然不屑一顾：“切！有本事回头你别看！” 张源却想道，这个时候网络小说开始抬头了，正是赚钱的好时候——良莠不齐，自己只要把一些高质量的书抄出来，肯定有大把的人来看。 一行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宿舍，张源也没忍住从姜卫国手里拿过了他租的小说，翻着看了看。 这是一本玄幻小说，看上去应该有个三百万字左右，写得东西却简直不知所云，比《诛仙》这种好书不知差了几条大马路，不对，应该说是高速公路。可姜卫国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李富军也是虎视眈眈。 如果把《诛仙》放到网上去，那效果会怎么样？张源越想越兴奋，《诛仙》已经抄了不少了，再攒一攒就可以放网上去了。 可现在手边连台电脑都没有，总不能一直去网吧吧？一个人在网吧里写东西，怎么想怎么傻X。 忽然张源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可以去学校的机房。 学校机房的电脑配置都比较低，只是勉强能用而已，很少有人愿意在里面玩游戏或看剧——没有耳机；而且上网还要申请一个账号，每个月还要交二十块钱，但这都不成问题，张源都忍不住要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的要求不高，能用就行！而且学校的机房因为配置低的缘故，人也少，清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了！ 强忍着兴奋，张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另一边，袁文斌则正在和一群人喝酒。 “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为了兄弟的事情，这次可真的要麻烦大家了。” 一个头发卷卷的男生笑道：“这话说的！小斌，你的事就是哥几个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这功夫，不如多去人家女生那边使使劲，这才是正道！” 袁文斌把杯子里的啤酒喝掉，转着酒杯阴沉着脸说道：“咱们同学这么久了，你是知道我的！这个事情既然那个张源要出头，那就让他出头——这与吴雪无关了，她的事情到张源这里就算了了。现在是我同张源的恩怨。” 卷毛觉得这个逻辑很神奇，但他又无法反驳。袁文斌的理论不一定错，那就是张源帮吴雪把事情抗了，那自然该承担相应的后果了。 第十二章 酝酿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顶着熊猫眼出来了，张磊看着张源哈欠连天地去洗漱，笑道：“莫不是昨晚做春梦了，瞧你这眼睛，真是春梦了无痕啊，哈哈哈。” 张源无语，中指以对。 “走吧！该上课了！” 徐涛收拾了一下书包，脸都没洗，就打算出门。 张源诧异道：“你都不洗漱一下？” 徐涛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没事！等上完课回来再洗！” 张源瞧了瞧边上的李富军，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早上高数课两节，中间间隔十分钟，上完课不过十点，还可以洗漱。 可就这十分钟徐涛也没有浪费，带着这群小伙伴溜到食堂吃了一碗面——两块钱的牛肉面，十分实惠，徐涛无意中发现，现在已经成了这个窗口的固定食客，而且还拉着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过来吃面，只是时间颇紧，难以享受。 吃完面之后，六个人就急急回来了，教室里人声鼎沸，教高数的刘老师头发微秃，喝着保温杯里的温水，微笑着看着这群新生。 等到上课铃一响，刘老师就开口了：“你们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学不是这么上的啊！是不是高中老师都和你们说，上了大学就可以放松了？六十分万岁了？这是误导你们！大学，你们的学习生涯才刚刚开始！你们该做个规划，好好想想你们的将来！这话该你们班主任和你们说的，秦老师说了没有？” 马雯雯接话道：“没有！” 刘老师眼睛眨巴了两下，说道：“你们秦老师可是有经验的，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说了，先让你们体验一下堕落吧！” 马雯雯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那刘老师，您先同我们讲讲呗！” 刘老师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小女生在找理由不上高数课，可他也不拆穿，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沃顿知道么？咱们学院每年都会有人去沃顿！你们好好想想吧！” 沃顿？张源是知道的，这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商学院，能去那边留学，当然是最好了！从沃顿留学回国之后会是什么样？想想就美滴很啊！ 那边的刘老师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张源的幻想，说道：“咱们接着上课！”可他看得出来，这群新生还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也许到了大二，这群人就老实了，能够自觉沿着前面学生的脚步走上正轨。 不过坐在第一排的这个男生倒是挺认真的样子，这让他有些欣慰，这才是江海大学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两节高数课，张源都在认真听讲。高中落下的知识点太多，他还要补回来，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好几个月，来得及。 上完上午的高数课，徐涛把书本一收，说道：“哥哥我准备去上网了，你们谁去？”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和你一块去！” 徐涛把书往张磊怀里一塞，说道：“走，先吃饭！”张磊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简直无语。 两个人吃罢了午饭，就急急赶到了网吧。 出乎徐涛的预料，张源竟然没有上网，而是先买了一个优盘。 然后徐涛就听到张源说道：“涛哥，我还有事，先溜了！” 看着神秘的张源，徐涛很是奇怪：“就这么走了？”留着他一个人在网吧，他也心虚——上午刘老师的话他也听到了，大学不是这么上的！但看着网吧里的人，他决定先玩一段时间再说。 那边的张源已经溜到了学校的机房，账号的申请很是顺利。他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满心激动地开机，开始接着抄《诛仙》，加上暑假时候的努力，手里的存稿已经不少了，张源想着，他要把张小凡提前放出来。 下午没有课，张源在机房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直到管理员来赶人，张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张源在抄的时候，就已经酝酿好了，先放几十章上去，至于好不好，他有着强烈的信心——这可是经过验证的，怎么可能不好？ 收拾好东西，张源照例回去进行自己的夜跑，一边跑一边想，这书到底什么时候能火？ 火是肯定的，张源只是好奇它要经历的时间。 操场上的灯光不是很好，只能进行夜跑，想踢球是不可能了。 但边上的篮球场灯光就很好了，还靠着女生宿舍，一大群男生在那里挥洒汗水。 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汗水，在灯光的照映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很是有一些女生在边上围观，不时叫几声好。 张源也有些羡慕，他不会打篮球，无法体会其中的感觉，但他可以看得到女生眼里的光，这种光他也想要。 但忽然他在其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袁文斌，这家伙竟然也来打篮球了，仿佛球技在线的样子。 边上女生的呐喊此起彼伏，袁文斌愈发得意了。 和周围的同学很是不一样，这家伙穿的可是乔丹篮球鞋，搭配的却是湖人的紫金球衣，还绑着一条发带。 每次出手，都极为有范，飘逸的姿势让张源都有些恍然——这很有些正面的形象，但张源却是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那边的袁文斌刚刚投进了一个三分，兴奋地一握拳头，转头就看到了张源，仿佛吃了一个苍蝇一般地恶心。 这个小子要干什么？看样子仿佛是要去跑步！ 跑步？袁文斌心情更好了：“快快快，传球！” 张源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就去了操场，热闹是别人的，自己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 操场上也有些女生在夜跑，张源心中想道，要是什么时候能有个伴也不错。 前面的女生看起来就不错，苗条健美的身材，跑起步来，后面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张源就跟着人家后面不紧不慢地跑着，搭讪不搭讪的另外再说，关键是养眼啊。 跑着跑着，张源想起了白天上邓论课的时候，一个女老师讲的话：“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后退，从正面看想自卫……”现在他就是从后面看的时候。 当时大教室里一片哄笑，张源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也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忽然很好奇前面女生正面是个什么样子。 前面女生的马尾辫摇啊摇啊，把张源的思绪都摇远了。 脖子细长，看起来很是白皙细腻，密密的汗水略微粘连了几根发丝，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但张源却死活鼓不起勇气上前，几次想快步上前并排，却怂了。 想了半天，张源觉得还是算了，就看后面吧，要啥自行车啊！ 就这样，张源跟着人家跑了八圈，锻炼完自己的同时，他也深深佩服那个女生，真厉害！他一个男生都受不了这八圈！ 女生一直没有回头，而是慢慢走出了操场，直接回了宿舍。 张源看着人家的背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上辈子怂，这辈子还怂？就这种重生，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难道还要过类似的生活么？ 下次，下次一定！ 就是不知道人家明天还来不来。 跟着人家走了一会，张源才反应过来这是前往女生宿舍的路，就赶忙调头，看着北门的灯火，他去买了一根烤肠，边吃边往回走。 篮球场那边也已经结束，只剩下几个男生在自己打着玩。 边上围观的女生也早早散去，篮球砸在篮板和篮筐上发出咣咣的声音，让夜晚的校园愈发显得安静。 路边有一只橘猫路过，看了看张源，竟然坐了下来。 张源也留意到了，瞅着橘猫问道：“喂，学长！大几了？哪个专业的？有没有女朋友？” 橘猫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张源，开始舔自己的爪子了。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仿佛只有这吃剩下的半根烤肠能吸引到它了，算了，便留给了这位“大橘学长”吧。 大橘学长也没客气，趴着就开始啃了起来，美滋滋。 一时间不知道谁该羡慕谁。 袁文斌已经钻进了车里，开始打电话：“喂，小兵啊，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张源，看看他晚上的作息时间是不是很规律……”他并不打算放过张源。 张源不知道袁文斌已经准备下手了，而是看完大橘学长吃了烤肠之后，就心满意足地带着一身的汗水和疲惫回到宿舍，准备冲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回来之后，却见到了汪博，这个小子一个人和一群大三的学长挤在一个宿舍，连个说话的人都快没有了——那群家伙都在准备考研，现在都还在上自习没回来，他无聊得紧，就溜下来到张源宿舍找张磊和蔡鹏玩。 这几个人都爱好游戏和小说，在一起很有共同语言。 “哎，明天咱们再去借一本吧，回头换着看。” 汪博坐在张源的位置上，很是惬意地喝着可乐，看到张源回来了，就很自觉地把位子让了出来，坐到了姜卫国那边——姜卫国这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最近一直都很晚回来。当然今晚蔡鹏也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干啥了，这让汪博也很是诧异。 见到张源回来，徐涛说道：“哎，明儿晚上有迎新晚会，你去不？”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算了算了，我就不去了！”时间宝贵，他现在都觉得不够用了。然后就把沾满汗水的衣服脱掉，钻进了浴室。 水洒在身上，张源觉得这个状态好舒服，要是没有袁文斌来找茬那就更好了——为什么有的人就不能安安稳稳的，非要弄点事情出来呢？ 第十三章 各人的恋爱计划 等到张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着蔡鹏拎着一个包回来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女生的包。 张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你哪儿捡的啊？” 蔡鹏一脸小得意：“操场边上的双杠上！我上自习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就帮人家拿回来了！” 然后拿胳膊碰了碰汪博，说道：“你觉得包的主人会是个美女么？” 汪博看了看，217的人都快来齐了，他却依旧不想回去，但幸而张源爬上了床，给他又留了位置，让他能接着在这里消磨时光。 “我觉得不一定！”汪博很是认真地说道。 蔡鹏问道：“那倒要请教！” 汪博的鼻子使劲地抽了抽，说道：“没有美女特有的香味。” 蔡鹏哑然了，这倒是一个极有说服力的理由，一般漂亮女生路过的时候，都会留下一阵香风，这个包明显没有那种味道，这让他很是失望。 徐涛的关注点却不在包上，只见他一脸鄙视地说道：“你这种人竟然也会上自习？来来来，让朕瞧瞧你的作业抄完了没？” 张磊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个嘲笑他的机会：“哎哟，老蔡换口味了，要不怎么忽然间会那么娘了？”然后话风也是一转：“你去上自习了？” 蔡鹏悲愤地说道：“喂喂喂！朕去上自习很稀奇么？”然后又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说道：“不知道哪个傻妹妹把包扔操场上了，我就给捡回来了。”然后却又忽然很悲愤：“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去上自习了呢？” 李富军躺在床上说道：“你去上自习？朕是不信的！你要是说去特意蹲女生，我就信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诚实呢？来来来！朕再给你背一遍《赤兔之死》！” 赤兔之死？蔡鹏呸了一声，眉毛拧起：“我真的是上自习回来捡的啊！” 宿舍里一片鄙视的声音，没人相信他！ 张源已经半躺在床上了，只从床边露出个头说道：“说不定人家在跑步，把包暂放在操场上的，你就给拎回来了？” 蔡鹏当然说不是了：“哪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这不是好心帮忙保管么，只要是有人贴寻物启事，兄弟我马上就还。” 边上的人都不信，这家伙明显是要借机泡女生了！不过这也给这群人打开了新思路，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咱们又不是真的偷，而是“保管”！保管而已，一要就还！ 正说着，包里的手机响了。 “嘘嘘嘘！”蔡鹏竖起手指在唇边朝大家做了个手势，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准备听电话里的声音。 “开免提！”徐涛拍了蔡鹏的肩膀一下，然后就蹲在旁边准备一起听了。 张源也把脑袋探了出来，等着一起听。 在众人的期待中，蔡鹏按下了接听键，但徐涛显然要掺和一下，把手机抢来，按下了免提，然后又交给了蔡鹏。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喂？你好，请问，我的包是不是在你那？我刚刚在操场跑步，一转眼发现包不见了，巴拉巴拉巴……” “哦！在我这呢！我还以为是谁丢了呢！那个……你在哪边？我去给你送过去！” “我就在女生宿舍门口这边，穿着红色上衣，戴眼镜，长头发，很好认。” “我马上就过去了！” 蔡鹏挂掉电话之后，宿舍里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徐涛已经乐到起不来了：“你小子还真行！真行！”边说还边给了蔡鹏一个大拇指！ 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笑起来了，蔡鹏的脸已经成了包子样，这下算被抓现行了。 “我下去还包！” 李富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搭里去！”他今天去了一家陕西的面馆吃饭，说话都跟着老板走了。 蔡鹏赶紧摆手：“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操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包，捡一下总比跟着我耗时间强！” 李富军撇嘴道：“不去就不去！” 汪博却也起了身：“我去！闲着难受！” 蔡鹏拒绝不得，乖乖带着汪博一起去把包还了。 不过确实也不能怪他，宿舍门口的布告栏上，经常有人贴寻物启事：本人于今日丢失一只包，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手机、饭卡、准考证、钱包……等等，凡是能丢的基本都丢了个遍，偏偏就是有人不长记性，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然后丢掉，然后再来贴寻物启事，最后来一句：不胜感激。 看着蔡鹏离开，一群人都有点好奇那个女生到底长什么样。 张磊说道：“最好是个漂亮的学姐！” 一群人都在期待着。 等到蔡鹏回来之后，宿舍的八卦之火早就熊熊燃烧了。 “怎么样？那姑娘好看么？” 蔡鹏有些小郁闷：“声音不错，仅此而已。” 看来是遇到恐龙了，不过蔡鹏并不气馁，他扬言道：“朕要经常去操场捡包，就不信捡不到漂亮姑娘。” 李富军来了一句：“你见过漂亮姑娘去跑步么？” 绝杀的一句话，蔡鹏把头往枕头里一埋，右手使劲砸着床，闷声道：“你他妈断了老子的念想！” 张磊却力挺道：“别信他的，长得丑的更不会去了！这叫什么效应来着？就是那种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那种？” 宿舍的人纷纷摇头，他们还没接触到这种理论。 汪博则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猜，我刚刚在楼下看到谁了？” “谁？”其余五人异口同声。 “关宏和罗雪芬！”汪博咂咂嘴，有些吃味地说道。 张磊嘴最快：“他们俩难道好上了？” “应该是！”姜卫国很肯定地判断道：“之前军训还没结束的时候，晚上我就看到他们俩勾肩搭背地在学校里溜达，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李富军感慨道：“还真让班主任说准了。” 原来班主任秦老师在开学第一天就放话了：“我敢打赌，不出一个月，咱们班肯定有人谈恋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说就中！ “要不要赌一下，咱们班第二对谈恋爱的会是谁？”徐涛也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八卦。 张源笑道：“不赌！家母从不许在下与人赌博。” “还家母？你能要点脸不？”张磊嗤笑道。 李富军忽然放下书，问道：“你们就没有看上的姑娘？” 对啊！都在讨论别人，咱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张源把班里的女生挨个拉过来数了一下：李蕾，不好看，过；李茹，不好看，过；罗雪芬，有主了，过；刘菲菲，算了，漂亮女生扛不住，过；赵媛媛，也是美女，过；马雯雯，哎，一般，过；朱晶晶……想到这个名字，张源心里不由得一跳。 朱晶晶有七分颜值，只是脾气有些小暴躁；张源则是不到七分的颜值，但并不代表没机会啊。 对了，自己也开始好好锻炼锻炼了，据说身材好的男生运气都不会太差，要是会打篮球，估计能吸引到更多的关注。 可他只会踢足球——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女生会主动围观踢足球的男生，除非里面有她男朋友。 徐涛叹道：“哎，班主任说的联谊也没动静了，可惜我这样的帅哥，资源浪费啊。” 张磊说：“你还真指望班主任帮你搞联谊啊？他就是说说而已，我是不敢当真的。” 这话没错，班主任说的这次联谊，还是先别指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面，赵媛媛和李蕾正在八卦：“罗雪芬这么快就被关宏搞定了？” “哪里是关宏搞定罗雪芬，是罗雪芬搞定的关宏！” “纳尼？还有这种操作！”赵媛媛不由得惊叹道。 怎么能不惊讶？这可是女追男，很少出现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了，关宏家是苏南那一片的，家境优渥，人也帅，这样的男生历来都是备受女生青睐的，可罗雪芬不声不响就把关宏搞定了，让一众女生既羡又妒。 “话说咱们班还有不少优质男生的。”马雯雯充分发挥了大八卦的本能：“比如说苏宇恪，建康本地人，据说老爸也是大老板，人也帅，要下手赶紧！还有赵诚，老家是吴中的，人也不错，话说咱们江海的男生好像都不错。” “那是啊，我们江海的考生那都是从鬼门关里考出来的，能差得了吗？”赵媛媛一脸臭屁的样子。 “切！还不是一样到了建康，一样到了江海大学！”朱晶晶嘴上从来就不饶人。 赵媛媛一脸懵逼：“你这江海土著竟然还看不上江海大学！实在让小女子心悦诚服！” 建康可是副省级城市，江海省的省会，准一线城市，江海大学全国出名，是众多学子的梦想。 朱晶晶嘴上哪里输过：“哀家的目标可是华清燕大！” “你还哈佛耶鲁呢！” “你还哈利路亚呢！哈哈哈哈……” 这几天的功夫，袁文斌也没闲着，一直在找人盯着张源的动向，计划也开始准备，只等挑一个合适的时候动手。 中午下课之后，卷毛几个又聚到了一起，袁文斌请客吃饭。 这几天袁文斌一直在请客，中午晚上都有，而且事成之后，要带大家去吃顿大餐，外加KTV，这对这群小年轻的诱惑着实不小。 袁文斌没敢提钱的事情，这种事情要放在后面做，那就是事成之后再给几个人包红包。 钱这个字，是一定不能说出来的，自己的这群同学虽然都家境一般，但却都有着一丝丝清高在里面——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这次袁文斌找了好几个棒小伙，晾他张源也插翅难逃。 计划也已经做好，只是卷毛有点犹豫。 “小斌，揍他一顿得了，还真让他背个处分被开除啊？” 袁文斌眼神一冷，说道：“你不懂！他张源既然把事情接下来了，那我自然就不会再去骚扰那个吴雪！这个哥们做得到！只是你们估计也听说了，传媒那边的院花，吴雪排在前三！前三啊！老子让他张源背一个处分不为过！当然了，要是一般的女生，哥们我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男人啊，是要为女人的美貌付出代价的！特别是这小子不占茅坑不拉屎，还不让别人占，这就更讨厌了！” 卷毛无语了，但心里却有些鄙视袁文斌，你小子更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他这话没有说出口。 至于张源，他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毕竟不是自己同学——他将来还想着跟袁文斌混呢，不能得罪大佬。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袁文斌一锤定音，环视自己的这群同学，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那该做的事情也该做了。 “时间定在明天晚上，我查了天气预报，是个晴天。” 袁文斌的意思很明确，按照张源最近规律的作息时间，张源一定会出来上自习或者夜跑。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几个人纷纷点头，按照袁文斌的计划，张源这次够呛了。 好容易考上的江海大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要暂时搁浅，不是留校察看也要有个记大过的处分。 一旦记了处分，那袁文斌就有把握挤兑地张源拿不到学位证书——起码不能准时拿到。 张源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和自己的一群小伙伴去二食堂吃牛肉面。 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吴雪，小姑娘也和几个同学一起，端着面找地方坐。 看到张源，吴雪很自然地来了一句：“国庆什么时候走？我三十号晚上！”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也三十号晚上吧，一起。” 边上的小伙伴努力装作正经的样子，等到吴雪和她的那一群小伙伴飘走之后，汪博马上就来了劲。 “好小子！不枉我每天往你们宿舍溜达，果然有大鱼！” 把面碗放下之后，汪博就压低声音接着问道：“怎么样？那姑娘你追不追？” 张源摇摇头，他就没这个想法！虽然吴雪颜值极高，但估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失去了那种感觉了。 见到张源摇头，汪博更来劲了：“那，介绍给哥哥我认识认识？” 李富军鄙视道：“博啊，你毕竟还是外人，得排队！”然后转向张源，满脸谄媚：“哥，您说对吧？” 第十四章 靴子落地了 看着汪博和李富军两个人期待的目光，张源把脑袋别过去了：“别找我，看你们自己本事！” 袁文斌的事情他还没弄完呢，这就又冒出来了俩！虽然这俩看着比那个姓袁的靠谱。 “切！瞧你那得意的劲儿！”汪博鄙视道，然后又换了一副面孔，简直是李富军第二：“哥，您最近想吃点啥？” 张源哭笑不得：“你们各凭本事，我不掺和！” 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十一黄金周就在眼前。 眼看着天一天天地变凉，张源觉得有必要回去带点衣服回来，晚上上完晚自习都能感觉到凉意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都在准备回去，不少人耐不住，已经去提前买了火车票。 张源也决定先去买火车票，趁这个小长假，他还能把《诛仙》多写一点出来——家是温暖的，也没人打扰，他很想念父母。 现在的阅读状况很是喜人，估计过完小长假，就可以上架收费了。 张源窝在机房里，看着屏幕傻笑。 这种老式的电脑，用的还不是液晶显示器，让张源很有一种穿越感——虽然他真的穿越了。 看了看手边的手机，张源还是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一点儿也不智能……” 手机只有最基本的功能，当然自带的娱乐功能，比如俄罗斯方块这种，他早就玩腻了，只是在十分闲暇的时候才会玩两把打发时间。 放下手机，张源再次埋头码字。 手机刚刚放下，短信就来了，张源一看，是吴雪的。 “十一回家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回呀！”他都没有冬衣，不回去只能在建康吹西北风了，虽然建康在江南，但冬天却一点也不比江北暖，这是一种略带些湿冷的感觉，俗称冬季的“魔法攻击”。 “什么时候去买票？” “明天吧。” “帮我带一张！” 张源无语了，这吴雪还真会抓壮丁。 “就在学校北门，你还要我帮忙带啊。” “本姑娘要睡美容觉！” 张源无语了，自打上了大学，吴雪就对睡觉有着一种格外的执着，仿佛要把高中缺的觉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学校北门有个火车票代售点，去那买可以省很多事。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机房的人开始陆续离开。 “时间不够用啊！”张源揉了揉太阳穴，他发现一旦开始全身心投入某件事的时候，时间就很不够——他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抓起身边的书包，张源又往其他的教学楼找位置去自习。 教学楼也不好找，江海大学作为全国排名前五的高校，学风和张源之前滑档的时候上的学校完全不一样，已经快九点，学校里的自习室竟然还没几处空的。 “大学不是这么上的啊！” 张源又想起来了刘老师的话，也想起了刘老师那痛心疾首的表情。他不指望能比大家强太多，能不被大家拉下来太多就很知足了。 终于在一个最老旧的五号楼，张源找到了位置。 翻开书本，张源开始写作业。 经过上辈子不成功的经历，张源现在上课也不敢走神了，之前没有考上研究生，就是一个极大的遗憾，如果真的像之前那样直到大三才开始准备，那黄花菜都凉了。现在，从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所以张源不敢懈怠，上辈子上课走神，六十分万岁的观点，他现在就得改了。 而且他也拿出了上辈子工作时候的认真劲头，每一道题都当做一个bug来处理，有了上辈子吃过的苦，这种在象牙塔里的生活简直就是比蜜还要甜了。 上完自习之后，已经十点多了。 从教学楼出来之后，张源先伸了个懒腰，这种充实的生活真是让人心里踏实。 教学楼的灯光也开始有黑掉的了，整个校园里也都是十分安静，只有几声秋虫儿在吱吱叫着，平添了几分秋韵，张源甚至看到还有几只萤火虫在不远的冬青丛里飞舞。 前面还有几个人影在嬉闹，看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张源斜背着包，安静地走了过去。 忽然，一个人撞到了他。 张源也没在意，这种事情很多，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他已经准备说一句“没关系”了，却忽然感到脑袋挨了重重的一下。 很疼，张源的眼前都要发黑了，在这一瞬间他明白过来了，这是故意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跑！ 张源撒丫子就往宿舍跑，后面几个人开始穷追不舍。 “抓小偷！抓小偷！” 握草！张源心道，对方还能有这种操作！ “抢劫了！抢劫了！”张源马上也开始大喊！ 后面的几个人明显一愣，他们也没想到张源还能有这种操作。 秋日深夜的校园很是安静，张源这边的动静就显得有些大了。 但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很快张源前面的路也被堵上了，又冒出了几个人。 “偷了东西还想走！” 完了，这下可跑不了了。 双手难敌四拳，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张源又不是真的练家子，左冲右突依旧没有突破包围圈，被人家围住。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拦路的正是卷毛，他看着眼前的张源，心中忽然有些同情，但随即就掐灭了这种念头，做正事要紧！ 张源很是冷静地说道：“是袁文斌让你们来的吧？” 话音未落，就挨了一拳，很疼，张源几乎要弯成一个虾子了。 但这群人很明显没有要放过张源的意思，当下一哄而上，拳脚相加。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揍死你这个小瘪三！草！” 一群人围殴张源一个简直毫无压力，张源当下被狠揍了一顿，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卷毛蹲下，看着张源扭曲的脸，觉得差不多了。 “你小子简直不知好歹！这次就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然后张源就看到这家伙把几张红色的票子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即另一个声音响起：“报警吧！” 即便张源是过来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偷东西，被抓现行，再进了局子，那肯定不能善了！ 怎么办怎么办？张源现在已经忘记了疼痛，他这次重生逆天改命来到了江海大学，难道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么？ 冤枉？没人会相信他是冤枉的！ 捉贼捉赃，现在可不就是“人赃并获”？ 很快，就有警车开进了校园，直奔出事的地点。 这个地方已经很是有些人在围观了，张源依旧无法起身，现在的他躺在地上被众人围观，心中感觉很是丢人。 有两个警察推开人群，问道：“谁报的警？” “警察叔叔，这个人偷我们钱，被我们抓到了！”来的两个民警，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另一个却比较年轻，可这帮人也不管那么多，统一称为“警察叔叔”。 张源艰难地说道：“我没偷，是他们故意找茬打架！” 一个卷头发的男生说道：“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打你？” 这个理由很能成立，张源知道即便自己把袁文斌说出来，也没人会承认认识他的，当然在警察来之前，对方是愿意认的。 袁文斌这个家伙还真是好算计，自己要是真的因此被开除了，那就没有办法成吴雪的挡箭牌了；即便没有被开除，有了这个污名，吴雪也不会允许自己同她走得近。 “行了，不要围观了！都去派出所！” 两个警察把张源架到后座上，眼前的这种状态他们大概猜到了，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倒霉的小子被人找茬揍了一顿。 袁文斌远远地看着张源和其他几个人上了警车，就赶紧拿起了电话。 “黄叔叔，我是小斌啊，对，我有几个同学的钱被一个人偷了，这个小偷已经被抓到派出所去了，你们可千万别手软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你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你们学校那边不归我管，这样，我给那边打个招呼吧。” “那可就麻烦您了，黄叔叔！”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嘴角露出一丝狠厉的笑，转身之后却又换成了另一幅迷离的样子。 车里面有着另一个女生，颜值很是能打。 这是他刚刚追到的，今晚上垒。 袁文斌坐进车里，打火之后，就带着这个女生直奔校外的一个豪华宾馆。 看着袁文斌的笑，那女生明显不解：“你遇到高兴的事情了？” 袁文斌外头看着那个女生，心情显然极好：“是呢！”说罢，又哼起了小曲儿。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嘿！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但哼着哼着，袁文斌的心情又开始不美了。 副驾驶的姑娘虽然也很漂亮，但他总是不自觉地往吴雪身上靠。 摇了摇头，袁文斌稳了稳心神，现在可是开车，不能走神！ 而且吴雪的事情他已经决定要翻篇了，这也是他收拾张源的一个借口。作为学校里叫得上名号的一位，他要有自己的“言出必行”。 伸出右手摸了摸那个姑娘的大腿，袁文斌有些迫不及待了。 宿舍里，徐涛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张源竟然还没回来。 “这小子这么拼命的么？这是奔着国家级奖学金去的啊！” 徐涛看着自己的作业，还有好多空白，他还等着张源回来抄作业呢。 蔡鹏还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徐涛的话，赶紧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握草！那学期末咱们就可以宰他一顿了！” “你脑回路还真是不一样啊！”汪博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拍了拍屁股起身，准备告辞：“我先回去了，咱们明儿见啊！” 几个小伙伴还不知道张源现在的处境。 警车呼啸着开回了派出所，张源走路都快费劲了，还是两个民警帮忙架着他进去的。到了里面，张源终于能坐着了，但身上却依旧疼得厉害。 年长的民警看着张源问道：“还行么？” 张源点点头：“还成，死不了！” 年轻的民警试探着问道：“那咱们开始做笔录？” “成！” “那你先说吧！”年轻的民警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我下了自习，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打我，还诬赖我是小偷。” “之前你们有什么矛盾或者过节没？” 然后警察瞧了瞧另外几个人，那边也说道：“今儿头一次见，不认识他，之前没有过节！” 张源看了看那几个人，几分得意并没有掩饰地很好。 “不认识他们。”这是实话，张源确实不认识他们。 那几个人明显松了口气，表情就更嚣张了。 张源却是认得清，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来日方长吧。 民警已经询问过双方，经过大致相同，不过起因倒是不同。 那个卷毛男生尤其嚣张：“不同意和解。警察叔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偷东西可是要蹲局子的，学校里也会有相应的处分。 可张源心中清楚，这次肯定是袁文斌出手了，自己一旦受了学校的处分，那只会往重了发展。 所以他就坚持说自己没有偷钱，这是他的底线，虽然他势单力孤，但也不能就此认账，他想到的是把这件事先搅浑，只要自己不承认，对方也无法证明。 但卷毛那一伙也很坚持是因为张源偷钱才打的人，要不无缘无故也不会动手，形势对张源很不利。 张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进局子的事情，眼前的“物证”对张源就是最不利的。 真是郁闷到吐血了！张源想着自己堂堂一个重生者，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可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得赶紧想辙！ 忽然，一道灵光闪现在心头，张源的身上就不那么疼了，他想到了法外狂徒张三。 如果张三在这里，他会怎么处理？ 卷毛等人一脸低调得意的嚣张，却听到张源开口了：“警察叔叔，如果是我偷钱，那这几张人民币上面应该有我的指纹！而且从刚刚同他们相遇到现在我都没有洗过手，我要求验指纹。” 第十五章 不一样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证据了，不管行不行，他都要试一试，对方不同意他也要试！ 民警一下子笑了：“哟呵，这都能想到了！”然后转身看着另外几个人：“那咱们验一验？怎么样？” 他自然无所谓，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事情有蹊跷，都是同学，年轻气盛打一顿也就罢了，还闹到派出所里，这超出了他对这群小年轻的认知——这是奔着废了对方前程的节奏来啊！ 几个人都有些傻眼，张源有没有碰过那几张钱，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张源看到几个人的脸上开始大变，心中开始安定，当下态度更加坚决了：“还是验一下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定罪是要有证据的！” 卷毛心中后悔，为什么会错过这个小细节？现在几个人已经进退维谷，不知所措了。 忽然门口人影一闪，张源的班主任秦玉峰和辅导员顾爱萍进来了，还有几个其他的老师，看来是对方的老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民警肯定要找到学校的。 “好好的怎么就能闹到派出所！” 几个老师都很是不满，什么事情不能找老师解决，竟然还报警了。大半夜的，他们都洗漱完准备休息了，又被警察叫了过来。 张源看到自己老师过来，也忍不住了：“老师，我没偷钱，我愿意验指纹！” 有了张源这句话，秦玉峰和顾爱萍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的学生肯定要护着，特别是张源现在看起来很是凄惨，肯定被对方打了。 “徐老师，您看？”虽然说得客气，但秦玉峰的口气却很是有些怒火。 那个戴眼镜的徐老师看着自己的几个学生，心里没底。那边的张源已经提出来要验指纹自证清白了，如果自己学生真的诬告的话，那就不好收场了。 徐老师对自己的几个学生说道：“一定要实事求是！你们是不是眼花了？认错了人？” 张源冷笑着说道：“认错人就可以打人一顿么？再说了物证可还在呢！我不觉得这是认错人！再说了，刚刚这几位同学的底气很足，一口咬定了我偷了钱！”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那几张红票子还安静地躺在桌子上呢。 现在有些冷场了，那两个出警的民警心里明镜一样，这个张源看来是得罪人了。 “那要不你们先商量商量？” 年长的民警见着都是学生，就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张源龇牙咧嘴地说道：“秦老师，我可是被打了，肋骨可能都骨折了，他们一群人打我一个，而且刚刚人家也说了，不和解！” 秦玉峰看着张源的样子，就更生气：“徐老师，这事得有个说法才行！” 张源看着那几个男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道：“还是验指纹吧，验完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然后忽然又对那个年长的民警说道：“警察叔叔，这个事情能不能记入档案？如果我是小偷，我情愿在档案上留一笔；如果他们在故意找茬，我也觉得有必要在档案上留一笔。这种留档应该过不了政审吧？” 听到这里，那几个男生终于受不了了。辛辛苦苦考到江海大学，要真的被记了一笔，那自己的入党就泡汤了，将来公务员肯定要考不成了。 “老师，我说……”卷毛男生先受不了：“那我说了，可不可不要记在档案里？” 秦玉峰冷着脸说道：“你要是不说实话，那就得记！” 张源开口了：“秦老师，我们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了，在法律上已经有自己对自己负责的能力了。” 秦玉峰一下子没理解，但看起来张源决定不以德报怨了——很少有学生有这么大的主意。 张源接着说道：“警察叔叔，验指纹吧！公事公办！刚才那边的同学说了，不同意调解！现在我也是同样的意见！说破大天去，我也不同意调解！” 那边的徐老师开口了：“这位同学，何必呢？都是一个学校的，不要闹这么僵么……” “若不是我想到了验指纹的方法，现在低声下气求人的可能就是秦老师了！而且我还知道，秦老师的求情一定没用！” 这倒是真事，刚进来的时候，那几个男生一口咬定张源就是小偷，不肯和解。 张源现在不肯放他们一马，实在是太正常了。 那个年长的民警看着张源，劝道：“小同学，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你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呢。” 这个民警是个相对传统想法，张源理解，但不能接受。 “警察叔叔，你觉得我们还有和解的可能么？”张源看着这位年长的民警，开始冷静了：“我就是同意和解，我想不出对方感激我的理由，怕是还要找借口再收拾我！所以我不接受调解！” 然后话风再次一转，说道：“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我这不算轻的了吧？” 他能有这个意识，多亏了“法外狂徒张三”。 在后世，行政拘留这个词经常出现，张源新闻看得多了，也多少记住了一些，而且最关键的是，行政拘留是要被记在档案上的，将来政审什么的都过不了。 其余几个人看着张源，这小子怎么张嘴就来，可两个民警却知道，张源背诵的是《治安管理处罚法》里面的内容。 那个卷毛男生一下子站了起来：“张源，你等着好了！” 张源笑了，但身上又极疼，表情就显得有些狰狞：“警察叔叔，您可都看到了？我就同意调解了，他们能放过我么？我要是相信他们能放过我，那我今晚这顿打就算白挨了！不长记性的人活该被揍！” 徐老师在旁边怒斥道：“住口！”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说硬气话，除了激怒张源之外，还能讨到什么好去！ 然后又温声对张源说道：“咱们不要闹那么僵嘛。” 张源说道：“老师，您就不问问他们为什么打我？我可是挨揍的人！揍我的原因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觉像你们吃了亏一样？”张源搂草打兔子，连徐老师也捎带着进去。 徐老师转头过去，冲着卷毛等人喊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要是不说，就得留在局子里了！”他现在也很是恼火，自己竟然教了这么一群学生。 张源又开口了：“警察叔叔，我记得你们好像有一种叫什么零口供定罪的。我想先验一下指纹。” 年长的警察开口了：“没错，小同学，是有这么个说法。”然后对着另外一边说道：“零口供定罪的话，那处罚就要重得多了！” 卷毛犹豫了很久，终于说道：“是袁文斌让我们来打张源的。” 徐老师转头看着张源说道：“你和那个袁文斌……” 张源说道：“认识！有过节！” 这就好，徐老师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你看，他们几个也不是真的想要针对你，咱们就私下里处理一下，怎么样？” 张源摇头道：“不怎么样！要是我想不到验指纹，那老师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徐老师语塞，脑瓜里闪过一道光，嘴里就说道：“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回答不了你。” 张源看了看秦老师，又看了看顾老师，说道：“徐老师的态度，让我更加不想和解了！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想去医院。”然后又转头对两个民警说道：“警察叔叔，咱们什么时候可以验指纹？” 年长的民警说道：“不用验了。他们已经承认了！你不是小偷！”然后指了指摄像头。 张源说道：“需要签字画押！那你们办拘留证吧，我能去医院了么？” 卷毛怒道：“张源，出去之后我弄死你！” 张源冷笑着说道：“现在出事了，我看袁文斌怎么保你们！”然后又对警察说道：“教唆犯要怎么处理？” 秦老师忽然觉得自己和顾老师不出现好像也没关系，张源这小子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 那边的两个警察还真没见过这样使用法律的年轻人：“我们会去找他的。这个事件中，他是主犯！” 张源补充了一句：“袁文斌满十八周岁了。”这小子可不是大一新生，肯定是个成年人！ 卷毛一群人很是犯愁，张源一下子把袁文斌又给拉了进来，不过这样也好，袁文斌想抽身出去，也得把自己这几个给拉出去才行。 旁边讨厌的张源又说话了：“警察叔叔，既然事实俱在，那就开始处理吧。” 徐老师在边上温言说道：“这位同学，要不你先去医院吧，我看你的伤势不轻。” 张源斜着眼睛看着这位徐老师，说道：“不行！我要看着拘留证生效才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源可不想给对方留有什么再私下处理的空间，他就是要看着这群人进去才行。 徐老师也无奈了，张源明显在要“现世报”，他无法阻止。 卷毛等人也无话可说了，报警的是他们，但现在要被拘留的也是他们。 不过两位民警发话了：“小同学，你就先去医院吧。不要怀疑我们会徇私，有摄像头和卷宗，你要是不满意处理结果，可以来投诉我们；当然了，你要是同意和解，也可以来找我们。” 张源咬牙说道：“不和解！” 对方有点麻爪了，现在事情对他们极为不利，虽然真的揍了张源一顿，但自己却要陷进去了，不值！ 可他们确实开不出什么条件来，光凭一张嘴那可不行。 “小同学，要不你先去医院？” 听着民警的话，张源忽然记起：“警察叔叔，我要是轻伤的话，是不是可以构成刑事拘留了？” 卧草！现在不单单是卷毛了，连过来的徐老师都傻眼了！秦老师和顾老师现在心里踏实了许多，瞥了一眼对面，秦老师先开口了：“徐老师，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能处理的了，最起码要通知到院领导才行。” 开玩笑，都要刑事拘留了！他们几个可做不得主。 对面的徐老师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位同学，咱们不要闹这么僵么？” 张源冷笑道：“挨揍的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 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 那边的卷毛忽然开口了：“姓张的，我们赔你钱还不行么？”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一条路，反正袁文斌有钱，找他赔！ 张源斜着眼睛看着这几个人说道：“我不要！咱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办！谈法律的时候就不要扯上其他了。” 卷毛看着民警问道：“警察叔叔，我能打个电话么？” 在民警发话之前，张源先张嘴了：“警察叔叔，我觉得不能让他们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极有可能是打给袁文斌的，为了防止嫌疑人走脱或者找关系，我觉得有必要阻止这个电话打出去。” 卷毛恨恨地瞪了张源一眼，作罢了。 两个民警也不敢让卷毛打这个电话，眼前的小子明显知道一些法律知识，况且他们和卷毛等人非亲非故，能劝动张源和解当然可以，若是劝不动，他们也犯不着非要张源接受。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年长的民警对张源说道：“小同学，你放心去医院吧，他们现在被拘留了——行政拘留。” 张源点点头，即便是要验出轻伤他也得去医院，不能再耽误了。 他想到了后世的一个笑话，说小鲜肉演员在片场受伤了，哀嚎半晌，结果到了医院伤口已经愈合了。 和两位警察打了个招呼之后，张源就在秦老师和顾老师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留下的卷毛等人看了看徐老师，徐老师恼火地说道：“看什么看？一天天不学习净惹事了！” 说罢，就先出了门，对两位民警说道：“我先给学院里的领导打个电话。” 第十六章 决定 待到天亮，张源从医院里出来了，陪在他身边的是秦老师和顾老师，他们两个也都一夜没睡。 拍了许多片子，做了许多检查，除了一些皮肉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肋骨虽然疼，但幸好没有真的骨折。 很遗憾，他没有构成轻伤的标准。 “真是白挨了这一顿！”张源很是有些遗憾，只要自己的伤口能达到八厘米，就可以了，还真是可惜。 看着手里的一堆收据，张源想着要找那几个家伙给报销了，这是一定要的。 秦老师和顾老师在旁边说道：“幸好人没事！” 张源捂着肋下说道：“还是有些疼。” 秦老师拍了拍张源的肩膀，说道：“养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你休息吧，我准了。” 然后和顾爱萍相互看了一眼，对张源说道：“这个事情我会和院里的领导说，那几个打人的一定要给处分！” 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学生自己要护着，没有什么理由。 派出所里面，袁文斌的拘留证也已经办好了。 徐老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又不是他进去了，只是感觉很丢人。 生物学院的党委书记刘楠欣挂掉电话之后满脸愤怒，对于自己学生打人的事情，他还是想把事情压到最低——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这么不争气，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竟然还被翻盘。 挂掉电话之后，刘书记也开始想着怎么才能把卷毛那几个学生给捞出来，或者说把影响降到最低。 思索良久，刘书记又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石院长啊，有个事情找你商量一下……” 派出所的民警根据徐老师和这几个学生提供的信息，已经开始出警，直接在学校里把袁文斌给带到了所里。 看着警车呼啸而出，徐老师和卷毛等人都没有什么负疚感——事情是他弄出来的，他总不能一直躲在幕后。 仅仅一个晚上，警车就再次开进了江海大学的校园。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门口的保安报到学校领导那边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校长刘开南刚到学校，满心的诧异。 但他还不至于马上就出面，还有下面的学院领导在，他要先等等消息。 袁文斌也刚到学校，还没进教室，就看到了两个民警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涌上心头。 昨儿下半夜他就忙着做双人运动了，没有接到卷毛等人的短信或者电话——这本身就是一个异常的点，他竟然没留意到。 直到刚刚，他还在计划中午带着小伙伴们去哪里大吃一顿。 按照他的理解，计划是完美的，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招待自己的人。 但警察的出现让他心里直突突，同时他也没有在教室里看到卷毛那几个人，看来是出事了！ 果然，两个民警到了他面前，开口问道：“你就是袁文斌？环境科学031班的？” 这个否认不了，袁文斌老实地回道：“是我。” “那和我们回一趟所里吧，有个状况要找你核实一下。”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都快傻了，袁文斌虽然说平时有些纨绔，但做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分寸的——他们不知道，这个分寸仅限于本班，对上其他人，可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警察叔叔，肯定是搞错了！”袁文斌根本就不想进局子，他不是没进去过，但都是把别人送进去的，现在警察来找他“核实情况”，像极了他送别人进去时候的场景。 他昨晚刚给黄坤打过电话；黄坤是分局的副局长，是他爸爸的同学，那边已经答应了要替他处理张源的事情，怎么才一过夜，事情就有变化呢？还完全反转了！ 但显然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了，建康可不是老家，他袁文斌没地方说情，更不敢抗法。 “我能先打个电话么？” 听到袁文斌的话，年长的民警老吴笑了，这小子明显是要找人说情啊！ “打吧！不过不能耽误时间，咱们边走边打！” 袁文斌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和民警出了教学楼，上了警车。 这个时候刘书记还在和商学院的石院长通电话，至于袁文斌，他是不担心的，据徐老师的消息，那个小子还是很有能量的。 而且此时黄坤的电话才刚到派出所。 “老吴，昨晚有个小偷的案子是吧？听说还是个江海大学的学生？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育，不能轻易饶了，小时候偷针大了就偷金，以后走上社会也是个败类，你们得好好教育教育才行，要严惩！” “黄局长，昨晚事情查清楚了，是几个人诬赖人家偷钱，把人家给打了……” 巴拉巴拉……一通电话之后，黄坤的心里就很不对劲了。 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不打算再出手了。 自己同学的儿子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儿子，犯不着，再说袁文斌也没进去。 但他电话放下没五分钟，袁文斌的电话就过来了。 “黄叔叔……” 袁文斌终于还是找到机会给黄坤打了电话，但来办案的警察却知道，这是个讨人情的好时候，还得黄坤亲自来才行，电话里说的可不好使。 特别是听到电话是打给黄副局长的时候，民警心里就更开心了。 这不是得罪大佬，这是找大佬讨要人情的最好时机——不怕你找人，更不怕你找对人，就怕你不找人。 所里面，一个人按住了当前的卷宗。 “梁副所长！小案子您还亲自看啊？” 来的是梁岱，老吴看了看上面的张源，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个张源，和梁岱是老乡，都是林城人。 可仅凭这点也不够，梁岱不会那么傻。 梁岱却说道：“其他人都拘了？” “拘了！还差一个袁文斌，小张他们去带人了。” “好！”梁岱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就等着袁文斌过来。 很快，袁文斌就到了，进了派出所之后什么都不说。 两位民警小声和梁岱说道：“刚刚这小子给黄副局长打电话了，看来还是有些关系的。” 梁岱笑道：“还真没想到，行了，咱们就等着看黄副局长怎么处理这事吧。” 然后就掏出烟，给大家都散了几根，一群人就开始美滋滋地吞云吐雾。 没到中午，黄坤就到了。 梁岱也不敢怠慢。 “黄局长，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只字不提案子的事情。 黄坤苦笑着说道：“来求个情啊！” 梁岱一脸不解：“哪个案子啊？还值当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么？” 黄坤进了一间会议室，梁岱也赶紧进去了。 看着外面的人，黄坤方才说道：“那个袁文斌，能不拘么？” 梁岱一脸为难：“这有些难，拘留证都办好了。您要是提前打个招呼当然是没问题了，咱们就当普通的事情教训几句就行了。可现在有人指证这个袁文斌是教唆犯，更是首犯，所以不好处理了。” 其实梁岱心里知道，袁文斌估计是要放了，但其他几个人，他得留下。黄坤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包大揽。 而且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把袁文斌放了，总要黄坤付出点实际的东西才行。 现在没人知道，他的高中老师就是张云天，警校的志愿也是张云天帮忙参考的，他对张云天的感激一直存在，只是不好表现罢了。 收拾不了大鱼，那就收拾几个小虾米吧。小虾米的愤怒有时候也挺吓人的，当小弟的出事了，当大哥的却保不住，梁岱很好奇这群象牙塔里面的大学生们会有着怎样的关系，是接着相互信任呢，还是反目成仇？ 他现在就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看着对方的表演。 在黄坤一番矛盾的话语之后，梁岱却很痛快地答应了黄坤，但要所长冯伟国亲自发话才可以。 他不傻，首犯袁文斌注定留不住，那就不要和上头硬顶，留住几个小的也可以——这几个小的说不定还会给袁文斌添点堵。 果然，冯伟国到了之后，和梁岱也是同样的表情，最后才肯勉强答应——他倒没想着什么隔岸观火，只是单纯地不想答应，但实在拗不过对方的官比自己大。 这时候，里面的几个人已经见到了袁文斌。 “文斌，哥几个为了你的事情可进来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之前袁文斌牛皮吹得震天响，他们也是信的——袁文斌家中豪富，他的舅舅也是江海省中部的一个市政府的副秘书长。 袁文斌很淡定地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保证带你们出去。” 他看到外面黄坤已经过来了，正在和一个派出所的小头头交涉，因此信心十足——他不知道卷毛等人注定出不去了，案底也是留定了。 几个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 很快，进来的那个中年人就对袁文斌说道：“先回去吧！” 里面的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袁文斌真的有些能量。 袁文斌看了自己这边的几个人一眼，说道：“黄叔叔，能不能把他们也放了。” 梁岱和蔼地说道：“小同学，他们的拘留证已经生效了，还要三天才能回去。” 黄坤也说道：“不要啰嗦了，赶紧走！” 那边有五六个人呢，他黄坤可不敢做主都放了，他还不打算自毁前程。 这种小事，就是最能体现原则的，一个两个可能别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下子把人全放走了，真当他黄坤要做“保护伞”了？虽然这种小角色还用不到保护伞。 袁文斌有些着急，这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进去的，要是捞不出来，那以后他就没法混了。 “黄叔叔……” 梁岱已经在催了：“还不走啊？赶紧走了！” 黄坤瞪了袁文斌一眼，说道：“跟我出去！” 看着袁文斌出去了，梁岱才转身冷冷地对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就不要想了！” 卷毛怯生生地问道：“那个，警察叔叔，会有案底么？” 梁岱看着这些年轻的大学生，笑了：“知道后悔了？” 卷毛叹了口气，点点头，梁岱却说道：“有案底，跟一辈子，政审以后是过不了了！” 这下子让几个人都很失望，一个戴眼镜的家伙开始哭了，他还想着考公务员呢，这下子全完了。 梁岱打击完他们之后，却又说道：“其实也没关系，又不影响你们拿毕业证。” 毕业证？几个人仿佛又恢复了一些，这还算一个不错的结果，而且考公又不能说一定能考上。 外面的袁文斌很失望，黄坤也明确告诉他了，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捞出来，能把他弄出来已经违反纪律了。 但袁文斌心里却有一句话：“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干脆都放了好了。”但他却不敢说出来，他也知道量变引起质变这句话。 “那他们的案底能销掉么？” 黄坤很为难：“这个不能了。”其实可以，但他不想做，同学儿子的同学，不值当他出手，关键是出手没什么好处。 而且对面的袁文斌的分量也不够，这话如果是他舅舅过来说还可以。 “你以后在学校里要安分，少看点香港电影！别和那群古惑仔学！今天的事情，我得和你爸说一下。” 袁文斌木木地答应了一声，他很失望，事情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学校里面，刘开南校长也见到了生物学院刘欣楠书记和商学院石林川院长。 这两个人联袂而来，看来是就昨晚的事情达成了一致。 “说吧，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刘欣楠先开口了：“是这样，刘校长。我和石院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给那几个打人的同学记大过处分。” 刘开南看了看石林川，问道：“你同意？” 石林川也开口了：“就这样吧。咱们到底还是大学，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这倒是实话，学校对于学生有着格外的包容和袒护。 “当事人怎么说？”刘开南的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给定住了。 第十七章 处理结果 是啊，当事人的意见还是要争取的。 不过从秦老师那边得到的消息看来，张源并没有要求学校对卷毛等人进行处理。 因此石林川也开口了：“按照校规，记大过是可以的，张源没有意见。” 刘欣楠也说道：“他们已经受到了拘留的处置了，想来张源同学也不会有意见了。” 刘校长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刘书记，你去准备给你院里的那几个学生处分的事情吧。” 刘欣楠犹豫着说道：“校长，要不要低调一点？这个影响太大了。” 刘开南说道：“你们安排吧！”他也不觉得这样处置能有什么问题了。 这个时候张源已经回到了宿舍，现在的他状况可很是有些不好。 一夜没睡，而且身上还有伤，班主任秦老师特批张源可以休几天假——加上即将到来的十一长假，应该是可以养好了。 只是回家的事情就要泡汤了，张源给吴雪发了短信，表示不回去了。 他哪敢回去，被父母看到了可不得了。 吴雪很是诧异，张源这家伙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但张源的短信很快又来了：“帮我把衣服带来。”他总不能靠夏装过冬吧。 这个吴雪倒是没有拒绝，也没有什么意外，她们班级也有人不回去呢，说是要在建康找个兼职做做。 徐涛和张磊围着张源，看着张源的脸，很是纳闷又带着些气愤：“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张源感受着室友们的关心，嘴巴抿起，几秒之后才说道：“被人找茬打了。” “打你的人呢？” 张源忽然笑了：“在局子里蹲着呢。档案上要记上一笔了，以后政审是过不了了！” 张磊依旧气愤：“你还笑呢！他们是进去了，可你这顿打也挨了啊！” 张源说道：“早晚有这么一茬，躲不过！”他上辈子一直谨小慎微，这种打架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经。至于以后，他觉得只要袁文斌有点脑子，当会收敛一些——这次他没能把人保住，以后想再显摆身家支使别人，别人也要掂量掂量了。 至于吴雪，他是不会去怪她牵连到自己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到这个样子。 徐涛很是同仇敌忾：“这个场子，咱们早晚得找回来才行。” 张源笑道：“我等下就去派出所找场子。” 趁着还没睡觉，他要去派出所找那几个人把医药费报了——凡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幸好派出所不远，张源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当然了，这个车费也要报了。 到了派出所，年长的民警老吴接待了张源。 “我是来找那几个同学报销医院费的。” 一般这种事情民警都会协调好，医药费也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有人在离了派出所之后就要赖账，张源可不能让这几个小子把账给赖了。 现在张源直接上门了，这是老吴没有想到的。 一般来说，受伤的人会在医院里赖上个十几二十天，这就让双方的时间都很充裕了——一个想多让对方花钱，另一个则趁机赖账。 像这种纠纷，一般民警就很难再进行第二次协调了——已经协调好一次了。 张源进来之后，先问了一句：“首犯袁文斌拘了没？” 老吴知道袁文斌已经被黄副局长给放了，但也不好对张源说，只是说道：“拘了。已经到分局了现在。” 他不忍心欺骗张源，但说实话的话，这个小家伙估计更受不了——年纪轻轻，毫无依仗，凭什么同人家斗呢？徒增烦恼耳。 张源拿出了自己医药费的收据，还有打车的发票，说道：“警察叔叔，我是来找几位同学报销的。” 报销？这小子够快的啊！ 老吴自然没什么意见，张源这种不隔夜的做法深得他的赞赏，这种做法可以省去很多后续的扯皮推诿。 卷毛等人在所里待了一个晚上，就见到了张源。 老吴板着脸说道：“你们几个小子运气好，人家检查完了，没什么事。你们得把医药费给报了！” 卷毛接过来单据算了一下，一千五百多块了。 张源也不出声，一切任由民警老吴安排。 有老吴出面，里面的几个人不敢炸刺，乖乖给张源凑了钱。 张源拿着钱和老吴招呼了一下，就走了。 出来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应该弄些收据多收一点的，自己还是太老实了。 既然派出所让自己这段时间先不要离开，而且自己一身的伤，张源也就不想回家让爸妈担心了。 出来之后，张源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妈！有个事啊，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垃圾分类宣传小组，十一不能回家了，回头你帮忙让吴雪把我衣服带回来吧。我过年的时候再回去。” 即便不回去，张源也得找个正当理由，不能说打工之类的，这种话张云天和钱瑜是不会信的。这种垃圾分类的活就很好，爸妈不会怀疑。 果然，这话一出口，家里就没疑问了。 垃圾分类？钱瑜一直生活在乡下，很久没有去大城市了，于是就信了，以为这是建康的新活动。 “那行！儿子你可别太累啊，现在天气也热，可别中暑了！”张源高考完中暑的事情让她还是有些后怕。 “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 挂掉电话之后，钱瑜对张云天叹道：“都说儿大不由娘，这才刚上了大学，竟然都不想回家了。” 张云天点燃一颗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早晚的事。这小子翅膀眼看就要变硬了。你回头把东西收拾收拾，让吴雪给带去。” 听到吴雪的名字，钱瑜就来了兴致。 “哎，老张！你说吴雪怎么样？” 张云天喷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她人很不错。你不要惦记了。” 钱瑜眼睛瞪大：“这话怎么说？” 张云天说道：“你这个人啊，眼皮子就是浅！见到一个好的就移不开眼。人家吴雪可不一定看得上咱们张源啊！” 钱瑜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好的姑娘啊！” 外面传来了声音：“张主任，去开会了！” 张云天出来一看，是新来的小王。 “这就过去了！” 自打开学之后，余长河这个副校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张云天和吴道辅两个人就像两个笑面虎，开始不服管了，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已经给自己暗地里下了好几个绊子了，而且阳奉阴违这个词也数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到底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心中感觉很是诧异。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自己儿子造了孽。 很快，会议室里人都聚集了起来，张云天和吴道辅有说有笑地进来，在主席台旁边坐下，静等开会。 另一边，黄坤则给自己的同学袁峰打了电话：“喂，老同学，最近怎么样啊？哈哈哈，我这边都好啊，有空一定得来建康转转，老不过来，都生分了！” 电话那头的袁峰心中有些意外，黄坤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的，但还是说道：“有空我一定过去看看你们！”然后顿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小斌在建康闯祸了？” 黄坤云淡风轻地说道：“有他黄叔叔在，他就没事！” 袁峰听得明白，自己儿子是真的闯祸了，但被黄坤给保下来了，但他也知道，人情这样用下去，迟早会用没的。 “老黄啊，等到十一那臭小子回家的时候，我狠狠收拾他一顿！下回有什么事情，你别理他！”袁峰哪里敢任由儿子在建康胡作非为，要是不及时阻止，早晚闯祸。 “行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回头教育教育就好了！”听着黄坤的话，袁峰知道自己得找时间去一趟建康和对方叙叙交情了。 袁文斌则背上的汗都要出来了，他的老子他知道，对他下手那绝对狠，到时候怕是要去奶奶那边躲一躲了。 但张源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放过了，往学校那边瞧了瞧，他心中想道：咱们来日方长！可要怎么收拾张源，他还没想好。 张源回到宿舍之后，就躺下睡觉，一夜没睡，纵然是十八岁的自己也扛不住，洗完澡之后爬上床就迅速进入了梦乡。 宿舍里的其他人相互看了看，自觉地放低了动静。 张源一觉醒来，都快凌晨了。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睡着了，张源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了北门买吃的。 凌晨的人甚少，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人把张源揍一顿，那绝对稳。 简单地吃了一大碗面，张源觉得空空的胃好受了许多。 回到宿舍，徐涛从床上探了个脑袋，小声说道：“你小子还没睡呢？” 张源也轻声说道：“你们快睡吧。” 几天之后，卷毛那几个人也出来了。 徐老师在派出所门口等的他们。 见到他们之后，徐老师先开口了：“你们回去之后，先写一份检查交上来，然后学校会给你们记个大过。” 卷毛等人灰心丧气，还好只是大过，并不耽误毕业证和学位证。 经过了这几天的拘留，学校的处分已经有些不疼不痒了。 张源没要求学校对他们进行什么处罚，他们当时还有些庆幸，但这并不是张源忘了，而是在国法面前，校规就不够看了。 学校里面写个检查，道个歉，不疼不痒的，张源才不要呢。 不道歉又怎么样？你们被法办就是最好的道歉。 可卷毛等人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是老实答应了徐老师。 徐老师看着几个不争气的学生，叹道：“学院里已经尽量给你们争取了，处分会在九月三十号下午发出来，等到十一假期回来之后，就没人会再关注了。” 听到徐老师的话，卷毛等人都感激异常，没人想成为这种焦点。学院里的这种安排实在是太好了，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就是天然的冷却时间。 拍了拍几个学生的肩膀，徐老师叹道：“行了，回去好好洗个澡，这几天也不要来上课了，我准了。”然后看了看表，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看着徐老师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卷毛等人也准备回学校了。 “真丢人！”小兵来了一句，心中愤愤异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同学，现在班级里肯定传言纷纷。 大眼也来了一句：“今儿可是咱们哥几个出来的日子，怎么没见着袁文斌？” 卷毛的脸上开始不好看了，哥几个为了他都进了局子了，之前吹过的牛不算也就罢了，捞不出人哥几个也捏着鼻子忍了，可现在竟然都不肯露面了。 “咱们先回去再说！”卷毛先开口了，他现在不愿意想这些。 可摸了摸自己的兜，里面好像已经没几个钱了。 “这钱，得小斌掏吧……”大眼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他们又不是二代，家里条件很一般，这一下子每人被均摊了几百块，下个月可就不好过了。 这话说到其他几个人心里去了，自己这几个人为了他袁文斌的事情，忙里忙外，打了人不说，竟然还进了局子；进了局子不说，竟然还被拘留了；拘留了不说，竟然还要赔付医药费！ 更为关键的是，他袁文斌倒是来派出所转了一圈，但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仿佛徐志摩一样，挥了挥衣袖，什么都没有留下，更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袁文斌这个时候就没想到卷毛等人要出来了，他以为还要个三两天呢，而且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对付张源。 “哥几个，咱们图的什么？”卷毛翻了翻口袋，发现里面只剩下几张十元的票子了，红色的毛爷爷已经不见踪影，下个月该怎么过他都不知道了。 卷毛开口问了一句话，立刻让几个人在派出所门口都安静了。 他们的状况几乎相同，兜里被张源过了一遍之后，再无富余，下个月想正常过日子都难。 大眼张嘴来了一句国骂，然后开始找寻最近的公交车站。 现在他们可是不敢打车了，每一分钱都很珍贵。 几个人爬上公交车回到学校，一句话都不再多说，直接就奔向宿舍区，打算不出来了。 第十八章 十一安排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盘算着得失。 得几乎么有，失去的却是自己将来考公的机会——他们可以不考，但不能没有。 这种被生生剥夺资格的感觉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以为袁文斌手中大方就是一切，但现在出了事方才回过来神，那个小子不过是擅长画饼罢了。 派出所的副所长都发话了，自己这边肯定会留案底，将来的政审看来够呛了。 为了他袁文斌争风吃醋，倒把哥几个的前程都给赔进去了！而且回去之后，估计会有人骂自己几个人是袁文斌养的狗。 在里面几天，卷毛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就是贱的！ 人家张源好好的，也没惹自己，自己却非要帮袁文斌出这个头，听袁文斌的话！打完人就走多好，这已经很给袁文斌面子了，还非得手贱得还往人兜里塞钱，还主动报警！ 指纹啊指纹！老子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张源那边现在即便肯接受他们的道歉，也同意和解，案底也销不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进了学校之后，几个人懒懒地往宿舍挪去，现在估计大家都知道了…… 但在宿舍门口，却看到了张源，这个家伙正拎着一份炒面往宿舍走，显然也看到了自己这几个人。 张源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他们刚放出来的时候就能遇到。 对面的卷毛他们还在犹豫要如何面对，张源已经冲他们略微一点头，拎着自己炒面就走了。 卷毛等人无可奈何，总不能在宿舍里再打张源一顿吧？张源这家伙绝对会再次报警让自己进去的。况且为什么要再打张源一顿呢？这是自己算计对方失败了，做人不能太下作，作为江海大学的学生，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 回到宿舍之后，里面空空荡荡，很是落了一些灰尘，看上去也有些萧瑟苍凉的感觉。 卷毛叹道：“小兵，晚上咱们喝一点？” 小兵也懒懒地说道：“喝一点吧！”一醉解千愁。 张源回来之后，姜卫国就说道：“刚刚看到你和一群人打招呼，看着蛮熟悉的，我看可以请他们帮你找回场子！”卷毛等人的体格看着确实不错，像是能打架的。 张源哭笑不得：“他们帮我找场子？可拉倒吧！就是他们打的我！” 徐涛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走！哥们帮你找场子去！” 张源一把拽住他：“打住！这几个人可都是进去过一次的，咱们想找回场子，他们怕是巴不得挨上这一顿，然后把咱们也送进去。” 徐涛挠了挠头，说道：“总是觉得不得劲！” 张源却看开了：“不得劲就对了！依我看，能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输了。除非能让对方老老实实地认栽，要不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徐涛说道：“道理我懂，但心里过不去！”然后话风一转：“哎哟我去！不对啊，又不是我挨揍的，你都看开了，哥哥我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对吧？” 然后一把搂住张源，说道：“回头咱们宿舍得聚一下，提高一下凝聚力才行了。”徐涛觉得大学生活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万一之后再遇到这种事，还是大家一起上比较好，进不进局子的先不说，起码不能先挨揍。 张源不知道，在他请假的这几天班主任秦老师和辅导员顾老师都出现了，在班里把张源的事情讲了——这是瞒不住的，不如借机会教育一下这群新生。 “遇到事情，首先不要慌！如果遇到不讲道理的人，一定要想到，你们背后有着老师，有着人民警察！张源这一点就做得十分到位。几个别班的不良少年，找茬把张源打了，还栽赃陷害！但进了派出所，就原形毕露了！所以啊，遇事不要怕，更不要慌！没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至于张源没有选择和解的事，秦老师想了想，也一并说了出来：“你们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人了，看着还小，但在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了。那几个不良少年，已经有了案底，以后政审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了，找工作也要受影响！所以，咱们在不怕事的同时，更不要去惹事，可记住了？” 争风吃醋的事情秦老师就没有再讲了，张源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追吴雪，而是袁文斌嫌弃张源碍眼——他就没想过自己在吴雪那边有多碍眼。 “行了，话不多说了！你们在十一期间，尽量不要乱跑，回家之后，也不要以为没人管了，想干嘛就干嘛，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源这几天过得倒是很安静，他又恢复了规律的生活，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他的年轻，身体恢复得极快。 在码完字回来之后，宿舍里的小伙伴们都已经洗完澡了，床下面的座位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准备睡觉了——只是灯没有关，看来是特意给他留的。 张源轻手轻脚地进来，放好书包，又洗了澡。 出来之后也没吹头发，而是简单擦了擦，就关了灯爬上了床。 还没躺下，就听到临床的姜卫国手机“叮”的一声，来了短信，然后就是哒哒的手机按键声音。 张源一看，五个床位上都是亮亮的，这群家伙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在发短信，张源甚至能看到徐涛猥琐的笑容。 早知道就爽爽地吹个头发了。 “你们回家么？” 一个声音响起，张源听出来是蔡鹏。 “我不回家了！”张源先开口了，他的头发还有些湿，估计明天早上起来会变鸡窝，现在只好把头靠在床头的铁栏杆上，等待九月尚存的高温把水分蒸发。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开口：“回呀！” 蔡鹏闷声说道：“除了张源，还有没有留下来陪朕？朕不回去了！” 姜卫国来了兴致：“你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徐涛也马上翻了一个身，问道：“哪个院的？哪个系的？哪个专业的？” 蔡鹏说道：“我看看能不能找个简单的活干一下，算勤工俭学的开始。” 张磊好奇地问道：“你缺钱么？” 蔡鹏说道：“不算缺钱吧……我就是想体验一下。” 张磊忽然也翻了个身，说道：“那我也不回去了，和你凑一块！”他对自己的将来还没什么信心，都不知道毕业之后会怎么样。 蔡鹏高兴地说道：“好！”然后又问道：“张源，一起呗！”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就不去了，我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几个小伙伴都没话了，张源有没有好利索他们都不知道；张源的计划是趁着这七天好好码字，把存稿再增加一些。 现在张源可没有工作，手里的银子非常少，得省着点花。现在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大概在六百块——这实在不是一笔大钱，但对于他来说，现在是足够使用了，但谁又会嫌弃手里的钱多呢？ 到了9月30晚上，已经开始有同学离开学校回家了。 张源没有去送吴雪，而是找了个借口躲了。 吴雪也没指望张源，她现在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也不来送送我，等我回来要吃大餐的！”她还要帮张源带衣服呢。 张源看到吴雪的短信，自然满口答应。 七天呢，足够自己的脸可以恢复正常了。 回到宿舍一看，徐涛已经溜了，蔡鹏和张磊也回来了，俩人下午下课之后，就跑到了市区，找了一个发传单的活。 “一天一百块！” 张源有些震惊：“那么高呢？” 这种兼职干上一个月，可比许多人都挣得多了。 张磊说道：“想多了不是！我们俩只能干五天！” 这个张源就理解了，原来是短工啊，那工资高一些也算正常了。 第十九章 拒绝 吴雪也已经上了火车，同冯苗苗一起，现在正往林城去。 她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只当事情平常。 所以她现在嘴里念念有词地往公交车上走。 “这个张源，真是不靠谱！明明说好一起走的。”还好她回去没有带行李，还算轻松。 到了火车站，她遇到了医科大学的冯苗苗，两个女生正好一起结伴回家，路上倒也不无聊。 在九月三十晚上，张源也开始了自己的假期——他从下午就窝在了学校的机房里不肯出来了。 卷毛等人则聚在一起喝酒，他们几个都不回家了。 这几天袁文斌也来学校上课了，见到他们几个有些挨挨擦擦地不好意思。 其他同学看他们几个的眼神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江海大学可是全国前五的重点高校，现在同班同学竟然像小混混一样出去打架，这在学校里可是十年难遇的，和卷毛等人做同学，实在是掉价。 特别是袁文斌，这小子才大二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心思明显不在学习上，整天除了炫富就没别的事情了。 受他的指使，卷毛这几个人都受到了三天的行政拘留，算是留了案底。虽然张源也被打了一顿，但哪边的损失更大显而易见。 看着袁文斌那个样子，卷毛几个人都有些灰心。当袁文斌课间主动来打招呼的时候，卷毛就把头偏到一边去了，假装没听见。 袁文斌脸憋得通红，但他这事确实又没兜住，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开始想辙。 经过这件事，他的名声可以说是完了——现在那几个铁杆已经不理他了，而且班里的其他同学也都开始躲着他走了。 没人是傻子，和他交朋友能得到什么？江海大学的毕业生什么都会有的，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虽迟但到”。 想想也是，大家考上江海大学可不是为了打群架的，偶尔帮忙撑个场子也就很可以了，现在竟然还弄得进了局子。 等到下课的时候，袁文斌又过来了：“哥几个，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的事，我一定给搞定。” 卷毛没有搭理他，而是懒洋洋地说道：“下课了，咱们走呗？” 然后几个人呼啦啦便收拾东西出了教室——十一前的课业已经结束，他们也算进入假期了。 小兵说道：“晚上去南门吧。” 卷毛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咱们买一点回宿舍吃吧。”南门太贵了，他们兜里钱包又被张源给过了一遍，现在实在没几个子儿了。 至于向袁文斌要钱的事情，几个人都没说——他们打定主意同袁文斌划清界限了，有这笔债在中间躺着，可以随时提醒他们。 晃晃悠悠回了宿舍，几个人凑了几十块钱，小兵拿着去买了一些猪头肉，花生米，拍黄瓜，然后还有四瓶二锅头。 一路上净是遇到回家的人，这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期望和微笑，他们几个的心中却是愁云惨淡。 回到宿舍之后，小兵把几个塑料盒子打开，卷毛立刻拿出五个一次性的杯子，然后把二锅头打开。 另一个大眼没好气地说道：“妈的！连四个菜都吃不上了！” 小兵说道：“算了晓伟，将就一下吧，趁着这七天，咱们也去找个兼职，多少能补贴一下生活费。” 卷毛把酒已经倒好了，然后举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说道：“来，喝一个吧！” 大眼却忽然哭了：“老子图的什么！握草！”然后把一整杯白酒都喝下去了，登时就两眼迷离通红。 放假前，几个人的处分下来了：记大过！ 张源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而是窝在机房里码字，消息还是徐涛短信告知他的。 对于这个处分，张源没有什么异议。学校里的处分现在在他看来就是挠痒痒，又不影响真的影响到几个人拿学位证书和毕业证，这只是对大家有个交待而已。 张源直到快十点才从机房回来，路上却见到一个红点在一闪一闪，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抽烟。 “等你很久了！”抽烟的人开口说话了。 张源这才发现，这个人是袁文斌。 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源脚步根本就没有停留，也没有搭话，而是直接就走。 袁文斌今天上课的时候就被自己几个兄弟无视，现在竟然也被张源忽略了。 “不聊聊么？” “没什么好聊的！” “聊一聊，五万块钱就给你！”袁文斌一咬牙，说了一个他认为张源无法拒绝的数字。 五万块，很多了！足够张源大学四年舒舒服服地度过了，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张源会很乐意挣这五万块，但现在，他不想要。 见着张源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袁文斌赶忙上前挡住张源的去路，瞪着张源。 张源很不耐烦：“我不想同你说话，对你手里的钱更没兴趣。” “十万块！” 张源冷笑道：“这种钱我拿了，我就不是我了！” “二十万！” “行了！别涨了，收起你那套把戏！不和解！” 袁文斌在张源身后阴恻恻地说道：“不和解？到时候你想和解都没门了！” 张源脚步依旧没有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袁文斌留在原地，又抽了一根烟。 他去问过黄坤了，如果能取得张源的谅解，那他是可以操作让几个小年轻的案底给销掉——当然中间的花费都要袁家承担。 至于主动帮袁文斌出头，黄坤是不想的——除了造成不良影响之外，他能得到什么？ 袁文斌狠话放完，却有些一筹莫展。没人是傻子，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帮你？纵然大学生年轻热血，但看到回报不对等也不会再去蹚浑水了。 香港电影是影响了一批人，但被影响的那群人，并不在袁文斌身边。 扔下烟头之后，袁文斌钻进车里，往校外开去，他也得回家了。 这几个兄弟的事情他得摆平，要不以后真的没法混下去了。 但他回家之后，还得面对自己的老爸，那可不是一个好过的关。 张源也回到了宿舍，张磊和蔡鹏已经躺床上了，正在兴奋地聊天。 见到张源回来，两个人更兴奋了。 “哎，张源！你考虑考虑，要不要一起？干五天，五百块钱呢！足够咱们下个月开销的了。” 听到蔡鹏的话，张源笑着拒绝了：“不了，这几天我已经有计划了！”五百很多了，但张源的眼前不远已经有了一座可见的金山，他不能推迟。 张磊叹道：“可惜了！这五百块，我打算买一个MP3的，128M的；应该还能剩一些。” 128M？张源脑子又晃了晃，这也太小了吧？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钥匙上挂着的U盘，这个U盘也只有128M，但也不便宜。 幸好他不做其他用处，只拿来存稿。 趁着这几天，就多存点稿子，等到假期结尾，就把小说放上去。 洗完澡出来之后，蔡鹏却忽然说道：“哎，我说，等大家回来之后，咱们聚个餐吧！” 聚餐？ 张源说道：“你把银子留着吧，这可是你们挣的第一笔钱，看看给家里买点什么东西比较好一些。将来也能有点回忆。” 蔡鹏犹豫着说道：“那我就看着给家里买点……但聚餐还是要去的！” 张磊也说道：“没错，我和蔡鹏一起，花不了多少钱。”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等涛哥他们回来再说吧！” 两个人又叽叽喳喳地聊了许久，才翻身睡觉。 另外一个宿舍楼里面，小兵和卷毛等人已经喝大了，宿舍里杯盘狼藉，一股酒气。 “我想好了，明天去市区找个兼职干干，我不能找家里要钱！我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 听到小兵的话，卷毛的眼睛也红了：“我同你一起去！” 大眼的晓伟又哭了：“我也去！哥几个一块，总算心里踏实一些。” 第二十章 软硬 过了一夜，袁文斌也开车回家了，他一路都在想着怎么帮卷毛那几个把案底销掉。 回到海陵，奔驰车七转八转，来到了市区的一处高档小区，然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别墅的二楼窗户一下子打开，露出了一个花白头发的人影，正满脸慈爱地朝自己微笑着招手。 看着这个人影，袁文斌心里安稳了，有奶奶在，老爹不敢动手打自己了，即便动手也不会太狠。 果然，等他到了客厅，他父亲袁峰见到他就满脸怒容：“你给我过来！”然后就四处寻摸趁手的家伙。 他妈李茹忙说道：“咱妈可马上就下来了，你就当着她面打孙子？” 果然话音未落，老人就从二楼下来了，见到袁文斌就开心地说道：“可回来了！想死奶奶了！”然后摸了摸袁文斌，心疼地说道：“在外面上学都瘦了！” 袁峰揉着眉心，说道：“妈，你都不知道他在建康干了些什么！” 老人却不客气地说道：“那我不管！只要他不违法不乱纪就行了！他还是个孩子，你对他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她的要求看着简单，但袁文斌却也真的没有做到——他真的违法乱纪了。 袁峰在一旁坐下，数次摸向腰间的皮带。 袁母瞪了他一眼，拉着袁文斌坐下，说道：“想吃什么，和奶奶说，奶奶让你爸去准备！”说罢，又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袁峰无奈了，对老婆李茹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们给惯的！” 李茹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我和我哥讲一下，还有什么不能摆平的？” 袁峰却很是担忧：“大哥也不是万能的，你别有事没事都去找他！”建康不是海陵，不是自己家可以横行的地方。 忽然袁峰又补了一句：“早晚要毁在你们手上！”也不知道说的是袁文斌还是大舅子。 李茹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儿子也不是个傻子，放心就是了！”没错，袁文斌知道分寸，知道哪些人他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可袁峰却总是觉得心里不安稳。 待到晚饭之后，袁文斌把事情和李茹说了，只是有了很多演义的成分，把张源说成了罪魁祸首，抢走了自己看中的女生，还害得自己的几个同学备了案底。 “妈，儿子我也不傻，我就想问问，我的那几个同学案底能不能让舅舅想想办法给销掉？”这是他的心病，他虽然跋扈，但也知道收拢人心，不是全无担当之人。 李茹想了又想，说道：“这个很难，你舅舅没那么大本事。将来等你那几个同学毕业的时候，在就业上咱们多给点照顾，或者结婚的时候给包个大红包吧。” 袁文斌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妈，那个张源，实在让我恨得牙痒痒，能不能让他被开除了？”在自己母亲面前，袁文斌倒不用太担心，心里可以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换成老爸袁峰，那袁文斌就要老实多了。 李茹拍了一下袁文斌说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学校是你舅舅开的了？” 袁文斌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这口气不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李茹说道：“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毕竟还有你那几个同学的事情在里面。这样，我和你舅舅讲一下，说什么也得给那个叫张源的一点颜色瞧瞧。” 袁文斌却忽然心头灵光一闪，说道：“妈，你和舅舅说，让那小子拿不到毕业证！最起码毕业两年拿不到！学位证也卡一卡！” 李茹宠溺地说道：“好！妈去和你舅舅说！”这点要求是可以做到的，又不是真的要坏了张源的前程，只是耽搁耽搁，不打紧。 十一的七天过得飞快，每天早上张源和张磊、蔡鹏几个人都早早起床。吃了早饭之后，两个舍友就直接去了公交车站乘车去市区发传单，张源则去了机房码字。 假期的机房很是安静，机房的人也很少，零星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让张源很是享受。 他决定不等了，先放出一些章节出来。 点击进入小说网站，然后就发表了几章，很快就通过了审核。 这也算一个小小的成就了，张源看着手里的存稿，又发了一些章节，很快就达到了签约的条件。 可现在是假期，编辑们也都放假了，注定要苦熬了。 他闲不住，趁着这个时候又把存稿增加了一些。 三个小伙伴整日里忙忙碌碌，很快就度过了这七天的长假。 待到七号中午，张源还在机房里码字，却忽然接到了吴雪的短信。 “张公子！您的衣服马上就到了，请到火车站拿取！” “我马上过去！” 张源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敢出去见吴雪了。 虽然吴雪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她和袁文斌结怨的事情，但张源却也觉得没必要让吴雪知道了——世间真有如此小心眼的男生他也是没有想到的，看来以后不能把人想的太好。 出门直奔公交车站，到了火车站等了一会，就见到吴雪费劲地拎着一个大箱子出来了。 看着吴雪龇牙咧嘴的样子，张源笑了。 “辛苦了辛苦了！” “别光道辛苦啊，给姑奶奶来一顿大餐！” 张源接过箱子，确实有点沉。 “等会请你吃兰州拉面，成不？” “滚！”吴雪看着张源那张嘚瑟的脸，很认真地说道。 “给你加鸡蛋！” “滚！” “加俩！” 吴雪用手里的空饮料瓶给了张源脑袋一下，说道：“起码得四个菜！” 张源笑道：“那就四个鸡蛋！” 两个人到了学校之后，张源带着吴雪去了北门的小饭铺，麻溜地给她倒上茶水，说道：“点菜吧！” 吴雪眼睛瞪大：“四个啊！” “四个！” 吴雪笑眯眯地在菜单上写着：番茄炒蛋，回锅肉，香菇青菜，宫保鸡丁。 写完之后，吴雪把菜单交给老板娘，又对张源说道：“这次先放过你，下回再把刀磨快一点。” 张源说道：“下回我要帮你拎东西。” 吴雪警惕地说道：“不用！”然后话风一转：“余咨十一也没回来。” 张源会意：“吃饭，吃饭！” 吃完饭回到宿舍，张源打开箱子一看，嗬！老妈给自己带的衣服还真不少！难怪那么重！ 宿舍里的其他小伙伴也开始陆续回来了。 “煎饼牛肉尝尝嘛！” 这是李富军，推门进来就开始显摆家乡特产了。 张磊说道：“别喊了！等徐涛和姜卫国回来，看看他们带了什么！” 很快，这俩人也回来了，徐涛带了香肠，姜卫国带了烧鸡——两只！ 看着这么些好吃的，蔡鹏叹道：“可惜，可惜了！” 徐涛诧异地问道：“怎么说？” 蔡鹏说道：“本来我和张磊想着等你们回来，一起吃个饭的。结果你们带了这么些好吃的！” 徐涛马上把香肠收起来，一脸奸笑地说道：“那咱们先出去吃饭！这些东西都还能放个几天！” 姜卫国也附和道：“涛哥说的对！” 李富军开口道：“难怪张磊让我先把东西收起来，原来是这样！走！” 这俩人这几天可是赚了一些生活费，刚好可以让大家都打打牙祭。再加上小伙伴带俩的家乡特产，可以多吃几天肉了。 这个时候，袁文斌也回了学校。 李茹已经告诉他了，张源这个学期一定会挂科，挂的还是最重要的统计学。这门课，张源大学四年不要想过了。 坐在车里的袁文斌抽着烟，远远地看着张源和几个舍友出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他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笑吧，看你还能笑多久！ 既然硬的不行，那咱就来软的，钝刀子割肉，一寸一寸地往下片！ 第二十一章 搞定 张源几个人到了北门，挑了一家略微像点样子的小饭店，便进去了。 坐下之后，老板娘就麻利地过来摆上了六副餐具，然后把菜单放到桌子上：“你们看看吃什么？” 李富军接过菜单，嘿嘿一笑，说道：“要个香菇青菜，皮蛋豆腐，土豆丝……”说归说，但真的出手就怂了。 张磊看不过去了，接过菜单：“回锅肉，辣子鸡，夫妻肺片，水煮鱼……” 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才像点样子嘛。 “再来一打啤酒！”徐涛补充了一句。 “好嘞！”老板娘麻溜把菜单写好，然后去了后厨。 须臾，一些凉菜就先上了，然后老板娘把啤酒拎了过来，六个小伙砰砰砰就给开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匣子就打开了。 徐涛眯着眼睛说：“我打算进学生会了！我不想这样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我想看看外面，学生会就是接触外面世界的最简单的方式，里面即便有些勾心斗角，也无伤大雅，权当为将来预热了。” 张源自然表示支持，他现在并不打算进入学生会，他已经见识过社会了，不想再到学生会里走这么一遭了。 蔡鹏没那么多想法，他说：“我的目标简单直接粗暴！我想留校当老师！轻松愉快时间多。” 姜卫国补了一刀：“那你得考研考博，还得考教师资格证！” 蔡鹏叫道：“这还能难得倒朕？” 姜卫国说道：“我觉得你难！” 李富军说道：“我没那么长远的打算，我就想在大学的时候找个女朋友。” “你呢姜卫国？”张源斜着眼睛问道。 “我和富军一样！”姜卫国猥琐地嘿嘿直笑。 “张源你呢？”蔡鹏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呀！”张源眯了眯眼睛，说道：“我想好了，我要好好学习……” “噗……”徐涛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对面姜卫国骂了一声：“握草！”然后擦了擦身上的酒渍。 “我还没说完呢！”张源加重语气说道：“我要好好学习，好好玩，交个女朋友，最好能考研，就这样了！” “不错不错，来，大家给三好学生鼓鼓掌！”徐涛明显有些喝大了，但张源说的真是大实话，这就是他的规划。 李富军也喝大了，直着舌头说道：“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找文学院那边，或者外国语学院那边，或者生物学院那边联谊一下，那边女生贼多。” “这事找丁伟！”徐涛大着舌头叫道：“他是班长，不能白当这个班长。” 姜卫国贼兮兮地问徐涛：“桃子，你想不想当班长或者团支书？我们肯定都支持你！” 他早就给徐涛起了个外号，叫“桃子”。 徐涛眯了眯眼睛，说道：“丁伟人不错，我不打算和他争，要争，我也去当团支书！刘菲菲一看就不像班干部，她做个文艺委员得了。” 张源他们也这么觉得，刘菲菲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不太适合当班干部。 吃完这顿饭，一行人又勾肩搭背地回来了，好得仿佛是几辈子的兄弟一般，这便是酒精的催化作用。 “下次，一定要找女生宿舍联谊！”这是李富军睡觉前的最后一句话。 张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他今天没怎么喝酒，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大家把自己的事情说一下…… 休完十一假期，学校的生活又回到正常的模式。张源的小说已经陆陆续续地发了几十章，现在就等网站的回音了。 周三上英语课的时候，张源的手机开始震动了。 嗡嗡嗡……嗡嗡嗡…… 英语老师杨梅冷冷地看了一眼教室，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张源。 这个学生还算懂事，知道把手机调到静音。 她下巴往外一扬，示意张源出去接电话，然后又开始接着讲课。 为了强迫自己好好听课，张源现在都是坐在第一排！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在大白天接到电话，这下好玩了，要从第一排灰溜溜地出去了。 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张源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张源么？” 打来的竟然是网站的编辑，通知自己可以签约了！ 这种通知方式是他没想到的，竟然是直接打电话！ 我就知道！《诛仙》一出，天下无书！ 接完电话，张源都还是很兴奋，在走廊里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又从后门低头回了教室。 下课之后，张源抓起书包就去了机房，邮箱里有合同的副本，他要把合同填一下寄出去。 然后他去学校附近的农行开了个卡，花了大半天，麻溜地搞定一切。 签约之后，张源感到天亮了！哈哈哈哈，囤房大计可以上演了！ 但现在他还见不到钱，还要等上架才行。 只是这个签约让他很有动力了，马上就开始加更，结果在收到网站寄回合同的当天，就收到编辑的信息：“书可以上架了！” 随着《诛仙》的一天天更新，张源的银行卡里也渐渐丰厚了起来，平均下来，他十月份每天收入都已经过万了。 在这个网络文学刚刚开始萌芽的时候，这本书的杀伤力是极强的，网络上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秉承着灌水的原则，张源打算将《诛仙》写到了两百多万字。原本被喷的烂尾，他原本想改写，但仔细想了想，他没有修改，他始终认为，原著的这个结尾，也算不错——其实他是不知道怎么改。 现在手里的存稿已经足够应对后面的更新了，张源要把重心转移一下。 首先是学业部分，上辈子忘得太多，必须得恶补。建校那么多年以来，挂科的人不是没有，但他张源自己可万万不想做一个挂科的人。 把高中的知识点重新捡起来可是件很煎熬的工作，但是面子比天大。要是期末真的挂科了，这把老脸可往哪放？这也是他没敢报物理系的一个原因之一。 于是现在上课，张源总是最认真听讲的那个，不管是什么课，每次上课他都是第一排，让老师们好生欣慰——现在这群大一新生还没回过来神，老是想着往后缩，这习惯估计要大二才能改过来，现在有了一个提前回神的同学，难得。 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源的作业也都坚持独立完成，上辈子抄作业的习惯也彻底改掉了，还抄？上辈子他有这个底气，现在，他哪儿敢啊！ 现在给他的感觉是，比高中的压力要小一些，但他不能让自己太舒服了，为了将来的舒服，现在得苦一苦才行。 只是每次看到朱晶晶，他会有点异样的感觉，他想试一下。 可总得有借口吧？直接写情书？估计肯定是不行，那丫头不把情书扔你脸上就算客气的了。 “富军，你觉得追女孩子开始的时候该怎么做？”话一问出口，张源马上就后悔了，李富军也是铁杆单身汉，问他不是缘木求鱼是什么。 可李富军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他满脑子都认为自己是情圣呢。 “傻啊你？当然是发短信了，什么好玩的短信，都带她一下，一来二去就熟了，再然后，约吃饭，压马路，看电影，上网，开房……” 对啊，可以群发短信的，这个怎么没想到啊！更关键的是，张源和朱晶晶算是老乡，他们都是林城市的，只不过朱晶晶是城里人，他是乡下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搭上话就好！张源伸手摸了摸李富军的脑袋：“别说，还是长了脑子的！” 李富军不满地把张源的手打掉：“你呀，没戏！” 没错，张源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他还没有人家朱晶晶的号码呢，得想辙去要。 张源还在纠结中的时候，徐涛插了一句：“你可以去老乡会看看啊，说不定里面有你喜欢的女生。” 对啊！就不知道朱晶晶会不会去。不管了，看看最近有没有学长组织老乡会，已经开学快两个月了，应该有人要开始下手了才对！而且不一定非要是本校的，外校的张源也打算去看看。 老乡会，其实就是高年级学长泡学妹的一个借口，表面上是老乡们相互认识一下，其实最主要的是方便他们认识妹子。 “张源，你作业借我参考一下！”徐涛在床下喊了一嗓子，张源就把作业拿给了徐涛。 徐涛一边抄一边说道：“明天我去学生会那边报名，你们谁要一起啊？” 第二十二章 社团 闲着也是闲着，张源和张磊都表示要去见识见识。 这回要不要加入学生会？张源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加入，但现在又开始躺在床上犹豫了——江海大学的学生会应该不太一样吧？ 那边的姜卫国已经发了话：“我是不去加入的，我看不上那群人！” 蔡鹏也说道：“老姜我顶你！” 徐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别啊，兄弟我还没进去呢……” 学生会的名声历来不是太好，这不怪姜卫国和蔡鹏瞧不上眼。 张源其实也是一样的看法，虽然江海大学的名头够响，可能和别的学校不一样，但在他看来，里面的官僚气息估计也不会少。 姜卫国又开口了：“涛哥，我劝你也别进去了，没得被带坏了。” 徐涛叹着气说道：“要是你这么说，那哥哥我就更得进去了。要是真的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也算提前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几个人就都没话了，徐涛都这么想了，那也不能再去阻止人家了，谁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学生会招新工作一直要持续到十月末，开始的时候新生都在观望，而且加上要军训，熟悉校园环境，互相交流感情等因素在内，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每逢周末，学生会的招新人员就会搬张小桌子，和其他社团一起招新。基本是哪个部缺人哪个部招，哪个部不招了，说明人满了。 “你打算进哪个部？”张磊看着门可罗雀的招新办公桌，略微有些失望，这和想象中的场面多少有点不一样，但转念一想，又很是欣慰。 张源也觉得人太少了：“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了。” “组织部！”徐涛打算挑战这个最考验能力的部门，他可是想好了，要是进了学生会只打算在里面混日子，那还不如不进。 正巧，刘菲菲和赵媛媛也来了，看样子，她们也打算加入学生会。 能有搭话的机会当然要搭话了，要不还一辈子当宅男？好歹自己也曾经三十多岁过，搭个话而已，有什么？ 张源走上前去，很自然地说道：“你们也来加入学生会了？打算进哪个部啊？” 不得不说，上辈子的张源看来，这些同学简直比公司招的新人还要小，既然没了勾搭的心思，那搭话就不存在障碍了。 刘菲菲也有些意外，因为班里竟然有三个男生准备进学生会。她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没决定，你们打算进哪一个部？” 张源痛快地答道：“徐涛打算进组织部。我和张磊是来凑热闹的，哪个部都不进。” 一般来说，同一个班里的人一般不会进同一个部，免得将来竞争不美。 刘菲菲说道：“我打算进文艺部，赵媛媛打算进宣传部。” 女生是挺适合这两个部门的。 张源却忽然多问了一句：“怎么就你们俩，你们不是有四个人的么？马雯雯和朱晶晶怎么都没见着？” 赵媛媛笑了笑：“我们不用总在一起的，免得你们瞎叫唤。” 张源一乐，这个赵媛媛倒是好心思，他都没往这边想。那边的徐涛已经报名结束了，正招呼张磊回去。 “走了走了！”徐涛放下笔喊道，然后又朝着张源这边瞄了一眼，看着张源正在和女生搭话，就犹豫着要不要先走了。 张源却向两个女生笑道：“拜拜，两位同学，咱们周一见！” 刘菲菲和赵媛媛很有礼貌地笑着和张源道别。在张源转身的一刹那，刘菲菲嘴里念道：“晶晶不是说想报一个英语社团的嘛，怎么还没来呢？” 英语社团？这个不错！英语和追女生两个都不耽误。 张源赶紧周围瞄了一眼，发现果然有一个英语社团在招新。 徐涛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我说张源，你还真不争气，我和张磊都打算走了，你还不和人家女生多说两句？” 张源一边往英语社团那边走一边说道：“没话题啊！” “没话题？这是个什么理由？只要你想和女生搭讪，怎么可能没话题？就算现场制造也要造出来啊！” 不过张源没搭徐涛的话茬，而是径直走向了另一边。 在徐涛和张磊诧异的眼神中，张源跑去英语社团那边报了一个名。招新的是一个大二师姐，颜值七分上下，画了眉毛，身穿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小夹克衫，搭上牛仔裤，整个人都显得窈窕了许多。张源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会打扮的人。 “填个表，等我们通知，记得要经常来参加社团的活动，超过三次不来，以后都不通知了。”学姐的声音也是软糯的。 张源不由得来了兴趣，问道：“那学姐怎么称呼？”学姐既是尊称，也表明了一个态度，我既然都叫你学姐了，你就不要担心我会打你的主意了。 眼前的这位学姐说道：“我叫陈媛莉。” “好的陈学姐！”张源开始麻溜地填表单，同时不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源，商学院的。” 边上的徐涛对张磊说道：“要不你也加入？英语社团的女生应该不会少。” 张磊很是心动，但犹豫了再三，说道：“我就不加入了。” 那边的张源已经填写好了表单，交了上去。他那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气息很有几分吸引力，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陈学姐还开口道：“记得来参加活动啊。” “学姐放心，我一定来！”他可还惦记着朱晶晶呢，虽然朱晶晶对男生普遍不假辞色，但张源觉得，没有哪个女生会真的拒绝谈恋爱，除非她是个拉拉，但看上去朱晶晶明显不是那一款。 回到徐涛和张磊的身边，这两个家伙已经在挤眉弄眼了。 “原来你好这口啊！”张磊一把搂住张源的肩膀，猥琐地笑道。 徐涛则开始替张源分析：“学姐长得不错，声音也好听，气质也很好，你应该抓紧时间包装一下，争取年前拿下，然后欢欢喜喜带回家过年，哈哈哈。” 他也觉得这个学姐挺好看。 需要拿下么？张源摇了摇头，他的目标不在陈师姐。 不过徐涛说的包装，确实是需要了。 趁着周末，张源跑了一趟市区。既然口袋里面有了钱，自然就底气足。 上辈子三十岁之前都是路边随便找个理发店，十块钱了事，三十岁之后，他办了一张好一点的美发店的会员卡，每次三十块不到，都把他修整得精神帅气。现在，他当然也要这么做了。 找了一家装潢很不错的美发店，花了二十块，原本不到七分的颜值，在美发师的打理下，张源觉得，应该稳稳地上七点五分了。 “帅哥办张卡吧！”理发的小帅哥一口白牙，看着镜子里的张源，这个年轻的学生在自己的打理下，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 办？当然要办了！男人也得好看才行。 “多少钱啊？” 听到张源一开口，小帅哥就觉得有门。 “不多，五百块。充值在卡里面，以后过来都可以打折呢。” “那就办一张吧！” 听到张源愿意办卡，小理发师嘴皮子愈发利索了，侃南侃北把张源拍得晕晕乎乎的。 出来之后，张源顺便又买了几件衣服，马上秋天了，是得加衣服了，再说，他现在手里可不是没钱。 鞋子也得买，两双阿迪，这也是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不敢想的，现在也算圆梦了。 照了照镜子，张源心中感慨：果然是什么年纪就该穿什么年纪的衣服，十八岁的张源就是应该阳光运动。 是不是应该再买一台电脑？可惜拎不下了，下回再说吧。 等再过几个月的收入到了之后，就可以在建康买套大房子了，张源心里想着。虽然贵为省会，准一线城市，2004年的房价并没有特别夸张，现在的价格是三千块一平米左右，好的小区大概要三千五，当然，更好的小区会上四千，五千这样。 要不要买栋别墅？张源赶紧摇头，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你还真敢想！ 回到宿舍里，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不过想想，应该没什么大事。 插上充电线之后，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 “下周二晚上七点，社团活动英语角，二号楼三楼小阅览室。”落款人是陈媛莉。 很好，美女师姐的号码就算拿到了。 不过更让张源期待的是，朱晶晶会不会出现。 他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还可以。 外面的姜卫国推门进来，看到张源在照镜子臭美，来了一句：“君与徐公孰美？” 坐在座位上的李富军外头补了一句：“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张源大笑：“你们觉得，哥哥这个形象对英语社团的女生能有吸引力么？” 姜卫国一本正经地围着张源看了看，说道：“还行吧。” 李富军则说道：“你报了英语社团了？咋没叫我！可惜了，可惜了！” 张源说道：“现在去还来得及。” 李富军嘴唇微动，半晌才冒出来一句话：“算了，学习最重要。” 第二十三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忐忑的心情维持到了周二晚上，朱晶晶没有出现。 张源特意把自己又收拾了一下，整个人都显得干净利落，然后才去了小阅览室。 看着小阅览室里面兴奋的大一新人，陈媛莉很满意。她特意拉过来几个留学生，使得英语角的氛围更加浓厚。 张源则有些闷闷不乐，原因很简单，朱晶晶没有出现，要是朱晶晶出现的话，可以趁机要一下电话号码。 陈媛莉发现了张源，也看到了张源兴致不高。她感觉很奇怪，这个大一新生刚报名的时候可是兴冲冲的，现在怎么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不过她也没有心思去安稳张源，周围的新人那么多，她还要活跃气氛呢。 打扮起来的陈媛莉颜值至少再加零点五。这她的调动下，整个活动都散发出了积极的信息，像张源这样开始闷闷不乐的人也不禁投入其中——虽然他是冲着朱晶晶来的，但并不是说就只有朱晶晶一个女生了，英语社团的女生还是不少的。俗话说，量变引起质变，女生多了，漂亮的女生也会多。 渐渐地，在张源周围也有了一些人开始进行简单的对话。 托之前工作的福，张源的英语可是一直没有放下，经常和老外的交流更是让他的英语口语能力又上了一层楼，在这些大学生中，他的英语流利程度不能说是吊打所有人，但也能排到前列了。 不知不觉地，张源已经和一个老外对上了。 老外叫大卫，一个很泛滥的名字，来自爱尔兰。 张源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聊上了，大概因为都是足球迷吧，聊起来倒是兴高采烈。而且这些外国友人为了照顾大家，特意放缓了语速，这让张源的压力就更小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卫的爱尔兰口音实在不太好懂。 不过这也没什么，张源的语速和正常老外的语速差不多，而且受益于美剧的熏陶，他的发音有着一股子山姆大叔的味道。 渐渐地，围绕张源的老外又多了几个，他们都很好奇，像张源这样英语贼溜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二把刀”、“半瓶水”这些货色，像张源这一种，有点异类的感觉。 陈媛莉也很惊奇，张源的英语水平已经超过她不少了，本来她还是挺自信的，因为相对来说，她可以和这些留学生们比较顺利地交流，现在来了一个新人，竟然比她还要利索。 招新也能淘到宝啊……这是陈媛莉内心的感慨，但随即又想到，这个家伙会不会是来泡女生的？ 她的猜想很对，只是张源的目标没有出现而已。 英语角很快结束，大卫竟然还给张源留了手机号码，约着改天有时间一起逛建康。张源自然是求答应了下来，像这种练习英语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大卫招呼自己的同伴离开了，一个外国女孩很自然地靠了上去，看得张源目瞪口呆。 “她叫劳拉，是大卫的女朋友。”陈媛莉适时地出现，开口解释道。 张源很是好奇：“他们是一起来留学的？” 陈媛莉扑哧一笑：“当然不是了，他们是来建康后认识的。大卫在咱们江海大学，劳拉在隔壁的交通大学。劳拉是澳大利亚人。” “怎么咱们学校的女生没看上大卫？”张源憋了半天，想了这么一个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中国女人见了老外恨不得扑上去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个时代。 “当然有了，前面就有好几个女生找了留学生做男朋友，不管是白人黑人，她们都无所谓，想着跟着人家一起出去，结果人家留学结束，拍拍屁股就走了，连声再见都没有。大卫刚来的时候，也很是有些女生去约他，不过大卫还是比较有底线的，而且中国女生不符合他的审美，所以劳拉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听完陈媛莉的解释，张源瞬间就了解了。大卫不是没人要，而是人家好歹有底线，但其他人既然陈媛莉没有点名，那就可想而知了。 “走不走？”既然英语角结束了，张源就准备离开了。 “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帮我打扫卫生。”陈媛莉微微一笑，成功把张源抓了壮丁。 张源：“我……” 和美女一起打扫卫生，那男生肯定得干重活，还好英语社团不大，才二十个人左右，加上留学生，也不到三十，阅览室又小，所以打扫起来并不太费力气。 打扫完卫生之后，张源主动邀约：“你饿么？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陈媛莉微微一笑：“不用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呃……这就拒绝了？不过想想也释然了，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熟。并肩出现，肯定会有问题，张源男的，占个口头便宜，人家女生，被传出泡学弟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下楼之后，陈媛莉还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再见。” “再见。” 张源在学校里慢慢地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两个身影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正是关宏和罗雪芬，俩人还在卿卿我我，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张源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朱晶晶，你到底来不来英语社团了？你要是不过来，老子就跟别的女人走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张源恨恨地想道，然后心情竟然有些舒缓，不禁感慨这阿q的精神疗法还是很管用的。 黑暗中冒出了一个身影，是吴雪。 “哟？张公子是打哪儿来啊？” “刚参加完英语角。” “是去找女朋友了吧？”吴雪揶揄道。 我靠！这吴雪猜得怎么就那么准？ “当然没有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张源狡辩道。 吴雪笑道：“没有就没有嘛，你看你，急赤白脸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啊？” 张源警惕地说道：“不用。” 吴雪斜视张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张源则两眼朝天，随你怎么猜吧！ 回到宿舍，一群小伙伴围了上来：“英语角怎么样啊？” 张源笑眯眯地说道：“真是不错，美女是极多的，还能锻炼口语能力，真是一举两得。” 徐涛比较八卦一点：“有看上的没？” 张源嘿嘿笑道：“基本都看上了。” 张磊鄙视道：“你倒实在！” 张源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从小我的妈妈就教育我，要做一个诚实的人！” 李富军：“我呸！” 英语角结束之后的几天，就进入了十一月份，十二月份就要进行四六级考试了。张源他们都早早地报了名，大家都想努力把能考的先考完，省得后面再惦记了。 所以这一个月，算是最后的冲刺期，大家都是早期背单词。学校里有一片小湖，湖边有假山，有长椅。好事的学生取名为“情人湖”，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可考了。现在早上，情人湖边上都是人，大家都在背单词，当然，还能听到有人在吊嗓子，想来是音乐学院的同学。 这几天张源到的都比较早，他也喜欢在湖边背单词，空气的清新让他的脑子倍加清醒。 很快，有个女生过来了，看上去有些面熟。不过也不奇怪，凡是好看点的女生张源看着都面熟。 “难道是来找自己搭话的？”张源有些飘飘然，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除非对方眼瞎，要不找自己干嘛？ 接着背单词。 但对方已经到了跟前，张源不得不停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你好。”对方显然在跟他打招呼。 这怎么可能？同学你眼睛还好么？你找我打招呼做什么？我们认识么？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我可是舍命不舍财的。张源这个时候很想用湖水照照自己，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能吸引女生的地方啊。 对方显然不知道张源的内心戏，但看着张源一脸懵逼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 还好，张源回过神来了：“你好。”张源自认为很有礼貌，不是没见过女生的猪哥的样子。 女生说道：“我在英语角见过你，你英语很棒啊，怎么还在这背单词？” 张源了然了，难怪觉得面熟呢。听到女生的话，张源也没啥好遮掩的，说道：“我考四级呢。” “你四级还没过？”女生很是诧异。 “当然没过了！你见过带着四级证书来报道的大一新生么？” “我还以为你至少大二大三了。”女孩有些恍然了。 张源现在不知道该咋办了，只好问了一句：“你是考什么？四级？六级？还是雅思托福？” 女孩有些害羞，说道：“我考四级。” 张源笑了：“哈，那咱们都一样啊。” 女孩抬起头，说道：“还是不一样的，我大二，高你一级，四级还没过……”女孩有些嗫嚅了，在江海大学，大二四级还没过的人，已经极少了。 张源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区别了，我这一次也不一定过呢。”说罢，张源心里直突突：童无忌童无忌，太上老君不要当真。 “你肯定过的……”女孩对张源倒是很有信心。 “借你吉吧。”张源笑着说：“那要不一起背单词？” “好啊好啊。”女孩显然就是这样打算的，有一个高手在身边，心里总会踏实一些，这个时候，女生完全没有当学姐的感觉。 两个人就在湖边哇啦哇啦背了半天单词，张源一边背单词心中一边得意：看来自己还是有闪光点的，当年怎么就没发现呢，看来这次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经历了。 又过了一会，张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他冲着女孩说：“我先走了，马上要上课了。” 没想到女孩竟然主动说：“能留个电话么？有时间一起上自习啊。” 哎哟，竟然被女生主动要电话，张源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了。 张源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女孩子震了张源一下，笑弯弯地说道：“你记一下我的，我叫王丽莎，应用化学的。” 张源按着手机的按键，说道：“好的，我记下了。”然后朝女孩一笑，说道：“有时间一起上自习。” 两个人分别之后，袁文斌出现了。 他无意中看到了张源和王丽莎的互动，心里觉得很是奇怪。明明有吴雪在啊，这个张源想干什么？还想着谈恋爱呢？ 第二十四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袁文斌自忖不是个无名之辈，王丽莎虽然颜值也在线，但他不打算横插一脚了，实际上他也插不了了——他现在名声在外，同班同学都绕着他走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当张源期末考试挂科之后，女生会有什么反应？他更好奇的是，当女生知道张源屡次补考都过不了是什么反应？当女生知道了张源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之后是什么反应？ 虽然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张源这不是刚开始么？咱也不算破坏对吧？更何况还得给人家女生选择的权利对吧？ 离开之后，袁文斌也要带着女朋友去外面做双人运动了。 第二天上课的路上，袁文斌竟然遇到了吴雪，这是他没想到的。 吴雪看着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就脑瓜疼，打算装作看不见直接绕过去。 可袁文斌就像个苍蝇，赶也赶不走，整日里就在耳边飞来飞去地聒噪。 “这两天我可瞧见张源了，正和小女友在一起腻歪呢。” 张源有女朋友了？好事啊！吴雪有些替张源高兴。 不过她也没停留，直接就走了。 看着吴雪没有搭理自己，袁文斌恨恨地想道：老子早晚让你知道锅是铁打的！ 吴雪已经到了楼下，正往食堂走去，路上还有几道熟悉的身影，那是卷毛等人，这几个兄弟现在已经不和自己说话了。 张源也到了教室里，还在回想这几天一起和王丽莎背单词的情景。王丽莎，嗯，真是越想越好看。不过一抬头，就又看到朱晶晶了。 朱晶晶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眨眼占了一排座位，很明显，那是abb四人组的位子。张源赶紧凑上去，坐在了她们后面，舍友们都在后面暗笑。 结果显而易见，张源企图搭话的阴谋再次失败，朱晶晶连头都没回一下，知道下课走人，她都没看见张源，这让张源的小心脏很受伤。 姜卫国搂着张源，一脸鬼笑：“不行啊老张，我看啊，你丫没戏！” 汪博在旁边，正盘算着和蔡鹏一起去网吧打游戏的事情，只是手里的书颇为不便，正四处找人帮忙把书带回宿舍呢。 像张源这种他就不考虑了，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等他回宿舍，那可有的等了。 李富军看着汪博的样子，忙说道：“别找我，我得去图书馆。” “拿着吧你！”汪博和蔡鹏把书往李富军怀里一塞，打算就此离开。蔡鹏却停住了脚步，扯了扯汪博：“有好戏看！” 那边的张源正在运气呢。 山不过来，那我就到山那里去！张源鼓足勇气，挡在了abb组合的前面。 汪博一愣，随即乐了：“嘿，还真是！这张源还真敢！朕佩服他！”毫无疑问，不住在217的汪博以为张源是冲着刘菲菲去的。 刘菲菲有些吃惊，赵媛媛有些意外，马雯雯一脸懵逼，朱晶晶朱唇轻启，满脸不耐烦：“闪开！” 然后张源闪开了，然后他和室友们回宿舍去了，然后他手里也拿着了汪博蔡鹏和李富军的书。 回到宿舍，徐涛就问了：“张源，你不会看上那刘菲菲了吧？你可搞不定她。我觉得，咱们系里都不一定有人能搞定她。”说归说，他对张源的勇气还是有些佩服的，竟然敢对天字第一号的美女出手了。 张源闷声说道：“不是她。”这让宿舍的人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难道是赵媛媛？” “也不是她。” 张磊一脸猥琐：“那必是马雯雯无疑了。” “留给你了！”张源一脸郁闷。 “握草！你看上小辣椒了？口味可以啊！”徐涛叫了起来。 “都搭不上话，有什么用？”张源的郁闷都快变成苦逼了。 张磊凑了过来：“兄弟！你这一下鲁莽了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们也不知道你想干啥。” 这倒也是。abb有四个人呢，自己也就是往前面站了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于是张源又开心了起来。 “叮！”手机响起来了，张源一看，是王丽莎发过来的短信。 “晚上一起自习？” 哎哟哎哟，竟然还约自己上自习了！这倒是之前没有想过的，那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发展一下？张源也开始yy了。 张源迅速回了一条短信：“好的。” 与此同时，abb组合也在猜张源刚刚那一下想干啥，宿舍迅速又变成了八卦炉。 马雯雯一脸神秘：“我猜，肯定是冲着刘菲菲来的！” 朱晶晶：“你就那么肯定？” 马雯雯：“肯定！你都不知道，这些天，刘菲菲收了多少情书了！” “哇~~~”整个宿舍都是羡慕的声音。 刘菲菲当然不会承认了，虽然拗过造型的张源颜值过了七分，也算步入帅的范畴了，不过刘菲菲还真没看上他，只是内心的小虚荣又得到了一次小小的满足。 “说不定人家看上的是媛媛呢。”刘菲菲开始把火往赵媛媛身上烧。 赵媛媛更不肯承认了：“说不定他就想问一下作业呢？男生经常忘记老师布置的作业的。” 赵媛媛是学习·委员，经常被问作业的状况。 马雯雯又凑了过来：“你们觉得像么？我觉得不像！” 朱晶晶也凑了过来：“我也觉得不像，我原本觉得可能是媛媛，但现在觉得更像是菲菲。谁让她最漂亮了。” 赵媛媛憋到内伤：伦家也很好看的好不。 很快，李蕾和罗雪芬也加入讨论，最后大家一致认定，是冲着刘菲菲来的。因为朱晶晶给的理由太剽悍：谁让刘菲菲颜值最高呢？ 但大家也统一认为，张源没什么机会，不但是他，系里面的男生都没机会。按照马雯雯的说法是：能搞定刘菲菲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好像是夸张了一点，不过现在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晚上，张源和王丽莎一起跑到自习室去上自习。 不得不说，江海大学的学习氛围还是很浓厚的。教室里密密麻麻都是上自习的人，有准备四六级的，有准备考其他证书的，有认真做作业和抄作业的，有准备考研的，还有研究个人兴趣爱好的，当然也少不了情侣跑来滥竽充数的，大庭广众之下，俩人小声的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压抑的笑声——这样的情侣组合通常都缩在角落里。 当然，也有不上自习的，以大一新生和大四的毕业生居多；大二大三的一般都会上自习，按照江海大学的理论，不上自习，离挂科就不远了。 张源和王丽莎想找一个密度稍微小一点的教室都比较难，最后在最旧的七号楼，终于在三楼找到了一间宽敞的阶梯教室。 还好王丽莎自习经验比较丰富，在三号楼里面晃悠了一下，就果断决定来七号楼了。要知道，这样年代久远的教学楼，永远都是大家最后的选择。 张源却特别喜欢这种旧的教学楼，里面特有的陈旧的气息让他很是沉醉，这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对王丽莎挑的这个环境，张源可以说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王丽莎则有些赧然：“没想到大家都那么积极，就这里还有点地方了。” 张源则比较开心：“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单纯，适合学习。”好吧，这个逼装得可以打85分了。 两个人坐下，安静地开始了自习。 张源的功底确实比王丽莎高出了一大截，眼前的四级真题在张源的眼里就和做普通的语文题目差不多了，特别是选择题，平均每道题目花费不到五秒就可以结束。这让张源一下子想到了高中的生活。 在高三的时候，每天都在进行高强度的题海战术。有一次做英语试题的时候，邻座的吴雪要和张源比一下，看谁先完成。结果张源嗖嗖嗖，二十分钟一张试卷，吴雪气得三天没理他。 现在的感觉和当年差不多啊。张源心里不由得发出感慨。 王丽莎正在逐字逐句地读题目，忽然看到旁边的张源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水，又看见他发了几条短信，似乎还开始玩俄罗斯方块了。 “这家伙，怎么一点上自习的样子都没有。”王丽莎暗暗咬牙。终于在张源得了一个高分忍不住笑了一下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你做完了？” 张源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嗯啊，等你做完，一起对下答案。” 王丽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才做了不到一半，这家伙竟然都完成了？拉过张源的试卷看了一下，真的都做完了。 “你看会书吧，这样玩游戏，太打击我了。”王丽莎气鼓鼓地说道。 张源想了想，自己这样做确实有点拉仇恨了。于是乖乖地打开高数，不补不行啊，这个可是难点。 忽然，张源看到王丽莎的耳机了，这姑娘在做什么？ “你在听什么？” “听音乐啊。” “你学习的时候还能听音乐？”张源诧异了。 “好多人都听的。” 张源有些无语了，一心二用，能有效果才见鬼呢。 “还是不要听了，这样很影响学习效率的。” 王丽莎一脸淡定：“没事的，不听音乐我根本坐不下来，而且，我也不觉得音乐有什么影响。” 好吧大姐，你赢了。张源决定不干涉人家的学习方式，上辈子就有很多同学在学习的时候戴着耳机，结果考试的分数也比自己高。 终于熬到王丽莎做完卷子，张源的高数都快拿下了，难点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现在俩人一起对答案。结果，张源正确率完爆王丽莎。张源得分率已经超过八十五了，王丽莎也有七十多。 张源看着王丽莎的卷子，说道：“看来可以过了！” 王丽莎则说道：“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做题的时候，正确率就还好，一到考试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数一下子就下来了。” 张源很是无语，这位看来是锻炼型选手。 王丽莎很是沮丧：“看样子你都可以去考六级了，我这还没着落呢。” 张源只能赶紧安慰：“不要急，这还有一个多月呢。我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次你稳过。” “真的假的？”王丽莎又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真的了。”张源就差拍胸脯了：“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大概和小时候看动画片有关吧。” 王丽莎扑哧一笑，低下头接着复习。 张源看了看手机，快九点了，这姑娘做试卷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咱们走吧。”张源心说，等下我还要跑步呢。 “好。”王丽莎也开始收拾东西了，也没抬头，说道：“我请你喝杯奶茶吧，咱们学校南门那边有家奶茶店很不错，我们班的女生都在那买奶茶。” 喝奶茶啊……张源又是一阵恍然，上辈子还没单独和女生一起喝过奶茶呢，都是一群人挤在一起喝。 这种建议张源根本抵抗不了，乖乖地跟着王丽莎往南门溜达。 “明天早上我在情人湖边等你，记得过来啊。”王丽莎已经在想着明天的事情了。 “好。”张源一边走一边偷觑着王丽莎。 身材挺瘦，腿也挺长，脸蛋也还不错，眼睛也是大大的。这正是张源喜欢的类型，至于胸嘛，咱向来不在乎这个，不过看上去也不小。 看来真的可以发展发展，张源yy道。然后一下子又想到了朱晶晶，仿佛也没有之前那个冲动了。 如果说学校的北门是小吃的天堂的话，那南门就是闲逛的所在了。这里有精品店，还有廉价服装店，复印店，和路边小小的奶茶铺子，当然，也有比北门好一些的饭店，这几乎是小型聚餐的首选。 王丽莎站在一家小小的奶茶铺子前，说道：“我们叫它一杯饱。有时候不想吃饭，就来喝杯奶茶，马上就饱了。” 然后对着老板说：“两杯奶茶，多加珍珠多加椰果。” 旁边的张源已经把钱递了上去，王丽莎拿眼睛瞪他，分明就是说：你这家伙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是我请的么？ 老板看来见惯了这种场面，微微一笑就把张源手里的钱接了过去。 张源喝了一口奶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以后要经常过来捧捧场。” 见到张源认可自己的选择，王丽莎刚刚的小不快也消散了：“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喝遍一条街才定下来的。” 老板得意地说道：“一看你们俩就是识货的，整条街，就我这里最好喝！” 王丽莎笑了笑，说道：“那你也不给我们打个折！” 老板讪笑，这个话可不好接，他是小本买卖，打个折就没得做了。 张源和王丽莎喝着奶茶溜达着往学校走去，晚上十点的校园已经略显空当了，昏黄的路灯照着校园的小路，气氛也略有暧昧，张源在搜肠刮肚找话题，再不说话，暧昧就要转化成尴尬了。 正走着，张源手机又是一震，打开一看，是大卫发过来的短信，约他周末去逛建康的森林公园 第二十五章 心动 “谁啊？”王丽莎根本就是出于好奇地问了一下，她也觉得如果两个人只是压马路不说话实在有些不对劲，刚刚的气氛实在有些暧昧的感觉了——她也在搜肠刮肚找话题，现在张源来了一条短信，刚好可以问一下，不管是什么，总要有点声音才好。 “大卫。就是英语角里的那个老外，约我周末去森林公园玩呢。”张源一边说一边回短信。 “真的？”王丽莎忽然眼睛放光：“带我一个呗，我想顺便练一下英语。” 大卫、劳拉、加上张源，可以说是一个小的英语角了，不管谁去，英语口语肯定会有帮助，而且还有张源这个天然的翻译在，不怕听不懂冷场，更为关键的是，那俩老外多少会些中文。 “成！”张源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怎么可能拒绝？一方面可以练口语，一方面可以拉进和女生的距离，两全其美啊。 王丽莎情不自禁地拉住张源的胳膊使劲摇了摇，然后才发现有点尴尬，就赶快低头假装喝奶茶。 哎哟，第一次亲密接触。张源也有些恍惚了，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小得意，嘴角往上牵了牵，王丽莎低着脑袋没看见张源的小得意。 到了路口，王丽莎停了下来，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见。” 张源看着这个比自己略低一头的女生，她的脸上略有些微红。 “嗯，明天早上见。” 然后王丽莎就转身，慢慢走回宿舍，张源看着王丽莎的背影，却忽然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他也慢慢地走回宿舍，心里却很是有些雀跃。 刚回到宿舍，张磊一下子就蹿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道：“刚有人看见你了，说吧，那女生是谁？哪个学院的？” 学校里面还有没有秘密了？张源就纳了闷了，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有人留意到了？ “化学系的一个学姐，英语角认识的，这不一起复习准备考四级的么？”张源很坦然的说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趁早坦白来得轻松，当然他心里也是有些期待的。 床上的姜卫国忽然把书一扔，叫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得赶紧复习了。”说罢，躺在床上酝酿起来看书，但忽地又翻了个身，把书捡了起来：“看完这一本也不迟。” 徐涛笑骂道：“你丫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书是一本接着一本，就没见你停过。” 蔡鹏插话道：“我最近一直在追一本书，叫《诛仙》。卫国，建议你看一下，真心不错。” 姜卫国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朕早就在看了，就是更新的有些慢，每天才两章，看起来不过瘾啊，这奔跑的蜗牛也太蜗牛了。” 奔跑的蜗牛是张源的笔名。 “《诛仙》一出，天下无书！”李富军也插了一句。 “你们都在看啊？”这次轮到张源诧异了，没想到宿舍里六个人，竟然有三个在看这本书，不过他们也没想到，奔跑的蜗牛就是他们的身边人。 “你没看？”姜卫国似乎有些意外。 “没有，我还在准备考试呢。”张源压根就不用看，只是他也不能太嘚瑟，低调一点没坏处。 宿舍人齐声叹气，四六级考试就这么悄悄地走近了。 张源给吴雪发了条短信：你四级准备地怎么样了啊大小姐？ 吴雪麻溜地回了一条：不劳公子惦念，小女子稳过。 哟呵，还挺自信的。 张源又发了一条过去：那看谁分高了！ 吴雪：拭目以待！ 周末，张源带着王丽莎去和大卫他们游了森林公园。 王丽莎绿色的外套，泛白的牛仔裤，加上雪白的运动鞋，显得活力四射。 一路上，张源努力掌控着对话的节奏，让王丽莎跟着对话不至于太吃力。张源的这个举动大卫自然看在眼里，在他看来，张源能带女伴过来，这个女伴十有八九就会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和劳拉相视一笑，各自读懂了对方的眼神，努力配合张源。 森林公园号称建康的“氧吧”，这里的空气质量比外面的大马路上要好上很多，在里面呆的心旷神怡。 大卫提议去乘船，张源举双手赞成。森林公园里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里面有许多人在划船。 船很小，基本都是双人的，大卫和劳拉自然一组，张源和王丽莎一组。 船都是电动的，张源跳上去之后，看着王丽莎小心翼翼的样子，伸出手去，说道：“没事的。” 王丽莎脸红了一下，想努力靠自己上船，不过女生的胆子实在太小，临到船上还是吓到站不稳，张源伸手扶了一把。 王丽莎脸红红地坐在张源旁边，张源打开开关，小船在湖里慢悠悠地往前开。湖面的风不小，已经深秋了，明明该很冷才是，为什么张源却觉得风有些轻柔呢。 看着旁边的王丽莎，脸上依旧红扑扑的，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刚刚害羞的。 “你来试试？”张源把方向盘交给了王丽莎，小姑娘兴冲冲地握住，船开始在湖面上打转。 听着王丽莎的大呼小叫，张源感觉自己恋爱了。 旁边的大卫和劳拉都上岸了，但张源待的不太想走了。 不过天色渐晚，大卫他们要先离开。王丽莎也不太想走，于是他们决定多留一会。 临走时，大卫来了一句：“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这句话大卫特意放缓了语速，王丽莎一下子就听懂了，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张源厚着脸皮听了，然后说了句谢谢。 大卫走了之后，王丽莎似乎也没有心情继续晃悠了，她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咱们也走吧。” 这个大卫，多说那一句干啥？张源心里碎碎念着，跟着王丽莎准备去乘公交了。 华灯初上，建康的街道闪烁着霓虹，映着天边的晚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丽莎，张源忽然很有拥她入怀的冲动。他不知道，王丽莎现在心里也是矛盾得很。 张源长得也不错，虽然不是太帅，但也不丑，而且特别耐看；学习也上心，江海大学的学生将来找个好工作或者考研考博估计问题都不大。 可自己比他大上一届，姐弟恋的名头她不太想顶，而且现在俩人熟悉起来还不到一个月，如果这样就和张源在一起的话，自己也太不值钱了，得再等等。 “要不，先吃饭吧。”耳边忽然响起张源的声音。 “嗯。”王丽莎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不过张源还是听清楚了。 “想吃什么？” “随便。” 自古以来，“随便”这两个字就是最不好理解的，你说吃火锅吧，她可能说会长痘；你说吃淮扬菜吧，她可能说太清淡；你说吃日料吧，她可能说吃不惯生食；你说吃韩国烤肉吧，她可能说不喜欢吃泡菜和大酱汤；你说吃西餐吧，她可能说牛排带血丝没胃口…… 不过也有特例，上辈子的时候，一个女同事说，她老公一顿肯德基就把她拿下了，后来她一直都在诧异，说早知道多吃几顿了，张源听到就很羡慕，他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单纯的女生呢？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得拿出大男子主义的气势来，那就是我带你吃啥，你就吃啥。 当然，也不能太差，这样会失分的。 张源四处看了看，发现边上有一家必胜客。 必胜客当年可是超越肯德基麦当劳的存在，张源之前的四年大学也没有狠下心来去吃一顿。可是现在兜里有钱了，就是天天必胜客他也吃得起，只要他不嫌腻得慌。 “走！”张源抬腿就往必胜客的方向走，王丽莎小碎步跟在后面。等她看到张源打算进必胜客的时候，她伸手拉了拉张源的衣角，小声说道：“太贵了，咱们换一家吧，旁边的馄饨就好了。” 这句话让张源一下子对王丽莎失去了抵抗力，他好久没遇到过这样单纯的女生了。上辈子相亲的时候，哪里会有女生会嫌必胜客贵，估计嫌掉档次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这里了！走！”张源不容她置疑，然后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进去了。 王丽莎小碎步跟上，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两份牛排，两只12寸的披萨，再加两杯饮料。 这些注定是吃不完的，但张源故意点了这么许多。按照张源的计算，他们把牛排吃完就基本上饱了，披萨是准备外带的，是要贿赂王丽莎的室友们。 果然，吃完牛排之后，王丽莎就望着披萨发呆，她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况且还是那么大的一只。 张源早有准备：“服务员，结账，打包。” 王丽莎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张源太客气，非要逼她吃。 这顿饭差不多要三百多块钱，这是王丽莎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看了看张源，对面的张源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而是打开了钱包，从里面拿了几张红票子出来付账——王丽莎看到张源的钱包里还是很有一些厚度的，难道自己真的碰到了一个二代？ 别说，还真是有些像，张源身上的衣服可比班级里的其他男生看着要好。 出门之后，两个人再次上了公交车。 张源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打车，可能是想和学姐多待一会吧。 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张源挨挨擦擦地和王丽莎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笑着，窗外的霓虹闪烁，行人来来往往，张源忽然觉得他很享受这个气氛，不想让时间结束的太快。 但越是快乐的时间就过得越快，他们很快就到了学校。 “我送你回宿舍吧。”听到张源的话，王丽莎有些犹豫，一抬头就看着张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 “走吧，时间不早了。” “嗯。”王丽莎的声音和蚊子也差不多了，然后就迈着小碎步往女生宿舍那边挪，张源就像个跟班一样，屁颠屁颠地跟着王丽莎往前走。 到了女生宿舍大门口，王丽莎回头说：“我到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张源看到，她的脸更是有些红了，他的心也开始动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金圣叹的那39个“动心”，现在的他，就是这种状态。 山水花月之际，看美人更觉多韵。 路灯下的王丽莎有着别样的绯红，张源很想让时间长久定格。他没尝过恋爱的滋味，但现在他知道了心动的感觉。 “给！”张源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把一只披萨递了过去。 王丽莎有点跟不上节奏，张源直接就把披萨塞到王丽莎手里了，笑着说：“我带一只回去，你带一只回去，刚好当宵夜。” 说罢，也不等王丽莎回应，就迅速往旁边挪了两步，说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拜拜。” 王丽莎有些为难地拎着手里的披萨，但是要她扔掉，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还不会如此浪费，只好拿着往回走了。 “哎哟，约会回来了？”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披萨扔掉。 旁边，陈媛莉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看来你把张源搞定了，不错不错，眼光真不错。” “哪有！我们就是出去转了一下而已。”王丽莎脸更红了，尽管天黑路灯的灯光也昏暗，但陈媛莉还是看到王丽莎绯红的脸颊。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哈哈哈！”陈媛莉坏笑着走过去了。 王丽莎有些气急，但陈媛莉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转眼就消失了。 回到宿舍，她努力打起精神，定了定神，说道：“她大姨妈！丫头们！给你们带好吃的了！手快有手慢无啊！” “哇塞，今天什么日子，竟然有披萨可以吃！”张敏一边麻溜地洗手一边问道。 “你们先吃，吃完了帮我分析一下。”王丽莎觉得可能旁观者清。盒子一打开，立刻就有两只手伸了过来。 “放心，不白吃你的！”很快就有更多的手伸了过来，宿舍里一片满足的咀嚼之声。 楼下的张源可没有走，而是拨通了吴雪的电话：“喂，大小姐，下来拿东西！你哥让我带给你的……” “吴雪在洗澡……我是她室友。” 张源有点傻眼，但很快回过神来：“那个，我是吴雪老同学，给她捎了点东西，你能帮忙带一下么？” 对面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你在哪里？” “我在你们宿舍门口。” 张源等了一会，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走了过来，文文静静的，很白，穿着奶牛睡衣，但头发还有些潮湿，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看来也是刚刚洗过。 “张源？”女孩试探着问道。 “嗯！”张源赶紧答应下来，然后把披萨塞到女孩的手里，说道：“带给吴雪的，她要是问，你就说是她张公子哥哥给的。” “张公子哥哥？”女孩还没回过来神，张源就一溜烟走了。 为什么这一只要给吴雪？张源也没有答案，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只应该给吴雪，但要说他对吴雪有什么想法，那是扯淡。 那为什么没留给自己宿舍的人？张源心中想道，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吧。 第二十六章 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那个女孩看着张源走了，就安静地拎着东西回了宿舍。 一进门，她就看见吴雪在擦头发。吴雪一回头，看见了女孩手里的东西。 “芳芳，张源送来的？” 叫芳芳的女孩轻声应了一声，说道：“他说是你张公子哥哥给的。” 吴雪鼓着腮帮子说道：“还张公子哥哥，他倒好意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哎哟，今晚大出血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 这种披萨几个小女生也都是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在还是头一次吃。 “怎么不能拉丝？和电视里的不一样啊！” 吴雪一边吃一边有些疑问，同时心里却想道，电视里的广告果然都是骗人的。后来她再次踏入必胜客的时候才知道，这种东西要趁热才能拉丝，现在都冷了，奶酪都凝固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张源就收到吴雪的短信了：张公子哥哥什么时候再帮我带东西啊？ 张源迅速回了一条：小馋猫。 刚到宿舍，张磊就一把揽住张源的肩膀，猥琐地笑道：“交代吧，是不是又陪美女师姐出去了？朱晶晶还要不要了？” 朱晶晶还要不要了，张磊真的问了一个好问题，这就是眼前的一座金山，和远方的一座金山，你到底要哪座？ 说不想要，那是自欺欺人，说想要，他张源还真没把握，说不定还会像上辈子一样，怎么都没机会，可王丽莎就在眼前，而且拿下的几率相对来说要大上许多，而且，王丽莎比朱晶晶更清秀一些。 张源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开口了：“看命吧！首先，得人家师姐看得上咱，其次，得朱晶晶看得上咱，话说我还没她电话号码呢。” 姜卫国和蔡鹏看着张源，叹道：“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张源笑道：“这没办法了，关键是爹妈生的好。” 汪博抽空鄙视了张源一句：“我呸！” 同时，王丽莎的宿舍里，吃着披萨的小伙伴们纷纷给王丽莎支招，声音还是比较统一的，那就是坚决拿下！ 开玩笑，人帅，学霸，有礼貌，看起来家境也不错，虽然低了一届，但这有什么打紧？要是她王丽莎不要，其余五个人可都想要。 不过在时间上，几个人还是有分歧，张敏建议赶快拿下，免得夜长梦多，这种优质男生到哪都能吸引眼球，晚了可能就被别人抢走了。 朱春华则表示，不能马上答应对方，要让对方觉得王丽莎不是那么好追的，要不以后不珍惜怎么办？ 这个说法比较符合王丽莎的思维，但张敏说的也很有道理，万一自己在这边抻着，跑来一个程咬金把张源半路劫走了，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朱春华一边咬着披萨一边说：“想多了吧？咱们学校的优质男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错过了这个固然可惜，但关键是咱们家丽莎也不丑，还愁没有下一个？纯粹自找烦恼。” bingo！ 果然是旁观者清，王丽莎也觉得张源虽然不错，但还没有到那种非他不可的地步。 临睡觉前，张源的短信又发来了：明天晚上一起自习吧。 王丽莎想了想，回了一条：好的。 第二天晚上，张源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看着背着包的王丽莎走了出来，主动上前问道：“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你呢？” 张源说道：“随便吃了一点，估计回头会饿得比较快。走吧，先上自习去。” 两个人来到自习室，照例是做习题。 拿起书本的张源马上就进入到了另一种状态，王丽莎低头看了几道题目，耳边传来唰的一声，张源翻页了。 “不许做那么快！” 张源闷声应了一声，速度开始减慢，不过很快速度又恢复了。 王丽莎瞄了张源一点，感觉在这家伙旁边做题压力太大了。 很快，张源伸了个懒腰，王丽莎知道，这家伙做完了。 张源冲着王丽莎笑了一下，说道：“帮我看着东西，我出去一下。” 王丽莎应了一声，看着张源出去之后，把张源的试题抓过来看了看，正确率还是很高。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也加快速度做自己的那份。 正在状态的时候，鼻尖飘来一阵奶茶的香味，她抬头一看，张源正笑着喝着奶茶看着她，手里还拎着一杯，那是她的。 “来！补充点能量！” 王丽莎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还真有些渴了。 张源则开始做其他的作业，时间宝贵啊。 王丽莎也很快做完卷子，一看表，又快九点了。 “要不，去南门吃点东西去？我有点饿了。”张源摸着肚子说道。 王丽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先回去吧，宿舍里面洗澡还得抢呢，晚了就排不上了。” “那我送你回去。” “嗯。” 出了教学楼，竟然下雨了。 “你带伞了没？”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得，两个人都没带伞！ 昏黄的路灯，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个人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走吧，待会也不知道会不会停呢。”张源先开口了。 “怎么走啊，都没带伞。”王丽莎看着这雨，仿佛还不小的样子，很是有些发愁。 张源把外套脱掉，罩在头上，说道：“进来吧，咱们走！” 看着王丽莎略显迟疑的样子，张源往王丽莎那边靠了靠，把衣服罩在两个人的头顶，说道：“走吧。” 王丽莎往张源那边缩了缩，说道：“走！” 走到一半，雨又忽然变大了，张源把衣服努力撑大，低头对王丽莎说道：“往我这靠一靠，别淋到了。”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来，扬起雨水朝两人打来，在昏黄的路灯下，仿佛有着一团打转的潮湿往两人这边袭来。 在王丽莎的惊叫声中，张源迅速转到了她的前面，挡住了这波雨水。 王丽莎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一团黑暗包裹住了，短短的几秒钟却让她很安心，这雨水注定不会打到自己身上了。 然后她就又再次见到了灯光，张源的后背好像有些湿，雨水在他身上画了一副很不规则的“地图”。 “咱们得快点了。”张源说道：“跑起来吧。” 不等王丽莎同意，张源就搂住王丽莎的肩膀，说道：“走！” 被张源搂住的王丽莎心里砰砰的跳着，身边的这个小男生的怀抱还蛮坚强温暖的，让她不由自主就跟着跑起来了。 到了宿舍门口，张源催道：“快进去，赶紧洗澡，小心着凉。” 王丽莎看着张源说道：“嗯。你也快点回去，别去吃东西了。”脸色红红的，让张源忽然很想拥她入怀。 雨在静静的下着，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两个年轻的人，王丽莎甚至感觉到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感觉过了很久的样子，王丽莎抬起头看着张源说道：“回去吧，要感冒了。” “放心吧，没事的。” 这个时候王丽莎才留意到，张源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了，这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然后又悄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只有小腿那里被雨水打到，其余的地方都是干燥的，心中也有了一种难的感动。 那边张源朝她露出了八颗牙齿，说道：“我回去了。” 王丽莎看到张源把外套举在头顶，然后就冲进了雨幕里。 回到宿舍，王丽莎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脸色也愈发绯红。 看着宿舍楼外面，张源举着衣服，一溜小跑往男生宿舍方向，衣服上仿佛还残留有王丽莎身上的味道。 张源这个时候也有些小激动，难得自己送女生回去，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一般来说，男生最期待的事情有这么几个：女生生日，女生生病，一起淋雨，一起爬山——这都是献殷勤的好时机，虽然生病那个有些不厚道。 回到宿舍里的张源显然心情极好，吹着口哨进了浴室。 秋天的天气开始转凉，他要是不洗个热水澡，估计要感冒。 在洗澡的时候，张源开始想到，要不，朱晶晶就算了吧。 第二十七章 四六级准备 躺在床上，张源觉得自己有必要采取一些主动了。像王丽莎这样的女生，在毕业之后就会变得很难追了，趁着还都留在学校里，那就赶紧下手。 第二天上完课之后，张源就来到了学校北门的小超市。 半路上，遇到了吴雪和她的小伙伴们。 “站住！” 吴雪一声断喝，让周围的人都有些吃惊。 张源停下，转过身：“娘娘有事儿？” 吴雪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了一个大八卦，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你能有什么大八卦？但张源还是很捧场地问道：“什么八卦？” “我听说有人在追女生了？” 我去！怎么到处漏风？自己可是昨天晚上才下定的决心啊！ 张源笑眯眯地说道：“别说，还真有个不错的女生。”然后就拔腿接着往超市走，吴雪紧跟而上。 看着吴雪的样子，张源哪里不知道自己要被敲了。 吴雪马上接道：“我要吃费列罗。”她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张源，有了女朋友竟然还敢静悄悄，那肯定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张源就是她眼里的肥猪。 大一新生手里能有几个子儿，能买到德芙就是很难得的享受了，但吴雪敲起张源来却毫无内疚感，理不直气也壮。 边上的几个室友呆呆地看着吴雪，这小姑娘可不缺追求者，竟然还能主动张嘴找男生要东西，还真难得。 那边的吴雪已经喜滋滋地和张源钻进了超市，还不忘回头对自己的室友说道：“你们先回去等我！” 张源叹道：“待会少拿一点，容易长胖。” 吴雪看着张源给自己拿了一小盒，然后又拿了一小盒。 “要不，姐姐帮你送去，怎么样？”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现在还没到时候。” 吴雪伸手一下子就拿了过来：“那我还不给你了呢！” 张源伸手又拿了一盒，说道：“那哥哥我可就先走了！” 吴雪赶紧上来：“你这不是成心的么？你走了谁结账啊！赶紧说吧，是谁？” “你不认识！我一旦确定了，马上带着给你瞧瞧。” 张源赶快把账结了，斜背着书包往教学楼赶去了。 吴雪看着张源兴冲冲的背影，有些替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发愁。 昨晚张源送披萨过来之后，几个女生可都在打听她的这位小伙伴呢。 晚上和王丽莎一起上自习的时候，张源先去买了两杯奶茶，然后就赶着去占了座位，给王丽莎发了短信。 没等多久，王丽莎也出现了。看着桌子上的奶茶，她心中也微微有些发热。天气开始变冷，一杯热热的奶茶实在是极好的享受。 看到王丽莎过来，张源往外面挪了挪，示意王丽莎赶紧坐到里面来。 王丽莎把书包放到桌洞里，然后把习题拿出来，展开，做之前先喝了一大口奶茶，很满足地小声说道：“开始做题了！” 笔尖开始发出沙沙的响声，两个人都开始集中注意力做题了。 只是王丽莎身上的香味开始往张源的鼻子里钻，让他的心里也痒痒的。 很快，张源把作业做完，揉了揉手，看了看边上的王丽莎，小姑娘还在和英语题较劲呢。 王丽莎感觉到张源的动静，歪着脑袋一看，张源的作业果然做完了。 “你挺迅速的啊！” 王丽莎也揉了揉手，然后就看到张源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盒巧克力。 “吃上几颗，补充能量。” 王丽莎眼睛瞪大，看着张源。这家伙是叮当猫么？ 张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就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张源感到了秋天的凉意。 从走廊往下一看，另外一个男生正搂着另一个漂亮女生在教学楼下晃悠，在安静的教学楼下有些扎眼。 不过人家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只管一路往黑暗处扎。 张源认出来了，这是学校的另一个传说——赵公子，据说家境极好。 说实话，张源还是挺羡慕这种二代的。但他是没有这个命的，想了想自己兜里的钱，他觉得可以努力一把，为自己的娃创造一个相对来说好一点的条件。 回去之后，张源看到巧克力还是好好的，王丽莎又恢复到了做题的认真状态。 哎，难搞啊，他刚刚连二胎的名字都想了好几个。 过了一会，张源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了。收拾收拾书包，张源冲王丽莎说道：“我还得去一趟北门买点东西，你走不走？” 王丽莎看了看手边的书本，她还有一些题目要做。 “我还得一会呢，要不你先走吧。” 得嘞！张源麻溜收拾好东西，把巧克力往她那边一推，说道：“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然后就赶紧出了教室。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巧克力送出去，至于王丽莎没有和自己一同结束自习的事情，他就完全没在意了。 时间过得飞快，中间英语角又开了两回，这两回就没有留学生过来捧场了，只有本校的学生自娱自乐。陈媛莉每次碰到张源都会挤眉弄眼，旁边的王丽莎每次都被弄得面红耳赤，张源则是厚着脸皮受了。 他和王丽莎还是经常会一起上自习，但张源总是在担心，四六级考试之后，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袁文斌最近竟然安分了不少，没有再次找茬。刚开始的时候，让张源颇为有些不踏实。只是对方迟迟不见有其他动静，张源也开始慢慢将他淡忘。 更好的消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抄的《诛仙》的收益开始一天天地变多。 现在张源的乐趣就是每个月的月初就看一下银行卡里的余额，这些增加的数字让张源心里感到踏实。 眨眼到了十二月，四六级考试要开始了，校园里的气氛也有些莫名的紧张。 这是属于大一大二的紧张，大三的基本都过了六级，无事一身轻，唯一遗憾的就是少了许多上自习的地方。 临近考试的几天，王丽莎愈发紧张，上自习的时候都有些不安的小情绪。张源则一直给她打气：“不要瞎担心，稳过的，你这样整天瞎想，反而会起到反作用，踏踏实实地进考场就好了。” 王丽莎还是很担忧：“我就怕到了考场还是会紧张啊。”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你最擅长什么？” 王丽莎眼睛眨了眨，说道：“好像就是化学吧。” 张源无语了，他总不能让王丽莎在考四级的时候默写元素周期表吧。 “那你紧张的时候就写我的名字吧，多写几遍就不紧张了？”说这话的时候，张源也很紧张。 王丽莎瞪着张源：“你这是什么破办法？” 张源厚着脸皮小声哼道：“到时候你就试试看灵不灵吧。” 王丽莎无语，趴在桌子上接着做题了。 张源看着王丽莎把脸埋在了书里，就拿出自己买的2B，开始小心地削了起来。 这是属于他的解压方式之一，慢慢地削铅笔可以让自己的心绪稳下来。 不过今晚他只削了一支，铅笔的头也被削成了一个扁平的形状，方便涂卡。 摸了摸，笔头处的木头光滑无比，没有丝毫的刺手感，张源有些得意，自己的手艺还在。 “给，明天考试用。” 王丽莎接过来一看，还真是有些像模像样。 “你的呢？” 张源眼睛眨了眨，说道：“我的还没削，明天再削。” “为什么？” “这叫临阵磨枪！” 王丽莎扑哧一笑，感觉不那么紧张了。 第二十八章 憧憬 第二天一早，217宿舍的人都纷纷起了一个大早。考试的日子终于到了，起床之后，张源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过，难度都比不过后世的托业，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门口人影一闪，楼上的汪博也下来了，和217的六个人凑到了一起。 几个人集体去北门买肉包子，一边吃一边往教学楼走。张源在北门遇到了喝奶茶的吴雪，打趣道：“还喝呢，都要喝成猪脑子了！” 吴雪嗤道：“放心，我成不了你！” 徐涛看到吴雪，拿胳膊肘捣了捣张源，意思很明确了——咱们什么时候搞联谊啊？ 汪博也是同样的表情。 张源装作没懂的样子，这马上都要考试了，还有心思惦记呢。 终于要进入考场了，男生们都相互之间打哈哈：“这次靠你了！”“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种种话语，不一而足。 张源卷子做得飞快，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按照之前做真题的状况来看，应该是稳过。 不知道王丽莎怎么样了，不会又在瞎紧张吧。 王丽莎偏偏还就在紧张，听力的部分就没有做太好，然后现在就有些慌了。 忽然她想到了张源，就试着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张源的名字，感觉还有些效果，但忽然又想到时间宝贵，就赶紧再次投入到考试中去。 张源闲的没事，把耳机又拿了起来，戴在了头上，开始收听其他的广播。 马上就有监考老师过来：“听力结束，放下耳机！” 张源乖乖放下，被扣一个作弊可不值当，然后又开始趴在桌子上神游天外。 吴雪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比她考得多，但想来是应该可以的。 宿舍的那群家伙估计问题也不大，就是能考多少的问题了。 这半小时，张源把身边的小伙伴都想了个遍。 王丽莎现在已经没有功夫紧张了，她现在心思全在卷子上，终于在时间结束之前做完，匆匆忙忙检查了一遍，就交卷了。 看着老师过来把卷子收走，不禁想道：“不知道张源怎么样了。”不过看了看桌子上的名字，又自嘲一下，张源哪里用得着她来担心，肯定是稳过的。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出来了，考试是不准带手机的。有的人出来就说：完了，还得下回。当然还有不少心宽的人，把文具交给同班或者同寝的人，就准备去网吧爽一把了。 “考得怎么样？”一个好听的女声，有些耳熟。 张源一回头，是刘菲菲。大学将近大半个学期，刘菲菲也开始发生变化了，穿着打扮更有气质了，不愧是院花级的女生。 周围没有其他认识的同学，看来刘菲菲只有找自己搭话了。 “还行吧，最好能过。”张源模棱两可地答道。 刘菲菲嘴巴撅了一下，说道：“我也希望一次过，哎，早知道就提前背点单词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也是，哎，回去要多烧烧香，求佛祖保佑了。”张源开着玩笑。 “管用么？”刘菲菲竟然难得的认真。 啥意思？你还真打算信啊？张源有些意外，但嘴里还是说道：“过了就证明管用，没过说明烧的香不够，佛祖没心思搭理你。” “哈哈哈。”刘菲菲竟然被逗笑了，那花枝乱颤的样子让张源看得有些发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烧香去了。”刘菲菲小腰一扭，抱着文具离开了。 张源听着嗒嗒的高跟鞋声音，有些发愣，理论上这种美女是不会主动找自己聊天的，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优秀啊。 他不知道，刘菲菲有自己的想法。自打上次张源拦路之后，宿舍里的人一致认为张源对她有意思，但很快又听说张源和一个大二学姐打得火热，虽然没有挑明关系，但看起来差不离了。 不甘心的刘菲菲怎么都搞不明白，这张源怎么连试探一下都没有就退缩了？哪有这样的男生，还是被朱晶晶那一声给吓着了？ 你说你朱晶晶喊那一嗓子干啥！而且现在她发现，张源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比同龄的男生要成熟，但又不市侩，而且棱角分明的脸庞还很耐看。 刘菲菲心中对朱晶晶也有些埋怨了，虽然她对张源不感冒，但是她不介意张源对她有好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每天晚上，她的手机都会响个不停。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生，都会给她发各种短信，搞笑的，哲理的，还有示爱的，她心情好了就回一下，不爽就谁都不理，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收到过张源的短信，她知道张源有她的手机号码，她是团支书，手机号码全班都知道。 但随即马雯雯又给了新的情报，传媒那边的“青梅竹马”也会经常出现，更为关键的是，张源经常和一个大二学姐一起上晚自习。 这个张源还挺吃香，刘菲菲心里想道。 不过来日方长，就不信他张源不动心，至于为什么要张源动心，这纯粹就是本能的想法了，张源动心后要怎么样，刘菲菲就不去想了。 看着考生们从教室里出来，袁文斌心中颇有种遗憾之感油然而生。要是能在四六级的考场上弄张源一个“作弊”，那就太完美了。 可惜成本太大，他都不知道张源在哪一个考场，要是每个监考老师都知会到，那是少脑子的做法，况且这种国家级的考试，他舅舅还伸不了手。 远远的，他看到了张源和另一个漂亮的女生一同出了教学楼，心中诧异不已。 “这小子，看着不怎么样，为何身边总是能够出现美女呢？”袁文斌心中很是不解，刘菲菲的颜值更胜一筹，和吴雪相当。 走在张源身边的刘菲菲一身驼色风衣，内里黑色毛衣，搭配着小皮靴，即便是在大家纷纷包裹自己的冬日，也显得身材窈窕。 不过对于刘菲菲，他袁文斌就不指望能追到了——自己的事情肯定已经在张源周围传遍了，学校里也很是有他袁文斌的传说，现在他追女生的难度一下子变得极大。 对于这个结果，袁文斌是没想到的——他只想着收拾张源，没想过失败后的结果。 现在他虽然没有受到处分，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看着张源和刘菲菲在楼下分别，袁文斌心中冷笑：“姓张的，咱们期末见！” 这个时候，商学院教授的统计学的老师冯金水，接到了院长石林川的电话。 “小冯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冯金水觉得他最近工作没什么问题，石院长应该不是要找自己“谈话”，而且刚刚电话里的态度也很是温煦。 到了院长办公室之后，石林川竟然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小冯，坐！”石林川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个学期的授课压力还行吧？咱们江海大学的学生是不是都很好？” 这倒是！冯金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石院长，还真是！和我之前上学的时候，那简直是两个样子！” 冯金水的本科普通，但研究生考到了江海大学，毕业后又顺利留校了。 “你们班里，应该有个叫张源的吧。” 冯金水努力回忆了一下，也不太敢确定，他好久没点过名，实在没什么印象，但院长的问话还是得回答的：“有！”院长说有那就有，即便错了，那也得事后再说明，眼下是不能反驳的。 “行了，不要紧张！海陵市的一个负责的领导打了招呼，让张源挂科。我想着你就是海陵人，想着给你搭个桥，你觉得怎么样？” 冯金水心中一下子就绷了起来，给学生挂科？就这还要市领导亲自发话？这小子肯定是得罪人了！ “那这样，院长！张源的平时成绩我给归零。但要他真的能考到九十分，我就算他及格！”平时成绩占比百分之三十，考试成绩占比百分之七十。 石林川笑道：“那就这样！只是你可不能故意放水啊！” 冯金水身体前倾：“那要是这样的话，院长，这次的期末试卷，就我来出了吧！”既然要给张源挂科，那也得把握好尺度才行，再说了，要到出卷的机会，也有利于将来更进一步。 “可以！”石林川依旧笑眯眯的，副秘书长的能量他是扛不住，不过是为了和解，他觉得没什么关系。 “那院长，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准备试卷了！” 石林川却说道：“行。只是明天晚上要把时间空出来，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考完试的张源躺在床上，算着这几个月的收益。从十月中旬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他的银行卡户头上多了六十万。算了算时间，《诛仙》大概可以坚持到暑假，然后就可以准备发实体书，还有可能会到来的游戏开发，这也是一大笔钱，这些钱，可以买几套房子？张源不禁嘿然笑出声来。 现在既然有了另一次重生的机会，张源当然要换个活法了。 上辈子张源一直在存钱，就是想攒个买首付的钱，但是他老是想着买个大点的，位置好一点的，结果刚看到希望，房价就涨上来；然后再次进入存钱模式，再犹豫犹豫，房价又涨了——屡次都是这样。 张源的计划是，不管好坏，趁着房价上涨之前，就先入手几套，能买几套是几套，大不了以房养贷，这样可以保证以后的小日子。 房子的位置可以偏一点，这没什么关系——偏远一点房价便宜，而且将来市区面积还会扩大，等着拆迁也不错。 他又想到了最初买房的那批人，据说在2015年之后，每个月的房贷依旧是好几百，那群人很是凡尔赛地说道：“哎，压力好大啊……” 张源有着先知，几百块的房贷他做梦都要笑醒了，哪怕是几套房上万的房贷，他也要下手。 要是能再开个小咖啡馆或者花店，那小日子想必也是极好的。然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外套，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王丽莎的体香。 张源躺在床上，傻傻地笑着，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我要火了 上 第二天早上，张源还没睁开眼，就被一群人叫醒了。 考完四六级，李富军他们闲的发慌，一早就吵着去了网吧。 二食堂有一个面馆，卖牛肉面，两块钱一碗，里面有细细的牛肉丝，味道极好，张源宿舍经常在这里对付早饭。 张源在窗口排了一会队，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出现了：“两碗面！” 回头一看，竟然是刘菲菲和赵媛媛。 看着张源微窘的样子，刘菲菲展颜一笑，说道：“刚好遇到你们了，我插个队，可以吧？” 张源一行人哪有拒绝的底气，美女都是有特权的，他们都乖乖让出了位置。 排到面条之后，六个小伙伴便端着碗去挨着刘菲菲坐着去了——和美女一起吃饭聊天的机会不是一直有的。 张源闷头吃面。 倒不是刘菲菲和赵媛媛两大美女的吸引力不够，而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这种女生不是可以随便想的，自己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那边的李富军猪哥相毕露，不住地找话题。 “真没想到你们也会来吃面，真是巧。” “嗯嗯。”赵媛媛敷衍道。 “你们作业做完了没？” “做完了。” “等下一起去教室呗？我帮你们占座。” 听到李富军的话，张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几个家伙可是要翘课去网吧的，怎么转性了？看来美女杀伤力极大啊。 “不用了，我们有人占座了。”赵媛媛礼貌地拒绝了。 那边张源已经把面条吃完了，拿纸巾擦了擦嘴，冲几个人一笑，说道：“我先走了啊！”美女养眼不假，但是与我无缘，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刘菲菲丢下没吃完的面条，说道：“等下，我也走了。媛媛你慢慢吃。” 徐涛也吃完了，说道：“张源，等一下，我们马上也就都走了。又不会迟到，你急什么。” 李富军说道：“就是！” 张源说道：“那赶快。” 路上，张源和王丽莎发了几条短信，她上午没有课，正打算出去转转。 赵媛媛笑道：“张源你还挺忙的，和谁聊天呢？女朋友？” 张源笑道：“还不是。” 还不是？那就是在追了？ 周围几个人都露出了“我懂的”的表情。张源也没解释，这种事情，肯定是越解释越乱的。 上午的英语课，大家都没太大心思，毕竟四级考试刚过。依照大家的水准，不过的概率极小。 但总是会有这么几个人会中奖，也不是所有人的英语都很好。 除了放松的一些人，还有一些人比较认真，这次不行，还要下次的。 张源就是比较认真的人之一，倒不是他过不了，他还要准备六级考试，而且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虚度光阴了。 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他既没有好好学习，也没有好好玩，更没有谈恋爱——大学四年，就这么虚度了。 这一次，起码能好好学习了。好好玩？算了，要是这样，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的每一分钟都要仔细归化，玩？上辈子他已经玩过了。 下课之后，徐涛就溜走了，连带着刘菲菲和赵媛媛也很快消失。 最近学生会在准备元旦晚会，组织部的工作最重要，徐涛在争取良好的表现，他想着在大二的时候力争能当上部长，至少也是副部长，这样才能在大三的时候有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机会，所以现在的工作很是卖力。 刘菲菲是文艺部的，这个时候应该也在忙。这俩人现在过得都挺充实的。 但文艺部的刘菲菲正在发愁，眼看要元旦晚会了，报节目的人就没几个，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节目吐槽，还好她不是部长，不过也被分配了任务，至少拉来一个节目。 这明明是要宣传部来做的好不？赵媛媛怎么就那么潇洒，好像此事与她无关一样。 赵媛媛当然潇洒了，她们部长说了，只负责宣传，能来几个人那就管不了了。 徐涛忙到半夜才回来，张源都和王丽莎吃完饭了。看着趴在桌子上看书的张源，徐涛竟然有些羡慕张源的清闲。 “喂，作业借我抄一下！” 张源二话不说，就把高数的作业递了过去。 上辈子都是他抄别人的，这辈子变成别人抄他的，这种感觉真是爽呆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张源嘴里问着徐涛话，心里却在想着晚上和王丽莎的饭局。在吃饭的时候，王丽莎暗示可能后面不会一起上自习了，按照她的话说，就是四级考试结束，她要解放一下。 解放一下，张源和她的交集那就只剩下英语角了。而且现在陈媛莉一个月才组织一次英语角，来的人也不是每次都齐，毕竟不是像学生会那样带有官方色彩的社团，纪律性确实堪忧。 难道是自己追求的态度太明显，把人家吓着了？张源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他还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这个学姐的确很适合他。 徐涛刷刷刷地抄完作业，简单洗了一下，往床上咣当一躺，很快就进入梦乡。 张源还在纠结，纠结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马哲课结束之后，刘菲菲又出现在了张源的身后，张源还在跟张磊调笑，身后的女声再次响起：“张源！” 张源一回头，发现是刘菲菲，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淡定下来：“啥事？” 张磊一脸猥琐，对张源说道：“我先走了，嘿嘿嘿。”然后心里念叨着：“这家伙，怎么那么有女生缘呢？” 张源伸脚踹了他一下，这猥琐的家伙，张磊不以为意，嘿嘿笑着。 “听说你会弹吉他？”刘菲菲昨天回去想了一下，觉得趁机把张源拉下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第一任务完成，第二还可以试试张源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这个家伙仿佛在追一个大二学姐，自己比那个学姐应该有魅力吧？ 张源恍惚记起来了，在开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好像吹嘘过。可他这个吉他弹得着实是一般，非常一般，一般到可以忽略的那种一般。 可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是不能做的，特别是在女生面前！张源很痛快地承认：“没错！”反正吹牛不上税，那就吹吧！ 刘菲菲心里一喜，看来还是挺有希望的，她带着一脸希冀问道：“学校组织元旦汇演，你帮个忙，报个节目呗。” 老实说，刘菲菲这个表情很有杀伤力，楚楚可怜的样子估计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即便是二世为人的张源。 我去表演节目？张源微微有些失神，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行，老子不去丢这个人！但转念又一想，他本来就打算过不一样的人生，老子再也不要做鹌鹑往后面缩了。 “成！”张源痛快的应下了，与自己的内心相斗，也是其乐无穷！ “好！”刘菲菲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只要张源的表现不是太烂，就没有问题，更何况组委会还会在彩排的时候进行筛选，不是什么水平都能上的。 既然决定参加元旦汇演，那就要好好练习，练习什么呢？唱歌？好像就只有这个了。这时候，张源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五音不全的人了，虽然唱得一般，但好歹也能拿得出手了。 不过也不能白唱，张源叫住打算离开的刘菲菲，问道：“有什么补贴没有？” 刘菲菲佯怒道：“你都不看布告栏的啊？汇演后有聚餐，每人发放证书一枚。” 这嗲嗲的嗔怒声让张源承受不住，虽然补贴只有一顿饭，可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啊。 逃离了刘菲菲之后，张源开始仔细思考，到底要表演什么。唱歌最简单，拿着吉他就上了，可关键是唱什么曲目。 当前的好歌很多，可张源已经决定要来把狠的了，自然要仔细挑。想着想着，张源一拍脑袋，思想又局限了！既然想来把狠的，那干脆唱支新歌好了！ 之前还惦记着少露点东西，但现在张源觉得这种好事可以露出一点了。抄歌可是每个穿越者都会干的事情，自己重生了大半年都没有遇到一首歌被抄出来，看来自己想多了。 他想到了《夏洛特烦恼》，这个时候很多好歌还没有面世，很多歌手都没有火，那他便要火了！ 新歌好抄，但自己的吉他却是实在拿不出手，吹牛会弹的吉他曲其实只有一首，那就是《两只老虎》。 晚上回到宿舍之后，见到了汪博，张源就眼前一亮，心头一喜。 这小子的吉他可是弹得极好，拉着他一起不就可以了？ 我可真是个天才！ 看着张源猥琐的笑容，汪博心里直突突：“老张，有事说事，咱别笑成这样啊！是不是要借钱？哥哥多了没有，两三百还是可以掏出来的！哥哥我卖身不卖艺！呸，不对！是卖艺不卖身！” 张源嘿嘿笑道：“那个啥，哥哥不要你卖身，你卖艺就行了！帮忙和哥哥一起上台唱首歌呗？你弹吉他！” 他的两只眉毛开始不停飞起，让汪博感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第三十章 我要火了 中 可决定用新歌，新歌也不好选啊，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张源纠结了好几天，最终决定选用薛之谦的《丑八怪》。说是选，其实就是抄，他终于也忍不住了。 既然选了这首歌，那曲谱也得准备了。咱张大少可是个不识谱的人，但汪博这小子很明显识谱，一举两得！ 汪博哀叹道：“哥哥大好的青春啊，就这么给你浪费了！” 张源搂着汪博的肩膀说道：“哥哥心中已经有了眉目，抓你过来也不让你白帮忙，回头哥哥帮忙给你牵线搭桥，咋样？” 汪博眼睛一亮：“真的，那什么时候和吴雪吃饭？我请……” 话音未落，就被张源打断了：“什么吴雪？我说的是刘菲菲！” 汪博郁闷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吴雪呢……” 蔡鹏冒了出来：“咋了？你看不上咱们团支书啊？” 汪博依旧郁闷：“那也不是我的菜啊……”他还真没瞧上刘菲菲！ “走了走了，这次哥哥保管让你眼前一亮！” 汪博嗤之以鼻，然后就被张源拽走了。 “神神秘秘的！” 听到汪博的抱怨声，张源说道：“新歌，新歌！哥哥我自己鼓捣的！” 他倒是一点都不脸红，直接就占为己有了！ 两个人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去，就到了操场边上，张源看到还有不少同学在锻炼身体。 “说出来听听！” 就着篮球场的灯光，张源拿出了一个日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看着张源把歌词写下来，汪博刚开始还是不以为然的，但张源哼哼了几句，汪博就开始认真对待了。 “怎么样？” 听到张源的问话，汪博也很认真地说道：“非常好！” 张源得意地说道：“能不好么？你帮忙把曲子谱出来，哥哥算你作曲，咋样？” 这汪博就更加感兴趣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占个名号也好，以后出去也算一个吹牛的资本。 “说好了啊！可不许反悔！” 汪博有着强烈的预感，这首歌能一定很能打！ 虽然他不知道乐坛是什么样子的，但他还是有着分辨的水准。 “你哼得慢一点，我记不住。” 汪博也开始认真对待了，虽然他没带吉他，但今晚主要是把曲子谱出来。 跟着张源小声地哼哼着，汪博就开始在一边修正着曲谱，张源看着汪博手中的笔画，仿佛在看天书，上面的东西对他来说完全不懂。 “不行！得去音乐学院那边蹭几节课！”张源很是羡慕地看着汪博，乡下的高中学生哪有什么业余爱好，也不敢有，他们的时间都被各科学习占据，每一分钟都极为宝贵，考上大学才是最直接最重要的，其他都要靠边站。 而且以后难道都要找汪博帮忙？这也不行啊！ 到了操场上快没有人的时候，曲谱也下来了。汪博捏着眼前薄薄的一张纸，很是感慨：“老张，哥们算服了你了！这个作曲，我觉得我就是帮你把音符写下来而已，我是万万不敢当的。” 张源却说道：“不敢归不敢，但没有你我确实也弄不出来！” 汪博又期待又纠结地看着张源郑重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作曲的后面，叹道：“哥们脸都被你整红了。” 张源笑道：“多谢老汪！元旦的时候你和我一起上去啊！” 汪博一脸便秘的表情：“元旦的时候我想回家呢。要不我教你弹吉他吧，你有基础，单学一首曲子很快的。” 张源却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你小子不是建康本地土著么？” 汪博的便秘表情更严重了：“老张……哥们……真真不好上台啊……” “是不方便？” 汪博点点头：“不方便！原因还不好和你解释！” 张源也点点头：“那行吧，你得把哥们教会了才行。” 汪博连忙说道：“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完全没问题。回头哥们再给你斩两只鸭子做赔罪！” 张源很奇怪，汪博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诚挚，是什么原因让这小子不愿意登台呢？罢了，谁还没个隐私了？刨根问底可不是个好习惯，容易友尽。 “那元旦之后，哥们请你吃饭！你的鸭子就别斩了，让它游过长江去吧。” 汪博大笑。 原本张源还想录个小样，想想算了，别整的一本正经，回头再把学校的那群业余爱好者给整懵了。 第二天上完课，刘菲菲就又冒出来了，带来一阵香风，直接把张源身边的张磊给挤走了。 “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源一脸得意：“差不多可以了！” “那么快？”刘菲菲有些对张源不放心了，一天的功夫就好了？ “那是！咱是谁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听到张源的话，刘菲菲更加不放心了，怎么看怎么像在吹牛。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请外援了？” 这都能猜到，厉害了！不过刘菲菲的这个歪头杀的杀伤力显然更加强大，张源都觉得嘴巴里有些发干。 “找了汪博帮忙了，这小子实在太厉害了！你没找他太亏了！”张源开始滔滔不绝地帮汪博说话，企图给这俩人牵个红线。 刘菲菲看了看旁边的汪博，发现那小子正在认真地和蔡鹏讨论小说。 “那行，你先准备着，咱们过两天要彩排一下的。” 距离元旦可没多少时间了，她不得不上心。只是刘菲菲前脚刚走，后脚徐涛就杀回来了：“刘菲菲给你报名了，唱歌。” “我知道，就当支持同学了。”张源风轻云淡地说道。 徐涛一脸遗憾地说道：“早知道我给你报了，还能赚个表现。” “得了，你又没有指标，刘菲菲可是身上背着一个任务的，和你不一样，对你是锦上添花，对她是解燃眉之急。” 徐涛也就这么一说，他本来也没想过这事。 汪博也不聊天了，对张源说道：“记得去拿吉他啊！” 其实他心里也很遗憾，没能上台演出，只是难得放假，他外公要过来一起吃饭，他不能不去。 张源说道：“放心，损坏包赔！” 汪博的吉他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张源拿的时候都很小心。 二十八号，学校大礼堂，第一次彩排。门口都是学生会的干部，他们都是过来帮忙的，但不禁止其他学生进入——其实也很少有其他同学进来，大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看彩排？怕是正式演出的时候都没几个人愿意来看。 张源没把这个元旦汇演当回事，那是因为他有着三十多岁的内心，和毕业多年的阅历，这种事情早已看不上了。但现在的大学生们可不这么认为，一板一眼都极为规范。 表演的曲目早就报上去了，《丑八怪》。几位辅导员老师和学生会干部都没听过这首歌的名字，很明显，这是新歌，而且极有可能是这个叫张源的学生自己写的。 “但愿不是哗众取宠！”旁边的学生会主席看着单子说道，语气有些老气横秋。 “是不是，得看过表演才知道。”旁边的文艺部长对刘菲菲很有好感，这是她报上来的节目，他可不想让刘菲菲丢面子。 张源上场一开口，就把在座的各位老师都镇住了。 如果世界漆黑其实我很美 在爱情里面进退最多被消费javascript:; 无关痛痒的是非又怎么不对无所谓 如果像你一样总有人赞美 围绕着我的卑微也许能消退 其实我并不在意有很多机会 像巨人一样的无畏 放纵我心里的鬼 可是我不配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吉他轻弹，声音清亮，浑然一体。 张源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这段时间的功夫没白花。 只是台下有一片哄笑声，几个评委老师也嘴角上扬。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哈哈哈哈！” 第一次彩排顺利通过。 等到张源从后台下来的时候，刘菲菲兴奋得脸都红了，她开心地说：“李老师说了，你的节目肯定入选，这几天你养好嗓子，不要感冒。第二次彩排你不用参加了，你唱的是新歌，保密第一。” 刘菲菲没有理由不开心，张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撞大运也撞到了一个宝，真真让她没想到。 “能不能给汪博也报一下，这是他帮忙谱的曲。” 刘菲菲愣了一下，汪博竟然也这么有才？班级里藏龙卧虎啊！ 她很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学校的老师巴不得多出几个才子呢。” 从后台出来后，张源给王丽莎和吴雪各发了一条短信：元旦汇演我有节目，记得来看哦。 短信发出去五秒，张源就收到了王丽莎的回应：好的，我一定去。 张敏看着王丽莎低头发短信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笑，就问道：“哟，你家张源的短信？” 王丽莎伸出粉拳给了张敏一下，抿嘴儿接着笑，却没有说话。 “被我猜中了！什么事啊，看着你心情不错嘛！” 王丽莎摸摸自己的脸，方才说道：“张源这次元旦汇演有节目，让我去看呢。” 呼啦啦一个宿舍的人都围了过来：“那一定要看看啊！我们都去，给你家张源捧场去！” 第三十一章 我要火了 下 吴雪则是过了半天才回：成！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 元旦的假期只有三天，很是让吴雪纠结了一番。她想回家，但觉得三天太少，最后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马上也快过年了，先准备期末考试吧。 张源接下来的几天就过得很充实了，不但要复习功课，还要不时地哼着调子，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等到十二月三十一号当天，全校都准备放假了，但是假期只有一天，所打算以离校的同学并不是很多。 学校的汇演还是定在大礼堂。大礼堂想盛下全校的学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本来学校也没指望大家都会过来，能把大礼堂坐满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即便这样，也需要靠宣传部的大力支持。他们甚至拿出了杀手锏，要求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必须参加，而且尽量发动身边的同学。 张源在台下紧张地准备着，手指时不时地划过琴弦，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也试图让自己更平静一些。 刘菲菲这个大一新生成功上位主持人，让张源有些刮目相看。 一袭红裙，衬得皮肤愈发雪白，相比较之下，她就淡定许多。只是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看看提词的小本本，也在争取记得牢一些。 白天又进行了一次彩排，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张源在朝外面张望，王丽莎带着自己宿舍的人过来了，看到张源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微笑，同时攥紧拳头，给张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看到王丽莎过来，张源也笑了，这可是孔雀开屏的机会。 刘菲菲理了理裙子，和一个大三的帅哥一起，走向了舞台，他们是主持人。 “2005年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伴随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满怀着喜悦的心情，2005年元旦如约而至。在这一刻，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春的气息，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享受缘分带给我们的欢乐，享受这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相聚在这里，一起用心来感受真情，用爱来融化冰雪，敞开你的心扉，释放你的激情。今天，我们欢聚一堂、载歌载舞，在诗与画流动的佳节里，祝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元旦快乐……” 刘菲菲的开场白开始了，院花的效果显而易见，本来很多男生都是抱着帮兄弟们捧个场凑个人的心思来的，刘菲菲的出场一下子就把他们镇住了，许多人的想法是：没白来。 舞台的灯光绚丽多姿，节目开始轮番上演。 王丽莎躲在角落里，等着张源上场。旁边，还有闺蜜兼死党张敏。 “你的小帅哥什么时候出场啊？”张敏嘴里还嚼着爆米花，手里挥舞着门口学生会发的荧光棒。 王丽莎伸手拧了张敏腰间的软肉一下，娇叱道：“别瞎说，说不定回头人家看上你了，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 张敏把爆米花咽下去，笑嘻嘻地说：“他要是真敢过来抢，我就……” “你就怎么样？”王丽莎作势又要来一下。 “我就从了他！哈哈哈哈。哎哟，别掐了。” 两个女孩闹作一团。 “这个学长好帅啊。”马雯雯一脸花痴。 “就是歌唱得不咋地。”朱晶晶开始泼冷水。 不远处，ABB组合也过来攒人气了。 “听菲菲说，张源也会上场，还是自己写的歌呢。”赵媛媛在一边说道：“不知道会怎么样。” 汪博没来，所以赵媛媛自动把他的名字给滤掉了。 “切！他能写出什么东西？”朱晶晶的嘴里就很少出现夸人的话。 “菲菲说了，很好听的。我都有点期待了。”赵媛媛脸上竟然真的有些期待的样子。 “瞧她那花痴样！”朱晶晶自然不会放过嘲笑赵媛媛的机会：“待会记得给你们家张源献花啊。” “本小姐的花，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赵媛媛马上换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马雯雯插话道：“张源不错的，你看，长得也挺帅的，要下手得赶紧了。” 朱晶晶说道：“人家菲菲盯着呢。再说了，咱们也不知道他拿下那个师姐没有。听说长得挺好看，配得上咱们班的男生。” 马雯雯又神秘地说：“我听说，四六级考试之后他们就差不多分了。” 赵媛媛马上来了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整天哪来的那么多小道消息？” 马雯雯得意地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哀家也是有线人的。据说四六级考试之前，他们经常一起上自习；四六级考试之后，都是张源自己上自习的。我还特意偷偷去看过几次，那个师姐很少会在了。” 朱晶晶的毒舌再次出现：“你打听得那么清楚，是不是打算趁虚而入啊？” 马雯雯小脸一垮，闷声道：“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台上，刘菲菲再次出场：“我们江海大学出才子的优秀传统届届相传，终于也轮到我们04级的新生站在这个舞台上了。下面有请商学院的张源，带来他的歌曲《丑八怪》！作词：张源；作曲：汪博！大家掌声欢迎。” 张源平复了一下呼吸，抱着吉他就走上了舞台。 ABB组合发出阵阵欢呼，虽然和张源不太熟，但是必要的气氛她们觉得还是要帮忙烘托一下。 张源来到舞台中央，灯光打在他的皮夹克上，显得很有范。 远处的徐涛正帮忙录DV，这可是自己宿舍的兄弟，说什么也要录下来，只是汪博没有一同出现，这让他感到颇为遗憾。 一阵前奏之后，大家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如果世界漆黑其实我很美 在爱情里面进退最多被消费 无关痛痒的是非又怎么不对无所谓 如果像你一样总有人赞美 围绕着我的卑微也许能消退 其实我并不在意有很多机会 像巨人一样的无畏 放纵我心里的鬼 可是我不配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效果很好，徐涛一边录一边竖大拇指，这个视频，绝了。 张源这次也是很用心地在唱，大礼堂的同学们难得的安静，让他的演绎更上一层楼。整个礼堂里都是他的声音。绕梁三日肯定是夸张，但是意犹未尽肯定是必然。 “再来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张源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正用力挥舞着荧光棒。 张源怎么可能再来一个，唱完之后，他大大方方地鞠了一个躬，就赶快下去了。 舞台后面，刘菲菲也听得有些痴了。不怪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是会多愁善感的。看到张源从舞台下来，她赶紧走上前去，惊叹道：“没想到，你竟然唱得这么好。太深藏不露了，太不厚道了。” 张源则是如释重负：“幸好没跑调，要不就丢人了。” 刘菲菲一脸迷妹的样子：“怎么会跑调？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不会跑调的。怎么样，本小姐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吧？” “不错不错。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张源也褪去紧张，开始开起了玩笑。 旁边的大三帅哥看刘菲菲和张源正聊得开心，他得赶紧上台了，刘菲菲忘记了上台，他可要去救场了。 耳边响起男主持的声音，张源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上台了？” 刘菲菲吐了吐舌头，笑道：“没关系，这师哥人挺好的，这不上台帮忙了么。” 正聊着天，已经有大胆的女生溜到后台了，也不管刘菲菲还在场，就直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经管的邱雪娜，你唱得真不错。” 张源愣了一下，还真有迷妹啊，他赶紧说道：“张源，工商管理的。” 邱雪娜看了旁边漂亮的刘菲菲一眼，挺了挺胸，说道：“咱们这算认识了吧？” “算……啊。”张源略微有些迟疑。 邱雪娜直接掏出了手机，递到张源面前：“张同学，那留一下你的电话吧，有时间找你一起唱歌。” 张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手机，手机的女主人就很坚定地举着。五秒之后，刘菲菲在旁边给了张源一肘子，把张源打醒了。 “哦。”张源赶快把手机号码输入进去。 邱雪娜笑了一下，说道：“我给你发短信了，把我的号码也存一下，回见了。” 说罢，就飘然而去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张源。 刘菲菲开始仔细审视旁边的这个男生，一头乌黑的碎发，坚挺的鼻梁，深深的眼睛，皮肤不是很白皙，但有着健康的颜色，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她自动忽略了张源的单眼皮。 就在刘菲菲带着蜜汁微笑望着张源的时候，徐涛从外面转进了后台，手里还拿着数码相机。 张源在给吉他调音，刘菲菲在痴心凝望，没错，痴心，这个词用在现在特别准确，现在张源在刘菲菲的眼里，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了，人耐看，略有才情，学习还很用功，自己是不是要给张源个机会？刘菲菲心里不禁这样想道。 “咔嚓！”数码相机的声音同时惊醒了两个人，刘菲菲赶紧整理状态，准备接替师哥上台，张源则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徐涛坏笑着说：“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呗。” “去你的！”张源笑着给了他一拳。 后台这时候又转进来几个女生，四处瞄了瞄之后，马上就锁定了张源这边。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核心的意思就是要个电话。既然都给了邱雪娜电话号码了，也不差这几个了，鬼知道后面会不会联系呢。 徐涛羡慕地咂咂嘴：“早知道我就自己报一个节目了，现在只能干瞪眼，羡慕你的桃花运了。” “夕阳返照桃花渡，柳絮飞来片片红。”张源拽了一句文，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真桃花还是假桃花？” 徐涛一把揽住张源的肩膀，说道：“那个重要么？关键是心里爽啊。” 张源心里吐槽道：“你丫肯定不止是想心里爽。” 第三十二章 通风 “哪里吃饭？”张源随口问了徐涛一句。 “吃饭？”徐涛愣了一下，笑道：“瞧把你急的，这演出还没结束呢，等着吧，估计要下周了。” “我先走了，累了快一个星期，我也得休息休息了。”张源收拾好东西，就打算离开，外面还有王丽莎等着呢。徐涛就没那么好命了，他还得坚守岗位，直到晚会结束。 出了门之后，张源就接到了王丽莎的短信：“唱得真好。” “去喝奶茶？”张源试着去约一下。 王丽莎秒回：“不去了，和室友一起呢。我们还要去南门逛街呢。” 好吧，看来是约不出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见到了吴雪。 “看不出来，张公子还有这么一手啊，深藏不露啊。” 张源贱笑道：“过奖过奖。” 吴雪说道：“我没有在夸你。” 张源臭屁地说道：“尽情地崇拜吧，不要钱！” 吴雪看着张源说道：“听说刚刚有好几个女生去找你要电话了？感觉哪个适合做女朋友？” 张源瞪了一下吴雪，说道：“就觉得你合适。” 吴雪哼了一下，说道：“想要本姑娘做你女朋友，还真敢想。” 张源懒洋洋地说道：“为啥不敢？” 吴雪奇道：“你到底惦记了多少人？和姑奶奶交个底！” 张源边往回走边说道：“怎么着也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吧！” 吴雪嘴唇右侧微微翘起，发出呜呜的响声，做出咬人模样。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发现宿舍竟然空无一人！难道是给自己捧场去了？怎么可能！姜卫国都没去！除了徐涛之外，自己也没看到其他的人，难不成都有女朋友了？张源忽然感觉空旷的宿舍有些难以忍受。这个时候，随便一个女生冒出来估计都可以把张源拿下了。 看了看手机，有了好几条短信进来，估计是刚刚的那几个小女生。 “还是蛮有魅力的！”张源有些自得地在宿舍里哼唱起了小曲，反正没有人，跑调了也不要紧。 元旦假期飞快得过去了，总共才三天的假期，当然没感觉了。 在上课的时候，许多老师也开始暗示要考试，大家都要抓紧时间复习。 统计学的冯金水老师在讲完课之后，也提了一下，只是张源没有发现这个老师眼神的异常。 他知道了张源是谁，就是坐在前排的那个小男生，上课听讲很是认真，冯金水心中很是有些不忍。 但石院长和他交待得清楚，对方只是想让给张源一点压力，让他和解，并不是一定要把这个小同学怎么着。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在饭局上，有着海陵市领导的一位下属一起，这标志着他有机会和领导拉上关系——这倒是极为难得的，就冲着这一点，他的心也得硬下来。 在饭桌上，石院长也话里话外地夸赞他，仿佛有着看重他的意思。 “这次考试，别怪老师我没提醒你们，题目会特别难！那些平时逃过课的，点名有没来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平时的分数，会有个惊喜！当然了，你要是真的能把试卷考到90分以上，就当我白说。” 听到冯老师的话，大家都开始唉声叹气，特别是姜卫国和蔡鹏等人，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地逃过课，一想到老师现在开始下通牒了，心中就有些后怕。 可怕归怕，还是得认真复习，难道还真的准备去补考啊？ 回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认真上自习了。到底是能考上江海大学的人，虽然平时上课不认真，但复习起来的劲头倒是十足，效率也是极高。 不单单是他们，所有人都在认真复习，现在连打篮球的人都没有了。 每个教室都挤满了上自习的学生，特别是有空调的教室，简直是一座难求。张源试着找了几个教学楼，最后还是灰溜溜得来到了七号楼，谁让它最破旧，人最少呢。 在七号楼人虽然不多，但胜在安静。只是没有空调的待遇，肯屈尊来七号楼自习的人，十有八九是学霸——张源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打开带来的专业书，张源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其实学习始终是一个良性循环，你越是能看得懂，你就越愿意去学；你越愿意去学，你就会的更多。张源现在就进入这个良性的循环。 正认真的时候，旁边的座位忽然扔上来了两本书。张源定睛一看，竟然是邱雪娜。 邱雪娜笑着小声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说罢也不客气，就直接在张源身边坐下了，张源闻到了一阵好闻的香气。 张源看了看邱雪娜，问道：“你们学院老师给划题么？”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划！划了一整本书！不过我是准备考研的！”张源看到，邱雪娜带来的是一本考研政治书。 “你还要考研？”张源有些意外：“现在就开始准备了？你大几了？” 邱雪娜嘿然一笑：“我都大三了，不准备一下来不及了。”原来这竟然是位大三的师姐。 张源忽然很羡慕眼前的师姐，看样子她是成竹在胸了。上辈子的时候，张源也曾想考研的，但他临阵磨枪，终归是没考上。 “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咱们江海大学就不错，什么清华燕大，我是不去想了，能考上江大就不错了。”邱雪娜倒是看得开，要知道，每个人考研都会给自己找一个更牛逼的学校，即便是普通本科，也会想着去搏一把清华燕大。 “嗯，加油。”说完这一句，张源就词穷了。邱雪娜看了张源三秒，微微一笑，打开书和笔记本，开始认真看书。 淡淡的幽香直往张源的鼻子里钻，应该是刚洗过发没多久，张源闻得到邱雪娜的发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真的很好闻，张源有些心思不在学习上了。看来，上自习还是要自己单独来才可以，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都是骗人的。 他忽然想到了王丽莎，特别特别想。只是和王丽莎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分心？难道真的自己也是奔着学习去的？ 这不可能！自己什么时候能如此坐怀不乱了？ 张源按捺住自己混乱的思想，定了定神，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 “砰砰砰。”旁边的窗户又被敲了几下。张源抬头一看，竟然是刘菲菲，而且她竟然是一个人，ABB组合竟然没有在一起。 张源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刘菲菲也笑了一下，却顺着后门直接走了进来。她很好奇，坐在张源旁边的这个女生到底是谁。 刚好前面还有座位，虽然没有暖气，刘菲菲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上自习了。微冷的环境有助于脑袋保持清醒，而且张源就坐在后面，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问一下。 张源现在差不多算是坐实了学霸的名头，每次上课都坐在第一排不说，笔记记得也极为认真，而且老师上课的提问都难不倒张源。这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同学们都有些小羡慕和小嫉妒。 刘菲菲一回头，认出来是邱雪娜，这个大胆的女生给她的印象很深。两个女生相视笑了一下，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火花。 刘菲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赌这个气，刚刚在窗外看到张源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上自习，她就按捺不住内心，非要走进来一探究竟。现在她在前面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略微自嘲地笑了一下，她低头埋进书里。 邱雪娜也认出了前面的这个姑娘是元旦晚会的主持人，颜值比自己要略高。可自己只是对张源略微有些好感而已，上次去要电话真的是一时冲动，现在她自己也隐隐有些自责，难道自己也要发展一段姐弟恋？ 刚才在窗口看到张源的时候，她的脚就有些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进来，然后，前面的那个漂亮姑娘后脚就到了，难道自己捅了马蜂窝，前面的是正牌女友，自己却是做了李鬼？可张源也没说自己不可以坐在这里，前面的女孩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或者是说没有生气的底气，因为张源还不是她男朋友！想到这里，她又比较淡定了。 张源这个马大哈哪里会知道身边两个女生的内心戏，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夜宵吃什么。拉面？有点多。鸡蛋灌饼，一个不够两个吃不完。杂粮煎饼，这个不错，再来一杯奶茶，嗯，妥妥的。不过，现在最好王丽莎别冒出来，要不指定玩完。 老天好像听到了张源的心声，没有再让王丽莎出现了。 不过王丽莎没有出现不假，窗户边却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张源一看，是卷毛。 卷毛敲了敲窗户，示意张源出来。 这小子能有什么事？将近三个月没有过交集了，张源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张源从座位上出来，来到教室外面，看着卷毛，紧了紧衣服：“有事？” 卷毛点点头，对张源说道：“本来我也不该来找你，可有个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卷毛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示意了一下张源，张源摇摇头，他便将烟叼住，拿出火机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犹豫了又犹豫，方才说道：“袁文斌要对付你！至于是什么手段我还不知道，你小心着点吧。” “为什么要告诉我？” 卷毛又吸了一口烟，喷了出来，两只眼睛看着走廊外的天空，上面繁星点点。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看那小子不顺眼，提前过来和你说一下，你不用谢我，走了！” 看着卷毛的身影，张源觉得很不可思议，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小子还惦记着呢？ 不过有了卷毛的提醒，张源倒也提了几分小心。 回来之后，看着邱雪娜和刘菲菲，张源觉得还是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三十三章 大八卦 张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看书，得益于他这个学期的基础打得好，所以看起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强度和难度。 他一般都是九点钟之后才会走人，今天两个女生似乎杠上了，竟然也都稳稳地坐在位子上。旁边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地收拾东西离开，教室里的人减减少了起来。毕竟是大冬天，谁愿意一直待在这个破旧的教学楼里挨冻。 张源最后一道高数题做完之后，发现教室里就剩下几个人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有魅力？”张源也不禁开始YY了一下。 “你们走不走？”张源随口问了一句。 邱雪娜收拾了一下东西，应道：“那我也走吧。” 刘菲菲则转过身来说道：“张源，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怎么做好不好？做不出来我今晚睡不着。” “成！”张源自然是满口答应。 邱雪娜深深地看了一眼刘菲菲，既然自己已经开了口说要走了，现在反悔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肯定会被对面的小女生嘲笑，尽管对方不会表达出来，但她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女生绝对是故意的。 “那我先走了。”邱雪娜收拾好东西，笑着和张源刘菲菲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就由晴转阴了，小丫头片子还挺有心机。 刘菲菲问的问题并不难，张源三两下就解决了。五脏庙可是一直在等张源上供，这可不能拖了，要是没有夜宵，他张源今晚也会惦记得睡不着的。 “要去吃点东西么？”张源就假客气一下。 哪知道刘菲菲却很是欢喜地说道：“好啊好啊。” 张源无语，但还是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刘菲菲抱着书本和张源并肩下楼梯，她想了一下，说道：“手抓饼吧，北门那边有手抓饼，挺好吃的。” 手抓饼啊？也好，反正也好久没吃过了，不过要多加一个鸡蛋，必须的！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雨，还夹杂着小雪花。 清冷。 张源没有带伞，如果没记错，张源这是第二次忘记带伞了。 刘菲菲微微一笑，和张源说道：“你拿着书，我来打伞。”说罢，也不等张源反应，就直接把书塞了过来，然后变魔术般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把伞。 嘭！刘菲菲把伞撑开，说道：“走吧。不要走得太快，我跟不上。” 能有美女撑伞，张源内心的小虚荣简直要爆表了。他怀里抱着书，和刘菲菲挨挨擦擦挤在伞底下。 九点多的校园路上人已经不多了，张源和刘菲菲自然很是显眼。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张源看到了吴雪，这姑娘拎着几个袋子，很显然也是下来买夜宵的，只是她也没带伞，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了头上，正缩着往宿舍走。 吴雪显然也看到了张源，再瞄瞄旁边的刘菲菲，吴雪给了张源一个笑：我懂的。 张源当然知道吴雪在笑什么，他心说：要真是你想的那样就好了。 刘菲菲显然也知道吴雪的存在，这个“青梅竹马”已经被马雯雯念叨多时了。据说，马雯雯及其线人，曾多次看到张源和吴雪去外面吃饭。 北门卖手抓饼的小铺子人也少了，毕竟都九点多了，还下着雨，能坚持出来买夜宵的人都是铁杆吃货。 马雯雯就是铁杆吃货。 她正和卖鸡蛋灌饼的老板闲扯，同时不忘提醒：“多放葱，多放孜然，多放番茄酱，多放一个鸡蛋。” 前面都不重要，多放一个鸡蛋让眼前的大叔脸上褶子又笑得深了一些。 “小姑娘吃那么多，不怕长肉啊？” 马雯雯忧愁地说：“哎，我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把我生成这样了，吃得再多，就是不长肉，可愁死我了，哈哈哈。”马雯雯到底没绷住，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 老板笑着说：“撑死你这小胖子。”然后把热腾腾的鸡蛋灌饼翻了个身。 “老板，两个手抓饼。” “是我们家菲菲。”马雯雯和老板随口一说，兴奋地准备回头打招呼。不过等她一回头，发现刘菲菲那窈窕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生。 大八卦！难怪这么晚了还没回宿舍，竟然是约会来了。小样，看回宿舍姑奶奶怎么审你！ “加些什么？”卖手抓饼的小帅哥一边问道，一边麻溜把两块面团放在了平底锅上。 “两个鸡蛋，一份培根，再来一份牛肉。”张源随口答道。 马雯雯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吃那么多，撑不死你。等等，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小姑娘的耳朵开始竖起来了。 那个略带磁性的男声又响起来了：“你要加什么？”这句话是问刘菲菲的。 “吃那么多，撑死你啊？”刘菲菲略带娇嗔地说道：“老板，我加一个鸡蛋就好了。” 听清楚了，那个男生好像是张源！马雯雯为了确认，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源正朝着刘菲菲笑呢。 确认完成之后，马雯雯的鸡蛋灌饼也做好了。 “拿好了，小心烫手！” 马雯雯轻轻接过，小声说道：“谢谢老板！” 她悄悄地离开了，正如她悄悄的来，她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个鸡蛋灌饼。 大八卦大八卦！马雯雯隐藏在角落里，兴奋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同时不忘了把鸡蛋灌饼塞到衣服里保温。 张源还惦记着奶茶呢，看到手抓饼还得等一会，就对刘菲菲说：“要奶茶么？我去买。” “一起去吧，你没有伞。”刘菲菲嫣然一笑，又对小帅哥说道：“老板，我们先去买奶茶，等下过来拿饼。” “好嘞！”小帅哥爽快地答应着。 马雯雯看到张源和刘菲菲来到奶茶小铺前面，有说有笑。 “老板，两杯奶茶！一杯原味的。”然后张源转向了刘菲菲，小姑娘的鼻尖冻得有些红了。 “你要什么味道的？” 刘菲菲说道：“我也要原味的吧，两杯一起，做得快！” 我去！听到这里马雯雯简直要惊呆了。要知道，刘菲菲平时喝奶茶都是草莓味的，现在竟然还换了原味的，张源是要逆天么？ 买完奶茶，手抓饼也好了，张源没忍住，先啃了一口，香香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口腔，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刘菲菲则嘴里含着吸管，手抓饼在手里拎着，看着张源那猴急的样子，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刚好张源的嘴角沾了一点饼渣，她竟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小指给沾了下来，然后弹掉。 张源有些发傻，这动作太暧昧了。 刘菲菲忽然也意识到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咱们的大才子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吃个饼都能吃成这样。” 作为一名主持人，是绝对具备化解尴尬的能力的。 张源笑着说：“难怪大美女不肯先吃饼，我原本还纳闷呢，现在就一点都不纳闷了。” 刘菲菲伸手给了张源一拳，笑着说：“去你的！先送你回宿舍吧。” 还有这待遇？张源自然不会拒绝。 “那可多谢了。” 马雯雯眼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就赶快转回宿舍，这个八卦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分享给ABB组合了。 虽然手被冻得快要僵掉了，但她的内心却是火热。 罗雪芬还没回来，看来又不知道和关宏腻到哪个角落离去了。李蕾，朱晶晶，赵媛媛都在床下的小桌子上看书，虽然宿舍的学习氛围没有自习室好，但能多看一点是一点。 咚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朱晶晶头也没抬：“雯雯你就不能小点劲？再这样下去，宿管阿姨会认为咱们宿舍住了一个男生的。” 马雯雯一脸兴奋，她努力压抑住自己那已经变形了声音说道：“有个大八卦！” “切！你哪天没有劲爆的八卦？”这次鄙视她的是赵媛媛，而且她也同样没有抬头。 马雯雯咬了一口饼，含含糊糊地说道：“这次不一样，你们猜，我刚刚碰到谁了？” 李蕾终于抬起了头，想了一下，说道：“我猜到了，肯定是贝克汉姆！” “哪有那么邪乎？”马雯雯嘴里的饼还没嚼完。 “那就是名侦探柯南！”朱晶晶很肯定地说道。 马雯雯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卖关子了，大家都不配合她了。她努力把饼咽下去，神神秘秘地说道：“咱们宿舍六个人，除了罗雪芬之外，可还有一个人没回来。” 赵媛媛说道：“我知道啊，菲菲她去上自习了。” 马雯雯一脸小得意：“上自习你们竟然不一起啊？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刚刚看到菲菲和张源在一起呢。” 朱晶晶马上补了一句：“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碰到张源，也会打个招呼，就算顺路一起走，这也没什么。”她脑子简单，根本就没多想。 这时候李蕾补了一句：“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是前几天我在社科院的同学发给我看的。” 说罢，李蕾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拉出QQ里面的对话，一张照片映入眼帘。没错，这正是徐涛拍的那一张。徐涛的相机是借用学生会的，他抓拍完之后忘记删了，被学生会的另一位干事发现，这干事偏偏是李蕾的高中同学，就又来到了李蕾的手中。 照片上，刘菲菲看着张源的眼神都不一样，那种眼神，仿佛穿越了好几个世纪才看到你的样子。 第三十四章 显摆 马雯雯很是生气：“小蕾，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李蕾很淡定：“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一张照片么？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菲菲真的能看上张源啊，咱们班的男生就不说了，咱们学校追菲菲的男生可排了好长的队了。” 朱晶晶来了一句：“照片发给我啊。” 赵媛媛：“我也要。” 马雯雯眼看楼没歪，但话题快超出自己的掌控了，赶紧开口道：“那个……照片也转给我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刚刚在北门，我看见的是，菲菲给张源撑伞呢！” “嘶~”几个女生仿佛牙疼一般的声音让马雯雯很满意，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真的假的？”赵媛媛一脸不相信，一路走就算了，还一起去北门？菲菲还主动给男生撑伞？这可真是打破了她的三观。 马雯雯见效果达到，马上又得意了起来：“俩人还一起买了手抓饼和奶茶。张源喝的是原味奶茶，菲菲也要了原味的。” 朱晶晶也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刘菲菲这是什么节奏？她一直都是草莓党啊。 但马雯雯马上又加了一把火：“然后张源吃饼的时候，好像嘴角沾东西了，我看见菲菲伸手帮他挑了下来，还微微踮脚了。” 刘菲菲身高165cm+，比张源也就矮了一些，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踮脚，马雯雯竟然能观察到这样，不愧是八卦女王。 “然后呢？”朱晶晶忍不住问道。 马雯雯的神秘脸色消失了：“然后菲菲就送张源回男生宿舍了，现在估计应该差不多要往回走了。” “赶紧赶紧赶紧！”朱晶晶挥手叫道：“大家赶紧装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事马雯雯最擅长了，她三两下就脱掉衣服钻进了浴室，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刘菲菲很快回来了，嘴里哼着小调。朱晶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张源写的《丑八怪》，她和李蕾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看来刘菲菲中毒了。 “菲菲，高数作业借我抄一下。”朱晶晶作业还没写呢。 刘菲菲楞了一下，糟糕，书被张源抱走了，送他回宿舍的时候，两个人都忘记这茬了。 她故作镇静地说道：“我也没做，明天一起抄吧。” 放下手抓饼和奶茶，她揉了揉有些酸疼僵硬又冰凉的手腕。这个张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搭把手撑一下伞。 “谁在里面啊？” “是雯雯。”赵媛媛说道：“你还去买夜宵了？早知道让你帮忙带了。” 刘菲菲淡定得很：“我也是临时想起来去买的。今天脑细胞死的太多，不吃点夜宵补不回来。”然后冲着浴室喊了一嗓子：“雯雯你还要多久？” “马上就好了。”马雯雯闷声答道。 很快，马雯雯就擦着头发出来了，换成刘菲菲进去。 几个人迅速交换了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源回到宿舍，发现刘菲菲的书都被自己拿来了，赶快发短信给她：“你的书还在我这呢，明天早上带给你。” 叮的一声，让整个323都震惊了。刘菲菲留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面赫然有一条来自张源的短消息。 不过没有人敢去看内容，这种时刻，剩下的四个人都纷纷感受到了大家眼中八卦的火焰。 刘菲菲洗完澡出来，发现桌子上手机里张源的短信。此时，马雯雯竟然爬上床了，其余几个人要么戴耳机听音乐，要么还在温书。 “我在心虚什么？”刘菲菲自己都感到诧异，不过她还是赶快回了一条：“好的。” 第二天一早，刘菲菲竟然提前起床了。她要早早去把书拿回来。 她不知道，她刚起床没多久，马雯雯就睁开了眼睛。 刘菲菲洗漱完，就轻轻地溜出去了。 马雯雯马上跟上去了，连脸都没洗。 远远地，看到了张源在路口站着，刘菲菲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小跑了几步，接过了自己的书。 张源看着眼前的刘菲菲，问道：“去买早饭？” 刘菲菲想了一下，说道：“走吧。” “吃什么？” “随便！” 张源头疼起来了，怎么又是个“随便”。 俩人慢悠悠地往北门走，北门那边的早饭种类还是挺多的。 很醒目的招牌，小笼包。 张源抬腿就往里面走，刘菲菲就跟上了。 里面比较宽敞，张源要了两客小笼包，一屉素馅的，刘菲菲要的，一屉肉馅的，是张源的。 还有两碗皮蛋瘦肉粥。 张源抡起筷子，吃得不亦乐乎。 刘菲菲看着张源吃早饭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这家伙，实在没个吃相，狼吞虎咽的。 一屉小笼包很快就被张源消灭，他满意地喝着粥，看着刘菲菲的素馅包子只下去了一半。 “你帮我吃几个吧，我是肯定吃不完了，不能浪费。”刘菲菲看着自己的那一份，有点发愁。 张源笑了一下，说道：“好。”然后就伸筷子夹了一只。 素馅的也挺好吃的。 两个人吃完早饭，就并排走向教学楼，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小尾巴。 马雯雯不耐烦了，决定不藏了。 “哈！”一个小小的身影跳了出来，正是马雯雯。 刘菲菲和张源都吓了一跳，虽然两个人路上一直静默，静默得有些尴尬了。 看到马雯雯，张源觉得救星来了。 “哎哟，马雯雯啊，你这打哪儿来啊，有没有吃早饭啊？” 张源热情地打着招呼，化解刚才的尴尬。 马雯雯笑得眼睛都弯了，说道：“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呢？” 张源刚想说话，刘菲菲就开口了：“刚好路上遇到了。你怎么一个人啊？咱们宿舍的人呢？” 马雯雯笑道：“都去教室了，我就落后一步，连早饭都没吃呢。” 刘菲菲说道：“那还不赶快去买啊。” 马雯雯鬼笑道：“就去了。” 然后快步离开，把刘菲菲和张源丢在一块。 这下子，刘菲菲更尴尬了，早知道就不赶马雯雯走了。 两个人慢慢踱向教学楼，张源没话找话：“你复习得怎么样了？马上可考试了。” 刘菲菲略忧愁：“还没怎么看书呢。本来大学之前，一直听说六十分万岁的，但一个学期下来，看起来不像是这回事了。” 张源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可一进学校就听说了，不上晚自习，离挂科就不远了。” 刘菲菲诧异道：“我怎么就没听说？” 张源心说：“这可是上辈子得到的信息，你现在肯定没听说，而是在给别人提供经验总结呢。” 但嘴上却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 刘菲菲略后悔：“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学习了。” 张源说道：“还来得及的，毕竟才过了一个学期。” 两个人聊着天，就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同学做进去了，张源和刘菲菲一进来，女生那边就开始窃窃私语。男生都是马大哈，没几个会往那方面想，张源毕竟不像是能拿下刘菲菲的人。 两个人分开坐下之后，高数作业马上就被拿去抄了。 下课之后，张源照例去找地方上自习，半路上遇到了袁文斌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在说笑。 看到张源过来，袁文斌就脸色一沉。 “哎……”那姑娘看到袁文斌忽然朝张源走了过去，心中感到很担心。 袁文斌不是个好人，她怕袁文斌闹事。 但袁文斌知道自己单人对上张源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而且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他觉得动手实在是个下策。 本来舅舅已经安排好了，但他实在等不得了，想着先在张源这边摆个谱。 那边的张源却没有和他搭话的打算，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卷毛来通风报信了，但他还不知道袁文斌会使用什么手段。 “张源！” 袁文斌却主动贴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给你个服软的机会，出个谅解证明。” 张源也笑了：“那不可能！” 袁文斌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是真的不可能了！我就是告诉你一下，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着吧。” 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去，搂着那个姑娘离开了。 第三十五章 定格 剩下的日子过得紧张充实，张源约了几次王丽莎，王丽莎只出来了一次，而且短信回得也慢了，一来二去，张源觉得好像没什么希望了。 还好有吴雪经常来蹭饭，要不张源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女生缘了。 不过上自习的时候倒是经常可以碰到ABB组合。 每次遇到她们，马雯雯都会露出蜜汁微笑，搞得张源一头雾水。 考试的日子逐渐来了。 连考了几场之后，大家都纷纷疲倦到要暴走了。还好只剩一下最后一门毛概了，还是开卷考试，大家终于可以放轻松了。徐涛提议放假前一起聚个餐，宿舍里自然是热烈响应。 “我能不能带个人？”姜卫国忽然问道。 整个宿舍都暧昧地笑起来了，徐涛说道：“你可以带俩，一大一小，哈哈哈。还有人要带人么？”后面这句话很明显是冲着张源来的，宿舍的人都希望张源能带吴雪过来，毕竟小姑娘的颜值很是在线，而且张源没惦记她，给了大家很大的希望。 张源还没说话，李富军倒是先开口了：“要不趁机搞个联谊吧，你看，咱们宿舍大部分还是光棍呢。” 徐涛来了兴致：“你想跟哪个系的女生联谊？” 李富军呆了呆，说道：“我无所谓啊，我指望你们联系女生呢。” 这货活该单身，老是想着吃现成，还不该单身么？张源心说：我们就是能拉女生过来，估计你小子也是过过眼瘾而已。 徐涛冲着张源说：“你和刘菲菲联系一下呗。咱们和她们宿舍联谊，怎么样？” 张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恐怕不太好。” 李富军急了：“为啥？我觉得挺好的。” 张磊嗤笑道：“哪里好了？刘菲菲你肯定搞不定；罗雪芬有主了，对了，罗雪芬来，那还要不要叫关宏？关宏来了，那要不要叫他们宿舍的人？这样一来人就多了去了，都快大半个班级了。李蕾和马雯雯长得一般般，你肯定没兴趣，朱晶晶脾气太暴，你也没那胆子，就剩下赵媛媛了，虽然没有刘菲菲好看，但也是咱们班的班花级别的好不？据我估计，你也是过眼瘾的多，况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和同班的女生联谊，我觉得没戏。” 徐涛也笑了：“同班的女生怎么能叫联谊呢，咱们肯定得找外系的，对吧？” 一致同意。 那现在就看找哪边的女生了。 忽然，大家都开始看向姜卫国，姜卫国被看得头皮发麻，茫然道：“看我干什么？” 蔡鹏坏笑着说道：“兄弟们就靠你了！把你女朋友的宿舍拉上，不就好了？” 姜卫国：“……” 他无法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虽然他有好多借口可以让张源来找女生，但是张源关系好的女生竟然大部分是学姐，这一条就够玄乎的了，人家估计会嫌弃他们这群小屁孩的；然后还有个高中同学，虽然俩人关系很好，但经过大半年的观察，大家一致认为，俩人没戏。既然没戏，那就更不能拉人家的宿舍出来联谊了。 姜卫国硬着头皮试着和女友沟通了一下：“那个，娟娟，我们宿舍过两天会有个聚餐，你一起过来呗，嗯嗯，好的。那个，问问你们宿舍的女生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宿舍的男生听说我有女朋友之后，那眼睛都快冒绿光了。放心放心，都是正经男生，没有流氓，我们宿舍还有一才子呢，能自己写歌的，放心放心，谁敢耍流氓看我不修理他！嗯嗯，亲爱的靠你了。” 过了一会，姜卫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这家伙一看短信，马上脸上就有喜色浮现：“成了！人家宿舍答应了。” “老姜万岁！”蔡鹏鬼叫着。 这样，张源就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联谊。 消息不胫而走，楼上410的汪博下来找姜卫国借书的时候，就来了一句：“握草！你们竟然还能搞成联谊啊？那女生得是多饥不择食了，哈哈哈，话说，能不能带兄弟一个？我就看看，不乱说话。” “滚一边去。”姜卫国笑骂道，随手把书砸向汪博，汪博笑嘻嘻地拿着书走了，带着一脸的羡慕。 “消息传得够快的。”徐涛不禁感慨道。 张磊则说：“让他们自己找去！咱们这也算开了个好头，让咱们班的男生们可以动起来了，整天死气沉沉的，还妄想着女生来主动约啊？” “时间定在什么时候？”说话的是张源。 “要不后天晚上？刚好后天上午考完毛概，考完就都轻松了。”徐涛不愧是学生会的，这思路就是有节奏。 这没人不同意，时间安排得非常好。 下一场就是统计学了，冯金水老师可是提前说明过考试会很难。但按照之前大二大三学长的经验来看，不会太难。 “都是吓唬人的！说是这么说，不说你们也不老实复习啊！我们考过，不难！” 听到学长们这么说，这群新生才算稍稍安心。 张源倒是不太担心，他这个学期一直很认真地听课来着。 当然了，不光是他，还有一些其他同学也是一样，认真学习的不止他一个。 这些人都很平常心，按照之前的状态，是不可能不及格的。 高中的时候都是学霸般的存在，在大学也没有太过放纵自己，满分不指望，六十还不成？再说了，还有个平时分数打底呢。 没有老师会真的不给平时分数的，减掉个三五分就很过分了，所以，怎么算都没问题。 所以，当踏入考场的时候，张源的心态也是极为轻松的。 但试卷一发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真的是难度极大！ 许多知识点都似曾相识不假，但关键是模棱两可，想答对还真难。 张源也是眉头紧皱，这赶得上高三期末的数学考试了——葛大爷徒弟出的卷子。 周边的同学几乎都是同样的表情，满脸的便秘样，这和学长们说的不一样啊！ 很快，就有人想放弃了——徐涛就想放弃了。 “这TM是什么题？”徐涛心中愤愤，开始在心中暗骂冯金水了。 张源已经没这个心思了，满脑子都在急速思考转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往日里度日如年的感觉早就不在了，现在他只是发愁时间不够用。 终于，试卷做完了，张源仔细检查了一下，觉得七十分肯定是稳了的。 算完分数，他就心中轻松，真是不容易啊。 后面的徐涛看到张源的卷子上写满了字，就抬脚踢了张源一下，前面的张源就把卷子往旁边挪了挪，徐涛眼睛极好，看着那些蝇头小字就马上开始抄了起来。 终于，在结束之前，徐涛也终于做完了。 交完卷之后，大家都忍不住了。监考老师还没走，就有人开始骂了。 “草！真TM不靠谱！没听过这样的，更没见过这样的！” “可不是！这是存心找事啊！” 这句话算是说到大家心坎里了，他姓冯的这么搞，不怕晚上被套麻袋啊！ “走吧，吃饭去了！”张源也没心思抱怨了，他算过分了，他能过。 徐涛也算了，他也能过，因此心情也不差。 “走，哥哥请你吃炒面去，带啤酒的那种！” 北门有一家山东人开的面馆，牛肉炒面极好，搭配上啤酒，算是穷学生的一种难得的享受。 宿舍里其他人的心情就没这么美好了，但饭还是要吃的，一群人便往北门走去。 “怕什么！大不了补考就是了！”姜卫国很快就振奋了起来，底线出现，那就不要再多想了。 “走！”蔡鹏也不管那么许多了。 徐涛憋住了没敢多说话，要是让室友们知道了他能抄到及格，怕是要被吐槽。 办公室里，冯金水在试卷收上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批改。 不得不说，这次的卷子真心够难的！冯金水看着卷子上的红叉叉都觉得自己这次下手太狠了。 待到批改到张源的卷子的时候，冯金水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同学确实是认真学习了的，不偏不倚的话，七十多分是可以拿到的。 但他怎么可能不偏不倚？ 他给了张源最严格的批改！ 到最后，张源的分数被定格到了58分——59分那是欺负人。 改完之后，冯金水伸个懒腰，愉快地把徐涛的分数定在了73。 待到下午三点不到，试卷就都批改完了，冯金水拿起手机，给石林川打了个电话。 “喂，石院长，都办好了，您放心就是了。” 第三十六章 超出认知 张源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愉快地吃了徐涛请的炒面和啤酒，开始准备第二天的高数。 这可是假前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了，过了这一关，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晚上的时候，徐涛神神秘秘地到了张源这边：“老张，明儿你想吃什么？” 张源大乐：“还是炒面吧，我觉得不错！” 徐涛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源哥想吃，那必须得有啊！” 待到第二天，大家都紧张地进入考场，相互之间打着招呼：“老张！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啊。” “赵总！看你的了，回头给你介绍女朋友！” 高数可是一门大课，考试的人数也更多了，所以这次竟然是一个大考场。 张源一行人在找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发现旁边坐着的是刘菲菲。 巧了。 “准备地怎么样啊？”张源没话找话。 “不知道呢。”刘菲菲有点苦闷：“感觉书和没看一样。” 张源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昨晚熬夜了吧？” 刘菲菲一惊，摸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这都看得出来？有那么明显么？” 张源笑道：“要不，你去照照镜子？” 刘菲菲郁闷地说道：“不去。早知道就提前一个星期复习了。”高数虽然有难度，但对她来说也不是个大问题，只是年前准备元旦晚会耽搁了，年后又参加了聚餐，复习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正聊着，监考老师进来了：“同学们安静，我们现在开始发卷子了。” 刘菲菲冲着张源小声说道：“待会别护得太严实啊。” 张源点点头，接过前面传过来的试卷，低头把名字写上。 题目不是很难，和统计学的试卷一比明显要友好了许多。 张源奋笔疾书，很快在一片片空白地带写满了答案。 等他做完题目，往旁边一瞥，刘菲菲正在低头皱眉。 感觉到有人看她，刘菲菲抬头和张源对视了一下，随即又瞄了一下张源的卷子，上面写得满满的。再看看自己，只有选择题上面有答案，填空题和后面的大题好多都是空的——她更加后悔没有好好听课了。 看了看前面的监考老师，两个人正在门口小声的聊天，虽然时不时地扫一眼教室，但是偌大的阶梯教室，两个老师有点不够——他们也没打算认真监考，江海大学的学生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这次的可是大一新生，不是他们认知中的大二大三的学生。 刘菲菲指了指自己的卷子，口型上说道：“给我答案。”随即双手合十，一副楚楚可怜样子拜托张源。 张源低头在演草纸上把答案写了出来，略微做了一些改动，万一那傻妞照单全抄，可就露馅了。 刘菲菲等得心焦不已，监考老师都从她身边路过了一次。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张源还在那边写答案。 她真想告诉张源说能及格就好了，不用那么多，但她不能发出声音。 终于，张源停笔了，趁着监考老师没在意，张源做了个口型：“把你的演草纸给我。” 趁着监考老师背对着两个人的时候，张源把演草纸折叠了一下，和刘菲菲交换了。 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完美。 不过后面的徐涛看见了，拿笔捅了捅张源。张源把试卷往旁边挪了一下，后面的徐涛开始了沙沙的写字声。 刘菲菲迅速抄完答案，趁着老师没注意，把答案又转交给了后面的马雯雯。 然后冲着张源嫣然一笑，看着这个家伙愈发顺眼了，现在的她就开始愉快地等待考试结束。 终于等到考试结束，张源一行人准备去吃饭，刘菲菲在教室门口对张源说道：“真厉害，好像都对呢。” 张源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特意改了一点，哈哈。” 刘菲菲也笑了：“不管了，我觉得这次可能要考个高分了，哈哈哈。” 徐涛过来一把搂住了张源，涎着脸说道：“行了，别谈恋爱了，哥哥请你吃饭了！” 刘菲菲脸上一红，和张源说道：“你先去吃饭吧，我也走了。” 徐涛假装没看到刘菲菲的样子，嘿嘿笑着拉着张源走了。 下午张源抽空在机房上传小说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 “难道是响一声来电？”张源心中猜想着，但这个电话却很是执着，一直在想。 按下接听键之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我这里是华东东星传媒的经理人，我叫陈程，想和你聊一下。” 张源正百无聊赖：“什么事？” 陈程：“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首歌，叫《丑八怪》。我们公司很有兴趣，想收购这首歌，你那边觉得怎么样？” 张源马上来了兴趣：“可以，不过要看你们出多少钱了。” 陈程：“五千块。” 张源大怒，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亏他好意思开口说五千块，这是拿他当初哥来耍，这种级别的歌，在后面加一个零都不一定会买得到。 张源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说道：“五千啊，那你找别人买吧。” 陈程当然知道这首歌的价值，听到张源不快的语气，赶快补了一句：“那同学你想卖多少钱？” 张源眼皮都不眨一下，报出了一个数字：“八万！” 电话那头的陈程一下子笑了：“同学你这要价也太狠了。说实话，你这首歌是不错，但是远没到八万的价位，你是新人，没有名气，而且歌已经被你唱过了。” 张源也笑了：“那咱们算是谈崩喽？”他已经不想跟对方纠缠了，有着《诛仙》的收益，区区五千块实在打不动他。 陈程说道：“万事好商量。同学你看，我们出一万块怎么样。” 张源嘴里吐出俩字：“拜拜。” 说罢，张源就挂断了电话。笑话，这首歌就是烂在手里，也不能卖那么便宜——这不是侮辱他，这是在侮辱这首歌。 不过陈程好像又给张源指了一条路，他可以卖歌去了。 很快，张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陈程：“同学，生意不是这样做的，你这报价也太狠了。” 张源：“就是这个价！爱买就买，不买拉倒。我也不缺这一万块钱。要是愿意，就再打电话来，要是不愿意，就别打电话了。我还要复习功课，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陈程郁闷得一脸苦笑，不缺这八万块钱，好大的口气。看来对方并不是一般的穷学生，而且估计自己刚开始的那五千块钱把人家惹火了，现在自己就被报了一个八万的天价。 八万价格的歌不是没有，但让他陈程花八万块去买这一个新人写的新歌，他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可是这首歌写得确实不错，如果换个出名的音乐人，那这八万块他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还会上赶着去送钱，难道自己真的小觑了这位新同学？ 新人想出头不容易，但是被发现却不是太难，万一这首歌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那怎么办？现在公司在力推一个姓陈的女艺人，离开专辑还差好几首歌，能够上主打的歌现在还没出现，要是再拖下去，估计老总要发飙了。 八万就八万吧，大不了自己再补一些，讨得女歌手的欢心，就能讨得老总的满意，老总满意了，那自己的前程就似锦了。 陈程不甘心地拨通了张源的电话：“同学你好，我们同意了，八万块转让你的歌。” 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地波澜不惊：“好。那时间就定在明天吧，我后天还要考试，我不想带着事情去考试。” “明天时间有些紧。”陈程算了一下，从沪市到建康，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明天签约，不是不行，但他就是不想被牵着鼻子走。 张源的声音还是很平稳：“我就明天一天的空闲。你们要是诚心要，就过来签，要是不想要，我就卖给其他公司了。” 最后一句话很有杀伤力，卖方市场的优势尽显，把陈程一下子就逼住了。自己是占了先机不假，但对方并不一定非要卖给自己。 “好，明天见。”陈程很是郁闷，自己这个混了多年社会的人，竟然被一个大学生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为了过好这个年，就算多花点钱，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 想到这里，陈程心情又好了一些。 “小李！去安排一下，明天咱们去建康的江海大学！”陈程对着门外的助理喊道。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源见到了陈程，一个戴着黑框的中年男人，旁边跟着几个人，看上去是助理的样子。 一行人约在了校园里一个安静的角落，张源仔细地看了合同。其他都不重要，金额上面张源可是仔仔细细地确认过了，没错，是八万。 各签一份之后，就算生效了，张源拿到八万块，现金。 八万块现金到手之后，张源有些恍然，早知道，就早点写歌卖了，费那么时间干嘛？ 只是作曲他写了汪博的名字，得分点钱给汪博才行。 虽然都是他哼哼出来的，但写了就是写了，这个是摆在明面上的。 掏出手机，张源就给汪博打了个电话。 “哪儿呢你？” “在复习毛概！” “扯呢你！来南门，哥哥有好事找你！” 电话那头的汪博很是疑惑：“你能有什么好事？” 张源很是得意：“赶紧的！晚了就凉了，到时候你可不能怪哥哥我无情无义！” 说罢，张源就挂掉了电话，这招肯定好使，那傻小子估计会以为自己给他介绍吴雪呢。 果然，汪博骑着小电驴飞快地过来了，见到张源之后就开始左右张望。 “瞧什么呢你？看着朕！” “你有什么好看的？”汪博把车停好，缩着双手，看来吃了不少的风。 张源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小声说道：“刚刚出了一件事，一件你想不到的事！” “什么事快说！哥哥可没空和你打哈哈！”汪博没见着周围有女生，就想赶紧撤了。 张源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汪博：“你瞧瞧，别怪朕擅自做主啊！” 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汪博。 “咱俩一个作词，一个作曲，对半分！” 汪博把头抬起来，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草！你骂我呢？” 张源有些傻眼，这汪博还真实诚。 “行了！哥哥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汪博接过钱，却又塞到了张源的书包里，对张源说道：“就此打住！” 张源有些感动，像汪博这种人真的不多了。 “别啊！咱们该咋样就得咋样！你别冲动啊！”张源一边说一边往汪博的电瓶车的车篓里放钱。 汪博车把一拧，蹿出去好远，对张源说道：“这件事我是不肯认的！你请哥们吃顿饭也就罢了，你拿钱给哥们，几个意思？再这样兄弟没得做啊！” 然后就把电瓶车一拐弯，迅速消失了。 张源呆呆地看着汪博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这哥们，能处！ 第三十七章 柳暗花明 背着书包，张源把钱存进了校门口的农行里面，现在，他的存款已经突破一百一十万了。银行柜台的美女看张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小美女惊诧的眼神中，张源的虚荣心又得到了稍稍的满足。 不过张源手里还留了三千块，毕竟自己刚发了一笔小财，独食难肥嘛，所以这次联谊的费用，张源就打算由自己出了。 把三千块装进了钱包里，张源潇洒地转身离开，一路哼着小曲，得意洋洋。 当天晚上，217集体讨论去哪里比较合适，张源插了一句话：“订个好一点的吧，咱不差那点钱，带着汪博一起！” 姜卫国将了张源一军：“你请啊？” 张源笑着说：“我请！正好最近发了点小财，请大伙吃顿饭。上回蔡鹏都出血了，这回谁都别跟我抢！” “成！”徐涛眉开眼笑：“张大官人果然豪气，那洒家就不客气了。” 但张源却想着，难道自己还真的要去联谊不成？那可不行，还有王丽莎呢。 抓起手机，张源便给王丽莎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啊！有人找我们宿舍联谊，你和我一起去吧。” 发完之后，张源就开始焦急地等待，心里也开始砰砰直跳。要是王丽莎愿意出来，那他就准备表白了。 女生宿舍里的王丽莎接到了短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些发傻。 “怎么了？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张敏凑了过来，推了推王丽莎。 王丽莎对张敏说道：“张源要去联谊了。” “什么！”张敏眉毛倒竖：“他还敢去联谊？”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源告诉我的，让我和他一起去！” “去啊！一定要去！去宣示主权！” 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去！一定要去！” 王丽莎有些犹豫：“之前元旦汇演的时候他约我去南门我没去……” 张敏推了推她：“那这次就更要去了！” 王丽莎犹犹豫豫：“那他表白怎么办？” “答应他啊！你想什么呢！”张敏都有些替她着急了。 王丽莎还在犹豫：“姐弟恋呢……” “你……想那么多！” 王丽莎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源还在等，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回音。 “难道没带手机？”张源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七点，要说现在就洗澡了，他是不信的。 旁边的张磊凑了过来：“哎，老张，明儿你带人不？” 看着张磊认真的样子，张源也有些发愁：“还不知道呢。人家女生还没回我！” 徐涛出了个招：“打电话！发短信效率太低了！你要是喜欢人家，就打电话，逼他表个态。” 张源也有些犹豫了：“这会不会不太好？”他上辈子就是单身狗，有些不敢打这个电话。 徐涛一把抢过张源的手机，看着王丽莎的名字就拨了过去。 张源没有阻止，而是有些忐忑的期待。 没人接。 张源有些灰心了，王丽莎在想什么？ 徐涛也有些意外，把手机甩给张源，说道：“这就是命！明天再挑一个姑娘吧！” 张源接过手机，心中灰败，但还是期待王丽莎能给自己回一条短信。 等了许久，终于手机响了一下。 “后天早上还要考试，明晚要复习，我就不去了吧。”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把手机一关，拿被子把头一蒙，不再说话了。 那边的王丽莎仿佛也放下了一块石头，以后自己和张源估计就是“点头之交”了。之前朱春华说的也有道理，又不是只有一个张源。 第二天去考毛概，宿舍里的人都懒洋洋的，气氛放松得非常。考场里面，人声鼎沸，仿佛马上就要放假了一样。直到监考老师进来，教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老师也是笑容满面，都等待考完试就放假了。 发完考卷，教室里满上沙沙的写字声和翻书声，张源下笔飞快，考卷上写得满满都是。不写字老师怎么给分呢？等他答完考卷，转眼四周，发现大家都写得差不多了，每个人都在等老师收试卷。 但也有人熬不住，提前交卷了。这一下子，教室里可热闹了，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交卷，还没到规定时间，老师已经收完考卷离开了。 考完毛概，整个大教室都是放松的情绪，大家说话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马上要放假了，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父母了，张源也不例外，除了给父母打过几次电话之外，这次重生以来，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 旁边的室友们都聚集起来了，徐涛定了一家自助火锅，口碑不错。李富军已经在畅想联谊之后他的幸福生活了，他觉得说不定还可以带妹子回家过年。 其余人是不会信的，蔡鹏甚至断言，李富军肯定是最后一个结束单身的。这自然又挨了李富军两巴掌。 满屋子的同学都在兴奋得聊天，ABB组合恰好路过217这个小团体。 刘菲菲忽然站住脚步，说了一句：“听说你们宿舍晚上有联谊啊。” 我靠！消息都传到女生那边去了，真够快的。 马雯雯却注意到，刘菲菲说话的时候眼神竟然会不自觉地往张源那瞄。 李富军来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啊，人多热闹。” 这是一句客气话，两个宿舍的人都没当真，开玩笑，人家联谊，你去干嘛？ 不过刘菲菲却说道：“好啊，顺便帮你们把把关，看看对方怎么样。” 徐涛有些傻眼，这根本就是计划外的啊。但他也无法拒绝一个女生，只能豪迈地说：“好，那晚上一起。” 刘菲菲倩然一笑，对张源说道：“说说而已，不要当真。”然后话风一转：“你晚上也要去么？” 张源木然地点头：“去啊！” “要不，你别去了！” 不等张源说话，刘菲菲就转身离开了。 赵媛媛作为好闺蜜，当然要力挺了，她假装生气地说道：“联谊竟然不叫我们，你们太过分了，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同学了？”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有这么一个缓解尴尬的机会，徐涛马上就接过话头了：“请请请，不知道六位美女能不能赏个光啊？” 朱晶晶瞪眼道：“晚了~本小姐现在没心情，看你们下回表现。” ABB组合离开了，不过刘菲菲却相当于直接扔了一个炸弹。 “什么情况？”张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涛则说：“我早就看出来那刘菲菲不正常了。哈哈哈，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张源有些发傻，最近和刘菲菲是走得比较近，考高数的时候，自己还帮她作弊来着，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能和这美女有什么交集。 不过要说内心，还是有些小虚荣小得意的，毕竟是院花啊。 “菲菲你刚刚干嘛呀？”赵媛媛有些看不懂，平时的刘菲菲哪有这样对过男生。 不止是赵媛媛，其他人也没看懂。 刘菲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啥，就是知道张源他们要和其他女生联谊，心里有些不舒服。当罗雪芬把消息传回来，她的心里就一直不太高兴。今天当面这一句，感觉像是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马雯雯在一旁暗自叹气，刘菲菲刚刚这个表现，除非张源是傻子，要不怎么都能把刘菲菲拿下了。 不过话说回来，张源人长得也挺帅，家境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也不错，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成熟自信的气质，还有才，能自己写歌。成绩看上去也不错，情商也不低，为人还上进，前途简直一片大好啊。仔细想想，整个商学院都是能数得着的，难怪刘菲菲会对他青眼有加。 可惜可惜。马雯雯心里还在暗自为刘菲菲叫屈，张源好是好，但总是觉得还差点火候。 不过人家刘菲菲都没说啥，自己操的哪门子心？ 想到这里，马雯雯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雯雯，你说今晚张源会不会去？” 李蕾觑了个空，悄悄地小声问道，刘菲菲就在阳台打电话，她也不敢大声。 马雯雯立刻来了兴趣：“我问问啊！”说罢，就把手机掏出，很是按了一通，然后发了出去。 很快，就有短信回来，马雯雯一看，就对李蕾说道：“张源去的！而且还是金主。” 李蕾愣了，半晌才说道：“张源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马雯雯也很奇怪：“我也没看出来！这都一个学期了才露出一点点的苗头。菲菲的眼光真准！” 待到晚上，217整个宿舍的人外加编外人员汪博，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一同去了火锅店。 第三十八章 我挂了…… 距离学校南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江海明月”火锅店，自助餐，88元每位。 88块钱的购买力有多强？在食堂吃一顿饭也不过三块钱，节省点的话，足够一个人在食堂十天的伙食费还能富余网吧包夜一晚上了。 这群大一新生总算奢侈了一把。 “张源去联谊了！” 消息很快就到了吴雪的耳朵里，但吴雪没有说什么，刚刚那句话她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幸好没有把话完全挑明。 考完试了，现在马雯雯有着大把的时间来进行八卦。 今晚张源宿舍的联谊就是最大的八卦。 即便是马雯雯也不会想到，张源在去南门的半路上遇到了吴雪，小姑娘现在兴冲冲地和张源一起去蹭饭了。 汪博对于吴雪的出现简直惊喜不已，一路挤眉弄眼。 “吃火锅？” “嗯啊，88块钱的标准！” 吴雪更高兴了，这个标准很是可以。几个人溜溜达达，很快就到了。 “告诉你啊，我们这可是联谊，你心里有点数。” 吴雪满脑子都是吃：“赶紧赶紧！” 张源抬脚进去，吴雪跟在后面，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牡丹厅里面，气氛正热烈，姜卫国和他女朋友王娟作为联系两个宿舍的纽带，正分享两个宿舍的欢乐集锦。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张源的脑袋先冒了出来。 “哎哟！”姜卫国故作惊喜地说道：“大才子来了。介绍一下旁边的美女吧。” “吴雪，不是我女朋友，看你们本事了！”张源随口一说，让几个男生更加高兴了。 吴雪根本就没管那么多，只是坐在张源旁边，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羽绒服脱下，放在椅子后面，原本略显臃肿的身形马上就变得窈窕起来，长腿细腰大胸，瞬间秒杀在座的女性。 张源目视汪博，那小子就很是自觉地帮吴雪把餐具清洗了一下，另外一旁的李富军只翻白眼，汪博这小子真多余！ 姜卫国也很给力，趁着眼下的档口，出去找服务员要了几个大号的塑料袋子，把几个女同学的羽绒服装了进去，吃火锅的时候衣服总是会沾上味道的。 王娟显然很享受自己男朋友的服务，她笑眯眯地问大家：“你们上午开卷考得怎么样啊，能不能拿一百分啊？” 李富军笑着说：“一百分就能让我满足了？我的目标是59！” 蔡鹏惊喜道：“真的？我的目标也是哎！” 张磊嗤笑着说：“那你丫还写那么多？我坐在你后面可都看见了，一张卷子写得满满的。” 旁边的女生说道：“我也写满了，不过不奢望一百分了，给我九十九我就很满意了，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了，徐涛搬了一箱啤酒过来了，他一进门就说：“哎呀，怎么都挤在一块坐啊？都分开，大家交叉着坐，这样方便交流。” 姜卫国猥琐地说道：“我早就想分开坐了，奈何碰到一群老实人啊。哎哟！”腰上被他女朋友拧了一下。 “哈哈哈。”房间里马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经过这一打岔，气氛就活跃开了，包厢里的几个女生也不那么拘谨了，叉开坐的趋势不可逆转的发生了。 不过吴雪还是和张源坐在一起，旁边坐着满脸得意的汪博。 徐涛很能活跃气氛，招呼服务员点好菜之后，他就嘭嘭嘭，先开了一箱啤酒，说道：“放假前咱们聚这一次，大家都不要客气，今天咱们是菜不限量，酒不断供，能多吃就多吃，能多喝就多喝，争取把本给捞回来，哈哈哈。我先干一杯，我叫徐涛，和姜卫国一个宿舍的！美女你怎么称呼？” 徐涛喝完一杯酒，还不忘记把球丢给下一个女生。这种事情，当然要男生开头了，大家一起哄，女生也就放开了。 旁边的女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涛说话，没想到这家伙话头一转，转到自己这边来了。不过她也不矫情，端起酒杯说道：“我叫徐婷，中文系的。一杯太多了，我建议我们女生每次半杯，男生一杯，好不好？” 这个没人会不答应的，男生这个时候更不会认怂，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了。 几个女生轮流介绍之后，就轮到吴雪了。美女的杀伤力一下子就显现出来，全场竟然难得出现了小安静。 吴雪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吴雪，是传媒那边的。”然后把酒杯倒满，一口喝干，马上迎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之前来的几个女生已经听姜卫国给张源吹嘘了半天，什么学霸，音乐才子，长得帅，家境好，一大群妹子倒追，惹得几个女生一心想探个究竟，结果张源来了，还带了一个大炸弹，差点就把她们的小心思炸没了。中文系的女生普遍颜值高，但传媒有吴雪这个逆天的存在，真是让这群女生惊掉了下巴。 看着两个人甚是相熟的模样，张源那句开场终于又被想起：“这不是我女朋友！”看来也不是没发展的机会嘛。 而且旁边徐涛那开朗的形象，也是相当有吸引力——这是在学生会练就的口才。他一会一个笑话，把全桌人都逗得开心不已。 蔡鹏也不赖，虽然口才没有徐涛那么好，但是他长得比较帅，既然徐涛做了逗哏，他就做捧哏，俩人一唱一和，简直要拿饭桌当堂会了。 看得出来，217宿舍对姜卫国女友的这个宿舍很是满意，别的不说，颜值就已经高出一般水准了。连李富军都知道替身边的宋佳挡酒了。 这家伙就看在宋佳旁边，不管谁过来想和宋佳喝，得先过了他这一关。张磊也坐在宋佳身边，不过他比较安静，只是看着大家笑，并没有主动出击，喝酒也只是小口地抿着，一不小心就会让大家把他忽略了。 等到喝开了之后，大家座位都开始乱了。 这边的蔡鹏很惊喜地说了一句：“哎哟我去，朱云你也是滨州的啊？我也是啊，咱老乡啊，这个得喝一个。” 那边的温琳琳说道：“你高考也考了640啊？哈哈哈，我比你高两分，赶紧把酒满上！” 连吴雪都被抓了，徐涛挤眉弄眼地说道：“吴雪我得感谢你，替我们班，看住了张源这二货！” 吴雪哭笑不得，用手肘顶了顶张源，张源刚要拿杯子，就被徐涛一下子拦住了：“老张，还让不让我和美女喝酒了？和院花一起喝酒的机会不多，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成不？” 张源笑着把手放下，对吴雪说道：“喝吧，没事，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吴雪很给面子地喝掉了一整杯酒，这样一群男生立刻开始了狼嚎。 “不行！你和老徐喝了，也得和我喝一杯！”李富军蹭得一下就冒出来了。 “可以！”吴雪毫不示弱：“不过你是第二个过来的，所以，第二杯半价！” 半价就半价！ “我出去一下。”张源摸了摸头，也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 “走走走，一起。”徐涛也凑了过来。 出来之后，张源和徐涛先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然后张源就来到柜台，把帐结掉了。十四个人，每人88块，张源钱包里还剩下一大把红色的毛爷爷。 徐涛揽着张源的肩膀，喷着酒气笑道：“张大爷果然豪爽，看得小的煞是羡慕！嘻嘻嘻。” 张源笑着说：“那小娘子晚上就从了本大爷吧，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俩人勾肩搭背地回去了。 吴雪已经喝掉其余四个男生的酒了，正在捞青菜吃。看见张源回来，她也略带醉意地冲张源笑了一下。 “没喝多吧？”张源虽然喝了不少，但是脑子还清醒呢。 “你们宿舍都是酒鬼，我半杯酒都没省下。他们一个一个惯会找借口的，你出去一会，我都被灌了两瓶了。”吴雪一边说，一般伸手捶了张源一下。 张源大为惊诧：“没看出来啊，一个个都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的还有旁边中文系的女生，刚开始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的样子，现在竟然比男生还生猛。 不过男生们虽然喝高了，但也没忘记向女生要电话号码，这才是联谊的重点。 汪博醉眼朦胧，带着蜜汁的微笑，张源觉得这小子肯定拿到吴雪的电话了。 徐涛看着大家都差不多了，该聊的都聊完了，后面就自由发展吧。他和姜卫国一说，姜卫国就让自己的女朋友通知一下她们寝室的女生，该撤了。 大家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冷风一吹，都纷纷打了个寒颤。 但大家的热情却依旧很高，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回了学校，一路欢声笑语。 到了宿舍之后，汪博就直接瘫在张源的座位上了，对张源说道：“哥哥！以后你就是我哥哥！” 张源也喝大了：“我就奇怪了，我怎么就能把吴雪让出来呢？” 张磊来了一句：“我知道！你俩太熟悉了！起不了这种心思了！” 外面的门一下子又开了，是班长丁伟进来了。 “哟呵！回来了啊！赶紧的，可以查分了！咱们班的统计学，真是一言难尽啊！” 握草！所有人都酒意全无，不过这几个人都没有电脑，呼啦啦一下子都往楼上跑去——汪博那边有笔记本电脑。 “先查我的，先查我的！” 汪博根本没搭理是谁的声音，而是先查了自己的。 “握草，吓死爹了！”汪博抚着胸口大喘气道，张源等人往上一瞧，65分，安全着陆。 李富军马上就把其他人挤开，手抖着输入了自己的学号，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7。 “呵呵哈哈哈！”李富军开心地大笑：“握草握草！” 张磊随即跟上，也及格了：62分。 张源刚想上，就被徐涛挤开了：“老张，让哥哥先来！要是哥哥过关了，你也肯定过关！” 这倒是，张源紧张地看着徐涛的分数：73分。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让其他人先查了。 所有人都过关了，气氛登时就轻松了许多。 “这个冯老师，还是可以的。” 张源还在输入学号，他的分数还没出来。 那边的徐涛已经准备下去了：“走走走，我先去洗澡了！” 然后就看到一群人石化了，他很好奇地挤了进去，看到了张源的分数：58分。 第三十九章 没理由 “这尼玛不可能！”徐涛大叫了起来：“我是抄张源的卷子，张源怎么可能挂科！” 张源颤抖着手按了一下刷新键，没错，58分，再无更改。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张源浑浑噩噩地回了宿舍，爬上床就倒头睡去。 “算了，就这样吧。”徐涛在床下安慰道：“你就补考一下，反正你也不缺那点奖学金，看开点。” 张源闷闷地应了一声，徐涛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不就挂科么，又不会真的影响到自己拿毕业证，不怕！ 抓起自己的手机，张源给吴雪发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走？” 张源挂科的消息迅速传开了，女生宿舍里，马雯雯第一个得到了消息，比学习委员李蕾的消息还要早。 放下手机的马雯雯满脸的诧异，她环视着宿舍的其他五个人，语调中带着些许颤抖：“张源的统计学挂了，58分。据说抄他卷子的徐涛考了73。” 张源挂科，难以想象。 宿舍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宿舍里刚刚还在讨论张源宿舍去联谊的事情，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半晌，李蕾才开口说道：“是不是……冯老师写错了？他把徐涛和张源的分数弄混了？” 其他人都在摇头：“这不可能……” 但她们都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第二天，张源睡到将近十点才起，没人打扰他，大家都静悄悄地出门了。 看了看手机，吴雪大半夜才回：“后天走！帮我买票！” 这小妮子倒是不客气。 经过一夜，张源也想通了，不就是挂科么？自己上辈子也挂过，补考的时候好好考就是了。 到北门买了两张火车票，张源回来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宿舍里的人已经开始陆续离开，张磊和蔡鹏两个就先走了，徐涛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张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张，哥哥先回去了，明年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他过关了，张源没过关，让他心里有着一种内疚，虽然他知道这不关他的事。 “行！多带点肉啊！” 见着张源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徐涛才放了心：“没问题！” 下午的时候，张源闲着没事，就再次一头扎进了机房码字。 正敲着键盘，进来了一条短信，是马雯雯的。 “菲菲今儿回家了。” 张源的眼睛眨巴眨巴，这个马雯雯看来想从自己这边榨取一些干货啊。 “我在看书准备补考。” 其实他没有看书，只是挂科了让他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了，即便是最漂亮的刘菲菲也得靠边等一等。 马雯雯没榨到干货，略微有些失望。 一个下午，都很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拎着箱子从宿舍出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和吴雪汇合之后，两个人就直奔火车站去了。 吴雪的心情显然极好：“回去之后，我决定先去市区吃个牛肉煎包。” 张源也很怀念这个味道，上辈子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了，这次一定要多吃一些。 学校里，袁文斌很是焦躁，他还没有得到消息。 上午的时候，他看到张源和吴雪两个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心里就更没有底了。 终于，在他按捺不住的时候，消息传来：张源的统计学挂掉了。 难道那个小子还不知道？这让袁文斌很失望。 不过也不要紧，过年之前，每个人都会查分数，惊喜总归不会过年。 心中略安的袁文斌也上了自己的宝马车，准备回家了。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嘿！” 车子出了校门，拐了个弯，就和另外一辆C级AMG撞上了。 “草！没长眼睛啊？拐弯让直行，不知道啊？还有，你转向灯呢？别动！老子让你别动！” 袁文斌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很是眼熟，没错，这位就是学校里的另一个传说，赵公子。 赵公子大名赵正明，整日里在学校里也是没什么事，全靠家世混日子。 两个人素来没有交集，但今儿竟然撞上了，真撞上了！ 赵正明喷完之后，袁文斌冷冷地说道：“那咱们就报警吧，然后走保险。” 他完全不慌，赵正明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提一条，AMG是逆行。 赵正明当然知道自己是逆行了，可他不想认！他的车买了还没多久呢，现在一下子就被撞花了，可心疼着呢。现在对面的袁文斌说要报警，他一下子就火了。 围观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这种豪车相撞的场面可不多见，现在就看双方怎么PK了。 张源没有看到，现在他已经在火车上了。 吴雪兴奋地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说道：“现在估计我妈正在街上买菜！” “那你还吃牛肉煎包么？” “吃啊！”吴雪忽然问道：“你这个学期干了什么？好像忽然手里宽松了许多，能不能带我一个？” 张源笑了：“这个带不了你。你先歇歇，不过今儿的牛肉煎包我可以请你吃。” 吴雪眼睛瞪大：“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身上只有不到十块钱了，哈哈哈哈。” “瓜子花生矿泉水，薯片饼干卤鸡爪。” 吴雪伸手一招：“两瓶可乐，一包瓜子。” 然后就看到一张十块的票子递了过去，张源知道，吴雪现在是不名一文了。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到了林城之后，两个小伙伴就迅速下了车，瞬间切换到了方言。 “打车么？” 张源看到了好几个中年男人在这里招徕生意，这是林城特色，小三轮。 “去锦绣大酒店多少钱？”这里的牛肉煎包味道最好，不去吃实在可惜。 “五块！” 张源和吴雪相视一笑，很默契地拎着箱子就走。 “三块三块！”那男人赶忙拦住了这俩小年轻，顺道减价。 到了锦绣大酒店，张源要了牛肉煎包和盐水鸭，外加两个小菜，两个人开心地吃了起来。 吴雪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就知道，跟着你肯定没错！” 张源嘴里嚼着煎包，说道：“那回头你帮哥哥一个忙。” “什么忙？” 张源缓缓说道：“哥哥我挂科了，你别到处散播就行了。” 吴雪迅速咽下嘴里的食物，很是奇怪：“你挂科？” 张源无比地郁闷：“可不是？抄我试卷的人倒是及格了，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吴雪大乐：“行了！知道了！”然后就笑眯眯地接着吃饭。 学校门外，袁文斌赢得了和赵公子的PK，他无责。 宝马车的擦伤也要赵正明来赔付，只是赵正明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分外熟悉，直到他驶入了高速上才想起来，这是他看张源的眼神。 想到张源，他就加快了油门，赶紧回了家。 到了家里，他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直奔楼上自己的房间。 “儿子，先吃饭！” 袁文斌的声音传了下来：“妈，我先查一下分数。” 李茹对袁峰说道：“瞧瞧，儿子还是不错的。” 袁峰正在看报纸，听到老婆的话，哼了一声，说道：“他不挂科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茹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子明年就大三了，回头我去问问我哥，能不能找找路子让小斌保研。你觉得怎么样？” “那咱们小年就得去你娘家看看了。”袁峰也觉得自己儿子读研的事情比较重要，不管能不能学到东西，起码先把学历拿到，这才是正经。 楼上的袁文斌手里有张源的学号，密码他输入之后，就看到了张源的成绩。 还真不错，这小子看来是个真学霸。 袁文斌之所以肯由衷地赞叹，是因为他看到了在一堆**十分的成绩中间，有着一个突兀的58分。 “下面，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拿起电话，想了想，没给冯老师打过去。 张源到家的时候，却接到了班主任秦老师的电话。 “张源，你是怎么回事？统计学你也能挂掉？” 钱瑜看着儿子还没进家门就在接电话，也就没打扰，只是伸手帮忙把张源的行李箱给拿了进来。 “秦老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实在是冤枉得很啊。”张源不打算把徐涛给卖了，作弊可比挂科严重多了。 “行了！回头我去问问冯老师，看看是不是搞错了。可惜了，眼看着你的一等奖学金就能拿到了。” 张源苦笑：“那麻烦老师了。” 第四十章 我不同意 秦老师看着眼前的成绩表，感觉到很意外，非常意外。 若说张源每一科的成绩都是在六十上下浮动的话，那他对张源的统计学就不会那么关心了——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张源仅凭借现有的成绩就可以拿到一等奖学金了，挂科了也能排在班级前三。 拿起电话，秦老师就拨了过去。 冯金水正在家里看电视，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源的班主任秦玉峰，按下接听键之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喂，冯老师啊，我是秦玉峰啊！我们班有个学生，张源，你帮忙看看他的成绩是不是写错了？” 秦玉峰那么快就打来了？这让冯金水有些意外。 腹稿他早就想好了：“那我明天去看看，要是错了我就改一下。叫张源是吧？嗯嗯，我记住了。” 打完电话，秦玉峰依旧有些不放心，这事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班级能排在前三的人怎么可能考一个58分？再说了，他也没听说过班级里有学生和老师发生矛盾。 张源那边也有点期待，他隐隐觉得老师是不是把自己和徐涛的分数搞混了，要知道，徐涛可是抄他的卷子。 即便是冯老师这次出的题目变态，他也觉得自己不可能不及格。 挂掉电话之后，他也进了家。 “妈，晚上吃什么？”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儿子，你想吃什么？” 张云天在小院子里抽着烟，嘿嘿笑道：“这小子的话你不能全听，肯定在市区吃过饭了！对吧？牛肉煎包？” 握草！自己老爹怎么就能猜的那么准？ 看着张源脸上的表情，钱瑜哪里还不知道被自己老公说中了。 “行了！吃就吃了，多大点事！儿子，还剩多少钱？”钱瑜觉得张源即便不大手大脚，能结余的也不多了。 张源把钱包拿出来，里面一堆红色，这是联谊剩下的费用，还有一千多块。 “你哪来那么多钱？”钱瑜很是意外。 张源撒了个谎：“我趁着没事的时候，去做了家教。” “哦！”这样子张云天和钱瑜就都理解了，不过张云天很显然更关心他的成绩。 “这次期末考得怎么样？” 张源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有一门统计学挂了！” 钱瑜马上就眉毛倒竖：“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里没学好？” 张源喊冤道：“没有！抄我卷子的徐涛都考了七十多分，我怀疑老师给我俩弄混了。” 来到电脑前，张源打开学校的网站，输入学号，查到了自己的分数。 每一科的分数都很漂亮，唯独统计学的58分非常刺眼。 张云天皱着眉毛看了，觉得儿子没说假话。 “这就很奇怪了！”张源不可能单独放纵统计学这一门课的，连高数他都考了93分。 钱瑜说道：“咱们先别管那么多！挂科也是大学的一种经历！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也好！”她觉得问题不大，就算补考重修，张源也能过——她的儿子没有在大学混日子。 到了第二天，冯金水主动给秦玉峰打了电话。 “秦老师，没错，张源就是58分。” 秦玉峰傻眼了，不过冯金水的下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事情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你回老家了没？要是还没回去就来一趟学校，石院长找你呢。” 这种对话，当然要石林川来主导才行，他一个普通讲师，敢主动给学生挂科？ “石院长找我什么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挂了！”冯金水打着哈哈，挂掉了电话。 秦玉峰一头雾水又带着些许忐忑地来到了学校，能让院长来找自己，那肯定有事，估计还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等他进了石林川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冯金水也在。 石林川倒是很热情，先给秦玉峰倒了一杯热水。 “秦老师，坐！” 秦玉峰依旧一头雾水，坐下之后，就听到石林川说道：“今儿叫你们两位过来，是有个事情。”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是关于张源统计学挂科的事情。” 冯金水接着说道：“秦老师，之前张源和环境科学那边发生冲突的事情，您还有印象吧？” 秦玉峰点点头，眉毛开始皱起：“这和张源挂科的事情有关？” “有关！”桌子另一边的石林川开口了：“你该记得，主犯是一个叫袁文斌的。这小子追求女生的时候，张源被推出来当了挡箭牌。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事情的对错很清楚，张源是清白的。” “那这和张源挂科有什么关系？” 石林川接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当初张源不肯和解，导致了环境科学的几位同学被行政拘留，现在有了案底。袁文斌想为那几位同学销掉案底——这需要张源的谅解。” 秦玉峰有些生气了：“所以就让张源挂科？这样张源怎么可能谅解嘛！” 石林川倒是很淡定：“不让张源挂科张源就更不可能谅解了！行了，秦老师，今天过来不是讨论对错的，而是让你和张源解释一下，让他出具一个谅解书。都是同学，真的没必要闹成这样。换句话说，如果张源做了相同的事情留了案底，你会不会为他奔走？我会不会为他奔走？一个道理！我们不能放任自己的学生将来在前途上受到影响。” 这话秦玉峰倒是信的，一般学校象征性地给个处分就拉倒了，哪里会往死里整自己的学生呢。 “可无缘无故的，就让张源谅解，这个太难了！况且，张源应该没挂科吧？” 听到秦玉峰的话，冯金水点头道：“没错，这次的卷子我故意出的比较难，但张源也能考到八十分以上。” “那咱们就是剥夺了张源本来就应得的东西，然后拿这个东西去和张源讨价还价？权力不能如此任性啊！” 听得出秦玉峰的不满，石林川笑了：“秦老师消消火。你都三十多的人了，应该知道权力就是如此任性！不过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咱们做老师的脸也丢尽了。是这样，张源只要肯出具谅解书，袁家出十万块钱的补偿给张源，而且这次的奖学金不会受到影响。” 十万块很多了，足够在建康付个小户型的首付了。 这还差不不多，秦玉峰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我晚点和张源说一下。” “行！你多劝劝他，让他别钻牛角尖。少年人嘛，有时候会不把权力放在眼里，这在将来会吃大亏的。” 张源对秦玉峰还是有些指望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挂科，终于在等了几天之后，秦玉峰的电话过来了。 “喂，秦老师，有查到了没？”张源有些焦急，奖学金什么的他倒是不在乎，但挂科他是不想的。 电话那头的秦玉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张源，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但赶早不赶晚吧，你知道十一之前的那个事情，主角袁文斌的能量有多大？” 张源还真没留意过，但听到秦玉峰的话多少也明白了一点：“他家里是当官的？” 秦玉峰点点头，但张源看不到：“没错！人家一个电话打到了学校，冯老师顶不住，才给你挂了科。” 张源一口浊气闷在胸口，还能这样玩呢？ “那我就老实去补考吧。我认了。” 秦玉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倒不用。你出具个谅解书，袁文斌可以运作把那几个同学的案底销掉，还可以补偿你十万块钱。” 张源冷笑道：“我不同意！” 第四十一章 弱者 听到张源的话，秦玉峰一点也不意外，若是张源肯和解，也不用拖到现在了。 “张源，你听我说。你就是不和解，对方估计也能把案底销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捞不着，不如趁现在先拿到这十万块。” 秦玉峰的话很在理，张源丝毫不怀疑对方能静悄悄地把这个事情摆平，到时候张源连证据都没有，一瞬间，他开始动摇了。 是啊，十万块呢，不少了！ 但话到嘴边，却又变了。 “老师，我不同意！我宁肯补考重修，也不谅解！”这时候，张源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敝报虽小，穷骨头，还是有那么两根的”。 电话那边的秦玉峰叹了口气，说道：“张源，你先考虑几天，不要那么快的下结论。开学后给我回复也行。” 张源知道秦玉峰是为自己好，他不是当年的愣头小子了，上辈子就活到三十多岁了，看待许多事情也不再那么愤青，只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愤青了一把。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接着窝在自己的小屋里码字，心中愤愤依旧：“老子就不谅解！” 待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源的心情就恢复了不少：“妈，明年我想借着勤工俭学，买个笔记本电脑。” 张云天夹了一筷子豆芽，说道：“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就买。” 有这句话就行！张源手里的银子可是不少，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父母解释，慢慢来吧，大一一个学期就赚了这么多钱，他怕把父母吓着。 钱瑜说道：“回头去街上买点东西，咱们小年的时候去看看你大伯三叔。” 张源说道：“知道了。就用我手里的钱吧。” 张云天乐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公家的！” 钱瑜却忽然转移了话题：“儿子，谈恋爱了没？” 张源脸上微热：“还没……” “行了！你看你，他才大一，还得好好学习，你让他谈什么恋爱？毕业了也来得及！” 听到自己老公的话，钱瑜不满地说道：“你懂什么？等到毕业了，小姑娘就有见识了，那时候就不好追了！” 张云天也默然，张源开口道：“有几个合适的，还没想好追谁。” 钱瑜更加高兴了：“有照片没？让老妈瞧瞧！” “没有……” 之前高中的同学们也陆续放假回来了，张源也没老是宅在家里，这不，高峰就约他出来打台球了。 “小源你不够意思，在建康也不找哥们玩，你就不知道我多无聊。” 张源啪得一下，把球打到了桌子底下。 高峰鄙视道：“你看你，手艺都潮了。” 然后捡起球，摆在桌上，很是清脆地来了一杆。 不远处，郑晓莉正悠悠地走了过来——这是张源班里的美女，他的印象很深。 高峰见到美女，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手上的动作都变形了。 张源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郑晓莉说道：“附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来书店逛逛。” 高峰一抬头，看到了旁边的益友书屋，有些了然。 但郑晓莉显然没进去，而是在旁边看俩人打台球。 高峰这个二货，和女生在一块就不知道怎么打了，被张源这个手下败将接连赢了好几次，心情就开始往下掉了。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说道：“小源，咱们年后聚一下吧，都半年没见着了，也不知道同学们都变样了没有？” “好啊！”这个张源是不会拒绝的，高中的同学感情都是极好的。 郑晓莉正在旁边翻着闲书，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能来多少人啊？” 高峰握着球杆，又打了一下，没进，叹气说道：“可以来不少呢。我和王涛组织一下先。你可得来啊！” “我一定来！” 待到小年的前一天，张源一家便去街上买了点烟酒牛奶，还有几只公鸡，便找了一辆三蹦子，晃晃悠悠地回了老家。 大伯张云山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三叔一家也过来了。 自打家里长辈去世，三家人团聚的时候也就小年了。 张云天带着老婆孩子到的时候，刚到上午，时间大早。 家里最小的就是三叔家的小弟张峰了。 张云山感慨道：“你说咱们家，爹娘生了咱们三兄弟，也没个姐妹；咱们更好，更是一个闺女都没有，这真是奇了怪了！少了闺女，总是感觉缺点什么。要是小雷能生个闺女，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张云天哈哈一笑，说道：“要是生了个孙子，你肯定更高兴。” 张云山摆摆手，说道：“和你不说假话，我是真想要个孙女。” “那咱们等着吧。” 张源和大哥张雷一起搬年货。 张云天给大哥和弟弟都买了一箱子好酒，还有一大桶油，每家还有两只大公鸡。 张云山让把公鸡杀掉一只，午饭就吃它了。 嫂子王梅的厨艺极好，和大伯娘三婶还有钱瑜一起，在厨房忙个不停。 男人们则在屋子里抽烟，侃大山。 张源和张峰没加入，张雷作为长孙，在屋里陪着，小哥俩则出来吹冷风。 “明年中考准备地怎么样了？” 张峰想了一下，说道：“重点高中就不想了，估计石塘高中还差不多。” “石塘也不错了。回头我爸还能看着你。” 这句话把张峰吓了一跳，他摆摆手说道：“我加把劲，看看能不能考到一中去，实在考不上，我就去三中，尽量不去石塘。二伯那，我是不敢去。” 张源一愣，随即一笑，说道：“没那么夸张吧？” 张峰说道：“你是毕业了，当然无所谓了。我有种感觉，要是我真去了石塘，日子肯定不好过。” 张源说道：“那你加油，争取考到一中去。” 张峰苦着脸说道：“要是真能考上，就好了。” 俩人在村里瞎逛着，张峰不时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张源忽然觉得，自己离老家好像很遥远了。 村里的冬天还是很冷的，俩人闲逛了一会，就被冻得回来了。 瞧着小哥俩被冻得鼻子通红，张雷开心地笑了起来：“家里多暖和，让你们俩出去浪！” 张源钻进厨房，嗅着香味，问道：“快好了吧，我都饿了。” 大伯娘笑着说道：“瞧瞧，就馋成这样了，等下就好了。” 张峰抓了把花生，递给张源，说道：“哥，先吃点花生。” 张源接过花生，炒得很香。 午饭很快就好了，一家人围在一起，乐呵呵地开始吃起了午饭。 有鸡有鱼有肉，午饭很是丰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团聚。 酒至半酣，张云天问起了家里的事。 “咱家的地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大伯张云山就来了火。 “二栓他们家不肯让，咱家虽然都是男丁，但人口少，你又常年在外的。” 三叔张云海也说道：“大哥，先忍一下；二哥，你看看你能有哪个学生能找一下么？” 张云天摸了摸下巴，说道：“有点难。” 张云山叹了口气。 张源不明所以，问堂哥张雷：“哥，咋回事啊？” 张雷说道：“那个二栓，仗着自己的姐夫是镇里面的副镇长，在村里开了个养鸡场，把咱家地占了一分半。” 张峰很是年轻气盛：“咱不能就这么忍了！得去告他！” 张雷摆摆手，说道：“现在肯定告不赢的，咱上面没人。而且占的地界标示不明显，回头说理都说不好。” 张云海一下子抬起头，看着张源说道：“小源将来要是能考个公务员就好了。” 大伯张云山也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说道：“还是太远了。就算小源考上了，也得毕业了才行，那也得四年多，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源想起来了，这个二栓，还是村里的会计。会计这个位置就不用赘述了，村里的会计，财权也是很大的。 他很想做点什么事情把这个二栓摆平，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即便他想花钱，也找不到门路。 一家人的情绪被这事感染之后，直线下降。 吃完午饭，张源一家略微休息了一会，就起身回石塘。 路上，钱瑜也没忍住，问张云天：“你就真没几个学生能管得了？” 张云天摇了摇头，说道：“这事牵扯到副镇长，我一个老师，不够看的。一分半地，不多，但这口气，实在是忍不下来。” 钱瑜也叹气道：“忍不下来还能咋样，又不能把人家怎么着；幸好只是一分半的地。” 回到石塘之后，张源就出去买了一堆的烟花，准备过年的时候放。 期间遇到过几次吴雪，小丫头每次都懒洋洋的，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样子，张源看着她的样子，都诧异她当年是怎么拿到留学名额的了。 第四十二章 回校 大年三十一早，钱瑜就忙开了。 张云天和张源逍遥了小半天，终于也被抓了壮丁，他俩不能真的闲着。 门口人影一闪，吴雪出现了。 “钱姨，已经准备年夜饭了啊？”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小雪啊，快来玩；这不趁着天早，先准备着，要不晚上就慌乱了。你家里准备地怎么样了？” 吴雪抿嘴一笑，说道：“我妈准备地差不多了。” 张源正在旁边择菜，吴雪顺势过去，帮张源择起了菜。 钱瑜说道：“小雪你可别动手，张源你洗洗手，这点活让你爸干就行了。” 张源小声问道：“这可不像你啊！” 吴雪也小声说道：“上个学期占了你不少便宜，帮你择几根菜算不了什么。” 旁边的张源顺势而起，说道：“走吧大小姐！” 张云天走了过来，对张源说道：“你和小雪去玩吧。” 张源嘿嘿一笑，对吴雪说道：“走呗，看看街上还有什么好东西没。” 等俩小的离开之后，张云天转身对钱瑜说道：“钱老师，你怎么看？” 钱瑜想了一下，说道：“我还能怎么看？我说了也不算啊。” 张云天嘿嘿一笑，说道：“咱儿子确实不错。” 钱瑜说道：“那是！赶紧择菜！”脸上的笑容也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张云天手上速度加快，这个年确实不错，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统计学不可能及格了。 张源带着吴雪往大街上溜达，年三十了，街上竟然还有不少人，都在准备最后的年货。看着吴雪手冷的样子，张源买了两杯奶茶。 学校门口的奶茶，不过是优乐美加开水，但就这也是这个小地方最好的享受了。 溜达的时候，碰到了王涛，这家伙挤眉弄眼，搞得张源哭笑不得，但张源也没想着解释什么了。 喝奶茶的时候，吴雪看着大街上的人，小声说道：“你挂科的事情叔叔阿姨知道了没？” 张源闷声说道：“知道了。”这其中还牵扯着袁文斌呢，不过张源打定主意不让吴雪知道了——吴雪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她用不能真的去做袁文斌的“女朋友”。 “你是不是没认真学习？”吴雪有点疑惑了。 张源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幻：“我高数93分。” 吴雪不再说话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昨儿余咨给我发QQ了。”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张源猜到，余咨这货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怎么了？想追你？” 吴雪冷笑道：“就他那个德性！姑奶奶没拆穿他就是给他脸了。” 她和张源都觉得得给余咨点颜色瞧瞧，要不太便宜这小子了，只是现在两个人还都没想好要怎么实施，不过来日方长，时间越久，利息越高。 压完马路，已经下午了，两个人都要回家了，毕竟也是除夕了，不能一直待在外面。 家里面，电视就没关。里面中央台的旋律早就盘旋在小院子里了，年味渐浓。 钱瑜已经炸好了丸子，肉类也焯水完毕，蔬菜也都切好了，各种前期准备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张云天已经在和面了，钱瑜则在边看电视边调馅，张源坐下来，感觉自己没啥事，出去看了看天色，然后又回屋。他在看今天能不能下场雪，要是能下雪，那可是极为美好的。 张云天显然知道张源在想什么，叫道：“别看了，今天没雪。” “可惜可惜。”张源回到屋里，钱瑜已经把小炉子拎进客厅里面，厅里面很是暖和。 张云天已经在切面了，该张源上场了，他擀饺子皮倒挺在行。 全家总动员。 张源手下一只只圆圆的饺子皮出来了，张云天拿起来就包起了饺子。 钱瑜瞟了一眼电视，赶快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那边就飘来了阵阵香气。 张云天看着厨房的灯火，说道：“咱爷俩也加把劲，争取在春晚前把饺子包好。” 在爷俩包饺子的间隙，钱瑜已经开始把菜陆陆续续端了进来，香味开始弥漫。 钱瑜做好一桌子菜之后，擦擦手，过来帮忙把剩下的饺子全包好，放在一边。 张云天伸了伸腰，说道：“哎哟，老了，这腰都酸了。”然后就和张源洗手，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心地吃起了年夜饭，顺带看春晚。 这个时候，拜年短信满天飞，张源的手机也是响个不停。张源很享受这种相对原始的拜年方式，这又让他想起了后世的一句歌词：甭管你是谁，群发的我不回。群发的你不回？那你主动发？不回就说明是别人先发的，你要是不回，几年之后，估计就没人搭理你了。 王丽莎和邱雪娜竟然也给张源发了短信拜年，不同于群发的大路货，她们的短信都是自己写的，张源一眼就看得出来，因为都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刘菲菲竟然也主动给张源发了短信，五个字：“新年快乐啊！”多了一个“啊”。 QQ里面的高中同学已经在酝酿新年聚会了，大家各自把时间空下来，约在了大年初六。 宿舍里的人也有几个在线的，张源看到徐涛的头像亮着。 这个事情张源没憋住，就在QQ上和徐涛说了。 徐涛立马就怒了：“这个姓袁的，真TM不是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张源回道：“我不打算怎么办。我就补考重修了！” 徐涛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 等到初六，高中同学齐聚。 高峰找了学校附近的四海饭店，一群大一新生开始了第一次高中聚会。 一个班里没考上多少人，加上专科也就二十几个，因此袁峰定了两桌足够用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来。 男生女生都不再像高三时期那么拘谨，而且经过半个学期的洗礼，女同学们都开始学习打扮自己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也许就是指这个。 高中时期一个个貌不惊人的小女生，现在竟然很有些青春靓丽，让一众男生大呼后悔没有早下手。 吴雪和张源一个班，这次也过来一起吃饭。她坐下之后，就开始快乐地四处张望。不时有男生过来找她要手机号码，吴雪也没矫情，都给了。 很快菜都上来了，高峰咳嗽一声，说道：“我宣布！石塘中学04届2班毕业生聚餐正式开始！” 那边王涛早就把酒倒上，叫道：“来！先干一杯！” 大家闹哄哄地一起干掉了第一杯酒。 然后大家就开始分散出去联络感情了。 张源被轰炸得比较厉害，高峰也走过来说：“你小子一开学就见不到人了，是不是不想和哥几个玩了？” 张源赶紧叫屈：“哪有的事！实在是有事。” 高峰说道：“除了找女朋友，其他的都不是事！来，先自罚一杯！” 张源认了，他这个学期确实没怎么和高中同**系。 “好！我认罚！”张源痛快地把酒干掉，高峰的脸色好了不少。 刘元冒了出来，说道：“刚才那杯只是漱口，这杯才是真罚！” 张源叫道：“你小子又不在建康，来凑啥热闹！” 高峰笑道：“正好，你俩一起喝一杯。” 刘元问道：“为啥？” 高峰：“为啥？你为啥不来建康啊？就为这个成不？” 刘元也捏着鼻子认了。 那边吴雪和李丹所在的女生区域，有不少男生在追着喝酒，很是热闹。张源感慨道：“还是女生吃香。” 高峰捅了捅张源，问道：“你和吴雪好上没有？” 张源说道：“没有！” “有这个打算没有？” “暂时没有！” “好！”高峰大叫一声，冲到吴雪那边去了。 那边陈然已经在吹牛了。 “我看上我们系的一个女生了。不是院花，长得还行。但你要知道，这种女生基本都很难追的。为啥？因为太漂亮没人敢追，这种稍微差一点的，就有一大把了。” “追到没有？”有人问道。 陈然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没呢！这不，已经和别的班的男生干了一架了。” “就为这？” “也不全是。主要就是平时都看对方不顺眼，然后就找了个借口打了一架！” 旁边的孙平来劲了：“下次打架叫我！哥们给你撑腰！” 陈然拿起酒杯和孙平碰了一下，说道：“指望你了下回！” 孙平一口喝干：“没问题！” 张源举着酒杯到处找人喝酒，自己同学里面可是有好几个打架的好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忙，现在不联络感情，到时候肯定抓瞎。 吴雪看着张源的酒量，很是诧异，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海量了？ 不过男生们对这种场面都很高兴，基本来者不拒。 一顿饭竟然都是兴高采烈！ 虽然大家都很年轻，酒量也不错，还惦记着回家，但终归有人还是喝醉了。只能住在附近的小宾馆里面。 张源和吴雪两个人裹得紧紧的，一路快走回家。 “什么时候回去？”问话的是吴雪。 张源想了想，说道：“再过两天去买票。” 吴雪嘿嘿一笑，张源就很自觉地说道：“我懂的。” “张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那火车上的零食你负责！” “这个可以！” 过完年之后，张源又在家里待了十几天，老妈的反应已经从刚开始的“怎么那么久才回家”变成了“你什么时候开学”，反正也没几天了，张源收拾收拾东西，打算提前返校了。 元宵节之后，张源就来到了学校，顺便帮吴雪拎着她那个大号的行李箱。 他算是第一批回校的人，现在学校里面还是冷清的紧。 吴雪跺着脚说道：“你看你，挑的这个时间，吃饭都困难。” 张源嘿嘿笑道：“不是有泡面么？” 吴雪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行！我要吃肉！” “成！”张源现在也算小有身家，吴雪就是放开了吃，也吃不穷他。 张源回到宿舍，就发现张磊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很安静。 “你傻了？还是挂科了？”张源把行李放好，然后把带的牛肉烧鸡拿了出来：“来，尝尝朕带来的好吃的！” 张磊却摇了摇头，说道：“涛哥也回来了，等会我和你俩说个事。” 看着张磊那认真的样子，张源感觉到很奇怪，但还是说道：“成！” 很快，徐涛也进来了，带着一阵冷风。 然后张源就看着张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给了张源和徐涛每人散了一根，不要都不行。 “点上吧，这样有点气氛。” 徐涛默默点上，吸了一口，对张源说道：“看样子是有大事！” 张源也觉得今天的张磊很奇怪，也装模作样的抽了一口，有些呛人。那边的张磊也一样，明明不会抽烟，却非要抽。 深深地吸了几大口，张磊也呛了好几下，仿佛在下决心。 终于，在徐涛失去耐心之前，他开口了：“老张，涛哥，有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对你俩说一下吧。” “什么事情？” “我的身体不太好！” 第四十三章 意外 张磊犹豫再三，还是和舍友们坦白了自己患有乙肝的状况，说完之后，感觉他也轻松了许多。 张源和徐涛两个都有些傻眼，他们呆呆地看着张磊。 “你这……” 张磊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说出来也轻松了一些。” “没事！”张源开口了，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很多了，不是个大问题。 但张磊显然不这么想，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压力很大。不过也没办法，他是当事人。 徐涛也同样没当回事，但又忽然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在学生会工作了差不多一个学期，有着天然的敏感。 “被涛哥说中了。”张磊又抽了一口烟，方才说道：“年前不是联谊了么，卫国女朋友宿舍的有个女生，叫宋佳的，和我看对眼了。这个寒假一直在聊天。” “那是有点愁人。”徐涛挠挠头，这是张磊的一个机会，很难得。 张源也觉得很愁，这个事情旁观者都会开解对方，但一旦摊到自己身上，估计就不会接受了。 “女生知道么？” 张磊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敢和她说。”然后使劲把烟头摁灭，苦恼地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徐涛和张源两个都默然了，这还真不好搞。 “回头和卫国说一下吧，这个事情不能跳过他。” 张磊点点头，说道：“哎。和你们两个说完了，我心里忽然轻松了一些。” 徐涛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没事的！要是有事的话，学校都不可能让你在这里读下去！” “宋佳明天到学校……” “去接她！”张源也开口了：“不管成不成，态度还是要有的。” 张磊重重地点了点头，但看上去依旧心事重重。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源听到了张磊的一声叹息，便开口问道：“是不是想放弃了？” 张磊又叹了口气，说道：“老张，哥们觉得算了吧。” 徐涛也没睡，听到张磊的话，便说道：“那你就直接和宋佳说明！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张磊没有再说话，而是翻了个身，沉默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磊就不见了踪影。 徐涛起床之后，叹了一口气，问张源：“老张，你怎么想？” 张源想都没想：“平常心对待吧，这不是大事。” 徐涛点点头，也说道：“我还担心你会多想。” 张源愣了：“哥们是那种人么！” “对了，眼看可就开学了，你怎么打算？” 张源知道徐涛在问和解的事情，听到这里，就冷笑一声，说道：“想和解，门都没有！” 徐涛也开始劝了：“老张，万一人家真的绕过你把案子给销掉，你可就亏大了。” “亏就亏了吧，以这种手段来胁迫我和解，那可不行。” 张源的决心已下，不接受！哪有做错了事还逼着受害方和解的？这哪里是和解的方式？而且到现在，他都没听到袁文斌的一声道歉，道歉那么难么？比掏出十万块都难么？ 下午的时候，张源看着还有时间，就去了趟市区，他给自己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集成显卡的Thinkpad。 他特意没有挑独立显卡，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去玩游戏——其实他已经许久没有玩过了。 刷卡的时候，张源就很激动了，等了这么许久，他终于可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了，以后可以更加灵活地掌握码字的时间了。 回来之后，就看到了张磊也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抽烟，而是在和徐涛聊天。 看到张源回来，张磊惊喜地说道：“哟呵！大款啊！买电脑了！” 张源笑道：“破电脑，破电脑……嘿嘿嘿。” 不过看着张磊的样子，显然有状况。 张源目视徐涛，徐涛看得出张源的疑问，也笑了：“这小子去接宋佳的时候，把心一横，和人家坦白了。” “宋佳怎么说？” 不用徐涛说了，张磊自己就开口了：“宋佳说，她早早就打过疫苗了，不怕。而且今天上午我专门去网吧查了一下，这个只要管控得好，不会遗传到下一代。” “握草！这倒是个好消息！”张源也替张磊高兴了。 徐涛凑过来，说道：“赶紧的老张，打开电脑查一查。” 张源便打开了电脑，又查了一遍，张磊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一身的轻松。 待到晚上，宿舍的人便聚齐了。 “走，去吃饭！我请了！”张磊心情很好，忽然就想出个血。 “算了算了！”姜卫国止住了他，然后从包里拿出了许多咸肉香肠。 不过李富军却像发现了新大陆：“哎哟，老张，有电脑了啊！” 张源笑道：“大家都可以用，上网查查资料什么的都可以。只是不要下载日本爱情动作片，那种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电影。” 宿舍里哄堂大笑。 待到晚上，宿舍里的人就知道了两件事。 一件是喜事，张磊和宋佳凑成了一对，当然还连带着张磊的身体状况也暴露了。 另一件则是悲剧：张源的挂科元凶找到了，是学校安排的。 对于这两件事，宿舍的观点倒是蛮一致的，只是李富军的眼睛有些闪烁，大家没有留意到。 等到第二天，正式开学了。 张源见到了班主任秦老师，秦老师把他叫到了一边，问道：“想好了没？” “想好了，秦老师！我决定去补考！” 秦老师劝道：“何苦呢你这是！张源，咱们可是平头百姓，没有任性的资本。” 张源却主意很正：“秦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就这么接受了。这相当于直接打我脸了！” “你可想好了，我估计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谢老师，我能受得了。” 秦玉峰见劝不动张源，也就放弃了，只是还是很惋惜，这个学生不错，要是肯变通一下就更好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张源就去了李蕾那边。 李蕾愣愣地看着张源：“你干什么？” 张源理所应当地说道：“我报名补考统计学啊！” 李蕾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挂科了啊？我一直以为是谣传。” 徐涛也冒出来了：“你们班干部都不看成绩单么？张源确实挂科了。” 张源止住了徐涛接着往下说的意图，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一定是好事。 李蕾看着张源，感觉有些头疼。 “那我先给你报名。” 张源主意正，先补考——他觉得自己补考肯定也要挂科，重修已经是必然。 袁文斌这个时候也到了建康，但他等到的消息却并不是他想要的，张源没有服软——这个家伙宁肯去补考。 他把手里的奶茶一下子就扔到了角落里，恨恨地低吼着：“老子要让你挂到地老天荒！” 冯金水也在苦笑，他拿到了补考学生的名单，张源的名字赫然在列。 秦玉峰已经把话传给他了，张源拒绝接受这种方式的和解，现在他被夹在中间了。 第四十四章 翻脸 让张源再挂一次？冯金水觉得自己如果这么做了，那就要成为这一个班级的公敌了。 谁不想桃李满天下，这可还是江海大学的学生，以后会分散得各地都是，而且万一事情传出去——他丝毫不怀疑这事情会传出去；到时候他的名声就臭了。 臭了名声的老师不会有学生愿意去认的，到时候能做个点头之交都是个极好的结果了。 不过他没去找石林川，石林川的电话却再次打了过来。 “海陵那边传话过来，让张源接着挂科，挂到愿意和解为止。” 冯金水犹豫道：“石院长，要是张源一直不同意和解呢？” “那就一直挂，挂到大四，我就不信临近毕业了他还能接着赌气！” 罢了，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冯金水也不再犹豫了。 石林川挂掉电话之后，心里也不不理解，多好的和解条件啊，张源的脑子是进水了么？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到现在为止，张源都没有收到过一声“对不起”，也没有人想过张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有的时候钱的确很重要，但有的时候一个态度却比钱更重要。 题目没有变化，还是期末的那张试卷。 班级里挂科的同学有四个人，他们现在都坐在考场里。 张源把名字写好，开始认真答卷。 冯金水坐在讲台前面，看着这四个学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考试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 收完卷子之后，冯金水开口道：“张源你留一下。” 其他三个人看了看张源，便先离开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了，冯金水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源，你这是何必呢？” 张源也开口了：“冯老师，我这次补考也过不了，对吧？” 冯金水点点头，说道：“你都知道了，还要我再说什么其他的么？和解了吧。” 张源摇摇头，说道：“坚决不！”然后又朝着冯金水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冯老师了。” 他知道冯金水也是被别人压着给自己挂科的，事情不能怪到他身上。 冯金水看着倔强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谁又知道往后的发展呢？小小少年最不可欺，古今同理——更何况还是江海大学的学生，并不是少脑子的人。 等到张源回去之后，发现宿舍里正认真地讨论一件事：奖学金。 看到他回来，姜卫国很是遗憾地说道：“老张，你小子可惜了！凭你现在的成绩，可以拿到一等奖学金了。只是统计学挂掉，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张源知道，自己排在前面，就把后面的人给挤掉了。 他挂科不要紧，那能拿到奖学金的人就会少一个。 “你们都知道，我是无辜的。” 知道归知道，但他毕竟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李蕾说了，这次四六级不排在奖学金的机制里面。” 这很正常，四六级的成绩还没出来，想排也排不进去。 不过有人就很有意见，沈国梁就很有意见。 他的成绩排在第三名，张源因为挂科排第二，而且他去年也没有参加什么其他的活动，没有证书可以来加分。 一个名次之差，他只能拿到二等奖学金——按照学院的规定，不能递补。 要是张源真的拿到了奖学金，他也就没意见了，但张源偏偏挂掉了一科，这让他心中很不高兴。 这肉张源不吃，别人竟然也吃不到。 这种状况估计没人会想到，排名前二的人竟然会有挂科的情况，这在江海大学的历史上都没出现过。 “你说张源，怎么就没多挂几科！” 这种声音很快就传到了217，里面的埋怨意味非常明显。 张源不管这么多，有能耐你就自己考出来，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敲怪话。 几次上课的时候，张源看到沈国梁都怀有极大的敌意看着自己，这让他心里直摇头。 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徐涛就不管那么多了。 “自己本事不够，考不过别人，在这里阴阳怪气做什么？” 听到徐涛的话，一些持有相同观点的同学也开始反思，自己毕竟没有考过张源，若是自己真的优秀，那就不用在乎张源的成绩了。 但沈国梁明显不这么想，他是直接“受害者”。 只是徐涛的话他反驳不了，当下冷笑不已。 过了几天，奖学金的名次排定了，宿舍里只有姜卫国拿到了，二等。 看着姜卫国数着钞票的样子，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学习了。 这个时候，刘老师的话再起响起在耳边：“大学不是这么读的啊！” 确实不是这么读的，一个学期，足够这群大一的新生回魂了。 耳濡目染，只有他们这群新生敢玩，其他人都在认真上课上自习。 开学的时候班主任秦老师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有两个大三的学长拿到了留美名额，要去沃顿了。 沃顿啊！ 之前的传说竟然真的有机会实现，这让这群大一的学生都有些意动，谁不想去呢？ 现在的留学生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更别提是沃顿了。 蔡鹏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要去退书了。”他在北门书铺借了许多小说，还没看完。 姜卫国看着蔡鹏认真的样子，笑道：“不堪小说了？” 蔡鹏很认真地说道：“不看了！再看，老子就请你们吃饭！” 这话靠谱，比其他的“誓不为人”、“不姓蔡”之类的强多了，这种是可以被强迫实现的。 张磊也说道：“我也不玩游戏了！以后认真上课。” 大家知道，这家伙现在有了牵挂，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他得努力上进，给宋佳一个稳定。 但李富军去哪儿了？大家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人。 坐在他位子上的汪博说道：“握草！你们都认真了，那我咋办？” 张源笑道：“你也认真起来啊！” 汪博起身，说道：“那我也勉为其难认真一点吧。”然后就和蔡鹏一起去北门退书了。 书没看完，退掉很痛苦，蔡鹏觉得自己抓心挠肺地难受。 张源爬上床，接着码字。 没多久，张磊的电话响了，那家伙喜滋滋地去阳台接了电话，回来的时候一脸的阴沉。 “咋了小张！” 张源是老张，张磊比张源小一个多月，就被叫“小张”了。 “刚刚宋佳告诉我，李富军这小子去找她了！”张磊咬着牙说道。 徐涛惊道：“不会去告密了吧？” 张源也停止了码字，从床上探下头，看着张磊。 张磊依旧咬着牙：“被你说中了！” 宋佳在电话里说的清楚，李富军把张磊一通损，连张磊的身体状况都拿出来说了，直言张磊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这小子还能干出这种事情，真是看走了眼了！” 听到张源的话，张磊说道：“上次联谊过后，他就瞄上宋佳了。前几天我说了和宋佳好上的消息之后，你没见着这几天他都不和我说话了么？” 这个情况张源和徐涛还真没留意，姜卫国也没在意，但现在一听到，才发觉还真是这样。 徐涛说道：“罢了张磊，以后你也别理他！” “没错！越是这样你和宋佳就越要好好的，气死他！”张源也在床上补充道。 张磊点点头，说道：“我就担心这小子会到处说。” 姜卫国过来搂住了张磊，说道：“没事！你的活动区间能有多大？哥几个都站你这边，你怕啥？” 这倒是，宿舍的人不孤立张磊，那李富军就在白作功。 不多时，李富军回来了，满脸不高兴。 看到汪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侃大山，就喝道：“滚！” 汪博一脸懵逼，他什么都不知道，招谁惹谁了？ 张磊过来了，对汪博说道：“先回去睡觉吧，明儿哥们带你飞！” 汪博愤怒了，这李富军吃错药了！但他在别人的宿舍不好发脾气，只是寒着脸出去了。 张磊好声好气地将汪博送走，回来之后就发现宿舍冷场了，没人说话。 李富军在床下踢着凳子，发出很大的动静。 张源忍不住了：“你干嘛呢你？” “干你屁事！” 握草！张源忍不了了！他心情正不爽呢，哪里受得了这个！ 只是张磊过来了，眼睛里恳请张源不要下床，张源看着张磊，忍了。 那边的徐涛却说道：“要抽风就出去抽！老子还得睡觉！” 李富军冷笑一声，随即出去，重重地把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很响。 蔡鹏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事？” 徐涛说道：“不管他，睡觉！” 第二天下了课，张源被李蕾叫住了。 “张源你等下走！” “啥事？” 李蕾顿了一下，看着周边的男生，开始赶人了：“又不是叫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徐涛斜着眼睛说道：“切！我还不想知道呢！” 看着张源宿舍的小伙伴离开之后，李蕾才说道：“你的统计学补考没过，准备重修吧。” 张源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冯老师已经和我说了。” “你不生气么？” “生不来气，就这样吧。” 李蕾感觉到很奇怪，如果换了她，估计要气到睡不着，但从马雯雯那边得来的消息，张源睡得还挺香。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就看到李富军抱着自己的电脑在看剧。等看到张源进来，李富军惊得一下子把盖子合上了。 张源的电脑一直都比较干净，怕中毒，所以一直不肯下**。看到李富军那心虚的样子，张源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他打开电脑，看到了几个男女演员在上演东京爱情故事。 “富军。我记得和你们讲过，可以玩游戏，可以聊QQ，就是不要看**的。”张源压抑着火气说道。 李富军心虚地嘴硬道：“看个**又没有什么关系。” 张源声音有些大了：“我不想电脑中毒。” 李富军说道：“怎么会中毒？就算中毒了，杀掉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源火了，你用别人的电脑，起码应该不乱下东西，不乱装东西吧，这货怎么就没有这个意识呢。 “我要改密码了。”张源很是生气：“你都不知道我电脑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就乱下**，万一硬盘挂了，我资料都找不到了，你赔我啊？” “小气那劲儿。”李富军嘟嘟囔囔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看着张源查杀病毒，并把电脑密码改掉。 第四十五章 身家 女生宿舍那边，马雯雯已经得到了消息。 “我和你们说啊，张源这次的挂科你们不觉得诡异么？” 很诡异，诡异到了可以记录进校史的地步了。 赵媛媛很捧场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啊？”她也很好奇，补考的四个人，就张源继续挂科，这很奇怪。 马雯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怜悯，又带有愤怒：“据说是院领导发的话，为了逼张源出具谅解书。张源得罪人了！” 刘菲菲惊道：“看来他得罪的那个人还很有能量啊！” 马雯雯一脸的郁闷：“谁说不是呢？”她是张源的同学，天然就站在张源这边。 罗雪芬补了一句：“菲菲，你还要考虑张源么？” 刘菲菲不说话了，她上个学期的期末真的想把张源纳入考虑范围了，特别是知道了张源独自承担了联谊的费用之后，这个心思就更活泛了。但今天马雯雯的消息传来，她就有些打退堂鼓，张源再好，能量也不够看，她可不想沾上麻烦。 男生宿舍那边，张源依旧在生气。 这次没有中毒，那下次呢？他也不敢不妨。虽然他为了保证电脑安全，特意花钱买了一个卡巴斯基，每个月续费，但谁知道病毒的威力呢？万一杀不掉怎么办？万一把自己的存稿也杀掉了怎么办？ 是不是该出去租个房子？张源开始考虑这个事情了，这样空间也自由一些。 越想这个诱惑力越大，不但空间自由，还可以自由地交女朋友，嘿嘿嘿。那为什么不干脆买一套？张源迅速心算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大概已经有将近二百万了，自己上辈子累到半死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要买房子的话，不但要挑个好的小区，还得挑个好学区才行。既然买了，那就一步到位。 张源把电脑放好，打算去市区转转。李富军还在生闷气，不过张源没理他。 上了公交车，张源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做点其他的事情，比如投资一点实业，光囤房子虽然说也很不错，但是就这样提前步入退休，张源还是不太甘心。 到了市区之后，他就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看到了淮海路上一个新盖好的商业大厦——中天大厦，底下的商铺上写着大大的招租/出售。这个商业大厦后世也形成了一个商圈，很是有人气。 张源不由得失笑，这样的地段，招租当然是稳赚不赔的，但租下来干什么？开商场啊？他张源的钱肯定不够，开个小咖啡馆差不多。 咦？那为什么不投资一家咖啡馆呢？作为准一线城市，消费人群绝对会很高，而且市区目前只有一家星巴克，张源还去喝过一次，里面都是人，国人对咖啡店的认可程度还是很高的，许多咖啡店像雨后春笋一般开始纷纷冒出。 张源忽然很感兴趣了，他没有拨通了招租的号码，而是一头扎进了一个中介。 中介里面有着大量的招租和卖房的信息，果然，张源找到了中天大厦底层商铺出卖的内容，面积一百五十平方米，价格大概每平米六千块，是普通住宅的两倍了。 张源可不觉得贵，见惯了后世数万一平米价格的他甚至感觉自己捡了大便宜。 “这个商铺，我要了！” 看着张源的衣着和年纪，中介的中年男性觉得有点不靠谱。 “你？确定要买？” 张源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这是怕自己拿他开涮呢。 “买！一次性全款！” 那个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出来。 “可以！那我现在打电话！” 不到五分钟，那个男人就回转了：“可以的。那您要不要先去看房？” 张源笑道：“我已经看过了！”没错，他看过了，上辈子看的。 “那行！您稍待啊！卖主马上就到了。” 闲聊的时候，张源知道了中介的名字，刘海潮，对方很客气地说道：“您就叫我老刘就好了。” 很快卖家就现身了，对方姓陆，叫陆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连带着中介一起，三个人一起吃了中饭。 找了一家西餐厅，三个人都很客气地请另外两方坐下。 “小张真是年轻有为啊，想我那么大的时候，还在茫然呢，完全不知道人生方向。真是后生可畏。”陆廷感慨道。 张源可不是刚进入社会的初哥了，不会被对方两句话就捧得找不着北了，他可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 因此张源很是淡然：“哪里哪里，也就随便折腾一点东西，毕竟年纪渐大，总不好一直在家里混吃。” 陆廷对眼前的小伙子很感兴趣：“不知道小张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源心中暗笑，这就来探我的底了？也太快了吧。他随口说道：“家中做些小生意。” “哦。”陆廷见张源口风甚紧，不禁有些好笑，这小家伙，是小说看多了还是电影看多了？对自己防备够深的啊，社会上是有坏人，可也没那么多坏人。 正说着，服务员把牛排端了上来，两个人安静地吃完饭，陆廷递给了张源一张名片，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接着合作，小伙子不错，大气。” 张源知道，陆廷的“大气”是指自己没有还价，不过显然也赢得了陆廷的好感。但张源知道，这个好感的期限有限，除非自己再找他买房，否则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吃完饭，张源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市区闲逛的ABB组合，张源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开溜。 “你在这边做什么呢？”马雯雯好奇心比较重。 张源笑道：“没干啥！和别人谈点事情而已。” 刘菲菲冲张源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张源说道：“你们先逛着，我回学校了。”然后冲着刘菲菲一笑，转身离开了。 陆廷也出来了，看着张源和几个小女生打着招呼，笑眯眯的。 马雯雯比较贼，看着陆廷的样子，就像是和张源有点关系。 看着张源溜走的样子，马雯雯凑上前去。 “大叔！”陆廷的眉头不禁紧了紧，自己终于也到了被别人叫大叔的年纪了。 那边的马雯雯浑然不觉，接着问道：“你和张源谈的怎么样了？”眼里面满上八卦的小星星。 但马雯雯也比较贼，她没有问谈的什么，而是问谈得怎么样，这样有助于打探到更深层的消息。 陆廷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有这种灵透的心思，笑着说道：“小姑娘是张源什么人呢？” 马雯雯嘿然一笑，说道：“我是他同学；但是，我们家菲菲是他女朋友。”说完眼神往刘菲菲那边瞄了瞄。 陆廷看到刘菲菲，就马上懂了：“小姑娘眼光不错，哈哈哈。” “怎么样了啊？”马雯雯有点小着急。张源不声不响的，看来干了件大事。 陆廷也没再绕弯子了，指了指不远处的刚竣工的大厦一楼，说道：“谈成了，今天过的户。” 马雯雯心里大为吃惊，但她掩饰地非常好：“嘿嘿，我就知道！谢谢大叔！” 陆廷则憋到内伤。张源从来都是叫他“陆先生”，这个小姑娘，也太伤人了。 闷闷不乐的陆廷离开了，但他留下的话，显然是一个大炸弹，张源竟然不声不响地买了一个商铺，还是在市中心大厦一楼的黄金地段！ 赵媛媛马上说道：“雯雯，这个事情你可不能传出去，听到没有？” 马雯雯小脸上满上迷惑的神情，但随即又恍然大悟：“放心！” 刘菲菲则心里百感交集，张源也太低调了。这个地段的商铺，怎么也得一百万吧？他哪来那么多钱？他家境不是很一般么？ 马雯雯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菲菲，说道：“菲菲，张源故意装穷呢。” 赵媛媛说道：“张源很不错了，对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个态度，也没有厚此薄彼过，菲菲你考虑考虑。” 马雯雯叹了口气，说道：“我怕的就是他张源没有厚此薄彼，你看他身边的女生，一大把，关键，这还是他装穷的前提下，难道还真有王八之气这种说法？” 刘菲菲强笑道：“走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这个张源，真是藏有很多秘密呢。 中介的刘海潮对这个事很是热心，毕竟是一单大生意，而且张源对他们提出的百分之二点五的佣金也答应全部满足。 有中介来进行运作，效率就高了不止一倍了，而且，张源也不怕对方刷什么手段，所以这个钱，张源一点都没觉得冤枉。 在张源还在上课的时候，中介打来了电话，通知他，下周二准备现金，去过户。 打钱，拿凭条，过户，一气呵成。房产中心通知张源两个星期后过来拿房产证，张源把佣金付给中介之后，刘海潮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但刘菲菲的心里的石头却又提了起来，这个张源难怪如此淡定，原来有这么大的身家。 第四十六章 生日 张源可不知道自己买商铺的事情被马雯雯给套到了，现在他正满脑子琢磨这个地方要做什么好。 咖啡店可是首选，只是目前最火的两个连锁品牌都不开放加盟，这让张源有些苦恼。 但他觉得如果让自己开店的话，可能还要再等等。 反正商铺到手，就算闲置在那边也在升值，再过个几年肯定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大厦的周边还没有完全建好，想五一开业都有点难，暑假能开业就不错了。 那趁着这段时间，可以慢慢想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回去之后，张源的心情显然极好，不过没人知道，张源保持了刻意的低调。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内心的闷骚。 可看了看宿舍，一群骚老爷们都在认真看书，经历了一个学期的放纵之后，他们也终于回过来神了。 张源到底没忍住，出去给大家买了一堆的零食薯片。 “来来来，不要客气！大家随便吃啊！” 蔡鹏看着这堆零食，很是惊喜：“哎哟老张，今儿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哥哥我就不客气了！来，张磊，给你！”说罢，就扔了一筒薯片过去。 宿舍里热热闹闹的，很有过节的余味。 唯独李富军没有动，而是拉开门出去了。 张源没搭理他，这人实在小心眼。 蔡鹏一边吃一边说道：“哎哎哎！你们都歇会儿！” 然后清了清嗓子，先给汪博发了条短信，说道：“让这小子也来沾点光，嘿嘿嘿。” 等到汪博下来之后，先干了一筒薯片，含含糊糊地说道：“张源，你那个青梅竹马也太难搞了，约都约不出来！” 张源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笑了：“你小子没安好心啊，人家肯定不出来。你看我，多么纯洁的男女关系，所以能约出来！” 听到张源这话，徐涛冷不丁地给张源来了一个猴子偷桃，说道：“我看看你到底正常不正常！”然后挨了张源一脚，屁股上有着一个清晰的鞋印。 女生宿舍那边，刘菲菲有些心动了。 马雯雯的一张嘴自打回来之后就没停过，张源长张源短地说个不停，还一个劲地鼓捣宿舍里的其他女生赶紧把张源拿下：“要我说，你们现在要是不下手，那就肯定晚了！没错，张源是得罪人了，被挂科了，但学校不可能真的不给他发毕业证和学位证吧？眼光要放得长远一点。现在你们不下手，等到张源毕业了，你们够都够不着！” 最后这句话太狠，一下子就让刘菲菲的心动了。 现在她在接触的几个男生条件也不错，手里也很是宽松，经常会请她吃饭，或者送她一些小礼物，但这些和张源在市区买的那个商铺一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之前张源补考被再次挂科的时候，她都觉得很有必要收回之前的暧昧了，但现在，她又觉得得给张源一个机会。 没多久，张源接到了中介刘海潮的电话：“小张先生，咱们可以去拿房产证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张源看了一下下午的课，只有邓论，决定翘了！ 破天荒的头一次，宿舍的人见到了张源翘课。 “要是老师点明就帮我答一声到啊！”听到张源的话，蔡鹏有些愣住了，这小子竟然会逃课？现在宿舍里的人都不逃课了，他竟然开始了？ 到了市区的房产交易中心，张源很快就拿到了房产证，刘海潮满脸堆笑：“小张先生，您的商铺要不要出租？可以挂在我们中介，价格包您满意。” “我想想啊！”张源还没想好，当个包租公自然爽快，但创业估计会更爽快。 刘海潮依旧满脸谄媚的笑：“那行，我的电话您也有的，要是想出租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成！”张源把房产证收好，就赶紧回去了。 到了宿舍，看着时间还早，看来大家还在上课。正好，趁着大家不在，张源悄悄地把房产证放到了自己的衣橱里。在宿舍里来回走了几圈，张源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便出来了。 天还是很冷的，但张源却觉得阳光分外温暖。 正闲逛着，碰到了张磊和宋佳俩人抱着书迎面走来了。 “老张！今儿你走运了，老师没点名！” 张源看着宋佳，这个小姑娘眉清目秀的，和张磊在一起倒是很搭。 “那是！哥哥的狗屎运一直很好！” “那我们走了，先去上自习了！” 旁边的宋佳冲张源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和张磊一起离开。这种琴瑟和鸣的场面让张源有些小嫉妒，他掏出了手机，翻了翻里面的通讯录，觉得很惆怅——一个能联系的都没有，唯一一个能约出来的还是吴雪，这个肯定不能算。 罢了，老实上自习去吧。 自打过了一个学期，连最不上进的蔡鹏都开始认真了，大一第二学期的奖学金竞争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上午上高数课的时候，张源和小伙伴都开始抢前面二排的座位了。 ABB组合很快也到了，路过张源这一伙的时候，竟然直接坐到了他们后面。 马上，张源就觉得后面有人拿笔捅自己，回头一看，是刘菲菲。 “你昨儿下午竟然逃课了啊！真是难得一见！去哪儿了？” 趁着老师还没来，张源便小声说道：“去市区办了点事！” 刘菲菲很是好奇：“你去市区做什么啊？幸好老师没点名。” 这事可得低调，张源说道：“我自己做了点事，。” 刘菲菲很感兴趣：“你不会开始创业了吧？”她隐隐觉得张源已经在开始了，其实张源的八字才刚刚开始写那一撇。 “算是吧。” 刘菲菲好奇心更重了：“具体点，是做什么的？” 张源：“我打算开个奶茶店，哈哈哈。” “没个正经。”娇嗔的刘菲菲很是有韵味，她隐隐猜到了张源大概会开个咖啡馆或者烘焙店什么的，其他的类型她暂时也想不到。 “喂！我下周过生日，回头来吃饭啊！” 这句话的诱惑力不小，前面的几个男生都开始回头了。 “光请张源一个人，不请我们啊？” 宿舍里可还有好几个单身汉，能近距离和院花吃饭的机会可不多。 刘菲菲白了其他几个男生一眼，说道：“想来就一起来！”她的目的很简单，张源能来就行了。 “去哪里吃啊？”张源问了一句。 “南门的秦淮酒家！” 这可是一个很适合大学生开荤的像样点的酒店，举行这种生日聚会很合适。 有了这件事，张源宿舍都没心思接着上课了——这分明就是第二次联谊啊！ 下课之后，马雯雯就把时间定在了下周三——既然菲菲都说了，那张源宿舍的人就都要请了，至于来不来，她就不管了！ 刘菲菲那边开始撒帖子了，宿舍里面的五个女生都要请，罗雪芬会带关宏，张源宿舍的张磊和姜卫国两个没来，他们都有女朋友了，刘菲菲的杀伤力太大，他们不敢出现，只好结盟遁了。 马雯雯眼睛里也有些星星了：“男生有了，但关键是一个班的，这个不太好。” 还有句话她没说，刘菲菲既然叫了张源，就代表其他男生基本可以出局了。 ABB组合已经知道张源是个隐形小土豪，奈何菲菲现在占据着杆位，班里的其他人没有办法去抢。 第四十七章 反应 马雯雯在那边数人头，朱晶晶在边上叹道：“男人到用的时候就知道少了，现在连个摆设都没有。就算现找也来不及啊。” 罗雪芬看着朱晶晶一笑，她可不用发愁。 刘菲菲现在比较期待的是，张源会送她什么礼物。 张源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想着送一个MP3的，徐涛也觉得送MP3是个好主意。 “捡个贵的，名牌的，容量大的！你这个礼物一出来，刘菲菲就是你的人了。” 不光是徐涛这么觉得，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 汪博又溜下来了，听着这几个人在侃大山，羡慕地说道：“早知道早上我就和你们一起坐前排了，现在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了。” 姜卫国笑道：“我们也不去！” 汪博气鼓鼓地说道：“你和张磊都有女朋友了，当然不用去了！”然后眼珠子一转，说道：“老徐，我和你一块去吧，你就说我是你家属！” 徐涛连连摆手：“你还是让姜卫国带你去吧。”然后又对姜卫国说道：“你就连王娟一起带着，到时候可以对刘菲菲说：‘左边是我女朋友，右边是我男朋友’，嘿嘿嘿嘿。” 蔡鹏从座位上爬了起来，说道：“老张，走，去南门挑礼物了！”徐涛爬起来就拉着蔡鹏往外走：“叫他干嘛，咱俩随便买一个得了，主角是他！” 南门有许多精品店，徐涛当然不会送特别昂贵的礼物了，挑一个过得去的就好了。 张源也起身了，他要去趟市区，李富军也起身了，慢慢地往南门踱。 看着宿舍里的人纷纷出门，汪博觉得有些无聊了，拿出手机给吴雪发了条短信，半天没人回。 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源手里已经有了一个MP3，512MB的。 徐涛和蔡鹏一个买了娃娃，另一个也买了娃娃，他俩实在不知道送啥好了。 汪博还没走，看到张源回来之后，就问道：“哎老张，吴雪啥时候过生日？” 张源很是回忆了半晌，方才说道：“我母鸡呀……我和她好像都不怎么过生日的。” 汪博叹了一口气，闷闷地爬走了。 女生宿舍里，刘菲菲还在掂量要不要连其他男生都请了。 马雯雯在给意见：“你要是不想和张源好，就请其他男生。” 刘菲菲诧异道：“你脑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好使？”她还在纠结着，身边真的有其他的男生，质量都很好。上午的时候脑子一热，就把张源给邀请了，但她还没好好对比过呢。 张源是能买一个商铺不假，但其他男生家中未必就没有这个实力——只是张源提前走了一步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后悔了。 马雯雯看着刘菲菲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了。这种事情她可帮不过来，提个醒就很好了。再说了，又不是她找男朋友。 她看了一眼赵媛媛，耸了耸肩，然后开始看书。 赵媛媛作为距离刘菲菲最近的一个人，当然知道自己的闺蜜在纠结什么了。 “你要是真的没想好，就都请了好了！”赵媛媛轻声说道：“但要是你想追张源的话，就别请其他人；要是想让张源追你，那你就再考虑考虑。” 刘菲菲点点头，她只是想给张源一个机会，但万一张源这个木头不开窍怎么办？ 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不开窍就不开窍，难道天底下就张源一个男生了？ 拿起手机，刘菲菲开始给其他几个男生发短信了。 马雯雯看着刘菲菲的动作，心里直摇头：“这可是大撞车啊！你心还真大！” 刘菲菲当然心大了，因为她有资本。 她邀请的其他男生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这就是她最大的底气，想追本姑奶奶，那就得有竞争。 刘菲菲过生日的消息像一阵龙卷风刮过，许多人都知道了消息，这几天，她礼物几乎收到手软，床上堆满了各种娃娃。 马雯雯羡慕得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刘菲菲很大方地说道：“随便拿，不用客气！” “那我真的拿了啊！” “拿吧！” 等到正日子这一天，除了张磊和姜卫国之外，其他四个男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去南门吃饭了。 徐涛提醒道：“哎，老张，你多准备点钱，今晚估计是你来付钱了！” 蔡鹏也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的。你现在就是刘菲菲的预备男友了！” 张源心里有着一丝小得意，自己竟然还能入了院花的眼，这是他上大学之前都没敢想的。 “早就准备好了！”张源现在手里宽松了，钱包里都是鼓鼓的。 “你不去买个蛋糕么？”姜卫国虽然没有要过去，但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 张源拿出手机，说道：“我问问刘菲菲买了没，别弄重复了。” 须臾，短信回来，蛋糕订好了。 “走吧！” 连同李富军一起，张源宿舍四个人摇摇晃晃地去了南门。 到了秦淮酒家，徐涛忽然说道：“有杀气！” 蔡鹏眼睛一眯：“老徐，你小说看多了吧？走了走了，进去了！” 进去就看到了马雯雯，小姑娘热情地挥着手说道：“这边这边！” “那么大一个包厢啊！”徐涛啧啧地说道，但进了包厢就看到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里面玩手机。 张源进去也不由得一愣，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刘菲菲热情地说道：“随便坐啊！” 张源把手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徐涛和蔡鹏李富军也把礼物递了过去：“生日快乐啊！” 几个人坐到了另一张桌子，蔡鹏小声对徐涛说道：“涛哥，你TM神了！” 那边的几个男生明显不是单纯的过来吃饭的，这是张源的竞争对手。 只是蔡鹏和徐涛都没有从张源的脸上看到失落的神色，张源对这种场面早有预料了——不管是前世的经历告诉他，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果然应验了。 “今晚咱们就是来吃饭的。”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咂咂嘴，有些替张源不值：“早知道咱们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那边的刘菲菲看到张源坐了另外一张桌子，也有些意外——这是给关系略远一点的人留的，马雯雯，朱晶晶，罗雪芬和关宏会帮忙陪着。 但她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让张源坐过来，她的嘴一张，那效果肯定不一般了。 自己这一桌，旁边的一个男生已经开口了：“菲菲，生日快乐！” 马雯雯把脑袋一低，十分愁闷：“这可真够暧昧的！” 不同于张源，另一桌的几个小男生明显都是初哥，竞争的姿态摆的很足，而张源看到这个场面已经放弃了——竞争可以，但现在还没到竞争的时候，况且他只是对刘菲菲起了一点小心思，并不是非她不可。 之前有句话，道是四十岁的男人看二十岁的小姑娘，那是一眼就能看透。嘴巴还没张，就知道你想吃，想喝，想买还是想玩；张源上辈子虽然没到四十，但看破刘菲菲这点小心思倒一点也不难。 放下包袱的张源就轻松了许多，在桌上和马雯雯聊着天，说着笑，马雯雯天生八卦神经发达，见到张源这个态度，心里哪里还反应不过来？ 一顿饭就很快过去了，自然也不需要张源出头结账，刘菲菲那一桌的男生都在抢着去结账——据说蛋糕也是其中一个人带来的。 回到宿舍之后，徐涛叹道：“出师未捷啊！” 张源笑道：“涛哥，眼光放长远一点。你今晚就没趁机和其他女生聊聊天什么的么？” 徐涛还没说话，蔡鹏已经在狠拍自己的大腿了：“握草！老子都忘了！光顾着跟你吃了！” 另一处的女生宿舍，刘菲菲醉眼朦胧地回来了，马雯雯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想了又想，没有再开口，她又不是当事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李蕾看着马雯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小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终于有人开口了，马雯雯都要憋坏了：“今晚你没坐我那一桌，没看出来张源的反应。我觉得，菲菲和张源的缘分估计就只有今晚的这顿饭了。” “手机QQ聊！”李蕾赶紧说了一句话，止住了马雯雯接着往下说的欲望——刘菲菲还在座位上发短信呢。 第四十八章 赵公子 爬上了床之后，马雯雯终于忍不住了，和李蕾嘚啵自己今晚的发现，不得不说，她的感觉还是真准。 张源的真实想法就是，有竞争我就不参与了，没空，你是院花我也不参与——他是看颜值不假，但颜值并不是首位了，甚至要排到第三第四。 刘菲菲是过了几天才反应过来的，张源这些天的反应实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看着马雯雯的样子，刘菲菲就觉得这个室友的想法很有参考的必要。 但马雯雯却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话——她的八卦劲儿已经过去了，更何况是面对当事人，她可做不到。 只是刘菲菲一直坚持，马雯雯才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说了她的想法：“我估计，张源退出了。” 刘菲菲不敢相信：“他怎么会退出？”她对自己的颜值可是极有信心的。 马雯雯闷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张源那晚的反应就告诉我，他退出了。菲菲，你请的人太多了，要是只有咱们班的男生，那张源现在估计就在楼下等你了。” 刘菲菲咬了咬嘴唇，说道：“还真有这号人！”下面的话她就没有再问马雯雯了，问也白搭。 但过了几天，刘菲菲就得到了一个令她不敢相信的消息：张源其实看上的是朱晶晶。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消息还不是从马雯雯嘴里出来的，是她从别的宿舍听到的。 看着宿舍里的人的反应，刘菲菲就觉得这个消息很靠谱。 “雯雯，你有没有听说，张源对晶晶有意思？” 马雯雯看着刘菲菲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呢？” 马雯雯纠结地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晶晶现在还不知道呢！” 她也觉得奇怪，这个消息出现的太突兀了，几乎就是凭空响炸雷。 有着八卦心思的她怎么能放过这个疑点，很快她就得知了消息——从李富军那边传出来的。 既然是张源的室友，那消息的可靠性就能得到保障了。 但她不知道，李富军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搭理张源了。 几天以后，在下课的时候，张源看到了有学生在练车。一辆酒红色的桑塔纳在学校的一处空地歪歪扭扭地转着圈，边上很是围了几个人，都在兴奋地说笑。 稍微一打听，张源就知道这是个驾校，专门对江大学生教学，闲杂人等比较少。 张源在写书的时候，很是往那方面想了想，觉得先考个驾照也不错——关键是清净。 打定主意之后，张源就去学校里面的驾校报了名，驾校的教练说让张源等一个月，送走这批学员，就轮到他了。张源也不着急，反正现在也没有车。 张源在报名的时候，意外地碰见了一个旧相识，邱雪娜，她也是来报名的。 “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既然遇到了，张源总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邱雪娜微微一笑，说道：“我拿到本校的保研名额了，不用那么辛苦了。”这师姐显得很是从容。 张源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道：“恭喜恭喜。” 邱雪娜似是无意地说道：“听说你有女朋友了？也恭喜你了。” 张源说道：“其实没有。” 邱雪娜愣了一下，看来自己的情报有误啊。 报完名之后，张源就接着去存稿《诛仙》了，毕竟时间宝贵，现在张源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他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等到晚上他背着笔电从机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道路旁边有辆车，有个人，只是没有在抽烟。 这么晚了，还有人没走，明显是在等人。 上一次这样等他的，还是袁文斌，难道还是他？ 带着些许好奇心，张源路过了这个人。 “你就是张源吧？”黑影开口了，昏黄的路灯下，张源认出，这是学校的另一位赵公子。 “我是。你找我？咱们两个好像不认识。” 赵正明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不就认识了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公明。” “你好！”张源知道认识他了，显然对方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江海大学。 赵正明拿出了一个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两根香烟，朝张源示意了一下，张源摆了摆手，他便自己点着了，吸了一口。 “听说你和那个袁文斌有矛盾？” 张源有些疑惑，这个赵公子打得什么主意？ 看得出张源表情上的变化，赵正明不打算兜圈子了：“没错，我和那小子也有矛盾，想收拾他一番，你有没有他什么把柄？” 直截了当比拐弯抹角来得爽利，而且赵正明晚上还有活塞运动，能等张源这么久也实在是难得。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我手里有他指使其他同学冒充学生会查寝的证据，书面证据。可这个不够分量。另外还有他在帮几个人销案底，想拿到我的谅解书，我没同意。他找关系让我挂科了。” 赵正明眉头皱了皱，这个他听说了，但想找这个借口收拾袁文斌，还不够——他得让袁文斌销掉案底之后再出手。 但张源下一句话又蹦了出来：“我只有这两个把柄，别的没有了。” “行！我知道了。”赵正明把烟扔到地上，拿脚踩灭，接着说道：“我跟你去宿舍拿那个书面证据。另外我会关注他的动静。至于你挂科的事情，我会一起搞定，就当是附送了。” 张源却说道：“不用！我倒要看看，最后能到什么地步。” 赵正明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以为你会承我的人情，顺手为之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张源也笑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很好奇，这件事情拖到最后，他袁文斌要怎么收场。” “你要知道，你将来若是没有机会上江海省的新闻，你就白等了。”张源当然知道赵公子说的是实话了，没有绝对的实力，没人会搭理你所受的委屈。 赵正明不理解，明明自己都可以买一送一了，张源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能考上江海大学的没傻子，但有书呆子，这个张源看着却不太像书呆子。 张源却觉得他有把握，凡事拖到最后总有见光的时候——就算他真的被卡到了大四，那最多也就推迟个一两年而已，他能等，不过确实需要做一个腹案了，耽误考研呢。 赵正明上了车，发动，把玻璃摇下来，对张源说道：“趁着袁文斌还在学校，你要是让我把你挂科的事情给搞定我还有这个心情。等我把气出了，那就不好说了。你想好了来找我。” 他没说怎么找他，可张源知道哪里能找到他——找到他的AMG就能找到人，不过多等一会而已。 赵正明说道：“我给你个联系方式吧，就不和你进宿舍了。免得被别人瞧见了通报给袁文斌，你的日子又不好过了。明天上午把那个书面证据拿给我就好了。再问一句，你挂科的事情真的不考虑让我一并解决？”然后就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张源。 张源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号码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自己搞定。” 赵正明没多说什么，只给张源留下了尾灯和尾气。 第四十九章 抢活 张源回去之后，宿舍里还有人没回来。 李富军没有说话，而是躺在床上看着闲书。 张源不知道，这家伙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对于刘菲菲，李富军知道那是自己够不着的，但他对于刘菲菲对张源的青眼却感到很不痛快——都是一个宿舍的，你张源也没有三头六臂的，凭什么只对你青眼有加？ 他是存了心的不想让张源的桃花落在身上，所以，他悄悄把张源看上朱晶晶的消息给散播了出去。 张源见着宿舍里甚是安静，也就自己去洗漱了，然后也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他见到了刘菲菲。 小姑娘容光焕发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项链，很漂亮，看来是新收到的礼物，比他送的MP3要贵不少。 见到张源，刘菲菲说道：“你的MP3我用了，比我原来的要好很多呢。” “你喜欢就好！” 刘菲菲抿嘴儿一笑，便和宿舍的人聊起天来了。 课间的时候，张源接到了中介刘海潮的电话。 “喂，小张先生，那个我是刘海潮啊！您的商铺要出租么？最近商厦的物业来通知了，说是端午的时候要开业了！您要是准备出租得赶紧了。” 是啊，得赶紧了，到底要不要出租？ 张源想了又想，说道：“先不租了。” 电话那头的刘海潮很是有些失望：“那打扰了。”不过声音很快又提升了一个台阶：“那您要是改变主意了记得联系我啊！” 不能再闲着了，得赶紧做个计划了。 既然现在最火的两个咖啡店都不能加盟，那张源就只能单干了。 国内的咖啡店在以后几年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往外冒，只要服务跟得上，价格即便对标另外两家，消费者也不会不买账。 关键是咖啡店要有逼格，环境首先就要上档次。在上午的第三节课里，张源的脑子就开始飘了，他一直在脑子里装修自己的店。 下了课之后，张源竟然把书往张磊怀里一塞，说道：“帮哥带回宿舍，哥去趟市区。” 张磊黑人问号脸，张源竟然也来这一招了？ 张源出了北门就蹿上了公交车，然后直奔市区。 商厦那边已经开始热闹了，不是开业的人群热闹，而是装修公司开始陆续入驻了。 张源拿出钥匙，开了商铺的门。 很新，很粗犷，很工业风。 这边张源一开门，就有人跟着进来了。 “老弟，你的店啊？要装修不？” “装啊！” “我就知道！”来人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张源，说道：“鄙人兴源装饰总经理王志。” 张源接过来，说道：“我是张源。” “这样老弟，你看我是不是先找人来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先搞一个装修方案……” 张源赶紧打断了这个王志：“我说王总，你知道我要干啥啊？你就给我装修方案了？” 王志笑眯眯地说道：“我一搭眼，就看得出来，老弟你肯定要开一个咖啡店！对不？这地方实在是太合适了！” 张源乐了：“那成！你找人来量尺寸吧，再给个报价，我也得货比三家不是？” “老弟放心！哥哥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张源对这个倒是无所谓，给谁做不是做呢？ 话音未落，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穿着西装。 “哟，小王，又来抢活了？” 王志看到来人，马上就点头哈腰地说道：“冯哥，您看，您吃肉，兄弟我就喝口汤，成不？” 张源看了看，这个人好像是物业那边的。 来人彬彬有礼地给张源递了一张名片：“小姓冯，是这里的物业经理。张先生，我们物业这边也有推荐的装修公司，您要不要考虑一下？”作为物业经理，他当然知道这个商铺的产权所有人的信息了。 张源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写着冯乾。 “你好冯经理，你们也可以让装修公司来量尺寸给方案和报价，哪家合适我选哪家。” 听到张源这话，冯经理就笑了：“感谢张先生给这个机会。那后续会有装修公司给您打电话。” “成！” 王志见到来人其实已经快虚了，听到张源答应对方也出方案之后就很是沮丧。 等到冯乾走了之后，张源看着王志哭丧着脸的样子，就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王志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这单我不掺和了。” 张源感到很奇怪，但他没有刨根问底。看王志这个样子，他猜到这个物业多少有点势力，要不不能一个经理出面就吓得王志退出。 但他还是问道：“你是不敢接？” 王志点点头，说道：“本来想来碰一下运气的。您看一些小的店面，我们可以接。但像您这种大的商铺，我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张源笑了：“能不垄断就很难得了，你也不要太灰心。” 出来之后，张源看到那个冯乾还在到处转悠，满脸陪笑地和其他人寒暄，一点跋扈的神色都没有。 见到张源出来了，冯乾一路小跑过来和张源说道：“张先生现在就回去了？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 张源心中一动，说道：“成！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冯乾的眼睛就笑到眯成一条缝了。 两个人找了一个牛排店，要了两客牛排。 等待的时候，张源便说道：“刚刚王志说了，他不做了。” 冯乾给张源把水倒上，说道：“张先生一看就是聪明人，话我就不多说了。价格，虽然王志不会再报了，但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我找的装修公司比王志的报价要高出百分之二十。” 张源点点头：“这个百分之二十，我不能白出吧？” 冯乾脸上笑意更盛：“张先生放心，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是钱明亮，在建康也是有一号的人物。您在我们这边做生意，这笔前期的装修费我们是多收了不假，但可以保您五年内不出事，平平安安地营业。” “那五年后呢？” 冯乾示意张源先喝一口水，接着说道：“您看，我们公司在这里经营了也十年了，口碑一直在的，合作的商家也都很满意。五年之后的物业费，肯定要调整的，但不至于让您在背后拍桌子骂娘。说实话，也没人敢来我们公司管理的地方闹事。” 张源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保护费了，装修费张源和王志刚刚聊了一下，那边的估算在十二万左右，多出两万块钱，他还能忍。 这个时候香港电影的影响力依旧很大，特别是古惑仔，张源觉得买个平安也行。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黑白两道都能搞定？” 冯乾点点头：“您放心就是。”冯乾的态度就让张源很满意，他若是盛气凌人，张源估计就要不蒸馒头争口气了。冯乾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在他看来，低声细语陪笑脸并不丢人：第一，钱赚到了；第二，这钱不白挣，咱们事上见，那时候就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没人想出事，但冯乾的经历告诉他，不可能平平安安，一定会出事。不管是哪个店面，处理完了就能让大家知道效果了，但他不知道，张源这个咖啡店后续出的事，远远超过这两万块钱。 “行！我要开一家咖啡店！” 听到张源这话，冯乾就知道这笔生意谈成了，于是他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张先生，请。” 第五十章 消除定时炸弹 两个人谈定之后，吃完饭就分开了。 张源溜溜达达地回了学校，心情极好，以后自己也算有一个实业营生了。 但当他回到宿舍之后，见到李富军那货又在猥琐地看自己的笔电，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张源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干嘛？”张源异常生气，因为徐涛经常用他的电脑弄一些学生会的东西，所以张源把密码又拿掉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又犯病了。 李富军再次被抓了现行，只是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而是懒洋洋地把自己的U盘拔了出来，拉开宿舍的门，出去了。 “握草！”张源没想到这货竟然会这么嚣张了。不行，电脑不能再这么放桌子上了，早晚被这货给砸了都说不准。 先杀毒！ 不枉张源买了正版的杀毒软件，这个时候就很有用了。 等到徐涛和张磊回来，张源就把这个事情说了。 张磊倒是很淡然：“我和他早就不说话了。卫国也不理他了，整天骚扰人家王娟宿舍的女生，人家烦都烦死了。王娟一个劲地埋怨卫国呢，说他怎么会有这种室友。” 徐涛也说道：“这小子我看不行。现在估计就蔡鹏还搭理他了。” 蔡鹏是个没心眼的，大大咧咧，人缘极好。 但到了晚上，就连蔡鹏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大家虽然都在安静地看书（张源在敲键盘），但多少还是会有些互动。只是没人和李富军说话——偏偏这家伙还睡中间的床位。 张源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李富军给赶到其他宿舍了，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搞不好哪天自己的存稿就都没有了——而且关键从张磊那边的状况来看，这小子人品确实有些问题。 但要赶人，总得宿舍达成一致才行，不可能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首先要搞定蔡鹏，至于徐涛，张源不担心——徐涛那个性格能看得上李富军就怪了！ 可蔡鹏这个人，张源还是不想去算计的，那就只能放大李富军的缺点，让蔡鹏提前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宿舍的门开了，汪博又冒了出来，嬉笑着说道：“张源，作业借哥们抄一下，明早带给你！” 张源见到汪博就乐了，这小子还没回过来神呢，别人都开始认真学习了，他倒看得开，六十分万岁，不考研不出国了？ “抄归抄，毕业的时候不要怪哥们没劝你啊！还有，明早别忘了带了！” 汪博喜滋滋地说道：“这个你放心，哥们心中有数。” 他拿了作业就打算闪人了，217宿舍六个位置都满满的，他也没地方坐。 但没想到李富军开口了：“你这么在学校混日子，你爸妈知道么？” 道理没错，但很欠揍。 特别是那张脸，一副说教的模样，别说汪博这个当事人了，连徐涛这个不相干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汪博虽然一向脾气挺好，但这个时候也很不爽了：“你没混日子？脸怎么那么大呢？老子混日子四级考了615分，你考了多少？你奖学金呢？”汪博上学期抄作业过来的，但也拿了一个三等奖学金，李富军偏偏就没拿到。 “滚！以后别来我们宿舍！” 汪博愤怒了，但他没说话，徐涛就开口了：“凭什么？宿舍里你姓李的是老大啊？你TM老几啊？”然后又对汪博说道：“甭搭理他！” 李富军转身对徐涛说道：“那怎么滴？你徐涛老大啊？你说了算呗？” “涛哥要是说话，我觉得可以算！”张源也开口了，徐涛比他们都年长，虽然做事有时候不靠谱，但是做人是没得说，而且他也存了孤立李富军的心思，这个时候当然要力挺徐涛了。 张磊也开口了：“涛哥说了可以算！”他也早看李富军不顺眼了。 姜卫国没回头，但也补了一句：“涛哥说话好不好使我不知道，但你说话一定不好使。汪博，以后该来就来，该玩就玩！” 握草，蔡鹏有点傻眼，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对李富军的围剿了？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留意到的？ 汪博看着李富军，满脸的阴沉：“李富军，我汪博自问没得罪过你！你犯的哪门子病？” “老子看你们不爽，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说罢，李富军就从座位上起来，摔门而去。 “得想办法把这小子赶走！”徐涛放下手里的书，开口说道。 握草！张源有些意外，原来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 “干脆汪博你搬过来好了！”姜卫国忽然说道，如果把李富军撵出去，那不知道后面谁会进来，还不如让汪博提前占个位子，更何况汪博和他们宿舍的人关系都很好。 “老子还没死呢！”李富军竟然还没走，在外面偷听！听到宿舍的人要密谋把他撵走的时候，没忍住就进来了。 正好！ 见到李富军进来，张源就开口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你和汪博换一下宿舍怎么样？” 李富军冷笑道：“你们这么盘算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行！老子走！今晚就换！姓汪的，咱们今晚就换，谁TM不换，谁孙子！” 事情的发展出乎汪博的预料，但能直接换到217来，汪博自然是没意见。 “换就换！” 徐涛说道：“那成！回头我和辅导员和宿舍的阿姨说一下。咱们这就动手吧。” 李富军走到自己的床位，呼啦啦把床单被褥拉下来，散落了一地，张源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家伙，火气还挺大。 除了傻乎乎的蔡鹏之外，其他四个人都上楼去帮汪博把东西搬了下来，李富军则是一个人满脸阴沉，没人帮他。 汪博开口了：“既然换了宿舍，李富军，咱们把钥匙换一下吧。” 李富军啪地一下把钥匙扔在了地上，说道：“给你！” 汪博冷笑道：“我不怕弯腰丢人。你就没想过你扔了钥匙在地上，你还得捡起来？” “老子就不捡！” “成！你有种！”汪博弯腰把钥匙捡起来，然后把要给李富军的钥匙也扔在了地上：“你爱捡不捡！” 在宿舍里其他几个人的围观下，李富军倒是硬撑着没捡，而是一个人把东西搬走了。 当李富军走了之后，宿舍里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 蔡鹏呆呆地问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张源说道：“蔡鹏，没事！你这个人除了太实诚之外没其他的缺点了。” 姜卫国说道：“来来来，蔡鹏，哥哥告诉你是什么原因！” 蔡鹏说道：“只是看着富军刚刚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 张源冷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问题得分两面。” 折腾了一番，已经快十点了。 汪博把床铺铺好，说道：“既然我今天搬到217了，那以后咱们可就是一伙的了！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了！” 赶走了李富军，张源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谁也不想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第五十一章 你得好好想想 第二天下午课程结束之后，汪博就带着小伙伴们到北门吃饭了。 大家也没好意思去磨刀，打算简简单单对付一顿就可以了。 六个人一张小桌子，上了十个菜，外加一打啤酒。 汪博把酒瓶砰砰砰打开，给大家分好。 “不要客气！我手里也有点余钱。” 没人和他客气，蔡鹏一筷子下去就夹了一大块鸡肉。 几个小伙伴争争抢抢，大呼小叫，很快就把酒菜一扫而光，汪博又加了一个盐水鸭，一个青椒炒蛋还有一个土豆丝。 一顿饭吃完，都快九点了。回去的时候，六个人都是醉意朦胧。 女生宿舍里，马雯雯正在盯着刘菲菲的项链看，这是数学系那边的朱明华所送的——这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马雯雯也不知道刘菲菲怎么会和朱明华认识的，但则这不妨碍她的八卦。 “你瞧你，就像个小色狼！”李蕾看着马雯雯的眼珠子都要蹦到刘菲菲的胸上了，忍不住刺了她一下。 马雯雯一边啧啧赞叹一边问道：“菲菲，这个项链你都戴了好几天了，你这是恋爱了？”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饶是刘菲菲也愣了一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马雯雯都觉得她恋爱了，那朱明华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了？ 这才大一啊！难道这么快就要把自己交出去了？ 刘菲菲托着腮，坐在座位上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了。 马雯雯见着刘菲菲开始发呆，吐了吐舌头，赶紧爬上了床。 但刚爬上去书还没翻开，就听到“叮”的一声，刘菲菲收到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出去了。 刚进了宿舍大门，张源觉得有点渴，便说道：“我去超市买点可乐去。” 徐涛赶紧说道：“买塑料瓶装的，铝罐的太少了，不过瘾！” “行！等着吧！” 张源晃晃悠悠地去了北门的小超市。 “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呢？”张源有点发愁，可口可乐更醇厚，但百事却更清爽。 “小伙子快点啊！马上打烊了！”收银处的大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算了，还是可口可乐吧。 两块五一瓶，张源拿了六瓶。 超市的大妈给张源套了一个塑料袋，就准备关门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和张源说一句：“小伙子，可乐提神呢，小心晚上睡不着！” 张源也笑了：“放心，喝了点酒，晚上能睡着。” 大妈把门一关，骑上电瓶车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张源拎着袋子出了小超市，笼了一下袖子，春天的晚上还很是有些冷，他的酒都快冻醒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张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说说笑笑地喝着奶茶，但她的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个男生。 对面的刘菲菲显然也看到了张源，她出来的时候看表了，都九点多了，大学生不比其他人，这个时候还肯出来的人很少了。 但张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她笑了一下，就拎着塑料袋走了。 对于刘菲菲谈恋爱，他一点也不意外，这种漂亮的女生很难将单身保持到大二，况且俩人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确定过，掌压也没底气去指责对方。 刚要拐弯，就碰到了同样袖手的吴雪，小姑娘带着一个熊猫的黑白帽子，趿拉着拖鞋，正往北门走。 “你干嘛去？” 吴雪惊喜地抬头，说道：“睡醒了去补充点能量。”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吴雪离开的背影，张源想到，也不知道吴雪能不能扛到大二。 但他回头一看，却见到吴雪竟然和刘菲菲打了个招呼，这是个什么状况？她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刘菲菲见到张源，心里其实就已经乱了，和朱明华胡乱聊了一会，就借口要洗澡赶紧回去了。 “我在慌什么？我又没答应他张源什么！”刘菲菲心烦意乱地回到了宿舍。 马雯雯躺在床上正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她用的是刘菲菲退下来的那个MP3，内存略小一些，但音质还行，不耽误听歌——其实她也听不太出来音质上的区别。 门吱呀一声打开，刘菲菲带着一阵风回来了。 “雯雯，雯雯！赶紧帮我分析一下！” “又要烧脑啊！说罢，什么事情？” 刘菲菲没有避讳宿舍里的其他人，直接说道：“我刚刚和朱明华去北门喝奶茶的时候，遇到张源了！” 马雯雯眼睛眨巴眨巴：“还真是巧啊！不过要我说，你这早晚都会撞上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提前。话说你这也算恋爱了吧？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不不好给你分析。” “你说！” 宿舍里的其他四个女生都不看书了，也不听音乐了，都歪着头看着刘菲菲，这可是相当于一个重大事故。 “我也不问你说让你非要在张源和朱明华还有其他人中间选一个，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下回朱明华约你出去你怎么办？” 刘菲菲咬着嘴唇不说话，马雯雯叹道：“你先想好了我才能给你答案。” 朱晶晶很奇怪：“菲菲，你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都挺好的。” 和她临床的李蕾赶紧推了推她，示意她不要说了，朱晶晶一脸懵逼，不知道李蕾什么意思，但也顺着李蕾的话没有再开口，而是打开了手机，在QQ上问了李蕾一句：“怎么了？” 李蕾把脑袋用被子蒙住，给朱晶晶回了一条：“你忘了雯雯那边从男生宿舍得到的消息了？上次张源站在你们面前时候，可是冲着你来的。” 朱晶晶瞥了一眼床下的刘菲菲，抿了抿嘴，也不再说话了。 张源回去之后却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平常，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谈恋爱呢？你又没向人家表白过，也没暗示过，凭什么去限制人家呢？ 而且在潜意识中，张源就不想找刘菲菲这样的做女朋友——刘菲菲太漂亮了，他没信心，找个颜值稍低一点的最好了，不要一带出来就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六瓶可乐很快就喝完了，几个小伙伴把空瓶子放到卫生间那边的橱柜下面，存着等到学期末卖钱。 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马雯雯悄悄给刘菲菲发了个短信：“等会和我去南门，别带媛媛和晶晶。” 刘菲菲会意。 英语课上到一半，张源的电话就开始震动了。 英语老师看着这个电话在震动的学生，下巴往门外一点，张源就赶紧出来接了电话。 “喂，张先生吗？我是临江装饰公司的刘晨啊，您的店面装修方案已经做出来了，想和您约个时间请您来看一下。” 走廊很是空旷，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走过。 张源面对着墙说道：“那下午三点半吧，你公司地址在哪里？” “还是去您的商铺吧，这样更直观。” “成，那下午见！” 挂掉电话，张源有些感慨，这冯乾的动作还挺快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店在刚开始的时候，冯乾就没打算让其他的装修公司做，他已经提前进行了工作。 事实证明，他这一把做得相当成功。 若是张源不同意呢？冯乾没想过这种假设。 张源回来之后就开始安静地上课，马雯雯眼珠子在来回转着，头脑风暴也在急速进行中。 等到下课了，刘菲菲抱着书对ABB其他三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没人怀疑刘菲菲在说假话，只当她要去见男生。 马雯雯跟着朱晶晶和赵媛媛往宿舍走了一会，忽然转身说道：“我要去一下社科院见一下同学，你们先回去。” 赵媛媛笑了：“雯雯，你这八卦的小心思瞒都瞒不住。” 马雯雯也笑了：“到时候就怕惊掉你的下巴！” 她转了个弯，就和刘菲菲在三号楼一个教室里汇合了。 刘菲菲买了两杯奶茶，其中一杯是给她的。 “雯雯，你有主意了么？” 马雯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吸管戳破塑料封，吸了一大口，方才含糊地说道：“你可记得男生宿舍那边的消息，张源当初看上的是晶晶？” “什么意思？”刘菲菲脸色有些不好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比朱晶晶的吸引力要大，当初消息传来的时候，她都两天没和朱晶晶说话，只是朱晶晶也是个粗神经，并没有发觉。 马雯雯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我可以做个坏人，先去质问一下张源这个事情。但你不要有太大的希望，还是那句话，下回朱明华约你你怎么办？你给了我答复，我再给张源发短信。” 第五十二章 搞定 刘菲菲听到马雯雯的话，眼睛里渐渐有了亮光，但马雯雯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而且今晚估计朱明华还会接着找她，那她出去不出去？出去了万一再遇到张源怎么办？或者遇到张源宿舍里的人怎么办？ 另外如果不出去的话，朱明华要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把他给拒了？ 看着马雯雯贪吃的样子，刘菲菲很苦恼。 脚踩几只船，真是技术活。 马雯雯的奶茶快见底了，她用吸管用力吸出了几颗珍珠，在嘴里嚼着：“菲菲，你可真的要想好了。而且我告诉你，张源的回信很有可能和你的期待值有很大的差距。” “晶晶有那么好么？” 听到刘菲菲的问话，马雯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现在和晶晶无关，她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 刘菲菲心里有些乱，张源的商铺一次次地出现在脑海里，冲击力极大，即便张源真的是冲着晶晶去的，她也要截胡。 马雯雯已经嚼完了珍珠，对刘菲菲说道：“还有一个下午，你慢慢想。我先去二食堂吃个面去。” 中午一杯奶茶，实在撑得慌，她也只能吃点面条了——不吃主食她会觉得没吃饭，心里不踏实。 张源的心思已经飞了，他想知道自己的店面会被装修成个什么样。 在食堂吃完饭之后，他就遇到了马雯雯，小姑娘兴冲冲地跑到了牛肉面的窗口：“阿姨，来一碗！” 马雯雯刚想和张源打招呼，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学姐过来了。 “张源！” 来的人是邱雪娜，她也刚吃过饭。 “好巧好巧！”张源看着这个学姐，感觉她的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刚刚去了教练那边看了一下，说是让咱们赶紧去考科目一，然后就准备上车了。你复习了没有？” 张源上辈子就考过一次驾照了，听到说要考科目一，完全不慌。 “复习好了，你什么时候去考？一起呗。” “行啊！”邱雪娜的眼睛里仿佛有着亮光，然后马雯雯就看到这俩人并排走出去了，她敏锐地发觉，那个学姐往张源这边靠了靠，也不知道那个马大哈有没有发觉。 马大哈当然没有了，他正盘算着将来的美好生活呢。 “小姑娘，你的面好了！啊要辣油啊？” “甩放一丢丢。” 马雯雯端着自己的那碗面，脑子里再次开始了大数据运转，她三两口吞掉碗里的牛肉，又吃了几筷子的面条，便蹿回了宿舍。 外面的张源准备回宿舍了，他和邱雪娜约好了下周三去考科目一。 邱雪娜看着张源，心中很是好奇，这个小男生还有没有其他的优点——或者直接说作品。但最近没有什么活动，没机会见到。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张源就先去了市区。 刘晨那边已经把装修方案给定好了，正在商铺里等着张源。 看到了张源，刘晨就递上了咖啡：“从别的地方买的，张先生先尝尝味道。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就打开了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把效果图展现给了张源看。 “您的店面大概是一百五十平米，外面的区域我也给您算上了，这个是冯经理允许的，外面至少还能放四张桌子。您只需腰加四把大号的遮阳伞就好了。” 这倒是极好，想不到这冯乾还挺上路的，要不怎么人家能挣钱呢？至于关系的疏通，那冯乾自然能搞定，要不他怎么吃这碗饭？ 张源喝了一口咖啡，尝出来是拿铁——他其实不喜欢加奶的。 “你接着说。” 刘晨接着说道：“您的室内归化也做好了，一个L型的吧台，厨房也在里面，外面有一个洗手台——卫生间没有设计，节省空间，因为从您的店铺往里走两步就到商厦的卫生间了。”还有一个意思刘晨没说，没有卫生间，那就能提高翻桌率了。 张源也听懂了，但他觉得能把位子全坐满难度有些大。 但刘晨却丝毫不担心，他甚至还在落地窗那边设了一排高脚桌椅，方便散客使用。 接下来就是一些水电的布线，瓷砖的选择之类的，这些张源就让刘晨看着办了——他打算全包了。 刘晨听到张源选择全包，脸上笑意更盛：“张先生，您选择全包的话，我给您报个价——十二万五，零头什么的我就不来烦您了。” 张源算了一下卡里的余额，完全没压力，就说道：“那就这样吧。尽快开工，咱们不要耽误了商厦整体的开业进度。” “擎好吧您！”刘晨喜滋滋地说道：“那我就让店里的人把合同打印一下送过来，咱们今天签了，明天就可以施工了。” 张源喝着拿铁，说道：“送来吧。” 他最大的一笔支出经验是前世买了一个小两房，首付二十多万，当时付钱的时候心都在不安稳地乱跳。但现在他经历过了全款买商铺的事情之后，这个事情就更加淡定了。 不到半小时，就有人送来了合同。 刘晨让张源先过目：“张先生，你看看，总报价是十二万五千，没有其他额外的费用了。咱们也不会中间加码，这个您尽管放心。有什么丑话，您尽可以先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签了合同就不好再反悔了。” 张源仔细看了一下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拿起笔签掉了：“赶紧开工吧。” “成嘞！”刘晨把自己的那份合同收好，对张源说道：“随时欢迎张先生来检查质量和进度。” 张源笑道：“我也忙。走了！” 刘晨赶忙出来给张源拦了一辆出租车，张源上车之后觉得冯乾这一伙人做生意真的是让人舒服，虽然多花了点钱，但你还真不能从其他地方挑人家的毛病。 一番折腾，天也快黑了。张源看着路边的灯光，忽然觉得自己有种穷人乍富的状态。 到了学校，他就在北门简单地吃了个炒面，又买了一瓶可乐，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回到宿舍的张源接到了赵正明的短信：“谢了兄弟！你的事情到底要不要我顺手帮忙？过了这个村真的就没这个店了。” 张源不知道赵公子怎么收拾的袁文斌，但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件事张源不想借住赵正明的手来解决，而且赵正明之前说的很清楚，如果他将来不能上江海省的新闻，那就没人会帮他讨回公道，自己这边顺手为之，并不让张源欠人情。 但张源还是回了一条：“不用了哥们！多谢了！” 新闻联播我上去的难度很大，但江海卫视的新闻我一定要上去，公道还是要自己讨回来才行。 不过袁文斌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来得找马雯雯打听一下了。 他不知道，现在女生宿舍里面，马雯雯正泡着脚，琢磨着要怎么给他发短信呢。 刘菲菲刚刚表态了，大二上学期不能定下来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说，朱明华有机会，但没有稳操胜券。 有了这个态度，马雯雯心里就有底了。 “哎，好人难做，坏人也难做啊！”马雯雯心里叹着气，给张源发了一条短信：“菲菲几天没和你说话，你数了没？” 这是马雯雯和刘菲菲讨论之后定下的基调，就是要先声夺人，拿住张源——之前刘菲菲对张源的暧昧那家伙可是照单全收了，不能说没有动心。 有了这个前提，马雯雯就可以再拿朱晶晶逼张源表态了。 不过按照她的说法，这是一步险棋，搞不好张源就真的跑了。 但刘菲菲浑不在意：“雯雯，你尽管发就是了，后面的事情我来！” 第五十三章 异位 张源洗完澡之后出来，就看到了床上手机里的短信。 他还真没数过刘菲菲几天没和自己说话了，自打刘菲菲生日之后，他就把自己给判出局了。 竞争？不存在的好不。 可马雯雯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难道刘菲菲对自己还真的有意思？ 张源迅速摇了摇头，要是人家对自己有意思，那生日那天，自己就不会由马雯雯陪着了。 想到这里，张源就回了一句：“我前几天晚上看到她了，人家有男朋友了。”回完之后，张源又想到，他不能站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立场来看问题，或许人家小姑娘就是打的这个“逼自己一把”的主意呢？ 这个回话在马雯雯的预计之中，见到张源的短信之后，刘菲菲推了推马雯雯，意思很明确，赶紧回啊。 马雯雯就赶快又发了一条，张源一看，内容让他有些震惊。 “人家以为你奔着朱晶晶去的，心里没底，就和别的男生出去了一次。话说，你是看上晶晶了还是看上菲菲了？” 握草！ 张源一下子就被逼住了，马雯雯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了——现在两个他都不想要了。 朱晶晶那小脾气经过一个学期他也算领教了，找虐那是不可能找虐的；刘菲菲那边其实他也撒手了——他不喜欢和别人竞争女朋友，这其实就是女生没看上你的一个委婉的表现。 可马雯雯怎么知道自己当初是奔着朱晶晶去的呢？ 手里的短信张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有谁和女生宿舍那边说当初我是想追朱晶晶的么？” 宿舍里的几个小伙伴都摇头，那张源就知道了，这是李富军干的，也只有他能干。 张磊躺在床上说道：“老张，你还在乎这个么？你都不打算追咱们班的女生了。” 张源愁道：“不追是不追了，可女生宿舍那边在找我要个说法了。” 徐涛一骨碌爬起来，兴冲冲地说道：“咋滴了，不追还不行了呗？” “倒不是不行，她们就想知道我当初是冲着谁去的。” 徐涛再次躺倒：“真麻烦！女人真麻烦！我将来啊，还是找一个理学院的女生吧，那边整天做题，心思少一些。” 汪博补了一刀：“你想多了，能考进咱们学校的，哪个当初不是单纯做题的？” 张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叹道：“涛哥前面的话说的太对了，这个事情真的很麻烦。” “那你怎么回？” 张源抓起手机，说道：“我撒个谎！”然后就回了一条短信给马雯雯：“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找李蕾问作业的。” 李蕾是学习委员，张源这个借口还算靠谱。 但张源的短信一到，马雯雯就下了断定：“张源在撒谎。”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让刘菲菲看了一眼，说道：“我好像把张源吓到了。” 刘菲菲说道：“没事，谢谢你啊雯雯。”她要的不是张源的一个态度，而是把自己给择出来，让张源认为自己还没有男朋友，这个目的现在看来是达到了。 至于朱晶晶，刘菲菲觉得不是个问题，就算张源之前对她有意思，现在估计也没有了——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的直肠子。 所以她也制止了马雯雯接着往下聊的冲动，再聊下去，张源估计就要逼马雯雯掏干货了，那个时候主动权就不再自己手里了。 张源见着马雯雯没有再发过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想打听袁文斌的事情，但想了一下，决定等等。 但他也没等很久，没过几天，他就知道了消息。 赵公子的动静足够大，直接去把袁文斌的宝马车给砸了，然后按照流程赔了钱。 这个消息是汪博带回来的，张源都没有去找马雯雯就得到了最新消息。 汪博一边吃着手抓饼一边唾沫横飞：“张源，有人帮你出气了！袁文斌的车被砸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赵正明赔的钱差不多可以买一辆全新的了。” 张源很诧异赵公子的做事方式，但事情总得有个开始吧？他赵正明不可能一开始就去局子里拿自己的事情说嘴，砸车就是一个极好的发泄方式，再把自己的事情提出来就不突兀了。 袁文斌咬牙切齿地报了警，然后就和赵正明一起去了派出所。 “民事纠纷，我赔钱！”赵正明底气十足。 袁文斌也无可奈何，但赵正明下一句话就让他冷汗直冒了：“我听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袁文斌同学在去年国庆之前曾经教唆一批人去打了另一个同学，好像你们没有处理啊！” 这句话的分量很大，派出所的人都懂，一个能爽快赔个三十几万的人肯定不好惹。 袁文斌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当初的动静闹得不小，现在被人家抓到尾巴了。 而且他也终于知道了赵正明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其实他也没想惹。当初他遵纪守法，总不能遵纪守法也是错的吧？ 这是他的受害人逻辑，他可从来没想过张源也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现在都被迫挂科了。 不过赵正明也算义气，没把张源给摆到台面，现在的他就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等结果——张源没有让他顺手把挂科的事情搞定也好，这样收拾起袁文斌就更没压力了。 梁岱哪里会主动抗这个雷，赶紧就给分局打了电话，把黄坤给请来了。 他为袁家出头，这个时候不能躲在后面。 可赵家的能量黄副局长也扛不住，只能给老同学袁峰打了电话。 “喂，老袁啊，我黄坤！” 袁峰一看着是黄坤打来的电话，心里就直突突，自己儿子肯定在建康惹事了。 “老黄，你说吧，是不是出事了？” 黄坤叹了口气，说道：“小斌惹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家里能量很大，把之前的事情给实名举报了，我这边扛不住压力。你看看亲自来一趟吧，让你哥也一起来吧。” 这个哥指的是袁文斌的舅舅，海陵市政府的副秘书长李刚。 黄坤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赶紧来服软，要不就袁文斌就真的要被搞定了。 挂掉电话之后，黄坤还是有些无奈，他哪里想到当初一个小小的案子，能被对方拿出来说嘴，还实名举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外面的赵正明又进来了：“黄副局长！我又来了，想看看举报的案件怎么样了!”他现在是底气十足，一副正派的模样；原因也很简单，他砸了袁文斌的车，还足额赔偿，把事情了结了。现在，他要出气了。 不同于张源，他赵正明可不是人人拿捏的，恰恰相反，他是可以拿捏人的，特别是占了“正义”的名头的时候。 黄坤很是苦恼，人家派出所明显不接这个球——他们也接不住这个球，也没必要，事情是他黄坤弄出来的，肯定要来找他。 “我说小同学，都是同学，何必弄成这样呢？” 赵正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奇怪了，都是同学，他袁文斌怎么就能弄成这样？” 黄坤知道赵正明在搞袁文斌，他也知道赵正明就是为了泄愤，没有理由——和袁文斌对张源找茬一样，只是现在他们变成了受害者。 但这事又确实有个理由，那就是袁文斌在刚开始的时候不肯让赵正明拿捏，如果一开始袁文斌肯放低姿态，那赵正明估计就拉倒了——赵正明就好个面子，至于赔钱他还真不会让袁文斌赔，他知道对错。 海陵，袁峰挂掉电话之后就先骂了老婆：“你和大哥说了什么？现在出事了！” 李茹有点傻眼：“出什么事了？” “你们做下的好事还来问我？”袁峰手抖着给李刚拨号，连续几次都没通。 “估计在开会……”袁峰扔下老婆，直接出门钻进了汽车，然后发动，出了家门，直接去寻自己的大舅哥。 第五十四章 好消息 当天下午，一辆奥迪A8就急速开往了建康。 没人想惹事，但也没人想被惹事。 但袁峰知道自己儿子肯定不是这样一个主。 李刚和他坐在后排，这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很是有些棱角。 “咱们这次去建康，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服软吧。”这里没有什么外人，李刚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丢人。 听到大舅哥给定下的基调，袁峰没有反驳，道理他都懂，但心里却很不得劲儿。 虽然是他儿子，但却被老婆和大舅哥给宠坏了。 “万一对方不肯怎么办？” 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了，大学生已经可以给家里相当分量的建议，袁峰担心万一对方不肯接受自己的服软会怎么办？ 李刚拍了拍他的腿，说道：“放心吧，态度做足就可以了。”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了，没人会真的借这个事情给他难堪。 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没那么复杂，越是上位者，就越不想有把柄给人家捉住，再说了，那姓赵的就真的干净么？肯定不可能。 他赵正明能把其他的事情抖搂出来，那说不定别人就能找他的后账，这样就没完没了了。 夜色中，黑色的轿车进入了建康，直接去了赵家。 217宿舍里却有些莫名的兴奋，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袁文斌倒霉了。 虽然不是张源出手的，但人性就是这样，看着与自己关系不好的人倒霉就会很高兴。 张源心中却感觉有些奇怪，他没有很高兴，因为他和袁文斌的事情并没有结束，而且这次自己最多只能算助攻，还是幕后的助攻，没有成就感。 袁文斌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老爸和舅舅进了建康，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舅舅出马也能搞定——关键他觉得自己没有主动招惹赵正明，他委屈。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接到了自己老爸的电话。 “出来吧，没事了。” 见到两个大人的脸色，他就心里直突突，怕是长辈真的去给人家赔了不少笑脸。 袁峰看到自己的儿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该长大了，以后不要太任性，做的什么事，都可能被翻出来。” 见到老爹没抽皮带，袁文斌已经心惊肉跳了：“爸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惹事。但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袁峰来了一句：“你欺负张源的时候，张源是怎么办的？” 袁文斌不说话了，张源现在的表现是不服，但忍了。 “懂了么？” 看到舅舅也开口了，袁文斌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想着，要就舅舅能再往上走一走就好了。 一夜无话，袁文斌躺在床上，却还是觉得心里不对味。这种事情闹到最后还是要直接找家长，虽然老爸袁峰说只是简单道个歉表个态就揭过去了，但这个表态肯定不会站直了说话。 至于赔偿，他就不能再要了——这不用舅舅再交待了。 一早起床，一家人就聚在路边吃早点。 喝掉一碗白粥，袁峰觉得这个事情总算了了，心里也开始踏实，只是他还不知道，张源挂科的事情还在呢——他老婆儿子就没和他讲过这个事情，要不然他今天就让大舅哥一块给解决了。 但李刚并不觉得这是个事情，一个没有背景的大一新生，不值当他放在心上。 送走老爸和舅舅之后，袁文斌就回学校上课了，在大门口，他见到了张源正说说笑笑地和一个漂亮女生出来。 这是邱雪娜，两个人约着去车管所考科目一。 邱雪娜的颜值没有刘菲菲高，但是张源愿意接触的那一类——算美女的范畴，气质也好，关键是，张源觉得这是他能把控的上限。 “我可是看了一个星期的书。”邱雪娜的身上传来好看的味道，但她看到张源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往边上飘，她顺着张源一看，是一个男生。 “同学？”邱雪娜拿胳膊肘戳了戳张源，把这个家伙给戳回神。 “哦，不是！”张源和邱雪娜到了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车管所。” 张源没怎么看书，只是简单地翻了两天。但他觉得这不是个问题，很多问题只需要凭借常识和良心就能答对。 到了车管所，两个人就分开去考了试。 见到张源的袁文斌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他想到了老爸和舅舅对自己说的话。但他心里不爽，打定主意要在张源身上再撒撒气。 打张源一顿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且这家伙也没有车给自己砸，那就拿捏死他！ 女生宿舍，马雯雯飞一般地冲了进来：“张源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生上了出租车跑了！” 刘菲菲有些意外，张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这就真的拜拜了？ 李蕾在阳台晾衣服，听到马雯雯的八卦就嗤笑道：“这个消息我也有，那是去考科目一了。” 马雯雯嘟着嘴说道：“你这捂得太严实了吧？他什么时候报的名啊？那个学姐真的很好看！” 李蕾从阳台回来，问了一句：“比菲菲怎么样？” “那倒是稍逊一筹。” 刘菲菲觉得自信又回来了，可李蕾又来了一句：“你觉得张源对外貌的要求有多高？” 这句话让刘菲菲的底气又有些减少了，男生都好色不假，但张源好色的传言还真不多。 李蕾把书拿了出来，说道：“雯雯，你看看书吧。你都不知道，这个学期大家都不一样了。你要是再不看书，奖学金就没得了。” 从市区回来之后，张源觉得可以备战科目二了。 进了学校的大门，张源开口了：“那咱们就小路练习的时候见了。” 看着张源想走，邱雪娜觉得这个小男生挺有意思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一块吃个饭么？” 张源还真没想过，他虽然觉得邱雪娜属于那种令自己心动的类型，可还是觉得距离有些遥远——这种女生上辈子同他的缘分其实也就只停留在饭桌上。 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一点，距离饭点还有段时间，可既然人家想吃饭了，张源也不会做一个煞风景的人，要不就真的要注孤生了。 “走吧，你想吃什么？” 邱雪娜看了看周围，最贵的也就是一个“红梅饭店”了。 “就这里吧。” 到了里面，老板娘看到进来了一对，就笑得眼睛眯起：“想吃点什么？”话音未落，茶水就到了，然后又顺手把桌子又擦了擦。 张源把菜单给了邱雪娜：“你来点吧，我什么都能吃。” 邱雪娜白了张源一眼：“没诚意！”然后对老板娘说道：“盐水鸭，油焖虾，香菇菜心，土豆丝。就这样吧。” 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稍等啊。” 等待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店门口人影一闪，马雯雯路过了。 小姑娘虽然没回头也没侧身，但张源知道这丫头的眼睛肯定往这边瞄了，估计不到明天，自己又要被传八卦了。 吃完饭，邱雪娜说道：“我给你买杯奶茶吧。” “要原味的就好了。” 等到邱雪娜回来，就看到张源在接电话：“嗯嗯，成，面谈吧。” 看到邱雪娜回来，张源笑道：“我后悔请你在这里吃饭了，应该请你吃顿大餐的。” “有好消息？” 张源点点头：“还真是好消息，足够让你宰我一顿大餐的那种好消息。” 他刚刚接到了编辑杨树的电话，实体书有出版社要了。 第五十五章 加磅 邱雪娜看着这个小男生，很是好奇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他得意忘形了，但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开口。 “以后再告诉你吧！” “切！”邱雪娜鄙视地看了张源一眼：“不说就不说好了，不过那顿大餐我可记得了。等科目二过了再吃吧。” “成！”张源满口答应了下来，虽然他还不知道版税能收多少，但肯定不会少的。 不过这个版税的出现也在提醒着张源，《诛仙》快被他抄完了，他得赶紧准备下一本了。 现在他已经不想其他了，赶紧把上辈子的记忆给变现才是王道。 回去的时候，他给宿舍的人带了一打可乐。 好消息不能分享，这让他有些苦闷。 不过等他一进屋，徐涛几个人还没喝可乐，就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小子又走桃花运了？” 张源把可乐放到了姜卫国的桌子上，说道：“是马雯雯说的吧？我就知道肯定是她！” 蔡鹏围着张源绕了好几个圈，上下打量着：“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为啥你的桃花这么旺？” 张源也纳闷地说道：“旺么？” 蔡鹏说道：“旺！” 汪博一口可乐喷出来，然后大笑：“哈哈哈哈哈！” 蔡鹏也反应过来了：“老张你小子不厚道啊！”然后也赶紧开了一瓶可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大门又响了一下，这次进来的班长丁伟。 “哟呵！有可乐喝啊！” 张源笑道：“见者有份。” “那我就不客气了！”丁伟拿了一瓶，说道：“学校里给通知了，马上有篮球比赛，你们要报名就来找我啊！” “有足球比赛没？” 张源对篮球的认知还停留在三步篮，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规则，打篮球更是不会，相比较之下，足球才是他的最爱。 丁伟挠挠头，说道：“你别说，还真没有。足球比赛的组织实在太困难了，人数多，不好搞。你打篮球吧，一样很好的。” 说完，就飘然而去。 宿舍里剩下的几个小伙伴相互瞪着眼，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年轻人的荷尔蒙总要释放，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绝对是第一选择。 汪博兴冲冲地说道：“我要报名！你们谁还报名？别的不说了，肯定会有女生来加油的！” 张源闷了半天，说道：“算了，我不报了！给你们加油吧。”他实在不会。 徐涛却拉着他说道：“别啊。你这天天跟着我们看姚明的，熏也熏出来了。” “涛哥，你可饶了我吧。” 蔡鹏也来劲了：“走！老张，咱们一起去报名去！” “我还得学习……”张源的声音有些没底气，就被几个小伙伴更硬拉着走了。 至于姜卫国和张磊，这俩人是有女朋友的，徐涛和汪博自觉地将这俩排除在外了。 被拽着去报名的张源嘴里嘟囔着：“报名归报名，但我先说明了，我可是替补中的替补，实在没人了我再上……” 到了楼下丁伟宿舍，就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即便是商学院，也有许多篮球爱好者。 “怎么个情况？” “据说是全校的比赛，小组赛加淘汰赛，很像那么回事。” 我去！这阵仗好大！但张源不期待，因为他不会。 他还有事情要做呢。 之前编辑杨树打电话来找他商谈出版实体书的事宜，他就很感兴趣了。 看着北门的小书铺，他就知道现在实体书还是很有市场的，毕竟没有大屏手机出现，这一块的市场还会很稳。等到2010年之后，许多人就开始在手机上看小说了，那个时候实体书就没有现在火爆了。 所以，趁着这一波浪潮，要赶紧收割。 到了校园里一个略微安静的角落，张源拨通了编辑的电话。 “喂，蜗牛啊，你看看能不能来沪海一趟，咱们可以面谈，谈下来了还可以直接签合同，多好。” 听到杨树的话，张源就开始琢磨了，既然要去沪海，那就得请假。 但想了一下课表，张源觉得不管是周一还是周五，好像都不太好请假。这两天的课程比较紧张，还都是重要的大课。 “最近课程有点紧张，请不了假。”这倒也没完全说谎，他还得重修统计学呢。 听到张源的话，电话那头的杨树又开口了：“哎，蜗牛，你听我说。咱们写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赚钱对吧？你说你在学校里辛辛苦苦上学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将来找工作赚钱对吧？就把手里的课业放一放，咱们先落袋为安不好么？” 这句话倒不是完全没道理，可张源来了一句：“那有没有一个大概的合同，我先看一下。也不能说我到了沪海就直接签字了吧？” “成！回头我把合同发你邮箱里，两种方案，一种是直接买断，另一种是收版税的，你先看看。” “好！”张源也很期待自己能收到一个什么样的报价。 到了晚上发了更新之后，张源就打开了邮箱，里面果然有杨树发来的初版合同。 但这个合同上的数字让他很摇头，第一种买断的方案，出版社只肯出十五万块；第二种的版税也只有百分之四。 幸好没请假，要不就白跑一趟了。 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重生，估计就要答应了——《鬼吹灯》的版权据说就是这么被买断的，他有了前人的经验教训，又知道了《诛仙》肯定是爆款，那这个价格是肯定不能答应了。 不过还是要给杨树回个话，张源就在邮箱里直接回复了：“要不咱们暑假再说吧，那个时候时间就比较多了。” 好饭不怕晚，张源决定等等再说，而且现在他也没有急需用钱。 回完邮件，张源一身轻松地从机房里出来了——没错，他还是习惯去机房了，安静，而且自己敲键盘也不会影响别人。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一点，张源还在上课，手机就开始震动了。 掏出来一看，是编辑杨树。 他九点上班之后先处理了一些杂事，然后打开邮箱就看到了张源的回信。 这小子竟然没同意？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首先他不认为大学生能有这个认知，在现在一份蛋炒饭只要两块五的时候，十五万块的购买力实在是相当彪悍了，他觉得这个价格是可以谈下来的。 但张源拒绝了。 赶紧打电话。 终于接通了，张源的声音响起：“喂，杨老师，我还在上课呢，要不暑假谈吧，课业真的挺紧张的。” 扯淡呢你！杨树是不信的，他也是从大学过来的，再认真的大学生也能抽出个几天的时间来。 “蜗牛，这可是一大笔钱，你可想好了，可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但张源知道，好书不愁卖，过了这村，还有其他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多找几棵树试试。 “没有就没有好了，这都是命，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我上课要紧。” 张源的意思杨树懂了，这是价码不够，他得加磅。 不过他也不担心，有些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做事情光凭想象。到时候取十五万的现金放到他面前，那个冲击力估计这小子就扛不住了。 第五十六章 纷至沓来 想到这里，杨树决定等一等。 他起身到了主管刘硕那边。 “版权出了意外，蜗牛不肯签，要等等。” 刘硕往椅子上一躺，随即又被弹回来了。他摸了摸烟，抽了一根出来，在鼻子下使劲地闻了闻，慢慢说道：“这可不能等啊，迟则生变。咱们得抓紧。他不是在建康么？你带着赵楠一块过去，挑个周末，陪他吃陪他玩，把他灌醉了，拍晕了，让他劲没缓过来就把合同签了。” 赵楠是个新毕业的大学生，人美嘴甜，带着她过去，不信拿不下张源。 “去吧，一切费用都报销。” 杨树点点头：“行，那我去和赵楠讲一下。” 不过心里对带着赵楠去感到不得劲，这就要使美人计了么？那边的赵楠正盯着屏幕，手里还攥着一支口红。 去建康就去建康，权当公费旅游了。 不过还要提前和张源联系一下。 现在张源估计还在上课，他得等等，老是挑上课时间打过去会招人烦的。 趁着有时间，杨树就到了赵楠旁边：“哎，那个啥，主管让咱们去建康签合同呢。” 赵楠来了兴致：“这个好啊，公费旅游一条龙！”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都没几个心眼。 “这次去找的是那个蜗牛，真名叫张源，江海大学的学生。这次咱们过去，策略就是要陪他吃好喝好玩好，最后让他把合同签了。” 听到这里，赵楠眼睛眨啊眨啊：“那就是美人计了呗？” 杨树笑了：“我觉得倒不用，到时候你就负责灌酒，我负责拍他马屁。” 两个人聊到中午，杨树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又给张源打了个电话：“老弟，周末我刚好有空，去找你聊聊呗？” 听到杨树的声音，张源却主意拿得准：“杨老师您先别过来了，那个合同我不满意。来了还费钱。” 张源明确的拒绝让杨树心里就凉了半截，但嘴上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放心，那个回头再说，这次去就是简单地见个面，再给你介绍个人。” 介绍个人？ 张源心中疑惑，什么人还需要特意走一趟建康？ 但不能总是拒绝，于是就说道：“那周六中午我请杨老师吃顿饭吧。” “行！那咱们周末见。” 挂掉电话，杨树拍了拍赵楠，说道：“去买票吧，再订个五星级的酒店。”这个羊毛不薅白不薅。 赵楠刚毕业半年多，正是爱动的时候，特别喜欢出去玩，听到还有五星级酒店可以住，就更高兴了。 那边的刘硕过来了：“别太过分了！先把合同谈下来。把合同签了，别说五星级酒店，我就是送你们东南亚七日游都可以。” 赵楠吐了吐舌头，赶紧去买票去了。 张源挂掉电话之后，也很奇怪，杨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过来，还介绍人？罢了，见面再说吧。 出了北门找了家小饭铺要了个盖浇饭，张源却听到了熟悉的歌声：“丑八怪~~求你别把灯打开……” 这是一个女声，不过话说回来，唱得还真不错，比他唱得好听多了。 吃完饭回去之后，张源就上网查了一下，是一个叫陈玥的女歌手唱的——作词作曲也都换了人，并没有写张源和汪博的名字。 不过张源也不在意，求这个名做什么，有银子便好了。 只是回去见到汪博的时候，张源还是觉得有些心里障碍，毕竟汪博还是名义上的作曲。 可这家伙完全没这个意识，正在网上看球衣。 “蔡鹏，你说咱们选什么样的球衣好？是湖人呢还是湖人呢？” “公牛吧！”张源插了一嘴，他对NBA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的传奇。 汪博瞥了张源一眼，简直无语。 外面徐涛也进来了：“哎，张源，我刚刚在外面听到有人唱你写的那首歌了。” 张源大方地说道：“转让出去了。” 徐涛来了兴致：“多少钱？”他知道词曲都是张源，汪博只是挂个名。 “嘿嘿，保密！”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也不生气，只是说道：“那看来是不少钱了！不行，晚上你得请客！” 汪博却开口了：“上次联谊的时候张源已经请过了。” 徐涛拍了拍脑袋：“我说呢。都年底了这小子手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钱。” 不过既然徐涛提了这事，张源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出个血，特别是汪博还在这里。 “那晚上就再一起吃个饭好了。” 宿舍里的人都喜笑颜开，能开荤都是极好的。 张源想的是，怎么陈程那边就没动静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要价太狠把人家吓跑了？ 这个时候，陈程正在关注这首歌带来的冲击力。 网上铺天盖地的好评过来，让他感觉自己赌对了——八万块，公司只出了一半，他自己掏了另外一半。 但现在看来，这个钱掏的太值了。 首先，张源就没和他废话，连词曲作者都肯让出来了；第二，他有信心把这四万块钱找补回来。 那要怎么找补呢？ 很简单，找张源再要一首，这次，他多带几个人来就可以了，让大家知道价格，那上次的事情老板就知道了。 有这首歌的效果在，那不怕老板不贴补回来给自己。 陈玥也很高兴，不管哪个音乐网站都在纷纷转载，这让她的名气也开始往上蹭蹭往上增长。 “程哥，能再帮忙淘几首么？” 上道！陈程听到陈玥的话，心里就很高兴，自己上次垫付了四万块，这次怎么也能收点利息回来。 不过他还是面带为难之色：“这首歌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对方是个学生，心气儿高，不好搞，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新作品。” 陈玥嘟嘴求道：“程哥，拜托你抽时间再问问吧。” 陈程假装考虑了一下，说道：“成，那我晚点联系他，现在估计人家还在上课。” 陈玥高兴地说道：“那就麻烦程哥了！”然后接着听自己的声音，感觉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平时厌烦的麦克风也变得顺眼可爱多了。 老板南方对陈程的这个操作也极为满意：“上次你是慧眼识珠，那个江大学生赶紧联系联系，有什么作品咱们先看看，要不要的先不说，但一定要先过目，别让别人抢咱们前头去。” 对于这种学生，南方也不敢太轻视，谁知道这些人能写出来什么呢？有很多新生代的歌手都能写歌，而且还很不错。江海大学的学生，他就更加有些期待了。 有了老板这句话，那陈程心里就更有底了：“老板放心，我晚上就联系他。” 陈玥忽然说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晚上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吧。” 周围的人心情都很好，陈玥的成绩离不开大家的辛苦，见到她这么主动请吃饭，也不枉辛苦这么久。 看着时间到了四点了，陈程拿起了手机，说道：“估计那边也下课了，我先打个电话。” “谢谢程哥。”陈玥也有些期待，她不敢太贪心，能再有个一首水准相当的歌，她就满足了。 张源宿舍已经在商量去哪里吃饭了，徐涛刀磨得快，想去南门，但汪博却觉得去北门就可以了。 讨论正在热烈，张源的电话又响了。 蔡鹏看着张源去了阳台，就说道：“我猜是个女生！” 姜卫国心有戚戚焉：“极有可能！这小子桃花还是很好的。” 阳台上的张源看到是陈程的号码，心里就有些安稳了，自己没把买卖做死。 “喂，小张同学，我是陈程啊。得感谢你，这首歌真不错，陈哥没别的事情，就想问一下，你那边最近有没有创作啊？哥哥想去找你聊聊，咋样？” 第五十七章 心思 张源最近还真没琢磨这个事，但看到陈程的电话打来，他马上就改口了：“有的，就是胡乱写了几首，陈哥你不一定看得上。” 听到张源这个话，陈程就很高兴了。不管怎么样，总比没有的强吧？好不好的看了再说。 “那，发个小样给你陈哥看看，成不？”陈程冲着陈玥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让陈玥就更高兴了，看来有门。 一定有门！陈程还要把自己垫付的钱给拿回来呢，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推动这边去和张源进行第二次接触。 电话里张源的声音传来：“那我看看周末发给陈哥吧。” “行行，那我就等老弟的大作了！”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笑道：“再等等吧，人家也得准备准备。” 一下子拿到全部是不可能的，但小样还是可以听听，一样能判断出来好坏。 不过南方也说道：“也不能光指望他，还有其他几个词曲作家也联系看看。” “行！”陈程满口子答应下来，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了。 虽然陈玥说的是便饭，但还是挑了一家很好的日料店。 张源挂掉电话之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再发一笔财，这次一定要让陈程刮目相看，把这个生意保持下去。 “走！去南门！” “老张大气！” 有了陈程打底，张源当然不会担心钱了。 只要他肯给自己打这个电话，那张源就有把握从他口袋里掏银子。 一路走着，张源就开始考虑要抄哪首歌了。 这次，他决定搞一个核弹级别的，要一次性把陈程他们给镇住。 思来想去，他决定抄周天王的《夜曲》。 网上有一句话，叫做“夜曲一响，上台领奖”。这是经过市场考验的，没问题。 到了南门，几个小伙伴又猥琐了。 虽然挑了店，但点起菜来的时候，刀子又钝了——说归说，但脸皮却是真的薄，下手也很轻。 只一百多块钱，大家就吃的很满意了。 吃完饭，大家都去上自习，张源留在宿舍里，打开电脑，用摄像头录了一段小样。汪博也去上自习了，正好可以借用他的吉他。 录完之后，张源听了一下，感觉还可以——他的唱功不好，但不影响歌。 然后又吭哧吭哧地把词曲写下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张源觉得这个还是得自己亲力亲为的好，省得以后见到汪博再尴尬。 搞完之后，张源决定等一等，虽然说是周末发，但这种赚钱的事情怎么能真的等到周末？再等等周天王就把歌给唱出来了。 那就周五下午发吧，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公司上班，能让陈程在第一时间看到。 放下吉他之后，张源看了一下宿舍，很安静，那就不去自习室了，在宿舍里也挺好的。 没翻几页书，短信就进来了。 “你没来上自习？” 这是刘菲菲发来的。 张源最近总是不动，让她心中没底——怎么看怎么像放弃她了。 而且马雯雯给她带去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张源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学姐在北门吃饭了。 这可不成！刘菲菲的潜在意识是，张源可以有其他的暧昧对象，但也要对自己有个态度才行，不能就这么断联了。 断联了之后想再拾起来就难了，万一张源真的是个绩优股，那她肠子都要悔青。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让自己和张源的关系近一些。 女人有颜值不可怕，可怕的是除了颜值还是个学霸，不是书呆子的那种学霸。 看了看旁边的室友，刘菲菲没吭声，只是把手机拿给了马雯雯，意思很明确：帮哀家参谋参谋，你直接回复也是可以的。 这个小动作被李蕾看到了，只是李蕾不想掺和这种事情，眉头皱皱就接着看书了。 现在据说已经有大四的学长开始回校了，这些人要么工作——好像没人没有合同；要么去考研——据听说也没有不上岸的；要么就去留学——还有去沃顿的。 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她没有刘菲菲那么逆天的颜值，只能用白净来形容，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学习好。 坐在教室另外一个角落里有班里的其他男生，正是徐涛和汪博他们。 只是没见到张源，这个家伙上个学期挂科，还要重修，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听到手机闷闷地震了一下，刘菲菲的短信进来了。 “宿舍里还比较安静，我就不出门了。” 能回就行！ 但刘菲菲又苦恼了起来，张源这个家伙实在是不主动，若是这样下去，那自己怕是要提前交待在他手里。 忽然又是一声响，李蕾的手机震动了。 李蕾皱着眉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是张源在问作业。 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不靠谱？问作业的不止张源一个，刚刚张磊和汪博已经过来一趟了，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马雯雯闲不下来，看到李蕾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又是个问作业的吧？” 李蕾点点头：“被你猜中了。” 马雯雯略显得意：“那是！咱们班的人就喜欢这么搞。” 李蕾又补了一句：“是张源。” 回完之后却有些憋闷地看了看朱晶晶，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还在认真做题，完全不在乎张源曾经对自己起了想法这回事。 “哎，傻人！” 感慨一声，李蕾接着做作业。 刘菲菲听到李蕾的话，灵机一动，看了马雯雯一眼，她就飞快地给张源回了一条：“我作业今晚没做，明天你的借我抄抄。” 马雯雯点点头，这样不突兀。 张源看到刘菲菲的短信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他的作业上个学期可是有很多人抄的，只是这个学期抄作业的人开始变少了许多。 “行！那明早见。” 张源的感情经历不是特别丰富，对于小姑娘这种手段并没有看穿，只是当她单纯地想抄作业而已——他忘记了人家宿舍里还有学习委员的存在，有李蕾在，哪里就需要抄他的作业了？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纷纷回来了。 一进门，徐涛就大着嗓门说道：“姓张的，老子要离你远点！尼玛，宿舍桃花共十朵，你丫独占七朵，张磊和卫国分两朵，我们其他人分剩下的一朵！” 说罢，一杯原味奶茶就被放到了张源的位子上。 “什么状况？” 张源满脸迷惑地看着徐涛：“涛哥，你请的？”然后看了看回来的兄弟几个，仿佛手里都没有。 徐涛很是不平：“瞧瞧这样子，什么叫人在宿舍坐，桃花天上落？”边上的几个人都捧场地笑了笑。 “这是刘菲菲买的，让我们带给你。” 张源心下不解，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还主动给男生买奶茶？这让张源很是不习惯。 徐涛已经脱鞋了，往盆里倒了热水，把脚往里面一放，舒服地呻吟了一下，说道：“兄弟们，咱们得想个辙，把这小子的桃花给截了才行！” 汪博倒很淡定：“涛哥你忘了，张源身边还有个吴雪呢。” 这倒是，张源对这个美女同学没有男女之情。 “下回吃饭，老张，源哥！你把吴雪带着吧？”徐涛马上就转换了口风。 汪博倒急了：“擦，老子早知道不说了。这下好了，又是好几个人去抢桃花，能抢到个毛线啊！” 回宿舍的路上，马雯雯都忍不住要夸刘菲菲：“你行！这都能想到！” 一杯奶茶，但起到的作用却很大。 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 刘菲菲一杯奶茶送过去，按照马雯雯的想法，张源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喝掉的，他得回请。 这样就有来有往了，比菲菲一个人唱独角戏强得多。 第五十八章 造化 诚然如刘菲菲所想，张源根本就想到那么多，但唯一的一条他想到了，那就是礼尚往来。 “只是抄个作业而已，竟然还买杯奶茶，这也太大方了。” 看着张源在座位上喝奶茶，其余几个单身狗都纷纷转过身去，避免吃到空气狗粮。 想了一下，张源给刘菲菲发了一条短息：“谢谢你的奶茶。” 很快，刘菲菲的短信就回来了：“那你明天早点到教室。” 回完短信，刘菲菲总算踏实了一点：“雯雯，你可得保密啊！” 马雯雯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参与者，肯定会保密的。”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爬起来了，和小伙伴直接去了教室，他们一向都是挑课间的时间去二食堂吃碗面当早餐。 不多时，ABB组合就过来了，见到张源，刘菲菲就顺势带着她们坐在了张源的前面。 从包里拿出书，刘菲菲回了个头，说道：“昨晚没和你说，我回去之后抄了雯雯的作业。” 这样啊，张源心中竟然没来由地升起了一点点失望。 上完一节课，张源六个人就都跑到二食堂去吃面了，刘菲菲算了一下时间，感觉太仓促了，她不比男生，还能飞跑。 待到中午，刘菲菲在路上又瞧见了吴雪。 回去之后，她就有了新的思路。 按照马雯雯的说法，那就是张源同吴雪的关系极好，但彼此又没想法。那同吴雪把关系搞好了，也是一个助力。 等到了周五下午两点的时候，张源就把小样发到了陈程的邮箱里。 他不知道陈程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但想来只要没下班，就有机会看到。 陈程是没下班，但已经盘算着周末要怎么过了。 儿子吵着要去海洋馆看海豚，回头带他去，然后再去个农家乐什么的，就挺好了。 但右下角的邮箱提示来了一封新邮件，点开一看，竟然是张源发来的。 “陈哥您好，看看首歌怎么样，小样如附件。张源。” 看到这个消息，陈程就精神一振，点开一看，张源抱着吉他在那自弹自唱。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捏着下巴听了一会，陈程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有点意思。” 然后就鼠标一动，把邮件转发给了南方和陈玥，并且开始力推。 发完之后，陈程觉得不太保险，他又拿起手机给南方打了个电话。 “南总，新歌的小样到了，您看看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不拘一格，不落俗套，很有现代流行风。” 电话那边南方只是说道：“我先看一下再说。” 看完张源的小样之后，南方也觉得有些拿不准，虽然流行音乐在大陆也兴起了许多年，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眼光就一定准。 像这首歌，他就吃不准。 江海大学的学生写出来的，他就更吃不准了。 这是没有经过市场考验的一个人，但有很多歌在刚出来的时候没人要，错过了之后又会变火——这在近些年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想了想，南方便给陈玥打了个电话：“陈程发了个小样给你，你先看看，给个意见。” 歌手的意见很重要，要是陈玥不想唱，那南方就决定不要了。 这个时候的陈程却有些紧张，这关系到他垫付的那四万块能不能要回来。 “怎么办公室里那么闷呢？是不是要下雨了？” 陈程走到外面的露台，点了一根香烟，慢慢地抽了起来，同时脑子在急速转动。 刚刚他太着急，脑子里都是要怎么推歌，但现在借着尼古丁的作用，他开始回味。 这首歌确实不错，有潜质。要是公司不打算要，他打算要。 算了一下自己的钱，买下这首歌当不成问题，只是之前的那四万块怕是真的要打水漂了，得先有个思想准备才行。 眼看着烟抽到烟屁股了，陈程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吹着冷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四万块就四万块，打水漂就打水漂！今年就凭借《丑八怪》这一首歌，自己也算投资成功了，人嘛，哪能光想着赚不想着付出呢？这四万块已经给他带来了实在的好处了，也算钱有所值。 回到办公室之后，陈程却又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外面陈玥推门进来了，和办公室里的人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就进了南方的办公室，不多时就出来，然后和陈程微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看着陈玥离开，陈程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南方在办公室门口朝他招手：“小陈，到我这来一下。” 进去之后，南方就说道：“刚刚陈玥过来了，她想了一下，决定不要这首歌了。” 陈程的脑子里嗡嗡响着，自己的四万块啊！ 不过老板的话还是要回，他也要做最后的争取：“老板，其实这首歌还是不错的，要不要推给公司其他的歌手？” 这个南方倒是没拒绝：“你看着办吧，只是谁想要，谁掏钱，这是被陈玥拒绝掉的歌，公司不会买了。” 陈程心中叹气，但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行，老板，听您的。”老弟，不是哥哥不帮忙，这次是真的努力了，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啊。 从南方的办公室出来，陈程依旧没缓过来，他闷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邮箱，陈程开始给张源回信了。 “老弟，抱歉啊，你的歌这次我们就不要了。” 发完邮件之后，陈程想了一下，又给张源拨了电话过去，这种事情还是及早通知一下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说不定还要合作。 张源见到陈程拨了过来，得意的笑容浮现，果然是天王的作品，所向披靡。 但接通之后，陈程的话让他不敢相信。 “张老弟，这次抱歉了，你的歌，我们公司这次要不了了。” 你们眼光还真够高的！ 但这话张源没说，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也指望着以后合作呢——这个想法同陈程一般无二。 “行，陈哥。那就这样，咱们以后再找机会合作吧。”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回落——算了，就这样吧，周末带儿子去海洋馆，自己也散散心。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 “进来！” 一个比张源大不了几岁的男青年出现了。 “哦，小陆啊，有事？” 来人叫陆鸣，也是东星传媒旗下的歌手，只是公司的侧重点还没有到他身上——他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 “陈哥，刚刚陈玥姐离开的时候，和我提了一下，说是有首新歌，她不打算唱了，能让我看看么？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试试。” 陈程笑了：“行！你来瞧瞧，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这首歌可不便宜，你得做好思想准备。” 陆鸣赔笑道：“只要歌好，不便宜我也认了。” 陈程把张源录的小样打开，陆鸣只看了一遍，便说道：“陈哥，这首歌我要了。” “小陆，你价格都没问，就要了？” 听到陈程这话，陆鸣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陈哥，这首歌要多少钱？” 陈程靠在办公椅后面，下嘴唇来回变换着形状，半晌才说道：“陈玥的上一首歌，丑八怪，人家要了八万块。所以这首歌，我估计也是八万起步。” 陆鸣没想到会这么贵，按照他的理解，三四万就差不多了。 但他最近确实又没什么资源，八万块，虽然不能说是要了他的老命，但确实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只是鬼使神差，反悔的话没有从陆鸣的嘴里冒出来，而是另外一句：“陈哥，我凑一凑吧。” “可以，那我先帮你联系着。这次陈哥就不伸手了，帮你一个忙。” 陈程已经不指望自己那四万块能回来了，只是万一张源这首歌又火了的话，那自己还能从陆鸣这边收获一波人情。 陆鸣很是感激：“那就多谢陈哥了。” “成，你先去忙吧，我这边有消息了通知你。” 陆鸣朝着陈程微微一躬，然后到外面轻轻地把陈程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陈程则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早知道就晚点回张源了，这下好了，又得打回去，这小子估计脾气又该上来了。 “喂，张老弟啊，你那首歌，我们打算要了。想问一下，价钱怎么说？” 听到陈程的话，张源感到很奇怪：“陈哥，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忽然又要了呢？别不是拿老弟我开涮吧？等会又来个电话说不要了。” 陈程咂了咂舌头，方才说道：“刚刚是陈玥，就是唱你那首《丑八怪》的那个女歌手，她不要了。但我们公司还有个男歌手，他看上了。老弟，你看，咱们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第五十九章 反客为主 这个当然有了，只是张源没想到陈玥竟然没看上这首。 “行啊，有人唱总比没人唱的强。” 陈程发觉现在自己完全不紧张了，反正又不是他掏钱，就算张源要了一个天价又如何？成不成的与他无关。 “价格怎么说？” 对于歌曲的价格，张源也只是在网上查了一个大概。 按照实际的效果来看，《夜曲》的价值是在二十万以上，但这个价值他说了不算，也没人敢信，没别的原因，他张源的名字还没有出现在人家那个圈里面，上一首歌能卖到八万块，自己也有一些赌气和运气在里面。 可卖的少了，他也不甘心。 “那还是八万吧。” “成！”陈程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个年轻的大学生还真是死心眼，就认准了八万块这个数字了。 张源刚要挂掉电话，陈程的声音又响起了：“老弟，等一下，那个词曲作者，能不能也不要署你的名字了？” 听到这话，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这次不行，一定要署我的名。”这是要获奖的歌曲，而且现在张源的心理也发生了变化，出名要趁早，有了名气，就没人敢轻易拿捏自己了。 听到张源没有答应，陈程也就不勉强了。 “行吧！那就这样，回头我带人去找你签合同。” 陈程也就是随口一提，本来他还想给陆鸣多点实惠的，但一想陆鸣也不是这块料，万一没有其他的作品，那以后就不好说了。 而且这次去建康，他得带着陆鸣。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陈程觉得自己忙里忙外，结果竟然什么都没捞着，但也不对，他捞到了陆鸣这个潜力股。 罢了，周末先去海洋馆。 下班的时候，他竟然和南方一个电梯。 “小陈，我听说那首歌陆鸣要了？” “是的老板，陆鸣这小伙子还挺有潜力的，就是缺少了一点资源和运气，这次他自掏腰包都要把这首歌拿下，看来决心挺大的。” 南方也笑了：“成吧，咱们也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对吧？下个月有个歌手办演唱会，让他去做个热场嘉宾。” “那我就替小陆先谢谢老板了。” 南方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让陆鸣有了一道上升的阶梯。 就像电影《牧马人》里面说的，人是万灵之长，个体之间的差异是很小的。一旦有了机会，能够风云化龙也说不准。 出了电梯，南方就赶紧上了自己车，他也得回去过周末了。 陈程来到停车场，拿出电话给陆鸣拨了过去，有这个卖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即便他还没有看到陆鸣的潜力，但能交好的前提下他一定不会让机会流逝，谁知道将来陆鸣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回报呢？ “小陆啊，我是你陈哥！准备好八万块，咱们去建康买歌去！还有，哥哥给你争取来了一个机会，下个月有个著名歌手来沪海开演唱会你知道的吧？你去做个热场嘉宾，露露脸！” 电话那头的陆鸣简直要千恩万谢了：“陈哥！您这简直太给力了！” 什么八万块的歌，那都不重要！八万块可买不来一个露脸的机会！ “行了，你先别谢我了，赶紧准备吧。”陈程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一些。 “成！陈哥，那我趁着周末的时间赶紧筹钱。” 挂掉电话的陆鸣开始四处筹钱了，他卡里只有四万多，这次得多借一点才行，毕竟还有个做热场嘉宾的机会，他还得请个乐队帮忙伴奏一下。 这个时候，沪海的杨树已经准备去建康了。 “小赵，票和酒店都搞定了吧？” “搞定了，明天咱们火车站见！” 张源在上自习的时候，收到了教练的短信：“清明节之后就可以上车练习科目二了。” “好的教练！” 清明节上车，那暑假前就可以把驾照拿到手了。 今天尽是好消息了，张源收拾好书本，高高兴兴地回了宿舍睡觉。 第二天周六，张源也没敢睡懒觉，许多事在等着他呢。 要看书，要码字，中午还要和杨树他们吃饭。 可一个上午，张源的心都静不下来。 终于熬到了中午，杨树的电话到了：“小张，我们到建康了，那就约在市区吧？我看这边有个银杏大酒店还不错。” “行，杨老师你等我一会啊！” 出了北门，张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市区。 路过自己商铺的时候，张源没忍住往那边瞄了瞄，热火朝天的。 到了银杏大酒店，杨树和赵楠已经在门口了。 看到张源下次，杨树试探着问道：“是小张？” 张源伸出手去：“杨老师您好。”杨树才三十出头，看着不老。听到张源这么一个称呼，赵楠就没忍住先笑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组新来编辑，赵楠。” “赵姐好！” 赵楠愣了愣，自己也混成“姐”了。看来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张源已经猜到他们是什么套路了，自然要先发制人，把自己放到一个后辈新人的位置上，那在饭桌上对方就不好施展了。 果然，对方两个人都有些傻了。 这个时候杨树就开始想，要是这个张源不是个大学生，而是个油腻中年男子该多好。 “那咱们进去吧，外面的风也挺大的。” 听到赵楠的话，杨树连忙说道：“走，咱们先进去。” 到了包间里，杨树就开始点菜了：“服务员，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 服务员很小的一个女孩儿，带着笑得弯弯的眼睛：“老板，我们这的菜都不错的。比如烤鸭，松鼠鱼，炖菜核，都是可以的；您要是喜欢，活珠子和旺鸡蛋我们也能弄来。” 听到后面两个，杨树赶紧摆手：“别别别，后面那俩就算了。” 服务员笑得更开心了，她就是故意的，外地人鲜有敢尝试的，听到这两个东西都要被吓到，现在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保留节目了。 赵楠又补充了几个菜，杨树趁这个空档问道：“小张，咱们喝一点？” 喝一点？这就有意思了！张源的酒量还真不错，当年刚毕业的时候，和部门聚餐，白酒七两没倒，还外带了三瓶啤酒。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不管他喝了多少酒，脑子都是清醒的，也就是说，即便张源走都不会路了，他依旧没有断片过：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直不相信有“酒后失德”这种事情，在他看来，这都是预谋已久，酒只是个背锅的而已。 “那就喝一点吧。”来之前张源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他先喝了一点牛奶，听别人说可以保护胃，他不知道真假，但喝牛奶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张源的话，杨树笑了：“成！那个服务员，来一瓶剑南春！”看着张源年轻稚嫩的面庞，杨树心道：今儿一定要把你给灌迷糊了。 “好嘞！”服务员记好单子，就高兴地离开了，再没什么比她恶作剧得逞更高兴的了。 很快，菜就上齐了，酒也被打开了。 张源筷子还没拿起来，赵楠就把酒给俩人倒上了。 “小张，你看咱们也认识许久了，但今儿才头一次见。没得说，得先干一个。” “成！”张源也不含糊，直接拿起杯子一口喝掉，那边的杨树也一样，喝完之后把杯底还亮了一下。 “好！”赵楠给两个人喝了个彩，然后赶紧又给两个人满上。 杨树看着赵楠给自己倒酒，笑眯眯地说道：“小赵啊，你不得和张源喝一个？”然后又对张源说道：“这可是我们组的美女编辑，人美文好。” 听到这句话，张源脑子里却浮现出了另外一句：颜良而文丑。 但他不知道人家的水平，当然不能开口说这句话了——只能平白得罪人而已。 “我先吃口菜。” 见着张源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了嘴里，赵楠就把酒杯举了起来：“张同学，请。” “请！”张源再次酒到杯干。 “真厉害！”赵楠感到了酒的辛辣，但还是没忘记捧张源一下。 杨树接上了话茬：“能不厉害么？这可是咱们网站金字塔顶端的作家了。”话说到这里，杨树有些心虚，万一张源因为此事出走，那对网站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了。 但上头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出了事有个高的扛着，他管那么多干嘛？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张源觉得有必要激发一下自己的潜力了。 首先就得把杨树放倒，至于赵楠，算了，留着她照顾人吧。 杨树肯定没留意过，自己可是林城人，那边靠近山东，所有酒桌上的规矩和说道，都在和山东看齐。 什么主陪喝几杯，副陪喝几杯，鱼头朝哪喝几杯，等等，他可是正经经历过好几回了。 眼下就三个人，就算车轮战他也不怕，权当自己是个新女婿来面试了。 想到这里，张源主动端起了酒杯，在杨树的菜还没咽下去的时候，就说道：“杨老师，这么久了，承蒙您的照顾，我敬您一杯。” 第六十章 算人者人算之 看着张源主动举杯，杨树有些意外，但他赶快咽下嘴里的食物，举起杯子和张源碰了一下，然后干掉。 赵楠吐吐舌头，接着吃饭。 张源这个时候就比较好奇，杨树到底会采取一个什么策略。 自忖有量的他，就开始“戏精上身”了。 酒局之中，杨树从古到今，从中到外，从文到理，侃个不停，张源乐滋滋地听了，这也是见识。 更何况还有赵楠在一旁发嗲做捧哏，效果就更好了。 一瓶酒，除了刚开始赵楠喝了两杯之外，其余都被杨树和张源两个喝了——第二瓶也快下去一半了。 是不是该醉了？ 张源觉得差不多了。 看到张源两个眼睛的眼皮开始打架，杨树觉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他估计就要先睡倒了。 “老弟，你说哥哥对你咋样？” 这话有意思！一般有求于人的时候都会拿这句话做开场。 “那没说的！” 张源把胳膊支在下巴上，然后身子一晃，差点趴到在了桌上。 赵楠就看他努力把自己给撑起来，然后又努力坐正——这大概就是醉酒的样子了吧。 杨树揽着张源的肩膀，喷着酒气说道：“就是！哥哥什么时候害过你？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合同，真的是哥哥能争取到最好的了，你觉得不够对吧？但真的就只能这样了！你要是不签，那就亏了。” “成！我听杨老师的。” 听到张源松口，杨树感觉差不多了，就对赵楠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张老弟敞亮吧！” 然后又对张源喷着酒气说道：“那咱们宜早不宜迟，赶紧签了算了！” “行！”这时候的张源，表现就像一个醉鬼，什么话都接。 “赶紧，拿合同出来！”杨树开始催赵楠了，小姑娘赶紧从包里把合同取出来，递了过去。 “来！老弟！签了吧！” 张源心中冷笑，还真打得好主意。 拿过笔，张源也没看合同，就歪歪扭扭地签掉了。 看着张源落笔，杨树直呼“大功告成”！ 待张源写完最后一划，杨树就迅速把合同给撤走，塞到了赵楠手里：“赶紧收好了！” 然后杨树就把酒又给倒上，对张源说道：“老弟，咱们得再喝一个，为了现在合作的成功和将来继续的合作！” 张源嘿嘿一笑，端起酒杯，说道：“杨老师，真的不能再喝了！” “最后一杯，最后一杯！” “那行！” 张源把酒喝掉，杨树就对赵楠说道：“小赵，去把单买一下。” 张源挣扎着站起来，说道：“我是地主，这顿该我请。” 杨树把他按在座位上，说道：“我们工作了，总比你一个学生有钱。”说到这里，杨树心里一凉，他还真不见得有张源钱多。 张源却不肯，再次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我去！”然后就和赵楠一起出去了。 杨树看了看包间里，一片残羹剩菜，就抓起外套也出去了。 现在他心情极好，感觉这酒真不错。 这不是给某个出版社购买版权，而是替网站把版权拿下——包括实体书，影视以及游戏。 《诛仙》这本书的潜力他们都看得见，要是能以区区十五万拿下，那后面不合作也没关系。 楼下赵楠到底还是把钱付了——张源也就装一下，他哪里会真的付钱？以后估计都不会再合作了。 看着杨树下来，张源也喷着酒气说道：“杨老师，真不好意思，还让你们付钱。” 杨树笑道：“没事，没事！” 赵楠拿了发票，说道：“小张，要不要给你开个房间，看你这样子，醉得厉害啊。” “不用，不用！”张源摆着手到了外面，说道：“真是对不住，我就今儿有空了，要不还能陪两位老师在建康玩一圈。” 赵楠略带些愧疚：“没事的，建康又不远，想过来就过来了。” 看着张源去拦车，赵楠小跑过去：“你行么？别逞强啊！” 张源一脸醉鬼的笑容：“男人嘛，不能说不行！” 然后就上了出租车：“师傅，江海大学。” 看着张源上车走了，杨树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赵楠说道：“杨老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以后还怎么合作啊？” 杨树却是不担心：“怕什么？有老王顶着呢。走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回沪海。”然后就掏出手机给王硕打了过去：“喂，经理，一顿酒下来，搞定了。” “他选了哪种？” 杨树说道：“好像没选。他喝多了，只是签了个名。” 王硕说道：“行，回来给他选个方式一，然后赶紧把钱给他打过去。” 话音未落，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赵楠的声音：“杨老师，你看！” 然后就是一阵杂音，什么汽车鸣笛声，街边叫卖声，老妈打儿子的哭喊声…… 赵楠赫然发现，张源在合同那边签了俩字：蜗牛。 虽然张源醉意十足，但这两个字写得还真工整。 这个时候的杨树哪里还有酒意，他抓过这纸合同，手不停地抖着，整个人都凌乱了。 “喂！喂！喂……”电话里传来了王硕的声音：“小杨，说话！” “经理，出事了……”杨树咽了一下唾沫，艰难地说道。 上了出租车的张源已经坐正了，虽然喝了许多酒，但他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开车的司机可不知道，光凭张源身上的酒气他就觉得这趟有点冒险，唯一可以庆幸的是那个女的提前付了车费——五十块，不少了。 估计是包含了那小子可能吐车上的状况吧。 不过还真是晦气，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生意呢。 忽然他听到后面小男生的喉咙里传出一阵动静，心中就大叫不妙，嘴里也说出来了：“可别吐车上啊。” 张源坐好，无比清晰地说道：“吐车上两百。” 没喝醉？司机从镜子往后面看了一眼，那小子正看外面的风景呢。 到了学校，张源在北门买了瓶果汁，准备回去解酒用。 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张源，你喝酒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刘菲菲。 难得的周末，ABB也闲了一下，没去上自习，没想到竟然在北门闲逛。 张源努力把胃里涌上来的酒气憋下去，说道：“喝多了，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就溜了。 刘菲菲感觉很诧异，这还没到晚上，就喝成这样了？ 马雯雯眉头一皱，说道：“我觉得，张源肯定有应酬了！”说罢，还学柯南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这很有可能，张源同她们不一样，可是有产业在身的。 朱晶晶依旧没多想，只是赵媛媛觉得很奇怪。最近菲菲和雯雯两个神神秘秘的，关系超过她了都。 看着张源离开的样子，赵媛媛都觉得最近菲菲花在这家伙身上的心思有点多了。 马雯雯憋着嘴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请菲菲喝个奶茶。” 她还惦记着有来有往呢。 不过刘菲菲倒看得开，要是张源这么快就把奶茶还回来了，她会失望的。 张源回去之后，却没睡着。 他喝了酒之后脑子转得更快了，颇有一种“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的感觉。 经过了这一顿饭，实体书他要是不使劲咬一口，那就白喝了这顿酒了，还有将来的游戏版权，甚至影视版权，他都要咬住了。 现在那边应该发现异常了吧？张源躺在床上，打开果汁喝了小半瓶，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你们想灌醉我，那我就醉好了，只是醉酒的人是不能遂你们心愿的。 现在的杨树和赵楠面面相觑，事情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 “组长……” 杨树皱着眉，把那张废纸塞回包里，说道：“走！” 赵楠在后面跟着，小声说道：“组长，我总觉得张源没喝醉。” 那小子走路实在是太稳当了。 听到这话，杨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张源现在可是年轻力壮代谢好，自己都三十多了，他都没倒下，当时是如何判断张源喝醉了呢？ 拍了拍脑袋，杨树懊悔地说道：“走！先睡觉！” 第六十一章 挣扎 第二天一早，张源起了床，就去了市区，他要看看工程的进度。 难得，周日的早上竟然能在北门遇到吴雪吃早饭。 看着张源穿戴整齐的样子，吴雪很是奇怪：“你要干嘛去？” 对吴雪张源也不敢说实话：“我去市区一趟。你今儿怎么起那么早？” 吴雪很认真地往嘴里塞着手抓饼，含含糊糊地说道：“姐姐我在认真学习的好不？” 张源想了起来，吴雪最后是出国留学了的。 “你好好学习，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张源赶紧往公交站台走，带着吴雪去可不行。 吴雪追上来，跟在他后面问道：“你是不是去赚外快去了？” 我去！这小姑娘还猜的挺准，只是这不是外快，是一个稳定的来钱点。 见到张源没有反驳，吴雪诧异道：“商学院的学生都这么早步入社会的么？” 这次张源忍不住了：“乱想什么呢你！就是赚俩小钱。” 吴雪眼珠子一转，说道：“那等你回来了，我来公交车站帮你拎东西。”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有手机，钱包都在兜里装着呢。 “我不买什么东西啊……” “不对吧！我刚刚记得张公子哥哥说要给我买好吃的！” “行！老实等着我！” 哄走了吴雪之后，张源就蹿上了公交去了市区。 到了金科商厦，张源就看到连公交站台都开始设置了，看来也是市政府的一个重点规划区域。 商厦依旧用绿色的围布围着，只有装修工人在里面忙碌。 张源进去一看，店铺已经很是像模像样了。 见到他过来，工人们并没有招呼他，只是以为他是来瞧热闹的。 瞧吧瞧吧，不耽误咱们干活就成了。 看着进度，张源给刘晨打了个电话。 接到张源的电话，刘晨先开口了：“张先生，我正要联系您。您的什么咖啡机啊，烤箱啊，微波炉啊，洗手台啊，桌子啊，都可以送来了，再过几天，您就能见到一个完整的咖啡店了。” 咖啡机装修公司也给了方案，这是他们的装修经验。按照刘晨的推荐，张源去订了一台二十万的咖啡机，全自动的。 张源不是咖啡资深人士，但也不是菜鸟，就算是之前他是个工程师，也知道品质稳定的重要性。 而这台咖啡机，张源也外包给了刘晨，直接委托他们全权负责了，反正价格相对透明，他要是能谈下来，那是他的本事。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了，距离开业也不过还有三个月。等到装修完了，甲醛散发一下，就可以开业了。 是不是该招人了？ 好像还有点时间，张源觉得到五月份再招好了，现在连个地方都没有，招过来就只能白养着了。 就在张源在市区转悠的时候，杨树和赵楠踏上了返回沪海的火车。 相比较过来时候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两个人多少有点愁云惨淡。 这一趟注定是白作功了，而且张源那边肯定不会再轻易同自己见面了。 看着赵楠，杨树头一次觉得女人没有用——白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上了火车，杨树才开始反思，自己这边只用区区十五万，就想买断所有的版权，实在是太贪心了，换谁也不可能同意的。 这本书之后，自己同张源估计就没有交集了。 真是深刻演绎了一出没捉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 从市区回来的时候，张源拎了两盒海棠糕回去，一盒给吴雪，一盒给自己宿舍里的那群狗子。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给吴雪打了个电话，张源就在海报栏那边等着了。 阳光异常明媚，许多女生在宿舍大门进出着，让张源都觉得春天来了。 “张源！”就在张源无聊地用指甲刮着海报栏上面贴着的纸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回头一看，是马雯雯。 小姑娘嘴里鼓鼓的，正嚼着“磨牙棒”。这是婴儿用的饼干，马雯雯觉得口感很不错，吃着有点上瘾。 “等女朋友？” 张源看到马雯雯眼睛里的光，哪里还不知道她八卦的小心思又冒出来了。 “等吴雪呢。” 马雯雯围着张源绕了两圈，摇摇头：“不对！一定不对！你拿着的可是双份的东西！说罢，另一个是给谁的？” 张源哭笑不得，这小姑娘的脑补能力怎么就这么强呢？ “这是我自己留着的。” 马雯雯将信将疑，但忽然又说道：“菲菲过来了！”然后就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张源顺着她的眼神一瞧，刘菲菲和赵媛媛两个正往宿舍走，看到张源也在，刘菲菲还挥手招呼了一下。 赵媛媛觉得很神奇：“菲菲，你看上张源了？”她一直就觉得闺蜜最近很不对劲。 刘菲菲眼神飘忽：“哪有！”她可比赵媛媛的心眼多了许多，这种似是而非的否认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见到刘菲菲过来，张源就知道自己手里的海棠糕注定保不住了。 “刚好遇到了，你拿一盒吧。” 刘菲菲也没客气，而是问张源：“另一盒是给吴雪的吧？” 张源点点头，刘菲菲便伸出手去，说道：“都给我吧，我拿给她。” “不是，你俩怎么认识的？”张源对这个问题就很好奇了，这两个人竟然也能有交集？ 刘菲菲抿嘴儿一笑，说道：“看到北门口那边的楼了么？” 张源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看到了。”那边是一排三层楼，除了底层有小超市之外，还有着洗衣房，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二层就充当着大学生勤工俭学基地以及学生会的活动中心，张源经常见到许多学生在里面进进出出。 刘菲菲说道：“你肯定不知道还有个负一层，那边是个舞蹈练习的地方，我们晚上会去那边练习一下拉伸。” 这个张源还真不知道，只是经常看到一大群女生会忽然出现，然后热热闹闹地离开，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那行，就拜托你了。” 马雯雯鼓着腮帮子说道：“我就知道，我要你也不给！” 张源哭笑不得：“你也没要啊！” 刘菲菲拉着马雯雯说道：“等会回宿舍，分你一半。” 然后冲着张源一笑，说道：“你回去吧。” 看着张源走了，马雯雯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菲菲，我拿一半不过分吧？” 刘菲菲说道：“全给你都行！”然后就看见吴雪出来了，赶紧说道：“行了，别说了，吴雪来了。” 她的小心思可不敢让吴雪知道，万一这小姑娘有传说中的一票否决权也说不准。 忽然手机又震了一下，刘菲菲掏出来一看，是朱明华，就对马雯雯说道：“雯雯，那个明华刚刚也过来了，你帮我去门口拿一下东西，我和吴雪先上去了。” 马雯雯鼻子一皱，转身回去了，她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朱明华送来的是啥。 只有赵媛媛一脸懵，这是个什么状况？ 到了周一，张源中午在二食堂吃盖浇饭的时候，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张老弟，在吃饭吧？老哥耽误你一分钟。是这样，明天中午，我带公司的人过去找你，可方便？” 张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道：“方便，陈哥你尽管过来好了。” “那成！”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对旁边的陆鸣说道：“放心吧，歌还在。明天咱们就去建康，免得你一直惦记。” 陆鸣万分感激地说道：“多谢陈哥。” 与此同时，沪海的另一家公司，气氛就不那么和谐了。 “一个简单的事情能被你们办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服了！这次的事情，你们两个要负主要责任，年中年底的绩效归零！” 听到王硕的话，杨树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了，他还要养家还房贷，轻易不敢说狠话。 但赵楠却忍不了，她是沪海本地人，生活的压力不大，出来工作也只是让自己有个正经事做。 “经理，你觉得这个事情简单么？十五万块的事情怎么就简单了？简单的事情需要用这种招数？” 听到赵楠的话，王硕的眼神开始不善了，但赵楠没惯着他：“看什么看？跟着你我就觉得跟错人了！老娘不干了！拜拜！”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许多人都开始往这边看，王硕喝道：“看什么看？都好好做事！” 然后阴沉着脸说道：“你翅膀硬了啊？” 赵楠嗤笑道：“咋滴？我不干了还不行啊？” 王硕冷笑道：“行！这次谈判不成，你赵楠要负责！” 赵楠也报以冷笑：“我把合同贴出来给大家看看，公道自在人心！” “你这是泄露机密！” 小姑娘却完全不怕：“机密？我倒挺期待你们怎么签人家张源的下一本书，还机密呢！小人！” 说完，马尾辫一甩，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看着赵楠离开，王硕看着杨树喝道：“你在等什么？赶紧滚！” 合同上的“蜗牛”俩字尤其刺眼，这次可是真的崩了。 第六十二章 对赌 周一的下午，张源就接到了陈程的电话：“老弟，我明天去建康。” 张源看了一下课表，说道：“可以。”下午三点有课，中间的时间可以空出来。 八万块……张源心里念叨着这个数字，感觉不太得劲。 等明天再说吧。 晚上的时候，宿舍里倒是也很热闹，大家说说笑笑，都没感觉到张源的异常。 待到周二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张源就和宿舍的人说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有点事。” 徐涛等人说道：“那下午见了！” 张源还没出南门，就见到陈程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了，正在学校里溜达。 陆鸣略显局促地跟着陈程，听着陈程在胡吹。 “小陆，你看啊，这江海大学就是不一样。我也算本一了，但总觉得不够看。” 听到陈程这话，陆鸣更不敢吱声了，他高考的成绩可不敢和陈程比，幸好嗓子不错，得以进入一所音乐学校，只是在学校里也不是顶尖，现在进入社会签约了，也只是勉强活着。 这次为了凑了八万多块钱到了建康，实在是赌的成分有些大。 “来了！” 听到陈程的话，陆鸣就看到一个斜背着书包的年轻大学士走过来，冲他们招手。 看了看表，陈程提议：“张老弟，要不咱们先去吃饭，怎么样？” 张源苦笑：“算了，等会还有课。咱们尽快吧。” 陈程笑了：“不吃大餐不喝酒，学校门口简单解决一顿得了。” “行！” 三个人到了南门，张源左看右看，然后挑了一家兰州拉面馆。 “就这吧，咱们就简单点。” 陈程大乐：“成！就听你的了！” 进去之后，张源就对里面的老板喊道：“三碗拉面，再来一份大盘鸡。” “好嘞！”店老板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忙活了起来。 “坐吧！”陈程也没有客气，招呼拘谨的陆鸣坐下。 张源看着陆鸣，对陈程问道：“陈哥，这位就是陆鸣陆哥了吧？” 陆鸣羞涩地点点头，还是没开口。 陈程从包里拿出了合同，递给张源：“老弟看看。这次的合同已经拟好了。” 张源接过来，先看了一下金额，八万没错。然后又看了一下词曲作者，都是自己也没错。那其他的问题就不大了，他自己又不唱，不用管其他的。 点了点头，张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打印好的歌曲。 陆鸣连忙接了过来，开始细细看了起来。 陈程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喷了出来，拍着陆鸣的肩膀说道：“小陆，你放心好了！张老弟敢要这个价格，那就当然值这个价！” 陆鸣依旧很内向的样子，只是从包里拿了一个黑塑料袋，递给了张源。 张源知道这里面肯定就是八万块了，只是他看到陆鸣的手抖得厉害。 “这是怎么了？” 陆鸣忽然开口了，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张同学，你的歌，能不能再便宜点啊。” 陈程赶紧说道：“张老弟，别听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又拍了陆鸣一下，说道：“讲价得赶早，这合同都签了，哪里还能再讲价了？” 张源把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就看到陆鸣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那里。 “里面的钱不够么？” 听到张源的话，陆鸣赶紧解释道：“够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陆鸣见着降价好像有门，就鼓起勇气说道：“是这样的，要是单买小张老师的这首歌，那肯定是够的。只是我刚刚拿到了一个机会，五月份许凡在沪市有个演唱会，我可以去做热场嘉宾。这还得去联系一下乐队，钱就不太够了。” 许凡张源是知道的，一个很出名的歌手，他的演唱会虽然没有达到天王级别，但也能做到爆满。 陈程没开口，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拉面店的老板把面端了过来，陈程还帮忙给三个人分了一下。 张源很好奇地问道：“还差多少？” “大概还差个两万吧……” 说罢，陆鸣就满脸期待地看着张源，想从张源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张源忽然笑了，说道：“先吃饭！” 陆鸣不明所以，却见到老板把大盘鸡端了上来。 张源把鸡肉放到中间，对老板说道：“来三听可乐。” 等到可乐送来之后，张源先打开，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看着陆鸣说道：“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陈哥也可以帮忙拿个主意。” “张老弟你说！”陈程倒很沉得住气，反正他又没掏钱，张源说什么他都接得住。但一边的陆鸣就很紧张了。 张源把黑色的塑料袋推到了陆鸣的面前，连同那张合同一起。陆鸣愣住了：“小张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反悔！”张源说道：“这首歌，先让你唱。钱你也先拿去。” 陆鸣没敢动，而是小心地问道：“小张老师，您把话说完。” 张源忽然也很想喷个烟圈，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去沾这个的好。 “这首歌，我要二十万！”看着陆鸣吃惊的样子，张源示意他不要紧张：“这算一个对赌协议了。这首歌要是能获奖，当然要像什么流行音乐榜啊，金曲奖啊这类的才行，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奖不作数。如果真的获奖了，那就二十万。” 陈程来了一句：“那要是没获奖呢？” 张源笑了：“那就白送给陆哥唱！怎么样，陆哥，怎么算你都不亏吧？” 陆鸣当然知道不亏了，只是张源要担着极大的风险。他很不理解：“小张老师，您这是为何？” 张源看着陈程说道：“我觉得陈玥没看上这首歌我很意外，纯粹是想争口气，顺便再多挣一点。这个理由够么？” 陈程把烟掐掉，说道：“老弟，你觉得这首歌能获奖？”他的口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张源倒很自信：“若是不能获奖，那就说明我不该吃这碗饭，没什么好遗憾的。”还有句话张源没说，那就是如果这首歌不能获奖，那这八万块就实在烫手，当然这句话是陈程自己脑补的。 陈程抓了抓下巴，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陆鸣。 陆鸣犹豫了好久，才说道：“那我就多谢小张老师了！”顿了一下，又说道：“若是真的获奖了，那不用小张老师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源一下子笑了：“吃面，都要坨了！” 陈程也笑了：“你别说，还真要坨了！”然后赶紧用筷子赶紧把面挑散，三个人就着大盘鸡飞快地把饭吃了。 吃完之后，张源一抹嘴，说道：“老板，结账了！” 陆鸣按住了张源的手：“小张老师，让我来吧。” “行，你来！”张源也没客气，这是接受别人感激的一种方式。 陆鸣松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掏钱把账结了，张源看到他的皮夹子里面拢共只有几张红票子了，看来真的不宽敞。 “那我回去上课了，你也赶紧回去请乐队排练吧。” 说完，张源便斜背着自己的书包，回了学校。 陈程拿手在陆鸣眼前晃了晃，说道：“哎，回回神，人家走了！” 陆鸣依旧有些失神：“陈哥，你觉得我能获奖么？” 陈程也不敢确定，但这个时候他不想打击陆鸣：“有可能，你看陈玥的那首《丑八怪》，成绩就很好。” 陆鸣却很用力地点头道：“我觉得我可以！这八万块，能做很多事情了。我想在演唱会之后，先发个单曲。” “行，这个陈哥就给你办了。” 现在陆鸣的兜里暂时又鼓了，发个单曲没问题。 “走吧，回沪海！” 第六十三章 风又起 张源没有和陆鸣签补充的协议，既然要赌，那就连人品一起赌了。 反正有陈程在，倒不是说陈程会给兜底，而是陈程那边都知道这首歌是出自自己的手，这就足够了。 一首能获奖的歌会给东星传媒带来多大的冲击力，张源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远远不止二十万。 现在他就缺名气，这种名气的缺乏甚至能够让《夜曲》这首歌被拒，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关键他现在真的不是很缺钱，有时间来等。而且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审美下线的时候，有实力的作品还是很能打的。 看着时间还早，张源就到教室里先上了一会自习。 后面的一个小尾巴跟了过来，顺势就坐在了张源的身后。 “这小子不会真没看到自己吧？”邱雪娜都进了教室了，却见到张源正在认真看书，并没有抬头。 忽然张源鼻尖钻进了一阵香风，然后一个身影就停在自己的身边不走了，抬头一看，笑了。 “是你啊！是上自习么？” 邱雪娜拢了一下头发，点点头：“正好遇到你了，就到这边看书好了。” 张源看了一下表，说道：“我们等会有课。” 邱雪娜的两只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说道：“那我也蹭蹭你们的课，可行？”她可是记得牢，这家伙没有女朋友，而且她有点好奇自己出现这张源身边的事情，其他人的反应。 张源有些不自在了，大姐，你这是什么节奏啊？就算女朋友也不好过来蹭课的吧？ 看得出张源的纠结，邱雪娜笑了一下，说道：“瞧把你吓的，等会我就走！”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那么怕我留下，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倒没有。” “行！那我看会书，你们上课之前我就走。往里边去一点。”说罢，也不等张源同意，直接就挤了过来。 张源乖乖地让出位置，心里有些惊诧，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虽然说不能妄自菲薄，但他也没自大到让所有人都看上的程度。 挤过来的邱雪娜也开始安静地翻书了，张源挥散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念头，也开始看书。 不多时，教室里就开始有人进来准备上课，环境也开始变得有些喧嚣。许多自习的同学知道自己该走了，开始陆续有人撤离。 嘻嘻哈哈的一阵打闹声从走廊传进来，张源听到了这是ABB宿舍的声音。 马雯雯推开门，马上就关上了。回头对刘菲菲说道：“有情况！” 朱晶晶哪里管那么多，直接推门进去：“就你事多！” 即便神经如她大条，也被里面的状况吓了一跳，回头小声说了一句：“菲菲，真的有情况。” 刘菲菲不解地进去，就看到张源的身边坐了一个女生，虽然没抬头，但她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仿佛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邱雪娜抬了头，一眼就看到了刘菲菲，这个去年在上自习的时候耍小心思的那个女孩儿。 不过既然张源说自己没谈恋爱，那自己就不用心虚。 伸出胳膊给了张源一下，邱雪娜问道：“你们是不是要上课了？” 张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差不多了。” “那我先走了，别忘了下个月要练车。”邱雪娜特别留意了一下，张源脸上完全没有什么被抓包的负疚感，看来那个漂亮女生不是他女朋友，这小子没撒谎。 “好！” 邱雪娜收起书，踩着小皮鞋嘎达嘎达地出去了，每一声都踩在了刘菲菲的心上。 她记得在去年元旦汇演之后这个跑到后台去找张源要电话的女生，怎么会一下子出现在了这里，再看看张源，没有丝毫的意外感，仿佛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坐下之后，马雯雯小声说道：“菲菲，咋办？” 刘菲菲很是镇静：“凉拌！”然后目送着邱雪娜离开。 把张源推出去自然是不可能，那就得在想办法把张源给抓回来。 不单单是她们看到了，徐涛那几个也看到了。 啪地一下，徐涛把书往桌子上一丢，然后搂过张源：“张哥！我叫你张哥！快告诉我有什么秘诀！” 张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没有展现“钞能力”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首“丑八怪”。 现在这首歌在网上的传唱度很高，邱雪娜作为第一目击者，自然知道这首歌是出自哪里。 推掉徐涛的胳膊，张源说道：“这眼看着都开春了，你咋还没找到对象呢？” 蔡鹏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说道：“你当这动物世界呢？又到了万物繁衍，XXXX的时候了？” 徐涛坐好，叹道：“我觉得吧，还得来一次联谊才行。”说完，却推了推前面坐着的李蕾：“你在社科院那边的同学有没有男朋友了？我想请她吃个饭。” 李蕾很郁闷地回头说道：“我还以为我能摊到涛哥的一顿饭呢，结果白瞎。” 徐涛谄媚地笑道：“咱这太熟悉了，下不了这个手啊！但我觉得你那个同学极好，您觉着呢？” “哟！这都用上敬称了！”马雯雯很感兴趣地接过来话茬：“那姑娘单着呢！” 徐涛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但马上又瘪了：“老师来了，下课聊啊！” 刘菲菲脸色很不好地坐在前排，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可后面的张源却完全没有对她表白的意思，这就更加让她抓狂了。 要不，放弃吧…… 可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她给按了下去，这可不行。 迷迷糊糊地上了一节课之后，刘菲菲忽然参与了徐涛和马雯雯李蕾的“联谊”小讨论。 “小蕾，涛哥人挺好的，你不妨帮忙搭个桥。还是你看上涛哥了？舍不得？” 握草！ 徐涛有些懵了，看了看李蕾，又看了看刘菲菲。 李蕾脸上微红，嗔道：“我介绍还不行么！” “让涛哥请你吃饭！” 徐涛拍着胸脯说道：“我请！” 马雯雯马上跟进：“见者有份！我也要去！” 旁边的刘菲菲问张源道：“你不去啊？” 张源笑着说道：“我就不去了！是涛哥搞定人生大事，当然是去的男生越少越好了。” 蔡鹏郁闷地说道：“我都打算去了，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好意思去了。” 刘菲菲看着张源说道：“还挺有心的。”但心里却在大叫不好，这家伙是不是被搞定了？ “好了，上课了！” 台上的老师招呼了一声，前排的女生就转了过去，讲课的老师看着这些年轻的小家伙，心里也出现了一丝回忆。 下课之后，张源看了看表，决定先去吃晚饭，然后等下上自习。 徐涛已经急哄哄地拉着李蕾走了：“涛哥今儿请吃饭，你可不能拒绝啊！” 李蕾简直无语，一脸无奈地跟着徐涛走了。 到了食堂，张源左看右看，决定吃点好的，虽然今天的八万块被他推了出去，但他觉得老祖宗说的话很有道理：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想了一下，他就上了二楼。 “阿姨，要一个牛肉砂锅。” 里面的阿姨胖胖的，看着张源笑道：“小伙子胃口真好。” 忽然旁边站了另外一个人，说道：“阿姨，两碗米饭。” 张源一回头，见到是刘菲菲。 “我看着你一个人，就跟了过来，没想到还能有好东西吃。” 里面的阿姨笑得更慈祥了：“稍等啊。” 刘菲菲抱着书，面对着张源站着：“没想到你还真能吃。” 对于刘菲菲的突然出现，张源还是很诧异的，但对于她的蹭饭之举，张源却没有勇气拒绝。 不过他倒一直保持人间清醒，像刘菲菲这种女孩，他觉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自己的，也许一同吃顿饭就是最大的交集了吧。 但刘菲菲却显然不这么想，她一边从砂锅里夹着粉丝一边问道：“我是不是挡了你的桃花？” 张源看了看四周，说道：“我倒是觉得这话应该反过来说。” 这话倒是不假，许多男生都在往张源这边看，但看的都是刘菲菲。 刘菲菲笑了，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张源目瞪口呆，这小姑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第六十四章 闪电袭击 “往左！往左！打死！打死！老子让你打死，听到没！回啊！怎么都不知道回？”上车前挺阳光的中年大叔教练忽然一下子变成了喷射战士，副驾驶前面的玻璃已经有口水印了。 张源和邱雪娜坐在后排，都老老实实地保持着沉默，看着教练火力全开地喷着在练车的那个男生。 好容易捱到结束，那个男生如蒙大赦从驾驶位上下来，跑到后面拉开车门：“张源，到你了。” 张源不知道自己的技术还在不在，坐到驾驶位上，手往方向盘上一摸，感觉马上就回来了。 一踩离合，然后把档位挂到一档，离合慢慢松开，车子就开始缓缓向前。 “咦？”中年大叔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个学生，看来是个老手啊！ “你学过开车？” 张源尬笑道：“偷偷摸过。” “哦！向左打死！” 张源飞快地把方向盘给转了，始终没有开出线外。 一圈下来，大叔难得没有开口喷人，而是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轮到邱雪娜的时候，大叔很明显开始忍了。毕竟是个女孩子，他不好骂，只是脸憋得通红，喘出的气也粗了许多。 终于一圈结束的时候，大叔还是没忍住：“小姑娘，要不你别学了吧……” 张源还是比较庆幸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要是大夏天，估计这群人都要晒黑许多。 趁着休息的时候，张源跑出去买了一些饮料过来。 “教练，给！” 大叔接过一瓶雪碧，满意地说道：“小伙子不错，人很机灵。” 邱雪娜也拿过一瓶矿泉水，狠狠地喝了两大口，差点又被噎着。 张源小声说道：“慢慢练就好了，这个东西，就是熟能生巧的。” “你很懂么？”邱雪娜斜着眼睛看着张源问道。 张源却理所当然地点着头说道：“相信我，没错的。” 邱雪娜又喝了一口水，钻进了车子里，然后张源就看到那辆桑塔纳开始在地上“画龙”。 边上的教练在叹气：“我的一世英名，可能要毁在小邱手里了。” 看着周围学员的目光，教练开始了吹牛模式：“不是我吹，我教过的学员，那都是高手！要说一次性都通过，那是在胡扯。但说真的，我的通过率，一直在90%以上。” 聊了一会，张源也知道了边上另外两个男生的名字，一个叫冯林，另一个叫曹振华。 他们四个人，算是一波。 练完车之后，邱雪娜的脸色依旧很黑。 女生就吃亏在力气小了，方向盘转起来就没有男生利索。 张源跟着她一起往食堂走，边走边说：“多练练就好了，回头咱们再请教练吃个饭，他态度就会好很多。” 邱雪娜闷闷地说道：“我知道。” 到了食堂，两个人都打了一份快餐，然后坐下吃饭。 “你怎么不谈恋爱？”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愣了一下，想了又想才说道：“大概是没人看得上我吧。” 邱雪娜忽然笑了：“这话可是言不由衷。” 张源挑了一筷子白菜吃掉，说道：“我是说真的。原本和一个大二的学姐感觉不错的，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忘不了？” “这倒没有。” “那你是在等谁么？” “也没有在等谁吧，只是觉得我不配。” 听到张源这句话，邱雪娜又白了张源一眼，说道：“矫情！” 张源看着餐盘里的番茄炒蛋，说道：“这真不是矫情，要是真有女生追我，我立马从了，可惜，这种白日梦也就是……” “那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张源话还没说完，就被邱雪娜给打断了。 “你……” 邱雪娜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没忘吧？” “没……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邱雪娜的气势很足，瞪着张源：“你给我一个清晰的逻辑！” 张源想了半天，说道：“没有逻辑。” “那从现在开始，咱们就算在一起了。等会去给我买奶茶！” “哦。” 张源低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又忽然问道：“你看上我哪了？” 邱雪娜的眼神立刻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你之前写的那首歌吧。” “这样也行？” “为什么不行呢？”邱雪娜把筷子放下，很认真地说道：“我还知道你学习很认真，是个上进的人，这就足够了。” 这话张源是信的，江海大学的学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将来，除非作死。 不过张源还是提醒了一句：“有个事情，得让你知道。我得罪人了，所以上学期的统计学挂了，这个学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得罪了谁？”邱雪娜很是好奇。 “一个叫袁文斌的，据说他舅舅能量很大，好像是海陵市里面一个做大官的。” “市长？还是书记？” “都不是。” 邱雪娜扑哧一下笑了：“行了，多大点事！我来搞定！” 张源疑惑地问道：“你能搞定？” “谁还没个舅舅了？” 张源感觉有些懵，自己身边哪来那么多高干子女？ “怎么？又觉得自己不配了？”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点点头，说道：“我何德何能……” “快点吃，等下带我去买奶茶。” 张源三两口扒完米饭，说道：“走！” 出了食堂大门，邱雪娜就直接挽上了张源的胳膊，歪着脑袋得意地说道：“我这就算宣示主权了！” 张源还是觉得很别扭，仿佛自己的命运被扼住了一样。 “那个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己搞定。” 邱雪娜疑惑地问道：“你能搞定？” 张源不确定地摇摇头，说道：“我想试试。” 之前赵公子来找他的时候，想顺手解决了，他没答应，没想到现在邱雪娜竟然也能搞定，这是第二个机会了。 既然能出现两个，那为什么不能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呢？为什么不能由自己创造一个呢？都说想吃软饭，但软饭真的到眼前了，张源反而想吃“硬饭”了。 颜值身材都在线的邱雪娜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张源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学姐，感到好不真实。 之前的王丽莎，自己费了许多心思，人家到最后还是躲了——王丽莎不丑，但比邱雪娜就要逊色一些了。 但自己拒绝邱雪娜的理由呢？张源想不出。 就算是上辈子想去相亲，这种女生都遇不到。 按了按上衣兜里的钱包，张源又有了几分底气——他也不是一穷二白，应该挺起腰杆，努力追求以往接触不到的幸福。 到了南门的奶茶店，张源开口了：“两杯奶茶，一杯原味的，另一杯……你喝什么味道的？” 邱雪娜依旧挽着张源的胳膊，高高兴兴地说道：“我也要原味的。” 喝着奶茶，邱雪娜总算放开了张源，但又对张源说道：“什么时候你带我去认识一下你们宿舍的人？” 意思很明显，老娘要实锤！ “这样吧，拿到驾照的时候，我请宿舍的人吃饭。怎么样？” 邱雪娜想了一下，觉得这个理由很好。 “可以！”然后就冲着张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春天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很美。 “上自习去！”大好时光不能浪费，为了将来的美好，不能虚度光阴。 “一起去！”邱雪娜理直气壮，再次挽住了张源的胳膊。 两个人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任凭春风吹拂，邱雪娜的头发丝不时被风撩到张源的脸上，很香，很痒。 女生宿舍里，一道小小的身影仿佛鱼雷一般迅捷，咕咚一声破门而入，激起阵阵声响。 “雯雯，你能不能稳妥一点啊！” 李蕾没回头，都知道这个肯定是雯雯，其他人都没这么一惊一乍。 马雯雯一字一顿地说道：“张源有女朋友了！” “什么？”李蕾转身过来，却见到了刘菲菲那张惊愕的脸：“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马雯雯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真的。没有道听途说，而是我亲眼所见！就是前几天外面在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女生，现在正挽着张源在学校里走着呢。” 刘菲菲慢慢地转了回来：“哪有那么快的啊？都不给人反应时间的么？”她前几天还去蹭了张源的砂锅，那个时候还没这个动静呢？自己难道就晚了这一步？ 现在，就连朱晶晶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她把马雯雯拉过来，小声问道：“雯雯，菲菲是不是也看上张源了？” 马雯雯白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眼神。 朱晶晶看了看那边还没回过来神的刘菲菲，点点头，转过身对李蕾说道：“我出去买洗衣粉去。” 李蕾也赶紧从座位上起来：“等我一下，我也去。” 第六十五章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练车的教练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两个学员有些腻歪，关系超过了同学的程度。 终于，觑了一个间隙，大叔在树下问张源：“你和小邱？” 张源笑道：“她是我女朋友。” “哦！”大叔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他最多也就是爱骂人，但要说对女学员有什么心思，那还真没有——要不学校不会允许他在这里办班。 名声也很重要，自砸招牌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张源瞧着周围没人，便打开自己的双肩包，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他：“教练，别嫌弃啊。” 大叔很熟练地接了过来，略微翻了一下，是两条硬中华。 那边练车的邱雪娜又开始“画龙”了，大叔的嘴角牵了牵，忍住了没张嘴。 终于一圈结束，换人了，邱雪娜也没留在车里，而是赶紧出来凑到树下和张源站在一起，然后和教练说道：“大叔，还行啊？” 大叔脸皮很纠结，憋了半天才说道：“有进步……” 邱雪娜喜滋滋地挽着张源的胳膊：“怎么样！我还是很厉害的。” 瞄了一下，又说道：“我去给大家买个饮料。” 看着邱雪娜去了超市，大叔很认真地对张源说道：“你们要是将来结婚了，你可千万要把她的驾照锁好。别让她用啊。” 等到晚上，张源难得没有去码字，也没去上自习，而是和邱雪娜去了南门闲逛。 南门口有许多人在摆地摊，借住应急灯来照明，在道路两侧是一个别样的风景。 不过也幸好来往的都是自行车电瓶车，倒也没有交通拥堵。 “老板，这个娃娃多少钱？” 摆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见到眼前的小情侣，笑眯眯地说道：“三十五！” “便宜点。”邱雪娜拿起来翻了翻，又瞧了瞧，报了一个价：“十五！” “同学，你这砍价也太狠了，我连本都捞不回来。不行不行！” 邱雪娜嘿嘿一笑，说道：“我觉得它就值十五。” “那不能卖！” 邱雪娜也没勉强，而是拉着张源说道：“走吧，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哎哎哎哎，别走啊！十八，十八成不？” “就十五！” 那摊主纠结了十几秒，才仿佛牙疼一般地说道：“行！十五就十五！拿走吧！” 张源莞尔一笑，这带女朋友砍价还真是一种享受，当初怎么就没带王丽莎过来砍砍价呢。 这个想法一出，张源都有点傻。 好渣啊！ 看着旁边蹲下来看小首饰的邱雪娜，张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花，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别的锅里的。 不远处，马雯雯对刘菲菲说道：“这回该信了吧。” 刘菲菲点点头，问道：“雯雯，是张源追的她么？这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马雯雯也很奇怪：“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涛哥他们都没消息的。现在张源还没和他们说呢。” 不过刘菲菲知道，没说并不代表一直不会说，估计现在关系还不稳定，等到稳定的时候就会说了。 “走吧！”她不想看了。 她不看了，但有人看到了。 “哎哟老张，这谁啊？” 姜卫国也正在和王娟在南门溜达，世界就这么大，一下子就遇到了。 邱雪娜马上站好，微笑着挽着张源的胳膊，等他回答。 张源摸了摸邱雪娜的手，说道：“我女朋友，邱雪娜。” 姜卫国马上立正，朝邱雪娜说道：“嫂子好。” 这下子倒是把邱雪娜闹了个大红脸，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比这群家伙高两届。 “行了！回头请你们吃个饭，算正式认识了。” 姜卫国摇头晃脑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和涛哥说，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悲愤了。” “他不是去和李蕾的同学联谊了么？” 姜卫国说道：“人家没看上他……” 邱雪娜都莞尔了，但她不能说给徐涛介绍女朋友，不是谁都想搞一波姐弟恋的。 看了看身旁的张源，邱雪娜觉得这个小男生还挺不错，没让自己有姐弟恋的感觉，相反，张源的表现就像一个很成熟的男性，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成熟男性，生涩又努力。 和姜卫国分别之后，邱雪娜更加高兴了，这就算在张源的朋友中开始挂号了。 时间再次往前，很快就到了考科目二的时候。 大叔带着八个学院到了考点。 不用说，张源一次过，邱雪娜磕磕绊绊地竟然也过了，这让大叔很惊讶，他都做好邱雪娜要重来几次的思想准备了。 下面就开始练习大路了，这对张源来说也不成问题。 当晚一群人聚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当然教练是没有掏钱的，而是其他几个人凑份子。 吃完饭，张源和邱雪娜就照例在学校里压马路。 “你五一干嘛？”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五一，我还没想好。但肯定是留在建康了，javascript:;你呢？” “我也不走了。” 两个人相识一笑，接着往前走。 忽然邱雪娜又开口了：“张源你家里很有钱么？” 张源有些愣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邱雪娜也很奇怪地看着张源：“我记得你说过你爸妈都是乡下高中的老师，按照我的理解，你现在的消费状况和你的经济条件已经严重不符了。以后省着点吧。” “放心吧，你老公手里的钱还不少。” 刚刚张源以为邱雪娜在嫌自己穷，心里还有些小别扭，但幸好邱雪娜还有下一句话，这又让张源觉得这个姑娘很善解人意很体贴。 “你哪来的钱？”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我自己做了些事情，可以赚一些零花钱。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再过段时间，张源的咖啡店就要开业了，那时候他觉得有必要让邱雪娜也参与进来。 邱雪娜很好奇：“还要过段时间？” 张源搂住她，点头道：“嗯啊。” 五一之前，张源和邱雪娜就过了大路考，在放假前，张源决定庆祝一下，请宿舍的人吃饭，顺便介绍邱雪娜给他们认识。 “三十号晚上，我请大家去吃饭！” 汪博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听到张源这话，就很奇怪：“不年不节的，你请的哪门子的客？” 徐涛说道：“怎么就不年不节了呢？五一劳动节也是个极好的节日。”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除非你张源钱多到没地方花了。” 张源笑道：“哪有！只是科目三过了，这算一个喜事。另一个原因么，我女朋友非要见见大家。” 握草！这个消息够重磅，炸得宿舍里的人一愣一愣的。 徐涛咂咂嘴，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好命！” 张源说道：“吴雪也来。”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让宿舍里的单身狗们开心了许多，有吴雪在，就能让他们的生活多一线光。 但张源马上又丢了一句话出来：“我女朋友宿舍的人也来。” 握草！这下宿舍沸腾了。 “老张威武霸气！” “去哪儿吃？”姜卫国已经有了女朋友，还是比较关心蔬菜和粮食。 “南门的红枫叶酒店。”张源觉得介绍自己的女朋友给兄弟们认识，还是得挑个像样点的馆子才行。 汪博马上放下收拾东西的手，说道：“那哥哥说什么也得去见见嫂嫂。” 张源一阵恶寒：“你丫的，叫嫂子就行了，叫什么‘嫂嫂’……” 汪博嘿嘿嘿一笑，然后又问道：“漂亮么？” “见到你就知道了。” 吴雪也在问相同的问题，她倒是挺为张源高兴的，而且也很好奇张源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等到三十号晚上，张源先和邱雪娜去了酒店。 “咱们先点菜吧，等会那群人过来估计不好意思下手。” 这群人张源太知道了，一个个嘴炮打得震天响，一到下手的时候就怂了，到时候肯定又猥猥琐琐地点土豆丝，青菜之类的。 “行啊。”然后邱雪娜又问道：“那你总得有个标准吧？”她怕一不小心点多了，回头张源就得吃土过日子了。 张源把钱包拿出来，作势要丢给邱雪娜：“娘子！” 邱雪娜一脸懵：“啊……啊哈？” “给！” 邱雪娜接过来一看，还挺厚实的。 “别不舍得，这是咱们第一次请客呢。” 邱雪娜一笑，说道：“还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多时，就有人过来了，邱雪娜上前招呼，这是属于她的那波人。 然后徐涛汪博他们也溜溜达达地到了。 算上吴雪，宋佳和王娟，以及邱雪娜宿舍人带来的男朋友，两桌也足够坐下了。 桌上已经摆了凉菜了，汪博坐下之后就开始感慨：“我去，老张，你小子这是遇到真爱了啊！” 吴雪笑眯眯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很有必要随个份子啊。” 这句话让气氛更加欢乐了。 女生宿舍那边，消息也传到了。 有很多人也提前离校了，但这里面没有刘菲菲。 马雯雯也没走，她懒得回去了，觉得在学校里虚度时光也是好的。 看着宿舍里就她们两个，刘菲菲有些不服气：“雯雯，我很奇怪，那个学姐比我怎么样？你说实话就好了。” 马雯雯有些后悔没回家了，想了一下，她说道：“她没有你漂亮，这个是当然的。”看着刘菲菲仿佛恢复了一些信心，马雯雯马上又说道：“但她比你果决，你这磨磨蹭蹭的，黄花菜都凉了。” 刘菲菲咬着嘴唇问道：“那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第六十六章 准备 听到刘菲菲的话，马雯雯大惊：“菲菲，你想什么呢？想挖墙脚呢？”幸好宿舍里就她们两个，要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刘菲菲的院花形象就要打个折扣了。 可是这句话倒是给了刘菲菲一个警醒，这个墙角到底要不要挖？张源那个德性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如果自己没有下定决心的话，那这个计划就得半路夭折，毫无实现的可能。 而且张源之所以能有女朋友，估计是那个学姐先下的手，嗯，一定是这样。 那朱明华呢？虽然条件也不错，可是比较下来，张源的确又很有吸引力。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去挖墙脚的话，那估计宿舍里的人都会对自己换个态度了。 红枫叶酒店里，已经很热闹了。 对于大三的学姐，徐涛汪博这群小屁孩都表现地很乖巧，只是低头吃饭。 虽然两边的人不是很熟悉，但分开坐的两桌人彼此都很熟悉了，所以倒还算热闹，不至于冷场。 吴雪不管那么多，只是看着今晚的菜色极好，甩开筷子忙活个不停。 张源给汪博使了个眼色：“帮吴雪夹个菜啊，没眼力。” 汪博手忙脚乱，吴雪已经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碗：“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邱雪娜笑盈盈地说道：“这位就是吴雪了吧？” 吴雪赶紧端起酒杯，和邱雪娜碰了一下：“放心，我对张源没企图。” “我信！要不他到不了我手里。”邱雪娜乐了，这个小姑娘也太没心眼了。 不过她也很奇怪，这俩人明明很搭的，为什么就没有走到一起呢？ 不单单是她，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想过这个问题，连张源都想过。原本他以为两个在一个学校了，会有可能走到一块，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还是当哥们处来得更好。 另一桌的女生已经在起哄了：“哎，娜娜，你们俩怎么凑到一块的？” 邱雪娜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张源：“你说！” 张源搂着她说道：“一起练车的时候我就趁机下手了，娜娜没防备，就被我拿下了。”他总不能说是邱雪娜主动开口的。 邱雪娜的左手在隐蔽处摸到了张源腰间的软肉，顺时针拧了一下，不疼。 吃完这顿饭之后，张源和邱雪娜两个就算在彼此的好友中挂了号，不过张源看得出，邱雪娜宿舍对她找了一个学弟分明是有些不解的。 送走了客人，两个人又开始在空旷的校园里压马路了。 走到路灯昏暗处，搂着邱雪娜的张源忽然说道：“娜娜，我想亲你一下。” 邱雪娜简直无语了，这就是个钢铁大直男啊，明明很浪漫的事情，又弄得这么别扭——太直接了。 但她也没反对，只是点点头。 忽然眼前一道影子闪过，张源已经凑了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良久分开，张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抱她抱得更紧了。 “明天和我去趟市区。” “嗯？”张源话题转换地太快，邱雪娜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源的店面装修已经基本结束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餐具都没有准备，杯子也没设计，外送的袋子也没有设计。最为关键的是，人没有招。明天他就打算带着邱雪娜过去把这些事情捋一捋。 但现在，他手里捋的是邱雪娜的头发。 回去宿舍之后，张源看到宿舍里四仰八叉的小伙伴们。 “狗子们！你们今晚怂了啊！”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也不辩解，只是说道：“老张，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有心没胆’了。对面明明好几个学姐都不错的，我愣是不敢上前要电话号码。”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蔡鹏引用了刘华强的一句话，很是痛心疾首，当然了，他也怂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带着邱雪娜去了市区。 到了中天大厦，张源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商铺。 “银杏叶咖啡。”邱雪娜念叨着店名，和张源一起进去了。 很新，一股子装修后的残留味道，室内的排风扇也打开了，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这是你男人的店。” 看着这处不小的店面，邱雪娜有些吃惊：“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张源得意地说道：“我赚的啊！” 邱雪娜有些信了，一个能写出《丑八怪》还被流行歌手演唱的人，能赚来一个咖啡店实在是太正常了。 另一个拐角是星XX，仿佛还在装修。 “竞争对手强大啊。”邱雪娜感慨了一句，但幸好那边的信息都比较透明，不需要打听。 “咱们先出去吧，不要在里面吸甲醛了。”出来之后，张源立刻感觉到了空气的清新。 邱雪娜思索道：“餐具什么的都好定制，就是你得有自己的标志才行。” 张源说道：“我早就想好了，一枚银杏叶就好了，简单好记。”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得好好设计一下才行，细节也很重要。” 两个人正靠着墙聊天，冯乾又小跑着过来了。 “张先生您好，店面装修可还满意？” “挺好的。” 冯乾目视邱雪娜，询问道：“这位是？” “是老板娘。” 冯乾立刻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您好，小姓冯。” 张源说道：“冯经理人还是不错的。” 听到张源这句话，冯乾的眼睛就笑得眯了起来：“那二位先聊，我先去另一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看着冯乾离开，邱雪娜忽然说道：“你不是想把这个事情交给我的吧？” 张源笑道：“还真聪明。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娘子觉得怎么样？” “那就我来吧！”邱雪娜也有些跃跃欲试，大三的她还没有独立，现在也算开始接触社会了。 “咱们还得招人呢，过两天就把招聘信息贴出去吧，下个月端午的时候就要开业了。” 邱雪娜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咖啡机和烤箱，说道：“最好能招个全才。” “走吧，咱们去其他店喝个咖啡，顺道看看能不能直接挖角。” 邱雪娜也乐了：“你比我狠，想直接吃个现成的。” 张源大笑：“咱们去参考一下，总不是很过分吧？” 一整天，两个人都在市区的咖啡店里流窜，到了晚上，邱雪娜锤着张源说道：“今晚估计要失眠了。” “不至于不至于。” 心里却想着，在回去之后，得赶紧发布招聘启事了。 趁着五一，找几个人发一下传单吧。 和邱雪娜计议了一番，张源就回去草拟了一下职位。 店长，一名；咖啡师，两名，不要求他们的技艺有多酷炫，只是要能熟练使用咖啡机就好——后面他们还要负责培训其他的服务员；另外还需要服务员六名，烘焙师一名，保洁一人。 这还是最简单的，只能满足咖啡店的基本运行，像大厨什么的，后面再说了。 店长的话，张源给的待遇是2500元——这个工资很高了，要知道，徐涛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六百块——这里面包含了所有的费用，比如上网。 两千五百块，张源爸妈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只是这个钱不太好挣，毕竟是新店，店长要负责的东西很多。 像其他的服务员，工资就不到一千块了，但张源包中午和晚上两顿饭。 临睡前，张源看到邱雪娜的QQ还在线，就发给她看了一下，邱雪娜也觉得先这样也可以，哪能一口就吃成胖子了？ “那就先这样，咱们先把店长招了，多个人来给意见也挺好的。” 两个人又商议了小半天，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感到睡意袭来。 不过第二天没到九点，张源就爬起来了，他去打印了招聘启事，然后又跑到了市区找了个中介，让他们帮忙发一下。 邱雪娜他就没去打扰了，昨晚都睡得挺晚的，让她多睡一会吧。 与此同时，沪海的人民体育场，许凡的彩排还在进行中。 演唱会的时间定在了五月四号，这是假期的中间，方便歌迷们过来听演唱会。 南方随口的一句话，给了陆鸣一个露脸的机会，现在的陆鸣正在紧张排练。 本来陆鸣还在纠结选那首歌，但张源把那八万块推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唱《夜曲》了，没有第二首歌可以选了。 他就是一个没名气的小歌手，能得这个机会就算露脸，但如果《夜曲》真的很能打呢？ 唱起来的感觉是不错，但他知道，往往歌手都会有这个错觉，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歌唱得很好，只是别人不识货。 许凡在休息的时候，就听到了陆鸣的彩排。 刚开始的他还不以为意，后来听着听着，他对旁边的助理说道：“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原本对于南方这个安排他还没太在意，不过一个暖场嘉宾而已，就算再努力，还能盖过自己去，但现在看来，南方确实是挺认真对待的。 待到陆鸣的排练结束，就有个人过来了。 边上有人提醒道：“这是许哥的助理，武文恒。” “武哥！”不用再提示，陆鸣知道要怎么称呼。 “那个许哥说了，大家都挺辛苦的，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权当放松一下。” 陆鸣有些受宠若惊：“一定去，一定去。” 这首陈玥没看上的歌，许凡觉得有些意思，但却也没有想着占为己有——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的话，那就离两手空空不远了。 但他没想到，再过段时间，这首歌迸发出的巨大能量，令人咋舌。 第六十七章 改变 在中介的帮助下，张源很快就收到了一堆的简历。 对于挖人的策略，张源秉承了后世猎头的标准：店长一经录用，给中介五千块的中介费。 这五千块让中介很上心，电话打得漫天飞，许多咖啡店或烘焙店的店长都接到了这个讯息。 “机会很好，竞争压力很大。”这是中介的原话，许多人开始的不以为然都变成了“我要来试试”，毕竟待遇摆在那里。 张源和邱雪娜现在每天都在对比着简历，虽然距离开业还有段时间，但是还真能拖到那个时候啊？ 待到四号晚上，许凡的演唱会要开始了，人民体育场坐满了人，都在等待许凡的登场。 陆鸣在后台等着，听着许凡的歌，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 这次演唱会的嘉宾阵容也比较强大，自己纯属凑数，给许凡争取一点换衣服的休息时间。 那边的武文恒快速走来：“陆鸣，快，准备上场了！” “好的，武哥！” 许凡已经唱了两首，嗓子无论如何都要休息一下了，而且后面还得有和其他嘉宾一起演唱的时候，所以必须要下来休息一下。 看到陆鸣要上台了，许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鼓励，陆鸣却忽然有了极大的动力——放眼整个演唱会的豪华阵容，自己能参加真的是“机缘巧合”么？或者说不定是“命中注定”呢？ 台上的灯光有些刺眼，这让刚从后台上来的陆鸣很是有些不适，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对着身边的乐队点了一下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是一首新歌，演唱会的观众们都没有听说过，只是在海报上见到了，但也只是匆匆一瞥。 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了，不一样的旋律开始走进他们的内心，开始的说唱部分也与其他歌手很不一样。 台下的观众只是很配合地晃着荧光棒，但后面就开始跟着节奏哼哼了起来。 待到陆鸣唱完，很多观众都给予了他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口哨声。 认真演绎完歌曲的陆鸣胸口起复着，他没有演砸，这就是成功。 下来之后，他也就变成了观众，开始认真地听许凡的演唱会。 许多娱乐记者也都在台下，但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亮点，只是给陆鸣拍了照，准备发在报纸和杂志上。 可以说，现在为止，陆鸣激起的还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并不引人注目。 但一个星期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许凡的这场演唱会被不停地从网上抓出来进行回放，甚至不少人把《夜曲》单拎出来进行播放。 张源是在进行面试的时候听到这首歌的，嘈杂的声音显示了这是从演唱会现场抓下来的，没有进行过降噪处理。 前几天他可是打了不少的电话，不得不说，张源给的待遇是真的好，吸引了很多人。 也有人觉得不靠谱，这也太多了。 但终归还是有人愿意来试一下，张源把面试就安排在了店里，正好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音响声。 歪着脑袋听了一下，旁边的邱雪娜给了张源一肘子，把他给捣醒了。 “哦，那你也回去等通知吧。” 来面试的小伙子很有礼貌地对着张源和邱雪娜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小伙子出去之后，就有另外一个小姑娘进来了，安静地坐下，然后自我介绍道：“老板好，老板娘好，我叫陈芳……” 一个上午，张源面试了八个人，都是来应聘店长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邱雪娜敲着其中的一个人说道：“我觉得这个还行。” 张源看了一下，简历上的小伙子叫冯传浩，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行，那就他了！”张源没有和邱雪娜争，因为他确实没拿定主意。 “那我过两天就让他来报到了。” “给人家一点时间，跳槽也不是说走就走的。” 邱雪娜不太理解，但也没有反驳张源的话，在她看来，留点时间就留点时间，人性化一点也挺好。 定下了店长之后，邱雪娜发现张源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她也没有多想，也开始憧憬之后的生活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两个人算是有了一点产业，将来总不至于没着落。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市区简单地对付了一下。虽然饭菜简单，但张源还是很自觉地把自己这边的肉夹到了她的碗里，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找对人了——自己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就在邱雪娜陷入甜蜜的时候，沪海的南方，陈程，和陈玥，陆鸣的状况就有些不一样了。 陆鸣已经知道了张源的底气，忽然出现的热度让他很不适应，一个星期前的报纸杂志上，他还只能缩在角落里充当许凡的配角——配角已经让他很惊喜了，因为有机会出现在媒体上，他着实感激公司。 但现在，他竟然有机会出现在了媒体的正面，而是照片也开始被放大。 采访竟然也开始到来，这首《夜曲》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他甚至敢想将来自己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了。要是真的能获取一个重大奖项，那他以后就真的要把张源给供起来了。 南方也没想到，这首没被自己看上的歌竟然能让陆鸣崭露头角。不过是一个演唱会嘉宾，捎带手的事情，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机会，竟然都可以让陆鸣发光？ 但总归还是自己公司的艺人，不亏，只是陆鸣的唱功真的需要打磨了，不能光凭借歌曲来给自己加分，他是个歌手，不是个创作型歌手，得底子硬才行，后面让陈程多盯着点，能不能成器全靠他自己。 只是陈玥的脸上就没那么好看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错过了什么。 别的不说，单凭现在陆鸣的热度，她就知道陆鸣这把赌对了。 她敲着自己脑袋，在不停地问自己：你抽的哪门子疯？你缺那八万块么？ 陈程心情显然更好，不为别的，只为陆鸣的出头——这个出头意味着张源会再次进入高层的视线，他会变成一个被认真对待的人，而不是那种来碰运气的人。 而且自己垫付的四万块，也有希望拿回来了。 应付完记者的陆鸣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兴奋。 “陈哥，我想把单曲赶紧发了吧。” 陈程知道陆鸣的意思，那就是趁着热度还在，赶紧发单曲，要不再过段时间，可能大家会把他们给忘了的。 “行！不过你想好了，张源那边怎么办？” 陆鸣搓着手说道：“陈哥我懂的，就算不能获奖，我也要把钱给人家。”现在他也开始有了邀约，不久就能把那二十万凑齐。 “这个不急！”陈程缓声说道，同时一根香烟也在鼻子下转着，没有点燃：“咱们等等，张源觉得可以获奖，咱们就等到各大音乐榜单颁奖之后再说。万一真的获奖了，那就在给钱的时候把关系再拉一拉；要是没有获奖，你想去拉关系咱们也能去。” “行！我听陈哥的。”陆鸣觉得这样的安排甚是稳妥。 “好了，下面咱们得赶紧发单曲了，下周就进录音棚。MV的话，缓一缓没关系。” 说实话，MV陆鸣还真没敢想，太贵了。 冯传浩回去之后的第三天，就得到了消息，他通过了面试，要求他在五月底入职。 还好留了时间，冯传浩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赶紧同现在的咖啡店办离职交接。 对于这种流动，老板感到很正常，又不是签的卖身契，还不准人家走了？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拦是拦不住的。 只是冯传浩实在不错，他也试着挽留了一下。 但加工资是不可能的，一加那整个店的人就都要加了。 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他留了冯传浩十天。 “就再帮忙十天吧，我也得招个人对吧？” 冯传浩答应了。 老板离开之后，好几个服务员都过来了。 “浩哥，你是不是找到新工作了？” 冯传浩略显羞涩地点点头，然后接着忙活起来。 边上的一个小姑娘很是锲而不舍：“浩哥，你要去哪里啊？待遇怎么样？” 冯传浩想了一下，说道：“还不错，比这边要好一些。”其实不是好一些，而是好一大截。 几个小姑娘都很兴奋：“浩哥，记得拉我们过去啊！” 冯传浩笑道：“要是可以的话我肯定把你们带过去，现在都先做事。” 与此同时，张源和邱雪娜也敲定了咖啡师和烘焙师，但他们也高兴地发现，真的有一专多能的人存在。 商厦里面已经有着人影在来回走动了，都在为开业做着积极的准备。 没过几天，张源和邱雪娜都拿到了驾照，不过两个人都没有买车的计划，纯属于“为了考证而考证”。 “我有点期待六月了！”邱雪娜歪着头看着张源，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张源也很期待，可是六月份要期末考试了，这次自己的统计学估计要接着挂下去了。 第六十八章 形势 看着张源的脸色开始变了，邱雪娜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纠结个什么？我找一下我舅舅好了。咱们早点把事情了结，早点轻松。” 张源却说道：“先不要去找你舅舅，还没到那一步呢。” 他倒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 员工基本都已经到位了，现在正在练习使用咖啡机和烘焙机，菜单也被制了出来。 咖啡豆可以对标星XX，但价格却不能。 在银杏树咖啡店，相同容量的中杯美式，只需要十二块。 除了店内使用的白瓷杯子之外，定制的塑料外带杯子也到了，白净的杯身上有着一枚稍大金色的银杏叶，周围是纷纷飘落的小银杏叶。 员工每天都在调试着各种咖啡，做着各种小蛋糕，饼干等甜品，张源和邱雪娜每次都可以带回去一堆零食和咖啡给宿舍的人。 217最近的日子就过得很滋润了，经常在下午的时候就能有东西吃。 徐涛捏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老张，再这么下去，哥们真的要长胖了。” 张源笑道：“帮帮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蔡鹏也叹气道：“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忽然汪博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的英语老师怀孕了？” 徐涛懒洋洋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准人家生娃了啊？” 蔡鹏却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咱们可能要换一个老师了？” 然后又兴奋了许多：“这倒是个好事啊，不知道明年的英语老师会不会是个大美女。” 汪博也嘿嘿地笑了起来，张源知道这群家伙只是在遐想，过过眼瘾而已。 在晚上重修统计学的时候，冯金水看着自己的几个学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张源的笔记他都看了，记得很好，知识点也都会，这次重修完全是学院领导的安排。 虽然给张源挂了科，但他冯金水却没有受到张源的记恨，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张源自己也知道，这事情冯金水说了不算，没有冯金水，说不定还有李金水。 下课之后，冯金水叫住了张源：“你做好思想准备。” 张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谢谢冯老师，我知道的。” 冯金水也收拾东西离开了，摇了摇头，张源这个学生实在是有些油盐不进，他也无可奈何。 邱雪娜看着张源出来，就上前挽住了张源的胳膊：“走！” 张源回头看着忽然空旷的教室，忽然坏笑道：“走什么走？就这里吧！” 邱雪娜瞪了张源一眼，也留了下来，空空的教室里就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时不时地吻一下对方，散发着狗粮的气息，若是徐涛在侧，定然吃不下夜宵了。 温存了一会，邱雪娜开口了：“张源，我一直很好奇你哪来那么多钱？就算你是抢了银行，也告诉我一下，下回我和你一起去。” “也行！你可以帮忙提供丝袜……” 邱雪娜给了张源一记粉拳，嗔道：“没个正形！” 张源把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打开。 邱雪娜不明所以，这小男生忽然开电脑干什么？难道还想给自己上生理卫生课？ 不排除这个可能。 两个人现在到了牵手接吻的程度了，再往下可不就要到那一步了？可她还没想好呢。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邱雪娜觉得有些发烫。要是张源真的打开了，是一起看呢还是怎么样？ 正纠结着，张源的声音响起来了：“来，娘子，你瞧瞧。” “瞧什么？”邱雪娜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张源没听出来。 “你先生我写了个网络小说，赚了点散碎银两。” 邱雪娜有些好奇：“你写了什么？” “诛仙。”这俩字一说出口，张源的脸都有些烧，毕竟是抄来的。 但邱雪娜却不知道，她虽然是个女生，但也知道这本书的存在——热度实在太高，班里很是有一些男生在讨论，而且还有几个女生也看了。 “你写的？” “嗯啊！” 邱雪娜知道张源的钱是怎么来的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小男友还有这个本事。 正感慨着，张源的下一句话马上就让她哭笑不得了：“只是写书太累了，你把丝袜准备好，咱们改天去抢银行，这个来钱快。” 第二天下午有篮球比赛，作为班级里的一员，张源也装模作样地去参加了。 但他是上不了场的，连衣服都没换，只是充作拉拉队员。 看着边上叫好的女生，张源又开始羡慕了，自己要是会打篮球该多好，不为别的，就为了虚荣一下下。 那边的汪博又进了一个三分，引来了一大片叫好声。 张源也跟着鼓掌，然后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竟然是杨树。 这次是要耍什么花样，张源心中好奇加冷笑，按下了接听键。 “喂，杨老师，什么事情啊？” 对面的杨树苦笑道：“还是版权的事情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源假装疑惑道：“咱们不是说好暑假再说了么？” 杨树说道：“老弟，是不是对上次的报价不满意？这次有个更好的……” 张源没等他说完，就开口了：“咱们还是暑假说吧。” “老弟你听听再决定嘛！” “别，杨老师。你想想我能答应么？你要是觉得我能答应你就开口。” 杨树顿了一下，说道：“真的不错。” 张源笑了：“那就是连你的预期都没达到了？” 顿了一下，杨树说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样的，说说看嘛，总不能我提报价对吧？你得有个预期给咱们吧？” 篮球场上，汪博又进了一个三分，张源看着欢呼的汪博说道：“百分之十四。” 每本书的版税收入，一般都是定价的8%上下浮动，个别畅销书作家能谈到10%甚至更多。如果出的书偏学术理论性质，出版社可能会给6%甚至更低。还有一些出版社会要求阶梯式版税，意思是说，这书卖不到五千册以上，就按6%，卖到一万册才按8%，如果连三千册都卖不到，那不好意思了，6%都没有。 而且大多数书籍都没什么加印机会，也就是说，作者挣的就是首印的稿费，重版、加印什么的都是可遇不可求。 张源一张嘴就要了一个14%，直接把杨树给钉到了墙上。他是有底气，诛仙绝对畅销，想拿那种不畅销的学术类书籍来进行比对，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况且时间在他这边，能谈就谈，谈不了过几年也没关系——他能等，网站和出版社不能等。 挂掉电话之后，杨树苦笑着对王硕说道：“我谈不了，这小子要价太狠了！” 王硕就在旁边，当时他就想把电话给摔出去，这小子还真敢要，14%？他以为他是谁？ “搁置！不谈了！有钱不赚，让他哭去吧！” 话虽然说得狠，但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拖，有好几家出版社都在联系他们要书了，没有张源的授权，他们也挣不着钱。 马上就到年中了，他们还得发绩效呢，这一单要是谈不下来，奖金就要缩水不少。 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王硕开口道：“过两天再联系他一下，让他给个底线！” 到底还不能真的放弃了，之前的价格压得太狠了，要不张源不可能要这么一个高价。 从14%这个数字来看，这小子是真的研究了一段时间，要的又准又狠。 张源那边也在心中冷笑，都到这一步了，还想好事呢？ 要是没之前那档子事，差不多就得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可那档子事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就不行了，之后也不可能再合作了，那就干脆要个高价。 他有信心，虽然主动权自己不一定有，但网站那边肯定没有。 诚如他所想，王硕根本就没挺过三天，杨树就再次把电话打了过来。 “小张同学，我们和出版方努力争取了一下，能给到10%，再多就给不了了。” 这个数字张源愿意相信，但他不想答应。 刚开始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所以人一旦做错事，那肯定是要受罚的。 “10%啊？差得太多了，那就先暂停吧，我不急。” 话音刚落，对面的王硕就忍不住了：“小子我告诉你，那14%你想都不要想！没得谈，这就是最后的报价了！” 张源冷笑一声：“那咱们算谈崩了，对吧？拜拜！” 王硕没想到对面那个小子一言不合就挂了电话，这让他想到了前段时间摔门而出的赵楠。 短短几天，自己竟然可以被这么对待了么？ 挂掉电话的张源脸色不变，转身去了南门买了两杯奶茶，然后就去了自习室，邱雪娜还在那边认真地看书。 闻到奶茶的味道，邱雪娜抬头笑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接着做题。 张源小声说道：“明晚陪我出去看球啊。” 邱雪娜也压低声音问道：“看什么球？” “欧冠决赛，利物浦对阵AC米兰。” “什么时候开始？”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邱雪娜咬着嘴唇问道：“去哪看？”这个时间点由不得她多想，很可能就要在外面留宿了，到时候说不定两个人就会发生点什么事。 “就学校的南门，那边估计会有很多人。” “行吧。”邱雪娜松了一口气，她还不想太快把自己交出去。 第六十九章 经典 到了五月二十五这一天，就连邱雪娜都感觉到了不一样。 学校里的许多男生都开始了莫名其妙的亢奋，班级里更是有许多人约着去网吧或者宾馆看球。 邱雪娜看着这些兴奋的男生，心道：“张源估计想去宾馆的。” 下课之后，她就看到了同样兴奋的张源。 “不是，外国人的比赛，你们怎么都那么兴奋？” 张源一把搂住她，笑道：“你不懂。这是属于球迷一年一度的大节日。” 他就是从这个晚上变成利物浦球迷的，经典的经典，怎么能不重温一下？ 到了学校的南门，许多有条件的饭店都开始打出了招牌：今晚有比赛，通宵营业，啤酒畅饮。 “晚上徐涛他们都来，咱们人多热闹。” “咋滴？还想着让我把室友们也约出来啊？甭想！” 张源讪笑道：“那倒不用了，你能来我就很知足了。” “走吧，趁着比赛还没开始，先陪我去看书。” 江海大学的学生恋爱成本还是偏低的，他们的约会地点大多数都是在自习室，搭配点小零食，就很好了。要是在恋爱的时候把拉普拉斯方程和傅里叶变换给搞清楚，那就更完美了。 但今晚的自习室有些空旷啊，看来比赛的魅力十足，已经把相当一部分男生都给吸引走了。 到了十点多，邱雪娜终于受不了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张源摸着她的头发，闻着上面散发的香味说道：“那你回去睡觉吧。” “你呢？” “我也回去睡觉，不过晚上我会爬起来的。” “我深表怀疑！”邱雪娜很明显不信，睡到凌晨两三点还能起来的，都是狠人。 张源把邱雪娜送回宿舍，就赶紧回去洗了澡，然后定好闹钟爬上床睡觉。 看着张源忙碌的样子，徐涛问道：“你晚上还去南门看球啊？” “去！顺便吃个烧烤喝个啤酒。” 这一句话让宿舍的人都来了兴致。 “你起床的时候叫我啊！” 就连姜卫国这种不看球的男生都想去感受一下气氛了，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虽然哥对足球不感兴趣，但哥想去感受你们这群伪球迷创造的氛围”。 很难得，217在十点半之前熄灯了。 到了两点十五分，闹钟刚响一声，张源的眼睛就睁开了。 三两下穿好衣服，张源就推了推徐涛：“涛哥，你还去么？” 徐涛使劲眨眨眼，说道：“等我！” 另外一边的闹钟也响了，这是汪博的。 这个闹钟持续的时间比较长，但没人不满——都起来了。 “走！” 出宿舍大门的时候，阿姨笑道：“都去看球啊？早点回来！” “好的阿姨！” 不止张源，还有许多的男生都在往南门或者北门跑。 到了南门，六个人找了一家店，要了啤酒和烧烤，开心地睡意全无。 这家店的老板有一个投影机，但投出来的效果却很一般，足球的运行轨迹就像一条线，看着不是很舒服。 但这家店的烧烤却很是不错，忍了。 到比赛快开始的时候，张源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是邱雪娜：“起来了？” 张源回了一条：“在南门的胖哥烧烤这边了。你睡吧，王娟宋佳她们都没来呢。” 这大半夜的，他可不想折腾邱雪娜了。 但没想到，比赛才开始没多久，邱雪娜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她主意打得正，王娟宋佳和张源他们都是一届的，相处的时间天然就多。 自己却是已经大三，开学就大四，这个时候再不感受一下大学的恋爱，那留给自己的时间可就真不多了。 看着邱雪娜过来，姜卫国和张磊都很羡慕，但两个人都没去叫自己的女朋友过来了——都舍不得。 张源他们又在桌子边加了一个椅子，然后又给邱雪娜要了一瓶雪碧。 吃着烧烤，看着球赛，邱雪娜觉得自己的大学也算完满了，不至于在将来的时候说大学里什么疯狂的事情都没做过，半夜爬起来陪男盆友看球就挺疯狂的，起码她们宿舍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群男生以米兰的球迷居多，利物浦还是少数，但有很多人都是中立党，他们只是抗拒不了欧冠决赛的诱惑。 半场过后，AC米兰3:0领先，就连徐涛都觉得利物浦完了。 “咱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邱雪娜满脸不解：“这不是才上半场么？”她手里还拿着羊肉串，正吃得不亦乐乎。 听到这个女生的话，许多男生都回头开始了“科普”。 “3:0，这个分差太大了，基本追不回来。咱们确实可以回去睡觉了。” “太遗憾了，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结果半场就得回去了，老子不甘心！” “就是，看完再走，反正都已经出来了。” 说归说，但还是有不少人回去了。 张源没有回去，他等的就是下半场。 果然，下半场风云突变，利物浦连追三球，最后在点球大战中赢得了胜利。 天空已经隐隐出现了鱼肚白，张源搂着邱雪娜说道：“以后，咱们就是利物浦的球迷了。” 邱雪娜打着哈欠说道：“五点多了，我上午没有课，你呢？” 张源苦笑：“我们上午有课。” “那你们等我吧，我去市区给大家拿咖啡去，课间送到。” 说罢，就打着哈欠回了宿舍。 几个小伙伴虽然很兴奋，但也很困，都纷纷跑回宿舍补觉。 等到他们上课的时候，就看到许多男生都是有些没精打采。 “看球了？” “看了半场。” “亏了吧？” “亏大了！” 所有的男生都在讨论伊斯坦布尔奇迹，一直到老师来了都不舍得放下这个话题。 前面的女生都面面相觑，这群男生都看了个啥？ 罗雪芬小声说道：“好像是昨晚有个什么足球比赛，关宏他们宿舍也都半夜爬起来看了。”然后回头一看，自己男友依旧有着兴奋的疲惫。 虽然有这个解释，但这群女生还是无法理解。 “有那么大的瘾么？” 到了课间的时候，就看到丁伟又开始大嘴了：“王伟这货非要去睡觉，结果爬上床之后又爬下来了，费那个劲，哈哈哈哈。” 外面有了味道传了进来，刘菲菲的鼻子抽了抽，觉得很奇怪，这种味道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张源却高兴了起来：“兄弟们，你们还真能就这么坐着了？走吧！” 然后就看到门口出现了邱雪娜，拎着两个袋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一个袋子里是六杯咖啡，另一个则是一堆包子。 张磊麻溜地接过来：“谢谢嫂嫂。” 张源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还TM叫嫂嫂呢！叫嫂子就行了！”嫂嫂这个称呼实在太欠揍了。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给羡慕坏了。都是早起的，凭什么张源就有人送早饭呢？ 不过他们好像也有早饭，邱雪娜给张源宿舍送了咖啡包子，也同时给其他人送了狗粮，管饱的那种狗粮。 邱雪娜冲张磊笑了笑，说道：“你们吃饭，我先回去补觉了。”熬了大半夜，还早起去给张源他们准备了早饭，她得回宿舍补一下。 那边的徐涛也招呼道：“娜姐慢走！”然后就把一个肉包子咬掉了三分之一。 上面的老师也莞尔，这几个小男生竟然还能有这待遇。 刘菲菲看着邱雪娜袅袅的身姿，又看了看几个男生手里的咖啡和包子，总是觉得有些不搭。 喝着手里咖啡，张源感觉这一波店员都可以算合格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开业的考验。 那一天注定会人很多，张源要保证所有的运转都是正常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邱雪娜从市区回来，不但给他带了咖啡，还有小饼干，只是小饼干被分给了班里的其他人品尝。 马雯雯倒是没太多想法，吃着小饼干，高兴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刘菲菲没有吃，而是小声地问道：“雯雯，你觉得那个学姐怎么样？” 马雯雯小嘴一张一合的，忙活地不行：“挺好的。” 刘菲菲有些灰心了，恨恨地一蹬腿，不说话了。 马雯雯赶紧安慰道：“你还较个什么劲，到时候叫声姐，一下子就把她给PK下去了。”这倒是实话，邱雪娜比她们年纪大，这声姐从徐涛嘴里出来没关系，但从其他女生嘴里出来，那杀伤力就不小了。 下课之后，张源的精神也不萎靡了，咖啡确实提神，只是不知道效果能坚持多久。 和邱雪娜吃完饭，两个人就又去了自习室看书。 “你六级准备得怎么样了？”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迅速咽下嘴里的饼干，觉得这次的饼干已经进步很多了。 “我觉得不成问题。”他当然有信心了，他的英语可是强项，裸考都没问题。 邱雪娜的六级可是过了的，她没什么要担心的，唯一所求就是考研上岸。 看着张源在看其他的书，邱雪娜疑惑了：“你就不做几套真题？” “那就去买几套吧。好久没去过书店了。” 两个人便收拾东西去了南门的一家书店，这里面的书很是齐全，各种工具书都有，邱雪娜垫着脚看着书架上的书，拿了一份六级真题。 “给，我觉得这份不错。” 张源随手接过来：“那就它了。” 转身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丽莎。 第七十章 没想到 王丽莎显然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张源，只是呆呆地站着，两个眼睛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本四级的复习资料，看来这次还要再来一次。 看着张源，王丽莎也有些愣住，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她就留意到了张源身边的邱雪娜。 是了，张源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到底还是把这个事情给拖出茧子来了。 她的眼光在张源和邱雪娜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跳动，然后冲着张源一笑，随即就出了书店，然后脚步加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不远处。 邱雪娜看着远去的女孩儿，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解释一下？” 张源搂着她的肩膀，老实地认了：“没错，之前想追的就是她了。” “没追到？”邱雪娜的手摸到了张源的脸上，张源感觉她的指甲开始滑向自己的脖子，这让他的鸡皮疙瘩开始起来了。 张源赶紧把邱雪娜的手拿下来握住，说道：“我都坦白了，说明放下了。你想那么多！” 邱雪娜握着张源的手，说道：“还是不放心。” 王丽莎给她的感觉比刘菲菲要危险，这个女孩不争不抢的，但明显看张源的时候眼里有光。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张源竟然还真的想过去追他，大傻子竟然还能有这个心思了。 “那你就在江海大学读研吧，这样还能看着我。” “别转移话题！”邱雪娜转身过去，张源有些麻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但很快，不到一分钟，邱雪娜就转身了：“走，去结账。” 张源赶紧过去结账走人，他已经尝到了恋爱的滋味，不想就这么结束。 那边的邱雪娜却挽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她亏了！她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我赚了！” 邱雪娜可不傻，生气归生气，但要是把自己的小男友给气跑了，那自己就真的亏了，得趁着现在赶紧巩固感情。 张源这个大傻子却没反应过来，赶紧去给她买了奶茶，然后殷勤地递了过来。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这个大傻子倒是还蛮可爱的。 不过她忽然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得赶紧给张源提个醒：“你们班的那个女生，就是最漂亮的那个，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张源朦朦胧胧也感觉到了一些，只是他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的条件是入不了人家刘菲菲的眼，于是就犹豫地说道：“我觉得不太像。人家过生日的时候有人追的。” 但同时又觉得很奇怪，在和邱雪娜确定关系之前刘菲菲还来蹭了自己的砂锅，哪个女生会随便蹭男生的砂锅呢？ 看着张源的样子，邱雪娜觉得这个小男生没有在撒谎，这个大傻子估计都没反应过来——幸好自己下手快，要真指望这个大傻子主动向自己表白，那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若说在之前的大学，张源还能有轻松的时候，偶尔他还能去打打游戏上上网，但在江海大学，这种生活就距离他很远了。 即便是快要考四六级了，要是之前的大学，张源估计现在还在懒洋洋地复习准备。可现在，全校就没个轻松的时候。 这个学期，张源就明显感觉到了同学们的转变，没人放羊了，偏偏他的杂事多，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他估计会比较难看了。 但除非学院的领导再加码给自己挂科，要不他是不怕的。 回去之后，张源在邱雪娜的陪同下，做了一套六级试题，感觉还不错。 邱雪娜忽然想起来了：“今年四六级考试的时候，正好是端午节。你估计不能去市区了。” 张源一拍脑袋，倒还真是。六级考试还安排在下午，他就更去不了了。 邱雪娜得意地说道：“这时候知道老板娘的重要性了吧？”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那就辛苦娘子了。” 邱雪娜也挺紧张的，她也是头一次操持这种事情，她不想搞砸了。 现在的中天大厦那边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了，留给大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家商户都在热火朝天，经常都会到很晚才会离开。 张源没有和大家说自己有咖啡店要开张的消息，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虽然他这些天都在往宿舍带小点心和一些咖啡什么的。 那群吃货也就刚开始问了一下，但张源给的理由很蹩脚：那就是自己在市区找了个活，没有工资，但可以有些福利。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六月份，校园里的气氛就开始紧张了，所有人都在抢自习室。 天气开始变热，即便是被称为书呆子的江海大学的女生，也开始穿了裙子和短裤，修长光洁的大腿露出，白白的很晃眼，比太阳光都要晃眼。 蔡鹏就很感慨：“我从没发现大学生活如此美好。”然后眼睛就跟着一群女生飘向远方。 那欢声笑语传来，仿佛夜莺的歌声。 徐涛来了一句：“可惜，没穿黑丝啊！” 汪博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源没敢说话，因为边上还有邱雪娜。 听到几个小男生的话，邱雪娜笑道：“你们别光在这干瞪眼啊，去要电话号码去！” 一说到这，几个人就瘪了。蔡鹏的眼睛也收回了，半晌憋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要认真学习，准备考研。” 几个人在路口就分开了，蔡鹏几个单身狗不想当灯泡，也不想吃狗粮。 和蔡鹏他们不同，张源喜欢去老旧的教学楼，那里更清净。 走在树荫下，邱雪娜忽然问道：“你喜欢黑丝么？” 张源却摇了摇头：“别！别穿那个！光腿就好了。” 邱雪娜很奇怪：“你们男生不是都喜欢么？我刚刚可都听到了。” 张源搂住她，说道：“别听他们瞎说。我觉得黑丝……像腿毛……” 邱雪娜大乐，还真有不一样的。但随即就感到搂着自己的张源手开始摸到了腰部以下，然后还用力揉捏了一下。 “要死了！”邱雪娜大羞，然后赶紧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在意方才轻松了一些。 到了自习室，两个人坐定，邱雪娜忽然说道：“周末的时候，我想带着咱们的员工去一下别的咖啡店，看看人家是怎么操作的。” “成！都听老板娘的。” 邱雪娜感觉张源今天的心思没在学习上，手都开始摸到自己的腿了，难怪这小子不想让自己穿丝袜。 “看书看书！”邱雪娜赶紧止住了张源，自习室那么多的人呢。 张源嘿嘿一笑，开始认真看书了，然左手却没有离开。 陆鸣的单曲已经发出来了，有了这个正式版，《夜曲》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现在已经开始霸榜了。 南方看着网上的新闻，有些不确定地问着陈程：“周榜……几次了？” 陈程略带得意地说道：“连续两周的周榜都在第一，而且进入六月之后，也成功登顶月榜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南方丢了一根香烟给陈程，在他的办公室里，倒不用禁烟，但陈程拎得清，老板没抽烟，他是一定不会点的。 “小陈啊，那个张源，你发掘得好！小伙子锐气十足！这样，回头你再找个时间和他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挖到咱们公司来。” 陈程笑道：“人家还在上学呢，说不定还要考研。现在就挖，那是肯定挖不动的。” 南方靠在椅子上，两眼看着天花板，点点头说道：“这倒是。那这样，保持联系，保持住这份香火情。” “老板放心，我心中有数。” “嗯，下回他再有新歌，就算是个垃圾，也要拿下！”南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这届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口味？自己难道摸不准时代的脉搏了？ “行！”陈程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看了看日期，说道：“估计这几天他在准备四六级考试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南方却说道：“趁着还没考，赶紧联系。要是再过几天，那就真不好联系了。” 犹豫了再三，陈程还是先给张源打了电话。 “张老弟，最近的流行歌曲可听了伐？感觉不错吧？哈哈哈哈，我们也是一样的感觉，想着去建康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啊？” 果然，电话那头的张源说道：“要不再过段时间吧，最近要准备考试了。” “行！不过这几天你陈哥我可能会去一趟建康，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就一起坐坐！”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那行吧。” 陈程的油条就老得多了，只要能见面，那就好套交情了。更何况自己是带着善意过去的，被看穿了也没关系。 看着陈程挂掉电话，南方就说道：“赶早不赶晚，你过几天就带着陆鸣一起过去。” “好的老板。” 刚要离开办公室，南方又补了一句：“莫要小气，大方点。” 陈程心里就更高兴了。 出来之后，他就到了助理那边：“赶紧地安排车，我和陆鸣过两天就去建康一趟。” 张源带着邱雪娜正在往食堂走，却收到了李蕾的短信：“六级准考证出来了，记得来我这拿。”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明天上课的时候拿吧。” 然后就接着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 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班里就很热闹了。 上次还有两个人没过四级，其余的人竟然都要考六级了。 李蕾保持微笑，给大家发着准考证。 张源就看到一大群人把她围住，一点秩序都没有地在桌子上翻翻拣拣。 等到差不多了，张源才过去把自己的准考证拿了出来。 “也好，大一的时候就全搞定，省得以后再分神了。” 张源嘴里念叨着，却没留意到旁边李富军那阴沉的脸。 机缘巧合之下，他和袁文斌见了一面，刚一见面，他就差点被气到吐血。 “听说你被从宿舍里赶了出来啊！” 袁文斌叼着一根香烟，一副欠揍的样子。 “干你屁事？”李富军当时并不想搭理这货。 “你就不想出口气？” 袁文斌一句话出来，就让李富军站住了。 第七十一章 沟通 看着李富军停下了脚步，袁文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简单，告诉我张源四六级的考场位置就行了，其余不用你管。你要是愿意，其他人的也告诉我。” “你想干嘛？” 袁文斌吐了一个烟圈，悠悠地说道：“你想知道？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好事啊！” 可即便他不说，李富军也能猜得出来，这小子肯定是没安好心，照着这个路数，估计是要给张源弄一个作弊出来。 然后袁文斌就从兜里掏了一张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拿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拿不到就别打了。” 说罢，就施施然地走了。 袁文斌一点都不担心李富军会拒绝，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换成是他，肯定是忍不了的。 什么叫极限一换一？这就叫极限一换一！ 这次袁文斌不打算让自己的舅舅再出手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决定自己来。 果然，没等多久，他就接到了李富军的电话。 “第四十二考场，005号座位。” “谢了哥们！”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之前的高中同学有和他讲过一些大学作弊的手段，那就是提前把一些复习的内容写在桌子上。 袁文斌脑子更加好使，他不但要在桌子上写一些生词，更要给张源准备一些小抄，贴在座位的桌洞上面，还有个电子传声器，到时候给放大一下，让张源遁无可遁。 但忽然手机又想了一下，袁文斌收到了李富军的另一条短信：“汪博，二十八考场，座位020。” “成，一起办了。” 发完消息之后，李富军竟然有些内疚，但随即就脸色狰狞了片刻，听到有脚步声，才马上恢复了正常。 宿舍的人回来了：“富军，吃饭了没？” “等会去。” 他同宿舍人的交集也就停留在打招呼了，多一步都没有了。 张源和汪博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这俩人一个在打篮球，另一个在边上看他打篮球。 邱雪娜很是无聊地陪在张源身旁，却见到蔡鹏挨挨擦擦地过来了。 “娜姐，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 “看上我们宿舍的人了？” 蔡鹏大惊：“那么明显么？” 邱雪娜大乐：“你看看你，就差写在脸上了。说说看，是谁？” “朱红丽……” 邱雪娜有些愣住了，自己这个室友不能说丑，但颜值真心一般般，最大的优势就是瘦，瘦成了一道闪电的那种，连带着胸都很瘦…… 但她的身材比例倒是不错，远远看去大长腿格外吸睛。 “你？是来要电话号码的？”邱雪娜有些不确定了。 蔡鹏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说道：“要是娜姐能带着她出来一起吃个饭，就更好了。” 张源听到了，马上补充道：“老婆，咱们晚上回去磨刀！” 邱雪娜白了张源一眼，说道：“这里说正事呢。”然后又对着蔡鹏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看上人家哪里了？” 蔡鹏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她很好，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她很安静，而且不做作。前几天我也碰到她了，看到她在教室里很认真地看书。这些理由够不？” “够了！”邱雪娜不觉得这些理由很扯，相反，她觉得蔡鹏这个人还蛮实在的。 按照她的设想，朱红丽这个人是不会有男生来追的，但凡事无绝对，偏偏蔡鹏就看上她了。 “晚上我和她提一下，我觉得挺有希望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张源在边上又来了一句：“南门的饭店啊！” 蔡鹏给了张源一脚：“两顿都行！” 他现在不上网了，手里的生活费就宽松了许多。请狐朋狗友吃几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篮球场上爆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不知道是谁又得分了。 蔡鹏又挪了回去，张源看到他激动的双手都在发抖，觉得这个家伙不适合再上场了。 但别人不知道啊，汪博对蔡鹏大声喊道：“赶紧来替哥一下，累死了！” 然后就下场大口喝水。 果然，蔡鹏那小子动作都变形了，投篮竟然还能投一个三不沾…… 看着喝水的汪博，邱雪娜问张源道：“这个小男生就没看上谁么？” 张源低声说道：“这小子看上吴雪了，不过吴雪没搭理他，嘿嘿嘿。” 那边的汪博已经把水瓶放下了，冲着蔡鹏大喊：“你小子咋了？传球啊！” 听到汪博的叫喊，蔡鹏赶紧传球，但在半空中就对被对方断下打了一个快攻，分差一下子就被拉大到了八分。 汪博喃喃地说道：“你早晚要把老子气死……” 蔡鹏下场了，大家都看出来这小子状态不对劲了。 不过蔡鹏并没有太沮丧，而是又凑了过来：“娜姐，你可别忘了啊！老张，你也得放心上啊！” 邱雪娜笑道：“幸好刚才人家朱红丽不在这边，要不然你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蔡鹏却拍着胸脯说道：“她要是在这边，我保证化身艾佛森，让她刮目相看。” 篮球比赛结束了，比分很焦灼，张源的班级输了两分，所有下来的人都给了蔡鹏两脚，蔡鹏嘿嘿地傻笑着，并不反抗。 看着张源和邱雪娜离开，蔡鹏的小心脏砰砰地跳着，他觉得自己又没什么信心了。 等到晚上张源上自习回来，蔡鹏就凑了过来：“老张，咋样？” 张源先把衣服脱了钻进了浴室，对蔡鹏说道：“等会，你嫂子也刚回去呢，总得和人家聊聊对吧？” “也对……”蔡鹏的喃喃地说道。 徐涛凑了过来：“你小子不会也看上学姐了吧？” 蔡鹏嘿嘿傻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等待的滋味还真是令人心焦啊，蔡鹏忽然看到了张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心里就更着急了，他恨不得立刻进去把张源给拽出来。 等到张源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蔡鹏的两眼红得像兔子：“老张，赶紧，你手机来短信了，看看是不是娜姐发来的好消息。” 张源嗤笑道：“稳当点！要不人家肯定……” 话说到一半，张源停了：“蔡鹏，真不是哥哥我乌鸦嘴啊。” 蔡鹏抓过来手机一看，里面邱雪娜的短信让他愣住了：“老公，你和蔡鹏好好说说，别的女生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找我室友，对吧？” 半晌，蔡鹏才回过来神：“老张，我这算是被pass掉了？” 张源忍住没开口，拍了拍蔡鹏的肩膀说道：“洗洗睡吧，咱们马上要考试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其他。” 徐涛也不再开玩笑了，他看得出蔡鹏这回是真的很上心。 熄灯之后，蔡鹏连续翻了好几个身，忽然开口道：“哥几个，我有那么差劲么？” 汪博说道：“你放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老盯着人家学姐看，人家说不定不想姐弟恋呢？你也得为人家考虑考虑对吧？” 蔡鹏又翻了个身，说道：“我觉得我还可以。” 徐涛也鼓励道：“就是！咱们宿舍的男生都是优质的！” “我决定主动出击了！”蔡鹏又翻了个身，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对于蔡鹏这句话，大家是没放在心上的，权当这小子被拒绝之后的场面话了。 但他们没想到，蔡鹏真的对人家上心了，在后面的时间里，他的眼里竟然真的只有朱红丽这一个人了。 过了几天，学校里就开始自动进入了一种紧张的气氛，徐涛甚至还收到了别的学校同学发来的调侃短信。 “租西，你说世界上最筒裤的事情是神马？” “靠死！” “么有比这更筒裤的了？” 租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喷出，然后说道：“有！大雪引玉死柳鸡！”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没反应过来，后来徐涛用方言解释了一下，大家才开始哄堂大笑。 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张源却觉得，这四六级对自己还是比较友好的，只是学校的期末考试对自己不太友好。 笑完之后，张源决定再做一套六级真题，巩固巩固。 但方一提笔，电话就来了。 拿起来一看，是陈程。 “老弟，别怪哥哥打扰你啊，这不赶上了，陈哥到建康了！估摸着你还在看书，陈哥我长话短说。晚上你有空没？出来一起吃个饭，不喝酒的那种。” 话说到这份上，张源也不可能拒绝了。 “那行，陈哥，晚上见。” “可说好了啊！晚上我让车去接你。”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带我女朋友一起吧。” 电话那边的陈程一愣，随即大笑：“行啊！那咱们晚上见了！” 张源带女朋友一起？这对陈程来说是个好事，这说明在潜意识里面，张源有愿意接近自己这边的意愿了。 几个室友都开始做题了，毕竟考试最重要，吃饭什么的先靠边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给邱雪娜发了一条短信：“晚上有人请吃饭，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邱雪娜没多想，不就吃个饭么。 但等到晚上，张源带他到了北门，却见到了一辆挂着沪海牌照的别克商务车开了过来。 门一开，陈程的脑袋就探了出来：“张老弟，上车！” 邱雪娜还不明所以，就被张源拉上了车，在车上，她有些震惊了，她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陆鸣，唱《夜曲》的那个陆鸣。 第七十二章 相互 邱雪娜有些傻了，自己的这个小男友还挺有能量的，连明星都认识了，虽然是一个小明星，但他最近却是真的很火啊。 坐在后面的陈程说道：“这么晚过来，没耽误老弟复习吧？” 张源笑道：“一个晚上，不至于。” 陈程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这么说。 然后就见到张源介绍道：“我女朋友，邱雪娜。”说完便又对邱雪娜说道：“东星传媒的陈程，我都叫他陈哥。另外一个不用介绍了，最近大火的陆鸣。” 陆鸣很有礼貌地朝着邱雪娜点头致意，他现在手里就这一首歌，还指望从张源这边掏出更多的资源呢，谁想一首歌唱一辈子呢？ “小邱你好，你眼光真不错！张老弟可是个宝，你可得看好了。”陈程半开玩笑地说道。 可邱雪娜却很认真：“陈哥你说的太对了，是得看好他。要是他带其他人来见你，你可得帮我留意。” 陈程大乐：“小邱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张老弟也不敢带人让我见了。” 张源可是听懂了，陈程是给自己打包票呢，就是以后有其他人出现，他也权当没看到。 车子拐了几个弯，便停下了。 “陈经理，到了。” 陈程率先下车，招呼道：“走，这家店可是陆鸣推荐的。” 张源下车一看，是一家叫做“大渔”的店，这家店他没吃过，但他知道，很贵。 陆鸣提前订了一个小包间，几个人便鱼贯而入，只是陆鸣一直戴着棒球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到了包间之后，陆鸣才把帽子拿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张源说道：“小张老师莫要见怪啊。” 张源很是理解：“我懂的。” 陈程便拿起了菜单，说道：“那先点菜吧？老弟想吃些什么？小邱呢？” 那边陈程在忙活着，陆鸣则略带歉意地和张源说道：“小张老师，这次过来我随身带钱了，但不是付给《夜曲》的。不是我想赖账，而是我有感觉，这首歌真的能获奖。身上的钱，是想问一下小张老师有没有新歌，我想着把钱付给这首歌。” 张源暗赞一声陆鸣会做人，这相当于是往水里扔钱了，他都不问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写歌，明显在甘愿当这个冤大头。 陈程仿佛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而是问邱雪娜道：“鳕鱼吃么？要不咱们再来点生蚝？” 邱雪娜满心好奇，张源这家伙竟然写了《夜曲》？她知道这小子会写歌，但没想到能耐有这么大，就像陈程说的一样，真的要把他看好了。 “都行，再来点金枪鱼片吧。” 那边的张源接着陆鸣的话头说道：“倒是在酝酿，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陆鸣却毫不在意：“能有就行，我等。” 张源笑了：“那你也得等我考试结束了才行，这都快忙到受不了了。” 陈程已经点完菜了，把菜单看了一遍就让服务员去准备了，小姑娘来来回回地看了陆鸣好几次，终于有些确定，出去之后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不行，回头上菜的时候我去！” “我也要去！” 外面响起了小小的争执，陈程笑道：“陆鸣啊，等会准备签名吧。”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张老弟是不是要考四六级了？我看了一下，在周六，刚好还是端午节。” 说到这里，邱雪娜就开口了：“可不是嘛。那天他要考试，他的咖啡店还要开业，你说巧不巧？那么大的日子还真不走空，到时候他又去不了，到时候估计就得我在店里支撑着了……” 邱雪娜的抱怨才到了一半，陆鸣就眼睛发亮：“小张老师的店要开业了啊？在哪里？” “在中天大厦，刚建成，定好端午节开业的，真巧，巧得不能再巧了，哪怕往后推一推或提前一下也行啊。” 由不得张源不抱怨，中天大厦那边也太不考虑创业的大学生了。 陆鸣看着陈程说道：“陈哥，要不咱们晚点走？虽然我名气不大，但想着要是能帮小张老师去攒个几分人气也行啊。” 邱雪娜愣住了，像这种商圈开业偶尔也会请一两个小明星来助阵，但她还没听说过哪一家小店能请动明星的，再小的明星也没有过。 陈程捏着下巴说道：“不是不行，但我得和南总请示一下。” 陆鸣说道：“就当是朋友间的帮忙了。”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小张老师，我可没有拿这个事情来冲抵费用的意思啊，只是去站一站。” 这个他要先声明，万一张源误会了就不好了。 张源怎么可能会误会？要是陆鸣真打了这个心思，那以后就不能和他交往了。 一个咖啡店而已，让他去站一下拉人气，实属“割鸡用牛刀”。 见到陆鸣心挺诚的，陈程就说道：“那就去站一下吧，但时间要控制好，只能半个小时。” 张源搓着手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他也没有过这种经历，总觉得别扭。 但陆鸣却说道：“这没什么，我又不费什么力气，权当练习之后的休息了。关键是，小张老师你不能连杯咖啡都不给我吧？这样说来我还赚了一杯咖啡呢，哈哈哈。” 张源还是觉得不妥，这个便宜占得太大了。 陈程看得出来张源的犹豫：“不妨事的，就半个小时，咱们也不要和大厦那边冲突了，这样，下午三点的时候去站半小时，就这么定了！” “行吧！”张源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邱雪娜忽然开口了：“那既然是这样，张源你六级就别去考了，反正也是稳过的，下回再考吧。” “也好。”张源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这又不是过不了，只是晚上半年而已，能等。 听到张源这话，陈程却力劝道：“还是去考吧，早过早好。” 这时候包间的门响了一下，清秀的服务员进来了，满脸的兴奋：“您的菜来了。”然后张源就看到她的眼睛就黏在了陆鸣的身上。 陆鸣无奈地笑了一笑，对服务员说道：“谢谢。” 小姑娘就更开心了。 菜一上来，酒也上来了。 说不喝酒那是不可能的，多少都会喝上一些。 只是陈程的度把握得很好，张源现在还是大学生，不能喝酒；邱雪娜是女生，也不能喝酒；陆鸣更不用说，还得保护嗓子，就更不能喝酒了，所以每个人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生啤。 既然酒喝得少，那饭局就结束得比较快了，还没到九点，几个人就吃完了。 看了看表，陈程说道：“那就不耽误张老弟回去休息了，我们过一会就回沪海，咱们周末再见吧。” 张源伸出手，和陈程握了握，又和陆鸣握了握：“周末见。” 回去的时候，陆鸣特意安排了一辆车给张源，看着张源带着邱雪娜上了车，还朝两个人挥了挥手。 邱雪娜看着挥手的陈程，又看了看张源，忽然伸手在张源的腰间捏了一把，问道：“你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的？” 张源笑道：“那还真不少呢。” 邱雪娜搂住张源的胳膊，整个人都依偎了上去：“真得看好你才行了。”说完，又吧唧亲了张源一下，嘿嘿笑道：“真是个人形宝库。” 张源握住邱雪娜的手叹道：“人情不好欠啊。” 陈程和陆鸣这个时候也上了商务车，正在往沪海赶去。 陆鸣小心地问道：“陈哥，我刚刚是不是有点任性忘形了？” 陈程摇摇头，说道：“不，你刚刚的表现很好，很正常。是我故意压了你一下，公司没有规定说不能给朋友做宣传。” 看着陆鸣不解的样子，陈程笑了：“你放心好了，张源现在估计就在脑子里写歌呢，等到你周末过来的时候，九成九可以拿到新歌，而且质量不错。当然了，得付钱。” 陆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然后又问道：“那陈玥姐那边会有意见么？” 陈程摇摇头，说道：“你不用管她，做好自己就行了。” 陆鸣还是有些不踏实，但一想到周末可能就会有新歌，又开始兴奋了起来。 正如陈程所想，张源这个时候真的在脑子里搜索歌曲，周末人家特意从沪海赶来给你做宣传，你还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受了？那肯定不行，得会做人才行。 人家图的什么？不就是图你能多写两首歌给人家么？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就不要再装样了。 那这次给他什么好呢？ 《秋天不回来》吧。 这是张源极爱的一首歌，抛去背后的故事不说，单凭歌曲本身就让张源很是喜爱了。 邱雪娜明显感到了张源的变化：“你怎么了？” 张源搂着她的腰，感受着衣服下面的滑腻，轻声说道：“没事。” 到了学校北门，已经九点多了。 “走吧，先送你回宿舍。” 邱雪娜瞪着眼镜说道：“这不是理所应当么？”然后轻笑一声，就吊在张源的胳膊上往宿舍挪。 前面昏暗的路灯下，仿佛有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咱们绕一下吧。” 邱雪娜也反应了过来，前面是蔡鹏和朱红丽，两个人正安静地交流着，只是看着蔡鹏的样子，感觉交流并不是很顺畅。 张源觉得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免得再把局面弄得更糟。 只是绕了一条比较小的路，路灯就没有了。 张源搂着邱雪娜的手就开始不老实，邱雪娜也很是情动，两个人就干脆在小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温存了一番。 这个时候，袁文斌却正在准备接收装置，传输的距离倒是挺远，还可以定向发射。 耳机里传来测试的声响：“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教室里就很明显了。 第七十三章 开张大吉 对这个效果袁文斌很满意了，不枉他花了大价钱。 要不要给赵正明也上一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如同野草滋长，难以遏制。 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之后，袁文斌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赵正明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再说，对付他赵正明用得上这种招数么？他赵正明脸大？这四级都考了那么多回了，不还是挂？ “把这个东西在周五的晚上放到这两个教室里的这两个桌洞里，黏好了！” 毕竟四级在六级前面，他得谨慎一些。 等到考六级的时候，自己只要随便说几个字母，那张源就遁无可遁，辩无可辩了。当然了，那个汪博是捎带手的，找人帮自己做事总要出点好处，这也算风险平摊了。 安排好之后，袁文斌就美滋滋地离开了。 张源和邱雪娜腻歪到了快十点才离开，这个点蔡鹏和朱红丽肯定聊完了。 果然，宿舍门口的路灯下已经没有人了，就是不知道蔡鹏这小子是不是在宿舍蒙头。 回去之后，果然，蔡鹏趴在床上不吭声，但张源觉得，两个人能出来聊一下就是个成功的开始了。 “咋了哥们，被人煮了？”张源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心一下。 蔡鹏翻了个身，给了张源一个后脑勺：“我想静静。” 徐涛拉过张源，小声说道：“表白失败了，正运气呢。” 原来这货已经坦白了，那自己自然不好再去揭他的伤疤。 “你们书看得咋样了？马上可要考六级了！”张源觉得转移话题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余几个人都纷纷配合：“这次估计问题不大。” 等到张源上床之后，就看到蔡鹏这小子还在看手机，哒哒哒哒地按着发短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蔡鹏明显的黑眼圈，看来没睡好。 周五的下午，张源就接到了冯乾的电话：“张先生，明天就正式开业了，请您一定要来啊。商厦估计会有很多人，您作为老板还是过来支撑着比较好，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处理。” 叹了一口气，张源回道：“成！” 罢了，那就下回考六级吧。 看着张源的情绪也开始下滑，徐涛很诧异：“老张，你又咋了？被人家煮了？” 张源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只是有点突发状况，明天的六级估计要弃考。” 经过一天多的休息，蔡鹏仿佛恢复了不少，听到张源这话，就过来搂住张源的肩膀笑道：“感谢源哥退出本次奖学金的争夺！” 四六级可以加分，张源退考，可以说是直接让出了一个名额。 汪博倒是很好奇：“什么事？连六级都不去考了？” “一点私事，所以就让我很纠结。但幸好还有好几次的机会。” “这倒是。”几个小伙伴都没有替张源惋惜，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不过张源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那下回哥哥六级过了加分的时候，你们咋搞？” “握草！”蔡鹏叫了起来：“你这招够狠！” 徐涛嘿嘿笑道：“那哥哥我祝你多考几回！” 等到周六上午，气氛就开始不一样了，学校里异常安静，周围的汽车都不让鸣笛了。 宿舍里难得都没早起，都在睡懒觉，他们下午考六级，这个时候都在养精蓄锐。 张源没有睡懒觉，而是早起了。 “老婆，走了！” 邱雪娜也早早准备好了，收到张源的短信就立刻起床，宿舍的人都很奇怪。 郑平小声说道：“娜娜，你这是要去哪？今儿可是四六级考试，咱们上自习都没地了。” 邱雪娜小声说道：“我去市区一趟，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朱红丽也从床上探了一个脑袋：“只要不是小饼干就好了。” 这段时间她们没少吃饼干，现在急需换个口味。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成！”然后套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一大早，学校里的人已经很不少了，都是在吃着早饭看着单词本慢慢往各个角落走的人，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多记一个单词，说不定就能多对一道题。 张源带着邱雪娜也去买了包子和豆浆，一边吃一边往公交车站走。 “不知道现在商厦的人多不多。” 听到张源的话，邱雪娜就抱怨道：“你倒好，真等着今天才过去。昨儿冯传浩在店里待了一天，带着员工打扫卫生，又试了一遍咖啡机，准备了纯净水。” 张源愣了愣，问道：“那看来准备得还行。”说罢，又咬了一口包子，这是鸡肉馅儿的，味道还不错。 “上午不怕，也就人多一些。关键是下午，陆鸣可是要过来的，到时候怕是要挤破玻璃了。” “那就让陆鸣在外面，不进去了。说两句话就走，不唱歌。” 邱雪娜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计划的，能来露个面就不错了，咱们也不能太过分了。对了，你的歌准备好了没有？” 张源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道：“准备好了，还是打印出来的。” “行！”邱雪娜总算放心了，忽然又说道：“糟了，忘记订今晚的饭店了……”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来得及，不但要订饭店，还要订酒店。订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吧，反正就一晚，也花不了多少钱。” 说着话，两个人就上了公交。 虽然商厦定的开业时间是十点，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人影晃动了。 看到了张源过来，冯乾又是一溜小跑。 “张先生您来了，您的店我去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个冯经理，下午有个歌手来帮我做宣传。” 听到张源的话，冯乾的眼睛眨巴眨巴，然后就笑了：“这是好事啊，正好咱们商厦也能蹭一波热度，多好。是哪个歌手啊？”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源给出的答案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张源笑道：“陆鸣。” 冯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张源这相当于扔了一个大炸弹。 看着冯乾的样子，张源马上补充道：“就是朋友过来帮忙宣传一下，十几分钟就离开，不会让人群有机会聚集的。” 冯乾回过来神了，说道：“不好意思张先生，我得给老板打个电话，这是个大事。” 他以为张源就随便找了一个乐队什么的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竟然是最近大火的陆鸣。 不过几分钟，冯乾就回转了：“张先生，没问题的。到时候老板也会过来，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坐一坐？” 张源能拒绝么？张源能答应么？ “那回头一起喝个咖啡吧。” 想了半天，张源才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一起吃饭是肯定不可能了，张源和冯乾都没到吃饭的交情上，怎么可能还带着他们去和陆鸣一起吃饭？关键是，他和陆鸣也只见了两次而已。 听到张源这句话，冯乾也放心了，老板只是要求“坐一坐”，他当然知道了要是能一起吃饭就更好了，但交情不到啊，贸然坐在一起效果不一定会好。 “那行，张先生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话。” “谢谢冯经理了。” 到了店里，张源就看到冯传浩和其他店员都准备好了，穿的都是暗绿色的衣服，这是统一定制的。 “挺好的，等会估计就会来人了，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今天营业额的一半，我拿来给大家当奖金。记住了，是营业额，不是纯收入。” 听到张源的话，大家就更高兴了。这个老板当真很大方呢。 邱雪娜在边上微笑着没有反驳，今天是头一天，讨个彩头很重要。 “早饭还有没吃的没？赶紧去吃！多吃一点，中午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吃上午饭呢。” 还真有几个小姑娘举手了。 “快去，趁着还有点时间。” 坐在自家的店里，看着外面的人群，张源觉得一切都很梦幻，但这一切又真的可以被触碰到。 邱雪娜坐不住，开始在店里到处看，连外面遮阳伞的桌椅她都又看了一遍。 看着时间，快到十点了。 商厦的大门准备打开了，彩门那边已经人影攒动。 几个年轻帅气的保安上前去把彩门处的遮挡挪开，不用扩音器宣布，大家就知道商厦开业了。 呼啦啦的人群开始涌入，整个大厦一下子就充满了人气。 一对情侣率先进入了张源的咖啡店。 “两位上午好，请问喝点什么？”冯传浩一开口就“老服务员”了，很有那个味道。 戴眼镜的男孩看着招牌，思索了几秒，说道：“我喝拿铁，你呢？” 女孩偎依着他：“我喝焦玛。” “中杯大杯？是外带么？” “都中杯吧，外带。”男孩说了一句，然后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小杯？” 冯传浩早有腹案：“有的，但小杯仅限于浓缩咖啡，而且不提供外带服务；其他的都是中杯起。” “哦……那就中杯的拿铁和中杯的焦玛。” “好的，你这边稍待。” 第一笔生意做成，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有更多的人进入了咖啡店。 中午的时候，张源粗粗估计，已经有了三百多人了，按照这个势头，今天进店的人数突破八百不成问题。 冯传浩也很兴奋，今天的奖金就能抵得上半个月的工资了。 张源和邱雪娜趁着中午人流量少的时候，去买了盒饭给大家。幸好店员也不多，两个人拎起来很轻松。 “轮流吃吧，到厨房里面吃。” 张源和邱雪娜则坐在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吃盒饭，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心情都是很好。 “陈哥他们该到了……”话音未落，电话就响了，张源一看，正是陈程。 “张老弟，我们到建康地界了，很快就下高速了，到你们那边估计两点多一点吧。” “好的陈哥！” 邱雪娜伸出手去，帮张源把嘴角边的饭粒弹掉。 第七十四章 深水炸弹 这个很小的动作，让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在北门吃手抓饼的夜晚，也有个女孩帮忙沾掉嘴角边的饼渣。 他觉得很奇怪，但眼前的姑娘正笑晏晏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光。 “快吃吧。” 马路上人来人往，还有汽车尾气，但这忙里偷闲的时光张源觉得特别美好。 吃完饭之后，张源看了看表，时间来到了将近两点。 “陈哥他们快到了。” 邱雪娜抓住张源，帮他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拐角处，一辆沪海牌照的商务车开了过来，张源看到车窗被摇下，陈程在里面冲他笑着挥了挥手。 “赶紧准备吧。” 邱雪娜就钻进了店里。 “马上要来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你们做好接待准备。” 冯传浩有些纳闷：“什么重量级人物？” 邱雪娜拍了拍脑袋：“忘记和你们提前说了，是那个唱《夜曲》的陆鸣。” 一群小姑娘围了上来，眼里都是星星：“老板娘，是真的么？” “是真的。” 外面的商务车已经靠边停了，没有熄火。 按照陈程的吩咐和张源的计划，陆鸣下来喝一杯咖啡，最多再讲两句话就走。如果有粉丝要求合影签名的话，那就多耽误一点时间。 陆鸣下来了之后并没有再用帽子遮住脸，而是一脸淡定地走了进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人在意，但是很快就有人留意到了他。 “你看你看，那个人像不像陆鸣？” “长得像，又不是真的。” “不是啊，你看，鼻子边的那个小痣！这就是本尊！” 说话的小女孩满脸兴奋，然后就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陆鸣已经到了店里，扫了一眼黑板上写的咖啡，就说道：“来杯拿铁。” 店员已经有了邱雪娜的提示，但还是有人在犯花痴。 幸好冯传浩是个男的，麻溜地把咖啡给准备好：“先生您的咖啡。” 其他的店员有了邱雪娜的鼓励，就上前问道：“您是那个陆鸣吧？” 陆鸣微笑着说道：“是我，怎么了么？” 即便事先得到了信，几个店员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快，快，快。大明星来了，赶紧帮我签个名啊。” 这边几个人一动起来，马上就有其他人往这边移动，很快陆鸣的周围就都是人了。 陆鸣一边签名一边往外挤：“大家慢一点，等会咖啡会洒在你们身上的，小心一点。” 最近这种状况出现了很多次了，他已经有些轻车熟路。 而且他这次来是为张源捧场的，不能把人家的店给挤坏了。 出来之后，就陆续有人过来，冯乾也赶忙带人来维持秩序。 上午的时候已经有乐队演出和抽奖活动了，下午的时候竟然真的见到了陆鸣，这让他很奇怪，这个小男生竟然还能有这种资源呢？看来不是一般的二代。 银杏树咖啡这边的动静有些大，即便没过来的人也听说了，陆鸣来了，还去银杏树那边买了咖啡。 冯乾终于把围观的人群给略微隔离了一下，喊道：“大家静一静，让陆先生说两句话。” 终于，陆鸣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喝了一口咖啡，他点点头，说道：“这家店的咖啡还不错，大家也来尝尝吧。” 冯乾不贪心，给张源做广告就是给整个商厦做广告，谁到了这边不会再多逛一会呢？ 凑到陆鸣身边，冯乾说道：“陆先生，我们老板听说您要过来，特意给您准备了一间房间休息一下，要不要去坐一下？” 计划里没有这一环啊！ 陆鸣有些为难，旁边的陈程接过话头：“这位先生，陆先生只是路过，马上得去准备排练了，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是啊，真是抱歉了。”既然陈程出面做了坏人，那陆鸣就把剩下的抗了。 听到这话，冯乾也不勉强：“那好，欢迎陆先生经常过来。” 不管怎么样，想不花钱就请到陆鸣那是不可能的，要是陆鸣一口答应，那冯乾就得怀疑这位是不是个西贝货了。 看到陆鸣和陈程都上了车，张源也小跑了过去：“陈哥，你们先去扬子江大酒店休息，我帮你们订好房间了。晚上我和娜娜也过去，咱们再一起吃个饭。” “成！咱们不见不散啊！” 商务车拐了个弯，就消失了。 但看热闹的人群却没有消失，继续往咖啡店里涌去。 不管怎么样，也算赶了一波时髦。 邱雪娜看着店里忙碌的店员，说道：“今儿可真是开门红了！” 这边还在开门红，江海大学里的六级考试也开始了，考生纷纷进场。 李蕾和张源这次是一个考场，本来还想同张源打个招呼的，结果直到停止入场了，也没看到张源进来，偌大个考场里，竟然有着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这小子是弃考了？” 李蕾感觉到很奇怪，她没听说张源有什么事情啊。再说了，什么事情能重过考试？ 江海大学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只需要四级证书，但这并不妨碍大家考六级的热情。 考场外面的袁文斌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耐心等到听力部分的结束。 他的手在颤抖着，好几次都忍不住要“打开麦克风交流”。 终于苦捱了半个多小时，听力部分结束了。 “现在大家应该在放下耳机了，等五分钟开始操作。” 这五分钟就很煎熬，这次袁文斌亲自上手操作，报复的快感不能让给别人。 汪博还在奋笔疾书，他看到了桌面上的单词，但也没在意——总会有同学这么干，他试着用橡皮擦了，但没擦掉。至于桌洞里，他没有去检查。 忽然，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现在开始播报，第一题，A；第二题，A；第三题，C……” 声音不大，但教室里实在安静，这个声音就很突兀了。 所有人都开始回头，最后目光聚焦在了汪博身上。 汪博也傻眼了，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监考老师走了过去：“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 汪博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站到了一边，一个老师从桌洞里拿到了一个接听器，还有一些单词小抄。 “同学，解释一下吧。” 汪博很是淡定：“老师，这不是我的。” 两个监考老师相互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不重要了。学号名字报上来，然后请立刻离开考场。” 汪博咬着牙，恨恨地把姓名学号报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不是争气斗狠的时候，但幸好他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角色。 “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一定饶不了你！” 出了教学楼，汪博就先回了宿舍，他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外面的袁文斌可是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他有些印象，和张源的关系不错，应该就是那个汪博了，看来已经中招。 那下一个，肯定就是张源了，袁文斌心中有了焦急的兴奋。但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出来。 “不可能啊！难道是接收器坏了？”袁文斌的心里打起来小鼓，张源迟迟没从教学楼里出来让他心中愈发不安了。 这个时候，张源所在的考场就很热闹了，一个没有人坐的空位子的桌洞里传来了声音，这让两个监考老师很是吃惊。 有人和外部通讯，但当事人并不在。 那这个算作弊么？还是算作弊未遂？ 但作弊未遂也要被抓现行才行啊，现在当事人都弃考了，你怎么办？ 或者是上午考四级的人遗留下来的？这也很有可能。一个六级考试，不值当再动用这种手段了。 但为什么还会有答案传来？两个老师也不敢定夺，只是把接收器收起来，准备上报。 楼下的袁文斌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张源，就知道这次失败了——兔子没打着，反而还打草惊蛇了，以后这招不能再用了。 他不知道遭受池鱼之殃的汪博，比那个赵公子的能量更大。 不过也不奇怪，有的人喜欢高调，有的人就喜欢低调，低调到不想让别人注意，汪博就是。 他的老爸可是江海省的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汪鹿峰。汪博打小成绩就好，但汪鹿峰却从来不肯去学校看他，也不需要去看他——一个尖子生的父母，哪里需要去学校赔笑脸呢？ 就这样，汪博一路顺风顺水地考上了江海大学，而且他也准备继续低调下去，一直到毕业为止。 所以，张源看到的就是一个不缺钱，有底线，能蹭吃蹭喝还经常想白嫖的汪博，这样的一个汪博，谁会在意他的家庭背景？ 回到宿舍，汪博就抓起了手机。 “爸！我考六级的时候被诬陷作弊了。” “哦！小博啊！汪书记还在会议中，这个事情你和我说也一样。”接电话的是汪鹿峰的秘书宋晓峰。 “行！宋哥，那你得帮我搞定了啊！是这样的，我今天考六级的时候……”汪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电话那边的宋秘书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招数啊？ “你惹过谁么？” 汪博也不理解：“我能惹谁啊？我关系处得挺好的啊！” “你想想。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行！宋哥，你得先帮我把这事摆平了才行，我可不想挂个处分。”汪博满心的委屈，关键他还想继续猥琐发育，不想就这么暴露了。 第七十五章 越来越好 袁文斌走了。 张源还在市区的店里忙活，等到傍晚才喘了一口气。 忽然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李蕾。 张源笑了，这小姑娘估计是看到自己没去考试，来质问了。 接通之后，却听到了李蕾的口气有点异常：“张源你弃考了？” “嗯啊！” “你为什么弃考？” 张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陪女朋友出来玩了。” 李蕾气结，却又接着说道：“出事了。今天下午考六级的时候，你不在。但你的位置上有耳机的声音，在不停地报答案。幸好你没来，要不肯定要被处分了。汪博那边也出了这种事情，现在班主任秦老师和辅导员顾老师都去学院里了。” 竟然出了这种事？张源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名字就是袁文斌干的，除了他没别人。但他也有点担心是考四级的同学遗留下来的，但这样也说不通。 若真的是袁文斌，那就是连累了汪博了。 不对！ 若真的是袁文斌，那干汪博何事？张源死活想不通，这两个人可是没交集的。 那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张源回到了店里，他还得带着邱雪娜去和陈程陆鸣他们吃饭呢。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邱雪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将近六点，是不能再耽搁了。 两个人到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扬子江大酒店。 张源的安排比较好，连带着司机都有房间，他也不可能让人家去住另一个快捷酒店。 “陈哥，劳烦您久侯了，我们半小时之内就到了，那咱们二楼的餐厅见怎么样？” “要不到我房间吧，咱们就四个人，简单一点，到时候随便叫几个菜就好了。” “也行。”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拉上了陆鸣。 “准备一下，张源马上到了。” 陆鸣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做明星的架子，现在的他就等着从张源口袋里掏东西了。 边上的陈程还在谆谆教诲：“关系一定要搞好了，咱们现在就是走在了一个良性循环的道路上。当然了，你也能从其他渠道拿到歌曲，但质量就不敢保证了。” 《夜曲》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连带着之前的《丑八怪》都能让陈玥有些许名气，不能不让陈程对张源高看一眼。 陆鸣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打开里面的照片给陈程看了一下：“陈哥，我刚刚拍了一张照片，回头让小张老师拿去打印出来挂在店里，多少能起个招徕客人的作用。” 这是陆鸣摆拍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银杏树咖啡，看着不错。 “行，上路！” 陈程不知道陆鸣能火多久，但现在就是他开始上升的时候，投桃报李，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计。 到了酒店之后，张源就和邱雪娜去了陈程的房间。 敲门之后，就看到里面的陈程和陆鸣心情俱佳。 “张老弟来了，赶紧进来。今儿累坏了吧？我看着你们两个都辛苦的很。”陈程热情地招呼着，还不忘了给两个人倒上一杯热水。 陆鸣也开口了：“小张老师，那咱们叫餐吧，估计你们今天也没好好吃饭。” “行！”张源满口子答应着。 陈程问道：“喝一杯？” 张源心中高兴，今天着实开门红了。 “喝一杯！” 陈程抓起电话，要了几个菜，还有一瓶五粮液。 “待会小陆小酌一下，不要贪杯。咱们今晚就这一瓶酒，不能再加了。” 这个节奏张源很喜欢，尽兴就好，喝那么多其实效果就没有了——陈程深谙此道，自然不会让两方败兴。 陆鸣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喝上一点，但他也知道陈程不会让自己多喝，毕竟嗓子要紧——张源也是理解的。 房间比较宽敞，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个小空间，摆着一张不大的桌子，边上有四个小凳子，看来是用来喝茶打牌的，现在刚好被几个人利用起来了。 只一会的功夫，就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送餐了，四个人一起把菜摆好，然后邱雪娜就把酒打开，给四个人各倒了一杯。 “哟，小邱也能喝呢，这我倒没想到。”陈程笑着举杯，对张源和邱雪娜说道：“那就祝张老弟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借陈哥吉言了！” 江海大学里，借着夜色，袁文斌把李富军给约了出来。 “弄清楚怎么回事了么？是你给的信息有错，还是借我的手收拾汪博？”袁文斌很是不满，主角跑了，那这个戏还能算成功么？ 李富军捏着下巴说道：“漏算了。张源弃考了，带着女朋友出去玩了。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袁文斌恨恨地朝空气挥了一下拳头，说道：“这不是白搭？一下子打到了空气上！” “可不是？谁能算到他会弃考呢！” 看着袁文斌郁闷的样子，李富军说道：“不过一个六级，至于么？你不是已经让他挂了一科么？有本事就让他多挂几科好了！” 袁文斌看着这个傻瓜：“你觉得一科和几科有区别么？他张源都不要想拿到毕业证，我费那么的劲做什么？怕人家不知道我在搞他？” 李富军嗤笑道：“就算你只让他挂一科，别人也都知道是你干的了。多挂上几科又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上牙打下牙事情就办了？”袁文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开始考虑李富军的建议了。没错，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装的了。只是不能以正当借口收拾张源，让他心里很遗憾。 你看人家赵公子，就能以正当理由来整自己！ 一想到这里，袁文斌就更郁闷了，那可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可自己也是张源惹不起的，为什么那小子就无动于衷呢？是时候让他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了，再让别人看到，汪博就知道是我捣的鬼了。” “你走吧！”袁文斌烦躁地挥挥手。 李富军的心情倒是极好，张源已经惹了袁文斌，毕业都成问题；至于汪博，这次被抓了一个现形，也不要想好过了。 吹着小口哨，李富军回了宿舍。 楼下217的汪博却已经洗完澡了，他不觉得这个事情自己家里解决不了。但到底是谁干的，他很想知道。 只是今晚他也没心情看书了，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台式机，玩起了红警。 看着里面的坦克将电脑控制的坦克轰成碎片，汪博的心情才算好上一些。 徐涛开口了：“你们不觉得事情蹊跷么？张源和汪博两个？要不是张源今天弃考，那乐子就大了！” 姜卫国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原本想猜是李富军的。但那天和他翻脸的不止张源，咱们可都对他没客气，他没道理放过咱们其他人的。” 徐涛也咬牙说道：“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说不通啊！” 汪博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老子毕业就没关系。下次小心点也就是了。”然后看了一下时间，很是好奇地问道：“怎么张源还没回来？” 张源这个时候还在和陈程陆鸣吃饭呢。 一瓶酒，陆鸣和邱雪娜只是各喝了一杯而已，剩下的都进了张源和陈程的肚子。 饭桌上的氛围也很融洽，四个人就像是老相识一般，只聊一些趣事，绝口不提其他。 等到了快九点的时候，邱雪娜就推了推张源。 动作很隐蔽，但陈程和陆鸣都看到了。 果然，下一刻，张源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陆鸣。 “陆哥瞧瞧可还能看得上眼？” 陈程夹了一筷子莲藕，慢慢咀嚼着，这个时候他不适合说话，一切都凭陆鸣自己定夺。 陆鸣看都没看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小张老师给的，那肯定都是好的。”然后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张源：“《夜曲》那个，咱们要单算。” 双方都知道，《夜曲》的杀伤力实在太大，现在陆鸣已经在周榜的榜首坐了三周了。借着这首歌的光，陆鸣在公司的分量也越来越重，隐隐有赶超陈玥的趋势。 现在他进出的时候，很是有人尊称他一声“陆哥”。 但陈程却一直告诫他不要飘，这声“陆哥”能被叫多久，还要取决于他能走多远；一旦没有像样的作品，他就会沦落到那种一首歌唱一辈子的地步，火个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沉寂了，这声“陆哥”的水分到时候挤都挤不完。 邱雪娜能瞄得到上面的数字，八万块，很多了。这让她有些傻眼，这俩人的套路也太粗犷了吧。 陈程摇了摇酒瓶，说道：“还有点酒，要不咱们再一起干一杯，就让张老弟赶紧回学校吧。” 张源也没客气，把支票递给了邱雪娜：“收好，咱们和陈哥陆哥干上一杯，就回学校。” 邱雪娜没想到张源会把支票给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听到张源的话才赶紧把酒杯让了出来，然后主动把酒给几个人倒上。 陈程举起酒杯，眯了眯眼睛，半晌才说道：“就祝咱们都越来越好吧。” 张源端起杯子，和大家碰了一下，略带醉意：“越来越好！” 第七十六章 左右 喝掉杯中酒，张源和邱雪娜就告辞了。 他们是学生，还有周末，但陈程和陆鸣这种人，周末就不一定是周末了，得给人家留出点时间休息才行。 出了酒店大堂，张源说道：“要不去店里看看去？” 邱雪娜也很好奇：“去看看！” 到了中天大厦，发现那边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灯，其中就有自家的店。 进去一看，店员们都还没走，虽然已经打烊了。 冯传浩正带着他们打扫卫生，清洗咖啡机。 听到大门处传来声响，冯传浩刚要开口说“打烊了”，但见到是张源和邱雪娜就马上换了一句话：“老板，老板娘，你们也没休息啊？” 张源看着忙碌的店员，说道：“顺道来看看大家。今天的营业额怎么样？有多少？”然后又止住了要去查账的冯传浩：“有个大概的数字就可以了。” 冯传浩迅速心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万三了。” 张源点点头，说道：“挺好。就按照之前说的，拿出一半发给大家。今晚就发。” 这句话马上让店里响起了欢呼声。 “老板英明！老板万岁！” 张源笑道：“行了，打扫完就赶紧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来上班呢。” 邱雪娜看着店里的小点心，想起来宿舍的那群人，对张源说道：“我得拿几盒点心回去。” “那我也拿几盒。” 两个人挑了几盒点心，邱雪娜对张源说道：“赶紧给钱！自己的东西也不能白拿啊！” 张源对邱雪娜的态度很是满意，就赶紧掏出钱包准备付钱，邱雪娜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冯传浩却赶紧说道：“老板，这个没关系的。这些东西是不能再售卖了，因为过了今晚就不新鲜了，再拿出去售卖消费者会有意见的；您就算不拿，我们几个人也要分掉或丢掉的。当然了，您要是正常营业时间过来拿点心，还是要付账的。” 张源对冯传浩一下子就非常满意了，这个小伙子有原则又有分寸，说出的话也让人舒服。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张源把点心拎在手里，就和邱雪娜离开了。 上了出租车，张源叹道：“你的眼光还真准，这个冯传浩不错。” 邱雪娜挽着张源的胳膊，轻声说道：“关键是老板给力，给的薪水高，那我就能发掘到人才。”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就看到了宿舍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回来了？幸好你小子弃考了，现在汪博已经快气死了。” 张源把点心递给了徐涛，问道：“秦老师和顾老师怎么说？” 徐涛把点心打开，每个人都分了些，回头对张源说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力挺汪博了。只是你们俩到底什么个状况？怎么一起出事了？也不对，你小子躲过去了！” 张源也很纳闷，转身问汪博：“咱俩得罪谁了？还能一起得罪？只咱们俩得罪的那种？或者咱俩是首犯？” 汪博也很郁闷：“我和涛哥想了一晚上了，怎么都想不出来。”然后就伸手拿了一块小点心，扔到了嘴里。他一下子也想到了袁文斌暗算张源，这对他来说不是个事，等到毕业了再帮张源搞定好了，现在他还不想暴露——按照张源和吴雪这两个人的德性，如果知道了他老爸是高官，怕是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了。 徐涛奇道：“你丫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汪博一边嚼着点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急什么？我是清白的好不？” 徐涛看到他嘴里喷出的点心渣子，赶紧闪开：“老子就白担心你这货了！” 楼上的宿舍，李富军躺在床上玩着俄罗斯方块，他淡定地很。 张源已经注定要继续挂科了，汪博也被拉下水，下一个那就是张磊了。 一想到宋佳被抢走，他心里就不舒服。 你张磊凭什么？你哪里比我强了？你小子还有肝炎呢！宋佳你也是，眼瞎心盲么？ 楼下的那群人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和袁文斌联手了。 一想到袁文斌，李富军又开始冷笑。 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进的大学，就他那点脑子根本不够使，连顺势而为都不知道，光凭自己的冲动蛮干，难怪被人家赵公子收拾。 这个时候秦玉峰和顾爱萍正在和院里的领导解释。 “院长，书记，我们班的学生都是很好的。就算退一万步，要说四级作弊，这有可能；但你要说六级作弊，完全没必要！” 石林川点点头，看到两个学生：汪博作弊，张源作弊未遂（弃考）。 然后却有眯着眼睛问道：“这个张源……” 秦玉峰马上说道：“张源带女朋友出去玩去了，没有去考试。石院长，咱们不能硬栽给学生一个作弊吧？这可还是咱们自己的学生！” 石林川再次点点头，却没有松口：“这两个学生，我听说是一个宿舍的？” 顾爱萍也有些生气了：“石院长，您这是认定他们两个一同作弊了？” 石林川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咱们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对吧？两个人可能事先商量好了，然后一个学生铤而走险，另一个心里害怕躲掉了。” 秦玉峰忍了又忍，但到底没忍住：“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把接收器的声音调到最大放到了桌洞里而是耳朵里。石院长，咱们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智力水平您是知道的，即便是作弊，您觉得他们两个会像傻子一样么？再说了，为什么要放在桌洞里？而不是放到耳朵里？咱们考试之前可没有检查耳朵这一项。” 石林川态度依旧和蔼：“那秦老师，你觉得是有人陷害他们喽？那他们两个得罪了谁呢？” 这个秦玉峰回答不出来，张源是得罪过袁文斌，但汪博并没有。想找到他俩同时得罪过的人，那不可能。 “那学校的处理意见呢？” 秦玉峰感觉石林川在针对张源，权力真的很任性，它都不需要发声，就有人主动去领会意图；只是连累了汪博。 石林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要大笑三声，这个事情要是办好了，那肯定能在人家领导那边挂个号，而且他也得到了消息，袁文斌的舅舅李刚已经升到市政府的正秘书长了，这个位置有多重要无需赘言，再往下一步就是副厅级的市委常委，再往下那就极有可能会主政一方。 听到秦玉峰的话，石林川定了定神，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张源参与了作弊，毕竟不能把一个弃考的人定性为作弊者。 但石林川心里一转，说了一句话：“秦老师，你去问问那两个同学。是谁，在外面给汪博念的答案？是不是那个名义上弃考的张源？” 秦玉峰心里大呼不妙，他不能顺着石林川的话往下接，这可是他的学生。 顾爱萍忍不了了：“石院长，您不能就直接给事情定性了啊！我相信这两个学生是无辜的。” 石林川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看着顾爱萍说道：“那就拿出证据。这样的巧合，是不是超出大家的认知了？” “可我们也同样无法证明这两个学生是作弊的。” 石林川点点头：“那就用事实说话吧。” 事实？事实就是汪博被抓了，张源弃考了，但座位里同样有接收器。 “行了，你们去和那两个同学说一下吧，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们作弊了，但汪博在考试的时候没有及时检查座位里的东西，属于知情不报！要记一次警告！张源弃考了，但没有证据表明他没参加作弊，同样记一次警告。除非他们两个能自证清白。” 顾爱萍的肺都要气炸了，哪有这样的学院领导啊，抢着往自己的学生身上泼脏水。 她和秦玉峰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无力。 直到离开院长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依旧觉得自己的学生是受别人陷害的。 宋晓峰没有让这个事情过夜，他联系到了教育厅的一个负责的同志，把这个事情给交待了一下。 “陈副厅长，有个事情，能麻烦您和江海大学那边打个招呼么？” 接电话的是陈权，江海省教育厅的副厅长，平日里这种清水衙门很难同纪委打交道的，但仅有的几次接触，宋晓峰就记下了他的电话。 “宋秘书，你这客气了。什么事情还值当你打这个招呼啊？说来听听，我和那边的校领导还有几分交情。” 按照状况，教育厅不会直接插手部属院校的事情，但还是能干预一二的。 宋晓峰便开了口，即便是电话里，他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咱们汪书记的儿子，成绩一向很好。这次很倒霉，不知道是谁放在抽屉里的接收器响了，这不，就被诬赖成作弊了。关键这小子特低调，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他是咱们汪书记的儿子，这个你可得给保密了。” 听到这里，陈权愣了一下，还有这种事情？不会这小子真的作弊了不敢和家里人说吧？但就算这小子真的作弊了，他也得帮忙给摆平。 “行！这事包我身上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挂掉电话之后，宋晓峰也就心里踏实了，要是连副厅长都搞不定，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秦玉峰和顾爱萍完全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有好几个电话在学校领导这边辗转。 石林川也接到了电话，竟然有教育厅的领导过来给汪博说情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也是汪博疏忽的一个地方，在得到张源那边信之前，他就把电话打了出去。 在得了张源考场出事的消息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在看他看来，两个人就是同病相怜，他要是能把自己择出去，那张源肯定也能。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石林川在这个事情上耍了一个心眼。 第七十七章 又被搞了 宋晓峰当晚就接到了电话。 “宋秘书啊，事情搞定了。汪博不会受到任何处分，只是学院的领导说为了给其他人敲一个警钟，会对外宣称给了汪博处分，要不事情不好交待，毕竟闹得全校皆知了。” “这样啊？”宋晓峰有些不太满意，但终归没有伤筋动骨，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还是说道：“陈厅长，您看看能不能再努力一把？再麻烦您一下了。” “行吧，那我再努努力！” 挂掉电话之后，宋晓峰就赶紧给汪博回了一个电话：“小博啊，事情搞定了一大半。你的处分不会下来了，但学校还是会通报一下。你知道宋哥的意思么？” 汪博一下子就懂了：“行，宋哥。我无所谓的，只要不记到档案里就行了。” 他将来不一定会报考公务员，但却不想绝了这个机会。 至于张源那边，他就没多想——张源都没来考试，还能怎么样？ 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他和张源还是被叫到了走廊上，秦玉峰和顾爱萍两个一起来的。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桌洞里会有接收器呢？学校的领导说了，要给你们两个警告处分！下次六级还要停考一次。” 汪博眼睛眨巴眨巴，说道：“老师，我俩真的没作弊……” 秦玉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们了，只是石院长问了一个问题，我和顾老师都回答不了。你们两个一个宿舍，又同时发生了这种事情，这个巧合我怎么解释？” 这个巧合真的没法解释，要不是张源就是当事人，他都会怀疑自己参与了作弊。 但张源毕竟没有去考试，当下出声抗议：“老师，我都没去考试，为什么要给我记处分？” 秦玉峰看着张源说道：“老师不瞒你。石院长怀疑你就是那个给汪博报答案的人，处分也是他要求加给你的。张源，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张源冷笑连连，这个石林川还真行，这样都能被他找到机会。 “我怀疑……算了秦老师，我认了！” 他能看破对手的招数，但却无力破解。虽然邱雪娜说过她舅舅能量也很大，但张源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去麻烦人家的好——还没结婚就一堆麻烦，这会给自己减分的。 更何况这还是对手故意为之，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讲道理，走的是一力破十会的路子。 回到教室之后，所有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唯独李富军有些幸灾乐祸。张源看到了，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事会是李富军和袁文斌的勾结。 “我难道不配上好大学？”张源开始有这个想法冒出来了，上辈子他就滑档了，这辈子没滑档，但在这江海大学却很是被一些人针对，这让他有些开始相信命运了。 但他随即摇了摇头，自己重生就是逆天改命了，要是没有一点挫折，哪里谈得上逆天呢？ 对两个人的处分消息很快就被放到公告栏上了，但张源也没留意到，这个消息没有公布在学校的网站上。 汪博站在公告栏前，拍了拍张源的肩膀，说道：“没事！只要不耽误咱俩领毕业证就行了呗！” 张源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也没想着考公务员。但这个事情实在是恶心到他了。 “到底是谁干的？”张源恨得有些牙痒痒了。 汪博也很奇怪，他一度想去查一下，但教学楼里只有几个楼梯口有监控，这个程度想查到陷害他俩的人，简直太难了。 “走吧，去吃饭了！” 张源摇摇头，心中依旧不美，破罐子破摔可不是他的风格。 下午和邱雪娜凑到一块的时候，张源的心情还是没有恢复。 “我听到消息了，你们院长简直不是个东西！” 小姑娘很是愤愤不平，张源有没有作弊她可太知道了。 “走，去买杯奶茶去！”张源实在是不爽：“我需要甜食来甜我一下。” 邱雪娜拉住他，说道：“暑假我回去和我舅舅说一下吧，肯定是那个袁文斌搞的鬼。” 张源摇摇头，说道：“但袁文斌没理由搞汪博啊。没人会傻到节外生枝的。” 邱雪娜却很肯定：“说不定就是个障眼法呢？” 张源苦笑道：“先不用去找。我这才大一呢。” “难道你想这么提心吊胆地过四年？”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不是有你做后盾么？我怕啥？” “看来心情好一些了嘛，走，买奶茶去！” 袁文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他明显愣住了，还能有这种操作？自己都没去要求什么，竟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算什么？ 一瞬间，他有些失望失落了，他这次真的只是纯粹地只想报复恶心一下张源，明明没成功为什么却成功了？他不理解，而且虽然成功了，但他并没有高兴。 罢了，就这样吧，终归不是个坏事情。 远远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张源，身边还陪着一个女生，看来是他的小女友。 “还有心情谈恋爱？”袁文斌摇摇头，张源没有哭喊失态让他极为不满。 而且现在就算张源服软同意和解了，那他最多也就让张源的统计学不挂科而已，至于六级作弊，天地良心，后来他真没指望能成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算是收着小子的利息了。 去南门买了奶茶，张源就和邱雪娜去上了自习。 不过走在路上，张源给马雯雯打了个电话。 “马大姐，有个事情得找你帮个忙了。” 马雯雯很奇怪：“你还有事情找我帮忙？你没开玩笑吧？我能帮得上你什么？” “你帮我留意一下是谁坑的我和汪博……” 马雯雯开始叫苦了：“你这……我这……我这都是八卦消息啊，你这相当于是要破案了，难度太大了。” “就帮忙留心一下，又不是说一定非要破案。我琢磨着，那个陷害我和汪博的人肯定会露出马脚的，你消息面广，帮哥哥留意一下。”张源隐隐觉得，这个事情估计就只有马雯雯能得到一些靠谱的消息了。 “那事成之后……” 张源马上接口道：“不让你长胖五斤我不姓张！” “成！哀家答应你了！” 看到张源打这个电话，邱雪娜也很奇怪：“你这病急乱投医啊？” 张源却有些认真地说道：“别小看了我们班的这位八卦女王，很多消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得来的，而且她对抽丝剥茧很有一套。” 邱雪娜很遗憾地说道：“可惜监控也不给力，要不多少能找到点线索。” 女生宿舍那边对张源这个事情也很好奇。 “雯雯，你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搞张源和汪博么？”说话的刘菲菲，马雯雯看到她眼里的关切，忍不住伸手去捏了她的脸。 “瞧把你急的。按照我的分析，这是必然的。张源都弃考了，还能背上一个处分，这不是有人在故意搞他么？可汪博那边我就很奇怪了，没听说汪博得罪过谁啊？” 李蕾插了一句：“要说能让张源和汪博同时得罪的人，那就只有李富军了。但得罪他的是一整个宿舍，六个人啊。为什么偏偏倒霉的只有两个人？这说不过去。” 马雯雯的眼睛却亮了一下：“小蕾的话很有道理。有几个人倒霉不重要，咱们看结果。或许李富军一下子收拾不了太多人，这次就先让汪博和张源中奖了呢？” 罗雪芬无语了：“雯雯，你魔怔了？张源都弃考了还背了一个处分，你觉得李富军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马雯雯捏着下巴说道：“我觉得是赶上了！学院领导之前就故意给张源挂科，这次我觉得也是趁机发难而已，这种顺风顺水的事情，做起来不要太趁手啊。”她也觉得学院领导让张源自证清白很过分，因为张源没有办法为没有做过的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释。 “很有道理，但，没有证据啊！” 听到赵媛媛的话，马雯雯一下子笑了：“哀家做事，从来不讲究证据。我觉得是，那就是了！所以，我后面的关注点就是李富军了！我倒要看看，其他剩下的几个人会有什么遭遇？只要有一个，那就坐实了。” “你牛！”刘菲菲给马雯雯竖了一个大拇指，马雯雯一脸的得意。 这个时候，陆鸣和陈程已经在回沪海的路上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发现张源他们已经把账给付过了。 陆鸣苦笑连连：“这个小张老师，还真是出人意表。” 陈程却说道：“这是个好兆头，证明咱们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而且咱们两方都在努力维护着这个关系。昨晚的歌你看了没？” 聊到这里，陆鸣忽然兴奋了起来：“陈哥，我觉得您发掘到了一个大宝藏。昨晚的歌我大概哼了一下，感觉很好。这次我赚了。” 听到这话，陈程就放心了，但又说道：“回去之后别显摆，等单曲出来之后看市场的反应再说。” “行，陈哥！”陆鸣再次展开了张源给他的那张纸，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惦记 下面的时间，张源就开始安心准备期末考试了，邱雪娜也开始收心，一边准备期末考试，一边准备考研的事情。 最先进行的考试是统计学，张源虽然知道自己必然会挂科，但是还是出现在了考场上。 冯金水看着倔强的张源，心里直叹气。 原本以为给这小子一点压力，然后袁家出点钱，双方和解，皆大欢喜，但没想到这小子那么犟，死撑着，听说石院长都给他定了一个作弊未遂的警告处分。 当然了，警告处分也就是不疼不痒，但张源要是接着这么下去，估计对方会给他更大的打击。 发下来考卷，冯金水就看到张源拿出水笔开始认真答卷，卷子上写得满满的。 纵然是他再怎么找茬，也知道张源这个学期学习非常认真，尤其是统计学，这个学生已经学了两次了，按照江海大学学生的智商，考满分估计有点难，但考到九十分以上是没问题的。 如果张源真的考到了九十分以上怎么办？就算自己把他的平时成绩给归零，人家也一样及格。 考试的时间很快就结束，张源把试卷大致又看了一下，就交给了冯金水。 冯金水收完卷子就回了办公室，第一时间进行了批改。 张源这次考了九十五分。 看着张源的分数，冯金水决定不掺和了。 他拿着卷子来到了石林川的办公室。 见到冯金水过来，石林川有些意外，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张源的补考过了？” 冯金水一脸苦笑：“石院长，张源这次考了九十五分！我是真的没法再给他挂科了，您看，给他换一科挂吧。我觉得高数就可以。” 石林川一下子就笑了：“很为难啊？我告诉你一个时期，李刚现在是市政府的秘书长了，正职。下次可能就是市委秘书长或者是副市长，你觉得难么？” 冯金水咬了咬牙：“那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行了，出去吧，放松一点，没事的！” 不过冯金水倒是给石林川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那就是给张源多挂几科。不过现在不能实行，得等到大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或者大四的第一个学期结束的之后，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最后一个阶段，就由不得他不服软了。 冯金水出来之后就给秦玉峰打了个电话，坏事他干了，但坏人他不想做。 “秦老师，我冯金水啊。和您说个事，你们班上的张源，这次统计学考了九十五分，但石院长指示我一定要接着给他挂科，我扛不住。再麻烦您和张源说一下吧。” 秦玉峰满腔怒火：“好了冯老师，这个事情我知道了。” 这个事情要是传到其他学院，估计都要被鄙视了，真不知道这个石院长在想什么。 平复了五分钟，秦玉峰拨通了张源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源淡定的声音：“秦老师，什么事？” “冯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哦，我的统计学又挂了吧？” “你都能猜出来？” 张源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行了张源，那我也不多说了。你要是想和解，就来找我。当然了，老师不是故意在压你，只是老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咱们大学可还有三年呢。” “没事的秦老师，我心大着呢。”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接着看书上自习。 沪海那边，陆鸣已经在第一时间进了录音棚，把《秋天不回来》给唱了出来。 他和陈程的行程不是秘密，短短的几天时间连续去了两次建康，回来就进录音棚，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有所收获了。 陈玥也溜进去听了一下，感觉这首歌很好，不管是旋律还是里面包含的情感，都足以打动人心，共情力极强。她最近也拿到了几首歌，感觉也还不错，但是和这首歌一比起来，她就感觉到了差距。 不行，得去找一下老板，这个张源看起来真的很厉害，不能让陆鸣一个人把资源给把持了。 陆鸣录完之后，就看到了陈玥。 “陈玥姐，您也来了啊。” 陈玥脸上淡淡：“闲着没事，就过来瞧瞧。这首歌挺好的。” 陆鸣略带羞涩地说道：“刚好碰上了。” “什么时候发单曲？” “我想赶快发的，可陈哥说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陈程在等什么？难道在等下一首歌？陈玥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陈程和陆鸣的脉搏。 回去之后，陈玥就去找了南方。 “南总，下回陈哥去建康的时候，我也要去！” 看着撅嘴的陈玥，南方笑了：“你不是看不上那个张源的么？” “哎呀南总，您就别笑我了。我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在南方面前陈玥不必装，说实话就行了。要是欲盖弥彰的话，南方估计不会往她这边倾斜，最为关键的是，南方现在的态度已经开始偏向陆鸣了。 “行！你回头直接和陈程说就好了，就说我同意了。” “谢谢南总！” 对于陈玥，南方刚开始是有些想法的，谁不想亲手打造一个女明星再收成禁脔呢？但陈玥有了点名气之后，就有其他人有了这个意向，能量不小，他能扛得住，但他决定不扛了。 他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已经看得淡了，相比之下，能用陈玥换来对方的支持更划算。 陈玥已经到了陈程的办公室，言笑晏晏的样子让陈程很是诧异，这姑奶奶怎么过来了？ “陈哥，你什么时候去建康带我一个呗？” 听到这话，陈程笑了，陈玥也不傻，知道低头了。 “这当然可以了。不过我的得先和你说，张源那边的东西可是要去碰运气的。” “哎呀陈哥，我当然知道了。” 陈程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不知道。这次我带着陆鸣过去，陆鸣是先掏的钱，后拿的歌。也就是说，陆鸣赌了一把，又赌赢了。” 陈玥不说话了，陆鸣当然有赌的底气了，张源的《夜曲》据说还没收钱呢，陆鸣就是有一颗报恩的心，故意往张源那撒钱呢，哪里还要在乎曲子的质量了？ 陈程接着说道：“想和我一起去建康也可以，先准备十万块钱。” “怎么还涨价了……” 陈程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上次人家给你的《夜曲》你没看上，这个理由充分么？” 陈玥咬着嘴唇说道：“充分。” “那你缺钱么？” “不缺……” “这不就结了？下回过去的时候我叫你一起。” 陈玥马上问道：“那陈哥，咱们下回什么时候过去？” 陈程回道：“你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吧？等他开学吧，或者有什么契机咱们再过去。” 等张源开学？中间可隔了将近三个月呢。这三个月估计陆鸣能甩自己几条大马路了。 “陈哥，您帮忙打听打听，张源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没？要是有的话，我尽量搞定，这也算一个人情了对吧。” 陈程点头道：“这个思路不错，可以试一下。但他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事？” “那要不我也去给他的咖啡店打个广告去？” 陈程一下子就笑了：“你要是早一个星期，那也来得及，现在可有点晚了。” 陈玥赌气地说道：“那我让人帮忙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事？就算没有事我也得整出点事，然后再帮他搞定。” 陈程连忙说道：“你可别弄巧成拙了！人家可不是傻子。还有，张源现在写歌的事情虽然没有故意隐瞒，但人家也没有想要高调的意思，你懂了没？” “陈哥你放心好了。” 张源哪里知道自己被惦记了，现在他已经考了好几门课了，现在就等着成绩出来。 宿舍的人都有点担忧，生怕张源会被再次针对。 唯独汪博很淡定：“老张你放心好了，这都是吓唬你的，到大四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会少。”他当然敢做这个保证了。 只是徐涛有些担心：“小博子这话哥哥我也是信的，只是太膈应人了。” 但他看到张源却也很淡定：“没事的，就像博子说的那样，毕业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会少。” “握草！那我还操心个屁啊！”徐涛叫道，然后就转移了话题：“咱们大一可马上就结束了，你们想好将来了没有？我已经打算考公务员了。” “我考研！” 徐涛愣住了，除了他之外，其余五个人竟然都打算考研。 张磊凑过来说道：“涛哥，你也考研吧。你看现在公务员也不好干，很多领导都有个研究生的学历的。” 徐涛赶紧摆手说道：“别，哥哥我打算早点工作，到时候你们说不定还能求到哥哥我头上，想想就很美，嘿嘿嘿。” 张源看着徐涛，摇头道：“这货魔怔了……” 与此同时的沪海，陈玥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她不用再自己搞事来一出“美人救英雄”，事情就摆在眼前呢。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还是现成的枕头，真好！” 看着纸上的内容，陈程也由衷地感叹道：“真是不遭人嫉是庸才啊！不过这小子的心也真大。” “那陈哥，你觉得咱们帮忙把他这个事情摆平了怎么样？当然了，我也不会不给钱的。” 第七十九章 各方出现 陈玥收集来的信息南方也拿到了，不多但很有用，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和张源把关系巩固，即便将来张源没有好的作品他也认了——关键他认为张源还没到“江郎才尽”的时候，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想象力丰富，作品也是活力十足。 对于这个新晋的“音乐人”，南方也很重视，现在的陆鸣极有可能凭借《夜曲》获奖，虽然今年只过了一半，但《夜曲》实在是太能打了，周榜的榜首已经坐了好几周了。 现在整个公司都在期待年底或明年年初的各音乐奖项的颁奖礼，亲自经历的造神可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所以张源这个名字，也频频在高层之间流传，而且他们也相信，陆鸣的《秋天不回来》一旦发布，张源就再也捂不住了，估计会有其他文娱公司去和他联系，所以，他们要趁着张源还没有出名之前，把关系给稳固下来。 《秋天不回来》陆鸣已经录完了，南方决定在《夜曲》的热度还在的时候，把这首歌也赶快推出，给陆鸣加一个筹码，让他能够在年底的颁奖礼上能够有着更大的说服力。 “通知钱晖，陈程，还有其他几个总监半小时后来隔壁小会议室开会。” 南方觉得需要赶紧把这个事情决定下来，免得到时候诉苦无门。 秘书黄秋应了一声，就赶紧去通知了。 很快，小会议室里就有了人影攒动，黄秋把陈玥收集的信息打印出来，放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这样吧南总，我同江海大学音乐学院的费老有几分交情，可以托他来办这个事情。”说话的是公司的另一个副总钱晖，他看到这些信息之后马上就给出了应对的方法。 费老就是费清云，国内音乐界的泰斗之一，在江海大学很有影响力。 南方敲着桌子，半晌才说道：“不是不行，但我觉得要晚一些找费老，找到费老那就相当于把张源暴露在大家面前了。算了，我找刘副书记吧。” 钱晖有些傻眼：“南总，这个太高了吧？” 南方也觉得有些不妥了，陈程开口了：“南总，钱总，要不这样。回头我再去建康和张源见一面，和他说一下这个事情，先让他安心。等陆鸣和陈玥多发几首歌，咱们再找费老或者刘书记把这事情搞定也来得及。” “这样比较稳妥。那宜早不宜迟，你先和张源联系，不管怎么样，先把善意释放出去，这个交情，咱们要定了。另外，下回带着陆鸣和陈玥过去的时候，把费用都往上提一下，提到十二万一首。” 说到这里，南方笑了：“这样，即便有人想找张源买歌，第一次出价也不会超过了咱们去。到时候你们觉得那小子会怎么做？” 小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这个事情他们都经历过，早先是陈程，后来是陈玥。但要是让竞争对手拿高出市场价数万的价格去买歌，那边肯定也不愿意。 议定之后，陈程就在小会议室里直接给张源打了一个电话，只是嘟了几声，就听到了张源的声音。 其他人都保持静默，只有陈程在说话。 “张老弟，你拿你陈哥当外人了是不？” 张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哥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明白了。” “哥哥可是刚得到消息，你六级没去考还背了个处分。” 电话那边的张源笑了：“没事的陈哥，不伤筋动骨的。” 陈程接着说道：“这个倒是，不过一个警告处分，也当不得什么。只是你为什么都没和你陈哥提过，有人在针对你这个事呢？是不是觉得你陈哥搞不定？” 张源愣住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连沪海的陈程都知道了。 “陈哥，没事的。咱能搞定。” 听到张源这句话，陈程就暗道不好，抬头一看，小会议室里的人的眉头都有些皱起了，看来这个人情还不好拿。 陈程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别诓你陈哥了！要是能搞定不早就搞定了？我可是听说了，你的统计学又被挂了。你别不好意思，咱们的交情摆在这里。这事就交给你陈哥了，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南方朝着陈程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人情吃定了。 但电话那边的张源却说道：“陈哥这话我是信的。”他当然会信了，能在娱乐圈里混的人，谁还没点能量了？摆平一个挂科的事情，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到张源这话，陈程也笑了：“那行！等哥哥的好消息吧。” 刚要挂掉电话，张源的声音却又想起来了：“陈哥别忙！陈哥能替我想着我是很感激的，可我想再等等。” “你等什么？不嫌膈应啊？” 张源笑道：“不嫌。”他主意打得正，既然事情开头了，那就不要让它这么容易结束。自己现在是个没有能量的大一学生不假，但等到大四的时候呢？ 现在陈程那边竟然也要替自己把事情摆平了，那就说明自己已经有了价值。所以，他想收点利息，看看袁文斌和学校到最后怎么收场。 可陈程不知道张源的想法，张源的这个想法也注定不会对其他人说，哪怕是邱雪娜他也不会说。 “老弟，你在琢磨什么呢？” 张源笑道：“陈哥你的情我领了，但这个事情，我想缓缓，到时候要是真的需要陈哥帮忙，我再亲自去沪海拜访。但现在，陈哥您先别插手。” “行……吧……”陈程犹豫着挂掉了电话，小会议室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 忽然另外一个总监开口道：“这小子家里是什么背景？他女朋友是什么背景？” 南方马上把黄秋叫了进来：“去查查看。这么重要的信息这么就错过了？” 等到晚上，黄秋就把消息传到了南方的手机上：“张源的女朋友叫邱雪娜，她舅舅是静海市的市委副书记魏海明。” 南方自言自语道：“难怪那小子有恃无恐。”但转念一想，这俩人就一定能成么？万一被这小子给拖出茧子来了，那可就好玩了。 不过幸好对方接受了自己这边释放的善意，现在南方迫切渴望年底的颁奖礼，等到颁奖礼获奖了，他就让陈程带着陆鸣和陈玥去给张源送钱去，那个时候可以好好套一波交情。 有的人在想着和张源套交情，有的人就想着和张源谈筹码。 比如小说网站的王硕，他也知道了张源被“警告”处分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了张源被挂科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的王硕简直要大笑三声。 “小杨，给张源打电话！要是他同意10%的版税，咱们就帮他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要不然，哼哼，让他自己掂量着办吧！” 听到王硕的这个话，杨树觉得有门：“那咱们怎么帮他解决呢？” 王硕冷笑一声，说道：“你不会觉得我真的想帮他解决这个破事吧？我就只想签这个合同而已。签完之后，管他那么多呢！” “那张源后面问起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王硕并没有真的想帮张源解决，只是想利用这个借口让张源就范罢了。 而且觉得10%不少了，算得上是诚意满满了。 张源很奇怪地发现，自己的消息传播得真的很快，一天之内，他就连接了两个电话。 不同于陈程那边满满的诚意，杨树这边则是绵里藏针，暗带威胁。 “张源啊，你琢磨琢磨，10%就不少了。而且，咱们还可以顺带着帮你把学校里那些破事给解决了，多好。这是双赢呢。要不然，你还得被接着搞下去，下回可能就不止一科了，你说呢？” 听到杨树的话，张源就很想笑：“这个事情杨老师不用操心了，我能搞定。至于合同，少于14%就不要打电话了，我不会同意的。” 杨树很奇怪：“张源，你不要咋呼了。你要是能搞定早就搞定了。趁着现在我们还能插手，要不晚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杨老师，14%！不能少。而且这个事情我还真不想让你们插手，你们要是真插手了，那我就得要20%了。行了，不说了，我得复习考其他科目了。” 这是什么节奏？张源竟然完全不尿自己？ 杨树看着王硕，吞吞吐吐地说道：“张源拒绝了。不但拒绝了我们的报价，还拒绝我们插手他的事情，否则就提到20%。” 王硕眉头紧皱：“他是疯了么？”他始终想不明白张源的底气在哪里，只是出版社那边催得很急——这不奇怪，反应慢的出版社也有好几家找上门来了，网站这边想撇开张源吃独食已经不可能了，但还是想把价格再压一压。 挂掉电话之后，邱雪娜便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蛮吃香的。你是怎么想的，都把人家给拒绝了？是不是也不让我舅舅插手了？” 张源点头道：“你猜对了。” 邱雪娜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担心了，没有她舅舅还有别人愿意给张源出头，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个事情了。 “但我就是很好奇，你要什么时候把这个事情给搞定？”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最近一两年不会了。” “你就嘚瑟吧你！”邱雪娜给了张源一个后脑勺，然后接着看自己的书。 第八十章 坦白 正在看书的时候，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忽然有点不安静，两个人小小地争执了一番，忽然女生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们大几了？” 邱雪娜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大三了。” 然后就看到女生笑眯眯地把书本拿了过来：“学姐，这道题，你会么？” 张源好奇地一看，是道量子力学的题目：会不会计算基态氢原子的动量分布?是否听说过对这个分布的测量? 邱雪娜当然不会了，这不是她的专业。 “你俩可真行！”张源把题目接了过来，他上辈子就是应用物理专业的，见到这个题目就天然手痒。 虽然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到习题了，但他还是想试一下。 “书给我看一下。” 张源的公式都快忘光了，得看一下。 前面的俩人很奇怪地看着张源，却还是把书给递了过来。 邱雪娜好奇地看着张源，推了推他：“别装啊，别耽误人家的时间。” 张源一边翻书一边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这是一道很经典的题目，张源觉得自己应该能做出来。 邱雪娜和前面的小情侣就看到张源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堆符号和公式都被写了出来，最后得了一个结果为1的公式。 这个结果一出来，张源就得意非常地把纸递给了前面的人，如此完美的整数说明了答案的正确，不会错的。 “谢谢学长。” 然后小女生推了推自己男朋友，说道：“怎么样？还非和我犟！去买奶茶去！现在就去！” 邱雪娜一脸懵：“你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张源笑道：“低调，低调。” 看着前面的男生不情不愿地起身了，张源连忙说道：“等我一下，一起去。” 邱雪娜在后面来了一句：“草莓味的啊！” 那个小女生也来了一句：“我也要草莓味的。”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出去之后，男生问道：“学长是哪个专业的？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张源边走边说道：“我是商学院的。你肯定没见过我了。” “厉害厉害！” 张源心道，你们才是真厉害，我是个作弊者，不一样。 “我还以为学长是我们理学院的前辈呢。” 张源嘿嘿笑了一下，说道：“别叫我学长，我今年大一……” 男生愣了一下，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商学院什么时候那么强了？都能够在理学院面前秀智商了？ “我觉得你可能进错学院了，你该进我们理学院的。” 听到男生的话，张源心有戚戚焉：“差一点就去了理学院，只是事到临头我改了专业。” 男生咂咂嘴，说道：“可惜了，可惜了。我叫魏阳，你怎么称呼？” “我叫张源。” “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到了南门，魏阳抢着把钱付了，然后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邱雪娜和那个小女生也聊了一会了，看到两个人回来就接过奶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看着张源，邱雪娜来了一句：“我觉得你该去学物理。” 前面两个人听到邱雪娜这话，齐齐回头：“没错。” 魏阳更是说道：“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双学位？” 张源眼睛瞪大，双学位？ 他赶紧摆手道：“算了算了，这都没系统上过课，就不要去丢人了。” 魏阳眼珠子一转，说道：“我们班有个人经常翘课，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过来替他上课。一举两得。” “又拿不到学位证……” 这倒是，双学位只是听起来好听，但操作起来估计难度会非常大，想到这里，魏阳也不说话了。 复习了几天之后，期末考试陆续开始进行。 这几天大家都忙碌异常，而且这次的期末考试，徐涛也不像去年那样嚷嚷着要张源给他试卷抄了，他今年很是认真。 走了半年的弯路，足够他清醒过来。 考完试之后，一群小伙伴一身轻松。 “半年没回家了，我得回去瞧瞧去。不知道我高中的女同学变化大不大。” 徐涛一张嘴就满满的酸味，张源等几个有女朋友的人都是笑而不语。 汪博人早就溜了，蔡鹏也没见着人。 张源心中感慨道：“到底是单身狗，没什么事，来去如风。” 他还是要和邱雪娜再腻歪个两天，恋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张源就看到了蔡鹏这家伙。 很明显他在等人。 看到张源，蔡鹏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一脸认真地在门口等着。 这货在等谁呢？ 很快，张源就看到邱雪娜和朱红丽一起出来了。 炎热的夏季，女生们的穿着都很清凉，在宿舍门口就可以直接看到最靓丽的风景线，大白腿来回移动，比阳光都要耀眼。 邱雪娜和朱红丽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张源上前接过来，问道：“你回家？” “我不回去，红丽今儿回去。”然后也没让张源把东西接过去，旁边的蔡鹏过来，很是自觉地接了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外面走去。 朱红丽也是默默无言，两个人并排着离开。 看着这俩人的样子，张源有些好奇：“你说他们能成么？” 邱雪娜摇了摇头：“我觉得好难。红丽现在一门心思奔着考研去了，蔡鹏没戏。” 张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蔡鹏这家伙看上去也很是有些死心眼啊。其实两个人一起砥砺学习也不错，就像咱们。” “你以为我没劝过红丽？这种事情，可不是请客吃饭。得双方都有意愿才行。” “你什么时候回去？”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过两天再走吧。难得有个轻松点的时候。” 张源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我估计你不会轻松。大家都在准备考研呢。” 邱雪娜伸手掐了张源的腰一下，不满地说道：“你提醒我干嘛？” 蔡鹏和朱红丽到了公交车站，然后又去买了一瓶纯净水给了朱红丽。 朱红丽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你回去吧。” 蔡鹏却很是固执：“我把你送到火车站再回去。东西那么多，不好拎的。” 反正任凭你说破大天，我就是不走了。 朱红丽低下头，也不再言声，气氛一时间很是有些尴尬，只有边上其他人传来的喧闹声能缓解一二。 上了公交车，到了火车站。 蔡鹏放下行李，对朱红丽说道：“路上多加小心。” 朱红丽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你上车了我再走。” 朱红丽无奈了。 蔡鹏真的是说到做到，他一直把朱红丽送上车才走。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朱红丽的短信：“你看上我哪儿了？” 蔡鹏回了一条：“我也不知道。” 这两天虽然比较放松，但邱雪娜也没敢真的就放羊了，她还是要认真看书的。 只是张源现在没什么事，就比较轻松，和她一起看书的时候甚是不老实。 幸好教室里的人少了许多，不至于丢丑。 宿舍的人都回去了，张源和邱雪娜也觉得他们该回家了，不能这么腻歪了。 “回去之后，我就把和你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邱雪娜抱着张源的胳膊，很是自然地说道。 张源点点头，也说道：“上次寒假回去的时候，我妈就再问我有没有谈恋爱，这次回去可算有个交待了。” “嗯！这样我可以在阿姨心里先挂个号。你妈人好么？” 张源看着邱雪娜，笑着说道：“现在就开始担心婆媳关系了？放心，我妈人很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你送我去火车站。” “行，咱们一起走。我也明天回家。”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便一起回去。 张源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有电脑和夏天换洗的衣物。邱雪娜则拎着一个大箱子，身上还背着双肩包。 很自觉地接过箱子，张源很好奇：“你也不嫌麻烦，少带点没关系的。” 邱雪娜同样很奇怪：“你就带这么一点，也不够啊？” 得！张源觉得自己肯定说服不了邱雪娜了，这是两种不同的观点。 “回来带点香肠啊，你们静海的香肠真的很好吃啊。” “就知道吃！” 张源嘿嘿一笑，凑过去在邱雪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邱雪娜的脸马上就变得通红，然后拼命捶打张源。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到了火车站，张源把她先送上火车，然后自己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上了车之后，张源才想起来，他把吴雪给忘了。 “你回去了没？” “我前天就到家了。指望你，哼哼！”吴雪显然知道邱雪娜才是重点，这个灯泡可不能当。 “那成。哥哥我今天回去，回头辅导你作业啊。” “滚滚滚！” 下午的时候，邱雪娜先到站了。 一出站就看到自己的老爸邱东海和老妈何萍在等自己。 “小娜，快上车！” 邱雪娜把箱子扔进后备箱，然后就赶紧钻进了车里，车里的冷气让她感到很舒服，在火车上简直就像是蒸笼。 “你看看闺女，还是毛毛躁躁的，就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找到婆家哦！” 听到老妈打趣自己，邱雪娜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其实吧，我有男朋友了。” 邱东海听到这话，也没忍住：“小伙子家哪里的啊？人怎么样？” 见到爸妈没有反对的意思，邱雪娜心里开始高兴了：“他家是林城那边的，今年大一。人很好的，长得帅又有才。” “大一？”何萍开始念叨这个词了，然后对自己老公说道：“大一，是不是小了点？” 第八十一章 态度 邱东海说道：“咱们先回家，回去之后再审她！” 然后就一脚油门下去，汽车飞快地往家里开去。 这也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别墅林立。 到了家里之后，何萍就开始念叨：“林城？那边可比咱们这穷多了。老邱，你觉得呢？” 邱东海理所当然地附和道：“那可不是！要我说，人家秦家的秦一帆可是对你很有意思的，人也很帅，你怎么就看不上呢？” 不对劲！这不对劲！ 邱雪娜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刚刚下火车的时候，你们可还觉得我找到男朋友不错的。” 何萍却说道：“但妈也没想到你能找一个林城的小孩啊。那地方是真穷。” 邱雪娜却不同意：“人家那边是没咱们静海好，这我同意。可我男朋友不穷啊，人家在市区都开了一家咖啡店了，每个月也能挣个十几万的。” 邱东海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十几万？”然后靠在沙发上，右手的两个中指和食指轮番敲击着沙发的扶手，说道：“你知道秦家是什么实力？这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可邱雪娜就是对那个秦一帆没感觉，就算有的话也是负面感觉。 秦一帆一表人才不假，但给她的感觉总是高高在上，端得很厉害，即便对自己，也是不肯放下架子，这让她直接就产生了敬而远之的心思。 “那个秦一帆，我记得大学都没考上吧？要不是家里有几个钱能出去留学，现在估计就是个街溜子了。这种人我看不上。再说了，你凭什么觉得人家能看上你闺女？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在谈了呢，换了几个你们都不知道。” 邱东海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只是拿秦一帆举个例子，并不代表我认可了他。但你的那个小男友，叫什么名字？算了，不知道也罢，我现在没法接受。” “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不谈恋爱的时候你们催，谈了吧你们又不同意。” 何萍轻声说道：“你要是刚开始就对我们说，我们就直接给你否决了。前几天你舅妈来了，说准备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呢。小伙子条件真不错，学历高，人也好，符合你的标准。” 邱雪娜嘴里嘟囔着：“我看是符合你们的标准吧……” 邱东海没有给自己的女儿反应时间：“你的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现在就等考试了，我觉得……” 邱东海却摆了摆手，说道：“你大四可以放松过了。等毕业之后，我们送你去美国读研。” 邱雪娜眼睛瞪大：“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邱东海坐正了，很认真地对她说道：“这不是你爸我心血来潮，这是我和你妈商议过的结论。当然了，这没有考虑到你谈恋爱的事情，因为我们确实也没想到。也不是说就一定要你分手，你爸你妈做不出来那种事情，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出国读上几年，涨涨见识，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和你的小男友继续。怎么样，爸爸够开明了吧？” 看着邱雪娜还想说话，邱东海就接着说道：“你的小男友要是有这个心，就回去让他好好念书，将来去国外找你。爱情嘛，呵呵，是要经受考验的。” “行了，闺女也累了。先让她休息一下。” 邱雪娜被这一同轰炸搞得脑子嗡嗡的，这事情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她还不知道，那个要介绍给自己做男朋友的小伙子，也在美国读书呢。 张源也到家了，钱瑜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高兴。 “累么？” “不累！” “吃饭吧。” 张源看到桌子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牛肉，肥肠，空心菜。 吃着家里的饭菜，张源由衷感觉到还是家里好啊。 老爸在有滋有味地喝着两块钱一瓶的啤酒，老妈在笑眯眯地给自己夹菜，小院子里有着小小的几畦辣椒，上面有着青红色的果实，正在夏日的晚风中摇摆。 “妈，我谈恋爱了。” 钱瑜的筷子一下子就停了，然后马上又开始活动。 “快和老妈说说。” “一个大三的学姐，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家是静海的，家里条件比咱们家要好。” 张云天喝了一口啤酒，笑道：“随便你。” 钱瑜有些犹豫：“大你两届啊！” 张源很奇怪地说道：“不就大两届么？这又不成问题。” “老妈是担心，人家比你先毕业，回头工作了之后被别人追走了。”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这个老妈你尽管放心，你儿子的魅力可是大大滴！” 张云天也说道：“你就整天乱想。” 钱瑜白了自己老公一眼，说道：“看看假期带回来给老妈瞧瞧。” 吃完饭，张源没有码字，而是出来乘凉，顺便买个可乐。 高中的校园里还在上课，高三的学生已经进行完高考了，现在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没有放假。 吴雪也出来了，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趿拉着拖鞋，也出来乘凉。 看到张源，她上前围着张源绕了几个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娜姐没带回来啊？” 张源窘道：“哪有那么快啊。” “余咨和你联系了没？”张源忽然想了这个家伙，心里就有些不顺了。 吴雪冷哼一声：“找了我几次，都被姑奶奶怼了回去。” “脸皮还真厚！” 吴雪忽然笑道：“我妈都知道你谈恋爱了……” “你嘴巴怎么那么快啊！” “赶紧带回来给大家瞧瞧。” 张源斜眼看着她说道：“我带她回来的时候，估计你就被别人带走了。那到时候正好睡你的房间，完美！” 吴雪却很认真地说道：“这个当然可以了。但现在，你要请我吃冷饮。” 她知道张源手里有钱，但她不知道张源是怎么赚的外快。 回家之后，张源就看到老妈正在给辣椒浇水。 见到他回来，钱瑜就开口了：“你电脑买了？” “买了，这个学期勤工俭学买的。没花人家女生的钱啊！” “那就行！”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张源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分数。 每一科的分数都很漂亮，唯独统计学还是挂科，这次是57分。 合上电脑，张源嘴里念叨着：“行吧。” 然后又给冯传浩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店里的状况，那边也都是一切平稳。 这可是张源的摇钱树，得看好了。 晚上张源和邱雪娜聊QQ的时候，没有发现小姑娘的异常。 邱雪娜现在就很纠结，要说她想放弃张源，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的和张源分开两地，她还真担心两个人会走不到最后。 可她爸的那句话又深得她心：“爱情是需要考验的。” 她和张源现在都没经历过什么考验，最大的考验就是张源将来的挂科问题会影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可邱雪娜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但如果真的一帆风顺，那自然最好，她其实也希望自己的感情能经历一些考验，但这种长距离长时间分开的考验，并不在她的计划内，只是出国也是她一直向往的，特别是这次她要去的是沃顿商学院——她是经管的，去沃顿正合适。 邱雪娜现在还在想怎么和张源措辞。 聊完QQ后，张源就开始码字，《诛仙》快完结了，他得赶紧准备下一本了，这个假期就可以先攒点存稿了，这次他决定抄忘语的《凡人修仙传》。 没过几天，陈程的电话就打来了。 “张老弟，放假了吧？老哥我又来找你了，哈哈哈。你回老家了对吧？那你消息就没那么灵通了，陆鸣的新单曲发了，现在反响很好，老弟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了吧？你看看趁着假期，能不能再搞几首？” 这倒是个路子，比辛辛苦苦爬格子来的钱要快多了。 “成！陈哥，我趁着现在有空，就多试试。但丑话咱先说了，到时候要是质量不保，你可不能翻脸。” “瞧老弟说的这话！第一，哥哥不相信你能翻船；第二，就算被你说中了，那咱们以后就真的不联系了？不可能的对吧！行了，老哥不耽误你时间了，咱们开学之后再见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赶紧到网上搜了一下《秋天不回来》，果然看到了陆鸣的单曲已经有了铺天盖地的盗版转载。 下了一首听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张源忽然想到了陈玥，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后悔没有拿下《夜曲》。 陈玥现在听着陆鸣的新歌，满脑子都是张源的名字。 国内写歌的人不少，但连出三首都很能打的状况绝对稀少。正因为是这个状况，公司高层以及陈程对张源这个人都是保密的。 业内已经有了张源的传说，但没人知道这个张源是谁。 她很想同张源把交情续上，但也知道现在需要等。人家又不是专业学音乐的，这个属于业余爱好。 这个状况很像国内的大拿刘X，明明是一个教师，却在音乐界混得风生水起，当然这个老师也是音乐相关的，和张源还是不一样。 忽然她起身去了陈程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陈玥就进去了。 “陈哥，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张源不是不让咱们插手他受处分以及被挂科的事情么？可咱们都知道元凶了，要不要给那小子一点警告？” 陈程很是想了片刻，不得不说，陈玥的这个建议很诱人。但他还是给否决了：“先不要。咱们这边一动，张源那边就知道了。虽然我只和他接触了几次，但多少能摸到他的脉，这个事情，没那么容易就结束的。不过你这个思路，可以在下回同他见面的时候提一下，当面卖人情。” 第八十二章 憧憬 不得不说，陈程确实摸到了张源的脉，但他不知道张源会怎么了结这个事情。按照他的设想，最坏的结果就是找人求援，把挂科的事情搞定，然后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走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暑假是漫长又珍贵的，张源整日里就躲在屋里不出来了。 家里虽然没有空调，但总比去外面晒太阳来得强。 张云天从外面进来了，一脸的愤愤不平。 “咋了？”张源是出来拿可乐的时候看到了老爹那张臭脸。 “咋了？你弟弟张峰，今年不是中考了么？这小子竟然敢私自做主报了三中，就是不肯来石塘！” 张源能想象，有自己二伯在这边，那小子是肯定不敢来，也不想来的。 “三叔怎么说？” “你三叔把那小子已经揍了一顿了。” “好嘛！三中也不错的，毕竟是在市区。” 张云天嗤笑道：“拉倒吧。今年考得还没咱们石塘中学好呢。” “行了爸，不来就不来吧。要是来这边你看着还学不好，那到时候你怎么和三叔交待？” 听到张源这话，钱瑜也开口了：“我也是这个想法。又不是你亲儿子，管得紧了，人家不高兴；管得松了，人家父母又埋怨；关键还是最后，要是真的没考上好大学，你是两头不落好。三中就三中吧，三中挺好的。” 张云天想了又想，也不生气了：“还能怎么着？本来我是想看着他读书的，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子给赶到本科线去。哎，罢了，就这样吧，看他自己的造化。” 过了几天，张源和爸妈回了老家，给堂弟张峰包了个红包，这算是今年家里最大的事了。 假期里，张源和吴雪跟着高中同学聚了几次，又去爬了山。 这种闲暇舒适的时光让张源很是怀念，爬起山来也是动力十足。 回来的时候，吴雪就叹道：“怎么感觉时间就过得那么快？你躲在家里一直不出来，不是在学习的吧？” 张源很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我在学习？我就不能玩游戏么？” 吴雪说道：“按照我的理解，你玩游戏会累的。” “那为什么我学习就不会累？” “那是因为你还会玩游戏。” “我都想回学校了。”张源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 吴雪点点头：“学校过得比较充实，在家里多少有些无聊，不学习的日子竟然让我心虚。” 张源忽然说道：“那你要不要谈恋爱？我们宿舍的汪博和徐涛还不错的。” 吴雪白了张源一眼，说道：“暂时不谈。” 这话张源是信的，上辈子吴雪也是三十多才找了男朋友，两个人在院中的风评半斤八两，都属于不被理解的老大难。 回去之后，张源码了一会字，就打开了另一个文档，里面有他抄的歌。 等到开学，陈程一定会来找自己，得提前预备好才行。 里面三首歌：《千里之外》、《青花瓷》、《烟花易冷》。 看着这三首歌，张源一下子又想到了夏洛，只是自己只抄不唱，也没全抄了——只是下手颇狠。 看着时间走到了八月底，张云天和钱瑜就商量着去市区给张源把学费存到卡里。 听到这话，张源赶紧摆手：“不用了。儿子有钱，够的。” 钱瑜很疑惑地问道：“你这勤工俭学也过分吧？你课还上不上了？” 张源小心地说道：“妈，江海大学的学生能力，你不要小看了。” 这倒是，张云天和钱瑜都是普通本科毕业，虽然在他们那个年代很值钱，但却也真的没有接触过江海大学这种顶尖高校，所以对张源撒的谎也就有些犹豫着，他们很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张源又开口说道：“别忘了，你儿子读的可是商学院。” 张云天还是不太信：“也没听说过商学院就一定能赚钱啊。” “但你不得不相信，商学院一定会赚得比汉语言文学多。” 张云天就是中文系的，听到这话就不出声了，再说了，赚钱的是他儿子，既然儿子说钱够，那就够，不够自然会找家里要的。 “我明天去买票。妈你帮忙准备点熟食，人家同学返校都带特产。” “行！”钱瑜笑眯眯地答应着。 等到八月底的时候，张源就和吴雪回了学校。 不同于张源的轻装上阵，吴雪也是一个包一个行李箱。 钱瑜就看到自己儿子很自觉地把箱子拎着了，心里直叹气。 上回帮吴雪拎箱子，她还不觉得什么——她当时还想着吴雪做自己的儿媳妇呢。但现在张源有了女朋友了，她就觉得儿子受委屈了。 但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却都是高高兴兴的，他们两个都没想那么多。 上了火车之后，张源就看到吴雪变了另一个样子。 “我得趁着没到学校赶紧使唤你，要不回去了让邱雪娜看到就不好了。” 然后就从小推车上拿了两桶薯片，两瓶可乐，拿完之后目视张源，意思很明确：掏钱！ 张源哭笑不得：“早知道我就追你做女朋友了，这样掏起钱来也不亏。” 吴雪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你后悔去吧。”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开，一直到了建康。 下车之后，张源就看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了车站的出站口。 吴雪看到邱雪娜之后，就很自觉地把箱子拿了过来。 邱雪娜笑道：“没关系的，我没那么小心眼。有个男生在边上，不使唤那就可惜了。” 张源也伸手把箱子接了过来，说道：“走！” 然后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江海大学。” 学校里忙忙碌碌的，到处都是人。 吴雪说道：“我提前回来就是因为有活动，要准备迎新。” 张源恍然大悟：“难怪呢。” 吴雪拉过箱子，说道：“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二人世界去吧。” 远远地，看到了汪博再朝这边挥手，然后这小子就一溜小跑过来了。 “老张回来了啊！” 张源还没搭话，这小子就转向了吴雪：“你放心回去吧，我帮吴雪把箱子拎回宿舍。” 看着汪博那狗腿的样子，张源忍不住给了他一脚，然后就拉着邱雪娜走了。 到了宿舍门口，邱雪娜说道：“你把东西放好，咱们去吃饭。” 张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亲昵地说道：“等我啊。” 晚风吹拂，发丝纷乱扬起。 邱雪娜站在男生宿舍门口的布告栏前，无聊地看着上面的东西打发时间，很快就看到张源从里面冲了出来：“走！” 然后这个小男友就搂住了自己的腰，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地往下移动。 邱雪娜没有按住张源不老实的手，这让张源很奇怪，但又更加放肆了。 吃完晚饭，两个人就到学校的小花园里闲坐。 天色已经昏暗，张源不停地吻着邱雪娜，邱雪娜则抱着张源，给予热烈的回应。 终于另外一对小情侣过来，脚步声带来的动静让张源老实了一会。 趁着这个空档，邱雪娜开口了：“有个事情，得先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张源的手上依旧不老实，在邱雪娜身上游走。 邱雪娜嘴唇抿了一下，方才说道：“我不考研了。家里给我安排出国读书，去沃顿。” 张源的手一下子就停了，沃顿，这个在商学院传说中的名号竟然从自己的女朋友嘴里吐了出来。 “你不会是要和我说分手的吧……”张源犹豫着说道。 邱雪娜握住张源的手，说道：“为什么要分手？咱们可以一起努力的啊。大四这一年我都陪着你。等我出国了，你也好好念书，将来到美国找我。” “我去沃顿么……”张源依旧感觉这个名字对自己来说有很大的距离，上辈子的平凡经历让他有些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邱雪娜温柔地说道：“我可没说你一定要进沃顿，但你一定要出国。这个不难吧？就算自费我知道你也能做到。” 这个倒没问题。 “可以！我努力！”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万一我很用功的话，提前拿到硕士学位，一不小心就在你毕业的时候回来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这个可能性倒是更大，张源丝毫不怀疑邱雪娜的学习能力。 “大四我就跟英语卯上了。”邱雪娜抓起张源的手，放在自己的兔兔上面。 两个人再次情动，热吻连连，只是还无法进一步。 旁边不远处也传来了窸窣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笑，知道是那对小情侣发出的动静。 风开始变大，仿佛带着些许水汽。 “看来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走吧。”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邱雪娜拉起：“我和你讲个笑话。” “你说。” “我有个高中同学，暑假聚会的时候赶上七夕了，这小子是个单身，七夕那天就有些嫉妒我们，刚好那天天气也不好，你猜他说什么？” 邱雪娜很好奇：“他说了什么？” 张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啊，今晚下雨，浇死你们这群野鸳鸯！” 话音刚落，就开始有雨点落下了，邱雪娜和张源一起往前跑着，很欢乐。 第八十三章 暴利 回到宿舍之后，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张源赶紧冲了一个热水澡，擦着头发出来了。 汪博没事干，也没在看书，而是对张源说道：“你带什么回来了？吴雪说你带来酱牛肉。” “吃吃吃！撑死你这货！”但还是把塑料袋给打开了，一阵肉香飘来。 汪博也把自己的饭盒打开了：“呶，两只鸭子好不？哥们够义气！” 张源没客气，伸手拿了一块，却发现了不对：“你这……两只鸭子？” 汪博嘿嘿笑道：“有一只在吴雪那了……” “老子就知道！博啊，听哥一句劝，你养不起她的，她真能把你们家吃穷了。” 蔡鹏一声不吭，过来抓了几块，又坐了回去，慢慢地吃着。 张源过去了：“鹏啊，你需要哥哥给你什么帮助？” 蔡鹏迅速咽下去嘴里的食物：“老张，我还真有……” 张源迅速把钱包扔到桌子上，说道：“你看着拿。” 蔡鹏一脸幽怨：“你知道我不是找你借钱。那个啥，你让娜姐问一下，看看朱红丽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她。” “这个可以。” 张源答应了，然后和徐涛汪博对视了一眼，感觉这小子魔怔了。 只一会的功夫，张源就对蔡鹏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到建康，你去火车站侯着吧。” 第二天中午蔡鹏就消失了，直到晚上才回来。 “接到了？” 蔡鹏点点头，却依旧苦闷：“一路无话，你说尴尬不尴尬？” 汪博来了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同志，咱们共勉吧。” 开学之后，大家都领了新书。 张源摸着手里的书，感慨道：“可惜了今年的奖学金啊，又和哥哥无缘了。” 汪博凑了上来：“源，要帮忙不？哥哥认识人，能量大，能给你搞定。” 张源摇摇头，很是轻松地说道：“暂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事情到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汪博一脸不解，这个张源在拖什么？ 但他不是当事人，还是得以张源的意见为主。 “你不会是信不过哥们吧？” 张源连忙摆手：“这倒不是。咱们等等，不急。” “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汪博抓抓脑袋，挪回自己的座位了。 然后又把话题切了回来：“咱们宿舍这次估计有人能拿到奖学金，咱们得挑个地方吃一顿啊。” 张源对奖学金已经快免疫了，这几乎就与他无缘了。 等到上课的时候，学习委员李蕾就提了这个事情。 “现在我们班干部把分数大概算了一下，名单已经出来了。”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张源，说道：“张源这次再次占了一个二等奖学金的名额，但同样的，他拿不到。原因不用我解释了，大家都知道。” 对于张源，同学们都是抱着同情的心态来对待，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占着茅坑不拉屎！” 张源本来心情就不好，转头一看，是沈国梁。 上次自己就把这货给直接挤了下去，没想到现在还记着。 但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富军就响应了：“国梁说的对！可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他俩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发动群众孤立张源。 话音刚落，就看到李蕾直接把手里的两本书砸在了两个人身上：“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们两个才考了几分，在这里**赖赖的。” 大一的下学期大家一认真起来，奖学金的竞争就直线上升，张源即便很认真，排名也比上个学期低了好几位，而上次侥幸拿到二等的沈国梁直接被挤出了奖学金的范围，李富军自不必说，也是一样。 见到李蕾出头，张源傻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脾气还挺爆的，正义感也是十足啊。 汪博在张源旁边小声说道：“要不是你有女朋友了，我肯定会认为李蕾对你有意思了。” 李蕾却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而是示威地看着这两个人。 两个人都没敢出声反抗，班级是要团结的，要是他俩敢再对李蕾出言不逊，那就注定要被孤立了。 马雯雯却两眼放光，她的名单上又加上了沈国梁。 今天这俩人的反应可实在太有效了，有着明显陷害张源的动机，话说的那么过分，除了对张源的不满之外，还有着几分不甘，但马雯雯还听出了其他的意味，那就是幸灾乐祸。 是啊，张源考得好，他们考得不好，可那又怎么样？不一样拿不到？ 第二天，上政治经济学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老师。 刚开始听说是女老师，班里的男生都很期待，结果发现，是一个中年女士，姓李，年纪是父母辈的。 众少年的失望可想而知。 徐涛压低声音说道：“据说，隔壁数学系上课的时候有一个超级美女，教线性代数的，很多男同学为了上她的课，故意挂科。不知道咱们会不会开线性代数。” 然后又看了看上课的李老师，或许可以叫李阿姨了，眼睛里都是失望。 不单单是他，班里的男生都是集体失望。 李阿姨进来之后，先把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敲敲打打了半天，才开始准备讲课，然而眼睛还是不停地往电脑上瞄。 一节课上完，班级里的男生也开始接受了这个现实。 课间，马雯雯的比较活泛，大着胆子问道：“李老师，你电脑里是什么啊？我看你一直在看。” 马雯雯脸圆圆的，很是可爱。李老师伸手摸了一下，方才笑着说道：“我在炒股呢，下了一个软件，特别好用，还能给你分析股票的走势。” 马雯雯完全不懂，她由衷地赞道：“那老师您不是要发财了？” 李老师很喜欢马雯雯说的这句话，她笑着说道：“那也不一定，不过借你吉言了。”这个小姑娘很会说话，她很喜欢。 炒股！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源记了起来，在上辈子，经历过两次牛市，一次是在07年，另一次，则是在15年。 07年的时候，自己还什么都不懂，但15年的时候，自己可是赶上了，前期小赚了一笔，股灾发生的时候，自己及时抽身，没有亏太多，当时已经很庆幸了。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又可以开外挂了。 为了炒股，当年公司里的同事们可没少讨论。 自己印象最深就是老王讲的，在07年的时候，中国船舶这一大蓝筹，股价升到了三百块以上，要知道，一年前，这只股票还不到六块钱，活生生地翻了五十倍。 五十倍啊！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实现财富自由的概念！当时办公室都是抽凉气的声音，但这种事情他们都碰不上，因为即便有人真的入手了，也不敢一直握在手里。 但现在才05年，一切都来得及。 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先知，张源决定，从现在开始，就开始投资中国船舶，当然，现在，它还叫做沪东重机。 想到这里，张源已经恨不得赶快下课，他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看着马雯雯的那张圆脸，张源也觉得很可爱了，这小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第二节课的时候，张源就开始走神了，他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 算上《诛仙》的收益，还有几首歌的钱，以及咖啡店开业了三个月的入账，张源手里大概有一百六十万的现金。 这个时候张源有些后悔买商铺了，要不手里还能多点现钱。 然后又算了一下《诛仙》的版税，要是能有12%他就认了。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少了2%，但将来可以多翻好多呢。 吃完中午饭，张源就直接出了北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九华路那边的南科证券！” 司机师傅很是爽快地发动，然后朝着市区驶去。 “小伙子那么急啊？去证券公司做什么？炒股啊？作为一个过来人，小伙子，我告诉你，现在的行情可不怎么好，你可得当心着点。” 司机师傅滔滔不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张源别去炒股。 张源听了，说道：“不是炒股，我哥在那上班，找他要钱去！” 司机笑了：“那估计你哥蛮有钱的了，哈哈哈。” 很快，司机开到地点，张源下车，付了车钱之后，才发现现在是午休时间，证券公司的大厅里，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些老头，这些退休大爷闲来无事，就在证券公司看盘。 里面一个大爷在讲授自己的经验：“看这个！明隆纸业，我就看好它！你看，最近势头是不是很不错？自打我买进来，已经涨了将近二十个点了！咱老头子也不懂，但炒股吧，虽然说赌的性质可能更大一些，但更要有耐心，要是天天买天天卖的，我觉得，那肯定不行……” 张源听了一下，就出来吃午饭了，他肚子还没填饱呢。 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但幸好有家兰州拉面，张源将就着对付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时间，就回到证券公司，准备开户。 证券公司对于一个小年轻来开户，是持观望态度的，但是开完户之后，张源买股票的银子，则让他们立刻把张源自动升级为VIP待遇。 张源买了一些蓝筹股，其中，沪东重机了最大的比例，他一共买了一百万块钱的沪东重机，其余的钱，都买了其他的蓝筹股。 现在这个时候，中国船舶的股价还在五块一，真是暴利啊。 第八十四章 减分行为 买完股票之后，张源从证券公司出来，看了看阳光，秋日正好。 正好下午没有事，张源决定去自己的小咖啡店坐一坐。 进去之后，看到里面的店员都在忙碌着，到底是商业中心，人流量就是大。 看到张源进来，冯传浩连忙过来：“老板好。” 张源摆摆手，说道：“低调点，一杯美式。”付钱之后又说道：“我去外面了，等会给我送过来。” 他没有看见，店里面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富军，刚刚冯传浩那句老板，着实让李富军吓了一跳。 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大学生是难得出来喝个咖啡的，只是前段时间张源宿舍一直在吃这家店的东西，他就没忍住也来瞧了瞧热闹，没想到碰到了张源。 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拿铁，李富军感到很奇怪。 按理说，张源不可能是这家店的老板的，他家里就是普通的那种，没什么钱，何德何能可以在建康开店呢？ 难道这小子攀上了高枝？ 很有可能，他可是亲眼见到邱雪娜给张源宿舍拎了咖啡和小饼干。 外面的张源已经在阳光和秋风中享受他的咖啡了，不多时就又要了一盒点心离开了，照例还是付了钱。 见到张源离开，李富军才过来：“怎么你们老板过来还要付钱呢？” 冯传浩哪里知道这个小子是什么来路，只当是好奇的路人甲。 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冯传浩说道：“这是老板自己说的，怕不小心成习惯了，我们不好做账。” “你们老板真靠谱。”心里却很鄙视张源，自己女朋友开的店，都不能白吃白拿。 说完，李富军便回去了。 到了学校，李富军就给袁文斌打了个电话。 “有个状况，我觉得你会感兴趣。中天大厦下面有一家咖啡店，叫银杏树，是张源的产业。” 至于张源到底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那已经不重要了。要是真的能让袁文斌给这个店找点麻烦，那这小子说不定就得分手了，到时候人财两空。 果然，电话那头的袁文斌很感兴趣：“行了，我知道了。” 现在张源牙关咬得很紧，想让这小子松口，那就得加码，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挂掉电话之后，李富军很想找马雯雯问一下状况，但他想了又想，忍住了。 袁文斌得了消息之后，就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当然了，这个电话是打给他老妈李茹的，他可不敢找自己老爸，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皮带迎面而来的感觉。 “妈，你帮忙和舅舅说一下，那个张源在中天大厦那边开了个咖啡店，我不求别的，就想让他服个软，我这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毕业了，同学那边怕是等不起了。” “行，妈知道了。”对于袁文斌的心思，李茹是一清二楚，自己的儿子倒也不是说在故意针对张源，那只是想和解。况且他张源也不吃亏，自家也不白白让他松这个口，还要给他一个大红包呢。 不过这小子竟然还能在建康开咖啡店，看来本事还不小，这是李茹没想到的。 幸好张源的家庭状况他们都知道，要不然冷不丁的，还真不敢出手。 后面的日子袁文斌就觉得很煎熬了，一连几天都没动静，他都快忍不住直接找黄坤了。 对于这个事情，张源也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除了看书之外，他还开始看大盘了。 现在牛市已经抬头，但张源还是会忍不住看一下，关心一下自己的财富。 不过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张源忽然想让时间加速了。 邱雪娜陪在张源身边，看着这家伙一会码字，一会看网页，忙的不行。 “你还敢炒股呢？” 张源嘿嘿笑道：“我就试一试，总得多接触点东西才行，毕竟你老公还算是商学院的，总不能连股市都敬而远之吧？” 邱雪娜忽然挽住了张源的胳膊，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么？” 张源的眼珠子飞快地转着，这个他倒还真没留意过。 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张源小心地问道：“是几号啊？” 他有种预感，邱雪娜的生日快到了。 果然，邱雪娜马上就给他丢了一个大炸弹：“我生日在十月三号。这个假期你和我回家吧，正好我带你见见我爸妈。” 张源被这个大炸弹炸得一愣一愣的，这有点像蹩脚女婿上门了。 邱雪娜温温柔柔地说道：“暑假的时候，我把咱俩的事情和爸妈说了。” 张源很紧张地问道：“叔叔阿姨怎么说？是不是不同意？”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爸妈不同意？”邱雪娜很奇怪张源的感觉，关键是张源的感觉很准。 张源搂着邱雪娜说道：“我这是天然的感觉，哪有父母对女婿天然满意的？我可是紧张地很呢。”况且邱雪娜还被安排出国了，她本来可是计划留在建康读研的，张源很难不往这上面联想。 邱雪娜一下子笑了：“你这感觉……我还真挑不出毛病。”然后又温柔地说道：“我爸妈是……嗯……我感觉是偏见吧。我这次带你回去就是让家里人知道，我认定了你了！你可不能拖我后腿啊！” 张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个女生的爱热烈又深沉。现在，他已经在脑子里盘算着上门要带什么礼物了。 烟酒茶，这是给叔叔的，但给阿姨带什么呢？张源很是犯愁，丈母娘可是最关键的一关。 想到这里，张源就问道：“阿姨喜欢什么？” 邱雪娜愣住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 张源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你的礼物得是惊喜才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过岳母大人这一关。” 对张源这个态度，邱雪娜就很满意了：“有这个心就好了。”但她也很期待张源能准备什么礼物。 下面几天的时间，张源就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事情了。 不过在张源还在上课的时候，冯传浩的电话打来了。 “老板，刚刚有消防来检查了，说咱们的消防设施不合格，要停业整改呢。” 听到这话，张源赶紧从教室里溜出来：“怎么回事？” 冯传浩明显已经慌了：“我也不知道啊老板，看着像突击检查，但就咱们店铺受到了处罚。” “行，你先不要慌，按照人家的要求先关门。”张源烦躁地在地上来回走着，这是怎么回事？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马上就给冯乾打了一个：“冯经理啊，我张源！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我就感觉很奇怪，你那边能不能搞定？” 冯乾很淡定：“我找钱总去说说，小张先生您不要急，等我们的消息。” 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冯乾可不能打自己的脸，况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消防整改，说一说就好了，这种能体现能量的事情，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没有像冯乾想象的那样顺利，他把消息报给了钱明亮，但当天晚上钱明亮就把电话给打了回来，让冯乾心中诧异非常，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你和张源说，只要他同意和解，不但店铺立刻解封，还有十万块的红包。这个事情是黄副局长给我打了电话，我还没开口，就得了这个消息。终归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不是坏事。” 钱明亮心里也犯愁，这个事情他还真拒绝不了，要真是有人故意找茬就好了，但这分明是有预谋的。 虽然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但要真是白道上的人指名道姓要去搞谁的话，他的面子还真不好使。 冯乾却心里也发苦，这一下自家的招牌怕是要打折了。 但张源的话还是要回，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电话要怎么打？ 在楼下来回走了好几圈，冯乾才把手机的拨号键按了下去。 张源看到冯乾拨过来的电话，就赶紧接了：“冯经理，怎么样了？” 冯乾艰难地开口了：“小张先生，这个事情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说个名字，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哪个名字？” “袁文斌。” “好了冯经理，我知道了。” 张源没有去谴责冯乾，这时候去责怪冯乾没有半分效果。自己嘴下留情，会有两种效果：第一，冯乾会产生内疚的心情；第二，会让冯乾他们认为自己好欺负。张源目前倾向于前者，但他也不敢保证对方没有像后者发展的趋势。 邱雪娜在边上关切地问道：“冯经理怎么说？” 张源说道：“是袁文斌搞的鬼。还是想逼我松口。” 邱雪娜拉着张源的胳膊说道：“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舅舅出面吧。” 这次张源没有反对，现在的事情发展到了校外，再死扛着，那就真的要被踩死了。 见到张源点头，邱雪娜就很高兴，她能为张源做点事情就很高兴，这才像是夫唱妇随的样子。 到了路边，邱雪娜就拿起电话给家里拨了过去。 “妈，张源的咖啡店在建康出了点事情，你能让舅舅出面协调一下么？” 何萍的声音传来过来：“妈就知道那小子不成，你不再想想么？这才刚开始，就捅娄子了。” 邱雪娜看了看不远处的张源，嘟着嘴说道：“妈~你闺女现在可觉得委屈到不行了，你就让舅舅帮个忙行不行？人家可是找舅舅出面的来恶心我们呢。” 何萍很是不满地嘟囔道：“什么人啊这是，一堆的麻烦！” 第八十五章 好日子要到来 邱雪娜开始撒娇磨人了：“妈！你就和舅舅打个招呼怎么了？张源明明是被陷害的，我知道舅舅在建康有关系，就当是为民做主了行不行？” “还为民做主？”何萍明显不想应承，她巴不得张源走个背字，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邱家可不是他能配得上的。 邱雪娜心急来了火气：“妈！你要是不答应，我十一就和张源回林城！” “行行行！妈答应了你了。可你也要答应妈，和那小子保持点距离，一看就不是什么省心的。”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邱雪娜就兴冲冲地小跑过来挎上了张源的胳膊：“咱们等消息就好了。” 张源叹道：“这个袁文斌，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但凡能把精力多放一点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多的事。” “行了，咱们就别提他了，没得坏了心情。” 何萍却满心恼火，但又担心闺女真的和张源跑去林城，就给自己大哥打了个电话。 “喂，哎，嫂子，是我。有个事情求大哥帮忙……” 袁文斌这个时候还在焦急地等着，话已经传过去了，就看张源怎么应对。 但等了两天，都没动静。 终于他憋不住了，直接在路上堵住了张源。 中午的时候张源刚下课，正准备和宿舍的人一起去北门吃快餐。 见到袁文斌，张源就知道戏肉来了。 “你们先去等我。” 袁文斌的大名几个兄弟都听过，但人还真没见过。但看着来者不善，徐涛汪博几个人都没打算走，而是站在不远处等着。万一等会动起手来，张源不至于没个帮手。 但来的人虽然面色不善，也很是皮笑肉不笑，但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张源，你就没什么话说么？” 张源摇摇头：“北门的红姐小吃的大排不错。” 袁文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这小子还是没打算和解啊。 “你就不好奇是谁干的么？” 张源的心思却反应极快：“老子六级被记处分的事情，是你？” 袁文斌又愣了一下，这个张源还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但他也没有否认：“怎么样？” “那汪博呢？” “顺手为之。” “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袁文斌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出卖李富军：“已经说了，顺手为之。” 张源点点头：“行。我没话说。” “你市区的咖啡店，你这两天就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袁文斌也不傻，一家市区的咖啡店，那得花多少钱？张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但他舅舅确实又查到了法人代表是张源，这肯定就不会错了。 “行！你袁文斌行！老子就不开张了，也不松这个口！” 袁文斌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你行！那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 离开袁文斌之后，张源就对汪博说道：“元凶找到了，是六级被记处分的事情是袁文斌干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捎带上你了。” 汪博一脸懵逼：“我TM……我虽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怎么有种遭受池鱼之殃的感觉呢。” 张源也是一脸纳闷：“这小子图的什么？” 汪博却琢磨着，不管这小子图的什么，都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太张狂了。可他还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被捎带着上一起了？这个原因不弄清楚，他心里就会很刺挠。 一行人到了北门找了一家店，几个人打了饭就美滋滋地开始吃了起来。 可这顿饭有人就吃的不太痛快了。 冯乾本来就已经在抱怨工作餐了，但就这么一顿不起眼的工作餐他也没吃好。 “经理，消防大队的人来了，说要见您。” 前几天消防的人就来了一趟，二话没说就封了张源的店。这次又过来，冯乾隐隐觉得不是个好事情。 放下手里还没吃上两口的盒饭，冯乾就出来了。 “何队长！午饭吃了没？要不然咱们一块？”冯乾热情地招呼道。 何队长摆了摆手，说道：“上次我们过来，那也是奉了上头的指示，这实在不是我们想做的。”然后指了指张源的咖啡店，那边一片安静，只有几个行人路过。 冯乾小心地问道：“那是有转圜？” “不是转圜，你回头和那老板讲一下，让他正常营业吧。回头我还想带着人来喝他们的咖啡呢。” 冯乾傻眼了，这是什么节奏？但还是赶快应道：“成！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不过在给张源打电话之前，他先给钱明亮打了一个：“老板，有个事情，得让您先知道……” 钱明亮听完冯乾的电话，极是郁闷。 这一个个的，闹呢？敢情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可他确实也没办法，上面神仙打架，哪里会顾及他的感受？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快给张源打电话吧，姿态摆的低一些。” 等到下午的时候，冯乾的电话就打来了。 “张先生，刚刚消防大队来人了，特意通知您的店可以正常营业了。”冯乾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心中震惊。现在看来，这个小张同学还是很有能量的，不声不响就把事情搞定，自己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把之前的“小张先生”改成了“张先生”。 关键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帮张源说的话。 接到冯乾的电话，张源的心算放到了肚子里：“好了冯经理，我知道了，谢谢。” 这句“谢谢”把冯乾吓到了：“那我就等您重新开业了，好的，那就这样，再见。” 钱明亮这个时候也在打电话，他迫切地想知道张源身后站着的大佬。 但这个事情黄坤就是没有吐口告诉他，这让钱明亮很是诧异。 心思转了转，黄坤把电话拨到了海陵。 “秘书长，有人打招呼了，张源的店解封了。” 李刚大为惊诧：“这小子不是个穷学生么？哪来的关系？” 黄坤苦笑道：“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据说是静海的市委副书记给打的招呼。” 李刚挠头了，这家伙是个什么来头？可既然他有这个能量，为什么不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展现出来呢？ “好的，谢谢黄局长啊。” 挂掉电话之后，李刚隐隐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问题了。 拿起手机，他打给了自己的妹妹：“让文斌看看张源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变化，结交了哪些人？” “大哥，怎么了这是？” 李刚没好气地说道：“有人给张源说话了！店铺解封了！” 李茹也很吃惊，这小子还这能折腾：“行，我让文斌看看去。” 挂掉电话之后，李刚又看了一下静海市委副书记何胜昌的名字，觉得还是不解，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但没出两天，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源的女朋友叫邱雪娜，邱雪娜的舅舅就是何胜昌。 这就好解释了。 对方的级别比自己高，能量也比自己大，没办法。 抓起了电话，李刚又给建康打了过去。 张源没服软，就让袁文斌很不高兴了，但没几天自己老妈又打来了电话，让他别去招惹张源了。 “怎么了妈？咱们家还要怕他？” 李茹却很认真地说道：“还真被你说着了！咱们现在还真惹不起他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又很嫉妒张源，邱雪娜要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那不就完美多了？ “那我那几个同学的案底……” “别想了！还有，妈要告诉你，今年开始，张源就不能再接着挂科了！” “我……”袁文斌的头开始大了，气也开始不顺。 “行了儿子，妈知道你委屈，但这也没办法。除非他和他女朋友分手，要不咱们就得忍着。” 话是这么说，但李茹觉得，换成自己她也不会舍得和邱雪娜分手的，没这种傻子。 袁文斌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口说道：“妈，是他女朋友搞的鬼？”但又接着说道：“那要是他分手了，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电话里传来他妈妈的声音：“你想什么呢？分手？你还真指望这种事情发生？我要是张源，拖也要拖到毕业。”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然后就直接上车，飙到了140。 但张源和几个小伙伴却心情极好，初秋依旧炎热，张源买了冰镇西瓜请大家吃。 汪博和徐涛两个货直接蹲到了树荫下面，一边吃瓜一边看大一的新生军训。 蔡鹏看着也颇为心动，虽然这种行为很欠揍。 看着他也要过去，张磊一把就给拉住了。 “人家俩人估计在准备勾搭大一的学妹，你去干什么？” 一句话就让蔡鹏回来了。 姜卫国嗤笑道：“你瞧瞧那俩人的德性，这是在拉仇恨呢，人家肯定不找这样的。” 果然，烈日下的大一新生都纷纷对那俩人瞪眼，只是两个人脸皮厚，忍了。 张源看着蹲在树荫下欠揍二人组，心情极好。 他的店面已经重新开业，又开始有大笔的流水入账。 但老天仿佛知道张源的心情好，马上又给他送来另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张源拿出来一看，是陈程。 “张老弟，你也歇了一个暑假了，怎么样？有没有新作？” 张源还等着往股市里扔钱呢，陈程简直太上道了！ “有啊陈哥，只是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上！” 第八十六章 风动心亦动 听得出张源话语中的得意，陈程笑了：“那张老弟，我们周末就过去吧。” “行啊陈哥，那咱们周末见。”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看着办公室里的陈玥和陆鸣说道：“别看我了，准备钱去吧。” 陆鸣小心地问道：“陈哥，张源说这次几首歌了没有？” 陈程一拍脑袋：“这个我忘记问了。不过也没关系，有公司兜底，不怕吃不完。我是担心，那小子暑假光顾着玩了，这次你们得有些思想准备，要是能有两首，那当然最好，要是只有一首，那你们怎么分？” 陆鸣和陈玥相互看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火花。 想了一下，陆鸣先开口了：“只要不是特别适合男生唱的，我就不掺和了。” 陈玥对陆鸣这个表态很满意，但她气量没陆鸣那么大，特别是陆鸣已经从张源手里拿到了两首，她才一首。 “那我就多谢陆哥了。” 陈程一下子就笑了：“行了，别在这说笑了。准备准备，咱们周六一早就出发，按照张源的效率，咱们估计晚上就能回来了。” 陈玥说道：“咱们不是还想和他套套交情的么……陈哥，要不咱们下午过去好了。” 陈程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也行。上次咱们去建康，酒店的花费可是张源付的。这次咱们不能再这样了。要不交情没套着，都被张源用钱给还回来了。” 陈玥马上起身了：“那行陈哥，我这就去安排酒店。” 陆鸣也起身了：“那陈哥，我先去练习了。” 张源迅速吃完西瓜，说道：“我先回宿舍了。你们晒着吧。” 他准备了三首歌，但还得打印一下才行。 用U盘存了一下，张源就到了北门的打印店。 看着纸上的歌词歌曲，店老板很是好奇：“同学你的学音乐的？” 张源厚着脸皮说道：“嗯啊。” “不错不错。” 拿着打印好的东西，张源就吹着口哨到了女生宿舍门口等邱雪娜，她也下课了，晚上可以一起上自习。 没多久，就看到邱雪娜出来了，一身碎花连衣裙，背着手，仰着脸，嘴唇微翘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走吧！” “心情很好嘛！”邱雪娜把手里拿着的书放到了张源的包里，然后就挎着张源的胳膊往教学楼走去。 张源笑道：“刚刚陈哥打电话来了，周末要过来。” 邱雪娜当然知道陈程是过来干什么的了：“你又写歌了？” 张源说道：“暑假闲的没事，憋了几首出来，到时候给陈哥看看。” “我要一起去！” “那肯定带你啊！” 张源和邱雪娜两个慢悠悠地往教学楼走去，校园里都是大一新生，满满的军绿色在晃来晃去，张源很享受这种景色。 “哎，朱红丽怎么样了？” 邱雪娜叹了口气，说道：“早去上自习了，不知道在哪个教室。蔡鹏这小子是不错，但朱红丽明显不想接这一茬，他俩啊，没戏！” 张源也不提这一茬了，蔡鹏这小子还真哏。 周六一早，张源就接到了电话，陈程他们会来一起吃晚饭。 “那行，陈哥咱们晚上见。” 听到张源有挂掉电话的意思，陈程连忙说道：“老弟等一下，今晚陈玥也过来。” 这个名字让张源愣了一下：“她也过来啊！只是准备了三首歌，单数，不好分啊。” 陈程却说道：“没事！先一起吃个饭再说嘛。” “那成！”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对车旁的陆鸣和陈玥说道：“三首歌！先不要争，质量还不知道。咱们到地方先吃饭，其余的事情回来再说。” 陆鸣搓了搓手，三首歌，不少了，自己起码能摊到一首吧？ “陈哥，那咱们走吧！”陆鸣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玥也听到了这个数字，三首歌，看来张源没闲着。只是要怎么分啊，她可是贪心得紧，但陆鸣还在旁边，她可吃不下全部。 况且陈程也说了，质量还不知道，万一抢了过来，质量却一般，那不是亏大了。 但这个念头一起，陈玥马上就想起了那首《夜曲》，那是被自己毙掉的，竟然现在还在流行音乐的榜首上坐着，难道她也不懂现在的流行趋势了？ 抑制住自己的想法，陈玥也上了车，一行人就往建康驶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就到了建康。 “咱们去张源的店里坐坐吧。” 陈程看了看外面，说道：“先订酒店，然后吃饭。你们俩可不能同时出现，动静会很大。” 陈玥抿嘴笑了一下：“那我听陈哥的。” “好了，下车了。你俩该戴墨镜的戴墨镜，该戴帽子的戴帽子。” 等到下午，陈程就在酒店里给张源打了电话。 “老弟，晚上咱们吃烤全羊，到漠南饭店来啊。” “好的陈哥，我们现在过去。” 打了个车，张源就带着邱雪娜一起过去了。 到了漠南饭店，就看到陈程竟然在饭店门口等着。 张源下了车就赶紧上前两步握了陈程的手：“还劳陈哥久侯，我这个地主当得不称职啊。” 见到陈程张源可是特别高兴，他今晚可是要抢银行了，陈程就是他眼里的银行。 “小邱，走，咱们一起进去。”陈程热情地招呼着。 到了包间之后，张源就见到了陆鸣，还有另外一个身影，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邱雪娜见到陈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缓了过来。 这些人能特意从沪海赶过来，那都是自己男朋友有本事。 “大家先坐！马上就可以上菜了！” “陈哥，真是烤全羊啊？” 陈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一整只，咱们是吃不完的，半只而已。” 张源嘿嘿一笑，烤全羊，他上次吃的时候，还是上辈子。 看着金黄色的羊背，张源都有些恍惚了。 “来，喝点什么？” “喝点蒙古白酒吧，刚好搭。” 陈程就转身对服务员说道：“来一瓶河套王。” 席间倒是很热闹，陈程不断地讲着笑话，张源也很捧场，不时应和几句，但他能看得出来陆鸣和陈玥两个人眼里的期待。 邱雪娜小口地吃着白蘑菇，看着自己的小男友，心中满满的自豪。 边上的陈玥也帮她夹了一筷子的小白菜：“尝尝这个，解腻呢。” 待到饭吃得差不多了，陈程就把酒杯给张源满上，小声说道：“老弟，拿出来吧。” 张源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三张纸，递给了陈程。 “陈哥你先瞧瞧。” 陈程接过来，草草看来一眼，就递给了身边的陆鸣。 陈玥有些着急，为了照顾邱雪娜，她还特意和邱雪娜坐到了一块，没想到这下子失策了。 看着陆鸣在那看歌，陈玥就很心急了。 邱雪娜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橙汁，喝了起来。 那边的陆鸣却很懂事，只扫了一眼就把纸给传了过来。 陈玥接过来，也开始迅速地浏览。 今晚她和陆鸣还有邱雪娜都没有喝酒，只有张源和陈程喝了不少。 陈程虽然还在喝酒，但眼睛和耳朵却在往陈玥和陆鸣那边移动。 陆鸣已经把三张纸都传给陈玥了，陈玥那边在细细地看着。 半晌，陈玥把三张纸都收了起来，对陈程点了点头。 陈程心中大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张源。 张源接过来，一看数额，竟然是三十万。 “陈哥，你这……” 陈程按住了张源的手，醉眼迷离地说道：“老弟，哥哥还是占了你的便宜。安心收着便好了。” 陈玥也开口了：“张同学，听说你在学校里还有些麻烦，干脆，我们一起给解决好了。”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还不用你们帮忙，我想自己来。”他还不知道，邱雪娜的舅舅一出马，袁文斌那边就怂了。 陈程看了陈玥一眼，意思很明显，张源不会同意的。 不过张源确实也领情了：“后面要是搞不定，再找你们帮忙。”他的话也不敢说太满了，万一有邱雪娜舅舅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呢？ 散场之后，张源也喝得有些醉醺醺了，只是尚能站立。 到了酒店门口几个人便相互告辞。 往前走了一小段，还没有拦到出租车。 张源忽然来了一句：“要不，今晚咱们不回去吧？” 邱雪娜咬着嘴唇，明显开始犹豫了。 张源心头一喜，却见到一辆出租车从边上开了过来，路过他们的时候还刻意减慢了速度。 看着这辆从天而降的出租车，张源很是有些无语。 “走吧，回学校了。” 邱雪娜如释重负，赶忙上前拉开了车门。 另一边的陈程他们也回到了酒店。 陈程喝多了，到了房间就直接躺倒。 另一个房间里，陆鸣和陈玥却还在看张源给的那三首歌。 “怎么分？” 陆鸣也很为难，这三首歌都不错，要是可以的话，他其实也都想要。但他也没想到陈玥能真的吃个回头草。 看得出来陆鸣的为难，但陈玥并不打算退让。 “你先挑一首吧，后面两首就给我了吧，怎么样，陆哥？” 这声陆哥一出口，陆鸣就知道了陈玥的决心。 第八十七章 一事顺事事顺 陆鸣把手伸向了《千里之外》，说道：“那陈玥姐，我就拿这个了。”他自忖能量比不过陈玥，硬争的话，不但歌到最后很可能没有了，还要结下一个不小的梁子。 陈玥点点头，说道：“成！陆哥，我欠你一人情。” 两个人分完之后，便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程见到这两个人眼睛里明显都有些红血丝，显然，这俩人晚上没睡好。 “走吧，咱们回去见老总去了。” 张源也没闲着，趁着有空去银行把支票兑换了。 周末的时候只有总行开门，人也不少，张源老老实实地排了队，但轮到他的时候柜台后面的小姐姐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数额有点大啊，但幸好张源还是要存在银行里的。 算上上次，这是张源第二次兑取大额支票了。 “先生，您也算VIP客户了，下回来可以提前预约的，不用再排队了。” 柜台后面的小姐姐声音很甜美，看着张源的眼神也满是柔光。 “哦……谢谢，我不太懂。” 看着张源还略显稚嫩的面庞，柜台后面的小姐姐笑道：“下回来直接去非现金窗口，别在这傻乎乎的排队了。” 三十万很多了，张源打算在周一开盘的时候就全扔进股市里去，这些钱对他来说相当于全是捡来的，他上辈子可从来没经受过这么多钱。 “要是能再多一点就好了。”现在的张源很是贪心，从市区回来的时候，他也没忘了给邱雪娜带一个小蛋糕。 路过一家茅台专卖店的时候，张源决定十一的时候买两瓶带过去。 回去之后，张源就接到了李蕾的电话。 “喂，张源，刚才冯金水老师来了通知，让你下周一晚上去补考。” “知道了。” 张源没多想，只当是大家认认真真走个流程，然后接着挂科，就这么简单，一瞬间他都有点不想去了。 重修挂科，还要再补考，万一接着挂科呢？那还要再重修？实在是浪费时间。 张源打算好了，这次补考不过之后，他就先不重修了，等到大四再说。 邱雪娜吃着张源带来的小蛋糕，满眼柔情蜜意，但嘴上却还是说道：“都被你喂胖了！” 张源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胖了好，胖了没人和我抢你了。” 等到了周一的时候，张源先在电脑上操作买入了三十万块钱的沪东重机，现在牛市的迹象很明显了，这个味道很像他经历过的15年的那次牛市。 只是这次他知道牛市的顶点，会及时抽身止损。 “要打新股了？”张源看着页面上的通知，觉得有必要掺和一下。 而且按照经验，之前每次打新股的时候，股价都会小范围的下跌一下，提前抽出来也可以避免损失，再等个一两天买进的时候，相当于平白赚了几个点。 这样操作个几次，赚取的利润会让人疯狂，张源都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便宜，不能不占。 待到下午上完课，张源就等着晚上的补考了。 冯金水得到了石林川的通知，这次不让张源挂科了。 他觉得很奇怪，特意多问了一句：“石院长，这是为什么？” 石林川嘴角抽动了几下，说道：“这小子攀上高枝了，咱们惹不起了。” 冯金水心中微动，有些轻松又有些遗憾，但总归是不用再为难了。 待到晚上的时候，张源一个人出现在了教室里，邱雪娜在隔壁教室上自习等他。 现在的邱雪娜简直是一身轻松，每日里都在看英语准备考雅思。 老爸邱东海的话时时响在耳旁：“爱情是需要考验的。” 她有时候会很纠结，但又觉得自己老爸说的很在理——邱东海明确表示不会干涉她的选择，但要求她一定要出国读书，不能为了爱情就放弃自己的前途。 但她哪里能有老爸精明呢，她可是一个没出学校的大学生，即便家里条件好，她现在能享受的也就是比其他女生每个月多一些的零花钱，长期的自律让她养成了很好的习惯。但也是这种习惯束缚了她的阅历，邱东海信奉一句至理名言：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人心。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爱情，你想去考研爱情，那么你就要同时接受爱情的考验；爱情是坚强的，它会给双方带来无穷的力量；但爱情又是脆弱的，它会在双方的压力之下破碎，并且再也无法复原。 美国至少三年的时间，邱东海觉得足够了。这不需要他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时间会给出答案。 坐下之后，冯金水就把卷子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张源一看，很面熟，仿佛是做过的。 冯金水面无表情，而是坐到一边去玩起了手机。 张源刷刷刷地把卷子写完，交了过去。 冯金水点点头，收起卷子就起身离开了。 到了隔壁，张源看到邱雪娜还在和雅思较劲，就没有打扰，而是先去南门买了奶茶。 路上却见到蔡鹏拎着两杯奶茶，满脸不高兴地往回走。 “咋了哥们，让人煮了？” 蔡鹏把奶茶往张源手里一塞，说道：“帮哥们喝了吧，现在哥们没胃口。” 张源一下子就懂了，这家伙的奶茶没送出去。 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太打击人了，还是装作什么都看不懂的比较好。 “哟呵哟呵！不错不错，哥们省钱了！拜了拜！” “你不是补考了去了么？”蔡鹏却从后面追了上来，和张源并排。 张源苦笑，这小子还真行，自己不去拆穿他，他倒没这个意识。不过也没什么，今晚他补考大家都知道。 “估计还是不过吧，不过就不过，老子不重修了，大四再说。” “也好，省下来时间做什么不好？就算去发个呆也比耗在那边强。” 张源也是这么想的。 见着张源要去教学楼，蔡鹏说道：“我先回宿舍了。” 然后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了，那落寞的身影让张源都觉得心里有些揪得慌。 回到邱雪娜上自习的教室，张源没有提这个事情。 男女之事，还得你情我愿才行，剃头挑子一头热，除了感动自己就是道德绑架了，他可不能去绑架人家朱红丽。 “考得怎么样？”邱雪娜喝了一口奶茶，发现是抹茶味的，就举起来看了看，果然是！ 看着邱雪娜的小动作，张源说道：“打劫来的，将就喝一下。考得一般般，反正都过不了，下回不补考了，大四见吧。” “也行。” 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李蕾就带来了一个震惊全班的消息。 “张源，你统计学补考95分！” 握草！班级里一下子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这个高分绝对是统计学历史上的最高分了。 张源也没反应过来：“你再说一遍？没挂科？” 李蕾也很奇怪，但同时也为张源感到高兴：“没挂科！我还在电话里问了冯老师，冯老师语气不太好。” 马雯雯一下子就笑了：“你想想能好么？哈哈哈哈！”然后忽然又不笑了：“张源，你走了谁的路子，那么厉害呢？” 张源也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啊。”但心里隐隐觉得是邱雪娜那边，只是怎么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 但这终归是好事，总比一直挂来得强吧？ 这段插曲过去之后，女生那边又开始了其他的讨论。 据说罗雪娟要和关宏一起回姑苏过十一，现在女生们都在围着她。 关宏这边倒很稳，但男生们却也很羡慕，谁不想把女朋友带回去呢？ 张源也想，但他这次要和邱雪娜去静海。 眼看着十一将近，他得去买点东西了。 不过在下课之后，陈程的电话就打来了。 “老弟，稳住，别慌！陈哥没什么事情，但对你来说却是个好事。” “什么好事？”张源有些疑惑。 陈程笑道：“你那三首歌，我们南总还有其他的音乐总监都看了。”然后嘴巴咂巴了一下，说道：“自愧不如啊！南总说了，这次不能占你的便宜，得按照市价来才行。你要是心疼哥哥，就把银行账号发给我，要不然，老板让我再跑一趟建康给你把钱送过去。” 这是什么节奏？张源不太懂。明明都成交了，怎么还能找补呢？还主动给钱？ 他不知道，这也是南方的一个策略。 这三首歌是真心不错，南方觉得就远超十万这个价位。更何况张源的名字马上就要在圈里面流传开来了，自己先把加码提上去，以后看谁能挖的动！ 所以，他决定采取第二次付钱这个策略，让张源知道自己的价值。 这是一步示之以诚的好棋，是别人无法破解的阳谋。 “陈哥，你这一下子，搞得我不会了。” 陈程开始叫苦了：“老弟，你就心疼你陈哥一回行不？你大侄子还一直念叨，说我好几个周末不见人影了，你嫂子也是一样，再这样下去，你陈哥的家庭和睦就得不到保证了，你能安心啊？” “那陈哥，我想问一下，这次你们补我多少钱？” 陈程笑道：“不多，再贴补你三十万。” 张源傻了：“这也太多了吧？” 陈程却很是诚挚：“老弟，这才是你的价值！当然了，你要是写了一个四不像的歌，那就别想拿这么多了。实在是这三首歌太好，把几个总监都镇住了。” 这话张源倒是信，毕竟是周天王写出来的，说是传世之作也不夸张。 “行，陈哥，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 第八十八章 差距 张源把银行账号发了过去，不到十分钟，就收到了短信通知。 “还真给啊！还这么快！”张源由衷感慨，这边还真是大方。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玥吃亏了。 陆鸣拿走了《千里之外》，她手里就两首歌了。 但几个音乐总监看完之后，觉得陈玥唱两首太多了，只肯给她留一首，另一首歌被给了公司的另一个签约歌手吴轩。 相比较陆鸣和陈玥，吴轩的名气就要大上许多了。 而且吴轩一伸手，就把《青花瓷》给拿走了。虽然他主动补贴了二十万给陈玥，但陈玥却依旧恨得牙痒痒。 “去建康的时候不见你，老娘都低三下四给人家小女友夹菜了，你倒好，直接吃现成！” 但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一旦被老总知道，她也捞不到好。 吴轩不但抢了《青花瓷》，还很想拿走《千里之外》。 但陈程出面了：“吴老师，陆鸣和张源的关系极好，您看看，是不是把这个歌给陆鸣留下？” 陆鸣很感激陈程的出面，但陈程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夜曲》还在呢，他和张源都在等《夜曲》获奖的那一刻。 这个时候他就是要挺一下陆鸣，等到陆鸣真的获奖了，那就可以和吴轩平起平坐了，那个时候，陆鸣就会想起来，是自己帮他说了话。 果然，张源的名号也让吴轩不得不熄了这个小心思，万一陆鸣一首歌都没拿到，张源极有可能会对自己有极大的成见，那自己以后想从那边拿到歌曲就很难了。 “我就开个玩笑，不至于！”吴轩打了个哈哈，把事情揭过去了。 张源迅速把钱扔到了股市里，没有半点犹豫。 在十一到来之前，他躲过了新股申购阶段的大盘下跌，成功赚取了超过三个点的利润。 在校园里漫步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是极好。 邱雪娜挽着他的胳膊，鞋子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十一就和我回去啊，我让家里人见见你。” 张源有些担心：“你家里人是什么态度啊？” 邱雪娜也有点底气不足，但随即就开始振奋起来：“你想想你女儿带男朋友回家你是个什么态度就能知道了。我这颗大白菜被你这头猪拱了，我爸估计正伤心呢。” 张源乐了：“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现在，我要去市区买礼物去，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去了！” 两个人到了市区，张源买了两瓶茅台酒，两条软中华——这是给邱东海的；又买了一盒冬虫夏草，一盒阿胶——这是给何萍的。 他的认知水平也就到这里了，这是他想象中的上限。 邱雪娜没有阻止张源花钱，而是美滋滋地看着，这是张源对她的重视，况且她知道张源手里也有钱。 “我的生日礼物呢？”邱雪娜上前挎住张源的胳膊，嘟着嘴问道。 张源亲了她一下，说道：“给你买个娃娃吧……” 邱雪娜一下子就把手放在了张源的腰上，捏住了一团软肉，顺时针拧了起来。 “哎哟，疼疼疼疼疼……”张源连忙躲开，笑道：“送你一瓶香水吧。” 邱雪娜冷哼一声，勉强同意了。 张源有些遗憾，因为邱雪娜平时不怎么化妆，要不还可以送口红。对他这种大直男来说，送女生礼物这个事情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了化妆品专柜那边，张源就挑贵的香水买了一瓶，邱雪娜直噘嘴：“一点惊喜也没有。” 张源嘴欠道：“我就说送个娃娃吧……”然后腰上就又是一阵疼。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学校，就等着十一回静海了。 在宿舍躺着的时候，吴雪的短信进来了：“十一回家？” 张源回了一条：“去静海！” “重色轻友！” 张源大乐，和她吴雪一块回林城，好像也是“重色轻友”吧。 钱瑜也打来电话询问张源十一的安排，张源也回了去静海。 不同于吴雪，自己老妈就高兴了许多：“儿子，回头把你女朋友带来给妈瞧瞧！” 钱瑜也不想攀比什么，只是单纯地为自己儿子高兴。 待到了十一这一天，大家都纷纷背起行囊往火车站赶去，张源也和邱雪娜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地走了。 看着张源的背影，徐涛直摇头：“玩了，鹏子，咱俩算完了！” 汪博在昨晚就翘了，所以现在徐涛只有蔡鹏这一个“难兄难弟”了。 蔡鹏却信心满满：“涛哥，说不定将来就你一个光棍了。” “你……成了？” 蔡鹏又瘪了：“还没……” “那不就结了！晚上哥哥去买点凉菜，咱俩喝几瓶！” 上了火车之后，邱雪娜明显感觉到了张源的紧张。 握住了自己小男友的手，邱雪娜说道：“没事的。淡定，你就做一个孔雀，到时候就直接开屏，把我家里人都镇住！” 张源却还是觉得有些心慌。 到了静海之后，张源拎着东西出来了。 “咱们打车吧。” 邱雪娜抿了抿嘴，心里很不高兴。自己爸妈竟然都没有出现，也不说找个人来接一下，这个下马威真是够可以的。 但看了看边上的张源，这个大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傻就傻吧，能过关就好。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邱雪娜说道：“师傅，去建博花园。” 开车的司机一脚油门，张源就感觉到了推背感。 拐了几个弯之后，张源就看到了一处很精致的别墅区。 “不会是这里吧……”张源现在纵然手里有了几个钱，但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但司机偏偏就停在了这里：“到了！” 张源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和邱雪娜进了小区。 小区门口的保安看着很靠谱，邱雪娜还要刷卡进入。 张源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去了，看着邱雪娜的背影，张源始终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怎么就穿得那么低调？ 到了一幢别墅门口，邱雪娜就喊道：“爸妈，我回来了。”然后就拉过张源，开心地说道：“这是我男朋友，张源。” 张源拎着东西，倒还不至于手足无措，听到邱雪娜的话之后就赶忙说道：“叔叔好，阿姨好。” 邱东海放下手里的报纸，招呼道：“张源来了啊，快里面坐。” 何萍终于也露出了一个笑脸：“路上累了吧？等会咱们就吃饭。” 张源傻笑着说道：“不累。” 邱雪娜终于放心了，自己爸妈不至于再来第二次下马威了。 不过她却发现，自己爸妈对张源带来的东西没啥反应。 是的，张源带来的东西在自家看来是一般，但也不至于没什么反应啊。 邱雪娜连忙说道：“张源，把东西放在门后面吧。” 张源还是没反应过来，赶紧把东西放下，然后就感觉到了局促。 邱雪娜拉过张源，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对自己爸妈说道：“爸，妈，你们看，张源不错吧？” 邱东海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闺女小心思，就咳嗽了一声，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还不错。” 何萍终于也反应过来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闺女就真的要跑了。 “小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这句话一出来，邱雪娜终于放心了，对话可算上正轨了。 张源老实地说道：“我爸妈都是高中老师。” 邱东海点头道：“挺好的。从你身上，能看得出来，你爸妈把你教育得很好。” 邱雪娜心里却在想，好是好，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何萍也起身说道：“我去厨房先去看看。娜娜，你把张源带来的东西收起来，老放在门后算什么事？” 邱雪娜便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对张源说道：“你不是会下围棋么？陪我爸杀两盘。” 邱东海也笑了：“行！” 下棋的时候倒是让张源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说什么，幸好下围棋也不用说话。 一盘棋结束，就到了晚饭时间。 何萍在餐厅那边喊道：“你们停了吧，咱们吃饭。” 饭桌上，张源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邱雪娜还能讲些学校的见闻，拉着张源一起互动。 至于张源开店写歌写书的事情，她还没有提，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种大炸弹，当然要在最后提出来了。 吃完饭，何萍就说道：“三号是娜娜的生日了，到时候她舅舅舅妈也会过来一起。” 张源当然知道邱雪娜的舅舅是何方神圣了，但这场面他只在小说里见过，自己亲身经历还真拿不准。 何萍接着说道：“张源啊，楼上给你准备了房间，等下让娜娜带你过去。”她是不可能让张源和自己闺女住一间房间的，哪怕是自家嫂子给闺女介绍的男朋友也不行。 晚上不到十点，各人就开始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源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个小区，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秋虫儿的叫声，愈发显得静谧。 “差距真大啊！”张源在黑暗的房间里感慨着，外面的月光洒进来，他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匹配上这种生活才行。这种巨大的差距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实在不够，如果自己是邱东海，估计要说自己的闺女瞎眼了。 第八十九章 还是有个但是 邱东海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他的涵养尚在，表达的方式也会比较委婉。 现在女儿是回家过生日的，他不能扫兴。 明年暑假女儿就要去美国了，再想见到估计就得几年后，这个时候他不想惹女儿不开心。 更何况，他也有自信，让女儿出去多走走看看，接触一下江海大学之外的世界，那张源这种就不够看了。 但何萍明显就有些不顺气了，她推了推自己的老公：“喂，今儿下围棋的时候，你就没提点那小子一二？” “提点什么？”邱东海懒洋洋地说道：“咱们闺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多此一举？我告诉你，别节外生枝，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就可以了。” 何萍还是心里不顺，她总觉得张源这种穷学生配不上自己的宝贝闺女。 忽然她从床上起身，穿着拖鞋出去了。 “你干什么？” 何萍说道：“我去看看闺女在干什么。” “操这份心！” 不多时，何萍就回来了，邱东海揶揄道：“白去一趟，对吧？” 何萍却放心多了：“白去就白去。” 然后躺在邱东海旁边，忽然转过身来说道：“不行，我估计忍不住会点那小子一下。” 邱东海又翻了一页书，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是不怕闺女造反，你尽管去。”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起来了，在别人家里他还不好意思睡懒觉。 不过起床之后，发现邱东海也起来了，正在别墅的院子里打太极。 张源又哑巴了。 邱东海看到张源那局促的样子，不由得大乐，这像极了他当年上何家提亲的样子。 但像归像，他不敢赌张源有自己这样的本事，所以还是要狠下心来把女儿送出去。 “小张一般做什么运动啊？” 张源连忙说道：“晚上会跑跑步。” “挺好的。”邱东海点点头，这是一个常规的运动。 眼看又要冷场，张源终于开口了：“叔叔您练太极多久了？” 邱东海眼睛里浮现一抹追忆，几个呼吸之后才说道：“大概五年了吧。” “心静手稳，无往而不利。” 邱东海笑道：“这话有点意思。” 两个人的对话打开了，那后面就有的聊了。 邱雪娜和妈妈何萍一出来，就看到外面的两个男人聊得正好。 对于这个场面，邱雪娜是很高兴的，可何萍就很郁闷了，自己的老公心也太大了吧？ 但有了昨晚邱东海打的预防针，她倒也没甩脸子，而是安静地去准备了早餐。 吃完早饭，邱雪娜就说道：“我带着张源出去走走去。” 何萍很不想同意，这么一出去走，肯定会有很多人知道的，但她又无法把这两个小年轻拘在家里不出门。 “行，那早去早回，别走得太远。” “知道了！” 和邱雪娜出去之后，张源才算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紧张么？” 张源展开手掌，发现里面亮晶晶的，都是汗液。 “你别说，是真的紧张，我生怕你爸妈不喜欢我。” 邱雪娜扶着张源的肩膀踩在马路牙子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那你就表现出来你优秀的那一面，折服我爸妈。” 张源苦笑道：“可拉倒吧。昨儿下围棋，已经被你爸给屠龙了。” 邱雪娜大笑，从马路牙子上跌了下来。 “我爸的棋艺那是相当高超的，让你三个子不成问题。” 两个人跑到市区溜达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临睡前刷牙的时候，邱雪娜趴着门框说道：“明天我舅舅舅妈也会来。” 听到这话，张源就说道：“那我得谢谢舅舅了。” 等到三号的上午，邱家的气氛就开始不一样了，张源见到邱雪娜就像一个公主一样，理直气壮地对父母提出各种要求。 午饭之后，就有人过来了。 邱雪娜介绍道：“这是我二叔家的小弟，邱巍，今年高二。” 小伙子难得借着自己堂姐过生日的由头出来放风，见到张源也很是好奇。 “我听我姐说，你和她一个学校？” 张源点点头：“要不怎么能认识你姐呢？” 邱巍很羡慕，江海大学对他来说有些遥远了，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他能上一本线就很好了，也就是说，他和张源还有邱雪娜之间的差距，大概在一百分。 对于学霸，他还是有着天然的敬畏的。 “我也好想去江海大学啊！” 张源和邱雪娜相视一笑，就对邱巍说道：“高考加油啊！” “这顿饭忽然不香了。”邱巍摇摇头，有点生无可恋，不远的前方，他仿佛能看见在饭桌上自己老爸老妈拿张源和邱雪娜来给自己做榜样的训话场景。 外面又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儿。 邱雪娜说道：“这是舅舅家的表嫂。”然后就上前抓过小女孩儿：“萱萱又长大了不少。” 年轻的女人看到张源，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并没有搭话的意思。 张源也冲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和邱巍聊了起来。 高中的生活也是美好的，虽然过得太过“充实”了，况且静海一直都是江海的高考标杆，这里的高中生比其他地区更加辛苦。 也幸好有邱巍在，张源不至于太无聊。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家里就聚了不少人。 邱雪娜的舅舅没有出现，据说去开会了。 但她的舅妈出现了，表哥何振伟也出现了。 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但张源却有着很奇怪的感觉——他一直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能说得上话的就两个半人，邱雪娜和邱巍，再加上小不点萱萱，小姑娘走路还有些蹒跚，扎着两个羊角辫，白净可爱，但她也很喜欢张源，小孩子的感觉往往都很直接，她知道这个人愿意对自己好。 而且感谢的话他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太煞风景。 不过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男人都去了外面抽烟，张源虽然不会，却也被邱雪娜的表哥叫了出去。 看着里面的热闹，何振伟开口了：“小张，你人不错。” 张源笑了笑，心中却想道，下一个词不会是“但是”吧。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何振伟喷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但是吧，我们觉得你还差点意思。你知道我的意思吧？”他还是看好自己老妈给表妹介绍的人选，不管从哪方便看都可以吊打张源。 看了看邱东海的脸色，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何振伟说出这种话来，他正和自己的弟弟在旁边聊其他，看来几个人都是沟通过了才找了自己出去。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张源也开口了：“我爸妈都只是普通教师，爸妈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三千块，家里的住房还是学校分配的。和这里一比，确实是差距极大。” 何振伟看着张源，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自己希望的神色，那个小男生接着说道：“我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考入了江海大学。想必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听着名头不错，但说实话，我觉得对于你们来说，这个名号其实不重要。” “接着说下去。”何振伟又吐了一个烟圈，这个动作很轻狂，如果不是邱雪娜的缘故，张源不会耐着性子待着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还欠人家一个极大的人情，也不能如此任性，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的。 “娜娜也和我说了，她明年要去美国。”张源的思路打开了，何振伟刚刚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他们在走一个舒缓的路线逼邱雪娜和自己分手，时间和异地就是最好的手段。 听到张源嘴里说出“娜娜”两个字，何振伟的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他不想让自己表妹跟着这个小子，实在是个拖后腿的角色。 “我不能阻止娜娜的留学，那样太自私了。” 听到这句话，何振伟的脸上终于好看了一些，这个小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这样其实挺好。对外面说，你们也只是败给了时间和距离。” 张源却摇头道：“我觉得倒不会。” 何振伟笑了，年轻人经历的少，对爱情的信心太盲目。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如何？” “可以！”张源的目光开始坚定，他有着十几年的先知，而且牛市马上就要到来，他不信自己不能翻身让眼前的几个人刮目相看。 何振伟点点头，说道：“你比一般的人要强上许多了。换成另一个人，听到刚刚我的那番话，估计已经开始暴走，甚至恼羞成怒了，你倒是淡然。” 张源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信心。” “有信心留住我表妹？” 张源笑了：“我是有信心给她更好的生活。” 何振伟很是不解：“江海大学的学生就这么自信么？” “起码我是这么自信。” 邱雪娜从屋子里面跳了出来，满脸的兴奋：“你们在外面聊什么呢？还抽烟！别把张源带坏了！” 张源笑道：“男人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比如政治，历史，体育什么的。对吧表哥，你喜欢哪支队？” 何振伟对张源的反应有一些意外有有一些坦然还夹杂着一些欣赏：“我喜欢曼联。” 张源回头对邱雪娜说道：“你知道的，我喜欢利物浦。” 第九十章 再见来不及握手 张源感谢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再说这些了。 邱家和何家是比较强，但这不意味着自己一定要上赶着表达自己的态度，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而且对面那两个人很明显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却不往那边扯。 在生日过完之后，张源和邱雪娜留到六号的时候就回了建康。 这几天张源很奇怪，自己竟然一点压力都没有，仿佛美好的生活就在前面，自己径直走过去就可以了。 他的这份淡定被邱东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底气。 待到销假的第一天，也就是八号的时候，杨树再次打来了电话。 “老弟啊，是真涨不上去了，只能到12%了！” 张源心里叹了口气，现在他也不打算死扛了，他急需变现，大牛市在等着他呢。就算真的谈到了14%，那又怎么样？拖的时间太久了，早就把那点利润给耽误没了。 “行吧，杨老师，那咱们就12%吧。” 杨树简直不敢相信张源的话，就这么答应了？这小子不死扛了？ 但他得赶紧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那行，老弟，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明天就去建康找你！” 打完电话之后，杨树还是不敢相信，竟然就这么谈下来了？ 王硕也有些意外：“真谈下来了？” 杨树点点头。 “那行，明儿就去找他，咱们可别再拖了。” 但心里还是不美，自己到底没占得了张源的便宜。 九号上午的时候，张源就在教学楼下面见到了杨树。 一行人到了花园里的凉亭里，这边几乎没人，还比较安静。 杨树从皮包里把合同拿了出来，张源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这是实体书的抽成合同，张源仔细看了，没有其他影视游戏方面的事情。 确认再三无误之后，张源方才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式两份，杨树把网站的那份合同收起来，说道：“老弟，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得赶紧回沪海去，得和出版社联系了，那边也催得紧，老弟你就等着收钱吧。” 杨树风风火火地走了，他也不敢耽误时间。 张源没想到这个杨老师的动作会这么快，或者说《诛仙》的威力会这么大，在十月底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来自网站一百万的转账。 秋天是凉意满满的，张源已经可以听到陆鸣的《秋天不回来》在校门外传唱了，很自然的流行了起来。 这一百万他也同样扔进了股市，全部入手了沪东重机，这是他将来面对邱家的底气所在。 这个学期开了计算机课，张源开始学一些编程了。 上辈子他都在做电子相关，编程一直被刻意忽略，但后来才知道，做个码农还是很能赚钱的，当然也很辛苦了，但艺多不压身嘛，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他还真没决定好。 但他现在，只是想做一个尝试，倒不是说他一定会做码农，但多知道点东西总不是坏事吧？ 而且现在没有挂科的顾虑，张源在学习上的劲头就更大了。 十月底的时候，《诛仙》完结了，不出意外，迎来了一片骂声。 这是应有之意，张源没有改动它的结尾——历史的车轮果然强大，《诛仙》的结尾被诟病简直成了必然的趋势。 杨树对于张源突然间的结尾也感到很意外，但有些作者就是这样，写着写着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老弟什么时候开下一本书啊？” 看到杨树发来的消息，张源笑了笑，回了一条：“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每天码字也很辛苦，但幸好有钱赚，要不张源早就大撒把了。 杨树劝道：“老弟，趁着你的热度正高，赶紧出新书，要不过段时间，读者可能就把你忘了。” 张源回了一句：“那行，我正好有本新书，回头发给杨老师看看。” 杨树没有看懂，张源不想和他们再合作了，而是想改换另一家小说网站。 两方的合作绝对不能算是很和谐，刚开始的合同那张源是不能去挑刺的，对所有的作者都一样。但后面的版权，对方的吃相就开始难看了，这是张源打退堂鼓的主要原因。 张源的这本新书就是《凡人修仙传》。 按照历史的规律，凡人的开头不被看好，迟迟没能签约。 张源就是要用这个开篇去打杨树和王硕的脸。 看到张源的信息，杨树连忙回道：“那先把开篇和大纲发给我看一下。” 张源回了一句：“杨老师，我写书，从来没有大纲……”他能有大纲么？都是抄来的，当然不需要大纲了。 杨树顿了一下，又回道：“那也行，先把开篇给我吧。” “开篇写了快十万字了，那我先发给杨老师看看。” 十万字不少了，很能看出一些端倪，许多编辑都可以从开篇中看出很多东西，但《凡人》不属于这一类。 等到张源把开篇的十万字发了过去之后，杨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要是按照这种路数来的话，张源就要扑街了。 等了两天，杨树就给了张源回话。 “老弟，你的这篇小说吧，让我很纠结。说他白吧，又不白，但它确实又差了点意思。” “能签多少钱的稿费？” 杨树看着张源回来的信息，直接摇头，这种书他连个保底都给不了。 但他也不傻，张源不是菜鸟写手了，连版税都收了一波，这种拒签的事情得老板发话才行。 “我们讨论一下，小张你再等一等。” 杨树也没想到张源直接问了稿费的事情，他原本想让张源再修改修改的，但看来那小子没这个心思了。 想了又想，杨树把张源的开篇用邮件发给了王硕，又带上了一些其他的资深同事。 “老板，蜗牛的新书，您看看能给个什么价位？” 王硕很感兴趣地点开了，但随即就眉头皱起。 这个也太扯了，只比地摊上卖的《故事会》好一丢丢，这种套路的小说，外面书屋里的小说一抓一大把。是他张源飘了还是飘了？敢拿这种东西出来骗钱了？ “让他改，这种东西不能签。” “要是那小子不听劝硬发呢？” 很有这种可能，按照自古以来文人相轻的毛病，王硕觉得张源干得出来这种事。 “那就不签了，晾着他！” 回完杨树的邮件之后，王硕鼻子里直出粗气，这个张源太自以为是了，不要以为一本书写的好了，后面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更何况双方在版权事情上的合作并不开心，王硕有心给张源点颜色瞧瞧。 你不是想发书么？老子晾着你，让你知道知道大小王。 不出所料，张源等来了杨树的拒绝。 “老弟啊，你这个开篇没太多的亮点，得大改才行。” 张源看着电脑里的信息，心中大乐，果然不出所料，给你们机会你们都不中用。 “杨老师，我不改了，就这样了。十万字呢，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扔了。” 十万字不少了，按照之前的价码，张源的一个字几乎可以值一块钱了。 所以见到张源拒绝妥协，杨树表示理解，但不接受。 “老弟啊，这样真签不了的！” 张源很诚恳地说道：“那我先发吧，发出来看看读者的反应怎么样，如何？” “你就不再改改了？老弟，我劝你再琢磨琢磨。” 这句话倒是蛮真诚的，张源信，但他不会改了。 果然，第二天王硕一上班的时候，就见到杨树过来了：“老板，张源强开了新书。” 王硕一下子就笑了：“年少轻狂不自知！晾着他！” 杨树看着张源一下子就发了将近两万字，心道后面这小子估计在写存稿，准备细水长流了。 网站里张源已经开始申请签约了，杨树犹豫了再犹豫，点了拒绝。 张源下午下课回去之后，打开电脑，点开网站，看到了自己被拒签的消息。 这也没什么，他在随后的几天，又上传了三万字，然后再一次申请了签约。 杨树看着张源的动作，感觉很奇怪，这小子还真哏啊！但这种书说实话，是真心不能签约的，所以他只能给拒掉。 第二次被拒掉之后，张源就换了一个网站，同样的开篇，一个字都没有更改，哗啦啦上传了几万字。但同样的，也没有通过。 捏着下巴，张源暗暗想道，看来前人的道路自己注定要接着再走一遍了。 不过张源没想到，自己改换网站的消息已经在网上流传开来了。 很简单，两边的网站都有张源的小说，而且新换的这一家更新日期明显更晚，属于后来的。 新网站的编辑也终于发现了，原来不是有人借马甲写书，真的是那个“蜗牛”啊。 见到这个名字，编辑很是纠结，终于在张源申请第二次签约的时候给通过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网站需要这种有名气的写手，虽然这本书看着质量一般，但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对读者交待了，而且只是签约而已，又没有上架。除了给张源全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付出了——这就相当于对待一般写手的态度。 杨树却很震惊，他也看到了网上的消息，就连忙去找了王硕。 “老板，张源去别的网站了。” 第九十一章 英语 听到杨树的话，王硕有些意外：“真走了？” “他已经在别的网站上发小说了，这小子真没改！” 王硕往椅子背上一靠，思索半晌才说道：“走就走吧，就他那一本，在咱们这发和在其他家发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扑街的命。” “那以后咱们这边可就少了一个大神级别的作者了……” 王硕毫不在意：“少就少了！没有他张源还有其他人，你觉得咱们网站缺他这么一号人物么？” 这倒是大实话，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 事情就此揭过，蜗牛从此成为历史了。 十一月的张源甚是轻松，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的事情。 唯一的不同就是之前理学院的魏阳还会偶尔给他发信息，话里话外颇有些想让他去理学院的意思。 可张源知道这小子只是嘴巴上过过瘾而已，他去理学院？这不可能，没见过哪个学生有这么大的能量的。 在周二的英语课上，之前的张琳老师忽然不见了，张老师脾气很好，每次来上课的时候都会提前到，会和这群学生聊一会天，还经常会给他们放个电影来偷懒。 眼看着都临近上课了，张老师还没有出现，马雯雯猜测道：“估计是生了……就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对于这个观点，班里的同学都是赞同的，张老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这群小年轻都算过日子，但估计也差不多了。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就见到了门口一直站着的一个女生进来了。 马雯雯嘴快：“这位同学你好，我们要上课了。” 女生很漂亮，黑长直的头发，苗条的身材，鹅蛋脸，搭着一副无框眼镜，看着有些学姐的样子。 “谢谢，我是来教课的。” 马雯雯马上就趴在了桌子上不说话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静雅，是你们这个学期的英语代课老师。你们张老师去生孩子了，在她回来之前，你们班的英语课由我来教授。” 男生们集体发出了一声惊叹：“哇！” 这个林老师真心漂亮，是他们口中“别人班的老师”，比如之前数学系的那个教线性代数的老师。 徐涛喃喃地说道：“哥哥我最喜欢上英语课了。” 汪博给了他一肘子，让他赶紧闭嘴，但张源看得出来，这群猪哥都是一样的想法。 一节课之后，后面的丁伟就开口了：“看住了，可不能让别的班来咱们这边蹭课。” 英语不比其他专业课，很好蹭。 听到丁伟的话，马雯雯也乐了，然后就自来熟地问林静雅道：“林老师，你看着很年轻啊。” 林静雅笑道：“我本科毕业之后就留校了，比你们也大不了几岁，所以当然年轻了。” 马雯雯惊呼：“本科也能留校么？” 林静雅更加开心了：“我是最后一个！而且现在我也在读本校的研究生了。你说本科还有机会么？” 马雯雯一脸苦瓜样：“我还以为真的有机会呢。” “当然了，你要是真的很优秀，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是不能说死的，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妖孽级别的学生出现呢？而且留校当老师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胜在稳定，很是有一波人想留校做学问的。 不过林静雅对马雯雯最大的好感还是刚开始的那一句：“同学你好，我们要上课了。” 英语课结束之后，许多男同学都围住了马雯雯。 马雯雯眼睛眨巴眨巴，很苦恼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也得容哀家点时间啊？对不？” 刘菲菲在边上挺了挺胸，又缩了回去，到底是林老师更胜一筹。 李蕾已经在大声说话了：“刚刚林老师都说了，今年咱们班的人都要过六级！”然后看了看张源和汪博，这俩人这次都没有报六级，都是上次的处分给闹的。 四级的话，已经没有人没过了，而且林静雅也不相信还有人没过，所以直接把目标定在了六级。 美女老师的杀伤力十足，男生们都大叫道：“放心，必拿下！” 不过两天的时间，马雯雯就拿到了林静雅的相关资料，在上英语课之前显摆，趁着林老师还没到的时候，马雯雯赶紧火力全开。 “咱们这个林老师，咱们学校外国语学院本科生毕业留校的，据说专八是全校最高分，雅思托福都是！老爸在市委工作，职位不详，但看起来官不小，据说是为了避免影响，要不早就出国了。而且当年追她的人足足有一个加强排，暗恋她的人就更多了。但她眼光高，愣是没看上一个，现在是咱们学校的研究生。” 原来是个正牌的千金大小姐。 刘菲菲暗自腹诽，她也不得不承认，林静雅更出色，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都有极大的资本。 她悄悄回头看了看张源，就这么一个张源，她都没捞上。她感觉自己得更加努力才行，据马雯雯私下里的消息说，现在瞄上张源的女生，有名有姓的也有许多了，不少人打听消息都打听到她这边了。 不奇怪，张源虽然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但身上的衣服已经超出了学生的平均水平，而且看着也阳光大气，更为关键的是，他还在去年的元旦晚会上唱了一首自己写的歌，很是有些人拿他和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那边的水木组合相提并论了。但前提是张源真的能再唱出其他的歌曲。 江海大学的女生没有那么肤浅，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像张源这种有才又有阳光的，就是很有杀伤力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也就邱雪娜一个胆大的，其他人都是停留在打听这个程度上。 英语课之后，徐涛和张磊则勾肩搭背地往宿舍走，旁边是班长丁伟：“下回活动，看看能不能叫上咱英语老师，我去！有这大美女在，保证全场嗨翻啊。” 丁伟翻着白眼说道：“请得动吗你？” 徐涛还是很兴奋：“怎么就请不动了，回头让马雯雯多交流交流，这感情就有了，咱们上课别捣乱，这感情也就有了，放假前喊出来一次，后面再约就好办了。” 张源嘿然笑道：“你小子计划得挺好，就不知道人家陪不配合。” 徐涛也嘿嘿笑道：“我只是想活动时候有个美女得瑟一下，也没想太多。” “你就装吧。哈哈哈。” 到了宿舍的大门口，张源看到海报栏上面的足球比赛又要开始了，他可是个大球迷，自然也是个身体力行的践行者，看到海报，就忍不住要去报名。 之前都是篮球比赛，终于轮到了足球登场，不容易。 难怪围的人那么多！ 喜欢踢足球的男生很多，但看的女生就很少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围观不方便，距离太远，而且很久不进一个球，等着无聊。 这次组织的力度有些大，竟然要凑够三十二支球队，赛制向世界杯看齐的那种。 张源回到宿舍就直接去找了丁伟：“班长，俺来报名了！” 过了几天，在上英语课课间的时候，林静雅忽然找到了张源和汪博。 “你俩怎么回事？” 马雯雯在旁边多嘴，叽叽喳喳的：“老师您不知道，他俩莫名其妙的被人家搞了一个作弊。张源没去考试还没弄了一个作弊未遂，这次都没能报名。” 林静雅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人做的？” “一个海陵的富二代，据说家里很有能量。” 张源一句话都没说，马雯雯就都说完了，这小姑娘掌握的情况还真不少，和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相当了。 然后马雯雯又对林静雅说道：“那种老乡我是不会认的！”她也是海陵人，说起这个来她感觉有点小丢脸。 林静雅对张源说道：“我对你有印象！去年你去英语角了对吧？英语不错。” 张源有些傻，这么一个大号吸睛美女他怎么没留意到？想想也不奇怪了，他当时主要是奔着朱晶晶去的，注意力不在别人身上。 林静雅走到张源那一排，说道：“你要不要考虑去考一个口译证书，那个和六级的难度相当。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过中级口译试一下。虽然考不了六级，你也不要闲着。” 徐涛他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张源，这小子，竟然能让美女老师主动搭话，之前竟然还有个交集？早知道自己也去英语社团报名了。 张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找不出不去的理由，于是说道：“好啊，可是怎么报名啊？在哪考我都不知道。” 林静雅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报名就好了。你手机号码多少？回头和你联系。” 张源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张磊和姜卫国在底下做鬼脸。前面的马雯雯耳朵都支起来了，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等到林静雅离开，汪博就很苦恼了：“怎么同人不同命呢？林老师为什么就不给我报名？” 徐涛揽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得证明一下你自己才行，比如上课积极回答问题！” 张磊在边上也来了一句：“比如赶紧去英语社团报个名！” 下课之后，ABB组合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了，马雯雯悄声说道：“这张源的吸引力还真是不一般啊，这是咱们林老师头一次主动和男生说话吧。” 朱晶晶撇着嘴说道：“行了啊，还真当真了。不就说了两句话嘛，你还想上升个高度了？” 赵媛媛帮腔道：“就是，哪有那么邪乎。那林老师哪天不得和异性说几句话，按照你这逻辑，人家男朋友早就排到燕京去了。” 马雯雯笑嘻嘻地说道：“我就八卦一下而已嘛，看你们急的。” 刘菲菲回头看了看张源，张源正和班里的男生商量足球比赛报名的事。 第九十二章 礼物 报名的人已经不少了，而且这次是按院系来比赛，也就是说，张源他们可以同不同年级的同学组队。 丁伟看着围着自己热情高涨的同学，愁得直揉太阳穴。 “你们都想上？咱们商学院昨天就有三十个人报名了，截止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了，报名归报名，上场归上场，这是两码事！”然后往女生那边看了一眼，说道：“而且，到时候不一定有女同学去给你们加油！” 最后这句话的劝退效果没有丁伟想象中的大，依旧有人过来报名。 丁伟祭出了杀招：“报名成功后，每人交八十块钱的服装费。” 但这依旧不能阻止班级里的同学，要知道自打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走上正轨认真学习之后，手里的花费基本就只有饭钱了——这笔支出其实并不太多。 所以不少人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会有剩余，八十块钱也能轻松拿出。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商学院都报了六十多人，这还是很多人在犹犹豫豫之间放弃了的结果。 邱雪娜扒拉着张源的胳膊问道：“你还报名去踢球了？” 张源得意非常：“那是！回头记得来给我加油！” “这都秋天了，来不及的！” 张源点点头说道：“确实来不及，今年过年之前没有比赛，年后开春了才有。” 邱雪娜疑惑地说道：“你这话有点意思。这是不是说，我们大四的就不用参加了？” 张源嘿嘿笑道：“确实没有几个大四的学长参加。” 虽然没有几个，但还是有的，这是即将逝去的青春，总会有人来更自己增加一些可以缅怀的东西。 球衣的话经过几个代表的讨论，已经定下来了是巴西的球衣。 理由很简单，这是黄色的，比较不容易撞衫，像其他豪门俱乐部的球衣，估计会有很多队伍来选择，到时候撞衫了就不美了，又没有第二套球衣可以换。 但六十多个人肯定不能全上，按照世界杯的规定，只能报二十三个人。 至于受伤什么的，通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只是一个学校的比赛，哪来那么多的伤病？最多感个冒就不得了了。 后面的时间邱雪娜就见着张源放飞了自我，这个每天忙着看书上自习或者码字的家伙竟然对运动感兴趣了，大冷天也无法阻止他在绿茵场上和另一群人一起追逐一个皮球的乐趣，尽管他要很久才能碰到一下球。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张源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的年轻了。 邱雪娜也没闲着，下午的时候她偶尔会看张源踢踢球，但晚上的时候她会到舞蹈房去做训练，在里面她还经常可以见到吴雪。 这个懒懒散散的姑娘在舞蹈房竟然是完全另外一个状态了，很是认真地练习拉伸和形体，而且已经努力到满脸的汗水了。 看到邱雪娜，吴雪露出了八颗牙齿笑了一下，算打了招呼。 八点多结束的时候，吴雪用毛巾把头脸的汗水擦干净，穿上外套和邱雪娜一起回宿舍。 “你给张源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了没有？” 邱雪娜紧了紧领子，笑着说道：“我打算给他织一条围巾。” 吴雪眼珠子转了转，好像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了：“你会织围巾？回头教教我。” “你要给谁织？”邱雪娜很是好奇，还能有人把吴雪给拿下了？ 吴雪却说道：“我先学着，免得将来抓瞎。” 见着吴雪要溜走，邱雪娜赶紧上前抓住她：“赶紧招了吧，要不回头我让张源问你妈。” 吴雪急道：“真没有，你怎么不信呢？想学个手艺还真难。” 张源早就回了宿舍，邱雪娜去舞蹈房练功的时候就是给他放风了。 回去之后，张源习惯性地开始码字，随着《凡人》字数的增加，收藏的人数也开始蹭蹭往上涨，按照这个势头，没过多久就可以上架收钱了。 码完两章放上去，张源顺便又在网上看了一下音乐排行榜，一个意外的名字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吴轩。 这位和陈玥陆鸣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张源不知道歌怎么会流到他的手里。 按照他的设想，陆鸣起码能拿到两首才对，怎么还被截胡了？ 不过既然歌卖出去了，张源也觉得自己需要按捺住自己的心思，人家又不是没给钱，而且关键自己和陆鸣也没有约定说一定要他唱——钱也不是陆鸣掏的。 不过正如南方所想，《青花瓷》被吴轩唱了之后，张源这个名字就开始被重视了，许多人在打听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作词又是作曲的，要是能挖到他，或者说能达成个协议，那往后自家歌手的歌曲，不是就有了保障了么？ 但南方这个时候有点生气了，他气的是吴轩的不识大体。 本来陆鸣凭借《夜曲》已经可以说是要获奖了，但他现在把《青花瓷》给提前发出来了，明摆着是要打擂台。 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这都十一月了，再等等就到2006年了，你哪怕元旦当天就发出来也可以啊。 挑了这么一个时间点，不尴不尬。能打是能打，但架不住还要等上一年，那个时候怕是别人都把你给忘了，要知道，陈玥和陆鸣都很明智地捂住了没发，虽然这两个都进了录音棚。 他知道这个事情陈程做不了主，肯定吴轩自己搞的。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肉还烂在锅里，总是自己公司旗下的。 听了一会歌，宿舍的人都开始陆续回来，大家说笑一会就开始睡觉。 最近邱雪娜很奇怪，到了晚上七点就收拾东西回去了，把张源一个人丢在教室里上自习。 张源开始不习惯，但他也知道邱雪娜肯定有事，说不定是在备战雅思。 等到了十二月的时候，张源已经把《凡人修仙传》给更到五十多万字了，网站的编辑通知他可以上架了。 很好，终于可以见到钱了。 现在的形式很喜人，刚开始上架的当天收益就突破了五百，这个数字看来还有上涨的空间。 为了庆祝自己收到钱了，张源特意去市区给小伙伴们带了咖啡和小饼干，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的生意自家照顾。 邱雪娜依旧神神秘秘的，但张源看得出她的眼睛有些红，所以没敢给她带咖啡，而是换了姜糖茶。 喝着张源带来的姜糖茶，邱雪娜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 张源有点心疼：“不用那么拼吧？你英语也很好的，小小的雅思能难倒你？” 邱雪娜没否认，得把惊喜留住才行：“我下个月想试一下，决定一把过。” 听到这话，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两个人学车时候的场景，一把过？英语应该可以的。 今晚的邱雪娜没有提前走，而是一直陪着张源，她的围巾快织好了，圣诞节前完全来得及。 从自习室出来之后，已经很晚了，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张源又看到吴雪缩着手迷瞪着眼睛出来买宵夜。 看到张源的时候小姑娘眼睛一亮，但看到张源空空的双手她鼻子一皱，又不情愿地去了北门。 邱雪娜大笑：“吴雪还以为你能带点零食呢。” 张源也愁道：“这丫头怎么就不长肉呢？气死我了！” 邱雪娜哭笑不得，伸手给了张源一拳，然后说道：“你回去吧，我也进去了。” 张源肯定是假生气了，但有人现在就真的很生气，比如王硕和杨树。 自打拒签张源之后，他们也就把这个事情给渐渐淡忘了，谁没事去关注一个过去式呢？ 但没想到张源还真的给了他们惊喜，现在往上铺天盖地都在讨论张源的新书，更为关键的是，张源之前并没有删掉在他们网站上发表的更新。 不多，五万字。 但这五万字和人家****上的前面五万字一毛一样，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差。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开会的时候，上面的老板沈杨果然提及了这件事情。 “谁能解释一下，蜗牛为什么离开咱们网站？网站上没有签约的那本书是怎么回事？王硕！你来说！” 王硕吭哧了半天，才说道：“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本书确实不够格……” 沈杨就差拍桌子骂娘了：“不够格？你是怎么判定它不够格的？我也看了，开篇是一般，但还没差到不能签的地步吧？啊？” 的确，如果张源是个新人写手的话，那估计王硕和杨树两个可能犹犹豫豫地也就给签了，但他们现在是以大神的标准来要求张源，那这个开篇就不够看了。 沈杨的这句话王硕无法反驳，但他不想承担责任：“负责的是我们组的杨树，会后我问问他。” “不用会后了！这本书已经起来了，我告诉你，上面的老板现在很生气，这个事情，要有人出来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 王硕打了个冷颤，不行，他得赶紧把杨树推出来做挡箭牌（替死鬼）。 “我个人建议，给杨树记一个长期处分。三年的绩效归零，不调薪，不升职。” 第九十三章 翻身 王硕的建议没被通过，而是被加磅了。 这次，沈杨都没放过他。 “你们两个，五年内绩效归零，不调薪，不升职！所有的福利都没有了！” 王硕眼睛眯起来，沈杨的态度说明上面的高层很不满，要拿他开刀了，但他还真没法反驳，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按照发生的处理。 现在这个结果就是在逼自己走人了，但他却没有破解的办法。 到平安夜的时候，张源的日收益破万了。 这是一个几何级的增长，令现在的网站编辑李德都没想到。 “大神果然是大神！这种签约都能有这个成绩，真是没想到啊，这次竟然还捡到宝了。” 这个时候他嘴里的大神正化身为大傻子，和自己的女友腻歪着。 学校已经有了圣诞节的气氛，邱雪娜挎着自己的包，偎依着张源。 虽然是邱雪娜心中的“大傻子”，但张源也是知道这种节日是要慎重对待的。 但他又确实是个大直男，只准备了大份的费列罗。 邱雪娜对于张源这种操作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她看来，张源能够记得平安夜给自己准备礼物就已经及格了，这个礼物虽然实在太平常，但也还能接受。 张源见到邱雪娜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条围巾，给张源围了起来。 “暖和吧？我可是织了好久呢。” 张源摸着这条围巾，这是一条驼色的羊毛围巾，还带着流苏。他感觉到了浓浓的爱意，这寒冷的十二月忽然间就变得温暖了许多。 这是他头一回收到围巾，感觉自然不一样。 看着张源宝贝的样子，邱雪娜得意地说道：“我在宿舍里织围巾的时候，她们可都羡慕得很呢。虽然很累，但她们没得织。” 张源笑道：“你和朱红丽说说看，让她给蔡鹏织一条。” “算了！”邱雪娜也摇头了：“我还是觉得没戏。红丽虽然羡慕我，但这种羡慕也就一会的事，轮到她的时候，就不会是这样了。” 张源也无奈了：“走，买奶茶去。” 到了南门，那边的圣诞节气氛更加浓了，苹果都卖到十块钱一个了。 张源和邱雪娜自然不会上这个当了，买了奶茶，捧在手里暖暖的。 “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回去吧，我也要见见你爸妈。” 张源愣住了，这应该是他先提出来的才对啊。 看着邱雪娜眼睛里的希冀，张源一下子就把她抱住了。 “行！我妈一定很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安排了。 溜达到路口的时候，张源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邱雪娜低着头开心地听着。 “妈，你看看把前院的厨房旁边的小房间收拾一下吧，过年的时候我带女朋友回去。” 电话那边的钱瑜很惊喜：“真的？儿子你可别骗妈啊！” 张源忽然有些想哭，上辈子钱瑜等了许多年都没见到自己带女朋友回去，没想到这辈子自己才大二就能带女友回去了。 “我骗你干嘛啊，老妈你看着把家里再收拾收拾啊。” 钱瑜高兴地说道：“你就放心吧，老妈上心着呢。” 邱雪娜听得见钱瑜的声音，那愉悦的情绪让她心中很踏实。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里也踏实了，握着邱雪娜的手说道：“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我家比不得你们家，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集体的厕所还没有隔间，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冲水。” 邱雪娜仰着头看着张源：“我知道！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好福气，老天竟然能如此眷顾他。 “你今年还唱歌么？”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不唱了吧。” “你要不要再唱一首？” “你不怕有其他女生来后台找我要电话啊？” “那算了！”邱雪娜也不敢放心，上回张源唱完歌，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女生过来要了电话。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点感谢那个刘菲菲了，有她在那戳着，可是挡掉好多竞争者呢。但感谢归感谢，她是不可能把张源给让出的。 “走吧，回宿舍了！” 邱雪娜却忽然拉住了张源：“过年就去你家了……” 张源的呼吸开始不自然了，邱雪娜咬着嘴唇绞着手，她有自己的思量，在出国之前，她要把自己交给张源。 压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情，张源有点犹豫。 邱雪娜明年就要出国了，自己让老妈提前预备房间，也有着保存邱雪娜的意思。 这段感情太美好，他不想掺杂太多的因素。 张源轻轻地抱着她：“我等你从美国回来。” 邱雪娜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哼哼：“嗯。”她也紧张，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老早就想的么？” 张源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依旧在她耳边说道：“等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吧。” 这深沉的话语让邱雪娜也有些感动，她亲了张源的脸一下，说道：“那你等我从美国回来吧。” “等你从美国回来了，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的。” 两个人牵着手，在昏暗的路灯下摇摇摆摆，一路走向女生宿舍。 元旦还没到，陈程的电话就到了。 “张老弟，许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放心，哥哥不是找你要歌的，是想告诉你，《夜曲》入围了好几个流行音乐颁奖礼的提名，据我们南总和几个音乐总监分析，是极有可能获奖的。我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出席这几个颁奖礼？” 张源很是意外：“陈哥，我？出席颁奖礼？” “对啊？你写的歌要获奖了，你不在现场，合适么？” 这倒是个意外，非常意外的意外。 他张源卖歌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这事。 想了又想，张源说道：“算了陈哥，我就不过去了。眼看又要期末考试了，别到时候又搞得挂科了。” “哎，对了，老弟！之前你的挂科怎么样了？老这么拖着可不是个事啊！” 张源笑了：“已经搞定了，劳陈哥惦记。真的，那个颁奖礼我就不能去了，要是没获奖最好，真获奖了，你帮我代领一下算了。” “这可是个遗憾啊！”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松了口气，他们都怕张源一时兴起要来参加这个颁奖礼，但又不能不通知，现在好了，心里踏实了。 按照公司的计划，张源不能露面，能捂多久捂多久。 现在张源亲口推掉了颁奖礼的事情，让公司上下都把心放肚子里了——起码还能再捂一年。 “妥了南总，下面该咱们发力了。” 南方点点头：“这次陆鸣前期发力很好，排名一直都很靠前，咱们要个奖项不过分。这个不用操心了，让陆鸣把心放肚子里！” 陈程给南方递了一支香烟：“南总，《夜曲》的钱，还一直没给张源呢。上回张源说了，这次要是真获奖了，要五十万。” 南方笑道：“给他！咱们当时答应了，那就得兑现诺言。”现在他的心情极好，一旦陆鸣真的横空出世，凭借这个交情，再从外面淘换点其他的优质歌曲，捧红他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这是陆鸣答应的，他私人掏钱。” “公司也出一部分，趁着这个机会，把张源锁住！走吧，去看看陆鸣挑的衣服去！” 待到元旦之后，学校里所有人都在准备考试，邱雪娜也是一样，她报了雅思，月中就要开考了。 张源也是一样，他有着许多科目要考，这一学期，他过得很充实，没有浪费时间。 因为没有挂科的忧虑了，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拿一次奖学金了，因此复习得也极为认真。 两个人聚在一起复习功课，经常是相视一笑，然后就接着各自复习。 忽然邱雪娜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记得，你那个漂亮的英语老师给你报了个中级口译是吧？” 张源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漂亮”，但他只能装傻：“中口要明年三月份考呢，还有时间。”然后又赶紧说道：“这回我肯定能拿个奖学金，回头我用奖学金给你买个礼物吧。” 林静雅的杀伤力太大，张源可扛不住。 不过奖学金这个话题倒是个意外，转移注意力很管用。 “你琢磨着你能拿到几等？” “算少不算多，二等吧。” 邱雪娜眼睛盯着天花板，很是想了一会：“那就是八百块钱了！不少了。你不给叔叔阿姨买点什么？” 张源笑了：“我又不是拿不到了。先紧着你来吧。” “你自己想，我就等着了。” 八百块，足够普通的大学生很滋润地过一个月了，邱雪娜纵然家境好，也不会轻视这八百块。 只是见到张源的这个礼物，得明年三月往后了。 考了几门试之后，金麦克流行音乐榜开始颁奖了。 台下的陆鸣紧张地手心直冒汗，陈玥和吴轩也坐在不远处，这次他俩就是过来瞧瞧，连陪跑都算不上。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宣布颁奖礼开始了，气氛一下子就被逐步推高，陆鸣更紧张了。 他要冲击的奖项都算压轴的，他要一直紧张到最后。 不过现在对他而言，已经算成功了，他成功入围了好几项提名。 最佳男歌手，最受欢迎男歌手，最佳新人，年度最具人气男歌手，最佳歌曲。 五个奖项呢，能捞到一个他就知足。 第九十四章 哥的传说 南方没有去现场，而是留在家里看电视。 金麦克的奖项不能说不重，从颁奖礼现场出现的嘉宾就能看出一二，这些人都是在圈内响当当的人物。 陆鸣也被镜头扫过，这是一个冲击五个奖项的强力新人，南方还是看得出他的紧张和局促，面对镜头明显不自然。 身边还有陈程，以及其他的几个音乐总监，他们都被南方邀请到自己的别墅来见证这个时刻。 李松叹道：“没想到，这一天会提前到来。” 按照公司的规划，应该还有个三年的时间，他们才会有歌手站在领奖台上。 南方笑道：“这就是流行趋势，咱们得紧跟时代潮流才行，要不真的就被后浪拍在沙滩上了。” 陈程看着电视里，心里想的和陆鸣差不多，那就是能拿到一项就是胜利。 至于现场，他也没去，而是委托了陈玥代理——万一张源获奖了，陈玥会上台帮忙领取，这也是让陈玥有个露脸的机会。 对于陈程这个安排，南方没有意见。 颁奖典礼在继续，漂亮的女主持人倪舒云和颁奖嘉宾陈海亮一起宣布：年度最佳新人奖：陆鸣。 背景音乐响起，正是《夜曲》。 在众人的掌声中，陆鸣还是很羞涩地起身了，朝着观众席的许多前辈们先鞠了一躬，然后才上台。 南方在电视前笑道：“这小子，上路。” 陈程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举起了手里的茶杯，对着面前的几个人笑道：“陆鸣这个上台不便宜，五十万立马没了。”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夜曲》的对赌协议，尽管这是个口头的约定，但没人会不把它当回事。 台上的陆鸣拿着奖杯，正在发表获奖感言：“感谢爸爸妈妈，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帮助过我的……” 南方看着陆鸣的样子大笑：“这获奖感言怎么都差不多？” 他哪里会去纠结这个细节，陆鸣获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下台之后，陈玥看着陆鸣的奖杯，满眼的羡慕，从这一刻起，她和陆鸣的地位就发生了偏转。就算之后有公司拉偏架，她也不一定能PK过陆鸣了。 这一刻，黑色西装的陆鸣意气风发，脚步也开始自信了。 陆鸣回来之后，陈玥就把奖杯接了过来，由衷地说道：“真羡慕你啊！” 没有后悔药了，她能做的就是抓住将来。 《烟花易冷》的意境不错，但《千里之外》和《青花瓷》感觉更能打，她这个时候把吴轩恨得牙根痒痒。 旁边的吴轩却没有这个意识，他伸手过来拍了拍陆鸣的肩膀：“干得好！” 不管愿意与否，现场是不能失礼的。 台上的颁奖还在继续，漂亮的女主持倪舒云在宣布最佳作曲人奖的候选名单，张源的名字开始出现。 陈玥一阵紧张，她也不想白来这一趟，能上台露个脸总比在台下干坐着来得强。 等待总是煎熬的，主持人把候选人的名单和曲目念完，然后陈玥的心就开始急速跳动，她觉得张源极有可能获奖。 对于张源，颁奖礼的官方也很好奇，这是一位极其神秘的人物，除了东星传媒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 但东星传媒也传话过来了，张源无法出席颁奖礼，这无形中就把张源获奖的可能性给压下来了。 只是《夜曲》的杀伤力太大，而且他们也想尽快把张源给挖出来，所以，倪舒云嘴里的下一句话就是：“最佳作曲奖的获得者是：张源，曲目：《夜曲》。” 陈玥稳了稳心神，站了起来，往台上走去。 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就是张源？我记得她不是姓陈么？” “难道是化名？或者是艺名？” “也有可能吧……” 在大家的小声议论中，陈玥上台接过了倪舒云手中的奖杯，开口了：“张源老师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出席，我就腆颜上台带领了。” 台下发出阵阵笑声，然后掌声响起。 陈玥朝大家鞠躬之后，便拿着奖杯下来了。 这趟就不白来了，有话题给大家讨论就很好，今晚和明天肯定会在网上见到的。 吴轩可是瞧出了一点门道，他不是头一次参加颁奖礼了，但是却没有上过领奖台。 陆鸣是要获奖的，这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公司还能把替张源领奖的机会让给陈玥。 台上的颁奖还在继续，现在南方等人已经很淡定了。 他们全力出手，争取的就是最佳新人，做得太过分了只会让人反感，其他奖项只求颁奖方公正对待就行了，但即便这样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因为他们能出手，别人同样也能出手，争夺也是很激烈的。 陆鸣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心里却在急速转动，他要准备五十万给张源了，这个对赌他不能说是输了，相反，他也赢了，这种奖项可不是区区五十万能买来的，提名也不行。 台上在开始宣布最佳作词人奖项的提名，张源再次入围。 但这一次张源没有获奖，颁奖礼想把张源从后面挖出来，只需要一个奖项就可以了，这个提名可以起到一个辅助作用。 这个奖项之后，陈玥就知道今晚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她现在只需要看陆鸣的表演。 随后的奖项中，陆鸣又获得了年度最具人气男歌手和十佳最佳歌曲两项大奖，并且获得了最佳男歌手和最受欢迎男歌手两项提名，收获满满。 也正是从今晚开始，“《夜曲》一响，上台领奖”开始成为坊间的一个梗。 颁奖礼结束的时候，陈玥和吴轩看见陆鸣在不停地和其他人握手，他们知道，陆鸣起来了。 吴轩暗暗庆幸自己提前发了《青花瓷》，要不然凭借陆鸣现在的地位，说不定公司会强行把那首歌安排给陆鸣的——这其实本来就是给陆鸣的，只是陈玥半路截胡了，自己又从陈玥手里截胡了。 张源是第二天考完试知道的消息，陈程专门打来的电话。 “老弟，昨晚的颁奖礼你看了没？” 张源虽然知道最近有颁奖礼，但他还真忘了是哪一天。 “颁奖了？结果怎么样？” 听到张源的话陈程就有些无语，没见过心这么大的，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你那五十万么？ “陆鸣获奖了。” 张源喜道：“这是好事啊！”五十万眼看着就能到手了，他能不高兴么？ “你也获奖了！” “什么？”张源有点傻眼，他只想闷声发大财而已，虽然也幻想过自己成名之后的场景，但名气真的有了，他又怂了。 “最佳作曲奖，满意不？” 张源有点郁闷：“给个提名就好了，还真给颁奖啊？我都没去现场，这波人想什么呢。” 陈程乐了：“老弟你期末考试怎么样了？考完了没有？” “明天还差一科就结束了。” “那明晚我们去建康一趟吧，老弟不要推辞了，陆鸣也过来，这次对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得履行诺言了。” “那行！我订个饭店，咱们明晚见！”张源不会拒绝，自己股市里还得投钱呢。 陈程却连忙说道：“老弟，这次你是幕后大功臣，不能让你来安排，你考试最重要。明天晚上我们来接你。” 张源笑道：“那我这个地主也太不称职了，就我来安排吧。” “陆鸣不同意呢，他要亲自来安排。” 听到这话，张源也就不坚持了，他得接受陆鸣表达的感谢，以后还得合作呢。 “那我就厚着脸皮吃现成了啊。” 挂掉电话，张源心情极好，吹着口哨回了宿舍，他要准备最后一门课的考试——邓论。 沪海那边，陈程电话结束之后，东星传媒就开始准备了。 这次还是陈程带队，但除了陆鸣之外，陈玥和吴轩两个也都要去，还有几个音乐总监一起，他们也想见见张源。 上次的歌被截胡之后，陈玥心里就老大不痛快。 张源获奖了，估计歌曲的价格又要往上涨一涨，但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张源词曲全包，所以高一些她也能接受。 她准备了四十万的支票，准备来一次“期货”，提前付款给张源，拿下两首歌，至于质量，她不管了。 张源不是马大哈，他知道二十万的歌长什么样子，不会拿破烂来应付自己。 而且公司也安排一段“香火情”给自己做借口，她帮张源领奖了，去见张源正合适；但吴轩凭什么？就这么厚着脸皮跟着一起了？ 吴轩没有什么理由，但这个横空出世的张源不可能陆鸣和陈玥两个独占了，他去分一杯羹不过分吧？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旗下艺人，自己理应享有同等的权利。 陆鸣现在手里已经不缺钱了，和张源的对赌获得了一个双赢的结果，他凭借《夜曲》拿下了三个大奖，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把之前的协议变一变，五十万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了。 三个歌手各怀心思，但还有其他艺人同样在想方设法搭上陈程开往建康的车。 张源在建康不是秘密了，有心人一下子就能猜得出来。 两部七座GL8已经被安排好了，有心人留意到一共可以坐十二个人，但是同行的人只有八个，这其中还有陈程的一个助理张艺——陈程在颁奖礼之后就升职了，现在他是副总监了。 第九十五章 且稍待 但陈程没有把这两部商务车填满的意思，人多了不是好事，张源的产量不高，到时候肯定会打起来，先紧着熟人来吧。 其实他连吴轩都不想带，这就是一个吃现成的，只是吴轩的地位摆在那里，他不好拒绝罢了。 出发前，陈程问陆鸣道：“准备了多少钱？别怪我没提醒你，五十万有点拿不出手了。而且咱们也不知道张源这次有没有准备新歌。” 陆鸣和张源有着天然的香火情，这是很自然的发生的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掺杂太多其他的因素，所以如果只带着陆鸣过去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但现在的状况，肯定不能只带着陆鸣，吃独食会引起众怒的。 陆鸣摸了摸口袋，慎重地说道：“陈哥，我准备了八十万。” “这是《夜曲》的。你就没打算再要新歌了？” 陈程直接给定了调子，陆鸣有些为难：“陈哥，我没钱了……” 这也不奇怪，陆鸣虽然崛起得快，但就是因为太快了，他得赶紧把摊子铺开，因此手里的余钱不多。 只想了一下，陈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行，没事！陈哥借你二十万！”陈程不傻，陆鸣的崛起就在眼前，得提前结个善缘，二十万他还是能拿出来的，雪中送炭正是时候。 “谢谢陈哥！” 晚上陈程回家拿存着取钱的时候，就被老婆孙晚霞叫住了。 “干什么？” “噢，我拿点钱用用，明天要去建康了。” “去见那个张源？” 陈程一边把存折收好一边说道：“陆鸣要起来了，我得先去做个投资。” “要投多少？” “二十万！” “那么多？”孙晚霞有点震惊了：“这不行，太多了。” 陈程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告诉你，这二十万将来你想花都花不出去了。” 孙晚霞嘀嘀咕咕地：“这也太多了。”只是家里陈程是赚钱的主力，话语权比较大，但她依旧很是不满，倒不是说她小气，而是二十万真的太多了。 第二天上午，陈程就把钱取了，装在了一个塑料袋里交给了陆鸣。 很快，吴轩和陈玥也到了。 “陈哥，那咱们走呗？” 看着吴轩那上心的样子，陈玥就没忍住：“还有几位总监没到。” 吴轩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次阵容比较大。 等到人齐了，两部车就开上了高速，往建康方向驶去。 张源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着汪博和徐涛两个拎着行李往外跑。 “你俩走那么早啊？” “那是得赶紧回去了，我妈在家里做饭了。” 汪博动作很快，徐涛也不含糊：“我妈也等我回家吃晚饭。”然后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两个单身狗无牵无挂，不像张源有邱雪娜，张磊有宋佳，姜卫国有王娟，蔡鹏惦记着朱红丽。 现在这几人都不在宿舍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源收拾了一下东西，又觉得没什么可带的。 明天要带邱雪娜回家，他也很是期待。 正瞎琢磨着，吴雪的短信过来了。 “我见到你女朋友了，你票多买一张，咱们一起走。” 张源嘿嘿一笑，回了一条短信：“那明儿你自己抗行李。” 下午的时候，陈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老弟，今晚咱们吃谭家菜怎么样？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就定位子了啊。” 张源能有什么意见，他连谭家菜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印象还是《情满四合院》里面傻柱的家传手艺就是谭家菜，但是什么味道还真不知道。 “行啊，都听陈哥的。” “那行老弟，五点半，你们学校北门，会有一辆我们的车过去，开车的是小赵，你见过的。这次还是你和小邱两个人吧？” 张源忽然想起来了吴雪，但还是觉得不要带她了，这种事情没必要在吴雪面前显摆。 “就我们两个了。” 找到邱雪娜之后，两个人消磨了一段时光之后就溜溜达达地去了北门。 “你和我回林城你爸妈知道么？” 邱雪娜咬着嘴唇说道：“先斩后奏吧！” 张源眼睛瞪大：“你不怕回家挨骂？” “骂就骂好了。你要是不舍得，那我就不去了。” 张源顿时就语塞了，他既不想让邱雪娜挨骂，又想让邱雪娜和自己一起回家，还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行了，担心个什么？我和我爸妈说在学校复习准备考雅思呢。” “对了，你这次雅思考得怎么样？”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过线是没问题的，但我还是想多考一点。” 北门处已经有很多同学在往公交站走了，寒假开始了，还是赶紧回家比较好。 张源到了北门卖火车票的地方：“三张去林城的，要软卧。” 卖票的小姑娘愣了一下，还真有大款啊！去林城还值当软卧？ 但她也没说什么，把票给了张源。 邱雪娜笑道：“还真大方，其实硬座也可以的。” “那不行！要是让我妈知道我有钱不给你花，那我得挨骂。” 出来之后，就看到了一辆沪海牌照的商务车停在了北门，司机小赵看到张源就笑着伸手挥了挥，打了个招呼。 张源拉着邱雪娜上了车：“走吧。”他的心情可是好极了。 邱雪娜很奇怪：“你怎么那么高兴？” “等会你就知道了！” “切，还神神秘秘的。” 前面的司机小赵也笑了，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到了市区的一家店，张源别的没看见，只是看到谭家菜的招牌很大。 “原来还真有谭家菜啊……” 邱雪娜瞧了张源一眼，笑道：“露怯了吧！” 张源自然是不肯承认：“这可是国宴用菜好不，没想到咱也能吃到。” 在门口等着的是陈程，张源见到他就赶紧加快了脚步：“陈哥，你怎么还在门口等着啊，不嫌冷啊？” 然后看了看他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也正对自己笑。 “陈哥，这位是？” 陈程介绍道：“这位是张艺，我的助理。” 张艺来了一句：“小张老师好。” 张源很奇怪地看着张艺，然后又看了看陈程：“陈哥，之前没见过你的助理啊……” 陈程伸手把张源往里请，嘴上说道：“咱们里面说！” 张艺跟在后面说道：“陈哥现在升到副总监了。” 张源大笑：“我就该猜到的！等下陈哥你得多喝两杯。” “行行行！今儿咱们都高兴！” 进到包间里之后，张源就有点愣住了，这次的人实在是多了一些。 陈程招呼道：“大家随便坐啊。来张老弟，咱们坐一块，陈玥，你坐小邱旁边成么？” “成，我坐哪儿都成！” 然后张源就看到邱雪娜和陈玥张艺她们坐一起了。 “那我先点菜，陆鸣，你帮忙介绍一下人给张老弟认识一下。” 然后陆鸣就开始给张源一一介绍了，四个总监副总监，分别是余林，程科，王海亮还有一个是苏宇衷。 吴轩也朝着张源这边微笑了一下，他就不用介绍了，张源确实也知道他。 趁着等上菜的功夫，几个人相互寒暄了一下。 陈玥也过来了，拿了一个金色的小奖杯。 “小张老师，你估计都没留意你获奖了吧？我觉得吧，你要是去了现场，连作词的那个奖也能拿了。” 张源接过来奖杯，看着造型还挺别致的，一只金色的麦克风。 “这我还真没想过，光想着陆鸣能获奖了。” 陈玥一下子就笑了：“他获奖你肯定也能。” 另外一边的余林也开始搭话了：“小张你是从哪来的灵感呢？我看着你后面的三首歌都写的很好，我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风格了。” 张源心道，我总不能说是抄来的吧？但余林的话还是得回一下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在看《诛仙》，然后就忽然灵感迸发，写了出来。” 这让几个音乐总监有点没想到，这小子还能再在看小说的时候有写歌的心思？ 不过也不奇怪，人的灵感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把自己代入到小说世界的时候，往往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小张下面是什么打算啊？”苏宇衷笑眯眯地问道。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先好好学习吧，把毕业证拿到手再说其他。”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邱雪娜很无聊地看着张源在那社交，虽然她经常听音乐，但她对这些真不感兴趣，不过既然是跟着张源过来的，她当然不会拖张源的后腿了。 所以几个女生这边聊得倒也和谐，只是陈玥的心思都在张源那边，所以就只是邱雪娜和张艺聊得比较多。 “你和张源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张艺好奇的问题，邱雪娜就很得意了：“张源刚写了第一首歌的时候，是他自己唱的。唱完就被我抓到了。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张艺很羡慕：“眼光还真是好。” 男人们那边已经开始倒酒了，除了陆鸣和吴轩意思了一下之外，其余的人都开始放飞自我，酒到杯干不在话下。 待到饭吃到一半，陈程对张源说道：“走，咱们去个卫生间去？” “走！”张源便站了起来，和陈程一起出去。 邱雪娜刚开始还没在意，但很快，陆鸣也出去了。 吴轩刚要起来，正在和她聊天的张艺说道：“轩哥，您稍微等一下。” 第九十六章 开始收获 吴轩无法，只得先坐下了，但他内心却很焦急。 谁不知道头一个出去的有肉吃啊？ 张源和陈程放了水，就被陈程拉着坐在了外面闲聊。 不多时陆鸣就过来了。 “小张老师，这次多谢了。” 陆鸣用两只手握住张源，脸上的诚意满满。 但这个时候张源的脑子里全是侦缉队贾贵的台词：“别光道辛苦啊，你给我们来盘红烧驴肉！” 陆鸣没有让张源失望，松手之后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不用分说就塞到的张源的口袋。 “小张老师拿着！” 陈程大笑：“陆鸣啊，你得让张老弟看看数字吧？” 陆鸣尴尬一笑，搓着手不说话了，但他眼睛里的小得意已经出卖了他，两只眼睛都在说：“快看，快看！” 张源拿出来，眯着眼睛一看，酒立刻醒了一半。 一百万！ “这有点多了吧？” 是个人都会贪心，但张源这个时候觉得钱有些烫手了。 陆鸣看得出张源的迟疑，但他不能让张源把钱退回来。 “这样，小张老师，咱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我这个人您也知道，靠得住。能不能再帮忙写几首歌？别误会！这张支票只为《夜曲》！没有什么先期付款的说法。” 越是这样张源心里就越不踏实，虽然陆鸣说不是先期付款，但这就是先期付款，你拿了就得有东西出来。 但张源现在也是真缺钱，而且他肚子里有存货，并不是需要太担心。 包间里的陈玥忽然也起身了：“我也去一趟卫生间。”然后看着邱雪娜和张艺：“你俩去不？” 吴轩的脸色开始阴沉了，陈玥太任性了，但张艺却没有拦她的意思：“我就不去了。” 陈玥踩着高跟鞋出去了，旁边的一个音乐副总监王海亮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啊。” 然后四个人又干了一杯，他们倒是没什么压力，就是单纯来认识一下张源而已。 吴轩把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喝掉，然后霍然起身，也出去了。 张艺惊道：“轩哥……” 吴轩没理她。 出去一看，陈玥果然在和张源说话。 “要不是邱雪娜跟着过来了，你怕不是今晚就能爬到人家的床上去了！”吴轩暗自腹诽，但面上却保持着微笑。 陈玥也把准备的支票给了张源，四十万，求两首歌。 她的来意表达很明确，但张源还是拉了一个时间。 “这得等我过了寒假再给你们了。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出来。” 陈玥听到张源答应就很高兴了：“没事的小张老师，我信你！” 看着陈玥和陆鸣两个，张源忽然拍了拍脑袋，对陈程说道：“刚好，刚刚好！送陆鸣和陈玥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怎么样？” 陈程笑道：“当然可以了！这个便宜我们可是占定了！” “有纸笔没？” 陆鸣眼睛里发出不一样的光：“现在写？” 张源点点头：“现在写，趁着我能写出来就得现在写！晚了就忘了。” 这话倒也不完全假，他张源又没带着电脑穿越，所有的记忆都凭借大脑，能灵光乍现想出来点东西不容易——刻意的记忆除外。 陈程从兜里掏了一管钢笔，为难地说道：“没有纸啊。” 陈玥一下子把袖子卷起，露出了白嫩的胳膊：“小张老师，写这里。” 这场面有点香艳啊，风光也有些旖旎。 陈程趁着张源发愣的功夫，伸脚给了陈玥一下，意思很明确：“人家女朋友还在包间里呢。” 陈玥当然懂了，但她不想错过。 “写吧小张老师。” 陈程咳嗽了一声，准备回包间拿纸。 张源却落笔了，他也喝了不少酒，这种时候虽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确实也有些忍不住了。 手滑过陈玥的肌肤，凉凉润润滑滑。 吴轩就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有种莫名的火焰。 “张源，你这是新歌？” 陆鸣心中大笑，现在连陈玥都低头老实叫“小张老师”了，你这样大大咧咧地叫张源，可别怪哥几个不照顾你了。张源就算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形宝库，但少个人分总是好事。 果然，张源不是个圣人，陆鸣和陈玥对他的态度在前，吴轩的态度在后，就让他心里不高兴了。 吴轩因为被张艺拦着最后一个出来，心中已经很不满了，见着张源还在陈玥的胳膊上写写画画没回自己，就更不高兴了。 “这首歌还是要对赌么？” 张源和陆鸣都没说话，陈玥却开口了：“对赌？赌什么？我和陆鸣是没钱了？你要是有兴趣，你想掏这个钱？” “先别说话！”张源正在全力回忆中，一边小声哼哼一边迟疑着往上面写。 听着张源不客气的声音，吴轩的脸上更不好看了。 “老子就多余过来，给你脸了！”但这话吴轩也就心里说说，真要当面说出来，不用张源，陈程回去就得告他一状。 将近二十分钟之后，张源收工了。 陆鸣凑了上去一看：“今天你要嫁给我。” 陈玥有些着急，张源是顺着她的胳膊写的，正好同她的视野方向相反，她看起来很费劲。 这边陆鸣和陈玥在低头研究的时候，吴轩得了说话的机会。 “老弟，哥哥也同你要几首歌怎么样？” 张源心里不痛快：“老哥，你晚了。明年的存货已经没了，被订完了，能不能按时交货都不知道呢。” 吴轩却很认真地说道：“十万！十万一首，怎么样？” 十万不少了，正如陈程第一次和张源接触的时候一样，但吴轩认为，即便张源获奖了，他的价位也不能太离谱。 只是吴轩不知道，刚刚，就在刚刚，陆鸣和陈玥两个人联手把张源的价位给抬了上来。 不能说这俩人不厚道，这是在忠实地执行公司的计划——这个计划吴轩不知道，陈程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吴轩又不归他负责，这次他都不想带。 张源看了看陈程，意思很明显，怎么这位一点也不和谐呢？陈程耸耸肩，撇撇嘴，意思是你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轩哥，咱们喝酒去吧。”张源很诚恳地说道：“我是真不敢接你的钱，到时候怕是真得拿儿歌来糊弄你了。” 陈程也赶紧上来了：“走吧，出来一会了，大家都不知道喝到那种程度了。” 然后回头给了陆鸣一个眼神，陆鸣就懂了。 陈程也很好奇，张源二十分钟写了个啥玩意。 进去之后，吴轩才发现陆鸣和陈玥没回来，这下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次没人带他玩，自己过来就是陪跑的。 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可不是嘛，五个总监副总监，但来的歌手陆鸣和陈玥却都是陈程负责的，另外四个人，都不对自己负责。 看着张源回来，邱雪娜抱怨道：“你们怎么聊了那么长时间？” “一不小心，就没掌握时间……”张源嘿嘿笑道。 包间的门被敲了敲，服务员进来传菜了。 “您好，蟹黄鱼翅。” 邱雪娜麻溜地给张源接了过来一盅，打开略吹了吹：“呶。” 张源嘴里嘟囔着：“这粉丝真不错，看着很亮……” 邱雪娜莞尔。 外面的陆鸣和陈玥也进来了，看着心情都不错。 看着陈程望过来，陆鸣轻轻点头，然后就坐下。 陈玥也坐在了邱雪娜的旁边，惊道：“陈哥今儿大出血啊！” 邱雪娜大笑：“刚刚张源还夸呢，说今晚的粉丝汤很不错。” 陈程也大笑了起来。 因为张源明天要回家，陈程就没再接着灌酒了，目的已经达到，再喝下去就不好把控了——吴轩还在一边呢。 而且还有一个，他很好奇张源二十分钟写出来了一个什么。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和邱雪娜打车回去了。 市区的灯光很好，看着饭店门口殷勤帮张源和邱雪娜打车的陈程，吴轩开口道：“王总，有没有路子帮我搞几首歌？超过张源手里的就行了。” 王海亮心里直发笑，这小伙子还真敢想，他都不敢说能写出来。 看着吴轩的脸色，他就知道这小子碰壁了。 “有是有，但得花大价钱。” 这不算糊弄他，价高就能买到像样的作品，价格低就得沙子里淘金了。 看着张源上了车，陈程就赶紧回转。 “快，陆鸣，让我瞧瞧！” 就在路灯下，陈程就没忍住看了起来，刚刚张源又是哼哼又是摆手的，让他觉得心里像个猫抓的一样。 现在见到了真东西，终于可以吐一口气了。 “收起来吧，咱们明天就回沪海，然后你们就准备准备进录音棚。” 其他几个人也很好奇，但陈程堵住了他们的好奇心，像上次那样被吴轩截胡的事情他不想再发生了。 “回去之后咱们就能见分晓了，欢迎大家来录音棚参观指导！” 陈程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陆鸣和陈玥两个人相视一笑，心情俱是很好。 出租车上，邱雪娜偎依着张源，看着两侧的路灯飞快地往后倒，心里想着明天跟张源回林城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张源给家里打电话了，她在旁边蹭听的，张源的妈妈声音很温柔，对她的到来也满是期待的欢喜。 第九十七章 回家 在回去之前，张源有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沪东重机前段时间分红了，10送3。 所以他的股票一下子增加了30%，他光想着追涨了，没想过分红——他还没经历过分红，上辈子的几次都错过了，没想到这次赶上了。 女生宿舍前面，邱雪娜和吴雪两个拎着箱子出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心情看来都很好。 见到张源，邱雪娜就把箱子一推，张源就很自觉地接过来。 吴雪叹道：“娜姐，我这箱子本来都是张源拎的，这下子苦力没了。” 邱雪娜大笑：“明年他就得给你拎了。”明年夏天她就要出国了，张源难得再帮她拎箱子了。 到了北门，张源直接拦了出租车：“火车站。” 吴雪哼唧道：“娜姐，总算沾光了，之前他都带我去挤公交。” 邱雪娜说道：“回头火车上你就可劲宰他吧，我没意见。” 对于吴雪，邱雪娜感觉放心得不得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直觉告诉她，张源同吴雪的关系已经到达顶点了，再不可能更进一步了。 坐在前排的张源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递给了后面。 邱雪娜随手接过，给了吴雪一张。 “瞧瞧吧，我这光沾的。”吴雪开始大吐苦水了：“娜姐，等会上了火车，我就得让他知道知道我这个学期的刀磨得有多快！” 上了火车之后，吴雪就把过道里面的小推车给拦住了，拿了一堆的花生瓜子和饮料。 张源见到她主动付钱了，就对邱雪娜说道：“等着吧，到林城她肯定会狠宰一顿的。” 吴雪笑眯眯地说道：“没错！我这次把兜里的钱都花了，到林城就全靠你了。” 然后忽然朝邱雪娜问道：“你给张源家里带什么了？” 邱雪娜就开始掐张源，张源很淡定：“愁什么，到了林城咱们再买。简单一些就好了。” 吴雪鼻子一皱：“德性！” 到了林城，邱雪娜就感觉到了不一样，果然是比建康差了许多，比静海也是肉眼可见的差距。 世界果然很大，中国果然也很大，江海省在全国的GDP都排在第二了，那排名倒数第二的省下面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邱雪娜之前觉得建康是省会，好一些很正常，其他的地方在她的认知中和静海是差不多的，但下了火车还是让她震惊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流露出太意外的情绪，早先她妈妈何萍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到了市区，张源先带着邱雪娜去大超市买了点烟酒茶。 特别贵的他不敢买，他现在的资金状况还不知道怎么和爸妈解释，但在邱雪娜的坚持之下，酒还是换成了郎酒。 “就这个吧，我爸喝过最好的了，再往上我怕我爸不敢喝了。” 邱雪娜微笑了一下，又拧了张源的腰一下，幸好冬天的羽绒服够厚，防御力十足。 吴雪在超市门口看着箱子，无聊地直打哈欠。 终于等到两个人出来了。 吴雪把一个箱子往张源那一推，说道：“走，娜姐，咱们吃牛肉煎包去！” 钱瑜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个了：“儿子，到林城了没？我让你爸找个车去接你们回来？” 张源笑着拒绝了：“妈，还有吴雪呢。我们在市区吃了牛肉煎包再回去。” “行，那你带娜娜多吃点，咱们的牛肉煎包还是不错的。” 挂掉电话之后，钱瑜就把张云天给拽了起来：“去把小院子再打扫一下，别吸烟了。” 然后她自己也拿着抹布，里里外外又擦了一遍。 张源的小房间也被收拾干净了，在接下来几天，这里会成为邱雪娜的住处，张源被打发到了厨房那边的小隔间凑合了。 钱瑜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叹道：“这真是女朋友么？哎，老张，我可是听说别人带女朋友回来都是睡一屋的……” 张云天赶紧让她打住：“咱儿子脸皮薄，你总得让他装一装吧？别拆穿了啊！” 到了下午，钱瑜就忽然说道：“我觉得儿子回来了，我得出去看看去。” 果然，刚拐了个角，就看到了三个身影，她自动过滤掉了吴雪和张源，眼睛满满地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邱雪娜虽然没有吴雪好看，但长得也还不错，钱瑜觉得自己儿子能找到这样的，就很不错了，她知足。 “这位就是小邱吧？” 邱雪娜略带害羞地说道：“是的阿姨。” “快进来，外面风大。” 然后就丢下还拎着箱子的张源，直接把邱雪娜给拉到家里去了。 张源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老妈会是这个反应，两辈子终于见到了“准儿媳妇”，他觉得自己老妈也不容易。 吴雪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有很多人都知道张源带了女友回来。 余咨也知道了，他觉得很奇怪，张源和吴雪这俩人竟然没凑到一块去。 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但在QQ上面，吴雪根本就不搭理他。 张源家中，一进门邱雪娜就感受到了钱瑜热烈的关怀，她连话都不用说，热牛奶就到了手里，还有小饼干。 客厅里没有空调和暖气，但张云天把蜂窝煤路子拎到了里面，屋子里暖烘烘的，窗外寒风吹着，张源把箱子拎到了自己的小屋。 “娜娜，你晚上睡这边，我去前面的那个。” 邱雪娜满心欢喜：“阿姨，我去瞧瞧。” 到了屋子里面，邱雪娜左看看，右看看：“这就是你的房间啊？还挺干净的。” 张源有些汗颜，上大学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明显是凌乱的，这么整洁，肯定是老妈在一直整理的结果。 不过他也不会拆穿自己，只是臭屁地说道：“那是！” 客厅里的张云天看了看表，对钱瑜说道：“还得去一下学校，晚上多做几个菜啊！” “行了，你去吧，这还要你说！” 钱瑜早就买好菜了，现在在客厅里闲着没事，就拿了一把美滋滋地开始择菜。 邱雪娜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钱瑜在择菜，就赶紧上前帮忙。 钱瑜很高兴地把她给撵走了：“你和小源看电视去。” 电视里中央卫视的春节序曲已经开始响起了，张源看着没营养的电视，心里很高兴。 钱瑜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去。” 张源还没开口，邱雪娜就凑到了钱瑜身边：“阿姨，我们一点也不无聊。”然后就抓过一把芹菜，钱瑜就再也撵不走她了。 “小邱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邱雪娜回道：“家里在做一些建材方面的生意。” 钱瑜这才留意到邱雪娜身上的衣服，果然要比自家高上几个档次，只是看着低调罢了，自家儿子是高攀了。 不过她也不怕，自己儿子也是足够出色的。 张源看着一起择菜的老妈和女友，总觉得很温馨。 大门处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阿姨，我进来了啊！” 也不等里面的回话，吴雪就自来熟的开门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了厨房旁边的小房间被收拾出来了，心中很奇怪：“这俩人咋回事？” 但进了客厅却看到里面的气氛很和谐，她都开始羡慕了，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 “娜姐，明天有集市，带你去我们北方集市上晃晃去。” 邱雪娜有些期待，她许久没经历过乡下的集市了。 吴雪只是过来陪一陪邱雪娜，怕她在这里局促，但没想到适应得还很好。 只是等她离开的时候，邱雪娜就低声说道：“小雪，明天可记得过来啊！别忘了！” 吴雪心里暗笑，邱雪娜这么有主见的女生也有露怯的时候。 “放心，我明儿一早就来！” 钱瑜在后面说道：“小雪，吃了饭再走！” 吴雪做了个鬼脸：“我怕张源打我！” 张源笑道：“我哪有！” 晚饭的时候，张云天就麻溜地回来了。 张源猴儿献宝一样地说道：“爸，娜娜给你买了郎酒！” 张云天端着酒眯着眼看着：“好，好啊！今晚就喝了它！” 邱雪娜开心地笑了，忽然想到了张源给自己家买的茅台，直到自己和张源返校了，那两瓶茅台还被束之高阁。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愁，自家爸妈的态度倒是很明确了，不过她倒是坚信自己能够守得明月见云开。 晚饭的时候，果然像张源说的，钱瑜的厨艺极好，而且因为她的到来，晚饭特别丰盛，但邱雪娜也敏锐地发现了主食是面条。 送行饺子迎风面，张源的妈妈对自己真的很上心呢。 和昨晚的谭家菜完全不一样，这是家常的丰盛，邱雪娜从饭桌上的碟子数量能看得出张家对自己的重视。 张源完全伸不上手，钱瑜不停地给邱雪娜夹菜。 “多吃一点，听说你们南方人都喜欢吃虾，尝尝这边的虾和你们那边味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然后邱雪娜的碗里除了虾，又多了牛肉和鸡丁，小碗满满的。 她终于知道了张源之前说的，她要是真的过来会被喂胖不是一句空话了。 吃完饭，张源就带着邱雪娜出去溜达了一下。 看着前面学校的灯光，邱雪娜偎依着张源说道：“真好啊！文气很浓厚，我很喜欢。” “你觉得我妈厨艺怎么样？” 邱雪娜摸了摸肚子，说道：“恐怕真的要长几斤肉回去了。” 第九十八章 上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邱雪娜看着前面亮着灯的小房间，里面张源的影子在灯光下来回晃动，然后就躺下了。 外面的云层聚集，月光都被挡住。 同家中一样，这片区域也是一样的安静，只是周遭的人家比较多而已。 邱雪娜关掉台灯，房间立刻进入了黑暗。 房间里有些冷，到底还是不如家里的地暖。 但邱雪娜觉得这样就很好，她觉得心里很暖，一片火热。 抓着杯子，她朝着房顶微笑。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了，外面依旧阴天。 张云天看着天色说道：“昨晚的天气预报说了，今天可能有大雪。” 张源凑到邱雪娜身边小声说道：“要是真的下大雪你回不去了咋办？” “那就留在这边过年！多简单的事！” 张源嘿嘿笑着不再说其他，钱瑜已经在招呼吃早饭了。 “娜娜，你是不知道，张源放假从来不吃早饭。” “为什么？”邱雪娜有些不理解，但忽然又懂了：“他是不是睡懒觉了？” 张源给邱雪娜盛了一碗粥，说道：“吃饭，吃饭！” “和他爸一样，擅长转移话题，你以后得小心着点。” 听到钱瑜的话，邱雪娜抿嘴一笑，然后伸手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好吃吧？” 钱瑜的笑容之中透露着几分得意：“这是我专门包的，牛肉馅的。张源和他爸都特爱吃。” 邱雪娜说道：“比建康的牛肉锅贴还好吃。” 钱瑜没吃过牛肉锅贴，但她知道这是承认了自己的厨艺。 吃完饭之后，邱雪娜抢着要去刷碗，被钱瑜给撵了回来：“昨儿小雪不是约你们去集市上瞧瞧的么？赶紧去吧。” 邱雪娜犹犹豫豫地出来了，张源拉着她出门，说道：“不要担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知道邱雪娜在心疼自己老妈。 街上的集市很简单，一边是肉市，卖猪肉牛肉羊肉，还有一些卖活禽的；另一边则是菜市，卖各种蔬菜。 水果糖以及各种糕点只占了一小块区域。 一条短信把吴雪给钓出来之后，三个小伙伴就开开心心地去逛了这不大的地方。 邱雪娜感慨着：“我是有多久没回乡下了，终于又见到了这个场面。” 乡下的大集很热闹，吴雪花起张源的钱丁点儿压力都没有，其实她也花不了多少，一杯奶茶还有几块麦芽糖，就让这小姑娘乐得眼睛眯了起来。 邱雪娜几乎也是一样。 吴雪歪着脑袋问道：“钱阿姨在家里做什么呢？” 张源想都没想就回道：“在准备午饭。” “我妈说，前几天看着钱阿姨买了香肠了，估计是给娜姐准备的。” 邱雪娜伸手拉了拉张源，小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觉得林城的菜挺好吃的。” 吴雪补了一句：“你不嫌辣？” 邱雪娜诧异道：“不辣啊……” 张源终于也回过来神了，自己老妈做饭没放辣椒。估计就张云天吃出来了，自己在江南那么久，口味早就淡了许多，菜里没有辣椒竟然也没觉得奇怪。 拉着邱雪娜的手，张源心里美美的，自己老妈还真给力。 吴雪却有些羡慕了：“钱阿姨可真好！” 邱雪娜朝吴雪皱了皱鼻子，伸手拿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她：“张源掏钱！” 吴雪美滋滋地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山楂，酸酸甜甜的。 三个人正在街上瞎溜达，就看到前面的老同学王涛出现了。 “小源！” 王涛热情地挥手打了个招呼，眼睛就粘在了邱雪娜身上：“这位是？” 张源拉过邱雪娜的手，介绍道：“我女朋友，邱雪娜。”然后又对邱雪娜说道：“我铁哥们，王涛。” 邱雪娜笑眯眯地说道：“你好。”对于张源的坦诚她很满意。 王涛围着三个人看了又看，方才说道：“行啊，小源，这就把女朋友带回来了！”然后又说道：“过两天同学聚会，一块去啊！带着你女朋友！” 离开的时候，邱雪娜听到王涛小声嘀咕着：“还真漂亮！”当下又开心了许多。 中午回到家里的时候，果然看到钱瑜做了米饭，蒸了香肠。 “你妈还在街上杀了一只鸡，今晚咱们吃鸡！” 张云天美滋滋地在院子里抽着烟，他觉得没有比这个年过得更好的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将来张源和邱雪娜两个人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 钱瑜也过来了，一把就把张云天抽了一半的烟给拿了下来，丢到了墙角的铁桶里。 “行了，别抽了，孩子都在呢，注意点形象。” 邱雪娜捂嘴而笑，这一幕像极了她妈管她爸的样子。 在张源家邱雪娜一直过到了小年结束才回去。 小年夜当天下午，张云天开始和面准备包饺子，钱瑜则在调馅料。 以前张源吃饺子的时候总吵着要再做几个菜，钱瑜却总是不许。 “都吃饺子了还要什么菜？给你瓣蒜扒着玩去吧！” 但今儿张源却感到了不一样，这不是小年夜，这是大年夜！ 钱瑜在笑眯眯地问邱雪娜：“娜娜，你们静海过年吃饺子么？” 邱雪娜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般不吃饺子，但有馄饨，和饺子也差不多。” “那行，今儿你就尝尝咱们林城的饺子。” “钱老师，你看看这面行了吧？”张云天满脸得意，他和面的功夫还是很好的。 钱瑜伸手按了按：“行了，再醒一会就可以了。” 张源也跑去洗了手，对邱雪娜说道：“咱们等会一起上阵！你不知道吧，我们家的饺子皮都是我擀的。” 邱雪娜很意外：“这我倒真没想到。” 张云天跑到院子里抽了一根烟，就赶紧回来了。 “行了，咱们开始吧。小邱，咱们就一块吧？” 邱雪娜怎么会反对，只是有些羞赧：“我怕包不好……” 张源大包大揽：“没事，你包的饺子留给我吃！” 钱瑜拿小号的擀面杖给了张源一下子，说道：“我和你爸也想尝尝的。” 邱雪娜就见到张云天把面切开，揉成小剂子，然后这些小剂子就被张源拿了过来，一个个圆圆的面皮就在张源的手中生成了。 钱瑜拿过来一个，用小勺挖了肉馅放了进去，对邱雪娜说道：“就这样，两手一握，很简单。” 邱雪娜试了一下，她包的饺子没站起来，软趴趴地躺在那边…… 张源大笑，钱瑜瞪了他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对邱雪娜说道：“没事，你阿姨我刚包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饺子包完了之后，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是四个人包的，只是钱瑜包的饺子比较饱满，另外三个人都差不多的样子。 邱雪娜看着眼前的温馨，忽然有些不想走了。 吃完饭之后，邱雪娜说什么也要去洗碗，拦都拦不住。 张源无奈，只好陪着她一起了。 钱瑜过来了：“倒点热水，别冻着了。” 回去之后，就开始盘问张云天：“白天让你去街里买点咱们这边的特产，你没忘吧？” “没忘，早就准备好了。没敢买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小糕点，尝个鲜就可以了。” “行。” 两个人聊了一会，却忽然发现儿子他们没回来。 “这俩人在干什么？”钱瑜一起身，就看到了厨房那边邱雪娜正抱着张源，然后就赶紧坐下了。 “在干嘛？” “你坐着看你的电视！” 张云天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决定不起身了。 第二天早上，简单用过早饭之后，张源就把邱雪娜送走了。 “我给你们找了辆车，比大巴方便。” 人家邱雪娜也要回家过年的，张云天觉得能把人家留住过了小年就很难得了。 “谢谢叔叔。”邱雪娜好像没休息好，眼圈有些发黑。 张源拎着她的箱子，还有一些林城特产的小糕点。 “娜娜，路上可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啊！”钱瑜可是一直很谨慎的，这个女孩儿她很中意，言语之间就已经开始代入角色了。 然后就拿了一个红包出来，塞到了邱雪娜的手里：“阿姨的一点心意，不多，听话，拿着！” 邱雪娜看了看张源，张源就拿过来塞到了她的口袋里，说道：“拿着吧。” “嗯！谢谢阿姨。”邱雪娜乖巧地答应着，感到心口暖暖的。 外面响起了喇叭声，张云天说道：“好了，你勇哥开车来了，小源你送小邱走，看着人家上了火车再回来，别不靠谱！” “爸你放心就是了！” 张源把箱子放到后备箱，然后就带着邱雪娜进了车里。 王勇看着张源笑道：“你小子可比我强多了！” 钱瑜朝他们挥了挥手，说道：“娜娜，到家了记得发个短信啊！” 邱雪娜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阿姨放心！” 王勇油门一踩，汽车就往市区驶去了。 钱瑜看着汽车拐了弯才回来，却见到吴雪缩着袖子出现了。 “钱姨，觉得娜姐咋样？” 钱瑜宠溺地拍了拍吴雪的小脑袋瓜子：“挺好的。” 很快，张源和邱雪娜就到了火车站，张源给邱雪娜买了一张软卧，他当然不舍得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了。 车门口，邱雪娜使劲地抱着张源，闷声说道：“时间过得太快了！” 张源拍了拍她的背：“上车吧，没看到人家乘务人员都在看咱们么……” 邱雪娜亲了张源的脸一下，说道：“我先回去了，年后早点回建康。” “嗯，我知道的。”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一直把邱雪娜送回了静海。 但当她进了家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低气压。 “你没在建康！说罢，是不是去林城了？” 第九十九章 企望 邱雪娜不会撒谎，她也没有撒过谎。 听到母亲的质问，她很淡定地说道：“是的。我去见张源爸妈了，他们对我很好。” 何萍急道：“姑奶奶！人心隔肚皮，你都不知道人家图咱们什么！”然后上下打量着，生怕自己闺女少了一块肉。 邱雪娜知道何萍在想什么，只是老爸邱东海也在旁边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把手里的小糕点拿了出来。 “张源爸妈给准备的，说是带回来让你们尝尝。” 何萍的脸色拉了下来：“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我和你爸不吃，该扔哪去扔哪去！” 邱雪娜的心里一下子被堵到不行，眼泪也流了下来：“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给张源一个机会？人家很好很优秀的！人家不图你闺女什么！” 见到邱雪娜哭了，邱东海上前把她的眼泪擦掉，缓声说道：“小伙子是不错，但还差点意思。爸爸没说不给他机会，但他现在确实还没有打动你爸和你妈。” 相比较何萍，邱东海的话就比较委婉了，但邱雪娜依旧没有从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张源……张源……是我抢来的！” 邱东海眉毛皱起，开始不满了：“我的闺女，是谁都配得上的，她不需要去抢任何人，就是太子也不行！” 邱雪娜把眼泪擦掉，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费劲地把箱子拽上了楼，邱东海和何萍看到楼梯上有水渍滴落，然后对视摇头。 “闺女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何萍依旧不满。 邱东海已经很看得开了，不就去了一趟林城么？就当提前实习了！将来还是要走这么一个流程。 “没事，明年暑假送到美国，让她涨涨见识就足够了，别的咱们就不用再说了。” 张源回去之后，明显感觉到爸妈的情绪有了变化。 “怎么了这是？” 张云天依旧在院子里抽着烟：“感觉家里少了一口人。” 张源笑道：“早晚带回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行了，你也别闲着了，趁着有空，赶紧回老家给你大伯三叔送节礼去。” 积攒下来的事情张源在后面几天就赶紧给忙活完了，然后就舒舒服服留在石塘等着过春节。 股市的利好不断传来，张源都觉得，连个傻子进股市都能赚钱了。 这完全不需要逻辑，进去出来身家就能涨上许多，上涨的幅度取决于运气，看你挑中了那支股票。 他把能投入的资金全投了进去，现在他的股票市值已经到了五百七十万。 还有一家咖啡店在给他造血，虽然不多，但每个月也能输入个十万以上。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张源的手也不停地敲着沙发扶手，这是一个极大的机会，说是百年一遇张源也觉得不过分，那就得好好把握了。 可即便真的能翻五十多倍，他的资产也能达到三个亿。 三个亿，听着很多了，但和邱雪娜家里一比，估计还是不够过关。 倒不是说邱家净资产也能有三个亿，而是邱雪娜的舅舅，他的能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但如果自己的身家再涨涨呢？涨到三十个亿呢？ 张源自己都笑了，这是妄想。 三十个亿，做梦去吧，趁着天还没黑，白日做梦正当时。 但他忽然站起了身，为什么不用杠杆呢？ 有了杠杆，那就能从股市里拿到更多的钱了！ 现在的张源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建康了，看着张源仿佛屁股着火的样子，张云天和钱瑜都觉得这小子是想女朋友了。 但张源却又忽然淡定了，反正还没到时候，急什么？时间在他这边。 年后高中同学又聚了一次，然后张源就回了建康。 他是第一波返校的，学校里还是很冷清，路上都没几个人，只有准备考研的大三学生在上自习，仿佛苦行僧一般。 到了建康之后，张源就先给邱雪娜发了个短信：“我回学校了。” 很快，邱雪娜就回了：“等我！” 张源这几天没闲着，而是直接找了南科证券公司要求融资。 对于张源这种大户，南科证券公司的经理董明亲自出面接待了。 到了办公室之后，董明先给张源倒了杯热水，很是热情地说道：“张先生先喝口水，您是怎么想到要融资的呢？” 这个很好回答：“我觉得现在是牛市了，想多赚点钱。” 董明推了推眼镜，张源的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最近不少人都在加杠杆。 “按照目前您的资产状况来看，是可以加十倍的杠杆，利率的话嘛，可以降低到7%，怎么样？” “可以！”张源当然同意了，他知道股市的具体走向，这就相当于借鸡生蛋了。 “那好张先生，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签合同吧。不过按照惯例，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一旦行情不好，您有被爆仓的危险。” 张源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被爆仓的。” 董明也笑了：“我注意到了，您买的都是蓝筹股，这类股票的震荡幅度不大，您完全有时间反应。但还是小心为上。” 提醒是惯例，董明也知道，进了股市其实和赌场没什么区别了，要是能收的住，那还有得赚，要是真的收不住了，击鼓传花的游戏传到最后，就要砸到自己手里，没人想真的做股东，进股市的都是想捞钱。 签完合同之后，张源账户里的可使用资金就到了六千六百万。 过年期间学校是放假了，但股市没有休市，他再次进账了三十万。 果然是牛市啊！ 这次张源借着**的话茬，就把股票全换成了沪东重机，蓝筹股嘛，震荡幅度会小一些，尽管赚的少，但稳妥，而且将来赚钱的时候也隐秘，没人会想到自己在一年半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但董明只是心中腹诽张源心大胆小，他哪里知道沪东重机在将来的表现呢？ 而且张源买完沪东重机之后，仿佛又把这一茬给忘了，他再次回到了码字的生涯之中，**一度怀疑张源忘记了自己账号密码，但幸好没有爆仓的危险。 回来的时候，张源路过了市区的一家豪华酒店，里面有一对新人正在进行婚礼。 《今天你要嫁给我》正在播放。 张源抓了抓脑袋，别说，这歌不火都不行，简直就是为婚礼量身定做的，太合适了。 在门口听了一会，陆鸣和陈玥的演绎还不错，虽然比不上陶巨星和蔡天后的版本，但也确实不错了。 酒店门口的伴郎和伴娘看着张源站在门口好一会了，就上前问道：“请问，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么？” 张源赶紧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单纯的路过听了一会歌。” “哦！” 伴郎回去了，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嘴里和跟着哼哼“今天你要嫁给我”。 效果真不错，但给陈玥和陆鸣的歌张源还没准备好。 不能再耽误了，说是过了寒假给的，人家也能多等个几天，但这不能说张源就真的能把这事给无限推迟了，更何况这次两个人都是预付款，张源不能太过分。 陈玥两首，陆鸣两首。在回去的路上张源就开始琢磨要抄哪几首歌好。 思来想去，张源觉得不能挑周天王这一只羊薅羊毛，这多少有点不厚道，得换一只。 但他的记忆多少有点混乱，抄之前还是要去网上搜一下，得没有出来的才行。 在宿舍里熬了一个下午，张源把四首歌整理出来了。 《该死的温柔》，《黑白配》，《小酒窝》，《心跳》。 这四首歌是可以交待了，前面两首给陈玥，后面两首给陆鸣。 对着屏幕傻笑了一会之后，张源就给陈程打了电话。 “喂，陈哥，我听到你们发的新歌了，唱得真不错！” 陈程也很得意：“别说，是真不错！张老弟，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婚礼上，哈哈哈哈！真是应景啊！” “陈玥正要感谢你呢！”这话陈程没说谎，凭借着和陆鸣的对唱，陈玥又有翻身的趋势了。现在他们两个联手，碾压吴轩不在话下。 而且陈玥一直记着吴轩抢歌的事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程打完哈哈之后，就赶紧转了话题。 “老弟，你这也知道，你陈哥我这边压力不小，就等着你的歌出来救命了！咱们说好等你过完寒假再说的，我就这么等啊等啊，就不敢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还好你打过来了，是不是有惊喜？” 听着陈程包含期待的声音，张源笑道：“被陈哥说中了，四首歌已经准备好了，两首给陈玥，两首给陆鸣。回头你把你邮箱用短信发给我，我把写好的东西给你发过去。” “成！张老弟，哥哥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久等的！稍等啊，我这就发！”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赶紧把邮箱地址发给了张源，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出去。 “喂，陈玥啊，张源的新歌等会就到了，赶紧过来我这边吧。叫上陆鸣一起。” “成，陈哥，我这就过去！” 陈玥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作为一名歌手，唱功好是当然的，但要真的没有代表作，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她的歌不少，但被传唱的很少，张源的几首歌质量都在那里摆着，她是越来越后悔当初把《夜曲》推出去的事情了。 第一百章 预热 很快，陈玥和陆鸣都到了陈程的办公室。 陈程的办公室有打印机，见到他们两个人过来就说道：“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然后鼠标一点，打印机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快四张纸就出来了。 陈程拿过来，纸的温度还在。 “你两个，你两个！” 分完之后，陈程就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看过了，感觉不错。你们俩也赶紧准备准备进录音棚吧，先把单曲发了，后面是MV还是什么的，我就不管了。记住，尽快啊，防止夜长梦多。” 上次的三首歌就被吴轩截胡了一首，这事陈程可一直记着呢。 陈玥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陆鸣，本来上次的三首歌应该都是陆鸣的，到最后他却只拿到了一首，心里肯定更加不痛快。 但陆鸣的心态已经好很多了，凭借着《夜曲》，他已经风生水起，再多几首歌就可以出专辑了。 计划他都做好了，十首歌的专辑，张源那边起码得五首才行，现在已经凑得差不多了。 《夜曲》，《千里之外》，《今天你要嫁给我》，再加上今天的两首《小酒窝》和《心跳》，足够支撑起一部专辑了。 不过他也终于回过来神了，要没有陈玥和吴轩，他说不定早就可以出了。 罢了，都是命，不能强求。 但陈玥却忽然开口了：“陆鸣，那首《烟花易冷》我已经发了，那这首《该死的温柔》就让给你吧，毕竟前面的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也是沾了你的光，张源那边也不算委屈我，你也早点发个专辑。” 陆鸣愣了，陈玥这是什么套路？ 陈程却隐隐懂了，陈玥开始示弱了，但她的这种小女孩的心思却要不得，不管是乐坛还是其他地方，拱手让出资源都是自寻死路的行为，除非她有后招。 但陈程却觉得陈玥没有后招，那小妮子的心眼用不到这个地方。 不过他马上就懂了，陆鸣没有要。 陈玥的这个态度一出来，陆鸣还能说什么，只能婉拒。 “陈玥姐，没有你这么算的。前面的事情咱们就不去提了，现在的歌小张老师已经说是给你了，那就是给你了，我要是再有需求，那就去建康再找他，总不能从你手里抢。” 陈程心里直笑，陈玥的心眼原来在这里呢，不过陆鸣也是个呆瓜，要是换成吴轩，第一，他不会让，第二，他还会抢，那个时候，什么心眼都不管用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陈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往后有好的资源也和陆鸣分享一下，比如上次的合唱就不错。” 陈玥看了看陈程，又看了看陆鸣，说道：“那行。” 张源回来的早，自己带的牛肉早就吃完了，连邱雪娜带的香肠他都吃完了。 只是他没有留意到邱雪娜眼底的焦虑和不舍。 在上自习的时候，邱雪娜总是托着腮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脸上有花么？”张源很奇怪地在脸上摸了摸，然后又从邱雪娜的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 “别照了，没什么东西。”邱雪娜忽然问道：“我要是去美国了，你能忍住不找另一个女朋友么？” 张源心道，我上辈子一直solo三十多年的！ “我觉得我可以。” 邱雪娜伸出手，摸着张源的脸，双眼迷离地说道：“我信你。” 张源没有反问她，他觉得不需要。 “你大四下学期是不是就这么过了？” 邱雪娜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那还能怎么过？offer也拿到了，雅思也过了，总得让我放松一下。” 张源有些羡慕了：“真好！” “好吧？那你也努力，我们沃顿见。” 没过几天，宿舍的人都回来了，每个人都带来了家乡的特产，宿舍里满是各种香甜的味道。 张源没带啥土特产，跑出去买了一大包酱牛肉。 217三天没出去吃饭。 徐涛摸了摸肚子，说道：“不行了，之前我老是嫌学校这边的饭难吃，这几天没吃，还真是想了，谁去吃饭？” 张磊说道：“我去我去！” 徐涛：“帮我带一份炒面。” “带你妹！”张磊重新坐下，拿起一块糕饼咬了起来。 蔡鹏无奈地站了起来，说道：“我是受不了了，我要出去吃饭了。” 张磊放下咬了一口的饼，叫道：“走走，一起一起。” 张源拉起还坐着的徐涛，说道：“走吧，别在这干坐着了。” 徐涛懒洋洋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张源把胳膊搭在徐涛的肩膀上，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他想成立一家公司了，先做点其他的事情，只是要涉足哪一个行业暂时还没想好。 虽然股市能够赚钱，但还是得真正做点事才行，牛市到07年年底可就结束了，到时候就没事干了。 沪东重机不能再吃进了，本来盘子就不大，再吃下去，估计就到5%了，这条线他可不打算踩。 一行人来到校外的小饭铺，简单要了几个菜，几个人便欢快地吃了起来。 “我这几天可是受够了。”张磊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鱼一边说道：“还是正经饭菜好吃。” 张源也扒着饭说道：“可不是么，泡面也比糕点好吃。” 回来的时候，张源还在想着成立公司的事情。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张源忽然接到林静雅的一条短信：给你报了中级口译，回头给我两百块的报名费。 张源回了一条：好的，谢谢老师。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好意思去占这个便宜的。 三月份就要考试了，他得赶紧给自己上上弦，虽然没考六级，但也要为口译考试努力了。 还好自己的单词量比较大，不过还是得多看看书和美剧，多练习练习日常对话。 英语社团还得多跑一跑。 计划做好之后，张源便翻身接着睡觉了。 第二天英语课，教室里叽叽喳喳地很是热闹，马雯雯一张嘴恨不得变成两张，在来回不停地说着家里高中同学的八卦。 林静雅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地发问捧个场，让马雯雯更加来劲了。 张源看着热闹的女生，心里想道，果然还得是女生，男生估计早就不耐烦了。 男生这边都在讨论NBA或者足球，关注点和女生那边完全不一样。 张源凑到林静雅那边，递给她一只小袋子，里面有一只装着两张红色的毛爷爷的小信封，和一小块巧克力。巧克力是张源为了表示感谢去买的。 “林老师，多谢您帮忙了。” 林静雅打开袋子略微看了一眼，对张源笑了笑，便收下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接着听马雯雯讲八卦。 马雯雯小嘴张着，看着这一幕，忽然问道：“老师，张源给你的是什么？” 林静雅拿起书本，朝马雯雯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中口的报名费。” “哦。”但林静雅却又见到马雯雯的眼珠子在咕溜溜地转着，肯定在酝酿新的八卦。 晚上的时候，张源溜达到英语社团，看到阅览室里面就小猫三两只，陈媛莉也在，算是个看门的。 “你不是六级都过了么？怎么还有闲心过来这里？”陈媛莉很是稀奇地问道。 张源笑嘻嘻地说：“我没去考六级，要这个学期考呢。但老师给报了中级口译，我就过来蹭蹭氛围。” 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像是能进行英语交流的样子。 陈媛莉看着张源的表情，笑着说：“现在才几点，人肯定少，大家都还有课呢，我要是有课，也不在这里，门都不得开。” 张源嘿嘿笑道：“人是少了点，要是还有英语角的活动，记得带上我啊，我这好久没练习了，得赶紧跟上才行。” “成！后面带着你。也要让别人知道，咱们英语社团也是藏龙卧虎的。” “好的。下下个月我有比赛，记得来给我加油啊。” “你不怕你家醋坛子打翻就成！” “我巴不得她吃醋呢。”张源忽然想起，邱雪娜好像也是一直淡定的样子，吃醋的时候极少。 告别了陈媛莉，张源就和小伙伴们去训练去了，还有一个月就要开赛了，时间略紧。 他还得去抢号码呢。 自打开学之后，就有很多同学来训练了，汪博也来了，这家伙对篮球和足球都感兴趣，听说还会打乒乓球和羽毛球。 现在一群人在场上大呼小叫，都是为了挣个表现，在抢号码的时候声音大一点。 要说张源喜欢的球衣号码，那是相当多，他既想像贝克汉姆一样，穿上7号球衣，做一个右前卫，有着精准的传球和任意球，又想像齐达内一样，穿上10号球衣，做一个中场核心，调度全场，还想像因扎吉一样，穿上9号球衣，杀死比赛于无声无息。 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但张源的技术并不是特别的厉害，所以所有的幻想都是白搭，最后见机行事，提前预定了21号球衣。 春天的风很轻柔，晚上的训练虽然还有点冷，但是已经不像冬天那样伸不开手脚了，男生们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 “老张，把球传过来！” 张源准确地直塞，找到了国贸的高峰，这个高峰也喜欢踢前锋，这次硬抢来了9号球衣，扬言要拿金靴。 这次张源被固定在了前腰的位置上，体育老师要他组织进攻。 接到张源传球的高峰一脚劲射破门，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足球场周围的跑道上，有不少同学在夜跑，足球队的单身男生们故意把球踢到跑道上，然后大叫：“同学，帮忙把球踢过来。” 当然，球肯定不能往男同学身边跑了，把球踢过来的大多数是女同学，这群家伙也是故意往好看的女生身边踢。 高峰一脚射门打了飞机，球咕噜噜滚到场边。高峰刚想跑过去捡球，张源发现一个女生已经把球递了过来，脸红红地看着高峰，然后又坐在了球门后面。 这下子大家一下子就嗨起来了，高峰显然认识那姑娘，张源溜达过去问道：“谁啊？对你情有独钟啊。” 高峰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此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用极快的语速说道：“隔壁生科院的钱欣欣，对我好像有点意思。” 张源竖起大拇指，招呼道：“都给高峰喂球，让这货爽一把。” 男生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在女同胞面前，尽量给你出风头。 高峰这晚吃饼吃得都要吐了，到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竟然在能射门的情况下还把球分到一边，给位置更好的队员。 守门员王毅跑过来，摸着高峰的脑袋，喃喃地说道：“你长大了。” 第一百零一章 意外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和汪博两个都是一身的臭汗，都赶快进了浴室冲澡。 出来之后，蔡鹏很是好奇。 “你俩都哪个号码？” 张源说道：“我是21号。” 汪博牛X哄哄：“哥哥是8号！” 这个三月，张源过得特别充实，每天都要去操场上踢一会才肯罢休，他上辈子的踢球经验也开始显现出来，大局的把控能力特别好。 体育老师于海主动来充当了教练，据说其他球队也有老师来当教练。 看来不光是学生，老师也想来过把瘾。 看着张源踢球，于海觉得比较舒服，而且这小子不贪心，乐于传球，于是就把张源固定在了后腰。 “你不是穿21号么？那就当个皮尔洛吧！” 张源是没意见的，他也过了那种一门心思想进球的时候了。 但汪博没想到的是，体育老师于海同样把他钉在了中场：“你和张源是室友，搭档中场正合适，你就负责扫荡吧。” 汪博憋出内伤：“张源踢了后腰，我就不能踢前腰么？” 但于海没搭理他，而是接着去固定其他人的位置了。 虽然一直在训练，但张源中间还是抽时间去了一趟沪市考了中级口译。 这次他来沪市可以说是静悄悄的，没有惊动陈程他们。 考完试第二天早上就立刻回转，都不带停留的。 为什么那么急呢，因为比赛快开始了，他虽然位置往后挪了，但首发出场的心思可没减少。 回来之后，就见到汪博已经把球衣给领了回来。 不但有号码，还有拼音的名字，很像那么回事，只是一看就知道是盗版球衣。 不过也没人在乎，穷学生哪管这么许多，能有个统一服装就很好了。 四月中旬，比赛开始。 第一场比赛，商学院对阵音乐学院。 张源作为球队的核心，首发登场，站在高峰和王海明的身后，充当前腰，后置的前腰，身边的汪博，这小子两眼放光，张源一看就知道他想往前冲。 张源脚上的一双阿迪达斯，他就没想那么多，上辈子工作之后他立马就给自己买了一双，过了把瘾，现在有机会踢十一人的大场了，自然更不肯放过了。 但汪博就很低调了，选择了恩宝，这双鞋不到一百。 当然，也有不少装逼者，喜欢用球鞋去吓人一跳。但张源一拿球，对方就知道，这货是有实力的。 场边有很多女生给球场上的同学加油，邱雪娜也过来了，卖力地呼喊。 “张源，加油！张源，加油！” 张源带球简单得突破了音乐学院的防守，随后轻轻分球向前，准确地找到了高峰，高峰一脚劲射得分，1:0。 旁边商学院一片欢呼。 不得不说，这次抽了个好签，同组的音乐学院实力太差，凑齐一个足球队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基本就是陪太子读书的命。 果然，一上来，汪博，高峰，王海明组成的前场三叉戟就把音乐学院打成了筛子，根本不用边上的女生加油，轻轻松松就把音乐学院拿下了。 6:0，这个比分让双方都不满意，商学院认为自己应该多赢几个的，音乐学院则认为自己不应该输这么多，但终归是没伤了和气。 比赛结束之后，张源还是累得满头大汗，邱雪娜跑到场边，给张源递水。看着张源满脸的汗水，她拿着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张源喝着水，看着小女友那体贴的动作，得意地笑出了声，被邱雪娜白了一眼。 “哎，又秀恩爱！”旁边的赵谦叹着气说道，他在张源的身后，打的是后卫的位置。 旁边的高峰也忍不住吐槽道：“整天就知道秀！” 蒋小力努了努嘴，高峰顺着方向看去，钱欣欣红着脸给他送水来了。 张源大乐，说道：“好意思说我，自己呢？” 高峰马上老实了，没敢接张源的话茬，而是接过钱欣欣的水，小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钱欣欣说道：“早就来了，就等你比赛结束了。” 张源在旁边换鞋，毕竟足球鞋正常走路还是很不舒服的，换上正常的运动鞋感觉就好很多了。 “看你鞋子脏的。”邱雪娜瞪着张源说道，明明挺好的鞋一场比赛下来就不像样子了。 张源一看，确实占了不少灰尘和草绿，回去是要刷一下了。 “料你自己也刷不干净，我先给你刷，明天早上再给你。”刚要拿，邱雪娜伸手给拿过来了。 张源心里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忍不住搂住邱雪娜亲了一下。 “离我远点，一身的汗。”一个吻换来了一句娇嗔。 看着邱雪娜满脸幸福的拎着张源的球鞋，远处的王丽莎心里有些郁闷。陈媛莉则站在另外一边，她既看到了张源和邱雪娜，也看到了王丽莎，不过，两边她都没去打招呼，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在她看来，能把张源抻没了的王丽莎简直是天才，人家邱雪娜条件也不差，还不是一下子就抓住了，你倒矫情个什么劲儿。 旁边忽然传来了女生的声音：“那个就是张源！” “哦！原来咱们家婷婷看上的是这个啊。” “人家的女朋友也很漂亮呢。” “怕什么，咱家婷婷也不差的好不？” 陈媛莉轻轻一笑，这张源又有人惦记上了，正常么？不正常么？ 第二场比赛对阵的是理学院，这也不是强队，在商学院男生的眼里，恐怕只有体科院算强队了，其他的都有把握掰一掰手腕。 虽然对手不是很强，但这次赢得并不轻松，4:2的比分，让商学院笑到了最后，张源一传一射，导演了这场胜利。 两场胜利，已经可以确保提前出线了，下一场对阵计算机系的比赛已经不重要了，但高峰的两个进球带领球队2:0获胜，小组第一昂首出线。 成功出现让大家的心情都是极好，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好像也参加了世界杯一样。 这几天刘菲菲一直在球场上给商学院加油，期间除了她们的加油声之外，很明显地听到了外系女生的声音。 据马雯雯的八卦消息说，张源不喜欢丝袜，这让刘菲菲大为惊诧，不是说男生都喜欢黑丝的么？班里竟然还有个例外。 按照八卦女王的传言，张源宿舍的人都被带节奏了，那就是黑丝像腿毛。 听到这个消息，刘菲菲也心中一阵恶寒，四月份的天气足够温暖，她就真的没有穿丝袜了。 张源没感觉出来，别的女生可是感觉出来了。 “我去，太过分了。” 刘菲菲化的都是素颜妆，她很是知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天然美女，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很多人都会绕着走。 男生们看不出来是素颜妆，但别的女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是，胸弄那么高干什么？明显要勾引男生，估计已经勾引了。” 马雯雯在旁边白了这些女生一眼，心说：“好意思说人家菲菲，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的德性。” 那几个女生明显化了浓妆，还穿了短裙黑丝袜。按照马雯雯的逻辑，就是打扮得像小姐一样，生怕别人看不出她们身上的风尘味。 十六进八的比赛对阵的是化学化工学院。对于商学院来说，这也没什么，就像自己的这个小组的小组第二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果不其然，张源在比赛中再次扮演了关键先生，两次关键传球，帮助球队顺利晋级八强。 赛后，体育老师于海笑呵呵地对张源说道：“幸好不是世界杯，要不，这次比赛的金球奖简直就非你不可了。” 高峰有些不服气，但他的目标首先是金靴，最佳球员的奖项并没有，所以，拿到金靴就是最耀眼的存在了。 周五的英语课上，林静雅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听说你们商学院打进前八了？” 徐涛得意地回答：“是的老师！来给我们加油吧！” 林静雅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话，别的班级已经和我说过了。” 徐涛大为惊奇：“哪个班级？那么眼疾手快的啊？” “国贸那边。你们下一场是和文学院比赛对吧？”林静雅开始收拾桌子了。 “肯定是高峰和李翔他们！” 林静雅笑而不语，马雯雯则趴在桌子上做鬼脸。 “老师你也来加油嘛！你来了我们肯定赢！”男生们叫道：“我们班的张源和汪博也在里面，很厉害的。” “到时候再说吧。下课！”林老师走出去了，丢了一个背影给大家。 八强战的对手已经出来了，果然是文学院。 对于文学院，大家都没放在心上，按照商学院的理解，那边的女生众多，能杀进前八纯属运气。 不过体育老师于海还是很谨慎的：“不要轻视任何对手！能进前八靠的就不是运气了！你们觉得世界杯前八的能有靠运气的么？” 但一群人却怎么都提不起对文学院的重视，他们不知道，人家文学院也没重视他们。 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体科院才是值得重视的。 比赛如期而至，张源照例和汪博搭档中场。 对面的文学院首发里面，张源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赵公子赵正明，那边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这边。 第一百零二章 无话可说 看着赵正明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小伙伴很是奇怪。 “怎么了？这马上可就开始了，可别走神啊。” “行了行了，准备开球吧。” 张源小声对汪博说道：“对面的是赵正明，不太讲道理，你可小心一点。” 汪博愣了一下，说道：“我认识他，挺好说话的一个人啊。” 握草！ 张源无语了：“那你当我没说。”人家两个人都认识了，那就不用担心了。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成问题了，他把握得了度。 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文学院开球。 对方进攻的时候汪博就来了劲，直接上前就是一个冲撞把球断了下来，眼见着有人围堵抢截，就把球转移给了张源，张源一个蚌埠回旋，就把对面两个人给闪过去了，然后赶紧出球分边，打了对方一个对穿。 “握草！”张源听到了一声抱怨，然后呼啦啦文学院好几个人都在往自己的半场跑去。 球场上你来我往，打得很是热闹，但看比赛的男生才能看得出来场面的精彩，女生基本上都是打酱油的。 已经有几个女生有些不耐烦了，原因也很简单，没有进球。 忽然李翔开始在场上喊话了：“林老师来了，大家加把劲啊！” 商学院的人往场边一看，果然一个长腿美女站在角落的阴凉处看着他们，当下就更来劲了。 林静雅的出现让边上的女生出现了短暂的失声，但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这个不施粉黛的师姐颜值气场都太强，让她们不自觉就低声了。 但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然是不服气的人。 很是几个女生自信地挺了挺胸，抬了抬下巴，但林静雅没往她们这边看。 邱雪娜哪里在意这种细节，她眼里都是张源，场上的张源每一次的带球都让她感觉到振奋，虽然她不懂球，但她看得出来张源可以掌控节奏。 场上张源踢得却有些别扭，原因很简单，对面的赵正明也是中场的位置，两个人经常要正面PK。 对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张源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他已经招惹到袁文斌了，这一个就够呛了，他不想节外生枝，安安稳稳把剩下的两年过了就好了。 但张源这防守的动作一变形，赵正明就不客气了，直接就开始上抢，再加上其他人的协同，从张源脚下断了好几次球了。 汪博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一个铲抢，把球断下来了，顺带着把对方给放倒了。 “赶紧往前！”汪博大叫一声，商学院的队员就赶紧往前冲，张源也赶紧拉出空间。 防守不敢做动作，但进攻还是可以的。 前面的高峰把球轻轻回敲，张源拔脚怒射，皮球像一颗炮弹一般打进了球门右上角。 汪博喃喃地说道：“握草！世界波啊！” 进球后的张源很是兴奋，和小伙伴们庆祝了起来。 看着张源得意的样子，文学院那边有点不干了。 赵正明招呼道：“别愣着了，赶紧开球了！”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张源也听到了，感觉传言的确不准，赵公子明明是很讲道理的嘛，一点也不见跋扈之态。 后面的比赛张源就开始慢慢放开了，该抢就抢，该断就断。 赵正明被张源给怼的发急了，但汪博就在旁边，他无法炸刺——他知道汪博和张源一个宿舍，关系还不错。 罢了，技不如人，为之奈何？老子忍了！ 难得赵正明有认栽的时候，但文学院却不仅仅他一个纨绔。 张源再次从赵正明脚下得到皮球，几个转身就过了两个人，汪博在边上招呼道：“老张，快！” 张源没抬头，来了一个“nolookpass”，皮球就准确地找到了汪博，汪博前面感觉挺空旷的，真是个好机会。 文学院那边看到赵正明没有敢怼张源，也就留了个心眼，看来这俩人关系挺好，那就从汪博这边下手吧，这小子脚黑，都敢铲球。 “老子铲死你！”对方一个平头哥从汪博后面蹿了出来，直接伸脚了，场边的女生传来一阵惊呼，因为汪博直接就被放倒了。 汪博球还没踢出去，就感觉到脚踝一阵疼痛，然后就倒下了。 铲球的人一脸无辜，面无表情地跑开了。 张源赶紧上去，同时朝裁判大喊：“铲到人了，犯规了！” 汪博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说道：“小子下脚挺狠的。” “你成么？” 汪博晃了晃脚踝，说道：“没事！” 裁判过来给了那个家伙一张黄牌，然后判了一个任意球给商学院。 汪博揉了一下脚踝，狠狠地说道：“这个球让我来！” 高峰笑嘻嘻地让了出来，人家都被铲成那个德性了，他不好意思抢了。 汪博把球摆好，用腿丈量着脚下的绿茵，然后助跑，发力，再次成功将球打进。 2:0了，这个比分就很保险了。 进球后的汪博一脸嘚瑟，对面文学院的几个人开始抽抽了，他们都没发现，平日里最嚣张的赵正明现在很老实，只是在低头往中圈那边走。 场边的马雯雯说道：“菲菲，你考虑一下汪博吧？看着也很不错的。” 这只是一个无心的建议，但被刘菲菲给否了。 “汪博？算了，我还不如和朱明华好上算了。” 刘菲菲今天很是明艳，阳光都在她这边了。 上半场结束前，汪博再次被下了黑脚，这次，他没能再站起来，捂着脚在地上打滚，看来伤得有点厉害。 商学院一群人围住了那个下黑脚的平头：“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平头很淡定：“是故意的，怎么着？” 高峰冷笑一声：“怎么着？”然后伸出一脚，直接将平头踹倒了。 握草，张源都有些傻眼了，年轻人都这么冲动的么？ 他重生了几年了，但灵魂却是一个大叔，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遥想当年，他也是个热血青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但真应了传说中的那句话：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 但现在的场面已经不容许他再抽身事外了，这个时候不上，将来就没有将来了。 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张源也伸脚踹倒了两个人，身上也挨了几脚和几拳，但这个时候张源脑子里想的是：幸好打的不是脸。 围观的人群已经傻了，没人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但双方的体育老师还在，见到这个状况赶紧冲进来把双方拉开。 “干什么干什么？想被开除是吧？” 两边的男生相互指指点点，意思很明确：放学别走，操场见。 终于有人留意到了赵正明没有参加团战，而是扶着汪博到了场边。 “你是何苦呢？” 听到赵正明的话，汪博龇牙笑了一下，说道：“你不许向那群人透露我的信息！” 赵正明皱了皱眉头，说道：“差不多得了……” 汪博点头道：“也不是不行，你让他们来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赵正明傻眼了，这汪博给那群人算是挖了个坑，又让那群家伙道歉，又不让自己说出他爸的身份，结果显而易见啊。 看着赵正明的样子，汪博重申道：“我就想安稳过四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 赵正明话音未落，平头就过来了。 他没讨得到好去，被高峰和张源以及李翔等人联手群殴，虽然期间也打出几拳踢出几脚，但他的小身板明显不适合在球场上，而是应该在大床上。 按照文学院其他队员的话来说，那就是“球技不行，脾气很行”。 但没奈何，人家托生的好，有个好爸爸。 看到赵正明还在关心汪博，平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赵公子呢你！” 汪博伸手掐了一下赵正明，赵正明就老实了，但嘴上却还是说道：“你看看，你把人家踢成什么样了？赶紧来道歉！” 张源和高峰也过来了，听到赵正明的话，就一起喝道：“道歉！” 平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汪博拍了拍赵正明：“你也回去吧，这场你们输了。” 赵正明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追上了平头之后，赵正明抱怨道：“刘牧城，你丫下脚也太狠了，我劝你去道歉。” 平头刘牧城很认真地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没把丫废了就算他运气好了！还有，你今儿怎么回事？” 赵正明吭哧了一下，忽然说道：“我和对面的张源关系挺好的，你铲伤的那个人，是他室友，铁哥们。”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借口了，明面上的，尽管他同张源仅有一面之交，但不妨碍他拉着张源出来做个借口给刘牧城一个台阶下。 但刘牧城可不知道，他忽然伸手摸了一下赵正明的额头，说道：“没发烧啊！那个张源我听说过，被袁文斌那小子收拾得都抬不了头了，你还跟他关系很好？我都没见到你替他出头！” 然后忽然顿了一下，赵正明确实是收拾过袁文斌的，而且是那种很霸道不讲理的方式。 “算了，你别劝我了，我最多不去找那个汪博的麻烦，算给你面子了！” 赵正明简直都要跳脚了，一个个的都是坑货！老子跟你们一起混，早晚被带沟里去！ 汪博你也是，装什么大瓣蒜啊！你就实话实说不行么？非要低调，低调你妹啊！ 他现在就很担心，这个刘牧城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能反过来就会找汪博的麻烦，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真好玩了。 第一百零三章 认认真真走流程 比赛因为打架斗殴被中止，但赵正明主动出面认输了。 他找到了商学院的体育老师于海，满脸诚恳。 “于老师，是我们这边冲动了，不对。我们文学院主动认输。” 于海可是听说过这个“赵公子”的，这可是一个相当跋扈的存在，没有理也会找茬的那种人，怎么一下子就低调了？ 难道是给自己面子？ 于海迅速在心里摇头，自己同这个赵正明一点交集都没有，他为毛给自己面子？老师这个名头可不好使。 但这种认知之外的事情竟然还真的发生了，而且文学院那边还没有什么异议，这就很神奇了。 认输就认输吧，自己这边也损失了一个汪博，不算占便宜。 赵正明迅速行动，把影响降到最低。 万一这个事情真的闹大了，那就要校领导出面了，到时候汪博的低调就瞒不住了，真到了那个份上，以后汪博那家伙估计见到自己给大白眼都是好的了，交情自然也回不到之前——本来汪博就不太待见他了。 回去之后，赵正明反复地对刘牧城讲道：“给我一个面子，我和张源关系真的挺好的。回头你见到被你铲到的那个汪博，道个歉就结了……” 赵正明认为自己完全是一片好心，他难得有这种时候，但刘牧城却不理解。 “小明，你吃错药了？老子还给他面子？老子没把他铲废了就够给他面子了！” 赵正明心里升起一句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老子是有权不假，但和人家真的没法比。 “行了牧城，话我说到这里了，听不听的，在你。” 赵正明觉得自己浪费了足够多的口水了。 汪博伤了，但还不肯旷课，一瘸一拐地往教室里挪。 幸好有张源骑着小电驴带着他，要不他得挪到地老天荒。 “哎，老张，北门的鸡汁包子不错，咱们去买几个去？” 张源听到这话就很郁闷了：“你丫什么时候能忘了吃？” 春风暖暖地吹着，张源把车又拐去了北门，然后又拐了回来。 汪博还等着吃包子，见到张源又拐弯了，急道：“哎，老张！咱们的包子……” “回头让你娜姐帮忙买一下就得了。” 汪博舔着脸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再加个鸡蛋豆浆吧。” 张源简直无语：“老子就该把你扔在路边！” “别别别，走了走了。” 路边一双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那是刘牧城。 真巧，商学院两个不顺眼的人凑到一块去了。 张源和汪博到了教室之后，许多同学就围了上来。 “博，光荣了啊！” “滚！” “嘿嘿嘿嘿。”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我这种状况，目测半个月应该可以了。” 汪博去了医务室，是扭伤，问题不大。 晚上张源照例和邱雪娜去上自习，邱雪娜已经开始做论文了，拿着笔记本电脑很认真地在查资料。 “看看吧，回头你大四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和我做一个课题。” 张源也乐了：“那到时候我一定得和老师说，直接抄你的论文就得了。” 邱雪娜鼻子一皱，得意地一笑，接着开始做论文。 两个人上完自习之后，张源便带着邱雪娜买了奶茶，然后慢悠悠地回了宿舍。 半路上，遇到了平头，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 见到张源，平头就发话了：“站住！” 张源眉头皱了皱：“什么事？” 对于这种和袁文斌一样的纨绔，张源向来没有好感。 但对方显然没这个自知之明，而是冷眼看着张源说道：“回去告诉那个汪博，让他来给我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了结了！” 啥？张源愣住了，怎么这先动手的还委屈了？ “这办不到！”张源怎么可能让汪博去给他道歉？ 平头冷笑着过来，很是嚣张地用手拍了拍张源的脸，说道：“话我只说一次，你们自己看着办！还有那个高峰，我今儿是没碰到他，你告诉他，他就不是道歉能了结的了。” “你还想怎么着？” “怎么着？老子要揍他一顿！” 看着张源那生气的样子，刘牧城大笑而去，他记得赵正明的嘱托，没有对张源下手，而是换了汪博。但要是赵正明真的在这里，肯定会大骂他傻X。 进了宿舍，那场面就让张源更是大吃一惊了。 汪博这家伙身上竟然挂彩了。 “咋回事这是？是那个平头动的手？” 张源没想到这个平头还真能动手。 汪博也想不通，明明是他吃亏了啊，怎么又挨了一顿？ “老张，我算明白你的感受了，真尼玛让人憋屈啊。” 张源坐在汪博的旁边，看着这小子的伤，明明已经脚踝扭伤了，这下子更添新伤，还好脚上的伤势没有加重。 “我遇到那个平头了，他很是不服，叫嚣着让你去给他道歉，还要收拾高峰。”张源拿出手机说道：“我得先和高峰讲一下，让他最近当心一点，晚上不要一个人上自习了。” 汪博心里大为光火，真是老虎不发威，拿人当病猫了。 看着张源给高峰打了电话，汪博说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张，这事你别管了。我跟他卯上了！” “你可小心着点，你看我和袁文斌，要不是有你娜姐出面，我早就被吃得死死的了。” 汪博轻轻一笑：“没事。”但心里却已经很生气了。 但这个事情得抓紧，他刚刚看到了张源两边的脸上颜色有点不一样了，那个刘牧城让张源传话的时候明显不是能好好交流的。 “我出去打个电话。”汪博一蹦一蹦地出去了。 刘牧城已经回自己的宿舍了，他们住在另一边。 回去之后，赵正明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刘牧城大大咧咧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说道：“小明，我给你面子了，没动张源。” 听到这话，赵正明心里就一突突，连忙问道：“那你动了谁？” 刘牧城得意地一笑：“我把汪博给揍了一顿。” 赵正明心里一凉，拿起手机钱包钥匙就出了门：“以后别说老子认识你！” 果然，他刚出来，拨通了汪博的电话。 “先说好了，这事我真不知道，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你让我揍刘牧城一顿都行！” 听到赵正明的话，汪博说道：“那倒不至于，咱们走流程吧。” 走流程？那就是要公安介入了，汪博脚踝的伤势还在，轻伤怎么量刑？赵正明心里没底。 很是一会之后，汪博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老张，轻伤怎么判？” 张源回道：“起码行政拘留起步，严重的可以作为刑事案件了。” “成！”汪博说道：“那咱们睡觉吧。” 高峰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他踹了一脚爽到了，也出了气，自己却差点没揍。 但这顿揍却一直没有到来，令他担心了好几天。 不过很快他就听说，那个扬言的刘牧城已经进了局子了。 逃过一劫的高峰又开始嘚瑟了：“这就叫善恶终有报！” 张源却有些意外，汪博怎么做到的？ “你就不怕打击报复？” 听到张源的话，汪博抬了抬自己的脚踝，说道：“那又怎么样？你都平安上岸了，那个刘牧城还能强过袁文斌去？我看不见得吧？” 张源摸不准，但想了一下也不是没可能，要不这货早就连自己也揍了，看来也是个说狠话不敢做狠事的人。 “行了，你也别担心我了，我可是建康土著，多少也有点关系。” 这个张源就信了，汪博敢把对方送到局子里去，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以后就靠你罩着兄弟了！” 汪博把脸一扬，说道：“这可以！”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了：“都让人揍到爹妈不敢认了，还在这说大话呢？” 徐涛一回头，就看到是李富军：“你丫怎么那么欠揍呢？” 李富军却是不输阵：“来啊，敢揍我，也把你送局子里去！” 他就是单纯的幸灾乐祸，看着原宿舍的人倒霉就没来由的高兴。 张磊来了一句：“涛哥，搭理他干什么？” 徐涛转过身来：“也是，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李富军冷哼一声，看着217的那几个人，心里直觉得畅快。 马雯雯也凑了过来：“汪博，你们是怎么了？” 徐涛拦住了她：“别问了，让汪博安稳一会吧。” 马雯雯撇撇嘴，又转了回去。 龙江区分局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打了进来。 宋晓峰亲自过来分局盯着这个事情。 纪委书记的儿子被揍了，这简直是让他震惊异常，但汪博没有说让自己老爸管这个事情的意思，只是拜托宋晓峰走正常流程。 他也没有阻止刘牧城往外面打电话的举动。 “让那小子随便打，我看他能搬来什么大神。” 刘牧城却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人，见到分局的人还让他打电话，心里就开始有了底气。 “喂，爸，赶紧想想办法，我让龙江分局的人给逮了。”刘牧城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延陵，他爸爸刘伟民是延陵市副市长，刚从下面的区里升上来，风头正盛，但排名比较靠后。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你又惹什么事情了？不是告诉你了，让你安分一点？你以为建康是咱们延陵？我告诉你，就算在延陵，你爹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刘牧城懒洋洋地说道：“行了爸，我知道厉害了。不过是同学间的一点摩擦，对方连面都没露，就让警察叔叔把我给带来进来。” 第一百零四章 被动主动 对方没露面就把刘牧城给送进去了，这很出乎刘伟民的意料，看来对方的来头也不小。 “到底怎么回事？你肯定闯祸了！是不是？你那群狐朋狗友呢？不是说那个赵正明跟你关系挺好的么？他人呢？” 刘伟民猜的一点也不错，关键点也抓到了，但刘牧城却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那个赵正明借口和对方认识的一个人关系很好，没有插手。” 刘伟民眉头皱起：“他都不插手了，你还往里戳什么？” “他又不是当事人，身上一点都没挨。” 刘伟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哪里是扯闲篇的时候？ “他认识的那个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 “是江海北边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但他女朋友家挺厉害的，据说舅舅那边是静海的一个大领导。” “是他把你办进去的？”刘伟民觉得很奇怪，吃软饭的人不会有这种能量。 “这个不重要了，我能想到的就是他，等我出来了再问一问赵正明就知道了。爸，你赶紧想办法。” 刘伟民沉声说道：“办法有，你得照办才行。” 不过几分钟，他就已经有了主意，但和袁文斌那边的套路就完全相反了。 刘牧城兴奋地问道：“什么办法？爸你赶紧说。” “赔礼道歉！姿态做足，不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另外赔偿人家的医药费，争取人家的原谅。” 刘伟民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自己的儿子一向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这次能被直接送进局子里，就说明有人在故意找茬了。是不是真的只针对于刘牧城，他不敢确定，说不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得谨慎，他的政治生命还很长。 很有可能是有人借这个事情发挥了一把，他要赶紧掐灭这个苗头。 至于自己儿子受的“委屈”，哪来那么多的委屈？一直都是他给别人气受，尝尝这个滋味也不是坏事。 听到自己老爹的话，刘牧城简直傻眼。 “什么，让我给他道歉，那门也没有啊！”刘牧城还想再犟一把。 “不道歉你就在里面待着吧！”刘伟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得让那小子知道知道厉害。 在办公室思考了几分钟，刘伟民叫来了秘书。 “小王啊，你去一趟建康，牧城出事了。你到了之后，态度一定要放低，对方的要求如果不过分的话，就全部答应。” 进来的王高一赶紧答应了下来，副市长没说对方的要求过分的状况，真要是那样，那就再打电话回来请示吧。 刚要离开，刘伟民又叫住了他：“到了建康，先晾一下牧城，不要着急露面。” 王高一哪敢真的晾，但嘴上还是说道：“领导放心。” 局子里的刘牧城则有些傻眼，自己老爸头一次这种态度。 他忽然想到自己进来之前赵正明对自己说的话：“这是哥们最后一次帮你了，赶紧赔礼道歉。” 张源的能量有那么大么？他一个吃软饭的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刘牧城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觉得不至于，要真这样的话，袁文斌早就进去了，这不还在外面活蹦乱跳的？ “电话打完了？”一个民警过来了，收走了他的电话。 “你凭什么收我的手机？”刘牧城叫了起来。 那民警一下子就笑了：“能让你打电话已经是例外了，这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也是人家当事人的意思，让你尽管找关系。” 握草！刘牧城懵了，对方显然是有恃无恐啊。 外面的宋晓峰看着嚣张的刘牧城，不由得笑了：“李队长，你看，还真不老实。” 分局的李岩也笑了：“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江海大学，这暗示都这么明显了，怎么脑子就不拐弯呢？”反正意思已经到了，领会不了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按照李岩的意思，惹到汪博那就活该他刘牧城倒霉了。只是纪委书记的级别太高，人家也不想惹一身骚，能低调处理就低调处理算了。 “宋哥，你先回去呗，这有我盯着，有什么消息我给你电话。” “那行。” 宋晓峰拍了拍屁股就起身离开了。 217宿舍里，当事人汪博正享受着其他人的关心。 有张源带来的咖啡和小饼干，徐涛带来的鸡蛋灌饼，张磊给买的可乐，姜卫国给弄来的桂花糕，蔡鹏给他租来的小说，妥妥的一副高标准待遇。 看着没心没肺的汪博，徐涛很是担忧。 “博子，你这把人家送进去了，万一他报复你咋办？” 宿舍的人都挺担心的，毕竟有张源的前车之鉴。 汪博睁着大眼说道：“这不是还有天理国法在么？” “你还真天真！”张源都无语了，但汪博确实有这个资本，他本来就占着理，只是大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汪博自己也不想说出来，说出来之后的友谊可能就变味了，那个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待遇。 “没事！”汪博很淡定：“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家里也有点关系。” 但宿舍里的人依旧很担心，担心汪博家的关系不够看。 “下一场咱们踢哪边？”汪博转移了话题。 听到这个话题，张源就很苦恼了：“体科院……” “握草！”汪博嘴里的鸡蛋灌饼忽然就不香了，半晌才接着嚼了起来：“幸好老子伤了，不用去丢人了。” 和体科院踢，能少丢几个球就算赢了，就算林静雅刘菲菲吴雪这种等级的美女过去喊破喉咙，商学院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自打刘牧城被带走之后，文学院那边就很安静了。 本来还不服只踢了半场就被赵正明认输的他们，还想着重新把下半场给补回来。 但赵正明和自己那边的体育老师都提前认输了，而且都不建议重赛。 这让文学院那边心里直打鼓，对面到底什么来头？连赵公子都认怂了。 但随即他们就得到了消息，商学院要面对体科院了。 难怪！ 又不是冠军，前八就不错了。 果然，等到半决赛的时候，即便有很多女生来加油呐喊，商学院还是输了个底掉，0:3的比分让他们上下都长舒了一口气，不算太丢人。 比赛之后，高峰把球鞋往脖子上一挂，很是摇了半天头：“早知道就不让欣欣过来看了，我这就没带球过几次半场……” 但女生那边的钱欣欣显然不这么想，她走上前来，很温柔地和高峰并排走在一起：“走，咱们去南门吃麻辣烫去。” 王毅在后面说的：“别去吃麻辣烫了，那家的酸菜不干净，我怕说出来你们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高峰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别去就对了！真尼玛恶心死我了。” 但他不说有其他人说，另一个女生帮腔道：“我也瞧见了，他们的酸菜带来的时候很脏的，在院子后面随便堆，老鼠蟑螂到处爬，据说里面还有老鼠的尸体……” 握草！高峰真的差点吐了，关键是他还真的喜欢吃那家的酸菜…… 到了南门之后，就发现有市场监督管理局过来把那家麻辣烫给封了，看来已经被举报了。 张源和邱雪娜随便找了一家店对付了午饭，心里感慨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回去之后，商学院的队员们统一了口径：因为汪博的缺席，导致了自己输给了体科院，所以是不服的。 体科院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都要笑掉大牙了：死鸭子嘴硬得很嘛，多了一个汪博说不定被打4:0也不好说。 连上英语课的时候，林静雅都拿这个出来讲笑话了。 “汪博，听说你是球队的核心？” 汪博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马雯雯马上就开始拆台了：“可拉倒吧你，我都不信！” 汪博争辩道：“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小马啊，你不能脱离群众啊，这样很危险啊！” 马雯雯斜着眼睛看着汪博说道：“你就嘚瑟吧你，你觉得我会信么？” 李蕾也转过身来了：“你们半决赛输了，还有机会拿个第三。听说前三名才有奖杯，最后一场可别掉链子了。” 汪博揉了揉脚踝，说道：“没问题，我觉得我下一场就可以上了。” 李蕾嘿嘿一笑，说道：“我其实是和张源说的……” 汪博憋出内伤，半晌才说道：“我真的是核心啊！” 分局里面，王高一也到了，进来之后就对李岩表明了身份。 李岩笑嘻嘻地看着他，王高一就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是这样，李队长，我们领导说了，是我们这边有错在先，赔礼道歉，努力争取对方的谅解。” 听到这话，李岩觉得对方很奇怪，儿子还鼻孔朝天，老子先认怂了。 不过又不奇怪了，但凡能有点脑子的人，就得好好琢磨一下，显然，刘牧城的老子就很有脑子。 没人会给自己安一个不定时炸弹。 “那行，我通知一下那边的当事人。” 李岩出去打电话了，同时也让王高一去见了刘牧城，对方能量也不小，只是见个人，他不能拦着。 “宋哥，对方来服软了。” 宋晓峰很淡定地说道：“那成，咱们要求也不过分，让他们赔礼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行！” 第一百零五章 结束 汪博在下课之后，就见到了文学院的人。 这次出面的不是赵正明，自打刘牧城进去之后，赵正明就主动和对方划清了界限。 “老子不认识他！” 这个态度让文学院球队上下很是震惊，刘牧城难道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赵正明可是建康土著，是最为明显的风向标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牧城就没法找赵正明帮忙了，他只能拜托其他人出面。 “我是刘牧城的同学周正刚，他现在在分局里不方便出来，特意让我来给你道个歉。” 周正刚的态度很好，道歉之后还有一个信封递上。 “这是刘牧城赔付的医药费，等他出来之后再当面致歉。” 这个态度让汪博就比较舒服了，但张源就很不舒服了，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听到袁文斌一声抱歉。 “行，那就这样吧。” 王高一到了建康之后，一天的时间就查到了汪博的老底，这个来头让他吓了一大跳，不用再请示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宋晓峰也露面了，见到了王高一之后就笑眯眯地说道：“你见到我应该就不会再诧异了吧？” 王高一很郁闷又很低调老实地点头道：“是的，本来领导也交待了，要诚恳地道歉。”这个时候王高一就很佩服刘伟民了，自己的领导嗅觉太灵敏，第一时间定下调子，要不这个事情还真的会很棘手。 果然，宋晓峰也开口说道：“你们的态度我知道了，幸好是你们一开始就决定道歉了。”后面的话宋晓峰没说，但王高一懂了。 都是给人家做秘书，看看人家宋晓峰，那底气就是不一样。 “还有，道歉之后这事就算结了。你们就当汪博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就好了。” 王高一消化了三秒钟，赶忙应道：“这个您放心，我不会和牧城提的。等他出来了，我让他再去和汪博当面致歉。” 当天下午，刘牧城就出来了，和袁文斌的那几个同学相比，他没有案底留下，宋晓峰也不会让他留下案底。 但刘牧城却不知道，他也没想过自己要留案底的事情。 出来之后，王高一叮嘱道：“你爸交待了，让你去给人家当面致歉。你要是不去的话，后面你的生活费就要到一个月八百块了。领导特别交待，态度要好！要是那种咬牙切齿的不情愿……”王高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领导说了，他刚买了一条全新的‘七匹狼’。” “王哥，这怎么回事？”刘牧城还是不理解，自己去给汪博道歉？没把他反手给送局子里来就算给他面子了！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领导交代的，从现在开始到你道歉结束，我是你表哥。” 上了出租车，刘牧城依旧满心不甘：“王哥……” 王高一闭目养神：“你爸还有希望更进一步，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你就别去。” 刘牧城老实了，他就算再笨，也知道狐假虎威这个词的含义。 下午，当汪博在宿舍里看小说的时候，刘牧城登门了。 “那个汪博，上回球场是哥们冲动了，对不住啊。” 宿舍里的其他人眼睛都要掉了，汪博家里的关系挺硬的么。 汪博大大咧咧地说道：“行了，就这样吧，反正脚踝也好了。” 他那顿打注定是白挨了，想找回场子容易，但他不想给自己老爹埋雷，把对方送进局子里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此间事了，汪博就开始准备三四名决赛了，正如班里女生说的那样，第三名还有个奖杯呢。 看到操场上又开始跑动的汪博，众人纷纷调侃：“哟，核心球员回归了！” 刘牧城回到宿舍里，就先去隔壁找了赵正明。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他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赵正明的异常了。 赵正明白眼一翻，说道：“不听人劝，不能怪我。从今往后，咱俩交情归零。” 刘牧城愣了，然后就看着赵正明摇摇摆摆地出了宿舍，不知道去哪了，他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是吃了信息不对称的亏。 最后一场比赛终于要到来，这次商学院的对手是数学系。 比赛之前，张源和汪博都拼命找啦啦队。 班级里的女生，邱雪娜的室友，英语老师林静雅，传媒那边的吴雪以及她的室友，还有汪博认识的其他人都拉上了。 马雯雯不客气地说道：“张源，汪博，这次要是赢了，你们得请吃饭！” 汪博眼睛一亮，说道：“这当然可以了，你们宿舍加上我们宿舍，完美。”他还惦记着联谊的事情呢，虽然宿舍里已经有一半脱单了。 马雯雯愣了一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但要是汪博单请她，那也不合适。 “那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请吃饭算了，请奶茶吧。” 汪博反而不干了：“咱们说好吃饭的对吧？” “你瞧瞧你那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姑奶奶可不敢去了！” 汪博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纳闷道：“这也没出来啊……” 张源凑过去小声说道：“你看，刘菲菲和赵媛媛两个还没主呢，要下手得趁早了。” 汪博警惕地说道：“是不是吴雪让你来套我话了？我不上当！” “你丫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张源简直也无语了。 等到周六上午的时候，三四名的决赛开始进行。 汪博的脚踝恢复到差不多了，在场上的表现也很正常。 张源飞奔在足球场上，耳边传来风声和女同学的助威加油声。 数学系那边的实力也是极强，张源频频陷入包夹，但他也频频和身边的小伙伴去包夹对方，球权在中场反复易主，双方的进攻都是支离破碎，毫无章法可言。 上半场零比零，下半场也是一样，双方的防守依旧强硬。 两边充当教练的体育老师都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进攻赢得胜利，防守赢得冠军。” “对方实力不错，但也不是没有弱点，据说他们的右后卫脚上有伤了，是上一场铲球不小心被草地上的碎石子刮着了，伤口还挺深的，这次估计不会太敢用力，这次，我们就是要打他们的右路，打得坚决一点。” “大家一定要有团队意识，有位置好的队友，就尽量把球传过去，切记，不要贪功，谁要是因为贪功导致输球，那咱们明年就不见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商学院的球员们大声地互相鼓劲。 于海又补了一句：“拿下比赛，挺进前三，我把林老师请来和大家聚餐！” 这个大饼简直就是兴奋剂，青春期的小男生完全扛不住，下半场一开场就开始猛攻，只是天不遂人愿，数学系也异常顽强，丝毫不肯作美。 全场比赛结束，比分依旧零比零。 没有加时赛，双方直接点球决胜。 高峰第一个上，然后就把球踢飞了…… 商学院上下都很懊恼，这下子可要完犊子了。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数学系那边也是一样，对方没有踢飞点球，而是王毅很轻松地就拿到了皮球。 又进行了两轮点球，双方球员很惊诧地发现自己的守门员都是高手，拿下点球不成问题。 两个体育老师直摇头，到底不是专业的球员，踢出去的点球都绵软无力，守门员有足够的时间来反应。 第三轮到了张源，他已经看出来这种套路了，正所谓大力出奇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胡思乱想之际，张源把球踢出了，球速飞快，数学系的守门员终于够不到了，商学院1:0领先。 但数学系的下一个球员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踢出去的皮球依旧被王毅没收。 于海叫过下一个准备主罚的汪博：“大力一点，像罗伯特卡洛斯一样。” 汪博上前一脚将球踢飞了…… 握草！不过也没人责怪他了，到现在为止双方也就张源进了一个而已。 下一个数学系要上场的球员显然也发现了窍门，但是他踢出的皮球打在了立柱上弹了出来，这让他很是懊恼。 商学院第五个出来的是刘凯。 他深吸了一口气，助跑，将球踢出。 数学系的守门员提前判断了刘凯的方向，但他没想到刘凯这货竟然还敢使用假动作，他去错了方向，等他想返回的时候，皮球已经入网了。 2:0，剩下的最后一个数学系的同学已经不用出场了，比赛结束了。 女生们还在等，却看到商学院的队员们已经围在一起欢呼了。 李蕾一脸懵：“数学系不是还有一个人没上么……” 刘菲菲略显迟疑地说道：“上了的话，最多也就1:2吧？” “连个机会都不给了么？”李蕾还是不理解。 马雯雯却已经冲进了场，对张源和汪博大喊道：“吃饭吃饭，吃饭吃饭！” 体育老师于海笑道：“小姑娘，你这是想找我们球队联谊么？” 马雯雯哑了：“老师，不是联谊，而是蹭我们班张源和汪博的饭吃。” 于海眼珠子一转，马上就转身回去了。 等到女同学散去之后，于海把大家集合起来，问道：“咱们队里还有多少单身的？” 众位男生相视嘿嘿一笑，看来单身狗还是占了大多数。 于海说道：“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找女生联谊怎么样？” 王毅满是期待地问道：“老师，你能找来女生啊？” 于海很神秘地说道：“这个你们不要操心了，包我身上了。但有句话得先说清楚了，咱们的奖金，就不下发了，直接进饭店了，怎么样？” 这当然可以了，这奖金就不可能过夜，没有女生来联谊，这群年轻人也得把他吃掉。 “行了，等我通知吧。有女朋友的可以带女朋友，免得被找后账。” 下午进行的决赛，体科院不出意外地获胜了，4:0赢了法学院。 颁奖之后，商学院的每个人都得意洋洋地和奖杯合影，虽然比体科院的奖杯小了许多，但他们并不嫉妒。 第一百零六章 暴露了 赛事是结束了，但球队的故事还没完。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于海兑现诺言。 “于老师，我可是记得，你说过我们进了前三你就把林老师拉过来一起吃饭的。” “对！中场休息的时候说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于海有些急了：“老子让你们技战术配合的话你们是丁点儿没记住啊，就这个记得牢！” “老师，我们擅长抓住重点和关键！” “等着吧！” 于海溜了。 体科院的几个人也过来了，和商学院打着招呼。 “踢得不错踢得不错！” 不过张源他们知道，这只是客套话，当不得真。 “有时间一起玩啊！”打了几句哈哈，商学院就开始离场了，毕竟热闹是人家体科院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队长蒋小力就开始在QQ上攒局了。 “于老师把奖金拿到了，不多，两千块！每个人不到一百，要是聚餐联谊的话，就得咱们再掏钱了。” 这没问题，掏钱就掏钱，就怕你于海找不来人。 但蒋小力这个队长明显很给力。 “对于于海老师，我是不抱希望了！这样，我去联系咱们第一场的对手，音乐学院，那边女生多。先说好了，我这边去联系，成功了就得收钱了，不交钱的，我退一百块给他，吃饭就别去了。” 张源看着QQ里面的消息面露微笑，要不人家蒋小力做队长呢？这事情办得就是漂亮。 邱雪娜看着张源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就凑过来往张源的电脑上瞄了一眼。 “原来你们有联谊啊……”邱雪娜的声音开始拖长，张源忙说道：“我带你去！” “这还差不多！” 张源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队还盼着林老师去呢。” 邱雪娜有些吃醋了：“林老师那么漂亮，我觉得她不一定来。” 张源来了一句：“错！什么叫不一定来？我觉得是一定不来！” 邱雪娜莞尔一笑，接着做自己的论文了。 第二天上午蒋小力就把音乐学院那边搞定了，据说会过来十四个女生。 张源都诧异蒋小力的组织能力，这家伙这太能忽悠了吧？ 英语课的时候，林静雅脸上红红的进来了。 马雯雯嘴快：“老师，听说你要去参加咱们商学院的联谊？嘿嘿嘿嘿……” 林静雅哪里会和这群小屁孩一起玩，听到马雯雯话只是说道：“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马雯雯劝道：“老师你去嘛！听说他们这次找了音乐学院，你去镇镇场子，让那边的女生知道什么叫‘沉鱼落雁’、什么叫‘闭月羞花’……” 一个粉笔头飞了过来，被马雯雯敏捷地躲了过去。 不单单马雯雯在劝，其他班级也在劝。 最后，于海上门又来劝了一通。 “林老师，感谢你啊。” 林静雅一脸不解：“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过来加油助威，商学院才能拿到前三名啊！我谨代表商学院，邀请您共进晚餐。” 办公室里没几个人，但都笑了：“林老师你去吧，早点回来就好了，要不于老师会一直耳根子发热的。” 这也是一招，林静雅觉得自己只需要露个面就好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离开了。 蒋小力已经开始在收钱了，所有的队员都齐聚到花园的凉亭旁边，很是热闹 “这既是庆功宴，也是联谊会，望大家珍惜机会，结束单身，不要只顾着吹牛！不许两个男生挨着坐！这是今晚聚餐的规定！” 蒋小力的讲话一结束，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行了！都赶紧交钱！” 张源也去交了钱，他得带邱雪娜去，今晚那么多女生，邱雪娜不可能不出现。 看着张源，蒋小力又开口了：“回头你们有女朋友的坐一块啊，不要参与竞争了。” 张源笑道：“这个放心好了，咱也不敢坐其他地方啊。” “时间定在本周五晚上，地点是江海明月。” 这个地方张源来过，味道不错。 晚上，张源骑着电瓶车带着邱雪娜准时到了海上明月，这是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餐厅，条件不错。 蒋小力和体育老师早早就到了，他们指挥服务员定了一个六张桌子的大包间，现在在门口迎宾的就是蒋小力，体育老师在包间里陪着林老师聊天。 “大爷里边请！”蒋小力笑着把张源往里面让，同时对邱雪娜猛哈腰：“嫂子好嫂子好，今晚多喝几杯啊。”其实他比张源还高一级，但这不妨碍他对邱雪娜称呼上的升级。 邱雪娜扑哧一笑，说道：“到时候会敬你酒的。” 蒋小力嘿嘿一笑，说道：“我可不敢喝，嘿嘿。” 张源一进去就见到了林静雅，他没想到于老师还真能请得动这位大美女。 朝着两位老师致意之后，张源就带着邱雪娜挑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今晚他不是主角，还有邱雪娜在，得低调，不能开屏。 说话的功夫，大家都陆陆续续到了，音乐学院的队长带着女朋友也来了。 这个大家也都理解，请人家帮忙搞联谊，总不能舍不得一顿饭吧。 六张桌子坐得满满的，很是热闹，刚开始大家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被蒋小力强制性地安排了座位之后，竟然都半推半就地服从了安排。 点了菜之后，啤酒就砰砰得被打开了。 闹哄哄地氛围中，体育老师举着酒杯说道：“来，大家先敬林老师一杯，谢谢林老师为我们加油鼓劲！” 大家轰然叫好，林静雅脸色微红，连说不敢当，还是举起果汁喝了一口。 “第二杯，敬咱们可爱的男生，因为你们的努力，咱们有银子吃饭了，哈哈哈。” “哈哈哈！”大家开心得一饮而尽。 “第三杯，敬在座的各位女生，谢谢你们！” 音乐学院的女生们莞尔一笑，虽然理由牵强，不过气氛不错。 体育老师大手一挥，说道：“好了，大家今晚吃好喝好，我不管了！” 张源三杯酒下肚，脑袋有些晕，赶紧夹了些菜先垫了一下。还没咽下去，体育老师就拿着酒杯过来了。 “张源，你小子厉害！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皮尔洛的潜质！来，咱喝一个！”说罢，竟然一口到底，来了个先干为敬。 张源傻眼，这就开始了？ 老师敬酒，不能不喝啊。张源站起来，说了一句：“谢谢老师。”然后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体育老师哈哈一笑，举着杯子就往高峰那走去。 “来，敬咱们的金靴一杯！”高峰这次惊险地击败了体科院拿到了金靴，很是得意。见老师来敬酒，也忙不迭得拿起酒杯，和老师碰了个响。 体育老师拎着酒瓶又走向了蒋小力，碰了一杯之后，就回来，看着这帮学生傻笑。 他以为结束了，但这才刚开始，王海明，陈涛，王涛，李翔等人排着队等着敬酒，体育老师来者不拒，甚是豪爽。 张源这边也没闲着，高峰拎着酒瓶子就过来了，说道：“老张，咱谢谢你！”张源给他传了不少好球，要不金靴可不好拿。一杯酒见底，张源赶紧跟上。 刚坐下吃了两口菜，王毅又过来了：“老张，牛逼！”这又是一杯。 喝完酒之后，王毅赶紧回座位上，旁边还有音乐学院的女生的，不能光顾着喝酒，今晚的重头戏是要解决单身问题。 旁边的陈军已经在和音乐学院的女生吹起牛了。 “你们肯定不知道，我除了会踢球之外，还会弹吉他！说实话，当初真想报音乐学院的，奈何咱底子薄，考试估计会凉，所以就没敢去，改天我弹给你听听，帮我指导一下，怎么样啊？” “那可不能白教。” 陈军胸脯拍的山响：“请你吃饭，吃大餐！” 赵谦就不行了，一个劲地说足球：“这个比赛太累了，打体科院的那场，我们都趴下了，身上还带着伤呢……” 右手边的妹子：“你化眼影了？” 赵谦左手边的妹子：“没有啊，看着像么？” 右手边的妹子：“超级像的。” 赵谦：“……” 林静雅端着杯子过来了，看着张源说道：“你中口过了没？”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还没查。” 林静雅把杯子往张源的酒杯上一碰：“赶紧查查吧！” 张源赶紧端起来酒杯把啤酒喝了。这太亏了，女生喝果汁，男生喝酒。关键是人家果汁也只是喝个一口，男生却要干杯，不醉得快才怪。 邱雪娜小声问道：“能过么？”然后给张源夹了一筷子笋丝。 “我觉得可以！”张源的感觉挺好，这是英语，不是物理。 林静雅又坐回了位子上，旁边已经又有男生过来敬酒了。林大美女的杀伤力果然是最强的。 张源这边脑子已经不太好使了，酒瓶已经空了许多，邱雪娜挺担心地看着他，小声地说：“少喝点。” 张源强撑着说：“没事，娘娘放心，小的心里有数。” 忽然过来了一个女生，端着啤酒，看着张源说道：“你就是张源吧，我是音乐学院的许琳珊。” 邱雪娜警惕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许琳珊完全不闪避的：“我听说建康有个写歌的高手就叫张源，不会是你吧？”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我像么？” 许琳珊说道：“像！” 自打知道《丑八怪》是张源写的之后，许琳珊难免不会自动联想到陈玥下一首歌里面的张源，然后就又看到了其他歌曲的词曲作者，那个张源肯定就是眼前的张源！ 第一百零七章 被惦记 张源看了看邱雪娜，又看了看眼前的许琳珊，拿起酒杯，和眼前的小姑娘碰了一下。 许琳珊干掉了一整杯啤酒，然后说道：“以后有不懂的，还要请教你一下，谢谢。” 张源：“其实，你认错人了。” 许琳珊看了邱雪娜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邱雪娜拧着张源的腰，贴着耳朵说道：“好说什么呀好说，你还打算招蜂引蝶啊？” 张源搂着邱雪娜说道：“谁不知道我张源是名草有主的，你见过草能招蜂引蝶么？呵呵呵，哎哟。” 邱雪娜手劲加大了一些，张源有些吃疼不住。 旁边的王涛跑了过来，非要和张源喝一个。 “老张，别的不说了，咱干一个！” “张源不能喝了。”邱雪娜嗔道。 “嘿嘿。”王涛醉笑道：“那嫂子你帮忙喝也行。” 邱雪娜眼珠一转，说道：“那我半杯，你一杯。” 王涛二话没说，直接喝掉，然后盯着邱雪娜，邱雪娜拿起张源的酒杯，喝掉了一半。 “嫂子敞亮！”王涛竖着大拇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隔壁音乐学院的女生又来了一个，也是端着酒杯：“张大帅哥，我敬你一个。有时间切磋一下。” 张源有些诧异，看来自己的动作还真瞒不过有心人啊。 他不知道，今晚要是他不在这的话，音乐学院的女生还真不一定能来几个。 张源眯着眼睛说道：“咱们只喝一半吧……” 话音未落，对面的女生手起杯落，一杯啤酒见了底，然后就炯炯地看着张源。 张源无奈地把酒满上，然后喝掉，刚想说声“谢谢”，却见女生又满上了一杯，说道：“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陈朵。” 说罢，拿手里的杯子碰了张源的酒杯一下，又喝掉了。 邱雪娜看着眼前的女生，没来由得想生气，但见张源又缓慢地把酒倒上，然后又喝了一杯。 汪博凑了过来，很是郁闷地说道：“老张，怎么都找你喝不找我？哥哥我委屈！” 邱雪娜白眼一翻，说道：“来，嫂子和你喝一个。” 然后把果汁一倒，汪博麻溜地翻身便走。 “来，老张，咱俩两年的队友了，得喝一个。”杨中华摇摇晃晃地过来了，端着酒杯，看着张源。 邱雪娜把杯子里的果汁倒掉，然后倒上啤酒，说道：“我替他喝，我半个，你一个！” “好！”杨中华马上把酒喝掉，邱雪娜跟着喝掉了半杯。 旁边的陈朵没有走的意思，她又把杯子满上，对张源说道：“喝酒肯定得喝仨，我先干了。” 张源看着邱雪娜，邱雪娜正挡着杨中华。他把杯子倒满，然后喝掉。陈朵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人家女朋友还在旁边呢。” “怕什么，就是要当面来，她还能赶我们走啊，张源不要面子的？”陈朵轻笑了一下。 能够写歌的张源绝对是个人形宝库，音乐学院已经有张源的传说了，毕竟已经出了那么多歌，每一首的质量都摆在那里，谁不想要？ “我也去。”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道。 “你悠着点，张源现在喝得不少了，不一定记得你。” 现在的场面是已经混乱了，只有少数人坐在正确的位子上，其他人都在找机会认识，特别是球队里的光棍，找到半个理由也要缠着女生聊半天，音乐学院的女生也趁机起身去找张源。 但现在邱雪娜已经被其他男生围住了。 “嫂子，你喝了他的酒，不能不喝我的酒！” 邱雪娜哪里见过这场面，几杯下肚之后，就感觉醉眼迷离了。她轻轻地捶着张源，嗔道：“你这是什么队友啊，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张源嘿嘿一笑，搂着邱雪娜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就当是咱结婚的演习了。” 邱雪娜满心欢喜，嘴上却嗔道：“去你的。”随即起身又和汪博干了一杯，这小子又溜回来了。 张源刚想倒杯水，旁边的座位上又来了一个女生。 “你好，音乐学院的孔敬嫣。” “你好。”张源礼貌地回应了一声，他现在还不太明白，今晚的主角到底应不应该是自己，如果说是庆功宴，那主角是自己没什么，可现在变成联谊会了，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张源伸手去倒水，手却有点不稳。孔敬嫣伸手过去，帮张源把水倒上。 张源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女生，黑长直，眼睛也很大很亮，五官精致。张源自嘲地一笑，端起水喝了一口。 “你喝多了吧，我给你要了点蜂蜜，可以解酒的。”孔敬嫣变戏法似得从旁边的服务员托盘上端来了一杯水。 “谢谢。”张源由衷地感谢道。 “你今晚喝不少了，咱们下回找机会再聚。” “好的。”张源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孔敬嫣把手机递了过来，张源愣了一下，这是他没想到的，边上可还有邱雪娜呢。 邱雪娜看着这个胆大的女生，像极了当初在后台要张源号码的自己。她没有说话，而是冷眼看着。 张源感到自己的酒忽然醒了一半，孔敬嫣的手还在举着，张源犹豫了一下，说道：“恐怕咱们聚不了了，我有女朋友了。” “那行，有机会再见吧。”孔敬嫣没有坚持，而是飘然而去。 邱雪娜的脸色开始好转了：“算你过关！”然后又帮着挡了几杯，就靠在张源的肩膀上开始撒娇：“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张源也醉眼迷离了，拍着邱雪娜的后背说道：“马上就走了咱们。” 林静雅站了起来，对体育老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体育老师赶紧站起来，说道：“其实我们也差不多了。”然后冲着大家喊道：“大家都差不多了吧，咱们也该结束了，人家店里也该休息了，走了走了。” 邱雪娜说道：“我先去下洗手间，你门口等我。” 张源应了一声，就直接跑到门口去了，包间里太吓人，看着还有几个女生要来这边的。 在门口，林静雅看着微醺的张源，戏谑道：“凝睇复凝睇，一觞还一觞。” 张源别看喝得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了，却敏捷地回了一句自嘲的话：“饮散黄昏人草草，醉容无语立门前。” 林静雅童心大起，接着问了一句：“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张源笑道：“睡觉的时候就知道了。” 林静雅笑着走了，体育老师在后面跟着，远远地听到林静雅说：“不用送，我就住在咱们学校附近，没事的。” 邱雪娜从洗手间出来，直接趴在了张源的身上，说道：“老公，咱也回去吧。” 张源跨上电瓶车，带着邱雪娜歪歪扭扭地回了学校。 周一的英语课上，因为经过上周的饭局，林静雅的距离感明显没那么大了：“中口过了没？” 张源羞涩一笑：“过了。” 马雯雯插嘴道：“都是老师您教导有方，下回帮我也报一个吧。” 林静雅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行！” 周二晚上，邱雪娜去了舞蹈房，张源跑到英语角去练口语。 英语角上，陈媛莉看见张源过来，轻声一笑，说道：“张大帅哥，听说你们球队和音乐学院联谊了？是不是又有女生找你要电话了？” 张源故作紧张地四处看看，说道：“瞎说什么大实话。幸好我女朋友不在这边，要不我还活不活了。” “既然来了，那就赶紧融入吧，别傻站了。”说着，陈媛莉就用英语向大家喊道：“张源来了，这可是英语高手，大家多找他练习啊！” 不管男生女生都走过来和张源对了几句话。张源由衷地感觉到，这才是大学生活，上辈子怎么就光顾着看小说玩游戏了？ 陈媛莉走过来对张源说：“你肯定不知道，你们林老师之前就是英语社团的主席，我刚进来，她就走了，其实只见了几面而已。” 还有这段历史？张源笑着说：“现在打狗棒传到你手里了，哈哈哈。” 陈媛莉拿书本卷成一个筒，给了张源一下：“说得不错！赏你一棒！” 英语角活动结束之后，张源一出来，就发现门口有个漂亮姑娘，似曾相识的样子。 “张源！”那姑娘看到他之后，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 张源有些纳闷，这谁啊？ 对面的姑娘也不生气：“不认识了？上周还一块吃饭呢，回忆回忆？” 张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孔敬嫣？” 对面的姑娘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再猜！” 姑奶奶，我哪猜得出来啊！张源心里说道，却有道灵光照进脑海：“那得再喝一杯才能想得起来！哈哈哈！” 陈媛莉锁好门出来，看着张源，给了一个“我懂得”的表情，就迅速消失了。 对面的姑娘说道：“我是陈朵啊！你什么记性啊！” 张源打个哈哈说道：“不好意思陈同学，你今晚和昨晚不一样，所以没认出来。” “哪里不一样了？”陈朵的眼睛亮晶晶的。 “比昨晚更好看了。”张源撒谎都不眨眼的。 “真的？”对面的陈朵显然知道张源在鬼扯，不过这话听着却很舒服。 “真的！”张源语气很真诚，然后话锋一转：“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活动都结束了。” 陈朵心说：“我刚好看见你进来，专门在这里堵你的。”不过嘴上却说：“小女子我可是英语困难户，哪敢来这里献丑啊，不过看见你了，就知道有救了。” 张源还等着去和邱雪娜温存一下呢，赶紧说道：“我的水平也是一般般。” “这话不实诚，昨晚你们老师都说了，帮你报了中级口译！” 这林老师还真会显摆。 “那你也来参加英语社团好了，挺有用的。”张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有英语角的时候叫我一下吧，其余的时候我自学就好了，你要有时间，指导我一下，怎么样。” 张源又怂了…… 第一百零八章 师哥 张源到底没有把联系方式交出去。 但晚上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好，我是陈朵。” 自己的手机号码到底还是被陈朵给要到了，不知道是谁出卖的，张源猜测极有可能是蒋小力。 看着手里的短信，张源舌头在嘴巴里弹了几下，然后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邱雪娜整天忙忙碌碌地准备论文答辩，但张源看得出，她们这一波学生心态上其实都已经很放松了。 马上毕业了，考研的差不多也都上岸，出国的基本也都定下来，省下来的找工作也都不成问题，没人为了前途忧愁。 想想自己当年毕业的时候，张源就有些摇头，不能比，不能比啊。 搂着邱雪娜，张源问道：“定好什么时候去美国了么？” 邱雪娜咬了咬嘴唇：“八月中旬过去。” “签证过了？” “过了。” 这一分别至少要三年，或者两年——张源毕业立刻就去美国留学，那时候两个人就能提前见面了。 商学院里邱雪娜的名字也开始出现了，这是又一个去沃顿的。 班级里的女生都不自觉地去对标，觉得邱雪娜可以去，她们应该也没问题才是——这是张源的女朋友，她们是看得见的，没见到邱雪娜比自己强到哪里去。 没几天，学校里就可以见到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开始拍毕业照了，一个个都兴奋莫名。 学士服在邱雪娜身上还挺合适的，张源摸了摸：“我还得等两年呢。” 邱雪娜娇笑道：“我情愿停留在大二呢，一眨眼就毕业了，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这好办，你把论文删了，然后就可以自动留级了……” 话音未落，张源头上就挨了一下，这是拍照的道具，一个卷起来的纸筒，冒充证书的存在。 邱雪娜喜滋滋地说道：“别想美事了，赶紧把学分修完，看看能不能提前毕业吧。” 张源又凑了过来：“今年有世界杯，你先别回去，陪我看完再走吧。” “这肯定的啊！”邱雪娜哪里会先走，就算没有要出国这码子事情，她也得留下来。音乐学院那群小丫头都盯着张源了，她得显示一下存在。 “我去了美国之后，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看书，码字，上自习，准备考研呗。” 邱雪娜忽然把手伸向了张源的腰间，然后张源就感到了腰间的软肉被揪起：“我说的是音乐学院那边！” 张源赶紧捂住邱雪娜的手：“敬而远之，敬而远之成不？这不朱红丽就在咱们学校读研的么？有她看着你不放心啊？再说了，还有吴雪呢！她们俩你应该放心了吧？” 这倒是，朱红丽现在有蔡鹏盯着，张源不可能对她下手，再说了，朱红丽的颜值也不符合张源的标准啊。 至于吴雪，邱雪娜更是没来由地放心，这吴雪平时喜欢蹭吃蹭喝，但要说让她做张源的女朋友，保证立马消失不见。 “行！你可小心一点，我不止这两个线人！” “还有谁？”张源开始拼命回想，但却没这个概念。 “这还能告诉你了？哼！” 不远处有几个女生过来了：“娜娜，咱们去拍照去了！” 邱雪娜松开张源的胳膊，说道：“老实去上自习啊！” 张源到了教室，刚翻了几页书，外面就有个脑袋在探来探去。 看到姜卫国，张源赶紧挥了挥手，姜卫国就赶紧蹿了进来。 “杵在门口干啥？也不看书，期末不考了啊？” 姜卫国搓了搓手，很是犹豫了一下：“老张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张源跟着姜卫国出来了，走廊里没有人，大家都很安静。 “那什么……借哥们点钱吧。” 张源一边掏钱包一边问道：“多少？你小子不会想去开房的吧？” 姜卫国哭丧着脸说道：“早知道就厚着脸皮找你借了！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咋了？” 姜卫国吭哧地说道：“王娟怀孕了……” 握草！张源简直想敲这货一顿，这尼玛才大二啊，搞毛线！ “走，南门取钱去！” 这货，张源简直无语了。 取了钱之后，姜卫国千恩万谢又千叮咛万嘱咐：“可别和其他人说啊！” “知道了！” 姜卫国急匆匆地走了，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王娟就没脸见人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姜卫国回来了，满脸的纠结又带着些许放松。 张源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看书。 姜卫国吭哧了一下，先爬上了床，然后用手机给张源发了一条短息：老张，谢谢。 张源回了一条：没事。 第二天抽了个空，姜卫国又跑到了张源的身边：“老张，我和王娟想请你吃顿饭。” 张源看到这小子差不多快恢复了，只是不知道王娟怎么样了。 “不用了，咱们期末聚一下就好了，正好还可以一起看球。” 姜卫国又纠结了：“娟说一定得请你吃个饭。” “那成吧！”张源想了一下，决定去了。这是姜卫国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说，这个是他能表达内心感激的唯一途径了，张源不接受，那姜卫国的心里就会有一道坎。 “那晚上南门见啊！” 说完姜卫国就溜了。 王娟已经做完手术了，靠着张源借来的三千块，姜卫国选了一个最好的套餐，使她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脸色稍微憔悴了一点。 张源没有问，邱雪娜也就很知趣地夫唱妇随了，她明显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姜卫国毛毛躁躁的，老张你以后多教训教训他。”王娟神色还是有些憔悴。 姜卫国赶紧表态：“不用老张教训，以后你教训我就好了。家丑还是关上门解决，要不大家不都知道我惧内了？” 邱雪娜扑哧一笑，说道：“张源你和人家姜卫国好好学习，你看人家多听王娟的话，哪像你？” 张源不要脸地说：“那我也听你的话。” 因为只有四个人，所以没有要包厢。隔壁桌几个小混混明显喝大了，看到邱雪娜在这一桌笑了一下，他们瞬间感到，春天来了。 “美女，过来一起喝一杯吧。”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跑了过来，醉醺醺地说道。 邱雪娜看了他一眼，厌恶地皱皱眉，没说话。 “哎哟，不给面子是吧？”黄毛来了劲，把张源一推，嚷道：“哥们让一下。” 张源大怒：“谁是你哥们？滚一边去。” 敢当众调戏自己的女朋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旁边几个混混哗啦啦都过来了。 “说谁呢？老子让你滚出去信不信？” 姜卫国开始打圆场：“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老子就是不想好好说，怎么着吧！”黄毛说罢，竟开始推搡姜卫国。 啪！张源把黄毛的手打掉，说道：“你碰他一下试试。”张源在虚张声势。 黄毛就是在附近混的，张源是谁，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没见过，他也不怕惹事。他冷笑着，猛地踹了张源一下。 张源挨了一脚重的，疼得呲牙咧嘴，还好自己身体不错，扛得住。他把啤酒瓶底往地上一磕，就指着黄毛，说道：“要尝尝么？”老实人也有发火的时候。 老板看事情要闹大，悄悄地报了警。 “喂，派出所么？有人闹事……” 黄毛轻蔑地看着张源，挑衅道：“来，我尝尝！看你是不是个带种的！哈哈哈。” 张源拿起啤酒瓶，对着黄毛胸口就来了一下。他到底没敢捅肚子，肚子太软，他怕出人命，胸口有肋骨隔着，最多也就骨折，没事。 黄毛感觉胸口一疼，发现张源还真敢捅他，他指了指张源，说道：“小子有种，给我打。” 邱雪娜吓得尖叫起来，姜卫国也赶紧把王娟护在身后。张源坚持锻炼的效果出来了，对面虽然四五个人，但到底喝了酒，虽然下手黑，但到底失了准头，即便如此，张源和姜卫国还是挨了好几下。 张源也不再客气了，拿着啤酒瓶爆了两个人的头。 姜卫国虽然有些怯场，但关键时刻也没后退，抄起凳子和对方打成一团。 外面的警笛声响起了，进来了三个警察。黄毛他们看来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慌张。带头的警察进来就盯着张源看，张源被看得莫名其妙，心里说道，你瞧我做什么？是他们先找茬的好不。 黄毛一伙恶人先告状：“警官，他们打人，你看，我都被打出血了。” 黄毛边说边撩起衣服，一个红色的圈圈印在了胸前。张源心说要遭，但转念一想，大不了多赔点钱拉倒。 为首的警察看着张源，笑了一下，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把这几个痞子都带走，关上半个月。” 黄毛惊呆了，对方还没开口，自己就要被关半个月，没天理了啊。 “警官，我们冤枉啊。”黄毛一伙开始叫屈。 后面的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色，就把黄毛一伙往外推，嘴里骂道：“你们这种人，就没有不冤枉的时候，老实点。” 张源也觉得莫名其妙，这警察也太给力了吧。 “你叫张源？”那警察开口问道。 张源愣了一下，说道：“啊？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都是你同学？”那警察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张源其他的状况。 “是的。”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行了，没事了。”那警察看着那几个痞子被塞上了警车，就笑着说：“不认识我了是吧？臭小子，我是你师哥！” 师哥？自己哪里冒出来个师哥啊？张源有点懵了，他开始脑力激荡。 邱雪娜大出一口气，原来是碰到亲人了，难怪这警察情况都不问，就把黄毛一伙带走了。 警察看着张源笑道：“想起来了么？” 张源也笑了，说道：“想起来了。你是梁岱师哥。” 第一百零九章 拜访 梁岱是张源他爸的学生，之前不务正业，硬是被张云天给修直溜了，最后，考上了警校。其实这也是张云天给规划的，所以梁岱一直很感激张云天。 对面的梁岱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捶了张源一下，说道：“你小子竟然也会打架了，想当年，那是师哥的专利啊。” 张源开心地说道：“师哥你分到建康了？我还以为你会回林城呢。” 梁岱笑着说：“我原本也想回林城，你爸不让，说让我在建康留着，建康比林城的机会要大。我就留下来了。” 张源庆幸道：“幸好你留下来了。”确实，要不今晚估计会有些波折，虽然邱雪娜那边也能搞定，但肯定会在邱家那边再次减分，现在自己这边竟然能遇到师哥出手，真是难得。 梁岱说：“行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先把这群家伙带所里面去，替你出出气。” 张源眼看梁岱要走，赶紧上前说道：“师哥，给我留个电话吧，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你。” 梁岱一边给张源写手机号码一边说：“你好好念书就行了，别让老师操心，我就替老师谢谢你了。” 说罢，就上了车，朝张源摆了摆手，警车呼啸着开走了。 张源他们也没心思再吃饭了，而是回了学校。 “去医院吧……” “不用！”张源摸了摸身上，虽然也挨了几下，但还不至于到了要去医院那种程度。 长椅上，看着张源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邱雪娜心疼地说：“疼么？” 黄毛一伙被师哥带走之后，张源的心情就很好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邱雪娜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说道：“都怪我。” 张源赶紧搂住她，说道：“怪你什么？我还能嫌你长得好看啊，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不是有师哥给咱们出气么？来，给大爷笑一个。” 邱雪娜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她擦了擦眼泪，嗔道：“没个正经。” 她又记起来张源可是挨了好几下的，赶忙帮张源揉着痛处，说道：“你也不能让师哥白帮忙，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张源说道：“那是当然，我手机号码都要来了。等到周末，咱们就过去。” 回到宿舍，张源就给梁岱打了电话。 “师哥，今儿多谢你了。那个啥，周末的时候我想带女朋友去你那坐坐，方便么？” 梁岱心道，这小子还行，没有说因为他老爸教过自己就飘了。 “不用了，你就好好念书，别挂科就行了！” 他还不知道张源被袁文斌针对的事情，更不知道后面事情的结束，他的信息还停留在上次张源不肯出具谅解书非要对方留案底的时候，当然了，那个时候他也出了一把力气，没让对方把案底销了。 “那不行！要是被我爸知道我没去看你，那回去得挨七匹狼了！” 梁岱笑了：“真不用！好好念书！” “那我回头去所里找你去！” “别别别，还是去家吧。回头我把地址发你。” 挂掉电话，他老婆就过来问道：“谁啊？”梁岱老婆姓王，叫王菁菁，在银行工作。 梁岱笑着说：“我的小师弟。今天在学校门口和人起了冲突，刚好遇到我了，就帮他出了头，这不，非要来谢谢我。” 王菁菁说道：“小师弟？你哪个小师弟？” 梁岱说：“张老师家的小师弟。” “哦！”王菁菁恍然，这个张老师，梁岱早就和王菁菁说过好几次了，还说要带王菁菁去看望张老师，结果毕业来到建康之后，就一直没机会去石塘。 既然是张老师家的师弟，那王菁菁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她这个人最怕麻烦。 周六上午，张源就带着邱雪娜先去买了东西，上门感谢还真能空手啊？有自己老爸的名头在也不能这样搞。 两瓶五粮液，两条软中华，张源觉得差不多了。 “走吧！” 打了车之后就直奔梁岱所在的泰然小区。 王菁菁听到门铃响，一开门，看见了两个年轻的男女站在门前，她笑着说：“是张源吧？我是你嫂子。” 张源赶紧叫人：“嫂子好。”说罢，还不忘提醒邱雪娜：“赶紧叫嫂子。” 邱雪娜也赶紧说道：“嫂子好。” 张源说道：“这是我女朋友邱雪娜。” 王菁菁笑着说：“赶紧进来。” 梁岱从屋里出来，看到张源还拎着东西，假装生气地说道：“来就来了，还拎什么东西。” 张源厚着脸皮笑着说：“原本不知道嫂子也在这边，要不就不带烟酒了，给嫂子带点阿胶什么的了。” 梁岱一看，好家伙，带来的东西还不便宜，这下子是真生气了：“你向老师要钱了？” 张源一个大学生，生活费能有几个钱？肯定找家里要了！ 邱雪娜笑着说：“师哥你放心好了，张源现在自己也做一些事情，手里有钱。现在连学费都是自己出的了。” 梁岱有些不相信：“这小子才大二吧？能做什么事？赚什么钱？” 邱雪娜接着说道：“张源和别人合伙在市区开了家咖啡店，有进项的。” 这样啊，那梁岱就放心了：“小师弟不错嘛，像张老师的儿子。” 张源也笑了，说：“我本来就是好不。” 王菁菁说：“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菜，中午在这边吃饭，不许走。走了，嫂子就不认你们了。” 本来她以为张源过来看望梁岱，肯定就拎几个西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挺有钱，还挺上道。虽然东西不是给自己的，那显然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现在她是很愉快地进了厨房，现在看起来，这个小张源将来肯定会混得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帮上自家老公，现在趁着对方年轻，先结个善缘。 看着王菁菁进了厨房，邱雪娜也想进去帮忙，被梁岱止住了。 “没几个菜，不复杂的，小邱你就不用进去了。” 邱雪娜也就留在了客厅，看着张源和梁岱两个聊天。 “老师就没和你说我在建康么？” 张源说道：“我爸没说，估计是怕我在建康为非作歹。” 梁岱大乐：“你还为非作歹呢？你能平安过四年就不错了。” 这倒是，张源都不知道怎么这一世会有这么多坎坷，大概是改了命，有了好运多拿了钱，那就用其他的地方给补了回来。 电视里正放着《天龙八部》，张源看到这个就说道：“看来快过暑假了，金庸的电视剧开始纷纷上映了。” “可不是，估计过一段时间，射雕估计也要开始播放了。” 三个人吃着瓜子水果，看着电视，倒也欢乐。 很快，王菁菁就开始招呼：“别看电视了，吃饭了。” “走，小师弟，咱们吃饭去！” 饭桌上以家常为主，但也有两道硬菜：鸭子和排骨。 再加上其他，也有六七个菜，四个人吃不少了。 王菁菁擦着手说道：“别嫌弃啊。” 张源笑道：“哪里就会嫌弃了，这样就很好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因为张源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所以梁岱也不敢拉着他喝酒。 临走前，梁岱对张源说：“回头咱们再聚聚，你好几个师哥师姐都在建康呢，得让你都认识认识。” 张源满口答应，这是好事，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里，走上社会的时候，这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忙。 等张源走了，王菁菁看着烟酒说道：“不会是假的吧。” 梁岱说道：“就是假的我也认了，年轻人嘛，哪个不好点面子。” 虽然邱雪娜说张源同人家一起开了咖啡店，但梁岱也想不到张源的咖啡店能有多赚钱，他以为就是小巷子里面的那种店，一天下来也没多少流水，赚点生活费零花钱也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拆了一条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火，他就满意地点着头说道：“小师弟实在。” 他是没指望张源能带来真货，但烟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想浪费了，最多口味不一样罢了。 但酒的话他就不敢喝了，生怕假酒害人。只是没想到这烟一入口，就感觉到了口感很纯正。 然后又拿起酒看了一下，普五的水晶包装能够看得到里面，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名酒了，张源带来的这两瓶他没有找到破绽，看来也是真的。 “怎么样？” 梁岱点点头，喷了个烟圈说道：“是真的。” 王菁菁推了他一下，说道：“德性。”然后眼珠子一转，说道：“酒就别拆了，眼看端午了，回头孝敬我爸去。” 梁岱吞云吐雾地说道：“你做主好了，那边还有一条烟还没拆，回头一起带过去。” 自己的老丈人，那是得孝敬一下。 在回学校的路上，邱雪娜却有些安心了。 “行了，现在我去美国也能安心了。总算你有个师哥能照看你，不至于让你吃太大的亏。” 张源握着她的手说道：“你竟然还担心我？我又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心里却在感慨着，自己老爸这个老师还真没白当，不声不响地就有个学生冒了出来，还很管用。 第一百一十章 起步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就再次投身到紧张的复习之中。 毕竟期末考试要紧，他还想着再拿一次奖学金呢。 邱雪娜现在真的轻松了，每天赖在学校里就是不肯走，据说阿姨都已经开始撵大四的人离校了。 不过也不止她一个人，许多人都是这样，比如朱红丽，她考到了江海大学的研究生，赖在宿舍里理直气壮。 但紧张的复习之余，就有人想放松了，还不是一个。 在计算机课上，张磊就攒了个局，玩起了CS。 张源的网页设计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他已经试着做了一个视频网站，里面简单地放了几个视频，看上去还蛮像那么回事的，只是只能在教室里演示，他没有服务器，出了教室就算下线了。 “不行，得正规一点，要不回头去搞一个服务器去？” 张源捏着下巴想了很久，然后接着做自己的网页。 除了张源在偷偷地做自己的网站，算是上了正经课之外，大部分男生都在打CS，有几个带着耳机的，其余的人都是无声状态，老师在讲台上也没下来，只听见下面鼠标键盘的声音不断，还以为这个班学得很认真呢。 忽然，张磊大吼了一声：“卧槽！你他妈往哪儿打呢？” 班里的女生都低声笑了起来，计算机老师不明所以，从讲台往下走的时候，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在敲键盘，关宏直接把主机电源拔了，然后淡定地重新启动。 “哎，怎么程式一下子卡死了？这电脑不管用啊！” 关宏歪理阵阵，小声地念叨着，他身边的罗雪娟忍住笑，别人也都没好意思去拆穿他。 老师也不是傻子，这哪能看不出来，这群学生没干好事。他不动声色地回到讲台上，接着讲课。 班里的男生看见风头过去了，慢慢又有几个开始接着玩的，然后一群人跟风开始玩了起来，鼠标键盘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计算机老师忽然一下子把所有的机器都锁定了，淡定地说道：“都别动！” 然后走下讲台，抓了十几个贪玩男生，然后声明：“平时成绩减掉一半，能不能及格，全靠考试发挥了！” 坐在张源旁边的马雯雯吃吃地笑着，张源虽然也没正经上课，但总算是在做网站，也算是课程的内容之一，被老师放过了。 “这下子好玩了，奖学金的竞争压力可小了不少，感谢男同胞做出的贡献！” 马雯雯一张嘴就让班里的男生更加郁闷了。 下课之后，一群人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张磊，都TM怪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徐涛本来就不爱学习，这下好了，估计十有八九这次要凉。 张磊也很憋屈：“草！我大意了！我没有闪……” “尼玛！磕头赔罪！”其余几个人开始起哄。 “磕你妹！”张磊蹭蹭溜掉了，平时成绩减掉一半也不怕，及格是不成问题的。 回到宿舍，徐涛先把电脑打开，音乐放起来，然后舒舒服服地跟着哼哼。 关宏也溜达过来了，嘴里还啃着个苹果，边吃边说：“还听这些老歌呢？最近新出来了一个男歌手，叫陆鸣，出了个专辑，我靠！唱得真好听！现在据说KTV里面热播的十首歌里面有一半都是他的。” 姜卫国戴着耳机，但也没妨碍他听到关宏讲话，他点着头大声说：“是的，我最近就在听陆鸣的歌，据说现在结婚必备《今天你要嫁给我》，简直是为婚礼量身打造啊。” 汪博也跑过来了，喝着张源的苏打水，也点着头说道：“你们那都是老黄历了，最近的《千里之外》听了？真不错。” 张源听到之后微微一笑，但汪博却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哥们知道是你写的。 难怪最近音乐学院的女生都过来找他，原来在这里。最近没关心过音乐，老是码字，都快忘记有这么回事了。 关宏随手把吃剩的苹果核扔到垃圾篓里面，擦了擦嘴，对张源问道：“老张！那词曲作者和你同名，不会就是你吧。” 张源一脸懵逼：“那得找陆鸣收银子去，还得让他当面唱给咱们听才行，走！哥几个！” 汪博来了一句：“张公子请吃饭了！” 张源无奈，成功被汪博白嫖了一顿了，那小子笑嘻嘻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几个人摇摇晃晃出去吃饭去了。 世界杯马上就要到了，期末考试如影随形。想要看好世界杯，首先要先把期末考试这一关过了。这几天，男生们都废寝忘食地学习。期末考试在六月中就可以结束了，刚好考完可以舒舒服服地看比赛。 因为备战考研，大家这次都不紧张了，217的小伙伴和张源一起猫在自习室一边吹空调一边上自习，只是旁边有邱雪娜的存在，虽然经常给他们带冷饮，但也经常给他们塞狗粮。 张磊还好，小女友宋佳陪着一起学，徐涛和汪博两个人经常躲到角落里面自己看书，看得其余几个人都不落忍，都在想法子给他俩解决单身。 平时上课不认真，那现在自习就得上得晚，过了十点，张源和邱雪娜就溜达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徐涛还在自习室学习，扬言要通宵。 其他几个小伙伴也不敢放松，都赖在自习室不肯走——也就张源肯挪地方了。 张源心里一动，对怀里的邱雪娜说：“到我们宿舍去吧，没人，嘿嘿。” 邱雪娜手上给了张源的腰上软肉一下子，然后由着张源带着她来到了男生宿舍门口。 男生宿舍一般不让女生进，但男生们自然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托着女生爬栅栏。或者是趁着下雨天的时候，举着伞挡着就带进来了。 今天没有下雨，所以张源也打算让邱雪娜爬栅栏了，邱雪娜平时里也见到过其他女生偷偷进了男生宿舍，心里也很好奇，她也想知道张源的宿舍是什么样子。 俩人来到角落，发现已经有两对情侣在卿卿我我，看到张源和邱雪娜，六个人很是会心一笑。 但另外两个女生并没有爬栅栏，看见张源正准备托举邱雪娜的时候，一个女生赶快跑过来制止了他们，小声说道：“宿管员阿姨盯着呢，就等你们爬到一半的时候抓个正着。” 邱雪娜捶了张源一下，说道：“正好，那么高的栅栏我看着也害怕。” 俩人隔着栅栏略略亲热一下，邱雪娜就要回去睡觉了，毕竟张源第二天还得考试。 张源对考试倒是没什么压力了，老师事先说了，题目不会太难，都是做过的，而且他这个学期也很认真地在上课了，不至于考不及格。 其余几个人直到大半夜才回来，张源一觉醒来，看见别人还好，只是徐涛仿佛变成了兔子眼睛，通红。 徐涛狠狠地说：“趁着我还有这股子狠劲，得赶紧去考试，老子估计再过一会就扛不住了。” 蔡鹏也赶紧奔向考场的座位，也感觉随时都要睡去的样子。 幸好是早上考试，要是下午，估计这几个家伙都起不来了。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张源迅速答好题目，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再瞄一下其他人，姜卫国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监考老师看到张源在四处张望，顺着张源的视线一看，有个睡觉的学生！这不是考试么？不行！得把这个学生叫起来。 走到姜卫国的座位前，监考老师轻轻敲了敲桌子，姜卫国马上就惊醒了，擦了擦口水，赶紧接着做题目。 徐涛鄙视地看了姜卫国一样，手上不停，试卷越写越满。 考场门口，张源看到邱雪娜的身影一闪而过，就会心一笑，然后接着答题。 考完之后，徐涛他们就迅速交卷，然后越过前面走路的张源和邱雪娜，问道：“你们去吃午饭？” “嗯啊！” “哥哥我回去睡觉了，受不了了。” 说罢，就跨上自行车，迅速地朝宿舍方向奔去。 邱雪娜纳闷地说：“干嘛非要这样，白天看书晚上睡觉多好，非要拖到最后一天。” 张源搂着邱雪娜往食堂走去，心说之前我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不能再这么过了，得认真过好每一天。 接下来几天，徐涛他们总是通宵看书，喝红牛考试，考完最后一门，大家终于放松了，此时，世界杯的小组赛已经进行到最后一轮了。 放松了的大学生们战斗力惊人，立刻把南门能看比赛的饭店团团包围。 张源宿舍的人也都出来了，还有邱雪娜王娟和宋佳三个女生一起。 到了一家店，徐涛就欢乐地喊道：“老板，赶紧上啤酒！” 张源对邱雪娜说道：“看看能不能让朱红丽也出来聚一下，她不是还没回去么？” 然后自己就低头给吴雪发了一条短信：“南门胖哥烧烤，哥请了。” 这是小组赛的最后一轮，捷克对阵意大利。 大学生们虽然年轻，但也只能看晚上十点的这一场，凌晨的那一场就很少有人去熬了，大多数还是早上爬起来看新闻。 看到张源和邱雪娜都开始摇人了，徐涛很是郁闷，难道自己真的要孤独毕业了么？ 张源哪有心思管他，一边看着大屏幕一边想着自己网站的事情，暑假马上就要到了，可以赶紧上马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置业 张云天的七匹狼到底也没抽出来，钱瑜说得对，自己儿子一直都挺实诚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钱瑜手里拿着那张卡，在台灯下面看着，然后推了推张云天：“你说，真的有五十万？” 张云天舒服地躺着，手里拿着本《平凡的世界》，翻了一页，说道：“你明儿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钱瑜把卡收好，喜滋滋地说道：“没想到江海大学的学生还挺厉害的。” “你忘了你儿子还是商学院的了！” 张云天转了过来，接着说道：“商学院……可惜了……幸好是新社会，要是退回去几百年，那就是社会最底层了！” “你清高个什么！”钱瑜不满地说道：“儿子出息了总是好事。” 张源躺在自己的小屋，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张云天和钱瑜都去了学校，现在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没放假。 起来之后，张源看到了桌子上有着老妈给他留的包子和油条。 中午的时候，张源就看到钱瑜满脸兴奋地回来，脚下还拌了好几次蒜。 “咋了妈？” 钱瑜心情很是愉悦：“儿子晚上想吃什么？” “排骨能行么？” “行！我儿子想吃什么都行！” 张云天也从外面进来了，见到钱瑜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 “钱老师想好去哪里买房了么？” 钱瑜笑道：“过段时间咱们去看看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城里都是独立卫生间呢，上次小邱过来的时候，可委屈人家了。” 张云天说道：“咱们以后好好对人家不就行了么？这样，过两天放假了咱们就赶紧去吧，力争今年年底人家过来的时候就能入住新家了，也省得在乡下没个地方去玩。” “娜娜要出国留学了！” “留学好……什么？留学了？”张云天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准儿媳妇要远渡重洋了。 张源故作淡定地说道：“去美国了，沃顿商学院。” 张云天愣了一下，然后点了一支烟：“沃顿啊，挺好的。” 在他看来，儿子是恢复单身了，人家女生都去美国了，这段恋情自然就是无疾而终。 钱瑜也是同样的想法，她忽然问道：“儿子，这钱真的是你赚来的么？” 张源哭笑不得：“这是当然的了，年底还有呢！” 钱瑜叹了口气：“哎，多好的女孩儿！可惜，可惜！” “哎，妈，晚上的排骨别忘了啊！” “行了，知道了！”钱瑜的兴致明显就不高了。 张源攀上钱瑜的胳膊，说道：“那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市区看房子去？” “行吧！”钱瑜还是提不起精神，在她看来，房子已经不重要了，完全可以缓一缓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还是吃到了排骨，自己老妈的厨艺一直在线。 饭桌上的钱瑜兴致一直不高，张源嘟嘟囔囔地说道：“妈，今年奖学金下来我给你买个东西吧。” “省省吧！”钱瑜给张源夹了一块排骨，忽然又问道：“小邱什么时候走？” “二十号。” 钱瑜点点头，说道：“你去送送她吧。” “嗯。” 张源麻溜地干掉了一半的排骨，然后回房间码字去了。 过了十几天，学校终于放假了，张源就拉着张云天和钱瑜去市区看房子。 之前老妈的思路很对，是得有个像样的房子了。 她和张云天也商议过了，不说邱雪娜，就算张源再带其他女孩回来，也要有个地方住的。 张源脑子里一直想着的都是邱家的那种小别墅，所以一进了林城市区就带着爸妈往城东去，那里有着大片的水杉树林，树林中夹杂着许多精致的独栋别墅。 进了售楼处之后，张云天的就感觉腿肚子开始转筋了，但张源很淡定，他兜里有钱。 而且在市区买别墅不会亏，将来肯定要升值的，趁着现在价格便宜，赶紧拿下才是正经。 售楼处的置业顾问见到一对夫妻带着儿子进来了，就赶紧上前招呼。 张云天故作镇定：“我们就来看看。” 那个年轻人笑道：“大叔，您来我们这就算来对了。我们这规划特别好，您别看现在周边没什么，将来周边也不一定有什么！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交通好，靠近市区，五分钟就能到，您就是骑个自行车也不耽误时间。咱们这最大的优点就是安静，安全，空间大，小区里面有池塘和凉亭，您平时还可以在里面钓鱼啊，喝茶啊，都是可以的。约上几个好友打打扑克和麻将也是很合适的。” 顿了一下，那年轻人拿了一个册子递给了钱瑜，又接着介绍道：“咱们小区里面的别墅分为三种，这第一种啊，是三层的，面积330平方，还带600平米的花园。五个卧室外加一个书房，三楼还有大露台，还有两个停车位。价格也很亲民，只要四十五万……” 下面的话张云天和钱瑜都没听清，四十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把他们镇住了，虽然换算成单价很便宜。 张源却听得很认真，这个价格在2020年以后的建康，连个小户型的首付都不够。 “行，那就这一种吧。” 销售的年轻人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张源，意思很明显：“你说话能算话么？” 张源拉了拉钱瑜：“妈，咱就买这一种吧。” 钱瑜把张源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有点贵！” 张源补了一句：“邱雪娜家就是这样的……” “买！” 钱瑜忽然意识到，儿子的女朋友很重要，而且房子将来不想要了还可以转卖，反正亏不了。 听到“买”这一个字，年轻的置业顾问就更高兴了：“那阿姨，咱们去挑一栋吧，趁着现在还有得挑，说实话，我们的房子卖的真不错，您要是再晚上半个月，那就只能买被挑剩下的了……” 几乎就是张源做主，张家在市区东侧买了一幢别墅，全款。 现场签了合同刷了卡之后，置业顾问开心地说道：“是这样的，叔叔阿姨，您现在已经是业主了，房产证的话，还得等上半个月来拿。” “行吧。”钱瑜依旧有些晕晕乎乎的，四十五万，她连做梦都没敢想过。 张源已经拿到了钥匙，现在这个地方是他们的了。 “得赶紧装修了……”张源嘴里嘀咕着，那边的钱瑜对他说道：“儿子我和你爸在小区里走走。” “行！”张源看着这栋空空荡荡的建筑，心里盘算着得找一家像样的装修公司才行。 走在小区的道路上，张云天对钱瑜说道：“你觉得小邱能回来住么？” 钱瑜很笃定地说道：“就是万一的可能，我也买了。”还有句话钱瑜没说出来，那可就是邱雪娜看来很难回来了，她不是小年轻，知道这个时候邱雪娜出国意味着什么。 张云天显然也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这话回头等张源走了再和老婆聊聊吧。 两个人只是在小区里闲逛了一下，就回来了。 进了自家院子的门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声音：“你们是新搬来的邻居吧？” 一个年纪相仿的阿姨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钱瑜笑道：“是呢，这不还没装修，估计冬天差不多了。” 那个阿姨走到金属栅栏这边，说道：“我叫马爱红，我家那口子姓赵，叫赵景，就住你们隔壁。以后你们搬过来，可常来串门啊。” 钱瑜满脸笑容：“行，马姐。我叫钱瑜，咱们以后可就是邻居了。” 张云天也笑着和马爱红打了招呼，同时也诧异女人之间的社交能力。 张源也从房子里出来了，看到老妈正在和别人聊天，也笑着朝那个阿姨致意。 “爸，我觉得还得再给家里留点钱。等下咱们晚点走，去市区转个账先。” 张云天已经麻了，这时候他早就忘了七匹狼的事情，只是说道：“行！”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就留在了林城一起吃了牛肉煎包，这是张家的保留食谱。说来也怪，钱瑜会做的菜很多，但唯独这牛肉煎包最不出来类似的味道，每次都让张云天和张源两个有些纠结。 回去之后，张源又给了钱瑜三十万。 至于买车的事情，张源还没去想，虽然他有驾照了，但张云天和钱瑜两个人都没有，算了，就骑自行车吧，不丢人。 这一夜，只有张源睡着了，张云天和钱瑜两个人都失眠了，所以张源在第二天赖床的时候，难得没有人去叫他。 尽管不情愿，但八月还是很快到来。 张源和邱雪娜每一天都在网上聊天，但耐不住时间拉不住，脚步固执地往前。 “妈，过几天我就先去沪海了，娜娜要飞了。” 钱瑜还在厨房做饭，听到张源的话，就赶紧擦了擦围裙出来了：“多可惜！小源，你毕业能去美国留学么？”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也不差，一定是可以出国的，就算不是公费留学，自费也可以。 “可以的，妈。” 钱瑜又擦了擦手，终于没有再说话了。 “先吃饭吧，明天你再走。” 第一百一十四章 醉酒 留在候机大厅的同学都很是不知所措，但他们也不傻，这个时候不是刺激张源的时候。 “老张，我知道沪海有一家生煎很好吃，中午哥们请了！”徐涛大大咧咧地说道。 汪博也赶紧跟进：“就是，咱们难得敲涛哥一顿，这次不能让他躲了。” 就连朱红丽都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她现在也不管蔡鹏会不会在场了，一心想要把张源给安抚住。 张源半晌没说话，他情绪受的冲击还没缓过来，嘴巴都打不开。 很是一会之后，他才哑着声音说道：“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 然后朝大家点点头，就先拐了出去：“我没事的，咱们建康见。” 留下来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蔡鹏很是纠结：“老张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没事……” 姜卫国却说道：“让他静静也好。沪海还是很安全的，不至于把一个大小伙子拐走去挖煤。” 一群人犹犹豫豫，但又不知道该如何。 出了机场之后，就见到送他们过来的两部商务车还在。 司机小赵很热情地招呼道：“刚刚源哥说了，让我把你们送火车站去。” 源哥？ 这个称呼让几个人很是愣了一下。 “那张源呢？”张磊开口问了一下。 小赵笑道：“这个你们不要担心，源哥晚上还要参加我们这边饭局的，丢不了。” 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蔡鹏还是说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不走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小旅馆住一晚，明天和张源一起回建康。” 听到这话，徐涛也开口了：“那行吧，我也不走了，明天一起走。” 小赵有些为难：“源哥交待了，一定要把你们送火车站去的。” 张源可是了解学生的经济实力，正规的酒店，即便是快捷酒店，价格也让他们难以招架，还不如早点回建康，也省得让自己惦记。 张源还在地铁里，沪海的地铁还是很给力的，速度加起来都可以听到风驰电掣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不想出来见到阳光。 电话响起，是小赵：“源哥，您的同学都不肯回去，非要等您一起走。” “把电话给涛哥。” 徐涛疑惑地接过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源的声音：“涛哥，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的。要不是晚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今天就和你们一起走了。你们先去火车站。” “行吧……”徐涛犹豫着挂掉了电话，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咱们就先去火车站，然后再找地方。” 令这群小伙伴没想到的是，两部商务车没有去火车站，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往建康的方向去了。 “老张这家伙……”汪博看着车窗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张磊也很不理解，一个有能力这沪海找到两部商务车把他们送去建康的人，竟然还入不了邱雪娜父母的眼。 女生那边也是同样的想法。 “张源条件挺好的啊，怎么那边就不同意呢？” 没人理解，但王静大概猜到了一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比张源更好的存在。” 对于张源把商务车派到了建康，陈程一点意见也没有，在他看来，这是张源开始愿意欠自己人情的表现。 有了人情在，那以后关系就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往来了，别的公司和歌手也轻易不能让张源松口。 张源在地铁里待了大半天，直到天黑了才从里面出来。 华灯初上，街上到处都是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开心地在街上逛着，闷热的天气也丝毫阻止不了人们外出的热情。 他抬头看了看天，估计现在邱雪娜还在空中。 得去见陈程了。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张源感到了里面的冷气还是比较舒服，只是汽油味有点重。 “师傅，去功德林。”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师傅却很高兴，看来是接了个大单。 果然，张源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地方，付出的车费也让司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下车之后，张源就进到里面的包间。 陈程正在里面和陆鸣陈玥闲聊，听到包间的门响了，就说道：“肯定是张老弟！” 果然，张源的脑袋探了出来。 “赶紧进来，这家的素菜特别好！你一定得尝尝！” 张源笑道：“真假？陈哥你可不能忽悠我。”现在的张源已经把情绪整理地比较平稳了，事情发生了，那就得按照发生了的来对待，不能一直钻牛角尖，那解决不了问题。 只要自己将来能获取成功，那不管什么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喝点？”陈程试探着问道。 “那就喝点吧！”张源没有拒绝，他觉得来点酒精麻醉也不是坏事。 陈程叫了啤酒，天热的时候喝这个比较合适。 很快，一道道素菜端了上来，张源看着很是愣了一会。 “这……这是素菜？” 陈程笑道：“老弟尝尝就知道了！” 张艺也在边上捂嘴笑，她头一次进功德林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那边的陆鸣和陈玥已经把啤酒倒上了，看着张源吃了几口菜才端起了杯子：“小张老师，我们敬你一杯！” 张源连忙端起来：“你们随意就好了，嗓子重要。” 不过就连陈玥这种不太喝酒的人也看得出来，今晚的张源爽快地有些过头了，基本酒到杯干，而且来者不拒。 陈程心中意外，这种状况可不能由着张源喝了，这小子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要是自己能帮忙解决一下就好了。 可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张源就一句话：“见到陈哥我太高兴了，多喝一点没关系。” 终于，张源在这个素菜馆子喝醉了，还是啤酒。 不过陈玥和陆鸣倒是感觉到张源的酒品不错，喝多了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坐着，双眼迷离地左右张望。 “难道这次没带歌过来？”陈玥很是疑惑地对陆鸣问道，声音比较小。 陆鸣也有些奇怪：“可能吧……” 陈程看得开，没带就没带，香火情在就可以了。 “走吧老弟，咱们睡觉去了！” 陈程把张源拉起来，示意旁边的张艺搭把手。 忽然他看到张源哭了，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老弟这是怎么了？” “陈哥啊！哎！陈哥啊！” 虽然醉成这个样子了，但张源却依旧没有说出原因。 陈程挥了挥手，对张艺说道：“去旁边的沪海大酒店开一间房。” 张艺赶忙出去了，张源还在包厢里哭着。 陈玥刚要过来安慰，陈程却摆了摆手：“不用过来，他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张源这个时候特别希望有人问自己为什么，但他自己也知道，即便陈程他们问了，自己也不会说——这个事情可怎么说啊！ 不过陈程还是安慰道：“老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还这么年轻，年轻就是你最大的资本，有这个资本在，你可以翻盘的！” 张源擦了一下眼泪，哽咽道：“谢谢陈哥！” “好受点了么？” “让大家见笑了。” “行了，这又有什么？谁没几件伤心事，对吧？我刚毕业的时候啊，也找不到工作，那个愁啊！又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钱，五百块钱，我过了一个月，这里面还有房租钱呢。” 陈程也勾起了回忆，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时候，天天吃包子，顿顿吃包子，连个盖浇饭都舍不得吃。你看看，这不也过来了么？老弟，把心放宽，等到将来，你会发现，现在经历的，都是将来的谈资而已。” 张源拿纸巾擦了擦脸，又使劲揉了揉，对陈程说道：“没错！当局者迷而已！咱们走吧！”说罢，就率先起身，然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幸好陆鸣一直留意着，扶了张源一把。 看着陆鸣，张源又瞧了瞧旁边的陈玥，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件正事没干。 “怎么还坐回去了？”陈玥满心不解，这个张源看来今晚真喝多了，能在功德林喝成这样的，还真少见。 张源费劲地拉开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之后，刺啦几下撕掉几张纸，然后塞到了陆鸣的手里。 “陈哥，我酒醒了，我先去睡觉了。” 钱的事情张源完全不担心，陈程他们的人品还是可以信赖的。 陈程看着张源歪歪扭扭地出去了，自言自语地说道：“还行，到底是年轻，醉得快醒得也快。” 然后又对陆鸣和陈玥说道：“走吧，回去再看。” 陈玥三两步就赶了上来：“陈哥……”两只大眼睛眨啊眨啊，嘟着嘴的样子楚楚可怜。 陈程说道：“放心，不会都给陆鸣的。” 这女人太媚，陈程可不敢招惹。 听到陈程的话，陆鸣就说道：“陈玥姐，呶，你也看看。”说罢，就把那几张纸递了过去。 他是不担心，张源在醉酒的状况下都能先把歌给自己，那他还愁什么呢？ 赶到门口，陆鸣赶紧扶住了张源。 幸好他带着帽子，要不估计就被认出来了。 门口的张艺见到几个人都出来了，忙对陈程说道：“陈总，酒店定好了。” “走吧。” 酒店距离不远，步行即可到达。 陈程看了看陆鸣和陈玥，对张源说道：“老弟，让张艺陪你过去吧，那俩人实在不好露面……” 张源晃了晃脑袋，感觉还行，就说道：“没事，让张艺姐也赶快回去休息吧，我能行的。” 陈程哪里敢让醉酒的张源一个人去酒店，别的不说，就是过十字路口他都不放心。 “张艺，跟着。” 小助理就赶紧上前，和张源并排往酒店走着。 陈程转过身来，问道：“怎么样？” 陆鸣点头道：“水准依旧，只是看着这三首歌，感觉小张老师有点故事了。” 陈玥也把帽子和口罩带好了，说话却依旧清晰：“难道是分手了？” 陈程一拍脑袋：“很有可能，今晚没有小邱，对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长征 第二天一早，张源醒了。 昨晚喝得确实不少，回到酒店之后睡得倒是还不错。 宿醉难受，现在他胃里空空，急需补充食物。 拉开窗帘，外面的马路上早已车水马龙，找生活的人早就开始忙碌了。 “我大三了！” 洗完脸，张源对着镜子很认真了来了一句没头脑的话，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渍。 看了看房间的陈设，这种五星级的大酒店，自己上辈子都不敢想，现在却已经毫无压力。 下楼之后，却看到了张艺正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喝得津津有味。 “源哥你起来啦！” 明明张源没有她大，她却也跟着司机小赵学了起来，叫张源“源哥”。 张艺的心情显然不错，只是张源不知道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吃饭了没？一起去吃个早饭？” “我吃过了！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带你去！” “我听说沪海的生煎不错，想去尝尝。” “走吧！” 张艺兴冲冲地带着张源出了大堂，对张源说道：“我猜到了，不远处有家店，味道不错。”她提前一晚做了功课，把沪海的特色小吃都查好了，果然派上了用场。 看着张源的脸色，张艺很得意地说道：“对我的出现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张源点点头，张艺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 张源摇摇头。 张艺笑了，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张源。 “收好了！” 张源接过来一看，六十万。 他就有些头疼了，陈程这个价给的也太高了吧？自己这次来沪海，又吃又住的，还用了人家的车，就这样陈程都不肯扣钱。 张艺根本就不想那么多，这钱跟她没关系，她只是个“大自然的搬运工”而已。 吃罢了生煎，张源就打算告辞了，再这样留下去，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我找个车送您吧。” 张源赶紧往地铁口钻：“别，我就喜欢乘地铁。” 他哪里还好意思去找人家派车呢。 张艺笑着和张源告别了，却没发现已经有人盯着她两天了。 张源也没发现，他离开之后，有人跟着他一起进了地铁，然后一同去了火车站。 售票窗口，张源废了好半天的劲才排到：“建康，软卧一张。” 旁边有好几个人都挤在窗口旁，也不排队也不买票，只是看着里面的票务信息，看着随时都要插队的样子。 等到张源买了票，就有人离开了。 “江总，确认了，那个年轻人是去建康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张源。他昨晚入住的酒店用的是张艺的名字，就是陈程身边的那个助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行了，回来吧。有这个信息就足够了。” 这是音乐副总监江德海，隶属于沪海的另外一家天音环球传媒公司。他们与东星传媒的关系尚好，但东星那边最近力捧的几位歌手都有一个极为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词曲作者都是张源。 这个张源凭借着《夜曲》获得了年初金麦克的最佳作曲奖，但人没有出现，还是他们公司旗下的陈玥代领的，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张源在建康。 没人知道张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但昨晚的动静江德海就格外留心了一下，陈程带着陈玥和陆鸣齐齐出现了在了功德林，要不是自己有熟人看到，那就要错过了。 果然有惊喜！ 只是这个年轻人会是张源么？江德海有些吃不准。 但即便是万一，他也要查一查。只要这个年轻人姓张名源，那就足够了。 他们的摊子铺的比东星大，在建康也有分公司，让那边的人等会赶到火车站就可以了。 张源躺在火车上，开始琢磨自己网站的事情。 开咖啡馆的？张源觉得这个名头邱家看不上，但要说把咖啡馆弄成连锁的，他又没有相关的经验，一下子摊子也铺不开——铺开了估计大众也不买单。 还是网站吧，不管怎么说，挂一个网站老总的名头，总会让人信服一些。 但自己却只会做简单的网页，连服务器都没有…… 愁人。 正瞎琢磨着，一个远洋电话打了进来，张源接通之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公我到纽约了！你在哪？建康还是沪海？” “我在去建康的火车上，昨晚和陈哥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哦！我这边都好，只是时差估计倒过来还得一段时间。我在想着今晚我就不睡了，使劲熬一下，熬到明天晚上一起睡……” 听着邱雪娜的声音，张源感到分外的感动，这个女孩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出了火车站，张源就伸手拦了一辆车。 “师傅，江海大学。” 他没注意到，身后也有一辆车跟上了自己，一路跟着到了江海大学，自此，他的身份开始向另外一家公司暴露了。 到了宿舍之后，张源先把域名抢了下来，张源又纠结了。 学校的官网上除了一些官方的新闻之外，还能看电影，只是资源很少，光是《楚门的世界》张源宿舍就来回看来好几遍，更别提《肖申克的救赎》和《阿甘正传》了。 张源记起来，视频网站现在还在乱战时期，现在还很活跃的老牌网站，再过十年就有很多见不到名字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后起之秀。 那就先做一个视频网站吧，不管将来是倒闭还是被收购，或者是能够坚持到最后和其他的视频网站一起共分天下，张源都要试一下。 对这个行业两眼一抹黑的张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进入。不过在前世的时候，他倒听说过有一些外包企业，可以按照客户的要求做出来东西。 上网找相关信息。哪里会有万事俱备的状况，更何况万事开头难。 幸而在建康，从事IT相关的企业还不少，张源这个半调子只能去找外包来做了。现在招人还不太现实，只能慢慢找。 在建康的软件园里，张源找了一家IT企业，名字叫草木园，人员不是特别多，算上前台也只有二十多个，见到张源到来，他们很是客气。 招待张源的是一个叫做沈耀华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岁上下。 张源开口说明来意之后，沈耀华就笑了。 “看你要做什么样的网站了，好的能做，差得也能做。你要是只是为了交差，那就小几百，这种活你找学校里的大学生就做了。我们接的可是大一点的单子，做个网站虽然不是难事，可我们也是很用心的。” 张源当然不想做个差的网站了，他还想在互联网里面扑腾扑腾呢。当下说道：“要个好一点的。”说罢，打开自己带的笔记本电脑。 来之前，张源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PPT，他把自己的要求都放了进去，主要是页面美术。 在2006年，版权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张源的要求是，尽量要多一点的影视资源。 沈耀华笑着说：“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可这样的话，你的钱够么？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看你也是个学生，你要求这么多，可不是一个网站那么简单了，还得需要服务器来支撑。” 张源说：“没问题。你们算一下大概的报价。” 沈耀华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当着客户的面算报价其实挺不礼貌，不过双方都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现在的张源还得不到沈耀华的重视。 “网站收你三千块，服务器每年五百。”沈耀华抬头说道：“三天后就可以上线了。” 张源想了一下，补充道：“我要有影视资源，不能只有个网站在上面。” 沈耀华笑了，这年轻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是视频网站那么好做，他们早就做了，还等着接张源的活？ “要资源可以，不过都没有版权，你要是被告了，可别怪我们。” “不怪你们！”张源信心满满，脑子里却飘出来阿Q的一句话：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沈耀华一句话把张源拉回了现实：“那要加钱。如果是要占用我们服务器的话，直接的链接肯定比你转的强，看你要多少资源了。” 张源心说，资源少了，别人也不看啊，但他也不知道多少资源足够，就开口说道：“我要一万个剧集。电视剧加电影，凑够一万个就好了。” 沈耀华迅速心算了一下，说道：“这个需要占用比较多的服务器空间，我不能免费给你用，这样，十万块一年，一个算你十块钱，怎么样？” 张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现金还是刷卡？” 沈耀华心说：这应该是我的台词。不过在这笔一下子变大生意面前，他还是保持了风度：“刷卡吧，估计你也没带那么多钱。” 随即暗自腹诽：“鬼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多钱，刷个卡保险一点。” 签了合同，一次付清一年的费用之后，张源叮嘱道：“三天之后，我要看网站。” 沈耀华信心满满：“放心好了。” 张源刚一离开，沈耀华就回到办公室里叫道：“小张小王小李，你们今晚加班，咱们接了个不错的单子。”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开始注册学校论坛的账号，在各处显眼的位置，都打了广告。 “看电影，上天源！安全无广告！” 确实无广告，他现在整个公司就他一个人，整个一光杆司令，什么CEO，CFO的，统统没有，他一个人兼了，当然了，这也只是自己的YY罢了。 有了张源的广告，网站的访问量呈现了一个小井喷，从几天没有一个人，变成了一天几百次点击。 可这点点击量张源也不满意啊，他得打广告。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门 张源再次拨通了沈耀华的电话。 “喂，沈经理，你们那边是不是还坐网吧的软件推广的？” “是啊，怎么了？老弟你难道还想开个网吧？放心，找我们没问题的！” “是这样的沈经理，我想让你们把我的网站在你们的软件里给做个推广，你看看有没有机会？” 沈耀华笑了，他当初就料到了，这小子的网站做出来了不假，但没人知道，正是需要推广的时候。 “这个可以啊！但要收费的！” “多少钱？”张源问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开始打鼓了，就算他是个新手，也知道广告费不便宜。 但沈耀华却没多收他的钱：“一万块，我们给你加到我们的软件推广里，有效期也是一年。”他也不敢太贪心，怕把张源吓跑了。 张源松了一口气：“行，那下午我就去找你们。” 走到半路上，张源终于想起来了，这种事情不是要找广告公司的么？但随即他又想到了“费用”俩字，广告公司肯定不便宜！ 算了，先看看沈耀华那边的效果怎么样吧。 要是真的能在建康的网吧打出名气，那在大学生中的名气就有了，建康的大学生一定会推荐自己的亲朋好友使用的，慢慢的就推广开来了。 张源就这么自我安慰着又给了沈耀华一万块钱。 与此同时，静海。 何振伟正在姑姑何萍家中逗着闺女玩，小小的孩童正在牙牙学语，逗得满屋子的人都心情极好。 “姑姑，娜娜到纽约了吧，和人家小闫联系上了没？” 听到何振伟的话，何萍就露出了笑容：“联系上了，人家闫恪君对她很是照顾，一路带他去了学校旁边的公寓，还找了其他女生一起住。” 邱东海接过小萱萱，使劲亲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蛋，Q弹，小家伙高兴地哈哈哈直笑，口水也开始往下流，但邱东海不嫌弃，反而满脸高兴。 “行了，你们就不用惦记了，下面就顺其自然吧。” 邱东海把小萱萱又悠了悠，小家伙更高兴了。 何振伟对何萍说道：“姑，等过两天开学了，我去趟建康，见一见那个袁文斌。” 邱东海面上开始出现不渝之色：“小伟，你这就是画蛇添足了。那个张源很好，他家里条件是比不上咱们，但也没有上赶着要如何如何！咱们拆散了他和娜娜，就已经很过分了，你再去找那个姓袁的，这就不行了。” 何振伟对自己的姑父还是很尊重的，刚要答应，却看到姑妈何萍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姑父邱东海正在逗宝宝，没有瞧见。 等过一会邱东海出去接电话的时候，何萍就对何振伟说道：“我还是觉得要让张源和娜娜两个人都死心才行。况且上次张源的咖啡馆出事，还是我哥帮忙搞定的，这个人情咱们收回不算过分吧？” 何振伟点了点头，却忽然说道：“就是不知道袁文斌那边怎么想，万一那边就此放弃了怎么办？” 何萍笑了：“那就按你姑父说的来，顺其自然好了。” 他们还不知道，张源现在一门心思要给自己加码，等到将来的时候能够让自己的名头足够。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真的是太重要了，钱的话张源不愁，在不久的将来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收入会超过邱家，但他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号来支撑他，所以他要有自己的一个公司，而且要把公司做大做强。 不管将来邱雪娜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都要把自己打造出来。 现在有一个邱家，将来就可能有第二个邱家，自己需要实实在在地做一些事情了。 所以，他没有丝毫迟滞地给了沈耀华一万块的推广费，但这个推广的效果却很一般，相当一般，张源能够从沈耀华那边拿到后台的数据，点击量只是略微攀升了一些，远远达不到自己的需求，或者说市场对于一个像样点网站的需求。 门户网站张源不敢去想，那种运作模式他现在做不起来，而且就算做起来了也注定要扑街，大众对于四大门户网站的概念已经根深蒂固，外人想进来再分一杯羹，那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只能从这种视频网站入手了。 幸好张源还在发《凡人修仙传》，趁着这个机会他在底下打了不少的广告，但效果还是一般。 眼看着已经开学了，张源不得不收回一部分心思在学习上了。 奖学金的评选又开始了，张源这次不出意外是个二等。 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足了，一个整天分心的人能拿到二等奖学金应该知足。 张源宿舍这次成绩还不错，连他一起有三个人拿到奖学金，张磊也是二等，还有蔡鹏拿了一个三等。 有了钱，宿舍自然要去聚餐了。 几个人去南门挑了一家像样点的饭馆，然后就一同吃了一顿。 对于张源的遭遇，几个小伙伴都默契地没有提及，而且这顿饭，张磊和姜卫国竟然都没有带女朋友。 张源留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很是感动，到底是从大一开始的友情，纯真又坚固。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便从南门回来。 天色已经黑了，学校里的大一新生穿着军训服装在到处乱晃，像极了两年前的他们。 几个人正对着新生指指点点，冷不防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蔡鹏很奇怪地看着这个突兀的身影，仿佛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这妹子要干啥？” “张源，看什么呢？” 汪博心里浮现一声“握草”，邱雪娜估计时差还没倒过来，这就有人来挖墙脚了！ 张源转头一看，是陈朵。 “哦，我看看大一的新生。” 陈朵却很自然地凑了过来，张磊老实地把靠近张源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灰溜溜地挪到了汪博那边，小声嘀咕道：“这小子桃花还挺旺的！” “是不是在看大一有没有美女学妹啊？” 张源摇摇头：“我在看我十八岁的影子。” 徐涛暗暗给张源竖了个大拇指，这个X装的很好，满分。 “你喝酒了？”陈朵话题转移得很快。 “喝了一点点。” “那我请你喝奶茶去吧。” 张源马上就感到自己身边的小伙伴有散开的趋势，这些家伙知趣得过分了。 “不了吧，我得回去补作业了。” 这个借口很拙劣，但陈朵没有去拆穿，而是笑眯眯地说道：“那也算我请过你了，下回得换你请我了！” 张源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但又方便发作：“那下回再说吧。” 话音刚落，就转了弯，抄了另一条路回了宿舍。 陈朵留在路口，轻轻一跺脚，咬着银牙说道：“还真是难搞！” 回去之后，汪博倒是没有再掩饰了，而是大大咧咧地说道：“老张，但凡你能把你的桃花匀点出来，咱们也不至于光棍了。” 张源却很郁闷：“你要是喜欢尽管去追，我可以把她电话给你。” “别！”汪博连忙摆手：“哥哥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没几天，张源在自习室里看书的时候，窗外有个人竟然一直停着不走，好像在看自己。 他抬头一看，仿佛并不认识，然后就接着看书。 那个人从教室后门进来，竟然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张源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习室里并没有说自己身边的空座位不能坐人，但也没有谁会主动往陌生人身边凑。 而且来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小，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放到桌子上，推到了张源这边。 张源看了来人一眼，那人小声说道：“认识一下，天音的佟泉。” “找我什么事？”虽然嘴上问了一句，但张源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躲在幕后了，他的信息已经开始传播了。 佟泉看了看教室，说道：“要不咱们出去聊一下？” 张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也行吧。” 两个人来到了学校主干道旁边的花园处，里面有一个小凉亭。 周围都是军训的大一新生，正羡慕地看着这两个能够去乘凉的人。 看着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佟泉方才开口道：“张同学，想必你看到我的名片也心中有数了，我这次来，是来求歌的。” 张源看着眼前的佟泉，说道：“佟总，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瞒你，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给你们歌。”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和东星有协议？” “这倒没有。”张源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是人情，这个不好还。” 听到这里，佟泉就轻松了很多，没有协议那就一切都好说，但张源说的人情让他也不好反驳，这个东西有时候分量比协议还要重。 “那这样吧，既然你和东星那边有这层关系在，我们也不能勉强。大头归东星，我们也多少拿个几首，怎么样？” 佟泉很擅长面对这种场面，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就可以了。 而且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张源没有拒绝的理由。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吧，前段时间我去了沪海，把今年写的歌都交了。要是佟总想要，得年底，而且数量不会多，最多两首。” 佟泉有点不满意，但也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行，那我元旦前再过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一把大的 冯乾也没当回事，他们老板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被人找茬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这边的动作很快，得到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 “下周让你们钱总来一趟就行了，多大点事！” 下周？冯乾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下周！ 看了看日期，今儿才周一啊，这不是明摆着要这几家店停摆一个星期？ 钱明亮也得到了冯乾的电话，反复咀嚼着“下周”这两个字的含义。 看来是有人在刻意针对某个人，但能是谁呢？谁的脸有这么大，值当那么多人陪跑？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只要不是针对他就行了。 黄坤现在正在消防大队这边喝茶抽烟，对面坐着的是副大队长何志强。 “黄局长，上回咱们搞了一回，到最后又草草收尾，这次不会还是这样吧？我是觉得咱们在白作功。” 黄坤也却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让你一起多封几家呢？要是真有什么动静，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足够了，说不定都不要等那么久。上回是多久？两天不到吧？” “确实！只是还是心慌！” “把心放肚子里！这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听到黄坤这话，何志强忙说道：“哎！咱们可是秉公办事的啊！” “行了行了，晚上咱们喝点去？我那边有瓶五粮液。” “怕是影响不好……” “不去拉倒！” “去去去！” 不过一连几天，他们都没有得到有人来说合的迹象，这让黄坤和何志强心里也轻松了很多，凡事要是做了第二回，那就是摆明了要得罪人了。 但现在看来还真没有。 张源等了几天，发现别的店都解封了，唯独自己的店还没有。 于是他又给冯乾打了个电话：“冯经理，这都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没好？” 冯乾都不知道怎么和张源说，大话说了，第一次遇到事情就撂了，这第二回又撂了。 “张先生，实在抱歉，对方和上回一样，让你去找那个叫袁文斌的。” 张源一愣，这个袁文斌还真是记仇啊！而且邱雪娜刚去美国才多久，这就开始安排自己了。 “行了，冯经理，话我不多说了，事情你们没搞定，那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冯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张源问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上次人家自己搞定了，那如果这次人家再次自己搞定，那要自己做什么？白吃干饭也没有这么吃的。 但钱已经收了，万万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况且他也做不了这个主。 “这个，张先生，这是您与对方的恩怨，并不是我们不帮忙，是真的帮不上。” “行了，我知道了！”张源不打算废话了。 挂点电话，张源心中冷笑，既然关门了，那就关掉好了！反正门店是自己的，就让它荒废着，拖到最后，会有人替自己着急的。 他一点也不担心，这是龙江区的中心CBD区域，现在的经济并不是2020年之后，每一个大商厦都是很珍贵的，一个长期荒废的店面意味着什么？张源很想知道建康市领导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宰执天下》里面的韩冈，在开始的时候什么护身符都没有，所以不管什么事，都往大了闹，因为他占着理，所以到最后都能成为赢家。 没错，他就是也要赌一把，赌建康这种大城市丢不起这个人，更是在赌自己能够出人头地，不会除了账户上的钱之外再无其他，只能任人拿捏。 给冯乾打了电话之后，张源立刻给冯传浩打了电话。 “小冯，十月份放假，工资待遇比照上个月发放。” 这家店不开了，但他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了，他还有员工要养，他要开分店，得赶紧选址。 龙江区不能再待了，赌气不能这么赌，他得换个地方。 那就上元区吧，这里是市政府的所在地，更是建康的中心。 上网搜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店面在转租。 张源决定等到周末的时候亲自走一趟去看看。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看到宿舍的人都在，就说道：“哥几个，有个事情，你们帮我拿个主意吧。” 徐涛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那个音乐学院的妹子不错，在娜姐回来之前，你可以将她拿下。放心，哥们将来绝对不多嘴！” 张源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又有些郁闷地说道：“你娜姐去美国的时候，她家里人的态度你们也见到了。但这个消息可能传到袁文斌那边了，所以，这个学期，我估计会挂科。” 既然店铺都被封了，那张源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挂科。 汪博本来也想打趣张源的，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老张放心，有哥哥在。我这有关系，能帮你搞定。” 张源很感动，但不敢全信，他不知道汪博的老底，还是得做好思想准备才行。 平时闷不吭声的蔡鹏开口了：“老张我问你，你大四有什么计划没？” “考研。” “不考公？” “不考。你问这个做什么？”张源很奇怪，蔡鹏怎么忽然不走寻常路了。 蔡鹏把书放在一边，说道：“趁着时间来得及，你有个机会避开袁文斌。没错，我说的是避开。” “什么时间？什么机会？” 蔡鹏接着说道：“我觉得吧，袁文斌只是纯粹泄愤，没人敢让你拿不到毕业证，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话一说出来，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表示赞同。 “但你的时间却耽误不起，袁文斌摆明了是要恶心你，要卡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那这样的话，你考研就会受到影响，起码要推迟一年，或者两年。我觉得你忍不了，要不你也不会找我们讨主意了。” “确实，那你有什么主意？” 蔡鹏看了看宿舍的人，说道：“我说了，你们不许外传啊！”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趁着有时间，去自考一个本科，然后和我们一起考研。” 张源一下子愣了，蔡鹏的话不能说是没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他记得狂徒张三曾经做过一期视频，讲过一个男生上了假的大学，毕业之后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无法考研，然后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去自考，然后又法考上岸。 这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张源觉得他可以效仿。 汪博大嘴一张：“老张你别听他的，哥们帮你搞定！” 但他的人品平时败得有些厉害，连徐涛都不敢信他。 不过十几秒，张源就打定了主意：“谢谢蔡鹏，我决定走这条路了，未雨绸缪。就算能顺利拿到毕业证，我也不损失什么，不过一点自考的费用，我还能负担得起。” 汪博嘴巴张了张，他真的能帮张源搞定，为啥这货不信呢？而且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不信呢？ “我真能给你搞定啊！”汪博有些急眼了，况且上次袁文斌暗算张源六级的时候也捎带着自己了，就冲这个他也不打算袖手旁观，只是要等到他毕业了再出手，找人麻烦总得有个正当理由才行 张源走到汪博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博，哥哥信你。只是蔡鹏的建议更得我心。” 现在他已经放弃了中天大厦的咖啡店，那就再把赌注加大一点，赌上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凭借这两个东西，他不信没人会不为此付出代价。 他的金麦克奖杯还藏在衣柜里，没人发现，张源决定保持低调，为将来的反转做准备。 见到张源下定了决心，汪博依旧不理解：“明明哥哥真的能帮你搞定啊！” 他和张源的关系不错，不想让张源费这个事。 自考？不是不行，但明明可以拿到全日制的毕业证啊，还费那个劲！ 张源说道：“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别插手了，我和他们卯上了！” 张磊也说道：“老张，我信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你会是我们这一届同学里的风云人物，学院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他确实可以相信张源，这个从江海北部过来的小伙伴，已经不声不响地坐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唯一的证明就是张源的生活品质，和传媒那边的吴雪一对比，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家庭状况几乎一样。 这就说明了张源已经在做一些事了，这些事情可能他们不方便知道，但张磊可以认为，张源这个小树，开始生根成长了。 姜卫国也是同样的看法：“不是还有博子么？他这算是最后一关，要是大四下学期还搞不定，博子你再出手不迟。”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别在这里瞎吹啊！” 汪博简直要怒了：“我行不行？我TM……老子我……算了，你们这群二货！” 不过姜卫国的话也确实可行，大四的时候如果张源没有成功考研上岸，那他再出手也完全来得及。 这样看来，自己平时的不着调反而是个好事了，既隐藏了自己，又能让张源豁出去，真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汪博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了。 “老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汪博一下子就转换了心态，随即又问道：“你自考打算报哪个学校？”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江海交通大学就不错。” 第一百二十章 暗中准备 张源看着培训机构递给他的小册子，上面有着江海交大的名号。 见到张源关注到了交大，机构的负责人裴霄说道：“小伙子好眼光，交大的毕业证绝对值钱！而且难度比其他的证书只高了一点点，努力一把也是可以拿到的。” “那就交大了吧。” 这个时候，张源的电话响了，是张磊。 “老张，刚刚我遇到袁文斌了，真让你说中了。那小子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要卡你毕业证两年！还有个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袁文斌说了，是娜姐的舅舅先提的。”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但张源还是很愤怒，这人还真是为所欲为啊。他都没想到，何冠东竟然能和李刚一起打压自己，看来是真的看不上自己啊，更不想让邱雪娜和自己再有什么交集了。 等到邱雪娜从美国学成回来，看到自己居然还是原地踏步，她会怎么想？一定会很失望吧。 袁文斌也不是傻子，这种坏事他干了，但他要让张源知道，坏人不止他一个。 前几天他舅舅李刚来省里开会，遇到了邱雪娜的舅舅何冠东。 本来李刚都打算当做路人直接路过就算了，没想到何冠东却很是拉着他聊了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去了美国，以后会尽量在那边定居。 这个意思李刚哪里还听不懂，这是在暗示自己收拾张源呢。 也罢，没人罩着的张源就该这么一遭。 所以他托关系封了张源的咖啡店，没想到那小子还真的挺硬气，居然不找人求情，那就耗着吧。 那个店的状况他也知道，每个月能进账个十几万，不少了。 对于这个从江海北边过来的乡下小伙子来说，会很肉疼。 所以对于妹妹要求卡张源两年毕业证的要求，他也觉得不是不行。 两年这个时间是他们一起计定的，一年的话张源肯定可以接受，但两年的话就可以耽误他很多事情了，但三年的话就太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两年就可以了——李刚觉得自己已经很为张源考虑了。 “谢谢，我知道了。”张源挂掉了电话，心中的猜想变成了现实。 两年！这个时间真是卡的完美。 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他都要赞叹一声袁文斌很仁义了，毕竟还没有把毕业证完全卡死。 但谁知道两年之后是什么样子呢？ 《无间道》里面的台词可是说的清楚：明明说好做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他不敢保证自己两年后真的能拿到毕业证，因为有着何冠东的存在，袁文斌估计毕业没多久就会忘记自己，但何冠东可是会记着——他记不起来何萍也会提醒，一切都借着袁文斌的手来施行，真是完美。 只是他们没想到袁文斌也不是个傻子，直接把他们也给抖落了出来。 看着张源阴晴不定的面孔，裴霄很是奇怪：“这位同学，你要报哪个专业呢？” 张源回过来神了：“我报应用物理吧。” 自考只要六十分就可以了，难度不大；但期末考试同样也只需要六十分，难度同样也不大。 在这一刻，张源决定改回物理，和商学院做一次最大的切割。 裴霄很是诧异，这种物理专业很少有人报，这个同学是怎么了？ “要不你报个英语吧，报这个的人挺多的，而且就业面也广，物理专业嘛，除非你能考研，要不实在是在赌自己的青春。” 裴霄是好心的提醒，虽然他们是在赚钱，但也不能看着这些学生不知轻重地往水里扔钱。 “老师我知道的，我要考研。” 裴霄不说话了，他的提醒义务已经尽到，是眼前的年轻人非要走这独木桥。 “什么时候考试？” 张源填完资料之后就先问了一句。 “四月和十月，你可以先准备起来了。”裴霄说完，忽然疑惑地问道：“你不会想明年就考吧？你书看过了？还是你本来就是专科生，想通过自考来提升学历？” “谢谢老师，我确实看了一些书了，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要考试就提前和我说啊，我们来帮你报名。” “行，谢谢老师了。” 张源又买了一些资料才回去，这笔小钱又让裴霄高兴了好一会。 回去之后，宿舍的人竟然难得都齐聚了。 张源笑道：“你们都不看书了啊？” 汪博忍不了了：“老张，我来帮你搞定这个事情！你不要不信我，我可以的。” 张源看着汪博很认真地说道：“博子，你能帮我这一回，那后面呢？” 汪博也很认真地说道：“你知道咱们学校的毕业证含金量有多高吧？耽误两年的时间，我都替你不值！这一回就是个最重要的节点，我不想你错过。” 徐涛也劝道：“老张，你就别犟了。博子看来真能帮你，你就从了吧。不是坏事，咱们安安稳稳地毕业，后面再说其他。” 张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事情他们开始了，那想结束就得付出点代价。”他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自己这辈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沉沦的，就凭现在的两本小说《诛仙》和《凡人修仙传》还有抄的那么多歌曲，已经足以让他后半生无忧了。 这样的成就，已经可以成为江海大学知名校友了，加上其他的关系，张源不信自己翻不了身。 但他选择低调，他现在反而担心自己暴露了让对方收手，那将来就不好再去收拾对方了。 只是宿舍里的人不知道，所以他们很焦急。 张源又转向汪博说道：“别人不知道我，你是知道我的。” 剩下的人都看着张源和汪博，汪博忽然想到了另一个词曲作者“张源”，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他还以此为借口敲了张源一顿饭，张源还欣然付款。 “行！老张！我信你！”汪博回到座位上坐下，开始看书，但很快又把书扔掉：“老张你放心，后面有我！你找不找得回场子我不管，后面我肯定要收拾那个袁文斌。” 看着张源瞪大的眼睛，汪博笑道：“别的不说，就他在六级的时候坑了我那一下子，我也不能放过他。” “行吧，不过你先等等，等咱们考研之后再出手吧。” 汪博没有再问为什么了，张源敢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再说了，对方这么肆意，正好给了他找自己老爸告状的正当理由，罢了，自己就当给张源兜底了。 张源从书包里掏出书，张磊就傻眼了。 “老张，你这跨度，有点大啊……” 张源无奈一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袁文斌这么干，看来已经征得学院领导的同意了，我就是要另辟蹊径。不过你们不要和别人说，仅限于咱们宿舍。等到大四的时候，咱们都考研上岸才是最好的。” 徐涛倒觉得没什么：“就是！你看我，不也一直在看考公的书么？” 张源拿起电话，给魏阳打了过去：“喂，你那个整天旷课睡觉的同学怎么样了？你问问他要不要找个替补，当然了，我要是有课就不能去给他喊到了。” 魏阳的声音随即压低了：“哎，王永！有人替你上课你怎么说？”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了：“那当然好了！要是能替我考试就更好了。和他说，我每个月给他五百块的生活费。” 张源听到了，五百块呢，他心里都开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为了逃课无所不用其极了。 魏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老张，可以的，还有五百块的生活费呢。” “行了，那五百块就留给你们兴趣小组弄导弹用吧，回头我也看看给你们再提供一些经费。” “真的？”魏阳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惊喜。 “我骗你干什么？等会宿舍门口见，你把那小子的书都给我，大一到大三的我都要。” “行！我这就带他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徐涛开始叹道：“老张，你这一票玩得有点大啊，都开始白蹭学校的另一个专业的课程了。” 张源也很无奈：“那还能怎么办？谁让咱们学校教的好呢？” 其实也不尽然，主要是物理系那边的学习环境好，有着一群学霸当队友，张源觉得就算熏也能把自己熏出来了。 至于自己的本专业，张源决定六十分就可以了——其实他也考不到六十了，袁文斌在那戳着呢。 出去了一趟，张源就在宿舍门口见到了魏阳和那个传说中的大神，王永。 见到了张源，王永满脸感激：“同学，以后就麻烦你了。” 张源翻了翻他的书，都很新…… “你可得和你们班同学说清楚了，别让他们把你告发了，到时候还连带着我吃挂落。” “放心！这个问题不存在，我虽然不爱学习，但和大家的关系处的很好。” 魏阳很鄙视地说道：“你可拉倒吧你！你知道咱们班主任和辅导员姓什么？同学都没认全吧？” 听到这话，张源也乐了：“原来还是个隐形坦克！行了，这书归我了。你要是能沟通好，期末考试我也可以替你博一把，只是考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管了。” 王永倒看得很开：“老弟你放心，我也有些关系，只是自己考得实在太差了也不好找家里求情。你只管放心考，考成什么样我都没关系。” “那就行了，咱们这叫丑话说在前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擅长画饼 陈朵很是坚持，但张源很是头疼，姑奶奶，我现在哪里有时间哄你玩？ “可以。但我觉得普通朋友的话，你可以参照其他女生。” 其他女生，陈朵最近也观察过了，张源最近身边都没什么女生，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吴雪偶尔冒出来。 听到张源的话，陈朵都觉得自己的颜值不能打了，什么时候自己会被男生这样对待了？ 特别是张源那张脸上充满了不耐烦，恨不得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老娘就不走！俗话说得好，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不够！ 陈朵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坐在了旁边：“我看会书总不至于会打扰到你吧？” 张源的心里其实就是在说：“你其实打扰到我了。” “我身边只能坐我女朋友。”张源决定赶人，他现在要看《量子力学》，他改修物理的事情还得保密。 陈朵有些生气了：“我就不走！你怎么着吧。”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来了一句：“那我要失陪了。” 看着张源把东西收进了书包，陈朵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张源回头说道：“你看看人家许琳珊和孔敬嫣，她们多可爱。” 她们可爱？陈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懂了：那俩人没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家伙到底在躲自己什么？陈朵忽然很好奇了。 想让她就此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忽然想到，是不是有其他人也来找张源了？人家烦了？ 很有这个可能。 最近陈玥和陆鸣又发新歌了，她去听了，真好，她很想要。 但她没有那么多钱，只能用其他的来换，只是张源仿佛不太感兴趣。 摆脱了陈朵，张源重新找了个地方上自习。 上辈子的知识张源又开始捡起来了，让他痛恨的傅里叶、拉普拉斯和薛定谔重新回到了面前。 不过人就怕认真，况且张源又不是真的傻，重新遨游知识的海洋竟然让他感觉分外舒爽——真香。 没几天的功夫，吴雪给张源发了个短信：“我年后要去美国做交换生了！快恭喜我！” “南哈蒙理工学院？”这是电影《录取通知书》里面的一所大学，是被几个美国高考落榜生自己造出来的大学，只比野鸡大学好一丢丢，或者说软件硬件条件还比不上。 “滚！康奈尔好不！” “那你要请吃饭！” “行！借钱！” 我擦，这小妮子倒是会打蛇随棍上，一点也不和自己客气。 “可以，先把饭吃了再说。” 看着张源满脸的蜜汁微笑，汪博很是好奇：“咋了？吃了蜜蜂屎了？乐成这样子……” 张源抬头看着这个二货，笑呵呵地说道：“吴雪要去康奈尔做交换生了，就问你高兴不高兴？” 汪博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我高兴个屁啊……” 又过了几天，张源在上元区的店装修好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张源挑了个周末专门去看了一下，店门口的大招牌很是亮眼，推门进去，看到店员们都齐聚了，在店里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 “整挺好。”张源很满意，以后的店面装修可以直接按照这个风格来了。 “打开门窗散散味道，过段时间咱们就开业。” 为了及早营业，张源的墙面选了好的油漆，只待散味就可以了。 拍了拍手，张源把大家又集合了起来。 “这次的选址以及装修，都是冯传浩在做，而且做得不错，我很满意。我现在要说的是，你们要接着努力，以冯传浩为榜样，具有超越店长的能力。下面，咱们会开分店，一年以后，我不希望还在这里看着你们做一个普通的店员，而是去其他的门店做店长了。” 底下立刻开始了小声的讨论，张源要开分店是他们没想到的。 “下一个分店，在开业后一个月选址，还是冯传浩去选，地点依旧在上元区。但分店的店长，我想从你们中选一个，要是没有合格的，那我就再招一个。你们努力吧。” 这下可算有奔头了，冯传浩也高兴极了，照这样发展，他就能成为红叶的二号人物了，虽然他本来也是二号人物，但门店多了，他就感觉自己的底气也足了，将来张源肯定会给他涨工资的。 张源抛出一个可以实现的大饼就离开了，剩下的店员们一个个干劲十足，都想去分店做店长。 回去之后，张源看见汪博在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藏着什么。 “你干哈？” 汪博吓了一跳：“握草，老张，哥哥给吴雪准备了个礼物，你可别告诉她啊，是惊喜。” “行吧。” “吴雪说什么时候请吃饭了没？” 张源一下子乐了：“你等着吧，这姑娘年底兜里能剩下一碗拉面的钱就不错了。” 汪博叹了一口气，这个吴雪也太狠了。 等到十二月的时候，张源在上元的店就正式营业了，他就又有进项可以给自己输血了。 只是营业额没有之前的老店高，预计每个月的收入也就十万上下，就这，还是托了周围写字楼的福。 不过张源一直死扛着没找人通关系，让黄坤心里有些没底了。 那个店一直封着也不是个事啊。 这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接招，你能怎么样？ 但他和李刚通过电话之后心里就踏实了许多：何冠东不打算给张源撑腰了，甚至还暗中鼓励他收拾张源，所以张源现在求不到人了。 可这货怎么也不挣扎一下？通过钱明亮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他就不试试？ 不过黄坤又失笑地摇了摇头，张源看来也是聪明的，知道求到自己头上也没用，除了吃闭门羹再无其他可能，所以就认了。 他不知道，张源也在故意关店。等到最后，会有人哭的，张源觉得哭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现在天源的视频网站开始蒸蒸日上了，沈耀华都流露出要跳槽的意思了。 “张先生，您周末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沈耀华现在就很想立刻跳过来了，拨打张源电话的时候都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你也要请我吃饭？张源很是有些意外。 “不用周末了，周末还得休息，咱们就不要占用了。明天下午我过去，顺便看看网站的数据怎么样了。” “那行！” 沈耀华忙不迭地答应了。 草木园本来就小，外包的单子接了许多，但现在张源的这个绝对让他动心，这个年轻人往互联网里扔钱的时候，那气派真是令人向往。 张源的网站现在一穷二白，全靠他们来打理，但工资却还是拿的现在公司的，不是很高。 按照沈耀华的理念，张源现在就可以加广告挣钱了，但张源就是不肯。 好处有，就是人气很高；坏处也有，张源要不停打广告做推广，所以他的视频网站现在就是个无底洞，除非肯让别人打广告。 按照沈耀华的预期，那就是张源如果能一直挺住，那说不定能真的挤垮几家视频网站。 等到张源过来的时候，沈耀华就亲自接待，而且态度很好。 “张先生，您看，数据可以同其他的大网站相提并论了。咱们现在的点击量绝对能排进前五。” 前五？很高了，特别是现在的天源视频还是一个空壳子，完全靠外包的一群人来运作。 “张先生，我觉得，您的公司得开始组建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您再走这种外包的套路了，而且也不适合了。” 这倒是实话，张源很是感触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人不好招啊……”张源犹豫着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到沈耀华身子坐得笔直。 “沈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沈耀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这样的张先生，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过来帮忙。” 张源的眼睛眨了几下，别说，沈耀华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看得出张源的心动，沈耀华赶紧趁热打铁：“张先生您看啊，本来您的网站就是外包给我们做的，所以运作方面就完全没有问题，我这边可以说是无缝衔接。而且对应到草木园，我也不会有尴尬，这边都是熟人。” 这个张源也信，沈耀华跳到自己这边来，那就是摇身一变成客户了，客户是什么？客户是掏钱的人，那就是上帝，谁都得供着，他沈耀华当然不会尴尬了。 不过自己也确实需要有个人帮忙盯着了，他不是万能的，在后面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要和物理卯上了，这会占据大量的时间。 “你现在的工资是多少，我得先看看请不请得起你啊。” 沈耀华看着张源，小心地答道：“现在大概税后七千。” 七千？还真不少啊。 这可是2006年的七千，虽然是在建康，但绝对不能算是低工资。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我这边暂时没有五险一金。” 沈耀华忙说道：“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的。” “行！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块，但交税你要自己去交了。” 一万块？沈耀华迅速估算了一下，和自己在草木园的待遇差不多，只是把五险一金变成了现金发到了自己手里而已。 沈耀华搓了搓手：“能不能再多一点……” 张源笑了：“先一万吧，等到咱们公司架构搭建完了，你这一万就是税后的金额。” 又是一张大饼，但沈耀华决定消化了。 “行！老板，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那元旦之后吧，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就算入职了，顺便再招几个人，咱们的架构得丰富起来了，现在的网页我看着一直都没变过，不知道用户心里会怎么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 挖坑 眼看着没几天就到元旦了，张源觉得自己也该有点东西出来了。 还是四首歌吧，陈程那边三首，给佟泉那边留一首。 张源这么想着，就开始在宿舍里哼哼唧唧，写写画画。 一个下午，四首歌出炉了。 《演员》，《你不知道的事》，《需要人陪》，《学不会》。 看着手里的歌，张源就给陈程打了电话。 “陈哥，在忙什么呢？” 看到张源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陈程觉得很稀奇，难道这小子缺钱了？不过要是真的有新歌了也不错。 “张老弟，是不是有新歌了？” 陈程哈哈一笑，一下子就猜到了一大半。 “被陈哥说中了，这次有四首歌，给你们三首。” 陈程的笑容马上就定在了脸上，什么意思？张源被别人挖角了？ “张老弟，那还有一首是给哪边的？我能问问么？” 张源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歌一被唱出来，那信息也就暴露了。 “是天音那边，他们的总监佟泉找到我了。” 陈程靠在椅子背上，思考了十几秒，张源一度以为陈程掉线了。 “张老弟，我知道了。这样，我三十一号的时候去建康，你那天晚上有空的？” “有空。” “那行，咱们见面聊。” 陈程挂掉电话之后就去见了南方，这是大事，虽然现在写歌的人很多，但是像张源这种能保证稳定的品质和热度的就不多了。 他不能去谴责天音，因为张源毕竟不是他们公司的人，相当于一个合作很好的个体户，现在人家有了新客户，能提前通知自己一下就很不错了。 “陈哥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还真是，少见……” 陈程哪有心思理会别人的想法，直接就闯入了南方的办公室。 “南总，出事了，天音那边找上了张源。” 南方倒是很稳：“不奇怪！早晚的事，咱们早就该做好这个思想准备的。对了，你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准确么？” “是张源打电话告诉我的，这次他写了四首歌，给咱们三首。” “那你先去一趟建康，挑三首出来。”南方先做了一个和陈程相同的决定，然后又说道：“到了那边之后，态度不要有什么变化，我琢磨着，天音不知道咱们给张源的价格，所以咱们就静观其变好了。你看看第四首能不能也带回来，我估计天音会拿不下。” 张源现在的价位是二十万/首，这是自己这边刻意的提价，天音那边是绝对出不到的。当然了，张源肯定会多要，但南方总会觉得天音不会轻易就范。 而且按照张源的尿性，你天音出到二十万又怎么样？二十万为什么不打包卖给东星呢？想拿到第四首歌，你天音至少要出到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的价位，呵呵呵，南方心里都开始摇头了。 那边的张源打完电话之后，就踏实去上自习了。 这次四首歌出手，张源又能换回来八十万。 干脆，再开几家分店。 张源一边往自习室走一边琢磨，过年是二月份，一月份估计都回家了，新店开业要明年了。 现在出手租房，有点纠结。 罢了，先等等好了，等到年后再说吧。 时间到了2006年的最后一天，下了小雪。 雪花纷纷落下，仿佛细细的盐粒。 学校路两边的松树上也被覆盖了白白的一层，很好看。 陈程过来了，带着张艺，没有陆鸣和陈玥。 他没有先打电话给张源，而是很有耐心地带着张艺在江海大学的校园里逛了许久。 张艺已经知道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陈总，您说张源会不会撇开咱们啊？” 陈程摇摇头：“合作很愉快，我找不到散伙的理由。你看看这校园，多安静。” 学校里很是有人在行色匆匆地赶路，但说笑打闹的很少。 张艺有些不服：“那是咱们公司的陆鸣和陈玥没过来，要不早就被围堵了。” 陈程笑道：“你想多了。在人家眼里，没有他们两个。我带你过来，就是让你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也让咱们清醒清醒。” “陈总，咱们找个教室坐一会吧，实在太冷了。” 陈程哈了一下手，说道：“走吧。” 下午的时候，张源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老弟，哪儿呢？我在你们学校了。” “我马上出来，陈哥你在主教学楼门口等我一下吧。” 不到五分钟，张源就出来了，也是跺着脚哈着气：“陈哥，你们还过来受冻，在市区找个书店咖啡店的多暖和。” “就是过来感受一下大学，追忆一下青春。” 张源看了看眼前的俩人，说道：“那咱们去南门吧，那边有家稍微大点的饭店，咱们边吃边聊。” “行！走吧。” 到了饭店之后，张源很是有歉意：“先这样吧，规格低了很多，我以后再补回来。” 陈程看了看，说道：“挺好的。” 张源把菜单给了张艺：“随便点啊，你就是刀再快，也没多少钱。” 张艺一愣，怎么让自己点菜了？但她随即看到张源从包里掏出了四张打印好的纸，然后这四张纸就到了陈程的手里。 “陈哥你先看看，四首歌，你们三首。” 张源没说是哪三首，陈程就知道自己可以从里面挑了，到底还是交情好使。 陈程只简单地扫了一下，就收了起来，然后对张艺说道：“来，帮忙抽一个出来。” 张艺又懵了，但还是按照陈程说的从四张纸里随便抽了一张出来。 陈程把这张纸交还给张源，说道：“那就剩下的三首吧，老哥我总要谢谢你，好事还是想着我们的。天音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 “那行！不过老弟，这第四首，回头天音要是不要，你得留给我们。” 张源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这个没问题。” 一顿简单的晚饭吃完，陈程就带着张艺离开了，给张源留下了六十万的支票。 这六十万张源趁着银行还没下班，就赶紧去兑换了。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收到了吴雪的短信：“在哪呢？明天出来吃饭吧！我爸我妈明天过来。” “什么时候走？” “还有一个星期吧。” “行！午饭还是晚饭？” “午饭！” 张源收起手机，转身对汪博说道：“明天吴雪爸妈要过来了。” 汪博反应很快：“这就要走了么？” “嗯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张源：“帮我给吴雪。” “你咋不自己给？多好的机会啊，趁机面试啊！” 汪博狗怂地说道：“我不敢……” 张源接了过来，喷了一句：“你倒有什么用？” 心里却琢磨着，得和邱雪娜讲一下，费城和纽约距离不远，应该可以照顾一二的吧？ 睡了一觉，张源就到了2007年。 元旦的当天，学校放假。 天音的佟泉一早就给张源打了电话：“喂，小张同学，你今儿有时间的吧？” “有的，上午有，下午要去和朋友吃饭了。” “那行，我大概十点到。” 佟泉的动作很快，说十点就十点。 两个人找了一个破旧的教室，里面没几个人，很安静，只是有些冷。 张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佟泉接过来一看，是被张艺抽出来的那首《需要人陪》。 作为一名业内人士，佟泉当然能看得出好坏了。 “不错，真不错！”这是由衷的赞叹，但他又想起了被东星拿走的那三首，心里就有些肉疼了，不过总算开了个好头。 张源倒是很淡定，能错得了么？这是经过时间和市场验证的。 “看来佟总也觉得还行，那你们要么？”意思也很明确，出价吧。 佟泉早就考虑好了，金麦克的作曲奖获得者，当然不能同其他人一样了。 “十五万。”佟泉觉得自己很有诚意了。 要是没有东星，张源也会觉得他们有诚意，而且就算是东星，刚开始的时候也想拿低价来压自己，只是后面的合作开始愉快了。 张源抿嘴笑了：“十五万不够。” 佟泉问道：“那东星那边能出到多少？” “二十万。”张源没有隐瞒，这种给自己赚钱的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当然是要拿别人的价格出来做对比了。 佟泉有些郁闷了，东星这事干的不地道啊。 他出二十万，不是不行，但同样的价格，张源为什么要把歌给他？一次性打包都给了东星不是很省事么？ 但他要出多少？二十一万？那不可能，二十一万那就是在恶心人了。 要是将来还想继续，那就得二十五万，第一次合作很重要，印象分会占多数，没看见自己上赶着也只能捡个尾巴么？ 可价格上来之后就下不去了，自己这边二十五万拿不下的歌，张源转手就能二十万给东星，而且全无压力，更为关键的是，张源以后同东星的合作价格很可能不会再往上涨了，那自己这边就是明摆着要吃亏。 张源不着急，他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佟泉开口了：“小张同学，二十万，我要了。” 张源看着佟泉，点点头：“行！” 听到张源的话，佟泉心里就一沉，这小子答应地这么痛快，怕是以后就没有了。 “我再加五万，以后的歌能不能让天音先选？” 张源笑了：“可以。但先说好了，你这五万我会算在这首歌的费用里面，以后的歌你想先挑，每次都要付五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期末 王永今儿不考试，虽然他的名字要进考场。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还给张源买了鸡汁包子和豆浆。 “老张，你放心地进去就好了。谁要是炸刺，你让魏阳告诉我，老子收拾他！” “不是，你家干啥的啊？那么豪横？”张源忽然很好奇，自己这次重生遇到了许多的官二代富二代了。 “我爸是人事局的，嘿嘿嘿。” 王永没说具体职务，张源也就不再问了。 但魏阳提醒道：“老张，你收着点考，别考得太多了，那货可是一直挂科的。” 王永也忙说道：“对头对头！老张，期末咱们去吃饭吧，你挑地！” “咱们看结果吧，别我进去也给你考挂了，那就好玩了。” 王永很认真地说道：“你就考挂了哥们也认你这个人情。” 这个学期他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了，都大三了，要是再这么挂下去，估计班主任和辅导员会让他请家长了，到时候估计挨一顿七匹狼都是轻的了。 张源到底能考成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没底，但肯定比他考得好就对了。 他是不打算考研了，想着回头毕业了立刻去混个工作。 看着张源进了考场，王永立刻回转，直奔网吧。 张源一进考场，应用物理专业的同学们都开始笑了。 这是一种“懂的都懂”的那种笑，还真有外人敢来考试，关键这一门还是量子力学，这家伙都不是理工科的学生，还真敢啊。 沈秀好奇地问道：“你行么？” 张源老神在在：“什么叫‘行么’？咱们今儿就可以验货了！看看我这个学期的成果怎么样。” “你不会想修双学位吧？你这跨度可有些大了。” “修也不在你们学院修啊，我就是纯粹想看魏阳做窜天猴。”张源脸部红心不跳地给自己圆了一个谎。 沈秀眨着大大的眼睛：“你难道还想参与他们的兴趣小组？”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光提供经费可不过瘾。” 沈秀无话了。 监考老师就是量子力学的授课老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一起。 他是见到张源一直来上课的，因此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以为这就是他的学生——其实也不算错，一个名字对应了两个人。 张源拿到卷子之后，立刻就切换到了上辈子的状态。 量子力学可是难点，能把这门课考好了，那他的信心就可以回来了。 试卷上的张源很是认真，草稿纸上都写得满满的，一刻也不敢耽搁。 做完之后，张源又检查了一下，觉得可以上八十分了。 对于这个成绩，张源挺满意的，但魏阳说得对，他不能给王永考那么高。 故意改错几处之后，张源觉得这次七十分可以了，这个分数就不是很过分了。 出来之后，张源见到王永竟然还在，这货这次竟然能从网吧抽身回来，真是难得。 “考得怎么样？” 这不但是王永想问的，也是其他同学想知道的。 张源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控了一下分数，大概在七十分左右，加上平时的分数，不过分吧？” 王永苦着脸说道：“你这还不过分？太多了……” 魏阳大笑：“多就多吧，少了张源也控不住了，万一给你控到五十九分，你就哭去吧。” 然后又问张源：“你凭实力能考多少？” 张源又心算了一下：“八十五以上。” “你行！”魏阳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 张源看了看接下来的考试排程，对王永说道：“还有几门重点学科，我都能错开时间考，但那几门选修课，你不至于再让我去了吧？” 王永舔着脸说道：“老张，你要是时间能错开，就帮人帮到底吧……” 张源指着自己的考试表说道：“你觉得呢？” 去北门吃了一顿之后，张源就要进行自己工商管理的专业的期末考试了。 下午考国际企业管理，张源不能说和以前一样，但他觉得自己也不至于考得太差很巧，这一科的老师还是冯金水。 冯金水现在就很纠结了，怎么事情都让他碰上了？ 张源看着冯金水的脸色就知道他要挂的就是这一门了，错不了！ 等到出了考场，汪博等人同样过来问道：“考得怎么样？” 张源脸上很纠结：“考得倒是不错。” 话音刚落，就看到袁文斌过来了，一脸的阴沉。 “期末考试了，你应该心里也有点数了吧？” 汪博立马就愤怒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好自为之！” 袁文斌没回他，而是对张源说道：“你知道这次我为了那几个同学花了多少人情多少钱？明着告诉你了，你的毕业证我要卡两年！” “这算通知我呗？” 袁文斌点头道：“对的，省得你回头找不到理由再到处乱窜。” “行了我知道了！”张源说这话的时候满心的怒火，但又很平静。 现在学校里没人知道他的底，他现在也不认为自己会被袁家给压得死死的不能翻身。 他考虑的是，自己的委屈不能白受，总得给一些人点好看才行。 “走吧汪博，咱们吃饭去。” 汪博斜眼看了一下袁文斌，跟着张源走了。 “不如我还是找人搞定算了……” 张源很冷静地说道：“搞定？那不是说他们什么损失都没有？这样可不行！” “你有把握？” “总得试试。” 张源现在充满了自信，他的底牌现在不能告诉大家，会惊着他们的。 期末考试在紧张中度过了，袁文斌没有再出现，他回家了。 自打考研结束之后，他就没有事情了，留在学校里纯属惯性，但估计也有看张源那张无奈的臭脸的打算，但张源却显然让他失望了。 他也很紧张，万一张源真的能搞定呢？所以他提前把消息透给了张磊，现在又当面告知了张源，就想看看张源的反应。 没想到张源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但商学院的领导没让他失望，没几天张源的国际企业管理挂掉了，这是李富军给他传来的消息。 五十七分，张源看着电脑上的成绩直摇头。 “老张……”蔡鹏刚要安慰他，没想到张源却看得开。 “没事，蔡鹏，哥们得赶紧出去了，理学院那边的王永今儿晚上请客，带我们去吃那个南门最好的学友饭店。”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老张，你理学院的成绩怎么样？” 张源心情好了很多：“几门专业课都过了，都在七十分左右；要不是我收着点，王永那货都要露馅了。” 徐涛也过来了：“那看来你考研有望啊！这也没什么，等你考研成功了，那自考的本科就不重要了。你看看，就好像现在上了大学，高中毕业证没用了一样。” 张源知道徐涛在安慰自己，但他知道，找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有公司去查本科是哪个学校。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是不可能再去找工作了，他要自己做老板的。 汪博也很是惊叹：“你小子行啊！看来考研真的有望了！你放心去考，只要能过交大的线，哥哥保证你复试就能过。” 蔡鹏叫道：“博，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那你报交大哥哥就顺手了！” 蔡鹏一脸纠结：“算了，我还是去沪海吧。”他有着强烈的预感，朱红丽将来肯定要去燕京或沪海——要是她考了燕京那边大学的研究生，说不定就留在那边了，但她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那去沪海的概率就更大了。 这个时候，秦玉峰正在和石林川争辩。 “石院长，张源又挂科了？” “对的，你和他说，让他放下压力，等上两年也没关系。” 秦玉峰觉得这个事情简直过分：“石院长，这是咱们的学生！” 石林川冷哼了一声，意思很明确：你在教我做事啊？ “秦老师，咱们只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你先做好张源的思想工作吧。” 秦玉峰无可奈何，给张源打了过去。 张源一看是班主任的电话，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老师，是要和我说挂科的事情么？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想？” 张源很淡定：“我没怎么想，就这样呗，咱们平头小老百姓，只能忍着了。” 秦玉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行了张源，既然你能看得开，那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对方要卡你两年，两年后你来考研吧，只要能过线，老师就让你复试能过。” 听到秦玉峰的话，张源也有些感动了：“谢谢老师。”不管这话真假，起码这个态度就让张源很暖心。 王永也查到了自己的成绩，都在七十分左右让他很知足了。 关键是没挡道其他人的奖学金，这才是关键。要是张源过来一下子给他考得太好，估计要天怒人怨了，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了。 到了南门的学友饭店，张源看到王永的室友都来了——他认识，只是和魏阳和贾东坡比较熟，连带着学习委员沈秀也来了，贾东坡是班长，团支书是另一个女生，着急回家先走了。 到了饭店里，王永果然很好爽，点的都是硬菜，庆祝他第一次没有挂科。 喝得多了之后，王永借着酒胆和张源说道：“老张，哥们再求你个事情呗？” “你说吧。” “我这还有几科挂科的，你帮我补考一下呗？” “行！”张源没有犹豫，一下子就答应了，他现在是以考代练，正需要正儿八经的试题来磨炼一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准备开张 到了林城之后，张源就赶紧打车回家了。 天上的雪下的很大了，再不回去就要在市区过夜了。 到了家之后，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老妈在院子里摘青菜，老爸则永远闲不住在指挥老妈，但一旦钱瑜张口让张云天干点活，那张云天就立马怂了。 见到张源回来之后，钱瑜就说道：“先把东西放回去，等下吃饭啊。” 张源赶紧把包扔回房间，然后就看着钱瑜开始把菜倒进了锅里，很快就有香气飘了出来。 “真好啊！”张源一点也不嫌家里冷，毕竟在学校宿舍也没暖气。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张源抓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牛肉，嘶嘶哈哈地吃了下去，味道很好。 “吴叔来和你们显摆了没？” 因为张源也很争气了，所以张云天并不嫉妒：“来了，借了咱家一万块钱。” 吴道辅不知道张源的兜里很厚，一万块他就觉得挺过分的了。 “你好好学习，将来可不能比吴雪差得太多了！” 张云天还是觉得大三出国的吴雪比较有出息，但钱瑜却还是看自己儿子顺眼。 小年的晚饭很丰盛，张源很满足。 但晚上的时候，张源就笑不出来了。 天源的视频网站被黑了，现在点进去什么都是空的。 他只是习惯性地点进去看了一下，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大惊喜。 张源抓起电话就给沈耀华打了过去：“老沈，赶紧看看网站！” 沈耀华也在吃晚饭，听到张源的话就感觉到不妙，放下筷子就进了书房。 张源听到一个女声：“哎，饭还没吃完呢……” “老板，网站被黑了……” “多久能恢复？”张源一边问心里一边感慨，这黑客倒会挑时候，挑到了小年的时候。 “我来给草木园打电话，放假之前一定能搞定。” “还有，咱们的人招的怎么样了？” 沈耀华见张源换了一个话题，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老板比自己先发现网站被黑，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草木园挖到了十个人，年后拿了年终奖就能过来了。” “行吧，接着招人。这回让他们上心点，别过年期间也出事了。现在大家可都是放松的时候。” “老板放心！现在那群人知道自己要来咱们这边了，对咱们的事情都上心地很，相当于草木园付钱让他们替咱们干活。” 听到沈耀华这话，张源也笑了。 只是不知道草木园那边的老板会怎么想，估计知道了沈耀华从老东家挖人，脸都要绿了吧。 第二天一早，沈耀华就到了草木园，然后整个公司就都赶紧忙碌了起来。 等到下午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沈耀华的电话：“老板，网站恢复了，但很多资源要重新找，幸好有之前的备份，现在就是在上传，估计需要个几天。” “行吧。”张源也无奈，自己的公司现在就是个样子货，老板是自己，员工就沈耀华一个，连服务器都没有，得赶紧了。 在沈耀华觉得通话结束的时候，张源扔了一个大炸弹出来。 “老沈，回头你看看去买一组服务器吧，咱们不能老是租人家的。” 这个电话一下子把沈耀华弄精神了，采购啊，谁不知道这可以吃回扣？ “老板放心，我这几天就同步关注一下。” 现在视频分辨率都还不算大，沈耀华迅速计算了一下，在下午的时候给张源报了五十万的价格。 五十万啊…… 看到这个数字张源竟然有点怂了，但沈耀华还给出了后期其他的费用——员工的工作机，这也是一大笔钱，沈耀华替张源选的是ThinkPad，每台价格在八千左右。 三四十个员工啊…… 罢了，准备一百万吧。 幸好还有《凡人修仙传》的稿费做支撑，要不自己又得抄歌了。 可他刚刚给了陈程三首，间隔得长一点才行。 股市里的钱还不能动，现在股市里他的股票市值已经到了八千多万——这是加了杠杆的，他要等着收获。 正在盘算着，张云天就在外面喊道：“小源，趁着你有空，赶紧替我和你妈回老家给你大伯三叔送点年货！我们就不给你钱了！” 张源莞尔一笑，收起思绪，出门买肉买酒去了。 等到大年三十的时候，张源家里都是香味，钱瑜把张云天张源都使唤了起来，一家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年夜饭。 晚上的时候，张源和邱雪娜视频了一下，钱瑜也挤过来一起看了。 邱雪娜见到钱瑜也在，就开始瞎嘚吧：“这里是中国驻费城领事馆，祝您猪年大吉。”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小邱，在美国怎么样？有人一起过年没？年夜饭吃什么？” “钱姨，我们一群留学生在一起呢，包了饺子做了菜，年味十足，还有很多美国当地同学来蹭饭，很热闹。” 看着邱雪娜在角落里视频，闫恪君就有点不高兴。 邱雪娜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太尊重了——一点小忙都不让自己帮，防范的心思很重。 上次去接吴雪的时候，他都自告奋勇要开车前往了，结果邱雪娜愣是找了另一个男生帮忙。 他有自己的骄傲，人家女生都躲着自己了，干嘛还要硬贴？他是找不到女朋友了么？还是邱家能够让他死皮赖脸地硬追？ 都不是，那还是做好自己吧。 等到钱瑜笑眯眯地从电脑这边离开之后，邱雪娜就问道：“钱姨离开了？” “嗯，我妈出去看春晚了。” 邱雪娜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张源知道邱雪娜在说什么：“是吴雪告诉你的？” 他能想到的就是吴雪，但吴雪什么时候有这个心眼了？ 邱雪娜眼圈有些发红了：“不是吴雪……” 张源就知道是谁了。 “你好好在美国念书，不要多想。再说了，今儿可是除夕的，用咱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大过年的！大过年的，什么事都先搁一边吧。你放心，我也能行的，之前我不是都不让你先插手的么？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自己搞得定。” 这话不算假，张源搞得定，只是需要时间。 邱雪娜知道张源在转移话题，自己老妈何萍对张源的表态张源没有提，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看着张源的样子，觉得很安心——这个小男生就不是一般人。 吴雪也在准备过年，纽约比费城热闹多了，她一点也不孤单——美女怎么可能孤单？ 只是这个缺根筋的人始终不明白自己这一大早的就被好几个男生约了，她无所谓地把人都聚在了一起，连同其他的人一起。 吴雪也给家里开了视频：“这里是中国驻纽约领事馆给您发来的新年贺信……” 看着吴雪那兴奋的脸，旁边的几个男生都觉得春天提前到来，外面飘着的不是雪花，而是杨絮絮…… 而这个时候，建康的王永却差点挨揍。 本来倒也没什么，这货从魏阳那边拿了一个窜天猴回去，趁着晚上大家都放烟花的时候，他也嘚瑟了一把，然后警察上门了。 见着是领导家，过来的警察就很是客气地交待了几句就走了，但这个窜天猴把几个小区里的电瓶车都震得开始报警了。 终于，大过年的，这四个字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王永今年没挂科，让他老子放了他一马。 “还真好玩，明年看看再搞几个，去乡下放。” 他还不知道，贾东坡在老家乡下已经开始试飞模型了…… 张源已经在和自己的小伙们互发拜年短信了，这是大学生的保留节目。 没人嫌多，只会嫌少。 张源一边发着短信一边回到客厅，这里面有电视，还有年夜饭。 张云天看着张源在不停地按键盘，就说道：“明年，你说咱们去市区过年怎么样？” “行啊，咱们也看看城里人的大年三十是怎么过的。” 睡了一夜，农历新年就到来了。 张源在家里过到了初八，就回了建康。 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后世的工作模式，假期多了他心里会发慌的。 到了建康之后，沈耀华就赶紧现身了。 “老板，宇泰大厦那边，我按照您的指示，把第二十五层都租了下来，环境我看了，倒还不错，把办公桌搬进去就能开工了。” “人招的怎么样了？” 沈耀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前台招好了，已经入职了。” 张源简直无语：“除了前台呢？其他人什么时候入职？” “十个工程师要再等几天，等发了工资和年终奖，马上就可以过来了。还有一个财务的小姑娘，要再晚上几天。” “庶务和人事的呢？” “这两块还得等等，只能我先兼着了。” “尽快吧……” 张源也无奈了，就先去了自己租下来的地盘。 别说，还真不错，挺大的地方，沈耀华找了保洁先打扫了一下，看着挺整洁，就是有些空旷。 “老沈，赶紧去买办公桌椅打印机什么的吧，咱们这就准备开张了。” 沈耀华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前两天有工商过来了，都怀疑咱们是皮包公司了。” 第一百三十章 公司开始运转 沈秀也接到了短信，她本来不想去的，一群男生，就她一个女生，没什么劲。 但魏阳却在力邀：“去吧，一起去吧。” 贾东坡也在劝：“走呗，不吃白不吃！让魏阳带着她女朋友一起，这样你就不孤单了。” “行吧。”- 这个时候沈耀华正在指挥办公室的布置，前台的小姑娘徐晓霞又被他抓了回来当苦力。 “办公桌摆到那边，对对对，宽敞一点没关系，咱们人少。” “饮水机也放好，对的，老板那个工位单独放一个！” 张源当然不会来上班了，但沈耀华不能不给张源预备，万一张源真的过来了坐哪？ 徐晓霞好奇地问道：“沈总，咱们的员工什么时候过来啊？” 沈耀华看着忙碌的工人，擦了一下自己脑门上的汗，说道：“下周就都来了，也不知道草木园那边的于总怎么样了，嘿嘿嘿。” 他嘴里的于总就是草木园的老板于坚，一下子有十个员工提出离职让他很是震惊。 “你们？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员工小心翼翼地答道：“老板，我们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于坚看着自己的员工，心里直打鼓：“是被人挖走的吧？直说好了，没关系！” 终于有人点头了：“那个，沈经理来挖的我们……” 这不是什么秘密，沈耀华也不打算隐瞒，人家于坚早晚会知道。 有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职场上人来人往实在太正常了，自己虽然挖了十个人是比较多，但还不至于让草木园到了伤筋动骨的份上，沈耀华觉得那边能受得了。 听到是沈耀华挖的人，于坚就懂了，那个天源的视频网站，做起来了。 对上这种蓬勃成长的网站，于坚也没招——人家可是一直在烧钱的，他都拿不出那么多钱往水里扔。 “行了，走吧！咱们好聚好散，祝你们前程似锦。”就像沈耀华估计的那样，于坚确实没招。 “谢谢老板。” 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不过于坚也得赶紧招人了，趁着毕业季即将来临，正是补充新鲜血液的大好时机。 这十个人几乎是无缝衔接地进入了天源，张源给的工资待遇还算不错，比原来的草木园高出了百分之三十，而且中午晚上还管饭。 不要小看这两餐，对于普通员工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张源也抽空到了公司来欢迎新员工入职，面对着这十几个人，张源觉得自己的事业开始扬帆起航了。 财务的女生也到了，名叫李潇，人事的还没招到，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里，沈耀华就是人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源，想必你们都听说过我。没错，去年就说我到了草木园，找你们做了外包。现在，咱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多多努力，维护好咱们的网站，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但凡有被采纳的，都可以算作绩效加在年终奖里面。对了，咱们的年终奖，四个月工资打底。” 听到张源的话，十几个员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大家辛辛苦苦地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么？ 张源上辈子也是打工的，他遇到的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老板让他想办法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还要开会讨论。 其实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张源一眼看透了这就是“多干活不加钱”的套路，但没办法，他破不了…… 但这个事情起到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原公司有几个员工离职了……没人是傻子。 只是他比较傻，留下来加班加到了重生的机会，不过换做他做老板的时候，那就得给员工对等的待遇了。 许多公司都在叫着要“狼性文化”，但他们都刻意忽略了“狼要吃肉”的事情；所以加班像人家大厂看齐，工资嘛，就呵呵了。 要不人家是大厂呢？做老板就得格局大才行。 张源伸手止住了大家的掌声，接着说道：“为了欢迎大家入职，晚上咱们聚餐！” 大家再次开始鼓掌欢呼，然后沈耀华就招呼道：“别愣着了，来领电脑，准备工作！那个小王，去打开服务器，从下个月开始，咱们就不再向草木园付钱了。” 一水的ThinkPad，让大家纷纷感慨新公司的硬件就是给力。 张源正享受着公司活力的时候，沈耀华蹭了过来。 “老板，咱们公司也开始走向正轨了，那个，我的职位是啥啊……” 张源看着他满眼的小星星，笑道：“刚刚我听到晓霞叫你沈总了，你就挂个副总吧。” “哎！”沈耀华重重地应了一声，别的不说，光自己在天源的这份履历，出去就能换一个很像样的工作了。 大家忙忙碌碌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张源打了个电话给冯传浩：“送十四杯咖啡过来，在宇泰大厦二十五楼……” 财务的李潇没什么事情，看着自己的新电脑发呆。 张源和沈耀华过去了：“咱们只有一名财务人员，近期也可以应付了。” 沈耀华知道张源的意思，天源的视频网站相当长的时间不会有盈利，所以李潇负责发工资还有缴纳五险一金就可以了。 当然现在一切都刚开始，肯定会有其他的额外支出，但肯定不会有什么进项了。 张源对李潇说道：“咱们公司账户上我放了一百万，应该可以支撑两个月了。不过你不要省钱，我这边还有，不够了和我说。” 李潇很是不解：“老板，咱们放个广告多好啊，这样就能有营收了。” 张源笑了一下：“不急。” 现在天源还没做大，放广告收费只能让用户流失，得不偿失。 而且现在还在互联网的乱战时期，他还撑得住的时候就不能投放广告，咬牙坚持到最后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沈耀华说道：“老板有老板的想法，你安心做好本分就好了。” 很快，冯传浩把咖啡送到了，公司里的气氛就更热烈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带着员工们一起去吃了饭，这让冯传浩羡慕地够呛。 “到底是科技公司，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没有去责怪张源偏心，他也知道，自己的岗位可替代性大，不比那些能敲代码的，那为什么不让自己也成长起来，让自己的可替代性变小呢？ 冯传浩记得张源的话，要开分店，所以他现在决定，有空闲的时候就去外面看店面，争取多开几家分店。 晚上张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聚餐是在八点结束的，没喝多少酒。 作为过来人，应当给员工留有自己的时间，吃饭的目的是增进感情增加凝聚力，但如果时间拉得太长，拉到员工想走又不好意思说然后心里开始积聚不满的时候，那这顿饭就有可能白吃了。 地方张源选的不错，是一家自助餐，档次不低，大家吃饭的时候情绪都很高，啤酒也喝掉了许多。 但张源还是及时喊停了，给大家时间回去休息。 临走的时候，张源对沈耀华说道：“你现在是正式的副总了，得赶紧去招人了，十个人，太不够了，万一有人想请假，连个代理人都不好找。” 沈耀华心道：“现在账户上只有一百万，这也太不够了……” 不过这话他也就在肚子里转转，嘴上还是说道：“老板放心，马上就到毕业季了，咱们会有很多人入职的。” 这倒是，马上有一大批大学生毕业，况且建康的大学又很多，天源的招牌也很响了，张源也不愁招不到人。 “别不舍得给人家开工资，咱们公司的薪资水平，要站在建康的前列。” 沈耀华听到这话心里就开始激动了，张源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是不是意味着公司会给大家涨薪？ “明天就让李潇动起来吧，给大家算加班费。还有中午订餐的事情，在庶务和行政招到之前也让她做。” “好的老板。”沈耀华也觉得要赶紧招人了，实在人太少，不像个样子。 其他人已经开始陆续告辞了，有不少人还住在龙江区没有搬过来，但按照沈耀华的估计，这群人房租到期之后就会住到上元来了。 “老板，沈总，我们先回去了。” 张源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啊！” 李潇和徐晓霞两个女生也过来告辞了，能这么早回去，她们当然安心了。 “行了，我也回去了，老沈，今年我事情会很多，公司的大部分事情要你来主持了，替我当好这个家，缺钱了就和我说。” “老板放心！”沈耀华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张源的资金能及时到位，那他这个家就能当得踏实。 “你也早点回去吧，我走了！” 沈耀华连忙帮张源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张源离开之后他才走。 回到宿舍的张源难得没有再接着看书，而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这难得的休息真是难得啊。 不过睡了一晚之后的张源立刻就强迫自己进入了状态。 创业是必须的，但学业是眼前的，不能放弃。 第一百三十二章 饺子 周末的两天时间，张源都留在了上元区没有回学校。 晚上睡觉他也找了个快捷酒店，交大里这两天倒是有些热闹，很是有些自考的学生进进出出。 当然也就在上元这边的学生有这个待遇，其他的学生估计毕业证拿到了都没见到过交大的大门，这个大门是朝南开的。 徐涛和汪博都有点好奇，这个自考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说老张这次能过么？从他准备自考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吧？” 汪博对张源倒是有点信心不足，理由很简单，张源转战物理专业的时间太短了。 徐涛也是同样的观点：“你说张源这家伙，学个英语也行啊，非要学那个物理干什么？之前还巴巴地去考口译呢！不懂，实在不懂。” 张磊也说道：“就是！学个化学也行啊，之前不是还有个化学系的学姐么？” 说到这个，宿舍里的人都很发愁，邱家父母最后的表态他们都在现场，不管将来怎么样，张源和邱雪娜的重逢都不会太和谐了。 男人嘛，虽然要有广阔的胸怀，但对方的父母对自己瞧不上，这就很难办了——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所以张磊把之前的化学系学姐又给拽了出来…… “算了……”徐涛犹犹豫豫地说道：“让老张自己决定吧……这种事情咱们不好掺和。” 周日的下午，张源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了。 宿舍的人哗啦啦地围了上去。 “老张，考得怎么样？” “自考是什么样子的？说出来听听！” 张源很嘚瑟地双手前伸，然后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稳过！培训机构的裴老师说了，我要是能过了，退我三百块钱！我再加一点，回头咱们南门吃饭去！” “这个好！”徐涛对吃饭就很感兴趣了，汪博也是一样。 “那你的自考本科拿到手之后，是不是真的打算考研了？我可提醒你，这难度可不小！” 听到汪博的话，张源很嘚瑟地说道：“我觉得可以！和物理系那帮人一起学了半年多，魏阳都快躲着我了。” 蔡鹏捏着下巴，很是深沉地说道：“老张，你这一步踏出，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和我们切割呢？” 听到蔡鹏这话，汪博愣了一下，很有这个可能。 张源说道：“我不会和你们切割的。咱们宿舍那么好，我怎么舍得？” 但蔡鹏听出了别的味道，那就是除了自己这波与张源关系好的同学外，其他人张源怕是不会认了——这些人肯定包括学院的领导，还有部分老师。 其他人的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听出来了，张源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和商学院切割。 洗漱之后，张源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股市状况很好，牛市已经开始抬头了，许多股票都在连日飘红。 沪东重机也在涨价，现在已经六块多快七块了。 张源的身家已经提前上涨了几倍了，但现在还没到变现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呢，几个月之后，张源都不敢想。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张源一早就起了床。 上午的时候商学院没课，但他要去理学院那边蹭课。 去上课的路上张源遇到王永了，这货从网吧包夜回来了，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路都摇摇晃晃，摇摇欲坠了。 “你这……王公子周末挺给劲啊！” 王永摆摆手：“老张你让我赶紧回去，实在顶不住了……” 魏阳叹道：“老张，幸好有你，要不这货哪有这么逍遥？” 张源心道，这也算彼此成就了，双赢。 “走吧！” 没几天的时间，沈耀华就打来了电话。 “老板，这次招了不少人，都有入职的意愿。” 见到沈耀华来电，张源就从教室里溜到楼梯的拐角，这边人少，比较安静：“说说看，多少人？” “研发招了二十个人，测试招了三十个，还有其他的行政，庶务，财务人员，加起来也有十个人了。” 张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沈耀华还真是坚决贯彻了自己的指示，铆足了劲是要把公司做大了，这一下子就把人增加了两倍。 这就七十多个人了，每个月光工资张源就有点支撑不住了，但幸好《凡人修仙传》能顶得住，再加上前几个月的收益，张源手里还有将近两百万的存款，而且这个月的稿费也快到账了，到时候还能有个五十多万。 “行！人招来了就赶紧让他们忙起来吧，回头我再往公司的账上打个两百万，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说完这话，张源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赶紧抄几首歌？这个来钱快。 但他马上就压制住自己的想法，按照之前的产能，自己在暑假前的歌曲数量不宜超过五首。 而且自己不能太依赖抄歌了，这真的会上瘾的。 这是一个应急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张源觉得还是先暂缓一下。 时间渐渐往前，袁文斌留在建康的时间不多了。 要不是为了做论文，他早就回静海了。 李富军给了他一个新消息，最近张源和物理系那边走得很近，听说在帮一个叫王永的公子哥上课。 袁文斌心里冷笑不已，现在知道找大腿抱了？晚了！ 在两个大佬的刻意打压下，王永的老爸也不至于为一个替自己儿子上课的家伙出头——这没必要，王永除了挨上一顿皮带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病急乱投医！跌份！ 他抽空也去看过张源，远远的，那小子看起来学得还挺上心的，呵呵。 学吧，多学点东西不是坏处。 五一的时候，张源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学校里接着上自习。 七天的假期，很长了，不少人都选择了回家。 217宿舍的人离开了一半，只有徐涛和蔡鹏没走，留在学校里晃荡。 假期了，他们也想休息一下，像张源那种废寝忘食地学法，实在太耗费心神了。 不过蔡鹏觉得，要不是有袁文斌从中作梗，张源现在估计正和他们俩一起出来晃荡。 “走吧，去吃肯德基，我请了！”徐涛忽然难得大方了一把，蔡鹏当然不会放过了：“走！回来的时候给老张带一点。你那个优惠券还有没？” 徐涛摸了摸口袋：“没有了……” “没事，找马雯雯要去！她肯定收了一堆！”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吃到了炸鸡，虽然不多，但多少也是同学的心意。 “你俩，不看看书么？” 蔡鹏摇头道：“你也歇上两天，成不？你这样学法，让我和涛哥很有压力啊……” 张源悠悠地说道：“我不敢啊……” 蔡鹏：“炸鸡里面我下泻药了……” 张源顿时石化了：“握草！蔡鹏你丫行啊！” 蔡鹏连忙说道：“骗你玩的，就想着让你歇歇！” 张源咬了一口炸鸡，含含糊糊地说道：“有泻药老子也照吃不误！” 公司里面，沈耀华让员工轮流放假了，五一是大家的节日，点击量肯定要往上增，人少了可维护不住。 新招的大学生还没有入职，毕竟还没有毕业，但也就再等个把月的事情了。 “大家辛苦一下，等到五一结束了，咱们就轮流放假！放心，只是调休，假期一定不会少的！” 这个倒也没什么，都是过来人，经历过。 但五一期间，张源给每个人每天补贴了一百块钱。 钱不多，但张源还给大家调休，也能让大家满意了。 张源也终于借口去公司看看，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看到公司的人都很认真地工作着，张源又给大家要了咖啡，还有小蛋糕。 沈耀华听说张源过来了，也赶忙从家里赶了过来。 看到大家都在喝咖啡吃小蛋糕，他也安心了。 “老沈，后面几天都给大家买吧，让李潇掏钱。” 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张源也给蔡鹏和徐涛带了小蛋糕，咖啡他没敢带，晚上要睡不着了。 见到张源手里拎着的东西，蔡鹏大呼意外：“难得啊老张，你也有休息的时候，还给我们哥俩带了好吃的。” 张源叹道：“你俩真好命啊！” 徐涛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说道：“这个光不沾白不沾。” 张源瘫在自己的位子上，叨叨着：“真想吃我妈包的饺子啊。” 徐涛来了一句：“那你回家呗！在这待着干啥！” 张源给这货竖了个大拇指：“你可以的涛哥！” 这个解决方案很是完美，张源没话说。 徐涛迅速吃完小蛋糕，也趴着开始看书了，他发现在别人摸鱼的时候自己偷着学习，效率特高。 假期结束之后，宿舍里的人纷纷回来了，虽然有三个人没回家，但并不妨碍回家的三个人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 汪博这货最懒，直接不知道从哪里斩了两只鸭子带来回来，草草交差了事。 吃着牛肉烧鸡和鸭子，宿舍里的六个人感到格外的欢乐。 忽然张源的手机响了，汪博瞄了一眼，对张源说道：“李蕾找你！”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张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爪子，抓起电话按了一下接听键。 “喂，啥事啊？” “到宿舍门口来！” “什么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 “出来你就知道了。” 张源挂掉电话，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你们等等吃，给我留点。”然后就见到姜卫国把烧鸡的鸡腿给掰走了。 宿舍门口的李蕾正在风中凌乱，见到张源之后，就递了一个盒子给他：“拿着！”然后不等张源反应，就跑开了。 “神神秘秘的……” 张源嘟囔着，拿着盒子回了宿舍。 仿佛还有些温热，张源半路上没忍住打开看来一下，里面是饺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股灾 饭盒里的饺子码得整整齐齐，张源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他不是梁山伯，对于李蕾的这个举动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拿着饭盒回了宿舍之后，一群人都围了上来。 “哟呵！还多了个东西！看看是啥？” 张源看着蔡鹏和徐涛：“你俩，谁和李蕾说的？” 汪博直接用手捏了一个水饺放到了嘴里，滋味甚好。他又夹了一块鸭子，边吃边点头。 听到张源的问话，他一脸懵：“说了什么了？” 蔡鹏也一脸懵：“我最近都没和女生说过话……” 徐涛有些扭捏：“我就和马雯雯提了一下，说你想吃饺子了。” 女生宿舍里，李蕾已经跑回去了。 马雯雯见到她就赶紧问道：“饺子送去了？张源怎么说？”眼睛里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李蕾咬了小半天嘴唇，才纠结地说道：“我把饭盒给他就跑了，都没在意他的反应……” “你可真行！”马雯雯由衷地感慨道。 刘菲菲还没回来，现在她已经开始在校外活动了，按照宿舍人的估计，这个女生不会考研了，据说刘菲菲已经找好了工作了，只待毕业就可以入职。 前几天马雯雯见到刘菲菲带了一个包回来，仿佛是个大牌，刘菲菲宝贝得不得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只是刘菲菲都不肯让她碰了。 赵媛媛很是好奇：“小蕾，你看上张源了？” 李蕾很是苦闷：“你觉得张源能看得上我么？”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赵媛媛，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赵媛媛不敢确定：“不好说！但张源确实不错，只是要耽误两年拿到毕业证。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了。说不定两年之后他都看不见你的车尾灯了。” “有这个可能。”马雯雯补了一句：“我前段时间去了市区，张源的那家咖啡店关门歇业了，玻璃门里面放着大大的纸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消防整改’。里面都落灰了。” 这次连罗雪芬都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啊？” 马雯雯十分肯定地说道：“看来是张源得罪的那个袁文斌太厉害了，连店都给封了。” 罗雪芬来了一句：“难怪菲菲都不去看张源了……” 马雯雯叹道：“这也不能怪菲菲，张源现在明摆着要被卡毕业证了，两年啊！两年之后会怎么样，咱们都不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所以你让小蕾趁虚而入？” 马雯雯不高兴了：“什么叫趁虚而入啊！这叫鼓励小蕾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好不？” 罗雪芬有些犹豫地对李蕾说道：“这就是个大坑啊，你要跳啊？” 李蕾也不确定：“我总觉得张源不会就此歇菜，是吧，雯雯？” 马雯雯马上说道：“这我不敢保证，我只能帮你出主意和张源往一块凑。” 李蕾也苦恼了，但她还是觉得再试一试。 但第二天的时候，她就看到张源和另一波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其中还有个清秀的女生——这是沈秀。 看到李蕾，张源也不知道该咋办，但还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谢谢啊。” “哦，不客气……”李蕾开始不知道说什么了，刚刚在教室里收作业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张源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而且邱雪娜在他心里的位置还很重，所以打了个招呼就赶紧溜了。 魏阳很是好奇：“那姑娘是谁啊？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张源故作淡定：“我们班学习委员。” “哦！”魏阳便换了一个话题。 进入五月份的时候，张源就开始格外关注股市了，不为别的，只为看每天上涨的股价。 期间他上课的时候，就看到李蕾开始变了一个样子，原本模样一般的她，竟然有了几分娇媚，气质上也开始有了几分新的变化。 这很有几分吸引力，汪博都开始念叨了：“老张，照这个样子下去，毕业之后咱们班男生想追到李蕾都难了。” 张源表示同意，李蕾并不丑，只是不会打扮。 汪博拿胳膊捅了捅张源：“你多少也有个表示啊，白吃人家的饺子了？” 张源奇道：“拢共没几个，宿舍六个人，就你吃得最多了。” “哥们不是沾你的光么……” 张源还真不敢有什么表示，他怕自己真把持不住——李蕾真心不丑，说句得罪蔡鹏的话，那就是加强版的朱红丽。 在自习室的时候，张源都会不时看一看手机，手机的edge网络可以上网，正好可以看盘。 看着每天都在上涨的股价，张源心中底气越来越足。 但5月30日当天，发生了意外。 凌晨时分，印花税从千分之一，调整到了千分之三。 张源没有留意到这一条新闻，还在课堂上想美事呢。 不少股民都认为，在六月初的时候，大盘肯定能站上5000点，但没想到，在大盘开盘即往下跳水，这让张源很是意外，他悄悄地按了按手机，发现了这条巨大的新闻：印花税从千分之一调到千分之三了。 这个消息够震撼，张源当机立断，立刻从教室后排离开，滚回了宿舍，他要马上清仓，看着这个状况，不知道要跌多久呢，先躲开为妙。 走在路上，他隐隐约约记起了这个事情，史称“530股灾”。 张源提前翘课，可是很难得的事情，李蕾看着张源急匆匆的身影，感觉到真出事了。 老师没管张源，都是成年人了，得学会为自己负责才行。 所以他只是顿了几秒钟，就接着讲课。 在十点之前，张源就已经空仓了。但损失不小，达到快三个点了。 看着这五个点的损失，张源却感到很庆幸，差一点就要被爆仓了，要是真的被爆仓了，那他就翻不了身了。 只是现在股民们还没看出来大盘跳水的不可逆转性，前面的牛市给了大家莫名的信心，所以很多人都在观望。 但很快，股民们就发现，大盘根本无力反弹，许多股票都直接奔着跌停去了。等到下午收盘的时候，900多只个股跌停。 张源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及时，差点忘记了这个大事件，早知道，前一天晚上就先出来了，何必浪费这么多钱交学费？ 等等吧，等到这一波过去再进，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最后的考验了，过了这一关，就是阳关大道了。 下面几天，股市一直在进行回调，大盘也是连续发绿，许多股民在网上谩骂，张源则在一直耐心等待。 5月31日，印花税率上调的第二个交易日，在5月29日大跌281点后，沪市早间再度大跌195点后企稳回升，盘中曾冲高182点，尾市以上涨56点高收。 这一天，看上去股市似乎在止跌回稳，股市上演了v形反转。但张源看得清，不是那么回事。当天，上涨的股票个数为237只，下跌的股票个数为612值，而且近170家个股依然封于跌停板上。 这天的大盘似乎在反弹，其实是一种很凶险的“只长点子不长钱”的“二八”现象重演，即20%的个股在涨，80%的个股在跌。实际上，市场主力在拉高银行股和权重股，使大盘虚假翻红。 56点的上涨，几乎均为银行股的贡献。 张源还在观望，没有敢进入。 2007年以来，超级航母的银行股根本就没涨，中国股市几乎己经消灭了10元以的股票，可惟独中国银行、工商银行、中国联通还在五六元上晃荡，这对于大盘蓝筹的银行股很不公平，现在“压住龙头涨个股”的银行股，开始发力了。 这天，银行股整体启动，不但全部为红，浦发银行涨停，华夏银行招商银行的涨幅都超过了8%，当天中国石化也涨停，张源能猜得出来这些权重股的走向，但他依旧不敢进。 果然，在6月1日的时候，尾盘跳水，600只个股跌停。 5月31日刚刚出现小幅虚假反弹的沪深股市，6月1日双双重挫。与此同时，两市再现普跌态势，个股再度出现大面积跌停。 儿童节当天，沪市大盘下跌了108点，堪堪留在了4000点以上…… 从表面上看，大盘的指数跌得并不是太狠，可对个股的杀伤力几乎超过了2007年跌得最惨的5月30日。 这天，不算ST股，深沪两市A股约600只个股跌停。不过短短3天，许多个股的跌幅己超过了30%。可大盘仅仅下跌了300多点，才不过8%。 6月4日，黑色星期一，沪指暴跌8.26%，当天，三大证券报齐发评论，认为管理层调整印花税并非打压股市，牛市的基本面并不会随着阶段性市场调整而改变。 但周一开盘大盘再度一路下挫，上证指数的跌幅甚至达到了8.26%，比5·30当天还大，恐慌氛围弥漫在整个市场之中。收盘时，两市有超过700只个股跌停，投资者蜂拥出逃，“踩踏”事件频发。 在交易所里面，很多股民哭天抹泪，感觉世界末日都到来了。不过有更多的投机者认为，现在就是抄底的好时机，尽管他们已经连续抄底抄到了天花板上。 6月5日的时候，大震荡单针探底，5·30股灾终于结束了。 此时的大盘已经下探至3400点左右，张源这几日一直在拼命回想上辈子的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出手，但直觉告诉他，可以抄底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毕业证 “抄底！”这是当天股市结束后新闻的标题，也是核心内容。 这个消息说出了广大股民内心的声音，谁不想在这个时候进去呢？万一抄到了，那可就赚了。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有胆大的，就直接进了，胆小的，就还在观望。 这种事情没个准，抄底的人经常抄到了半山腰，而等待的人也经常发现了自己等了个寂寞，等到他们回过来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张源也开始恢复了原来的仓位，由于大盘的回调，个股股价下跌，张源持有了更多的股票，而且他觉得，就算股市再下跌，也会给他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了。 他的这波神操作被证券公司看在眼里，给他加杠杆的董明一直念叨着：“真他妈命好！跑得真快，股灾竟然躲过去了。” 也确实只能用躲这个字，毕竟张源也承受了三个点的损失，还好跑得快，算是损失最少的一波人了。 况且董明也不是真的希望张源被爆仓，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张源躲过去了他该高兴，毕竟公司也赚钱了。 但张源却长了一个心眼，他又去其他几家证券公司也开了户，把资金分散开来，同样买了沪东重机，也加了杠杆。 对董明的说法是，自己被吓着了，不敢再投入太多的资金，同时杠杆也从十倍降到了五倍。 当然了，只对董明这边的南科证券这样，而且张源这次只买入了一百万的沪东重机，这还是加了杠杆的状况。剩下的八百多万分散到了十家证券公司，都加了十倍的杠杆，这样赚钱就不显眼了。 在某种意义上他算的上是先知了，这次的牛市他会狂卷一大笔资金，在同一家证券公司进行操作太显眼。你赚钱没关系，多赚点大家也能忍，但赚得太过分了估计就会有人心里打小鼓了，张源不得不防一把。 张源算了一下，自己这几年还真没白忙活，光是自己手里的钱，就有八百万在股市里打滚了，不加杠杆也能翻出极大的浪花，在加了杠杆的前提下，那真的要谨慎再谨慎了。 沪东重机的股价已经被打回七块了，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抄底才是正经。 忙活了一个礼拜，张源才把事情搞完，同时自己之前损失的三个点也早已经回来了，经历过这次的股灾，大盘明显涨幅更加稳定了。 看着自己的股票重新变红，张源的心情开始变好了许多，躲过了这一波，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意外了。 但张源暗暗给自己下了底线，不能等到大盘涨到头再出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5900点，过了这个点就要出，或者早一点出也是可以的，摸天花板实在太危险了。 这次张源躲得快，不代表市场上其他人躲得也快。原本的软件园里面，已经有小公司扛不住了，很多小的老板在这一波股灾中没撑得住，包括之前的草木园。 于坚就在叹息，他也加了杠杆，这一波股灾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但他还想撑一撑，眼看着牛市又开始抬头了，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犹豫了再三，他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耀华啊，我是于坚！这样，我手里有一波服务器想出手，你们公司感兴趣么？价格从优！” 沈耀华有些犹豫：“于总，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他这一波也亏得不少，同样的，他也加了杠杆…… 这话于坚信，刚刚过去的这一波，是个人都受不了，但现在行情又好了，不进去那才孙子呢。 但想进去得有本才行啊，他又不想裁员，只想着把现在手里的服务器先出手一波，拿到本再杀回股市，要是这一波赶不上，他会后悔死的。 “你和你们张总商量一下，什么新旧的，都一样用！我便宜卖你们还不行么？” 张源在半小时之后得到了这个消息，出了十五万，拿下了于坚的一组服务器。 这不是趁火打劫，相反于坚还觉得张源很仁义，就这波服务器，也就张源肯买了。 拿到钱之后，于坚立刻投入股市，顺手又加了杠杆。 有了这组服务器，张源的底气又开始足了。 已经进入六月了，员工们开始陆续入职，现在公司里很是热闹，光送餐的饭店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张源也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这几乎是他最后一次认真的考试了——后面的考研除外。 专业课都已经结束，大四只会有几门象征性的课程存在了，只要六十分就可以了。 宿舍里的人现在都已经很淡定了，区区期末考，怎么能难得倒大家呢？ 考完试之后，李蕾还跑了过来：“张源，你考得怎么样？” 小姑娘脸儿红红的，鼻尖上的汗珠细细密密，张源诧异自己的好眼神。 “我命由天不由我了……”张源开个了玩笑，然后接着说道：“我先回去了啊！” “哦！” 看着张源离开的身影，马雯雯凑了过来：“我觉得吧，张源也是被吓着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谈恋爱了……” “坏人真讨厌啊！”李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马雯雯反应了几秒才发觉李蕾说的是袁文斌。 “不讨厌的能叫坏人么？对吧？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张源没有回去，而是去吃了个饭然后接着帮王永把期末考试考了。 在物理系的考场里，张源一直在想着自己自考的分数，不知道毕业证什么时候能到手。 按照裴霄的预计，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六月份一定是可以拿到的。 果然，没几天的时间，张源就接到了裴霄的电话。 “小张同学，来拿你的毕业证了！” 对于张源这朵奇葩，裴霄也是好奇的很，这家伙不但选了物理专业，还一次性通过了考试。 很快，张源就打车到了他这里。天气很热，小伙子的T恤都有了一圈汗水。 “裴老师，我瞧瞧！” 裴霄笑着把毕业证递给了张源：“你看吧，上面有证书编码的，可以去教育部的网上查的。” 毕业证一到手，张源心里就没来由地踏实了许多。 “谢谢裴老师。” 张源刚要离开，裴霄叫住了他：“小同学，等一下。” 然后张源就看到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三张毛爷爷：“之前说好的，你通过考试，我返还你三百块钱。” 张源笑道：“裴老师，我能拿到毕业证就很知足了，钱就算了吧。” 裴霄却是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了张源的裤兜里：“咱们说好的！还有，交大的老师让我问问你，学位证书你还要么？要的话就得准备做论文了。” 做论文啊……张源很想要，但决定不要了，时间上是不允许的。 “裴老师，我记得考研是不需要学位证书的对吧？” “那你是不要了？” “不要了吧！” “可惜了！”裴霄有些遗憾，但也没再勉强。张源是看得开，就像汪博说的那样，考研成功了就不需要毕业证了，考研失败了他就只能去老老实实当老板，自然更不需要学位证了。 拿着学位证，张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努力开花结果了。 回去之后，看到宿舍的人都还没走，不知道谁买了冰可乐，几个人正在美滋滋地喝着，张源的座位上也放了一瓶。 “老张回来了！” 蔡鹏回头喊了一嗓子，算是打了招呼，其他几个人都在认真看书，好像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了。 张源很是奇怪：“你们这……都不回家了么？” 徐涛举手说道：“我要回去！” “你晚点回去，咱们晚上吃饭，我毕业证到手了！” 张源手里的一个皮壳子包好的方形的东西，张磊顺手就拿了过来：“我瞧瞧！”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张磊把他往边上推了推：“可乐别滴上来了！” 然后就打开毕业证，上面“江海交通大学”六个大字就迎面而来。 看到上面自考的字样，张磊有些遗憾：“要是全日制就好了。” 汪博也凑了过来，一把抢过：“全日制也可以，只是那就不能和咱们做同学了。”然后又啧啧叹道：“没想到，咱们宿舍的第一个毕业证书竟然是人家交大的，还是个自考，还是个应用物理专业的……” 徐涛也抢过毕业证细细看了小半天，这个毕业证就在宿舍里传来传去。 张源靠在自己座位的椅子上，喝着冰可乐，脸上浮现出一种笑容，那种笑容如果仔细看的话，很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面，安迪靠在墙边看着同伴喝啤酒的那种笑容。 晚上的时候，217六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饭。 夕阳在拼命地散发着余晖，力求让这夏天更名副其实一些。 几个小伙伴开心地说笑着，沿着主干道一直往南。 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李蕾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六个人，嘴角上牵起一条弧线。 南门的学友饭店里，六个人要了一张桌子，然后张源就拿过菜单，点了一桌硬菜。 他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脸皮薄，把菜单给他们估计又要怂了。 旁边的老板娘就很高兴了，这个小伙子不错，眼看着暑假到来，饭店的生意开始变差，难得接一个大单子。 记好菜单之后，老板娘给搬来了冰镇啤酒：“稍等啊，先上凉菜，热炒等下就来。” 姜卫国帮大家把啤酒倒上：“老张，你这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走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完善 上 去沪市之前，张源先去了一趟市区，自己的咖啡店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了，并没有人关注。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在好奇，但时间久了，就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冲淡了。 他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区里面的领导在问了，听说还是副区长王海山。但被黄坤给圆了过去，借口很简单，那就是：店家的整改一直在应付了事。 对于这个答案，王海山哪里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谁还没有几个想收拾的人了？只是他没有拆穿罢了。 “行了老黄，教育教育就可以了。” 黄坤自然满口答应：“王区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和店家积极沟通。” 但说归说，黄坤明显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按照他的思维，就算店面要重开，那也得张源先服软才行，然而直到现在，那个姓张的都没有点表示，没有找人说合就不说了，竟然连去消防队走个过场都没有。 他有时候也会想，张源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店面不错的，隔壁的星巴克可是盈利颇多，就算他银杏树没有星巴克的定价高，但黄坤也觉得这是一大笔钱了，张源是如何舍得的呢？ “难道是认命了？”黄坤捏着下巴暗暗想道，但又觉得不像。要是张源真的认命了，那店面早就该换了别人，哪里还会放在那里落灰呢？ 他的眼皮开始跳了起来，是右眼。 那这小子拖下去是想做什么？难道想死磕不成？ 忽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保不齐张源就是这个想法！但他随即又淡定了起来，一个没法拿到毕业证的年轻人，还失去了上面的庇护，他凭什么？只是右眼却一直跳个不停。 黄坤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源的资金来源，但凡他能上心去查一下，也不至于会这么干了。 但张源就是在故意示弱，遭到打击报复之后一声不吭，被挂科了也不去闹，仿佛认命了一般，这就给了他们错觉，一种张源很弱的错觉，特别是之前还有邱雪娜给他出头，更坐实了张源“软饭男”的名头。 张源已经到了火车站，照例买了软卧。这大热天的，还是人少一点比较舒服。 火车咔哒咔哒往前，但张源习惯了这种枯燥，他时间宝贵，这种难得的枯燥其实算是很好的休息。 沪海那边，陈程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张艺已经去派了车，现在就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了。 办公室外面，陈玥一早就过来了，她把其他的事情都推掉了。 “陈哥，张源这次过来，带了几首歌啊？” 陈程看着她满脸期待的样子，还是给她先打了个预防针：“五首！但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想都拿走，那不可能。” 陈玥嘟着嘴说道：“我知道……那这次我能不能多点？” “你去和陆鸣商量！现在你们俩我都惹不起！” 陈玥鼻子一皱，朝陈程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出去了，只是她没有去找陆鸣，而是去找了南方。 张源出了火车站之后，就看到了司机小赵正在路边不远处吃着雪糕听着音乐，很是享受的样子。 “赵哥！” 小赵赶忙跳下车：“源哥，这边！” 看到张源过来了，小赵殷勤地问道：“吃雪糕么？我去给您拿一根去！” “走吧，咱到地方再吃。” “好嘞！” 商务车里的空调很给力，刚刚经历过太阳三分钟炙烤的张源马上就感觉到了很舒服。 车里面放的歌也是张源写的，看来陈程很用心了。 小赵先把张源送到了酒店，然后说道：“源哥，您先休息，晚上我来接您去吃饭。” 这时候，陈玥已经不太高兴地从南方的办公室出来了，老总没同意她多占的想法。 南方已经对她快失去兴趣了，当然不肯在她身上浪费资源了——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儿，一抓一大把。 晚上的时候，陈玥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南方在资源上不肯向她倾斜了，但现在陈玥多少也算有些名气，能为公司盈利。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只是陈玥在暗中琢磨，能不能单独向张源约歌？她老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源总是和陈程单线联系。 更令她不解的是，张源还舍近求远，抛开了在建康的天音，非要到沪海和他们搅和。 等到张源说去洗手间的时候，陈程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回来之后两个人勾肩搭背，像亲哥俩一样。 陈玥不知道歌的品质怎么样，但张源手里出来的歌都能得到大众的认可，想来这次也不会差。 五首呢！ 眼看着陆鸣都要开个唱了，她这边想跟进都难。 饭局散场了，张源也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陆鸣一如既往地谦谨：“陈玥姐，歌您先挑。” 陈玥瘪瘪嘴，没有说什么。 车窗外霓虹闪烁，照进车里，在她的脸上流下一道道彩色。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爬了起来，他得赶紧回建康了。 洗漱之后，在酒店对付了一顿早饭，张源就出门了。 果然，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这是陈程安排过来了。 “走吧，源哥。” 陈玥就很想给张源打个电话，她知道张源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但她生生忍住。 张源刚刚掏了五首歌出来，下次再见到他，估计要元旦后。 而且张源昨晚在饭局也提前和陈程说了，下半年要备战考研了。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下半年没有产出了。 张源有自己的想法，下半年是股市的最高点，等到他从股市出来的时候，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天源一定会发展壮大，那个时候，他就不适合再抄歌了——陈程也不敢再和自己约歌了。 有中间考研作为缓冲，多少可以避免一些尴尬。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立刻把这一百万放到了天源视频的账户里。 李潇见到这一百万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 张源一向都是以五十万为单位每个月定期向公司打款，怎么一下子多了一倍？但钱多了总是好事，她的心就更踏实了。 关于网站盈利的事情，张源一直没有提过，就这么一直死撑硬抗。 李潇大概能猜出来张源的思路，那就是要到视频网站的前三名再说其他。 正瞎猜之际，张源进来了。 “哟，财神婆，神游天外做什么呢？” 李潇皱了皱鼻子，说道：“我在算钱！” 沈耀华见到张源过来了，就赶紧凑了过来：“老板，之前的人选都做好报告了，您要不要听一下？” “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这也过去好多天了，让他们来做报告吧。” 作报告也是一项能力检验的方式，虽然有人吐槽“累死累活干不过写PPT的”，但PPT还真的需要人来写，写这些的人几乎都经历过累死累活的阶段。 张源说完就进了小会议室，沈耀华则对曹如月说道：“王明远叫进来，让张继书那几个也做好准备。” 小会议室里面的投影仪已经打开了，照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张源坐在主位上，沈耀华在他左手边陪同。 很快，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就进来了。 “张总好，沈总好，我叫王明远。” “开始吧。” 王明远把电脑接上投影仪，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总结和展望，张源很认真地听了，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讲完之后，王明远朝张源微微鞠了一躬，就很自觉地出去了。 “怎么样？” 外面的张继书也很紧张，王明远心里没底：“不知道啊，全程看不懂老板的表情。” “握草！” “行了你赶紧进去吧。” 张继书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抱着笔记本也进去了。 一个下午四个人，张源都过了一遍。 沈耀华小心地问道：“老板，您觉得谁比较合适？” “业务上看来差不多，但报告上就能见分晓了，很多细节的部分是会扣分的。”张源听完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这四个人有太大的差异，王明远和张继书的报告确实写的不错，规范，完整，漂亮。 李斌的PPT竟然还有个错别字，张源一眼就挑出来了，王辉的格式则没有对齐，还停留在大学生应付差事的那种状态。 “那就王明远带一组，张继书带一组吧。” “行！”沈耀华拉开小会议室的门，对外面的曹如月说道：“让明远和继书再进来一下！” 这是前面的两个人，听到老板找他们，心里都没底。 关键是张源特别能装，半点表情不给他们，他们看不出张源的意思。 进来之后，沈耀华就说道：“老板决定了，让你们两个先上来，带一带团队。” 王明远激动地说道：“谢谢老板，谢谢沈总。” 张源说道：“先别急着谢，干不好，那以后是会被取代的！上来艰难下去可容易，你们压力不小！” 张继书也赶忙表态：“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多加努力。” “正是这样！”沈耀华也补了几句：“不要以为升了职就能做脱产干部，甩手掌柜了，咱们公司现在人手还没招齐，你们在负责自己工作的同时，也得把小组带起来！” 王明远小心地问道：“老板，沈总，那底下人如果不服管怎么办？” 张源笑了，这个王明远还真能想到头里去，没错，他是升职了，但还有一些老人没升职，其中有比他年纪大的，真的不服管的话，张源是要给王明远撑腰的，要不公司就没法运转了。 “给你打绩效的权利！而且底下人的升职加薪，你可以在第一步把关。” “那我就有信心了！”听到张源的话，王明远觉得自己有了尚方宝剑。 第一百三十八章 邻居 回到家里之后，钱瑜就很心疼了。 “怎么黑了那么多？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挺白的……” 张源笑道：“建康的太阳比较好，就多晒了一点，这不是对身体好么？” 看着新装好的房子，张源乐得到处蹿，楼上楼下看个不停。 最后到了自己二楼的房间，这是一处朝南的房间还带着阳台，目测能有三十多平米，大床两侧有床头柜和台灯，还有一张书桌放在了靠阳台的地方方便采光，屋子里甚至还有一个盆栽，张源不认识…… 之前的那个台式机被留在了石塘，因为张源有笔记本电脑了。 把东西放好，张源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看到隔壁有个年轻的女孩在浇花，戴着眼镜，很文静的样子。 见到忽然出现的张源，女孩有些意外，但随即向张源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张源下了楼，神神秘秘地问钱瑜道：“妈，我看到隔壁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钱瑜倒是很淡然：“哦，你说的是你马阿姨家的闺女，人家都毕业了，现在在教育局工作呢。” “那是……公务员么？” 钱瑜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也不懂……” 隔壁的马爱红看到闺女浇完花下来，也神神秘秘地说道：“看到隔壁的小伙子了？那是真不错！你说他们两口子都是普通老师，哪里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听说都是他们儿子挣的钱，人家还是江海大学的学生呢！” 那女孩脸色微红：“知道了妈，你都说过好几回了！” “小你一岁，回头认识一下去！” 女孩跑了。 因为张源回来了，钱瑜特意去买了排骨，还炖了牛肉。 每一次吃家里的饭，张源都觉得吃不过，为什么家里的饭会这么好吃呢？ 张云天则笑眯眯地看着张源狼吞虎咽，罢了还来了一句：“好吃吧？” “好吃啊！”张源嘴里塞满了食物，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做好吃的么？” “为什么？” 张云天脸上浮现出一丝危险的笑：“因为等会你要刷碗。” 看着张源傻眼的样子，张云天更开心了：“现在想停筷子也晚了，好好吃吧。” 吃罢了饭，张源就老实地去刷碗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拖着凉席到了露台，本来他想享一下夏天的凉爽的夜风，但没想到现在的夜是燥热的，蚊子也很次虐，所以他没坚持几分钟就落荒而逃了。 回到屋子里，张源躺在床上，享受着自己的暑假。 张云天在楼下喊道：“小源，亚洲杯看不？” “来了！”张源一骨碌翻身起来，有比赛当然要看了，虽然中国队这次也拉胯。 这次是小组赛的最后一轮，中国对阵乌兹别克斯坦。 张源记不得比赛的结果了，他只记得最后的冠军不是中国队。 但万万没想到，中国队竟然能输了一个0:3，气得张云天几乎要摔啤酒瓶子了。 “真差劲！”张云天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球迷了：“我从来没想过能输三个！” 晚上的时候，张源没睡着，他失眠了。 这个新家可以说是他拿下的，这是他为父母准备的，不管将来他会去哪里，总算还有一个港湾在。 一直到晚上，张源都没睡着，于是他穿着拖鞋，又回到了露台上。 露台上有着一处小茶几，只是依旧有蚊子，张源得不停地活动手脚才能避开。 一阵风袭来，略略带走了几只想要突袭自己的尖嘴小虫。 月亮弯弯，天空隐隐有银河出现。 这时候张源的想法竟然是，明年得修一个玻璃穹顶，把蚊子隔绝在外，然后躺在里面看星星。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云天就对张源说道：“你现在也开始在外面做事了，新闻是不能不看的，不但要看，还要学会解读才行。许多信号不会释放地太明显，你要是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 钱瑜一边给这父子二人盛稀饭一边说道：“儿子这才刚开了个咖啡店而已，你就让他看新闻联播，这是杀鸡用牛刀了，他用得着么？” 张云天却很认真地说道：“一事通事事通，小源，回去之后你要多留意建康的本地新闻，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店面就要扩大，或者开个分店。万一比你将来想做其他的事情，也不至于在政策上两眼一抹黑。” 这倒是，张源知道自己老爸说的在理，再说了他已经有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摸着石头过河的代价是未知的，有人指路当然好。” 钱瑜不满地说道：“吃饭！在家里就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张云天却说道：“那怎么可以？你可知道人家吴雪今年暑假就没回来？老吴都说人家闺女留学成功了，要在美国待上好几年呢。” 说罢，又看了看张源，眼睛里的期盼很是明显。 张源决定听老妈的话，乖乖低头把饭吃了。 静海邱家，何萍正在叹气，闺女不肯回国了，很明显在闹情绪。 邱东海则在埋怨自己老婆：“你说你，让小伟去插那个手做什么？消息早晚传出去，人家袁家收拾张源也是早晚的事，现在好了，画蛇添足了吧？” 何萍抱怨道：“我哪里想到那小妮子能那么大的气性？听说连人家小顾的面都不肯见！人家小顾也是要脸的，总不能硬贴上来吧？” 邱东海却好似想起了什么：“那个张源，有没有再找女朋友？” 何萍冷冷一笑：“他？就他现在的情况，谁敢找他？” “你还很得意是么？” 听到自己老公的话，何萍终于明白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要是自己不插手，说不定张源现在已经有其他的女友了，现在还真没人敢找他。 要是张源真有女朋友，那不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么？一想到这里，何萍就懊恼地想捶自己的脑袋。 “行了！你就是这么一根筋，做什么事只想着眼下痛快了，以后就多往后想几步！” “那现在怎么办？” 邱东海瞪了自己老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办？等吧！” 邱雪娜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源，两个人现在已经有一些隔阂了。 婚姻和爱情不一样，没人愿意看对方父母的脸色过日子。 可要是张源真的有女朋友了怎么办？邱雪娜觉得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朱红丽就在江海大学，邱雪娜决定问她一下。 “张源身边一直没有出现其他的女生，出现最多的就是沈秀和李蕾，两个班级的学习委员。” 对于李蕾，邱雪娜是知道的，但是沈秀是什么情况？ “那个沈秀是谁？” 朱红丽敲过来几个得意的小表情：“那是物理系的学习委员，张源替人家物理系的同学考试了。” 邱雪娜脸上出现了迷惑的小表情，张源是闲的么？而且她看到朱红丽发过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按照她对张源的理解，这家伙可是很少做无用功的，特别是这种事情。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源开始和学校做切割了。 在世人的认知里，谁又会主动抛弃一个985大学呢？而且是在家里没矿的前提下。 犹豫了再三，邱雪娜拨通了吴雪的电话。 吴雪正在纽约里瞎转悠，她兜里银子不多，只能过眼瘾。 看到邱雪娜的电话之后，吴雪就懒洋洋地接了起来：“娜姐，啥事啊？” “张源以前的物理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比我好。” “哦，那没事了。” 吴雪一头雾水：“娜姐，你就为了这事？” 邱雪娜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想问问。” “那你回国去看他好了，都暑假了，在这也没什么事情干。” “我先不回去了，勤工俭学，我也找个兼职做一下，赚点学费零花钱。” “那你带我一个！” 张源在家里码字的时候，张云天就在楼下的客厅泡茶看电视。 托儿子的福，他现在也敢买一点好茶叶了，招待邻居也不用太尴尬。 但隔壁的赵景挺忙的，但偶尔会来和他聊聊天。 两个人倒是有些对脾气，赵景也是白手起家，哪里会嫌弃张云天的茶叶？而且他对张云天写的字还极感兴趣，已经说好过年的时候请张云天帮忙写春联了。 张源出来活动手脚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自己老爸在楼下喝小酒。 “赶紧过来，这是咱们的邻居，你得叫赵大伯！” 张源赶紧上前打了招呼：“赵伯伯好。” “小伙子一表人才啊！”赵景打量着张源，笑眯眯的，那眼神张源见过，上次还是邱东海眼睛里的，只是邱东海眼中更多的是挑剔。 “我……我拿个饮料。” 张源拿了一听可乐就蹿了回去。 钱瑜给两个人准备了几个小菜，就上楼去找了张源，留下两个男人在那胡吹海喝。 “行了，别在屋里憋着了，晚上咱们去你马姨家吃饭去！她做的回锅肉比我做的好吃！” 张源有些犹豫：“要不不去了吧……”这是他的习惯，遇到出门吃饭就开始找借口躲。 “吃不了你！等会咱们就过去，几步路的事，你还真打算在咱们家开第二桌呢？” 第一百四十章 巨大的丰收 张源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神色淡淡，徐涛在旁边看着体育新闻，高兴地播报着：“我感觉姚明今年的状态会很好，明年的奥运会一定能有上佳表现！” 对于张源的计划，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张源的学习热情极高，也很用心，他们感觉张源有九成九的可能性能考上交大的研究生。 汪博坐了回来，没好气地说道：“握草！李富军那货真是舔着个大脸报咱们学校，我报交大了，张磊也去报交大了，还有蔡鹏去了沪海的交大，卫国去了燕京的交大。”说到这里，汪博忽然又笑了：“老张，你这货不地道啊，把我们都拐到岔路上去了。” 李蕾当然知道张源宿舍同李富军的矛盾了，除了他们宿舍的人之外，其余有不少人都报了本校的研究生。 可按照之前学长学姐的经验来看，预报名只是一个意向，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弃考的。 “媛媛，你想去哪啊？” “我也去燕京了！” “你呢小蕾？” “我还没想好。” 李蕾的本意是留在江海大学读研的，但张源那边明显和李富军不对付，她就很自觉地把自己给代入到里面了，觉得很有必要和那个家伙保持距离——她本来也看不上李富军那样的。 犹豫了再三之后，李蕾决定跟着张源宿舍走。 “你怎么也去交大了？” 马雯雯很好奇，某种意义上，没人会报考比原学校排名低的学校，特别是这种同城的。 李蕾有些羞，但又很倔强：“我觉得交大也挺好的。” 名单呈上去之后，可是震惊了商学院的老师。 班主任秦玉峰第一个就感到了意外，辅导员顾爱萍也不理解。 “秦老师，今年是怎么回事？报交大的那么多？超过咱们本校了都！” “你看看名单就知道了，张源那个宿舍就没人报咱们学校！”秦玉峰很是感慨：“看来小张同学的人缘不错，不知不觉就影响到了班里的同学，这也是学院办事不厚道，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帮学生，可都不傻。” 顾爱萍压低声音：“我忽然很想看看石院长的表情……” 秦玉峰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表情？你想多了！” 院长之所以是院长，那是会取舍的，少几个学生报考本校研究生，自然有其他学校的补回来，石林川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张源这个时候正在和王永他们吃饭，大四已经到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课了，张源不打算再出现在物理系的班级里，所以王永特意请客表示感谢。 依旧是南门最好的饭店，魏阳他们作陪。 王永连干三杯啤酒，很是感动地说道：“老张，多的话哥们不说了，谢谢！” 贾东坡说道：“哎呀哎呀，搞得这么煽情干嘛？你不是每个月都给老张五百块的么？” 魏阳小声说道：“那五百块，都进了咱们兴趣小组了……” “握草！魏阳你行啊！”贾东坡拉过魏阳，狠狠地说道：“大四下学期，咱们估计会很闲。到时候经费我用得着，你不能独吞了！” “你打算干什么？”张源很好奇，这波应用物理的学生超出了他的认知，像是简配版的谢耳朵。 贾东坡很嘚瑟地说道：“我没什么事情，就想自己制造一个马赫环。” 张源给他输了一个大拇指，随即又说道：“你低调点，回头别再被逮走了。” 贾东坡满不在乎：“没事！我都想好了，去江边！沿着长江肯定没事。除非有人会水上漂。” 王永不满地说道：“喂喂喂！今晚是我感谢老张请的客，怎么掏钱的成配角了？” 大家齐齐大笑。 一顿饭吃完，物理系的同学挨个和张源握手：“老张，咱们可能就得江湖再见了！” 王永尤其遗憾：“老张你要是不考研的话，我真想让你替我把大四的课也上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站好最后一班岗。” 看着王永醉眼迷离的样子，沈秀给了他一脚：“赶紧走了，不嫌丢人。” 回来之后，张源也在网上选择了江海交大以及专业——光电传感。 自考本科考研的人也不少，但自考物理系本科考研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张源看着电脑屏幕，忽然很好奇，如果自己真的考研成功了，会不会成为一个传说？ “别发呆了老张，让哥们也填一下。” 汪博一屁股把张源挤走，开始敲击键盘。 校园里已经开始有紧张的气氛弥漫了，这是大四学生才能感受到的，为考研，考公以及就业的担忧。 但张源不紧张，他的底气在于股市的疯涨。 进入九月，股市就像一头疯牛，再也拉不住了。 张源每天的心情都很好，中国船舶果然很给力，现在股价已经快攀上200元了，张源每天晚上都在失眠，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大家也发现，最近张源的脾气出奇地好，而且还很大方。 “这货脑子抽了吧？”汪博看着张源简直就像范进中举一样，恨不得给他两个大嘴巴子，打醒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张源则在想，老爹说的真的有道理，是该看看新闻联播了。 所以，当大家看到张源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又集体石化了。 “老张，你这是算复习政治么？”蔡鹏也觉得张源不靠谱了。 听到蔡鹏的话，张源顺坡下驴：“那可不是，多关心时政，说不定就能解读到有效的信息。” 说完之后，接着喜滋滋地看新闻联播。 沈耀华也发现了张源的大方，他提议要新增的服务器和招人需求，张源统统满足了，还往公司又注资了二百万——这是张源最后的家底了。 在上辈子的时候，新闻联播和高数还有量子力学的效果几乎相当，都可以起到催眠的作用，但现在张源却看得津津有味，真香！ 待到九月二十四的时候，中国船舶的股价到了249.70元，这是一个天价了！张源觉得要赶紧撤了，不能再犹豫了。 九月二十五日，中国船舶对外公布了公司非公开发行股票的发行结果：本次增发共发行4亿股，发行价格为30元/股，共募集现金30亿元（包括发行费用），其他增发股以资产认购。除公司控股股东中国船舶工业集团认购26472.569万股外，宝钢集团等其他八家央企认购其余部分。锁定期均为36个月。 中船集团持有的用以认购本次新股的资产包括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66.66%的股权、中船澄西船舶修造有限公司的100%股权及广州中船远航文冲船舶工程有限公司的54%的股权等。 募集现金将投资于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二期工程项目、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海洋工程及造船扩建项目、上海沪临金属加工有限公司一期工程建设项目等。 这个消息一处，中国船舶的股价直线上升，大有涨停的趋势。 许多机构也在暗自后悔没有早早进入，中国船舶早在一两年前就已经制定了相关的计划，但没人相信，或者说即便相信了，也不会预见到股价会如此飞升，即便有人预见到了，估计在一百多块的时候也吓跑了不少。 但没被吓跑的就捞到了，比如张源。 当天中国船舶的股价差点涨停，没涨停的原因很简单，张源收手了，他以每股将近270元的价格抛出，加上杠杆的加持，身家翻了将近四十倍。 张源账户的大动作瞒不过机构，在270元的高位将股票抛出，有些人在佩服张源的果决，但有些人在惋惜张源的提前跑路——按照业内的预期，中国船舶完全可以站到300块。 所以当张源出现在证券公司的时候，不少经理都在和张源开玩笑：“你这波赚得少了！少赚就是亏，你可知道？” 张源笑着说道：“我实在不敢再想了，往上的风险太大，我怕到时候出不来，5.30股灾我可是记得牢牢的。” “要不说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过你这也算撑着了。” 证券公司的人心情也极好，没有其他原因，跟着张源，他们也赚到钱了，而且是从最牛股票身上赚到的。 “有比我厉害的人没？”张源忽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有！还不少！” 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但张源知道没多久这群人就笑不出来了。 证券公司在给张源算杠杆利率，这是一大笔钱，张源坐在VIP厅喝着咖啡，心情惬意，表情轻松。 两天的时间，张源就把事情搞定了，即便有的证券公司多要了一点，张源也不在乎，他要的是尽快变现，把钱揣进自己的兜里才是最保险的。 送走了张源，所有的证券公司都有些遗憾，这个大客户估计很长时间不会再露面了，牛市是很明显，但聪明人都开始抽身了。 不少人还在往里进，不惜将房产车辆进行抵押，但行家都知道，现在是高位，进来容易出去难。 不用说他们鄙视的这拨人了，就是他们自己，现在也麻爪了，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操作，只能被裹挟着往下走，期待着股市站到万民高呼的一万点。 一万点？呵呵，张源可不敢想，他现在已经落袋为安了。 除去给证券公司的杠杆利率，张源的身家达到了二十五亿人民币，还多上一千多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穷人乍富 都说钱是男人胆，这话可一点也不假。 张源现在在学校里走路都带风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好心情。 宿舍里已经被张源拉到南门吃了一顿了，多了张源也不敢请，这让他很郁闷。 蔡鹏看出点端倪：“老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张源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蔡鹏，被你说中了，只是这个事情我现在还不好和大家说，只能先请你们吃个饭，将来咱们再说其他！” 徐涛围了张源绕了几个圈，说道：“那行！这次先放过你，下回我要吃市区最好的饭店！” “行！”张源很痛快地答应了，徐涛也就这点出息了。 上元的视频公司，李潇忽然发现了公司账上有点不对劲，后面的零头有些多，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那是多了一个亿。 什么叫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李潇现在就是。 抠抠搜搜地过了大半年，她忽然发现有钱了，她再也不用为下个月的支出担忧了。 张源从外面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喊道：“如月，通知大家来开会！” 根本不用曹如月再通知了，张源这个嗓门足够大，整个公司的几十号人都听得到。 张源路过李潇的座位的时候，敲了敲她的桌子：“一起来！” 小会议室里只有几个人，但这不妨碍张源的好心情。 “财神婆，把你发现的异常和大家说说呗。” “什么异常？”沈耀华都一脸懵，更别说王明远和张继书了。 李潇笑着说道：“沈总，咱们有钱了！张总往公司的账上打了一个亿！你没听错，一个亿！”话音刚落，李潇都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沈耀华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张总，我有花钱的预算！咱们公司现在名气也是很大了，但出入都是打车。虽然都会报销吧，但多少有些跌份……将来肯定要对接各种客户的，不能再这样了吧？” 张源点头道：“确实！咱们出去招人的时候就很不方便了，比如一下子去五个人，那就得两部出租，对吧？” “是啊！” 虽然现在出去招人基本也就几个人，但沈耀华觉得将来肯定不止五个人。 “那这样，先买一部商务车，GL8，再买一部豪华车吧，老沈你觉得买那个比较好？” 沈耀华只是思索了几秒，就给出了答案：“要不，买一部迈巴赫吧？” 张源吓了一跳，这沈耀华还真敢想。 “算了算了！”张源自己先怂了，有钱归有钱，但他还是没有转换过来：“买一部S系的就好了，这部车预算不超过二百万，李潇你帮我盯着点，别让老沈花超了。” “老板放心！” 虽然张源没答应买迈巴赫，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公司的前途开始变好了，就算是奔驰S系，也得百万起步，这在以前哪有人敢想呢？这可是过去两个月的预算呢。 张源又开口了：“中秋节过完了，咱们公司的福利我看了，很一般啊，这是我的失误。借着国庆的名头，咱们把这个福利补上，每人发一个月的工资！国庆期间的加班，愿意调休的就调休，不愿意调休的就按国家规定付给加班费。” 李潇盯着自己账本上面的账户余额，心里直念叨：“钱够，钱够……” 张源接着说道：“老沈，接着招人吧！该添置的东西也添上！” “行嘞！”听到这话沈耀华就很开心了，公司越来越强大，是得招人了，现在公司的架构实在简单，实在不像一个在互联网上有名气公司的样子。 “不要只盯着新人，看看去找猎头，挖一下其他公司的人。现在次贷危机正在爆发，我们正可以逆流而上，我想别的公司也会乐于见到咱们挖人的。钱的事情大家不要担心，我还能拉来资金。” 受到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全球的经济都受到了波及，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有许多企业支撑不下去，张源觉得这个时候也是个抄底挖人的大好时机，关键是还不会遭人记恨。 对于张源能拉来资金的话沈耀华是相信的，现在张源站出去吼一嗓子，会有很多资本来注资的。 但张源下一句话就让大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下面的时间里会有很多人进入公司，会有中高层。你们不能一直躺在功劳簿上，得奋起直追才行。升职加薪在同等条件下我会考虑老人，但若是有人能力跟不上，那也不要说我不念旧情。” 这个时候的张源就很像一个老板了，沈耀华不怀疑张源的话，一个能让一个一直没有盈利的公司死撑到现在还能拿出一个亿的人，他不会当张源喜欢开玩笑的。 “行了，散会吧！陆璐留一下。” 李潇朝陆璐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确，你自求多福吧。 陆璐看着小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不知道张源为何把她给留下来。 “在公司做人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和猎头那边的关系怎么样？” 陆璐迟疑着说道：“一般，只是有几个窗口而已。” “有窗口就行了！告诉他们，咱们要再招一个副总，让他们帮咱们去找人去。” 陆璐眼睛瞪大，但她也没敢多问什么。 她是后来的，但也能看得出沈耀华在公司说话的分量。 张源平时不过来，许多人都在形容沈耀华是和珅或者王莽。 这不奇怪，技术人员都是沈耀华带来的，当然听他的了，但现在看来老板有时间了，准备出手整理一下了。 “好的老板，我马上就去办。新副总要负责哪一块呢？到时候人家猎头问起来的时候我也好回答。” “负责人力整合和财务，还要完善公司架构。” “好的。”陆璐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地出去了，这可是个大炸弹。 不过张源显然不这么想，他从小会议室出来之后，就招呼李潇和沈耀华：“走，咱们去买车去！” 三个人出了公司，兴冲冲地就去了4S店。 GL8好买，这个不贵，张源一下子全款拿下。 然后三个人就到了奔驰的4S店，提了一部中配的S级轿车。 4S店里漂亮的销售还以为沈耀华才是老板，这家伙人到中年，兜里有钱，又长期处在管理层，所以很是有一股气质，对小姑娘也有一定的杀伤力。 销售就跟着沈耀华身边一直介绍个不停：“老板，您看，我们这个车几乎拥有您想要的所有功能，而且空间大，行使很平稳，很适合商务出行。” 张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中配就可以满足需求了，如果真的需要高配的话，那就干脆上宾利或者劳斯莱斯好了，只是那个真的贵，想想就得了。 沈耀华实在受不了那个销售了，就对张源说道：“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张源拍了拍车身：“就它吧！” 漂亮的女销售愣了一下，马上就转了过来，热情地问道：“那老板，您是刷卡还是要贷款？我们有全套的贷款服务，分一到五年的期限……” “全款，刷卡！” 女销售又愣了，这个小伙兜里竟然真有钱啊…… “老板这边请！” 张源三个人被带到了里面喝着茶水看合同了，女销售给张源递了一张名片：“老板，后面有什么需求您都可以联系我。” 这种年轻多金的人，可是极少的，抓住一个就少一个。 张源扫了一眼：“嗯，袁青！好，我记住了。”话音刚落，名片就到了李潇手里：“收好了。” 这部车上路价差不多就一百六十万了，再加上前面买的那辆GL8，张源一下子花了小两百万。 李潇还在苦着脸算账，没想到张源直接拿出自己的卡刷了。 然后对李潇说道：“别心疼了，这次我自己出钱，咱们还是先把车开回去吧。回头再去选个号码！” 能买到S级轿车的人，自然都不会差个车牌钱。张源的预算是了二十万，怎么着也能拿到一个靓号了吧？ 三个人把车开会公司楼下，张源顺便找物业租了两个车位。 “行了。”张源笑道：“现在，这两部车就放在这里落灰了，有时间就开出去磨合一下。行了，我先走了！” 说完，张源就走出了大厦，看到不远处有个公交站台，张源就站了上去。 他很嘚瑟地想道：“以后怕没多少机会乘公交了吧……” 一直回到公司，沈耀华和李潇两个人还没缓过来神，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看着沈耀华那激动的样子，李潇不得不给他泼点冷水：“你还真打算开那辆奔驰啊？” 沈耀华回过神来了，叹了口气，说道：“刚刚还真想开，不过你一提醒，我就醒悟过来了。” 这部车肯定是给张源自己准备的，他要是想开，那得有正当理由才行，偶尔的磨合倒是不成问题，但真不能当自己的。 李潇则喜滋滋地说道：“那部商务车也不错，稳定性很好，开出去也很像样子了，不一定非要奔驰。” 张源乘公交回学校的路上，人已经很多了，车上连个站的地方都难找。张源紧贴着一个带狐臭的胖子想道：早知道开车回学校了。 回到宿舍，蔡鹏先闻到了：“张源你什么味啊。” 张源把衣服脱下来，说道：“公交车上挤了一带狐臭的人一路，熏死我了，我得赶紧洗洗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热闹是自己的 当天晚上，张源依旧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张源终于想起来给梁岱打了个电话。 “师哥，十一你们放假么？” 梁岱的声音传来过来：“放假？你当我们像你们一样啊？没假！” “没假也没关系！师弟我最近发了笔财，不往外面散散心里难受，那三十号晚上我去你那边蹭蹭饭去。” “哎！你不是散财么，怎么还蹭起我的饭来了？” “那师哥你得赏脸，我去订个饭店去！” 张源现在就很嘚瑟，一定要请梁岱吃个饭，至于物理学院那边，张源决定等到考研结束之后直接给经费就得了，那群家伙对吃饭的兴趣没有经费大。 “行！那我订饭店去了！师哥你得带嫂子一起来！”这个时候张源已经盘算着给王菁菁带点什么了。 “正好！你不知道老师在建康有多少学生吧？我看看这回能约多少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师哥介绍给你认识！对了，你发了多少财？别钱不够你硬充大瓣蒜！” 梁岱终于回过神了，张源这个小子并没有毕业，他得让张源省着点。 “够的！师哥放心好了，足够的。” “那行！我明晚再和你联系。” 出来之后，张源难得见到了李蕾，和其他的人一样，她也在积极备考。 “十一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你呢？” “我也不回去了！” 李蕾的脸忽然红了很多：“那个，要不十一一起上自习吧？”但说完之后她就很后悔了，张源的毕业证要被卡了，现在上自习能干什么？备战考研么？还是备战考公？ 暗暗责怪自己的神经大条，李蕾就听到张源来了一句：“我去市区那边看看能不能做个兼职好了，回头赚了钱请你喝咖啡。”张源怎么可能让李蕾发现自己在偷偷备战物理系的考研，只能找借口躲了，回头在宿舍里看书吧，还好十一期间天气已经不热了。 李蕾头一抬，发现张源的心情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才悄悄放了心：“那行！我要喝个贵的！” “这个没问题！”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梁岱的电话。 “小师弟，晚上加我拢共四家人。还有你三个师兄，顾亮，王俊峰，胡德丰。” 张源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那正好咱们坐一个包间就可以了，晚点我短信把发你！”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想起来上次吃的谭家菜，然后也打电话过去定了一桌。 梁岱还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就收到了张源的短信，然后对自己老婆王菁菁说道：“哟呵！小师弟这笔财发的不小啊，咱们三十号晚上去吃谭家菜！” 王菁菁却很警惕：“这小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梁岱却很坦然：“他能有什么事情？就算有又怎么了？我帮他一把还不行么？小师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就算我真的帮不了他也能理解，你想太多了。” 王菁菁依旧转不过弯，她觉得张源一下子请大家吃这么好的饭店，肯定有事，还不是小事！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王菁菁，其他几个人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要是张源只是请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饭店，或许大家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但谭家菜的价位实在太高，不得不让他们多想。 不过还是得去啊，里面有老师和梁岱两个人的面子在。 张云天不去说他，远在林城，以后说不定都见不着了；但梁岱不一样，他可是留在建康了，而且虽然说师兄弟几个都多多少少管着点事，但由头却还是要借着张云天——师出同门嘛。 胡德丰心里的小鼓打得就咚咚响，他老婆杨云就有点心中不太高兴了。胡德丰在几个人中年纪最大，发展得也是最好的一个了，他现在是省检察院反贪局综合科的科长，找他办事求情的人很是不少。 要是只是梁岱攒了这个局也就罢了，哥几个在建康都是相互帮忙的，但张源算怎么回事？ “这次事情估计不小，你到时候得绷住了！你那个小师弟在建康四年都没动静，现在忽然请大家吃饭，我就想到了一句话。” 胡德丰补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云拍了一下胡德丰：“正是！” 其他几家也是差不多的心思，在他们看来，张源这有点“临时烧香”的味道。 他们不知道，张源纯粹就是有钱烧的，不花难受。 等到三十号下午的时候，大家就碰头了。 哥几个聚在一起抽着烟，胡德丰来了一句：“梁子，张源这次过来真没什么事？” 梁岱喷了一口烟，说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没事！之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和我说他就和别人一起开了个咖啡馆，现在估计又在搞其他了吧。你们琢磨琢磨，一个咖啡馆能有什么事？” 这倒是，哥几个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咖啡馆能摊上什么事情，按照他们的想法，不管是谁出面，都能让别人卖张源几分面子。 看了看表，梁岱使劲吸了最后一口，然后把烟头扔掉：“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张源已经到了饭店里了，正在点菜。 “那个黄焖鱼翅，葱烧海参，佛跳墙都要啊！还有那个酒水，要五粮液，两瓶！” 张源兴冲冲地把菜点了，然后就在手机上刷新闻等人。 不多时，一群人就进了包间，很是热闹。 张源赶忙起身：“师哥，这几位还得劳烦你介绍一下……” 梁岱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位是你胡德丰师哥，旁边是你嫂子杨云。那边戴眼镜的是王俊峰，旁边的是范婷，你也得叫嫂子！最后这位你别说你不认识啊！” 最后这个张源认识，和梁岱一届，也属于经常被张云天收拾的那种，叫顾亮。 顾亮脸有点圆，笑的时候露着牙齿，眼睛也眯着，看着人畜无害，但张源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亮哥，介绍一下嫂子吧？” 顾亮笑眯眯地说道：“李叶！”然后对自己老婆说道：“小师弟，当年我被老师收拾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看热闹的！” 梁岱来了一句：“咱俩可是难兄难弟啊！” 一群人都大笑了起来。 服务员敲门进来了：“请问，可以上菜了么？” “上吧！” “小师弟，你这发了多少财啊？敢请我们来这地方吃饭？老师都没吃上吧？” 听到梁岱的话，张源心中有些愧疚，别说，自己老爸老妈还真没吃过。 “发了笔不小的财！回头过年的时候，我带点好东西回去，给爸妈补回来。” 王菁菁好奇地问道：“你那个小咖啡店能赚多少钱？” “还能赚一些……”张源含含糊糊地说道，他知道这群人不可能扛得住袁家和邱家，知道了也没用；但他也不打算找他们帮忙，他已经有硬抗对方的底气了。 梁岱给王菁菁把热水倒上，好奇地问道：“上回你就说你开了咖啡店，难道现在开分店了？对了，你那个店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们也去捧个场去！” 张源有些囧了，但还是说道：“小打小闹，小打小闹！咱们今天就吃饭，不说其他！” 杨云的手在桌下掐了一下胡德丰，胡德丰知道老婆在提醒自己，对面的梁岱和张源看起来有点唱双簧的意思，今天这顿饭的规格太高，看来不好下咽。 很快，菜就被端了上来，色香味均是一流。 大家聊一些最近的新闻见闻，倒也热闹。 酒至半酣，忽然李叶提了一个话茬：“中天大厦那边的那个银杏叶咖啡店你们知道么？关张快一年了！听说是老板得罪人了！那边的物业老板钱明亮都搞不定！” 梁岱点点头，说道：“我也听说了，那个地段可真好！老是关着门也不是个事。怎么样，小师弟，回头我去找那个钱明亮搭个线，你看看把那个店盘下来算了！反正你也开咖啡店，正好！” 大家都开始笑了起来，这不是个难事，就算弄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所以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压力，况且，“酒桌上的话，柴草不挂”，吹吹牛总没关系。 但大家却发现张源的脸色开始不好了，这小子没打算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 王菁菁小心地问道：“小师弟，你那个店……” 张源长出一口气：“那个被封的，就是我的店！” 饭桌一下子就冷场了，没想到说笑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 杨云的手又在桌子下掐了胡德丰一下，胡德丰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意思很明确：我心中有数。 梁岱有些生气：“张源！你怎么不和我讲？这都一年了，我们才知道！” 张源苦笑：“对方来头太大了！” 梁岱摇头道：“来头大也不是说没机会，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总得找个路子走一走！这样，明天我去趟分局，看看能不能说个情。” 王菁菁的手也开始在桌子下掐梁岱了，手劲比杨云掐胡德丰的大多了，很疼。 梁岱浑然不觉，他觉得小师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不闻不问实在说不过去。 旁边的杨云已经在脑子急转，准备找借口走人了。 张源看着桌上的五粮液，还剩下半瓶，这半瓶可能就喝不下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实则虚之 正如张源所想，大家怕是都认为他是找人帮忙求情的了，要不不能上这么好的饭店来——而且李叶也说了，银杏树得罪的人来头甚大。 一个开了几家咖啡店的人不会有太多人重视，但一个能开互联网公司的人就很不一样了，关键是这家公司已经在相关行业排到前四名了。 一个有名气的互联网公司会给当地政府的脸上增光添彩，提高当地的知名度，也有利于继续孵化下一个行业内的大公司。 这是一个连锁的反应，正如道德经所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关键就是这个“一”，没有这个“一”，就没有下面的继续；同样，生出这个“一”，就证明了“道”，这个“道”，指的就是当地的投资环境和相关政策以及其他。 所以张源不担心自己的将来，他只觉得眼下这个局面不好破。 “喝酒喝酒喝酒！不高兴的事情不要说了！那是小事！” 杨云抢在梁岱前面问道：“真是小事？”同时手在桌子下使劲，警告胡德丰不要乱开口。 胡德丰哪里会主动开口，但老婆这一下确实有点疼了。 “小事！”张源大大咧咧地说道，桌上人掩饰得都很好，只有杨云透露出了“不想管”的意思。 现在张源也不说自己发财了的事情了，没人会信了。 有了刚才的话题打岔，饭桌上的气氛就急转直下。 仅仅几分钟，胡德丰就站起来了，端着酒杯说道：“我和你嫂子还得去赶火车，得先离开了。” 张源和胡德丰碰了一下酒杯：“师哥路上注意安全啊，让嫂子开车吧。” 胡德丰点点头，喝掉酒之后就先离开了。 张源没有向他要联系方式，胡德丰也没主动留。 胡德丰离开之后，张源看了看时间，就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大家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师哥，我知道你没假，赶紧回去休息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事了。” 梁岱点点头，站了起来，却对张源说道：“小师弟，这个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 顾亮也过来了，笑容早已收起，而是一脸严肃：“梁子说的对！你不要担心，都已经一年了，还能怎么着？就是天大的怒火也该消了，回头我们帮你问问。” 王俊峰的眼神则有些躲闪，他也不想沾这个事情：“那个，我先去趟卫生间……” 张源看着眼前的两个师哥，心中很是有些感触，有的人在躲事，有的人则在想办法帮忙平事。 很神奇，竟然是以前被自己老爸经常收拾的两个学生站了出来。 “师哥，我有门路的！你们放心好了！”张源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你们就不想想，我的店一年没营业了，我竟然还能掏出这么多钱来，你们就真的没想想么？” 顾亮拍着张源的肩膀说道：“小师弟！咱多挣一点不好么？你别骗哥哥了！” 张源摇头道：“师哥！这个店，总不能说关就关，说开就开吧？我得要个说法才行！” 顾亮愣了：“你还想怎么着？真当检察院是你家开的了？” “那倒不至于！但这个场子我能找回来！走吧走吧，等会你也别开车啊，让嫂子开！” 出了门之后，张源就把梁岱和顾亮往车里撵：“赶紧回去了！” 两个人一头雾水，犹犹豫豫地上了车。 王俊峰不用张源撵，自己就爬上去了，很麻利。 张源朝三家人挥了挥手，然后就转回了饭店。 “那个有没有现成的黄焖鱼翅？打包一份！” “有的先生，请稍等。” 张源拿起收银台那边的口香糖塞进了嘴里，刚刚喝了酒，味道不太好闻。 在饭店忙着给张源打包的时候，张源就很想把自己的大奔开到学校来转一圈，让大家知道知道自己的实力。但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摇头笑了。 大奔出现，怕是没多久有人就会来和解了。他想和解么？当然不想了！那就让事情慢慢发展，他就藏在幕后，到最后给那群人一个大惊喜！ 另一个路口，梁岱和顾亮的车都停下来了，两个凑到一起抽烟。 “你说小师弟打的什么主意？” 顾亮把烟凑到梁岱的火机那边点着，喷了一口，才说道：“这小子竟然还想找回场子？他找了谁了？他有这个路子么？” 梁岱也不敢确定：“谁知道呢？我看看托人查一下好了。都封了一年，实在太过分了！” 王菁菁过来了：“哎呀你操这个心干什么？人家当事人都没说让你们帮忙，你们倒好，还想主动往上凑！” 李叶也说道：“就是！那个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是分局的黄局长操作的！梁岱，你可别犯傻，回头犯人家手里去，你就一辈子做个副所长吧！” 顾亮瞪着自己的老婆：“老爷们说话，老娘们别插嘴！” 忽然梁岱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张源的：“师哥，我的事情你们别插手，告诉顾亮师哥，也让他别管。” 梁岱把手机递给顾亮，很是纳闷：“这小子不是客气，是玩真的啊！” 王菁菁也凑了过来，看到了这个短信，心中很是纳闷，张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现在她忽然很想劝梁岱去帮张源走走门路了，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小子保不齐就有什么贵人相助，梁岱要是能顺利搭上这条线，那就更好了。 看着自己老婆的神情，梁岱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话她不好当着顾亮说罢了。 “行了，咱们就先等等好了，这小子要是真扛不住了，肯定会来找咱们的。而且看着他也不像没有把握的样子，咱们别再帮倒忙了！” “行！”顾亮扔掉烟头，上了车：“我先回去睡觉了！” 梁岱也上了车，对自己老婆说道：“你刚刚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以为那话我是说给顾亮听的？我是说给你听的！” 王菁菁叹道：“幸好刚刚在饭桌上我藏得够深！” 梁岱也说道：“这还是不是别人太肤浅浮躁，显出你来了么？要是张源单请咱们俩，那你就现原形了！其实你刚刚在饭桌上的表现，还不如人家李叶呢。” 李叶只是无意中开启了一个话头，然后就没有再表现了，对顾亮的决定她也不掺和，外人面前夫妻一心倒不一定能说得上，但起码没有拆台的举动，虽然在离开之后李叶也在劝顾亮不要插手。 “那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回林城吧，咱们顺道去看看你老师去！” “哎，这话算被你说着了！走吧！” 张源已经带着打包好的鱼翅打了车回学校了，也幸好他酒气不重，路程也远，要不估计司机就拒载了。 不过张源还是留意到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己，生怕自己吐车上。 到了学校之后，张源就去了女生宿舍那边，这个大门口他许久没有来过了。 掏出电话，他给李蕾打了过去。 “在宿舍还是自习室？” 李蕾已经回宿舍洗漱过了，正在擦头发。 宿舍里除了刘菲菲之外，其余几个女生也都留在学校了。 刘菲菲对外宣称是回家了，但马雯雯估计她没有，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刚刚离开的样子匆匆的，我琢磨着……” 赵媛媛忍不住了：“你就别琢磨了，话说一半，我们都能猜出来下面了。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说。” 马雯雯嘿嘿笑道：“不说就不说！” 然后就听到李蕾的手机响了。 “小蕾，是张源！” 马雯雯比李蕾还激动。 李蕾赶忙从马雯雯手里接过电话：“喂，哦！我在宿舍呢，好，好，我现在出去！” 挂掉电话之后，马雯雯瞪着好奇的眼睛问道：“张源是约你出去开·房的么？嘿嘿！”然后又伸手勾了一下李蕾的下巴，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罗雪芬也忍不了了：“雯雯，你这聊天的尺度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李蕾看着罗雪芬说道：“张源说给我带了个粉丝汤……关宏之前可没给你送过这玩意吧？” 马雯雯又开始分析了：“我觉得吧，是因为你之前都给他送水饺和香肠，所以张源投桃报李，给你送了粉丝汤，好奇怪！” “我先下去了！” 马雯雯坐在李蕾的座位上，很是纳闷：“头一次听说还有人送女生粉丝汤的……真是太神奇了！” 李蕾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张源正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布告栏打发时间。 “喂！” 张源一回头，看到李蕾胸口有些起伏，看来是小跑过来的。 “给！”张源把鱼翅递了过去，尚温热。 李蕾闻了闻，忽然说道：“你出去喝酒了？” 张源也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酒气很重么？” “不重。”李蕾笑了，虽然是个粉丝汤，但对她来说也是个极好的信号了。 “你回去吧，小心风吹头发感冒了。” “嗯，你也回去休息吧。” 看着张源离开之后，李蕾就三步一蹦地回了宿舍。 放下食盒之后，李蕾擦了擦手和眼镜，说道：“本来想早点睡的，结果有了夜宵，那就多看会书吧。” 方一入口，李蕾眉头就皱起了，这粉丝怎么有点脆呢？但看着确实是黄亮的，像是加了高汤，味道倒是不错。 又吃了几口，李蕾愈发觉得不对劲，粉丝不是这个口感啊！ 忽然门开了，刘菲菲竟然出现了。 马雯雯很是好奇：“菲菲你是不是不走了？和我们一起看书好了！” 刘菲菲展颜一笑：“忘记带东西了！”然后鼻翼开始抽动，往李蕾那边靠了过去：“我去小蕾！你这生活水平见涨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扩张 李蕾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说道：“哪有！一碗粉丝汤而已。” 刘菲菲凑了过来，抓过李蕾的筷子，挑了几根粉丝看了看，疑惑地说道：“这不像粉丝啊……” “你也觉得不像么？”李蕾也很疑惑：“都泡了好久了，应该坨了才对，但现在吃起来还是有点脆的。不会是假的吧？” 马雯雯也过来了：“好家伙！吃个粉丝汤都能吃到假货！这帮奸商！” 刘菲菲瞥到了外包装上面的谭家菜，再次迷惑了：“谭家菜？小蕾你去买的？” 马雯雯抢着说道：“有男人给她送的，嘿嘿嘿！”最后那三个“嘿嘿嘿”马雯雯的发音极其猥琐，再加上那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刘菲菲都觉得她生错性别了。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吃的是鱼翅！”刘菲菲忽然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蕾，这个女孩儿外貌并不是很出众，只能算是一般，并没有办法吸引男生在她周围，所以刘菲菲觉得给李蕾送鱼翅的那个家伙脑子肯定有问题。 “难道是个暴发户？很有可能！暴发户没有文化，对江海大学的学生那肯定没有抵抗力。”刘菲菲觉得自己想到了答案，冲李蕾笑了一下，就在自己的抽屉里又拿了个小盒子就赶紧走了，她还有事，没时间在宿舍里和马雯雯她们磨牙。 刘菲菲刚在外面把门带上，马雯雯就来抢筷子了：“小蕾快让我尝尝……”她现在的重点已经从刘菲菲身上转移开了。 罗雪芬和赵媛媛朱晶晶齐齐转身：“小蕾！” 李蕾一脸懵：“你们也尝尝么？” 罗雪芬感慨道：“幸好还是被咱们班的女生给消化了，要不咱们估计要哭死。” 可李蕾却有些慌，张源不经意展现的实力让她有点难以消化，看着马雯雯在那边小心地吸着鱼翅，李蕾真希望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粉丝汤。 第二天就是十一假期了，张源一早出去买了几个包子之后就躲在宿舍里看书了。 他现在心无旁骛，一心奔着考研去了。 宿舍里异常安静，虽然还有四个人没走。 终于蔡鹏受不了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不行！我要去教室了！宿舍里实在无法静心。” “走走走，一起去！” 张源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在教室里的效率确实更高一些。 半路上遇到了李富军，两波人自然相视无言，各走各的。 到了教学楼下，一群人发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林静雅。 林老师正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太阳镜，骑着小电驴，满脸得意地和身边的女性友人聊着天。 对于自己教过的学生，林静雅还是有印象的，见到四个人就点头致意了一下。 “林老师，您博士读完了？”姜卫国很是好奇地问道。 “还没，这不放假了回来看看。你们是准备考研的吧？赶紧去复习吧！” 张源几个人打完招呼就赶紧溜了，林静雅身边的朋友问道：“你学生啊？” “嗯！替张老师代过一段时间的课。” 到了教室之后，张源就躲在几个室友中间看物理，没有比自己室友更好的掩护了。 中午的时候，冯传浩竟然打电话来了。 “老板，之前您吩咐开分店的事情，现在有了几处铺面，老板您还要留意一下么？” 之前冯传浩也留意了几处商铺店面，只是那个时候张源兜里没有余钱，正在勉力支撑着视频公司的运行，所以好几次都只能忍痛拒了。 但张源还是让冯传浩留意着，现在终于又有了动静了。 “几处？”张源赶紧从教室里出来，心情极好。 “两处商铺，我看着都不错。老板，咱们这次能开分店了么？” 张源大笑：“开！现在咱们有钱了，当然要开了！两处都要了，然后派人去装修，咱们得尽快开业了。” 冯传浩喜道：“真的？那我可就去和人家谈合同了？” “去吧！要交钱的时候叫我！” 挂掉冯传浩的电话之后，张源觉得有必要去一趟上元了，趁着手里有钱，赶紧把店铺开起来。 这可是一个盈利的行当，张源可不嫌多，等到将来万一视频网站发展不顺，自己总能有个备份。 现在张源忽然觉得这个十一假期太慢了。 下午的时候，张源看见林静雅骑着小电驴在学校里到处乱逛，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遇到人就点头打招呼，很嘚瑟。 李蕾一个上午都没看得进去书，昨晚的那一碗“粉丝”实在让她心惊。 中午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远远的看见张源正打着电话在教学楼那边转圈圈。 她想赶过去问个究竟，但又忍住了。 现在看来，她完全不必担心张源了，可一个像龙归大海的张源是她能把控得住的么？怕是刘菲菲都把控不住。 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之后，马雯雯吸溜着外面买来的粉丝说道：“咋滴了？没吃饭啊？” 李蕾忧愁地说道：“还没呢。” 马雯雯端着碗绕了李蕾小半圈，忽然笑道：“不要想太多了！照我看啊，绝配！” 李蕾嗔道：“你眼里都是绝配！对了，今儿我看到林老师了。” 那边的马雯雯接着吸溜粉丝，一边吃一边感慨：“到底比不上人家送你的粉丝。”然后话风又转换了：“我也瞧见了，估计是来踩点的，听说过不了多久就回来教书了。” “你消息怎么就那么灵通？” “我去问她了呀！”马雯雯的粉丝终于吸溜完了，四下瞧了瞧，就随手把碗丢到了李蕾的垃圾篓里面，接着说道：“现在林老师就像在巡查自己的地盘一样，你看看动物世界就全懂了。” 李蕾托着腮靠在桌子上，愁道：“这可怎么办……” 十一期间，冯传浩就把商铺谈了下来，这也算占了假期的便宜，有些人去度假了，不在建康，这就让冯传浩占了一个先机。 张源赶到了上元，很是麻溜地付了一年的房租。 看着这两个商铺，张源尤其感慨：“咱们的好日子来了！传浩啊，这样，你去找猎头，咱们准备挖人了！算了，我去联系好了！你赶紧把这两个店铺弄起来，咱们要赶紧把摊子铺开，上元的店铺差不多了，咱们下一步得去另一个区了。” 拍了拍冯传浩的肩膀，张源说道：“苦日子结束了，好好干吧！” 冯传浩愣了，张源要往其他区扩张了？看来老板是要把生意往大了做了，难道还真的要做一个大型连锁企业不成？ 跟上张源的脚步，冯传浩小声问道：“老板，那建康铺完之后，咱们去哪？” 张源脚步停了一下：“建康铺完就去省内的其他地级市，每个地级市都要起码有两家才行！” 冯传浩感觉张源的摊子铺的真的很大了：“那是不是直辖市咱们也得去啊？” 张源理所应当地说道：“这是自然！宜早不宜迟，我得赶紧去操作了。你先把建康顾好！这边就都交给你了，好好做！记住了，龙江区不准去！” 冯传浩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轻了二两，他的幻想成真了，自己真的成为区域负责人了，还是建康的，虽然少了一块了。 “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张源转身就去了视频公司，到了二十五楼，发现里面的人还不少，沈耀华自然是不会来的，但王明远和张继书竟然都在。 “哎？怎么曹如月没来？” 张源扫了一圈，发现自己最想找的人不在。 王明远见到张源就时刻准备着了，听到张源发话，就赶紧过来说道：“小曹旅游去了，估计要节后回来。” “可惜！可惜啊！行了，我没啥事，那就节后再见吧！” 李潇假期没休假，而是过来帮忙做测试蹭加班费。 见到张源也赶紧过来了：“张总您得空来了？可有什么指示？” “来找小曹！让她帮忙去找找猎头的。” “那您得等等了！她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张源看了看办公室里热火朝天的样子，说道：“那你们先忙吧。李潇，钥匙在你那吧？” “张总要用？我马上取来！” 张源很是忍了一会：“放你那吧，帮我磨合磨合。” 在公司溜达了一番，张源就回去了。 不过张源走了之后，李潇悄悄给曹如月发了短信：“老板今儿来找你了！估计是为了招人的事情，你先有个准备。” 她有些不理解曹如月，明明可以在公司蹭加班费的，非要出去玩。 曹如月是建康本地人，家境不错，自然可以不在乎这几个加班费了。 自打十一前补发了中秋的福利之后，天源的人就开始在同学中显摆了。 本来以为只是到了一个名气在外的小公司而已，没想到待遇竟然有很大的浮动，一时间曹如月收到了不少内介的简历。要不她也不能这么安稳地出去旅游了。 张源看了曹如月的QQ空间，仿佛人在日本，手里拿着的一柄折扇，身后的富士山很是显眼。 这小姑娘就是个活广告啊，有她这QQ空间，不怕别人不想来天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副总 有了张源的保障，冯传浩回去之后就召集现在店面的负责人开始谈话了。 “老板说了，要再开两个分店！这两个分店地址已经选好了，回头两个副店长许芳和辛琪分过去管着。其余的人好好干，也不是没有机会。在其他区里面咱们还要再开分店，但老板也说了，要开始挖人了，你们要是把握不住机会被外人抢走了，不要怪我。所以，在新店装修啊，开工的准备，副店长可以点明一两个人跟着去看一下，从初始阶段就开始积累经验，这不比你直接吃现成来得强？我也不是一下子就成长起来的，只是比大家占了个先机罢了。”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当听到冯传浩的话之后，许芳和辛琪两个人还是心里激动了好久。 虽然说店长只是名头好听一点，可能比自己现在也多不了多少钱，但眼看着冯传浩就要成脱产干部了，再也不用在门店里做到晚上九点再下班，这才是大家向往的。 听到冯传浩的话，很多人的小心思都活动了起来，看起来这是一波浪潮，机遇就在眼前了，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了。 “你们得赶紧学点东西了，别到时候什么都跟不上，别的不说，咱们刚开始的培训就得跟上！别到时候真要挑你去做店长的时候你猜发现，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手！” 冯传浩的动作很快，在假期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去找装修公司来施工了。 张源只来看了一次就回去了，对于这种事情冯传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就看到了林静雅还在学校里看风景，这次她没骑小电驴，而是在主干道的树荫下面。 “林老师您是不是不回去了？” 看到是张源，林静雅先问了一句：“你还和王永一块玩啊？” “没有……我也在准备考研了。” “这是正事！我假期结束之后就回燕京，你要是能考上咱们学校的研究生，明年国庆节咱们还能见面。” 闲话两句张源就赶紧走人了，令林静雅感到惊奇的是，这家伙竟然没有回头多看自己一眼。 王永这个时候真的就很闲了，当然他也没回家，而是在网吧过了七天。 国庆节结束后，曹如月高高兴兴地回来上班了。 小姑娘旅游回来，心情极好。 “李潇，你不出去玩实在太可惜了！” 李潇也很高兴：“我来了七天，赚了小两千的加班费呢。” 曹如月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加班费上：“七天？你没休息啊？” “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啊？我还得结婚买房呢。对了，我发你的短信你看到了？老板找你呢。” “招人的事情对吧？放心好了，我简历都收到手软了。” “你等着吧，老板估计一会就来了。” 果然，张源上午就来了。 曹如月见张源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是奇怪，刚要开口，张源就说道：“到会议室来。” 进了会议室之后，张源方才说道：“帮我再找找猎头，挖另外一个行业的人。” 曹如月脸上浮现出迷惑的小表情，嘴巴微张，眉毛微蹙，两个眼睛也眯在了一起：“老板，另一个行业？” 张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曹如月：“我还有另一个公司，是连锁咖啡店，还没成形，你帮我找找猎头，挖一些人过来，挖高级一些的人，比如区域经理什么的。具体他们的年薪是多少我还不知道，你可以问一问猎头，我们给他们加上百分之三十。” 曹如月一脸懵地接了这个任务，看到纸上的红叶就了然了，这不正是公司一直订咖啡的那家店么？原来是内部消化啊。 不过老板给的任务还是得去做，不能因为说不是天源的事情她就敢推了的。 “上点心！这个事情完成了，发你半个月工资的奖金。” 听到张源的话曹如月就很高兴了，老娘不加班也能拿到加班费。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曹如月就先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喜滋滋地开始了工作。 张源没走，而是留在公司又坐了一会。 沈耀华过来了：“老板，最近投咱们的公司的简历挺多的……” “回头带着小王小张去面试一下，咱们缺人，招人的事情不能停。” “好的。还有个事情，今天刚刚上班的时候，有几个从草木园过来的老员工跟我提离职了……” “是因为上次升职的事情？” 沈耀华点点头：“我琢磨着也没其他的缘由了。” “留一下，如果留不住的话就把他们的离职申请签了吧，咱们好聚好散。接着招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又聊了一会公司其他的事情之后，沈耀华才回去。 曹如月却忽然出现在了旁边，磨磨蹭蹭犹犹豫豫逡逡巡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事。 沈耀华很奇怪：“有事？” 曹如月吭吭哧哧地说道：“有事，找张总。” “哦！”沈耀华的表情很是有些意味深长，随即起身离开。 见到沈耀华身影走远，曹如月才开口说道：“张总，刚刚有猎头联系我了，说咱们之前招的那个副总有了几个人选。” “简历发来我看一下。” “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面去了。” 张源打开自己的邮件，对曹如月说道：“行了，事情办得挺好，你先把另一件事加紧一点。” 一共四个人，都有相关行业的从业经验。 其中的一份很是亮眼：王启年，四十岁，在美国耶鲁留学，传媒学的硕士学历，还在Youtube里面做过工程师，现在在国内的某视频公司任副总。 “这个不错！”张源决定先见一下这个王启年，现在视频网站的生存压力很大，如果没有背靠金主的话，就只能像天源之前那样死撑，靠着大量的广告来生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别人收购了。 “小曹，给这个王启年发邮件，让他准备来面试吧。另外几个也让他们过来，往后排一排。” 曹如月其实年纪比张源大，但张源叫起她小曹来却没有丝毫压力。 听到张源的话之后，曹如月就赶紧去安排了，张源她不担心，自己的老板看来时间开始变多了。 今天张源就决定在公司待到下午再回去了，也算是一个休息吧。 下午三点的时候，曹如月就过来了：“老板，那个王启年回邮件了，周五上午他可以来面试。” “行！就这么定了。”张源起身了，他觉得留下来应该没什么其他事情，不如回去看会书。 张源走后，公司里的小道消息就开始弥漫了，会有一个副总空降下来的消息在公司传播。 沈耀华是早早就知道的，但事到临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没辙，就算是他也知道，在大公司里不止一个副总，他能从草木园的一个经理变成天源的副总，纯属机遇，人一多了他能不能管理好都是两说。 到了周五的时候，大家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到了公司，前台的徐晓霞亲自把这个男人送到了小会议室，还给送了咖啡。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肯定是来面试副总的！” 张源从外面进来了，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等到他推开小会议室的门进去之后，议论的声音就再次出现了。 张继书有些担忧：“沈总，要是真招了个新副总，咱们怎么办？” 沈耀华当然知道张继书在说什么了：“没有这个还有其他人，好好干，你和明远也不是没机会往上走。” 张源摆明了要尽快把公司做起来，这样就没有足够的时间给王明远和张继书来成长了，能做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他们两个的能力和机遇了。 里面的张源没有和对方废话，而是直接询问了对方公司的架构和入职之后的工作展望。 对于王启年五十万年薪的待遇，张源决定满足，在现在一般工程师薪资只有6K、7K的情况下，王启年的要的是多了一些，但现在不是讲价的时候，十年后这点薪水只能招到一个好一点的后台工程师。 和王启年握手之后，张源说道：“那行，王先生，先等我们通知吧，成与不成，都会给你反馈。谢谢。” 王启年心中颇多感慨，真是不能比，对面的张源实在年轻的过分了，只是天源也同样很年轻，他路过这些人的工位的时候，都能看到蓬勃的朝气。 这是一个年轻的公司，发展的机会会比之前的要大。 而且他过来之前也打听过来，天源到现在都没有进行过融资，底气很足。 天源坚持地越久，那融资的力度就会越大，市值就会越高，换句话说，万一哪天张源不想玩了，直接把公司卖了，那也是一大笔钱。 过了一个周末之后，张源又见了另外三个人，给他的感观也很不错。 研究了几天之后，张源对曹如月说：“给王启年发offer，再打个电话，让他来入职吧；还有一个陈如松也给他发offer，职位也挂副总，在王启年下面。” 这个消息就不会在隐藏了，很快沈耀华就知道了。 张源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王启年的排名在陈如松上面，那自己呢？要排在哪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准备向欧洲进军 在王启年和陈如松入职之前，股市发生了大逆转。 牛市不见了，每天大盘都是一副绿油油的样子，特别是中国船舶这只股票，自打摸上了300元之后就开始一路下跌，再也没有之前的那副底气了。 许多人都在高位买入，然后又幻想着一万点，但事实证明，这只是股民的一厢情愿，不少人因为加了杠杆被爆仓，天台见这个词开始出现。 这不是玩笑，张源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贪心，因为从南科证券的董明那边传来了消息，很多人都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有不少借钱炒股的都开始买房买车了。 按照董明的话来说：“也就是现在是新社会了，要不他们会把能卖的全卖了！” 证券公司毕竟都是操盘高手，损失还在控制之中——他们本来也赚了不少钱了。 现在没人感慨张源是个胆小鬼了，都在羡慕他跑得快。 270元的高位清仓，距离300元也就一个涨停板多一点，条件允许的话，两天而已。 张源对董明说道：“董经理，我也等着抄底呢。咱们以后还会合作的。” 看着大盘一天天地绿下去，张源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这一切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悲天悯人他也会，但现在要做的是瞅准时机抄底——抄相关行业的底。 很难说这波股灾与美国的次贷危机有没有联系，但不少人都持有这种观点，认为是那边的经济下行影响到了中国。 在这个情况下，王启年和陈如松进入了公司。 张源带沈耀华一起欢迎了他们两个人。 “公司还在初期，这个你们也知道了，所以单独的办公室没有，只能有个隔间了。” 王启年和陈如松打量着自己的隔间，这个隔间也只是稍微大一点的工位而已，而且没有门…… 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忍了。 稍晚一点，张源召开了公司的会议。 出席的人依旧只有几个，毕竟还没有那么大的会议室。 “咱们公司今天新增加了两名副总，王启年和陈如松先生。王启年先生现在挂高级副总，在沈耀华先生和陈如松先生之上。沈副总负责网站的维护和测试工作，陈如松副总负责行政的部分，王启年副总要管理财务，并负责完善公司的架构。也就是说，后面会出现一些大家没有见过的部门……” 张源洋洋洒洒讲了一堆，又做了一个甩手掌柜。 他本来的计划是招一个副总和沈耀华维持平衡，但后来想了一下，觉得三足鼎立的局面更好一些。 而且张源在回去之前，也和王启年陈如松交待了，如果他们原公司有人想跟着过来，那是极为欢迎的。 张源的工位已经被挪到了最里面，倒数第二就是王启年的，沈耀华排第三，陈如松在第四。 但沈耀华知道，陈如松的薪资比自己高不少…… 王启年上任之后就把曹如月和陆璐两个女生抓住不停地干活了，简历和面试在不停地安排，公司几乎每天都会有新面孔出现…… 现在张源就一心奔着考研去了，报名工作已经结束了，他已经报了江海交通大学，以自己自考的毕业证为基础，考点也就在交大。 不过现在他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在发愣，这是陈玥发来的：“小张老师，最近有什么新作品没有？” 这是单独找自己约歌了么？ 陆鸣的个唱在国庆期间已经成功举办了，陈玥作为嘉宾上台验出。 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恰恰相反，这一切都与她的初衷完全背道而行了，按照她的设想，应该是她举办个唱，顺带着拉陆鸣一把才是。 张源摇摇头，觉得通过陈玥的嘴把自己不再写歌的事情说出来也好。 “最近在准备考研，而且我开了家公司，时间上怕是挪不开了。” 看到张源的短信，陈玥有些愣住了，张源竟然开公司了？难道是一个音乐工作室？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更得提前打招呼了，万一张源缺一个主唱什么的，自己还能去串个场。 陈玥就没想过张源的摊子能铺多大，在她的认知里，张源不会跳出音乐圈的——大好前程就在前面，换她也不会放弃的。 “您是不是弄了一个音乐工作室？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陈玥很聪明，也很会说话，但她这种聪明在陈程和南方看来都是小聪明。 张源微笑着回了一条：“是天源视频公司，我是法人代表。” 陈玥满怀希望地等来了张源的短信，但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半天没转过来神。 天原视频，她是知道的，现在也是一个很有名的互联网公司了，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源竟然是老板。 那自己以后还能从他手里拿到歌么？ 陈玥失笑地摇摇头，张源得闲到什么程度才会出来写歌？别的不说，就他的名头已经放在那里了，谁又敢去找他要歌？ 可自己往后要怎么办？张源现在是有才有财了，歌他可能会写，但自己想拿到那是千难万难。 不知不觉，陈玥就到了公司大楼的阳光走廊上面，这里有好几张小桌子，供员工平时休息使用，现在已经有几个人在喝咖啡吃水果了。 见着陈玥，大家只是觉得她有些失神罢了，并没有发觉出太大的异常。 很快，陈程就过来了。 “陈玥，刚刚你说的是真的？” 陈程有点不敢信，张源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吧？不声不响的就开了个大公司？ 陈玥苦笑着把手机递给了陈程：“陈哥你自己看吧。” 陈程看完之后，也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说道：“既然张老弟开公司了，咱们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那现在咱们知道了，无论如何都要去恭喜他一下的。” “陈哥你还想着拿歌呢？” 陈程看了一眼陈玥，说道：“格局大点，咱们将来可以联合张源一起拿奖了。我先去见南总了！” 看着陈程急急离开，陈玥还是更喜欢从前的时光，那个张源还能写歌的时光。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陈程的电话：“张总，这么大的事情你可藏得够深的啊！不够意思！” 陈程很自觉地把“张老弟”的称呼给换了，不管张源的公司有多大，这个称呼都不再适合了。 “陈哥，这还值当和你说？一个破公司都没一百个人！” 陈程吓了一跳，张源什么时候有这个实力了？能养一百个人了？ “没说的，就冲你刚刚那句陈哥，我也得去建康给你道喜！” 张源连忙说道：“陈哥你先别来！我现在在刻意保持低调，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我得再低调一段时间才行，你等我考研结束成么？”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程很好奇。 但张源没有回答，他就是要低调，刻意的低调，要不让袁文斌那一伙反应过来了怎么办？他就是要造成一个无法逆转的既定事实之后再去找回场子。 所以在公司对外上面，一切以王启年和沈耀华为主导，他现在只管掏钱。 “陈哥，你等等我好了，等到考研结束，我去沪海摆酒赔罪！” 听到张源的话，陈程愈发好奇了，但谁还没个秘密了？只是张源的这个秘密看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毕竟只是要推迟到考研之后。 现在已经十月底了，距离考研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里来了一句：“这个陈玥的舌头还真够长的！” 然后张源就开始看起了新闻联播，最近的事情太多，特别是股市的动向不太好，他得关注一波。 一条新闻开始了播报：“欧洲最高法庭欧洲法院周二作出终裁，决定于昨日正式废除《大众法案》……” 大众法案？ 张源这个时候很感谢原本办公室里的那个大嘴巴老王，这家伙炒股没赚多少钱，但相关的大新闻倒是一个不拉地都报给了大家。 张源脑袋里却闪现出一线灵光，这个《大众法案》在前世简直是个最奇葩的案例了。 简要地来说，就是在2007年，保时捷成功废除了《大众法案》，开始了对大众汽车的并购，在隐藏了自己对大众股权的收购状况之下，成功逼疯了一大堆对冲基金，在2008年盈利数十亿欧元，赚到了卖车以外的最大一笔钱，然后，它就光荣地被大众汽车成功反收购了。 没看到还好，但既然看到这条新闻，张源就决定去掺和一脚。不然钱放在银行只有发霉了，一定要让资金动起来。 在张源的前世，坊间经常流传一个段子： 在1990年，你有两千块，如果你在北京买了一套四合院，那么你在2020年的市值是……如果你买了黄金，你在2020年的市值是……如果你存了银行，那么你在2020年的市值是…… 所以即便是段子，也能看得出，存银行吃利息永远都是最差的选择。 第二天上午，张源就去了市区，正好市区有一家渣打银行，张源决定在这里进行操作了。 幸好现在国家对资金的管控不如后来那般严苛，要是真的等到谷歌退出大陆之后，那个时候就很不一样了，现在张源甚至可以在宿舍看到特雷泽盖的个人网站。 张源先到了自己的公司，对李潇说道：“车钥匙给我！有用！”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版权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张源觉得有必要用大奔给自己做一个加持。 李潇终于见到张源主要要车了，车已经在地库里放了将近一个月了，平时都是她没事磨合一下，沈耀华都不敢去碰。 张源拿着钥匙吹着口哨到了地库，将奔驰车开了出来，车牌是江ATY555，三个5的连号让张源很是满意，前面的TY就让他更满意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张源觉得自己的驾照可能白学了，这车开起来怎么有点“画龙”的感觉呢？没开出地库就开始歪歪扭扭，开出来上了路竟然还开始压线了。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张源发觉自己好像闯了红灯，但幸好没有行人车辆经过…… 交警看到了，刚要吹哨拦截，但看到车牌之后就自动无视了这部车的存在，毕竟没有出事…… 到了渣打银行之后，张源停好车就下来了，当然车停得也不是太好，勉强在停车位里而已。 就在张源停车的时候，里面的大堂经理就留意到了，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潜在的VIP客户。 见到张源进来，大堂经理很热情地招呼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兑换一些欧元，在境外使用。” 大堂经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像张源这种状况的人很多，近些年来，不少家庭把子女送出去之后，都会往国外汇大量的钱，所以中国的富二代在国外的生活都很奢靡。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很久，连加拿大的房产都被炒了起来，以致于后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来规避这种状况，毕竟外汇储备还是很重要的。 又扫了一眼张源的车，车牌号给了大堂经理极大的信心。 “先生里面请，我请我们的客户专员来对接您。” 然后张源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杯咖啡，闻了闻，挺香的。 很快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进来了，很是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在，和张源上辈子遇到的那种三十岁的同龄女人完全不一样。 大堂经理和那个女人嘀咕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女人则走了过来，带来了一阵香风。 “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客户经理魏蓉，很高兴见到您。” “你好！” “刚刚我们家刘伟说您想兑换一部分外币去欧洲，我能先问一下数额么？” “两个亿。” 魏蓉心中震了一下，这些年她见过一些富二代，这些家庭给孩子的钱不少，但也没有两个亿这么多。 但她强笑道：“两个亿……也可以办。” 张源看着她：“有什么手续费没有？” “大概百分之四。” 张源念叨着：“百分之四！还真不少啊！”银行过了一手，就已经赚钱了，但张源觉得可以承受，若是连百分之四都不舍得，那还怎么去欧洲金融市场赚钱？ “行！我要汇两亿欧元出去！帮我开个欧洲的户头吧，别说你们搞不定了啊？” 两亿？欧元？这可是一大笔钱了！ 但银行的收入也极多，百分之四呢！ 纵然是魏蓉这种见过大场面的，这个时候嘴里也发干了：“我得找我们行长了！” “去吧！” 这个时候转移资产的事情有，但放到台面上的还没那么多，毕竟现在还是有进有出，从国外往国内汇款的也不少。 张源很是等了一会，魏蓉才回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行长说没问题，只是数额较大，手续费得多收一个点。” 多收一个点？ 行，我忍了！ “能告诉我原因么？”虽然他愿意掏，但还是想问个究竟。 魏蓉答道：“您的资金数额实在太大，我们得多分几个账户打出去，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 “为什么这么操作？是违法的么？” 魏蓉答不出来，这确实不违法，但不违法又真的不能为所欲为。 张源站了起来：“你们要是办不了，我去找别的银行去。” “张先生，您就是找别的银行，估计也要多收一个点。” 张源笑了：“那我就给他们好了。” 魏蓉无语了，张源摆明车马想省那一个点了，自己这边只要想多挣那一个点，那就连其他的也赚不到了。 一个点很多，门外的大奔都能买十辆了。 “行！我再去和行长商量一下。” 张源没有等太久，魏蓉很快就回来了：“张先生，四个点。” “行！” “三天就可以了，很快。” 从渣打出来之后张源就去派出所办了护照，被告知同样也要一个星期。 出来之后，张源心里嘀咕着：“早知道就早点办一个了，要不现在都可以去签证了。” 开车回去之后，张源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急，时间还在自己这边，他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但说不着急那是假的，现在人民币兑换欧元大概在10:1，但人民币一直持续升值，也就是说，他得尽快完成这件事情然后把资金调回国内，要不就等着赔本吧！ 时间还在，时间还在！ 回到公司之后，张源刚把钥匙交给了李潇，王启年就过来了。 “张总，咱们小会议室聊一下？” 张源很疑惑：“老王，有事？”不过这个老王叫得张源很是拗口，关键这个老王还坐自己的隔壁…… 到了小会议室之后，王启年把门关上，才对张源说道：“张总，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咱们网站上的影片，都没有版权。现在知识产权的意识开始觉醒了，老板，作为行业的排头兵，咱们若是还走之前的野路子，那是注定走不远的。” 张源沉思了很一会，他知道王启年的意思，也知道版权在后面的作用。 没有版权，许多视频就无法上架，作为一个视频网站，若是连影视剧的正版版权都没有，那就真的要成为业内笑话了。 虽然说其他的网站也有盗版的存在，但像天源这样全是盗版的，还真没有！关键是天源现在已经排在第四了，距离前三也就一步之遥。 前面后面的网站都有正版，一旦有人举报自己，那天源就真的要死在沙滩上了。 “咱们公司账上还有一个亿，我觉得够呛能够。我再往公司账上打两个亿，这样三个亿应该是足够了。” 王启年补充道：“我和如松在燕京沪海都有些关系，可以走一走。” “那让如松去吧！早点把版权谈下来，咱们就早点安生。” “行，那我回头先和大家开个会，把这个决定通告一下。” “别回头了，现在就开吧，只是通知一下而已，又不是说让他们参加做决策了。” 谈版权，其中肯定有猫腻，但张源觉得自己不能连这点回扣都抓着不放——俗语说得好，不聋不瞎，不配当家。 明面上的价格都是固定的，他们能谈回来多少那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你就是找个中介不也得给中介费么？就像自己把资金运作去欧洲，也要给银行四个点的手续费一样，该舍得的时候就得舍得。 更何况他还要和袁文斌那群人正面对决，凭借一个盗版网站那肯定分量不够，人家一旦较真，那自己就真的算白忙活了。 “让老陈赶紧去吧，争取年前搞定。”想到这里，张源又补了一句。 王启年脸带微笑地出去了，张源看起来不是个傻的，知道给自己底下人好处。 很快，小会议室里又坐满了人，有几个面孔张源有点面生，看来是新升上来的人。 王启年的报告早就做好了，他详尽阐述了未经正版授权视频的潜在危害，并且张源也表示以后要同盗版划清界限。 沈耀华有些激动，这摆明了是有好处的，张源看来也知道，但这个蛋糕别人谁都能分，就是张源他自己分不到。 “如松，过两天，你带着李潇出差去燕京，沪海，羊城和鹏城去谈正版授权的事情，钱的事情不要担心，咱们老板搞定。” 话一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这有点劫富济贫的感觉了。 张源轻轻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说道：“这个事情是咱们公司下半年的重中之重，等到老陈回来之后，不管谈得怎么样，未经授权的影视资源一律下架，不得再播放。” 对决之前，他得把屁股先擦干净了。 事情竟然落到自己的头上了？这让陈如松心里一阵轻松窃喜。 之前王启年和他还有沈耀华提过一次这个事情，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太乐观，这是从兜里往外掏钱，现在盗版视频的网站那么多，不缺天源一个，但他没想到张源的决心会那么大。 长远的看来这是好事，但陈如松还是有些意外——张源答应地太痛快了。 但你要说张源是个傻子，那是没人信的。 “那成，我和李潇下周一就出发，先去燕京。由北而南，一个一个地方地谈。” “住宿好一些，不要不舍得花钱，李潇你大方一点，别把钱袋子捂得太紧了。” 大家都笑了，张源选李潇做财务真是选对人了，小姑娘比张源这个老板都要上心，每一笔支出都核算地仔仔细细。 大头讨论完之后，王启年又对张源说道：“张总，咱们公司越来越大了，您看，咱们几个高层连个秘书都没有，几个人都指望陆璐一个人，我觉得有必要给咱们都配个秘书了。我这次让李潇跟着如松一起过去，也是有充当门面的意思。” “招吧！”张源没有反对，大公司确实得有大公司的样子才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运符 回来之后的张源接着准备复习考研，还有不到两个月了，时间很紧张。 每日里几乎两点一线的固定生活，从宿舍到教室。 王启年给张源打了个电话：“老板，如松出发了，除了李潇之外，还有王明远和谭望亭一起陪同，四个人的队伍总比两个人像话。” 四个人就四个人吧，张源现在也不缺那点差旅费。 等到护照下来的时候，张源觉得可以去签证了，但建康没有领事馆，他还得去沪海。 心中着急的张源立刻给陈程打了个电话。 “陈哥，我想去趟卢森堡，有办法帮忙搞定一个商务签证么？” “你要去卢森堡？”陈程不知道张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张源这个事情他能搞定，商务签证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所在国要有业务伙伴来出具担保。 张源哪有这种合作伙伴，只好找陈程问了一下。要是陈程也没有办法，那他就只能去香港了。 “我要去卢森堡搞个投资！” 卢森堡又称为“避税天堂”，陈程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张源的脉。 但张源去那边买股票的事情是不能让陈程知道的，所以他只能编了一个理由，因为卢森堡也是申根国家，拿到他的签证就可以去德国了。 对于张源的话，陈程并不怀疑，去国外搞个公司在国内运行的人比比皆是，像很多互联网公司都选择了加勒比那边的英属开曼群岛一样。 “可以，张总要的东西我们肯定能帮忙搞定。” 陈程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等陈哥的好消息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中想道，万一陈程那边也搞不定，那就去香港吧，这一波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他已经付了四千万给银行了。 陈程没有让张源失望，第二天就给张源搞到了相关资料。 “张总，抽空来拿吧！” 张源这个时候反而淡定了下来，既然资料搞定了，那就考研之后再说吧。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大众的股票，在《大众法案》被废除之后，已经略微上涨了一些。 但这个时候，恐怕最高兴的还是空头了。 根据德国的《交易所法》和《证券交易法》，通过买入股票的形式对一家上市公司持股超过30%之后，如果再增加自己的股份，就属于对公司发起收购要约了，必须公示出来给大家知道。 现在这个时候保时捷还没有做出公示，那就说明主动权还在各路做空的机构手上。 那既然这样，就说明保时捷手上的股票并不是很多，轧空的时机还没有到来。 刚刚淡定下来的张源就接到了曹如月的电话。 “老板，您交待的那个私活不太好做啊！现在另一家Costa也在积极扩张，和咱们抢人呢。” 张源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相关的信息。 “这样，小曹，工资待遇从优，我不觉得他们舍得花太多的钱来挖人，咱们把待遇再提上百分之二十。过年之前一定要招到人，告诉猎头，年前入职，年终奖咱们替他们原公司发，年后入职就没有了。” 十一月的建康已经很冷了，张源缩着手在教室里看书，这些题目难度还是不小的，但他有两世的积累，还有这一世的认真态度——为此他的《凡人修仙传》都改成单更了。 偶尔他也会停下来休息一下，想想北上的陈如松他们，或者想一想欧洲，真是应了主席的那句话：“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看着张源嘴角的笑，汪博给了他一肘子：“不看书了？不考研了？吃了蜜蜂屎了？高兴成这个样子？” 张源赶紧把思绪扯回来：“看书看书！” 门口人影一闪，竟然是李蕾。 蔡鹏刚要挪位置，张源说道：“稳住！” 李蕾过来小声说道：“你们还集体上自习呢？” “你不也来了么？” 李蕾很是忍了一下，忽然问道：“张源你在准备考什么？” 张源暗叫头疼，他考研的事情还得保密才行。 况且李蕾宿舍里有个大嘴马雯雯，他不敢让李蕾知道，万一李蕾忍不住说出来了咋办？ 脑子急速转了一下，张源说道：“我替别人当个枪手，赚点零花钱。况且大学生活没多久了，不得多感受感受啊？” 李蕾有些黯然，但随即又振奋道：“不怕！我觉得你将来肯定不会沉沦的。” 蔡鹏帮腔道：“那是肯定的！来来来，我给你让个地方。” 说罢就要起身，张源隐蔽地给了这货一脚，这货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就坐到另一边了。 李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坐前面吧……” 蔡鹏嘿嘿笑着，并没有再坐回来。 张源坐在李蕾的身后，看着前面的小姑娘也开始认真看书，心里很是纠结。 罢了，先这样吧。 后面几天，李蕾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张源上自习的教室，张源哪里还不明白，宿舍里出“内鬼”了。 但这就是男生，看着兄弟有机会了就会帮忙给创造机会。 而且邱家的表态他们都在现场，没人想让张源去往上贴了。 张源也没有去问是谁，离考试没多久了。 期间上自习的时候李蕾给张源带过好几次奶茶，张源喝着奶茶的时候很惊奇地发现，自己这辈子的桃花格外的旺啊，自己除了对王丽莎主动过之外，其余都是女生主动了！ 进入十二月之后，全校除了大一的新生还没收回心之外，其余的人都在紧张复习，备战各种考试。 217宿舍里也贴了考研的倒计时，徐涛有些愤愤：“就老子一个人不考，结果被你们弄得心慌慌的。” 姜卫国笑道：“到时候万一我们五个人都读研了去了，涛哥你会不会寂寞啊？” 徐涛敲了他一下：“到时候哥哥怕就成公务员了！” 蔡鹏补了一句：“结果被举报大学考试作弊，政审不通过……” “滚！” 徐涛出来打了个岔，让宿舍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缓解了。 张源叹道：“到时候你们都在这边考，我却要去上元那边了。” “老张加油，记得我说过的话，只要你能过了交大的线，我保证你复试没问题！” 汪博的话一说出口，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货好像并不是在吹牛。 看着大家充满好奇的小表情，汪博没敢再说下去了：“咱们先考试，考完之后再说成么？还有个消息，李蕾和咱们一样，都要去交大了！” “握草！”姜卫国嘴里蹦出一句：“她也报那边？那我完了！我考不过她啊！老张，都TM怪你啊！” 张源闷头说道：“别往我身上靠，我不认啊！” 虽然张源不在公司，但陈如松每两天都会和张源报一下版权的谈判进展，以邮件的方式。 他不知道张源在做什么，只是知道张源特意交待了，发邮件，不要打电话。 陈如松是很乐意这么执行的，所以邮件都写得很详尽。 但曹如月就不能不打电话了。 “老板，红叶咖啡的区域经理有两个人选了，您要不要见一下？”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十二月四号了。 “见一下吧，让他们周四来面试。” 不知道这两个人水平怎么样，张源觉得只要比自己和冯传浩强就可以了。 要是两个人都可以的话，那就燕京放一个，沪海放一个。 等到周四的时候，张源就抽了半天的时间去见了这俩人。 一个叫姚远，一个叫江北岸。 他们都有着相关行业的经验，Costa和红叶同时给他们面试的邀请，犹豫了再三，他们都决定要对比一下。Costa那边他们去看过了，现在又到了红叶这边看看，毕竟给的多。 果然，张源的条件没让他们失望，但任务也不轻松。 张源的要求是：“可以居家办公，但明年要在燕京和沪海各开十家分店。” 姚远心中嘀咕，怎么和另一家那么像呢？现在咖啡行业那么被看好么？怎么都在拼命扩张？ 面试完之后，张源就决定留用姚远和江北岸了，他现在急缺人才，而且看着这两个人也算靠谱的那种。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准备考试了，倒计时已经没多久了。 张源买了一箱子红牛放在宿舍里，供大家提神使用。 汪博一边喝一边说道：“幸好不是体育比赛，要不咱们这算使用兴奋剂了。” 女生宿舍那边，李蕾正忙着绣了一个“好运符”，红色的小袋子，上面有“好运符”三个字。 马雯雯趴在旁边看着，她现在已经不在看书了，考试之前她都不看了。 “你这是给张源的吧？” 李蕾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了马雯雯：“你怎么在这边？” “我在这看了半天了！你不看书了？” 李蕾抿了抿嘴：“先休息一下，做个手工活儿。过几天再看，脑子都快受不了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马雯雯的话，但马雯雯已经认定了这是给张源的，要不李蕾早就否认了。 “真羡慕啊！”马雯雯的强调拖长，浓浓的酸味从中冒出。 李蕾抬头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要不你和张源换一换？” 马雯雯马上就哑巴了，一小会之后才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好运符能不能保佑得住他时来运转……” 李蕾反问道：“雯雯你觉得能不能？” 马雯雯马上说道：“能！”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考研 听着李蕾和马雯雯的对话，刘菲菲难得插嘴道：“小蕾，我劝你还是换个人吧。张源想翻身，实在太难了，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其实马雯雯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而已。 听到刘菲菲的话，其余几个女生也有些意动，只是那天李蕾吃的鱼翅又给她们提了个醒，张源看来并不是一般人。 罗雪芬犹犹豫豫地说道：“离毕业也没多久了，咱们再看看吧。” 李蕾说道：“不用看了。我觉得张源挺好的。” 刘菲菲叹道：“小蕾，你还是太实在了！等毕业之后你就能看清了。” “张源不过被卡两年的毕业证而已，我能忍得了。” “那我也只能帮你祈祷一切顺利了。” 没几天，在宿舍里的张源就被李蕾给叫了出去，现在宿舍里的人节奏也开始放慢了，一味地死命学习也不是个事，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该让自己轻松下来。 旁边的几个人都是挤眉弄眼，徐涛大嘴一张：“老张，要是奶茶我们就不想了，但要是其他好吃的，你不能独吞。” 蔡鹏鄙视道：“没出息！老张，就算是奶茶，我也得分一半！” “握草！”徐涛大叫：“你个臭不要脸的！” 张源笑着出去了，见到外面的李蕾缩在羽绒服里正在跺脚取暖。 见到张源出来，李蕾的眼睛就笑得弯弯的：“我给你做了个好运符。” 张源伸手接了过来，针脚很是细密。 “你这两天没看书么？” 李蕾故作轻松地说道：“看了，不过得休息休息，马上考试了，神经不能绷得太紧。” “你把这个给我了，你怎么办？” 李蕾眨着眼睛：“我觉得你也需要。” 张源不说话了，李蕾看来已经看破自己的谎言了，只是她没有把握猜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宿舍的人嘴巴一向很严，直到现在消息都没有外露，马雯雯的大嘴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谢谢！”张源心里有些感动了，一个女生能做到这一步实在困难，特别是张源还没有什么表露的情况下。 “那我回去了，太冷了！”李蕾又跺了跺脚，赶紧小跑着回去了。 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在阴沉的天气中，全国硕士研究生统一招生考试在十二月底到来了。 217都起了个大早，徐涛没什么事情，竟然能起得最早，还主动给大家买了早饭。 张源抓起自己的笔袋，又抓了两个包子：“涛哥，谢了！” 他的考点比较远，得赶紧赶过去才行。 学校里也有种紧张的情绪在蔓延，江海大学这次也被安排成为了考点，汪博他们都很近。 到了北门，张源手一伸：“交大！” 司机的嘴巴一下子就咧开了，这是个大活。 “小伙子考研么？怎么分到那个考点去了？” 张源苦笑：“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司机大乐：“没事，我开快点，误不了你的正事！” 还真是说到做到，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张源都感觉到了推背感。 不到二十分钟，张源就站在了交大的门口。 这师傅还真给力。 张源一边付钱一边说道：“师傅，多谢了！” 学校门口已经有很多大四的学生在进进出出了，一个个不苟言笑，如临大敌。 张源也进去了，找到考场之后就安静等待。 周围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极好。 第一门是政治，张源死记硬背了很多，答题的时候也是写得飞快，他生怕自己忘了。 周围的同学也都在奋笔疾书，丝毫不敢怠慢。 监考老师在考场里来回走着，很安静，不过也没有人来得及看他们一眼，时间实在太宝贵了。 张源的好运符就摆在桌头，红红的很是显然。 监考老师在张源这边瞄了好一会才离开，然后张源就听到了两个老师的对话：“准备得还挺齐全……” 所有人都在赶时间。 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的时候，张源已经写完了试卷，只是检查只来得及进行一半…… 出了考场之后，张源就感觉到身边的其他考生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因为下面的考试就会有把握得多了，写出来那就是分，写不出来……那就真的没分了。 到了交大的食堂里，张源简单地要了一个四块钱的快餐，风卷残云地吃完，又喝了一碗热汤（免费的），暖了暖身子就找了个温暖的教室等下午场了。 下午考的是高数，张源很期待。 对于高数，他的学习一直很认真，特别是替王永考过之后，他感觉对付考研他也有了几分的把握。 果然，下午的考场上张源的思维就很跳跃，他甚至都没打开桌头摆着的红牛。 但他不开不代表有其他人不开。 “叭！”不知道哪位同学打开了红牛，然后考场里就听到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张源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红牛，继续答题。 “叭！”又有人使用兴奋剂了。 张源忍住了，他的思维还在跳动。对于眼前的高数题目，他并没有感到思维的卡壳，相反，手里的笔越写越顺了。 等到题目答完，张源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还有二十分钟。 检查了一遍，张源估计自己的高数应该可以到120分以上。 没有时间再给张源检查第二遍了，会的都写出来了，不会的或者没有把握的他也没招了，都说人逼急了潜力无穷，但这句话在高数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出了考场之后，张源忽然觉得肚子很饿，看来今天用脑过度了。 拿着自己的笔袋福袋还有红牛，张源走回了交大的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江海大学。 路上张源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思索，自己这波操作，估计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了。 回到宿舍之后，就看到里面几个人唾沫横飞，恨不得一张嘴当两张用。 “老张你考得怎么样？” 张源肚子依旧很饿：“先吃饭，饿死我了。” “走，边走边吃！不对，边走边说！”汪博的嘴巴都快要瓢了。 六个人兴冲冲地去了食堂，现在没到庆祝的时候，几个人深知攒人品的重要性，都是吃饱而已，没有选择吃好。 回来之后，几个人就开始保持安静了，有什么话明天晚上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的英语张源依旧发挥稳定，这也是他的传统拿分项目，是无惧的。 出了考场之后，他觉得肚子没有考完政治的时候饿。 简单地对付了一餐，张源迎来了最重要的专业课考试。 进入考场的时候，张源的小心脏就开始噗通噗通乱跳了，这是他上辈子想经历却没有经历过的，他要在这辈子找补回来。 两个监考老师说说笑笑地进来了：“同学们安静，咱们发考卷了。” 卷子到手，张源迅速把名字写好，然后开始浏览题目。 浏览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跳的更快了，手不自觉地就握住了一个东西，等到他想答题的时候，才发现握住的是李蕾送他的“好运符”，一个好好的小福袋已经被他攥得有些皱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张源发现他可以！ 是非题和选择题都迅速做完，张源就来到了后面的大题。 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张源努力把字迹写得工整一些。 做完之后，张源吹了吹满是汗水的手心，他尽力了，这份卷子预计也能在120分左右。 唯一不保险的就是政治，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考多少分。 以前做过几套政治真题，每次都能在70左右，但愿这次也可以吧。 交卷之后，张源一身轻松。 如果这次考研过不了，那他估计以后也难了。 他再也没有这种大量复习的时间了。 哼着小曲出了交大的大门，张源就拦车回了宿舍。 整个江海大学的气氛竟然有了几分轻松，许多人紧绷着的面庞开始露出了笑容。 在北门口，张源遇到了宿舍的小伙伴。 “老张，吃饭去！” “走！” 张源兴致极好，看着有一家人少的饭铺就进去了。 六个人点了几个菜，又加了几瓶啤酒，也不嫌凉，就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终于，张磊问出了大家最好奇的一句话：“老张，话说你到底考得怎么样？” 张源用手在桌子上画了画，算道：“我高数能上120分，专业课也能上120分，英语80也没问题，这就320分了，下面就看政治了，但我觉得70分应该可以的吧？” 蔡鹏眼睛眨巴眨巴，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行！” “你们怎么样啊？” 汪博一边往嘴里塞着回锅肉一边含糊地说道：“差不多吧！” 张磊也心有戚戚焉：“我也差不多。” 姜卫国和蔡鹏傻眼了：“你们都那么能打的么？我俩算了一下，我们都能考360左右……” 汪博用左手拍了拍姜卫国：“没事，调剂吧！”右手却不肯停，往嘴里又塞了一筷子菜。 “你丫给老子留点！” 徐涛差点就给汪博一个巴掌了，这货太没吃相了。 张源举起酒杯：“咱们干一杯吧，祝咱们都顺利过线，顺利参加复试！” 第一百五十章 欧洲行 晚上的时候，张源给李蕾发了一条短信：“谢谢。” 很难说李蕾的好运符有没有给张源的运气加成，但张源觉得有。 李蕾回了一条：“考得怎么样？” 考完了，张源也不怕了：“还成吧。” 李蕾没有再回了。 第二天，张源就去了沪海，他要准备去卢森堡的签证了。 到了之后，张源就拿到了陈程给他准备的资料。 “张总，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张源笑道：“那得我请才行。” “当然你请了，你不但要请，还得罚你的酒！藏得太深了！” “行，都听陈哥你的。挑饭店磨刀吧，我先去签证了。” 一切都很顺利，张源不过一小会就签了，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张源归结为自己开始转运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进行。 把护照塞进包里，张源哼着小曲出来了，却看到刘菲菲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出现在了不远处。 刘菲菲显然也看到张源了，很是意外。 身边的男人见到刘菲菲僵硬的动作，很好奇地问道：“认识？” 刘菲菲点头道：“同学。只是我没想到他能出现在这里。” 男人倒是很大大咧咧：“估计也是来签证的吧。” 张源上前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张源你是来签证的？”刘菲菲很是好奇。 “是啊，去趟卢森堡。你们呢？” 刘菲菲很奇怪，张源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能出国？ “我们去澳大利亚，建康冬天太冷了，那边是夏天，去暖和暖和。” 在刘菲菲眼里，张源已经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了，一旦毕业，两个就恐怕就再无交集，只有同学聚会的时候估计才会见上一面——张源到时候来不来还两说呢。 男人则很有礼貌地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张源看得出来，他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告别之后，刘菲菲还在看着张源的背影，男人有些醋意：“看什么？看上人家了？” 刘菲菲摇头道：“班里唯一看不懂的就是他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源的心情就很好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的考研也会上岸，再加上去欧洲卷上一笔，他都要美得冒泡了。 “陈哥，我敬你一杯！”张源今晚的酒量很好，而且还开始主动碰杯了。 南方竟然也出现了，张源现在的地位他要予以尊重，天源视频现在的势头很强，说不定元旦之后的排名就到前三了。 陈玥和陆鸣也来了，他们是老熟人，对张源来说一句“恭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张源冲天之势已成，现在不去抱大腿，将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所以今晚的陈玥穿着上就很清凉，俯身敬酒的时候张源都能看得到那深深的一道沟，这让张源一度以为他现在在澳大利亚过夏天，幸好陆鸣的衣着告诉他，现在是冬天。 陈程没有问张源去卢森堡要做什么，现在张源的身份让他已经很自觉的闭嘴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陈程一向拎得清。 南方也没问，只是频频和张源碰杯。 “张总，有机会咱们可要接着合作啊！” 南方这个层面的合作那就涉及到两家公司了，不是之前张源和陈程的这种，比如一起做节目，一起捧某个人，还有一起争取某个奖项…… 晚饭之后，张源都觉得头脑晕乎乎的了，他没有留意到，陈玥竟然想替张艺送他回酒店，只是被陈程给拦住了。 第二天，张源就飞往欧洲了。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足够他操作的了。 飞机是商务舱，空间就很宽敞了，至于头等舱，太贵了，张源没舍得…… 没有人同行，张源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这是梭罗的《瓦尔登湖》。 漂亮的空姐来回走了几趟，发现了张源。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让她很是纠结，若说张源是个富二代吧，他没去头等舱；但若说不是吧，他又坐在商务舱。很是思考了半天，空姐把张源归结为那种兜里有俩小钱但实力远远不够的人群了。 飞机飞了十二个小时，张源降落在了卢森堡。 到了地方之后，天色依旧大亮，在飞机上眯了好一会的张源并不困，他得赶紧。 张源趁着这个时间就赶紧转了飞机去了德国的法兰克福。 旅游的人很多，张源并不是和他们一样。 到了那边之后，张源便找到了一家投资银行——德累斯顿投资银行。 这是一家老牌的投资银行，张源先开了个户头，然后就把在渣打的资金转了进来。 接待他的业务员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他知道自己接了一笔大生意，关键这笔钱还很干净，从渣打过来的。 他用德语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说着漂亮的英语。 “先生您好，我是投行的经理穆勒，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们留意到您是一位优质的客户，请问您是想投资股票还是基金？”穆勒伸手将张源邀请到了里面的一个单间，并招呼秘书给送上咖啡。 幸好自己的英语一直不错，张源听得懂这个穆勒的英语。 “我前段时间留意到了一条新闻，大众法案被废除了，所以，我想过来买一些大众的股票。” 穆勒的嘴角牵起一道弧线，自打《大众法案》被废除之后，投机客的动作就更加频繁了，现在竟然还吸引到了东方的客户，虽然现在穆勒还不知道张源是哪国人。 “那请问您是想做空还是？”来这边的人没一个想做多的，大家摆明了都要咬保时捷一口，穆勒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的这个观点不能说不对，因为直到现在，保时捷的每一步都晒在了阳光下，接受大众的监督，所以大家不相信做空会亏本。 但张源的回答让他感觉很天真：“我当然是做多了！这次保时捷要收购大众，股票一定会上涨的。” 穆勒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傻子，这一波他肯定张源还停留在第一层，但他不知道，张源这一波已经到大气层了。 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穆勒开口了：“现在大众的股价是四十五欧元一股，您要买入多少？” 张源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里面原本能有两亿欧元的，结果被渣打吃掉了百分之四，所以他还有一亿九两百万。 “全仓吧！” 穆勒眼睛瞪大，这个大傻子的钱就这么扔水里了么？还是这个东方面孔不知道西方的做空操作？ 不过穆勒也没有提醒他，在他看来，张源可能赚不了多少钱，但现在大众的股票还算一个正常的价位，万一机会好的话，这个小子也许真的能赚上一笔，但做多怎么又能比得上最后的做空呢。 加杠杆的事情张源没敢提，他的一亿九千万进去之后，就买进了相当于大众1.3%的股份，要是加杠杆，那往后保时捷就没法玩了，他得给人家留出空间才行。 这1.3%简直要把穆勒给乐出花来，在他看来，如果操作不当，张源这笔钱要留下来不少。 当天的操作让大众的股票出现了小幅度的上涨，在不少人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保时捷又暗地里出手了。 保时捷方面对大众的股票波动也感觉到诧异，他们没有出手，但看得出来有投机客又进入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家那么大的手笔。 但他们没有去管，也管不了，不能可着让别人都把股票释放出来给他们低价买进的，别人也想赚一笔的。 操作完成之后，张源就准备告辞了，穆勒却伸手将张源拦住了。 “有事？” 穆勒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源：“先生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联系我。” 张源想了一下，也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本子，撕了一张纸，写下来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了穆勒：“很抱歉，来的匆忙，没有准备名片。” 穆勒并没有意外，像张源这种大客户总是会有些特立独行，哪怕张源不给自己联系方式他没没辙。 他不知道，张源之所以主动给他留了一个号码，就是为了方便他联系自己。 自己赚钱不算赚，让别人上赶着求自己赚钱那才是真的赚，到时候既能给对方示好，还能收获对方的一波感激。 外面的秘书敲了敲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同张源听不懂的德语，然后穆勒就面带歉意地说道：“张先生，我得去见一下另外一个客户了。有趣的是，和您恰恰相反，他是做空的。” 张源起身笑道：“那我们只能有一个赚钱的了？我是不会亏的，因为我有股票。”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张源现在就是有一鸟在手，就算大众的股价跌成狗，他也是大众的小股东，总有翻身的那一天，更何况每年的分红也是一大笔钱。 穆勒也笑了，他见过太多自信的人了，他们手里也有股票，但到最后都很难体面。 “那我只能祝您好运了。” 张源离开德累斯顿投行之后，就一身轻松。 既然到了国外，那不得带点东西回去？虽然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回国过年，但现在元旦还没到，急什么？ 张源去了柏林，从那边拿到了去英国的签证。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年终 到英国的张源纯粹就是为了找一个说英语的国家，这样他会感觉到不会那么局促。 这一趟他独自一人，穿着普通，并没有吸引到国内其他游客的注意。 张源看到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伦敦塔以及其他的地方拍照留念，他则找了一个快餐店吃了一顿炸鱼薯条。 看着手里粗糙的食物，张源感觉这个美食荒漠还真的很荒——薯条都比国内的粗。 倒也有一些米其林餐厅，但张源觉得西方的食物未必能对得上他的东方胃，还是最简单的快餐吧。 捧着咖啡在公园里瞎溜达的时候，张源看了看天，今天竟然有阳光，真是难得。 不远处一群球迷很是热闹地过来了，一身蓝衣，然后兵分几路，有的去了一处球场，有的去了酒吧。 看来是有比赛了，张源一下子有点心痒痒。 但现在去买球票很显然来不及了，张源就跟着一群球迷进了一家酒吧。 气氛很热闹，这里是切尔西的地盘。 张源作为中立球迷，也要了一瓶啤酒，和这群兴奋的人挤在了一起。 作为强队，切尔西自然没有问题了，酒吧里的球迷声浪阵阵，在主场的切尔西把对手打了一个满地找牙。 看着电视机上面的切尔西老板阿布，张源露出了蜜汁微笑，这个笑容让酒吧里的服务员很是纳闷，这个东方面孔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英国待了大概七天，张源除了股票以外什么都没有买，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只是享受了考研结束之后难得的放松。 至于公司，张源没有注册，他在这里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咋搞——关键他现在还不想搞。 经济危机已经开始席卷全球，到时候会有很多公司撑不下去，直接收购简单省事。 回去的时候，张源便直接从伦敦起飞，回到了沪海——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回来正好无缝对接。 回到沪海的时候，张源没有打扰陈程，而是自己乘火车回了建康。 还剩下几天的时间，张源宿舍竟然都在准备期末考试了。 这个学期大家的心都开始野了，所以这最后两门象征性的课程都快变成走过场了。 张源心中计议已定，但这两门课他还要去考，不管怎么样，他得过六十分。 没几天，他在学校里见到了刘菲菲，一身驼色的风衣，搭配着小皮靴，整个人都清爽干练又风情万种。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去主动和对方说话，但他们都知道对方保留了自己的行动秘密，马雯雯的大嘴没有招摇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进入考场之后，气氛也明显比较轻松，监考老师也没有刻意针对这群即将毕业的人群，而是开始故意放水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所以，尽管底下人开始有了小动作，老师也开始假装没看见了。 考完试之后，张源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后面的刘菲菲赶了过来，把217的那群小伙伴挤走了。 汪博一脸便秘：“这TM发生了什么？” 蔡鹏也是一脸懵：“老子不晓得！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了！” 张源也很奇怪，理论上两个人不应该再有交集才对。 “你是从卢森堡回来了？” 张源点点头，也问了一句：“你的澳大利亚也去完了？” 刘菲菲也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看起来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那张毕业证。” 她猜对了，但张源还不打算正面回应：“我就是在意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拿不到么？” 刘菲菲根本就不相信张源这句话，她要是没在上海的领事馆那边见到张源也就罢了，可她见到了，所以就很好奇张源的底牌。 但张源明显口风很紧，不单单是他，他那个宿舍的人都在刻意回避张源相关的话题。 自打李蕾流露出对张源的关心之后，马雯雯就开始了对张源的剖析。 她很倾向于李蕾的判断：“不过是晚两年拿到毕业证学位证，不碍事。”但她也加上了自己的判断：“那边肯定有底牌没出现！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的直觉！” 为什么马雯雯会有这个直觉，刘菲菲现在感觉她摸到门槛了。 李蕾在后面看着刘菲菲上前追上张源然后又离开，心中奇怪：“雯雯，菲菲这是？” 她不敢确定，马雯雯却很敢：“放心，没事的！菲菲肯定是有事，但人家现在有主了。我前几天看到了，一个很帅的男的，开着豪车送她回来的。”说这话的时候，马雯雯都有些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感觉了。 李蕾放心了，但对两个人的对话却有些好奇。 回去之后，张源就直接躺床上了，其余几个人也是同款的操作，连续的考试让大家心力憔悴。 不过王启年没让张源躺下去，他的电话打来了。 “张总，眼看着要过年了，咱们公司的年会也该举办了。您这大掌柜的得露个面吧？好多新来的员工都不知道您长什么样子。” 王启年话说得漂亮，但张源知道他是找自己出钱的。 大老板参加年会，哪里就能空手过去了？ “咱们公司年会安排在了几号？” “31号！” 是小年啊！张源心里嘀咕着，王启年可真会挑时候，这个小年自己估计要出个血了。 “行！” 过了几天，张源就先去公司看来一下，真是欣欣向荣的一番景象，各个部门都已经补齐了，张源能想到的部门都在。 财务行政庶务也都招了好些人，不再是那三个女生一个人抗整个部门的景象了。 张源大概数了一下，三百多人了！ “张总好！” 一个稍微脸熟的人在路过张源的时候主动打了招呼，张源赶忙点头道：“你好！” 脸熟归脸熟，但张源还真不记得他的名字。 到了自己的工位这边，张源看到自己的座位旁边被隔开了一个小小的工位，一个漂亮的女生坐在那边，正在盯着屏幕，手里的茶杯凑到唇边，听到有了动静，就赶紧转身看了一下，就发现一个年轻人正一样看着她。 “张总您好！”女生赶紧放下杯子起身，神色很是局促：“我是您的助理，单月华。” “坐吧！”张源觉得王启年动作挺快，这么快就把秘书给招来了。 看到张源刚刚路过，王启年也赶紧到了这边的工位。 “张总，您看，咱们公司现在是不是很像个样子了？” 王启年很是得意，这才像一个互联网大公司的景象嘛。 “看公司现在这个样子，人还得继续招啊！”张源知道三百人的规模实在不够，王启年已经在收着了。 听到张源的话，王启年也点头道：“那可不是！明年的计划书我都做好了，等下发给您看一下。” “回头发我看一下！”张源知道，王启年估计要借鉴原公司的模式了：“别站着了，坐吧！” 王启年顺势在张源的桌子前坐下，小声说道：“今年的支出不少，张总您给公司留的那三个多亿，一多半砸进去买版权了，就这样咱们公司的影视资源还得往下降一小半，幸好现在经济不景气，要不然这么点钱根本不够，咱们明年的点击量估计会受到很大影响。” 陈如松比较取巧，他知道公司需要什么，所以那种独家版权的模式他是坚决不会用的，能有就行，目的就是为了少花钱。 受欢迎的剧集会花不少钱，但根据二八效应，剩下的就没多少钱了。 张源则顺着王启年的话头往下：“那老陈这一波也算抄着了！”他在考虑明年，等到2008的时候，经济下行会更严重，在四万亿出来之前，一定要多抄一点。 现在能拿的出真金白银才是王道，碰巧张源手上就有，虽然剩的也不多了，但真金白银就是真金白银。 “老陈年会的时候能回来么？” “他一定能回来！这可是咱们公司的第一个年会，他作为副总，能不出现么？再说了，也不能就咱们仨掏钱啊，他也得出点血。” “这倒是！”张源也笑了，历来公司高层在年会上都是掏钱的主力。 王启年起身道：“那张总您先忙，我也回去处理点事情。” 张源打开自己的工作机，邮件立刻开始大量涌入。 最显眼的就是那条年终奖签核的通知，张源看了一下，公司将近三百个人，年终奖支出就四百多万，三个副总是大头，张源想了一下，把沈耀华的年终奖给提到了和陈如松一样的水平，而且明年开始，沈耀华的薪水得往上提一提了。 揉了揉太阳穴，张源就给签掉了。 这个钱不能省，他还指望着天源高出同等对手的待遇吸引人呢。 这边张源把年终奖的核示一签完，财务那边就爆发了一阵小小的欢呼，他们可以赶紧准备了，大家可都盼着呢，今年的年终奖是按照正常的状态发还是会打个折，大家心里都没有，毕竟现在经济状况开始变差了。 他们之前的同事有人说了，今年的年终奖开始缩水了，但终归还是有的，不少人开始打听天源的状况了。 但张源前段时间去了欧洲，然后又准备了期末考试，年终奖的核示一直没有签。 之前中秋补发的福利让新员工也有了一些信心，而且副总陈如松更是外出去谈版权费用了，看来公司不是没钱，但等待是煎熬的，很多人都开始担心今年的年终奖会不会发个锤子了。 今天张源的小手一点，算是给大家吃了个定心丸，很快，就有人开始向前同事显摆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年会 小年之前，陈如松回来了。 钱被他花了两亿多，但版权只谈下来了大半，其余没有版权的视频，张源决定下架，而且在过年之前就下架。 对此王启年很不理解：“张总，咱们可以缓一缓，等到过了年再下架，这样很影响点击率的。” 其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晚一点没什么关系。 但张源态度却很坚决，他要赶紧把没版权的视频下架，距离他的反击不会有多久了，他不能卡着点擦屁股。 “那就年会之后办吧！”王启年觉得这样还可以，大年不让过，小年总得过。 张源同意了。 宿舍里的人都已经回家了，在考研的分数出来之前，大家自然不肯留在学校里接着看书了。 李蕾很想去问问张源在忙些什么，自打考完试之后张源就不见了踪影，据徐涛的消息也只是能在晚上见到张源而已。 但看着刘菲菲仿佛知道些什么，只是刘菲菲的口风甚严，听到马雯雯在故意挑起张源的话题，她也没有参与。 马雯雯的大嘴讲个不停，还不时地问周围人的看法：“我觉得张源肯定有其他事，菲菲你觉得呢？” 刘菲菲一笑，不接话茬：“雯雯你不会也看上张源了吧？” 这乾坤大挪移让李蕾很无奈，张源难道找到工作了？很有可能！ 张源现在也很矛盾，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李蕾，所以就躲在外面，等到晚上再回来。 就这么，张源把李蕾给熬回家了。 小年当天，上元的紫菱大酒店很是热闹，不少人都在进进出出，这里的一个大的宴会厅已经被天源包了下来。 张源也从公司到了会场，看着台下忙碌的员工，这些是有表演节目任务的。 “加油！表演结束了，我给大家包红包！” 张源的话一出口，大家就更高兴了。 “张总等会要不要表演个节目？”漂亮的女主持人过来了，张源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张源忽然很想尿遁，我发个红包就好了嘛，还要表演节目么？ 王启年也准备遁了，张源一旦上场，他不上也不行。 沈耀华出来打圆场了：“回头让张总给大家多包几个红包！” 女主持人很好奇：“张总，老板娘来不来？” 旁边的人都是很期待的样子，要是真有老板娘在，那说什么也得再让老板娘掏几个红包才行。 张源笑道：“那你们要失望了，今儿就我。你问问你们王总，他可以带来的。” 说完之后，张源脑子里就蹦出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邱雪娜，一个是李蕾。 和邱雪娜相比，李蕾完全没有任何优势，但邱雪娜爸妈的态度实在让张源难以忍受。 看着张源若有所思的样子，女主持人带着一群小伙伴悄悄溜了。 “看来是有老板娘的，只是来不了而已。” “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来呢！” “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咱们公司楼下的沙县小吃怎么样？” “我跟了！再加俩鸡蛋！” 下午的时候，张源等人也被请上台去参加彩排了，毕竟要参与抽奖，还要掏红包。 彩排之后，张源对王启年等几个人说道：“咱们去取点钱吧，我觉得晚上得被加码。” 王启年大笑：“这几乎是必然的了！” 出了宴会大厅之后，张源意外地又遇到了和刘菲菲一起去签证的那个男人，男人看到张源很是有些意外，然后只是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等到张源离开之后，他很是好奇地看了一下张源的背影，这个年轻人和几个中年人走在一起，C位。 刘菲菲的这个同学什么来头？在建康的二代圈子里好像没这号人物啊。 但旁边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范总，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好，走吧。”被称为范总的年轻人也进了另外一个宴会厅。 下午的时候，天源的员工就开始过来了，连咖啡店的员工今天也不营业了，一起来参加年会。 沈耀华包了好几辆大巴车，一进会场大家就感觉到了气氛的热烈。 刘德华的《恭喜发财》正在循环播放，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吃饭是次要的，看表演也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年会的抽奖。 据说一等奖就有十个，索尼的单反相机，二等奖二十个，诺基亚的N95手机……至于往下的奖项就更多了，据说阳光普照都有一千块了，再加上几个副总掏的红包，这个年会注定是要迎来大丰收了。 三十几张桌子坐满了兴奋的人群，大家嗑着瓜子聊着天，等待着自己中奖的那一刻。 服务员开始走菜了，这一桌菜的规格还挺高。 女主持人在后面忙着补妆，男主持人则在看词。 等到六点的时候，就听到音乐声一停，两个人就上台了。 男主持人的讲话非常简练：“咱们公司成立马上就一周年了，今天为止，咱们生日还没到！但今年，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公司的成长，大家加油，相信老板是不会亏待咱们的，大家说对不对！” “对！”台下的员工很喜欢男主持人带的这个节奏，今天看来能从老板的口袋里多掏一些出来了。 张源在台下笑了，这也太直接了。 女主持人假装拉了一下自己的搭档：“过去的一年大家辛苦了，所以公司特别为大家准备了今天的晚会！下面我宣布第一个节目！上菜！” 台下的员工们哄然而笑，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男主持人接着说道：“哦！看来第一个节目已经完成了，那咱们就开始第二个节目吧，有请开发一部的同仁上台表演节目《好运来》！” 一首歌唱完，女主持人就登场了。 “咱们的第一个节目已经结束了，但我看着大家的神情，仿佛已经不想再接着等下去了！咱们就直奔猪蹄！啊，不对，是主题！先抽取今晚的三等奖！三等奖有一百个！价值两千块的手表！有请王明远科长，张继书科长，王辉科长，陈斌科长上台！” 四个人意气风发地上了台，现在科长和副总中间没有其他的级别，但显然这不可能，所以他们四个人是很有希望做到经理的位置，而且会很快。 一百个！但底下的员工却都在纷纷祈祷：不要抽到我……不要抽到我…… 据说今晚的中奖概率不下于50%，那这样的概率没人想垫底。 很快，一百个奖项被抽了出来，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了中奖员工的名单。 然后男主持人就上台宣布了第二个节目：民族舞！ 一群女员工身着维吾尔服饰登场，张源意外地发现，这群姑娘竟然还会左右晃头的特技。 几个节目之后，男主持人再次祭出抽奖大招，这次是沈耀华和陈如松去抽取二等奖。 但两个人抽完奖之后就被两个主持人给拦住了：“大家欢迎两位副总给大家讲话，掌声请热烈！” 张源和王启年相互看了一眼，俱是大笑。 沈耀华和陈如松每个人都被逼着拿出了十个红包才算过关。 等到王启年的时候，也是如法炮制，王启年作为高级副总，掏的更多。 员工们都在等最后的特等奖，等张源的上台。 等到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了，女主持人说道：“咱们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但是，特等奖还没有抽出，有请咱们的老板，张总上台！” 在一片山呼海啸中，张源上台了。 他接过话筒，心情很是激荡，这是他头一次站在台上给别人抽奖，以前都是他在台下张着嘴傻笑等着。 “咱们的特等奖是，让我看看，是一个价值三万块的小金条！一个！” 张源把手按在笔记本上，敲了一下空格键，然后就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名字：“测试二部，程刚。” 小伙子高兴极了，黄金是硬通货，可以直接去换钱的。 张源把奖品交给了激动的程刚：“谈恋爱了没？” “结婚了！” 张源笑了，底下的人也笑了。 “妥善保管！” 程刚下台之后，女主持人说道：“请张总给大家讲几句话吧！大家掌声欢迎！” 张源伸手虚按，示意大家可以停了。 “感谢大家在过去的一年里辛勤的付出，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一如既往地努力。今晚没有中奖的同仁们也不要失望，这里我个人再出二十个红包，每个三千块。我还有其他三位副总增加的红包，不算在中奖名单里面，如果有没中奖的同仁，一样可以领取阳光普照奖。主持人抽奖吧！” 掌声开始响起，很热烈。 女主持人直接按了一下空格，便有二十个名单出现了。 张源示意单月华把红包送上来，然后一个一个地交给上台领奖的员工，每一个人他都很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发完红包之后，张源接着说道：“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我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将天源建设好，天源的视频要在明年进入前三，红叶要稳扎稳打，争取多地开花！” 张源示意台下的欢呼声低一些，然后接着说道：“谢谢大家。”把话筒交给女主持人之后，张源对台下鞠了一躬。 女主持人接过话筒，很动情地说道：“我为能在这样的公司工作，感到非常荣幸！大家再给老板一次最热烈的掌声！” 张源在座位上向人群频频挥手，转身向李潇说道：“今晚路费全报销，你和各科长讲一下，让大家路上注意安全。” 很快，各组的科长都接到了李潇的短信，人群又响起了阵阵欢呼。 张源朝着李潇说道：“走吧，咱们去结账。”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盘算 天源的年会结束之后没多久，其他竞争对手就知道了这边抽奖的内容，但同时也暴露了天源的老底。 不到三百人的公司…… 其他的公司动辄数千名，天源这点人还真不够看，难怪奖品那么丰富。 但他们也很羡慕，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眼看着经济危机席卷全球，养那么多的人实在是很费劲啊。 关键天源还不是股份制的公司，看来背后的老板实力很强啊。 所以，张源的名字已经开始在竞争对手中间流传了，但袁文斌石林川和黄坤他们却还不知道——谁又会把一个能任由自己拿捏的毕业证也卡了两年的学生同天源的老板联系在一块呢？他们现在恐怕都不知道天源的老板姓什么，哪里会想到张源在眼皮子底下就另起炉灶了？ 不光他们不知道，就连张源宿舍里的人都不知道。 张源回家了。 小年都没来得及在家里过，趁着路况还不错，那就得赶紧回去才行，万一下雪了，高速就不好开了。 开着公司的大奔，张源一个人行驶在了路上。 全程将近三个小时，张源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自己的未来了，那还要在学校混日子么？毕业证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提前拿到了——他也不允许自己提前拿到，现在他得想个办法离开学校才行，把自己受打压的事情变成一个铁打的事实。 考研的答案他已经在网上对过了，这次他的发挥极好，预计可以在四百分左右。 这是一个相当高的分数了，过线一定没问题，就算汪博在吹牛逼找不来人帮忙，他也有信心过复试。 虽然他不赌钱，但他也知道，赌桌上的筹码越多，他赢回来的就越多，那个已经被他舍弃了的江海大学毕业证就是个很不错的筹码。 等过年回来，就退学吧…… 张源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这种笑容很危险。 到了家里之后，张源直奔城东的杉水景院，小年之前爸妈就过来了。 钱瑜正在家里等着，满心期待的欢喜。 “哎，老张，你儿子说今年开车回来的！不知道这小子买了个什么车？” 张云天心中也很好奇，不过他比钱瑜就淡定许多了：“放心，不会太差的，隔壁的车那么好，要真是个一般的，他就坐火车回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云天心里也没底，现在车可还是个稀罕物，即便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张云天也没有。 闲聊之间，一部挂着建康牌照的黑色奔驰车进来了。 隔壁的赵景不在家，马爱红不懂车，只知道这辆车看着挺大的。 赵婉婉也不懂，但她认识奔驰的车标。 张云天和赵婉婉的认知基本在同一水平线，见到是奔驰车，欣慰的同时又感到诧异，自己儿子看着也是平平无奇，他哪来的钱？ “来来来！你过来，你妈有话要问你！” 张源知道自己爸妈想问什么，这么一辆豪车往这一放，谁家父母不得嘀咕嘀咕？但其实钱瑜不懂，以为也就是桑塔纳那个级别的；张云天略懂，但也只以为是三四十万那种。 “你哪来那么多钱？” 张源还在往家里搬东西，这是他给家里买的花胶，海参，藏红花还有一箱子茅台酒。 把东西搬完之后，张源才对张云天和钱瑜说道：“爸妈，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就都明白了。” 然后就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导航网站，指着上面的天原视频说道：“这个网站，是你儿子创办的。” 张云天有些愣住了：“你真的假的？” 他当然知道能创办互联网公司的人手里肯定有钱了，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钱瑜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很怀疑：“儿子，你不要哄你爸妈开心。老妈虽然是生活在乡下，但也知道这是个烧钱的行当。你的启动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张源决定坦白了，总要挑个时机来和爸妈讲清楚的，那就现在吧。 “爸，你肯定没收过学生的《诛仙》吧？就是之前很火的那本小说。” 张云天点点头，说道：“不少学生都在偷看，管都管不住，害人不浅啊！” 张源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己得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那本小说，是你儿子写的……你儿子还写了另外一本，叫《凡人修仙传》，现在还在连载。” 张云天从兜里把烟盒掏了出来，点了一根，使劲吸了一大口：“咱们石塘中学明年高考本科上线率如果上不去，你是要负责的。” 张源又接着说道：“你儿子还写了几首歌，卖了不少钱。” 张云天和钱瑜不知道张源拢共赚了多少钱，股市里的钱张源还没交待呢，他也不敢交待，怕把爸妈吓着了。 钱瑜也是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回头给家里换个大电视！” 张云天把烟蒂扔掉，来了一句：“难怪梁岱和顾亮那两个臭小子过年的时候要来看我！” “他们还不知道，只是知道我开咖啡店赚了点小钱而已。”张源觉得他们两个有感觉到自己赚钱了，但估计也没敢往大了想：“我在建康遇到四个师哥，梁岱和顾亮两个师哥都挺好的；王俊峰和胡德丰不太行。” 张云天也颇多感慨：“那两个小子是被我收拾得最狠的，没想到也是记我记得最牢的，难得，难得啊！” 然后对钱瑜说道：“那俩小子大概初五过来，咱们提前准备一下，酒嘛我看着是有好酒的，菜就家常吧，咱们也别太飘了。咱们先吃饭！” 钱瑜赶紧去厨房忙活去了，儿子在外面虽然说赚得多，但肯定也辛苦。 她在厨房里焯排骨的时候，就听到张源在外面臭屁：“往后，你儿子就成为别人嘴里那种‘别人家的儿子’了！” 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张！” 张云天从沙发上起身了：“是你赵大伯！” 赵景自来熟地进了小院子，就看着张源笑道：“我一看到你家门前的车位上停了一部车，就猜到是小源回来了！好家伙，老张，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车是好车，牌照也是难得，看来老张家的儿子在建康打拼地风生水起。 “进来坐会！” 赵景却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就过来看看小源！婉婉她妈在家里做饭呢。对了老张，答应我的春联可不能反悔啊！哈哈哈哈！” “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回去之后的赵景很是感慨：“你看看人家的儿子，多好！” 马爱红很奇怪：“咋了？” “你不懂！这小子要么是个骗子，要么就是真的发了！” 马爱红很是为自己好友的儿子打抱不平：“我看着人家张源挺实在的！你想想啊，哪个骗子不是舌绽莲花？恨不得一张嘴当两张用？张源就不怎么爱说话！” “这倒是……哎，你知道他开来的车多少钱么？” 赵婉婉也很好奇了：“多少钱？” “估计得两百万！” 马爱红喃喃地说道：“我刚刚还觉得能有二十万的……” 张源则在家里看着忙着存酒的张云天，心里想着茅台酒要不要多存一些？这玩意的升值效果可是极好！但忽然就又想到了茅台的股票，这个时候它又到了一百块以下，估计要等很久才能缓过劲来。 A股早就在十月份的时候崩盘了，现在股市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张源因为抽身地早，所以并没有关注。 但茅台股票盈利是个长线的事情，可以等一等。 “爸，我再去买点吧，这个东西不怕多！” 张云天认真地封着口，听到张源的话就说道：“少买一点就好了，你爸我还真能把茅台五粮液当标配来喝啊？喝个啤酒我就很知足了。” 晚饭的排骨明显多了不少，张源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等到张源回房间之后，钱瑜就开始整理儿子带回来东西。 “这臭小子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都不会做……” 张云天看着电视，对钱瑜说道：“那就不要做了，回头梁岱和顾亮不是要过来么？给他们两个带点回去。” 说完之后，张云天心里直摇头。 自己的学生很多，在建康有不少有出息的，但听着儿子的意思，关键时刻能出现的，还就这俩了。可能还有其他人，但现在儿子出息了，后面再出现的人那效果就得打折了。 等到三十当天，梁岱和顾亮都开始回家。 梁岱已经连续好几年过年没休假，今年终于能请假回家看看了。 高速上两部车一前一后，往林城驶去。 梁岱看着老婆的肚子，那边已经在微微隆起了。 结婚这么多年，总算有了动静，这趟回家也不怕被家里人念叨了。 “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好好开车！” 顾亮的儿子都三岁了，现在正是满地撒欢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在车里面肯不肯老实，有没有挨揍。 看着傻乐的梁岱，王菁菁有些犯愁。 “你老师可是说了，他现在住在市区东边的那个杉水景院，听说是个别墅区。上回张源到咱们家来客带的是五粮液，咱们给你老师带什么？” 但要说不来，王菁菁也不肯，只是有些心疼兜里的银子。 顾亮倒是很淡定：“老师还图我那两个子？也就是咱们放假晚，要不我直接给他买几只公鸡就行了。年后去，我给老师带点茶叶吧，前段时间咱们不是收了几盒茶叶么？我看着挺好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变身 除夕一早，张源一家就开始忙活了。 钱瑜在厨房准备各种食材，张云天则带着张源打扫卫生。 但不多时，张云天就被隔壁赵景拉走了，留下张源一个人干苦力。 “张老师，咱们去摆摊子去吧！好些人等着你的墨宝呢！” 张云天喜滋滋地出去了，张源不敢留，只能一个人拿着拖把从楼上拖到楼下，钱瑜还不时出来看看，指了好几处不干净的地方，这些都要重新打扫。 小区比较大，中间有着一处小广场，上面已经有好几个老头在写字了。 今天所有的春联都免费发放，他们要的就是自己的作品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赵景也准备了一个摊子，他的字实在一般，但张云天的字就很好了。 见到张云天过来，几个老头有些不太高兴。 赵景前几天把张云天一顿猛吹，几个老头已经有危机感了。 张云天的字一出来，有的人松了一口气，有的人眉头皱的更紧，这个中年人的字明显很能打。 赵景喜滋滋地说道：“怎么样刘叔，不错吧？” 刘老头冷哼一声：“不错！”然后又不服气地写了一副对子，但写完之后自己却也不怎么满意。 下午的时候张源才得以休息了一下，拖了好久的地，腰都酸得不得了了。 钱瑜看着他瘫在沙发上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下回带来一个，两个人一起就没那么累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手机里的短信就开始不停地进来了，都是拜年短信。 张源心里一动，出去给梁岱打了个电话。 “师哥，你们初五过来啊？” “是啊！你不会初五就走了吧？” “不是！”张源接着说道：“那个啥，我的店在建康被封的事情，你和亮哥别和我爸说啊！” 梁岱本来也没打算说，除了给老师添堵之外没有半点作用，更何况他还没帮忙，说出来能干啥？只能给自己减分。 他和老婆早就商量好了，这次过去只是看看老师，别的都不提。 张源是个聪明人，能够接受到自己释放的善意，而且这次还有顾亮一起。之前的四个人来了两个，他不怕张源看不懂。 打完电话之后，张云天就开始招呼张源过来擀饺子皮了。 雉水那边，李蕾也在帮家里准备年夜饭。 他们不吃饺子，但菜色比较丰富。 李蕾自告奋勇要做几个菜，她爸李卫东很是纳罕：“你这怎么忽然想起来做菜了？” 她妈闫新梅倒很淡定了：“和妈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李蕾脸色微红：“没有，只是觉得会做饭是个好事。我今年都大四了，马上都要自己生活了，总不能一直吃食堂吧？再说了，食堂的饭又不好吃。” 从厨房忙活了出来，她看到手机里也挤满了拜年的短信，张源的短信也在里面。 她抿着嘴笑着给张源回了一条，闫新梅拿胳膊怼了一下自己老公：“有事……” 张源一家留在市区过年，钱瑜觉得有点冷清，她很是怀念石塘那边的邻居和热闹。 不过市区倒是挺热闹的，过年期间有好几处庙会，张源跑出去打气球套圈，玩得不亦乐乎。 回来的时候，张源可是拎了不少小玩意，在家门口遇到赵婉婉的时候，张源顺手给了她一个娃娃。 “姐，给你一个！” 赵婉婉接了过来：“你还真闲！” 张源笑道：“闲不了多久了，十五之前就得走。” “你不是还没毕业么？” “哦，我在建康做了点事情，得去瞧瞧去了。” 赵婉婉不知道张源说的是真是假，但看着张源那年轻的面庞，总觉得不是真的。 待到初五上午，张云天的电话就响了：“老师，我和顾亮等下到你们那。” “来吧，我早让你师母准备好菜了！回头让张源去接你们。” 梁岱和顾亮带着老婆到了之后，张源就出去接了他们过来。 “师哥快请，家里这两天可冷清，你们来了正好热闹热闹。” “走！” 进门之后，梁岱就看到钱瑜没有出来，看来是在厨房忙活。 “师娘！别麻烦了！弄俩简单的小菜就行了，这两天没少吃肉！” 然后又对张云天说道：“小师弟出息了，我们俩就琢磨着了好久，心说算了，给老师随便拿了点茶叶什么的过来。” 有人夸自己儿子，那张云天是极为高兴的。 “行了，随便坐吧，以后过年的时候也经常回家瞧瞧，这在外工作，那是少回来一趟就真的少一趟了。” “老师说的是！”梁岱和顾亮两个人笑呵呵地答应着，态度愈发好了。 在进门之前，他们看到了那辆挂着建康牌照的大奔，这只能是张源的，看来小师弟现在风生水起了，只是那个被封掉的咖啡馆张源到底想要怎么处理。 顾亮的儿子正是调皮的时候，张云天却还是抓过来抱了抱，问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叫顾航，刚三岁，可皮了！” 张云天却不嫌弃：“小男孩嘛，调皮点好！张源，给你大侄子拿压岁钱！” 顾亮连忙说道：“不用不用！” 这时候张源就有个大招了：“又不是给你的！” 也是在今天的饭桌上，张源知道了顾亮在建康干什么的了：长丰区政府信息科的副科级公务员。 梁岱可是把他吹了又吹，顾亮却看得实在：“不过是名头好听一点，其实和一般的科员一样。” 小顾航已经坐不住了，跑到院子里不知道从哪边寻了一个鸡毛掸子，拉着到处转，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玩什么。 午饭很是丰盛，钱瑜对自己老公的这两个学生也很上心，这是两个很有用的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拉张源一把。 一顿饭宾主尽欢。 张云天被喝倒了，还是梁岱帮忙搭了一把手给抬到了卧室。 “师娘，那我们也回去了吧。” 钱瑜也忙着照看张云天，而且现在也不是留客的时候。 “小源帮忙送送你两个师哥。” 顾亮抱起儿子，两家人便告辞了。 刚出了门，钱瑜又出来了。 “小源，等一下。” 然后就看着钱瑜拿了两个盒子，给了李叶和王菁菁。 “我们这边没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会吃，你们拿着回去看看弄一下。” 张源一看，哟呵，老妈还真舍得，两盒淡干海参。 王菁菁和李叶也不会做，但知道这是好东西。 梁岱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就多谢师娘了。” 到了小区门口，梁岱方才问张源：“小师弟，你那个店，到底想怎么着？你给师哥透个底！” 张源看着自己老妈背影消失在远处，才开口道：“今年搞定！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把我这损失的钱找补回来。” “你有把握？” 张源笑道：“师哥竟然不信我？我现在大本营可是在上元了，名下两家公司。” “哪两家？”李叶也很是好奇。 “天源视频，红叶咖啡。” 红叶咖啡李叶只是隐隐听说过，但天原视频却是崛起得很快，现在已经排在视频网站的前列了。看来今天这趟来对了，李叶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向杨云那样肤浅，看了一眼旁边的王菁菁，也是同款表情。 顾亮也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天源的摊子已经起来了，据他得到的消息，现在上面对天源很重视，只是天源不在长丰区，他摸不到。 想到这里，顾亮又叮嘱了一句：“那既然是这样，我和你梁哥就不乱帮忙了，免得帮了倒忙。还有，你的那个天原视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区政府的领导过去调研了，你得做好准备。” 对这个事情张源倒是没想到，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好的亮哥，我会上心的。” 梁岱也说道：“到时候要是需要帮什么忙，和我们说一下，万一我们能帮上呢？” 张源笑道：“那我就提前谢谢两位师哥了。” 李叶和王菁菁已经上车发动起来了，张源把两家人送走之后，心中想道，自己也该回建康准备准备了。 路上，王菁菁庆幸地直摇头：“今儿可算来着了！幸好，幸好！我真要感谢杨云嫂子了，要没有她，真的就显出我来了。” 梁岱闭目养神，但却没有睡着：“今儿的事情不要和他们说。” “我知道！这不用你交待！万一和他们说了，再走漏了消息，小师弟那边的场子可能就不好找回来了，到时候小师弟不得恨死我？我分得清轻重。” 在家里过完初六，张源就准备回去了。 钱瑜有些不舍：“不能在家里过了十五么？非要走那么早么？” “员工明天就上班了，我是老板，也得去！” 张云天劝钱瑜道：“你就让他回去吧，你把他留到十五，咱们俩在这也过不到十五，过两天不也得回石塘？对了，你考研怎么样了？” 他终于想起来张源考研的事情了，既然儿子开了公司了，那考研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张源还挺得意：“估计能过！我估了一下分，四百左右吧。” 张云天又开始算分了，觉得不少：“那还行，没偷懒，只是我觉得你这个研究生不上也行了，你哪还有时间？” “考都考了……”张源嬉笑着说道：“我就努力上，有个硕士学历挺好的。” 带着钱瑜给自己准备一些酱牛肉，张源钻进了车里，开往建康。 新的一年到来了，准备清账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上线 现在已经二月份了，但建康却依旧有些冷。 江南的冬天湿度较高，经常会发动“魔法攻击”，张源也只能老实穿上棉毛裤来抗寒。 学校里面还是很冷清的，即便有大三的学生准备考研，也很少在初十之前就回来。 张源进了宿舍的时候，宿舍的阿姨打开传达室的小窗户：“每年都是你，回去的晚回来的早，你不是该大四了么？怎么还来那么早？” “实习了！” “哦！”阿姨觉得她懂了：“小伙子好好加油，咱们学校出去的人那前途都是很好的。” 进了宿舍，张源忽然觉得自己难以忍受这种冷清，忽然间见不到大家他很是有些难受。 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 在宿舍里休息了一天，张源就出门了。 他先到了公司，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当然也有一些人请假。 李潇没有请假，而是早早回了建康，按时准点上班。 见到张源，她很惊奇，这个老板一直都是迟到早退的高手，能不在公司就不在公司。 “张总，您这是有事？” 张源点点头：“等会你们财务这边做个核示，咱们每个人发五百块的开工红包，元宵节当天发放。” 李潇大喜：“真的啊？” 张源笑道：“假的！赶紧做吧！” 这也是一个招，2008的经济现在已经很不好了，张源要趁机挖人，毕竟上赶着去挖和别人主动来，那开出的薪水就不一样了。 在别的公司都紧衣缩食的状况下，天源还能给出可观的年终奖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开工红包，吸引力绝对要直线上升。 其实很多人并不会太看重这五百块，但别人家的公司有，自己家的公司没有，这个落差就比较难忍了，更何况经济危机完全没有好转的样子，不提前谋个出路还等什么？ 交待完这个事情，张源就赶紧出去找房子了。 他的房子自然不能找在龙江区，他得去上元，那边才是他的大本营。 到了上元，张源随便找了一家中介就钻了进去。 “小伙子租房啊？” “租房！” “你看，我们这边房租还是很便宜的，二百块就能租一个月！” 张源笑道：“有没有好一点的小区？” “有！”中介的大叔很是热情：“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价位的了。小伙子，我可告诉你，越好的小区，房租就越高，我劝你啊，省着点。” 张源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肯定没多少钱，大叔本能地就想着替这小子省一点。 但张源的眼光却停留在了珑庭府的一套房源上，两室两厅的，租金一千五。 珑庭府张源是知道的，这是个比较高端的小区，里面的物业安保都比其他地方靠谱。 “就它吧！” 大叔眼睛瞪大：“小伙子，我劝你谨慎！” 张源说道：“打电话给房东吧，我去看看房子，合适的话，我就签合同了。” 大叔打了电话，对张源说道：“房东还在上班，中午的时候能出来一趟。” “那行！”张源看了看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就在你店里等一会吧。” 大叔给张源倒了一杯热水，张源吸溜着，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 到了中午，房东来了电话，说已经到家了，中介就带着张源去了珑庭府看房子。 果然不错。 房子在九楼，两梯四户。 带着大阳台，主卧很宽敞，次卧也不小，可以做一个书房。 “你要租多久？一年起租啊！”房东疑惑地打量着张源，他的想法和中介一样。 “那就先租一年吧！” “付三押一啊！” “可以。那得说好了，我租房期间，你不能随便进出了。” “放心！我平时忙得很，没空来。” 在房间里，张源就和房东签了合同，付了房租和中介费。 房东和中介离开之后，张源就开始整理这个地方，以后这就是他的窝了。 几天之后王启年回来了，他也知道了公司发开工红包的消息。 这步棋可以说走得极好，让他的扩张计划能够得以迅速的展开。 在张源进公司之后，王启年给张源提交了一份计划书：五年上市。 上市啊？张源很是晃了晃神，这个事情自己之前都没有想过，但既然王启年帮自己提出来了，那就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吧。 王启年当然有私心了，公司上市，他作为公司的元老，肯定能分到大量的股份，到时候怕是摇身一变，可以提前退休了。 张源也不会拒绝有人来分股份，因为他虽然要分出去一部分，但总价值变大了，得到的会更多；更为关键的是，话语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启年没有提自己能配多少股票，但按照眼下各大公司的状况来看，他的配股应该在百分之一左右，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投钱进来，这百分之一还是要拿真金白银来买一下，只是价格会比较便宜；或者自己降薪配股。 张源不会拒绝分蛋糕，如果他拒绝的话，那别说王启年和陈如松了，就是其他的员工，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胸怀，对于这一点，张源拎得清。 这个消息一出来，就有很多其他公司的高管主动来投简历了，天源现在冉冉升起，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况，现在天源已经成功跻身前三了，排在企鹅和优豆之后，再不进去，那就真的连口汤都没有了。 就在王启年在奋力扩张的时候，时间到了正月十五。 这一天，不但天源发了开工红包，张源的考研成绩也可以查询了。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张源紧张地登陆了江海交大的网站，输入了信息之后，分数就跳了出来。 政治70，高数121，英语83，物理专业118，总分392。 比自己估算的少了一些，但张源看到国家线才划到290，足够了。 培训机构的老师裴霄也打来电话恭喜张源。 “小张啊，你还真厉害！你不知道吧？你的名字已经在交大成为一个传奇般的存在了，自考的考生，还考了第一呢！” “真的假的？”张源有点不敢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这样，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吃个饭吧。” 张源本能地就拒绝了：“不用了裴老师。” 裴霄却说道：“哎，怎么能不请呢？你现在可是我们机构的金字招牌了，得请！” 原来是想拿自己打广告啊，张源懂了。 “那裴老师，咱们等复试的结果怎么样？别现在咱们俩把饭吃了，等到复试我又被刷下来，那可就好玩了！”张源不反对裴霄拿自己当正面典型，但时间上要晚一些才行。 听到张源没有反对，裴霄就更高兴了：“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电话之后，裴霄高兴地哼着小曲，这个张源还真是神奇，许多年不出现的自考本科考生，竟然还能考研考了一个最高分，虽然自己的机构没有出什么力，但张源报名什么的都是通过自己这边来搞定的，借一下他的名字不过分吧？ 张源的心情也是极好，刚和裴霄通完电话，宿舍那边的电话就过来了，是张磊。 “老张，你考得怎么样？” “等我回去再说！” 张源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抓起包就走了。 坐在外面隔断工位的单月华见到老板心情变好，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张源最近开始坐班了，她的事情却依旧不多，经常会偷偷上网看一些小说或视频，张源看到了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她自己心虚不已。 现在张源竟然又开始翘班了，她就更轻松了。 张源没有开自己的奔驰，而是打车回了学校。 到了宿舍，张源就嘚瑟地说道：“我亲爱的小伙伴们，恭喜我吧！” “多少啊？”徐涛等得心焦了：“汪博355，蔡鹏382，张磊354，姜卫国359。” 但张源看到张磊和姜卫国的心情明显不好，徐涛补了一句：“咱们经济学的线划在了350……” 这个分数过线了，但复试的危险很大。 “握草！”张源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说道：“那我最高了，我392。” 宿舍的人齐齐震惊了，握草之声不绝于耳！ 张源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就真的是一位考试型选手了，要不他也解释不了自己高考和考研两回都能考一个高分了。 “老张你丫的得请个大餐！”汪博先嚷嚷了：“我不管！你的研究生已经考上了。” 张源很是好奇：“你小子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汪博神秘地说道：“过段时间我就告诉你们……” 话音未落，就挨了徐涛一脚：“老子让你装X！” 汪博揉着屁股对张源说道：“不知道物理系那波人考了多少？” 张源笑道：“我就不去问了，免得挨揍。” 他们那边应该也考了不少，只是张源没有去做什么模型，时间上他花了不少，更何况张源心里憋着一股劲，比那群人更上心。 姜卫国叹道：“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看书准备复试吧……” 这句话一出来，汪博也赶紧老实下来了，他现在是分数高，可万一复试没过可就好玩了。 没几天，班长丁伟通知大家去开班会了。 班主任秦玉峰终于又露面了。 “大家都开学了，考研的成绩也出来了，怎么样？咱们班考得不错吧？我看了一下成绩，过线的不少，但也有人比较危险，赶紧看书复习吧，争取在复试的时候拿个高分，逆袭一把。还有没考研的也准备找工作吧，春暖花开了，不要再耽误了。” 秦玉峰洋洋洒洒地讲了一通，末了来了一句：“张源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张源就跟着秦玉峰走了，班级里的其他人一下子开始了喧闹。 马雯雯大嘴一张：“我觉得没什么好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筹码上桌 半路上，张源就开口了。 “秦老师，是什么事情。” 秦玉峰看着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叹了一口气，对张源说道：“你的毕业证被卡了两年，所以，这次的毕业论文也先不要做了。老师帮你争取了，但学院里的领导不同意。” 张源倒是很淡定，这本来就是在他的认知以内的，他也不希望有什么节外生枝。 很好，现在自己受迫害已经坐实了。 秦玉峰忽然见到张源退后两步，朝自己鞠了一躬。 “这是做什么？” 张源很认真地说道：“我在学校里，只要秦老师和顾老师肯为我奔走，学生感念于心。只是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学生决定退学了。” 秦玉峰急道：“你慌什么！不过晚上几年而已！你不要意气用事！” 张源说道：“多谢老师关心。我在外面做了点小买卖，收益还不错，所以我觉得没有这个毕业证也没什么影响了。” “哎呀！你还是太年轻，在老师看来，咱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要知道，拿到毕业证才是正经。老师之前不是也说过了么？你两年后来考研，只要过线了老师肯定让你复试能过。” 张源看着秦玉峰，这个中年人的脸上一片焦急，这是个好老师。 “多谢老师了，道理我都懂，但我看了之前咱们学校出去的学长，有不少人都创业了，所以，我觉得我也可以走这一条路。要真的是我个人原因，我肯定死皮赖脸地等两年，可这不一样，我不想等！毕业证没了就没了，我不要了！” 秦玉峰刚要开口，张源忽然又弯腰给他鞠了一躬：“老师，我走了。替我谢谢顾老师。” 秦玉峰长叹一声，默然转身回了办公室。 商学院的办公室还是挺热闹的，年过完了，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聊。 石林川正在捧着茶杯和大家玩笑，就见到秦玉峰从外面进来了。 “怎么了？是有人欠你钱了？” 有好事的老师先去打了个招呼。 秦玉峰看着石林川说道：“张源退学了！现在正在宿舍收拾东西。” 石林川眉毛皱起：“这小子那么硬气呢？我看不一定，这是在逼咱们妥协！要退学，他怎么不早退？挑了这个时候退？退就退了，不要挽留，我看那小子弄巧成拙之后是什么表情！” “人家自己做了点小买卖，不回来了！” “看来是有恃无恐了！那退就退了！又不是没人退过！”但石林川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张源不是自己作的，而是被逼的，和其他退学的人不一样。 但他真能把毕业证准时给张源么？答案是否定的。 张源回到宿舍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宿舍里的人见到，都是大惊失色：“老张，你想干嘛？” 蔡鹏隐隐觉得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了，张源这分明是要撂挑子不干了！ 张源笑道：“你们早该想到的，我退学了！刚刚秦老师告诉我，说学院不让我去做毕业论文了，我以此为借口，正好退学。” 想到是想到了，但事情真的发生了却又难以接受。 张源抓起电话，拨了出去：“李潇，等会开车来江海大学的男生宿舍。” 放下电话之后，张源对宿舍里的小伙伴说道：“晚上我请吃饭，和大家说个清楚吧，免得你们瞎琢磨。” 汪博叹道：“看来你决心已定了……” 李潇很是奇怪，张源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要车了？ 但她还是出了门，老板的话还是要听的。 张源这个时候已经在几个室友的帮忙下把东西搬到了宿舍的大门口，正晒着太阳和同学们说着话。 丁伟他们都来了，连女生宿舍那边都惊动了，还有不少学弟学妹在这里看热闹。 “哎，你瞧，好像有人退学了！” “还真像！” 女生宿舍里，朱晶晶正在羡慕赵媛媛她们，赵媛媛这次考研的分数极高，有397，她报了燕京大学，形势一片大好。 罗雪芬也很羡慕：“前几天老师还给媛媛打电话了，让她考虑改到咱们江海大学来呢。” 刘菲菲也有些心动，她没有去考研，但并不代表她不想读研。 只是她没有认真复习过，这种事情就只能羡慕了。 “怎么没见着雯雯？她去哪儿了？”李蕾的心情也不错，她也考了389，交大稳了，现在正在宿舍里吃着香蕉，懒洋洋地看着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韩剧。 大门一响，大家就知道马雯雯回来了，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小蕾，快！张源要退学了，现在东西都搬出宿舍来了！” “什么！”李蕾的小嘴张开，再也没有合拢，香蕉都从里面掉出来了。 李蕾慌乱地把手里的香蕉扔到垃圾篓里，连纸巾都来不及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快走！” 其他的人也都震惊了，赶忙跟上，只有刘菲菲不太慌，一个能去卢森堡的人肯定有自己的底气。 男生宿舍这边乱哄哄的，李蕾小跑着过来了，上气不接下气：“我听说你要走！？” 张源看着李蕾，很是不忍：“你不要担心，外面的世界其实挺精彩的。” “你的毕业证怎么办？” 张源忽然笑了：“我觉得我不需要毕业证了。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李蕾哪里肯信，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坐在张源的东西上哭着说道：“不行！你不能退学！” 李富军也藏在人群里，看着将要退学的张源，他觉得很奇怪，不就是晚两年拿毕业证么？又不是不能忍。 他摇了摇头，回去了。 自打搬出宿舍之后，他就和这群人没有交集了，此生不复往来。 但他还是拿起手机，给袁文斌发了一条短信：“张源今天退学了。” 袁文斌接到李富军的短信之后明显愣了，他是想恶心张源一把，没想到收了个大的。 看了看窗外，袁文斌觉得春光异常明媚。 宿舍大门外，物理系的那帮人也过来了。 魏阳分开人群：“老张，你搞什么？” 张源笑道：“小魏啊，哥哥退学了！” 魏阳一脸纳闷：“你在搞鬼！赶紧回去！有什么事情咱们找王永，那小子能帮上忙。” 李蕾满脸期盼，在这个事情有人给了希望，至于那个王永是谁，她不管，管用就行。 但张源却说道：“这也值当找他？他挨顿皮带都是轻的了！” 这话倒也不完全错，大学生中间有交情，但在毕业之前，这份交情最多也就只能停留在申请入党和奖学金这种事情的帮忙上，再大的话，家长是不会接的。 张源觉得把这人情留在后面用了，那才能管用。 贾东坡皱眉道：“张源，你何必这样？咱们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这是周围人的想法，张源也知道大家是为了自己好，但他不想妥协了，一旦妥协，就没有理由去收拾袁文斌他们了。 “不用了，晚上咱们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总得让你们心里有数才行。还有东坡，你那个模型能飞出马赫环么？我还想着给你点经费赞助呢。” 贾东坡也迷惑了，张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热闹之际，李潇开车进来了。 见到奔驰的牌号，学校大门那边只是简单登记了一下，就放行了。 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围观，李潇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张总，您在哪边？” “我在最热闹的这边，过来吧。” 李潇很是奇怪地开车过去，按了两下喇叭，人群方才让出点空间。 张源看到车来了，就上前把守着自己东西的李蕾拽了起来，李蕾死命护住，不让张源走。 “你们来帮忙拉一下李蕾啊！” 马雯雯犹犹豫豫地上前了，张源把李蕾一把拉起，然后推到了马雯雯那边。 李蕾大哭，忽然转身跑开了。 张源很是无奈，对马雯雯说道：“帮忙去看一看吧，告诉她我没事的。” 然后就招呼自己宿舍的人“帮忙把东西搬到后备箱。” 车和车牌都震惊了大家，马雯雯看到车里面的李潇，这个女生同样年轻，颜值虽然比不上刘菲菲赵媛媛，但也能有七分，更胜在气质上比这群人成熟，难道张源又找了一个女朋友？ 马雯雯悄悄往外面退了两步，但没离开，她不担心李蕾，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让她哭一会也好。 李潇下车之后，朝着张源说了一句：“张总……” 后面的话马雯雯没有听清楚，唯有“张总”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她看了看周围，李蕾早就跑走了，要不听到这一声应该会心里踏实很多。 周围的人也有些愣住了，原本都想着张源是不是攀上了另一个高枝，没想到他自己就是那个高枝。 徐涛放心了：“搬吧，不要挤在宿舍门口，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咱们赶紧搬！” 汪博也回过来神了，张源这小子真是藏得够深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深，简直能和他相媲美了。 “搬搬搬，赶紧搬！” 回过神来的室友七手八脚地就把东西搬进了后备箱，张源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对徐涛说道：“涛哥，晚上吃饭！咱们南门见啊！” 徐涛说道：“你但凡要点脸，咱们也不能吃南门了！” 张源大笑：“那咱们就北门！” “赶紧滚！” 李潇把车子发动，开出了学校，张源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江海大学四个字开始慢慢变小，李潇拐了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释放 “先去珑庭府，把东西放下就好了。” 李潇方向盘一转，就直奔珑庭府。 “张总您住那边啊？” 张源很是淡然：“我在那边租了个房子。” 李潇纳罕道：“您还租房子呢？买一套多好！” “钱要留在刀刃上啊！” 李潇觉得张源这话很在理，她之前每天数米下锅，生怕哪天公司的资金链断了，但现在明明张源已经很有钱了，竟然还没想到去买房子。 把东西搬上楼之后，张源对李潇说道：“今儿麻烦你了。” 李潇不知道张源在搞什么鬼，她可不知道张源退学的事情。 “晚上听到张总说要请客，可要订位子？” “我自己来吧，已经很麻烦你了。” 男生宿舍门口的张源一走，热闹便没有了。 马雯雯也急急赶了回去，看到李蕾还趴在桌子上哭。 “小娘子莫哭了，你家张源可比咱们想的厉害多了！我去，大奔呢！那个牌照都把老娘吓着了！” 刘菲菲是先跟着李蕾回来了，听到马雯雯这话没有很意外：“大奔？” 马雯雯很认真地说道：“那可不是。” 在众人的诧异中，刘菲菲来了一句：“我信！” 李蕾也不哭了：“雯雯，真的？” “真的，来的人还叫他‘张总’呢。” 李蕾喃喃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难怪张源如此淡定，瞒得好深！ 刘菲菲却很好奇，张源这个张总到底分量有多大。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便约了宿舍的人去吃了饭。 张源没有挑上元的饭店，而是回了龙江。 南门的饭店是不错，不过张源也觉得不合适了。 所以这一次去了市区的另一家丽都饭店。 收到张源的短信之后，徐涛就说道：“咱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掏掏他的老底！”然后看了一眼汪博：“也掏掏你的老底，虚货！” 没想到汪博竟然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很认真地点头道：“走吧。”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五个人打车到了丽都，就看到张源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 “几位大爷，快里面请！” 徐涛一马当先，便先进去了。 六个人，没有其他，一个包厢都坐不满。 但菜色极好，用徐涛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张今儿给力，都是硬菜啊！” 张源心情还不错：“大家随意，菜我先点好了，酒喝什么？白的啤的都行！你们今儿就是想和茅台，我也能请。” 徐涛大叫：“茅台，三瓶！每人得喝半斤才行！” 张源便和旁边的服务员说道：“三瓶茅台。” 蔡鹏眼睛瞪大：“握草！老张，你丫玩真的啊！” 张源却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自然！” 很快三瓶茅台就端了过来，张源把瓶盖打开，酒香就溢出了，不过即便是张源，也闻不出茅台酒和二锅头的区别，在他鼻子里，这都是乙醇兑水。 汪博没客气，直接把一瓶拿到自己和张磊中间：“这瓶我俩包了！” 张源把另外两瓶也都打开，放到了桌子上。 “来吧，咱们今晚尽兴！” 姜卫国摸着酒瓶，来了一句：“你这怎么说的像散伙饭一样了？” “这倒不至于，只是估计要过很久才能见面了。” 徐涛捂着酒瓶，问道：“老张，喝酒之前，你和哥几个交个底，你敢退学肯定是有底气的。先说说白天的大奔是怎么回事吧。” 张源把徐涛的手给拨开，然后把酒给大家倒上，说道：“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大家。” 徐涛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别说，和二锅头还真不一样。 其余几个人也把酒喝掉了，然后就都看着张源不说话。 张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名片夹，从里面抽了几张名片递给大家。 徐涛皱着眉看了：“你……天源集团的总裁？” “不信啊？”张源又倒了一杯酒，在自己的手里转着圈，对汪博说道：“你应该能猜出来一些对吧。我还有几个身份，那就是你们之前看得《诛仙》，可能现在还在看的《凡人修仙传》，都是我写的。还有现在著名歌手陆鸣和陈玥的大部分歌，那个作词作曲的张源，也是我。” 别人都已经傻眼了，蔡鹏却来了一句：“你小子，竟然让我们看书还花钱！很过分！” 徐涛没有接蔡鹏的话茬，而是接着说道：“所以你敢退学！前面有比尔盖茨从哈佛退学，现在有你张源从江大退学，真行！你还真行！我算是服了！对了，学院是不是不知道？” 张源笑了：“你觉得呢？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 姜卫国也来了一句：“我觉得这个消息一但传开，学院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张源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不重要了！咱们喝酒吧，往后大家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忙。” 徐涛叹道：“不知道现在李蕾怎么样了，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吓跑了。” 张源也无奈了：“我和你娜姐，哎，现在的这个状态就很神奇，你说分手吧，但确实没有；但要说没分手吧，但和分手了也没什么区别。” “娜姐那边知道你的状况么？”张磊帮旁边的汪博把就满上，问了张源一句。 张源摇头道：“她还不知道。她只知道我写歌写小说。她去美国的时候，还没有天源呢。” “哎！”张磊也无奈了，邱雪娜爸妈在机场的表态他们的记忆可都深着呢，要是连能写歌写小说的张源都入不了他们的眼，那他们挑女婿的眼光得有多高？ 那现在的张源呢，张磊想到了一句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不过在张源举杯的时候，徐涛却没有喝，而是转身问汪博道：“你这虚货，一直猥猥琐琐的。今儿不要吹牛逼了，老张的研究生初试已经过线了，你拿什么保证他复试一定过？” 汪博把酒杯端起，在自己的眼前转着，抛出了一个大炸弹：“很简单，我爸是纪委书记汪鹿峰。”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几位小伙伴都是一脸迷惑。 “你爸是哪个纪委书记？” 汪博笑了，然后把酒杯和大家一一碰过，喝掉了酒才说道：“我爸，就是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汪鹿峰。感谢大家在大学四年里对我的正常对待，谢谢。” 徐涛感慨道：“今儿这顿酒，说出去谁能信？咱们宿舍六个人，拢共就六个人啊，俩大佬了！” 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咋不说有事找你帮忙呢？” 汪博苦笑：“别逗了，我哪敢保证？老张这个事情我敢和家里说，那是因为老张是真的受委屈了。但其他的事情，我还真不敢事先应承。” 张磊叹道：“行了，等哥几个受了委屈再去找你吧。” 张源也傻了，这个汪博还能忍，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低调了，没想到个中还有高手。 “难怪你敢放狠话！” 汪博纳闷道：“我也没放什么狠话啊……” 既然张源的前程已经不受学历证书的影响了，那这顿饭就很欢乐了，更何况还有个大佬站在背后。 酒桌上气氛就很欢乐了，喝高了的徐涛更是拍着桌子说道：“回去我一定要和李蕾讲，让她不要担心。” 张源也笑着说道：“你就把我的老底透给她都行。” 一顿饭结束之后，六个人都是醉醺醺的了。 张源握着大家的手，说道：“哥几个，咱们往后见吧！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徐涛大着舌头说道：“我忽然很羡慕你们，你们这五个人，马上就成交大的校友了。” 蔡鹏摸着他的脑袋：“你也来啊！” 徐涛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到了学校之后，徐涛五个人专门给李蕾打了个电话。 听着那边的说话声音的不自然，李蕾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喝酒了？” “喝了！”徐涛大着舌头说道：“张源请的！李蕾，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张源挺好的。不是说他人品好啊，当然了，他人品也挺好的；我主要是说他目前的状态，嘿嘿嘿，咱们学院一定会后悔的。” 李蕾捂着电话对马雯雯说道：“张源到底在干些什么？” 马雯雯也很好奇：“明天我去问问徐涛他们去。我和徐涛关系还不错，他不至于向我隐瞒。” 张源退学之后，并没有开始在公司坐班，而是在交大的校园里看书准备复试。 不过这次他轻松了很多，现在家里还不知道他退学，交大的研究生是可以向家里做个交待的。 李蕾这个时候正捏着张源的名片，这是从徐涛手里拿到的。 天源集团总裁，好大的名头。 排名前三的视频网站，李蕾都不敢想。 很快，物理系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张源的退学一下子就被这群家伙给解读了出来。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替张源高兴，汪博给了他们更沉重的一击：张源报了交大物理专业的研究生，而且已经在准备复试了。 傻眼之余，贾东坡叹道：“幸好老子没去交大！” 张源的想法已经被这群人给猜想出来了，有些人要倒霉了，现在就是江大的商学院上赶着送毕业证和学位证，张源也不会要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开始了 正如魏阳和贾东坡猜测的一样，张源就是憋着这个主意的。 前几天他接到了上元区里面的通知，道是下周的时候会有市委的领导，常务副市长闵航带队来调研工作，到时候会有区里面的主要领导一起陪同，还真让顾亮给猜准了。 王启年很是兴奋：“张总，这可是头一回啊，咱们得好好接待！我有预感，市里面和区里面有会政策扶持咱们的。” 张源按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老王，淡定点。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又不是其他的公司，很难拿到具体的支持政策的，况且只是过来看一看，你不要想太多了。” 王启年却说道：“那可不一定！现在咱们公司是还没做起来，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什么都不好说。”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咱们公司之前都用的盗版，你不要小瞧这个事情。” 张源会意：“咱们开个会吧，讨论一下接待事宜。” 王启年又说道：“咱们可以先开，估计政府还会提前来人，到时候咱们再报备一下。” 果然，在刚过了一周，在周一的时候，就有市政府办公室的人先过来了。 来人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高适丘，还有几个政府的科员。 “副市长会参观一下公司，也会有几个问题需要回答，我已经列好了。还有，你们有什么具体的难处可以先提出来了，如果可以解决的话，副市长会当场解决。” 然后高适丘又压低了声音：“就算有资金上的困难，副市长也可以找银行帮忙给贷款，只是数额不能太大。至于后面如果你们有融资的需求，市委也能帮忙找来投资方。” 握草！这个是张源没想到的，他还没想过自己需要去找别人借钱。 “感谢领导的关心，目前天源的运行还很正常，资金还可以坚持。” 高适丘笑道：“不要不好意思！你们是咱们建康现在风头最火的互联网公司，有困难一定要提！” 张源心中会意，市里面看来有把天源打造成为典型的意思了，听了高适丘的话，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另外一句：“那没有困难，是不是制造困难也要提？”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张源只是说道：“感谢领导的关心，目前天源的运转正常，领导能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 这不是场面话，市委的主要领导过来，那就是对外面释放了一个信号：天源现在有政府罩着了。 高适丘笑了，张源还是很上道的。 “听说天源是你创办的？年纪轻轻倒是敢闯敢拼，很不错。过两天还会有记者过来一起，张总你得把你的履历写出来，到时候会用得上。小王，等会你晚点走，和张总对一下，回头发给电视台和报纸那边。” “好的高主任。” 中午张源挑了一个像样一点的饭店招待了高适丘一行人，下午的时候小王就来记张源的履历了。 “听说张总是江海大学商学院的？” 张源的老底早就被查清了，现在小王只是在对一下而已。 张源却笑着说道：“不是！我是江海交大应用物理自考本科毕业，同江海大学商学院没有关系。” 小王一愣，这是个什么节奏？怎么和自己得到的信息不一致？怎么张源还从文转理了？还自考？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张源退学的消息虽然不是秘密，但小王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在年前，任谁也想不到有人会主动退学。 至于张源受袁文斌打压的细节，倒是没人去留意。 张源接着说道：“王哥，还有个事情，我考研考了392分，成功过了国家线，这个可以写进去么？顺利的话我今年就是交大的研究生了，全日制的那种。” “这倒是很励志啊！”小王惊诧之余赶紧把张源的履历给改了一下，没办法，当事人不肯认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报道出来的，硬报道的话那到时候就会打自己的脸；不过这个情况回去之后得赶紧和高主任讲。 中间的变动他没有问，因为他看出来张源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江海大学，张源创办了天源公司的事情已经在班级里传开了，李富军也得到了消息。 张源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么？又是写书又是写歌，这已经超出大家的认知了，关键是大学四年，这小子一直瞒得死死的，但凡他透出一点风，袁文斌也不至于敢再次出手。 他觉得张源就是故意的，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之前被打压的时候估计张源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事情过去了并不代表张源心中也能过去，所以他任由袁文斌的第二次出手而不加阻止。 再三和马雯雯确认之后，李富军有点慌了，而且他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汪博的老爸是江海省的省委常委！ 当初袁文斌暗算张源的时候，他可是主动把汪博给捎上了，这要是找后账，够他喝一壶的。 现在他就盼着赶紧毕业，不要节外生枝，他不想像张源那样被卡毕业证，他现在就想着赶紧落袋为安。 拿起手机，李富军哆嗦着手就赶紧给袁文斌发了一条短信：“张源是天源视频的老板，汪博的老爸是省委常委汪鹿峰。” 袁文斌还停留在解气的状态，张源的退学多少让他心中的火气消下去了不少——他毕业都快一年了，事情也多了起来，没有心思一直惦记江海大学的破事了。 原本学生时代的争风吃醋搞出来的这个事情，现在他出了校园不到一年就感觉都是破事，也就当年的自己能干得出来，现在他都不会去干了。 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袁文斌看到是李富军的，心里就有些腻歪了，他对李富军也是看不上的，一个能被自己室友集体嫌弃的人，那除了用“活该”两个字，他找不出其他的词。 但短信的内容却让他心惊肉跳，他感觉这次不会善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袁文斌焦躁地在地上来回走着，这两个人现在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他能抗衡的了，更何况张源已经退学，同汪博他可以低声求情，说不定可以求得谅解，但张源那边不能做任何指望了，说不定汪博还要出手帮张源找回场子。 你们为什么不同我硬抗？为什么？你们早早亮明身份，我就认怂了！为什么连个认怂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有邱家何家，你们为什么要拱火？老子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事情都了结了，都是你们拱起来的！你们不想让邱雪娜同张源来往，就借老子的手去打压人家，现在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不把你们牵连进来都不行！想让我一个人扛着，没门！ 袁文斌也哆嗦着手，直接给自己的舅舅打了电话，事情太大了，他扛不住这个压力。 就在袁文斌打电话的时候，天源视频迎来的市委领导的视察和调研。 常务副市长闵航对张源的态度很和蔼亲切，在对天源提出“稳步前进，不畏困难”，但同时也对天源发展的前景很是看好，提出了要把天源“打造成为建康，甚至江海省的互联网领头企业”。 当天晚上，建康的新闻里就播出了这一条新闻，只是掀起的浪花很小，毕竟大家看电视的时候就不多，看新闻的时候就更少了。 但张源却乐呵呵地把这条新闻从网上截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电脑里。 浪花小也是浪花，看得人少不代表没人看。 石林川没有看，但有人让他知道了。 电话是秦玉峰打的，张源的公司今天接待政府调研上新闻的消息不是秘密，汪博就知道。 汪博把消息透露给马雯雯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你别说，张源还真是能忍啊！”马雯雯大嘴一张，就变成了广播中心，许多人都围着她听。 “这下好玩了，我忽然很想见到学院领导的脸是不是已经绿了！”对于自己班里的同学，马雯雯的倾向性是不可能偏向学院领导那边的——那边做事本来就不厚道。 罗雪芬忽然说道：“晚上咱们也看新闻吧！” 李蕾低着头在一旁没有讲话，她之前为张源担心那么久，没想到这货藏得这么深，谁都没告诉，白瞎了自己的眼泪。 刘菲菲很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矜持了，你看看人家邱雪娜，喜欢就出手，干净利索！再瞧瞧王丽莎，明明有意却偏要装矜持，结果就把张源抻没了——自己可不就是第二个王丽莎么？ 石林川正在菜市场买菜，他的厨艺不错，一直是家里的厨艺担当。 正在和小贩砍价之际，电话却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是秦玉峰。 “秦老师，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明天去学校说？下班了！我就是铁打的也该吃口饭了吧？” 听得出石林川的语气不好，秦玉峰也没心思直接说出答案，而是说道：“石院长，今晚的建康新闻记得看一下，有大事。” “就这事？” “就这事！” 石林川满心疑惑地挂掉了电话，秦玉峰明显卖了个关子不肯直说，那就晚上看看好了。 回去之后，石林川的厨艺失准了，盐放多了。 自己闺女吃着齁咸的菜，很是不满：“爸，你故意的吧？” 石林川看着电视，已经不说话了。 新闻里，张源正陪着市委的领导，这副和谐的画面让石林川的筷子都动不了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硬气 石林川很是愣了半晌，旁边闺女抱怨声让他回过来了神，这个张源，竟然不声不响地办了一个那么大的公司？ 这是商学院之光啊！只是这个学生退学了，他竟然不声不响，没有丝毫抗议动作地退学了！ 作为天源的老总，那肯定是要进入江海大学杰出校友的名单的，现在他已经上了建康的新闻了，那可以预见的是，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他肯定还能上江海省的新闻，再往后上央视的新闻联播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个时候就再也捂不住盖子了。 看了新闻的不止是他，还有海陵的李刚。 接到自己外甥的电话之后，李刚心里就直突突，下午的工作也没有了心思。 到了晚上，他特意找到了建康的频道，看了上面的新闻。 他没见过张源，但他知道陪在副市长闵航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张源。 很年轻啊，很有朝气啊！ 张源一脸的阳光，他不知道张源有没有趁机告自己的黑状，更何况这小子还有个父亲做省委常委的同学。 要是张源默默无闻也就罢了，即便有这么一个同学，人家老子估计也不会为他出头；但现在不一样了，张源起来了，他已经进入了那种“被重视”的行列，有很多人会愿意帮张源做主了。 这条新闻只有不到三分钟，但这三分钟李刚却觉得相当漫长，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脚步开始沉重了。 仕途到此为止，想再进一步几无可能，说不定还会被调到一个不重要的部门去任职。 邱家，何家都没有看新闻，建康距离遥远，袁文斌和李刚都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所以他们的消息相当滞后。 但黄坤的消息不滞后，他也在第一时间看来建康的新闻。 完了！这下得罪人可完全是得不偿失了。 新闻一结束，他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钱总啊，呵呵呵，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你说一下，你们中天大厦的那个银杏树咖啡店啊，让他们营业吧。”黄坤努力压平自己的语气，他不想让自己太失态。 但电话那头的钱明亮明显顿了一下：“黄局，这是有人说情了？行，我回头和那边的老板说一下，让他赶紧营业，憋了一年多了，估计他早就该急了。” 一年多？黄坤有些恍惚了，时间竟然那么久了么？ 钱明亮挂掉电话，就给冯乾打了过去，对于黄坤交待的事情，他还是很上心的。 张源知道今晚肯定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所以，他关机了…… 关机之后，他出去买了俩猪蹄啃了，又喝了两听啤酒，美美地睡了。 第二天一开机，果然有好几条短信呼服务的短信进来了，张源看了一下，除了冯乾打了七八个电话之外，还有几个外地的电话。 他一个都没有回，而是出去吃了早饭，然后去交大复习准备复试的事情。 秦玉峰在九点多到了学校，时间差不多了，许多学生都开始找导师做论文了，他也被学院里安排了四个学生，正得认真准备。 在办公室里，显然很多老师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们像往常一样聊着天，比如哪边新开了一家店，谁谁的儿子在学校不听话等等。 石林川也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眼圈有些黯，看来是昨晚没有睡好。 见到秦玉峰，石林川点点头，忽然说道：“秦老师，让张源回来吧。” 秦玉峰心中冷笑不已，你倒是打得好主意，要是在前天的时候说了，那自己可能舍了面皮去跟张源讲一下，但过了昨天，那时机就完全不对了。 “张源已经退学了，手续都办完了，怎么回来？回来干什么？留级么？人家马上就要去交大读研了！” “特事特办！”石林川刚说完，又愣住了：“读研？读什么研？”在他的意识里，张源应该没有资格去考研才对啊。 听到石林川的话，秦玉峰硬邦邦地顶了一句：“石院长，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张源就不肯回来？” 不肯回来？石林川有些失神，这还真的很有可能，张源敢退学，就肯定就不肯回来了。 但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秦玉峰把早上拿到的晨报往石林川面前一放：“石院长你看看再说吧！” 报纸的字数可比电视多，报道的内容也更丰富。 天源占了小半幅版面，上面配着张源的照片，当然了，还有副市长闵航的。 张源的简介就让石林川头疼，全篇没有提到江海大学一个字，交大应用物理专业本科自考，这几个字才是重点；而且张源的研究生考试初试392分——物理相关专业，这个分数参加复试，石林川都想不到不过的理由。张源不但退了学，更是和商学院划清了界限。 现在他才忽然想起来，工商管理这个班级，不少人考研都报了交大…… 秦玉峰的声音接着响起：“我是没底气打过去，我是他班主任却护不住他，我没那个脸再去找他。” 石林川知道秦玉峰在斗气，但这个时候能给张源打电话的人不多，秦玉峰算一个，顾爱萍也算一个；但这两个人之前帮张源求情的时候，可是被自己给顶了回来。 顾爱萍也是同款表情，她早就听秦玉峰讲过了，张源在退学的当天给秦玉峰鞠了两个躬表示感谢，还托秦玉峰转达了对自己的感激。 这个学生是不会认江海大学了，但却认秦玉峰和自己。 天源视频的发展越来越好，张源的崛起已经成为必然，顾爱萍现在就想维持现状，将来说不定自己就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张源帮个忙。打电话过去做什么？除了恶心张源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可石林川不敢耽搁了，这个事情迟早要暴露的，现在说不定刘校长桌子上已经有这份报纸了，只是他不知道张源是谁罢了。 “秦老师，还是打个电话吧。”石林川的语气已经软了很多，别的老师都听出来了一丝哀求。 秦玉峰问道：“那我和张源说什么？让他回来拿那个毕业证？总得有个说法吧！他可还挂着科呢！人家现在说不定在准备研究生复试，我拿什么让人家回来？” 这个时候秦玉峰已经不怕石林川了，该顶就顶，而且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想让张源回来，那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可以的。 石林川头很大，这个说法他注定给不了张源，但他却能预见到，很快张源就会给他一个说法了。 秦玉峰却又给了他重重的一击：“石院长，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不能怪我！我们班有个叫汪博的，就是参与过足球场上打架，又被名义上记过处分停考了一次英语六级的那个汪博，他爸是咱们江海省的纪委书记，他和张源是一个宿舍的铁哥们。” 石林川简直傻眼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的学生都那么能藏的么？ 看着失魂落魄走出办公室的石林川，办公室里面的气氛从凝重一下子变得有些跳动。 “秦老师，仔细说说！” 中午的时候，老板钱明亮打电话过来询问状况，听到冯乾说没有打通，他也是愣住了：“下午再试试，总会打得通的。” 他心里也开始没底了。 所以下午的时候，冯乾决定再给张源打了电话试试，昨晚连打七八个都没打通，他一度怀疑张源换了电话号码。 张源吃完午饭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片刻，然后接着看书。 复试是要考量子力学的，这是难点。 手机响了，是冯乾。 张源从教室里出去，按下了接听键。 “喂，冯先生，好久不见啊？这还没到年底呢，就来催物业费了啊？放心，不会不交的。” 冯乾有些莫名其妙，张源这是在做什么？ 但他不知道里面有那么多的事，他只负责传话。 “张先生，我们老板帮您谈下来了，您的咖啡店可以重新营业了。” 张源简直要大笑，什么叫帮我谈下来了？那是你老板谈的么？ 要是过年前，张源说不定还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人情，但现在，竟然还有人想白捡这个人情。 “告诉你们老板，我不开业！” 冯乾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先生，还是尽快开业吧，您的那个店面能赚不少钱呢。” “你说的很对！”冯乾能听到张源话中的笑意：“告诉你们老板，既然他想捡这个人情，那就告诉他，我停业了一年半，这个说法我得要！还有，这一年半我损失不下两百万，想让我认他这个人情，这两百万也得给我补了！两个缺一个，我的店都不开业！” 冯乾愣住了，张源哪来的底气？ 挂掉电话之后，他就赶紧给钱明亮回了过去。 “老板，张源的电话拨通了。那边硬气得很，不肯轻易恢复营业。” 钱明亮很奇怪：“他还拿上了？他有什么话说？” “两个条件，一是停业得给个说法，第二补偿他停业期间的损失，要两百万。” 听到冯乾的话，钱明亮的直觉就告诉他这里面有事，有大事！敢拖着不开业的主，没一个省心的。而且从这次的情况来看，是黄坤那边要遭殃了，想服软。 第一百六十章 振荡 钱明亮不是傻子，他不会认为张源会在泄愤。 “小冯，那个张源，是什么来头？” 冯乾也不知道，他哪里管过这么多？他又不是FBI。 “钱总，我也不知道。” “能查查么？算了，估计你也查不到。”钱明亮挂掉电话之后就给黄坤拨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做个传话人就好了，他有强烈的预感，这种事情他做个传话人都多余。 黄坤是什么人？分局的副局长，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联系张源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找自己传话，那看来事情不小。 想通这一点之后，钱明亮就给黄坤打了过去。 “黄局长，人家老板不肯恢复营业……” 听到张源的两个条件，黄坤的牙根都咬得咯吱咯吱响。 “不开业就算了！”他是真的想撂下一句狠话，给张源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另外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要是张源没有汪博做同学，那不开业就不开业了，自古民不同官斗，就算张源是天源的老板，他也能抗一抗，更何况他身后也有人；但现在张源身后有大佬了，他不认怂都不行——他理亏。 那去找人给张源施压？ 不对！找人也是袁文斌和李刚去找人，自己为什么要找人？ 在黄坤和袁文斌李刚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张源去交大进行了研究生复试。 这一天的交大很是有些热闹。 李蕾，汪博，姜卫国都过来了。 “真是没想到啊！”李蕾颇多感慨：“当初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还帮其他的同学做枪手？明明就是自己来考试的！” 姜卫国也大乐：“这你不能怪我们宿舍嘴严，谁知道半路上会出什么幺蛾子？走吧，老张的车都派来接咱们了。不管怎么样，晚上咱们都要敲他一顿大餐。李蕾你挑地，不管你挑哪里，这货不敢不从。” 李蕾有些不好意思，她和张源八字都没一撇呢。 早上起来之后，她在镜子面前收拾了很久，但一转身看到蓬头垢面打着哈欠的刘菲菲和赵媛媛，刚升上来的那点底气又没有了。 张源现在是大老板了，身边肯定不缺美女……自己偏偏就是颜值一般，愁死人！ 汪博看得出来李蕾的小失落，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解，总不能说：“张源不嫌弃你长得丑吧？”这是没脑子的话。 “走吧，咱们还是先过了复试这一关再说吧。” 李蕾的话一出口，姜卫国和汪博两个人就有些郁闷了。 他们刚刚过线，参加复试的凶险极大。 三个人到了北门，就看到之前的那辆车停在那里，这次不是李潇了，而是另外一个年轻人。 自打公司扩张之后，李潇现在已经被张源放到了财务科长的位置上，大小也是个领导，这种事情不能再让她干了。 上了车之后，汪博就叹道：“尼玛，我老子都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姜卫国却是不信的：“你就骗鬼吧！” 汪博说道：“真的，他不敢！” 李蕾莞尔一笑，把车窗放下，春天的暖风从外面吹进来，发丝飞舞，痒痒的。 到了交大的门口，三个人就看到张源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 “行了小李，你先回去吧。” 里面的年轻人赶紧说道：“张总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汪博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晚上咱们吃什么？” 李蕾很想给他一脚，但是忍住了：“先去复试，再说其他！” 研究生复试考了专业课和英语，然后还有面试。 前面的两科张源发挥都不错，他觉得加上自己的初试成绩，应当是稳过的，不用汪博再去找关系了。 但面试的时候，几个导师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想把张源招到自己这边的想法。 这些人都不关心时政，但会看报纸。 报纸上面张源的消息一出来，几个教授副教授都有些震惊，交大这边竟然不声不响地进了一个大神，还是凭借自考本科来考研的。 撇去张源天源老总的身份不说，光凭这个自考本科初试第一的名头，他们就很愿意要了，所以面试就变成了一个认认真真走过场的事情。 与张源不同，其他三个人就有些痛苦了，或者说两个人。 李蕾初试成绩极好，没有压力，而且导师们都愿意要；但汪博和姜卫国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里不是江大，没人知道汪博。 两天的复试结束之后，张源就请三个人去吃了饭。 李蕾和汪博都不好意思挑饭店了，姜卫国没有压力，但他的刀也不快，挑了一个日式自助，四个人也只是吃了小几百块而已。 看着张源老成又不社会的样子，李蕾的眼睛都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汪博凑趣道：“别看了，你俩至少还能做三年的同学呢。啧啧啧，七年的同学啊，这是什么缘分？卫国你说这是什么缘分？” 李蕾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金枪鱼，像小鸡啄米。 姜卫国也在帮李蕾做助攻：“这是什么缘分？我觉得这是百里挑一的缘分！老张你觉得呢？” 李蕾的耳朵竖起来了，她在等张源的回答。 张源笑道：“要是你们三个都进了交大，那就是百里挑三的缘分了！” “合着我俩成灯泡了！卫国，咱们就辛苦一下，明年再战吧，百里挑三实在没有百里挑一好听！” 姜卫国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啊！” 吃完发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张源派的车。 路上李蕾一直没有说话，汪博和姜卫国则有些情绪不稳，复试要刷掉20%，很难说那个人不是他俩其中之一。 下了车之后，李蕾才问道：“汪博，张源到底是什么想法？” 问完之后，李蕾的头又低下来了。 听到李蕾这话，汪博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个单身怂狗，根本就没这方面的经验。 姜卫国却说道：“李蕾，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老张看着可很成熟了，他现在是大老板。你要知道，一个女人漂亮没关系，但这个女人要是除了漂亮之外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你觉得老张会怎么想？你好好学习，张源的摊子会铺得很大，你能帮得上他。” 李蕾懂了，姜卫国说的很有道理，张源不需要一个花瓶，而且从之前刘菲菲对张源的操作就能看得出，张源其实对漂亮女生有一些退缩的意味在里面。 “前几天张源说了他名下还有个红叶咖啡，现在也在扩张。你要是觉得互联网不好把握，可以帮他做这一个。咱们在学校学了四年了，也该出来亮剑了。” 听到姜卫国的话，李蕾的脸又红了，她听得出里面的意思，那就是让她把握机会，成为红叶咖啡的老板娘。 天源的架构已经比较完善了，她一下子也不好进去，但红叶现在还在发展，她过来帮张源就不突兀了。 “可怎么和他说啊……”李蕾又纠结了。 姜卫国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李蕾咬着牙说道：“那行！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去给他做个临时工去。他总不能拒绝我去赚点零花钱吧？” “这不就结了！” 汪博和姜卫国回宿舍的时候，遇到了李富军。 江海大学的研究生复试也是这两天，李富军现在就心惊肉跳，生怕汪博那边找关系把自己给打落，关键是他也刚刚过线，并不是很保险，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是本校的学生。 可自打考研预报名的名单出来之后，他就隐隐感觉有个小团体在故意躲着自己；现在张源和汪博的身份曝了出来，他这个想法就更坚决了——连李蕾都去了交大了。 汪博和姜卫国都直接无视了李富军，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宿舍。 李富军眉头紧皱，心中愈发不安了。 商学院里面，一群领导还没下班，还在开会。 “这种事情可是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咱们学院的学生改学了物理，还去自考了，还拿到了毕业证去考研了，考研竟然还能排到交大的初试第一名。石院长，你能解释一下原因么？刘校长那边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在等咱们的回话。” 问话的是商学院的书记沈崇，这样的一个学生被逼走，江大将来肯定会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是反面对象。 具体的原因他已经从秦玉峰那边知道了，但这个事情学校还没有对策——不管出什么对策，张源估计都不会接招，人家眼看着就能去交大读研了，所以这个事情基本无解了。 副院长胡清补充道：“还有一个现象，我们不得不注意。那就是今年工商管理专业的考研预报名状况，按照往年的经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如此多的人才流失状况，但今年，许多学生都去了交大！往年不是没有，但今年是不是有点多了？这是不是说，这群学生一开始就知道了，就只有老师蒙在鼓里？是什么造成了这群学生知情不报呢？” 秦玉峰作为班主任，也得以列席，听到胡清的话，他嘴角牵了牵，没有开口。 知情不报？报什么？报了你们会处理么？我一开始没求过情么？你们哪一个不知道，现在开始装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憋大招 没有人去提汪博的名字，这个名字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但大家都知道，张源最大的依仗就是他。 汪博自始至终没有做什么，只是把自己老爹的身份暴露了一下而已。 石林川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去纠结以往，意义已经不大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善后，我的建议是，处分给张源挂科的冯金水老师！另外张源宿舍的几个人考研的成绩都不算太理想，只有一个蔡鹏看来可以去沪海交大。” 说到交大这个词，他的眉头又皱了皱，这个词在商学院都快成禁忌了。 石林川接着说道：“对于其他的几位同学，我的建议是把他们都调剂到咱们学院来。另外，从有关同学的信息来看，之前张源和汪博的英语六级有人捣鬼，这个人就是李富军，他们的前室友。这种学生，我不建议留在江海大学读研。” 石林川也不傻，这个人要是留在江海大学读研了，那其他人估计就更不肯回来了。 说完之后，石林川问了一句：“秦老师，你的意见呢？” 秦玉峰心里很不爽，老子就知道让我来没好事！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张源走之前不但让我转达了对顾爱萍老师的感激，同样也让我转达了对冯金水老师的理解。” 张源其实没有让秦玉峰转达后面的那个“理解”，但秦玉峰现在跳出了商学院的圈子，站在了张源立场上看问题，就觉得眼前的解决办法是在扯淡。 处理冯金水？换成他也不会接受的，学院真当张源是好糊弄的？你石林川站在幕后，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果然，秦玉峰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各位领导表情都很不自然了。 “秦老师，你是他班主任，你要去劝导。” 秦玉峰很奇怪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班主任了。拿什么劝？” 这种领导的腔调让秦玉峰很反感，而且这个球他真的接不下来。 秦玉峰接着说道：“学院做这些动作，你们觉得张源会接受么？这里面哪一项又是和他相关的？他的江海大学毕业证和学位证又怎么办？最直接的问题都没解决，打擦边球能有用么？张源的电话我写给大家，我是他的班主任，你们也是他的学院领导，你们说话比我管用。” 秦玉峰的话让在座的诸位都很下不来台，但他说的又是实话，自欺欺人解决不了问题。 但秦玉峰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张源的态度，处理一个冯金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张源是个什么态度？”书记胡清心里也很不爽，秦玉峰这个反调唱得太响了。 秦玉峰摇摇头：“电话我写出来了。张源是个什么态度我不想知道，你们可以直接问他，口口相传容易出现理解错误。” 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被秦玉峰放到了会议室桌子的中央，但没人去拿。 石林川知道，要是没个像样的说法，张源是不会回来的，但留给江海大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他们效率极高的开始操作，张源那边肯不肯买账都两说。 一个能考上交大物理研究生的张源，还会在意自己的本科毕业证么？别的人可能会，但他已经是老板了，这个研究生学历也算是锦上添花，但商学院卡住了他两年毕业证的这个事情绝对算得上是最直接的原因。 现在自己这边想给，人家不稀罕了。 而且就算给了事情能了么？张源怕是要见到自己被从院长的位置上扒下来才能痛快一点吧。或者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真的被从院长的位置上拿下了，但张源依旧不买账——他从张源改修物理就嗅到了这一丝意味，这是决裂的意味。 “秦老师，给张源打个电话吧，帮忙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听到胡清的话，秦玉峰把手机拿了出来，开了外音拨了出去。 很快，张源那边的电话就接通了。 “秦老师，好久不见啊！您最近还好吧？” 听着张源的语气不错，会议室里的人都觉得有门。 秦玉峰的语气却没有那么好：“张源，老师想问你，咱们学校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你还要么？” 张源忽然笑了：“秦老师，我不要了！我去交大参加研究生复试了，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导师准备要我了。您说我一个物理系的研究生，要工商管理的本科毕业证做什么？” 他不知道现在秦玉峰身边有很多人，但他知道秦玉峰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这个电话。 连暧昧都没有，张源直接表明了自己切割的态度。 讨价还价？不可能的！你们做，我看着，不满意我也不说，你们自己掂量去，反正我现在基本上岸了，底气十足。 张源也不担心石林川那群人会和交大打招呼不招自己，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秦玉峰说道：“那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秦玉峰摊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胡清叹了一口气，说道：“先按石院长刚刚说的去做吧！事情还是得做的，不能一直搁置。”心里却想到，这个张源还真是个狠角色，竟然能改修物理，直接关掉了讨价还价的空间。 要是张源去了一个普通的院校，那说不定还能有点转机，但交大很差么？同为985，胡清都不敢说交大的学历拿不出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沈崇离开前说了一句话，算是给石林川打了一个预防针。 李富军不知道，他的命运一下子就被改写了，当然了，他的分数本来也不是很高，若真的能考得很高，那学院的领导也要掂量一下，谁也不想出现第二个张源。 基于这个考虑，他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不会被卡了——谁知道张源会不会忽然说自己和李富军的关系很好，接着发难呢？ 学院的领导当然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了，可李富军只是恶心，卡了他张源不会解气的。 大四的学生都开始做论文了，学院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李富军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自己命运的宣判，他的复试没过，需要进行调剂。 学院的领导给他的理由很正当：分数不够，复试的成绩也不是很理想。 李富军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这是选拔性考试，总会有人被黜落，这次轮到他了。 还好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没什么问题，班主任秦玉峰让他安心做论文。 张源不用做论文，他乐得清闲，每天坐在公司里，准备着红叶咖啡的扩张计划。 他在八楼又租了一大片区域，用作红叶总部的办公地点。 现在的红叶扩张地很快，除了龙江区，建康的其他几个区都至少一家店了，其中上元已经四家店。 借着天源人事的帮忙，张源把红叶的人事行政和财务这一块也建立了起来。 冯传浩现在已经搬到了这里，全权负责建康所有门店的运营工作，张源给他挂了一个区域经理。 只有高中学历的冯传浩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脱离了门店的他现在已经是建康咖啡店里的一个传说了。 不同于其他人，他是从一个咖啡师学徒开始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虽然路子比较野，但也足够扎实。 现在的冯传浩正准备往京口开分店。 按照张源的计划，今年一定要把全省的地级市都开一家分店——海陵除外。 那是袁文斌的大本营，张源不想去。 首先，去那边可能会有不可预知的因素，张源不想惹这个麻烦；其次，他还要给袁文斌上点眼药。 现在袁文斌的舅舅还很有能量，张源觉得一时半会搞不下来；但过上几年等红叶铺到全国，大家会发现，在建康的龙江区和江海的海陵市都没有，那肯定会有人问为什么的。 到时候不用他发力，自然有其他人给剖析地清清楚楚，那再往后是纪委还是其他部门找某些人谈话，他也管不了。 找茬？我张源不会主动找茬的，咱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 到时候你坐上火山口，可不要来怪我。 趁着手里有钱，张源开始把冯传浩当陀螺转了。 虽然搬进了办公室，但冯传浩还真没在里面坐上几天，他现在正在京口市区做考察，研究店铺的位置和人流量以及消费能力。 他选了三个地方，看着都不错。 关键是，附近有另一家星巴克的存在，贴身肉搏不是坏事。 而且他隐隐觉得，张源极有可能会一下子开三家分店。 果然，等他吭哧吭哧写了报告发给张源之后，张源的指示就来了：开三家。 这边的张源还在忙着扩展红叶咖啡的分店，另外一边的李刚则来了建康，张源和汪鹿峰的结合实在太吓人，他扛不住，得赶紧化解才行。 袁峰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老婆和儿子惹出来的事情，他不能不出面。 “大哥，我觉得这个事情，很难善了……”袁峰看着窗外的关掉的银杏叶咖啡，眉头皱得成了一个“川”字，咖啡店的窗户倒是被物业擦得比较干净，只是里面的桌椅柜台都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李刚也不傻，张源到现在都没提出任何的诉求，看来就是在憋大招。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托人 车子是进了建康不错，但中人却难找。 这个事情明摆着是袁文斌那边理亏，打压得张源连江海大学毕业证都没有了，还连带着一个咖啡店被封了一年半。 关键是，张源背后有汪鹿峰。 这个大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表态，甚至都没有过问这个事情，但没人会把这个因素撇开，也没人敢。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说不定有人正在酝酿找自己谈话也是说不定的。 李刚想到这里就很懊恼，两个人找了一个地方，然后就约黄坤见面了。 黄坤现在心情也极度不好，现在分局里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有的人甚至开始推波助澜，瞄上了他的位置。 “老袁，老李，这个事情现在看来是无法善了的！张源开了条件，封店的事情他要个说法！还有他要两百万的补偿。” 李刚冷笑：“要是没有汪鹿峰，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种话！” 袁峰很忧愁：“真是家门不幸啊！连累老黄和大哥了。”袁文斌已经挨了一顿七匹狼了，李茹也不敢言声，她和儿子两个的偷偷操作终于酿成了大祸，若不是看在李刚的面子上，她估计都得挨上一顿，可即便如此，袁峰也好几天不和她说话了。 两百万他袁峰能掏，但前面那个说法他给不了。 “咱们有没有什么路子找到省里的领导说说情？老黄你有没有路子？” 黄坤捏着下巴，双眉紧皱：“有！但老袁，这个事情要花不少钱的。” 李刚问道：“是谁？” “咱们省的常务副省长朱凌，之前是我们政法口的，所以我和他有些交集。” 李刚叹道：“要是能直接找到市长或市委书记就更好了。”但说归说，他也不敢指望，一个冉冉升起的互联网企业，当地的主官得多大的心才会去恶心这一把？更何况市委刚刚去天源调研过。 坊间有传言，朱凌略贪，但也真办事。 但这个事情尤其麻烦，这相当于是按着张源认栽，一旦后续再有变化，难以收拾。 黄坤看得出来袁峰的顾虑，他拍了拍袁峰的腿，说道：“先过眼前一关吧，后面的事情再说！” 张源这个时候还在交大，他的导师已经确定了下来，交大的物理系副教授王云峰。 王云峰看得出来张源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业上面了，他私下里和张源说了，跟他做研究生，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毕业证和学位证照给。 不止一位教授有这个想法，但王云峰提前说了，所以张源就决定跟着他了。 定下来之后，王云峰就让张源安心回去等通知书了。 从交大出来之后，张源觉得有必要和家里人说一下了，事情是瞒不住的。 措辞了许久，他才拨通家里的电话。 “妈，有个事情得告诉你们一下，我考上研究生了，现在在等通知书。” 听到这个消息，钱瑜就很高兴了：“儿子，哪个学校的？”然后又对旁边的张云天兴奋地说道：“咱们儿子考上研究生了！” “交大的！”张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钱瑜开了外音，张云天也能听到。 钱瑜略略有些不足：“交大啊……怎么没考江大？分不够么？”张云天的眉头皱了一下，张源竟然没考上本校的研究生，看来是懈怠了。 分当然够了，张源那个高分，即便是燕大都够了。 顿了一下，张源又开口了：“妈，那个啥，我换专业了。” 钱瑜不太懂：“你换专业了？” 张云天也开口了：“你换了什么专业？” “我换到物理了。” 即便是张云天，这个时候也晕了，这个跨度实在太大了。 “你好好的，怎么会换到物理？” 张源决定和盘托出，也好让家里人心里有点底。 “那个啥，我之前得罪过一个人，他舅舅挺厉害的，是个大官，所以我的江海大学毕业证是拿不到了。基于这个状况，我就去自考了物理系的本科证书，然后又凭借这个证书考了研，研究生是全日制的啊！”他没说起因，吴雪那边都还不知道，他就不打算让家里也知道了。 钱瑜哪里还管张源的研究生，她满脑子都是张源得罪过人的话：“那儿子，你的研究生他们知道了么？还会卡你么？” 张源笑着说道：“妈，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都没想到，我一个宿舍的铁哥们，叫汪博的，他爸官更大！你不要担心了，现在是对方在到处找关系说情了。” 有反转就好，钱瑜依旧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承受不了：“那你后面怎么办？” 张源说道：“我觉得就这样吧，以后相互不打扰就好了。咱们平头老百姓一个，我也不想怎么着他们，安安心心在交大读研吧。” 出门在外，平安最重要，钱瑜最担忧的也是这一点，听到张源的话，她虽然心中对袁文斌那一伙很愤怒，但对儿子的担忧却更胜一筹。 “那就这样吧。”钱瑜叹了一口气，儿子平安就好，她哪里还想着张源根本就没想善了，只是打个电话来让她安心而已。 挂掉电话之后，张云天已经品过来味了。 既然同学老子的官更大，还能护得住他，那儿子的毕业证为什么还拿不到？还要换专业？ 这小子没事！肯定还在想着找回场子！自己的学生许久不来看自己了，怎么这一次过年的时候一下子来了俩？这是个信号啊！ 不过他不打算和老婆说了，除了让她担心受怕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 没几天的时间，张源接到了汪博的电话。 “张源，有空没？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回一趟学校吧。” “博子，是有什么事情么？我觉得我在江大没什么事情了，而且往后我都不打算进龙江区了，那边和我犯冲。有空你来上元吧，哥哥我好吃好喝招待咱们哥几个！” 汪博现在正在会议室里面，周围坐着学院的领导还有李刚袁峰黄坤他们，以及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朱凌的秘书陈玉凯。 昨晚宋晓峰给他打了电话，里面的内容让他很不舒服，但他知道，宋晓峰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这个电话，而且宋晓峰态度很明确，只是让他牵个线，谈成什么样就不用管了。 朱凌的确找对了人，建康那么多的人，能直接和张源对话并且有效的，也就是汪博了。 会议室阵势很大，有点以势压人的味道。 袁峰忽然伸手接过了电话，对汪博说道：“下面我来讲吧，多谢了。” 声音不大，但张源能够听得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张源同学，你好，我是袁文斌的父亲袁峰。” “哦，袁叔叔您好！”张源很是客气，但袁峰知道，张源的客气并不代表什么。 “是这样的，我家文斌啊，实在是不懂事！我想当面向你致歉，你看怎么样？” 张源笑了，但袁峰看不见。 “袁叔叔，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咱们就这样吧，相安无事挺好的。” 袁峰心里一沉，张源这小子是要自己脱一层皮啊！ “那你那个咖啡店，什么时候恢复营业？我们到时候还想去捧个场。” 张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那个是小事，我觉得不营业也没关系，我现在不缺那点钱了。” 信息的表达很充分，张源压根就不想开启和谈。想想也是，大学才几年？张源从大一开始就被袁文斌针对，要不是中间有邱雪娜跳出来，那张源的大学就没有一年安稳的。 但邱雪娜也没了，人家女朋友被送去美国难说没有自己这边的因素——袁峰觉得张源肯定会把原因往这边归结的。 “汪博同学，约张源见一面吧。”陈玉凯说话了，他现在代表的是朱凌的态度。 汪博很想翻个白眼，你们弄的这个破事找我干什么？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源，有领导想见你一面。” 语气很是懒洋洋，陈玉凯从里面听出了阴阳怪气，但他无可奈何，汪博肯打这个电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张源心中奇怪，哪个领导的谱这么大？但汪博的面子还是得给。 “那行！但先说好了，龙江区我是不会去的，我和那边犯冲！其他地方都可以。” 袁峰马上说道：“那我们去上元吧，我订个饭店……” “别！我还有事，咱们找个茶楼吧。” “行！” 汪博把电话挂掉，一句话都没说，阴着脸出去了。 出去之后，汪博就给张源又拨了过去：“老张，哥们真是身不由己！尼玛，都TM找到学校来了，我爸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找你，连点反应时间都没给我留。” 张源没有生气，汪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袁文斌那边的，这个他心里清楚。 “没事的！总得给人家一个开口的权利吧？”张源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连汪博都被迫参与了，袁家的能量巨大啊。 “你怎么打算？” 张源笑道：“我还能怎么打算？过几天我得出门躲个清净了。” 后面的袁峰他们也都出来了，看到汪博毫无避讳地打了这个电话，心中苦笑不已。 等到汪博挂掉了电话，他就上前致谢：“汪博同学，多谢你了。” 汪博却忽然问了一句话，让袁峰小心肝都开始颤抖了：“之前袁文斌让我背了一个六级作弊的处分，袁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正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天源的弹幕上线了。 这种新颖的模式一下子就吸引了大量的人群，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都愿意在互联网上留下自己的观点，不管是被赞还是被踩，他们都乐在其中。 之前的留言都是在视频下方，一旦有人开了全屏模式，那就再也看不到留言了。 现在好了，全屏也能看见。 这么大的动作一下子就震惊了业内，远在鹏城的孔雀集团最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会议室里面，小马哥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这种模式忽然间出现，为什么咱们就没有？我们公司没有研发么？”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拿来吧你”！ 有着“必胜客”光环的加持，没人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负责视频的集团高级副总谭明说道：“要上也能上，但怕是要有不小的纠纷。” “先去做！做了之后咱们再说其他！到时候是专利费还是打官司，咱们再说。” 张源在上元区的“桑苎茶楼”见到了袁峰。 汪博也过来了，到了之后就和张源坐在了一块，态度倾向性极为明显。 袁峰一进来就说道：“张源同学，真是很对不起。我们这边向你道歉了。” 张源看了看边上的其他人，很是不解：“袁叔叔，你们需要那么多的人一起过来么？”意思很明显，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袁峰看了一下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文斌的舅舅，旁边的那位是咱们龙江区分局的黄副局长，另外一位是咱们朱常务副省长的陈秘书。” 听到另一个大佬的秘书也过来了，张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陈玉凯笑道：“我就是来看看，领导说了，没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谈的，对吧？” 张源也笑了：“没错，领导说的对。所以我也没想怎么着，也不敢去找袁文斌同学的麻烦，我就想老老实实地工作，学习。”意思很明显，我没有要求你们道歉，这是你们上赶着的。 陈玉凯身子前倾，说道：“领导的意思是，咖啡店先恢复营业。” 张源马上说道：“那领导觉得我那个店的消防过关么？那可是因为消防被封了两次的！”领导两个字被张源咬得很重。 陈玉凯被噎着了，这不是个好兆头。消防过关，那就得处分人；消防不过关，张源不恢复营业。但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拖，再拖下去真的要拖出茧子来了，张源现在拒绝营业，到时候黄坤的老底都要被扒出来——张源同样讨不了好，他这个态度会让龙江区的领导很不爽，但目前看来张源还真的没有再去龙江区的意思了。 他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汪博，人家仿佛是一个来蹭茶喝的路人，捧着那598一壶的大红袍咂巴个不停。 袁峰也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试探着说道：“那能接受叔叔的道歉么？” 张源笑道：“在这个之前，我想先问袁叔叔一个事情。” “张源同学你说。” “您是怎么想起来过来道歉的呢？而且按照之前的状况，特别是去年袁文斌还没毕业的时候，还特意告诉我这事没完。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一点，说罢，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陈玉凯明显感觉到张源的气势变了，这小子一下子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角度上，当然了，他也确实是受害者，不过现在他是蓄势反击的那一方了。 看到他要开口打圆场，张源又开口了：“袁叔叔，袁文斌怎么没来？他就这么躲了？他两次三番地来找茬，我没有去找他麻烦吧？你们又过来做什么？道歉，当事人都没来道的什么歉？” “张同学稍安勿躁。”陈玉凯终于又开口了：“领导的意思是，以和为贵。将来在江海，大家说不定还要合作，不要闹得太僵嘛。” 张源转身看着陈玉凯：“陈秘书觉得是我在找茬？” 这句反问让陈玉凯很不舒服，张源就算是天源的老板，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 他阴着脸说道：“怎么，张同学不愿意和解？”威胁的意味已经出来了，但旁边的汪博忽然说了一句：“这大红袍也太贵了。” 此刻的汪博神色淡然，哪里还有送吴雪去火车站那个时候畏畏缩缩的样子？ 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让陈玉凯明白，他在这里说话不算。 张源冷笑着说道：“那我倒要听听，你们想怎么个和解法？光用嘴说啊？另外别提钱的事情，我不缺。” 不缺钱，那就是要道理了。 这句话把袁峰也噎着了，他能给张源什么？他什么也给不了了！ 气氛急转直下，张源却把茶壶提溜过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这货，光顾着自己喝，这一壶都快让你喝完了！” 汪博嘿嘿一笑，接着咂巴。 张源抱怨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续杯……”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但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在乎这个，他们都在想张源说的话。 这家伙什么条件都没提，但又相当于什么都提了。 “咱们晚上吃什么？”汪博看了看时间，有点想走了。 并不是说有大佬压着他们就得奉陪，该走的时候就得走，对方都没有什么预案，难道自己还要在这里陪他们想？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交大食堂的牛肉锅贴还不错，咱们去尝尝去？” 见着两个小年轻要走，陈玉凯忍不住了。 “再等一会吧。”他看了看汪博，觉得还是温和一些比较好。 汪博很奇怪地说道：“等多久？您是领导，您给个准话！” 陈玉凯心里大骂，他算哪门子的领导？你汪博不要仗着老子来欺负人！但人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难道别人就没事情了？就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看了看陈玉凯憋得通红的脸，汪博恍然大悟：“不对，黄副局长才是最大的，要不您给个准话？” 黄坤也给不出来，按照张源的思路，那他得背个处分才行，但他显然不想背。 汪博伸手拉了一下张源：“走吧，吃牛肉锅贴去，你请啊！” “我TM也不指望你请啊！” 看着俩人的关系，在座的人都没话说了，他们还真的不能拉着两个小年轻一直等，因为他们不想给张源想要的那个答案。 等到两个人离开之后，在座的各人才面面相觑。 陈玉凯率先起身：“人你们当面见到了，谈不成不能怪领导。你们诚意不足。” 他不傻，看得出汪博和张源的关系，牛不喝水强按头，这种强迫来的接受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张源还没出手这几个人就慌成这样，那要真的开始算计他们，那不得哭天喊地了？ 陈玉凯好像抓住了关键，张源好像就是在引而不发，拳头总是没打出的时候威慑力最大。 但他又不能确保张源一直不发，或者有其他人替他发也不一定。 秘书长，副局长，还有袁家的生意，每一个都有人想要接手，当然了，还有商学院的院长，那边也跑不了。 张源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做自己而已，只是这样就引得不少人开始动了。 “黄副局长，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吧，拿出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 陈玉凯走后，袁峰站起来，冲着其他的人鞠了一躬：“对不住大家了……” 没人会想到张源能有这番造化，这也同时给他们提了一个醒，以后遇到年轻人，真的不能按照自己以往的认知来对待了。 几个人都默然无语。 袁峰最为郁闷，他是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才知道的消息，要不然按照他的脾气，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同时张源的话也给他们提了个醒，道歉不是看他们有什么，而是看张源要什么！要不然，这道歉就没有意义。 可张源已经堵住了很多条路，连研究生都改修了物理，这个代价可是不小的。 更为关键的是，张源真的不缺钱了。 他的网站新上了弹幕，现在已经排在视频网站的第一了。 依照袁峰的观点，那就是张源可以选择融资了，但现在天源却依旧没有要融资的风声出来，丁点儿都没有。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没有任何营收的状况下，张源还能坚持。 一旦接了广告，有了会员收入，那张源的财富将会达到袁峰仰望的地步——这一天并不会太久。 但现在有钱的张源正在和汪博在交大这边吃牛肉锅贴。 汪博和姜卫国都被交大录取了。 本来他们倒是还差一些，但江海大学来要人的时候，交大就反应过来了。 汪博的身份信息早就暴露了，交大自然不肯放过——姜卫国作为汪博的室友，当然一定要录取了；李蕾本来成绩就很好，没理由放弃。 看着眼前的锅贴还有拍黄瓜，拌三丝，张源叹道：“博子，多亏了你了，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对我那么客气。” 汪博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说道：“咱们就别说那些了。”然后又叹道：“我倒是很羡慕你，不用被拘在这边了。” “你也可以出来做些事情啊！” 汪博大笑：“我？算了吧！”他都开始后悔没有学物理了，那个交际少，不用那么费心。 然后话风一转：“你觉得李蕾怎么样？你不是在弄你那个咖啡店么？她很想来帮你一把。”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能按照你们的思路来 听到汪博的话，张源很是有些迟疑。 李蕾对他的心思是个人都知道，而且在自己退学的时候李蕾哭成那个样子，张源自觉不是铁石心肠。 叹了一口气，张源说道：“这有点不好办……” 汪博又往嘴里塞了一只锅贴，又端了蛋汤顺了顺：“你呀，就是想太多了！别的不说，你公司招一个江海大学的毕业生，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将来会怎么样，咱们再说。起码李蕾不会坑你！” “有点不好意思……” 汪博说道：“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当给哥们一个面子行不？” 张源苦笑：“行！但我觉得给你这个面子可能要把哥们折进去了。” “你不亏！”汪博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其实李蕾不丑的，就是还不会打扮。等到研究生毕业之后，你看看她准能换个样子！” 这个张源是信的，两世的年纪加起来他也将近四十了，对颜值这方面他早就看淡了，只要不是太丑就可以。 “行，那我回头给她打个电话。” “好羡慕李蕾啊！”汪博忽然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 “你得了吧你！”张源趁着他装X的功夫，赶紧划拉了两个锅贴，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让汪博现了原形。 吃了几口之后，汪博说道：“之前咱们俩六级‘被动作弊’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袁峰他还不知道呢，给袁文斌打了电话才知道是李富军搞的鬼。我记得你是因为替吴雪挡了袁文斌遭受了疯狂报复，我之前不是也追了吴雪么？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把我也给捎带着了。” 张源却很疑惑：“袁文斌还能想到这里？他后面对吴雪就没再下手过了啊！” “也可能去骚扰过，但吴雪没和你说。” 张源能想象到，当袁峰知道自己儿子暗算汪博的那个时候，估计都想换一条新皮带了。 袁峰那边现在都没脾气了，袁文斌大学四年的骚操作让这些长辈都栽了进来。 黄坤忽然站了起来：“老袁，你准备三百万，我先去把咖啡店的事情给平了。” “你有办法了？” 黄坤苦笑：“我哪有什么办法，按照张源说的来吧。先把人家的营业损失补过去，然后我再去自请处分。事情不能拖了，他张源拖得起，我拖不起。” 坦白从宽这句话不是真的说说而已，黄坤一旦主动交待问题而且认错态度良好的话，再加上给张源的补偿到位，那这个事情就很有可能轻飘飘地过去了。 至于往后，那就看张源的发展，一旦张源落魄了，那黄坤就会琢磨要不要再出手消一消自己心头的那口恶气。 袁峰没有犹豫：“行，老黄，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然后从兜里掏出支票薄，写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撕下来递给了黄坤。 黄坤接了过来，然后摇摇头，袁峰其实更冤，从始至终他都处于一个“被坑”的状态。 咖啡店的事情算是有办法解决了，那张源的学位证书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方案。 张源摆明了不想善了，所以他一声不吭地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谁都填不了。 你要他回来拿，人家已经不需要了——硬给都给不了，那小子说不定反手就举报自己在挂科无论文的状况下能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证，给江海大学一个更大的难堪。 谁都没想到，张源能转修物理，这属于超出认知的表现，他若是没考研还好，那还有操作的空间，江海大学可以给他一个双学位，足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但人家现在考上研究生了，还挑了同城的985，摆明了要恶心江海大学一把，江海大学还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随着时间的延续，张源取得的成功越大，这件事情引发的嘲笑就越大。 而且张源极有可能会给交大捐款捐物，那到时候就更好看了。 虽然看着张源现在没什么报复的举动，但实际上那小子已经把桌子给掀翻了。 汪博回去之后，在路上就给李蕾打了个电话，拖着长长的腔调：“喂，小李啊，你最近表现很好嘛！你得请哥哥吃饭了，哥哥找关系帮你在红叶找了个活，老板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李蕾很惊喜：“真的假的？” 汪博的语调恢复到了正常：“什么叫‘真的假的’？张源现在正纠结呢，你不要犹豫，趁热打铁，赶紧拿下，当好红叶的家，争取早日入主天源……” “说这些没影的！”汪博越往后说李蕾的心里就越没底，天源啊，好大的公司，她有点怂了。 汪博却很认真：“李蕾，你得记住，你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张源以后可能遇不到真爱，你才是那个真心对他的人，他也不是傻子。” “你被马雯雯传染了？” 挂掉电话，李蕾就坐在了座位上，摸了摸脸，真的有些发热。 她看了看刘菲菲的床位，空空的。 刘菲菲现在整日里很忙碌，除了做论文之外，其他的时候都不在学校，看来已经钓到金龟婿了。 可自己的前程也能一眼望到，在张源那边工作，和汪博又做了三年的同学，幸好自己当初也挑了交大，这样算下来，自己比刘菲菲挑来挑去都要好。 稍晚一点，张源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说话也吭吭哧哧的：“那个，李蕾啊，你要是做完论文有空的话，来帮我一下呗……我的那个咖啡店现在正在扩张，人手不够……” 李蕾心花怒放，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走调：“那行，回头我去找你吧。” 马雯雯凑了过来，一脸的鬼笑：“小蕾，嘿嘿嘿！” 李蕾伸手捏住了她的那两片嘴唇。 现在红叶真的很缺人，张源的感觉就是像极了天源视频去年的样子。 李蕾的论文早就写得差不多了，按照汪博的说法就是：“你放心地去，没人敢卡你的论文的。” 虽然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踏实，但李蕾也知道，汪博说的是真的。 有张源和汪博两个大神保着，李蕾还真不担心。 到了公司，李蕾就看到张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等她。 “来了！” “来了！” 很普通的对话，但李蕾却感到很心安。 “走吧！”张源带着李蕾进了电梯，接着说道：“红叶的总部在八楼，天源在二十五楼，你没事都可以去逛逛。公司的规划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要和星巴克以及Costa贴身肉搏，咱们的名气不如他们，所以价格上就得有竞争力。” 听到“贴身肉搏”，李蕾的脸又红了。 “现在红叶刚开始起步没多久，稳定都谈不上，现在的扩张路子太野，你帮我把把关，提几个意见也好。比如咱们的供应链，现在都没有建立，咖啡豆都是在网上买固定的牌子。” 李蕾心中有数了，张源是需要一个稳定的框架，将来不管是哪边的分店开张了，都可以直接套用。 这个框架理论上是不难建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建立。 进了办公室之后，公司里的人都纷纷起身和张源打招呼：“张总好！” 张源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说道：“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李蕾；她会参与公司的运转工作，后续有什么要求，她会直接去对接你们；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张源没有给李蕾挂什么头衔，但李蕾坐的地方明显比较靠里面，那是属于张源的座位，仅凭这一条，就能让公司的人老实下来。 他也不知道李蕾能在这边做多久，等到研究生开学，说不定就分身乏术了。 办公室的人都开始猜测了，这个年轻女生的出现很是令人震惊，没有任何的征兆。 关键是，这个女生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看着虽然有几分羞涩，但气质也很好。 李蕾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上手工作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她没做什么其他，而是把公司从建立到现在经历的事情都看了一遍。 “问题很多啊……”李蕾觉得张源的路子太野了，像路边的狗尾巴草一样疯长，因为养料的充足，虽然长得不合人意，但长势倒是极好。 “这个张源，课都白听了，连我都看出来不对头了！”李蕾埋头进资料堆里，开始了在红叶工作的生涯。 黄坤那边没有拖太久，而是找了钱明亮和冯乾，让他们去告知一下张源，两个条件都可以满足了。 冯乾在惊诧之下，还是给张源打了电话：“张先生，您的要求被满足了，您什么时候来拿钱啊？” 张源却很是警惕，这种事情在后事有过很多反转的例子，一旦自己接了钱，那极有可能会以“敲诈勒索”被抓起来——黄坤自己就是分局的副局长，他不得不防。 “先第一个交待吧，这种事情不要私下里进行，我要请律师上诉了！咱们法院见。” 冯乾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听到张源的话之后明显愣住了：“张先生，这样不好吧？” “不好？那行，你让对方把钱拿回去，我不要说法了！” 说罢张源就挂掉了电话，冯乾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一个传话的还想拿什么主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交锋 袁峰和李刚已经回海陵了，面对如今的局面，他们已经束手无策，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张源将来的发展不要太顺利——打压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做过，但遭报应的不多，他们不想成为那个小群体中的一员。 回家之后，袁峰抽出皮带，对袁文斌喝道：“过来！” 然后重重地把皮带往茶几上一抽，实木的茶几上立刻多了一道痕迹。 “你为什么要去找人家张源的茬？”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茹，他深刻地感觉到了无知者无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你现在就是再抽他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李茹看着儿子，很是揪心。她也知道了现在的状况，张源已经起来了，公司养着一千多人，兜里的银子比自家还多。 虽然老婆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揍儿子一顿，但袁峰也知道她说的又道理——抽袁文斌一顿只能泄愤，张源现在的表现完全没有泄愤的意味在里面，就冲这一条，他就得高看张源一眼。 “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有汪博，你怎么又捎上了他？是嫌你老子和你舅舅日子过得太好了？” 袁文斌早就傻眼了，从建康传来的消息简直要震碎他的小心肝，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踢到这么硬的一块铁板。 天源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的，但谭明决定不予理会。 按照孔雀的思路，这不叫抄袭，这叫“借鉴”或者“模仿”。 虽然谭明可以这样想，但耐不住底下还有年轻的员工，他们可不一定是一样的想法，在不少刚入职的人看来，这种操作实在有些跌份。 但高层的想法他们同样无法左右。 年后的时候，有一些同事离职去了建康，听说那边的待遇也挺好。 天源几乎都要了，这种主动上门还经过验证的人才张源怎么会不收？ “对方没有反应，怎么办？”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是有些凝重，大家都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再发律师函，发三天要是对方还没反应的话，咱们就去法院告他去！” 张源倒不怕日子久律师费多，他有钱有时间，耗得起。 名声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在人心里面的存在也很微妙。 有的时候，人们会一边骂一边使用，那是因为真的没有替代品；但若真的有了替代品，那就不好说了。 所幸，视频网站并不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东西。 但张源知道，即便是这样，想击败孔雀视频也是极难，能维持住天源暂时的第一排名就是胜利。 时间飞快地过了三天，孔雀那边依旧没有答复，弹幕功能也没有下线。 但网上却早已经沸反盈天了。 许多人开始指责孔雀视频没有下限，公然抄袭。 群众是不会去和你玩文字游戏的，也不会替你文过饰非，只会帮你扒掉那层虚伪的外衣，让你遁无可遁。 一时间，天源视频的用户激增。 这也得益于天源有自创专区，里面很多有趣的东西也在吸引着大量的用户。 更为关键是，天源真的敢在网站首页声明自己的东西都有版权，这一条就让其他的视频网站不敢跟。 小会议室里面，气氛不怎么和谐。 陈如松问道：“张总，咱们真的要去起诉么？” 张源很淡定：“起诉！这个官司打个十年八年的也没关系，而且咱们也不要急于结束。公道不好讨，咱们就时不时地把这个事情丢出来，让大家不要忘记。” 王启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张源的这个招数可以说很损了。若是一般的小公司，哪里有这个财力和精力来耗，张源这个操作说明他真的有钱——没钱也没关系，可以进行融资。 所以在五号的时候，天源就委托律师向建康上元地方法院提起了对孔雀视频的侵权诉讼。 鹏城那边，孔雀视频的副总谭明很快就接到了建康法院的传票。 “还真起诉了啊！”谭明觉得这个事情和以往不太一样，对方手里可是握着专利的。 他起身直接去了总部，按照经验，胜诉的可能性很小，得和解才行。 小马哥也知道了消息，天源真的能起诉就让他很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天源的速度会那么快。 客场打官司，不用想也知道是个输，现在估计建康的法院正在偷笑，说不定就在等着他们过去走这趟流程，天源势头正好，他们也是过来人，知道这个时候政府会给天源额外的关注。 纵然自己这边有能量，那最多也就是少赔点钱，但弹幕是肯定要被判下线的——弹幕下线那就全输了。 那官司还打不打？ 小马哥敲着桌子问道：“有没有办法把案子移交到鹏城来？” 谭明和几个法务部门的人很艰难地摇头：“很难。对方与我们并没有签订过任何协议，没有规定说可以让对方来咱们这边打官司。退一步说，即便对方愿意到鹏城来，咱们胜诉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对方的专利你们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漏洞？” “有！”一个法务人员开口道：“天源几乎申请了所有的专利，唯独漏掉了从左至右这一条。” 谭明接着说道：“从右至左的弹幕我们试了一下，体验极差。” “那咱们能不能把这一条给申请了？” 谭明摇了摇头：“天源没放出来不代表他们没申请，极有可能是给咱们挖了一个大坑。” 可弹幕的功能又极好，不用一下实在可惜。 “那就把弹幕改一下，从右到左。咱们的体验可以差一些，但不能没有。既然天源没有把这一条放出来，那咱们就先用着。” 打官司也需要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开庭之前还要留有时间给双方进行调解。 在这个时间里，孔雀视频来人到了建康。 带队的是另一个副总张小斌，在降落建康机场的当天，法院就给天源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先去进行调解。 “让陈如松去吧！” 张源很淡定，对面肯来人，那就说明自己这边的胜算极大。 他不打算把弹幕捏在手里，他要换东西——孔雀视频手里可是有很多热门剧集的，换一些过来不吃亏。 陈如松谈判老练，能拿下的东西估计会更多。 谈判是艰苦的，在和解完成之前，甚至可以说对簿公堂的结果出来之前，孔雀视频竟然一直没有停止侵权的动作，弹幕一直存在——骂声归骂声，我还是要用。 天源这边陈如松的诉求很清楚，要求孔雀视频立刻停止侵权，而且要赔偿费用，公开道歉。 孔雀的态度很模糊，不想赔偿费用，道歉可以，不能公开——至于停止侵权，那不可能。 他们打的拖字诀被张源看穿了，三天没有结果，张源就叫停了和解。 “老陈，带队回来吧，咱们同他们法院见。” “好的老板。” 陈如松挂掉了电话，面色平静地对张小斌说道：“张总，刚刚老板来了指示，三天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讨论了。法庭见吧。” 张小斌有些惊诧，天源的效率要搞得这么高么？这才三天啊！ “陈总，咱们再谈谈……” “法庭见吧，刚刚的电话已经解除了对我在这个事情上的授权了，现在的我无法兑现给你的任何承诺。当然了，我也不能押着你去法庭，你们看看谁来吧。” 陈如松离开之后，张小斌就赶紧给鹏城打电话：“谭总，谈崩了。对方不愿意拖着，想要尽快解决。现在他们已经拒绝再次和解。” 谭明却很淡定：“没事，那咱们就等着开庭吧。” 弹幕的功能这么强大，自然也有其他的公司有意愿引进。 单月华拿着一张传真过来了：“张总，优豆视频那边传来的。” 张源一看，不禁笑了。 优豆也想上弹幕，但他们对名声就很看重了，想以支付专利费的形式来引进。 “月华，把这个拿给王总他们也看一看，明天早上小会议室开会！” 张小斌还没有飞回鹏城，他依旧停留在建康等待转机。但他却很快发现，优豆视频那边也上了弹幕。 看到那边的弹幕和天源这边静悄悄的反应，他哪里还不知道两家公司完成了协议？这边的纠纷已经闹得全网皆知了，那优豆那边自然不肯再冒着被全网喷的风险了，一定是支付专利费获得弹幕的使用权。 但他不知道张源没有要，而是提出了用优豆的一些独家版权的影视资源来做交换。 张源并不贪心，业内的第一没那么好当，前三就已经是个极大的成功了。 而且一直把专利捂在手里也不是个事，还真能下金蛋不成？早点拿出来换东西才是王道。 专利这种东西就是要拿出来用的，而且有一个侵权方出来当靶子就好了，张源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有人愿意付钱的情况下还是得拿出来共享。 这是一个双赢，双方都没有付出金钱，但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最近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天源，他们想知道天源到底能不能扛得住这一波抄袭。 但没想到有人主动跳出来解围了，天源在公司的公告上也发布了这条消息：天源以及优豆双方达成协议，同意优豆使用弹幕专利。 优豆的官网也有着同样的消息：经双方友好协商，优豆成功获取弹幕使用专利。 消息发布的同时优豆的视频上就已经有弹幕出现了，动作很快。 张小斌心中默念：“这是把自家给晾到了沙滩上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地震 此刻不但张小斌的心情不好，张源的心情也不好。 中午下楼之后，他就见到李蕾正在楼下踢石子。 “走吧，咱们去吃饭。” “心情不好？”李蕾很奇怪，天源刚刚和优豆达成了协议，难道是和孔雀那边要打官司了？ 张源强笑道：“没什么。走吧。” “是担心纠纷的事情么？” 张源摇摇头：“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他没有否认。 公司不远处有大排档，里面的炒鸡很好吃，但张源却觉得有些食不甘味，原因很简单，今天是5月12日。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川省就要地震了…… 他明明知道，却做不了什么——先知往往悲剧。他即便大声疾呼，也不会有人信的——你张源是怎么知道的？这一条他就无法解释。 李蕾没有多想，而是很温柔地帮张源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又给张源倒了热水。 “我在附近也租了个房子，暑假我只准备回家待个十天半月就回来，红叶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李蕾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张源完全都没有在听，他现在正在紧盯着手机看时间。 李蕾发现了张源的异状，悄悄地不再言声，她把米饭往张源面前一放，瞧了瞧盘子，发出的声音将张源惊醒。 “菜来了啊！赶快吃！” “这是怎么了？”李蕾很是奇怪。 吃完饭之后，张源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到了楼下的咖啡店和李蕾喝起了咖啡。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愁的……事情有点多！”张源不敢说实话，然后赶紧转了话题：“你毕业证和学位证拿了没？” “老师说还得一段时间，散伙饭还没吃呢。对了，散伙饭你过去么？” 张源摇摇头：“我还过去做什么？我又不和大家散伙。” 李蕾笑了：“你这话我回头肯定带给班里的同学。” 忽然咖啡店里的店员一声惊呼：“张总，李总，地震了……” 张源抓起手机，看到了大地震的新闻出来了…… 李蕾也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张源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准备捐款吧。” 大地震造成的破坏极大，房倒屋塌，人命死伤无数…… 消息飞快地在神州大地上传播着，每一个知道的人都在为川中祈福，中央也在第一时间向受灾地点派出了武警官兵，也送去了大量的基本生活物资。 张源带着李蕾去了二十五楼的天源视频，所有见到李蕾的人都很是震惊。 这位传说中的“红叶老板娘”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但张源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和煦的笑容，而是在路过行政这边的时候敲了敲陆璐的桌子：“通知经理以上的人开会！立刻！” 陆璐赶紧站起来问道：“是什么事情？” “地震了！” 说完，张源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抱着电脑就先进了小会议室，李蕾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地震了？陆璐一时不解，但旁边隔断的曹如月说道：“你没看到新闻？川中发生了大地震……” 很快，小会议室的就进来了很多人，满满当当的。 李蕾看着天源的人，很是感慨，红叶现在就完全是个野路子，自己还在费力整合，还好能见到利润，比天源这种烧钱的强。 “坐吧！”张源清了清嗓子，直接把电脑连上了投影仪。 随便打开了一个门户网站，上面大地震的消息就已经出现了。 “现在还是在滚动播报中，具体的信息还没有出来。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损失是极其巨大的。天源视频，还有红叶咖啡，都是隶属于天源旗下的，这一次我把楼下的李总也叫了上来，就是要告诉大家，天源要准备捐款了！” 王启年喉结动了好几下，方才开口问道：“张总，那咱们集团这次预计要捐多少？” 张源环视了一下小会议室的人，说道：“天源能有今天，也是靠着人民群众。我们不能出了事情只是象征性地应付一下，天源这次要走在前列，做一个排头兵！” 沈耀华也开口了：“张总，您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可天源的财力，实在无法同国企抗衡。您这个基调，天源很难实现……” 李潇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若说不舍得捐款，那是假的，但如果真的捐的太多，天源的运转会出现问题。 “李潇，咱们天源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听到张源点名，李潇赶忙说道：“还剩下七千多万……” 张源点点头，说道：“不少了！足够坚持很久了。”年底之前，他就要从欧洲那边把钱折现，只是现在还不能动，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这个话就让李潇心里一突突，难道这七千多万都要捐了不成？那后面公司还怎么运转？ 其他人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张源这句话太吓人了。 但张源没停，而是又问了一下李蕾：“红叶那边的运行状况怎么样？”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李蕾的身上，这个姑娘实在是相貌平平，看不出有任何出挑的地方，难道这就是老板娘？公司里的小姑娘都可以秒杀她了。 没人敢说话，等到年底的年会上再看吧。 李蕾开口了：“红叶目前运转良好，资金充足，分店也开始有资金入账，足以维持平衡——现在账上有一千万。” 这让小会议室的人心里更加没底了，张源这个盘算是要往大了走啊。 张源心算了一下，这基本上可以达到他的要求了——他手里还留了八千万，原本是为了给红叶和天源扩张用的，但现在看起来暂时不用了。 “天源准备两千万出来，红叶也拿五百万，就这么定了。然后发动员工捐款，一块钱我也不嫌少，大家记住了，发动员工捐款全凭自愿，不得记名字，部门之间不得攀比。李潇，回头你做个箱子放在公司大门口，谁愿意捐就放进去，捐多捐少都是心意。明天中午十二点把箱子收走，咱们统计一下金额，然后捐出去。” 然后又对李蕾说道：“回头在红叶也这么做。” 两千万……李潇心里迅速算了一下，剩下的五千万看着挺多的，但如果一直没有进项的话，那天源也支撑不了太久。 张源看着李潇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管家婆的心里在想什么。 “放心！” 听到张源这句话，李潇重重点头。 楼下还有红叶呢，那可是能盈利的；而且只要公司开放广告业务，那天源立刻就可以扭亏为盈，只是不知道老板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其他几个副总脑子里则在快速转动，张源的这个大动作相当于是给天源打了一个广告，广告的效果取决于张源扔出多少钱。 两千五百万，估计建康都找不出第二家。 “先这样吧！散会，有什么状况，再知会给大家！” 几个副总带头先出去了，这个数字他们得消化一下。 李蕾也觉得张源捐的有点多了，但她没有去问为什么。 红叶要出五百万，现在中个彩票刨去税也只有四百万，张源说拿就拿出来了！ 在进入红叶之前，她都没敢想过张源的家底；进入红叶之后，她也没敢去猜度天源的家底，但今儿她觉得她知道了。 待到第二天上午，就有区委的宣传部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开始上门宣传，引导大家捐款了。 “灾情实在太严重了！” 经过一个晚上，大家对受灾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打开网页，或者说不敢。 数字是冷冰冰的，但人心不是。 “沈总，你们天源这次捐多少？” 沈耀华哪里知道，张源还没定下来数字呢。 “老板已经在张罗了，昨天下午我们就开会统计今年的财政状况了，今天上午开始发动员工捐款，回头汇总一起交过去。对了，冯科长，别的公司捐款状况怎么样啊？” 冯科长拿出自己的簿子，翻开给沈耀华看了一下：“从几千块到几十万的都有，上百万的就很少了。你们天源在哪个区间？” 沈耀华摇摇头，说道：“我们张总的那个意思吧，我琢磨着啊，是要往大了捐。” 冯科长没有笑，而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多好的地方啊，一下子就变成那个样子。咱们就多尽点心吧。” 待到冯科长走了之后，沈耀华就过来了：“张总，咱们这次捐多少？那边等着救急呢，冯科长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到。” 张源两眼看着天花板，嘴里蹦出了一句话：“那就一个亿吧！” 沈耀华眉头一皱：“张总，咱们账户加上楼下红叶，两家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我兜里还有点，加上天源和红叶的，足够了。下午的时候你去和冯科长讲一下，咱们赶紧把款子打过去。你说得对，这是在救急，不能拖了。” 沈耀华眼睛瞪大，张源兜里竟然还有钱？还有那么多钱？他还真能捐那么多？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吧。”沈耀华掏出手机，却又说道：“冯科长应该去楼上了，我直接过去好了。” “不要急，等会打也来得及。”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冯科长就接到了沈耀华的电话：“冯科长，这次天源的捐款额度我们张总定下来了，一个亿！” 冯科长半天没说话，沈耀华以为他掉线了：“喂？喂？喂？冯科长？您还在线吗？” 半晌，电话那头响起了两个字：“谢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孤勇 很快，市长陈周军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他向市委书记李建文报告了这个事情。 李建文动情地说：“天灾无情人有情。天源视频，我了解过，也用过他们的网站，很是不错，这样优秀的民营企业，是我们建康所需要的，要把天源视频作为一个典型，在全市树立起来！通过天源，带动全市的国企，民企。” “我们江海是沿海经济大省，我们建康是江海的龙头。在赈灾这件事上，绝对不能含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国家有难，到了我们奉献的时刻，党员干部要起到带头作用，一块钱我不嫌少，一千万，我也不嫌多。” “小秦，记录一下，安排我和市委的一些相关干部，三天之内，我要去天源进行调研。” 小秦是李建文书记的秘书，全名是秦克俭。 调研是借口，李书记是想借机给天源立个招牌，顺便告诉全市，他对天源很重视。 第二天的省委扩大会议上，作为省委常委的李建文，在会议上点了天源视频的名。捐款超过一千万的企业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国企，天源视频一下子就捐出一个亿，李建文觉得有必要给天源一点照顾。 省委书记骆家康对天源视频的带头很满意，他在会议上提出，要以点带面，抓典型，树典型，为赈灾多贡献一分力量。 市委市政府的人提前进驻天源视频，张源详细地介绍了目前天源的状况，第二天，市委工作组的车就开到了天源。 握手，拍照，这些都会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作为捐款大户，政府应该给的照顾还是要给的。 得知天源视频还在亏损的状态时，李建文当即指示秘书：记下来，后面要给予天源相关政策上的优惠，要让天源在建康顺利地发展。 张源全程陪同，午饭的时候，沈耀华想出去订饭店，张源摆了摆手，直接让李潇去买了一堆的盒饭。 李书记对盒饭很满意，这个张源，思想还是很进步的。 “入党了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李建文随口问了一句。 张源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有。” 李建文说道：“思想觉悟高，正是我们党需要的人才啊。” 张源有些意外，李书记这话什么意思，要做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这见面礼有点大吧。 但市委书记的话不能不回答：“我父亲是党员，我母亲也是党员。我这自打开始创业之后，就没有来得及了。” 李建文点点头，微笑着对张源说道：“小伙子好好努力！” 市委书记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张源和沈耀华几个人在楼下恭送，车子拐弯之后，张源说道：“回来开会吧。” 会议上，张源提议把主页色调改成黑白色，并建议广大网友踊跃捐款。 这个议题得到了全体的响应，于是下午，李建文打开天源网站的时候，就看到了全新的页面。 秦秘书在身后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也要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 天源捐款一个亿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外面其他人的耳朵里，天源的举动得到了一致的赞许。 “这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 在大家都感慨的时候，黄坤却感觉很不妙。 张源这小子是在拿钱砸人，这一个亿下去，自己的好日子可能就到头了。 他的感觉很准，现在天源已经成为了建康甚至江海的标杆企业了，据说省委市委两级领导都要再次去天源进行调研视察，之前的烂事再也没有人能盖得住，现在张源已经成为了话题中心，每个人都在挖这个年轻人的历史。 张源不怕，他怕。 只几天的功夫，张源在龙江区的那家店的照片就被放到了网上，许多人都在进行各种描述和猜测。 无一例外，张源是受到了针对。 但针对张源的人却众说纷纭，有说是得罪了区里面的大领导，还有说是市里面的大领导，还有人影射是龙江区的区长江昌义，这种论调很是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要不然张源一个大老板，怎么会跑到上元区呢？据说上元区那边和江昌义不对付。 看到这个消息，江昌义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都没见过张源！这个锅他怎么肯背？ 关键网上的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几乎就是亲眼目睹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一样。 张源也看到了，不禁摇头感叹：“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他没办法发声，这种事情一定是越描越黑的。 他也不打算发声，他一个“受害者”，在不发声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把黄坤逼到死角了，那为什么还要发声？按照事情应该发展的方向发展就好了，还不用欠人情——事情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他得到了公道还要四处求人不成？ 可他这个按兵不动就让其他人很被动了。 黄坤在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通知，要去区里面开会。 在和局长郑植一起过去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郑局长一路都没开腔。 待进了会议室之后，就看到区委书记管爱娟脸色也不是很好。 会议的主题也是讨论给川中的援助事宜，黄坤在下面安静地听着，不敢走神。 果然，会议开到中段的时候，郑植忽然开口了：“我有个疑问啊，请同志们都帮忙思考一下，那就是为什么咱们龙江区无法孕育一个大型互联网企业？或者说一个大型连锁企业？在占据了先天条件的情况下，依旧让本应属于咱们龙江区的人才，在其他地方开花结果，这是为什么？是咱们的投资环境不好？人文环境不好？还是个别干部别有用心？有哪位同志能告诉我？” 最后两句话很重，这简直就是直接点名了，再搭配上郑植用食指敲击桌面的动静，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杀气腾腾的场面。 黄坤都觉得额头冒汗了。 晚上区里的常委会已经开始在研究这个问题，市里面据说也开始了小范围的讨论。 回到家里的黄坤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自己就真的嗝屁了。可他能给张源什么？那小子连一个亿都能拿得出来，他能拿得出来什么？ 袁峰临走时的叹气他听得清楚：“咱们不能只给张源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那是在欺负人。” 道理黄坤也懂，袁峰懂得换位思考，置换到自己的身上那也是不能忍的，可黄坤现在手里没有筹码了。 罢了，那四百万就当给自己的补偿吧，回头赶紧给国外的儿子汇去。 不过两天，给川中的捐款就都统计了出来。 除了国企之外，只有天源还有另外两家民企捐出了一个亿，而正在准备和天源打官司的孔雀集团，只捐了五百万…… 如果没有之前那档子事，那估计也不会有人拿放大镜去看孔雀集团，也不会有人嫌五百万少。 但在这个档口，天源率先拿出了一个亿，这样的对比就很强烈了。 经济下行的2008年，每一家企业的现金流都很珍贵，孔雀毕竟是民企，还要生存。 于是网上开始发酵了，网民们自动涌入天源的视频，在弹幕上发表支持天源的留言。 同时，红叶咖啡也被挖出来是属于天源旗下的子公司，一时间江海省以及沪海，燕京两地的红叶咖啡人满为患。 张源也没闲着，他拨通了陈程的电话。 “陈哥，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 陈程已经很久没和张源联系了，以张源的现在的江湖地位，他是不能去找张源写歌的。为此，他遗憾了挺长的时间。 听到张源的话，陈程很是意外，张源还有什么事情能找他？ “张总您说。” “我写了首歌，现在发给你，无版权，随便用。” 张源的话陈程一下子就懂了，这是为赈灾义演写的。 既然张源不提钱的事，他也不能给，他能做的就是让陆鸣或者陈玥赶紧发出来。 电脑屏幕的右下角提示有邮件进来了，陈程也第一次收到了从天源视频邮箱发来的邮件。 草草一看，陈程就觉得这是一首好歌。 “没想到，一别半年多，张源的水准依旧在线啊。” 抓起桌上的电话，他就给陆鸣和陈玥拨了过去。 “赶紧过来，有新歌了，张源写的。” 张源的名头异常好使，很快两个人就都出现在了陈程的办公室。 陈程已经把歌打印出来了，递给了陆鸣和陈玥：“你们赶紧进录音棚，这首歌没有版权，你们都可以唱。但是，只能一个人唱，到时候谁的成果好，就发谁的。” 陆鸣和陈玥相互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但歌词的内容就让他们知道，这首歌不能拿来盈利，只能贡献。 出去之后，陆鸣找到了自己的团队，立刻进入录音棚。 “这首歌……要有力量！要有共情力！不能一味地嘶吼，不要追求高音！” 陈玥也赶快进了录音棚，她的经纪人一边看歌一边开始给她解释：“虽然陆鸣也接到了，但我还是觉得女声天然占优势，如果他没有演绎地很好的话，那是无法比得过咱们的。” 但陈玥这边能发现的陆鸣那边同样也能发现，自打成名之后，陆鸣就开始拼命练习唱功，不管怎么样，到最后还是要凭借实力说话。 当天晚上，陆鸣的歌先录出来了，陈玥还在录影棚里拼命…… 南方也知道了这个事情，陈程一直留在办公室没离开就是一个很异常的信号。 到快七点的时候，陆鸣回来了，见到南方也在，明显有些意外。 “闲话少说，先听听吧！” 陆鸣点点头，把录的歌交给了陈程，陈程按下播放键，音箱里就传来了极佳的音质。 “都是勇敢的，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正是张源给出的《孤勇者》。 南方闭着眼睛听着，听完之后，他摇头叹息道：“可以发了。陈玥那边呢？催一催！再没好就算她放弃了！” 陈玥没有好，她还在追求极致，但总感觉差了那么几分。 陈程连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陈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南方见状就说道：“算了，不等她了。发陆鸣的吧，让底下的加班制作一下视频，配合上救灾的画面，今晚就在天源视频那边上传。” 张源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刷到了这首歌。 他掏出电话，打给了沈耀华：“老沈，陆鸣的那首《孤勇者》放首页，置顶，现在就安排人做。” 第一百七十章 传递 张源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知到了家里。 “火炬手？你？”钱瑜接到了张源的电话有点不太敢信，这个事情距离她实在太遥远了。 “真的是我啊！27号那天你就能在电视里见到我了。”电话里的张源依旧很兴奋，这是属于他的高光时刻，很值得同家人分享。 “电视上能看到你？” “那是当然了，中央台都直播呢。” 张云天听到这话，也有些不敢置信：“你还飘起来了！回头我告诉你大伯和三叔，让他们也看电视！” 挂掉电话之后，张云天就往老家又打了一个，这不单单是他的儿子，也是张家的子孙，上电视这么大的事情，得让村里知道。 “大哥，家里可都还好？没什么事，就是小源啊要上电视了，27号在建康传递那个奥运圣火，到时候你记得看一下电视……” 一时间，村里也有些热闹了。 大家都喜欢热闹，而且这个热闹还是自己身边的，那就更要看一看了。 隔壁的会计二栓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虽然稍晚一点，但消息在村里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许多人家吃罢了饭都会串个门聊个天什么的。 他们家自然也有交好的人家。 “二栓，人家老张家这下子发达了！”村里有年长的人，今天过来的就是，二栓的本家六叔张全有。 听到自己本家叔叔的话，二栓一声不吭，只是把兜里的香烟拿出来，给刘叔张全有点上。 “二栓，你别怪你六叔胳膊肘往外拐，你占人家的那个地，早先你镇得住，咱们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你觉得你还能镇得住么？别的不说，人家那个什么上电视的事情，咱们村那么多人，就没人上过。别说央视了，就连林城的都没有过。你掂量掂量，赶紧把地还给人家。” 二栓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两口：“他家的那个侄子，真有那么厉害？真那么厉害怎么不来找我？他家老二早就出去工作了，现在咱们可才是村里的人，是地头蛇。六叔，你想多了，他不过是去举个火跑两步，能上电视就是他的造化了，还能去省长那告我一状？再说了，那个地标也不明显，他凭什么说我占了他们家的地方？” 他心里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个事情，而是觉得老张家的侄子虽然考了一个好大学，但考上好大学并不代表能当官，全镇每年都考那么多的大学生，也没见几个能有太大出息的；只要没当官，那他就不怕。 二栓说的的确也有几分道理，要是张源真的出息了，那老张家的那几个男丁早就上门了。 等到27号上午，张源就和其他的火炬手一起去了传递的路线。 在现场，大家首先为川中大地震的受难者默哀，然后才开启了活动。 张源的上首是罗宣，建康首富，同时也是江海省的首富。 见到张源，罗宣的眼睛里都是赞赏，他朝着张源招了招手，张源就赶紧过去了。 “小伙子不错！今年多大了？”趁着火炬还没开始，两个人就开始聊一些闲话。 “罗叔叔好。”对待长辈的时候张源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今年刚二十二，周岁。” 罗宣点点头：“有空常来找你宣叔聊聊。” “好啊！那到时我就要多有打扰了。” 两个人打着哈哈聊着闲话，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快，开始准备吧！” 张源赶紧往后跑，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多时，圣火过来了，摄像机也过来了，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大群的人在欢呼呐喊，震得张源什么都听不清了。 罗宣举着圣火小跑着，朝着道路两旁的人群挥着手，张源看到圣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也赶紧举起了自己的手中的火炬。 火炬点燃，罗宣拍了拍张源的肩膀，张源朝罗宣一笑：“罗叔叔，我先过去了！” 看奥运圣火传递的人很多，老张家现在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大哥，这可真好啊！咱们侄子真出息！”张云海满脸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张云山却说道：“别看你侄子风光，他在建康也不好过。你可知道，小源在建康得罪人了，连江海大学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拿不到！但幸好咱们老张家的人争气，硬是考上了交大的研究生。听说现在还是个大公司的老总了。” 张云海纳闷道：“那赶紧把江海大学的毕业证拿回来啊！这都上了电视了，他想要还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虽然这句话有些想当然的成分在，但也是实话，只是张云海也想不到，自己的侄子已经和江海大学切割了——石林川还好好地坐在院长的位置上，他想不到和解的理由。 再说了，就是不和解又能怎么样？不要拿我原本就属于我，现在我又不稀罕的东西来堵我的嘴。 可在张云海的眼里，江海大学就是江海大学，那是江海学子都梦想的高校。 张峰今年也高三了，成绩很稳——预计二本。 一想到这里，张云海心中就煎熬，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息一点呢？但张源可是考了研究生的，那回头让自己儿子也考个研究生，说什么也要上个好点的学校，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出来。 按下这边张云海的心思，静海那边的邱家终于发现了电视里张源。 虽然将近两年没见到，但邱东海还是一眼认出了张源。 “老婆你看，电视里的这个，是那个张源么？” 何萍不用说话，电视里的解说员在替他们介绍，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现在进行圣火传递的江海的杰出青年企业家张源，他是自考的应用物理本科，然后又考到了交大的研究生；在今年的川中大地震，他旗下的天源更是捐出了一个亿来支援灾区……” 另一个男解说员的声音也响起了：“要说这位张源，还有另外的身份，那就是著名的词曲创作人，还获得过‘金麦克’的最佳作曲奖；今年的励志新歌《孤勇者》，也是出自他的笔下……”张源写小说的事情没有被提及，因为真的耽误了不少人的学习时间。 何萍有些傻了，自己闺女的眼光还真是好，比自己还要好；当年她挑到邱东海的时候，也是一个样子，而且邱东海也争气努力，打拼出了偌大的家业。 但轮到自己闺女的时候，她和邱东海的想法很一致：天底下可以有第二个或第三个邱东海，但自家再想遇到，那可能性极小，凡事都该求稳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都各自叹了一口气。 忽然何萍说道：“刚刚我没听错吧？张源是应用物理自考本科？他不是江海大学商学院的么？” 邱东海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理清了思路：“就你和小伟一直煽风点火的，再加上那个袁文斌，张源能拿到江海大学的毕业证才有鬼！他不另找出路？人嘛，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句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无言了，人啊，真的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张源现在估计已经换树了。 婚姻大事，虽然说国家在一直说是“婚姻自由”，但想撇开父母还是很难做到。 而且结婚毕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即便张源和邱雪娜两个没有分开，邱东海也觉得张源不会想面对自己和何萍两个人的脸。 闺女的眼光是好的，可自己和老婆两个却一直在给闺女减分…… 梁岱和顾亮也看了电视，他们是真心为张源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感到高兴，这个小师弟真的出人头地了。 王菁菁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到电视里的张源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老梁，幸好我没拖后腿啊！” 然后又想到了杨云，这个女人可是真的拖了后腿了，以后同学聚会估计她都不好意思来了。 张云天一直是聚会的名头，他教出来的学生有不少留在了建康，不同届的同学想聚在一起，总要有个由头，这就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这个由头还是张云天帮忙找的，他会给先前的学生一些联系方式，让他们能够彼此帮忙一下。 “哎，老梁，你说现在胡德丰和王俊峰是个什么表情？” 梁岱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说道：“莫管人家了！今年咱们就不回老家了，留建康过年。” 王菁菁心思缜密，一下子就懂了。 胡德丰和王俊峰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电视里的张源，心里都是一声叹息，这缘分不好再续了。 杨云也看到了，她心中诧异至于也很是安静了，同时脑子里在急转，想着要怎么再下次的聚会上再表现一把。 圣火传递的最后一站就是江海大学，里面的同学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工商管理这个班却有着别样的情愫，他们的同学也参加了圣火的传递。 石林川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可能要被闲置了，得赶紧想辙把这一关给过了。 张源的圣火已经交棒了，现在正在和这群企业家们闲聊。 罗宣却过来了：“张总，要是有空的话，明天晚上去我那坐坐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了结 对于罗宣的邀请，张源是不能拒绝的，但他不知道罗宣怎么忽然会想请他过去坐一坐的。 “那既然罗叔叔说了，我一定过去。” 虽然答应了，但张源还不知道罗宣住在哪里。 罗宣显然也留意到了，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张名片给张源：“那咱们晚点联系。” 周围的人啧啧称奇，能让罗宣主动掏出名片的人可不多。 活动结束之后，张源就回去了，明天晚上还得去罗宣那边，不能空着手去。 但他确实也不知道首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需要什么东西。 罢了，看着买点就好了。 到了卖场里，张源就挑了两瓶上了年份的茅台，总算不至于太拿不出手。 罗宣回到家里，对老婆陈芸说道：“让阿姨明天准备点菜，晚上我要请客。” “这次是谁？” “张源！你应该从电视里见到了吧？很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陈芸却来了一句：“你挑女婿呢？” 他们有个女儿，叫罗雨，也在美国留学，还没有回来。 罗宣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听到老婆这话差点没忍住吐出来，但也把脸憋得通红。 用力咽下了口中的温水，罗宣摇头说道：“这才哪到哪？你就想着招女婿了？别想了！这次是替别人做个和事佬。” 陈芸却不管那么多：“那你说能不能介绍给咱们家小雨？” “介绍给她？她配么？”罗宣一想到自己的闺女就很是气闷，叛逆的闺女他已经管不了了。 陈芸却很是不满地给了自己老公一圈：“说的什么话！” 各人孩子各人爱，在陈芸眼里，就算罗雨再叛逆，那也比别人家的孩子好。 罗宣揉了揉被陈芸捶过的地方，说道：“明天晚上还有其他人，你可别乱说这个话头啊！” “知道了！” 张源回到住处之后，打开电脑随机浏览了一些新闻，这种露脸的事情他自然要得意一把了。 但在网上却看到了保时捷并购大众的最新进展：保时捷现在已经持有大众股票足有30.9%了，也就是说，按照现有的法律条款，保时捷往后再想直接额外持有大众的股票，那就必须要公示出来——买一点就要公示一点。 即便张源不在欧洲，他也能猜得出各大对冲基金的心思，现在那群人一定是笑容满面了。 这是一个极大的蛋糕，足够分了。 张源也在笑，他重仓了大众的股票，就等着保时捷掀桌子了。 现在天源的资金很是有些紧张了，李潇又到了数米下锅的时代，她知道红叶那边还有点现金流，但那是红叶的，他们还要扩张呢，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挪给天源这个无底洞。 她不理解，但王启年他们有点懂了。 在晚上和几个好友的小聚上，有人问起了这个话题。 “老王，你们天源就那么有钱么？估摸着现金流要没了吧？还能撑几个月？别死撑了，赶紧融资吧！”说话的是方泉，现在在建康的另一家互联网公司任职。 王启年喝了一杯酒，摇头笑道：“任公子钓鱼的典故诸位还记得否？” 这是《庄子》里面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任公子做了大鱼钩和黑丝绳，他把五十头肥壮的牛作为鱼饵，蹲在会稽山上，将钓钩甩到东海，天天在那里钓鱼，等了一整年还没钓到鱼。后来有一条大鱼吃钩了，牵动巨大的鱼钩沉入水下，迅速地昂头扬尾摆动鬐背，激起的白色波涛就像山一样，整个海都为之震荡，发出的声响好像出自鬼神，骇人的声威震慑千里。任公子钓到这条鱼，将这条大鱼切小然后腌制成干鱼肉，从制河以东，到苍梧以北的人们，没有不饱食这条鱼的。 张源现在的做派就像极了“任公子”，一旦真的被他钓出大鱼，那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现代的“张公子”，他王启年，还有其他跟着张源的人，都会饱食这条大鱼的鱼肉——那是钱的味道，是亿万富翁的味道。 听到王启年的话，好友们都不置可否，张源实在太年轻，这种钓大鱼的心思人人都有，但能不能钓到那就两说了，说不定钓到最后，张源自己也变成鱼饵了。 但王启年有信心，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足以验证张源是一个极有耐心和城府的人，从现在袁家和江海大学的慌张态度来看，张源所有的隐忍都很值得。 而且这小子还深谙“权谋之道”，引而不发，让对方上蹿下跳，自己岿然不动。 “听说袁家找了不少人做中人，只是没人有把握劝和。”另一个林文启用手搓着花生米的红皮，然后吹了吹，把花生仁塞进了嘴里，嚼了嚼，味道甚好。 王启年给自己把酒倒上，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张总的高明之处了！他从来不说自己要什么，但你要是真给不出他要的东西，他也无所谓。正所谓无欲则刚也！”后面这句话王启年还带了点唱腔，很滑稽，但没人笑。 张源无所谓？没人信！但张源现在的表现又真的是一种无欲则刚的样子。 你说张源得罪人吧，他确实得罪狠了，但你要说能有多狠，那好像也不见得——不是大事，但被拖成了大事，从头到尾张源都是一个受害者，虽然他也放任了对方的施为。但要是有人再找受害者的麻烦，那就得掂量一下群众的声音和力量了。 孔雀集团现在就是个极好的例子，王启年已经收到了通知，孔雀的侵权案一旦开庭，半小时就可以结束，天源稳胜。 借着这一波流量，孔雀集团损失严重，亏的远比支付天源专利费的钱多。 听到王启年的话，林文启忽然压低了声音：“老王，今儿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咱们建康首辅罗宣明晚要请你们张总小聚，我估摸着，是要说合！” 王启年也摸了一粒花生，放在手里搓着花生衣：“说合就说合呗，看张总自己的态度了。诸位别忘了，我们张总身后也站着大佬！” 这倒不假，坊间传言汪鹿峰对张源很欣赏，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也没人出来辟谣。 第二天一早，罗宣家的保姆就外出去买菜了。 陈芸则在家里忙忙碌碌，满脑子都是“招女婿”的念头。 她只在电视上见过张源，但想来真人也应该不差吧？ 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就接到了门口保安的电话：“您好，有一位张先生说是来找您的，请问您知道么？” “请他进来吧。” 张源开着车进去了。 罗宣住在毗邻城市森林公园的梧桐佳院，是一个极大极安静的别墅区。 张源进来之后，就感慨着自己也要买一栋，别的不说，光这里的环境就看着非常诱人。 五月底的初夏，这里是一片苍翠，许多别墅都隐藏在绿意中间，夹杂着鸟鸣，令人仿佛置身林间。 按照保安给的楼号，张源找到了罗宣的住处，一个很精致的三层小楼。 罗宣站在篱笆里面看着下车的张源，笑道：“我听到车的声音就知道你来了，里面坐吧！” 张源从后备箱里拿出买的酒，拎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了很熟悉的一句话：“人来了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进门之后，张源看到了另外一个大概三十左右的年轻人也在，正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喝着茶。 罗宣很是热情地让张源坐下，介绍道：“宋晓峰！”然后又说道：“我去厨房瞧瞧去，你阿姨今儿非要露一手！” 张源不认识宋晓峰，但宋晓峰却是知道他的。 “若是跟着汪博，你可以叫我一声峰哥。” 张源不明所以，但听到了汪博的名字，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行，那我就叫您‘峰哥’了。” 宋晓峰伸手示意张源不要太局促，然后说道：“这里没外人，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汪博父亲的一秘。” 这个身份让张源很是诧异，有什么事情不能通过汪博，非要他亲自出面？ 宋晓峰没有让张源等太久，而是直接开口道：“有人求到领导那边去了，领导也觉得事情不必再搁置下去，搁置下去你也未必能讨得了好。”这相当于点了张源一下。 顿了一下，宋晓峰接着说道：“江海大学商学院的院长石林川，暑假开始之后就会去文联工作了。至于黄坤和李刚，会在后面的会议上在进行研究。还有一个事情，你的堂弟今年也要高考了吧？让他把语文好好补一补。” 张源不是傻子，宋晓峰这话已经说得很透了，老是这么搁置的话，就算是一张弓，弓弦一直绷着也要松了。 他伸手把桌上的茶壶拿起，给宋晓峰倒上：“峰哥喝茶。” 见到张源没有反驳，宋晓峰就知道这事成了，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昨儿当火炬手的感觉怎么样？” 张源笑道：“感觉挺好，我跑了还想跑，哈哈哈哈，不过瘾呐！” 宋晓峰也笑了：“知足吧，你看宣叔，也不过跑了几十秒而已。” 罗宣进来了，看到气氛很和谐，心里也就安稳了许多。 宋晓峰后面站着大佬，张源现在也是商界新星，都是需要交好的存在。 “那收拾收拾，咱们吃饭吧！” 马上就有阿姨过来把菜端了上来，然后张源又看到了一个气质极好的中年女性进来了。 “几个家常小菜，招待不周，多多见谅啊。” 就连宋晓峰都看出来了不对劲了，陈芸看张源的眼神那就像是丈母娘相女婿，那眼睛里的满意都要溢出来了，这小子还真没白来，自己倒像是多余的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沾光 事情了结了，张源当时就回过味来了。 这样一直拖着不行，自己固然可以讨个公道，可在领导的眼里，自己怕也是会变成一个“祥林嫂”般的存在，不会讨喜，汪鹿峰某种意义上是在保护自己。 只是陈芸的眼神让张源有点受不了，满眼的慈爱像极了自己的老妈——他还不知道罗宣有个女儿的事情呢。 回来之后，张源就给冯传浩打了个电话：“这几天抽空让人去把龙江区的老店收拾一下，咱们准备恢复营业。” 冯传浩明显愣住了，老板抗了这么久，有结果了么？ 有没有结果不重要，张源知道他得听汪鹿峰那边的。 所以在第二天的上午，冯乾意外地看到冯传浩回来了。 大门是开的？ 冯乾很是惊诧地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之前的那个小店长捂着鼻子在里面走来走去。 “老弟，你这是回来了？是要重新营业么？” 冯传浩心里也不爽，冯乾之前牛皮吹得山响，一到真格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不顶了。要不然自己这边的分店早就能躲开好几个了，一年半，损失可远远不止两百万了。 听到冯乾的话，冯传浩没好气又夹枪带棒地说道：“回来了，准备恢复营业了！还得给你冯经理交物业费不是么？” 冯乾干笑道：“恢复营业就好，恢复营业就好！” 他知道人家心里肯定不爽，可他也是小喽啰，无法给冯乾什么保证，就算是物业费，他也不敢张嘴说给人家减免——收倒是可以的。 冯传浩在这里面忙活着，张源的指示很明确，咖啡店的名字不要改，还叫银杏树。 一个星期，银杏树就恢复了营业。 黄坤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张源敢恢复营业还不同自己这边先沟通，那很明显是有底了。 但这个底对他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前几天从江海大学传来了消息，石林川马上要去文联工作了，虽然也是个领导，但大家都知道，文联怎么能同江海大学商学院的院长相比？那是冷衙门加穷衙门。 这个结果石林川不得不接受，虽然他没有收受贿赂，但他办的事却是不地道，算是“人情贿赂”了，只把他调到文联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可自己的研究结果还没出来。 别的不说，光是无缘无故地给张源的店铺关门他就是一个“滥用职权”，关键除了张源这边，他还有其他的地方也不干净，是经不起查的。 现在张源那边率先妥协，把店铺开门营业了，那区里面的领导是不是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了？ 他不知道这步棋是谁教的张源，但很明显这是一步高棋。 江海大学的毕业生也迎来了散伙饭，工商管理专业的师生欢聚一堂，各种离别的情绪都在蔓延，但少了伤感。 这不奇怪，大家都有不错的前程——考研的上岸，没考研的也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为什么要伤感？ 摆在大家面前的都是阳光大道，这群年轻人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学院领导看着这个班的学生，心里感慨万分，因为石林川的缘故，他们最出息的一个学生跑到交大那边去了，还带了好几个人一起过去，以后学校再有什么活动，估计这群人是不会回来了。 苦涩地吃完这顿饭之后，这一届的学生就此告别。 与此同时，高考也即将到来了。 张源记得张峰的话，让自己的小堂弟补一补语文。 还有几天的时间，还能怎么补？ 但这就相当于告诉了张源，他的堂弟张峰将会以一个高分作文被某个高校录取，这相当于是对张源的一个补偿。 张源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回家一趟比较保险。 开车回了林城之后，张源到家就看到自己老爸又在准备东西去送考了。 “爸，咱们回去一趟吧，有事找三叔。” 张云天很奇怪：“你有什么事情还找你三叔？就算是想回家给你弟摆酒，这也还早着呢！” “还就是小峰高考的事情。” “他能有什么事情？” 顿了一下，张源开口了：“我在建康和江海大学硬抗，现在已经说是赢了，但对面给出的结果却还不是太满意，所以……” “所以江海大学要把你弟招过去？” 张源愣了一下，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他能要么？他不想要！ 自己老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却发掘出了最大的可能。 要真是那样，可就太恶心了。 “走吧，要真是江海大学，我得让小峰拒了才行。” 车就停在大门口，路过的邻居都开始驻足。这种豪车他们也只在电视里见过，冷不丁地出现，还真是让人惊讶。 “老张的小源开回来的！” 围观的人都啧啧称赞，张源还真出息了。 吴道辅也看到了，围着车绕了两圈，心里感慨不已，这小子看来是真的出息了，难怪当初自己闺女借钱的时候理直气壮。 不过招女婿的想法吴道辅是没有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张源有没有出息都不要紧，那就是邻居家的孩子，当晚辈就可以了，女婿还是要招个别人——张源实在太熟悉了。 张家的院门打开了，张云天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一家人钻进了车里，往老家驶去。 钱瑜颇多感慨，儿子出息了，连家里人都能跟着沾光。 半路上，张云天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所以等到车一进村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大伯和三叔站在了路边。 “走，进家！” 张源刚从车里出来，就听到大伯和三叔很是热情地招呼了。 三叔的态度尤其地好，张源以为张云天已经告诉三叔了，但他又知道，老爸在电话里没提这个事情啊。 “二哥，你不知道吧？咱家的那一分半的地马上就能回来了，上面来人把二栓的姐夫叫去谈话了，二栓现在服软了，咬牙切齿的样子真好玩！” 张云海不傻，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要不是侄子出息了，谁会上赶着给他们主持这个公道？ 嫂子王梅的肚子也鼓起来了，张云山觉得今年真是个好年。 张云海已经从饭店叫了一桌菜，专门等二哥一家人。 兄弟几个抽着烟，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 几个妯娌也说着话进去了，把重要的话题留给了几个男人。 “小源，你说吧。” 张源看着三叔，说道：“今年小峰很有可能会被一个好学校录取，但三叔我得把话说在前面，要真的是江海大学，你们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和那边划清界限了，我不想让小峰过去。”他得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让三叔以为自己这边欲拒还迎，那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听到前面的话，张云海就很惊喜了，他以为是张源给自己儿子找了关系，但听到后面，他也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他使劲吸了几大口的烟，喷了出来，又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使劲碾了碾，方才说道：“要真的是江海大学，你又不愿意，那咱们就算逑！小峰该上哪个就上哪个！他命里没有，那怪不得别人。” 张云山和张云海都看得清，自己的侄子将来肯定不可限量，现在同他添堵能有个什么好？至于将来，按照王梅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峰即便不上大学，也不会过得差了；上了大学，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同。 既然有张源可以打底，那张云海就觉得小日子有了保障，那就更不能同自己的二侄子对着干了。 屋子里的几个女人看到树下的男人们开始说笑了，就知道正事说完了。 “赶紧进来吃饭了！二叔等下就得回学校，咱们别耽误时间！”王梅的眼神很好，情商也很高。 一顿饭，家里人都吃得很高兴。 送走了张云天一家之后，张云海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江海大学啊，他做梦都不敢想！ 大哥张云山安慰道：“想那么多，能比现在强就行了，咱们得知足，小源看着风光，但在建康也不容易。” 张云海叹了一口气：“大哥，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很贪心，哎！” 王梅过来了：“三叔，不要急！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沾光了么？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实在太难了。咱就老老实实的，别给小源拖后腿就行了。” 张源这次回老家只停留了很少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大老板了，想着沾光实在是人之常情。 但他到现在还没给老家的人留下点什么，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着给老家的人生出点产业出来。 留再多的钱，他们也能花完；但要是留个产业，那就可以细水长流了，还能让他们有个正经事情忙着，不至于太闲——人一闲下就会出事。 回去的路上，张云天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稳了稳心神，对张源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自打你上过电视之后，我的学生一下子就都开始联系我了。这次老家的事情，估计也是有人帮忙办的。” “能猜出来是谁么？” 张云天摇了摇头，笑道：“这很容易，我在市里面就那么几个学生有出息。之前找过他们一两回，一个个的都道貌岸然的。今年过年估计会很热闹。” 钱瑜有些气不顺：“早先都干嘛去了？咱们不见！” 张云天却说道：“这可不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向上 当事人张峰还不知道，他还在积极准备高考的事情。 小伙子今年也十八了，为了躲开张云天，他硬是偷偷报了二中，为此挨了自己老爹一顿竹笋炒肉。 现在的他正在宿舍里躺着，听着音乐，准备最后一关。 和家里人的通话中他也只知道自己堂哥张源出息了，但到底是个什么样，他还没概念。 “走了，张峰，吃饭去了！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明天好好考！” 张源在家里待了一天之后就回了建康，现在他已经算没有暑假了，虽然他还有研究生要读，但导师早早说了，没什么事情张源可以不用来。 到了建康之后，梁岱就打了电话过来：“小师弟干嘛呢？后天我请客吃饭！” “你请客？”张源很是意外：“是什么好事啊？你过生日？还是嫂子生日啊？我记得我大侄子还没生出来啊！” 梁岱笑了：“你师哥我升官了，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升官了？这当然是好事了！ “升成什么了？所长啊？” 梁岱笑道：“比所长好！分局的指挥中心副主任！” 张源不知道这个官有多大，但看来是进了分局的，可分局有黄坤啊。 “师哥，我和你们分局的黄局长关系可不好，你可当心着点。” 梁岱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怕他做什么？谁还没点关系了，对吧？” 这倒是，公检法这个系统里，能往上走的都是要么有能力的，要么就是有关系的，这比窝在派出所里强。 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副主任给个所长都难换，更别提梁岱这个副所长了。虽然级别相当，但也就真的是级别相当了。 “什么时候吃饭啊？咱们去哪？”张源忽然觉得这也可能算一个人情，只是他可以不认，毕竟不是自己拿了好处。 那边的梁岱就接着说道：“你师哥我攒了一个局，在周六晚上。咱们石塘高中在建康的我都叫了，都是你的师兄师姐，正好趁此机会让你认识认识，地方我定在静海酒店了。” 张源高兴道：“那好！我一定到！” 挂掉电话之后，梁岱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又点了一根烟，吸了没两口，忽然想到老婆还怀着呢，就赶紧又掐灭了。 王菁菁看着梁岱自觉的动作，抿嘴一笑，又问道：“胡德丰和王俊峰你也请了吧？” “那能不请么？”梁岱的烟瘾上来了，很想去阳台抽一根，但王菁菁明显没打算配合他。 拉住了要往阳台去的梁岱，王菁菁满脸幸灾乐祸的八卦表情：“就不知道那俩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胡德丰还能什么表情，他接到了梁岱的电话就知道张源肯定会过来一起的，上次他和老婆杨云两个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以后和张源的香火情肯定没得续了，而且梁岱那边也不是傻子，趋利避害人家估计能理解，这次请自己也是面子上的事情，但以后再相处那就是两个概念了。 王俊峰也是同样的想法，正所谓关键时刻没表态，事情过后一切皆惘然，顺带着败了一波人品，在同学中都难以再拾人品，以后他和胡德丰要是遇到事了，估计别人也会做个看客了。 第二天，张源懒洋洋地起了床，去楼下的早点铺吃了早饭，又买了一杯咖啡，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到了公司。 电脑还没打开，陈如松就过来了，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老陈，你这是碰到什么喜事了？” 陈如松很是轻松得意：“张总，好消息。孔雀那边认怂了，现在已经把弹幕功能下线了。据他们留在建康的那个副总**说，孔雀准备支付赔偿金和专利费来换取弹幕的使用权限。” “动作很快啊！”张源喝了一口咖啡，很苦，但很香。 “是的。按照张总的指示，这次还是和他们谈版权交换的事情。” “可以，去办吧。” 张源现在感觉到专利真的很好用啊，有了这个东西，他相当于空手套白狼，直接从其他的竞争对手那边拿到了大量的版权。 经济还在下行，没人愿意拿真金白银出来，所以天源的这个提议受到了竞争对手的欢迎。 而且张源还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有外国的网站也跟进，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直接收取专利费了。 对于天源要求公开道歉的要求，孔雀集团也答应了，只是他们取了个巧，只是在平台上深夜贴出，然后很快就用其他的公告来进行了覆盖，把这个道歉的公告挤到了下面。 天源这边也留意到了，虽然孔雀集团刻意地缩小影响，但挡不住众多网友的雪亮的眼睛，很快他们道歉的截图就开始在网上流传，引起许多的议论。 “没想到啊，还真有能赢他们的存在！” “天源牛逼！老子马上去买一杯红叶咖啡，为天源祝贺一下！” “老哥你在哪边啊？我们这边的红叶还在装修，想支持还得等一段时间呢。” 孔雀集团不会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天源的崛起让他们无从应对，这一个事件也被称为“第一次网络战争转折点”。 临走之前，**宴请了陈如松一行天源的人员，张源没有出席，他去了梁岱的饭局。 静海酒店是一个挺大的饭店，张源换了一身衣服，休闲又帅气地到了酒店，马上就有接待人员上前了 “先生，请问有预定么？” “你好，梁先生定的房间。” 服务员翻了一下本子，就说道：“请您跟我来吧。”然后张源就被带到了203。 外面其他的服务员则开始了小声的讨论：“刚刚那个人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 “我也看着有些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张源现在是有了一些名声，但还没到如雷贯耳的那种程度，所以也就只能让大家感到“面熟”了。 包间里面三三两两已经坐了一些人，梁岱说是请了不少人，但看来也就只有两桌而已。 王菁菁看到张源进来，很是开心地来打招呼：“小师弟来了，快坐。” 她挺着大肚子，张源哪敢让她起身，就连忙过去说道：“嫂子不用招呼我，我脸皮厚，今天一定要吃到扶墙出才行！” 王菁菁被张源说的话弄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笑道：“行，今晚都管够！”然后又对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张源，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旁边另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说道：“小师弟，不认识师姐了吧。” 很知性的声音，让张源一下子就心生好感。 但他确实没印象。 那女人也不生气，笑着说：“我们不比男生，出镜率要低一些。我叫李梅，现在在建康的市人民医院。” 王菁菁笑道：“你师姐可厉害了，是副主任医师呢。” 张源也看到了王俊峰和胡德丰，相互笑了一下就算打了招呼。 旁边几个人由着梁岱陆陆续续介绍了一下，二十几个人，从法院到检查院，从交警到税务，还有海关到政府科员以及大中小学老师，虽然不是同一届，但这伙人能聚在一起，自己老爸肯定从中牵线了。 看来这是精英聚会啊，张源心里暗暗记下每一个人。 同时，因为张源取得的成功，大家对他这个“小师弟”也都很亲近，不管是师兄还是师姐，都和张源碰了杯，现在张源的风头正盛，此时不交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有张云天的名头在，关系处起来竟然是分外融洽。 晚饭的气氛很是热烈，梁岱今晚也是喝了酩酊大醉，王俊峰和胡德丰都过来和张源碰了杯，但总觉得还是差了几层意思，第一波他们没把握住，现在想找补估计会很难。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多留一会呢？急着走干什么？”胡德丰就很后悔了，要说他图张源什么倒也不是，他还不至于现在就想着沾张源的光；但以后谁又能说得准呢？这小子的造化怎么就那么好呢？ 以后看来真的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人了，老是觉得别人要找自己办事的心态要不得，办不成就办不成，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样看来好像也不用躲。 “行了梁岱，少喝点吧！”大家开始纷纷劝阻了，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梁岱就得趴下了。 王菁菁很是感激大伙的体谅，就赶紧把梁岱抓到座位上休息。 “你喝点热水，休息一下，酒又不是往后不让你喝了。” 旁边一个师哥又过来和张源碰了一下，两个人笑着“随意”了一下。 送大家出去的时候，梁岱还一个劲地要接着喝。 王俊峰扶住梁岱，招呼大家先上车回去，他会把梁岱送回家，让大家不要担心。 既然不能和张源把交情续上，那一定要和梁岱把关系稳住。 王菁菁付了账，然后也出来了，看着王俊峰非要送梁岱回去，她也没拒绝——梁岱已经喝晕了，没人帮忙她还真挪不动自己老公。 路上，王俊峰扶着梁岱，王菁菁大着肚子开着车，没办法，就她没喝酒。 胡德丰看着王俊峰他们离开，心里摇摇头，也上车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音障 2008年6月9日，全国高考的最后一天，张峰考完最后一门课，兴高采烈地出来了。 “考得咋样？” 旁边的同学问道，一个个也都有些轻松，高中的路已经走完，岔路口已经到来，下面他们将会开启不同的人生。 “还行吧！我感觉和平常差不多，上本科线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想挑个好大学估计要够呛了。” “我也差不多！你下面干嘛去？” “收拾铺盖卷滚回老家去啊！你不回去啊？” “先吃饭吧，咱们凑凑钱，看看还有多少，饱餐一顿再回去也来得及！” “走！” 一群少年开心地把裤兜翻了个底朝天，拢共凑了不到二百块，兴冲冲地去找了个小馆子。 也是在这一天，张源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东西。 这个东西他还没有拿到手，只是在网上看到而已。 苹果的新手机，iPhone3G。 在发布的时候，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浪花，但张源却从这部手机上看到了后面引爆全球的iPhone4的影子。 现在对于手机的概念，大家还停留在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时代，这两个巨头分得了最大的蛋糕，其他品牌虽然出货量也不少，但对上这两个巨头，显然还是不够看的。 “智能手机啊！”张源靠在椅子背上，右手的手指在轮番敲击着桌面，发出马蹄一般的声音。 单月华瞧瞧往里面瞄了一眼，看到自己的老板又在望着天花板发呆，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隔壁王启年的秘书程宁也发现了单月华的异状，也站起来顺着她的眼神瞧了瞧，然后冲单月华吐了吐舌头，赶紧坐下了。 张源根本就没留意到两个女生的样子，他正在思索智能手机的事情。 现在这种手机只是刚开始，生态系统都没有建立，正是进入的大好时机。 他上辈子就是个工程师，一想到这个话题就天然会感兴趣，这可以勾起他的各种回忆，当然都是工作方面的了。 欧洲那边的保时捷和对冲基金的战争还没结束，自己现在手里的余钱只够今年的，完全没有能力再成立一家新公司。 但他还是决定先做个规划，这样等从欧洲抄底回来，那就可以直接上马了。 现在估计宝岛那边的“火腿肠”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新手机的研发，等到明年的时候，他们将会有一款和iPhone4对标的产品出现。 就算现在张源手里有钱，也是完全赶不上第一波了。 “真是令人挠头啊！”张源一边想一边真的去挠了挠头。 时间不能说没有，但赶不上第一波了。 既然晚了一步，那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规划的事情吧。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张源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慢了。 按照计划，十月的时候自己会从欧洲把资金抽出来，不过去欧洲的时候要顺便成立一家通讯公司。 张源再一次感慨，时间过得好慢。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张源就翘班了。 他跑到不远处的红叶，要了一杯冰美式，美滋滋地坐在太阳伞下面喝着，看着外面的人群走来走去。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轰鸣着出现在了路边等绿灯，车窗忽然摇下，张源看到里面坐着两个很时尚的年轻女人，她们都戴着墨镜。 虽然有墨镜遮挡，但大家依旧能够分辨出她们姣好的面容。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叹道：“真TM够劲啊！” 车窗只是摇下来了几秒钟就迅速摇了上去，虽然隔着墨镜，但张源很奇怪地觉着墨镜后面的眼神好像瞄了自己一下。 绿灯到了，法拉利一脚油门，爆发出巨大的声浪，第一个冲了出去，随即就消失在了街角。 外面的太阳极好，夏天的威力已经开始显现，张源杯子里的冰块开始慢慢融化了。 再过几天，估计高考试卷就会都集中到建康了吧？ 法拉利最终停留在了梧桐佳院，罗宣住的地方。 陈芸从二楼探出了头：“又出去瞎转！当心你爸知道了回来把你的卡都停了！” 下车的一个女子正是罗雨，听到陈芸的话就说道：“别老吓唬我，我已经免疫了。” “小雨，晚上出来玩啊！”停留在驾驶位的女子冲罗雨扬了一下下巴。 “知道了！”罗雨下车之后，头发一甩就进了家门。 陈芸已经从二楼下来了，见到闺女的样子就很不高兴：“你瞧瞧你，让你在美国读研吧，你也不争气！这次回来了可不能整天玩了，不读书就得去做事了。回头让你爸看看，在公司里给你找个事情做一下，总比游手好闲的强，整日里跟着那群人能学到什么好……” 罗雨早就领教过自己老妈的絮叨，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哼唧着应付了几句就赶紧上楼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罗雨才觉得空气有些自由了。 “我的天！我妈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能说了？” 打开衣橱，她又挑了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准备晚上接着出去嗨一把。 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罗雨觉得自己又精神了。 张源下午去找了贾东坡和魏阳。 这俩人都考上了江海大学的研究生，现在整日里都很闲。今儿他们要去江边放飞机模型，据说是上了喷气发动机。 一早这两个人就开始准备了，张源吃完午饭的时候那边就差不多了，魏阳就开始打电话给张源了。 “老张，赶紧来江边，我们准备开始了！” 张源知道，这俩货惦记着他的银子，但他还是要去。 美国有马斯克这个大神，那为什么中国就不能出一个呢？ “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东西做燃料的……”张源心里嘀咕着，然后又有些兴奋地过去了。 驶出市区，张源就感觉到温度好像降了一些，风也带着些许凉意。 按照魏阳给的地址，张源摸了过去。 一下车，张源就看到了好几个人都在，都是熟人。 “快，财神爷来了，大家列队鼓掌！” 围观的几个人竟然还真的给张源来了掌声，这倒把张源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咋样啊东坡，这次能有马赫环？” 贾东坡推了一下眼镜，压制住自己的兴奋：“按照我们的计算和模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张源看到旁边有一个类似于F16的模型，还不小。 “你们这次是下血本了啊！”张源过去仔细地看了又看，不过他没敢上手，怕给人家摸出来毛病。 又有一部车过来了，老远就打着双闪。 张源纳闷道：“这车牌，怎么有点眼熟呢？” 魏阳嘿然笑道：“是王永的！这种事情你们俩我们都得请过来才行！” “还真是……”张源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词：“贼不走空！” 王胖子下了车之后，张源却见到副驾驶那边还有个女生，戴着太阳镜，嘴角翘起，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谁啊……” 旁边的一个男生嘀咕了一句。 张源却认出来了，这是林静雅。 他拉过王永：“咋回事啊？”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难道这王胖子还能把林静雅搞定？明摆着他没这个本事啊！ 相比较林静雅的样子，胖子王永就没那么得意了。 “出门的时候被她抓着了，听说咱们要在江边跑马赫环，她也非要来看一下……” “不是，你俩咋遇到的啊？”贾东坡终于也问了一句大家想知道的话。 “一个小区的……” 林静雅已经小心地踩着脚下的土地过来了，这是江边的堤坝，虽然是水泥的，但还是有许多小土块，估计是下雨天被冲过来的。 在一群大男孩中间，穿着碎花连衣裙的林静雅显然是个异类。 “林老师，您不用读博的么？”张源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林静雅嘴角翘起：“要啊，这不是暑假了么？我回来避暑！” “您回建康避暑呐？”王胖子没忍住来了一句，建康可是大火炉，没听说过来这里避暑的。 贾东坡不想再耽误了，眼看着太阳都西斜了。 “魏阳，那咱们开始吧！” 然后张源就看到两个人往飞机模型里面加油了，没错，真的是油！ “航空煤油，网上买的，就这么一升，三百块呢！” 王永和张源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们两个可能要掏这个钱。 “你最近在干啥了？” 王永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说道：“我也没干啥，找了个工作，五天八小时的那种，待遇还算可以，我挺知足的。” 他难得低调了一把，张源竟然没有接着问。 王永的脸都憋得红了，他托关系进了国企，能不滋润么？要不也没时间来看大家弄这个。 这会儿他就等着张源接着问一下他好显摆显摆，但张源偏偏打住了！ 旁边的几个人开始小心地把飞机模型放到了水泥地上，魏阳一直在念叨：“老贾，慢点，慢点啊！” 飞机的发动机开始发动，机尾开始有高温出现了，张源看到这个模型一下子就蹿了出去，贾东坡遥控着飞机在江面上飞着，竟然有破空声发出，像是真的有飞机在身边一样。 “加速！快加速！”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了，开始催贾东坡。 贾东坡手上也开始了动作，这么点油可飞不了多长时间，得尽快才行。 张源看到远处的一个小点在迅速靠近，而且竟然真的有马赫环产生了，心中感慨，这群家伙还真厉害！ 但他的感慨还没结束，试飞结束了。 飞机的机身不够强壮，没有能够突破音障，而是在马赫环出现的当下忽然解体，然后一堆零碎就掉进了江里。 “握草！”魏阳来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蹿到了江边，然后就开始傻眼了。 张源转头对王永说道：“得，掏钱吧咱俩！”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教科书级别的现场授课 张源没想到，贾东坡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可能这一步会比较大，但他见到了马赫环，在某种意义上，贾东坡其实已经成功了。 其中的努力他想象不出，但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拼凑就能做到的。 魏阳望着江面，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上面的那些零碎已经有很多开始下沉了…… 王永上前，拍了拍他，说道：“别哭丧着脸，有老张在呢！” 张源：“我尼玛……” 林静雅很是好奇地看着张源：“我听说你退学了还考上了交大的研究生？还转修物理了？” 张源看了一下王永，除了他没人会透露这个消息了。 “是啊，还是物理比较单纯一些。” 张源这话林静雅是不信的，闹了那么大的风波，张源的名字都传到燕京去了，并且被很多学生引为传奇。 那边的魏阳也开口了：“胖子，你要是能出点经费，哥们也感谢你。反正哥们就在建康，不怕抓不着你！” 因为毕业了，王永并不担心，朝着张源那边努努嘴：“财神爷在那边！” 他现在已经不敢应承了，老爸管得紧；家里人已经知道了他在大学里混日子的事情了，现在哪里还肯放纵他？正要开始给他“紧紧辔子”！ 张源也走了过去：“没事没事，经费我出了，足够你们研究生期间折腾了；只是进了局子可不能找我。” 王永由衷地感慨道：“老张大气！” 然后大手一挥：“走，吃饭去！我请了！” “你请？你丫有钱么？” 王永很豪气地说道：“老张出了大头，我就出个小头。请大家吃饭的钱还是有的，马上就发工资了！” 但他依旧没显摆成功，没人去问他找了一个什么工作。 “正好两部车，足够了，咱们走！宰王胖子一顿去！” 然后魏阳迅速往岸上爬，钻进了张源的车里。 王永挑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饭店，而且充分尊重了张源，没有挑龙江区的地儿。 林静雅没跟着一起来，一群男生，她一个单身女性就不好过来凑这个饭局了，所以看完热闹就回去了。 晚饭上，大家都对林静雅充满了好奇。 “胖子，怎么看林老师好像没有什么忧愁的样子？每天都那个样子。” 听到小伙伴的问话，王永也很羡慕：“她愁什么？她有什么好愁的？打小她成绩就好，考了大学，又考研考博的，工作也不用愁，也没人敢找她麻烦，她过得不要太滋润……” 原来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面的，难怪不知愁滋味。 张源听得出王永话里面那酸溜溜的味道，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可他王永也不差，只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和几个人告别，然后开车往回走。 建康初夏的晚上很美，路上已经有了很多姑娘穿着清凉，大长腿一晃一晃的，很是撩人。 只是身后传来的引擎声浪让张源有些不爽，这也太张狂了。 他把车窗摇上，声音就小了很多，然后就看到旁边的车道出现了白天的那辆法拉利，即便是在夜色中，它依旧闪着迷人的光彩。 法拉利开到和张源并行就不再加速了，而是摇下了车窗，驾驶位上的女子冲着张源嫣然一笑。 张源看到了，但他不想给出反馈。 在他眼里，他同对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现在还属于“山猪吃不来细糠”。 法拉利和张源并行了几秒，见到旁边的车窗始终没有摇下，驾驶位的女子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脚下油门一踩，法拉利就迅速超了出去，留下了一串尾气给张源。 罗雨这个时候也出发了，她没有法拉利，而是一部保时捷911，还是中配。 罗宣怕自己闺女飙车，不肯给她上大排量，中配就可以了。这种排量去飙车肯定输，罗雨就是想去也不好意思。 汇合之后，法拉利女子就说道：“那个张源还真是目中无人啊，我给他按了好几下喇叭，人家愣是装作没听着！车窗都不肯往下摇一下！” 罗雨笑道：“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穿得太多了！多露一点啊，大灯亮出来，闪瞎他的眼！” “少说笑了！我可是听说了，陈姨想着让他做你男朋友呢。” 罗雨赶紧摆手：“打住打住，赶紧打住！一个年轻人，整天开一部黑色的车，老气横秋的！”然后又忽然疑惑地说道：“刚刚车里有张源么？别不是司机吧？”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走了走了，今晚估计是场大战，宋姐姐可是说了，今晚要喝完六瓶黑桃A。” “宋姐姐？”罗雨一下子就笑了：“他行么？还六瓶？他抓到冤大头了？” “咱也不知道，但想来差不离！走吧！” 罗宣回来之后，就没见到自己闺女的人影。 “又出去了？” 陈芸无奈地说道：“那可不是又出去了？就这样，我还怎么说找人和张源撮合？哎！愁死我了！” 听到老婆这话，罗宣也是无奈，女儿实在管不住，整天在外面疯。 “这事你别想了，人家不会答应的。” 罗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夜店了，这是建康最有名的夜店之一——蓝月。 两部跑车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更不用说从车里出来的是两位美女。 到了里面，一阵阵重金属的声浪袭来，震得人小心脏都一颤一颤。 DJ在卖力呼喊，人群在积极响应。 “这边！”一个卡座里面，站起了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 罗雨她们走了过去：“宋姐姐，难得啊！” 男子不满地说道：“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别叫我姐姐！”说完，却把头发甩了一下，然后又一撩：“赶紧的，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啊！” 法拉利女则笑道：“要是宋姐姐也有大灯的话，那就是真的姐姐了，哈哈哈哈。” 一群人大呼小叫，玩到了深夜。 离开的时候，法拉利女忽然问罗雨道：“你知道张源住哪个地方么？” 罗雨眯着眼睛，显然也喝了不少：“我还真不知道，但能问到！你要干嘛？想去睡觉啊？”然后就自顾自地嘿嘿嘿笑了起来。 那女人看着没心没肺的罗雨，感到很奇怪。 张源现在已经起来了，全建康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单身多金有着大好前程的年轻人，不能说所有人家都想嫁女儿过去，但要是说没这个想法的人，那还真的很少。 罗雨有这个条件，但她这脑子都装了些什么？ “帮我问一下吧！” 罗雨抓起电话，看了一下时间：“算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这个时候不好打电话过去了。我明天告诉你。” “也行！明天你和我一起，让你见识见识。” 罗雨已经喝大了：“我和你一起？还见识见识？见识什么？”然后用手捏着女子的下巴，嘿嘿笑道：“小娘子要让大爷见识什么啊？” 张源现在睡得正香，他的作息还是很规律的，像这种疯玩的事情他有些不太敢去做了，万一再来一次，那能不能重生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之后，张源懒洋洋地洗漱，然后照例去小区外面买了包子和豆浆，美滋滋地吃了才去了公司。 处理一些事情之后，时间就到了中午，张源吃完午饭回来刚想趴在桌子上眯瞪一会儿，就有物业打电话过来了。 “张总您好，您的车在地库里面被刮蹭了，对方没有走，现在想和您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 真是睡个觉也不得安稳。 张源抓起手机就下楼了。 地库里，法拉利女子已经换了一部奥迪Q5，现在两部车的车头正接触在一起，看着都掉漆了，交警也到了，现在就等张源了。 她没有戴墨镜，也只是化了个淡妆，穿着上面也比较正常得体，比昨天的吊带要严实了许多。 罗雨跟着她一起，百无聊赖地干等着。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就出现了，差点惊掉罗雨的下巴。 T恤衫，牛仔裤，再搭上运动鞋，这个张源不是毕业了么？怎么还是这幅打扮？一点也不像个大老板的样子。 然后她又瞅了瞅自己的女伴，忽然感觉到两个人的年纪好像差距有些大啊，但也不是全无优势，起码大灯比较显眼。 “你好，我是安欣，很抱歉刚刚不小心刮到你的车了，我全责。”安欣吐字清楚，毫无耍赖的样子，见到张源过来，她先伸手和张源握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从包里掏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找我。” 张源摸了摸兜，终于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你好，张源。” 罗雨的下巴又要被惊掉了，自己的安姐姐竟然打得这个主意，刚刚她一度以为安欣犯了失心疯，现在这个操作就一下子同张源有了个交集。 张源没有多想，毕竟对方是个“女司机”，发生什么状况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源总是觉得这个“安欣”有几分眼熟。 自己的车头一次出状况，但张源也没奈何，毕竟对方也没逃逸：“没事，回头送去补个漆就好了。” 安欣说道：“补这个漆怕是不便宜，记得联系我。” 张源看了一眼交警，交警也开口了：“这个您放心，已经登记备案了。” 其实张源不是这个意思，但人家开口了他也不能不接着。 “那行，回头联系吧。” 没想到安欣却接着说道：“不小心把你的车给刮了，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一起去喝个咖啡怎么样？” 张源再一次看向了安欣，披肩长发，落落大方，戴着一副装饰用的黑镜框，身上也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知性的美，和昨晚在夜店里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 罗雨也傻眼了，但同时又后悔没带小本本，这种操作应该记下来的。 张源本来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听到安欣的提议之后就有些犹豫：“这……还在工作时间……” “走吧，就在不远处的星巴克，很近。” 安欣故意没有提红叶，一提红叶，那就露馅了。 张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可能只有四十分钟。” 安欣莞尔一笑，目的达成。 第一百七十六章 面子 时间往前，高考的阅卷工作在紧张地进行中。 每年都有高分作文被挑出来，今年估计也一样。 但每每在这个时候，网上就会有很多人“鱼目混珠”，胡乱发布各种东西出来混淆视听。 当然他们的文笔也确实不错，只是那个“满分”只是他们自己臆想的而已。 张峰的作文并不好，他的作文想到满分，还是很有差距的。 但即便是宋晓峰也不会想到，除了计划中安排的江海师范大学之外，江海大学也冒了出来。 这是一个和解的机会，把张源的堂弟招进来，也算是自己这边对张源的一个态度。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是副院长胡清的话。 他的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即便有人心中不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 相比较将来被张源打脸的可能，付出一个录取名额的影响就小了很多了。 再过几年就是110年的校庆活动了，那个时候如果张源的影响力还在的话——这个很有可能，而且还会更大——张源不肯出现，那对江海大学的声望打击将会很大，到时候会有很多的“冷眼与嘲笑”。 当然了，江海大学肯定还是江海大学，但许多考生会掂量掂量，到时候全国高校排名下降个一两位也不是不可能。 从“全国前五”变成“全国前十”，这个落差已经很大了，更何况江海大学正铆足了劲往“全国前三”里面挤。 校庆的时候无论如何要把张源拉回来，不捐款也没关系，人一定得出现。 所以在师大关注张峰的同时，江大也出现了。 而师大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除了自己这边竟然还有别人也在关注，虽然对方是张源的堂弟，但张源毕竟没有亲自出面，这个人情就得打个折扣。 但招生的电话还是要打的。 “喂，你好，你这里张峰的家里对吧？我这里是江海师范大学的招生办公室，看着张峰的作文很有潜力，想特招他进来。” 张云海一下子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不是江海大学就好。 江海师范大学不是985，但是在211行列里面的。 按照张峰自己的估分，他是上不了一本线的——即便侥幸上了一本线，那距离江海师范大学也有很大的距离，根本就不要想。 但令张云海没想到的是，张峰竟然不想去学汉语言文学！ “我不去！”对于这个事情，小伙子有着天然的抵触情绪：“我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想换个好学校，我要么复读一年，要么考研考进去。” 他原以为有好学校来特招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也没当真，但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打破脑袋张峰也想不出自己过去的理由——实在是太丢人，而且这个事情并不光彩。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事情做的比较完美，算是给了张源一个交待，但没人想过张峰的感受。 小伙子能努力避开张云天，那就能再努力避开张源。 抓过电话，张峰自己回道：“老师您好，我觉得我的作文不够格！我在班级里排名也堪堪进入前十而已，您觉得我的作文够格么？” 当然不够格了！招生办的老师也纠结，只是这个事情是上头有人安排下来的，他只是照办而已，心里也存有抵触情绪。 只是他是一个成年人，工作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让情绪来左右了。现在好了，对方主动把事情抗了，那正好借坡下驴！ 反正又不是师大丢人。 所以张源就又接到了宋晓峰的电话。 “张总，你的小堂弟很有个性啊。你没把事情和他说么？” 张源还一头雾水，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将近四十的人，那看待问题的角度显然和十八岁的少年就不一样了：那得扒拉到盘子里的才算是菜。 “怎么了？” “你堂弟觉悟很高，一定要去他应该去的学校。” 张源笑了，没想到自家人还是都有傲骨的，关键时刻挺住了，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其实张峰没想那么多，他就是单纯地抗拒。 “峰哥，这个事情您就不要管了，他不去归不去，但峰哥你的人情我是认下的。” 宋晓峰听到张源这句话就放心了，他们现在做的不过是帮袁家擦屁股而已，多给张源点好处，让他消消火——处理李刚和黄坤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而且现在看来，张源的表现并不像一个愣头小子，他比同龄的汪博可要沉稳多了。 “那行！让你堂弟好好念书吧。” 张源知道宋晓峰的意思，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比如考研。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又给三叔打了个电话。 “三叔，我都知道了！让小峰好好报志愿吧，好好念书，将来考研。”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江海大学黄雀在后，也给张云海家里打了电话。 “喂，你好，我们这里是江海大学招生办的，想问一下你们家张峰有没有意愿到我们江海大学读书？” 张云海的小腿肚子开始转筋了，江海大学还真的出现了。 面对江海师范大学的时候，他就有些扛不住了，现在江海大学的出现，让他有些害怕了。 自己儿子什么样他知道，若是能沾侄子的光上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学校，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但江海大学就算了，那个是真的攀不上。 他没一口回绝，而是说道：“张峰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商量一下。” “江海大学啊！” 挂掉电话张云海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张源的嘱托，又想到了张源的遭遇。 大侄子那么出息，在江海大学都玩不转，那自己儿子过去能讨得了好么？别的不说，万一过去之后也挂科了怎么办？拿不到毕业证怎么办？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张云海又给张源拨了过去。 “小源啊，还真被你猜中了，两拨学校打了过来。除了师大之外，江大也打来了。” “要去就去师大！江大不要去了！实在不行将来我给小峰运作一个交大的研究生，江大和咱们家犯冲。” 张源的主意也很正，他以后都不会去江大校园了，怎么还肯让自己堂弟过去？ 张峰一旦过去了，那小辫子就相当于攥人家手里了——当然江大也不干净；但张源不会让自家人受制于别人。 万一将来再撕破脸，张峰的处境就会很尴尬了。 张云海很是舍不得，但也知道儿子的斤两：“行，那我等会和小峰讲一下，咱们就权当没有这个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很生气，那波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是说有人卖好张源就一定得接受，接受的意义在哪里？我已经不图你什么了。 这次不知道小堂弟能不能扛得住江海大学的诱惑…… 如果张峰真的扛不住，那他要怎么办？还能不认这个堂弟了？那肯定不可能。 中午的时候，张峰回来吃饭。 “刚刚江海大学也打电话来了，说想要你过去。你过去么？你哥不想让你去。” 张峰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慢慢咀嚼完咽下去了才说道：“还是不去了吧……” 既然张源不想让他过去，那他也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 张云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同时也有遗憾升起。 “行，咱们吃饭！” 下午的时候，张云山过来了：“老三，走！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地去！二栓把鸡棚拆了。” 二栓不敢不拆，他姐夫已经同他说了，一定要拆！ 没人是傻子，相反，自认为是聪明人的还很多。 张源在电视上一露面，就有很多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再加上市里面有人找他谈话，所以二栓做副镇长的姐夫觉得得赶紧服软了。 但二栓却不想，没有其他原因，就两个字：面子。 村里人很奇怪，有的时候为了面子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只为了争一口气。 二栓是把鸡棚拆了，姐夫的话他不敢不听。 但拆了鸡棚他没走，而是留在原地看着。 张云山和张云海过来了，看到自家的地被让了出来，就准备动手立个界限。 但二栓却不阴不阳地说道：“地方我是让出来了，但我看哪个敢占！” 这是不服啊！ 周遭围观的人很是不少，二栓难得有丢脸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来看他的热闹的。 张云海心里很不痛快，儿子一下子丢了两个去上好大学的机会，现在二栓还在这里说着不阴不阳的话，这他就忍不了了。 “哥，我去那边！你就留在这边，咱们回头赶紧把土松了，种上玉米！回头要是被鸡吃了，咱们也不能善罢甘休。” 说罢，张云海拿起铁锹就过去了，目测了一下，皱着眉说道：“二栓，你这地方占的够多的啊！也没让全啊！” “给你脸了？意思意思得了，你还真敢把地给画回去？赶紧滚回去，别找不痛快！” 张云海已经不想忍了，直接拿铁锹把二栓没拆完的鸡棚又给来了几下，哗啦啦的碎土石落下，惊走了大片的母鸡，挥舞着翅膀咯咯咯叫着四处乱跑。 “你是想打架啊？”二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抓起了自己的铁锹，上来指着张云海。 “怎么着？你敢动手？”张云海把脑袋伸了出来，使劲拍了拍：“来，朝这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人 张源不知道有人在攻略自己，在他眼里这就是偶然的巧遇。 出来之后，他就上车准备回老家了。 最近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了，日常维护就可以，再说他手里的钱也不是太多了，瞄上的东西也只能干瞪眼，不如不看来得省心。 安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张源上了车，罗雨说的没错，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确实少了许多朝气。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除了司机之外，哪里会有人整天愿意开这种车？一点个性都没有，有点钱的都会上跑车。 难道真的是穷人乍富？安欣失语地摇摇头，笑了。 穷人乍富也没关系，富一代的打拼总是异于常人，她不能以二代三代的眼光来看待。 其实张源也想买跑车，只是他现在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任性的时候还没到。 江海大学那边，气氛略显不好。 “张峰报了广陵大学，不肯到建康来了！” 在他们看来，自己这边肯付出一个录取名额已经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但没人想到张峰竟然是个犟小子，连建康的边都不肯摸了。 况且他们还真的不能直接去把张峰的档案调过来强行录取，那样会让广陵那边不满的——普通的学生也不能这么操作。 “罢了，先这样吧，等到四年后看看他考不考研，总不能让张源就这么一直在外面飘着，咱们江大可丢不起这个人！” 知名校友里面没有张源，这不可行。 但可行不可行的，人家已经出走了，并且不再考虑他们的感受。 在建康待了不到半个月，老家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张峰拿到广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你赶紧回来，咱们要回老家！多带点现金！” 张源知道自己老爸的意思，现在他能挣钱了，那自家这个份子就得他来掏了。 “放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上了高速之后，张源就回了老家。 老爸张云天已经知道了侄子张峰报的志愿，在他看来，这个是稳的。 之前很是有一些高三的学生，考到了本科线却不太满意而选择复读的，往往第二次的高考都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他很想要求张峰来一次，但看着三弟云海那张洋溢着喜悦的脸，和侄子张峰那颗已经飞走了的心，这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钱瑜不觉得有什么，她感觉广陵大学就很好。 “你这是飘了！”对自己老公的眼光，钱瑜觉得不能苟同，石塘中学一年才能考几十个本科生，能上本一的就更少了。 自打张源和吴雪之后，石塘中学就再也没人考上985了，许多人都在说那一届的学生把石塘中学的文气都吸走了。 “儿子说下午到？” “下午过来，带着咱们一起回老家。” 钱瑜颇多感慨：“还真是出息了。” 她都能明显感觉到大哥和三弟对自家的客气，自打上次二栓被逮走之后，一向跳脱的张云海竟然也对自家老实了很多。 等到张源到了的时候，张云天就感慨道：“你还真带了不少东西回来！” “那是！走吧，回老家蹭饭去！” 老家那边，已经是一片热闹了。 张峰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让二栓很是眼红，老张家的后辈都开始出息了，他的儿子却已经看不到前程——虽然也在高中，但却不认真学习，将来还不知道去哪里。 老张家的大门口已经放了鞭炮，红彤彤的碎纸屑随风飘扬，被卷得到处都是。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二栓愤愤地把大门关上，不去听这别人家的热闹。 但他很快又听到了几声汽车喇叭的响声，看来是老张家的老二回来了。 黑色的轿车停在的张云海的家门口，张源把东西从后备箱拎了出来，和张云天钱瑜一起进去了。 张云海见到他们，眼睛都要笑没了：“快进家！大哥也在，就等你们了！” 然后就对张源说道：“你看你，给他买这多东西做什么？耽误学习！” 张源心里大乐，自己三叔也学会凡尔赛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同出门迎接的张峰：“收好了！这个暑假可以让你放松一下。” 张峰满心欢喜：“谢谢哥！”他盼着电脑可是好久了，现在到了手里，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其实他也不会玩什么太高端的游戏，红警魔兽就很好了。 外面围观的邻居的也很多，张源的大奔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眼光，许多小孩子在汽车周围转来转去地看热闹，同时也被自家父母教育。 “看看人家，将来你们都得好好念书，得有出息了才能开的上这个车。” 小家伙们根本就不懂，只是玩自己的。 屋子里，张云海已经从饭店又要了一桌菜，很是丰盛。 “你暑假怎么过？” 张峰眨巴着眼：“同学聚会吧……” 张源笑了，这和自己当年也是一样。 他从口袋里掏了一个信封，厚厚的，递给了张峰：“拿着！回头去同学那别空手！” 张峰有些犹豫了，自己已经得了电脑和手机两个大件物品了，再接这个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张云天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说道：“你哥给你你就拿着，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张峰犹犹豫豫地接了。 张雷也给张峰准备了红包，一早就给过了。 这时候见到张源这么大方，他的心里也有些活动。 自己堂弟在建康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了，他不想再窝在老家，也想出去见识见识。 喝了几杯酒，张雷觉得应该可以开口了，就说道：“小源，你看看你现在也这么厉害，你哥我有没有机会和你去建康？” 嫂子王梅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但手却在底下使劲拧了自己老公一把，然后又说道：“你去建康做什么？你老婆孩子还没生你就想走了？那可不行！” 她和张磊早就在被窝里议论过这个事情了，她是觉得目前还没有机会，张源是个互联网企业的老总，张雷却什么都不会，过去难道白吃白住？ 但张雷就拗不过来，他觉得自己过去怎么也能有点用：“我就是去给他看个大门也行啊！” “人家哪里要你看的？”王梅觉得自己老公的想法很不靠谱。 所以现在当张雷开口了，王梅就赶紧给他打住。 张源也考虑过这个事情，自己发达了不照顾家里人那是不可能的。 “哥，你先安稳在家里，等嫂子生了之后，我再找你帮忙。要不然回头我大侄子刚出生的时候发现爹不在身边，那就得怪我这个二叔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你和嫂子估计就都不能闲着了。” 张源没有把话说死，而且还留了很大的指望，这个期限就是王梅生完孩子。 王梅的手又在桌子底下使劲掐了一下张雷，意思很明显，你见好就收吧！毕竟不是你亲弟弟！就算是亲弟弟，以后也要分开锅吃饭了。 张雷感觉到了自己老婆手上的力度，同时又看到了老爹张云山僵硬的脸，终于回过来神了。 “喝酒喝酒！” 张源有个态度就好了，哪里还真能立马就实现呢？ 既然话头开了，张源觉得不能就这么结束，总要给家里一个具体的指望才行。 “那个大哥，你也知道，我还开咖啡连锁店。这样，我的视频公司你肯定是进不去了，咖啡店我回头在林城也会有几个店，你和三叔先帮我看着，行不？” 林城虽然比不上江南地区，但也是全国数得上号的地级市，人均GDP并不低，消费能力是能看得见的。 张源决定把老家的店让出来，给自己家里人找点正经事做，总比出去乱闯来得强。 张云海没想到里面还能有自己的份，他不知道一个店能赚多少钱，他也没喝过咖啡，潜意识里就感觉那个玩意比较高端，不是他这个农民可以够得着的。 搓了搓手，张云海吭吭哧哧地说道：“小二，要不你三叔我就算了吧，我比不上你们这一辈小年轻，我这进城就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回头没得再给你丢人……” “那三叔你最想干什么？” 张云海接着吭哧道：“我觉得我能弄个养鸡场就挺好的了……” 张源大笑：“那也行！回头你去市区边上弄个农家乐吧，多养点鸡鸭什么的，钱我先掏了。” 张云海连忙摆手：“钱先不用，你能帮你三叔弄块地方就行了！” “回头我找我学生看看，给你弄一块！钱你也别替他省着，他那么大了，孝敬你一回又能怎么样？”张云天也开口了，在张源表态之前他是不好做主的，但见到儿子愿意照顾老家的人，他心里也高兴——在长辈心里，毕竟还都是一家人。 而且最近一个多月，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来过电话了，无非就是常规的问候，但张云天知道，没人会打这种没营养的电话，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现在轮到别人抬自己了。 张雷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了，能开咖啡店也不错，而且听张源这个意思，看来林城的这几个店以后就都归他了——或者还要有三叔的份。 张云山一杯酒下肚，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去上喜坟！”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月8日 在老家逗留了一个下午，张源就和爸妈回了石塘。 路上张云天就开始感慨：“你能照顾你大伯三叔是好的，不过也不要太过分。” 张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开个咖啡店还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吧？再说我又不让他们去建康总部，而且这个总比到视频公司里面强，那边他们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行！这样就行！” “再过段日子就到奥运会了，你们想去燕京看一下么？” 这个话题张云天和钱瑜就有些感兴趣了：“你有时间？” “我最近有空，正好咱们一家去看看，天安门的升旗仪式咱们可都还没见过。” 张云天和钱瑜迅速算了一下假期，觉得可以。 “那行，回头咱们就去看那个奥运会和升旗仪式去！”活了半辈子了，他们也还没去过首都呢。 而在老家，酒局散去回去之后的张雷都到了父母以及老婆的攻击。 “你怎么就不过过脑子？小源现在脚后跟还没站稳，你就跳出来了，生怕别人看不见你那小心思是吧？”张云山有些恨铁不成钢。 张雷梗着脖子说道：“我是他大哥！他照顾照顾我也没什么！” 王梅气道：“全家都不吭声，这下可显着你了！” 张云山马上就把话头接了过来：“小梅这话在理！你二叔什么样人你不知道？他能亏了你们？你得先让人家儿子站住了才行！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想沾光了！那将来还得了？” 其实张雷心里已经回过来味了，但他不想承认自己失误了。 “说就说了，你没看小源不也答应了么？” “你啊，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看你三叔多精明！你这都要当爹的人了，还不如小梅稳当！” 对于这句话张雷就不认同了，但他没有反驳，毕竟是自己老子，还当着老婆的面，得给老子留点面子才行。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张雷摸着王梅的肚子问道：“咱爸说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啥意思？” 王梅打掉张雷的手，刚顺的气又回来了：“全家都能看懂的，就你看不懂，咱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源在家里歇了一天，然后就回了建康。 李蕾也回家了，毕竟是暑假了，过一次少一次的，他不能把人家一直抓着留在建康，可对于李蕾，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不过当要带爸妈去燕京的时候，他又确实想到了让李蕾一起去，这个念头在心里萦绕了许久张源才把它压了下去。 在网上查了查，燕京的酒店都开始涨价了，供不应求，越是靠近水立方和鸟巢的地方，就越难定。 最后，张源在西城区定了一个五星级酒店，套房，足够一家人用了。 还有比赛的门票，张源也从黄牛手上淘换来了乒乓球比赛的门票——总比看足球让人顺心。 张源的动作不小，特别是淘换票的时候，正经辗转了不少人。 “张源要带着爸妈去燕京看奥运了！” 这个消息早就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了。 8月8日，奥运会开幕。 张源没有开车，而是带着爸妈坐了火车，同样是软卧，在8号的下午到了首都。 他没有过去，他一向不喜欢看开幕式，倒不是不喜欢表演，而是不喜欢前面的讲话部分，更为关键的是，他没有开幕式的门票…… 到了酒店放好行李之后，张源就带着爸妈去吃炸酱面去了。 “俗话说，这上马饺子下马面，咱们这算下马了，得去吃面。” 路边一北京大爷，头发花白，微胖，穿着白背心，脚底下踩着布鞋，光着膀子坐在自己的三轮车上，正拿着蒲扇扇着凉风，听到张源的话，就马上接了过来：“这话你说着了！咱们眼四九城的地界上，那炸酱面可绝对是一绝！怎么着爷们，让大爷带你们去尝尝去？” “我们仨人呢！” 大爷一声吆喝：“嗨，别侃了，来活了！” 旁边一个穿红背心的大爷马上就赶了过来，张源看到他的红背心上写了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然后张源一家就上了两辆车，他坐在爸妈的那一辆的后面，这样灯泡就不显眼了。 夕阳下的首都人民很是悠闲，大爷带着张源一家穿过什刹海，海子边的暑气就明显没那么重了，海子边的树上甚至还有知了在叫，吱吱地更添几分夏意。 前面的大爷嘴巴不肯停：“小伙子这是头一回来吧？哎，我告儿你，你看，我和前面那辆车，我们俩都不带交流的，回头去的肯定是同一个地儿！哎，人家那店啊，那就是口碑，咱不干那坑人儿的事儿！” 张源一瞧，还真是，俩大爷都没交流过，只是张源也能听到前面的那个大爷也在胡侃，张云天正高高兴兴地应着。 两个三轮车缓缓向前，穿过人群，俩大爷连连按铃：“借光借光，哎，借光……” 到了一家很不显眼的店面，俩大爷停了。 “瞧见没？就得这种店才行，倍儿地道！要是那种大饭店，那就是看着好看，其实不成，坑人儿！” 张源付了俩大爷每人五十的车钱，这一趟的距离可不近。 拉他的那个白背心的大爷眉开眼笑：“成，小伙子，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肯定是来看奥运的！大爷我就在你们刚刚住的酒店附近拉活，要是想在这四九城里转悠转悠，记得来找你大爷！” 张源说道：“那大爷，明儿我们再想去都一处，您成吗？” 大爷笑道：“你就算想去丰台的那个店，大爷也成！”然后把毛巾潇洒地往身后一甩，往车上一坐，便自己乐得哼着小曲瞧着人群，打算再寻下一单的生意。 红背心的大爷更是不肯清闲，中气十足地冲着旁边的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喊道：“Hello,whereareyougoing?” 张源都看不出来俩大爷刚刚蹬了小半天的三轮竟然还能有力气再马上接一单活，真牛。 张云天和钱瑜更是目瞪口呆，这首都的大爷还真和国际接轨了。 进了小饭店，里面的大妈也不怯：“来了，吃点什么？” “就炸酱面吧，多点菜码！” “好嘞！您先坐啊！” 不多时，炸酱面就上来了，张源一边吸溜一边说道：“明儿咱们去天外天吃烤鸭还是去都一处吃烧麦？” 做面条的大妈听到了，就笑着插了一句：“要是中午，那就去吃烤鸭；要是晚上了，那肯定就得烧麦！” 钱瑜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大妈说道：“那乾隆爷吃烧麦都在晚上了，咱们不也得赶赶时髦么？” 张源一家都是大笑，连店里的其他人都也跟着笑了。 燕京的夏夜也是炎热的，人民也是热情的，张源一家吃完炸酱面，就赶回了酒店。 晚上有开幕式，他们不去现场，但可以在电视里看。 等到大脚印出现的时候，张源推开窗户往外看，不远的夜空中，果然有烟花绽放。 “爸！妈！你们快来看，和电视里一样！” 张云天很是感慨道：“国力强盛了，开始让世界正式认识我们了，不行，明儿晚上得喝酒！” 钱瑜说道：“在外面就别喝了，回头丢人丢到首都就不好了。” 张源笑道：“那现在喝一点？我叫几个菜！” 钱瑜赶紧止住张源：“算了，太贵了！” 她知道儿子有钱了，但酒店里的东西她却依旧无法适应，就算有钱也想着省一点。 张云天也说道：“听你妈的！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了。” 看完开幕式，张云天就催道：“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得去看升旗仪式，得早起抢位置。” 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安欣也过来了。 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她哥哥安康，以及另一位娇艳的女人——刘菲菲。 没错，刘菲菲钓到的金龟婿就是安康。 趁着刘菲菲去洗漱的时间，安康对自己妹妹说道：“你这也太过分吧，说是要同我们来看奥运的，结果竟然是来钓凯子的！这凯子还是菲菲的同学，你可真行！” 安欣看着自己哥哥，心里想道：“你才是那个被钓的凯子！”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她哥哥会恼羞成怒的。 “你比张源如何？” 这话更诛心，安康知道自己当然比不过张源了，但他又很得意：“他张源班上最漂亮的姑娘还不是被我追到了？” 安欣忽然心里一沉，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看着自己妹妹忽然哑巴了，安康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瞎琢磨了，早点睡吧。” “你自己去睡吧，我今晚和菲菲一起睡。” 安康没有意见，他巴不得解放一个晚上，还名正言顺的。 但他还是装作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就作吧！” 刘菲菲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安康。 “我哥被我赶到隔壁去了。” 听到安欣这话，刘菲菲就懂了，自己这个便宜小姑子是要开始对张源进行攻略了。 这手段她用过，不好使，但她不能说，万一被安康知道了那就好玩了。 “你说这个张源，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刘菲菲想了一下，说道：“他可能喜欢学霸型的。” 这不算假话，邱雪娜就是个学霸，现在距离张源最近的李蕾也算；张源自己更不必说了，换了专业还能考上研究生。 安欣愣了一下，她是挺聪明的，但距离学霸还差点。 刘菲菲戳了戳她的脸，说道：“把你的丝袜收起来，张源不喜欢黑丝。” “你咋知道的？”安欣觉得有点故事。 刘菲菲很自然地说道：“你身边要是有个八卦女王，你也知道。” “你说，张源明天会不会去看升旗？” “他带着爸妈过来，一定会去！但哪天去就不一定了。” 安欣忽然嘴角牵起笑容：“那咱们早点睡吧，以后我每天都要去。” 第一百八十章 截胡 听到安欣的话，刘菲菲很是诧异，她知道张源现在“很香”，但没想到会这么香。 安家可是建康的大家族，拥有排名前十的大企业亨远集团。 机缘巧合之下，刘菲菲和安康见了一面。 江海大学的名头给刘菲菲加了很多的分，安康不过是从国外留学镀金回来，并没有学到什么太多的东西，对美女学霸的抵抗力天然就小。 而且经历过张源之后，刘菲菲对欲擒故纵的手法也不太敢用了，这要是再把安康给抻没了，那估计不用别人笑，她自己都能怄死，所以半推半就地，她就和安康在了一起，俩人各取所需。 所以当安欣表现出来了对张源的兴趣之后，刘菲菲就没忍住：“在我看来，张源现在虽然已经算成功了，但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安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说道：“很简单，我周围的人没有强过他的。” 刘菲菲刚想说有，安欣马上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综合条件。” 这倒是，身边优秀的年纪又能相仿的男人实在太少，不但少，而且都比较花心。 张源看起来倒不是那么花心，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还远在美国——她已经从刘菲菲那边知道了信息，那个邱雪娜的父母当年对张源的态度可是极不客气，这是邱雪娜最大最致命的劣势。 然后又钻到刘菲菲的床上，忽然娇滴滴地说道：“好嫂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刘菲菲伸手摸了摸安欣的额头：“发烧呢你？” 安欣换了个姿势：“快，赶紧再把张源的一些爱好啊什么的都告诉我。” 刘菲菲有些忧愁：“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张源在学校的时候整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样，我打个电话给我们宿舍的八卦女王，只是多少有点对不起小蕾了。” “小蕾？”安欣的眉毛一下子就起来了：“就是你们宿舍那个相貌一般，家庭一般，唯有学习成绩还不错的那个女生？” 刘菲菲却很认真地说道：“你以为张源很看脸么？雯雯早就给我们解析过了，换我和小蕾PK，赢的很有可能是她。” 还有一条刘菲菲没说，张源看起来不喜欢太跳的女生，刘菲菲就是，但这一条她没有把握，这都是马雯雯自己的猜测，没有依据。 马雯雯的电话接通了，然后就传来了一阵的抱怨：“菲菲，我明儿还得上班呢！说罢，想打听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我这边有人看上张源了！” 这一句话就让马雯雯精神了：“真的？嘿嘿嘿，这就有意思了！咋滴，想让我做狗头军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蕾可是咱们宿舍的，咱们不帮她也就算了，哪里还能给她拖后腿？得加码！” 刘菲菲一下子就乐了，果然没有什么比八卦能更让马雯雯提神的了：“赶紧给信息吧。” “张源啊……嘿嘿嘿！女方要不是学霸那就得慎重点了，光靠脸不行！理工科的最好，或者就是小蕾那样的。要是有个不良嗜好什么的，嘿嘿嘿，那就拜拜了！” “什么叫不良嗜好？抽烟喝酒烫头纹身？” “你能想到的都算！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扔掉丝袜，特别是黑丝袜，大夏天的，张源很讨厌那种腿毛的。” 听到这句话，安欣的小表情就更迷惑了，有男人不喜欢黑丝？这是个什么奇葩？ 马雯雯哇啦哇啦地讲了一大通，安欣的小表情就愈发不淡定了——她比安康强一些，但也没到刘菲菲这种程度，所以和学霸是沾不上了。 关键马雯雯刚刚讲的坑她踩了很多，抽烟喝酒蹦夜店，她都干过，幸好还没有纹身，遮得住。 “还是个良家妇男啊！” 安欣觉得自己可能遇到宝了，她是分得清楚，过日子还是得找这种。 “睡吧！”她得赶紧睡了，万一明天早上起来有黑眼圈就不美了。 第二天凌晨三点，张源和爸妈就起来了。 现在不是一号，没有军乐队，但一家人依旧是兴冲冲的。 但因为奥运的关系，来看升旗的人依旧很多，一家三口去排了包子再回来，就看到天安门广场那边早已经有许多人在徘徊了。 “人还真多啊！”张云天苦笑摇头，他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够早的了，没想到有着相同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张源大口啃着包子，手里还端着一杯豆浆，跟着人群慢慢往前挪动。 张云天和钱瑜早就解决了，只是张源现在还年轻，胃口好，一个包子打不住，他得来仨。 不远处的安欣歪着脑袋看着啃包子的张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张源的身份的话，这分明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了。 那边的张源大口地吞咽完手里的食物，又喝光了豆浆，四下寻摸了一下，没有发现垃圾桶——有，但他不敢过去，一过去再想挤回来可就难了。 “妈，给我一张纸巾。” 他觉得嘴边还是有些食物残渣，得赶紧擦擦。 挤到了栅栏边，张源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还早，广场上的灯光还很亮。 周围不但有中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他们估计是被自己的中国小伙伴给拉过来的。 等了好大一会，终于看到国旗护卫队走了出来，迈着整齐的步伐。 广场上的人群都发出大声的欢呼，张源没有呼喊，但依旧觉得很激动。 等到国歌响起的时候，广场上就响起了整齐的歌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张源忽然感到了泪水模糊了双眼，这一刻他感到了祖国强大的凝聚力。 升旗仪式结束之后，张源伸手擦了擦眼角，忽然旁边递来了一张纸巾：“给。” 这也能遇到熟人？ 张源很奇怪地看着眼前的林静雅：“你也来看奥运啊！” “是啊，正好昨晚看开幕式，今天看升旗。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还真巧。”林静雅背着双肩包，依旧是之前那副莫名的小得意感。 张云天和钱瑜也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仿佛和自家儿子很熟一样。 “你是提前回来看奥运，然后准备开学么？” “这肯定的嘛！”林静雅喜滋滋地说道：“我觉得这是开幕式后的第一次升旗，很有必要来看一看。”然后又赶紧和张云天还有钱瑜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好……”张云天觉得自己和钱瑜在这个时候有些多余，就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这个看着也不错。” 听到张云天的话，钱瑜冷哼一声：“我还是觉得小邱好。” 安欣酝酿了小半天，觉得可以上前偶遇了，没想到竟然又冒出来了一个人，看着既知性又美丽，仿佛还带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然呆。 这是个什么状况？她从昨晚就开始准备，然后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就为了这次的偶遇，竟然还能被人半道截胡了！ 安欣举起手里的数码相机，咔嚓拍了一张，这看起来是熟人，回头找菲菲问一下去，现在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一连两个美女出现在面前，张源会形成一定的免疫，也就是俗称的“脸盲”。 “你有票么？” 张源看了看兜，说道：“我只有羽毛球和乒乓球的票，今儿万一有首金出现，我估计是不会在现场了。” 林静雅抿嘴一笑：“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应该可以搞得到。” 看着张源要摆手的样子，她就接着说道：“不许拒绝！” 张源笑了，林静雅肯定能弄到票，不管是哪个男生，接到林静雅的电话估计都要忙活一阵子，辗转托人也得把票拿到了，只是那边想不到林静雅在给另外一个小男生拿票。 “那行！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咱们去天外天吃烤鸭去。” 林静雅听到这个就笑了：“算你聪明！便宜坊的那种烤鸭，咱们可以回建康吃，更正宗。” 张云天和钱瑜看到林静雅开始打电话了，就转过来问张源：“这是什么安排？” “林老师说能弄到票，咱们应该可以去射击比赛看奥运首金的诞生了。” “这有点不好意思。”张云天知道票比较抢手，只要有中国队夺金拿牌希望的项目，估计都被抢空了。 “中午请她吃饭，吃烤鸭；再加上晚上一顿烧麦。” 钱瑜的重点则放在了另一个上面：“林老师？她教过你？”看着眼前打电话的姑娘年纪仿佛也不是很大啊。 “之前我们英语老师怀孕生娃去了，她帮忙代了一个学期的课。我的中级口译就是她帮忙报的名。” 张云天的重点和钱瑜也不一样：“那你中口过了没？” “那是稳稳的过啊！” 张源臭屁完之后，林静雅的电话也打完了：“咱们直接去射击场那边好了，等会会有人直接把票带到那边去。” 美女还真是有特权啊！张源心中想道，就算是拿票也有人主动跑腿。 很巧，张源又看到了拉活的俩大爷，然后就开始用力挥手：“大爷，射击场走不走啊？道儿可远啊！” 俩大爷连忙摆手：“得嘞小伙子，你大爷我还想过两天松快日子呢！打车吧！” 张源大笑，然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好四个人，坐得下。 安欣看着张源上了车，便也回去了，她没有打车，而是上了刚才张源挥手的那个大爷的三轮。 “大爷，您和那小伙子挺熟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声音 张源一家在燕京城待了十天，林静雅是在第七天离开的。 这个节点很恰当，林静雅也不好意思一直留到人家离开的那一天，提前告别就挺好的了。 这几天安欣也一直在四九城里溜达，在酒店门口经常会看到俩大爷拉着林静雅和张源一家——张源和林静雅坐同一辆三轮车。 看着这两个人，安欣脑子里就没来由地浮现出了诗经里的一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挥散，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但她忽然发现在某一天，张源身边没有了林静雅，这个小团体又变成了三人组。 觑了个空，她又去找了大爷乘三轮，得知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背着包走了。 “多好的姑娘啊！”白背心大爷一边拉车一边神聊：“你别说，大爷我活了那么久，头一回，有人把我给说服了！哎，人家那是真有见识！人美，有学问，还没架子！哎，您说，谁要是能讨了她做老婆，那不得是八辈子祖宗积德了？” 安欣也笑道：“可惜我不是个男的，要不然肯定得厚着脸皮上了！” 大爷却说道：“姑娘你也不错啊。这几天我拉得人多了，小伙子还好，听到大爷我这话也就笑一笑，那姑娘可大多不乐意，非要问我一句：‘大爷，那您瞧着我怎么样？’我能怎么说？我呀，就只能说：‘姑娘你也不错，小伙子能追到你，那也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可你就不问大爷这话，大爷见的人多了，能分得清楚，不问的人，那都是心里有底的！” 对大爷这句话，安欣就很满意了，她确实有底气，这四九城的大爷看人还挺准。 到了地方，安欣又给了大爷一百。 大爷接过钱，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也瞧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估计和他这段日子拉的那个小伙子有点关系，但他没证据，所以只能在心里猜。 回了酒店之后，安欣就在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和张源见上一面，想了一个晚上之后，她决定不见了。 林静雅刚离开，自己就出现，这种巧合实在要不得。 两天之后，张源一家坐在大爷的三轮车又出门了。 “大爷给找个吃饺子的地儿！” “小伙子要走了？”那大爷很是舍不得找个出手大方的小伙子，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聊得来。 “该走了，假期没多少，还有其他的事呢。” “成！那大爷再拉你一回！” 吃罢了饺子，张源就开始买票了。 现在大家都在往首都来，出去的火车票倒是异常好买。 晚上回了酒店之后，张源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京城。 不远处有很多的四合院，他得赶紧拿下一套。 就算什么都不做，那也能坐等升值。 而且这两天同那大爷的神聊中他也知道，不少人家的四合院已经不住了，而是租了出去。 现在四合院几乎就成了各种会所，夜店，一到晚上那就很热闹。 当然了，也有住人的，比较少。 张源现在就要找一个清净点的地方，不能说到时候真的买了，发现四周一到晚上就开始闹腾了，那可不成。 这个想法他还没和爸妈提，提了也白搭，估计钱瑜肯定会说他乱花钱。 第二天早上，张源一家就回了林城。 张源的数码相机里满满的照片，在火车里张云天和钱瑜两个人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对比。 回去之后，张源在家里待了一天，就赶紧回去建康了。 虽然现在公司走上了正轨，但也不能放纵自我，毕竟旗下也只有红叶一个能盈利的，天源每个月都在亏钱。 等张源回去的的时候，李蕾也回来了，正在办公室里忙着。 见到张源，她就笑了。 “我带了香肠过来，晚上来吃饭啊！” 香肠啊……张源很久没有吃到了。 “好啊！晚上见。” 张源忽然觉得李蕾有些不一样了，大学时候的李蕾还是丑小鸭的模样，现在已经开始蜕化了，颇有几分知性开始出现。 现在研究生还没开学，李蕾在附近也租了一间房子，作为临时据点。 “听说你去看奥运了？” “是啊，还遇到林老师了！” 李蕾的眉毛开始蹇起：“林老师？” “你忘了？林老师在燕京读博士呢，这次刚好在天安门遇到了，她还帮我忙做了导游。” 李蕾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又讲不出来。 晚上的时候，张源便开车带着李蕾一起回去了。 “你要不要也考个驾照买个车？” 听到张源的话，李蕾有些心动：“那我趁着研究生期间考一个吧。” 至于买车，她不担心，她在红叶两个月就拿了将近三十万，手里有钱。 她知道这是张源多给的，天源视频的副总都没她拿得多。 到了住的地方之后，李蕾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水饺是提前包好的，香肠也只需要蒸一下就好了。 这两种都是张源爱吃的，就着啤酒很是把胃给满足了一把。 李蕾只是动了几下筷子，更多的时间她在看张源吃东西，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要是时间能够在这一刻静止该多好啊。 “过两天卫国也要回来了，再加上汪博，咱们回头再一起吃个饭吧。” “都听你的。” 张源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上面一个新锐女歌手正在唱歌，很好听，他的脑子里也开始想别的事情了。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一遭，那自然要各种抄底截胡了，记不住的可以不算，但能想起来的那得赶紧，不能等黄花菜凉了才开始后悔——后悔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捞着。 李蕾看着张源竟然吃饭都能走神，就把饺子往张源的碗里夹了一个：“赶紧吃！” “哦哦！”张源赶紧把饺子吃掉，然后把易拉罐里的啤酒喝了，说道：“过两天我要去一样沪海。” “你去沪海做什么？” “谈一笔生意。你要是有空可以跟着一起来。” 李蕾很是奇怪：“是采购咖啡的么？” 张源摇了摇头：“是天原视频的事情。” “那我不去……”这句话李蕾刚要说，但又随即打住。 张源现在很缺管理型人才，但再缺也不会让自己过去吧？ 果然，张源就接着说道：“带你去瞧瞧去，你也不用参加，旁听就好了。” “嗯。” 李蕾没有失望，相反她还很高兴，现在距离张源最近的女人就是她了。 至于邱雪娜这个名字，她则努力不去想；张源现在还没有明着说和对方分手，她不敢去让张源表态，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弄巧成拙，便宜了别人——马雯雯那边可是有消息了，不少人盯上张源了。 她已经领先了。 作为领头羊，是注定要被追赶的，其中压力会很大，她不打算先扛着，这个距离就挺好，自己再跟着张源一起去参与天源视频的事情，即便没人说，估计那边也会把自己当做潜在的老板娘了。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写策划书了。 当然了，写之前他还是要上网查一下的，万一撞车了，那他就成了抄袭了，虽然他也真的在抄袭。 这是一款现象级的选秀，从荷兰开始兴起，名字叫“荷兰之声”，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voice.of.XXX”。 盲听，转座椅，同台PK，这些很具有话题性的操作，都让张源凭借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写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但有了这个框架，就可以往里面填写好多内容。 挑了个时间，张源就给陈程打了过去：“陈哥，忙什么呢？还在看奥运呢？金牌数没把你震惊了啊？哈哈哈，老弟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个项目想和你们合作一下。” “合作？”陈程当然是不知道张源的计划了：“是什么项目？” “一个选秀的项目！”张源看了一下日期，接着说道：“周四有时间么？要是可以的话我周四下午去找你们。” “有时间！”陈程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桥梁了，可以有效沟通天源和东星。 合作是两家公司高层的对话，虽然是由张源先提起的，但并不代表张源只能选自己这边，之前的香火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保证你们感兴趣！”张源丢下这么一句话，但陈程却觉得可信度不是很大。 现在国内的选秀节目最火的有超女和快男，其他的节目也有，但就不是很能打了，张源的脑子就算再好使，他能想出来一个啥？ 只是张源提出来了，那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要是话都不让人家说，那以后可就不好合作了——张源现在是天源的老总，分量不轻。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对外面的小隔间喊了一嗓子：“月华，通知几个副总，还有李潇，开会了！” 张源总是这么临时起意的开会开始让大家很不适应，但后来也习惯了。 天原视频没有什么按部就班的动作，总是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种东西你不能按部就班地来，那是不可能按着你的心意出现。 很快，几个副总就进了会议室，张源对最后进来的李潇说道：“把门管好。” 然后就打开了电脑上的一个PPT，用投影仪投给了大家。 五个大字映入眼帘：“中国好声音。”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新方向 张源是得赶紧把记忆中的项目上马了，当然了，他的网站很难直接进行这种动作，首先他就不具备举办这种大型活动的条件。 所以找人合作就是一个很好的路子，再说了，合作的人多了，虽然分蛋糕的人也会变多，但一起抗压力的人也会变多变强。 有财一起发是漂亮话，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谁不想闷声发大财——一个人发的那种？ 所以张源觉得分蛋糕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方法。 倒不是说他格局有多高，那种“钱是赚不完”的说法，他也认同，但现在他确实也要积累财富。 天源一直在亏损，他得找个盈利的项目。 看着张源在投影幕上的PPT，小会议室里的高层都有些震惊了，这是多么天马行空的想法啊。 张源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个想法占为己有了：“合作方我已经有了意向，那就是沪海的东星传媒。他们的路子更广，可以找到电视台一起合作，共同分担风险。”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大家都太明白了，这种模式一旦出现，必将横扫全国甚至全球，收益必然也会极高。 张源只是用版权去换25%的利润，这并不过分，他给别人留了足够大的蛋糕了。 但若是其他方想引进这种模式的话，那版权费就都得进天源的口袋了——那75%也不是白分出去的。 所以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很好了，这是肉眼可见的一个进项。 “现在，这个事情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不要再对外人说了。老陈，你去负责申请版权的事情。其他人在周四的上午和我去沪海。” 这个时候陈程也去见了南方，推门进去，看到南方正在抽雪茄——也就南方敢在办公室抽烟。 “有事？” 南方喷了一口烟雾，很是潇洒地问了一句。 这种来自古巴的雪茄他极为喜欢，据说是当地少女在自己的大腿上卷出来的。 陈程拉了椅子坐下，一脸古怪地说道：“天源的张源，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个选秀的节目想同咱们合作一下。” 南方又喷了一口，意犹未尽地把雪茄放下。 “他也想选秀了？难不成看上哪个女生想捧一把？” 陈程也不敢确定：“他说周四的时候过来面谈。” “行！那咱们就卖他一个面子，一起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方也想不出来到底还能有什么选秀模式能打败超女快男。 不过张源又的确不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他既然敢提出来，那肯定就是有把握了。 利用中间的几天，几个高层又一起把PPT给完善了许多，然后张源就带着他们去了沪海，留下陈如松看家，顺便同时开始申请版权。 火车上李蕾的出现不禁让大家的瞳孔放大了一下，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都有可能是老板娘了。 张源介绍道：“李蕾，你们都知道的，在楼下红叶那边，这次过来就是旁听一下。” 没人会把张源说的这个旁听当做是真话，可能现在旁听，将来就参与决策了呢？ 李蕾依旧很好奇，她小声地问张源：“这次咱们过来到底谈什么呀？” “一个选秀项目的合作，到了你就能见到了。” “好呗！” 反正她也只是旁听，又不提意见——她拎得清。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众人说笑着聊着一些闲话，便到了沪海。 期间单月华已经和张艺对接上了，当张源他们下了火车，东星的商务车就到了。 “张总，好久不见啊！” 张源看着张艺笑道：“咱们上次见面，我记得也是夏天。” “走吧，南总和陈总已经在公司会议室里了。” 说罢，眼睛也在李蕾身上留意了一下。 单月华有特别和她提了一下，这个颜值最低的女生极有可能会是天源的老板娘。 在商务车上，张艺就给陈程发了短信：“天源的老板娘可能到了。” 东星传媒总部的人看到两部商务车出去又回来，然后一波人就从上面下来了，穿过办公区，到了一间靠近里面的会议室。 南方先伸出了手：“张总，好久不见了啊！” 张源和南方握手之后，就开始介绍身边的人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王启年……” 当轮到李蕾的时候，张源没有给挂称谓，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李蕾！” 南方事先已经从陈程那里知道了消息，他很奇怪张源的审美，但面上却不显：“欢迎欢迎！大家先坐吧。” 寒暄过后，便迅速进入正题。 跟着过来的除了几个副总之外，还有王明远。 这次过来做PPT演讲的，也是他。 王明远做报告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打开PPT就进入了状态。 之前张源并没有卖关子，但眼前看到的内容还是令南方眼前一亮。 这种模式可以说是全新，没有人用过。 仅凭这一项，就可以吊打目前所有的选秀节目了，他都可以想象，将来肯定会有很多类似的节目出现。 等到王明远的报告结束之后，南方就开口了：“项目不错，我们感兴趣。” 分成的部分王明远没有在报告里体现，那不是他报的，得高层去谈。 张源很淡定，南方的这个表态就说明他已经想要了，而且也开始在心里估价了。 不过双方都知道，这个加码不可能在今天定下来，这要经过好几轮的谈判。 “行！那既然这样，合作模式咱们后面再详谈吧。” “陈总监，找人去定个饭店，今晚咱们头一次和天源正式合作，不能小气了。” “好！”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南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拿下这个项目，而且已经开始酝酿下一步的动作了。 这个项目不可能绕开天源，收益肯定要分出来的。 自己能够找到沪海卫视合作，再加上天源，一共三方，参与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一个给创意和方案，一个负责实施，另一个给平台。 所以，南方觉得给天源那边的分成应该在20%~30%——卫视那边估计要占大头，他也得给东星留出足够的利润空间才行。 当然了，这里面肯定还有的谈。 比如东星可以借机会捧某个人上位，沪海卫视估计也要有自己的人选，这些都不能白拿。 他瞥了一眼张源，这个家伙估计不会有人选了，看来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分钱。 这样也好，那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只图钱就很好办了。 晚上东星请了一家日料，张源没吃过，但感觉应该是金字塔尖的那几家了，价格很贵。 饭桌上觥筹交错，气氛很是和谐。 李蕾是第一次走进张源的交际圈子，心里愈发安稳了。 所以在酒桌上，李蕾喝了不少的酒。 她们这边都是女生，但重点却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的秘书和助理的眼光都在她身上，但很快她们就知道了为什么。 李蕾的知识储备完全呈现一个碾压状态，不管是什么话题，到她那里最后都会有点学术讨论的味道。 比如眼前的金枪鱼，李蕾虽然没吃过几回，但还是把金枪鱼流行的历史给讲了一下。 历史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把金枪鱼带回日本的那个人名冈崎晃给说出来之后，就赢得了一片的赞叹。 只是李蕾也有短板，当这群女人开始聊一些护肤品的话题的时候，她就完全插不上嘴了，她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是赵媛媛帮忙给参考的，有什么作用她早就忘了，只知道每天按照媛媛说的顺序往脸上抹。 但这也是知识，哪个女人会放过变美的机会呢？ 女生们在一边互动，张源那边也没闲着。 陈程还有其他的一些东星高层轮流过来和他碰杯，同时也没放过王启年他们。 不过男人们的话题就开放了许多，有的人说过，只要在饭桌上提一下“阿富汗，伊拉克”，那话题就一下子打开了。 更何况，这群人还都是体育爱好者，虽然有篮球迷也有足球迷，但相当一部分人还是会两个都看的——单指新闻。 “也不知道今年的联赛冠军能不能落到沪海。” 这个话题就很和谐了，沪海有一支老牌强队，这个赛季的表现也很稳定，极有希望问鼎。江海省则没有顶级联赛的球队，仅有一支次级联赛的球队建康照明还在为升级努力拼搏。 聊了一会儿，南方忽然说道：“张总，你有没有兴趣接手一支球队？” 张源愣了一下，这个思路很可以啊！ 中国足球是走入低谷了，但资本却在随后几年疯狂涌入，打造了巨大的泡沫。 在这个泡沫中，有人取得了成功，有人则被拖进了地狱——或者也不能说是地狱，而是同目前一样的半死不活的状态。 “等我有了钱，一定接手一支球队！” 张源伸出手去和南方碰了一杯，然后就开始思索这个事情。 眼看着就到保时捷掀桌子的时候了，他那个时候就可以从欧洲搜刮到大笔的财富。 有着前人的经验，那为什么不用呢？ 买，一定要买！ 他还记得网上之前有个故事：国内的一个大佬去新加坡，结果当地的大佬不搭理他；但别人告诉新加坡大佬这个人在国内有一支冠军足球队之后，态度马上就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为了这个转弯，他也得买，更何况这支球队只要肯下本钱，那它带来的广告效应绝对物超所值。 等到年底，就可以同江海省体育局和足协接触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次备课 没人发觉张源的小心思，在大家看来，这不过是个玩笑话。 首先足球的水就很深，一般人不情愿进去；其次养个足球队需要花大笔的钱，在经济危机开始扩散的当下，没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第三，天源现在还在亏损，大家找不到张源再养一个“赔钱货”的理由。 若说真的给红叶打广告，那在天源首页就可以做了；实在不行再买几个广告位，哪个不比足球队来得划算？ 晚饭吃完，天源一行人便入住了酒店，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留在后面的，将会是王启年以及其他人员同东星的洽谈，这会是一个略长的过程。 众人心情都很好，这意味天源终于有进账了，总是依靠红叶的输血，虽然不多，但他们总是会有种感觉——自己低了红叶一头。 “第一笔费用不太太指望，但明年咱们就能见到很多了。”火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张源看着说笑的众人，还是没忍住泼了一盆冷水。 王启年接口道：“张总放心就是了！第一年合作嘛，所有的东西全靠预测，最后还是要靠市场来说话。一旦市场的反应超出预期，那后面不用咱们说，对方也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李蕾也插话道：“我看了一下，咱们的重点在盲选，盲选这一点一定要抓住了，就是各种方式的盲选回头大家都要头脑风暴一下，集齐了去申请版权。” 张源点点头，王启年也说道：“这个点我们也想到了，回去就要开始制定方案了。” 现在是同时间赛跑，荷兰之声还没有发出，那自己就先把“中国之声”发出，截一个大胡。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就开始查了一下建康照明球队的资料。 现在升级的势头很好，大有一骑绝尘之势，年底若是想拿下它，估计难度不小。 这是人家努力了多年的成果，难不成刚一升级到了超级联赛上面，就要被别人摘果子？ 张源又看了一下其他的球队状况，除了几家有国企背景的之外，很多都是在硬撑，那就借个壳吧。 每年的年底都会有各种球队要退出转让的传闻，这不是空穴来风。 在奥运会紧张地进行中，天源同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三方的谈判也在正式开启了，王启年作为全权代表出席。 在8月24日闭幕的时候，三方也迅速达成了协议，正式启动了“中国之声”的项目，天源的收益将以分红的方式进行，为28%，同时将获得沪海卫视的独家网络转播权。 对于这个结果，张源是满意的，28%就不少了。 结果一传回来，天源的高层就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也过怕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底下的员工是不知道的，他们的工资奖金一分钱都不会少，听说在中秋节的时候，还能有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李蕾也得准备去学校上课了，她忽然很怀念这种在公司里的生活，研究生好像也不是非要上一样。 但中国人总是会有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比如“大过节的”，“来都来了”……李蕾的理由就是“考都考了”。 挑了个时间，李蕾约了马雯雯和赵媛媛一起小聚了一下。 赵媛媛就留在江海大学读研了，马雯雯则出来工作了，进入了一家大型的民营企业，待遇不错，但比李蕾就差了好多。 但马雯雯天性乐观，她不觉得这有什么，自己只是没有遇到贵人而已，再过上十年，自己的发展未必就会差了。 到时候同学聚会的时候，定要大家刮目相看。 三个女生乐滋滋地聚在了李蕾的小屋里，这个小房子过了暑假就到期了。 马雯雯进来就开始乱摸，不改八卦本色。 “张源来过没？” 李蕾脸儿红红：“来吃过一次饭。” “光吃饭啊？没做点别的么？” “雯雯！”赵媛媛开始嗔了，马雯雯这一毕业更加原形毕露：“你该去娱乐公司的。就你这嗅觉，要把许多专业的狗仔队都比下去了。” 马雯雯却忽然转向了李蕾：“让你家张源开个八卦版块，我过去帮他扛着！” 赵媛媛把马雯雯给按住：“不靠谱！” 马雯雯嘿嘿地笑着，也不反驳。 李蕾迅速做好了几个菜，又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这是供应商送她的，她也不认识，只是知道是一瓶好酒。 “来吧，尝尝！” 赵媛媛打量着这个一室一厅的小房间，倒是挺温馨的。 “小蕾，你要是不缺钱的话，我建议你买下来或者接着租下来。” 马雯雯也难得正经了：“媛媛说的对。你看啊，张源那么喜欢吃，你可以经常出来给他做个饭什么的。我可告诉你，菲菲那边有消息传来，有其他女人盯着张源呢，都开始向我打听张源的状况了。” “你怎么说？”李蕾有些紧张了，刘菲菲没毕业大家就都看得出来她钓到了金龟婿，她相处的人群估计会和张源的层次差不多了，这让她心里就很没底。 马雯雯把杯子往李蕾那一推：“给姑奶奶倒上！” 李蕾赶紧给她把酒倒上，马雯雯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好涩，不好喝。” “快说快说！” 马雯雯放下杯子：“菲菲没说是谁，但我觉得吧，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你放心，我没把你拎出去当挡箭牌，我把邱雪娜扔出去了。” 李蕾的神色又开始黯淡了，这倒是不假，张源和邱雪娜还没正式分手呢。 马雯雯很淡然地说道：“所以小蕾啊，你就得赶紧趁着有邱雪娜这个挡箭牌给自己加分！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当年看你拿本子扔李富军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你的意思了。可那个时候张源还没开始发迹呢，或者说他发迹了咱们也都不知道，这就是天然的优势。嘿嘿嘿，我聪明吧？” 赵媛媛惊讶道：“雯雯，那你咋不说？” 马雯雯两手一摊：“我没有真凭实据啊！再说了，当时菲菲不是还……对吧？” 这倒是，李蕾看着自己的小屋，说道：“那我就接着租下来，你们平时没有事的时候也来陪陪我。” 赵媛媛叹道：“也就是咱们几个了。其他好多人的短信都回的越来越慢，估计是上班之后真的没时间了。” 马雯雯的情绪也开始往下：“媛媛这话我太赞同了，我都不知道忽略多少短信了，实在是没时间。” 在几个女生喝酒的时候，安欣也回来了。 她硬是坚持着看完了奥运会的闭幕式才肯回来。 回来之后，罗雨就第一时间得了消息：“走，蹦迪去！” 没想到这个常规的邀请竟然收到了非常规的回复：“我不去了。” “你不去了？”罗雨震惊异常，这太阳是在西边没错，可那是夕阳啊。 “有帅哥，好几个！” “那也不去！” “你不去也行，法拉利借我！” “回头你来拿钥匙好了。” 罗雨兴冲冲地过去拿了钥匙，这是恩佐，动力强劲。 “你这么作，你不怕你爸知道啊？” “我和他作息不一样！见不着面。” 然后罗雨就开始疑惑了：“你这不去夜店，晚上你打算干啥？” 安欣摇了摇手里的书本：“看书！” 罗雨留意到了，这是一本高中物理。 她震惊了：“你这是什么节奏？不过了？” 安欣却说道：“什么不过了？我在首都这几天算是想明白了，菲菲虽然说很漂亮，但也很有脑子。将来我对上张源的时候，不能他在那边说傅立叶的时候，我觉得他看上了另一个女人；他说张翰思鲈的时候，我也不能认为那是一个美食节目，对吧？当然了，我对他说‘马滑霜浓’的时候，也希望他知道我的意思。” 罗雨嘴唇上下动了几下，半晌才蹦出来了几个字：“握草！姑奶奶走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老妈也看上了张源，但就目前的状态来看，安欣的样子才是陈芸想象中的，并且希望罗雨变成的样子。 开着法拉利，罗雨哼着小曲去了夜店，一路轰鸣，声浪震天。 留在家里的安欣则开始想着要怎么接近那群物理系的学生，贾东坡和魏阳的名字她已经拿到，还有一个女生，沈秀，她也知道了。 这三个人都留在江海大学读研，张源已经和江海大学划清了界限，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江海大学的人张源就不搭理了，相反，这几个人张源走动得还挺勤的。 有了沈秀那就好办多了，再想办法制造一次偶遇。 同女生偶遇那就简单多了，至少人家不会觉得自己会想泡她。至于和男生偶遇，算了，别让人家误会了。 当时间来到九月，全国的高校都开学了。 张峰也拿着录取通知书，背着大包小包去了广陵大学。 他也不想让父母送，当年张源就是一个人去了建康，他想效仿一下。 但拗不过自己爸妈——张云海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出过林城，他不能拒绝自己父亲出来看一看的想法。 父子二人大包小包地进了广陵大学的校门，就看到了门口贴着的海报：“中国之声”海选活动火热进行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距离 张源也去了交大，毕竟开学了，不出现不行。 他的导师是物理系的副教授王云峰。 本来也有很多教授想要他的，但张源觉得既然自己还要去公司，只是名义上过来，那还不如把教授导师的名额让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到了交大之后，张源顺利地报到，然后就见到了王云峰。 “你来了！”见到张源，王云峰就笑了。不管怎么说，师生名分是定下来了。 “来了，以后要多多麻烦老师了！” 王云峰手一挥，说道：“不妨事的！你该干啥就干啥，学校那边早就说好了。只是回头得见见几个同学才行。” 交大当然知道光凭一个自考本科是留不住张源的，但要是真的要把张源圈在学校里上课那也不可能，所以张源一经录取，其实毕业证和学位证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即便有人要告发，那也得等张源破产才行——再说了这个事情学校和学院的领导都在参与，王云峰想不到有人敢这么干。 见同学是自然的，张源也不会让自己游离在新同学的关系网之外。 王老师带了五个研究生，张源算是一个特例，所以跟着他做研究的就只有四个人了。 这四个人分别是沈墨，祝成功，冯杉，还有一个女生阮灵云。 他们见到张源都是愣了一下，这个同学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王云峰笑着说道：“别愣了，这就是那个张源，你们在网上搜一下就知道了。” 张源也笑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几个人也都笑着答应了，张源现在可是互联网的大佬，他们虽然是理科生，但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 与此同时，江海大学那边也开学了，迎来了新的一批学生。 沈秀等人夹杂在大一新生里面，心境早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她们的主场，算上研究生，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七年。 俗话说，青春有几年？江大占七年！ 安欣在不远处看着沈秀，然后就见到她和几个男同学汇合，朝着另外一栋楼走去，那里是理学院的地盘。 现在是刚开学，沈秀即便是江海大学本校的学生，但开学后也得置办东西，说不定还得去买点护肤品什么的，到时候就可以搭上话了。 据说这群人前段日子从张源那边得了几万块的“经费”，还要接着搞模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安欣钻回自己的Q5，心里叹道，这打入“敌人内部”怎么就那么难？当年的革命先辈都不容易啊。 梧桐佳院那边，陈芸看着自己的闺女又跑出去了，脑袋就突突的疼。 “这一天到晚也不干点正事！老罗，回头你看看在公司里给她找个事情做吧，要不就给她点钱让她开个小店。” 罗宣把报纸一抖，说道：“还给她点钱？那钱能去开店就奇怪了！” 陈芸说道：“要不你找人去开个咖啡店或者蛋糕店，回头事情成了让小雨直接过去。哎对了，张源名下不是就有咖啡店么？让小雨过去怎么样？” “你可别害人家了！”罗宣嘴里说道，心里却觉得这个提议还算不错，当然不能去张源那边了，而是自己弄一个小的，不管怎么说，先让闺女收收心。 陈芸见到自己老公并不是很反对的样子，就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咱们就不去找人家了，自己弄一个，回头让张源来指导指导，怎么样？” 罗宣放下报纸，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婆：“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别想了，你的宝贝闺女人家可不一定能看上。” “我又没提这一茬，你看看你！”陈芸越想越有门：“咱先让闺女独立一点，说出去也好听。总不能别人一问你闺女是干嘛的，你就老转移话题。” 这倒也是，罗雨总不能一直顶着“罗宣女儿”的名头过下去，她得有自己的工作才行。 像安康，即便不情愿，现在也进了家族企业，对外也可以宣称是亨远集团的董事；同罗雨一起玩的安欣更不用说，直接挂了亨远下面一个日化用品的老总了，而且还做的像模像样的。 别管真假，起码对外交际的时候能把名片拿出来，别人也信服。 “行吧，回头咱们看看找几个人，也开个店，先让她折腾折腾。” 罗雨哪里知道爸妈的想法，她也不想知道，她更奇怪安欣的变化，俩人打小就熟悉，她还没见过变化如此大的安欣。 “老娘让你装，早晚露馅看你咋办！” 罗雨哼着歌儿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 在路过交大附近的时候，她看到张源和其他几个人正说说笑笑地从大门出来，就一脚油门过去，然后停在了张源的面前。 “找你的吧？”沈墨心知其他的人没有这种交集。 张源也不知道，他也没有。 车里面的罗雨出来了，走到张源的面前，说道：“你好，我叫罗雨。我爸是罗宣。” “哦哦！你好！”罗宣的名头很好使，但张源还是觉得好像见过这个女孩儿。 罗雨接着说道：“之前我妈说见过你一回，我就很好奇你本人的样子。所以刚刚看到你出来的时候，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旁边几个人已经把头偏过去了，这姑娘还真直接。 张源没见过这场面，只是说道：“我们要去吃饭了，要不一起吧？” 这只是客气客气，罗雨也不会当真的，其他人她又不认识。 “下回吧。”然后罗雨掏出手机：“张公子，手机号码给我呗，要不下回请吃饭怎么联系呢？” 这姑娘还挺实在！ 张源把号码给了罗雨，罗雨存好之后就说道：“那你们先吃饭吧，咱们回见。” 一群人看着眼前的911离开了，只留下了尾气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行吧，这是别人的世界。 张源打破了尴尬：“走吧走吧，咱们学校门口有什么好饭店没，王老师你得推荐一下。” 车里的罗雨很是兴奋地给安欣拨了过去：“喂，干嘛呢？我刚刚遇到张源了，还找他要了电话号码，还强迫他欠了我一顿饭！你来不来？” 安欣这个时候已经同沈秀搭上话了。 “同学，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防晒啊？” 沈秀很是得意地一甩头发：“我没有用防晒！” 这个让安欣就很吃惊了，沈秀还真白！这让她有些嫉妒了。 但话匣子算打开了，两个人聊得还不错，从护肤一直聊到了月球的自转。 “同学你哪个系的啊？”最后沈秀觉得安欣这个人还行，就多问了一句。 安欣笑道：“我不是本校的，我是从加州大学回来的，送个朋友的孩子来报到，顺便在这里转转。” “哦！”加州大学也是世界名校，同时她又很羡慕人家能够早早的出去留学。 手机里短信声响了一下，安欣掏出来一看，就对沈秀说道：“你是物理系的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们在加州的时候经常会去物理和化学实验室看热闹。” 沈秀不怀疑，美女总是有特权，她都开始享受这种莫名的特权了，比如很多实验的准备工作都不需要她来做了，等现成就好了。 “实验都是枯燥的，只是我们有几个男生在做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有趣，那个可以带你看一看。” “那行！”安欣目的达成：“我得空就来看看。” 两个人分别了，安欣没有去要沈秀的电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相比较罗雨那种一蹴而就的粗暴风格，她更喜欢润物无声地代入感。 当然了，罗雨那边她也不能错过，正所谓双管齐下。 因为罗雨的这条短信，安欣终于又出现在了夜店。 见到安欣过来，罗雨一阵奚落：“还真以为你从此和我们绝缘了呢！” 今晚的安欣打扮地活像一个文静的女老师，宋纯都觉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你这是要换风格啊！” 安欣得意地说道：“不出意外，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是这个风格了。” 罗雨把一杯香槟送到了她的面前，安欣举了起来，说道：“来，拍一张！” “你不怕露馅啊？” 安欣说道：“有些事情得自己捅破才行！今天的装束很适合。” 没错，今晚的夜店里，安欣就是个异类，即便举着香槟，周遭疯狂的男男女女也把她给衬托出来了。 拍完照片，罗雨也很奇怪：“别说，你今晚的样子还真和这里不搭……” “回头照片发我，我要放到空间和博客里去。” 然后又问道：“你和张源约时间了没？” “还没呢！” “你们约吧，第三回我再过去。” 罗雨很惊讶，第三回？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有第二回呢。 边上好几个男的过来了，都是冲着安欣的。 “美女，一起去喝个酒去啊？” 安欣笑了，好久没人敢骚扰她了。 宋纯也笑了，无知无畏的人还真不少。 罗雨还有其他人也笑了，一阵嘿嘿嘿的声音响起，让过来的几个人觉得很没面子。 “笑个屁啊！” 跟着过来的于兴涵没搭理这货，而是问安欣：“你想怎么办？” 安欣撩了一下头发：“拉远一点，别平白无故地坏了别人的兴致。”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笃定 这个撩头发的动作很迷人，但在座的几个人却都知道安欣的温柔和知性并不存在于夜店之中。 作为小弟，于兴涵很麻溜地就吹了个口哨，然后那几个自认为很痞帅的人就被拉走了。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动手不成？” 于兴涵咧嘴一笑：“真聪明！” 那几个人做梦也没想过，不过是夜店里的常规操作竟然也能挨上一顿，还不轻。 报警吧，那肯定算互殴；不报警吧，那自己这顿就算白挨了。 不过于兴涵倒是很淡定：“我们要很晚才走，给你们时间摇人！” 里面的罗雨很好奇：“要是张源知道你这个样子，你猜他会怎么着？” 安欣又甩了一下头发：“我又没动手，动手的是小于……” 下面的一个月，安欣故意和沈秀又偶遇了几次，成功地加了QQ也要到了电话号码，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罗雨的小店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也开始装修了。 九月的建康开始有红叶落下，李蕾在交大的校园里很安静地享受着初秋。 导师对江海大学过来的三个人看管得都比较松，她和姜卫国汪博都有着大把的时间来自由活动。 反正师生名分都已经有了，何必把人家锁在身边？物极必反得不偿失。 现在三个人经常就混到交大附近的咖啡店里，喝着咖啡想着将来。 李蕾现在是有了着落了，没毕业就有高薪拿，这让姜卫国很是羡慕。 汪博看着他的样子，就说道：“你看看你那个劲儿，等到毕业了肯定有大把的公司要你。你看看涛哥，这货还考公呢，现在不也工作了？赚得也不少。” 李蕾说道：“行了行了，你担心个啥？不是有张源么？实在不行就来红叶好了。” 姜卫国很是犹豫：“我就是不想进天源和红叶啊。” 李蕾补了一句：“那让你们家王娟过来啊！这又不难。” 倒也是，汪博也劝道：“这事你就和李蕾说就可以了，张源也不会反对的。” 李蕾白了汪博一眼：“我还当不了他的家。” “差不多了！” 张源则在密切地关注着欧洲，大众的股价依旧不温不火地停留在三百多欧元——张源其实已经赚到钱了，他的将近两亿欧元现在已经翻了将近7倍了。 也就是说，现在张源立刻抽身而出的话，他的身家也将会立刻变成建康的前三之列，但区区前三怎么会是张源所追求的呢？ 不摸天花板是张源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但这一次却由不得他了，天花板是一定要去摸的，而且是被裹挟着去摸的，相当于是被迫赚钱。 而这个时候，正是欧洲的对冲基金狂欢的时候。 保时捷的大众股票占有率已经到了42.6%了，这个比例已经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人会认为他会成功。 所以，做空的基金很是疯狂，他们不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了。 对于张源来说，另一个好消息则是“中国之声”的海选很顺利，大学城里的高校校园里都贴上了海报，许多大学生都准备去试一把。 当然，也有很多其他已经工作了的人也想去试一试。 这个时候沪海卫视还没有把盲选的机制放出风去，底牌嘛，肯定要最后揭开才行。 只是这个保密动作让“中国之声”的广告招商很尴尬，独家赞助就不说了，三方都不肯只有一家赞助商出现的；但冠名赞助到现在都没人肯出现，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联合赞助。 所以在例会上，沈耀华的报告里就不是很好看。 张源敲着桌子，忽然对沈耀华说道：“既然这样，这个冠名赞助，我们掏了！” 意思会议室里的人都懂，那就是拿那28%的收益来冲抵这个费用，让红叶获得冠名权，这就相当于天源又是没有一分钱进账…… 大家都不太想答应，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天源都是亏的。 张源却乾纲独断了一把：“就这样吧，后续天源的收入会直接从红叶那边划过来。” 这也是天源这边没底气的原因，自己这边没有产出，一直要靠着张源自己来输血。 张源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没人肯试水冠名费用，那自己就先拿下，给红叶做个广告。毕竟节目也是在明年才能正式进入播出阶段，等到节目效果一出来，那到时候广告费用就得蹭蹭地往上涨，自己在第一波的时候算是占了一个便宜。 后面再想接着冠名，那费用就不一样了，况且自己也已经把广告打了出去——马上他就能从欧洲拿回大量的资金了，可以进行红叶的扩张，正好借着这一波广告把市场打开，形成和星巴克Costa三方鼎立的局面。 张源的乾纲独断表明了他对这个节目前景的看好，但底下人有时候却更看重真金白银——红叶虽然是同一个集团的，但毕竟不是真的和自己相关。 但幸好张源说了可以从红叶入账一笔钱，这总算是一个好结果。 不过张源的下一个议题就让大家很振奋了。 “明年，天源要扩张！老王，你回头和区里面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要块地方，不要太大，咱们自己建一栋楼。” 这个炸弹够大的，会议室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自己建楼？那得多少钱？现在天源账面上的钱能坚持到年底就不错了，张源竟然还想着建楼的事情了？ 还有地，这个也不能白拿！现在房地产不能说很火，但也有火的趋势了，地方上卖地来换GDP的趋势已经开始出现。 没用王启年开口，李潇就说话了：“张总，咱们的钱怕是不够……” 张源笑道：“怕什么？凡事有我！” 李潇将信将疑，之前每次她觉得张源没钱了的时候，张源总是能够及时地注资进来；但这次的缺口是真的不小，不是租房子也不是发工资，而是要往大了走的，是以“亿”来作为计算单位的了。 有一个谜，那就是张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没人去问，张源写歌码字儿还在股市里打滚儿，肯定能赚到一些，但赚了多少，就没人知道了。 但现在看来，张源的钱还是干净的，所以他敢大张旗鼓地干这干那。 有了这句话打底，众人心里多少放下了。 第二天的时候，陈如松就去了沪海。 这一次，张源让司机开着自己的奔驰送他去的。 总不能一直火车来火车去的，天源现在也是大公司了，得有实力的体现才行。 这辆奔驰挂在公司的名下，但却一直被张源一个人占用，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只是他是老板，别人不能说什么。 看着车走了之后，张源对李潇说道：“找个时间，再买两部一样的车吧。” 李潇小声地说道：“三个副总……再加上你，三部车不够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买三部车！先去做预算吧，最多俩月咱们就买了！” 李潇迅速算了一下钱，应该够的，只是后面发工资可能就又得回到数米下锅的时候了。 “张总，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进项啊？” 李潇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老是这样可不是个事情，没有进项，让她心里没底——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上市？ “是不是公司里的人都在琢磨这个事情？” 李潇是第一波进公司的，有些话别人可能不好问，但她敢问。 张源看着外面的天空，阳光都是金色的了。 “年底吧，年底咱们开始准备接广告了。” 李潇眼睛瞪大：“真的？这可是个好消息！咱们终于开源了，不用我再一门心思想着节流。” “不用节流，中秋节的过节费照发不误。” 张源有这个底气，李潇白了张源一眼，说道：“张总，您也是当家的，知不知道咱们的家底？这样下去，咱们年底的工资都没着落了！” 张源大笑：“年底咱们就有进项了，还怕什么？” 这个消息迅速被公司高层知道了，虽然没有经过正式会议，但张源这个话风已经开始转变了，天源可以变现了。 王启年则在开始规划将来，年底的时候张源一旦要开始接广告，那就得赶紧上马，广告位放在哪里？接的广告时长要怎么定义？还有会员价格要怎么定义？是和竞争对手对标还是怎么办？这都得研究一下。 不过在这个之前，他还是找张源先确认了一下：“张总，我听说，咱们年底要接广告了？” 张源笑道：“是的，总不能一直死撑着，没有进项，咱们怎么上市？连个财报都没有。” 这倒是，天源现在眼看着有两个进项，一个被换了片源，一个被安排给了红叶做广告，财报上还是一分钱没看着。 现在的王启年终于可以踏实了，张源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比他从李潇那边得知要给自己配车还要高兴。 车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上市才是最实在的。 在他高兴的时候，张源接到了罗雨的电话。 “喂，张老板，有空没，一起吃个饭啊？” 自打上次罗雨要了电话走了之后，张源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 “去哪儿？” 第一百八十七章 预先 罗雨的小店装修好了，是一个咖啡店，晚上就变成清吧了。 小姑娘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变成了老板。 但她对于这个事情倒没有太大的抵触，她计划得很好，招个店长来就解决了。 “请你来我的咖啡店里坐坐啊！” 张源从罗雨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些小嘚瑟。 “你还开店了？”张源当然不能阻止人家也开咖啡店了，这又不是他的独家买卖。 “那是！回头来建邺路和长江路的交叉口，你看到的那个白石咖啡，就是我的了！我在店里等你！” 罗雨说的很自然，完全没有那种陌生人的感觉。 张源想了一下，决定过去，不管怎么样，罗宣的面子在那放着呢，他资历尚浅，还不能太任性。 只是车被开去沪海了，张源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罗雨没啥事就在店里面坐着喝咖啡，自打爸妈告诉她这个事情之后，她还真的来了几分兴致。 咖啡豆她选了很好的，常起来就比红叶，星巴克和Costa的香。 当然了，这个豆子只能有限一些人才能享受，要不价格定高了，她就得亏钱了——以后她的零花钱里包含着这个店的收益。 坐在窗边的时候，她见到张源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了。 “你的车呢？” 罗雨很是好奇，张源的品味虽然她看不上，但一下子没了倒也不习惯。 “拿去公用了！”张源也有些挠头：“回头再买一辆好了。” 罗雨忽然兴奋了：“赶紧买一辆新的，别再买那种车了，和咱们的年龄不搭！你换个年轻点的，哪怕来个奥拓也行啊。” “先说吃什么吧！” 罗雨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怎么就那么直接？吃货啊？进了我的店，那肯定得吃我店里的东西了！” 张源很是好奇：“那我来取取经，看看你店里都有些什么名堂。” 进了店里面，张源就看到和自己的红叶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 罗雨得意地说道：“白天咖啡馆，晚上清吧。我两种都要！” 然后把菜单给了张源，说道：“随便点，我请了！” 张源翻了一下，便说道：“来一份西冷牛排吧。” 罗雨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补了一句：“我要菲力，再来两份小蛋糕。”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可惜不是专营牛排的店，要不火候还能控制一下。” 张源来了一句：“十成熟也挺好的。” 罗雨怀疑地看着张源，这个家伙不会一直吃十成熟的吧？ “怎么样，你的店要不要上啊？” 张源点头道：“可见你是没去过我的店了，我那也有……” 罗雨倒是不脸红：“你那个店……价格能再高一点不？我都不好意思进了！” 张源点点头：“可以！单对你一个人！” 气氛很融洽，张源很奇怪他会有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和罗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指望，所以相处就很自然了。 罗雨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张源看了一下，奔富。 张源不懂红酒，但他知道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吃完这顿饭，张源擦了擦嘴：“下回我请你！”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下回还得我挑地儿，你别想着把我带到你咖啡店里就能行了。” “行！” 张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你去哪儿？” “正如你所说，我去看看车去！” “有想买的没有？” “奥拓！” 张源当然没有买奥拓了，不过罗雨说的也很对，那辆车的确不适合出来交际。 罗雨开车带着他到了4S店，然后就看到张源抠抠搜搜地买了一辆奔驰C系的车，还不是那种AMG的C系。 “真没看出来啊！”罗雨叹道：“张总你看起来很缺钱啊！” 张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被你看出来了！”他还在等待变现，所以手里的钱得省着花，就这还是《凡人修仙传》的稿酬。 再说了，这部车其实也很不错了，他上辈子都只能在网上看看，知足吧。 若不是对张源还有点印象，4S店的销售肯定也会这么认为张源没钱，或者是被罗雨这个小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张源兴致勃勃地开着自己的新车回去了，罗雨则在给安欣打电话。 “我说姑奶奶，你可能看走眼了，张源兜里估计没俩子儿了，今儿买了一部车，C系的，你再考虑考虑？” 没几天的时间，到了中秋，天源再次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作为中秋的福利，顺带着还有很多的月饼和水果。 在经济下行的2008年，天源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被业内理解——天源都穷得要靠楼下的红叶接济了，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呢？ 但没人会怀疑天源的造血能力，一旦天源开始接广告业务，那绝对可以扭亏为盈，更何况现在张源都没有开始融资。 许多风投都在盯着天源，一旦有风声，那就要准备上了。 他们不担心，因为按照经验来看，天源一定会融资的。 和风投不一样，其他人则盯着天源的福利。 2008年的工作都不太好找了，天源的福利一波接着一波，很是诱人。 所以，在中秋之后的一段时间，很多人又开始找熟人内推了。 王启年很想扩张，但张源要求年底再开始扩张，现在他手里没有余钱，养不起太大的队伍。 看着很多期望值以外的简历，王启年苦笑摇头：“小曹，简历先收着吧，咱们年底再说。” 张源也是同样的意见：“今年会是一个好年，先留着，等到年底咱们再看大家的意向。” 下班之后，王启年和张源一前一后出了大楼。 “张总十一怎么安排？”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去欧洲玩一圈去！” “欧洲？”王启年没想到张源会挑到欧洲，不过随即也说道：“挺好的，就是倒时差可能要花点时间，然后时差刚倒过来，怕是又得回来了。” 张源大笑：“你怎么安排？” “我带着老婆孩子去一趟日本吧，近。” 张源去欧洲并不是为了玩，而是要在穆勒那边露个面，提醒一下他自己手里还有大量的大众股票，到时候保时捷和对冲基金翻脸的时候可一定得把他想起来才行。 他的签证已经过期了，但有了上次的成功，所以这一次也很顺利。 关键他现在也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总了，有着天然的信任感。 不过在他去订机票的时候，魏阳的电话又过来了。 “老张，十一有空的啊？哥们带你去乡下放窜天猴去！” 握草！这货又有成品了？ 不过张源觉得去欧洲比较重要了：“帮我留几个我过年带回家放！十一我有事情不在建康了。” 魏阳颇为遗憾地说道：“那行吧，本来还想从你手里抠点银子的。” 张源笑道：“放心，哥们说话算话！”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张源，他放羊放的有点久了，得回学校去看看老师才行。 买了点月饼，又拎了两瓶五粮液两条中华，用黑塑料袋子装着，张源就去了学校。 沈墨几个人已经开始上手做实验了，见到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出现，都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想你们了么，特意来看看。老师呢？” “出去打水去了，等会回来。” “行，那我出去等，你们先忙。” 看着张源进来又出去，祝成功也有些羡慕：“真是不能比啊，人比人得那个啥！” 外面张源趴在栏杆上看风景，不多时就看着王云峰甩着手上的水渍从茶水间出来了。 “你咋来了？有事？” 张源笑道：“别啊，我也是交大的学生，总不能做的太过分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老师，祝老师中秋快乐。” 王云峰看着张源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试着问道：“给我的？” “嗯啊，给老师准备了点月饼，您尝尝，不是扁豆馅的。” 王云峰显然不知道扁豆馅的梗，但还是接了过来：“那老师谢谢你了！” 这个学生还是很上道的，没有因为自己发达了就开始得意忘形。 张源看着屋子里还在认真做实验的大家，就说道：“正好我看都在，要不等会咱们再一块吃个饭吧。” “行啊！难得中秋了，也让大家放松一下。” 然后就到里面说道：“实验做完之后，咱们的张同学请大家吃饭，不过现在可不能分心，菜谱等会再想。” 张源没上过研究生，不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同学在做些什么，只是颇为好奇地在边上看着，免得自己都是理论知识，没见过大家的实际操作，现在在旁边看一看，免得将来说起来露怯了。 “老师，要不回头我提供一个DV吧，让大家可以把实验录下来，方便以后参考。” 这句话让几个人都抬起了头，这个提议可以说是很好了，王云峰也觉得不错，虽然他觉得是张源自己也想看的。 “行！回头你拿来吧。” 张源却对王云峰小声说道：“老师，我最近怕是不得空。这样吧，我提供点经费，您看着找几位同学谁方便的话去买一部行么？” 真上道！ “行！回头他们的实验过程我也发给你一份，你也看看，要不回头你都不知道跟着我学了什么。” “那就多谢老师了。” 张源喜滋滋地看着大家把实验做完，然后一群师生就闹哄哄地出去吃饭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都在哭穷 在九月底的时候，张源就飞到欧洲去了。 这次他没有借道卢森堡，头一站就是德国。 距离上次到法兰克福，已经将近有一年了，穆勒估计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下了飞机，张源优哉游哉地到酒店睡了好久，才起身出门。 为了倒时差，他特意熬了许久，就为了多睡一会儿，结果醒来之后，天还是蒙蒙亮，时间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来到早晨。 手边带字的基本都是德语书刊，张源也看不懂，打开电视之后，他也同样看不懂，里面叽哩哇啦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要是能有个人做向导就好了。” 不过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张源扼杀，他这次过来连翻译都没有带，可不就是不想太暴露么？ 熬到早上吃完早餐，张源就出门了。 整了整衣服，张源背着一个小包，带着数码相机，在各个景点拍照。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看到穆勒从德累斯顿投行出来了。 有必要上前打个招呼。 所以穆勒看着一个略微有些印象的东方面孔笑着朝自己走来。 “Hello!” 穆勒拼命回想，终于想起来这位是那个花了将近两亿欧元买了大众股票的人，现在大众股票已经涨到了三百欧元以上，这个东方人早就赚翻了。 “先生是要把股票抛出么？”穆勒很热情地迎上前去，眼前可是大客户。 张源摇了摇头，笑道：“不！我这次过来只是来旅游的，并不是为了股票。我坚信它还能上涨。” 穆勒觉得自己无法说服这个东方人，大众的股票是在上涨不假，但在对冲基金的眼里，这就是临死前的狂欢，等到保时捷撑不住的那一刻，那这个东方人的股票能不能回到四十欧元都不知道——毕竟他也无法预测这一时刻在什么时候会到来。 “那一起去吃午饭怎么样？” 张源点点头：“可以！这次我请你吧，毕竟我已经赚到钱了。” 一阵嫉妒从心里升起，但穆勒也悲哀的发现，自己还真的没办法像张源那样赚钱。 午饭之后，穆勒请张源喝了咖啡，然后又殷勤地邀请道：“法兰克福周末有主场的比赛，张先生若是喜欢足球运动，不妨留下来看一看。” 张源笑道：“我就不留下来了，我还得去英国。” “您去英国还有事情？” “嗯，去看英超。” 穆勒一下子就憋出了内伤。 两个人分别后，张源就准备去英国了。 去看英超是真的，更为主要的是，他得找一个能说话的地方，总是夹在德语的环境里让他心里不踏实，反正见穆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是罗雨。 小姑娘也完全没有“不熟”的概念，理所应当地说道：“张总，该请我吃饭了啊！” 张源睡眼朦胧：“下回下回，我在国外呢，电话费贵的很！这一下不知道多少钱就进去了，回头帮我充一点啊，等哥哥我回国了给你带礼物。” “不要脸！” 罗雨心说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呢，按照她的概念，她应当要比张源大上一两岁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然一震，张源的“女朋友”邱雪娜，可不就是比这货大么？难道这位是一个“姐控”？ 很有可能啊！据说他大一的时候还追过学姐呢。 “不对，你去国外干什么？”罗雨很好奇，这货买个车都抠抠搜搜的，竟然还舍得花钱去国外了。 “贵贵贵！电话费贵呢！”张源的表现丝毫不像一位富豪，而是像极了她在美国留学时那些家境一般的同学。 罗雨眼珠子转了三圈也想不出来自己想要什么礼物，于是抱怨道：“那行吧，害得我也多花了不少电话费！”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姑奶奶挂了，你看着带就行了！” 挂掉电话，罗雨依旧很奇怪，张源不是穷掉底儿掉了么？还去国外玩，这货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陈芸看到闺女的样子，就问了一下：“你给谁打电话呢？被人家放鸽子了？早就说了，你们都大了，都开始有自己的事情了，别整天想着玩。” 她不知道，她看上的女婿自己的闺女没感觉，正往外推着呢。 张源去德国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公司寥寥几个人知道而已，当然了，还有魏阳。 这个时候的魏阳闲的实在无聊，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放假的状态了，约了贾东坡还有其他的人准备去放窜天猴，美其名曰：为国庆献礼。 经过之前的教训，几个人不敢在市区鼓捣了，准备去山里面放一波。 “要是能出海就好了……” 贾东坡虽然心大，但也不想惹麻烦。 魏阳的心更大：“没事，咱们就去山里，没事的。” “那得叫上王永，让他开车带咱们过去，还有张源，不用白不用！” “张源出国了！咱们这次只能使唤王永了。” 贾东坡数了一下人，四个人，王永的一部车刚好能坐下。 沈秀却来了一句：“我有个朋友，对咱们的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听我说过之后也很感兴趣，能来一起么？” 魏阳有些为难：“车坐不下啊，要不让他等等下回吧，等老张回来了就有车了。” “人家有车！” “男朋友？”程金科对这个“朋友”很感兴趣。 “女的！” 这下连贾东坡都感兴趣了：“带来带来！漂亮不？” “挺好看的。” 魏阳咂咂嘴，说道：“也不怕我们是坏人……心真大！”然后画风一转：“不对啊，沈秀，你咋不怕她是坏人呢？” 沈秀愣了，她还真没想过。 “你瞧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魏阳打趣道：“那就一起来呗，让东坡陪着好了，你看看他那样！保证能把你那朋友给反卖了！” “那行，十一早上见吧咱们！” 幸好是08年，要是09年，这群人估计就窝在宿舍看阅兵了。 安欣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特别是她知道了张源竟然去了欧洲，心里就感慨着实在是完美。 罗雨说的张源变成了穷光蛋，她是不信的，其实罗雨自己也不信，只是不解而已。 俩人正在罗雨的咖啡厅二楼的露台上闲坐，安欣收到沈秀的短信之后就嘴角牵起微笑：“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很好玩的！听沈秀说上次这群人放窜天猴还被叫去警局谈话了。” “去呗！就当提前过年了。” “先说好了，不能白去的，看完要掏钱的。” 罗雨眼睛瞪大：“咋？我只是去看个热闹而已啊！” “人家也要经费的，要不东西做不出来！” 罗雨懒洋洋地说道：“我也穷了！” 十一一早，安欣就和罗雨两个人到了江海大学。 罗雨坐在车里，一边颠着一边说道：“张源可是同江大划清界限了啊，你还往这边来！” 安欣戴着太阳镜，很是飒爽：“我知道，可他不也给这伙物理系的同学掏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人情啊，是断不了的。” 到了之后，安欣诧异地看到了在燕京见到的那个陪在张源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小得意表情。 王永是先一步到的，因为带了林静雅，所以注定一辆车是不够的了。 “她非要跟过来看！我又不敢不带……老张人呢？我们两部车是肯定够的了！” “行了行了，老张去国外了，不知道在瞎忙啥！不过也没事，沈秀有个朋友开车过来，也足够的。” 说话的功夫，安欣就到了，和王永前后不过差了五分钟。 林静雅不知道安欣的存在，以为这就是沈秀的一个普通朋友。 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一群人就开始往郊区驶去。 贾东坡陪着沈秀坐在了安欣的车上，然后安欣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刚刚那个女生很漂亮啊，你们同学？” “我们老师……或者说是王永的姐姐。” 姐姐？罗雨忽然笑了一下，安欣知道她在笑什么，前几天罗雨还一本正经地分析张源可能是个姐控，现在就又冒出来了一个“姐姐”。 安欣知道她在笑什么，这个罗雨就是心太大了，藏不住，这可不是好事。 “王永怎么把姐姐都带来了？” “林老师上回看过一次我们的飞航，现在得了空，过来我们也不意外了。” 另外一部车里，魏阳正在炫耀：“林老师，这次我们可准备了不少，你要不要试一下？” “叫我林姐！” “行嘞！” 到了山腰，几个人把车停在了一处农家乐，王永就很自觉地去安排午饭了。 “尼玛，老张可真会躲！”王永一边愤愤地掏钱一边抱怨道。 外面的罗雨则开始给张源打电话了：“张大公子，你睡觉了没？时差倒得咋样了？放心放心，电话费回头有一个叫王永的人给你充呢……” 王永刚从院里出来，听到这电话就是老血想喷出来。 张源身边的有穷人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打自己的主意？自己比他们那可真的是穷人了！ 林静雅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她小声对身边的魏阳说道：“怎么回事？那边也是认识张源的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鱼 魏阳是不知道的，沈秀也是不知道的，他们都没在意。 张源则是一头雾水，他还在梦乡之中就被罗雨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听了一会就更是云山雾罩。 她和王永还认识？这是什么状况？ 但罗雨没和他多说：“马上一分钟了啊，我先挂了，我们看完窜天猴再聊。” 张源挂掉电话，呵呵一笑：“我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十一到来，伦敦的东方面孔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张源走在街头都能时不时地听到普通话。 “今儿咱们先去伦敦塔，再去泰晤士河吧。” “还得去白金汉宫！” 一群群的人从张源身边飘过，不时有人对张源微笑一下——国外看见同胞有一种天然的亲密感。 张源机票都订好了，那就是十月三号回国。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在欧洲逗留没有意义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真的去看了一场英超联赛，正所谓“来都来了”！ 白鹿巷球场的山呼海啸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现场，这真是一种极好的体验。 当然也有不少中国球迷来凑热闹，张源就听到好几个女生在说：“怎么没看见贝克汉姆？” 张源莞尔一笑，真是可可爱爱的伪球迷。 一个女生看到了张源在笑，仿佛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就狠狠地给了张源一个大白眼，这让张源心里更想笑了。 看完比赛之后，张源又回到酒店睡了一觉，三号一早就乘飞机回了沪海。 “错峰出行还真是好！”张源看着不拥挤的机场，感觉到了资本家的快乐。 到了建康之后，就又到了晚上，张源随便煮了个速冻饺子准备当晚餐，罗雨的电话就又打来了。 “喂，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带个东西吧，我看上一包，国外应该会便宜点……” “我在家里煮饺子呢，你要来吃么？” “就是那个牌子的，不贵，我知道你有钱……什么？你在哪儿？” “我在珑庭府呢，锅里的水都咕嘟了，正准备下饺子，你来尝尝啊？” 罗雨很是诧异：“你……回来了？”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出去玩的，事情办完了那还不赶紧着回来啊？” “那我不去了！省得你拿一顿饺子就把我打发了！” 挂掉电话，罗雨感到很神奇，张源竟然回来了？ 一来一回，好像都没有一个星期，就这还要算上飞行的时间——这效率还真是不低。 她是懒得去想张源去干了啥了，她又不存什么念想。 不过她的夜生活可比张源要丰富地多，在家里窝着可不是她的一贯风格。 来到自己的小店，现在这座“白石”已经化身为了清吧，里面进进出出一些时尚男女，有灯红酒绿，没有燥热的重金属。 安欣已经在了二楼的露台，欣赏自己的轻音乐。 “张源回来了！” 罗雨人还没上来，声音就先到了。 “看来是去做正事的……” 张源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现在他每天都在看欧洲金融市场的动态，保时捷掀桌子可就在这段时间了。 欧洲，保时捷正在暗中收购大众股票——市场纷纷传言保时捷的收购遇到障碍，但其实并没有。 现在做空大众股份的融券余额开始大幅飙升，最高峰时放空大众的空单总量竟然占到了流通盘的13%，这在德国DAX30指标股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不少人想从这笔世纪大交易中浑水摸鱼。 这不奇怪，2008的下半年，经济危机的蔓延更加严重，华尔街的雷曼兄弟投行都申请破产了，现在有着这么一个好机会，没人会愿意放过。 各大对冲基金疯狂做空，保时捷的高层却在秘密开会，每个人都在努力控制着脸上的笑容。 “我们现在已经在暗地里买入了大量的股票，现在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对大众的并购了。但越到最后就越困难，现在市场上能买到的股票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有人在疯狂做空，我们也拿不到更多的股票了。”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的负债率有些高，现在我们举债上百亿欧元在收购大众股票，这些钱每天的利息都是个问题。” “好消息是，没人知道我们的动作……现在，到了要做抉择的时候了，是趁机轧空，还是继续收购？” 法兰克福交易所有着一项特殊交易规则，而这项交易规则可以让保时捷规避必须公告的那个要求。 这个规定是什么呢？ 是关于高杠杆的期权交易的。 法兰克福交易所规定，如果购买股票期权的人按照股票的全额价款支付期权金，也就是说，不使用融资杠杆，就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公布自己的期权仓位。特别说明，《证券交易法》关于持有股份超过30%必须公布的规定，是针对现股买卖，而交易所的期权交易规则则是针对衍生品，两者并不矛盾。 对冲基金忽视这个规定，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众所周知，期权是一种以小博大的高杠杆交易，而对冲基金从来都是拿着别人的钱出来博弈，当然他们的资讯多，能募集到的资金也多，所以在金融市场上几乎所向披靡地割韭菜，在挣钱过程中也唯恐资金不够，所以期权交易中肯定愿意使用杠杆——很多人也会愿意使用杠杆，前提条件是他们对将要进行的交易有着十足的把握，这在A股的历史上已经上演了很多次了，而且往往还都嫌加的杠杆不够多，耽误了自己赚钱的节奏。 如果按照股票全价支付期权金，还不如直接买股票好了，使用购入期权而又付出全款，那不是傻X了么？ 嗯，的确没有对冲基金傻X，所以，法兰克福交易所的这一规定，从来没有被人使用，自然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保时捷就利用这条规则，支付全款的期权金，将自己本来处于阳光下每走一步都要晒一晒的股票仓位悄悄地转移到了暗处，而对冲基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一直还以为保时捷持有的大众公司股份只有42.6%。 实际上呢？ 保时捷早已悄悄地购买了大量的大众股份的认购期权，而且全部采用全款购买，由此控制了额外31.5%的大众流通股股份。 42.6%+31.5%=74.1% 只差0.9%保时捷就可以成功上演一幕小鱼吃大鱼的好戏了。 但这0.9%让保时捷很忧愁，市场上已经拿不到股票了。 有人做空，那就有人做多，现在大众的股票稳中有升，所有做空和做多的人都在努力去触摸天花板，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有人松口的——那么大的一块肥肉，谁会嫌弃自己吃的多呢？ 张源手里也握有1.3%的股份，除了德累斯顿投行之外没有人知道，或者说只有穆勒以及一小撮人知道。 只要张源肯释放出来一部分给保时捷，那历史就会改写。 但德累斯顿投行本身也是做空的，怎么可能会劝说张源把股票转卖给保时捷？哪怕是一手股票也不行！ 这个念头在张源脑海里不时没响起过，只是他觉得自己把股票转卖给保时捷是丁点儿好处都没有的，人家不一定会念自己的人情——这是付钱了的，不是白要的。 关键是，张源不想强行改变历史的走向，这关系到以后的时局变化。蝴蝶效应可以有，但不要太大了，太大会扯到蛋的。 时间进入十月的时候，许多金融市场上的人就开始有了第六感，最后的结局可能就快到来了。 对于做空后的巨大收益，许多人都开始梦想了，因此，大众的股价在这个时候开始回落，从之前的三百多欧元，掉到了两百多…… 但市场上的真实状况是什么？是许多人在买空卖空，大众的空单总量远超实际的股票。 张源现在就在等最后揭开骰盅，他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因此，每天在公司里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到老板的脸上洋溢着阳光的微笑，这种笑容充满了自信和感染力，让整个公司的运行更加流畅了。 只是期间王永打过电话来抱怨，上次他带着林静雅去看窜天猴，一下子花掉了好几千。 张源终于想起来了罗雨，这姑娘好像还提到王永了，难不成是她宰了王永一刀？ “有个叫罗雨的你可认识？” 王永很是想了半天，方才说道：“我好像认识吧……据说是咱们建康首富的闺女。上次和我们一起看窜天猴的，也不知道沈秀怎么认识她的。” “你没找她掏银子啊？多好的冤大头啊！” 王永的语气里明显就不自信了：“人家就是来看热闹的，找她要钱是不是过分了……” “下回我带她去，你看我找她要！” “我想起来了，她一直念叨着你还得请她一顿饭。” “你下回得让她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她这大嘴一张，你们不都得来吃这一顿了？” “那可不是？听者有份！这不是我们说的，是罗雨说的。” 张源无语了，这妹子还真不客气啊。 “行！下个月我请吃饭，不来的就算自动放弃啊！” 但罗雨没有等到下个月，在周末的时候她提前约了张源。 “快来我的店里喝酒！新到了威士忌！” “几年的啊？” “今年的！新酒，你想喝那种十几年的，哼哼，没有！” 张源便过去了白石，在二楼上面他见到了安欣，正摇着手里的冰块。 “哎，好巧啊！” 罗雨一边给张源倒酒一边说道：“巧吧？告诉你！我们十一的时候还去看了窜天猴呢，你说巧不巧？没想到你手伸的够长的啊，连江大物理系的人都认识！你不是和那边断绝关系了么？” 张源坐下，拿起酒瓶看了一下，十六年的陈酿。 安欣举着杯子朝张源示意了一下：“请吧！还不错。” 张源拿起杯子呷了一口，点点头：“还成！” 罗雨由衷地感叹：“我就服你这个装X的样子。” 张源还不知道，现在欧洲的金融市场已经翻天了，保时捷公布了自己的仓位，现在所有的对冲基金都在四处划拉股票。 第一百九十章 紧绷的弦 蹭完罗雨的牛排，时间已经到了八点。 罗雨明显有些不足，坐立不安的。 “你咋了？” 罗雨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有局呢，张源你去不去？你肯定受欢迎！我带你一个？” “去哪儿？” “去夜店啊！” 张源连忙摆手：“饶了我吧。” 安欣看着张源的表现，心道果然是这样的。 “真没劲！” 张源喝着矿泉水说道：“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了，安静。” 罗雨撇撇嘴：“就是太安静了。还不如看魏阳他们放窜天猴来的好玩呢。” 安欣也笑了，那些窜天猴都带几级推进系统的，一看就不是市场上的大路货，这种东西要是在市区燃放，估计是真的要进局子里诫勉的。 “我听说你往里投钱了？” 听到安欣的话，张源就说道：“不过是看着有趣，掺和一把而已。” 安欣点点头：“那下回我也掺和一把好了，总比换了酒来得强。” 张源举起矿泉水的杯子，和安欣碰了一下：“那我替同学们谢谢你。” 罗雨撇撇嘴：“你俩真虚伪。”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我从欧洲回来，给你带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组口红。” “一组？”罗雨来了兴致：“一组是多少？” “好像十几个色号吧，我也没数。” “快拿来啊！” 安欣却给张源下了另一个评价：大直男。 张源不知道安欣给自己的评价，而是带着罗雨下去到了自己车里拿了个小盒子。 罗雨拿到之后打开一看，点点头：“还不错，上心了！” 两个人上楼之后，安欣也没忍住接过来看了一下。 吐槽归吐槽，好奇归好奇。 张源则开始在一旁接电话了，安欣看到张源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那个笑容她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 “尊敬的张先生，请问您的股票有没有考虑过出手呢？我们投行愿意出极高的价格来进行收购。” 电话那边的穆勒语气尊敬，近乎哀求。 “可是我人不在欧洲……” 穆勒心里凉了半截：“您周末有没有时间来一下呢？” 张源堵了他一句：“那得看你们给的价格了！” 穆勒知道张源肯定看到新闻了，今儿是周六，保时捷公布了仓位，74.1%，再加上州政府的20.1%，余下的只有5.8%，而张源就占了1.3%。 但空单更可怕，足足有超过10%，也就是说，即便拿到张源的股票，也会有一大波人被拍死在沙滩上。 现在保时捷开始轧空了，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足够的股票来补仓，那对冲基金基本就要死了。 德累斯顿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源，这个来自东方的大客户，这个最大的幸运儿。 穆勒觉得有的时候事情不要想太复杂，按照表面的东西来参照进行就可以了，就好比张源，一下子就借着保时捷的东风击垮了众多空头。 “张先生，时间宝贵，若是您迟迟没有过来的话，股票可能会贬值……” “你说的很对！”张源表示同意，但对方却依旧没有给出价格，那不怕，按照最后的价格来呗。 “我买不到机票！而且我还没有做过头等舱。” “我们来安排，立刻就安排！” “价格的话，我想看周一开市的反应再决定。” “没问题！但有个条件，能不能直接转给我们投行？” 张源嘴角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可以，得加钱！而且，我的信息得保密，我不想我这边把股票卖了，第二天各大报纸上都有我的消息，这个需要以书面协议来说明，一旦违反，你们得赔钱。” “好的张先生，一小时之后，我把航班的信息发给您，您的邮箱地址可以给我一下么？”穆勒现在哪管那么多，只要能拿到股票就行了，而且帮张源保密又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泄密他又有什么好处？ 张源报出了自己的邮箱，这是一个免费邮箱，并不是天源的邮箱地址。 穆勒和张源反复确认了之后方才挂掉了电话。 “老板，张先生同意来法兰克福了！” “立刻，帮他订头等舱！”这些都是小钱了，相比较钱，买不到股票补仓才是更令人头疼的事，这个事情真的可以要命的。 “该死的保时捷！” 现在不单单是法兰克福，其他地方的投行也都是一样，所有的对冲基金都傻眼了，保时捷用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进行了反转——差距只剩下0.9%，说不定他们再坚持一下就能完成收购了。 按照法律规定，周末是不上班的，但这个周末，所有的基金经理都在打电话找股票。 张源打完电话，就对罗雨和安欣说道：“抱歉了，我得走了。” 他需要立刻赶往沪海，在那边准备飞往法兰克福。 大事上这两个女人都不糊涂，张源刚刚用英语叽哩哇啦地讲了半天，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情。 “行，但那顿饭还不能免了！” 听到罗雨的话，张源就笑了：“可以！” 看着张源急匆匆的样子，安欣皱着眉毛：“事情不简单。” 罗雨依旧在摆弄着张源送她的口红，忽然想了起来：“不会是要出国吧？那得再敲他点东西才行！” 一个小时不到，张源就从邮箱里看到了自己的票务信息，果然是头等舱，穆勒不但选了头等舱，还贴心地选了一个上午起飞的时间。 但他不知道，张源也在等这一天，赚钱的时机真的就转瞬即逝了，要是真的把握不住，那后面别说喝汤了，连白开水都喝不上了。 买了火车票，张源连夜赶往沪海。 火车咔哒咔哒，每一声都落在张源的心里，他止不住自己的兴奋，天色很黑，仿佛要下雨，但就算是大暴雨也浇不灭他心中的火热。 到了沪海之后，已经深夜了。 张源找了个酒店对付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闹钟吵醒了。 洗了一把脸，张源迅速赶到了机场。 拿到了登机牌就钻进了飞机，头等舱果然很宽敞。 打了个哈欠，张源把书往脸上一放，接着打起了盹。 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饭之后，张源看了看窗外，依旧很亮堂。 在当地时间的上午，张源到了法兰克福机场。 刚出来，他就看到了穆勒正站在一辆车旁边等着。 穆勒随即小跑几步：“张先生，欢迎您来到法兰克福，我们帮您定了酒店。” 张源却说道：“我也订了酒店，还是用我自己的吧。” 穆勒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没问题。” 张源却又说道：“我先把回国的机票买了，在这里我不能久留。” “我来帮您！” 张源多虑了，现在穆勒生不出黑吃黑的心思，那么大的一笔钱，没人敢硬吃，会撑死的。 而且这是人家的主场，张源纵然自己订酒店，也逃不出别人的眼睛。 到了酒店安顿好之后，穆勒力邀张源去咖啡馆小坐一下。 张源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股票的价格看明天吧，我以市场价卖给你们。” 行吧，能拿到股票才是最重要的，穆勒已经不盼其他了。 张源手里的股票够多，德累斯顿一家还吃不下，其实他们已经稳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已经不是盯着张源了，而是要去筹钱。 投行有钱，但以亿为计量单位的钱还是得辗转腾挪一下，现在比的不是谁更有钱，而是谁更有效率——万一市场上有股票，你的资金又没到位，那结果……穆勒不敢想。 明天的价格？穆勒同样不敢想，但可以想象的是，明天一定是多方的狂欢。 张源进入酒店，提心吊胆地睡了一天，但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张源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出了酒店，又简单地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张源开始看盘了。 大众的股票果然开始暴涨，像打了鸡血一样，止不住地往上升。 做空的对冲基金都在拼命地补单，每一次有人出卖股票，他们都在抢，价格更是一路攀升。 但能抢到的股票却很少，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股票要涨了，揣在怀里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成为第一选择。 二百欧元一直到六百欧元，一天的时间就涨了300%还多，如果真的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要涨到什么程度。 现在已经成为了许多股民欢呼的时刻！ “这是要出人命啊！”张源终于想到了，在这场博弈之后，有许多人跳楼卧轨…… 而在这个时候，法兰克福交易所也终于坐不住了，市场已经被搅乱了，他们必须要出面进行协调。 当天晚上，保时捷的高层就被约谈了，而全欧洲都在眼巴巴地等着。 许多基金经理都在虔诚地祈祷着：“上帝啊，一定要保佑明天能抢到股票。” 价格？价格已经不重要了！违约的代价会更大——无穷大。 张源这个晚上也没有睡好，白天穆勒反复给他打电话，询问股票卖出的事宜，他都按兵不动。 才六百欧元，不可能出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现在人都在法兰克福了，那为什么不做一票最大的呢？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还有那提心吊胆的神经，兴奋的大脑中枢，让张源无法安然入睡。 房间外面但凡有点动静，张源都要紧张好久。 “看来得请个保镖了……”张源都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想到这一步呢？多个人在身边总比自己一个人硬抗来得强。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许多对冲基金的老总也在会议中，保时捷态度强硬又坚决地拒绝了释放股票的请求。 第一百九十一章 转换 保时捷的态度很正常，难道官方一出面他们就得认怂不成？主要目的是并购大众汽车，并不是赚对冲基金的钱。 他们辛辛苦苦地从2005年就开始准备，长达三年的准备期不是专门来给对冲基金挖坑的，当然能顺便摆对冲基金一道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只差不到1%了，这个意思大家都很明确，对冲基金也很明确。 保时捷后继乏力了，但他们竟然还在要求对冲基金释放出额外的1%，以便自己完成并购。 这根本不可能！ 市场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股票在流通了，保时捷也买不到了，要不然现在他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只要坐在这里，那就有的谈。但保时捷的态度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价格不会好商量的。 自己真的要割肉，也不对，叫截肢了。 至于得截多少，那还得看保时捷的眼色，现在已经进入了卖方市场，说“有价无市”都是好听的，现在分明是“无价无市”了。 此时最淡定的当属大众汽车了，保时捷的仓位一公布，就有人敏锐地察觉到收购的事情到此结束。 再说了，就算真的被保时捷收购了，又是什么坏事么？ 经过一晚上的激烈讨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僵硬的。 保时捷表面上心不甘情不愿，仅差一步就可以完成这笔“世纪收购”了；但他们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九十九拜之后的一哆嗦，是无论如何都完不成了，没人会把股票扔给他们，现在都等着高位套现呢。 高位的时候他们也能买到股票，但却要面临杀红了眼的对冲基金。 一旦他们决定死磕，对冲基金是讨不了好去，他们估计也要脱一层皮。 早上的阳光开始照射在法兰克福大教堂的时候，张源也爬了起来。 一夜都没有睡好，照着镜子的时候，他现在都能看到自己的眼圈周围隐隐发黑。 楼下的音乐声也响起了，很轻柔舒缓，大堂里的人群也都很自然，并没有受到这个事件的波及。 张源穿着整齐地出来了，简单的用了早饭便再次开始盯盘。 不单单是他，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盯着。 这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大事，想不关注都难，所有人都在意识到，他们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金融战争，赢的全赢，输的全输。 现在就连国家队比赛日都无法吸引到他们了，远在斯图加特的德国国家队也有很多人在关注法兰克福的事情。 一经开盘，大众的股价就开始飙升，每一分钟都是一个价格。 穆勒很是焦急地看着张源：“张先生，您什么时候出手？” 张源努力装作淡定：“法兰克福交易所是不是找保时捷谈话了？” 穆勒一愣，这个消息还没有被散播出来，张源是从哪里得知的？但他无法回答：“对不起张先生，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相信你！” 穆勒心中泛苦，他知道张源在敷衍自己，相信我？那你赶紧把股票出手啊！投行里的人都在紧盯着，只要张源出手，他们保证可以第一时间吃到。 慢慢的，股价到了990欧元了，这个价格距离张源记忆中的1005欧元几乎没差太多。 “我要卖了！” 穆勒大喜，他抓着张源的胳膊，很是紧张地说道：“张先生，一切拜托了。”然后就把早已经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一时间，德累斯顿投行的气氛更加紧张。 价格已经攀升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现在要被保时捷收购的大众汽车，市值已经超过了美孚，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张源虽然卖出了股票，但价格他上涨了一点，定在了1000欧元。 几乎就是秃鹫抢食一般，张源手里的1.3%的份额一下子就被抢光了，而是股价还在往上增加。 “握草！真的疯了……” 但他现在没心思管后续了，这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作为第三方的张源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他的资产一下子跳到了四十二个亿，还是欧元，现金流！ 现在别说江海省了，就是国内的首富他都做得。 别人的资产要累加各种，他光凭手里的现金就足以傲视群雄了。 旁边的穆勒接了个电话，然后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半晌才起身和张源握了握手：“张先生，欢迎接着和德累斯顿投行合作。” 但张源从他的语气中却听出了一丝没落，这一回他们估计亏到底裤都没了。 张源在和穆勒分手之后立刻去了瑞士。 当首富的事情自己爽就可以了，干嘛要弄到人尽皆知？去瑞士把钱存进去才是王道。 瑞士的银行业极为发达，而且保密的工作也做的很好；尽管在后面的时候迫于美国的压力要交出客户资料，但现在不是还没交的么？ 到了苏黎世，张源就见到了这个发达国家的银行业真的是很繁荣。 可能是在意什么就能看到什么吧，张源到了瑞士银行里面，排队到了一个窗口。 看到是个外国人，里面的金发柜员就切换了英语：“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要开户，存款。” “好的先生。请问您要存多少？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我们这里的存款额度最低是五万瑞士法郎，后面的五个月之内还要存入一百万，否则账户……” 金发柜员肩膀一耸，双手一摊，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要是小额的存款，那就出门右拐吧。 “三十亿欧元！” 金发柜员愣了一下，随即又淡定了。 这里是瑞士银行，发生什么都可以理解。 每年都有大笔的来源不明的资金或现金流入，要不怎么会有“洗钱圣地”的称号呢？当然瑞士政府是从来宣称他们这里的资金都是合法的。 很快张源就拿到了自己的卡，然后柜员看着张源转了三十亿欧元的资金进来。 “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纵然是整日里与亿万富翁打交道，但一下子能直接拥有这么多钱的，还真的是少数。 剩下的十二亿欧元，张源放到了渣打银行。 从银行出来之后，张源觉得阳光从没有过如此明媚，明明是秋天，张源却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到了瑞士，那得带点东西回去才行，比如手表。 张源现在看时间还是掏手机…… 逛了很久，张源买了一块天梭的石英手表，这甚至还比不上他前世买的贵，但石英表胜在走时准。 黑色的牛皮带系在手上，还蛮好看。 张源得意地想道，等到将来自己发达到了全国皆知的时候，这款表可以好好装个X。 时差还没倒过来的张源再次踏上了飞机，飞回了国内，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燕京。 目的很简单，兜里有了钱，他来抄底四合院了。 下了飞机之后，张源便找了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住下了。 睡了一觉之后，张源就开始在四九城里瞎转悠，他没个目的，只是为了消遣一下。 终于在中午饱餐了一顿炸酱面之后，张源进了一个大点的中介——阳光房产。 “帅哥看房子啊？想租哪里？” 中介的小姐姐挑染了几缕紫红色的头发，很是热情。 “我看看，买房！” 小姐姐更热情了：“帅哥想买哪里？大户型还是小户型？我们这房源很是齐全的，不敢说全都有，但总有适合你的。” 张源下一句话就像一个炸弹，把这个小姑娘炸得一愣一愣的。 “我想看看四合院，什刹海边上的。” “啊？”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源，怎么看这位也不像是有钱的主儿。 “你……有钱么？”她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话，虽然很不礼貌，但她也不想白做功。 张源笑了：“你让我看一下房源总不亏吧？再说了，你要是没有我转身就走，咱们也不耽误时间。” 一个店长模样的人过来了：“兄弟，没你这样的。我们家姑娘有主了！你换个目标吧！” 握草！敢情当我是来泡妞的了！ “我真是来看房的啊！赶紧的，别耽误时间，有我就看，没有我就走了！” “小冯，带这位帅哥看房源资料吧。” 店长将信将疑，但同时也提高戒备，防止张源闹事。 房源有，张源看到了挂牌的四合院，位置就在后海。 一个的挂牌价是一个八千万，占地面积大概有1000多平方；还有一个更贵的，挂牌价一亿两千万，占地三千多平方。 这个价格不能说贵，但总价很高，这个小伙子还真能买得起？房产中介里的人就静静地等着张源说话，一时间没人说话。 张源先开口了：“我想先去看看房子。” “没问题！”小冯嘴里答应着，但心里还是直打鼓，眼前的这货到底行不行？ 店长也过来了：“那咱们一起去吧。”多个人总是安全的，到现在他对张源也不放心。 拿起车钥匙，三个人便一起出了门。 后海不是太远，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路上的时候，小冯还是尽到了一个中介应有的义务，在介绍这两处四合院：“您看，靠着海子边，夏天不用说，凉快。冬天咱这是城里，也不冷。而且，闹中取静，虽说咱燕京城热闹，但海子边绝对是个清净的地方——除了后海那酒吧街，但距离也远，您不用担心被打扰到；而且，咱海子边贵人多，保不齐哪天您还能交个好朋友呢。” 张源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造势 上 听了中介的话，张源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不指望这种运道，但他也不想反驳。 一行人先到了那套大的四合院，张源就看着中介敲门，然后就有人开门了。 “来了？” 店长说道：“带客户来看看房子。” “进吧。” 这是一套三进的宅院，之前张源都没想过自己能有摸得到里面门环的机会。 院子极大，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花园，看得出主人很会生活。 主人家很沉稳地陪着张源看房子，并没有因为张源年轻就露出轻视的意思。 敢来看这种房子的，都是有底的主儿。 那种装X的也有，但到了看房的环节总会有些露怯。 这位就不一样。 “您是急着用钱？” “准备移民了。” 张源点点头：“行吧，那我要了。产权清晰的吧？” “这您放心，咱们的房产证就在屋里，我拿给您看看。” 房主说着话就钻进了屋子里，然后就拿了一个小本本出来。 张源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了。 “那咱们就定下来吧，我全款。” 这时候的中介已经傻眼了，这个年轻人还真有钱啊？ 房主忽然也问了一句：“恕我眼拙，您是……做什么的啊？” 张源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了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小姓张。” 房主也双手接过，看到张源的名片之后就再无怀疑：“那行张先生，那咱们约个时间去过户吧。” 说罢也递给了张源一张名片，张源看到是“涌传国际贸易公司总经理顾一禾”。 另外一套张源没有再去看了，这套就可以了，虽然说大了一些，但大就大，他不住也没关系，能升值就行了。 而且他知道，这种四合院是出手一套就少一套，再过几年，想买都买不着了。 况且四九城里寸土寸金，大点没坏处。 听到顾一禾的话，张源就对中介的店长说道：“那明天上午？” 顾一禾也点头道：“那就明天上午。张先生放心，我们最慢最慢，半个月就可以搬出来了。这里面的家具什么的，就不带走了，您若是不嫌弃呢，就接着用；若是有可着您心意的呢，瞧见没，不远处有个收废品的，可以处理给他。” “行！那咱们明天上午阳光中介见吧。” 顾一禾说道：“那行！明儿过户之后，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张源点点头，对中介的俩人说道：“我四处逛逛去，咱们明儿见吧。” 店长和小冯两个人依旧处于懵逼的状态，这还没几句话呢，生意就做成了？ 一亿两千万，中介费一个点，已经可以让他们笑醒了。 这种四合院看得人不少，想买的人也不少，但能出得起价儿的人就不多了，特别是在经济危机下，这一亿两千万就更难掏出来了。 张源下午没事的时候，就往天源的账户上打了十个亿，然后就给李潇打了个电话。 “干啥呢你？在数米下锅呢？告诉隔壁老王，让他放手干吧。还有给三个副总的配车，我怎么还没见到核示出来啊？” 李潇一脸懵，张源这个电话的意思她有点懂了，那肯定是公司有钱了。 “行，张总，我这就去和王总说。” 挂掉电话之后，李潇先查了一下账户，还没动静，估计张源那边是刚打了款，还得等等。 不过王启年那边她倒是先去说了。 “王总，刚刚张总说咱们公司又有钱了，但现在还没到账。他说您可以不用忍着了，该招人就招人，我还得给你们写配车的核示去。” 王启年很意外，自己的这个小老板好像总能变出来钱。 但这是好事，更何况公司还会有配车，以后再出门也更有底气了。 下班之前，李潇又神神秘秘又有些脚步虚浮地过来了。 程宁看着她的样子，很是好奇：“你这是咋了？” “有事！” 王启年看着李潇：“过来吧。” 李潇忍了很久，对王启年说道：“王总，您猜猜咱们公司刚刚收到了多少钱？您往多了猜！” 王启年呵呵一笑，说道：“两个亿？三个亿？四个亿？” 李潇忽然傻笑了：“十个亿！我以为我数错了，来回数了好几次！” 握草！王启年也愣了，这还怎么融资？谁还敢给天源融资？ 上次是三个亿，这次又是十个亿，天源的市值没那么大，按照王启年自己估算，天源目前能卖三个亿就不错了。 得，没人分蛋糕也好，起码自己能多分点。 李潇的核示当天张源就给签完了，很快。毕竟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张总是去哪儿了？” 李潇看着张源的座位上空空荡荡，他的秘书单月华正捧着水杯戴着耳机嘿嘿嘿地傻笑着看剧，完全没有发现李潇在看自己。 这可能是全公司最轻松的一个人了。 忽然单月华把电脑的盖子一合，抓起了自己的小包，李潇知道下班的点到了。 王启年没有下班，他正在想着公司的下一步发展。 第二天上午，张源先去阳光中介和顾一禾签了合同，然后去银行转账，再马不停蹄地去了房产交易中心过了户。 窗口里面递给了张源一个取件单：“下个月来拿房产证！” 店长和小冯两个人全程陪同，张源看着过完户之后，心中就踏实了，现在他在首都也有窝了，还是很大的那种。 顾一禾说道：“那张先生，咱们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 “有劳顾先生了。”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乘飞机回了建康，一路上他都在想，今年过年要不要去首都？也感受一下四九城庙会的热闹。 上飞机前，张源就通知了单月华，让她找人来机场等他。 李潇看到单月华忽然弹簧一般地窜出来，然后司机小李就被派了出去。 张源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单月华也难得老实了，开始装模作样地捣鼓起了Excel表格。 十月结束了，张源很想念它。 “老王，周末去看球去啊！” 王启年很奇怪：“张总，您怎么想起来去看球的？” “年底了，放松一下！”然后张源又压低声音：“你说我买个球队怎么样？” 王启年简直傻眼，张源简直想一出是一出。 “张总你先等等吧！咱们先把公司做起来，再去想球队的事情。” “两不耽误！”张源瞅了瞅旁边的沈耀华，又问道：“老沈，周末去看球啊？” 沈耀华满口子答应下来：“成啊！据说建康照明要冲超了，咱们去给加加油！” 张源却来了一句：“谁说要去看建康照明的比赛了？咱们去看江海联合的！” 沈耀华很奇怪：“那破队有什么好看的？今年能保级就不错了！” 江海联合也在甲级联赛，存在感几乎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的一些员工去现场加油；至于冲超是肯定没有希望的，而且保级也堪忧，每年都在倒数第三第四徘徊，抵死挣扎。 所以这个江海德比也没什么人看，几乎没有悬念，两支球队也没有什么矛盾，只是凭借同城的对手这个名头，还无法让大家火并，所以只有本地的报纸会报道一下，毕竟是个噱头。 张源说道：“这样吧，咱们公司高层都去！去造势一下。老王你也去！” 这话一出，王启年就知道事情不可逆转了，但幸好今年天源视频可以开始造血，要不他肯定得“死谏”了。 动静不小了，很多员工都听到了，关键是张源就没打算瞒着。 回到座位上之后，张源就对单月华说道：“和李潇讲，让她赶紧把车提来，咱们周末就得用着了。” 说完之后，他忽然想到了楼下的红叶，那边可是一部车都没有，罢了，回头见到李蕾的时候再说吧。 下班之前李潇就见到了难得走动的单月华。 “张总说了，让你赶紧去提车去，周末要用呢。” 那么急么？钱在账户上还没捂热乎呢。 但现在的李潇就完全不慌了，那么多的钱，她太放心了。 “行，我给4S店那边先打个电话。” 单月华则开始买票了。 票很好买，张源让他先买个二十张，反正又不贵。 第二天的上午，单月华就名正言顺地出来晃悠了，还用了公司的商务车。 买了一杯奶茶，她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到了体育场，就看到卖票窗口的工作人员懒洋洋的，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有人来买江海联合的票。 “二十张，要前排的！” “两百块！” 单月华心里嘀咕着：“还真便宜……”听着张总的话茬，是想买个球队，可这个球队怎么看都不像赚钱的啊，就算体育场都坐满了人，又能收多少钱？恐怕还不够日常开支的呢。 但老板花钱哪里需要她来指手画脚，二十张票呢，是不是自己周末也得过来？ 老板打的什么主意？ 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楼下的车库里停了三辆崭新的奔驰S系，李潇把车给提回来了。 几个副总都跑下来看，王启年摸着车，心道：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能有配专车的这一天竟然提前到来了。 李潇在边上说道：“车是有了，咱们还没司机，回头我和人事那边说一下，尽快给几位老板配齐。” 张源也下来了，大手一挥：“周末的时候，先找几个员工帮忙开一下。周末都得亮相啊，里面穿什么我不管，但最外面的那一件，一定得是西装。”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拍即合 看来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张源出国了？干什么去了？” 听到自己老爹的话，罗雨撇撇嘴：“我哪知道啊！之前还在我店里蹭酒喝，接了个电话就跑了！我以为他还得在国外待个十天半月的，结果和上次一样，竟然都没倒完时差就回来了，我都忘了找他要东西……不行，下回得提前要！” 这都哪跟哪儿啊，自己闺女的关注点总是和自己不一样。 “你啊你啊，你比张源还大一点吧？怎么整天就关注这些不着调的事情？” 罗雨不服气：“我怎么不着调了？我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好不？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去上班班了。” 罗宣知道，闺女不是去上班，而是去喝酒去了。 罗雨出来就给安欣打了电话：“刚刚我爸说，张源想买个球队！” 安欣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是淡定：“我也看到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她也同样想不通，张源的脑子是短路了么？在中国玩足球，那真的是有钱烧的。 你有这钱，买几辆超跑不好么？起码还能有个动静。 这个消息不但在建康流传，省外也有人知道了。 虽然国家刚刚发布了经济复苏计划，也就是老百姓嘴里的“四万亿救市”，但毕竟还是远水。 再说了，就算经济恢复了，球市能恢复么？显然不可能，中国足球的下一个黄金时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 2010年世界杯还没开打，中国队已经开始备战2014世界杯了，连续两届十强赛无法参加，这是何等的握草…… 没几天，建康晨报上又有了新的消息，这是是言之凿凿：张源对接手一家球队非常感兴趣，还配了一张张源接受采访的照片。 没错，他没说是哪一家。 董大文就激动了，他等着张源上门呢，但张源迟迟没有上门，他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去联系张源了。 这是一家西北的球队，长安青蘅，一家位于中超的球队。 老板是马文浩，他已经不想玩了。 去年和前年他都在寻求转让，可一直没有转让出去——他要价太高，五千万一个壳。 不过按照今年的状况，能卖到三千万就不错了，而且他还会把一线队都送过去——工资也要钱的。 所以一看见有人想接手，他就想在中间插一杠子。 江海是经济强省不假，但足球却是弱项，只有一支建康照明还算能打，另外一支江海联合就完全是打酱油的存在了，这支球队还不知道能在甲级联赛留到什么时候呢。 拿出电话，马文浩就拨了出去：“李大记者，我记得你在建康对吧？你帮忙看看，能不能从天源那边套点信息出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接手一支球队。” 这个李大记者就是李故，常驻建康，他的报道蜚声全国，很是有文采——人脉也广。 李故一下子就乐了，他还真能联系到张源，他的一个同学，叫徐尚功，是张源老爸的学生，现在也在建康教书。 “可以！我来问问！马总，您那边是不是也不想玩了？” 一个“也”字，道出了马文浩这群人的辛酸，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 “李大记者，先帮忙问一问吧，可以的话，我去建康和他张源面谈。” “行，那我就去问问看。” 当年受张云天的指导，徐尚功报考了长安师范大学，和这位李故是同年校友。只是毕业之后，一个回到了江海，另一个也留在了建康——正所谓发回原籍是也。 之前梁岱攒局的时候，徐尚功就出席了，他现在是建康三中的数学老师。 徐尚功嘴巴也不是个牢的，和梁岱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就在校友中间吹了一回，说里面有各种关系，还有当年的小师弟张源，现在也成大老板了。 说者无心听者也无心，但无心归无心，这关系还真被记住了。 所以当李故接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很振奋。 中间人啊，要是真能把事情说合成了，那肯定有一笔不菲的“茶钱”。 就算说不成，那起码也能认识张源，不亏。 “老同学，你无论如何得帮哥们这一忙！哥们就是去传个话，你总不能让哥们连口都开不了吧？” 徐尚功觉得可以给张源打这个电话，因为报纸上说的清楚，张源很有意接手一支球队，而李故正是过来做中间人的，正所谓瞌睡和枕头一拍即合。 “行啊师哥，回头你让他打我电话吧。” 李故就在徐尚功旁边，他正歪着脑袋去听电话，张源的声音一出来，他就兴奋地直砸大腿！ “行了哥们，这事我欠你一大人情！” 五分钟之后，张源的电话就响了。 “喂，张总啊，我是李故，对对对，就是那个记者李故。我是想问一下，您真的想接手一支球队啊？” 这事得先确认了才能往下，要是报道是胡写，那可就要出丑了。 “没错！” 李故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那个啥，不知道张总方便么？这事还是面谈比较稳妥一些。” “行，那下午咱们一起喝个咖啡吧。” 挂掉电话之后，李故就原地转了三个圈，有门！ 中午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时候，李潇就看出张源不对劲了。 “张总是怎么了？一股嘚瑟的劲儿……” 单月华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的不单单是她们，还有其他人，比如一直在等张源主动上门的董大文。 身边不少人都在劝他赶紧找人去和张源那边联系一下，但董大文却很淡定：“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我现在主动过去了，他张源还不得主动压价？到时候能卖一千万就不错了。” 但他不知道，有人更着急脱手，除了已经找到李故做中间人的马文浩之外，还有好几家球队都在找人同张源联系，大环境不好，很多人都不想接着玩了。 这里面有好几家中甲的球队，但也有中超的球队。 中午饭之后，张源就接到了李故的电话：“那个张总，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么？我在楼下的红叶咖啡了。” 李故不傻，当然知道红叶是张源的产业，喝咖啡也不能去其他的地方。 “等我一下就好了。” 漫长的十五分钟啊，李故觉得自己几乎过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店门口人影一闪，张源出现了。 李故赶忙起身，和张源握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张总的口味，就擅自做主给您要了一个拿铁，豆奶的。” 中国人很多都有乳糖不耐受，豆奶就稳妥了很多。 店员给张源和李故端来咖啡之后就很自觉地离开了，她也觉得奇怪，竟然有人请自己老板在他的店里喝咖啡。 “张总，您是真有意愿接手球队？这可不好搞！”这个提醒很有必要，李故总不能在以后说是自己忽悠张源入局的，这可不是小钱，而是一个无底洞，仅凭着一腔热情可不行。 李故不能说家喻户晓，但球迷却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他，所以张源见到他并不感到陌生。 他说的话也在理，球队确实不好搞，但张源怎么会告诉他球队可以换个法子搞？ “尚功哥说你那边有路子？”张源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热乎乎的，在这深秋是一个极好的享受，特别是外面还下着小雨，再加上店里轻柔的音乐，张源觉得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工作了。 李故显然也很享受这种状态：“西北那边的中超球队，有意愿脱手不玩了；您要是真有意思的话，我可以让你们两方见个面，怎么样？” 说完之后，李故的小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了，他的心里在默默祈祷着：张源可千万别开玩笑啊。 “行吧，那你帮忙约个时间，我和对方直接谈。” 李故的小心脏一下子就更不争气了，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震着，像极了夜店里的重金属。 不过这次的心跳没有让他发慌，而是让他更亢奋了。 “那我就给那边去信了啊，回头有消息我再联系您！” “行！”张源端起咖啡，敲了敲杯子，对李故说道：“谢谢。”然后就走出了咖啡店。 李故看着张源出去，就嘿嘿嘿傻笑了一会，然后就端起自己咖啡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大步走出。 稍晚一点，马文浩就接到了李故的电话。 “马总，天源确实有接手的意向，价格你们自己谈吧。” 马文浩在办公室里，正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几个少年正在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奔跑，活力十足。 “行，谢谢李大记者了。不过还得麻烦你帮忙和张总约一下时间，我这边预计下周有空。” “可以，包我身上了！” 挂掉电话之后，马文浩长出一口气，自己终于不用再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也不用再拿钱砸这个无底洞了。 只是球队要迁到外省，阻力估计会比较大——他也不怕，既然打定主意不玩了，那除非这边的足协和体育局能找到下家来接手。 他要的不是合作伙伴，而是彻底退出，仅这一条，他就觉得地方足协搞不定——他们连合作伙伴都不一定能找到。 捏着自己的下巴，马文浩感慨道：还真是郎情妾意，眉目传情，一拍即合啊！ “小何，给我订下周一飞建康的机票！” 虽然是买方市场，但马文浩还是觉得自己要抓点紧。张源不在圈内，收不到风声很正常；他可是有不少渠道消息——想脱手的球队还不少呢。 上赶着不成买卖不假，但这次不能任性。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尘埃落定 风雷涌动，马文浩的动作一开始动，长安足协就坐不住了。 “我们不同意球队东迁！” 长安足协秘书长杨成听到消息就把电话打到了俱乐部里面，直接表明了态度。 但俱乐部的高层想法同马文浩一样，赶紧脱手才是正经，你不同意？可以，你出这四千万接手啊！光打嘴炮喊口号谁不会，花的又不是你兜里的钱。 政策的扶持不能说没有，但是远远不够的，不能为了给你脸上贴金，就把哥几个的钱都扔到水里去吧？ 俱乐部的副总王英山回道：“杨秘书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马总的公司，已经负债好几千万了，母公司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要我们接着运行俱乐部也可以，你替我们和银行说，后面五年的利息不要收了，还要再贷款给我们三千万做明年运行俱乐部的费用，我们没有抵押的。” 王英山知道，一谈到真金白银，那就可以结束对话了。 果然，杨成的怒气声就传了过来：“三千万？你们不如去抢好了！我告诉你们，钱，没有！俱乐部东迁，不行！” 王英山一下子就笑了：“那反正明年我们不可能再投钱了，今年的球员工资也只发了半年。后面的工资我们是不可能再付了，现在有这个换钱的方法给大家找个出路，你要是不同意，那后面我们就把实情和球员们说。” 球队欠薪是常态，而且阴阳合同也很多，这些杨成都是知道的。 马文浩经营球队不过几年，就落到了负债累累的局面——关键也没有好名声。 张源这个时候则联系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高适丘，这是他能接触到的，再往上的副市长他都不好意思去找。 “张总真的要买球队？”高适丘这两天也看报纸了，知道张源的动态。 “价格已经谈妥了，长安三林，准备近期签转让合同，把球队迁到咱们建康来。找高主任就是想请市里面能不能和长安足协那边商量一下，请他们放行。” 高适丘很是犹豫：“张总，这个事情市里面可以办，但还有个状况你得了解一下。现在咱们建康两支球队，建康照明我就不说了，现在运行还过得去；另外一支江海联合早就不行了，你的球队能坚持几年？别到时候再给市里面、省里面添麻烦。” 张源笑道：“高主任您放心！就算是运行不下去了，我也不会让球队毁在江海。” 这句话才是高适丘想要的，虽然江海不是个足球强省，也很想要一个足球名片，但他们都知道足球不好搞，要是张源再弄来一个烂摊子，那可是够呛。 “招呼我可以去打，但丑话得说在前面了，你要是敢和市里省里打马虎眼，那将来受影响的可就不止球队了。” “高主任您放心就是了！今年就让你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球队！” 高适丘把事情报给了市里面，然后长安那边就感受到了建康的决心。 同时马文浩也把风声放了出去，只要球队能卖掉，马上结清今年的工资；要是卖不掉，明年不投入了，他没钱了，谁爱投谁投——不出四千万，别想换老板。 四千万，没人肯掏出！ 按照罗雨的逻辑，有这钱，上几辆跑车不香么？油钱可比球员的工资便宜多了。 两天的时间，高适丘就给张源回话了：“去签合同吧，没问题了。” 长安足协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除非他们接管球队—— 球队的东迁不可逆转。 周六，建康。 天气极好，建康的紫金大酒店，张源和马文浩现场签订了球队的转让合同，长安三林将会在2009年迁移到建康，同时更名为江海天源。 这在中国足坛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每年都会有球队转让，只是今年是一支中超的球队。 现场的气氛很是热烈，江海足协的主席，副主席，秘书长都来了，明年的时候，大家就可以看到建康德比了。 江海足球从一无所有到一日千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董大文的心情却有些不太好，他都没想到会那么快。张源来现场看球还不到半个月，就搞定了一支球队，这也太快了吧？ 那自己的球队咋办？明年江海就会有两支超级联赛的球队了，自己的球队就更没人关注了。 现场的张源歪着脑袋对沈耀华说道：“老沈，你来做俱乐部的总经理怎么样？” 沈耀华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可以！” “那行，回去咱们开会，准备买人吧。” 罗雨和安欣也都在现场，当然还有李蕾。 李蕾也搞不明白张源为何要买球队，但她不是球迷，也不知道搞足球要花多少钱。 现场补课也来不及，只是听到一些场面话。 台下的张源还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明年天源的投入将会达到一个亿！尽全力为江海带来一座冠军……” 记者们都笑着听了，这都是场面话，不单单是张源会说，其他球队每年的年底年初都会这么说，但从实际状况来看，能把球员工资结清就不错了。 罗雨则小声对安欣说道：“那个就是李蕾了，没错，一般般。” 安欣也看到了，她死活想不通张源看上李蕾哪一点了，刘菲菲不是比李蕾强多了？张源的口味还真别致。 “走吧，吃饭去了！今儿张源难得出血呢。” 安欣瞪了她一眼：“还难得出血，上回你和他去吃饭的事情忘了？都不肯叫我一块！” 罗雨嘿嘿一笑：“我哪里还以为他真舍得啊，万一把你叫来了，结果路边吃炒饭，咋办？” 安欣保持着微笑但却咬着牙说道：“那就吃炒饭！” 消息开始向四面八方发散，在距离中超结束之前，就有球队转手了。 这个时候的张源也正是满怀激情，沈耀华已经跨界了，摇身一变成了俱乐部的总经理，全权负责俱乐部的运行。 酒会上，张源对沈耀华说道：“老沈，名头不是白挂的，你得负起这个责任来才行。” 沈耀华点头道：“张总，那得花钱！” 真人FM谁都想玩，但阿布式的老板却是凤毛麟角，老板的投入往往直接影响到游戏的体验。 “你以为我和记者说的那一个亿是在打哈哈？” 沈耀华眼睛瞪大：“张总，咱们明年还真投入一个亿啊？” 张源笑道：“你少说了一个字，那就是‘起’。明年的投入，一个亿起。回去之后你就可以拟定引援名单了，现在球队的人，有些人不适合的，你就大刀阔斧地卖掉；卖不掉的就养着，合同期到了就让他们走人。但往后的引援，不要引入水货，名单多圈几个，先拿来给我看。” “行，老板放心，只要有资金支持，那我这相当于带薪玩游戏了！” “好好玩，这可没法存档重来。你要是干不好，我就换别人了。” 这是当然的，张源拿了一个亿出来，要是沈耀华还取不到成绩，那换人就势在必行了。 酒会很热闹，不单单是商界的人来了许多，足协和政府的人也有好几个在。 罗宣也过来了，端着香槟和张源碰了一下：“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但现在你已经太招摇了，得收敛锋芒。” “宣叔我知道轻重的。” “你就没想过，你弄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将来要怎么收场？” 张源倒是很淡定：“要是真的资金链断裂了，那就按照断裂的情况来处理。” 罗宣盯着张源看了好几秒：“名声不要了？” “总会有人败名声，那个人可以是我。” 罗宣拍了拍张源：“能说出这句话，你的格局就比很多人强了。” 安欣和罗雨也过来了，听到罗宣的话之后，罗雨忽然想起来了：“爸，你不知道吧，张源说前段时间他把大众的股票给卖了好多钱。” 罗宣可是知道的，保时捷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掺和进去了，他身边也有，但都是做空。 “小张你是？” 张源笑道：“没错宣叔，我赚了十个亿。” 罗宣更担忧了：“收着点吧！宣叔我得给你泼点冷水，《桃花扇》中的哀江南有一段，你回去再看一看。” 张源嘴里就冒出来了：“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宣叔我记住了。” 罗雨嘟着嘴：“爸你就不盼着人家点好啊？” 张源那酒杯碰了一下罗雨的，说道：“宣叔就是为了我好。” 旁边的王启年也过来了：“打扰一下。” 罗宣便带着罗雨和安欣先离开，去和别人聊天去了。 “张总，今年的全国互联网大会要在燕京召开了，你去不去？” “我今年没有课了，当然得去露个脸了。” 王启年也笑了：“正好，到时候会有记者采访，咱们就把天源要接业务的事情顺着他们的口说出来吧。” 李蕾也过来了，王启年没有走，李蕾也没有赶人。 “我刚刚问了一下卫国，他说你在把钱往水里扔。” 姜卫国和汪博都过来了，现在俩人正往嘴里塞各种小点心，然后相互碰了一下杯子，嘿嘿直笑。 这是一个正常的判断，但张源却说道：“钱都花了，那就多花一点。明年红叶得再往上走一走了，球队胸前的广告就是留给红叶的。准备扩张吧，借着这一波广告咱们多开几家店。” 王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源的意思，那就是要多花钱，引发轰动效应，把在球队身上的钱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这个策略风险很大，但不得不说有着其他人没有的魄力。 想法是好的，但执行起来的难度会很大。 不过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去燕京，互联网大会还等着他们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向“大佬”进军 酒会结束了，沈耀华回到家里洗完澡才回过来味儿。 自己要去足球俱乐部了，那天原视频怎么办？那边可是自己起家的班底，张源一个不动声色就把自己调离了。 之前自己还巴巴巴巴地和张源一起讨论俱乐部的运行，着实显摆了一把，现在看来，可不是活该么？ 不过他换位思考了一下，换他坐在张源的那个位置上，也得把自己调走了。 足球俱乐部……沈耀华对着镜子咧嘴笑了一下。 外面老婆冯楠的声音响起：“老沈，你好了没？赶紧过来看看孩子的作业！” 沈耀华赶紧回过来神：“来了来了！”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冯楠就抱怨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吹一下，还当现在是夏天了？” 沈耀华走到儿子的书桌旁边：“头发短，没事！”然后看着儿子的作业，上面一片凌乱，登时血压就开始往上飙了。 这个时候张源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燕京了，中国互联网大会呢，他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公司都成立好几年了，现在也成业内标杆了，作为公司的老板，他竟然是头一次参加大会。 不过也好，四合院的房产证估计也要下来了，正好去拿了，顺便看看布局，找个装修公司来设计一下。 那个院子得种点什么才行，是接着种花呢，还是弄成菜园？但房廊下面一定不能挂鸟笼子，家里也不能养金鱼，他没那功夫去照看。 一边收拾着，张源就一边傻笑着。 第二天进了公司之后，张源见到沈耀华的眼圈有点发黑。 “老沈，你这是咋了？昨晚干啥了？我记得咱们没喝多少啊。” 沈耀华心里直嘀咕：老子都被你发配了，能睡得着啊？ 但嘴上还是说道：“昨晚太兴奋了，一直想着引援的事情，所有的国脚都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就一直在幻想。” 张源大笑：“你这个想法就对了！我说的那一个亿，真的是起步！下面你的主要工作就放在俱乐部上面吧。” 听到这里，沈耀华的心里就更凉了，但张源却接着说道：“球衣的赞助商得赶紧去找，头一个赛季我不指望他们能给咱们什么像样的赞助，但球衣的设计一定要好，合同可以先签两年；胸前的广告放红叶咖啡，这个细节回头你去和楼下的李叶商量一下，球衣的整体设计一定要国际化。” “那引援的事情……” 张源拍了一下脑袋：“我记得现在的政策是，外援3+1，内援的名额你去研究一下，咱们只引进国脚。不要不舍得花钱，我告诉你，外援每一个的身价都得花费五百万美元，要是能引进千万美元以上的，有奖励！” 握草！沈耀华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昨晚还有种被发配到冷宫的感觉，现在却感觉到自己抱住了一座金山。 俱乐部的手笔足够大，自己能拿到的回扣就会足够多，这比在天源视频拿得可多了几倍。 “好的张总，那我这就去办了！” “等一下！”张源叫住了要离开的沈耀华：“老沈，你是跟着我起家的，所以在组建俱乐部的时候，你是不二人选。赶紧招人吧，把俱乐部的架构给充实起来。” 王启年也过来了：“张总兴致很高啊！只是要苦了老沈了。” 沈耀华的黑眼圈都快消失了：“老王要不咱们换换？哈哈哈哈。” 王启年连忙摆手：“你就不要笑我了，我都不懂你们那个！”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张总，我让秘书去订票了，咱们周四飞燕京。” 这个时候，张源从欧洲捞了十个亿的消息开始流传了，有鼻子有眼的。 消息经过几手传递之后，就开始变味了。 有的人说张源捞了十个亿欧元，有的人说是十亿人民币（毕竟欧元太贵了，可以起到限制想象力的作用），但有的人说张源赚了远超百亿人民币，现在的建康首富已经是张源了。 安欣是在现场的，她得到的消息就是十亿欧元。 这可是现金，可以随时流动的。 当时她就在计算自家的现金流，结果却令她有些失望。 身家是有的，估计也能有几十亿，但和张源一比那就差得太多了——张源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干，光在家里吃利息，也足够挥霍的了，这利息可能比他们一年辛辛苦苦赚得还多。 “邱雪娜的眼光还真的好，或者说她的狗屎运够好！李蕾的眼光也好，狗屎运就更好了！” 安欣现在特别喜欢来罗雨小店的二楼，因为她发现张源就喜欢来这里，光一个安静就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而且这里咖啡确实比红叶的要好。 今儿在这里的还有刘菲菲，她在亨远已经做到了中层，工作时间大为自由，而且还轻省。 听到安欣的话，罗雨也说道：“那可不是，人家俩人都是在张源发迹之前出现的，你现在想捡现成，难度太大了。更何况现在李蕾都没上位呢。” 安欣就很无奈了：“前有强敌天然，后有追兵不断，我这夹在中间，很是惘然啊。” “你得让张源看上你的闪光点才行，你看看人家李蕾，已经帮张源打理红叶了，再这么下去，红叶的老板娘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我帮他什么？我又凑不到他身边去……视频公司我上不了手，红叶那边有李蕾，足球……我也不懂足球啊！” 罗雨两手一摊：“那我帮不了你了……” 刘菲菲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俩之前说张源要去燕京开会……” 安欣就更愁了：“他去燕京开会，能不请人家吃饭么？” 这个“人家”刘菲菲知道是谁，肯定是林静雅。同安欣一样，她也不认为会有什么巧遇。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咱们亨远在燕京有分公司的。张源他们过去，下了飞机之后，你让他们打车啊？” 安欣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这可不就是个人情么？不大，但很实在，张源要是自己一个人，那估计可能乘公交都行，但估计随行的至少还有一个副总，俩人再加上秘书，你张源好意思？ 交情都是满满处出来的，哪有一蹴而就的？ “对啊！菲菲你说的有道理啊！” 到底还是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安欣马上就给张源打了过去。 “张总，我是安欣。” “哦，你好！”张源的语气很客气，带有一丝疏离，安欣能听得出来——本来俩人就没什么交集。 “听说你要去燕京开会了，什么时候出发？” “周四的飞机。”张源很奇怪安欣怎么会问这个，她又不用来开会：“你也去燕京么？” “我不去。只是我想问一下，你到了燕京怎么安排？” “酒店已经定好了。”张源很奇怪，这种事情还值当打个电话？他还能没有住的地方？ 安欣无语了，张源可能就没考虑过交通方面的事情。 “我家在燕京有个分公司，周四的时候会有两部车在机场等你，你在燕京期间这两部车可以随时调用。” 这个张源还真没想到，但他想了一下，决定接受。 他不能任性了，虽然对方是个单身女性，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暧昧，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合作赚钱了——拒绝的代价可能会更大。 “那就多谢了。” 两个人的语调都很平和，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平常事。 挂掉电话之后，安欣方才收起了刚才的淡定：“菲菲，你说他要是拒绝了怎么办？” 刘菲菲甩了一下头发：“不要想那种没有发生的事情了。有这功夫你不如多练练厨艺，张源可是个吃货。” 其实她心里也感慨，早先怎么就意志不坚定呢？其实谈恋爱并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自己没把握住。 但幸好亨远也不错。 安欣起身说道：“小雨，你的厨房借我用一下，我去煎个牛排给大家尝尝。” 周四，张源一行人飞往燕京，单月华和程宁两个秘书随行。 其实按照张源的想法，自己和王启年两个轻车简从就可以了，但他在网上看了一下，去参会的人就没有单蹦儿的，所以即便是装门面也得把秘书带着。 每个大佬的出现都会有新闻报导——没有报导的说明你不是真的大佬。 张源被报导了，他的照片出现在了互联网上。 下了飞机，张源就见到了亨远的两部车——奥迪A8。 开车的司机很是恭敬：“张总，我们安总说了，您在燕京期间，我们就哪也不去了，随时听候您的指示。” 张源坐上了车，说道：“先去昆仑饭店。” 单月华则很自觉地去了前排的副驾驶，把张源留在了后面。 在路上，张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在这里开一个分公司了。 除去业务方面的事情不说，这里可是首都，以后自己估计会常来，不能总借别人的车吧？ 嗯，回去就可以把这个事情提上日程了。 不出刘菲菲和安欣所料，张源到了酒店之后就给林静雅打了电话。 “林老师，我来燕京开会了，回头一起吃饭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钱得花 在燕京国际会议中心，来参加中国互联网大会的大佬们陆陆续续都出现了，这些人张源在上辈子也就只能在网上和电视上看看，现在竟然可以一起开会了。 他和王启年刚坐下，就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 “你好，张总。认识一下，蓝天网的王桂君。”一个戴眼镜的人过来了。 张源赶紧起身：“你好。”随即王启年起身：“你好，天源王启年。” 交换过名片之后，略微寒暄几句，下一个人就到了，很是有些众星捧月的感觉。 在交换几张名片之后，张源也能感觉到天源的影响力了，但张源也能看到，不远处的大马哥和小马哥才是重点，他还比不了；四大门户网站的掌门人周围也都是人，大家分了好几堆，相互说着一些闲话。 会议上，视频的版权问题被再次提起，其实各大视频网站都有侵权的状况，只是严重不严重而已。 张源和王启年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点头。版权意识开始崛起这是必然的，在后面几年，很多视频网站上的资源都纷纷下架。这一仗，天源其实已经走在前面了。 另外就是3G这一块也被无限看好，张源也感受到了大佬们对未来的策划和信心。这些讲话，都是在后来实现了的。 另外手机游戏也开始被提及，电子商务也是重点。 不过最让张源感兴趣的，是云计算这一块。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可能在座的诸人还需要时间消化，但张源却敏锐地发现了里面的机遇，他低声对王启年说道：“咱们也要开始准备云计算的事情了。” 王启年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云计算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是会有比较大的挑战，光病毒量就无法控制。而且，给终端用户提供比较好的体验的话，需要庞大的服务支撑。” 张源低声说道：“得未来者得天下。我们给终端用户提供服务，他们给我们提供大数据。” 王启年略一思索就反应过来了，低声对张源说道：“蓝海。” 张源点点头，接着听发言者的演讲；至于王启年说的病毒，他倒不太担心，在将来的时间，很少再有人去制造病毒了——大概是制造病毒赚不了钱。 中午休息的时候，各家大佬都纷纷出了会议室，准备找地儿吃饭。 大门外面早就有记者在等采访了，许多熟面孔都被拦下，话筒直接递到面前——张源也被拦住了。 “张总您好，反盗版已经成为目前的趋势，对此您怎么看？” 张源微笑着说道：“版权意识的苏醒标志着社会的进步。天源一定会跟进时代的步伐，做好自己，打响反盗版的第一枪。” “张总您好，听说天源还在亏损运行中，请问天源在这次金融危机中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渡过难关？” 张源再次露出八颗牙齿：“大环境越是不好，天源就越要逆流而上。我的投资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天源视频，还有其他地方的一些收益，足以支持天源的发展。而且我们天源的估值也越来越高，相信将来我们一定会扭亏为盈。” “张总您好，听说您就是那个词曲作家张源，请问将来还会有什么新作品么？” 张源笑道：“看日程安排吧。” “张总您好，听说您的《凡人修仙传》要烂尾了，请问这是真的么？” 张源严肃地说道：“毁谤，这是毁谤啊！我在此保证不会！一定不会！这就是我无法写歌的原因之一！” 等到张源从人群脱身，王启年幸灾乐祸地说道：“当老板不容易啊，我忽然觉得自己比较轻松了，哈哈哈。” 张源也笑了：“走，咱们也吃饭去。” 单月华和程宁过来帮两个人把包拿着，跟在后面。 四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饭店，简简单单对付了一顿就回来了。 休息的时候，张源见到大佬了。 妖鹿山的丁雷过来了。 “张总好啊。” “丁总您好，快请坐。” 两个人握手之后坐下，丁雷直接说明来意：“晚上我在王府饭店请吃饭，希望张总能够赏光一起来一下。” 王启年在丁雷开口前就自觉地离开，人家不是来找他的。 张源说道：“晚上一定过去。” 丁雷说：“好，那咱们不见不散。” 王启年目送丁雷离开，走过来问道：“咱们和他目前还没交集吧？” 张源笑着说：“说不定很快就有交集了，这不，晚上有饭吃了。” 然后话锋一转，说道：“老王，我刚刚想到，咱们需要开发另外一款软件。” 王启年打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问道：“什么软件？” “博客软件。”张源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网页，里面是iPhone3G的资料。 “老王你看，现在里面的应用都还很少，咱们要抓住第一波，抢滩登陆，回去之后要让工程师开发iOS应用；咱们视频的应用和那个博客软件都得要。” 王启年略想了一下，说道：“类似于推特和Facebook那种？” 张源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才发现，国内竟然还没有人来填补这一空白。那就咱们来做好了。我有强烈的预感，手机将来作为移动端，一定会在日常生活中占据一个最大的地位。” 王启年点点头，表示同意：“软件开发的难度不大，就是推广有难度。” “这是肯定的，不过还好咱们还有一个自己的网站，可以走免费推广。另外还可以和****合作，对了，干脆我再花一笔钱，在明年要播出的好声音上打个广告。不要怕花钱，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软件开发出来。” 王启年来了兴趣：“对这个产品，张总目前的定位是怎么样的？”张源的决心那么大，让他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话题了。 张源愣了一下：“定位？就是博客的补充，我想把它叫做微博。关键在于手机或其他移动端，可以通过网页登录，也可以通过软件登录。字数嘛，限制在140个字以内。后面再慢慢放宽。” 王启年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不难，咱们现有的技术人员都可以做了。” 张源说道：“那咱们回去之后就赶紧上马吧。” 王启年答应下来，脑子里开始准备这个项目了。 下午会议结束后，丁雷就在门口招呼大家出发。张源坐上王府饭店的专车，开往下一个地点。 路上的时候，张源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个小小的网站总裁，是怎么得到丁雷的青眼的。 待到了饭店，这个疑惑就更重了，在座的诸位都比他的咖位大，自己的身家是最小的，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丁雷以主人的身份招呼大家坐下，同时说道：“招待不周，大家多多见谅。” 坐在张源身边的是搜索引擎熊厂的栗元洪，张源还看到盛大的成天桥还有创联的刘志川。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不过大家都是小饮几杯，坐等丁雷说明来意。 丁雷只是殷勤劝酒：“大家今晚不要客气，就当放松了，有什么想说的，等下可以到隔壁的休息室里慢慢聊。” 张源很是淡定地开吃，整个饭桌上认真吃饭的就他一个人。他头一次参加这种状况的饭局，虽说心中没底，但总不至于被卖了去挖煤。 看着低头猛吃的张源，在座的大佬却也没有一个相信他是一个浅薄的。 等到气氛差不多的时候，丁雷举着酒杯来到自己面前，说道：“张总，前段那个在欧洲赚了十亿欧元的人，是你吧。”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被看穿了，你们消息够灵通的啊。” 刘志川笑道：“这本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大的金额，一定会有消息流出来的。本来我们还纳闷，你天源视频年年亏损，今年还逆流而上，哪里来的本钱，现在，就一清二楚了。” 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自己的资产晾在阳光底下。 张源笑着说：“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写了两本小说，又写了几首歌，赚了点钱，然后就在股市里折腾了一下，就又赚了一点。去年年底，发现《大众法案》被废除，就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就把钱放进去了，本来只想少赚一点，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解释很完美，也和大家预想的差不多，他们不是没想过去掺和一把，只是当时大家都在看空——做空不易，浑水也不好趟。 “写小说能写成张总这样，也是能力啊。” “运气好而已。”张源谦虚地说道。 看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丁雷招呼大家去休息室喝点茶。 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栗元洪和张源坐在了一块，说道：“天源现在的估值已经数以十几亿计了，有没有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张源想了想，说道：“打算投资到其他的领域，看看怎么样。” 旁边的成天桥听到张源的话，忍不住过来插了一嘴：“听说你们燕京的一个什么商城，在找投资？” 栗元洪说道：“燕东商城。柳冬最近一直在找投资，不过现在大环境不好，没人敢投。” 张源说道：“我也有所了解，也挺感兴趣的，你们要是不投，那我就投一点。” 成天桥说：“天使投资了。” 张源笑道：“也许不是天使呢。” 这个微笑让大家心中一愣，但也没想太多，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投不能不让别人投。 张源倒是没太在意，不过却是有其他人留心了，正所谓处处都是有心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对上 剩下的时间大家开开玩笑，聊聊其他，很少有人再提及商业上的事情。 在大家看来，这个饭局就是套交情的，在将来需要合作的时候方便联络——救急是不可能救急的，只是在平等的基础上多了合作的机会而已。 但外界的传闻却很邪乎，大有拉帮结派的感觉出现。 许多新闻都在纷纷报道，指出这是一个商界的G20组织。 张源等人都要笑掉大牙了，这人啊，还真的瞎猜，不过是一个套交情的饭局而已，都能被分析出来很多东西。 连张源在建康的事情都被挖了出来，这次不止一家媒体在猜测，是丁雷出面做了中间人，另外一个冯玉存做了和事佬。 言之凿凿，仿佛就在现场旁听一样。 不过没人出来辟谣，还能不让别人乐呵一下了？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王启年看着新闻都在笑。 “张总，你们昨晚都干了啥？” “我要说什么都没干，你信么？” 王启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信了。” 他是不会像那些媒体一样整天巴望着制造点话题，但他俩的秘书，单月华和程宁两个就很八卦了，现在就坐在外面的咖啡馆里闲聊。 “哎，听说老板晚上还要请人吃饭呢，带你么？” 单月华小嘴一翘：“不带，估计连王总都不带，他单独行动。” “女的吧？”程宁满脸的八卦。 “是女的。”单月华喝了一口咖啡，她不明白张源为什么一直喝美式，这让她想起来那个喝咖啡都舍不得放方糖的“葛朗台”，估计那个抠门的小老头才是喝美式的鼻祖吧。 程宁也喜欢喝焦玛，但王启年同样是美式的爱好者。 “漂亮么？”程宁一下子就问到重点了。 单月华摇了摇头：“没见过，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会丑吧？”语气也不敢确定，楼下的李蕾颜值就不高，但都快成红叶实际的老板娘了。 说罢，就赶紧几口把咖啡喝掉，对程宁说道：“走吧，和我去趟房产局，张总买了套四合院，让我替他拿房产证呢。” “能代领？” “能！”单月华摇了摇手里的钱包，张源的身份证都在她手上了。 “那咱们下午去看看去，我还没见过四合院呢。”看着单月华不解的表情，程宁补了一句：“四合院里面。” “走吧。” 外面有亨远的车，两个小女生给两个司机也带了杯咖啡，就赶紧去了房产局。 两个小姑娘开心地聊着，完全没在意司机的神色。 顺利拿到房产证之后，两个人又跑到了四合院去看了一下。 “竟然在后海边上啊！”单月华看着房产证上的地址，很是惊讶。 进门之后，发现房主已经搬走了，整个四合院里只有一个大妈在。 见到进来了三个人，大妈很是客气地问道：“您是张先生吧？” 亨远的司机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哪敢接这话，他连忙摆手道：“大妈您认错了，我不是，我就是一司机。” 那旁边的两个女孩子就更不可能是了。 “那你们是……” “我是张总的秘书，今天拿了房产证，过来看看的。只是大妈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大妈笑了：“我就是等你们的啊！本来我在这家也是个帮忙的，洗洗涮涮再做个饭什么的，这次就想着等张先生过来，看看能不能接着帮忙。” 单月华有些为难：“大妈，这个我们不能做主。” “我知道，还请您回去帮忙给张先生带个话。你看我这手脚也很麻利，平时还能在这里看个门。” “行，大妈，我一定把话给带到了。您怎么称呼啊？” “我叫龚秀霞，住在东城那边。” “行龚阿姨，我们记住了。” 几个人只是简单地转悠了一下就回去了，龚大妈在周围的陪同也让她们不自在。 而且张源那边也快结束了，他还得去请林静雅吃饭呢。 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张源就看到了单月华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在等他。 “拿到了？” “拿到了！” 王启年很羡慕，张源这就在燕京不声不响地买了个四合院，他现在回去之后得赶紧把“微博”的事情上马，看来公司会越做越大，上市之后，他说不定也有机会买一套了。 张源把房产证接过来，装在了自己的包里，就听到单月华说道：“张总，您的四合院里有一个叫龚秀霞的大妈，本地人，原本是在原来房主家做阿姨的，现在想接着做。” “那就接着做好了。”张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房子里得有人才行，一直空着会破败掉的，回头你和龚阿姨讲一下吧。” 张源上了车，对司机说道：“燕大。” 司机知道张源今晚要请一个女人吃饭，他也很好奇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到了燕大的门口，他就看到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一身驼色的风衣，双手拎包交叉放在身前，正在四处张望着。 就是她！司机不觉得会有其他人了！ 林静雅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这几年很是有一些人追到学校来，其中不乏富二代官二代，若不是林静雅本身也有些背景，估计早就扛不住了。 张源还没下车，就看到另一部跑车过来了，有着巨大的气浪声。 他不认得这一款，但前面的司机认识：“哇，迈凯伦啊！真酷！” 然后他就看到迈凯伦停到了林静雅面前，一个年轻的男人下来了，很是亲热地说道：“静雅，好巧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林静雅面带微笑：“我约了人了。” “那正好，一起去。” 林静雅看了看他的跑车：“你的车，好像也坐不下三个人啊。”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车，又转身说道：“没关系的，我打车和你们一起。” 林静雅摇了摇头：“你先走吧。” 学校门口已经有些人开始驻足观看了，实在是跑车和美女很搭。 奥迪车也到了，前面的司机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张先生，您要等会再下车么？” 这个想法在张源的脑子里闪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推开了车门，站在了林静雅的面前，他重生一次，不是要躲在人后的。 “哎，有好戏看了！” 这是看戏人的心情。 林静雅看到张源过来了，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顺手上前挽住了张源的胳膊，又转向跑车男：“我们先走了啊！” 张源对着跑车男略一点头，就打开车门，林静雅先进去了，然后他也进去了。 奥迪A8，很有威慑力。 但跑车男没放在眼里，若是一部A6，可能他还要掂量掂量。 拿起电话，他拨了出去：“有个车帮我查一下，看看是哪边的。” 车里面的林静雅有些放心了：“有你做挡箭牌，最好不过了。” 张源也笑了：“这剧情有点熟悉。” 林静雅知道张源是在说袁文斌的事情：“吴雪还不知道吧？” 张源摇摇头：“干嘛让她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又不是扛不住。那个人是谁？” “宋引，有名的花花公子，老爸是常务副部长。” 张源很好奇：“敢这么嚣张的么？跑车就这么开出来了？” “你以为呢？” 张源想到了前世出事的很多人，他已经不记得“坑爹”这个词的来历了，但它的流行肯定和这群人脱不了关系。 “走吧，先吃饭！” 两个人到了一家火锅店，林静雅介绍道：“这家店很不错的，我们来吃过好几回了。” 司机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留在了外面。 在张源和林静雅进去之后，司机开始给建康打电话了。 “安总，张总的会议已经结束了，明天把他们送到机场任务就结束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安欣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总现在正在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吃饭，姓林。” “燕大的那个？” “是的。” “还有没有别的？” “张总买了个四合院，在后海边上，三进的大宅子。” 四合院？这个事情是安欣没有想到的，张源的家底还真厚啊。 罗雨是什么眼神？一直在吐槽张源没钱，她都差点信了。 “还有个事情……” “赶紧说！” “张总刚刚去接人的时候，有一部迈凯伦的车主也在现场，纠缠着他今晚请的那个女人，感觉后续要发声矛盾了。” “车牌号告诉我！” “燕D98765。” 宋引不会想到，他在查张源的同时，安欣也在查他。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都拿到了对方的信息。 一个高官，一个巨贾，若是倒退回去一百年，那安欣肯定就怂了，但现在都21世纪了，安欣也有底气抗一把。 “一个制造麻烦的女人，对上一个解决麻烦的女人，甚好！” 她忽然很想让宋引发难，男人是都是好斗的动物，但也都是理智的；在争得了一口气之后，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燕京的宋引也查到了亨远，这不是一个小企业。 同时他也查到了亨远的掌门人安远，他倒是有一个儿子安康，听说也是花花公子。 但他拿到的安康照片明显不是他下午见到的这个人。 “能是谁呢？” 宋引没有浪费晚上的时间他正在后海的酒吧里喝酒，旁边一群死党，当然也少不了美女在侧。 第二百章 截停 饭店里人声鼎沸，雾气蒸腾。 张源和林静雅的面前已经放了两盘羊肉，林静雅夹了一片放到铜锅里，涮了几秒之后就夹了出来。 “这是羊上脑，最是鲜美细嫩。” 张源则夹了一块羊蝎子，美滋滋地啃了起来：“这个更好吃。” “你明天回去？” “留在这里也没啥事啊。” “行！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吧。”林静雅吹了一下筷子上的羊肉，又美滋滋地蘸了一下韭菜花吃了一口，又点点头，对这滋味很满意。 张源笑了：“你不怕堵车堵半道啊？” “就像你说的，反正我明天也没啥事。”林静雅笑了一下，很好看。 “行吧。”张源歪着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忽然说道：“那明天早起一下吧，来我这吃碗面吧。” “不是送行饺子么？” “那就饺子吧。” 张源也夹了一筷子羊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心里想着明天正好检验一下龚大妈的手艺，要是连饭都做不好，那就得换人了。 林静雅看着张源啃完的羊蝎子，有些嗤笑：“你这啃的，狗见愁啊！” 张源又夹了一筷子羊蝎子：“幸好我不养狗，要不估计得吃到我穷了。” 林静雅看着张源一个人吃掉了一盘多的羊肉，还把铜锅里羊蝎子都清理完了，叹道：“男生的胃还真是大啊。” “走吧，明天早上我让司机来接你吧。” 张源回去酒店了，给单月华打了个电话：“和龚大妈说一下，明天上午咱们去吃饺子，让她准备一下，多包一点。” “吃饺子？”单月华恍然了一下，老板还真是个北方人啊。 不过她还是赶快给龚大妈打了过去，这可是个表现的机会。 果然，龚大妈接到电话后就很开心，主家要过来见证自己的手艺了，这么晚了才接到电话她倒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您放心好了，张先生说要吃什么馅儿了没？没有啊，那也成！我就自己看着来了！” 龚大妈实在舍不得找个地方，地方宽敞不说，关键是周围的人她也熟悉了。 倒不是说她缺钱，就像之前那俩蹬三轮的大爷一样，她只是不想在高楼里过生活。 第二天一早，她就赶紧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羊肉。 “龚大妈，买菜啊！” 龚秀霞笑得满脸的褶子：“是啊，今儿主家要吃饺子了！” 燕京城好多回族，她也不知道张源是不是，买羊肉肯定是没错了。 “那您今儿得好好露一手才行了！” 这个时候司机已经去了燕大接了林静雅，正在往昆仑饭店赶。 等到了的时候，林静雅就听到司机在给单月华打电话。 “单小姐，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哎，成成成。” 张源他们得了单月华的消息之后就都从大堂出来了，王启年是过来人，这种微动作很能说明问题，一个能让张源等的女人不简单。 待见到了林静雅的时候，王启年觉得他懂了。 但单月华的眼角却跳了一下，林静雅今天“踩雷”了，她穿了黑色的打底袜，虽然配上毛线裙和小短靴很好看。 张源的这种“癖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现在就连李潇在夏天都不穿丝袜了。 但她没开口，而是老老实实坐到了副驾驶。 “走吧。” 张源对司机说道：“等会一起吃个饭，不要不进来。” 司机有些受宠若惊：“这……” 单月华也来了一句：“就一起吧。” “那就打扰了。” 林静雅一头雾水，然后就看着车拐了个弯，直奔后海。 很快，车就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张源下车招呼道：“大家里面请吧。” 林静雅抬头看了看门脸，好奇地问道：“你的？” 张源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可不是！” 门口的动静早就把龚大妈给引了过来，看到这次有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她也不知道哪位才是主人。 张源先过去了：“您是龚大妈吧？” “您是张先生？” “是的。” “太年轻了！我都不敢认，快进来吧，等会饺子就可以了。” 院子里有两株红梅，还没有绽放，但想来冬天到处雪白的时候，这两株红梅一定是不一样的风景。 燕京的深秋已经很冷了，四合院上空依旧不时会有鸽子飞过。 王启年有烟瘾，就先躲到一旁抽烟去了。 他看着在院子里说笑的众人，有种与世隔离的感觉，但又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张源现在就是一种“众星捧月”的状态，他掏出手机，刷了一下，就看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上面不但有张源，还有林静雅。 “天源老总夜会神秘美女，大吃火锅心情美好。” 王启年很感兴趣地看了，完全就是一个大八卦。 看着王启年在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傻笑，张源很是好奇：“老王你笑什么呢？” 王启年忍住笑，伸手招呼了张源一下：“张总你来看！” 张源过来接过手机之后，王启年就两眼朝天，狠抽了两口烟之后把烟蒂掐掉，对张源说道：“没想到，还真是么想到。” 张源摇摇头，也笑了：“权当一乐呵吧。” 然后又看了一下另外一个当事人，林静雅还在院子里看一个蜂窝煤炉，这种东西可是少见了。 龚大妈则说道：“好东西，冬天的时候可以煨红薯……坐在这路子旁边看电视，可是享受呢。” 张源倒是知道，很多长辈都喜欢这个东西，别的不说，还怀旧——他也怀念这种东西。 其余的人都开始进屋看电视了，龚大妈给准备了花生瓜子，还有一壶热茶。 张源和王启年也进去了，外面确实冷。 “这地方真适合退休过来生活。” 听到王启年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龚大妈就来招呼大家了。 “饭好了，张先生，咱们就摆在这屋里吧，我还炒了几个菜。” “行，龚大妈，来一起吃吧，省得中午再做了。” 龚大妈擦了擦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厨房留了一些饺子。” 林静雅上前拉住她：“大妈，一起吧。” “哎！” 吃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龚大妈看着雪，有些意外：“今年的雪有些早啊。” 张源终于想起来了08年的大雪灾，好多人都被堵在他乡了；上辈子他也差点回不去老家过年。 龚大妈的菜做的挺好吃，不管是干炸丸子，木须肉，宫保鸡丁都做得很好，还有几个蔬菜做得也很像模像样。 “龚大妈手艺不错！”张源赞了一句，又接着说道：“我估计会很少过来，后面可能也要麻烦您在这里帮忙了。” “得嘞张先生，我等的就是您这句话！您是不知道，我最近睡觉都不踏实了。” 听到龚大妈的话，大家都笑了。 “大妈，您就踏实住着吧。” 吃完饭，龚大妈就抢着去收拾桌子了，张源看着外面飘洒的小雪，对林静雅说道：“林姐，你也早点回建康吧，今年的雪估计会不小。” “这还没到元旦呢，我过了元旦再走。”然后看了看表，说道：“上车吧，时候不早了。” 一行人上了车，就直奔机场而去。 与此同时，宋引也看到了网上的八卦新闻。 “竟然是张源！” 这个名字他知道，但这个人他没见过。 旁边一个穿着“大鹅”羽绒背心的说道：“我也知道，听说他前段时间在欧洲赚了十亿呢。” 宋引冷笑一声：“十个亿？那还真不少了！” 说完，他就上车了。 “走！哥几个！” 张源是过来开会的，今天估计就要回建康了，正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能引起男人荷尔蒙躁动的除了力量，那就是美女了。 之前张源的那点事情早就被打听清楚了，但他宋引自问不是袁文斌那种货色，虽然张源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张源了。 一群人大呼小叫地上了车，一排车队就朝机场开去。 路上不停地有人报告信息：“三哥，他们出发了！” “三哥，他们上四环了！估计十分钟上机场高速！” 在机场高速的岔路口，宋引一行人几乎和张源同时汇合。 巨大的气浪声透过玻璃传了进来，张源一看，正是昨晚的那辆迈凯伦。 林静雅也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果然，迈凯伦带着几辆车直接挡在了张源他们的前面，每次当司机想要变道超车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及时堵住。 林静雅不自觉地就抓住了张源的胳膊：“你别冲动。”对方人多势众，张源要是忍不住，那就注定要吃亏——加上司机总共才四个男人，还一个中年人，不够打的。 张源笑道：“我心里有数。”同时心里想着，自己身边真得配个保镖了。 司机当然更有数了，他在四九城里多年，知道水有多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 对方点刹，他就及时减速，神经绷到了极致。 张源叹了一口气，对林静雅说道：“其实你留建康读博就挺好的了。” 林静雅却说道：“出来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也好，总不能一直当世界是美好的。” 宋引一直在等张源抓狂，没想到后面两部奥迪车都很稳，主动降速靠右侧行驶了。 他有些不耐烦，直接在前面刹车了，逼停了这两部车。 其他的同伴见状，也纷纷停车，然后张源就看到一大波人打开车门，朝自己走来。 第二百零一章 人情 两部奥迪A8一下子就被围了。 王启年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能猜到，肯定与前车里面的那个林静雅有关。 亘古不变的规律，那就是美女周围的是非多。 但他不会把这一切简单地归结为“红颜祸水”，哪个雄性动物又能忍受得了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别人觊觎呢？ 只是现在自己被“殃及池鱼”了，今天要丢脸的可能性会很大。 前面的车门也开了，张源从里面走了出来。 “说吧，想怎么着？” 张源很淡定，来者不善不假，但这里毕竟是首都。 是啊，自己把张源拦住了，想怎么着？ 宋引想怎么着？他就想收拾张源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以后离林静雅远一点。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他甚至还动了直接去给张源来个“美式截停”的念头，但看了看自己跑车，他不舍得；更何况另外一边是亨远的车，同时得罪两个大佬可不太好——张源一个人的能量估计他想扛得住都悬。 这个想法一出现立刻就让他甩了自己一个嘴巴，这可是燕京，他的主场！在主场都这么怂了，那以后还怎么混？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林静雅就在车里，正在冷冷地看着他。 要是张源是个无名小卒，那今儿说不得还得脱一层皮，能不能囫囵个离开都是两说；但张源却是个互联网大佬。 “你干嘛别我们的车？” 还是有人有急智的，马上就用了一招“无中生有”。 张源笑了：“那报警吧。” 宋引冷笑道：“老子不想报警，老子就是想警告你，以后不准踏入燕京！这次我是给静雅面子，也是给亨远面子！你……我也就动动指头的事！” 张源却没有怵他：“我也告诉你，今儿也就是亨远的车，我不能给人家弄花了。要是我天源的车，你现在就下不了车了！” “哟呵！这话有意思嘿！”旁边穿大鹅的男子马上回去拎了一根棒球棍出来了，朝着张源的脑袋就开始比划。 张源看着这个家伙，心中很奇怪。 四九城多纨绔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还真有少脑子的。 “我就站在这里，不动！”张源的语气愈发平静了。 林静雅下车了，她是当事人。 “宋引，你想干什么？” 宋引眼睛眯了眯，冷哼一声，没有回话，而是对张源接着说道：“不错，学会躲在女人后面了。” 张源看了一下表，说道：“想干什么赶紧，我还得去赶飞机。” 车里面的司机已经给安欣打电话了：“安总，出事了！那个宋引带来一群人把咱们的车给拦住了，张总现在正在外面和那群人交涉……” “好了，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听张源的，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安欣迅速挂掉了电话，然后就迅速又拨了出去：“群芳姐，我是欣欣！有个事情可能要找你帮个忙，你能不让三哥给宋引打个电话，现在我们建康的张源被他堵在高速上了。” 电话那头的是高群芳，同样在燕京；她的男朋友是齐玉霄，父亲是正部级官员，政治·局委员。 齐玉霄为人正派，打小接受正统教育，大学毕业后没有从政，而是自己开了公司，也算是纳税大户了。 关键是一条是，在四九城里面，齐玉霄说话很好使。 安欣的求情对象是张源，这个名字高群芳听说过；更令她好奇的是里面的另一个主人公宋引，这可不是个好货——齐玉霄是看不上这个家伙的。 旁边的齐玉霄隐隐听到了一些对话，皱着眉头说道：“谁？” 高群芳把电话挂掉，方才对齐玉霄说道：“亨远的安欣；建康天源的老板张源被宋引堵在路上了，想找你说合一下。” “他俩没交集啊……”齐玉霄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看了一眼高群芳：“因为女人？” “被你猜着了！不用我解释了吧？” 这一句齐玉霄就懂了，肯定是宋引看上了张源身边的女人又没有得逞，现在开始泄愤了。 “什么玩意儿！” 齐玉霄骂了一句，随即拿出了手机，叹了一声：“我是真不愿意搭理这货。” “我知道！”高群芳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齐玉霄：“打给张源吧。” 从林静雅开车门出去到张源的电话响起，期间没有超过五分钟。 张源几次看到棒球棍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愣是没有动；林静雅就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正冷冷地看着宋引。 宋引已经忍不住了：“张源，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一个耳光，这事不能了！” 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了：“来呗，咱们帮忙把张总扶一下！” 扶一下？ 那肯定要扶一下的，要不耳光可打不到脸上去。 马上就有几个跟着的女人过来推林静雅——男人们不敢上前。 就在这个时候，张源的电话响了。 电话铃声在机场高速上很刺耳，张源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一声，没有停；两声，也没有停…… 响了五声，张源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你是张源吧？我是齐玉霄，你把电话给宋引，就说三哥找他。” 张源不知道这位齐玉霄是何方神圣，但他隐隐觉得这位是来帮自己的。 “三哥找你！”张源把电话伸到了宋引面前。 旁边有人不知道这位“三哥”是谁，就开始阴阳怪气：“哟！三哥？三哥！还有人敢在你这里称‘三哥’的嘿！” 宋引这个“三哥”听到有另外一个“三哥”来找自己，就知道今儿这事成不了了。 “喂，三哥……”宋引别过身去，声音软地像只猫。 旁边的人终于有人想起了另外一个大牌的“三哥”，就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难道是那位‘齐家三哥’？” 张源之前的云淡风轻现在在这群人眼里那就是底气十足，但张源自己知道，认怂是没有效果的，那还不如硬气到底，只是没想到事到临头还真能有救兵，还是意外中的救兵——他都没听说过齐玉霄这号人物。 短短两分钟，宋引就转了回来。 “三哥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只是这事没完，张源，以后你得做好破财的准备。我听说你赚了十个亿，不少了！” 宋引把手机扔给张源，转身说道：“咱们走！” 他很想拍一拍张源的脸，但想到齐玉霄的话，就忍了。 回到车里，张源脸色阴沉，但对司机却很温和：“出发吧。” 坐在后排，他的脑子在飞速转动，这个齐玉霄的出现实在让他意外，但他看到单月华回了一下头，朝他眨了一下眼，他就知道这事情等会就会有答案了。 闭上眼睛，张源开始思索下一步了。 对上这种高阶纨绔，还真是不够看啊，到底还是自己的咖位不够，怪不得别人看低你。 回去之后得赶紧找个保镖了…… 张源忽然把眼睛睁开，自己的咖位是不够，但也不低了。今儿高速路上被拦截了这一次，估计很多人都会猜到自己要找个保镖，难保不会有有心人往自己身边掺沙子。 得出其不意才行，首先这个想法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没有在意，林静雅还挽着他的胳膊。 看着张源阴沉的脸，林静雅有些内疚——事情是因她而起的，而且张源差一点就把名声折在了燕京城。 前面开车的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了林静雅的动作，他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而是接着往前。 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机场。 车一停，张源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的情绪已经调整回来了。 “这两天多谢你们帮忙了。” 下车之后，张源很热情地和两个司机握了手，然后目视单月华，单月华会意，从自己包里拿了两个信封，分别送到了两个司机手里。 “张总的一点心意，不要拒绝。” “这……”他们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红包拿，不过单月华的态度很坚决，这是一定要给的。 和亨远的人情是人情，但人家辛苦了两天也得有点表示才行。 看着林静雅，张源又说道：“劳驾，再帮忙把林老师送燕大去。” 林静雅看着张源，嗫嚅道：“你还来燕京么？” 张源笑了：“来啊，回头请你吃饭，咱们一块和龚大妈包饺子。”他怎么可能不来？他还得在这里开分公司呢，不能因为一个纨绔就躲了吧？ 王启年是个人精，对刚刚的事情仿佛没有看到一样：“那张总你得带上我一个，人家龚大妈的手艺还真是好。” 张源拍了拍林静雅的肩：“上车吧，我们马上也进去了。” “你进去我再走。” 张源又笑了，他还没见过小女儿态的林静雅。 “行行行，那我们先进去了！” 四个人拉着行李，往机场里面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张源冲林静雅挥了挥手：“回去吧！” 林静雅看着感应门打开，张源一行人进去了，门又关上了。 “上车吧林老师。” 林静雅上了车，看到有一架飞机已经升空，巨大的引擎声透过车窗玻璃传了进来，有些刺耳。 在候机的时候，单月华方才和张源说道：“刚刚是司机打了电话给建康的安总。” 张源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头疼，这个人情欠的有些大啊。 第二百零二章 先要自身硬 登机之前，张源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安欣发了条短信：谢谢。 安欣知道张源在说什么，只是回道：不客气，我和小雨想吃牛排了。 这种大人情就是得让张源欠着，但还不能晾着张源，所以敲张源一顿饭就很合适了。 果然，张源的短信立刻就回来了：你们挑馆子吧。 安欣微微一笑，放下手机，哼着歌儿又进了厨房。 张源还没下飞机，互联网上就有了动静。 内容大同小异，还配有图片，那就是张源被一个燕京城的官二代给堵了，差点回不了建康。 这种消息一直都是群众关注的，特别是宋引还被点名了——没点他的名字，但点了他爸的职务，某副部长的三儿子宋某。 某部委的办公室，心情还算不错的宋均平就见到秘书进来了。 “部长，出事了。” “什么事？” 秘书拿着打印出来的A4纸放到了宋均平的面前，然后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 走到宋均平这一步，说不想再进一步那是假的，但坑位就这么多。 自古以来，能做到六部侍郎的人不少，但想做到九卿，那难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大家都想往上走。 那进一步的入阁，没有大佬接引，就不要想完成了。 现在宋均平就在“左侍郎”的位置，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很大。 但眼前的消息让他很是火冒三丈，燕京城很大，大到可以容下很多事情翻不出浪花；燕京城又很小，小到有人放个屁都能闹得尽人听响。 “去找一下相关人员，把新闻拿下来吧，不要让影响进一步扩大了。” “好的，我这就去办。” 秘书出去了，宋均平心里却很不安稳。 这次不是一个平头百姓，而是一个互联网大佬，事情不会这么平安结束的。 单单对上张源，他倒不担心；他担心的是，有人会利用这个事情。 每一个出事的人都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累积到了一个天怒人怨的地步，若真的是能够被人忍受，也不至于会被清算。 关键是，他自己也不干净…… 比起来人家老齐家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只有一个不掉链子的，但也仅仅是不掉链子而已。 张源现在已经在空中了，新闻还没有上飞机，等他下了飞机之后，互联网上已经没有了痕迹，至于有多少人留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安欣也看到了新闻，建康也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事情。 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一向是八卦的焦点，特别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一直有人在管控，但就像一句话说过的那样：虽然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 落地之后，天源的车早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立刻开始了微博的开发工作。 连主持天源足球俱乐部工作的沈耀华都被抓了回来。 小会议室里面，依旧是这些老面孔。 张源环视一下，先开口了：“这次内部的研发工作要立刻开始进行，代码WB08，现在处于保密状态，以后由陈如松副总主持，我先说一下。” 张源从包里掏出来了一部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iPhone3G，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了。它与其他手机的不同已经开始展现，我毫不怀疑，它的下一代将会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好了，我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来夸手机的，而是我们要开始开发的微博产品。” 喝了一口美式咖啡，微苦的醇香味道让张源很是着迷：“现在的手机系统开始百花齐放了，有iOS，还有微软的，塞班的，安卓的。”顿了一下，张源接着说道：“安卓系统在今年九月份开始发布了，咱们的工程师也要开发出在安卓上面对应的应用才可以。” 王启年也补充道：“不但这些系统里面的应用我们要开发出来，而且针对于目前的手机，可能许多人没有安装这些应用的习惯，所以，手机网页版也要上线。字数就像张总之前提及的那样，先在140个字以内。” 这个时候的流量还很宝贵，普通的大学生，一个月估计也就50M，所以你让他们去看图片耗流量，那是完全不可能——WiFi也基本上都是电脑才会连接，手机很少有这种功能。 陈如松问道：“那张总，咱们的上线时间要定在什么时候？” 软件开发不是问题，有没有人用才是大问题。 “先开发吧，争取年后就可以上线。” 说完之后，张源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个事情，我个人再次向公司注资三个亿的人民币，这个消息要发到公告上去，老王你讲一下接广告的事情吧。” 王启年知道，张源这是在做给那些资本看，想让天源融资，你们还得排队，老子的钱还没花完呢。 清了清嗓子，王启年开口了：“经过公司高层讨论，现在决定开放广告业务。广告业务仅限影视资源，自主视频专区不投放广告；广告时长统一定为8秒；会员包月定为十元，连续包月价格为八元；包年价格为一百元，没有连续包年的价格。” 8秒是张源和王启年他们讨论了许久才得出来的结论，张源的理由是：我现在还有钱，还能撑得住，但公司还得创收——他不求公司赚钱，只是要求公司开始有自负盈亏的能力。 竞争对手的广告普遍在15秒以上，如果天源也把广告放到15秒，那优势就会迅速消失。 8秒，接近对手的一半，也可以减少消费者等待的焦虑。 至于会员的价格，高层商议之后，觉得取个中间值就挺好，连续包月估计会是大众的首选——连续包年的价格会更低，但天源决定不上这个东西。 张源再次开口了：“王启年副总将会首先负责业务这一块，后续会有新的副总来负责。” 小会议室里爆发出了小小的议论，这是要有新的部门出现了。 跟着张源的老人现在已经到了经理这个级别，除了沈耀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副总，很难说张源会不会从里面再提一个。 陈如松也开口了：“人事那边已经积累了很多的简历，我们要赶快挑选合适的人员入职了，为了这两个新项目，公司要扩张；所以，我建议，公司的需要拿下24楼或者26楼作为办公地点。” 张源愣了一下，他还真忘记要扩张地盘这个事情了——公司前期留的地方足够大，让他一直以为够用，其实现在坐起来都有些紧张了。 “那老陈你就赶紧和物业谈，整层楼都租下来。我过两天去找一下市里面，看看赶紧弄一块地，咱们开发自己的办公大楼。” 2008年，经济下行的一年，“四万亿”的政策已经出来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许多小公司都倒在了黎明之前，许多大公司也开始苟延残喘，裁员已经开始频频出现——离职不挽留，不离职要优化。 但张源也知道这种事情持续不了太久，等到明年大学生毕业的时候，经济状况就会恢复到一个非常好的状态了。 所以抄底要趁早，不但要抄市场的底，也要抄人才的底。 布置完这一切，沈耀华就陪着张源到了楼下闲坐，说是闲坐，其实是汇报足球俱乐部的事情。 “张总，沪海那边有个年轻的国脚想转会，他和俱乐部的矛盾现在已经尽人皆知了。” “拿下！”张源知道沈耀华说的是谁，这位年轻的“轰炸机”在之前的土伦杯和世青赛上都有着亮眼的发挥。 “就是转会费有些贵，沪海那边要价挺高的，六百五十万。” 张源捏着下巴想了一下，乍一听是挺高的，但这绝对有议价的空间。 “老沈，你去和他们谈，我琢磨着五百万就差不多了。还有，参加了奥运会的这一波球员，能拿下的尽量拿下。不要不舍得花钱，给你的一个亿的引援费用，是要花完的。” “张总，还有个事情。我最近在招聘完善俱乐部的管理层，有几个人你要不要见一下？是面试俱乐部副总的。” “那我见一下吧，安排在什么时候？” “下周三。” “可以！” “还有主教练。之前的那个看着不太灵光，当然这是我的直觉……” 张源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直觉是准的，说吧，有什么人选？” 沈耀华犹犹豫豫：“有个韩国人，老李，李章洙，我觉得还不错，现在赋闲在家，随时都能上岗。他已经是个中国通了，说的普通话比我还利索。” 张源起身了，再次叮嘱沈耀华：“那就老李吧。沪海的国脚一定要谈下来，不能放过！引援的部分多和主教练沟通！还有球衣的样本，也尽快出炉了。” “好的张总！”沈耀华也起身了，目送张源离开，然后他就开始算钱。 “一个人就六百五十万，现在的阵容里也有几个能打的，那得在其他的位置上补强！”沈耀华有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又不是主教练……真是FM玩多了。” 张源则开着自己的小奔驰去了罗雨的白石。 他回来有几天了，得露个面才行。 白色的小车一到楼下，安欣就瞧见了。 若说攻略张源，没人比她的功课做得更多了。 前几天张源去燕京开会的时候，她就回公司处理事情。 这几天张源回来了，她下班之后就过来罗雨这边，因为她知道，张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到这里来的。 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即便是表达感谢，也很难让他们主动上门，这样的期待中的偶然相遇就很合适。 果然，张源上了二楼的露台，就看到了正在看书的安欣。 “我猜你会在这里。” 安欣的脸从书的后面露出，给了张源一个笑容。 第二百零三章 询问 “来了，坐吧，小雨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现在弄得我倒像是老板娘了。” 张源坐下，看了看周围，风景甚好。 虽然深秋了，但阳光甚好，晒在身上暖暖的，只是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 “那正好，今晚我省了一个人的钱。” “别想，小雨也惦记着呢。”安欣把书放在膝上，张源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陶庵梦忆》。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兴致。” 安欣伸手拢了一下头发，笑道：“不过打发一下时间，确实不错呢。” 张源点点头：“我只知道几个而已，比如《闵老子茶》，《金山夜戏》，还有那最出名的一篇。” 安欣接道：“湖心亭看雪。”她诧异于张源的博学，作者张岱只是略有名气而已，还没有做到尽人皆知，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张源知识储备对自己的碾压——但她不知道，张源的这些知识的获取方式并不是图书馆，而是“贼道三痴”。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闻到了安欣身上传来的香味，很淡，很柔和，但却一直往鼻子里钻，很是让人有些沉迷。 安欣今天喷了一款新的香水，她自己都很满意，看到张源的小动作，她心中暗笑，果然是“斩男香”。 “晚上想吃什么？”张源却是很快就回了神，眼前人虽美，但不是自己女朋友，不能太过分。 安欣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我刚刚在书里面看到一章：蟹会。现在刚好深秋，正是吃蟹的季节。” “那得去鹿城的阳澄湖才行。”张源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太阳，已经西斜了：“这个点过去肯定是不行了，要是在建康吃，又觉得少了点味道。” “周末去怎么样？” “这太可以了！” 安欣伸出右手，握紧，然后张源看到她的小拇指弹了出来，朝自己勾了勾：“来，拉个勾！” 张源大笑：“何至于此！”但还是伸出小拇指和安欣勾了一下，小手很滑，很细，很柔，微凉。 安欣把书放在桌子上，对张源说道：“既然敲了你一顿，我也不能没个表示。我去煎个牛排吧，不许挑了，煎成什么样子你就吃什么样子。” 张源很奇怪，明明是要自己请客的，怎么一下子变成来蹭饭了。 但安欣没有给张源开口询问的机会，而是冲他笑了一下，随即就飘了进去。 张源拿起桌上的《陶庵梦忆》，开始翻了起来。 这是“三痴道兄”极为喜欢的一本书，张源之前也买过，但没有细看，正好现在有了点空闲，那就多翻几张。 楼下，罗雨的保时捷也过来了；张源刚一进店，店员就给罗雨发了消息。 等她风风火火地冲到二楼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张源一个人正在看书。 “怎么少了一个？” “去煎牛排了！” 罗雨马上转身：“她倒不客气，不行，得给我也加一个。” 不一会，罗雨就嘟着嘴回来了：“什么嘛，我还得吃大锅饭！” 张源失笑，然后就看着安欣回来了，身上带有一丝烟火味。 “牛排呢？” “店员在帮忙摆盘。”说罢，安欣又对罗雨说道：“我的那份让给你！” 罗雨警惕地说道：“别！我还是吃大锅饭来得好！” 安欣没有放过她：“你店里的红酒我看着不错，刚刚要了一瓶。” 罗雨简直郁闷了：“我就知道！” “行了行了，别郁闷了，周末张源带咱们去鹿城吃大闸蟹。” “这还差不多。”罗雨转身对张源说道：“我俩都不开车了，你当司机啊！” “行！”张源已经开动了，安欣的手艺不错，牛排看着像七分熟，口感柔嫩多汁。 安欣颇为自得，但她拿的出手的也就煎牛排了，或者还可以做一些小饼干小蛋糕，至于中式炒菜，她是做不来的。 吃完了饭，罗雨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我得去蹦迪了！你们去不去？” 张源微笑着拒绝了：“我就不去煞风景了。” 安欣也摇了摇头：“我也不去了。”然后对着张源说道：“我得回家了，咱们周末见吧。” 罗雨看着这两个人迅速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各自开车回去。 “什么节奏？” 罗雨皱起迷惑的小眉毛，也随即离开了。 张源心里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齐玉霄是谁？ 号码他留在手机里了，但他知道不能拨出去，不过是帮自己解个围，他不能太上脸。 等到周末的时候，再去问一下安欣吧。 安欣同样心里有些小得意，她故意选择离开，想必这个时候张源应该在想她——原因不重要，关键在于开始。 她想的不错，但张源已经把车靠边接电话了。 “张总，主教练定下来了，老李明天来建康签约；还有主场也按照您的指示，咱们租下来了丰润体育场。” “行，那就这么办吧，沪海的国脚谈得怎么样了？” “也谈好了，他要了三百万的年薪，在咱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两个球迷开始玩真人版FM了，都很是兴奋。 “行，赶紧和老李把合同签了，让他评估球队，制定相关位置的引援，告诉他，今年咱们的内外援名额都会用完。” 挂掉沈耀华的电话，张源忽然对自己的将来很期待——时间过得好慢啊。 第二天，各大媒体都报出了重量级的消息，江海天源的主教练已经确定了，韩国铁帅李章洙——他已经到建康了；同时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天源今年要买很多人。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每年到年底年初的时候，总会有大量的消息出来，但“狼来了”的故事听得多了，也就是博众人一笑，没人会当真。 不过等到周末的时候，就从沪海传来了消息：那边的年轻国脚高郴以五百万人民币的价格转会江海天源，成为今年最重磅的转会。 经济还没复苏，各家球队都不好过，五百万的转会费是很有诚意的——不出意外，这将是今年的标王。 但今年的意外就是会很多，张源接手的这家球队如果只是要保级，那老李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是需要引援，但也要看俱乐部的目标——他是擅长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的。 俱乐部的第一笔签约没有通过他，而是直接决定了的，这让他觉得很意外。 沈耀华却对他说道：“李指导，您看哪个位置不合适需要引援，您就直接说！有看上的人就把名单给我，我去谈！咱们来年的目标，是前三。” “老板有钱投？” 沈耀华理所当然地点头道：“现在经济不好，老板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抄底国脚。我下周还得去一趟崇明岛，那边的青训不错，我得挖几个好苗子过来。” 他们两个在一起嘀嘀咕咕了许久，不时发出会意的笑声，老李都不禁感慨：“这么富裕的仗，我老李这辈子还真没打过。” 张源没有参加这个讨论，而是开车去接安欣和罗雨了。 说好周末去鹿城，那就不能食言。 他先到了罗雨那边，又去接安欣。 “来吧，人工导航！我是不知道安欣住在哪里。” 罗雨坐在副驾驶，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怎么先来接我呢？前面左拐。” 然后又挪了一下屁股，抱怨道：“你有钱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就没钱买个好点的车？” 张源说道：“这车不错了！知足吧！” 顺着罗雨的指示，张源到了一处高端小区：天悦府。 罗雨的电话早就开始打了：“喂喂喂，赶紧出来了，再不出来张源就带我走了！” 也不等安欣回话，小姑娘很自觉地就挂掉了。 安康看着妹妹打扮了很久，一直在皱眉：“你这够上心的啊！” “咋滴？不服啊？” “服！我哪敢不服啊！” 安康确实不敢不服，张源的名字已经在他们圈子里流传开来了，要是安欣不想要，那有大把人想要。 要是他从中作梗被自己老爸知道，估计没好果子吃。 十亿欧元呢，谁不想有这么大的现金流？ “对了，那个事情你别忘了和张源提一下，看他感不感兴趣。” “知道了！”安欣把口红涂上，又抿了一下，在镜子里左右看了一下，说道：“我走了！” 安康在她身后撇了一下嘴，但安欣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马上就回头瞪了他一眼。 看着闺女忙活了一上午，安远也很奇怪：“这是干什么去了？” 安康嘴角牵了一下：“去钓凯子了！” “好好说话！去见谁去了？对方家世人品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你这个当哥哥得负责让对方知难而退！” 安康哂笑了一下：“天源的张源，今天他们去鹿城吃大闸蟹。” “张源？”安远念叨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但又有些疑惑：“和菲菲是同学？” 安康心里有些不得劲了：“是同学。” “挺好的！下回你妹妹有活动，你带着菲菲一起去！” 安康本能就想拒绝，他已经感受到刘菲菲对自己智商上的碾压了，要是再加上安欣和张源，四人行那就只有一个大傻子，他不想让自己那么突出。 对了，可以带上罗雨！ 当安欣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罗雨看到张源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这不奇怪，她的眼睛也发直了。 公主切！安欣去做了公主切！ “走吧！” 安欣拉开后面的车门，但却伸手敲了一下罗雨的脑袋：“坐后面去！” 副驾驶呢，她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那么嚣张地坐着？罗雨嘚瑟地脚都快伸出车窗外了，得赶紧抓回来。 罗雨冲她嘴里哔哩吧啦地念念有词，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不过还是把副驾驶给让了出来。 “真暖和！”罗雨已经把座椅给捂热了，张源的车没有座椅加热，所以罗雨去后排还得重新捂一次。 路上的时候，张源开口了：“那个齐玉霄，是什么人？” 第二百零四章 投资 安欣拉下化妆镜，从里面看到罗雨正在听音乐。 “齐玉霄算是京城那个圈子里的带头大哥。我和他女朋友高群芳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关系不错。” 看到张源还要再发问，安欣止住了这个话题：“回头你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 查什么？当然是查齐玉霄的老子了。 高层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答案很好找。 二百多公里的路，张源顶着限速开，也开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地方的时候，罗雨都睡了一觉又醒了。 “还真累！”看着漫湖的碧波，真的很让人心旷神怡。 张源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张岱蟹会上的蟹，用的是哪个湖的？” 安欣两眼看天，开始思索：“他们人在绍兴，吃的是河蟹，我估摸着应该是镜湖蟹吧。” 罗雨插嘴道：“镜湖有蟹么？” 张源和安欣相视一笑，这倒是个好问题，或许有吧，但他们都没听说过。 三个人到了一处船坊，靠着湖的基本都是这样的店家，周遭人群络绎不绝，都是过来吃蟹的。 “老板，有没有好蟹啊？” 看着这三个年轻人，饭店老板感觉这一单生意应该不错。 “有啊，多重的蟹都有。” “五两以上的母蟹可有啊？”罗雨自然是不客气，既然宰张源一顿，那刀子就得磨快点。 “呵呵呵，那可贵！” “有就行！”罗雨站在饭店的墙壁前开始点菜了，墙上有着各种菜以及酒水，价码倒是表的很清楚。 “螃蟹六只，都要五两以上的母蟹！再要一个油爆河虾，一个万三蹄，一个上汤娃娃菜，再来一个土豆丝吧。” 安欣过来了：“你倒是不客气！” 罗雨看着张源没在意，就拿胳膊肘推了推她：“咋了，你还心疼他的银子了？” 安欣觉得不能和罗雨探讨这个问题，罗雨管不住嘴。 “老板，回头帮我们再装几盒大闸蟹带走吧。” 罗雨过来了：“老板，你这不会是洗澡蟹吧？” 那老板连忙摆手：“姑娘你可别乱说，咱们不可能干那种事！” 现在洗澡蟹开始冒头了，但还不严重；但张源知道，再过几年，那洗澡蟹就会是主流了。 三个人在等菜的功夫就到外面的船舷附近看风景，张源吹着秋风，心中却想着前世。 前世的时候，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公司里干活，哪有这么自由？ 掏出手机，张源习惯性地开始看一些新闻。 他的脑子没那么好使，前世的很多节点不可能记得那么全，能记住两个股票已经让他赚翻了，但从现在的信息里面筛选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截胡呢？ 随意翻了翻，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消息。 但张源的眼角却被游戏那一栏的新闻给吸引住了：《暗黑之门-伦敦》开始发售了，预计在十二月底或者明年一月初的时候会登陆中国大陆。 下面的消息更加吸引眼球，因为这款游戏的发行公司，旗舰工作室倒闭了…… 游戏要不要？要！ 这可是一个吸金怪兽，他可是有后世的游戏记忆，光凭借这些还未出世的游戏他就可以赚到另外一大笔钱了。 但要不要收购旗舰工作室，张源有些犹豫。 他不能为了收购而收购，他得想想这家公司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才行。 如果只是图人家一个名声，那就算了。 而且自己的步子已经有些大了，张源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或者等一等，等自己的微博产品上线了，能够积累起用户再进军游戏行业也不迟。 想了很久，张源没有得出答案，他觉得回去和公司的高层再商议一下也不错。 罗雨已经发现了张源的异常：“这家伙不会在想工作吧？还是在想其他女人？” 安欣伸手拧了她一下：“少乱说！” 她就在这里，光彩照人的；而且罗雨也不丑，两个颜值高的女人在这里张源还要胡思乱想其他女人，那就太过分了。 “明年夏天，咱们去西沙钓鱼吧。” 张源忽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安欣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钓鱼，就会心一笑。 “我怕你会忘了！”罗雨都不信，明年夏天？明年夏天能不能抓到张源都是两说呢。 “你先记着嘛！” 罗雨凑上前来：“你要买游艇么？没游艇我不去！” 张源就瘪了：“那咱们就江边一日游吧。” 安欣瞪了罗雨一眼，对张源说道：“那去钓蓝鳍金枪鱼吧，欧洲那边就可以的，我听说挪威那边有很多高手。” 其实在大西洋东海岸，美国和加拿大的高手更多，但安欣不想提那边——邱雪娜就在美国，万一张源到了那边心血来潮去见对方一面，自己可不是给邱雪娜送了一次助攻？ “挪威啊……”张源念叨着这个国家，他没去过，有些好奇：“那就去挪威吧。” 一会的功夫，饭菜就已经好了。 蟹八件甚至都摆了出来，只是张源也不太会用，只是简单地吃了一些蟹肉而已。 安欣却是个行家，她敲敲打打地把蟹肉取下，蘸着醋，美滋滋地吃着。 看到张源牛嚼牡丹一般的吃法，她也不禁笑了——吃大闸蟹可是个精细活，挺为难人的。 罗雨和张源差不多，但吃起来却比张源精细了一些。 终于张源吃掉一只之后就不肯再吃了，他还是不习惯。 看着差不多了，店里的老板指挥着服务员端来了茶水给三个人洗了洗手。 罗雨看着张源面前剩下的螃蟹，很是意外：“你不喜欢？” “不习惯而已；不过看着别人吃我还是很馋的。” 洗完手之后，安欣说道：“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敢不敢兴趣。” “你说！” “燕京那边有个电商，正在找投资。” “柳冬的那个？”张源喝了一口黄酒，暖了暖胃，感觉舒服了一些。 “被你说中了，有人找到我爸了。”安欣看了一眼罗雨，接着说道：“估计宣叔那边也有消息了。” “你们不投一点么？”不吃大闸蟹的张源开始消灭其他的菜了，滋味不错。 安欣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家是暂时抽不出多余的资金了。但我哥觉得这是个机会，你觉得呢？” 张源心中感慨，果然是商人世家，安欣的哥哥嗅觉很灵敏嘛。 安康确实觉得这个机会不错，但就像安欣说的那样，今年的经济条件不好，亨远也只是勉力支撑，想再进一步有点难。 “回头你把我电话给那边吧，告诉他们我有意愿。” 罗雨有点惊讶：“张源，你别傻了啊！那就是一个小电商，回头你再把钱打了水漂了！” 她的这个看法不能说是错的，现在的那个燕东商城只是比其他的小电商略微大了一点点而已；但每年被拍在沙滩上的电商就很多了，这个燕东也完全看不出来比别人出奇的地方。 但张源竟然真的要投了！ 安欣也很诧异，她不会简单地认为是张源在给她面子——面子再大也比不上真金白银，张源完全可以从其他的地方找补。 “你打算投多少？” 张源微微一笑：“看他们要多少了！” 安欣眉头一皱：“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不答应的。那边的状况不是秘密，可以说是扩张迅速，但肉眼可见的前途也不好了。” 这在张源的认知之内，但他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知识，所以他要往里投钱。 “我还是很看好这一块的，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让我有机会把钱投出去。” 罗雨刚蹭完饭的好心情也没有了：“你疯了……” 张源摇头晃脑地说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也得尝试当一下天使投资人。” 听到这句话，安欣就不再劝了，看来张源是早有这个心了。 也好，那就让她看看张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吧。 吃罢了饭，张源去了鹿城市区，看到了自己的红叶咖啡竟然开到了这里——他有些意外又有些坦然，鹿城可是全国百强县的第一名，自己的摊子铺到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见到红叶的店铺，安欣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到了车里的大闸蟹礼盒——有她的有罗雨的，还有个几盒，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里面肯定会有李蕾的。 到底是相识于微末，情分不一样；自己各种努力，也比不过人家的自然。 但她随即就振奋了起来，“困难模式”才是首选，那种能一眼看得到头的通关结果，会少了很多趣味的。 回去的路上，安欣当仁不让的坐了副驾驶，罗雨趁着张源不在意，从后排伸手过去在安欣的腰上掐了一下，安欣感觉到了，始终保持微笑，然后迅速把手按在了罗雨的手上，也给了她一下子，罗雨没忍住，吸着凉气咬着牙把手缩了回来。 张源当然不知道两个女生的小动作了，只是安心开车。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张源就接到了安心的电话。 “张总，燕京方面来人了，想见你一下。” 这个称呼安欣已经很久不用了，张源猜到她身旁可能有人，不是她爸就是其他重量级的人物。 安欣的这句话也点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柳冬很缺钱了。 之前在燕京开会的时候自己表露了投资燕东的意愿之后，就有人开始拐弯抹角地托关系找到了安欣；自己昨天和安欣确定了投资意愿之后，今天就有了反馈了。 2008，真的不好过，地主家里都没余粮了，几乎所有的资本都在紧收银根，不肯轻易再投资。 “可以的，那下午到红叶详谈吧。” 第二百零六章 奈若何 马雯雯有些惊讶，张源还真打着这个主意的？ 她看了看李蕾，李蕾还在里面忙活，但外面的对话她都听到了。马雯雯的这个动作也尽收眼底。 “你别瞧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今晚能来吃饭。”李蕾正在往蒸屉里放香肠，马雯雯见到这个动作，嘴角牵了牵，心道：“见鬼！你还能不知道？你香肠都备好了！” 不过她的好奇心又比较重，怎么可能忍住不问一下：“那你挖我过去干啥？我可不会写代码啊！红叶有李蕾了！” 张源说道：“现在那个‘中国之声’不是在海选么？你们都看到海报了对吧？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那就要开始录播了。你帮我去盯着点，成不？” 中国之声是三方合作的，这一次天源放权，只要打广告，其余的收益都不要了——包括捧人，以及最后的冠军争夺天源都不参与。 可即便这样，天源也得去个人盯着才行，就算是跟木头，也得杵在哪儿。 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马雯雯，这个小姑娘估计会对这个感兴趣；再说了，他将来肯定还会涉足影视娱乐这一板块，还真的再去挖人？不如自己同学来的好，最为关键的是，他同马雯雯说不上关系太铁，所以不耽误交情。 先让她去打打前站也不错。 马雯雯果然有了兴趣：“待遇咋样？” 张源笑了：“老同学，什么都好说！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薪资，哥直接给你双倍咋样？出差住五星级酒店。” 马雯雯心里觉得怪怪的，但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李蕾都快成红叶的实际一把手了。 “那我挂哪里？天源还是红叶？” “当然是天源了！” 马雯雯心里松了口气，倒不是说她不想进红叶，而是说如果进了红叶，那估计就得排在李蕾下面了——张源再怎么照顾她，也不可能让她直接进入管理层，那她还怎么面对李蕾？ 幸好是去天源。 “那行！我明天就交辞职报告了！”马雯雯忽然有些淡然了，能进入天源也是挺好的。现在网上也都在说找工作想选的几个大互联网公司，其中就有天源，别的不说，工资待遇就算是放在一线城市也是很能打的，更何况建康还不是一线城市，优势就更加明显了。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老张，王娟也在沪海，你看看能不能让她也去天源帮个忙？” 张源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嫌我这庙小阴风大，就让你家王娟来吧，回头和马雯雯一起。两个人算双保险了。” 汪博叹道：“我恨自己没有女朋友啊！” 张源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回头我把吴雪给叫回来咋样？” “这个可以！” 姜卫国鄙视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汪博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赵媛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群人在互动，她还没想好自己的将来。 但有张源在这打底倒是极好的，将来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就去红叶也挺好的；而且张源现在看起来还在扩张自己的产业，等到毕业再看状况吧，俗话说得好，总有一款适合你。 趁着李蕾还在厨房的功夫，几个男生去了阳台。 这个阳台比较小，但总归是个说话的地方。 “老张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就是距离再远，也能帮上个忙的。” 张源知道汪博在说什么：“不值当再麻烦你了。” “你这货是不知道燕京城的水有多深！我听说当时还有棒球棍？我告诉你，这一棍子但凡砸下去，那咱们今儿能不能在这里说话都不知道；而且，极有可能砸了白砸。” 张源点点头：“我信！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次是我疏忽了。” “你是不是还打算找回场子？” 张源嘿嘿一笑：“我？我还不够格呢！”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对了，你知道那个齐玉霄么？” 汪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到底是相隔太远，不认识。” 张源叹道：“这次是他帮忙解围的，安欣帮忙打的电话。这个人情不太好还啊！” 汪博和姜卫国都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这是实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嘛。 至于另一个主角林静雅，两个人都没有去提——屋里还有李蕾呢。 “进去吧，咱们也去帮个忙去。” 姜卫国和汪博两个看了一下里面，马雯雯和赵媛媛已经开始摆桌子了，还拿出了黄酒去烫了起来。 姜卫国忽然蹦出来一句：“那个，其实赵媛媛挺好的。” 张源也表示同意：“确实不错。” 然后俩人一起看着汪博不说话了，汪博转了一下脑袋：“今晚我得吃俩螃蟹，至少俩！” “行！我今儿就不吃了！这个实在不合我的口味。” 见到三个人从阳台回来，马雯雯说道：“舍得回来啊！赶紧帮忙摆桌子了！” 李蕾从厨房探了脑袋出来：“马上就好了！” 赵媛媛把电视打开，找了一个综艺节目，让这个小屋里更是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不一会儿，李蕾把螃蟹端了出来：“快快快，趁热！” 汪博伸手拿了一只，嘶嘶哈哈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张源没有拿螃蟹，而是伸出筷子夹起了香肠。 这种咸货他很是痴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晚的张源放下了一切杂念，专心吃饭。 李蕾看着张源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黄酒，然后又给他夹了好几片香肠。 张源连吃了好几块，又呷了一口黄酒，长出一口气，说道：“怎么感觉有点像刚卖过血的样子呢。” 姜卫国也给张源夹了一筷子香肠，说道：“张三观，多吃一些。” 这是《许三观卖血记》里面的桥段，每次许三观卖完血之后都要吃一盘猪肝，再加上二两黄酒——要温过的；张源现在没有在吃猪肝，但却有了黄酒，也是温过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赵媛媛更是说道：“小蕾啊，下回你给张源备点猪肝。” 李蕾却说道：“还猪肝呢，得加点猪脑子补一补才行了！” 张源知道李蕾在影射自己在燕京的事情，林静雅的存在没人愿意提及，但李蕾不但知道了林静雅，还知道了最近一直出现在张源身边的安欣。 显然，李蕾很聪明，只是小小地点了自己一下——点得过分了就要把张源推走了，论颜值能力，那两个人都不比自己差，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做了红叶的头把交椅。 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在替邱雪娜挡枪；邱雪娜现在还在美国读书，一旦回国，那状况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包括张源自己。 安欣同她一样，都在抢时间，抢在邱雪娜回国之前把张源搞定——初恋的分量是很大的，现在不把张源搞定，那以后想分庭抗礼都难。 可林静雅是怎么回事？ 李蕾不想往那边想，有一个明面上的对手和一个海外的大BOSS就已经够呛了，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能再多了。 张源把黄酒喝掉，李蕾伸手拿起酒壶，又给张源添上：“你少喝一点，等会还要开车。” “知道了，就这一杯。” 汪博已经迅速干掉了一只大闸蟹，又拿起了另外一只：“老张你要是不吃，我就代劳了！” “你吃吧，我不适合吃螃蟹。” 姜卫国也迅速拿起了第二只，然后又给自己的小碗里加了点醋。 马雯雯感慨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汪博含含糊糊地说道：“这好办，李蕾你和老张说，明年螃蟹加倍，超级加倍。” “可以！” 张源终于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感觉味道没有那么咸了。 那边的汪博又拿了一只螃蟹，惹得众人大笑。 一顿饭吃完，张源留下来帮李蕾把桌子收拾了。 “刚刚没喝多吧？” “还好。”张源一边说着一边把碗筷放到水槽里，开始洗了起来。 李蕾抿了抿嘴，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张源的腰，整个人都趴在了张源的背上。 “别动。” 张源觉得李蕾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背上，虽然隔了几层衣服，但依旧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的空气。 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张源转了过去，捧着李蕾的脸，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谢谢。” 李蕾没有要求更多，只是用脑袋在张源的胸前蹭了蹭，然后展颜笑了：“刷碗吧，我去把地扫了。” 她很享受这个状态，像极了普通人家的生活，就像马雯雯说的那样，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但地上的杂物很快就被清理完成，厨房里的碗碟筷子也被张源刷好。 “早些睡吧，不要太累了。” “嗯。” 张源没有让李蕾送自己下楼，而是一个人慢慢回去了。 不远处有一辆车，车里的一个年轻人看到张源出来了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安总，张总出来了，没有留宿。” 安欣正在招待柳冬一行人，桌上的酒菜比李蕾准备的要好很多，她虽然没有在李蕾那边但也能想象出来——那也是她也向往的。 一边喝着红酒安欣一边咬着牙，老娘在这边替你招待人，你却跑去和李蕾吃饭了，幸好没留宿，要不这波就太亏了。 柳冬却是人间清醒的状态，虽然喝了许多的酒，但回去之后就立刻带着人熬夜起草了协议。 酒不是问题，适量的酒精相当于兴奋剂，会让大脑的转动更快——现在还没到醉的时候，等融资成功，再大醉不迟。 酒局结束，安欣也出来了。 坐在车里，她忽然很想给张源打个电话撒个娇，但电话一直在手里转着，却一直没有拨出去——时机未到，太生硬了。 不过她还是路过了一下李蕾的小区，在门口停了一会。 看着小区里面的灯光渐次熄灭，安欣才说道：“走吧。” 第二百零七章 重磅推出 周四的时候，张源和柳冬签署了协议，向燕东商城注资六亿五千万人民币。 阵仗不大，只有数十人在场。 安欣，罗雨；李蕾，马雯雯；还有其他的一些相熟之人，以及燕东那边的来人，当然了，也有一些记者在。 马雯雯已经提交离职申请了，预计12月可以入职，现在过来提前适应角色。 张源给她的职位是业务部的经理，光杆司令，底下没人。 在闪光灯下，张源和柳冬拿起了笔，分别签了名字。 协议完成，张源向燕东注资成功。 马雯雯用手遮着自己的小嘴，张源的身家和传言还是很相符的，超出了她的实际感受。 不远处的安欣看着李蕾，她要想上位，得先过了这一关才行。 她不敢轻视李蕾，这个女孩的相貌真心一般，但真的很厉害，红叶现在的扩张离不开她的掌舵——关键她还在学校里没出来。 和张源接触的这段时间，她也看得出来，张源需要的不是一个花瓶，所以她自负的颜值可能就不会加分。 又瞧了瞧旁边的罗雨，这个傻姑娘——也不能说傻，只是太贪玩了，对自家的产业也不上心——虽然颜值不差，但也和张源不可能发生什么了。 签完协议之后，张源和柳冬便宴请在座的诸位一起，连同记者也一起去吃饭。 李蕾当然也知道安欣的存在了，没有这个女人，张源前段时间估计就要栽在燕京了，而且听说这次投资燕东的事情也是她在中间牵线。 经济下行，但张源手里有钱；有钱归有钱，但想投出去也需要门路，所以李蕾不觉得张源这一次是看在安欣的面子上——谁的脸面也不值八千万美元。 晚饭前，两个女人竟然主动碰头了，没有通过张源来介绍。 “你好，安欣。” “你好，李蕾。” 两个女人相互换了一下名片，便各自离开。 马雯雯凑了过来：“那就那个安欣了吧？”她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天源了，自然要和李蕾站在一起了。 “是的，不管她有什么企图，总要谢谢她才行。” 马雯雯小声说道：“还有个事情，得让你知道。菲菲现在正在和安欣的哥哥在一块……” 李蕾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然后很快又恢复正常：“难怪她知道张源那么多事情……” 马雯雯觉得得赶紧坦白，免得后面遭抱怨：“其实，之前菲菲也找我给安欣出过主意。” 李蕾伸手捏住了马雯雯肉乎乎的小脸蛋：“你太阳啊，你有功！” 难怪距离能迅速缩短，原来有狗头军师在，还俩，关键还有一个很管用的。 “小蕾你放心，往后我都站在你这边了！” 马雯雯掏出手机，小声说道：“我等会就给菲菲发短信，告诉她我跳槽了。” 当天晚上，柳冬融资成功的消息就传到了燕京，这让许多风投都有些失望——柳冬眼看就要走投无路了，现在投资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吃到最大的股份，没想到张源一下子跳了出来。 燕东商城的成绩很好，即便现在也只停留在燕京这一小块地方，也足见其发展的潜力。 在经济危机前，柳冬每年都能超额完成年度的既定目标；这次成功融资，再加上国家出台的“四万亿政策”，来年翻身不是问题。 之前在“中国互联网大会”期间，就已经有风声出来了，那个时候他们就该早些投钱进来的，时间还在，毕竟张源没有门路认识柳冬，柳冬也没有途径联系到张源。 不过中国人的圈子就很神奇，只要双方都有意愿的事情，那就极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给牵连到一起。 所以燕东的这次融资就很是顺理成章了。 张源没有风投资本那么贪心，他也没有签什么对赌协议，这在风投看来完全不专业，就是一个在碰运气的投资。 但这个运气却真的极有可能被张源碰到，因为风投自己都看好燕东。 晚上的时候，当安欣回家之后，就看到了刘菲菲。 刘菲菲转着自己的手机，满眼的疑惑：“你今晚遇到李蕾了？” 安欣点点头：“早晚的事，不如提前面对，也让李蕾有点危机感，总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心里打小鼓吧。” 刘菲菲叹道：“咱们少了个大军师，然后我也暴露了。” 安欣不明白：“什么意思？” “马雯雯被张源挖走了，现在她站到李蕾那边去了。” 安欣倒是挺轻松的：“这又没什么关系，省得你见到同学再尴尬；我今天特意去和李蕾交换了名片，算是宣告了彼此的存在。” 安康看着这边两个聊得神秘，就也凑了过来：“你俩这一天天的都有什么好说的？” 刘菲菲白了他一眼，安欣看得想笑，推了自己哥哥一把：“你不懂！” 然后就袅袅转身上楼了。 安康看着自己妹妹，对刘菲菲说道：“你看看，能不能让你那个同学，给咱们集团也投点钱？” 刘菲菲说道：“这个，你找你妹妹吧，她现在说话比我好使。” 签完协议之后，张源立刻投身到微博的开发应用中。 天源的人力急速扩张，现在宇泰大厦的二十四楼和二十六楼也都是天源的地盘了。 微博的开发工作放在了二十六楼，张源现在就在盯着。 陈如松现在在天源内部的职位已经挂上了高级副总，兼任微博的总经理。 张源最近都不去二十五楼了，整天在这边晃悠，同时也参与测试体验。 见到张源如此的重视，公司上下也都不敢轻心。 “老陈，你看，我这个排版是不是变了？明明我前面敲了两个空格，结果发出来的时候不见了！” 陈如松盯着张源的手机界面十几秒：“嗯，概率性的，我马上让工程师找原因。” 手机网页版的测试还算顺利，只是各个手机系统对应的应用就不太好搞了——手机的型号太多，还要一一对应，实在是太难了。 十二月底的时候，微博的第一阶段的开发测试工作终于结束，在元旦小长假来到之前，天源微博上市了。 张源挑了一个时机给自己的微博打广告，那就是要官宣俱乐部新援的时候。 自打确定里主教练李章洙之后，天源一下子引进了四名国脚，还从崇明岛挖来了六名年轻球员。 四名国脚的转会费用一共是两千万，平均价格是五百万——这个价格在两年后将只能买到一个普通球员；崇明岛的六名年轻球员张源给出了一千二百万的转会费，往后几年证明张源挖到宝了。 外援也定了下来，根据足协的3+1政策，沈耀华尽可能地从南美高薪挖了几名好手，但现在肯来中国淘金的外国球员很难找，沈耀华还是没能达成引入千万美元级别的目标。 不过最贵的五百万美元价位的南美球员，已经让中国足坛这潭死水泛起了涟漪，2008年能有如此的手笔，也让来淘金的球员很是震惊。 元旦的第一天，天源足球俱乐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举办了新援的加盟仪式。 接到采访邀请的媒体和记者都很兴奋，天源的每一次引援都堪称重量级，在2009年的中超联赛绝对能掀起一股大风浪。 在很多球队还在到处要政策找资金的状况下，天源第一年的引援花费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发布会上的沈耀华和李章洙都是志得意满，但话语都很低调：“目标保六争四。” 鬼吧！ 不少人都在嘀咕，就天源现在的阵容，分明就是奔着冠军去的。而且据消息灵通人士称，天源同球员只有一份合同，那就是在足协备案的合同，看来天源打算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了。 外援自不必说，没人敢欠薪；国内球员脸上的笑容也很阳光，没了“阴阳合同”，谁不高兴？青春饭就这几年，少耽误一年是一年。 但敏锐的记者却发现，在新闻发布会的背景墙上，有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天源视频，红叶咖啡，这都是天源自己的东西，出现在背景墙上一点都不奇怪；但田园微博是个什么东西？ 沈耀华开始展现他的社交能力了，今天过来的记者，每人都给准备了一个大红包，等到发布会结束之后，沈耀华还会招待大家去吃饭，为的就是给天源微博打广告。 更何况现场还有托呢。 李故就是。 上次因为他的牵线搭桥，让建康直接多了一支中超球队，因此他自问和天源是有几分交情的，所以沈耀华找他当托的时候，他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当几位球员展示自己球衣的时候，大家都发现了不同。 球衣正面竟然不是红叶咖啡或者天源视频，而是令人意外的天源微博；球衣背面就更不一样了，号码的上方竟然印了球员的名字，下面则是红叶咖啡四个字。 这个天源微博是个什么？现场的记者都很好奇，但没人发问，大家只是小声议论而已。 但还是有人问了：“沈总，请问你们的这个‘天源微博’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李故就赢得了一致的鄙视。 你丫不是一体育记者么？在这里装什么科技板块记者？肯定收钱了！ 沈耀华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我们天源新推出的一款社交应用，主要是在手机上的，大家要是感兴趣，可以在手机上安装一个试试看，很有趣的哦！就算安装不了，也可以使用手机网页版。” 不少人都开始敏锐地察觉到了，天源这次又是一个大动作。一个能把张源手里的红叶咖啡从大家预期的球衣正面给挤到背面去，这个天源微博能量不小。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冲沈耀华这么上道，这些记者都觉得在报道里不给天源球衣一个正面特写都对不起人家。 与此同时，马雯雯也正式前往了沪海，她入职了。 连夜打印好自己的名片，马雯雯喜滋滋地看了小半夜。 她去沪海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天源微博作为重点推出，红叶的广告也不能少了。 第二百零八章 冠名 因为又加了一条广告，所以张源特批了广告费出来，要不那点利润根本不够，人家两方也不可能一点钱都不拿，光给张源吆喝了。 广告的招商并不顺，因为大家不知道节目效果。仿效另外一个选秀节目，沪海卫视把广告费的价位定为了5秒插播价5万元，10秒8万元，15秒12万元。 但这个价位并不能让大家满足，因为四位导师的费用就花费了许多，要是没有大的赞助商出现，会让很多人头大。 不过所有人都觉得很乐观，因为从剪辑的效果来看，节目很好，很有吸引力。 可能第一季的广告收入不会太好，但第二季一定会水涨船高。 即便是这样，沪海卫视也开始大力进行招商活动。 马雯雯在这种情况下到了沪海。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到了录制现场。 作为天源的代表以及张源的同学，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要给予马雯雯足够的尊重，虽然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很跳脱。 现场里，话最多的就是她了，一张小嘴嘚啵嘚啵地说个不停，但她也知道分寸，声音不能传出两米，要不会影响到大家的。 马雯雯挂着牌子，对一切都感到很新奇，旁边的王娟就稳重了一些，只是安静地听着马雯雯分享自己的八卦心得。 “你看那位学员，多漂亮！身材多好！你再看看那个导师，眼都直了！我敢打赌，这俩人肯定得发生点什么！” 王娟也小声地回道：“雯雯，你这不去当小报记者简直可惜了。” 马雯雯得意地一笑：“娟娟，我告诉你，我就是当记者，发掘出来的新闻也比他们整天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得来的多。” “嗯，我信！” 两个人上个月还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业务，这个月就到了录播大厅看现场，她们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世事就是这样奇妙，两个人都一下子走到了同学中的前列——未来可以预见的那种前列。 沪海的寒冬中，两个小姑娘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立刻成为了好闺蜜。 等到晚上的时候，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的一些高层特意设宴款待两个人。 这顿饭让南方都觉得别扭，无他，只是款待的人实在太年轻了，而且还是女生——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出席过这种饭局。 但没办法，俩人都是张源的同学，代表着天源，不招待那是不行的。 而且吃饭的时候也别扭，如果是两个男生，即便是小年轻，这群人也能找到共同话题：伊拉克或者足球篮球，随便一个都能开启话题，而且酒也不会少喝。 两个女生……南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沪海卫视那边的高层同样也犯愁，这种饭局他们还真没出席过。 要是真的两个普通的女大学生，那估计还会有人心中盘算着将两个人灌醉然后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两个人手里发出的名片提醒着他们，这样干不行。 陈程作为张源的老熟人，很自然地就开启了话题。 “小马，听说你们张总又推出了一个什么微博？前两天我在报纸上都看到了，好家伙，球衣的胸前广告都给它了，动静不小啊！” 马雯雯捧起一杯酒，对陈程说道：“被陈总说着了！小妹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的。” “什么任务？” 有了陈程开启话题，那往下接就很容易了。 马雯雯嘿嘿一笑，让大家觉得这个小姑娘笑得像个招财猫，两个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躲在圆圆的黑框眼镜后面死活不肯变大。 “张总有意拿下独家赞助，替微博打广告。” 陈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但杯子里的酒没有洒。 他看了看南方，又看了看沪海卫视的副台长，两个人都若有所思。 招商不顺，许多商家的报价都没有达到节目组的预期，这让大家都有些挠头。 但张源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看来决心很大。 “张总魄力惊人啊，但酒桌上咱们就不要说这个了，明天再说吧！” 马雯雯也不着急，笑眯眯地说道：“那咱们就明天说，哎呀，这道菜我还没吃过呢，我得尝尝！” 握草！这小姑娘耐性挺好的，不像录播大厅里的那样跳啊。 不过南方随即失笑地摇摇头，他算计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虽然是张源的同学，但也就是个传话的，还真能决定广告的价位了？ 再说了，版权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终于，饭局过半的时候，负责招商的周主任过来了。 “小马，你和我说说，你们天源这次准备出多少钱拿下这次的冠名啊？” 马雯雯笑眯眯地说道：“张总都和我说了，这次冠名的费用预期是四千万。” “没错！” “我们天源能分到多少？” 周主任笑着说道：“所以天源要把自己得到的那部分给扣除掉？” 马雯雯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了！” 周主任很想欺负一下这个新人，但又想到了眼前的这个招财猫一样的小女生又是江海大学商学院的学生，他们脑子里想的猫腻恐怕早就被当做案例在人家的课堂上翻来覆去地扒过好几回了。 而且张源就是那么好糊弄的么？人家即便是后知后觉，但只要发现自己亏了——亏得少了还可以，要是真的亏得多了，那后面的版权就和自己无缘了。 难道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季，真的要给别人做嫁衣？ 罢了，回去研究一下再说吧，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但不能当做小女孩来对待。 吃完了饭，马雯雯就和王娟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马雯雯就一下子扑到了大床上，打了两个滚，然后才起来洗漱了一番。 她又不是每天都要去现场，这次把冠名给谈下来就可以了。 按照张源的意思，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微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关系到往后在互联网上的话语权，一旦微博真的成功，那张源的话语权将会超过现在的四大门户网站，成为蓝波湾。 所以这一次的冠名，张源一定要拿下。 张源的态度马雯雯知道，但王娟不知道，陈程南方周主任和刘副台长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微博的能量，在天源的宣传中，他们觉得这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博客。 博客很火，但又不太火，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交网站，还没有校内网和空间上来的火，充其量只能排在第三。 微博……微小的博客，能不能排到第四都难说，所以南方他们都觉得张源在玩火，有钱没地方花开始乱搞了。 但是，版权还在张源的手里，没办法拒绝张源投放广告的需求。 所以在马雯雯和王娟离开之后，南方等人就窝在另一处抽烟讨论。 “要我看，让他们投！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咱们的合作伙伴，蜜月期还没开始咱们就把人家往外推，那往后的版权能不能拿到都两说了。” 说话的陈程，他和张源的关系可以说是最为牢固，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最长，在初期有着相互成就关系。 南方点了点头，也开口了：“周主任，咱们现在最大的赞助商意愿怎么样？” “三千万吧。” 南方摇了摇头，还是太少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节目，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抓住机会！” 但也没辙，经济危机还没完全过去呢，想像张源那样撒钱的人很多，但兜里没有，为之奈何？ 陈程犹犹豫豫地开口了：“那，要不然我给天源的张总打个电话？咱们要不要交个实底？我个人倾向于交实底，往后还要合作的。” 刘副台长却说道：“我们电视台这边不建议交实底。咱们的版权是两年对吧？现在最火的选秀节目，效果最好的也就是第二年，第三年的时候，那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倒不是不能接着办，但越办越鸡肋。” 意思很明显，趁着这一波，宰张源一笔。 陈程心里开始往下沉，刘副台长这句话不是没道理，但却是一点交情都不讲了；他虽然是个副总监，但在这个事情上其实是说不上话的。 他很想开口提醒一下，张源能从一个写歌的走到现在，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将来会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到时候估计还是会有一大波人看走眼。 一个能连续两次在股市里把最大的鱼捞出来的人，这已经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商学院的学生还是很有眼光的。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马雯雯，这个招财猫虽然还很稚嫩，但明显很有前途，张源把她给派到沪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天原视频……陈程忽然想到，张源一直死撑着的视频公司，将来会不会进军影视圈？马雯雯这次就是过来蹭经验的！ 很遗憾，在座的众人都没有往这一层想，现在他们想的都是赞助费用。 南方伸出四根手指：“四千万！” 刘副台长喷了一口烟雾，笑了：“南总，你的想法很好啊；但人家天源一定会接么？人家万一不要冠名了怎么办？再说了，账目都要从人家手上过一遍的，你真当人家审查不出来？” 南方也笑了：“那你是还惦记着两年后接着办喽？” 刘副台长也想起来自己说的话了，第二年注定是大丰收，但第三年会差了么？不见得吧，下坡路也要走好长一段的。 陈程忽然开口了：“张源有个同学，叫汪博，关系很好。” 刘副台长不明所以：“小陈，你在讲什么？” 南方却是知道的，他轻声对旁边的刘副台长说了几句话，刘副台长的脸色来回变幻。 “我们回去再研究研究！” 刘副台长丢下一句话，带着周主任走了。 南方看着离开的周副台长，忽然问道：“小陈，你觉得事情会怎么发展？” 陈程心里已经开始往其他地方想了：“南总，我觉得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出现了吧。” 南方点头道：“也好。你不出现，咱们还能和张源有一丝香火情。” 陈程不解，南方接着说道：“汪博压不住沪海卫视，他老子也不行！除非张源主动放弃冠名赞助，要不这笔钱他掏定了！” 瞄了一眼陈程，南方意味深长地说道：“宋均平，就是从沪海走出去的。” 第二百一十章 再次准备北上 张源干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没有拿出自己的态度。 南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愣了好一会。 既定事实，这就是既定事实，张源过来之前，就已经决定要翻脸了。 纸包不住火，冠名赞助费用到底值多少钱，张源早晚要知道。 那这样看来，第三季想接着办，会很难了。 “黄秋，让刘副总监去查一下，看看天源的版权注册有没有什么漏洞？” 黄秋应声出去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回转：“南总，打听过了；是从陈总监那边得到消息，天源这次的版权申请地相当完善，什么‘中国之声’，‘中华之声’，“华夏之声”，‘华夏之音’，等等我们能想到的汉语组合都被注册了；英文组合也一样，voice前面后面的各种修饰词也都填的满满的。” 南方挥了挥手，让黄秋出去了。 他开始思索两年后的事情，两年之后，天源肯定不会选择再和沪海卫视合作了，除非刘副台长走人…… 但这很困难，一个商人能够把官员赶走，那自己的买卖也要做到头了。 这个时候张源正在火车上，旁边的单月华正在削苹果。 小姑娘的手艺不错，削的苹果皮都是长长的一根，没有断过。 看着自己的作品，单月华很满意。 “老板，给！” 张源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有些凉。 现在春运已经开始，火车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只是舍得坐软卧的人依旧很少。 大家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一年，谁不想多揣几个钱回去？硬座一张几十，软卧要几百，这个账很好算。 单月华要是不跟着张源出差，现在估计也是买张硬座去和大家伙一起挤了。 她喜欢热闹，但不喜欢拥挤。 “老板，咱们三千万拿下冠名赞助，是不是有点多了？” 张源点点头：“连你都能看出来，别人能看不出来么？就这样吧。” 单月华憋了一肚子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但若说张源会吃亏，她不太信，也不太想信。 看着单月华坐立不安来回扭动的样子，张源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现在微博的事情排第一，多花点钱很值得。” 打开手机，张源就开始看新闻。 有了江海天源足球俱乐部的轰动效应，天源微博的装机量进入到了一个小高峰。 特别是天原视频的官网上开始有了广告——自家的天源微博就是头一个。 不耽误看剧，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图片会出现在剧集的下方，出现五秒就会消失，用户甚至都来不及用鼠标将它关掉。 对于这个“微博”，也有很多人好奇。 许多人都发现，这个东西还是很好用的，特别是在手机端。 不管是人人还是博客，那都是电脑端使用的东西，占用的流量特别大；但微博就不一样了，占用的流量很小，但同样有着“广播站”的功能。 关键，还能回复。 省流量，成为张源收割用户的一大法宝。 年轻人总是充满好奇的，也是有大把的时间精力来消耗，所有时髦的东西他们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微博也是一样。 张源也注册了一个，关注他的人很是有不少，除了自家公司的员工外，还有安欣，罗雨，梁岱，王俊峰等人，这些都是和张源关系极好的人，不管用不用，微博是一定要注册的，正所谓捧个人场。 当然了，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关注了张源，这些都是纯粹地好奇张源这个人，年轻，多金，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关键他还做了出来。 张源现在就在看大家对天源投放第一波广告看法的反馈，各大论坛上都少不了，但张源只需要输入关键字来查询一下就可以了。 论坛上的帖子褒贬不一，但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天源能够继续保持界面清爽——连下次一定的说法都不肯给了，正所谓要“白·嫖”到底。 张源看着这些帖子哭笑不得，果然大家还是不想花钱的。 但没办法，他不得不开启收割模式，要不然天源一直亏损下去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大家想“白·嫖”都没地了。 用户肯定会流失一部分，但只要会员价格订的比别家低，片源不限制会员观看，张源觉得大家还是能忍的——看电视剧也得看个广告，那个的时间还更长。 打开自己的微博，张源看了看上面，孤零零的几条，实在不像话。 张源随手又发了一条：火车上的苹果还是很好吃的。 他没想到，安欣竟然很快给他点了个赞，还留了言：张总又出差了？赶紧回来请吃饭！ 张源想到了小马哥，据说在企鹅聊天刚上线的时候，他还带着员工冒充美女和别人聊天，实属不易。 他现在不用这么做了，有着天源视频给自己打广告，用户的聚拢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到了建康之后，他就看到公交车上都喷上了天源微博的广告。 作为江海的省会，建康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回到公司之后，张源就开始准备年会了。 年会定在一月十六，周五的晚上。 张源忽然觉得，这个晚会可以上线播放一下。 每个大公司的年会都会很上档次，张源觉得天源很有必要与时俱进。 那这样，就不能只靠自己的员工了，得请外援。 可他张源在娱乐圈里的路子只有陈程，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估计请到大腕的概率不大了。 可惜了！ 自己即便有着“先知”，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晚了一步。 有的时候，你知道某个东西会有用，但如果一些细小的工作没有做好，那一样白搭——这个东西就会变成别人的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张源很郁闷。 但张源随即就振奋了起来，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机会摆在眼前，那就是春晚。 春晚的冠名赞助历年来都是商家必争的高地，每一个争得这个高地的商家都会水涨船高。 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张源还得再去一趟燕京，趁着尘埃还没落定，得赶紧去抢一个广告高地。 想到这里，张源立刻站了起来：“老王，咱们准备去燕京！这次带上楼上老陈！” 王启年还在看年会的安排，他难得休息一下，趁着这个空档偷了个闲，想一想自己在年会上的发言致辞以及所需要掏出的红包大小。 听到张源又要去燕京了，王启年很是意外，上次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这次再过去能讨得到好么？ “月华，叫如松来楼下！” 单月华也不明白张源想了什么，只是赶紧去给陈如松打了电话。 “陈总，张总有事找您，还有王总也在，看来是大事，要去燕京了。” 陈如松也想不到怎么又要去燕京了，他脑子里想的也是张源上个月在燕京发生的事情。 这次再过去，能不能讨到好？ 不过他也笑了，上次是突发事件，这次是有备而去，肯定是不会像上次的传闻那样狼狈了。 下楼之后，就看到张源和王启年正在小会议室里等他。 “张总，王总，我刚刚听月华说咱们要去燕京；这个时候咱们去燕京会有什么事情？” “打广告！”张源面不改色地说道：“去抢春晚的八点钟和零点报时。” 王启年提醒道：“张总，这可是一大笔钱！咱们的账上只有十个亿，刚刚花掉了三千万；春晚的这两笔广告抢下来，估计得一个亿起步。” 张源点头道：“老王你的提醒很好，但这一步咱们一定要往前走！不要担心钱的事情，从春晚的节目效果来看，花掉的钱是很值这个价的。” 王启年很是犹豫：“张总，咱们做互联网的，很难变现；就说现在天源视频的广告，网上也是反对的声音居多。” 张源点点头：“老王你说得对，但微博这个东西，你不能单纯以钱来衡量了，这是一个发声的工具。做得好了，那就掌握了话语权，做得不好，那就替别人做了嫁衣，让其他人拿到了这一块的话语权。” 王启年愣了一下，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关键是现在的社交网站也没有想过要掌控话语权，只是充当一个社交媒介而已。 但听张源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 微博就相当于一个大号的媒体，由天源独立运行，每个人发布的东西，不是好友也能看到，当然也可以设置“仅好友评论”。 这么一个东西，一旦转发的人多了，那会产生什么效果？ 现在网上的很多东西，已经开始要被稽核了，很多不合符价值观的，都要被拿掉，还有一些虚假消息也注定要被拿掉。 但一些真东西呢？世界不是一直充满阳光的，总会有光照不到的角落，角落里的人要发声，那必定有人不喜。 如果转发的人多了，这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声音，是要回应的。 天源微博一旦成功，那就相当于手里握着一把剑——舆论之剑。 这把剑会相当锋利，没人敢硬抗。 当然天源也不能一直用，但手里有了就是有了，比如上次张源在燕京的遭遇，如果在天源微博成功之后，那就不可能再发生。 两个副总只是思考了不到一分钟，就把张源想要表达的意思理清楚了。 “那让助理订机票吧。”陈如松也开始幻想了，只要微博成功，即便是亏损运营也是值得的。 王启年却提醒道：“张总，记得向亨远借一下车。” 第二百一十一章 预热 张源犹豫了很久，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安欣这个姑娘能量超乎想象，竟然都认识燕京的人。 他隐隐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安欣极有可能会一起去燕京走一趟，有她随行，可以说是多了一层保险。 但是，张源想到了这个但是。他何德何能，让人家放下自己公司的事情跟自己一起去？ 上次已经欠了人情了，这次不能再这样了，就像宋引之前说的一样：“你也学会躲在女人身后了？” 张源没有躲，但这次如果再去借亨远的车，那就是真躲了。 再说了，燕京还有柳冬呢。 不过，张源还是同安欣说了一下：“我明天要出差去燕京了。” 安欣很奇怪，这可都快过年了，张源竟然还要过去。 “那好，我给你们派车！” “不用，这次有燕东在，你忘了？我现在也是他们的股东了！” “哦！” 安欣闷闷地回了一条短信，感觉张源距离自己好像又远了一些。 所以，张源一行人很安静地到了燕京，机场接机的是燕东的车。 出发前一天，张源就给柳冬打了电话。 “老哥，明天我们公司去燕京公干，你那边能帮忙派个车么？” 柳冬很意外，张源才灰头土脸地离开没多久，这就杀回来了？ “没问题！张总来了多少人？” “加秘书财务一共七个人！” “行，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亲自去机场接张总！” “不用不用！”张源连忙说道：“我就是去几天就好，年底了，柳总估计也会很忙，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不用在机场碰头了。” 柳冬打了个哈哈，说道：“行了，到燕京了，我总得做一回地主吧？” 这次天源高层去燕京，可以说是一个比较低调的行动，沈耀华留守建康——一方面他要兼顾天源视频的工作，另一方面俱乐部的架构也才刚刚组建，他现在上心的很。 只是到任两个多月，他就通过引援拿了不少回扣，将近二百万了，这还是他胆子小的状况。 现在他在俱乐部总经理的位置上做的有滋有味，简直就是玩着玩着就把钱赚了，他有点不想回天源视频了——那边是真工作。 幸好天源视频那边的中层有不少人是从草木园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除非有什么大事，要不基本还是不会给他打电话，所以现在沈耀华的重心基本就放在了俱乐部上。 张源的态度很清楚，不准他干涉主教练的用人，沈耀华作为一名资深球迷，当然知道外行领导内行的坏处了，要是真的因为自己乱指挥，耽误了俱乐部的成绩，那张源肯定要拿自己开刀，到时候能不能回天源视频都不好说。 只是他依旧忍不住要在训练场周围转悠一下，没有别的原因，这里的空气比宇泰大楼那边好，也更加自由。 球员们正在进行冬训，主教练老李也在向他建议：“沈总，你看咱们今年冬天要不要去海埂？” 沈耀华想了一下，说道：“那咱们也去吧，回头我让俱乐部的副总去联系一下。” 副总是新招的，也是熟人，李故，他还兼着领队的职务。 从一个记者变成俱乐部的副总兼领队，这个变化让李故很振奋。 同张源和沈耀华一样，他也有机会参与真人版的FM了，而且遇到了阿布式的老板，体验极佳。 沈耀华和老李聊天的时候，李故也在旁边，听到这话就赶紧说道：“海埂那边我还是比较熟的，安排这个事情没问题。” “那咱们就赶紧地吧，趁着冬天，把体能积攒起来。” 沈耀华毕竟只是个球迷，对冬训的认知也就停留在体能积累了。 老李没有反驳他，因为这个“体能积累”不能说是错的。 沈耀华看了看天，阳光还算不错，不知道张源他们到燕京了没有。 张源一行七人，除了几个秘书之外，还有李潇。 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李潇就是张源的保险柜，这个女人对每一笔的支出审核都极其仔细，生怕公司没有钱发下个月的工资。 机票上面她其实都想省的，按照她的想法，经济舱不是也能到么？又不比商务舱头等舱慢一步。 但看着身家开始往上涨的张源，这句话就不太能说得出口了。 七个人，到底也没坐上头等舱，商务舱是李潇的首选。 省钱是李潇的本能。 不过没人有意见，毕竟张源也在这边。 飞机上大家都安静地听音乐或者看书刊杂志，张源则在闭目养神。 燕京那边的，已经动起来了。 柳冬亲自招呼了公司的所有高级轿车，一下子全派到了机场。 同样是奥迪A8，浩浩荡荡地，看着就很是牛皮哄哄。 张源虽然说是借车，但柳冬不会真的只借车——张源现在也是燕东商城的股东了，他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更何况现在还是蜜月期呢。 跟着柳冬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燕东的高层，这是张源第一次以商城股东的身份到燕京，公司上下都很重视。 机场附近的噪音比较大，柳冬等人说话有时候都得大着嗓门。 一架架银鹰飞起又落下，柳冬看了看表，感觉差不多了。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看到了拉着行李箱的天源一行人。 柳冬快速走了几步，和张源先握了手：“张总，欢迎来燕京啊！” 张源也使劲摇了摇柳冬的手：“老哥，我这可是来蹭车了！” 柳冬大笑：“蹭车？等会你还可以蹭吃蹭喝加蹭住！” 看来柳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张源也没有打算拒绝。 这是人情来往，关系就是这么慢慢处出来的。 上次他注资算是救了燕东一命，那往后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人家出手帮忙了，风水轮流转，人不能太自负。 张源出来之后，柳冬拉着他坐了第一辆车，把单月华和自己的秘书都撵到了后面的车上。 “我和张总聊会天，放心，不会拐走的！” 单月华抿嘴儿一笑，就和柳冬的秘书方晓荷一起去了后面其他的车。 车里就比较暖和了，一月初的燕京，已经很冷了，特别是郊区的机场，简直要把人冻到缩手缩脚，室内还行，室外很不行。 “张总，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还到了燕京，还带了这么多人？你要是说是来过年的，我是不信的，你要是说来开会的，我也不信！你别误会，老哥我就是好奇而已。” 张源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不是春晚的广告竞标么？我打算过来掺和一把！” 这倒是令柳冬非常意外：“互联网这一块，没听说过谁还来做广告。张总你这是哪一出？是为了你那个微博？” 微博已经上线了，柳冬在第一时间就要求全公司的员工都要注册账号。 他也无法强行要求员工使用，但在会议上却一直在鼓励员工，还经常在微博上发布一些商城的动态。 其实他也知道，微博的装机量不是很大，唯一的优势，也是最大的优势，那就是省流量。 这是一个小小的广播站，一旦有人关注了，那就可以播报自己的动态，虽然没有电脑上的博客那样花哨，但胜在方便。 因为电脑不可能一直随身携带，但手机却可以，特别是微博还有个站内短信的功能，不收费。 不是即时通讯，但却让大家多了几分期待。 柳冬现在就很喜欢微博了，没有别的原因，简单方便。 像博客，人人，空间，这些都太复杂了，他弄不过来，也没时间花在那个上面，一个微博，简简单单，挺好。 这么一个简单好用的东西，装机量却迟迟上不去，柳冬即便没有站在张源的角度上也会觉得很遗憾。 但眼前的张源却是信心满满：“柳总，将来一定是流量的天下。我说的流量就是指的手机流量；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手机上网也刚刚兴起，那个时候我一个月的流量是20M，现在呢？我一个月100M都不够用，就这，还是省着的状况。现在已经开始3G了，等到4G，5G，6G的时候，那每个月的流量得呈现几何级的上涨，那个时候，就是微博这种手机应用的天下了。” 柳冬也是做互联网的，他对张源的说法很接受：“所以你要迈出第一步，抢在所有人的前面？” 张源点头道：“这第一步很难，但总要有人迈出去。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一定能吃到最大的，但后面的人一拥而上的时候，你再想挑三拣四就难了。所以这次我到燕京，一定要把春晚八点的广告或者零点报时的广告拿下一个。” 这两个广告，张源其实都想要，但他也知道，这样会很犯忌讳。 春晚是个大蛋糕，你横空出世拿下其中的一个也就罢了，大家也能接受。但你两个都要？呵呵呵呵。 柳冬点点头，忽然说道：“我刚好认识央视的一个导演，他是负责语言类节目的，你要是有意，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那就多谢柳总了！” “客气了！” 车队到了喜来登大酒店，大家便纷纷下车。 张源握着柳冬的手说道：“老哥破费了。” 柳冬说道：“哪里的话！张总你们先安顿下来，晚上我给大家接风！” 张源他们进入酒店之后，柳冬在去饭店的路上就开始打电话。 “喂，袁导啊，我是柳冬啊！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你想必也听说过，天源视频的张源。他想给自家的东西打个广告，你看看今年的小品有没有机会植入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柳总，您这个点打来电话，时间太仓促了！” 柳冬说道：“我知道仓促，要不怎么找您帮忙呢？我知道您有紧跟时事的本事！是这样的，张总这次过来会先去参加春晚广告的竞标，不管成不成，他都会进行广告的植入。竞标结束之后，咱们一起见一见怎么样？” “那行吧……”电话那头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但却让柳冬心里大定，这事成了。 广告植入意味着有钱可以入账，没人会拒绝——传出去最多在民间落一个好名声，但在台里面和演员中间，那就不是人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竞标成功 晚上柳冬在致美楼设宴，款待了天源的高层。 这次过来是要拿下广告的，有着张源的财力打底，没人会觉得不成。 酒至半酣，柳冬揽着张源的肩膀说道：“张总，我下午的时候给那边的袁导打了电话，广告植入可以商量，等你们竞标之后，咱们就赶紧见面详谈，时间不等人了！” 张源心中大定，果然是有人好办事。 他也知道可以广告植入，但没有人介绍，总不能大大咧咧地拎着密码箱上门吧？那会被当成棒槌。 他不想当棒槌，他还得要名声。 张源把酒给柳冬满上，再次谢道：“有劳老哥了！”然后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 柳冬爽朗一笑，同样酒到杯干。 俗话说，好酒不醉人，但张源觉得这不是酒的关系，他其实心里也打小鼓。 宋引在燕京的能量他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 如果他真的出面搅局，电视台也卖他这个人情，那要怎么办？ 概率不高，但张源不敢忽视。 一夜，张源没有睡好，大概是燕京的暖气开得太好，湿度太低，影响了睡眠质量。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觉得鼻子很干燥，使劲揉了揉，好像有鼻血冒出。 不远处有家红叶咖啡，张源等人进去简单吃了点面包，又喝了咖啡，权当支持自家产业了。 在咖啡店里，张源就开始很沉默了，喝完咖啡也让大家先自由活动，等到明天上午的招标现场再说。 张源没有离开，而是拿出手机，给林静雅又发了一条短信：“林姐回建康了没有？我又到燕京了。” 他是想了很久才给林静雅发的这条短信，如果这次他过来没有知会到林静雅，那就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嫌她是个麻烦。 林静雅是么？是，但也不是。 把女人归咎为麻烦，是无能的表现，真正的麻烦是宋引这种二世祖，张源得正面才行，而且他不是没这个实力。 一个富一代，对上一个二世祖，天然是会处于劣势的；但宋引也有自己的劣势，那他是一个“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麻烦”，一个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 即便是靠着宋均平上位的人，也不想沾染他，要不是实在抹不开颜面，宋引这种人早就被晾了起来。 宋引有事，会有人帮忙，但代价就是他预支了后面的能量，越往后，大家就离他越远，除非宋均平能走到金字塔尖——但这不可能。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林静雅的短信进来了：“我打算过两天就走的。今年的雪看来有些过分，得早做打算才行。” 她也是思考了好一会才回的，上次张源的遭遇让她心里也直打小鼓，她没想到宋引会这么“纨绔”。 见到张源的短信，她先微笑了一下，然后硬是等了三分钟，才开始回。 这三分钟她没有思考，只是在看时间往前走。 她在建康也有自己的线报，据说张源最近和亨远集团的安欣走得挺近，那个女人看来正在攻略张源。 不过她也得谢谢安欣，要是没有安欣出面，那不单单是张源了，她估计都要连带着出丑。 只是张源过来燕京，是她没想到的。 但回完张源的短信，她就开始想安欣了。 那个女人是有心的，若是换做自己，肯定得想办法让她知道张源过来的消息才是。 不对！ 林静雅摇了摇头，安欣没那么傻。 安欣当然没那么傻了，罗雨这种极品才是真傻；一个能安安稳稳待在燕京的女人，她不能当做第二个罗雨。 一旦自己主动把消息放过去，那就落了下乘——那边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安欣没有动，都没有给高群芳打电话让她关照一下张源。 但身边的那个“极品”罗雨简直没心没肺：“晚上蹦迪去啊！张源不在，你怕个啥？” 安欣伸出手去，捏住了罗雨右侧的脸颊，稍微一使劲，就看到罗雨的嘴巴被捏得咧开，后槽牙几乎都要看见。 她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罗雨啪得一下给了她的手一巴掌，不满地说道：“去不去？” “不去！我要看书！” 安欣头发一甩，罗雨就闻到了好闻的香气。 “难道嫁人就那么好？”罗雨小声嘀咕着，她还不想那么早就嫁人，看着安欣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安欣拿书本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不知道，书中的世界有多么精彩！” 罗雨朝安欣皱了一下鼻子，恶恶地说道：“那我走了！” 她还是无法理解，以前的安欣个性十足，怎么见到张源就转了性子了？ 若说图钱，她安欣也有钱；若说图人，张源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地方很出彩；但罗雨也承认，只是这两项综合，建康就没有第二个人超过张源了。 建康的天空也开始阴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要是下雪了，就不能使劲踩油门了，真晦气！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没有回酒店，而是约了林静雅去后海的四合院一起吃了龚大妈包的饺子。 上次是一大群人，这次只张源和林静雅两个。 龚大妈不上网，但燕京的事却是门儿清。 上次宋引对上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主家。 但她也活了大半辈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只是有时候她也会在心里想，人呐，不管多有钱，碰到当官的，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四合院很大，三个人就显得很冷寂，张源不知道龚大妈是怎么过的。 “龚大妈，您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啊？” 龚秀霞笑了：“我呀，已经习惯了。您说，这安安静静的，有什么不好？还真能有小偷小摸？那咱们也不怕，瞧见没，别说派出所了，就是咱们居委会的大妈，都能把那小蟊贼给收拾喽！” 张源闲客厅太冷清，就把龚大妈的家伙什都搬到了客厅，这边有暖气，他也没忍住再次擀起了饺子皮。 龚大妈和林静雅则在包饺子，看着眼前的场景，龚大妈眼前一阵恍惚：这要是自己儿子儿媳妇该多好啊。 张源又开始说话了：“龚大妈，您要是嫌冷清，可以让您老伴一起过来，反正这边房子多，多几个人也能存点人气儿。” 龚大妈小心地问道：“那您过年来燕京还是回老家？” “那肯定是回老家了！您就放心好了，到时候您一家子人都在这院里过年，我都没意见！” “哎，行嘞！有您这话我就心里踏实了！”龚大妈很高兴，她倒不是说真的要把家里人都拉到这边过年，单单这个承诺她就很高兴了。 吃完了饭，张源就打车把林静雅送回了学校。 路上的时候，张源说道：“林姐，你要是真的这两天走，就和我们一起好了。我让月华一起订票。” 林静雅犹豫了很久，张源就说道：“那就这样吧。” “嗯。”她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哼哼一般。 前面的司机师傅显然也会逗闷子：“姑娘，没吃饭吧？让小伙子请啊！” 林静雅也笑了：“吃过了，就是他请的！” “哦！那还差不多！下回啊，你得换个地，比如今晚烫了火锅，下回你得去吃西餐，带看电影的那种，抱着爆米花和可乐，那叫一美……” 司机师傅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状态，开始说个不停了。 张源看着车窗外，路上的行人脸上都已经带着过节的喜庆了。 第二天上午，天源的人都一起去了央视，参加广告招标。 来竞标的企业很多，不乏大户。 有白酒企业，家电企业，手表企业，形形色色的。 但互联网企业不多，天源算一个。 李潇小声问道：“张总，咱们这次真的不设预算了？” 张源点点头：“不设了！一定要拿下八点广告。” 他想过了，零点的报时广告实在是太晚了，这么多年，他都很难熬到那个点，估计很多人都难坚持；但是八点的广告就很可以了，几乎很少有人错过。 竞标开始了。 主持人发表了一番感言之后，就抛出了这两个重磅广告招标信息：八点档和零点档。 首先就是八点档的广告竞标。 张源很沉稳地等待，刚开始肯定不到出手的时候，只是有一些企业在陆续报价，当竞价到了三千万的时候，就开始有大企业发力了。 陈如松得到张源的授意，报了一个三千五百万，但随即就被美好集团的三千八百万盖住。 三千八百万也不是最后的报价，很快再次被超过。 经过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短短几分钟，竞标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四千五百万。 谁说2008年地主家里没余粮？地主家依旧很富裕嘛！ 你穷？那你估计是个假地主…… 到了这个价格，还敢再举牌的企业就很少了，但主持人的声音还在响起，鼓动着大家积极参与竞标。 他说的什么张源都没有听到，而是朝着陈如松做了另外一个手势，陈如松随即报价五千万。 这个价格极有竞争力，没有企业再举牌了。 台上的主持人依旧在鼓动着众人：“价格已经到了五千万了，五千万了，还有没有更多的，我相信会有，毕竟这是一个整数，咱们还是得有零有整才好。春晚是每年一度的重头戏，这个八点的广告不用说你们也知道分量，在后面的重播中也会被反复提及的……” 但没有人再报价了，五千万，很多了，地主家里有余粮，但真的不多了。 主持人不甘心地询问了数次，终于敲定了手中的小锤：“天源微博，成功拿下八点档的广告，恭喜！” 第二百一十三张 植入 剩下的零点档，天源没有再次出手。 不过其他的人终于也回过来神了，天源这次的队伍不小，而且张源都亲自来了，听说举牌的那个还是负责微博的集团副总，决心很明显。 在这种状况下，如果没有暗箱操作，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天源的——一个肯捐一个亿的企业，是不会不舍得再砸下一个亿来买广告的，更何况现在的天源比半年前的天源资金更加充足了。 可天源的人还没走…… 大家静下心来，开始酝酿第二波的竞标。 天源只是在旁边看着，就给大家有了莫名的压力。 吃独食的人有，但愿天源不是。 幸好天源并没有再出手，张源开始和王启年陈如松小声讨论一些事情了。 “老王，老陈，晚上柳总给介绍了一个导演，咱们一起去见见吧。” 王启年点点头，却说道：“张总，这次让如松去就好了。你毕竟是咱们集团的老总……” 后面的话王启年没说，但张源懂了。 这种事情陈如松出面都算给对方面子了，张源过去那就是自掉身价。 “行，那就辛苦老陈一下了。不要怕花钱，春晚这个平台实在难得，即便观众对广告植入有些争议，但毕竟比没有人议论的强。” 陈如松点点头：“张总放心好了。” 王启年忽然又提醒道：“李潇和杨柳都不要带了。”杨柳是陈如松的秘书。 陈如松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的时候，可能不单单是钱的事情，假如对方看到陈如松身边有漂亮的姑娘，不是没有提出非分要求的可能。 王启年知道张源不喜欢这一套，就干脆不让两个女孩子出现，免得到时候真的出现这种情况。 旁边的几个秘书还没反应过来，特别是李潇，满脸疑惑，她还惦记着钱袋子，生怕陈如松刹不住车。 但张源却也点头了，这让她有些意外，自己老板看来决心很大，一定要把微博的名声打出去。 同几个副总想的不同，李潇的想法是：“陈如松肯定要报假账！” 多好的机会啊，陈如松就是多报一点，估计张源也会认的，但转念一想，老板都默许了，自己还操什么心？ 那边的竞标还在火热进行中，主持人的声音不停地响起，鼓动着大家参与。 很快，美好集团以四千万的价格拿下了零点报时的广告。 结束之后，大家开始对天源这边刮目相看了，但上前的攀谈的人并没有——人家过来的可是最高层，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对等。 出来之后，张源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一下子砸进去了五千万，但张源觉得很值。 等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有一个天源微博了，关键这个这个东西不花钱，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注册还不需要实名制，不高兴不玩了都可以。 中午的时候，天源的人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但没有太过分，晚上陈如松还有任务。 张源抓起电话，给柳冬打了过去。 “柳总啊，我们今晚去对接的是陈如松副总，你看看你那边是谁能过去？” 柳冬一下子就懂了：“我这边啊，梁副总过去。他和如松认识的，你放心好了。” “行，那就多谢老哥了！” 张源得先和他打一声招呼，要不回头柳冬真的亲自去了发现自己没去，那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趁着时间还够，张源得赶紧知会到那边去。 其实柳冬也是这个想法，他现在拿到了张源的注资，腰杆子已经又挺起来了，像这种事情他也不太情愿亲自出面，要不是看着张源实在热心，他估计都不想牵这个线。 这样也好。 柳冬照了照镜子，叹了口气，自己头发上的斑白看来是无法恢复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回请了柳冬他们。 两个副总已经去谈广告植入了，并不在这里，但这并不影响晚宴的气氛。 在张源和柳冬两个人看来，八点档的广告才是大头，至于那个广告植入，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无伤大雅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张源便回了酒店。 陈如松是在晚上十点回来的。 张源和王启年都没有睡，而是带着单月华和程宁一起打扑克，李潇和杨柳在边上闲看。 王启年并不是个高手，但张源的手更臭，要不是有单月华带着，估计要被虐到地老天荒了。 “三带二！”程宁兴奋地把手里的牌一丢，乐得大笑。 张源则摇头苦笑，抬头一看，对面的单月华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来来，李潇你替我一下！” 张源实在不好意思再打了，丢人丢得厉害。 陈如松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听到敲门声，杨柳赶紧过去开门。 “我在门口就听到动静了，程宁的笑声那么大，不用说，张总输惨了！” 王启年把位子让给杨柳，三个男人就到了另外一边。 “怎么样？” 陈如松回道：“五百万！小品植入，会提到。” 张源点点头，说道：“明天上午，带李潇去打钱！你就辛苦一点，晚点回建康吧。” “这个没问题的，不管怎么说，微博毕竟还是我带的。” 有没有回扣，张源没有问，他要的就是让微博的名字传遍神州大地。 八点档的广告是很宝贵，但能被重复播出的语言类节目更宝贵。 王启年提醒道：“张总，当初咱们来燕京开会的时候，您不是去参加了一个饭局么？能给那些门户网站的大佬打个招呼么？春晚播出之后，帮忙给咱们天源报道一下。” 张源摇摇头：“甭想！咱们是走在前面了，这个东西一出来，保证立刻会有人跟上。你指望他们帮咱们说话，那不现实。估计当天晚上他们的心里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了。” 王启年愣了一下，但随即也懂了。 社交，是没有人肯放弃的，这是最大的肥肉了。 但幸好天源也有自己发声的办法，首先天源视频就可以重复播出某个语言类节目，或者干脆在天原视频自己的评比中，把这个节目列为“最受欢迎”的第一名。 更何况天源微博这四个字已经被印在了江海天源足球队球衣的正面，三月份联赛一开始，这也是一个极大的广告。 陈如松则想了半天，来了一句：“张总，我记得您会写歌的，要不要来一首给微博打打气？” 张源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类似的存货。 专门给微博打广告，太难了。 “算了，就这样吧，已经不错了。不过老陈，咱们得再想个辙，为了可能出现的对手。” 张源的意思很明确，一旦微博被跟风仿冒，你是没有办法去阻止的——这不是专利。 所以得想个办法来增加用户的黏性。 “抽奖吧！咱们把奖品定得高级一些，倒不是说一定要多少多少钱，但得压过竞争对手才行。” 王启年先提了个想法，陈如松随即补充道：“我也是同样的想法，而且要等到对手先出招，咱们再反制，这样效果会更好。” 没错，张源都能想到对手会用这一招了。 在微博的道路上，天源已经提前领先一个身位了，对手如果想分这块蛋糕，那就得拿出一点东西——抽奖是一个很常见的推广套路。 但不同于游戏里面还能抽取一些道具或游戏币之类的奖励，微博里面完全什么都没有。 你可以无中生有，但这也要看用户是否愿意买单——天源微博可是很干净的，你搞那么多花里胡哨地干啥？ 张源捏着下巴说道：“我忽然很期待孔雀集团的反应。你们说他们如果也搞了一个微博，那会是什么样的？” 王启年说道：“按照我的认知，那肯定是会有很多元素掺杂进来，会做的很个性化。” 张源点点头：“那就脱离了微博的初衷了。咱们的立意就是一个交流的平台，用最省的流量发最多的东西。” 陈如松也说道：“没错！如果竞争对手真的想把微博打造成一个秀场的话，那咱们就赢了！” 在这个50M能顶一个月的时代，竞争对手的微博如果真的搞得很花哨，是没人会去用的，那就又回到了电脑端。 当然了，对手也可以设置电脑端花哨，手机端干净——但这就没意思了。 “你们觉得，如果竞争对手走抽奖这个路线，他们的奖品设定会是什么样的？” “MP3，鼠标，耳机，键盘，这是我能想到的。” 张源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就静待对手出招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与此同时，春晚的彩排现场。 语言类节目正在进行紧张的排练，已经入选的节目还在进行最后的修改。 像这种广告植入，电视台和演员一般是五五开。 这次柳冬的关系特别给力，他找到了小品王朱开山。 五百万的广告费很多了，参与的人都在尽心尽力地把这个新奇的玩意融入其中，彩排了好几次，朱开山和导演都不太满意。 “生硬，还是太生硬了！” 朱开山眼珠子对着舞台的房顶看了好半天，冒出来了一句：“导演，你瞧这样行不行？我就加一句，我家大小子，在微博上发了状态，然后竟然找到女朋友了！” “这个可以，很好，非常好！比咱们那些告状啊什么的强多了！甲方一定满意！”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视 第二天一早，陈如松带着李潇一起去转了账，等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源他们都已经收拾停当了。 柳冬带着燕东的高层正在和张源道别。 “张总有时间一定要来燕京多转转，这里有很多保存很好的民俗，我一定得带你去瞧瞧。可惜你不在燕京过年，要不初一的庙会可是很好玩的。” 张源握着柳冬的手说道：“下次一定！” 柳冬知道张源刚花了广告费，得回去布置任务了，其实张源的核心意思是“下次，也不一定”。 他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没有出现在之前的饭局上——迎送两次都没有。 但他忽然想到了张源被宋引堵在机场高速的那件事情，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可能就是当事人。 林静雅正在和单月华对着机票：“商务舱啊，挺好的，我之前坐过的最高档次还是公务舱。” 这边柳冬自动忽略了林静雅，而是开始招呼大家上车。 “咱们就赶紧走吧，都站在车外面不冷啊？” 果然，他看见张源让林静雅和单月华一起上了后面的车。 这一次柳冬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亲自送张源去机场。 江海北部的汉子性格都有些硬，张源丝毫不怀疑，如果宋引真的还敢在前面晃荡，柳冬会给他来一个美式截停——张源也想这么干，只是上次是亨远的车，他不能光图自己痛快，给安欣结一个仇人。 车队开始出发，张源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街景，心里说道：“我张汉三一定会回来的。” 这次比较平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状况，张源一行人平安到达机场。 下车之后，柳冬说道：“张总，一路平安！” 张源再次和柳冬握了手：“柳总，这次多谢了。” 来的时候七个人，走的时候还是七个人——陈如松还在燕京。 这个时候他正在看小品的剧本。 广告植入不能太生硬，那样观众的体验不会好；观众不叫好，那明年小品演员再想植入广告的难度就会很大，说不定连春晚都不能再上了，正所谓“吃有吃相”。 看到里面在插科打诨中就把微博给植入了，陈如松很满意。 “袁导，那咱们就这样吧，我觉得没问题了。” 陈如松是微博的负责人，他可以拍板。 既然甲方爸爸都没意见了，那就一切顺利——电视台那边更没问题，这是在创收呢。 下午的时候，张源他们就到了建康。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好久才落下，天气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下了飞机之后，天源的车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张源对单月华说道：“那个，你安排一辆车，送林姐回家。” 林静雅连忙说道：“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了。” 单月华不由分说，拉过林静雅的行李箱：“林姐，咱们也不差这一步路了；张总经常说，事情做到一半等于没做，一样的，我们接你接到一半，等于没接，走啦走啦！” 她当然知道现在机场外面肯定排了长龙，想打到车，那不等上几个小时不可能，说不定还要被宰一下。 而且林静雅太漂亮，没人敢让她一个人打车走。 看着单月华把林静雅塞进车里，张源也钻进了另一部车：“回公司！” 林静雅无法拒绝，就和单月华一起钻进了车里。 “林姐，我们公司马上要举行年会了，你要是得空的话，过来一起吧，热闹！张总的一些同学也会过来，刚好可以聊天呢。” 林静雅想了又想，说道：“那到时候看吧。” 年会是个什么样子的，林静雅没概念，她的认知还停留在中学时期班级里举办的元旦联欢晚会，一大群学生把桌子板凳拉到墙边，日光灯管上缠上彩色的纸，然后发一堆的花生瓜子糖果，看着同学们自发的表演，很热闹，她有些怀念了。 回到建康的张源身心放松，现在他的重点就放在了年会上。 没多少时间了，得赶紧制定嘉宾的名单才行。 天源今年的扩张很厉害，还成立了一个足球俱乐部和一个微博事业部，红叶咖啡的摊子也铺到了全国的范围，几乎每个省都有红叶咖啡的身影。 明年肯定要接着往地级市走，现在已经和星巴克，Costa形成了一个贴身肉搏的三足鼎立的局面。 每一个商圈里，只要能看到其中一家，那另外两家也就不远了。 红叶也在准备中，按照张源的意思，都是一个集团的，又都在建康，没必要分两次。 李蕾虽然已经是红叶实际的负责人了，但还是有些少女的天性在，对于彩排的活动也极感兴趣，经常会去偷看。 她也要去出席天源视频的年会，她手里握有很多请柬，可以带一桌子人过去。 这些人她都拟定好了，都是自己的同学——江海大学的有赵媛媛和马雯雯，交大的有董芳文，当然也少不了汪博和姜卫国了。 另外一边，魏阳贾东坡他们也会来凑个热闹。 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但三级推进的“窜天猴”，倒是给张源备了一些。 等到张源回家过年的时候，这个玩意一定能在村里引起轰动的。 政府部门那边，沈耀华也代表天源发出了邀请。 江海足协和体育局的人都会出现，还有建康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高适丘以及一些其他人员也会出席。 接到天源的邀请的时候，高适丘明显意外了一下。 他倒不缺请吃请喝，但去参加年会的机会倒是不多，特别是这种互联网的大公司的年会。 按照规定，他得去报备一下才行。 今年天源的发展很迅猛，势头很好，梦想成为“第五城”的建康，终于有机会孵化出一个互联网大厂，不用再羡慕长三角的其他城市了。 按照张源的意思，能请到高适丘就是个很大的惊喜了，但令他意外的是，常务副市长闵航竟然也有意愿过来，还有一些市委的领导也有意愿。 这是高适丘给他打的电话。 “张总，做好接待准备，下午我这边会把出席的领导告诉你们。” 张源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待，他就没这方面的经验。 挂掉的电话又被拿了起来，想了又想，张源打给了安欣。 罗雨实在不靠谱！ “喂，安大小姐，你们安远是不是有接待过政府官员的经验的，能不能教教我……” 安欣正在开会，是她老爸主持的高层会议。 但见到张源的电话，她就赶紧出来了。 “这事啊？之前我们也请过，有经验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办得不要太隆重了，这样会给人家心里压力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下回估计就不会来了，关键在年会结束后告别的时候……” 话说一半，张源懂了。 在一月十六之前，陈如松也回来了。 他是副总，这种年会是一定要参加的。 到了公司，他先报告了燕京那边的状况。 “一切都好，现在只等春晚开播了！” 王启年已经给王明远下了任务，一定要时刻注意今年的春晚，某些节目一定要放在首页上让用户多看几次。 同样话没说完，但王明远觉得他懂了。 现在公司的高层严重缺人，沈耀华和陈如松的位置已经算是空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坐过去；楼上的微博事业部也一样，只一个陈如松是抗不下来的。 现在就不知道是内部挖潜还是外部空降了。 从天源俱乐部那边的状况来看，是会空降，但事情没定下来之前，谁也说不准，他现在就是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表现。 即便不能成为副总，也得做个特助才行。 特助这个职位还没在公司里出现，但王明远觉得按照公司的发展，这个位置迟早会出现的。 “走了小王，咱们去年会现场吧！” “哎，这就来！” 敢叫王明远“小王”的人不多，沈耀华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俱乐部里待了几个月，沈耀华身上的气质明显和坐办公室的时候不一样了，走路的时候特别喜欢踢一些细小的东西，路边的塑料瓶子和易拉罐，沈耀华看到了都要来上一脚。 “今年你是总导演？经费多了，可不能比去年差啊！” “沈总放心就是了！” 两个人提前到达了会场，这次是五洲饭店，这里的会场更大。 不多时，一长溜的大巴车也开始进入饭店的停车场，许多天源的员工开始下车，然后大巴车驶离，再次将天源的员工带来。 互联网大厂的气象初现。 张源也到了，他正在门口等待。 很快，汪博姜卫国和李蕾他们就先到了，然后安欣罗雨也到了——连罗宣都来凑了热闹。 安欣让罗雨先进去，然后就陪在张源的旁边。 “紧张么？” 张源点点头：“有点。去年的年会倒是比较平稳，不过那时候还在初期，也没这么财大气粗。” 安欣一下子笑了：“你这算自夸了吧！” 张源也笑了：“算了！” 不远处有个人影出现，张源看到是林静雅，就赶紧上前了。 “林姐，这边！” 安欣的眼角爆出一丝火花，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姓林啊！ 张源已经到了林静雅那边，很热情地把她往酒店那边带：“那个汪博啊，卫国啊，李蕾啊，马雯雯啊，赵媛媛都来了；魏阳和贾东坡沈秀也来了！” 他看了看周围，问道：“王永是去停车了吧？” “嗯，他马上就过来了！” 果然，张源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一路小跑过来。 “我说姐，你还真能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啊，我溜溜找了你好一会呢。”王永一边抱怨着一边过来了。 林静雅却向张源吐了一个大炸弹：“你准备一下，等下我爸也过来了。” 王永幸灾乐祸地给张源肩头锤了一下：“咋样，林姐给你面子吧！” 张源一下子想到，林静雅的老爸也是市委的，这次肯过来，看来市委对天源还是很重视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年会 仔细回想了一下市里面领导的名单，除了闵航副市长之外，还有一个姓林的****，仿佛叫做林伯年。 张源想过这个可能是林静雅的父亲，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之前总说林静雅的父亲是在市委工作，但却没有人点明职务，按照张源的想法，要是真的是个大官，那早就传遍了。 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林静雅自己低调——可她整天在学校里嘚瑟的样子也不像低调，倒像个大号的罗雨。 而且若是真的是个市委的小干部，那林静雅估计早就被京城的公子哥搞定了，能扛到现在说明她背后还真的有人。 算了，没显摆就是低调了，张源现在得赶紧准备迎接市委的领导了。 王永看着张源有些傻眼的样子，嘿嘿一笑：“我和林姐先进去了啊！” 里面的气氛很热烈，已经有动感的音乐开始响起，很是让人振奋。 安欣已经就坐了，和罗雨一起，正在欢乐地张望着，遇到沈秀的时候，她还特意去打了个招呼。 “哎呀，好巧啊！真是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 沈秀拉着安欣的手，也很惊喜：“真是巧！” 魏阳也没脸没皮地凑了过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安姐，过年好啊，嘿嘿嘿！” 这声“嘿嘿嘿”让安欣心里门儿清，这小子是奔着要“经费”来的。 “窜天猴还有没有？给姐姐一些，过年不能太冷清了！” “有啊！”魏阳满口答应着：“你就是不开口，我也得硬给。” 安欣伸手虚指了他一下：“淘气！” 魏阳凑了过去：“安姐，我们这次搞到航空铝了，下回再试飞的时候应该不会解体了，你来看不？” 安欣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肯定要看啊！不过我劝你等等，回头咱们把张源拉到南海那边去钓鱼，让他找个船，咱们在海上搞，这样也不怕有人来逮你了。” “真假？”魏阳没想到还有这惊喜，对于玩的方面，他们其实不太在乎——这群人一直认为，旅游什么的在网上看一看就好了，只有美食才值得出门。 但真的有机会了，魏阳忽然发现自己也很想出去看一看。 这边正聊得火热，魏阳的后背挨了一下，转头一看，是王永。 “哎哟！永爷！真是久违了，嘿嘿嘿！” “你TM滚！” 王永知道魏阳的笑里没有好事，赶紧就坐到了安欣那一张桌子，林静雅随即就坐在了李蕾旁边。 安欣看着林静雅，心里开始下沉。 对面两个女人，李蕾和林静雅，她哪个都搞不定，或者反过来说，对面的俩人，都可以搞定她…… 李蕾是在感情上面；林静雅则是在商业层面上，她有着天然的优势，她爸说话很管用，当然这个“话”不能轻易说，影响会很大。 对上这两个人，安欣笑着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接着和魏阳聊天。 天源的员工已经快坐满了，前面还有几张桌子，那是给政府的人留的。 时间到了六点，就看到张源王启年他们将市委的几个领导迎接了进来，员工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只是自顾自地吃零食。 林伯年看到了自己的闺女一本正经地坐在台下的嘉宾桌子上。 他今天离开家的时候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闺女回来就准备回江大嘚瑟一圈，找之前的小伙伴一起到处转转，没想到竟然转悠到这里来了。 看到边上的王永，他又不奇怪了，这个可怜的娃肯定被抓了壮丁。 林静雅隐秘地冲林伯年皱了一下鼻子，然后就转头和李蕾赵媛媛接着聊了起来。 张源和王启年也陪同林伯年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然后主持人就开始上台了。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佟宇。”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覃茜！” 两个主持人一亮相，就让大家开始热烈鼓掌，今年公司财大气粗，大家都能感觉得到，据说今年的奖品也是很好呢。 光是足球俱乐部的投资就能让大家掀起自己幻想的浪潮，年会一开始，大家就抱有极大的希望。 热烈的掌声之后，女主持人覃茜接着说道：“今年是丰收的一年，是扬帆的一年，是大步向前的一年！在新的一年里，我们的红叶咖啡已经铺满全国的省会；我们的天源足球俱乐部也正式成立；我们的天源微博事业部也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我们的本部，天源视频，今年也开始盈利了！” 话音未落，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什么都比不过最后一句，天源视频开始盈利，这意味着大家有盼头了。 主持人的讲话还在继续：“新的一年里，让我们继往开来，继续为了美好的明天而努力，下面，有请我们建康市委的主要领导，闵航市长讲话！大家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握草！这有点超出大家的预期了，公司竟然还能请到市领导来参加年会呢？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掌声和欢呼声，能请到领导过来，说明公司的分量很大——去年可没有这一出。 这个也是高适丘同两位领导沟通之后决定的，一来大家可能对副市长的认知更直接，二来嘛，闵航入常的时间比林伯年早，排名在林伯年的前面。 闵航在一片掌声中登台，接过了女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对台下说道：“去年天源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的发言很简短，毕竟不是在开会，而是在开年会，他不能扫兴。 下来之后，大家又是一片掌声。 林伯年没有上台，有一个领导代表就可以了，总不能真搞成“见面会”了，主角不是他们。 男主持人佟宇接着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大家长，张总上台讲话！请大家欢迎。” 张源朝着几位领导微笑着弯腰致意了一下，就上台了。 接过话筒，张源说道：“去年，咱们天源迅猛发展，逆流而上，这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明年，咱们要更上一层楼，要创造更大更好的成绩！谢谢大家！” 说完，张源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下面，我宣布，年会正式开始！” 张源不会浪费时间，他也讨厌讲大话，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嘟嘟嘟讲那么一通干什么？多掏几个红包都抵不过你讲那堆废话的反效果。 台下立刻响起更热烈的掌声，员工们都觉得老板善解人意，讲话简短不惹人厌。 闵航笑着和林伯年说道：“年轻人果然不一样！” 林伯年也笑了：“确实！” 这要是换做机关单位，这个时候年会还不能开始，第一个领导的致辞估计都不会结束，效率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 但也没办法，大家都是这样，你的讲话短了，证明你不重要…… 覃茜说道：“感谢张总的致辞，那既然咱们的年会开始了，有请第一个节目登台，《好运来》！” 服务员开始走菜了，张源这一桌的规格很高，但几位领导显然不是奔着吃饭来的，只是浅尝了几口便罢了。 年会很热烈，节目的效果也很好。 期间抽取了各种奖项，从微波炉到数码相机再到黄金打造的牛年生肖金币，价值越来越高。 高适丘笑着对张源说道：“张总好大的手笔啊！” 这个生肖金币比一元硬币稍大，足有二十克，这也是一等奖，张源准备了十个。 张源也笑道：“员工辛苦一年了，不容易。” 他一向认为，对于员工那就得大方一点，老话说得好，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吃草。 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但实行起来的时候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驽马的话，吃草就可以了；千里马，那得喂精料！ 天源集团不能说都是千里马，但驽马却真的很少，张源觉得员工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正闲聊的时候，单月华带着几个秘书拎着袋子过来了。 嘉宾桌坐的人，每个人都被分了一个。 但安欣却看到，张源从单月华手里接过的袋子就直接拿给了市委和足协体育局领导，单月华手里的袋子装的东西肯定和其他几个秘书不一样。 “闵市长，林部长，高主任，天源在过去的一年里要感谢市里面的大力支持；来参加年会，带点纪念品回去吧。” 高适丘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了看两位领导，闵航和林伯年还没发话，张源就把礼品袋子交给了他们的秘书；见到领导没有反对，他便也拿了一个——秘书也有，但不是从单月华手里的袋子。 去年市里面给天源的支持？高适丘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和孔雀集团打官司的时候，市里面出了一把力，其余的时候还真没有。 但他也不脸红，去年的力度不够，今年可以再加嘛，没见着两位主要领导都过来了，明年的天源肯定不一样。 年会结束了，张源和天源的高层亲自把市委的领导送上车。 坐在车里，高适丘打开了自己的那个小礼品袋，果然不出所料，张源送的就是生肖金币，有十个——这个度张源卡得很好。 高适丘心里点点头，把东西收好，脑子里在琢磨着要给天源争取点什么。 天源不是前段时间想着拿块地盖自己的大楼么？可以找机会和闵市长提一下，让天源有机会参与一下土地竞标。 土地转让给谁不是转让？再说了天源也是个互联网大厂了，值得市里面支持。 第二百一十六章 和记忆不一样了 年会落幕，安欣，李蕾都是最后离开的。 罗雨陪着安欣没有先离开，而罗宣拍了拍张源的肩膀，很是点了几下头：“好好干！” 送走了大部分的宾客，张源带着李潇去结账了。 眼见着年会成功结束，张源也松了一口气。 “安总，多谢了！” 安欣有点不满意张源的称呼，但这个时候却是在众人面前，张源只能这么叫——况且张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两个人私下里也只是“喂”这样的打招呼方式。 天空有雪花洒落，纷纷扬扬，仿佛柳絮一般。 安欣伸手接过一片，很快就融化在掌心。 “你也早点休息吧。” 安欣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蕾，觉得可以先走了。 新的一年马上就到来了，等到夏天的时候，邱雪娜就可能要回国了。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时刻。 她回头看了一下，李蕾正温柔地给张源围上围巾，她忽然想到，她没有去问张源的生日——张源也没有问过自己的。 李蕾挡在前面也好。 安欣随即上车，发动，带着罗雨离开。 罗雨正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金币，她见多识广，还不缺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个纪念意义而已。 “张源也真抠门，也不说多送几个，凑够十二个也行啊。” 安欣没好气地说道：“姑奶奶，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啊？你还给你的员工过节费不？” 说到这里罗雨就头疼，她的小店盈利不少，但也被她造了不少——她经常大嘴一张，某某某就免单了，结果一年下来，几乎没个剩余。 想了又想，罗雨吭吭哧哧地说道：“那算他大方好了。” 张源也开始送其他的小伙伴上车了。 “魏阳，咱们明年见！” 魏阳却赶紧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堆的窜天猴，递给了张源：“老张，拿回家玩。” 张源喜滋滋地接过来：“这才是正事嘛！” 魏阳嘿嘿嘿一笑，贾东坡赶紧把这货拉走，太丢人了。 汪博和张源告辞了，然后就看到姜卫国和王娟两个卿卿我我的，就酸溜溜地说道：“卫国赶紧回家得了！还在这里现！我走了！” 林静雅也过来告辞了：“张源，谢谢啊，我和王永也先回去了。” 张源说道：“林姐再见。”然后又对王永说道：“注意安全啊！” 李蕾很自觉地以女主人的身份说道：“林老师再见！” 安欣没有在这里，若是她在这里，肯定要感谢李蕾的。 送走了小伙伴们，李蕾低着头说道：“咱们也回去吧。” 张源拉开车门，带着李蕾一起。 2009年了，邱雪娜在夏天的时候极有可能回国，这一点李蕾也想到了。 说剃头挑子一头热，倒也不完全是，张源对自己并不抗拒；但她能想到邱雪娜，张源肯定也能。 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先进坑的很可能就是炮灰——她知道安欣打得什么主意，马雯雯早就把安欣的小心思给剖得干干净净了。 夏天啊，你怎么就那么近啊！夏天啊，你怎么还那么远啊！ 李蕾不打算把自己架在火炉上，所以，今晚她的表现只有在送人的时候才像是宣示主权，其他的时候都很安静，这也是马雯雯教她的。 “你不能太跳，也不能太静。即便将来邱雪娜回国，你也得有硬抗的本事。” 李蕾深以为然。 龙江区的那家咖啡店，极有可能是张源留给邱雪娜的，名字一直都没有改过。 不过李蕾也猜到了，这有可能是张源故意没改。 邱雪娜父母对张源的态度，她已经从汪博和姜卫国那边知道了，想要回这个女婿，那邱家就得有自己的态度——咖啡店改名可以，得先拿下黄坤或者李刚。 麻烦不是他们造成的，但他们推波助澜了；而且，就像足球圈里经常说的一句话那样：态度决定一切。 所以，想把张源抓回来，那就得有个态度。 静海，邱家。 年关将至，邱雪娜依旧不肯回国。 邱东海和何萍已经知道了张源现在的状况，一颗冉冉升起的商界新星，同龄人无出其右。 “还真是莫欺少年穷啊！” 邱东海嘴里念叨着，但也没什么办法。 邱家抛弃张源不是秘密，现在在静海的圈子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暗地里嘲笑邱家的人很是不少。 邱东海理解，换做是别人，他也要评论一番；但现在自己成为当事人了。 闺女夏天的时候就会结束学业，到时候肯定要回国了。 好好的一个女婿被赶走了，邱东海都有些眼气自己为什么眼皮子那么浅。 何萍现在对上闺女都不敢大声，若是自己耐心再好一些，多忍一忍，现在说不定闺女和张源还腻歪在一块。 抛开成见，何萍现在觉得张源这个小伙子是真不错了，懂事，有礼貌，家教好，能力也好。 有时候在夜里，何萍自己都气得能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陪着笑脸和闺女聊了一会天之后，何萍有些气闷。 “老邱，可怎么办？闺女夏天可就要回来了。” 邱东海也很是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呗。” 何萍忽然哭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行了，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咱们就当没有张源这个人好了！” 何萍抽噎着说道：“我怎么能这么骗自己？”她看了看窗外，黑夜里飘着雪花，北风更是呼啸，吹着窗外的大树摇摇摆摆，黑影摇曳，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她小时候看到这个景象会做噩梦。 “要是张源肯和闺女来静海，你怎么办？” 听到邱东海的话，何萍眼里升起了一丝亮光：“还能怎么办？我唾面自干！” “那就行！都说尽人事听天命，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现在在闺女心里，怕是要恨死咱们了。” 何萍知道，张源越成功，闺女就会越抑郁——倒不是邱雪娜眼气，而是张源的成功会拉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何况还有爸妈在减分。 “老邱，你的意思是……”何萍有些不敢想，建康啊，他们的手不能伸那么长，那样会惹到天怒人怨的。 邱东海点了点头，同样看着窗外的漆黑：“那你以为呢？咱们得有自己的态度；有的事情张源不好做，咱们来做吧。” 他的想法很清晰，分局的副局长，有大把人想去做，他无法拿下黄坤，但别人可以——他出钱。 至于海陵的李刚，他觉得没必要再出手了，毕竟不在建康——有汪博在，李刚的副市长想都不要想，汪鹿峰不会让他通过的，也不会有人给他提名了。 这个事情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汪鹿峰一定会打压这个人——竞争副市长的人也很多，李刚还没抢手到一定会有大佬力挺的地步，更何况他本身就不干净，力挺他有很大的风险。 雪下的很大，在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厚厚的一层了。 张源去公司的时候，路都不太好开了，市政府出动车辆和大批的环卫工人，帮忙把积雪清理到道路两侧，车辆才能缓慢开始移动。 开着车，张源心道：“得赶紧回家了，要不估计就封在了半路。” 放假的大中小学生们却都很高兴，这么大的雪，很久没有见到了，所以在道路两侧，有着很多雪人。 只是苦了很多在外工作的人，高速已经开始封了…… 张源已经没有心思堆雪人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的是回家。 到了公司之后，他看到沈耀华也在。 他为了参加年会，没有去海埂，但球队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没什么事情，就只好回到公司里转转。 见到张源，沈耀华叹道：“雪太大了，我现在就想赶紧出太阳！高速赶紧解封了，不管我是我回老家还是让爸妈过来，总得留条路吧。” 张源心有戚戚焉，虽然他也喜欢雪，但不喜欢封路的雪。 年一天天地进了，林城那边的家人都在盼着张源回去。 市区里开了两家红叶咖啡，现在还没到张雷手上——现在张雷就等着张源回来，张源回来，他的日子就好起来了。 三叔张云海也是一样，他的农家乐计划已经安排得好好的了，但也缺钱启动。 “雪太大了！” 张云山也是一样的说法。 侄子出息了，也愿意提携家人；他和老三都知道，不能太过分——侄子给什么，他们接什么；侄子给的多了，还得往外推，这样才能长久。 每天他们都会出来看看天气状况，张源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用等到临近过年那几天才回来，只要天气允许，他是可以提前回家的。 王梅的肚子很大了，眼看就要临盆，张雷最近也很紧张——天气不好，他既担心老婆的生产，又担心张源不能回家，心里焦虑地直拽头发。 但天不遂人愿，大雪依旧覆盖着道路，王梅却要生了…… 一家人找了拖拉机，小心翼翼地往镇医院慢慢挪去，市区是不能去了，条件实在不允许。 在医院里熬了两天，王梅生了个闺女。 虽然是个女孩儿，但一家人却欢喜异常，老张家都是男丁，终于见了个闺女，张云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至于孙子，张云山觉得没问题，大不了再生一个，计划生育罚点钱他也认了。 回家之后，他们得了另外一个消息，张源坐火车回来了。 在车上，张源就知道了自己添了一个侄女。 他有心里准备，如果不是侄女，他会很意外。 同大伯的想法一样，他也很欢喜，张家几代男丁，终于有了个女孩儿。 到了市区的别墅之后，张云天就说道：“咱们准备准备，回老家看你侄女去！” “行嘞！” 张源满口子答应着，然后一家人趁着路况还行，就乘车回了老家。 刚到村口，就看到了满地的鞭炮碎屑，红彤彤的，很喜庆。 张源一家三口到了之后，张云山立刻让张雷去买了半扇猪肉，一只羊。 抱着自己的小侄女，张源喜滋滋地在屋里逗着，小家伙打着哈欠，不肯搭理。 张云山忽然开口道：“他二叔，你帮忙给取个名字吧。” 张源一愣，这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原本侄女的名字可是大伯给取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这是一个好年 别的地方的改变，都是张源顺势而为，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只蝴蝶扇的风吹到了大伯这边。 不过想想也淡然了，自己水涨船高，在张家已经鹤立鸡群，以后大伯和三叔还要指望自己生活——包括这个刚出生的小侄女。 这是张源小辈的第一个，再让张云天取了名字，那情分就天然不一样了。 看着张源小心抱着的侄孙女，张云天想了好半晌。 “那就叫张澜吧，三点水的那个澜，小名就叫‘兰兰’。” 说罢，张云天也小心接过侄孙女，乐滋滋地看了起来。 小家伙的脸还皱巴巴的，没有长开，好像感觉到又有人在抱她了，小家伙嘴巴一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但还是不肯睁开眼。 “那行，就听你二叔的，回头去给兰兰上户口去！” 张源凑了过来：“大哥，侄女出生了，等嫂子出了月子，你就不能再闲着了，得出去挣钱养家。” 得嘞！等的就是张源这句话。 “那肯定的！我这也当爹了，总得有个当爹的样子才行！”原先还不觉得什么，但闺女一出生，张雷忽然间就感觉到自己肩头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王梅还没出产房，他听到婴儿啼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生活要换个样子了。 张云天抱着孩子，对张源和张雷说道：“你俩出去说去！别耽误我抱孩子。老三，你也出去！” 听到二哥的话，张云海一声不吭地就跟着两个侄子出去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几乎都是目送着三个人出去，除了眼睛黏在小兰兰身上的张云天和钱瑜。 王梅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过了这个年，自家的小日子就要开始蒸蒸日上了。 “二叔，你赶紧催小源找个媳妇，生个孙子，那样多好！” 张云天叹了一口气，说道：“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个什么！” 钱瑜过来接过孩子：“让我抱抱，你都抱好半天了！” 外面的张雷掏出一支香烟，刚要点上，忽然想起张源是不抽烟的，就赶紧又塞回了烟盒里。 张源没留意到这个动作，而是说道：“大哥，我这有几个路子，你看看选一个；红叶在市区开了两家店，回头都交给你，这是其一；或者我直接掏六百万，你和三叔看看想干点什么，这些钱也足够了。” 张雷记得父亲和媳妇的嘱咐，不能太贪心，现在贪心，将来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太多了！”张雷搓搓手，哈了一口气，白茫茫的一大片：“我琢磨着，我就和三叔一起，先把那个农家乐弄起来就不错了。我们倒是有心去做大买卖，但也知道，我们兜里有个十万块怕是都要哆嗦，还是老实一点，慢慢干吧。” 张云海也点头道：“是这个理！小源啊，你三叔我没上过几天学，能看个报纸就很好了，你让我到城里去当那个什么经理的，我干不来！乡下也好，我觉得乡下的钱我也能挣到。” 张源提醒道：“大哥，三叔，我丑话得先说前面了。你们俩要是搭伙，我不看好！” 看了一眼大哥和三叔的表情，张源接着说道：“你俩别这么看着我，咱们分家都分了十几年了，现在你们又要搅和在一块，那将来分账肯定有问题！还是这样，你俩一人三百万，想干啥就干啥。” 张雷有些犹豫，又有些兴奋，这么大的一笔钱，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但张云海毕竟活了几十年，见识摆在那里，大道理他可能不懂，但侄子话里的意思他懂了，那就是“分家了，侄子我能照顾你们，这是情分，我不照顾你们，你们也得受着！” 这话不错，家里人是要相互帮助，但也不能太没脸没皮了，这样就很好了，就像之前大哥说的那样，现在太贪，日后肯定要后悔的。 “那行！我想好了，我肯定要弄个农家乐的！” 张雷还没想好，但也点点头：“我回头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等她出了月子，我们再决定也不迟。咱们大生意不会做，但开个饭店超市什么的，我觉得还没什么问题。” 张源看了一下手机里的日期，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就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银行吧，回来正好吃饭。” 这个时候张雷和张云海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地都有点迈不动脚。 张云天出来了，这个时候只能他出来。 “小源，赶紧带你大哥三叔出门，咱们吃完饭还得回去，要不雪太大了路不好走。” 有了张云天的话在，张云海和张雷才跟着张源出去。 张家三叔侄很快就回来了，然后张云海就热情高涨地要当大厨。 “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毕竟明年我这厨艺也得出去见人了，得让自家人把把关。” 张雷很自觉地去打下手，大冬天的挽着袖子，丝毫不觉得冷。 很快，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从厨房里端了出来，张云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也不能有去干农家乐的念头。 吃完了饭，张源一家便让张云海开着拖拉机送回去了——也只有拖拉机的动力够，换成小汽车，怕是早打滑了。 回到家里之后，张云天和钱瑜话里话外离不开小兰兰，张源知道，这是在催婚了。 但他也有挡箭牌：“爸，妈，等我研究生毕业了，再说这事吧。” 哎哟呵！这小子还是个研究生呢！张云天倒是忘了这一茬。 钱瑜却不管那么多：“你这个研究生一个学期进过几回学校？别和你老娘装了，明年赶紧带回来了一个，不管是天鹅还是癞蛤蟆，你娘我都认了！” 张源很狗腿地跟钱瑜捏着肩膀，说道：“要是真的不好看，咋办？” 钱瑜一下子就警觉了：“还真有？”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有！我大学同学，没有……没有娜娜好看，模样一般般，现在在帮我管着红叶。” 钱瑜有些不太满意，但张云天却说道：“能带出来就行！咱们家娶媳妇不能光看脸。” 不过钱瑜显然是站在邱雪娜这边的，她忽然开口说道：“我记得小邱今年应该要回国了吧？儿子你再联系联系！” 钱瑜显然不知道邱家对自己儿子的态度，邱雪娜实在不错，先入为主了。 张源苦笑一下：“等到夏天再说吧。” 今年过年，张家同样去了市区，倒不是说石塘不好，而是张云天有好多学生打电话过来说要给他拜年，石塘那边地方太小，张云天怕盛不下这么多人。 张源没有开车回来，但隔壁的赵家已经知道了张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张源”了。 临近过年的两天，马爱红就在家里炸丸子，钱瑜也凑到一起去帮忙。 张源还在家里看公司的邮件，就被钱瑜给提溜了过去。 “儿子，快尝尝，你马阿姨炸的丸子可好吃了！” 新出锅的萝卜丸子还在滋滋地冒着油花，尝起来酥脆异常；赵家的客厅里，张云天早就和赵景就着新丸子喝起了小酒。 张源拿了一个碗，装了一些：“马阿姨，我得赶紧回去了，还有事。” “行！你去忙吧，回头三十的时候，你和你婉婉姐出去买点烟花爆竹什么的，咱们也热闹热闹！” 钱瑜笑眯眯的，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意思；在她看来，知书达礼的赵婉婉也是个极好的儿媳妇人选。 就像张云天说过的那样，自家儿媳妇不用只看脸，这一点钱瑜也认同，她心里也加了一条，那就是得自己看着顺眼。 赵婉婉她就看着很顺眼，温温柔柔的，一点也没有印象中那些有钱人家孩子的任性。 听到马爱红的话，张源忽然想到，自己的窜天猴被留在建康了，要不今年就能显摆一下了。 罢了，正月十五的时候自己过把瘾算了。 正趴在书房里看邮件的时候，张源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动静。 “婉婉，你也去书房，那边暖和，张源肯定温了椰汁，去喝一听，很舒服的。” 然后张源就看到钱瑜带着赵婉婉进来了。 “你爸在那边喝酒，闹哄哄的，你婉婉姐书都没法看了，正好你也在这边，还能说个话，也不无聊。” 但钱瑜显然错误地估计了形式，两个小年轻眼睛眨巴眨巴，就是不来电。 张源在回复邮件，赵婉婉则在安静看书。 寒风呼啸，书房内极为温暖，张源抬头，看到赵婉婉很安静地靠在躺椅上，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这个时候，张源脑海里浮现出好几个女人的名字，有邱雪娜，也有李蕾；有安欣，也有林静雅，甚至他都想到了跳脱的吴雪和罗雨，要是这俩人在，一定很热闹。 邮箱里里，沈耀华的邮件跳了出来。 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高适丘在和沈耀华的饭局里透漏了消息，那就是来年天源有机会拿一块地了。 当然了，张源也知道这是给了自己这边一个机会，估计会有其他的政策优惠搭配。 想了又想，张源推门出去打了个电话，赵婉婉很是意外，张源都到家了还在办公。 “喂，老沈啊，回头你再看看能不能约到其他的领导，一起吃个饭。咱们天源去年表现还不错，得有点心意表示一下。” 电话那头的沈耀华说道：“张总放心好了，我已经在筹划了，正准备晚上和您报一下这个事情。那既然这样，这两天我就准备开始了。” 年底送礼的人会很多，请吃的人也会很多，不知道沈耀华能不能轮得上。 不过想来有高适丘帮忙牵线，应该不成问题——市里面已经决定给天源支持了，天源这边的心意表达也很到位，沈耀华应该可以做成。 大年二十八，天源的年终奖发放了，双薪打底；微博事业部的年终奖也是一样，但据陈如松的秘书杨柳说，要是明年微博能做起来，那年终奖就得翻倍了。 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晒自己的年终奖了，也催生了很多的段子。 “你们发了什么？我们发了个锤子！” “老兄，咱们差不多，我们发了个毛线！” “那我比你们都强，我们发了个铲铲！” “比你妹啊！我发你们的仙人板板！” 二十九，张源和赵婉婉一起出去买了些烟花，准备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燃放。 钱瑜和马爱红在这一天特别忙碌，她们都在准备年三十晚上的食材，张云天和赵景则出去“摆摊”写春联，和一群老头再次去PK去了。 年三十的晚上，钱瑜把菜炒好之后，就赶紧回客厅一起包饺子，张云天和张源都没有闲着，趁着钱瑜炒菜的功夫，父子俩把面和好，馅儿调好，皮也开始擀了。 张源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看着电视。 等七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天源的广告跳了出来。 “天源微博邀请您一同观看春节联欢晚会。”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解的难题 张云天拿着饺子皮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等到春晚正式开始了他才问道：“你公司的？” 钱瑜也很意外，但意外中有着很大的惊喜。 “你这话说的，不是咱儿子的还是谁的？”她有些后悔没留在石塘过年了，那边熟人多，可以嘚瑟一把。 不过在市区这边也可以，隔壁还有马爱红可以显摆，现在估计他们都知道了。 赵景一家确实知道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的八点广告竟然被隔壁的那个小子拿下了。 马爱红啧啧赞叹：“老钱的儿子，真是不得了！有出息！” 赵婉婉的感觉有些奇怪，她觉得自家和隔壁的距离一下子拉大了好多，虽然钱瑜对她一直很亲和，但这个广告一出来，巨大的差距感一下子就出现了。 赵景也是一样的想法，如果说之前他还在认为张云天在打肿脸充胖子的话，那现在充胖子的人肯定是自己了。 “好事！明天我得去敲他老张一瓶好酒去！” 马爱红知道张源会给张云天买好酒，自己老公也好那一口，可是惦记着。 “别去丢人啊！” “这怎么能是丢人呢！你们啊，就是不懂，这是分享喜悦！” 同赵家一样，江海各地的天源员工此刻都是与有荣焉。 梁溪市的一处房子里，传来了女儿兴奋的声音：“妈，你快看，今年的广告是我们天源的！” “看到了看到了！”说话的中年女人满脸微笑，这是女儿的公司，她也感到脸上有光。 海州的一个村里，也是同样的兴奋。 “爸，你看，我们公司！我就是微博事业部的！这个微博有我的功劳！” “你出息了你！明天给你侄子的压岁钱翻倍！” “翻倍就翻倍，我年终奖拿得多！” “那就再翻倍！” 建康，安家的电视机也打开了，但只是发出个动静，显得热闹一些。 当天源微博的广告出现的时候，安欣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意外的惊喜，张源还真行，这个广告他都敢拿！看来明年微博会更上一层楼了，但她也想不明白，这个只能发140个字的微博能有什么用！ 安康摇摇头，对安欣说道：“妹妹，你就该早点和张源说，把这广告费投给咱们多好！他那个微博我也试了一下，能用，但太单调了，吸引力不强。” 安欣还没开口，安远就说道：“你懂什么！这个简单恰恰是别人无法仿冒的，别人想再生个微博出来，那就得做加法，做加法意味着流量要增大，你觉得谁愿意去花这个流量？直接在电脑上玩博客不好么？依我看来，张源极有可能会成功。” 安欣来了一句：“我觉得咱爸说得对！” 罗雨也看到了这个广告，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指着电视对罗宣说道：“爸，你快看，张源还真行哎！” 市委大院那边，林静雅也看到了。 她手里把玩着张源送的金币，然后也迅速安装了一个微博，然后关注了一下张源，看到张源的微博已经更新了：天源微博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底下已经有很多留言了，林静雅觉得流量宝贵，就没有一一翻看，但也跟风来了一句：张总V587！ 静海那边，雉水的李蕾家，也同样看到了这个广告。 “小蕾，这是你同学的那个公司？” 李蕾略有些羞涩地点点头，今年李家的变化就像芝麻开花一样，父母身上的衣服都开始上了档次；李蕾自己不会开车，但却给家里添了一部宝马5系。 这个变化让周遭的邻居都很羡慕，回家之后纷纷教育儿女要好好学习，书中自有黄金屋看来不是假的，李蕾这种相貌平平的女孩子都能这么有出息，可不就是上了个好大学么？ 静海市区的邱家同样也看到了，邱东海和何萍齐齐叹了一口气，张源这小子越飞越高了。 就算不从中作梗，自家与他也已经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老邱，明年，咱们得赶紧动一下了。” 邱东海知道何萍的意思，这个女婿她想抓回来，但得拿出自己的态度。 “回头咱们去找一下大哥，看看建康那边有没有关系可以走一走。黄坤肯定也有死对头，更有人惦记着他的位置，回头咱们两边都使劲，把黄坤给挤下来，算是给张源一个交待；我可是听说龙江区的领导对黄坤也很不满了，正好！”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邱东海脑子里冒出的却是李煜的那一首《浪淘沙》，恐怕真的会是“别时容易见时难”了。 这个年，邱家和何家过得都不太好，他们一起赶走了全国最具潜力的准女婿。 同样过不好年的还有燕京的宋家。 难得的除夕夜，看看春晚是首都人民的一个最大的娱乐活动，全家人聚在一起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算得上是“新年俗”了。 宋家也不例外，年三十了，保姆阿姨也放假回去了，王玉芬难得下厨一次，水平尚在。 一家人乐呵呵地聚在一块，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宋均平也在，但明天早上他就有可能会去部里面处理事情了，高层领导的假期并不能以自己的意志来进行。 八点档的广告让宋均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现在没有外人，他不必再掩饰给谁看了。 女儿宋玉眉毛皱了皱：“小弟，这就是你惹的那个张源的公司吧？” 天源的实力那么强的么？春晚的广告都能拿得下了？ 不过宋引显然没当回事，他前段时间还收到了沪海那边的消息，道是逼着张源掏了三千万的冠名费。 当时他还哈哈一乐，张源有钱他知道，但没想到会那么怂，说掏钱就掏钱了。 这笔钱他分了八十万，这不少了。当然了，出了事，他也得抗一抗，不能白拿。 听到姐姐的话，宋引满不在乎地说道：“姐，我告儿你，张源就是一怂蛋！这货没别的本事，只会躲在女人后面，你想多了！” 宋玉隐隐觉得有些不好：“你收敛一些吧。换成美好集团或者哪个白酒的老总，你敢这么干么？” 宋引当然不敢了，那些公司都是名头很响的，但张源是什么人？也值当他退缩？ 宋均平把酒杯一顿，伸手指着宋引说道：“你以后老实一点！我宁愿你现在在国外花天酒地，也不能在国内惹是生非！” 宋引心里嘀咕着，要不是你非惦记要往上走，我和姐姐早就出国逍遥去了。 可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宋均平是年龄大了，但手劲还不小。 沪海那边看春晚的人比较少，但在八点之后，该知道消息的人也都知道了。 天源微博在春晚打广告了，足以见得张源的决心。 正月十五之后，中国之声就要开播了，那个时候天源微博将会更上一层楼。 之前所有人都感觉到张源的微博就是博客的补充，充其量在互联网上堪堪排到第四就不错了。 但可以预见的是，明天开始，微博的装机量将会迎来一个大爆发。 对于互联网，这群人了解得并不多，但他们知道，一旦张源把这个微博再做起来了，那他的地位将再次上升一个档次。 至于赚钱的事，呵呵呵，张源现在好像并不缺钱。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宋家那边出手，虽然远在燕京宋家动不了张源，但天源想出了江海省向外发展那就不太容易了。 春晚还在继续，当小品王朱开山的节目开始后，大家忽然发现，天源微博竟然还把广告植入到里面了。 现在不单单是和张源有关系的人了，就连其他的互联网大佬也感受到了张源的决心。 孔雀集团的小马哥远在华南，春晚对那边的影响力就更弱了，但作为互联网的大佬，他是不可能不关注的，某种意义上，能被选上春晚的节目，都会有一定的导向性。 但天源微博是个什么东西？ 小马哥拿起手机，随手下了一个应用，然后翻了翻，马上就感到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就是通过社交软件起家的，不同的是，他做的是即时通讯，张源那边做的是社交媒体平台。 乍一看双方没有冲突，但小马哥却有种预感，这个微博若是被张源做起来了，那他下一步就极有可能会做即时通讯了。 但现在是过年放假的第一天，他就是想有反应也来不及。 打开笔记本电脑，小马哥迅速写了一封邮件发给公司的高层，言简意赅，那就是孔雀集团也要做微博。 这封邮件迅速传送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门户网站的大佬也在关注着这个微博；如果说元旦时期的微博大家还当是个乐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微博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还是相当有分量的重视。 在全国人民过除夕的时候，这些互联网大佬的新年被张源搅和成了一团糟。 张源能不能成功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推出自己的微博，这个极简风格的微博，就像安远说的那样，极具杀伤力。 小马哥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做自己的“微博”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往里面加东西，什么酷炫加什么，但转念一想，这种东西他已经有了；而且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的话，那恐怕真的就中了张源的计了。 但如果不加东西的话，自己凭什么和天源微博竞争呢？ 第一个就是第一个，人们潜意识中还是会认为第一个才是最正宗的，其余的都是仿冒者——如果连极简风都要仿冒的话，那就不要做了，直接认输吧。 小马哥焦躁地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好好的除夕夜，他觉得自己有些上火了，张源给互联网出了一个几乎无解的大难题。 第二百一十九章 煎熬的假期 与温暖的南方不同，林城的天气很冷，且喜没有雪。 张源一家待在温暖的室内，看着春晚。 钱瑜已经把饺子给煮了出来，张云天夹了一个，显摆道：“怎么样？我调的馅儿还不赖吧？” 今年注定是个好年了，张云天从春晚的广告就能看出，儿子现在算是成功人士了。 他验证的方法很简单，他的手机里进来了许多条拜年短信，叮叮叮地响个不停，钱瑜笑道：“再来几条，估计要死机了。” 张云天笑眯眯地说道：“不至于。” 张源夹了一个饺子，美滋滋地吃了，接着看春晚。 张云天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说道：“这个电话得接……”然后就走到隔壁房间，钱瑜和张源随即就听到他的笑声传来。 “你个兔崽子，你自己说你多久没来看我了……” 钱瑜撇撇嘴，对张源说道：“你爹现在已经开始嘚瑟了！” 话音未落，张源的电话也响了。 钱瑜瞪了儿子一眼，说道：“还真是随了你爹了！” 张源嘿嘿一笑，也跑到旁边接了电话。 是李蕾。 “我看到广告了，没什么，我就想说真好！我已经可以预见到其他人的表情了；微博的装机量估计从现在开始就会往上飙升了。” 张源也轻声说道：“算功夫没白费吧。” “嗯，过年好。替我问叔叔阿姨好。” “嗯，也祝叔叔阿姨新年好。” 钱瑜的眼睛虽然在看电视，但耳朵却一直竖着，电视的声音和张云天的声音都被她自动屏蔽了，她就听到了儿子在说什么“叔叔阿姨过年好”了。 等到张源挂掉电话，她就凑了过来：“儿子，是女同学吧？” 张源知道钱瑜在说什么：“是的。” “能带回来么……”话音未落，张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安欣。 “刚刚打你电话竟然在占线，厉害厉害真厉害！小女子由衷佩服，刚刚我爸都下载了微博的应用了。” “替我谢谢叔叔，感谢安叔叔的大力支持！” “我爸应该比你爸的年龄大，所以……” “所以我要谢谢安伯伯，哈哈哈。” “好了，不耽误你过年了，祝你新年好，也祝叔叔阿姨新年好。” “嗯，替我祝安伯伯和阿姨新年好！” 钱瑜有些意外了，这个明显也是个女声，虽然她听不太清楚，但感觉应该也是个年轻人。 “儿子，是哪个？” “建康认识的，刮过我的车，现在熟悉了，之前去燕京开会还蹭人家在燕京分公司的车用呢。” 钱瑜更加迷惑了，这个女孩子家里看来是有实力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张源嘴里说的那个“模样一般”的女生。 当天晚上，张家没有吃好饭，张源和张云天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钱瑜抱怨道：“吃个饭也不得安稳，这还是年夜饭呢！” 张源坐下说道：“估计也就今年这样，明年就不会了。” 钱瑜给张源又夹了一筷子牛肉，说道：“最好是这样了。” 张云天也坐下：“明年要是没电话进来，估计你又觉得冷清了！” “不会，绝对不会！大过年的发个短信就好了，打什么电话？”钱瑜已经不太高兴了，在她看来，这些人打了电话，说了几句挂掉了，看上去没耽误什么时间，但张源这边却要一直不停的接，时间都没有了。 忽然钱瑜想起来了：“小源，你不是有那个微博么？发一条睡觉了，让他们别打了。” 张源苦笑：“那也得过了晚上十二点才行啊，现在就睡觉，没人会信的。” 不过在十点钟之后，也就没人再好意思打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做人要知趣。 张家没有熬夜到十二点，而是都赶紧回屋休息了。 过年重要，但在他们看来，睡觉更重要。 特别是张云天和钱瑜，也就暑假寒假能睡会懒觉，平时上课的时候，都是早上六点就得到学校，晚上钱瑜还好，能早点回来，但张云天都要留到九点多——这是义务加班，没有加班费。 张源也一样，守岁这种习惯他就没养成，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但回房间之后他也没睡觉，而是打开了天源视频的主页，果然，春晚八点档的广告已经被做成了小视频放到了首页。 看了好几遍，张源才躺在了床上，关掉灯之后他也没睡着。 “今晚，不知道互联网会有哪些动静……” 黑暗中，张源看着天花板，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自己的优势从今晚开始建立，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微博开始正式走上舞台。 手机依旧在响个不停，短信还在不停地进入；若不是自己的手机还算给力，估计早就卡死了。 但即便这样，张源想看个短信也不容易，只能先关掉，明天早上再说吧。 待到大年初一，张源早早起来给爸妈拜年了。 张云天和钱瑜笑眯眯地，各自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给张源。 张源美滋滋地接了过来，他的钱是他的，压岁钱归压岁钱。 “行了，去隔壁给你赵伯伯和马阿姨也拜个年吧。先放个鞭炮，让人家知道咱们起床了。” 这倒是，虽然大年初一都在拜年，但也有人睡懒觉——一年到头都休息不好的人，也就这几天能好好歇一歇了，在没有外人打扰的状况下，睡个懒觉不过分。 虽然靠近市区，但毕竟还算市中心，鞭炮也还没有禁放。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直在响起，让这个年很是添了几分喜庆。 张源拿出鞭炮，挂着院子里的树枝上，点燃放了起来。 红彤彤的碎屑到处飞舞，张源觉得今年一定会是个好年。 隔壁院子里的赵景也出来了，同样拎着一串鞭炮，也放了起来。 “赵伯伯，过年好啊！” “过年好！” 张源的心情好，不代表其他人的心情也好。 门户网站的几个互联网大佬都已经知道了微博的事情，他们上午还得去拜年，也得接受别人的拜年，实在抽不出时间。 但他们还是抽了个时间去试了一下微博。 很简单，很容易上手，界面也不花哨，就像微博自己说的那样，一个“小小的广播站”。 小小的广播站？那如果关注的人多了呢？那不就变成一个大大的广播站了？ 有影响力的人不少，比如明星，政要。 一个明星只要开通了微博，那将会是什么样的？ 燕京的几位大佬都发现，真的有明星开通了微博，好几个。 人气仿佛滚雪球一般，令人震惊。 特别是朱开山，他在春晚开始前就开通了微博，而在表演结束后，他的就发了一句话的微博：“表演很成功，谢谢大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下面留言的网友就很多了，这个阵仗着实是其他社交媒体无法媲美的——博客太高大上了，一般的大学生玩不转；人人的话，许多明星并没有开通，因为那个在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大学生；至于空间，更不用说，非好友不得观看。 微博以其强大的包容性和扩展性，赢得了这一届网友的心。 上午的拜年结束之后，许多互联网公司高层都开始动了起来。 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通知晚上开会。 特别是孔雀集团，微博的崛起让他们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一家独大很难，但好处却很明显；忽然间来了一个分蛋糕的，没人会乐意，关键这个分蛋糕的不讲套路，上来就啃。 晚上的时候，许多互联网公司都在进行线上的电话会议，主要议题就是讨论微博，以及应对方案。 应对方案每个互联网公司都很统一，那就是要推出自己的微博，不能让天源独美。 样本也是现成的，直接抄就可以。 做加法一定不可行，但减法也没得减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要怎么才能聚拢人气呢？ “拉明星入驻！这样可以急速积聚人气！若是按照自然发展，那天源必胜无疑！” 可现在大过年的，到哪里去联系人家？人家不过年么？ “两边同时进行！在年后销假之后，立刻成立微博事业部！大家不要小看这个微博，它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海啸，对现在的互联网进行一个强有力的冲击！毫不夸张地说，不重视它的人，都会被它拍在沙滩上！风起于青萍之末，微博的包容性和野心，不是博客能比拟的！” 会议上，小马哥更是在公司高层内部进行了批评：“我们固步自封了！我们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这么一个简简单单开放式的社交方案，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想到？我们的用户不够多么？还是我们的用户太活跃了我们要把他们给限制住？” 会议上的张小斌就在心里吐槽：“老板你一直做加法，咱们的应用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许多东西网友可能都不想用，你却不舍得删减，你就是在天源前面推出微博了，人家就愿意进么？不见得吧！” 但这话不能说，他还得吃饭。 “年后销假之后，我亲自挂帅！一个月内，咱们的微博要上线！同时，也要去联系各大明星入驻微博，在刚推出的时候，就要同步集聚人气！” 除了孔雀集团之外，另外三大门户网站也是同样的措施，只是时间过得太慢，让他们很是心焦，他们从来没有觉得假期会过得这么煎熬过。 第二百二十章 聚 互联网上暗流涌动，张源稳坐钓鱼台。 中午的时候，他打开了手机，短信接着不停地涌入，手机差点被卡住了。 张源看着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心里直摇头：“到底还是不太智能，要是换成安卓或iOS，肯定能抗住。” 他一下子想到之前大学毕业在手机上用QQ和同学聊天的时候，那小子一连发了几个连续相同的句子，成功让自己的手机卡死，然后得意非常地朝张源嘚瑟了好久。 等到微博稳定下来，就做手机吧。 翻了翻手机里的短信，张源挑了一条，开始转发。 正在操作着，有一个很奇怪的号码打了过来，这个号码张源见过，是德国的。 “Hello？” 张源试着说了一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穆勒的声音。 “尊敬的张先生，我是穆勒，祝您中国新年愉快！” 张源看了看天色，这个点德国应该还在凌晨，难为他了。 “谢谢！”他猜到穆勒应该有事。 果然，穆勒的声音接着响起：“是这样的张先生，去年十月份的最后结果，您也看到了，但也有很多人要血本无归了。” 顿了一下，穆勒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金融危机还没过去，现在有个德国富豪想卖掉他的私人飞机，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私人飞机？张源还真有点兴趣。 “来，说说看！” “去年一个叫海因里希的亿万富豪向湾流公司定了一架G550，很快就到了交货的时候了；但……”穆勒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他也参加了对大众股票的做空，再加上今年的经济危机，损失惨重。退掉飞机的话，要损失一千万欧元，所以，他想转手卖掉。” “价格呢？” “三千五百万欧元吧，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张源不知道这款飞机的价格，但他需要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来让微博火起来，这种事情显然就很具有爆炸性，能够引起网友们的大讨论。 “我先考虑一下吧，回头你把飞机的资料发给我。” “好的张先生。”穆勒满口子答应下来，这是一个极好的生意，一旦做成，他有机会抽取佣金。 张源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种飞机的价格基本在五千万美元以上，再加上装修，那价格就更要往上升个不少了，四千五百万欧元，可以接受。 穆勒的资料已经发了过来，一个做的很漂亮的PPT，张源打开之后，看到了里面的内饰也很漂亮。 很贴心的，穆勒还给翻译成了中文，这让张源觉得自己亏了——对方是上赶着做买卖的，就是钱瑜过来，估计也要砍个价。 对啊！张源想到了，一般私人飞机都要进行“私人订制”的，自己显然已经没有再次定制的机会了，这是一个砍价的机会。 张源从来不会为了买东西而买东西，那是在浪费钱；但这个私人飞机，他觉得会有用，第一，不用再去定机票了；第二，他以后会经常去欧洲那边，用得着。 欧洲的市场那么低迷，张源不去捞一笔都对不起他们。 美国……张源也想到了美国，那边他决定暂时不去染指了。 他没有先回复穆勒的邮件，而是接着回复大家的拜年短信。 很快，罗雨的短信就进来了：“张大公子，你够懒的啊！直接转发！这短信我都收了好几回了！都是懒人！” 张源失笑，实在是这条最好，难怪转发的人多。 “赶紧拉人注册微博，帮我打气！拉一个人头五块钱！” “切！老娘稀罕！” 但张源忽然也发现了这条路，拉一个人头五块钱！ 那就得合作一把才行啊！这笔钱是不可能直接到个人手上的，但可以通过抽奖的方式来实现。 比如，凭借微博发放的验证码，领取饮料一瓶…… 但想了一下，张源就马上冷静了，全国十几亿人，就算注册了十分之一的人，张源也受不了，太贵了，远比打广告拉明星贵多了。 他忽然很想看看假期之后各家微博的动静。 院子里忽然开始热闹了起来，张源从窗户往外面一看，赵景和张云天正站在外面抽烟说笑，周围还有几个人一起。 “老张，今天初一，咱们不能聚，等到初五吧，初五的时候来我家喝酒！” “那行！我拿两瓶好酒，你让马大嫂子炒几个好菜！” 赵景大乐：“我就没打算出这个酒，哈哈哈哈！” 张源觉得隔壁的窗户那边也有个人影，转头一看，赵婉婉也正往下瞧热闹。 仿佛看到有人在看自己，赵婉婉歪头看了一下张源，给了张源一个笑脸，然后就迅速隐去了。 下面几天，张源就开始进行自己的休息了。 每天就是去市区里面转转，玩玩打气球或者套圈，有时候会和赵婉婉一起。 在林城，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身上没有半点富豪的光环，赵婉婉看着张源在买东西的时候还经常会“小刀”砍一砍，但张源这个砍价让她看着直想笑——很笨的砍价，若是钱瑜和马爱红在旁边，估计都要直接把张源给推到一边去了。 她不知道，张源这是在练习砍价…… 初五当天，张家来了好多人，小汽车一辆辆地开进来，都是张云天的学生来拜年的。 饭店开业了，张云天让张源去订了两桌，招待自己的学生。 有的时候，张云天很书生气，如果是其他事情，他估计就直接推掉，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但这个时候，他心里即便再烦，脸上也不会显现出来——这都是他辛辛苦苦给儿子积攒的人脉，不能因为他自己的任性，就断送了这么多年的努力。 说到底，儿子不过是个商人，而自己学生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做了公务员了，将来大事可能无法帮忙，但有些小事就不好说了——细节决定成败，张云天不能任性。 在饭桌上，张源也做足了姿态，以小师弟的身份给大家敬酒，更是赢得了一片叫好之声。 隔壁的赵景看到张家热闹的景象，有些羡慕。 之前他是看不上张云天这种老师的，赵景认为张云天有才学，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尊重才学，但才学无法当饭吃；今天张云天的学生一过来，赵景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人家的学生但凡能起到一点作用，也就足够了——这都是要在大事上帮忙的。 只是原计划今晚的小酒是喝不成了，少了张云天那这酒就喝得没意思，往后推两天吧，今晚张云天估计会喝不少，得让人家歇歇。 初五，也是大家能凑在一块的最后一天了，初六就都得回去工作了。 张源也是初六走的，一早他就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里满满都是返城的人，以打工族为最多。 火车停靠的时候，大家匆匆忙忙地上了车，有的人甚至来不及喝上一口热水。 到了车厢里，张源放下自己的双肩包，舒舒服服地窝在车窗旁边，看着外面。 站台上还有卖泡面的，不少人就直接买了两盒拿到火车上，等中午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的午饭了。 张源想到了自己上辈子上学的时候，这种三块钱五块钱的泡面，其实他也不舍得买…… 软卧车厢里又进了了几个人，同样也是扛着行李。 车票不好买，为了早点返城赚钱，他们也得咬牙买高价票，软卧就软卧，老子也算坐过了！将来吹牛的时候也多了一项资本。 相比较硬座的车厢，这边确实要好上很多，因为没有站票，所以一点也不拥挤。 张源看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对青年男女，不知道是他的儿子媳妇还是儿子和女儿。 进来之后，女孩儿就把自己的包放好，然后就拿出手机，插好耳机开始听音乐，但张源的眼神很好，看着女孩儿在听音乐的时候开始刷微博了，张源心中大定，看来微博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 因为相比较新闻，微博的确更省流量。 现在有的新闻，东扯西扯，最后才扯到正题上，明明一两句话都能说完的事情，非要写个几百上千字，在炫耀自己博学的同时也收获了一堆恶感。 但微博不一样，三两句话就把最重要的信息表达完了，至于细节的部分，感兴趣的人可以在其他网上另外看。 张源戴着一副黑框作为装饰，这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但他也想多了，人家三口人根本就没多注意他，只是在进来的时候点头微笑致意了一下而已。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很快就到了中午。 对面的三个人掏出泡面，用热水冲了，香味就开始飘散。 “小伙子，你不吃午饭么？” 听到对面大叔的话，张源回道：“我早饭吃了不少，等到建康再吃午饭也来得及。” 大叔点点头，说道：“还是你聪明，你看看我这两个孩子，都不听话。我就觉得这俩人就是想出来吃这个方便面的！哎，出门在外也不知道省个钱……” “行了行了，别说了！”女孩儿有点不高兴了：“不就吃个泡面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人家去建康的，近，咱们可是去沪海的，那么远的路，吃再多的早饭也顶不住啊……” 大叔想再说几句的，但想了想张源一个外人，除了白白看个笑话之外，也没什么帮助，也就忍了。 吃完泡面，张源看到大叔把汤也喝了，长辈的勤俭节约一直存在，就算赵景和马爱红那种已经致富了的人，虽然花钱多，但浪费的也很少。 火车又往前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建康，张源先下车了。 建康火车站也是人山人海，张源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了一部奥迪Q5。 这部车他很有印象，就是它刮了自己的大奔。 果然，里面的那个就是安欣。 张源看到她的同时，安欣的眼睛也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拉开车门下来，对张源招了招手。 张源赶紧过去，把包扔在了后排，然后坐在了副驾驶。 “走吧，请我吃肯德基！” 张源笑了，安欣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女生的执念 不过这还真不能怪安欣，因为张源看到路旁开业的店就没几家，好像除了这种快餐还真没有其他太好的选择。 啃着手里的汉堡，张源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想打了吃泡面的一家人，他忽然很想吃一盒，不用水煮，而是开水泡出来的那种，味道不好的泡面。 安欣发觉了张源的异常：“你怎么了？” 张源赶紧回了回神：“没什么。” 安欣喝了一口豆浆，说道：“我觉得你得赶紧动作了，现在估计另外几个互联网大厂都开始狙击你的微博了，你咋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呢？” 张源一脸茫然：“我着啥急啊……这不还好好的么？” “别当我有罗雨那么好哄啊！” “见招拆招吧！”张源很淡定地说道：“现在优势在我，领头羊不好当我知道，但压力其实在追赶者身上，只要我不犯错，他们就无法弯道超车。” “你肯定有后招！但我不打听了！”安欣的话锋一转，忽然说道：“听说你们要拿块地盖大楼？” “那肯定嘛，别人家都有自己的地盘了，就我们还租地方办公，不像个样子。” “那你要好好打点一下了，盖大楼这个时候可不是个省事的，你得找个好点的监理才行。” “我心里有数的。” 安欣这个提醒很有必要，但张源觉得，这个事情得找人做，虽然是自己盖楼。 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他觉得还是找汪博好了。 同学一场，不能出了事情指望人家，又不给人家一点甜头，光靠交情可撑不了多久——即便汪博接不下来，那也得让他问问其他人，比如宋晓峰。 像这种大工程，一定会有人感兴趣的，汪博就算只是从中间拉一条线，那也不白拉。 既然这样，那工程的活肯定也要外包出去，这也是一个大项目，同样可以拉关系的。 还有装修的活，估计也是很多人想接。 一个汉堡啃完，张源就决定这三个事情都找汪博。 第一，可以交情延续，有财大家发；第二，汪博的分量够，不管是谁接了这个工程，那都要掂量掂量，惹火了纪委书记的儿子，后果他们会自己想。 安欣见到张源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们先把地拿到吧，别想那么多了。” 这倒是，八字刚出了一撇，自己就想画一捺了。 吃完饭之后，安欣把张源送回家，但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却来了一句：“张源，你不请我上去坐一下么？” 张源吭哧了半天，才说道：“有点乱，我不太敢让你上去。” 安欣却说道：“那我正好见识一下你最真实的一面。”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屋子里也乱。” “那走吧。往里开，前面那个九号楼就是了。” 安欣叹道：“咱们认识那么久了，我才算刚知道你住的地，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张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 “实在是单身汉的狗窝不值得一看。” 单身汉？安欣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后面的“狗窝”被她自动忽略了。 年都过完了，夏天还会远么？说不定四月份的时候邱雪娜就会出现在建康了，那时候会怎么样？ 但安欣有她的消息渠道，据说邱雪娜的爸妈当年对张源的态度很不好。 有这一条在，她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男人嘛，都好面子，特别是在自己同学面前被如此对待，安欣想不到张源接受邱雪娜爸妈的理由。 都说真爱无敌，爱屋及乌，但张源显然不属于“舔狗”那一类，他其实也没必要当“舔狗”，什么都不需要做，自然有大把的女人送上门。 安欣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现在好像真的“送上门”了。 两个人上了楼，张源掏出钥匙开了门，一个装修很一般的房子就呈现在了安欣面前。 有沙发，有茶几，有餐桌，还有一个小电视。 两间屋子一间作为书房，一间作为卧室，都没有关门。 这也不奇怪，张源一直是一个人居住，开着门比较容易采光。 不过屋子里确实比较凌乱，主卧的被子没有叠，客厅的沙发上甚至还有年前遗留下来的衣服没有收拾，茶几的玻璃台面上也落了一些灰尘。 张源有些不好意思了：“真不该让你上来的，真是丢人。” 安欣却很喜欢这个状态，这样的张源让她感觉到更真实了。 “我家有阿姨帮忙，所以我见到的都是干干净净。没想到你这，还真是不一样了。正好我没啥事，帮你收拾一下吧。” 然后就开始四下里看了看，找了一个抹布，开始擦茶几了。 张源连忙阻止：“别别别，回头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 这话是假的，安欣只要离开，他估计得半个月才能收拾一次。 安欣已经把外头扔在了沙发上，说道：“我见不得这个。” 张源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欣帮自己收拾房间，当然安欣的分寸也把握地很好，主卧次卧她都没有进入。 那里是人家的隐私地盘。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张源也不好意思看着人家忙活，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狗窝了。 安欣抬头一笑，说道：“我看到厨房有厨具，晚上你做饭吧，我不想出去吃快餐了。” “行！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张源正经会不少菜，只是刀工一般，每次准备都要花不少时间；如果是大菜的话，那就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出锅。 听到张源答应了，安欣低头一笑，没有让张源看见。 两个人忙活了许久，这个小屋就变得干净又整洁了。 “走吧，买菜去！你看看想吃啥，咱们晚上做。” 张源觉得今天可能不适合工作了，偶尔放松一下也好。 这次不用安欣开车了，菜市场就在不远处。 并排走在路上，安欣数次想挎上张源的胳膊，但却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着千斤重。 她把自己的小包用右手拎着，左手空着，和张源的右手挨挨擦擦，只要张源愿意，随时都可以牵起。 张源感觉到了，但他上辈子一直是个单身狗，这辈子接触的也就是邱雪娜和李蕾；对于邱雪娜，他原本都不敢想的，没有别的愿意，邱雪娜很漂亮，他觉得自己有些不配；相反，李蕾那种普通的颜值就很让他安心，觉得这才是同自己相配的人。 安欣同样很漂亮，这种美丽让他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他没有考虑自己现在的身家，一种观念一旦形成，想要扭转是需要时间的。 在路上的时候，安欣就问道：“你会哪些菜？别到时候我看上了这个，你说不会；想买那个，你又不会……” “大部分蔬菜还是可以的；鱼就算了，我不太擅长；排骨和牛肉我都比较擅长，还有回锅肉也可以的。” 到了菜市场，安欣便挑了番茄，娃娃菜，又买了豆腐，一小块猪肉，顺便买了几根香蕉——张源家里连个水果都没有，只有一些碳酸饮料和速溶黑咖啡。 “可以了，咱们两个人足够了。” 安欣觉得菜市场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特别是张源竟然开始砍价了，这让她很惊奇，虽然张源只砍了一毛钱两毛钱。 出来的时候，安欣没忍住：“你还砍价？这一毛两毛的你也砍？”她还有句话没说：“你也好意思砍？” 但张源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没忍住对她说道：“近期我可能要买一架私人飞机，对方报价四千五百万欧元，我得砍一砍。” “所以你就真把买私人飞机当成买大白菜了？”安欣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里面的一颗娃娃菜很是显眼。 张源点点头：“那还能咋办，我也不会呀。让我直接接受他们的报价，我总觉得有些亏。” 安欣点点头：“想法是好的，四千五百万，嗯……”她思索了片刻，说道：“现在全球的经济还在低迷，你不能以为大家都像天源一样可以逆行。但这种东西我也没接触过，你砍个四五百万欧元应该差不多了，再多的话，对方估计赔违约金更划算了。” “是这样，那我回头给他一个整数好了，就四千万，再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应。” 安欣忽然说道：“要是真的买了，我要先坐！” “这当然可以了！” 对于某些第一次，女生都有额外的执著，仿佛拿下了就有特别的意义，自己内心里也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但对张源来说，这种第一次就完全没意义，又不能当饭吃。 上次去鹿城的时候，安欣抢了罗雨的副驾驶张源就隐隐感觉到了这个苗头，这也是女生的一种执著。 回去之后，安欣便吃着香蕉，看着张源在厨房忙活。 她靠着厨房的门，感受着烟火气，忽然觉得自己家里少了这一分味道。 张源假装熟练地颠着锅，让安欣有些意外，这家伙竟然还有这种技能呢，只是有些菜好像不太配合，从锅里跑了出来。 很快，四个菜就出来了。 番茄炒蛋，煎豆腐，醋溜白菜，回锅肉。 安欣闻着这香味，食指大动。 “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张源从厨房把碗筷拿了出来，又冲了冲，说道：“尝尝吧。” 安欣来了一句：“你这手艺，看着不错。你同学经常过来蹭饭吧？” “哪有！自打我搬进来，你还是第一个在这里吃饭的。” 安欣两眼一眯，笑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格局 2009年2月2日，正月初八，星期一。 这一天所有的公司都开始上班了。 不出所料，门户网站都盯上了微博这块大蛋糕。 在上班的第一天，他们都开始了对自家微博的开发。 有着天源微博作为样本，他们的微博开发时间都会缩短不少。 用户体验？先上马再说！ 所有的bug都要往后，先积累用户，bug可以慢慢修改。 张源也在上午召开了高层会议，主要是针对于竞争对手可能会采取的动作。 “张总，咱们这边需要巩固已经有了的人气，我提议，立刻去和各大明星联系，请他们入驻天源微博！” 陈如松开始针对目前的状况进行详细的汇整，这个假期他并没有闲着。 “另外，目前微博还比较混乱，同一个明星，有许多人在进行浑水摸鱼，我们要给出一个唯一明确的人选，防止这种状况的出现，我个人建议，要增加筛选的机制。” 张源表示同意：“头像上，我建议加上金色的v字认证，表示这是本人。” 陈如松接着说道：“微博的成长很快，作为一个独立的事业部，我觉得有必要增加高层的人手。” “既然让你做了微博的总经理，那你就不能闲着，人事上面，你可以有建议的权利。” 王启年眼皮一跳，陈如松开始往上走了。 同沈耀华一样，他们都成功挂上了老总的名头，当然在集团里，还是副总。 听到张源的回复，陈如松心中大定，看来微博已经成为天源的头牌了，虽然还没盈利，但已经可以预见，微博将会是2009年互联网的主战场。 “那张总，我们微博就准备去拉明星进驻了；您的那个同学马雯雯，我看她资质不错，有进入娱乐圈工作的潜质，我看可以成立一个微博事业部，让她也加入到里面来。” 马雯雯？这倒是很可以，这小姑娘的八卦心理很符合陈如松的陈述，让她进来去和里面的人沟通，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可以。不过老陈，你不能把宝押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业务部很重要，今年是微博成立的第一年，你得站在前面，把旗扛起来。” 陈如松知道，几遍张源有心让马雯雯接手这个业务部，小姑娘一下子也扛不起来，那就先让她进来熟悉一下，稳定了再说其他。 “好的张总，那我们就准备立刻开始这项工作了。之前我和一些明星还有交集，再加上咱们的公关费用，估计是不成问题的。” “是这样。但是，我们要考虑到这个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很多明星，手里握有好几家微博的账号。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要想办法突围，不能打成烂仗，那样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王启年捏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张总，我记得您会写歌。不如这样，您再写上几首，发到微博上面，咱们视频网站同时跟进，进行一个演唱的投票，再给出对应的奖品……” 话没说完，大家都懂了，这就是联动。 张源的名字已经在圈内很出名了，很多歌手想求一首歌而不得。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估计不管是成名的歌手，还是青年歌手，都会有这个意愿来参加一下，一旦投票结果理想，结果自不必说。 这可以说是一个多赢的方法，歌手，粉丝，微博，视频都会成为最终的受益者。 王启年现在担心的就是，张源的水准是否还在……不过不在也没关系，只要有钱，同样也可以买几首歌过来，或者让其他的词曲作者也参与进来，拉的人越多越好。 这就是格局打开了，让大家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很好！老王你这个建议我决定采纳。不过咱们要缓一缓再施行，总要给咱们的微博一个爆点。等到其他几家的微博出来之后，咱们再上马这个项目。至于抽奖的活动，咱们也先缓一缓，等其他的微博把自己的奖品放出来，咱们再跟进。” 大家都知道，张源在等着对手出招。 奖品嘛，不管对方能出什么，天源一定都要比对方的要好。 一个互联网大公司，是不能朝令夕改，出尔反尔的；奖品设定了，那就得兑现，想再加码，难度极大。 比如一等奖设定为笔记本电脑两台，天源这边忽然加码，把笔记本电脑设定喂二等奖五台，另外再给出个重磅的一等奖，你是跟还是不跟？ 你跟了，那游戏规则就得重新修改，下面的所有奖项都要跟着加码。 钱不是问题，规则才是问题，特别是在活动已经开始的情况下，已经有人兑奖了，你再更改规则，负面影响极大。 在大家还在思索这个话题的时候，张源却又同时抛出了一个大炸弹：“咱们天源集团，不管是餐饮的红叶，还是视频，抑或是微博，在2009年，都要再上一个台阶！要让马儿跑，也得让马吃草的道理，我是懂的。所以，从高层开始往下，要开始配股！增加归属感，成为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 这个话题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是精神一振，这是一个大好事！ 张源的声音接着响起：“集团现在拆分了，王启年作为集团的副总，不能只持有视频公司的股份，这样不太公平。除了足球俱乐部之外，其余的事业部都要实行配股。红叶的股份只针对于目前的员工来发放；其他的事业部股份高层可以都持有。针对于目前的形式，释放出10%的股份给大家。老王，回头你和老陈老沈他们研究一个方案出来，看看要如何分配。” “好的张总！” 什么年薪多少多少，那都是虚的，都是打工仔，只有股份才是最实在的。 现在互联网公司，副总的持股比例在0.5%上下，10%足够很多人来分了。 不要小看这0.5%，这个比例会让大家干劲十足。 下面的员工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的股票不会按照百分比来计算，只会分到具体的XX股，但能配股就有归属感，这是不一样的。 这个开年的大动作，让王启年更有信心了。 老板不抠门，员工就愿意奉献。 至于剩下的90%，王启年不会去奢求，直到现在，都是张源在独立支撑，他就是不释放股份，也没人能说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从小会议室里面出来的人个个精神昂扬，金光大道已经开启，道路不是那么平坦，但却可以自己去铺垫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互联网大战，开始拉开序幕。 没几天的时间，沈耀华回来了。 他给张源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市政府和区政府两边都联系到了，愿意给天源出让一块土地。 “大概多大？”张源让单月华给沈耀华去倒了一杯咖啡，开口问道。 沈耀华回道：“大概能有个十亩地，在上元郊区。” 十亩地，这不少了，按照张源的说法，建个大楼是绰绰有余。 但张源怎么会满足？ 按照后世的记忆，许多互联网大厂的总部占地面积都是几十亩，他现在拿到十亩地，看着不少，但将来不一定够用。 “老沈，要看远一点。十亩地只够建大楼的，其他的设施就都不要想了。我不想把员工像鸟一样养在笼子里，咱们得建大一点。你瞧瞧人家妖鹿山，人家在建的总部有多大？咱们将来还要扩张的。” 听到张源的话，沈耀华有些迟疑：“张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要局限在上元。林东区不是有个大学城么？咱们可以打开思路，往林东区走。我听说那边地铁也在建呢？这就可以大大缩减通勤的时间。” 这倒是！沈耀华一下子就被上元区给局限住了，以为张源想留在主城区。 “这样，你抽空请高主任一起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费用从李潇那边支取；不要怕花钱，这是一个长久的事情。” “行！那我就赶紧去办！” 沈耀华知道，像天源这种大公司，没有哪个区不想要。 张源的野心也够大，人家妖鹿山的面积有将近90亩地，沈耀华觉得自己可以奔着这个方向使劲，而且背靠大学城，将来招聘也方便。 江海是教育大省，建康是教育大市，每年毕业的优秀大学生江海自己都很难消化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外流。 天源如果过去，是可以起到一个挽留的作用的。 当然了，沈耀华也知道，龙江区是万万去不得的，就算龙江区给天源画了一百亩地，那也不能去——黄坤还在台上呢。 龙江区那边的领导也知道张源的打算，那就是要借着他们的手把黄坤给收拾了。 但张源毕竟只是个商人，为了一个商人拿下政府官员实在太跌份。 所以现在黄坤的排名就下降到副局长的最后一位，几乎就是个闲人了，但也没人说要把他拿下——除非有人真的想搞他。 大佬还没说话，何家的人进了建康。 这次来的是何振伟，邱雪娜的表哥。 张源的成长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对于同张源结亲，现在没有人反对——相反，不少人都觉得之前的决定太草率，邱雪娜还那么年前，完全不着急的。 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一毕业就结婚的？能够把初恋坚持到结婚的都是极少数，当年实在是想太多。 今年表妹邱雪娜就要回国，他们得赶紧灭火，不能等邱雪娜回来的时候，黄坤还在台上，那样就是给表妹和张源之间保留了一个天然的障碍。 何振伟到了建康之后，就直接联系了区长江昌义的秘书冯兴华。 “兴华哥，我是小伟啊，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来建康看看您。”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战争开始了 沈耀华没敢耽搁时间，他赶快联系了高适丘。 两个人在建康逍遥了一个晚上之后，沈耀华又递上了一个礼品袋。 “沈老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高适丘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沈耀华搓了搓手，讪讪地说道：“是这样的高主任，我们天源啊，已经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这将来的五年里，会成立数个新的事业部，公司的人数也会翻上好几番，所以上元区画的十亩地，是不太够用了。我们张总的意思是，能不能多画一点？地方可以偏一些没关系。” 高适丘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没发热；就算发热了也不要紧，他说的话不能当做一个承诺，他只能牵线搭桥。 “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要是能去林东区的大学城附近就最好了，将来招人也方便。” 林东区？那是真够偏的了。 在2009年，林东区的开发才刚刚开始，和三个主城区完全没有办法媲美。 既然是这样，那就很好办了，起码高适丘觉得林东区的地要比上元好拿。 沈耀华不失时机地给高适丘递上一根香烟，然后帮忙点燃。 “拿地的价格，我们公司也商量好了，那就是决不能让政府为难。现在专业菜地的补偿价格是八万一亩，我们集团会按照这个价格对农民进行补偿。” 土地征用的补偿标准不一样，水田旱地的价格会差上很多，而菜地的价格最高，天源的这个态度就让高适丘长长地喷出了一口烟。 刚刚他就想过了，天源这次所图甚大，估计要一百亩地左右。 这一百亩，不可能都是菜地的，肯定有旱地，还有水塘，有沟渠，这些都没有菜地的补偿高。 更何况这还是在林东区，不是上元呢。 一百亩地，那就是八百万。 八百万，可以做很多事了，也给政府预留了很多操作空间。 就算官员们按照法律足额补偿农民，也会有剩余。 很好！ “这个忙，我帮定了！” 听到这话，沈耀华就把杯子里的白兰地给倒上，然后和高适丘碰了一下：“多谢高主任了。” 高适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张源为何肯出这个大价钱，他看不到以后，不知道再过几年，土地就是紧俏商品。 八万一亩的价格，将不复存在；这一百亩地，张源也不可能一下子全开发完，但他要先拿到手。 几年之后，高适丘才明白过来，张源这是在玩“期货”。 但今天晚上，他不会再想那么多了，沈耀华的招待很好，今晚的任务就是要玩好！ 几天之后，高适丘把这个事情和闵航副市长提了一下，在没有领导的首肯，这个事情上不了会议。 “八万一亩？天源真是这么说的？” 闵航也觉得这个价格很美丽，天源算是一个良心企业了。 高适丘说道：“是的。而且我也觉得，就算是在上元，天源的这个请求也不过分，更何况是在林东区呢？那边有大学城，每年从咱们建康流出的优秀大学生那么多，有天源在，可以留住不少人才。” 这话有点夸张，但也不能说完全错。 天源如果放在林东区，那会形成一个虹吸效应，可能林东那边就有机会建立一个经济开发区，企业多了，那自然留住的人才也多了。 “行，这个忙我得帮！回头咱们在市委扩大会议上讨论一下，看看哪个区想接纳天源。”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得参照天源的意愿，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人家肯定是想去林东的——那边什么都便宜。 但在闵航看来，只要天源不出建康，那就万事好商量。 拿着天源准备的文件，闵航就去找市长陈周军和市委书记李建文报备去了。 天源这边，马雯雯也回来上班了。 她现在不用去沪海，正是无聊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就跑到楼下的红叶喝个咖啡，顺便发个空间的状态，表达自己过得很好。 但张源没让她闲着，而是在咖啡店里把她抓住了。 两个人对坐的时候，张源就开口了。 “回头把你调到微博的业务部吧，过两天你就可以头等舱随便坐了。” 马雯雯很是警惕：“你要干啥？又要派我出差啊？” 张源点点头：“那可不是么！燕京沪海随便去，去多找几个明星，请他们入驻天源的微博。咱们的协议不具有排他性，后面有人请他们也可以。” 张源一直觉得，包容性才能让一家企业走得更远，搞垄断？可以！前提得是你有那个实力；若是没有，那就要让人心生反感，失去了人心，那就意味着失去市场，离嗝屁也就不远了。 “真的？”马雯雯对这个工作就很感兴趣了，倒不是说能经手大把的金钱，而且可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明星。 “当然是真的了！回头你去找陈如松，业务部这两天就会正式成立了。放心，负责人不是你！” 马雯雯放心了，她还没做好独自扛一个部门的思想准备——她也还扛不起来。 “那行，我这就去找陈总报道去！” “加油干！回头哥哥给你配股！”张源忽然伸手摸了摸马雯雯的小脑袋瓜子，马雯雯伸手把张源的手拍掉：“客官请自重！” 张源大笑。 第二天的下午，马雯雯就从建康消失了，微博的战争就要打响，得先去抢占高地。 李潇也开始忙个不停，给各位出差的人员准备机票和签合同的费用——既然不是独家，那费用就不会太高。 张源也坚信，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表现得大度一点没坏处；但现在，他还得低调，因为相比较其他几家大号的门户网站，他还没有任性的资本。 马雯雯离开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好几家微博几乎前后脚都开始宣布上线了。 战争开始了。 天源的工作人员每天都在分析这几家微博的走向，天源微博依旧稳稳地处在领头羊的位置，领先优势巨大。 沪海那边的好消息也在不停地传来，不少住在上海的明星都愿意和天源签订一个“非排他性的协议”，这也让天源的人气在飞速往上增加。 但燕京那边的状况就有些不好了。 那边有两家大号的门户网站，他们的微博一经推出，自然会占据“主场”的优势。 而且宋引好像也跳了出来，拜托了京城圈子里的不少公子哥，让他们给各大明星施压，不得入驻天源微博。 相比较压着别人入驻某个微博的难度，不入驻的难度显然更低，很多人愿意卖宋引这个面子——燕京的两家微博都有“排他性的协议”，签了就不能去天源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不过对于这种状况，燕京的思娜和红狐两家微博却都不太满意，因为燕京的明星开始呈现一个分流的状况，不单单是他们两家在分，妖鹿山和孔雀也在分。 谁都知道燕京的重要性，这块蛋糕是很大，但不够分。 不单单是天源，他们几家也在每天分析着几家微博的走势，令人沮丧的是，天源竟然很神奇地始终站在第一的位置，领先优势巨大。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很不好的苗头，有许多明星开始拒绝签订“排他性协议”，而已经签约的明星也有毁约的意向了。 这个“排他性协定”是几家微博的杀手锏，是抢占明星资源，聚拢人气的利器，没想到在开始没多久就开始走不通了。 背后的原因很容易就调查清楚了，天源用了一招“釜底抽薪”，率先发动了一个无差别攻击，将水搅浑，把大家都拉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谁要是不给出一个“非排他性协议”，那就注定要被放弃；谁给出的最晚，谁最倒霉。 明星们也不傻，“非排他性协议”的价格只有“排他性协议”的三分之一，但现在市场上有五家微博，说不定还会有第六家，这样加起来，总的价格其实更多。 不就多注册一个账号么？没问题的！我又不是自己操作，手下养了那么多员工，随便来个人帮我操作一下就可以了。 他们也没想到，不过一个小小的微博，能让互联网大佬们几乎“赤膊相向”。 所以现在有了一个极为有趣的状况，很多明星手里都握有四五家微博的账号，每天都在这些账号上发布同样的动态。 张源凭借着一个“非排他性协议”，把微博这个水给搅浑了。 会议室里，陈如松在进行每日的例行报告。 “最近一段时间，咱们的微博注册量在账面上已经达到一个亿，但日活跃量只有三千万左右，中间差距巨大；按照目前的分析，距离我们最近的要数孔雀集团，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微博注册量也有七千万，日活跃量估计能有两千万左右；其余三家还在紧追，但目前看来能翻身的概率很低。” 这和大家的预期一样，用户基础才是最大的底气，这个底气天源没有，只有孔雀有。 但天源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是“原装”，其他的都是“仿冒”，用户在天然的感情上会偏向天源，只要天源能咬住，那赢家必定属于自己。 会议的最后，陈如松忽然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还有个消息，那就是红狐开始有奖品激励计划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轮 听到陈如松的话，小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他们也一直在等对手出招，现在第一个出现了。 张源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你们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思娜！这不会有错，因为他们是同城的对手，一方有了动作，另一方肯定要跟上；第三个估计会是妖鹿山；第四个才会是孔雀。” “这个想法和我一样，孔雀底子厚，暂时还不需要出台这种激励措施；但按照对方的套路，也极有可能来一个闪电操作，直接将前面三个给打趴下。” 听到张源的话，王明远也开口了：“张总说的不错！按照目前的状况来分析，除了跟进前几方的奖品之外，孔雀和妖鹿山都会有游戏里的道具奖励，特别是孔雀，他们的社交软件做的太好了，各种会员都有，这个也不排除会拿出来做奖励，看着力度很大，但其实他们并没有掏出真金白银。” 张源摇了摇头：“这个就是真金白银！咱们不能按照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得按照孔雀的角度来看，没有收入囊中的钱，那就是损失。” 王启年接着说道：“按照市场的反馈，另外几家的奖品也会尽快出来了；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PK的话，那风头就会被红狐抢走，那么在其他几家微博开始进行奖品激励的时候，红狐完全有机会进行第二轮激励，去碾压这几方。” 小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点头，这不是不可能，没有人规定奖品激励只能进行一轮，虽然大家的潜意识中会这么认为，但现在属于非常时刻，打破常规会变得很正常。 “那咱们的激励计划，就再等等；孔雀不动，我们不动！” 天源等得起，优势在我。 果然，不过三天的功夫，红狐就宣布了微博奖品计划，从饮料开始，到笔记本电脑，分了五个档次。 天源按兵不动，静待对手接着出招。 他们有淡定的资本，不代表其他人也有。 正如内部分析的一样，思娜几乎就是同步跟进，前后相差不到三天，奖品也差不多，但配置比红狐的高一些。 天源内部的会议在接着解析：“事实证明，大家有心将微博作为拳头产品推出，但这个奖品，却远远低于我们的预期。” 按照天源的估计，一等奖应该会在十名左右，但两家一个给出了五名，另一家给出了八名。 “这个力度不够；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微博这个东西，他们还没有真正地重视起来，所谓的重视还停留在口头上。” 相比较广告费用，奖品的费用就少了很多，但凡能把广告费用或老板们自己的收益多拿一点出来，那对消费者的吸引力就会上升到好几个档次。 “我们再等一等吧。” 张源决定再观望一下，同时让陈如松开始制定天源微博的抽奖奖品。 有着这两家做对比，陈如松的工作就很好展开了，特别是天源真的要把微博给重视起来。 有两家微博一动，剩下的两家也按捺不住了。 同天源不一样，他们现在都处于一个追赶者的地位，是一定要发力的，要不就没人认同他们的产品。 与想象中略微不一样的是，妖鹿山一直足够隐忍，孔雀倒是先出手了。 大量的道具激励，伴随着实物的抽奖，让网友们大呼“地主家里有余粮了”！ 小马哥很奇怪，妖鹿山那边在打什么主意？自己都出手了，那边竟然还在稳坐钓鱼台，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天源了？ 临安那边，妖鹿山也开始动了。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认为孔雀才是最大的对手，无他，用户基础决定一切。 所以，当孔雀的奖品出炉之后，妖鹿山就开始了应对的举措。 “奖品一定要丰厚，不要拿道具出来，那是糊弄网友！” 妖鹿山的思路很清晰，虽然他们也有很多游戏，受众也不少，邮箱的服务也很好，但这些他们统统放弃作为奖励，而是只使用实物。 前两家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是一等奖了，在妖鹿山这边就只能作为二等奖——一等奖变成了数码相机，也有十个的名额。 自此，微博战争开始进入到了烧钱的地步。 天源的会议室里，奖品也开始制定了。 主讲的依旧是陈如松，作为微博事业部的老总，最近他熬得眼睛都红了许多。 “据竞争对手的表现以及微博将来发展的前景，我方天源决定将奖品定位为手机，iPhone3G，内存8G，名额为五百个。” 不同于其他竞争对手的奖励等级，天源出手就是大招，直接发手机。 五百个，很多了。 陈如松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一瓶饮料就去使用微博，但会为了手机使用。 参与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每天都要发布至少一条微博，每条点赞和留言的数量加起来超过10，就可以获得参与抽奖的资格——但要十五天才可以，中间断了不用重新计算。 参与的时间为期一个月，足够大家满足条件了，最为关键的是，天源着重说明：单个账号可以重复参加，但单人不可拥有多个账号。 也就是说，一个微博账号，如果操作地好，就有两次抽奖机会，但最多也就两次机会。 一部手机两千多，天源这次出血不少。 陈如松报告完之后，忽然提了另外一个话题：“张总，奖品已经定下来了，但还有一个事情。” “说！” “咱们奖品发放的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 陈如松解释道：“快递行业良莠不齐，很多贵重物品都会丢失，我相信如果我们选择了传统的快递方式，一定会有人拿不到咱们的手机。” 张源笑了：“看来你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了。” 陈如松说道：“的确，不过还需要张总去知会一下燕东商城那边。咱们的奖品将通过他们的商城来发出，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安全。” 这倒是。 柳冬现在也算自己的合作伙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钱让他赚了不是更好么？借助这次机会，微博可以发放奖品，燕东更是可以打出名气，一举两得。 燕东的市值上涨了，张源也会赚到钱的。 “老陈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觉得可以采纳！晚上我就和燕京的柳总通电话，安排这个事情。你们现在可以先把奖品发出去了，记得做视频放到天源视频的网站上。” “好的张总，今晚六点前，视频就会上架。” 现在网友们都在盯着天源，等着天源的举措。 毫不夸张地说，很多人都在同时参与好几个微博的活动，一旦哪个微博没有跟上的话，就要被抛弃。 天源的举措一出来，就在微博上传开了。 天源视频同样发布了这条消息，同微博上干巴巴的文字不同，这次是很震撼的五百部手机做成的一面墙被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我靠！都是手机啊！机会均等啊！最多能有两次机会！” “快快快，给我点赞留言！老子一定要拿到这部手机！” “来了来了！你也给我点一下，尼玛快点啊！老子也要搞两次机会。” 许多网友都兴奋了，这比其他的东西要诱人多了。 笔记本和数码相机大家也想要，但名额太少，像天源这个，一下子五百部手机，直接碾压竞争对手。 其他几家微博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天源的奖品，不禁心中大骂：“不讲武德！” 按照他们的想象，天源的奖品会很丰厚——这很正常，越在后面的力度就会越大，就是为了把前面的比下去。 但没人想到天源玩了这么一手，用最纯粹的方法来击打对手，奖品单一，但打击力十足。 五百部手机，呵呵呵，热点一下子就都跑到天源那边去了。 张源也打通了柳冬的电话。 “喂，柳总啊，最近怎么样？豆汁儿和焦圈没少吃吧？哈哈哈，有个事情想找你合作一把！” 柳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正好，我也有事情找张总；您先说吧。” “消息估计你也知道了，我们公司正在和其他的微博打擂台，奖品是五百部手机。这五百部手机，我想通过你们燕东商城商城来出货，你们能接么？” 柳冬大笑：“可真是巧了，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我猜到你最近就会有动作，想把你这个发奖品的事情给接过来的。” 一百万的生意不小了，张源就是找其他家合作，柳冬也得去和张源再商量商量，把这个事情给接过来，不管怎么说，张源毕竟也是燕东的股东。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燕东发货的东西，还有售后——找苹果或者燕东都可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第一轮的烧钱大战，天源再次破局领先。 晚上的时候，大家就在天源的官网上看到了手机的发送方式。 电商，开始走进大佬的视野。 就在天源进行烧钱大战的时候，市长陈周军的办公室里，上元区和林东区开始PK了。 一百亩的土地转让，对两个区来说都不是大事，他们都有土地。 想比较林东区，上元的价格就要高出不少了，这是劣势。 区长葛志情绪激动：“天源是在我们上元孵化的，林东区想抢走，我们不答应！” 第二百二十五章 纠结 这由不得他葛志不激动，之前天源想要地，负责土地规划的副区长也答应出让了十亩地——这不少了。 但没想到林东区横空出世插了一杠子。 那边土地更便宜，虽然偏僻，但又不是太偏——地铁已经在建了，地铁一通，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再说了。 林东区的区长袁鉴倒是很淡定，市政府办公室的高适丘已经提前和他说了，这是天源的意愿。 他们那边是偏僻了一些，但这也是优势。 有了天源过去，他们就可以打造一个小小的开发区——或者说是产业园。 高适丘的信息很齐全，天源愿意以每亩八万的价格拿土地，这个价格让区政府都能够有极大的操作空间。 “农民不容易啊。在林东，我们可以以八万块每亩的价格补偿农民，你们上元难道还能自己倒贴么？而且我们这次打算一次性出让一百亩土地，还会围绕着天源制定一揽子计划。天源到我们林东，对建康挽留大学生人才也是一个极大的帮助，这其实是从全局出发。” 葛志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袁区长，话不能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咱们都知道，地铁马上就通到你们那儿了，到时候你们一点也不偏。一百亩土地……”葛志觉得上元还真拿不出来，这太多了。 毕竟地铁还真没通，对于天源的要求，他想满足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陈周军笑眯眯地说道：“葛志同志，这就是先和你通个气，就知道你是个急脾气。上元要是真的能拿出一百亩土地，那我现在就可以做主，让林东区退出，怎么样？” 葛志还要再说，陈周军止住了他：“我知道，拿个十亩二十亩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一百亩，实在太难。但葛志同志，你要从全局出发，不能只盯着自己区里面那点瓶瓶罐罐，也要考虑到隔壁区兄弟的处境。” 葛志心说：“大学城都放到那边去了，还要我们考虑什么？现在他们GDP都排全市第六了，大学城的发展再加个天源，将来肯定奔前三。” 不过陈市长说的也很有道理，上元区拿不出一百亩土地——这么大片的土地肯定要转让给开发商建房子。 上元的土地倒是也能凑够一百亩，但并不能连成片，所以肯定无法满足天源的需求；建办公大楼的地方他们也能给，但建这么大一个园区，那是不可能的。 “行吧……”葛志也没办法了，他拿不出硬通货。 陈周军提醒道：“葛志同志，回去之后，你们区里面得研究研究，如果还有下一个天源，你们要怎么办？再次拱手相让么？” 下一个天源？葛志其实不指望，他知道这种大企业不会那么容易出现，但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真的有呢？ 天源现在还在扩张，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事业部，还真得考虑考虑。 之前不是答应给他们十亩地么？留给他们！让他们开发，不管做什么都行，得留下个香火情。 反正肉烂在碗里，给天源开发了区里面也亏不了。 沟通完了之后，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就议定了天源东迁的相关事宜。 上元区上下都很憋屈，但没办法，硬件条件无法满足。 沈耀华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向张源汇报了。 “张总，林东区那边答应给咱们规划一百亩的土地了。” “那么多？”张源也有些意外，但又很振奋，这一百亩极大，一定要好好利用。 “老沈！立刻给林东区政府那边把钱打过去，八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了！另外再加一百万，咱们不能让政府难做。” 这个便宜占的太大了。 “好的张总，我马上找李潇去办！” 只一天的时间，林东区就拿到了天源的转让资金，这个举动让林东区上下大生好感，天源还真会办事。 多出来的钱要做什么？区里面征收土地也要花人力，这个钱会派上用场。 林东区上下的心情都很好，对于把天源吸引过来，完全是个意外惊喜；天源又很上道，那土地的归化上就得给个好位置了。 首先得靠地铁，或者不能说太远。 区委会上，可是研究了许久。 最终，在终点站长江北路边上，给天源画了一百亩。 “这次咱们还没画土地，就已经有了资金。这次土地转让，要严格依照法律法规，补偿农民兄弟！任何人不得进行土地造假中饱私囊！” 天源在林东拿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一百亩！这是个大动作！ 张源在看到林东区土地局转过来的文件之后，就立刻给汪博打了个电话。 “夜猫子进宅，好事儿不来！说罢，啥事？”汪博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张源都开始怀疑这货有没有认真上课了。 “找你吃饭啊！” “没好事吧？” “反正不是坏事！” “那行！我挑地方啊！这次肯定得宰你一顿！去吃日料！离你们公司不远处有个日料店还不错，我瞄了许久了，就等着宰你了！” “这完全可以！”张源满口子答应着。 汪博一头雾水，但张源的饭不吃白不吃。 晚上，汪博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在大门口瞧了瞧，便锁在了人行道上面的铁栏杆上。 瞄了一下，张源的那辆小车已经到了。 汪博抬脚便进了门，门口的服务员弯腰鞠躬道：“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这货点点头，也弯腰来了一句：“哟西哟西！那个，张先生定了位子了。” “哦，您这边请！”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忍住笑，将汪博带了过去。 汪博到了一个小隔间，看到张源正在喝茶，滋儿滋儿的。 “来了，坐呗！” 汪博坐下，说道：“我感觉没什么好事！但在你开口之前，我得先吃点。” 然后就拿过菜单，对服务员说道：“那个，要个铁板牛肉，煎鳕鱼，金枪鱼刺身，牡丹虾，腌红姜……你滴，快快滴！我们滴，米西米西！” 服务员忍着笑，飞快地记着，然后就去准备了。 看着服务员离开，汪博开口了：“听说你在林东拿了一百亩的土地，动静很大啊。” 汪博也很羡慕，江海大学和交通大学那么多年，估计也就一个张源能在商界掀起这么大的动静。 他想要翻身，估计还得等上好几年。 张源伸手给汪博倒上茶水，说道：“这不来找你帮忙了么？” 汪博一脸迷惑：“咋滴？没钱了？想贷款？不至于吧你？我知道你不缺钱！政策你也不需要啊！林东区那边巴不得你过去呢，不可能给你设置障碍！” “你说的都对！”张源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个事情想找你费费心。” “什么事？”汪博漫不经心地夹着桌子上的小菜。 张源的身体前倾，说道：“帮我把总部盖起来！” “你开玩笑！我怎么帮你……”话说到一半，汪博停了，他懂了。 同学之间的相互照拂很正常，当然了，作为纪·委书记的儿子，他是不会缺这种做衙内的机会的，只是那种钱风险太大。 但张源这个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却没有公司，接不来这个活。 “老张……我这还光杆司令呢……虽然我念得经济，但也没公司啊！” 张源止住了他的话头，说道：“画图，建造，监理还有装修，我都交给你了，你帮我找人。” 说罢，张源拿起茶杯往汪博的杯子上一碰，等汪博的反应。 汪博知道张源在做什么，但这个事情真的是干干净净，接起来是没问题的，而且起码到现在他看不到张源违法乱纪的趋向。 “我回去商量一下！”汪博端起茶杯，和张源也碰了一下。 “那行，咱们吃饭！” 很快，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就不再提这个事情，开始进入吃货模式。 “你给老子留点！” “留你妹！你忘了这是自助了？” “哟西！” 吃完饭之后，两个小伙伴分开，汪博跨上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学校。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汪博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一百亩地的大工程，汪博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次的计量单位是亿，他不敢自己做主。 “爸，有个事情，我得先和你说一下……”在电话里，汪博把这个事情和汪鹿峰说了。 汪鹿峰听完之后，说道：“这个事情可以。但儿子，你要想好，你将来是从商，还是从政？要是从商，这个事情你就接了，要是从政，我劝你省省。经济学的硕士研究生，大有可为啊！” 听到汪鹿峰的话，汪博也有些犹豫了。 电话里的声音接着响起：“你要是没想好，这两天就再想想。张源的地不是还没拿到么，还有时间。或者周末你回家，咱们一家人一起帮你参谋参谋。” 汪博重重地点头：“行，那我周末回家一趟。” 挂掉电话，汪博的心里乱到不行。 长大的烦恼好多，他更喜欢大一大二的时候，无忧无虑，每天就是上课，偶尔还能去打个篮球，也不用谈恋爱，多好。 事情到了大四下学期，就全变了。 即便只剩半年毕业，也有大把的女生往自己身边凑。 见惯了父亲办的案子，他总是觉得这群女生心思不单纯。 回到宿舍之后，见到姜卫国还在和王娟煲电话粥，汪博来了一句：“你这酸臭的爱情！”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自活动 张源找他的事情他没有和姜卫国说，这个事情估计李蕾也还不知道。 躺在床上，汪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百亩地啊，大工程啊，现在张源把这个事情留给自己了。 老爸说的话还留在耳边，那这个事情到底要不要接？接了的话，自己往后就不能再往从政的道路上走了，这不一定是坏事。 当官也是提心吊胆，看着风光，但汪博知道，自己父亲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也是一点也不为过。 但从商呢？起码他看到张源就没那么“如履薄冰”了，压力肯定会略小一些，起码晚上能睡得着觉。 但自己这个既不从政，也没从商的人，竟然睡不着了。 周末的时候，汪博回家了。 这个时候张源已经带着李蕾，王启年，陈如松等人，在沈耀华的接引下去了林东区。 一片荒芜，只是不远处的热火朝天的地铁施工场地告诉大家，这里在将来会有变化。 “张总，这么一大片土地，就都是咱们的了。” 虽然没有施工，但沈耀华还是弄了几个安全帽给大家戴上，看着很像那么回事。 “就是上元也给了咱们十亩地，这十亩地也不少了，咱们得想想怎么利用起来才行。” 王启年瞄了一眼李蕾，然后又瞄了一眼李蕾。 李蕾终于发觉了，她觉得很奇怪，王启年好好的看自己做什么？ “那要不，红叶咖啡留在上元吧，那十亩地给红叶建一个总部大楼。” 李蕾终于知道了王启年的意思，上元区那边很显然不想放弃天源这么一个大企业，恐怕这十亩地就是给红叶的。 作为红叶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实际上的一号人物，李蕾觉得自己先开口比较好。 听到她的话，张源也点点头：“也可以的。” 红叶现在已经做成了全国的连锁，名气不小了，在上元也是纳税大户。 相比较下来，天源就逊色多了，一直靠张源的输血，税也交不了几个子，还是员工的个人所得税占比居多。 但上元对天源的态度倾斜上不比林东差，所以张源也觉得把红叶留在上元也不错。 一行人把这一大片土地转了个遍，在走路的时候，张源脑子里在进行着规划，但总是不成个样子。 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才行。 走在路上，沈耀华还在讲个不停：“张总，地铁估计两年内就可以完工了，到时候咱们的总部一建成，立刻就可以借上地铁的东风，到时候就一点也不偏了。还有旁边的路，也会修好。我都能想象两年后的状况了。” 王启年则说道：“张总，这个工程，是要交给谁负责？” 这才是大事，张源是老总，只会名义上负责，具体还是要交给某个人才行。 就是不知道是他，还是陈如松，抑或是沈耀华。 张源嘴里却蹦出来一句话：“先不急。” 汪博那边还没给他回信呢。 王启年不知道张源的打算，但听到张源这话也就闭嘴了。 天源这么大一个工程，已经有很多人在打听了，只是没人找张源罢了。 与此同时，汪博也到了家里。 外公韩政鸣也在。 汪鹿峰当年政法大学毕业之后，被分在了江海省委办公厅秘书四处工作，后来就认识了省委副书记韩政鸣的女儿韩玉华，两个人就顺利地恋爱结婚，然后有了汪博。 可以说，汪鹿峰一路走来，虽然有他打铁自身硬的关系，但也离不开韩政鸣的帮助。 在省委大院里，韩政鸣有一处大房子；前几年汪鹿峰接任省纪·委书记，也在省委大院有了房子，正好可以经常见到自己的岳父。 汪博回来的之前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韩玉华就忙里忙外地给他准备爱吃的饭菜，汪鹿峰工作繁忙，现在还在主持会议。 到家之后，汪博就看到外公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听你爸说，你同学给你介绍了一个大工程？” 汪博小心地说道：“不是介绍，就是我同学的公司，刚在林东那边拿了地，就让我帮忙想想办法。” 同现在的干部不一样，韩政鸣的思维还是停留以前，保持着党性和原则。 “影响不太好啊……” 韩玉华忙说道：“爸！小博你是知道的，他可从来都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防微杜渐吧！”韩政鸣看了一眼汪博，接着问道：“你爸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想明白了没有？你去读工商管理的时候我就不太想答应，这条路很危险。” 汪博稳住心神，说道：“我想好了，我不打算考公务员了。那个压力太大了，我就想做个小老板，安安稳稳地也挺好。” 韩政鸣一拍桌子：“这你说了不算！” 汪博说道：“外公，那我去考公务员，对我爸的影响不是更大么……” 韩政鸣倒是没想到这个，这种关系可能更会让人诟病。 “那你是打算接下这个大工程喽？” 汪博摇摇头：“我接不下来。我到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哪里有这个本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汪博往前凑了凑：“我这不是回家来商量的么……张源那边也不认识人，好像也不打算进行招投标了。咱们家多少有些关系，给他介绍个国企过去帮忙也挺好，起码不会有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状况出现，也省得他沾一屁股麻烦。” 韩政鸣点点头，说道：“这个倒是可以。” “那我就和张源说了啊！” “行！” 天源拿地的事情已经在一些圈子里传开了，这个工程不少人都想接。 但张源的圈子不大，交集也就只有很少的一些人；实在是他崛起得太快，还来不及融入。 安欣，罗雨算两个，已经有人开始找安远和罗宣联系了。 小儿辈的关系也可以用，只要能把工程接下来就可以。 安欣在家里看到老爸在镜子那边整理西装，很是奇怪：“你这周末还出去应酬？” “得去啊！有个老伙计请吃饭，能不去么？” “银行的？” 闺女可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安远有时候真想让闺女儿子换一换脑子。 他不想重男轻女，但将来安欣毕竟还是要嫁人的，公司交到安欣手上，那再过几辈就不姓安了，他在地底下都睡不着。 但儿子安康，对了，安康去哪儿了？ “你哥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了！哎，爸！你别说，我哥这个地方做的还不错，不睡懒觉！” “得了吧！也就今儿被咱们瞧见了！平时上班的时候，哪天不迟到？这大周末的他倒精神了！” 安欣一笑，然后过来替安远把领带系好，然后理了理，又给了自己老爸肩头一锤：“很精神嘛，大叔！” “没大没小的！行了，我走了！” 今天的活动不少，他们要先去打高尔夫，然后再去吃饭。 看着老爸离开，安欣也觉得无聊，她都不知道张源会不会打高尔夫，不过想来应该是不会吧，那家伙估计都分不清球杆。 要不要带他去打一回？安欣自己觉得可以，但又觉得张源不一定会过去。 这个偏理科的家伙，爱好也很接地气，足球，乒乓球，羽毛球。 对了，可以约他打羽毛球的。 安欣的球技也在线，再说了出出汗也不是坏事。 抓起电话她就打了过去。 “喂，张大公子，下午有活动没有？要是没有去打羽毛球去怎么样？” 张源确实没事，尽管他还在关注微博战争的状况。 但现在已经进入到了第一阶段，大家都入局，PK激烈，但结局肉眼可见了。 入局的人关心的已经不是结果了，而是第二次的决战。 他们都在积极想对策，看看要如何扳回这个局面。 “得有活动，得有活动！” 燕京那边思娜的杨正亭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这第一回合他们已经输了。 要有什么活动呢？ 杨正亭觉得不能光看自己，还得看看对手。 这个活动得参与度要很高才行，最好能够全民参与。 他想到了之前的中学生作文比赛，每次有竞赛，中学生们都在踊跃参加。 那就搞一个“全民短篇小说大赛”，再加上一二三等奖。 张源的那个套路太深了，一下子五百部手机，实在太吓人，这会把网友的胃口提高的。 但这次，看来不学一下也不行了。 钱他倒是不心疼，不过上次到底还是轻忽了。 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快，他走到办公桌前面，给公司的高层发了邮件，准备发动第二次微博战役。 这本来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他不能等别人先发招。 之前红狐的那个动作也可以认为是投石问路，不一定是坏事，现在说不定那边也在紧急动作了。 他想的不错，红狐那边的确有这个想法。 微博作为一个被各大门户网站重视的产品，怎么可能只有常规的奖品呢？ 但他不打算跟着红狐的思路走，他要先出招，打乱几个对手的节奏。 安远已经到了菱洲庄园。 这是一个建康郊区的高端会所有着全套的豪华设施。不但有大型的宴会厅，会议室，豪华套房，还有一个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 建设银行的副行长田亦已经到了，正在和一群人在户外的桌子上喝着茶抽着烟，聊得一片火热。 “是我来迟了！” 安远大笑走了过来，田亦起身，和安远握了握手，说道：“一点儿也不晚！咱们等会先活动活动，然后吃饭！” “这几位是？” 安远有些迷惑，他没见过；但他也不太担心，在他的计划中，应该是田亦想出来玩了，找个人买单。 买单就买单，多几个人也没啥，不差这点钱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汪博的计划 不过坐下之后，田亦就介绍道：“这是咱们建康设计院的叶从文叶院长。” “叶院长，你好！” 安远也和叶从文握了一下手，然后田亦又介绍了旁边的几个人给他认识。 一壶茶之后，这群中年大叔就都去打高尔夫了。 球场上，叫好声时不时地传来。 安欣正开车往交大的羽毛球馆去，忽然接到了罗雨的电话：“大小姐，我在菱洲庄园看到你爹了！” “我知道，我爸今儿有应酬！你就为了这事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玩？这边人不少，很热闹的。” “算了，这才二月！让他们那群老人家去吹冷风玩吧，我有活动了！” 罗雨嘿嘿一笑，说道：“是约了张大公子吧？别否认，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逮不着你们。” 正奸笑着，罗雨的声音却一变：“哎哟，我爹也来了！我得躲了！回见！” 罗宣也过来了，同样也是一群大叔，热热闹闹。 这个周末注定不平静，不但这边热闹，林东区那边的几个领导也被请了，目的都很明确，那就是要参与到天源总部的建设中。 设计，建造，装修，绿化，监理……这里面有许多事情，一家是吃不完的。 这里面拿到其中的一项就是一单大生意，没人不重视。 林东区的领导也觉得，他们如果建议张源选用某家公司，张源应该会卖这个面子——所有人都在打这个主意。 没办法，中国其实就是个人情社会。 就在他们正在努力找关系去搭上张源的时候，汪博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他已经征得了外公和父亲的同意，准备接张源的这个事情。 没错，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可以为张源仗义执言，仅此一项就足够了，张源也肯定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把这个大事交给他。 这是他的第一桶金，相比较别人的第一桶金，汪博觉得还是很干净的。 按照之前宿舍的说法，他汪博现在就是个“二道贩子”，把这个项目从手中过一遍，自然有人过来合作。 任谁也想不到，张源提前把这个事情敲定了。 张源到了交大羽毛球馆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还真不少，许多大学生都在这里面打球。 最里面倒是还有个球场，只是球网破败，没人过来。 张源过去，费劲地拉了一根绳子，当做球网。 很快安欣也过来了，戴着墨镜，穿着冲锋衣，背着球拍，光看外表就很唬人。 “你来了！帮我把绳子绑一下。” 安欣摘下墨镜，歪着头看着张源：“你说你图的啥？咱们去外面的球馆多好！你还在这绑绳子，哎！” 但说归说，还是上前帮忙了。 安欣过来把球馆里人的眼光吸引了大半，许多男生接球和击球都开始出现失误，惹得对面的女生都开始咬嘴唇了。 “看什么？再看眼珠子挖出来！” 一个姑娘恶狠狠地向对面的男生说道，露出了两个虎牙，张源看到了，莞尔一笑。 手机震了一下，张源掏出来一看，是汪博的短信。 “老张，多谢了。你那个事情我接了！” 看到张源嘴角的笑，安欣很好奇地过来，很自然地问道：“你笑什么？有好事？” 张源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对安欣说道：“我在林东区拿地建总部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和这个事情有关？林东区政府给你支持了？” 张源一边回汪博的短信一边说道：“比林东区的政府支持更好。我把这个事情交给我同学汪博了。” 汪博的老底安欣是知道的，张源把这个大工程交给他，别人自然无话可说——光凭借汪博老爹的身份，就没人敢和他抢，更何况他和张源还是一个宿舍的哥们。 这个安排真是完美，安欣都觉得她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汪博现在两手空空，连个公司都没有，只能往外转包，这倒是个极大的信息。 “谢了兄弟，帮我弄得像样点啊！” 张源回完短信，就招呼安欣：“来来来，咱们打球了。” 安欣这个时候的心思已经不在球场上了，她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这可是以亿为计量单位的，她都开始站在汪博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首先这小子得注册一个公司才行，要不都不好搞这个事情。 即便是做掮客，汪博能拿到的好处也超乎想象，足够小公司运行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会干什么。 因为精力不集中，所以安欣的动作就有些慢，但张源的球技只是业余水准，和安欣比起来本来就有差距，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也打得有来有回。 “晚上吃什么？” 张源无聊找了一个话题，安欣将球吊到后场，赢得了一丝喘息：“你上回不是吹嘘还会做牛肉和排骨么？今晚能做么？” “可以！” 运动的确有好处，出了一身汗之后，张源都觉得身子舒服了很多。 安欣一边收着球拍一边说道：“下次不能再来交大了，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下次咱们去个专业的球场吧。” “行，听你的。”张源收拾了一下，便和安欣走出了球馆，各自开车离开。 两个人到了张源处，放下东西，张源说道：“要不你先冲一下？我去买菜。” 安欣有些犹豫，但心中又有些小兴奋，这种事情还是很私密的，她觉得还是要先稳一波。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买菜好了。” 汪博出了家门，没有回学校，而是去找了宋晓峰。 他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依仗就是张源给他的资源。 两个人约了个小日料店，要了两碗拉面。 呼啦啦吃完之后，宋晓峰抹了抹嘴，说道：“小博，你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吃拉面的吧？” 作为纪·委书记的秘书，宋晓峰在下班后也会经常有活动，不少人会来找他吃饭喝酒联系感情。 “有个事情，天源在林东区拿了一大块地，峰哥你知道了吧？” 宋晓峰点点头：“这个建康都传遍了，咋滴，你眼红了想开公司啊？” 汪博笑了：“估计快了！” 宋晓峰明显一愣：“怎么说？” “天源建总部的大工程，交到我手里了。” 宋晓峰来了兴致：“大工程？你接了哪一个？” 汪博略微往宋晓峰那靠了靠：“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宋晓峰叹道：“你这个独食吃得过分了！” “我又没说我全接，我得接的下来啊！其实张源把事情交个我，峰哥你也能想到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我两手空空？所以我肯定得先把设计和建造这两个交出去。” “那后面的装修呢？” 汪博笑了笑：“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么？” “你不知道，建康城今天有多热闹！张源现在熟悉的人不多，都有人来找我了，说是想找你一起吃个饭，想通过你来接工程。” “还真行！这都能想到，那峰哥你帮忙联系一下，只是外公说了，设计和建造都要选国企。” 韩政鸣的想法宋晓峰很能理解，这一辈的领导人还是对国家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对国企也有着天然的信心，其实现在民营企业的实力也不差了。 但老领导发话了，他就得去办。 “有你这话我就知道怎么办了，咱们走吧。” 张源和安欣也吃完饭了。 桌子上的几盘菜都几乎见底，安欣很是满意地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单身汉还有这个手艺。” “肯定得有点手艺才行，不过我最擅长的还是煮泡面。” “那个谁不会？三分钟就能搞定了！” 张源忽然面有得意之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的牌子三分钟就可以了，但有的牌子得四分半。” 安欣露出迷惑的小表情：“还有这个说法呢？” “那是，虽然都写了三分钟，但面条的质地却有不同。” 安欣把碗筷收拾了一下，说道：“我去帮你刷碗。” 张源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安欣在厨房里忙活，忽然想到了自己帮李蕾刷碗时候的情景了。 菱洲庄园里，酒局的气氛已经烘托得很好了。 叶从文帮安远把酒满上，小心地问道：“安总，听说您的女儿和天源张总的关系不错，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安远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今天的酒局自己只能算半个主角。 “叶院长放心，我自当促成此事！”安远也指望银行放款，所以这个忙得帮。 叶从文脸上笑容更盛：“来来来，安总，我再敬您一杯！” 田亦笑眯眯地看着，今天攒的局成了。 菱洲庄园的其他包间里，同样也有讨论这个事情的。 “盘子太大了，不去掺和一把都对不起咱们今晚吃的刀鱼！” “确实！不过得怎么才能拿到呢？这是个问题！看来还得请林东区那边的人吃个饭，再送点礼，由他们出面，那会好说的多。” 等到将近十点左右，菱洲庄园的酒局开始散去，安远也回了家。 到家之后，看到安欣在看电视，安康则在很狗腿地帮自己的妹妹送水果。 安欣嘴角含笑，来者不拒，没有丝毫地负担。 “这是做什么？你上回给你妹妹拿水果，我记得还是在初中的时候。” 安康头没有回，而是说道：“哎呀爸，你是不知道现在想请张源吃个饭，我都没有渠道，只能通过妹妹了。” “你那帮狐朋狗友也想接那个工程？” 安欣转头对安远说道：“爸，我这个忙真帮不了。下午我和张源打羽毛球的时候，人家都和我说了，这个事情，已经交给汪博了。” 安康说道：“你让那个汪博识相一点，乖乖让出来，别到时候不好看。” 安欣懒懒地说道：“爸，你和大哥说吧。这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乱说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抢滩登陆 安远招了招手，让想要离开的安欣坐下。 “都交给汪博了？”安远心中很是惊异，张源倒是找了一个大旗，有汪博存在，那还真没有人敢怎么滴了，毕竟天源是民营企业，不像国企那样还要到处找平衡。 安康还是一脸疑惑：“爸，你认识那个汪博？” 安欣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将来要是娶了刘菲菲，估计那当家人就不是他了——这样可能也不是坏事。 “汪博也是菲菲的同学，你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安康的眉毛皱起，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安远说道：“行了，别拐弯抹角了！”然后又对安康说道：“汪博的老子是汪鹿峰，你要是连汪鹿峰是谁都不知道，那以后就支个摊子炸油条吧，总算饿不死。” 你别说，安康还真不知道汪鹿峰是谁……他整天吃喝玩乐的，你要是问他最近哪个小明星会来建康，那肯定错不了，他会把人家的三围都说得清清楚楚，信息之快不亚于谷·歌。 听到安远的话，安康不敢再问，只能偷偷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不到二十秒就老实了。 安欣看着自己哥哥的小动作，嗤笑道：“咋滴？还想使美人计啊？让菲菲去，别指望我啊！” “得！哥哥我不掺和了！”安康倒也光棍，有个交代就行，更何况汪博的这个交代非常靠谱，非常合理。 看着安康离开，安远恨恨地来了一句：“没出息！” “爸，有人找到你了？” “是啊！田行长攒的局，抹不开面子。不过，那个汪博据我所知，他名下并无产业啊！” 安欣坐正了，也说道：“不错！所以我觉得，张源就是在给汪博卖好。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从张源嘴里打听到了一些。这家伙打算投资六个亿！” 妖鹿山的总部投资才三个多亿，天源的六个亿很多了，在2009年国家开始刺激经济复苏的状况下，也是可以给政府的大锅里添上一勺子水的。 “行了，我知道这些信息就很有用了！” 安康已经把事情理清了，前期的工程汪博只能往外交，他只能等第一桶金到手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所以装修和绿化，这两个想拿下的机会很小。 还有办公用品的采购，这个张源并没有交出去，自己有渠道，正好可以插一杠子。 但安康皱起的眉毛并没有松开，那就是张源入股了燕东商城，很有可能直接从那边拿货。 安欣看着自己老爸的神情，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往前又坐了坐，拉着安远的手说道：“爸，你别想那么多了。你也为你闺女考虑考虑，别让我和张源之间的关系掺杂金钱，这样不好。” 安远叹了一口气：“你爸我养了那么多的员工，他们也得吃饭啊。” “反正我不出面！” “爸爸知道，不从你这边走。时间还有，到时候张源自然会掂量。” 至于红叶那块地，安远和安欣都没有提，那边是李蕾的地盘。 李蕾当然会听张源的了，但她有搅局的能力。 安欣不怕李蕾正儿八经地搅局，相反，如果他们想掺和红叶的事情，李蕾和她身后的智囊团怕是要顺水推舟，把她和张源的关系金钱化。 安远也担心这一点。 闺女瞄上了张源，并且主动出击。虽然是女追男，但他不觉得丢人——张源足够优秀，那些矜持的人才会是后悔的。 而且他自己也觉得，同张源结亲是个好事，他不能给闺女帮倒忙。 仅仅一个周末，风云突变。 汪博吃下了天源所有工程的消息在当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建康的圈子。 没人敢让张源反悔，也没人敢让汪博退出，他们只能从汪博手里接工程了。 所以，韩政鸣的院子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这位正值的老人有着他的情操，那就是一心为国；但这个伟大的情操，却要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弱点。 客厅里，已经来来回回送走了好几波人，每一个都是来诉苦的。 现在坐着的，是江海城建集团的老总闫凯华。 “老领导，您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城建集团您是知道的，作为老牌的国企，但现在大家都开始绕着我们走了。这绝不是我们技术能力不过关，也不是我们的建筑水平不行，而是那些民营企业的压价太狠了。” 旁边的江海城建集团的副党组书记余金平接口道：“老书记您也知道，去年，就是去年过年前，咱们建康城南的某个开发商跑路了，欠了一屁股债，许多农民工兄弟的工资都没有结，结果闹到了区政府，市政府，省政府三级。您说说，这样的状况，咱们国企能出现么？人要脸树要皮，咱们共·产·党·人是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个事情韩政鸣也知道，闹得实在不像话！ 一个72万平方米的大型小区，竟然烂尾了！公检法三方都在抓捕那个潜逃的老板黄鹤。 “你们不要在我这诉苦了！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可比那些民营企业好多了！是不是想接天源的工程？我已经和小博说了，让他选国企，这个你们估计都猜到了，要不也不会往我这边来。但年轻人有他们的想法，不是你们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 闫凯华和余金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老书记话里有话啊，什么叫“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这不是暗示自己要出点血么？ 这当然不成问题了，他们怕的就是汪博不要钱，而是一本正经地搞什么方案，再挑来挑去，然后凭借爱好定一个。 但这显然不是韩政鸣的想法，他的想法是，老头子不能当家了，你们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他们已经得到了风声，这次天源的预算是六个亿！这一单无论如何都要接下来。但怎么能和汪博联系上呢？这就很是个问题了。 韩政鸣的家风严正，汪鹿峰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而汪博，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直到现在也没听说过他抽烟喝酒飙车泡妞，相反，他一直都在认真学习，低调做人。 闫凯华和余金平最头疼的就是这种情况，这个蛋没有缝啊，怎么叮？ 两个人告辞之后，就开始一路发愁。 “要不，咱们约一下宋处长吧，他是汪书记的秘书，和汪博的交情估计也不错，看看他能不能有个什么主意？”余金平思考再三，犹犹豫豫地提了一个建议。 闫凯华拿出烟，给了余金平一支，然后余金平拿出火机，给两个人都点上。 使劲吸了两口，闫凯华说道：“我看行！他汪博敢接这个事情，那就不是奔着情怀去的！别忘了，这小子现在可是经济学的硕士研究生！” 余金平点点头：“老闫你说的对！咱们回去之后，先开个小会，讨论一下给汪博的返点吧。” 他们的车离开之后，在路上就看到了另一辆奥迪开进了省委家属院，两个人眉头一皱，感觉压力很大；这车牌号他们知道，是江海第五建设集团的。 “消息传得够快的！咱们得赶紧了！” 宋晓峰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同学胡崇祥的电话。 “宋处长，近来可好？老哥我可是许久没见着你了，你得给我个面子，晚上咱们聚一聚！” 胡崇祥现在就在江海城建集团工作，宋晓峰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行啊，那咱们晚上见！去你家！春暖花开了，我可还惦记着你家的腌萝卜和豆腐干！” 胡崇祥就无语：“你一个大处长，整天惦记着我这点家底，不嫌丢人啊？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咱们晚上见啊！” 挂掉电话之后，胡崇祥对闫凯华说道：“说好了，闫总放心，宋晓峰从不食言。就算他今晚不来，明天晚上我也能把他给提溜过来。” 拍了拍胡崇祥的肩膀，闫凯华说道：“小胡，这个事情成了，你就升副处！” 余金平说道：“闫总，放小胡半天假吧，让他回家准备准备，咱们今晚也得过去，宋晓峰那边肯定能想到今晚是什么事情，咱们就别装大尾巴狼了。” “那行，小胡你赶紧回去吧。” 宋晓峰当然知道了，今天周日，他没什么太多的事情，但电话却一直不停地进来。 所有打电话的人，都是一个行业里面的，这不是巧合。 有的人他会说晚上已经有安排了，改日再聚；有的人他就得去——比如胡崇祥。 还有的人他就不想搭理，那就是“往后再说吧”。 看着在家里哼着小曲的老公，于艳梅就很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宋晓峰说道：“得出去应酬！” 于艳梅露出不解的表情，作为距离汪鹿峰最近的人，宋晓峰根本就不缺应酬。 看着老婆的样子，宋晓峰说道：“去不？晚上带你一块，老胡家！” “我不去了！肯定有事！你可当心着点。” “我心里有数！” 晚上的时候，宋晓峰就开着自己的小凯越到了胡崇祥的小区。 他拎了一箱牛奶。 虽然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客人，但做人嘛，总得面子上过得去才行，两手空空不像话。 果然，进去之后就看到了还有两个中年人也在，见到他就开始笑。 “这位就是宋处长吧。” 闫凯华伸手两只手握住宋晓峰的手，使劲地摇着：“幸会幸会！” 对于这个场面，宋晓峰心中是有预案的。 “您是？” 胡崇祥说道：“这是我们集团的闫凯华老总，这边是我们的余金平书记。” “两位领导好。” 不管怎么说，人家级别在自己上面，宋晓峰得拿出态度。 “快坐快坐，别都站着了！”胡崇祥热情地招呼着：“菜马上就得！今晚没好酒啊！你们都将就一下吧。” 闫凯华笑道：“二锅头你总不能不舍得吧？哈哈哈！” “舍得舍得！” 很快，胡崇祥的老婆王莹就把菜做好了，然后招呼着在沙发上抽烟聊天的四个人：“大家赶紧过来吧。” 宋晓峰往桌子上一看，就笑道：“呵！嫂子，今儿菜可真好！我等会得敬你一杯！” 的确很好，除了腌萝卜和豆腐干之外，其余都是硬菜——家常硬菜，这正是宋晓峰喜欢的。 不单单是他，闫凯华和余金平也喜欢。吃惯了酒店的菜，这口家常菜最能温暖人心。 酒是红花郎，看着有两瓶。 但胡崇祥知道，今晚只能喝一瓶；微醺就好，喝多会误事的。 几个人的耐性都很好，酒桌上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气氛很融洽。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赴欧洲 吃到一半，王莹借口要出去跳广场舞，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把时间交给四个男人。 果然，王莹走后，几个人又干了一杯，胡崇祥先开口了。 “晓峰，你能不能帮哥们一个忙？介绍我们和汪博见一见？” 很直白，但也省得打哑谜了。 闫凯华目视余金平，余金平马上就把兜里的烟给宋晓峰送上一支，然后亲手点上。 “老弟，你肯定也猜出来了，我们是想接天源的那个工程。能不能给点提示？汪博那边实在是说不上话啊！” 宋晓峰看着余金平，说道：“我这可都是看老胡的面子。” 意思很明确，得给胡崇祥好处才行！ 大学的时候，宋晓峰和胡崇祥上下铺，关系极好。 有一次学校里的女生被校外的小流氓骚扰，宋晓峰挺身而出，对面掏了刀子。 他身上挨了一刀，但幸好伤口不深，但要真的再挨上一刀，那就不好说了。 危急时刻，胡崇祥出现了，来了个“空手入白刃”，手筋差点被挑了，鲜血也是直流。 两个人身上的伤口见证着他们的情谊，所以他们的关系不比寻常。 这段关系王莹和于艳梅都知道，她们对于自己男人心中也有着一丝钦佩。 但没事的时候，两个女人都会问同一个问题：“那个女生长得漂亮么？” 所以，在自己前途大好的状况下，宋晓峰要拉自己兄弟一把。 余金平说道：“小胡的表现一直都很好，年底的时候就会晋升副处了。” 宋晓峰喷了一口烟，说道：“工程给谁做不一样？汪博那边我能帮忙去说，但你们也不能闲着，这是在给张源干活！你们回去之后，先让员工都注册微博账号，然后你们集团也得开通，这样回头见到汪博的时候也是一个加分的点。还有，就是给汪博的返点；返点这个东西，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没办法做主，也不知道汪博想要多少。你们看着给吧。” 闫凯华马上接口道：“这个宋处长放心，返点给最高。” “还有一个，估计你们也能猜出来。工程做完之后，还有装修和绿化；这两个，我琢磨着，汪博要自己干了。你们看看能不能帮个忙？要是能，这件事情就差不多成了。” 胡崇祥把酒给大家倒上，闫凯华先端了起来：“那就一切拜托宋处长了。” 然后就一饮而尽，意思很明确，他答应了。 不就是一个装修公司么？他的人脉可以让汪博把这个事情接下来。 就算没有这个工程在里面，他也乐意帮这个忙，就好比现在，想拜神都找不到庙门，能直接拉上关系，不是很好么？ 再说了，汪博就真的是个笨蛋么？工程期间，这小子说不定已经把队伍给拉起来了。 宋晓峰也把杯中的酒喝掉，说道：“明天晚上，我还有个应酬。不过不要担心，是省设计院那边的。你们先和那边沟通一下，早点拿到图纸方案，要不回头两眼一抹黑，只拿以往的成绩来说话可不太行。” 余金平感到很奇怪，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这次汪博极有可能都会选省级单位来接这个事情。 但看着宋晓峰，他又不敢说；这个事情说不好还真的会从自己手里溜走。 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不能作准。 这个时候的张源并不知道别人的动作，他只是能大概猜到一些而已。 他也不想管，反正交给汪博了，只要工程质量过关，那就没问题——给谁做不是做呢？ 要不要自己也进军房地产？ 张源觉得这个诱惑不小，这可是一个暴利行业，利润期限足有十年。 但自己两眼一抹黑，想直接进军，那是在做白日梦。 暴利行业的水会很深，轻易不要涉足。 张源心里想着，手没闲着，他一直在网上看新闻。 房地产可以缓一缓，但手机呢？还能再缓么？ 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狂喊：“没有时间了！” 2009年已经到来，明年高考期间，苹果将会退出划时代的产品——iPhone4。 若是现在还不成立手机事业部，那将无法形成和苹果的PK。 这是个梦想么？是！ 但梦想就是要去努力奋斗，去努力实现。 他现在在网上看的，就是2008年倒闭的通讯科技公司。 这些公司不少，但他看不上。 他要的是人，不是牌子；再说了，公司都倒闭那么久了，人家不用吃饭的么？肯定都找到工作了。 在网上来回搜了半天，他不得要领。 忽然他想起，该给穆勒回邮件了。 在自己的私人邮箱里翻出穆勒的邮件，张源想了半天，决定按照安欣给的思路来，小刀一下。 欧元比美元值钱，现在的汇率大概是1:1.5，三千五百万欧元，是加了装修费的，总的算下来，海因里希算上让步很多了——但张源一直都使用默认的设定，所以就算对方给了他一个没装修过的飞机，张源也不会觉得简陋。 “亲爱的穆勒先生，很抱歉这么晚给您回邮件。经过仔细的考虑，我对于无法亲自设计装修方案感到很遗憾。所以，针对于这个遗憾，我无法满足对方的报价——我的报价是三千一百万欧元。” 写完之后，点击发送。 砍掉了超过10%，张源觉得不少了。 穆勒这个时候已经上班了，看到邮箱里进来了一封邮件，仿佛不是公司内部的，邮箱地址也只是有些眼熟。 点开一看，竟然是张源，不出所料，张源砍价了。 但老外也不是傻子，他们对中国人还是很了解的。 许多生活在德国的中国大妈，在买菜时候的操作他们都看在眼里；尽管这些东方面孔的德语有些生硬，但丝毫不妨碍她们议价的能力——确实很强。 所以在给张源报价的时候，他们就考虑到了这个因素——他们的心里价位在三千二百万左右，所以张源报价三千一百万，基本符合预期，再少的话，那海因里希就得去违约了。 生意做成，穆勒长出一口气，自己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他看了看窗外，想到昨天父亲老穆勒说的话：“你看天气多好，风景多好，心情多好！” 父亲的话简直就是真理啊！ 他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了海因里希张源给出的报价，果然，海因里希答应了。 “上帝啊，我要感谢您！当然了，穆勒先生，我也要感谢您！请再帮我联系一下中国的张先生，看看他什么时候可以来德国，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他！” 在海因里希眼中，张源就是救世主，有了这三千万欧元，他可以不必去卧轨了。 今年1月5日，74岁的阿道夫·默克勒因为做空大众股票失败，卧轨了…… 这位曾经在福布斯排行94位的亿万富豪，没能挺过经济危机。 张源是在一觉醒来之后收到了穆勒的回信，对方已经同意了他的报价。 这让张源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老子还是亏了。 不过让他再重新报价，他也做不到——一再去试探人家的底线，那得多缺德才干得出来？而且换一个角度去想，新飞机加装修，没有四五千万欧元拿不下来，现在只要三千一百万欧元，还是赚了的。 那就去德国验货吧！ 这个念头一出，张源就忽然想到，那为什么不在英国成立一家通讯公司呢？ 他可是记得国内有一家手机厂商做得太强，结果被老美掐了脖子，芯片都拿不到了。 自己的手机公司如果也能做到那个程度的话，估计会享受同样的待遇——他不想要，所以，干脆把这家公司变成一个英国公司，当然了，对国内的售价还是要有优惠的。 到时候如果真的要被掐脖子了，他很好奇英美两国之间的反应，或者说期待。 老美掐了一个名义上英国公司的脖子，虽然说最大的老板是中国人，但他就想看看老牌帝国还要不要脸——这不是谴责别人，而是谴责自己。 那要不要直接在美国搞一个？ 张源连忙摇头，那只会死得更快！到时候在人家的地盘，那不得什么都得听他们的？ 国内的代工业可是极为发达，所以张源决定成立两个研发中心，英国一个，国内一个。 心里想着，张源就给穆勒回了邮件：“我周末到法兰克福。” 这次去得多带几个人，汪博还在搞工程的事情，肯定不能带了，那就带姜卫国去吧，这小子闲着也是闲着；但物理系那边要不要带着一起？算了，国内的研发中心给他们留着吧。 李蕾也不带了，红叶的大楼也得准备了，让她和汪博商量商量。 但德语不通啊，张源有些发愁。 手机在手里转了转，张源给林静雅发了一条短信：“林姐，你二外是什么啊？” 很快，林静雅的短信就过来了：“法语和德语，快夸我厉害！” “真厉害！”张源由衷地在心里夸了一句，然后飞快地打字：“你应该还在建康吧？周末有空没？和我去趟法兰克福，估计还要去趟英国，需要你的翻译支持。” 看到张源的短信，林静雅明显跟不上节奏，张源是要干什么？出去玩么？大冬天有什么好玩的！ 要是说去阿尔卑斯滑雪，那也该去奥地利，瑞士，意大利和法国，这也是冬天的一个旅游项目；但去德国和英国是什么鬼？ 翻译支持？难道是去谈生意的？但也没听说这家伙在国外有业务啊！ 那要不要去？ 林静雅心里犹豫着，手指上却打了两个字：好的。 张源收到了林静雅的短息，心中大定。 然后又给安欣发了短信：“周末德国，去不去？” 安欣正在公司听下属的周报，手机一震，短信来了。 台上的人顿了一下，安欣没抬头：“接着讲！” 她一看，是张源的，就微笑着回了一条：“好啊！” 姜卫国也愿意出国去瞧瞧热闹，别的不说，长那么大还没出去过呢。 张源把人定好了就对单月华说道：“订机票吧！飞法兰克福的头等舱。你也去，咱们一共五个人。” 天源的人他不带了，既然要把公司总部设立在英国，那就不能和天源其他人再有关系了。 单月华就很高兴，她不想那么多，只想着有公费出去玩的机会了。 第二百三十章 时机 张源要去德国了。 这个消息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汪博现在才是那个炽手可热的人物。 闫凯华赌对了，宋晓峰对汪博的决定的确能起到很大的影响。 见过闫凯华他们，汪博心里就有数了。 特别是闫凯华说的一句话：“我们集团的员工，都已经注册了天源微博的账号；而且在我们的带动下，每个人都至少拉了三个人！而且没有其他公司的微博，这也是我们江海城建对江海企业的一片真心。” 真心不真心的汪博不在乎，但这个态度确实很好，哪怕在工程结束之后他们注销了账号了呢，那个时候估计微博大战已经结束。 他还不知道，在江海省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没有文件的精神传达：“省内的干部群众，尽量注册天源微博，尽量不要注册其他的微博。” 这个是不能有文件下发的，政府会对天源有支持，但不能做得太过分。 所以江海城建是赶在了前面，对这个精神传达执行的力度很大。 更何况江海城建是国企，符合外公的要求。 “闫总说了，会给你九个点的返点。” 汪博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行业那么疯狂的么？ 这还没怎么着呢，只是从自己手里过了一遍，自己就变成千万富翁了，还是大号的千万富翁。 但这个钱来得太快，汪博看过太多的案例，快钱存不住的人太多了，他不想做这样的人。 “九个点？太多了吧？” 宋晓峰说道：“其实不多，还有更多的，我都不敢让你见他们。你想啊，给你的返点越多，那工程的质量是不是就没保证了？得抓一个平衡点才行。人家天源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了，你总不能给人家一个豆腐渣吧？这个事情要是做不好，汪书记那边都不好交待。” “那就赶紧让省设计院那边出图纸吧，一百亩地，呵呵呵，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规划。” 尘埃落定，汪博的操作简单粗暴，他就不想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所以就听了外公的话，都选了国企。 其实里面最重要的一句话是：国企不会拖欠农民工工资。 这个汪博还是愿意相信的，更何况国企就摆在那里，跑不了，农民工即便讨薪也能找到大门，不会去围着天源要钱。 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姜卫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 研究生拥有“薛定谔式的假期”，但往往要低于期望值，所以在林静雅还在建康躺着的时候，姜卫国就得早早回来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退学了啊？” 汪博一张嘴就让姜卫国想打人。 “老张带我去欧洲溜达一圈去！” 姜卫国知道自己比不了汪博，但他也知道靠着张源近一点，那将来就可以省很多力气，特别是这次张源邀请他去欧洲完全没有必要。 没必要的事情谁会去做？所以按照姜卫国的判断，张源怕是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位成天源的人了。 这也没什么打紧，总比一直没着没落的好。 要是将来有更好的机会，他也觉得张源不会强留他。 自己就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能和张源汪博做同学，已经是很好的造化了，自己只要不飘，将来肯定能过得比其他人好，这一点他拎得清——李富军的例子就在前面。 姜卫国往箱子里又扔了几件衣服，忽然说道：“那个啥，涛哥找你了没？” “还没呢！” “他估计有些为难。” “啥事啊？” “他考公过了，正在准备面试。” 汪博笑道：“那咱们就看结果不就好了么？要是遭遇到了不公，那咱们就另外再说。现在还真不好主动出去，要不然就‘黄泥掉进裤裆里’，到时候说不清，还可能帮倒忙。” “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还觉得涛哥稳了。等他过了面试，咱们得去敲他一顿。” “这很可以！我趁着现在磨磨刀，到时候得吃到扶墙出才行。对了，老张说去欧洲干嘛了没？” “我是不知道，估计有项目。我先去见见世面，免得将来露怯。” 汪博张了张嘴，想说让姜卫国将来帮自己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毕竟是同学，又不是张源和李蕾的那种关系。 至于他和张源，将来注定要各干各的，只是张源给了他第一桶金，他给了张源一个心安，算起来张源并不亏。 有自己和张源两个在，宿舍的几个哥们也不至于混得太差。 “回来和我说说，我倒是很好奇。” “行啊！” 德国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海因里希开始准备接待张源。 周末的时光是美好的，张源过来占用了他的时间，他却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东方来的财神爷。 周五的下午，张源下班了。 汪博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请吃饭：为张源壮行！ 他心里着实发慌，不请张源吃一顿大餐他心里踏实不下来。 既然姜卫国也要去德国，那就一起请了。 这次没有去吃日料，而是去吃了烤肉。 三个男生都胃口极好，老板就怕这样的棒小伙，关键还一下子来了仨，都没带女伴。 滋滋冒油的牛五花让张源筷子根本停不下来，只需要简单的撒上一些盐，就是极好的享受。 姜卫国更是说道：“咱们就少喝点酒水饮料，多吃点肉可比那个实惠！” 张源笑了：“我可不喝酒，等会还得开车。” 姜卫国忽然说道：“老张，将来要是我结婚，你公司的车得借给我当婚车啊！” “有计划了？” 姜卫国连忙摇头：“我只是预定一下，怎么着也得等哥们有个正经事做了才能结婚啊。” 汪博来了一句：“那就是说，你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不正经的喽？” “我尼玛，滚！” 张源又夹了一块烤牛舌，美滋滋地撒了盐开始吃了起来。 姜卫国一边吃肉一边看手机，忽然说道：“老张，思娜那边有动作了，他们刚刚发布了消息，准备了一个‘微小说竞赛’，奖品很是丰厚，同前段时间的抽奖相比，力度大了很多。” 张源和汪博都停下了筷子，打开了手机。 果然，第二波冲击又开始了，这个时候第一波甚至还没有结束。 “事情果然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进行啊！”张源叹道，然后飞快地把铁网上的牛舌夹走了。 汪博点点头：“确实！”然后又在铁网上放了几片牛舌，在炭火的作用下，牛舌很快就从红色变为了褐色，然后对面的张源飞快地又夹走了一块。 “你还真要脸！”汪博不禁愤愤，然后看到姜卫国的筷子也没停，烤好的牛舌又少了两块。 姜卫国一边吃一边说道：“老张，照我说，你的微博事情比较大，你要不考虑考虑，过段时间再去欧洲好了。” 张源边吃边说：“不要紧，我们有预案了。” 姜卫国不解：“什么预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明天正常出发，让子弹飞一会。” “让子弹飞一会？” 汪博和姜卫国都不解，这句话还没出现，被张源提前说了出来。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就是尘埃还没落定，一切都不急。再说了，其他对手还没出招呢，咱们时间足够。” 姜卫国是不信的，时间可以有，但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充足；思娜一出手，估计其他对手马上就要跟进了，天源很有必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拿出对应方案。 他一个外人都在着急了，张源却还是很淡定的样子。 难道张源要在对方活动结束之后再搞一波？做第三波的战役的发起者？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微博战争的热度很大，不是一下子就能结束的，张源也不可能一直绑在建康盯着。 安家，安欣已经向父亲安远请了假。 “爸，我也好久没放松过了，这次跟着一起过去，权当旅游了。” “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 “这个自然！” 其实安欣也知道，她只要能及时查看邮件，应当不至于有太大的问题。 安康过来了，听到妹妹的话，撇了撇嘴，脸上的神色被安欣瞧到了，马上就被扔了一个纸团在脸上。 “爸，你看看她！” “行了行了！我没回头都猜到你干了什么了！你妈呢？” “我妈逛街去了。” 安远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小康，你回头带着菲菲和张源见一见吧。你们都是年轻人，聊得来。” 安欣却说道：“爸，你得在公司里推行天源的微博。” “知道了！这个不用你说；光凭着张源是咱们江海人这一条就足够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安康犹豫了又犹豫，说道：“爸，回头我让菲菲搬进来吧……” “结婚了再搬进来！” 第二天上午，张源就带着几个小伙伴去了沪海，在哪里乘飞机去法兰克福。 “咱们先火车上休息一下，火车总比汽车舒服。” 安欣看着旁边站着的林静雅，心里说不出的诧异。 她觑了个空，拉过单月华，悄悄问道：“这个林老师怎么也跟着一起的？” 单月华说道：“林老师会英语德语法语，过来帮忙做一下翻译。” 安欣不再说话了，她在想林静雅会不会问她为什么出现？如果问了，单月华会怎么说？ 软卧车厢里很是宽敞安静，几个人都在看书或者听音乐。 作为一个男生，姜卫国自然有他的看法，可他也不敢乱猜，也不想乱猜——他是站在李蕾那条线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不领情 张源去欧洲的消息不是秘密，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挑这个点去欧洲，他还真敢啊！”杨正亭在地上来回走着，不停地思考着，张源敢这么干，绝对是有恃无恐。 这小子的底牌是什么呢？ 不单单是他，小马哥和丁雷都很好奇——这次张源去欧洲的事情没有保密，但也没人泄密，关键张源自己也不是个太爱显摆的人，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要说大话，免得将来打脸。 所以这个点张源离开，就让微博大战显得有些诡异，天源还接不接招？ 肯定要接招！ 但他们第一波活动还没结束，而且力度那么大，说不定还真能硬抗到第二波；或者张源他们就打的这个主意，直接从第二波走起，所以，他们才是第二次战役的发起人？之前的种种活动，都是在给天源预热？ 张源已经到了沪海，他没有同陈程打招呼去要车，而是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转了地铁。 安欣头一次和张源出行，一切都感到新鲜。 林静雅已经很淡然了，在她看来，怎么到机场都可以，公共交通反而更准时。 至于单月华，早就习惯了张源的节奏。 姜卫国在和张源嘀嘀咕咕：“老张，你这次去欧洲肯定有其他事，咱们马上都上飞机了，你和哥们说说呗？” “我打算在英国再搞一个通讯公司，不管怎么样，得先把公司注册下来，然后立刻招人。” “新公司的组建会很辛苦啊……” “我知道，我干过，两回！” 张源伸出右手，只露出食指和中指，朝姜卫国晃了晃，这个剪刀手仿佛在庆祝一件事情的成功。 机场里，张源请大家吃了一碗面，八十。 然后一群人就飞往了德国。 姜卫国拿着登机牌进了头等舱，然后就开始感慨：“老张，我这也算打土豪了吧！别说头等舱了，就是飞机，我这也是头一回坐。” 单月华抿嘴一笑，张源这次大出血，要是他一个人，估计最多最多也就是商务舱了。 安欣很是兴奋：“张源，咱们回来的时候要是能坐你的飞机就好了。” 张源笑了：“那个估计够呛。就算飞机能拿到，还得招飞机师呢。就咱们几个人，可开不回来。” “可惜了！”安欣靠在椅背上，开始睡觉。 长时间的飞行让几个人都极为疲惫，下了飞机之后，就见到了穆勒带着一部商务车过来接人，这也是张源特别要求的——两部车容易走散，还是一部车比较安全。 “张先生，给你们安排了希尔顿酒店，今天你们可以先休息，周一的时候湾流公司的人也会过来，到时候可以签署一个三方协议，转让飞机。” “飞机在哪里了？” “飞机还在美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四月份就可以交付了。” “好！” 安欣的心里却一沉，飞机在美国，四月份交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不会成为这架飞机的第一个女乘客，第一个，估计会是邱雪娜。 虽然张源也答应过她，但她总不能为了这个“第一次”专门飞一趟美国吧？ 穆勒忽然往张源这边靠了靠，接着说道：“张先生，您的飞机要不要托管？我这边可以给您提供全套的服务……” 张源当然知道了，虽然和穆勒前前后后合作了几次，但他不想在国外有什么事情都找他，这会限制自己的发挥。 “飞机我打算放到中国使用，德国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不方便。” 穆勒点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到了酒店之后，穆勒就说道：“张先生，您可以先休息；海因里希先生已经把签约地点也定在了这里，您不需要再去其他地方了。” 张源和穆勒握了握手：“替我谢谢海因里希先生。” 几个人拉着行李领了房间门卡，然后就说说笑笑地往里走。 “晚上吃什么？”姜卫国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张源犹犹豫豫：“要不吃烤猪肘子和香肠？再来点啤酒怎么样？” 单月华不会给意见，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欣和林静雅对视了一眼，都说道：“那就这样好了。” 五间客房，是在一块的；张源的左右两边是安欣和林静雅，对面是姜卫国。 安顿好之后，几个人下楼吃了饭，就赶紧休息了。 倒时差是痛苦的，但白天睡觉是幸福的。 张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打开电脑看邮件。 汪博竟然难得地给他发了一封：“黄坤估计要被拿下了。” 张源的眼睛瞪大，这倒是一个极大的消息。 黄坤可是龙江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影响力不小。 对于他被拿下，自己是乐见其成的，他一直忍着不去搞黄坤，就是担心龙江区领导会对自己不满，没想到竟然有人替自己出手了。 “博啊，帮哥们看看是咋回事呗！” 黄坤要被拿下了？张源躺在床上，开始进行“头脑风暴”。 他不知道龙江区分局有几个副局长，但他知道有很多人想当这个副局长；从下面的派出所长，到分局里的科长，再到公检法其他单位的人，盯着这个摇摇欲坠位置的人不少，说不定去年就已经有人开始角力了，只是没有达成一致，所以让黄坤先坐着。 至于谁接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黄坤下去了…… 但更重要的是，龙江区公安分局上下对自己的观点，同仇敌忾的思想估计会有，自己往后想在龙江区扯旗，那还得掂量掂量。 张源又笑了，干嘛还要去龙江区呢？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觉醒来，夜已经很深了。 张源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天空上的点点繁星，空气质量确实挺好。 这些发达国家把一些有污染的工业都放到了发展中国家，一边享受着绿水青山一边谴责对方污染环境，嘴上的道义凛然，手上也极为实诚地把那些在生产过程中造成污染的产品往自己国家划拉。 “总有一天，形势会转变的。” 隔壁的两个房间似乎都没有起床，张源估计她们都在努力闭眼等天亮。 风吹来，很是有些冷意，张源也回到房间，关灯闭眼等天亮。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一起用了早饭之后，便相约去逛街了。 姜卫国一脸苦涩，陪女生逛街绝对是个体力活，他是深有体会的；偷偷看了一眼张源，发现那边也是同款表情。 不过闲着确实没事，总不能一直宅在酒店里吧？ 走在法兰克福的街上，张源对姜卫国说道：“可惜晚了一天，要不还能看一场比赛。” 姜卫国说道：“那就下周吧，咱们去英国看英超去。” 德甲联赛一家独大，观赏性确实比不上英超。 逛了一圈之后，几个人坐下，单月华去买了咖啡。 林静雅喝着手里的焦玛，忽然对张源说道：“昨晚我收到了消息，黄坤下来了。” 能跟张源过来的人肯定都是信得过的，再说了这个已经成为了事实，不算泄密。 张源很好奇，林静雅竟然都知道了，看来消息传得真够快的。 “有说什么原因么？” “滥用职权，索贿，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姜卫国看着张源的表情，又看了看林静雅，最后瞄了一眼安欣，问道：“那有什么内部消息没？” 林静雅知道姜卫国的意思，黄坤做这些事情已经有好些年了，现在才被搞下来，那肯定是得罪人了。 得罪了谁？眼前的这位就是！ 因为黄坤的存在，龙江区甚至失去了孵化一个大型互联网企业的机会——留不留得下是另一回事了。 林静雅又呷了一口，对张源说道：“估计汪博很快就会给你消息了；静海那边的邱家同何家一起使劲，花钱把黄坤搞了下来。” 张源点点头，说道：“恐怕想上位的人也很多；再说了，黄坤本身就不干净，我还真不信，他还真能长袖善舞谁都不得罪？站队的事情我不明白，但这次没人保他了是真的。” 保黄坤能有个什么好处？在一众市里面和区里面大佬要搞他的状况下，黄坤只能下台。 但被双规是张源没想到的，按照他的想法，黄坤估计会去某个清水衙门做个闲职，就像石林川去文联一样。 安欣也明白了，邱家是想把张源给拽回去。 邱雪娜夏天可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是一定要和张源见面的；那见面了之后说什么？ 总不能说：你爸妈看不上我，借着袁文斌的东风，一直在背地里搞我。 那样就没得聊了，邱雪娜也无法面对着张源做到心境坦然——即便张源不说她也做不到。 但现在邱家同何家一起努力联合建康其他各方把黄坤给搞了下来，还给弄了个双规，这就能让邱雪娜面对张源了。 这也属于一种“不认错但改错”的态度。 安欣看着林静雅，这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她心里隐隐感觉到，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姜卫国听的——姜卫国一定会告诉李蕾的，不管后面发展如何，他都一定要让李蕾得到第一手信息。 只是自己要有一个什么态度呢？ 拱手相让？那不可能！老娘已经跟着到德国来了，鱼儿都开始咬钩了，怎么可能退场？ 那就得想办法给邱家同何家减分才行，让张源回忆一下当初的不堪。 可这个事情她不能做，一旦她做了，自己也要减分。 她看来一眼姜卫国，两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进行了眼神上的沟通。 姜卫国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总归是好事！老张，你得请吃饭！” 张源笑道：“你这家伙！又趁机敲了我一顿！” “这你还不该请啊？” 张源竟然也摇了摇头：“请你们随便一个理由都行，但这个事情不能成立。我不想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迟到的正义毫无意义，我的店可是几年前就被封了，那个时候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不是为我出气，这是他们之间的斗争结果，现在想让我领情，不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海鸥 张源也不傻，这种情不能领。 第一，一个副局长因为你倒台了，你脸有多大？敢应承这个人情？ 第二，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黄坤政治生命被对手终结了，他半点实惠都没得到，不可能替这个不知道的人顶雷。 就像《人民的名义》里面赵瑞龙说过的那样：“哪有那么多的腐败分子，说白了，还不是你们之间内斗？” 你们斗你们的，别拉上我，我不想看热闹，更不想被溅一身血。 对于这个事情，他是半点也不想沾。 至于出气的事情，张源觉得无所谓了。黄坤已经不能怎么着他了，与其让他倒台，张源宁肯帮他吊着一口气，这次的事情其实在黄坤看来有点解脱的意味了。 听到张源的话，安欣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你说的太对了！” 只要张源不肯领情，那邱家和何家就是白作功。 建康那边尘埃落定，黄坤的结局已经可以看见。 张源不在建康，这让邱东海有些遗憾。 “出国就出国，总归还是要回来的！等他回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不能说很高兴，但总归可以解几分气。” 不过随后几天，从建康那边传来了消息。 作为张源的同学，室友，铁杆哥们，汪博嘴里的话还是很靠谱的。 那就是张源不肯接这个人情，他也不觉得解气，谁要是硬往他头上靠，门都没有——翻脸不至于，但肯定做不成好朋友。 握草！ 这个观点让一众吃瓜的人都有些意外，特别是邱家和何家，他们为了拿下黄坤，付出了好几百万，还走了大量的关系。 结果张源不认账。 不奇怪，邱东海觉得换成自己也不能认账——他没往其他的地方想，只是当张源还在生自己这边的气。 对于张源身边的几个女生，邱东海已经打听清楚了。 同别人一样，他也认为威胁最大的是安欣——家境好，人也漂亮，年纪也合适；另外一个李蕾被他稍稍往后放了放，虽然有同学的情谊在里面，但毕竟颜值不能打，家庭条件的差距也太大了，更何况李蕾的身后没有什么助力。 至于林静雅，邱东海没有考虑过；罗雨，他更没有想过…… 何萍也知道了这个小道消息，很是忧心。 “张源肯定是故意的！” 但没办法，人家不认，冲着自己当初的态度，张源估计被伤坏了。 此时的张源好心情已经快没有了，这个事情实在恶心人。 周末的晚上，海因里希特意宴请了张源一行人。 张源看得出海因里希大叔很是用心了，安欣小声告诉他，这是德国的黑森林火腿，酒也很好，张源不懂，但安欣懂。 黑森林的火腿的确很好，但张源不适应；他更喜欢那个烤牛肉。 宴席上没有提到交易的事情，这个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不必再提。 林静雅的表现也很淡然，不管是火腿，还是烤牛肉，对她来说都不成问题。 阶级的差距在这顿饭上开始体现，像张源，姜卫国和单月华都不太适应德国菜，但林静雅和安欣显然打小就已经接触了这种东西，现在遇到正宗，更是心中赞叹。 饭后回到房间，张源又开始想念泡面了——那盒大叔在火车上吃的，开水泡的那种味道极差的泡面。 还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啊。 周二的时候，湾流公司的代表也到了。 对于飞机的状况，张源已经了然于胸了，三方在一起签订了转让协议。 安欣坐在一边，看着画册上的资料，对这个飞机真的是喜爱异常。 经过改装之后，飞机有可以容纳19个人的座位，也带有沙发，吧台，一个小型的厨房。 同阿拉伯的石油富豪不同，那边的私人飞机更加大而豪华，里面还会有浴室，大床。 但张源还没到享受的时候，私人飞机虽然可以体现实力，但毕竟还是要实用才行。 若是现在已经拿下了，自己这边就可以直接从法兰克福飞回沪海了。 另外一边的张源已经签完了协议，海因里希心情大好，虽然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但他亏得少了，可以挺过这一次危机了。 签完协议之后，海因里希再次设宴款待张源这边以及湾流公司的代表。 吃完饭之后，张源他们就直奔英国而去。 到了伦敦，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轻松一些——毕竟德语听不懂，英语还能懂一些。 一下飞机，安欣就问道：“你要怎么开始？” 张源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先住酒店吧。” 他早有腹案，那就是找“猎头”。 不过在找猎头之前，他得把公司注册了，难不成注册公司也要找人代理不成？ 安欣很是跃跃欲试，她觉得在这一块她可以帮得上忙。 晚上在泰晤士河边散步的时候，安欣还是再次问了一下：“你真的打算把公司定性为一个英国公司了？” 张源点点头：“当然了。” “然后出口转内销？我的意思是，高大上一把？”安欣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冒充国外的进口产品会有大把的人出来追捧；但张源的风险较高，因为他现在算是一个名人了，很容易就被扒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大众会认为他是个骗子，极有可能得不偿失。 对于安欣话里的意思，张源当然明白了。 “一切按照英国公司的标准来做；只是我要在国内再设立一个研发中心分部，伦敦这边是总部。” 这多少能有点说服力，要是一家公司总部都放在国内，那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外资”。 “名字想好了没？我觉得你不能再叫‘天源’了，你得换一个。” 张源点点头，安欣的提醒很有必要。 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就说道：“要不你们帮我想一个？” 旁边的几个小伙伴都没想到这个还能有自己的事，林静雅和姜卫国都觉得德国的事情了结了，应该就按部就班地在英国陪张源待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国了，没想到还要帮张源取名字。 “要不叫海豚或海鸥吧。” 林静雅忽然提了两个，这两个立刻就让安欣有些泄气；她刚刚脑子里闪过了英国的国花和国鸟，但都不太满意，没想到林静雅忽然提了两个接地气的。 张源点点头：“那就海鸥吧。” 单月华小嘴微张，很是诧异，自己老板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但姜卫国却已经见怪不怪了，名字就是个代号，要是能有像样的名字，张源的公司也不会叫“天源”了，又土又俗。 红叶倒是不错，秋天的时候很应景； 海鸥也不错，反正是比天源强。 就在姜卫国胡思乱想的时候，安欣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立刻就达成了默契。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假想敌是设定好了。 第二天，张源就开始启动了注册公司的流程。 公司的股东至少有一位，那就是他；公司的董事也至少有一位，也是他；名称选定了，就叫做“海鸥通讯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张源直接划了一千万英镑进来，这就被划走了一万英镑的厘印税…… 完成了一系列操作之后，张源还得马上招聘一位秘书，这一位要长期居住在英国。 他不想麻烦，就打算直接招一个英国人。 “先生，大概需要五个工作日。” “谢谢。” 忙活了小半天，张源把手续弄完，马上就去找了猎头，他要招很多人。 首先就是公司的研发副总，这一定得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他手里将会同时掌管财权，人事，行政；也就是说，张源会把公司全权交给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外管理，等到明年直接要产品，产品达到要求，那就接着干；达不到要求，那就拜拜。 之前张源在做工程师的时候，就对财务部门老是压缩研发预算颇有微词，好多好东西都没有办法用到。 当然财务节省的每一分钱，按照量来计算，数字都是很庞大。但现在，他要把研发放在第一位，开始的时候不能省钱，得先把招牌打出去。 听说海鸥目前还是个空壳子，很多人表示兴趣了了。但形势比人强，经济不景气，总得养家糊口，即便海鸥是个空壳子，但只要它能发薪水，总比干耗着要强。 所以，张源还是从猎头手上拿到了大批的简历。 研发副总这个位置还是很吃香的，特别是张源开出了年薪一百五十万英镑，虽然比一些巨头公司的高管薪水要低，但在当前已经是很好的职位了。特别是一些科技公司的中层，对这个位置还是很有期待。他们的薪资没有这么高，跳过来可以做到高管，位置上也有变化，还能参加公司的日常运营管理，有很大的话语权。 因此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张源看着手边的一沓简历，感觉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想要的。 最终，张源圈了三个名字。 史蒂夫·邓肯，提姆·罗伯森，乔尔·菲斯。 邓肯在摩托罗拉已经做到中层了，再进一步就是高阶管理层，但是这一步对他来说很难跨越，所以他想换个环境。 罗伯森现在在诺基亚的硬件部门做主管，履历亮眼。 菲斯则在爱立信公司，已经进入高管行列，管理经验丰富。 张源已经和三个人都见过面了，但还是在犹豫该挑选哪个。 三个人都很好。 干脆都拿下！ 这个念头吓了张源自己一跳。 第二百三十三章 抽奖 旁边的安欣在给张源做参谋，姜卫国也拿着简历在那边看，但相比较安欣来说，他还没有实战经验，所有的事情都停留在理论上，所以不能轻易发表意见。 林静雅就更不必说了，她的生活半径一直是在学校里。 面试已经进行过了，安欣和姜卫国陪同张源的，林静雅和单月华没有办法插上手，只能留下来逛街。 对于这三个人，安欣也觉得挺好的。 “虽然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但我觉得这三个人其实都可以要。你要一个高级副总，再加两个普通的副总，我觉得完全可以；三足鼎立总比一家独大的好。” 张源点点头，但又说道：“那万一他们三个拧成一股绳呢？” 安欣笑了：“概率很小，毕竟你是那个掏钱的人。” 张源也笑了：“那就听你的。”然后心里想道，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那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张源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你好，我是张源，很高兴在以后的时间一起工作……” 最终，张源选择了菲斯作为高级副总，总管全局；罗伯森作为负责研发的副总，另外一个邓肯则负责人事行政方面。 这三个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和张源见面，签订了工作合同。 菲斯目前手中权力巨大，可以管理人事，财务，研发。 张源之前在伦敦找了一家中介公司，帮忙租下了一处写字楼当做研发中心。伦敦十几万家科技公司，海鸥的加入简直像是一滴小水珠。 几个人来到写字楼，菲斯揉了揉脑袋，感觉副总这个位置不太好做，简直有种白手起家的感觉。 邓肯却很兴奋，这种从零开始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看着空旷的办公室，张源随口对菲斯说道：“乔尔，你得帮我找到人把这个地方重新整理一下，咱们的公司马上就要开始运转了。” 菲斯一脸沉静地点点头，这个地方不大，只能容得下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里面要有各种研发单位：软件，硬件，韧体，机构，外观，测试…… 新来的女秘书很是殷勤地给大家送上咖啡，几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开始聊。 张源喝了一小口，对菲斯说道：“我知道你之前经验丰富，但是，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 菲斯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东方面孔，说道：“老板，你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张源拿出了一部新手机，苹果的iPhone3G。 菲斯的眼神抽了抽，说道：“是一部很好的手机。” 张源说道：“是的。这是乔布斯革命的开始。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要和他们竞争。” 看着菲斯的眼神，张源接着说道：“我知道，一千万镑的资金远远不够，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咱们的资金很充裕——我刚刚还买了一架私人飞机。” 菲斯定了定神，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产品？” 张源说道：“一个颠覆性的，可以与苹果正面PK的东西。” 这个话有些空洞，张源似乎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罗伯森说道：“硬件不必说，您第一个招聘的职位就是研发副总，我感觉软硬件方面，您都会选择最好的。硬件方面很好定，市面上的有许多合适的芯片；但软件方面呢？” 张源说道：“两种打算。第一，直接用安卓系统。第二，我们要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封闭式的，安全性好的那种。我不想在浏览网页或做其他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东西悄悄进来而自己又不知道。所有的软件安装都要经过用户的允许。” 菲斯点了点头，说道：“了解。这两种可以同时进行。首先，我们先使用安卓系统或者是塞班；与此同时，我们研发自己的系统。我这样的理解对吗？” 张源喝了一口咖啡：“可以。但我们自己的系统要快，我不要求马上就有，但是也不能超过三年。” 罗伯森和菲斯对视了一眼，随即苦笑道：“三年？三年太短了。” “努力吧。我会给你尽可能大的支持！下面，你们要开始忙碌了，首先得把手机的参数定出来，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喝完咖啡，公司的初步规划蓝图也聊完，菲斯一行人把张源送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说道：“那么，我这个副总，算是上任了。” 张源笑着说道：“是的，副总先生。” 然后和菲斯，罗伯森和邓肯一一握手：“先生们，我们保持邮件上面的联系，紧急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的时候，张源就在猎头的网上看到了海鸥招聘员工的信息，各种研发和测试工程师都在上面。 看着菲斯开出的薪水，张源揉着太阳穴，果然和国内的不一样，看来，自己在瑞士银行里的钱还得拿出来一部分了。 安欣也凑过来看了一下张源的电脑屏幕，笑道：“现在后悔了没？这个可是一个烧钱的行业！” 张源摇头叹道：“还真是，不过收益也会是很大的。” 在伦敦留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三月初的时候，几个人才飞回了沪海。 张源临走之前，再次给海鸥注资了一个亿，菲斯觉得自己如果在一年内不把产品送到市场上，那肯定要被张源给撵走了。 三个副总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香气弥漫。 一杯喝完，菲斯拍着手说道：“先生们，我们去见见我们未来的员工！” 面试工作开始，海鸥开始飞向天空。 每周菲斯都会给张源发邮件，更新公司的建设进度，张源看到一些基本的部门都可以开始运转了，一些设备也开始购买。 张源看着邮件，开始幻想自己明年震惊大家时候的样子。 让他最为发愁的是时差，时差刚刚倒过去，现在却还得再倒回来。 微博战争正在热闹，除了天源之外，其他几家都开始跟进了第二轮。 天源迟迟没有动静，张源回国之后也在埋头苦睡，完全没有搭理这个事情。 现在就是安欣，都觉得张源肯定藏有后手，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拳头产品就此跌落谷底。 张源现在在憋一个大招，这个大招，马上就要到来了。 很快，天源第一轮的活动结束了，500名幸运儿新鲜出炉。 虽然能有两次抽奖机会，但没有人认为天源会让同一个拿到两部手机——但张源偏偏就这么干了！ 话题性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掀起一个大讨论，那你的微博就凉了。 所以，一位在燕京的大三男孩，就拿到了两部，但也就他一个人而已。 燕京理工大学的一个宿舍里，大家都在等天源微博的开奖结果。 “八点到了吧？怎么还没刷新呢？” 宿舍六个人，要么看电脑，要么看手机，他们都参加了几家微博的活动，每一次抽奖之前，他们都觉得自己稳中；但抽奖的时候，又开始患得患失，觉得自己没那个命；抽奖结束之后，心情就变得很淡然了——果然，老子没那个命！ 但这个极小的概率，他们也不会放弃，万一呢？对吧，万一呢？ “出来了出来了！”闫大明大喊道，然后就飞快地在网页上浏览信息。 中奖的账号都被公布出来了，有一个账号特别显然，这个中了两次。 “握草！还真有人中了两个！不会是有内幕吧？” “真的嘿！”一群人都围在了电脑面前，毕竟电脑的屏幕大，方便看。 忽然闫大明的手开始抖了，旁边的室友不满地捶了他一下：“你抖个什么劲？” 闫大明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那个……那个中了两部手机的人，好像是我……” “真的假的啊？”几个室友睁大眼睛看着公布出来的信息，不敢置信。 闫大明反复核对了之后，说道：“真的是我的！我要查看一下我的兑奖号码了！” 然后就抓起手机，在手机上登陆天源微博，果然有站内短信进来了。 “两个！真的是两个！” 其余的五个人很是羡慕，幸运儿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两部手机，闫大明和女朋友刚好一人一部，太完美了。 “赶紧领奖啊！” “握草握草！对对对！”闫大明回过来神了，准备领奖了；但旁边的徐景友说道：“急什么！要镇定！你不先给你女朋友说一下啊？” “你说的也对，嘿嘿嘿！” 旁边的几个小伙伴都纷纷摇头上床，快乐都是别人的。 此时的燕东商城，已经开始接到了订单，这些订单都是天源微博抽奖产生的。 “兄弟们！考验我们燕东的时刻到了，能否在两日之内把奖品送到获奖人的手里，这关系到我们燕东的声誉！所以，请大家在这两天里，多多辛苦一下。” 柳冬在推行次日达，他的仓储和物流已经开始铺开，但用户体验却没有铺开——他的步子迈出去了，但消费者还没有跟上，这次对于燕东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打开手机，他就看到了天源微博的官方下面有了新的消息：天源微博的五百部手机已经抽出，请大家尽快兑奖。此次奖品将由燕东商城发货，大家会在两日内拿到。 柳冬踌躇满志，这一次一定要在网上把名声打出去！ 不过现在网上关注的都是那个一次性抽到两部手机的人，天源微博官微下面挤满了留言。 “应该把这两部手机分给两个人！” 这个观点得到了相当多人的支持，但不少人也知道，如果是他们获得了两部手机，那观点肯定就要反过来了。 “内幕，肯定有内幕！” 这是第二种被大众支持的观点，也很被认可——你小子要是没点背景，怎么可能拿到两部手机？ “张总霸气，下次抽奖什么时候进行？” 第一波的奖品已经很丰厚了，很多人都开始叫着让张源进行第二波活动。 柳冬在后台看得到手机发货的状况，天源显然也帮了他一把，特意抽取了距离他发货仓比较近的地点。 所以，这里面是真的有操作的，只是大众不知道罢了。 第二天的时候，闫大明还在上课的时候就接到了燕东快递员的电话：“您好，这里是燕东商城；请问您是‘骑猪看函数’么？您的快递到了！” 闫大明从教室后面溜出，然后就在宿舍门口拿到了自己的两部手机。 “请当面查验。” 闫大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打开了盒子，看到了两部崭新的手机躺在里面。 “谢谢，谢谢！” 闫大明回到宿舍里，把手机放好，然后就赶紧溜回教室上课了。 下课之后，宿舍的人都围着他：“大明！你得请客了！” “行，想吃什么你们说！” 闫大明极为大方地请了小二百块钱，然后极为肉疼地回了宿舍，准备去像女朋友献宝。 手机盒子依旧躺在被子下面，但闫大明伸手就感到分量不对，他感到一阵心慌，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他手忙脚乱地把盒子拿出来，看到两部手机都不见了，连充电器都被顺走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微博抓小偷 什么叫欲哭无泪？这就叫欲哭无泪！ 闫大明已经计划去把东西拿给女朋友了，但竟然没有了。 他的微博已经被人肉了出来，许多人在他的微博下面留言，不乏网暴者。 “闫狗，把手机吐出来！” “刀在手，杀闫狗！” “闫狗，人血馒头好吃么？” 当然也有吸欧气的。 “我也来沾沾光，吸一点欧气，考研上岸！” “吸吸吸吸！祝我表白成功！” 闫大明哭丧着脸，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喂，静静，手机被偷了……” “报警啊！你傻了？四千多块钱的东西呢！” 闫大明依旧心中抑郁：“我不太指望……” 女朋友静静也不太指望，但还是说道：“先报警吧，万一找着了呢？” 闫大明可不指望这个万一，学校里每年都丢了这么多东西，也没见找回过几件。 但他觉得女朋友说得对，总得做点什么。 “喂，110吗？我的手机丢了……” “请问您是哪里？” “我这边是燕京理工大学男生宿舍XXXX……” 闫大明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很快就有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呼啸着进了校园。 不少人看着这个状况，都开始猜测：“是打架了还是丢东西？” “那边没啥动静，估计又丢东西了……” 宿舍里，两个警察在问闫大明状况。 “原来你就是那个中了两部手机的人！看来是有人眼红了！”年长的警察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年轻的警察也说道：“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然后看了看宿舍，好像也没有监控，这给破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你的手机放在哪里了？” “放在床上的杯子里藏着。” 燕京理工大学的宿舍同样是上下两层，下面是桌子，上面是床。 如果需要爬上去拿手机，那一定要爬梯子。 年轻的警察看来刚毕业，正是一腔热血，开始仔细查看闫大明床位的异常。 他观察了一下把手，比划了一下，觉得会被经常握住的地方有点异常。 “王哥，您瞧瞧，这是汗渍对吧？” 那个年长的警察也瞄了一眼，点头道：“没错！两只手上去的，然后左手边的这个显然被握了两次，有些模糊，右手这边只有一次，看来是拿了东西的。这小子看来也是第一次作案，很紧张啊。” “有谁知道你拿了手机了？” 闫大明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只有我们宿舍的人和我女朋友。” “这个掌纹不是你的吧？” “应该不是……”闫大明摊开手掌，比划了一下，觉得小偷的手掌比自己的大。 宿舍里的人没有来齐，除了范刚和朱铭之外，其他人都没回来。 年轻的警察拿出相机，对着把手的位置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闫大明说道：“应该可以破案了。你幸好放在了床上，要是桌子上，估计就没有掌纹留下来了。” 然后又对着宿舍里的那两个人说道：“等你们宿舍的人齐了，你们也说说，要是拿了就赶紧交出来，要是被我们查出来了，那可就不好说话了。盗窃金额超过三千，可以入刑了，是要去坐牢的。” 年长的警察笑道：“行啊小冯！够仔细！” “其实王哥您肯定也瞧见了，那么明显的掌纹，想看不着都难。” “小闫同学，咱们给你这个同学一次机会好不好？要是明天上午你的手机还没回来，我们就过来和你们宿舍的人对掌纹。” 闫大明现在觉得手机竟然能回来了，满心激动和欢喜：“行，警察叔叔，我听你们的！” 年轻的警察憋出内伤，心里嘀咕着：“叫谁叔叔呢你！” 两个警察离开了，宿舍的另外两个人聚在闫大明身边。 “没想到啊，竟然还是内鬼！” “我更没想到，手机竟然有希望找回来了！” 闫大明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也没想到，现在我都没力气了。” 他打开微博，自动忽略掉了刺眼的留言，而是又发了一条：“手机丢了，已经报警；警察叔叔来了，期待破案。” 这条微博一出，就更热闹了。 “闫狗，你等着吧，你手机能找回来，我把它吃了！” “哈哈哈哈，活该！” “本少年旨在希望你，面对现实！” 闫大明看着微博的留言，忽然问道：“你们说，怎么这些人的戾气那么重呢？为什么就见不得人好？” 范刚犹犹豫豫地说道：“大概是恨人有笑人无吧……要是他们中了奖，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你越骂他们，他们就越高兴。” “为什么？” “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别人在嫉妒！” 朱铭也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着闫大明的微博状态，说道：“还是有不少阳光的人的。” 很多人在安慰闫大明，让他相信警察，手机一定能找回来。 但他眼角忽然一跳，说道：“大明，有大佬给你留言了！” “哪来的大佬？” “张源和柳冬！他们俩都说，要是你手机找不回来，就再给你补发！” 一部手机才多少钱？ 张源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新闻一定会成为热点。 但“人血馒头”不能这么吃，他不能光蹭热点，得给人家补偿——两部手机，他掏了。 只是没想到，柳冬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个丢失的事件虽然与他无关，但他也要展现出来燕东的态度。 所以，闫大明的微博下面有两个大佬表态，如果手机找不回来，他们都会补给他两部手机。 2+2=4！ 闫大明忽然不想让手机找回来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小学学的一篇寓言，丢了一个铁斧头，结果河神给了他一把金斧头，一把银斧头…… 其余几个互联网大佬都在关注天源发送奖品的事情，但他们同样也惊诧于天源和燕东的效率，几乎就是隔日，奖品就发送成功了？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所以张源的微博下面也有留言： 张总，你们奖品发放的那么快，是不是有内幕？ 有！但张源不能明说，而是又发了一条：燕东商城下单，你就知道他们的速度了。 这条微博下面的留言就偏理智了。 “没错，隔日达，我经常在燕东买东西，很快的。” “是的，非常快！” “试试就试试！我先下个单！” 杨正亭捏着下巴，看着张源的微博，心中诧异：“张源这是在做什么？给燕东做吆喝么？” 张源注资燕东的事情不是秘密，燕京的互联网大佬都知道，张源接着自家的微博，又给燕东做了一个免费的广告。 从去年年底开始，柳冬就翻身了，大有一飞冲天的势头，去年没有注资的资本，都很是遗憾。 闫大明也开始频繁地发微博了，这有点类似于体育比赛的文字直播。 “手机丢了两个小时，警察来过了，已经取证了掌纹，拿了我手机的人赶紧还回来，既往不咎！” 底下一波人跟着留言，有冷嘲热讽的，也有加油鼓励的。 “手机丢了三个小时，手机还没回来，警察叔叔说了，过了今晚就比对掌纹！” 底下的留言更热闹了。 “握草，这个狠！我强烈建议比对掌纹，抓住小偷！” “没错，抓小偷！” “抓小偷！” 张源忽然发现，闫大明的微博变成了一场小小的狂欢，许多人都参与了进来，同时也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微博抓小偷成为了现在最热的一个话题。 “兄弟们，开盘了！赌五毛钱的花生，小偷会在两个小时之内交还手机！” “我加码！一块钱的瓜子！闫兄你不要离开宿舍，你不离开小偷就不敢回来，坚持住两小时再走！” “你这是作弊！我加码三块钱的话梅！闫兄你先离开，毕竟手机要紧！” “我加两听可乐，82年的！” “我跟了！” 范刚和朱铭两个旁观者也抱着手机看热闹。 “大明，你要是不离开，手机可能还真不好回来！就不知道是他们三个谁拿的……” 听到范刚的话，朱铭也说道：“不管是谁，咱们一定得把他赶出去！这还得了！” 闫大明嗫嚅道：“算了，手机能送回来就好了……” 朱铭怒道：“你看看，人家为什么偷你的东西？就知道你小子软，怂！不偷你偷谁！你手机丢了活该！说不定人家看你那么怂，都不想还了！” 范刚也说道：“大明啊，咱们该咋办就咋办！你得换个思路，他今天偷手机你不追究，那明天呢？后天呢？万一哪天他偷的多了，是不是有你的纵容在里面？” “那咋办？” “咋办？还回来也得报警，得从派出所里过一遭才行！让大家知道知道！要是你真能饶了他，哼哼，哥几个以后就孤立你！” 闫大明还是很犹豫：“不太好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范刚也生气了：“你TM可不就是活该么！朱铭，走，咱们上自习去！不陪这怂蛋了！” 闫大明赶忙拉住两个人：“我不怂，不怂了！这次肯定让那小子到局子里走一趟！”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中华之声 小马哥，丁雷和杨正亭忽然发现，现在大家竟然都开始关注一个小小的失窃案了。 正所谓要了解对手，那就要安装对手的东西。 现在天源微博上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在关注这个事情。 爆点十足！ 一个人拿了两部手机就足以引发大讨论了，但这两部手机还被偷了……失主报案，警察还发现了端倪，现在就等着小偷自己送上门了。 这一连串的意外，凑成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兴趣的事情——抓小偷！ 不少人都在分析，肯定有内鬼！ 要是能上传照片，闫大明估计都上传了——可是他的手机像素只有三十万，拍不到什么清晰的照片。 如果是用了天源发的iPhone3G，像素有200万，那就很清晰了——但他也舍不得流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多人都在催闫大明更新进度。 闫大明也开始纠结了，手机到底能不能回来了？ 他的心态也开始急躁了，虽然有张源和柳冬的表态打底，但他还是想抓到那个“内鬼”。 终于，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宿舍的人齐了。 闫大明仔细地观察了刚回来的三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很淡定。 “大明，警察叔叔怎么说？” 朱铭开口了：“已经拍到了掌纹，明天过来和咱们宿舍的人比对。” “掌纹？” 闫大明指了指自己床铺的扶手，很明显的两个掌纹印记。 “我现在有点后悔答应警察要给那个小偷机会了，很明显人家是要死扛了！” 闫大明开始来火了，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范刚更是说道：“今晚咱们得锁门！第一，防止有人再进来偷东西！第二，咱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能让东西不明不白地回来！第三！” 他环视一圈，冷冷地说道：“要真是内鬼，那明天说什么也得去对比掌纹！我表个态，我要去对比！” 话音刚落，朱铭也跟上了：“我也要比对一下，我不能当这个嫌疑人！” 闫大明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人，他们也都纷纷表示要去对比掌纹。 一时间，闫大明也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内鬼。 范刚把门反锁了，还上了保险。 “晚上咱们该干啥就干啥吧，到点就睡觉。” 但现在网上已经很热闹了，许多人在断定，这次一定是内鬼作案！ 临睡觉前，闫大明再次更新了微博： 手机依旧没有回来，看来明天要期待警察叔叔了。 闫大明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他心里很不痛快！摸了摸嘴角，好像起了个水泡，一摸就钻心地疼，上火了。 他歪着头看了一下宿舍的门，安安静静的。 迷迷糊糊地到了大半夜，忽然朱铭来了一声大吼：“握草！你TM别动！TM都醒醒！” 床下的一个人影不知所措地站着，朱铭迅速下床开了灯，嘴里骂道：“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老子守了你小半夜了！” 床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开灯的朱铭，另一个是徐景友。 闫大明的桌子上，两部手机已经回来了。 范刚嘿嘿一笑，说道：“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徐景友已经吓坏了：“老朱，老范，老闫，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 闫大明看着他手脚哆嗦着，说话也带着哭腔，显然吓坏了。 这个样子很是让人不忍，闫大明就想着放他一马了。 范刚来了一句：“饶了你？也行！你明天换宿舍！” 徐景友眼泪出来了：“老范，我换宿舍，他们就都知道是我了……” 朱铭抱着双臂，冷眼瞧着他：“咋滴？你偷东西的时候没想过这个场面么？不行！今晚就是你在咱们宿舍的最后一晚！你不搬走也行，那咱们明天就局子里走一遭！” 闫大明心软了：“朱铭，到底是同学一场，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怂蛋！”朱铭骂了闫大明一句，范刚也很是不满。 徐景友忽然说道：“人家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你们凭什么？” 朱铭一下子乐了：“你说的有道理！大明，你不追究了那是你的事情，明天我和范刚去找辅导员调宿舍！你以后就跟着徐景友住吧！” 闫大明又慌了，朱铭和范刚可是满身正气的人，跟他们做室友绝对安全；徐景友……难保没有下一次，谁又愿意在自己身边放个不定时炸弹呢？ “睡觉！明天进局子！”闫大明终于硬气了一把。 徐景友怒道：“闫大明，你刚刚还说要算了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是要逼死我么？” 闫大明看着朱铭和范刚说道：“我没逼你偷手机！我想和老朱老范一起，不想和你在一起！” 徐景友眼睛里开始失去色彩，明天他的名声就要传遍院系，说不定会传遍学校，传遍全网。 室友们都上床休息了，只留下徐景友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 闫大明更新了一条微博：手机回来了。 从中午一点到凌晨一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天源微博上的热闹就一直存在。 高·潮之后就是落幕，没人会在已经定格的事情上再浪费时间了，但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源跟着留言了：回来了就好，事情圆满结束，我也省了一笔银子。 但张源的微博就没人肯轻易放过了，许多人跟着留言：“张总，下次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张源已经睡了，在第二天早上才回了一条：“已经在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警察过来了，带走了徐景友，闫大明有些不忍，但看着范刚和朱铭的神情，生生忍住了求情的冲动。 是啊，以德报怨能落个什么好？你这次以德报怨了，那下次人家还来偷你！ 其他的几位大佬也看到了张源的留言，还有活动？是什么活动？ 张源没说，但不少人都觉得这次可能是个大招。 但是没人知道。 与此同时，沪海那边的“中华之声”准备开播了。 现场的人都很激动地等着周末，周末就要开始首播。 看过的人都觉得这是一款现象级的选秀，一定会引起火爆的。 只是南方和刘副台长的笑容里多少有些不自然，这节目想接着做，有点难了。 主持人刘文凯下来了，今天录播已经结束，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激动。 周末，就是他扬名的时候。 天源微博？ 他也很好奇，但现在一切都了然了。 微博大战已经如火如荼，这个广告天源拿的很值。 到时候节目一旦开播，天源微博一下子就能把其他几家给拍在沙滩上了。 现在那几家微博都在进行活动积攒人气，也开始在自家的门户网站上打广告，相比较而言，这是天源的一大劣势。 虽然天源视频也能给自家的微博打广告，但相比较门户网站，虽然天源视频已经排在视频网站第一了，可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流量。 中国之声将要播出的消息在建康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他地方的人也都还没收到风声。 天源微博的用户等了一个星期，依旧没有见到天源微博的动作，都开始有些绷不住了。 国人还是有良心的，对于第一家微博的支持那绝对是发自内心，但这并不代表张源能够吃老本。 一旦没有相应的对策，用户流失不可避免。 这些用户都在替张源着急，倒不是说他们贪图天源的奖品，而是不想让“李鬼压过李逵”。 难道那五百部手机把张源掏空了？这不可能！张源有钱，他们都知道。 那就是没有对应的活动了，拾人牙慧会遭耻笑，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吧？ 在众人不安的期待中，中华之声开始播出了。 沪海卫视，周六晚上21:00，全国各地的观众忽然发现了这一款“宝藏节目”。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刘文凯，欢迎大家收看由‘天源微博’冠名赞助，红叶咖啡，雏菊白啤联合赞助的‘中华之声’……” 天源微博巨大的logo显示在了电视机的屏幕上，然后大家看到了全新的盲选模式，第一个歌手上台。 “大家好，这是来自沪海大二的一名学生，楚明辉，他带来的歌曲是《你的样子》！” 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导师们都背对着选手，满脸笑容地聆听着歌声响起。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啪！有导师转身了，家属们都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观众们依旧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导师转身么？难道就过关了？ 没错，一个导师转身，就过关了，这意味着楚明辉进入了下一轮。 一个晚上，中华之声传遍华夏大地，在周日早上各大新闻都开始报导。 四大门户网站很想不报导，但节目效果实在是好，他们不能因噎废食。 但后面天源微博的logo又实在大，没有办法完全遮掉，所以各家都在想办法屏蔽天源的名字，只提“中华之声”，放的图片也只有歌手的照片以及各位导师，一旦有了天源微博的logo在，那就放弃不用。 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天源微博的人气往上涨，大家都知道了天源的大招放在了哪里。 四大门户网站顶着巨大的压力屏蔽天源，这受到了网友们一致的嘲弄。 不敞亮已经是极好的评价了，还有更多的网友在新闻下面留言：天源微博真牛X！ 不单单是这样，在自家的微博上，竟然也有讨论‘中华之声’的，还顺带着给天源打了一波广告。 周一一早，天源微博的会议室里，陈如松在报完“中华之声”对天源的积极影响之后，满脸的踌躇满志：“张总，我觉得咱们的活动可以同步进行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东风 只一个周末，让微博大战就风云突变。 天源一直稳坐钓鱼台，原来是在等这一波！ 在一款现象级的综艺选秀节目的加持下，天源微博仿佛一下子加了涡轮增压，开始超速前行。 现在很多人都在看张源的微博，天源微博有了那么大的动静，他这个老总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整整一天之后，也就是周日晚上，张源的微博有了动静。 这是一张图片，图片上面是一首歌：起风了。 张源同时宣布了另外一个活动，那就是接受广大网友在天原视频上对这首歌曲演唱的投稿，业余组的冠军将获得十万元现金，亚军将获得八万元，季军五万元，其余进入前十的都是一万元；专业组的冠军将获得五万元现金，再加上歌曲的版权。 每个微博账号有三张票，这三张票可以选择分开投，也可以选择一起投。 注：微博和视频投票占比各百分之五十。 十万块对业余歌手的吸引力巨大，而版权则对各大明星有着较大的吸引力。 张源可是金牌词曲作家，他出品的歌曲一向有保障；只是自从张源创办了天源视频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歌了。 版权啊…… 先看看怎么样再说！ 许多人在哼唱的时候，已经发现天源视频的官网上有了版本。 这是一个过气明星的演唱，有着沧桑感，仿佛看透了世事回归了初心。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而故乡的天，依旧那么暖……” 天源视频已经针对于这个活动开启了专业组和业余组，而这个过气歌星依旧选择了专业组，若是去业余组，那属于满级大佬再回新手村，太过分，也跌份。 有了这个模板，很多不会看谱的人也知道怎么唱了，那就上吧！ 一时间，各种音频，视频都在往天源上面上传；还有人故作神秘，上传了一个黑暗中的剪影在唱歌的视频。 小马哥看着天源的活动，心中有些无力。 这分明是借着“中华之声”的助力趁机又搞了一波平民选秀，热度直线上升。 但这个活动还真模仿不来，因为张源本身就是个很传奇的存在——既写小说又写歌，偏偏还都在业内成为了大神一般的存在。 想同这种专业大神抗衡，那就得拿出对等的作品才行。 可即便他们能找到金牌词曲作家写歌，这个活动也不能跟风——国人最烦仿冒者。 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活动来让他们冠名，可以预见的是，借着微博大战这股东风，冠名费用将会飙升。 不过那首《起风了》还真的很好听呢。 小马哥一边在天源视频的网站上看着各路高手的演唱，一边开始思量。 自己是不是承平日久了？以为孔雀真的是互联网的老大了？这首“起风了”来的正是时候！张源是在告诉自己，这次的风，还挺大的。 燕京那边，思娜和红狐都有些灰心了，张源很显然知道如何把控大众的胃口，一出手就能牢牢地把用户给吸引过去。 可以预见的是，在中华之声结束之前，天源微博将会牢牢占据第一的位置，还会将追赶者远远地甩在身后。 社交软件这种东西，不是你有别人就会用，一旦用户流失严重，那产品就会成为一个非常鸡肋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零和游戏定律”。 输的全输，赢的全赢。 时隔两年，张源终于再次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王炸。 流行乐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源这个名字多少有点陌生了。 但远在沪海的几位导师却都反应过来了，这首“起风了”他们也看过了，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歌了。 若不是现在正在做导师，他们都想下场试一把；但他们不下场，并不代表自己的学员不能下场。 得想个办法把张源的几首歌借来用一用才行。 他们几个人都有天源微博的账户，所以也参与这场大狂欢。 作为业内的重量级人士，他们拉票的效果绝对不一般。 “我觉得沈月唱得不错！”大佬樊畅亲自下场，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拉票了。 果然，天源视频的后台就显示出来，许多用户在搜索沈月的名字，然后沈月唱的“起风了”就立刻被放在了首页上面。 陈如松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活动，他是很看好自己这边的策略的，但也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另外几家的什么“微小说”，“微博相亲”，“异地交流，说走就走”都被天源的活动给压了下去。 “可以松一口气了！” 陈如松整理了一个上午的数据，准备下午去报给张源。 现在，他则准备去楼下的红叶买上一杯热美式，好好享受一番紧张之后的放松心情。 在电梯里，他遇到了张源。 张源的心情显然也很好，见到他之后就热情地说道：“老陈，干啥去？” “买杯咖啡！” “我请了！” 张源很是热情，天源微博终于成功占据了杆位，更准确地说是“霸占”。 接着“中华之声”的热度，其他几家微博估计要凉上一半；而且现在已经三月，中超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自己重金打造的球队一出场，那就会让其他几家微博凉上另外一半。 两个人到了楼下，张源买了两大杯美式，陈如松接了过来，连声道谢。 张源说道：“老陈，我该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天源微博走不到今天。下面咱们还得铆足劲，要趁热打铁！” “张总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张源说道：“我想着，要不要弄一个热度top10？这样大家想看什么，也不至于抓瞎。” 陈如松只是思考了几秒，就说道：“我看行！回去我就办！” “不忙，咱们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歇一歇再去安排。要不，下午咱们去俱乐部看一看怎么样？” “行啊！”陈如松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体育节目是男人的最爱之一，只要有人开个头，那就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两个人把咖啡喝完之后，就各自开车前往俱乐部。 到了丰润体育场，门口的保安见到张源过来了，不敢阻拦，而是在张源和陈如松进去之后赶紧拿起步话机对里面说道：“张总来了，张总来了。” 还能有哪个张总，只能是张源。 球场里面，球队还在训练。 张源和陈如松都是球迷，但也只能在场上看个热闹，这种技战术的训练在他们看来多少有些枯燥和无聊。 沈耀华一路小跑地过来了，到了张源和陈如松面前都有些喘。 “老沈，看着你最近身体都好了不少了嘛！红光满面的！”陈如松打趣道。 沈耀华当然红光满面了，他这个俱乐部总经理当得可是有滋有味，别的不说，光是转会费的回扣就吃了不少。 当然吃相不能太难看，要不会被记者曝光的；要是张源从外部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他的俱乐部老总就当到头了。 “张总您看，咱们的队伍兵强马壮！咱们上个转会窗口引进了三名国脚，六名国青队成员，再加上原来队伍里的几名经常能入选国家队大名单的，说真的，替补席都让人眼馋！还有四名外援都是实力强劲，咱们的国脚想上场还得竞争！” 张源微笑着点点头，忽然开口说道：“老沈，我再给你批一个亿。” 沈耀华不解：“张总，转会窗口还没开启呢……” “我知道，这是奖金！第一场的奖金，赢球就奖励五百万！这笔钱不能让你分配，让老李去分配。他是主教练，得有话语权。” 沈耀华愣了一下，老板这是真的在往大了搞啊。 “那往后呢？第一场的奖金就那么高，我怕球员们的胃口会被吊起来啊。” “吊起来就好了，那说明他们还有所图；要是连奖金都不稀罕了，我还能给他们什么？往后啊，赢球奖金在三百万，平局奖金算一百万，输球了就反思吧，蹦子儿没有！” 陈如松叹道：“老板，您这么搞法，别的球队想赢咱们都有难度啊。别人家都是在关键比赛才会有奖金的，咱们一开始就这么搞，花的钱实在太多了。” “我这就是在吸引人才！让其他球队的国脚也看看，让他们心里也有点数，来了天源，只要肯拼，我张某人不会亏待他们的。” 沈耀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说道：“张总，第一场比赛就在21号，星期六，您要来现场看么？” “我肯定要来的！老沈，你去找老李说奖金的事情吧，我再溜达溜达就和老陈回去了。” 沈耀华连忙说道：“别啊！中午一块吃饭吧，我这都好久没和老板一起吃饭了。” 陈如松笑道：“那老沈，得你请啊！” 沈耀华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我请了！” 张源看着场上训练的球员说道：“还是我请吧，让大家一起来吃饭。他们都到球队里有一段时间了，我这个老板还没请过他们一顿饭，实在过分。” 沈耀华跑过去和主教练老李商量了一下，老李早就看到张源过来了。 对于这个年轻的老板，老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能够聚集来这么一大批的优秀球员，让他着实意气风发。 听到沈耀华说老板要请吃饭，李章洙犹豫了一下，觉得老板第一次开口还是不要拒绝得好，再说了，球员也是人，也想和老板套套交情。 所以他大手一挥：“集合！下午不练了，老板请吃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破 沈耀华定了一家烤肉自助。 张源在，李章洙也在，所以球员们都比较老实，不敢喝酒吃猪肉，只敢吃点牛排，鸡肉，水果。 张源也没喝酒，只是简单地喝了一点果汁。 对于他这个年轻的老板，许多球员都觉得不太真实，实在是年轻得过分了。 但没人敢轻视他，能在这个年纪打下这么一片江山的，没一个善茬。 若是张源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肯定要竖一个大拇指，这群人真能想。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张源端起了一杯果汁，对大家说道：“那个，我讲两句吧。”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张源开口道：“咱们这个队伍，今年刚刚到建康，说是从零开始那是有些夸张。但底蕴确实也不强！今年咱们兵强马壮，对外，咱们的目标是前四！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我个人希望大家能拿到联赛冠军或者杯赛冠军。” “另外，今天我也看到了，没人喝酒，没人吃肥肉，这是一个好现象！作为一名职业球员，其实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场上好好表现！你抽烟喝酒泡吧，只要不影响状态，教练估计都会派你上场；但在我这里不行！谁要是这么干了，那就准备收拾收拾去其他地方吃饭吧！自己的身材管理做不好，三十岁你就得在天源这边退役了！想打替补我都不给你机会！” “今天我刚刚和沈总说了奖金的事情，这个事情我不打算通过我的嘴让大家知道，而是通过我的手让大家知道！打嘴炮人人都会，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能拿到的奖金，会让别的队伍羡慕到眼红！” 一紧一松，张源知道得给这些人点警告才行，毕竟他们可是全国收入最高的一群“打工人”，兜里有钱很容易搞出点事情；但又不能太紧了，还得有几颗甜枣哄一哄。 话讲完了，张源环视四周，发现竟然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难道我有那么吓人？ 张源心里都奇怪了。 沈耀华开口了：“刚刚老板和我说了，咱们今年第一场比赛的赢球奖金是五百万！以后的赢球奖金也有三百万，而且平局也能拿到一百万！这笔钱，都由主教练负责分配！我只负责发钱！”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球员们也不敢全信——说大话的老板实在太多了，能兑现的却只有寥寥三两个。 但老板的面子还是得给，而且这个老板看来不是像吹牛说大话的人，今年大手笔的转会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沈耀华赶忙伸手压住大家的掌声：“还有别人在用餐，咱们也得注意一点。” 吃完饭之后，球员们对张源说的奖金都极感兴趣，后面的先不去说，但第一场的五百万肯定会有的。 这不是一笔小钱，估计进入大名单，那就是十几万了。 十几万呢，现在还有一些球队欠薪，这单场的奖金很多了。 更为关键的是，周末对阵的对手实力并不强大，是上个赛季堪堪保级的山城快车。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可能输给这个队伍，要是真的输了，不用别人说，自己就得把脑袋低到裤裆里。 吃完饭之后，张源没有先回公司去，而是去交大见了汪博。 汪博已经拿了好几张设计图纸，每一份他都觉得不错。 等到张源到了的时候，汪博就找了一个安静的教室，小声和张源交流着。 “你看，我都觉得不错，但最终还得你定夺才行。” 张源看了看，也都觉得不错。 “还真难选……” 汪博眼珠子一转，说道：“要不你放到微博上让大家给你投个票？” 张源笑道：“算了算了，过犹不及。我回去研究一下，让公司里的人也一起拿个主意吧。” 汪博说道：“行吧，那你决定了就告诉我，我就准备找人开工了。” “行！那我先把钱打给你一部分，总不能让你靠一张嘴去到处忽悠。” 汪博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笔钱一直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但一下子要经手了，他又觉得很是有些不真实。 张源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而是把几张图纸都收起来，对汪博说道：“等哥们信儿吧！我先回去了！对了，周末我的球队有比赛，来捧个场啊！” 说到这个汪博就不困了：“那我肯定得去啊，就不知道能赢几个。” 张源大笑：“能赢就行了，一个我也不嫌少！” 回去之后，张源把几张图纸发给了王启年陈如松等人，让他们也一起看看。 对于大楼的方案，其实张源都觉得挺好，但他想着是把自己的总部建造成一个小公园模式。 王启年看着图纸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有一条，我觉得以后停车肯定是个难题，咱们得像妖鹿山学习，听说那边的车位预留了不少。” “是这个理，老王你觉得咱们把底下建两层的停车场，地面还是建成绿化比较好的公园模式怎么样？” “那栽树的时候就得注意了，万一树根把底下给刺穿了，那就是个大问题了。” “这个肯定要让设计的人注意的。” 陈如松也凑过来了：“留个池塘怎么样？”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不如省掉围墙，咱们挖个护城河。” “也可以！” 除此之外，几个人也想不出来什么改动后了，图纸上的方案已经给的很好了，连地下的采光都考虑到了。 四角四个大楼，中间的一座大楼是员工吃饭休息锻炼的地方。 “那就这样吧！”张源把几个人的想法记下来，准备交给汪博了。 回到座位上之后，他看到伦敦那边海鸥的菲斯发来了邮件，邮件里已经把公司的架构定了下来，现在开始设计手机的外观和主要参数了。 张源想了一下，回了菲斯一个邮件：系统是安卓；外观，是张源亲自定下的4英寸，底下三个物理按键。后置镜头五百万像素，前置镜头一百万像素。CPU是高通的MSM7225，内存是16G。 参数不低了，张源在邮件里面让菲斯努力按照这个参数来进行，可以更高，但不能再低了。 现在是2009年，明年夏天就是要PK的时候了。 新产品的研发周期也就一年，张源要赶在夏天之前推出海鸥的新产品。 菲斯是在醒来之后看到了张源的邮件，从邮件里面的参数来看，张源的野心很大。 他嘴里叨咕了一声：“shit！”然后就开始找ODM代工厂准备谈新案子。 幸好他有些关系，要不光找代工厂就得花好些时间精力。 代工厂基本都在中国，菲斯又开始迷惑了，自己老板脑子烧了么？还跑到英国来成立了一家通讯公司！直接在中国多好，代工厂都不用太刻意寻找。 不过他也想到了，张源估计在中国找不到太好的人才——这些高级的手机设计工程师大部分还是在欧美，要不怎么会把研发中心放在伦敦呢？ 但他也很奇怪张源为什么不直接放在美国呢？ 想那么多做什么？菲斯赶走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就把邓肯和罗伯森叫了过来。 “订机票吧，咱们下周去中国，找几个代工厂商讨新产品开案的相关事宜，当然了，还要建立我们自己的供应链。老板已经把资金打过来了，咱们得花出去才行。” 张源这个时候已经在吃晚饭了，总部的建设方案已经和汪博交待好了。 除去建筑张源没有挑刺之外，他又提出了一个小公园的方案，让汪博有些挠头。 不过看着张源的设想又确实不错，汪博就又开始忙活了。 “还真能想！”汪博拿着手里修改过的图纸，开始联系省设计院了。 周末有比赛，张源的球票送的到处都是。 汪博有，姜卫国有，李蕾也有；连自己交大物理系的老师同学张源都送了。 安欣拿着球票，有些哭笑不得，别的男生都是请女生去听音乐会，这个倒好，请女生去看球，还是中国足球！ 但她还得去啊，总不能李蕾在了，她倒缺席了，这样不行！再说了，她还有事情和李蕾商量呢。 虽然今年的阵容强大，但江海天源在建康并没有球迷基础，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张源不知道会不会有球迷前来助威。 但他觉得这不是个问题，只要天源的成绩上去了，就会吸引到球迷的——要是像其他的球队那样，那就需要几年的时间来积累了。 周六上午，天源的高层都出现在了体育场，张源的小伙伴们也过来了。 令张源没想到的是，还真有球迷过来，虽然只有几百个，但这毕竟是个好兆头；他们坐在体育场的一边，很是欢乐地东张西望；对面就是客队的球迷了，他们穿着白色的球衣，在卖力地呐喊，阵势明显超过天源这边。 张源伸手朝沈耀华招呼了一下，沈耀华就赶紧过来了。 “张总，什么事情？” “老沈，你看看那边的球迷，都穿着咱们天源的红色球衣，等会你安排工作人员，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给他们都送上一杯咖啡，都要焦玛或拿铁吧。” 至于客队的球迷，张源觉得自己不是圣人，不能去照顾。 沈耀华就喜欢这种糊涂账：“张总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经过赛前仪式之后，双方球队正式开始了比赛。 经过一个冬天磨合的江海天源，一开场就把对手给打穿了，整个上半场都把对手堵在了半场，在裁判吹响中场哨的时候，他们已经3:0领先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沈耀华没有出现，但天源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却拎着大袋子给前来助威的球迷们分发咖啡。 这些自发前来的球迷没想到还有这个待遇，这让他们对天源俱乐部的好感一下子增强了好多。 “谢谢，谢谢！” 天源足球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更是满脸堆笑：“不，是我们要谢谢你们，感谢大家前来支持天源足球俱乐部。” 看台上的安欣和李蕾也拿到了咖啡，在姜卫国的牵线之下，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球场上很热闹，张源坐在前面正和陈如松不知道说着什么，完全没在意身后的两个女人。 安欣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对李蕾说道：“邱雪娜要回来了。” 李蕾当然知道安欣的意思了：“她会作为第一个乘客，坐着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睡不着 两个女生很默契，她们都知道初恋的分量。 对于安欣，李蕾也已经有了全面的了解，而且从姜卫国的嘴里，她也知道了可能会有另一个潜在的大威胁：林静雅。 这个比她们大上几岁的漂亮女人杀伤力很大，从情报上来看，这是第二个在张源家里吃饺子的女人——虽然是在燕京的四合院。 但换个角度来说，她是第一个在燕京四合院里吃饭的女人，更为关键的是，她还故意踩雷，张源也不排斥。 夏天的时候不但邱雪娜要回建康，可能林静雅也要回建康教书。 到时候的局面会不太好收拾。 李蕾自问不是花瓶般的存在，安欣也在往张源的左膀右臂的方向发展；但邱雪娜的经济学研究生分量十足，她的入局会在哪里？ 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都猜到可能会是伦敦的海鸥通讯公司。 “别忘了，张源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吴雪在美国，她会站在邱雪娜那一头的。”李蕾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吴雪这个因素不能忽略。 安欣接口说道：“吴雪不会入局；但她对张源的影响会很大；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你要注意，那就是蔡鹏。” “你是说在沪海的蔡鹏？” 安欣点点头：“你和他是同学，信息应该比我要齐全；他还在追邱雪娜的同学朱红丽，你说他会站在谁那边？天然的感情他就会站在邱雪娜那边，那是张源的初恋，他站过去一点都不突兀。” “汪博会站哪一边？你有没有想过？” 汪博对张源的影响力绝对会很大，但目前还没有看到汪博想支持哪一位；估计汪博不会表态了，他的能量巨大，犯不着入局。 安欣笑道：“我就当他站在你那一边了；姜卫国不是都站在你那头了么？” 李蕾没有反驳，而是说道：“这都不重要；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这个夏天吧。” 没错，夏天才是最重要的。 美国那边，吴雪还真的和邱雪娜凑到了一块。 “娜姐，夏天你就要回国了，想好了没？” 邱雪娜手托香腮，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同肤色的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我还能怎么想？也不知道现在他和李蕾怎么样了。” 对于李蕾，她印象不深，她的假想敌一直都是刘菲菲；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离开之后竟然是李蕾占据了杆位。 这个女生相貌平平，唯一让她敬佩的是，这个小姑娘对张源也是一片真心——在张源没有发迹，还退学的当下真情流露，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加分项。 同时她也知道了黄坤被搞下台的消息，这是她表哥何振伟告诉她的。 她知道的时候心里先是高兴了一下，但过了两天就反应了过来，依照张源的性格，怕是不会认这个人情。 吴雪看着她的样子，叹道：“生年不满百，喜欢就要争！张源的性格我也算了解了，这货是个喜欢顺势而为的人。你要是真的放弃了，这货估计会和李蕾在一起了。” 抓起手机，吴雪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 邱雪娜抿着嘴，点点头。 丰润体育场的比赛结束了，江海天源下半场开始收着踢了，李章洙早早换上几名年轻球员感受一下比赛的气氛，所以比分最终被定格在了4:0. 赢球后的张源心情大好，微笑着带着小伙伴去吃饭了。 沈耀华则直接拎着一个行李箱去了更衣室，这里面装了五百万的现金。 更衣室里面的气氛很融洽，这些拼杀了一场的球员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聊着球场上的表现。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也能进一个了，怎么就没够着呢！可惜，实在可惜！” “你那叫没够着么？那是你丫腿太短了，但凡你腿长一点，不就够着了么？” “尼玛！滚！” 更衣室的大门被推开了，沈耀华笑眯眯的进来了。 “沈总好！” “沈总好！” 许多球员都开心地和沈耀华打着招呼。 “老板不过来了，委托我来给大家发奖金！” 沈耀华手里的行李箱大家早就注意到了，没想到还真的发了奖金。 “这次发现金！税的部分大家不要担心，这些都是税后的，俱乐部会帮大家把税交了的。”沈耀华转身对李章洙说道：“李指导，这是头一次的奖金，我就越殂代疱了，以后的奖金分配再交给您。” 更衣室里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没什么比现场发钱更让大家开心的了。 几个外援也早就知道了会有奖金，但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 “只要进入大名单的，就都有；当然了，上场的球员要多拿一些。” 沈耀华打开行李箱，里面满满的红色。 与球员们的关注点不同，其他人则在关注着比赛本身之外的东西。 首先就是江海天源的球衣上与其他球队不一样。 背后除了号码之外，还印有球员姓名的拼音——这是很国际化的做法，但一般的俱乐部舍不得这个位置，通常都会留给广告。 只是张源财大气粗，看不上那点赞助费；而且他把广告位也都留给了自己的企业——球衣前面就是天源微博，后面的号码下方则印了红叶咖啡。 一场4:0，让所有的媒体都震惊了。 江海天源不是中超的新军，兵强马壮已经让大家很是期待了，但4:0的比分又确实很吸睛。 第二天的新闻上，天源五百万的赢球奖金也被曝光了，其他俱乐部的老板也都震惊了。 天源还真给啊！不但这场给，而且以后也给，只是力度没那么大，但也有三百万。 三百万啊！这可是某些俱乐部在关键战也舍不得给出的奖金，看来今年的冠军注定要属于天源了。 但这种搞法很烧钱，不知道张源能坚持多久！ 足球不是这么搞的啊！你要是想过把瘾，那没问题，你要是一直这么烧钱，那就得让你知道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了，到时候你会死的很难看，除非你有钱一直烧下去。 相比较足球圈的人，其他几家微博的老总脸上的表情就更差了。 江海天源的胸前广告实在太扎眼，特别是在第一轮就取得了4:0的大比分，再加上烧钱的举动，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国的目光。 几遍是门户网站，也不能给江海天源的球衣打码，那实在太跌份了。 所以，在体育新闻的版块里，大家都能看到天源微博的软广告。 借着这个东风，恐怕没人能压得住天源微博了…… 即便天源微博失去了中华之声的平台，也有这个足球队来做广告，所以，在其他几个微博的老板看来，张源的这个钱烧的很值。 这相当于直接省了一大笔广告费，还多了个球队；一旦这个球队夺冠了，那还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张源不是没有实业，他的红叶咖啡已经铺得到处都是了，到时候光是咖啡的扩张，就能带给他极大的经济效应。 晚上张源临睡觉前还在美滋滋地看着体育新闻，江海的媒体对于天源首场的表现都是大加赞美，连体育局和足协的领导都给俱乐部打了电话，祝贺天源取得了开门红。 相比较其他俱乐部，天源是很省心的，除了球队东迁之外，都没开口要什么政策支持，关键是肯投资。 几个领导都开始幻想在年底的时候出席天源的庆功会了。 张源还在美的时候，手机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好像是美国那边的号码。 “Hello?” “Hello你个大头鬼！”电话里传来了吴雪的声音：“那个啥，姑奶奶我缺银子花了，想找你借一点，不还的那种！” 张源嘿嘿一笑：“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还啊！说吧，肯定有其他的事情。” “怎么着，我听说你买了个飞机？我暑假的时候想回国了，能蹭一下不？” “这当然可以了！” “可我听说你还没拿到手，难道我还能成为第一个乘客不成？” “说不准！还真说不准！” 吴雪接着说道：“娜姐的论文报上去了，估计问题不大。暑假我们一起回来。” 张源的心里没来由地狂跳了几下，随即就镇定地说道：“那肯定要一起回来的，难道你还真能让你娜姐再去买机票不成？我丢了你也不能丢了她呀！” “算你还有点良心！”吴雪觉得点一下张源就可以了，她不能硬逼着张源表态。 她现在也不是当年的感情小白了，知道这种事情如果逼迫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 再说了，当初邱雪娜爸妈在机场对张源的态度，都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减分项。 等邱雪娜回国之后，那就看她自己了。 在美国两年，吴雪可是受了邱雪娜不少的照顾，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邱雪娜还把自己当张源的女朋友，对她这个邻家小女孩多加照拂。 吴雪挂掉了电话站，张源躺在床上失眠了，直到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建康下了大学，江海大学都被大雪覆盖，几处旧建筑的空地上，他正和邱雪娜在一起堆雪人。 很清冷，双脚有些麻。 他来回跺着脚，忽然身体一抖，他醒了。 看看窗外，已经蒙蒙亮了。 此刻的张源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依然爱你 《起风了》已经结束了，业余组的冠军归一个在校大二女生吉芬获得，专业组的冠军被一个过气歌手鲁佺拿下。 只是大家都知道，天源的活动并没有结束，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张源发布的第二首歌曲。 张源马不停蹄，再次发布了第二首歌曲《依然爱你》。 这首歌让天源微博的热度再次维持住。 作为一名能写歌的老总，张源的出手总是让大家充满期待。 这次也不例外。 歌曲一出，天源视频就宣布不再接受上一首歌的投稿，因为版权已经不属于张源了，再接受投稿就侵权了——虽然鲁佺也不会说什么，但还是得自觉一点，版权交出去就是交出去，不能藕断丝连。 其他几家微博的老总都开始叹气，他们现在不管做什么活动，都抵不上天源的力度。 一个现象级的综艺，一个会写歌的老总，再加上一个很能打的足球队，这三个加起来的广告效果不是他们办几个活动就能抵消的。 更为关键的是，不管他们的奖品设置到多丰厚，天源总能盖住他们，这才是最要命的——天源不缺钱。 但有些人从这首歌里品出来了不一样的味道，比如李蕾，比如安欣。 “依然爱你……” 作为神经高度敏感的两个人，她们觉得这首歌是张源写给邱雪娜的。 不单单是她们这么认为，张源身边的不少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娜姐在张源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毕竟是初恋。” 邱雪娜夏天要回国不是秘密，但以什么身份回归却让大家有些期待。 若是普通海归的身份，那自然不会引起关注；但若是以张源正牌女友的身份回归，估计很多人要失望了。 有人失望那就有人振奋，比如静海的邱家。 张源的微博关注人数众多，邱东海和何萍也关注了。 这第二首歌一发布，他们都从里面读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看来还是张源对闺女还是很有感情的……”何萍心中略安，但邱东海却说道：“你不要想太多！这只是一首歌而已，张源可没说是给谁的。” 何萍有些不服气：“昨儿闺女来电话了，吴雪都帮忙给张源打了电话，说是夏天回国的时候要坐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时机这么巧？我觉得不可能。” “你太乐观了！他们写歌的人，都要有些伤春悲秋才行，把别人的情感借过来写首歌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个事情我得提醒你，闺女回国之后，咱们不能再去干涉她的行动了。” 何萍叹道：“这还要你教我？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个时候往人家身边凑，那可不是给闺女减分？” 关键是他们都没想到，张源还有个好同学，这个同学的能量巨大，一般人比不了。 邱东海也叹气，要是当初能忍一忍，那说不定现在张源建总部的建材，自己这边也能插上一杠子了，何至于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肉。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静默，如果张源还肯登门，那就有希望。 张源在发布了新歌之后，就开始静待菲斯他们过来了。 代工厂那边有几家有意向的，建康一家，鹿城一家。 按照张源的想法，其实无所谓；但如果站在政府的角度来看，那就最好定在建康。 另外，自己在国内的研发中心也得开始成立了。 周四的时候，汪博过来了。 在楼下的红叶点了三杯咖啡，然后他就见到了张源和李蕾。 他带了最新的图纸，给张源定夺。 李蕾看着张源手里的图纸，酸溜溜地说道：“里面就没我们红叶呗？” 汪博都乐了：“红叶就留在上元了，总不能辜负了上元区领导的一片心意。” 张源也笑道：“放心，除了你们不在之外，海鸥也不在。我还得给他们另外找地方。” 李蕾眼睛瞪大：“真的假的？这个通讯公司你不往你的总部放？” 张源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可不是？它叫海鸥，不叫天源。” “那你也不能和红叶放一块啊！我可先把话说在前面了！” “放心！海鸥我要放在别的地方。” 李蕾的心里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海鸥不在总部，也不和红叶放在一块，她心中隐隐觉得那边会是邱雪娜去坐镇。 王不见王，这可能就是张源要做的安排。 但天源总部呢？ 她不想去想了，那边估计没人过去。 “听说伦敦那边的高层周末就会过来了。” “是的，要开始找代工厂了。我得一起参加，总不能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我都刻意去忽略吧。” “你这也算科技公司了……” 张源摇摇头：“我这还算拼装，等拿到几项专利之后再说科技公司的事情吧。” 汪博眼看着楼歪了，就赶紧说道：“喂喂喂，今儿是让你定方案的，怎么扯到那边去了？” 李蕾接口道：“汪博，回头红叶也交给你了！”然后示威地朝张源看了一眼：“行不行？我定方案！” “行！” 张源敲定了方案，然后就对汪博说道：“款项本周就到位了，下面就全靠你了，我还指望着早点搬进去呢。” 汪博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你放心！全交给哥哥我了！”然后又问道：“周末看球不？” “看啊！” 周六的上午，张源派车接了菲斯等人入住了酒店，然后下午带着他们去看了球赛。 尽管已经困得不行了，菲斯等人还是打着精神去了球场。 说实话，中超的比赛他们实在不感兴趣，这只是一个礼貌，再说了，他们也要倒时差，有个比赛来刺激一下神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赛之后，张源又请菲斯他们一起吃了饭，还是由安欣，姜卫国这几个熟面孔陪同。 这场宴请的范围不大，只有几个人。 饭后，其他人都先告辞了，菲斯就和张源坐在沙发上喝着白水闲聊。 “张总，按照目前的进展，供应链大概需要两个月才能建立，因为我们海鸥算是新兴的厂商，目前还没有稳定的供应商供货，得先从代工厂的渠道拿货，价格会贵上不少。” 张源做过工程师，他当然知道在试产阶段的材料会比较贵了，毕竟供应商也要有研发成本。 “先拿到材料，咱们把量做起来，后面就有议价的能力了。” 若是海鸥的量上不去，那就只能高价去买了；有了什么问题，供应商也不一定会乐意解决——你的量那么小，爱用不用！ 菲斯点点头，接着说道：“各种材料的接口都已经定下来了，所以不耽误主板的产出。主板一旦产出，我们就会有韧体和软件工程师跟上；另外整机外观的部分预计本月也可以出来，但外壳却也要等上至少两个月……” 张源也有些抓狂，果然新产品难做，毕竟没有经过市场验证，供应商都不想供你的货，特别是客制化的材料。 “先去做吧。”张源想了一下，忽然伸手招呼道：“服务员，拿纸笔来！” 菲斯不解，张源这个时候要纸笔做什么？ 服务员同样不解，但客户的要求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当纸笔到了之后，张源就在纸上画了一个弧线的形状。 “乔尔，你看，咱们的整机背面，采用这种造型怎么样？” 菲斯拿起纸看了一眼，这个造型很惊艳，两头宽中间窄，再加上一道弧形，仿佛一个笑脸。 “很好看！”菲斯不得不承认这个造型有些超前，消费者会愿意为这种造型买单。 数码市场不仅仅是针对于男性用户，这一部分是参数党居多，各种硬件都要符合他们的预期；但张源知道，还有相当一部分女性用户，这部分用户可就是“外貌协会”了，一个手机的外观造型是否漂亮，对这部分用户来说是很关键的。 张源接着说道：“至于液晶屏和摄像头还有其他芯片，尽量用一些已经量产的好东西，价格可以比照其他友商高出一些。” 菲斯懂张源的意思，量产的东西质量稳定，bug也少，但坏处是失去了自主研发的一些部件。 但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海鸥想做大做强，就得先这么做，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那我知道了。” 这一代手机的参数已经极其彪悍了，一旦上市，菲斯相信会有一个很好的反馈。 张源看了看表，说道：“那今晚就先这样，明天咱们直接去代工厂看看。” 菲斯起身，和张源握了握手：“老板，那我们就明天上午见吧。” 这一夜的张源又失眠了。 倒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梦，只是为了新产品的产出而兴奋。 万事开头难，只要肯花钱。 他上辈子也接过许多小客户，这些小客户都是肯花钱的主，所以东西也都做得不错。 不同于那些产品的跟风，张源对海鸥手机的定为就是要能和iPhone4和Hero直接PK的产品。 一旦跟上了时代的脚步，张源想不到自己失败的理由。 迷迷糊糊了一夜，张源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这一次去代工厂，安欣和姜卫国就无法陪同了。 金丽，建康很有名气的一家代工厂，在周一的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今天可是有客户要来参观开会。 待到十点，几辆大奔就过来了，然后张源就看到几个中年男人站在大厅门口，满脸笑容地迎接自己。 第二百四十章 苗头 相互握手之后，就进入了会议室，然后就是很常规的PPT介绍。 介绍完之后就开始参观他们的生产线，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其实对于哪一家代工厂，张源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东西能不能被保质保量地及时产出。 中午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对菲斯说道：“价格如果不是太过分，就先定这边吧。咱们先把产品做出来。” 菲斯知道张源的意思，等海鸥的量出来了，那下次再面对代工厂的时候，底气就会很足了。 “知道了老板。我们的一些测试项目也快制定好了，如果真的定下了金丽，那我们的业务和研发部门将会开始和对方对应。” 金丽虽然只是一家代工厂，但也有自己的研发团队；这些团队会在第一线解决难题。 当然张源和菲斯也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们身上，很多测试工作他们也要进行的。 对于海鸥说的量产后每个月几百万订单，金丽根本就不信。 这都是常规的套路，不把量说的大一些，代工厂都不肯接单的；但对于市场的反馈，他们也只能做出一些基本的预期，真正的反馈没人说得准。 很多品牌厂在后期都会有“砍单”的动作，但也有不少“加量”的动作。 对于海鸥的手机基本要求，他们都已经拿到了。 这算是一个全新的尝试。 手机他们做了很多，但安卓还是头一次上。 对于这个新系统，他们也是充满了好奇。 下午开会的时候，张源先提出了保密协议。 “在产品在上市之前，我们不希望在网上看到有什么风声走漏。” 张源对这个产品很重视，一旦消息走漏，极有可能会有很多手机厂商跟进。 “这个张总放心，我们会安排一个保密车间来进行试产；测试部门也会单独开辟出来一个区域，闲杂人等不会进入，更不会有人拍照。” 张源看了一下日期，说道：“研发周期大约一年，明年五一，我们就要正式发布了。” 第一部安卓手机张源一定要抢到，现在不知道Hero有没有开始进行研发，说不定也在计划中了。 对于HTC的参数，张源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手机在某些方面是要超过HTC第一代安卓机的。 这个第一张源觉得可以拿下。 第一啊，名头很诱人，对市占率的影响也会很大，因为大家往往都会记住第一，却不记得第二——第二和第三第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维持住却是一个大问题，张源已经不记得HTC是如何衰落的了。不过他记得自己掐其他视频网站弹幕脖子的“专利”。 在同海鸥高层的讨论中，张源就明确提出了不要“侵权”，尽量使用具有专利的供应商产品。 “老板放心，按照业内的做法，大家现在都是在做组装。但已经有人开始和供应商进行深度合作了，我觉得我们也同样可以走这一条道路。” 这是菲斯的话，张源送给菲斯的原话是：“可以！我们今年的研发费用是不够的，只能支撑我们做一个组装手机；但往后，我们研发投入占比不得低于10%。” 这是张源的一个底线，如果可以的话，他还会增加研发投入。 但羊毛还是要出在羊身上，在海鸥的第一部手机看到利润之前，菲斯也知道自己手里的银子也只够打这一回的，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给这个新手机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Rainbow1，中文翻译过来就是：天虹1。 后面张源和菲斯就新手机的研发测试人力进行了详尽的对比，金丽方面也都一一进行了回答。 对于报价的部分，金丽方面达到了2300块人民币。 张源和菲斯他们回来讨论计算了两天，最后张源拍板同意。 他没有砍价，他相信足够的利润会让金丽方面对这个产品上心；如果自己这边压价太狠了，估计人家做起来也不会那么上心，更何况自己现在还算是小厂，和金丽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忙忙碌碌了一个星期，菲斯他们回去了，金丽方面正式承接海鸥手机的研发以及代工生产。 三月底，张源觉得自己肩头又多了一个担子，只是这个担子让他兴奋和愉快。 回到公司之后，张源看到了湾流那边发来的邮件，他可以准备招飞机师了；当然了，他们会送货上门，把飞机飞到张源指定的机场。 私人飞机不能独立运行，他还得找个航空公司来挂靠。 可挂靠的费用却不便宜，飞机保养加上飞机师，空乘人员的薪资加起来也能有小一千万了。 张源看着手边的资料，喃喃自语：“还真是装X风险大。” 但让他把飞机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现在他还养得起，至于将来，他觉得更能养得起！ 他买私人飞机的消息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张源看了一会天花板，就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招聘私人飞机飞行员和空乘人员的信息。 消息一出，就让建康的富豪圈里很是意外。 “张源还买私人飞机了？” 罗宣看着手里的报纸，问正在准备出门的罗雨。 “我还不知道呢！最近人家都不和我玩了，在和安欣玩呢。”其实她知道，她还等着去当“第一批”乘客呢，只是估计安欣不会让她如愿。 罗宣无声一笑，自己的闺女关注点从来都和自己不一样。 “那买了飞机就得托管啊！估计这两天会有人联系他了。” 罗宣抖了抖报纸，接着看，罗雨出门前又拿出口红涂了一下，抿了抿，在镜子里看了看，仿佛很满意。 到了自己的小店，就看到安欣正在喝茶。 “哎哟，安大小姐大驾光临，难得难得！你们家张源买私人飞机了啊！连我爸都知道了！” 安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真当这是什么好事呢！” 罗雨凑了过来：“咋样？没人联系你让张源去托管飞机啊？” “我琢磨着，张源就打的这个主意，先把信息放出来，让别人主动去找他。” 罗雨一脸淡定：“这不是挺好的么！他一个大老板，还上赶着去找别人啊？” 看着罗雨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安欣就纳闷了：“你怎么好像还挺认同他这个套路的？” “那你不认同？这就是一个你情我愿，估摸着你晚上回去就能有信了。建康可是有好几家航空公司在的。” 安欣叹道：“我觉得有时候张源和你差不多……” “怎么说？”罗雨一下子精神了，想从安欣嘴里听到几个表扬自己的词。 没想到安欣嘴里只蹦出来了一个字：“懒！” 说完这话，安欣又开始忧愁了，眼看着就四月了！没多少时间了！ 果然，等到晚上她回家的时候，安康就过来和她说了张源的事情。 “老妹儿，你和张源说说，让他把飞机挂靠在咱们建康的飞云航空呗？” 安欣心道，这一波还真稳，果然放出消息就有人上赶着过来了。 这能不稳么？每年将近一千万的费用呢。 “我想喝奶茶！” 安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几秒之后就猛地点头：“什么口味的！只要我妹妹想要，那就是天上的星星我都得给摘下来！” 安欣看着自己的哥哥，嘴角浮现出一丝令安康不安的笑：“那我不喝奶茶了，哥你帮我摘个星星吧。” 安康松了一口气：“咱们先讨论一下奶茶的事情，然后再说星星。” 安欣叹道：“你觉得张源的飞机会从哪边飞过来？” “那肯定是美国啊！” “你还知道是美国啊！”安欣忽然就很不高兴了，然后直接就回了房间。 安康一头雾水，不知道安欣抽了什么疯。 “妈，妹妹今儿吃枪药了？” 安远的老婆吕红正敷着面膜看电视，听到儿子的话，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你这个当哥哥的多少也上点心！建康谁不知道，张源的前女友就在美国，今年夏天回国。对了，你赶紧给你妹妹买奶茶去！” 安康浮现出迷惑的小表情，他应该知道么？再说了，都是“前女友”了，和咱有关系么？不过老妈的话提醒了他，趁着还不太晚，他赶紧出门了。 他不知道，张源现在正在和这个“前女友”通电话。 “论文怎么样了？” 久违的声音传来，邱雪娜却感到很熟悉的平常。 “教授说挺好的，他已经让我准备在中国过中秋节了。” 虽然中秋节还很遥远，但教授的态度就表明了邱雪娜其实已经可以拿到硕士学位了。 “嗯。你等等吴雪吧，放暑假的时候你俩一起回来。” “吴雪已经和我说了，你买了个私人飞机对吧？” “嗯，回头你到上面画个专座。”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只是张源看不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辛苦？” 张源也笑了，邱雪娜同样看不着。 “不辛苦，我乐在其中。等你回来了，带你吃建康的盐水鸭和牛肉锅贴。” “好。” 其实邱雪娜还想喝江海大学南门的奶茶，在话刚要说出口的时候，她忍住了。 “夏天见吧。” 安康已经出门了，不得不说，他单手开法拉利的时候还是很帅的。 在奶茶店门口排队的时候，很是有几个漂亮的小女生过来和他搭讪，但他已经没有耐心去应付了——他快免疫了，身边的漂亮女人太多，他脸盲了…… 回家之后，他把奶茶给安欣送了进去，只见到妹妹正在电脑面前查资料，都是些手机相关的参数或新技术。 “你这也不蹦迪了，也不喝酒了，你想成仙啊？” 安欣瞪了他一眼，安康就赶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出去，行不？”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奠基 张源大笑，然后大手一挥：“没问题！” 看着眼前的这一堆官二代富二代，张源心知这是安欣带他进入到了另一个圈子里。 这群二代们一个个看着都很潇洒，似乎每天都不用做什么正事，但张源不敢以表面的状况来看待。 若说里面有那么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享受一天算一天的，张源信；但要说里面没人干正经事，张源不信。 张源刚一落座，罗雨就给他塞了一杯酒：“赶紧漱漱口！” 安欣也没忍住，同样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早知道就不带张源来了，你看看，你这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吧。” 罗雨脑袋一歪，斜着眼睛看着安欣，意思很明显：“那老娘也让你现现原形！” 安欣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把宋纯招了过来：“宋姐姐，周末高群芳和齐玉霄过来。” 宋纯头发一甩，乐呵呵地说道：“我知道！回头一起吃个饭，也就齐活了。” 安欣叹道：“果然还是宋姐姐有底气！我们就不行，得陪好。” 宋纯又甩了一下头发，说道：“都一样！别太当回事了！人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意思意思得了！” 张源那边，已经有两个年轻女人围了过来。 “张总，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合作啊！” 张源接了过来，薄薄的一张卡片上仿佛还有着香水味，即便在这个烟味较重的地方都能闻得到。 看来一眼，可孚远洋贸易公司副总经理：孟菁杨。 张源从兜里也摸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多多关照。”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另外一个女人也把名片递了过来，娇声说道：“张总，以后多多合作啊！” 张源伸手接过，但女人仿佛还没准备放手，张源一下子就没能拿到。 看着手里空空如也，旁边的罗雨大笑：“苏畅，你夹·得太紧了，张源拔不出来！” 安欣回头冲苏畅说道：“别作怪了！”然后手就往下，悄悄摸到了罗雨的身上，就捡着肉多的地方拧了一下。 宋纯就坐在旁边看热闹，安欣的小动作只避过了张源，但还有一些人看到了，比如他。 安欣这一下子，罗雨得好几天不能穿低领。 “也就小雨这么不着调，张源你别放在心上啊！” 张源心道，这有啥？我又不是头一次见女生开车了。 苏畅把名片递给了张源，张源看到她是做纸制品的。 “有机会合作，我们公司也做纸杯的，可以定制。” 张源和安欣还没说话，宋纯就叫了起来：“苏畅，你不厚道啊，当着人家安欣的面就开始挖角了！” 安欣那边也有纸杯的业务，只是她一直没有和张源提过。 罗雨检查完自己的胸口，瞪了安欣一眼，也凑了过来。 这一下让她的酒醒了不少。 “张源，周末去看球啊！我要坐那个VIP包厢！还得有香槟！” “行！” 安欣转向了宋纯：“宋姐姐你不去么？” 宋纯愣了一下，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老爹。 “去！” 他爸宋季群年纪已经不小了，能升到副省长已经算是十分难得，想再进一步，难度极大。 但这并不代表宋季群就会这么一直到退二线，谁还没个想法了？ 于兴涵也过来了，态度就很恭敬了：“张总你好，于兴涵。” 他没有拿名片出来，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够；能过来一起吃吃喝喝就不错了，一个跟班就得有跟班的意识。 张源也和于兴涵握了一下手，忽然发现自己周围真的形成了一个“圈子”，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被围在了中央。 但他没有说穿，而是借口去了一趟卫生间，不动声色地把“中心”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看着说笑的众人，宋纯拉了一下张源：“打台球去？” “走！” 张源球技很臭，打到后面宋纯都不好意思了，但就算他放水了，张源也赢不了。 “真TM难受啊！” 宋纯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老爸的为难。 安欣看着带着张源去打球的宋纯，心中愈发淡定了——自己带张源过来看来是没问题的，建康的二代圈子里，想认识张源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渠道；同样，张源也不排斥他们，毕竟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自己这个中间人当得两头都满意。 苏畅看着安欣的动作，小声问道：“拿下了没？” 一提这个安欣就有些泄气：“你真当买大白菜呢？” 苏畅摇摇头：“这也太不男人了吧！” 汪博现在也差不多面临同样的状况。 在敲定了设计图纸之后，省城建集团就开始入驻林东区，奠基仪式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不，几个老板吃水不忘挖井人，非要请汪博吃饭。 他们都知道，汪博恐怕还能再搞到一个工程，那就是在上元的那十亩地。 一百亩地足够大，但十亩地也不小，一座几十层的大楼盖下来，银子就可以哗啦啦地往口袋里流了。 一顿饭吃下来，汪博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地包间里就只剩下他还有一个漂亮女人了。 “这情况不对！”汪博虽然有些晕，但脑子却还好使，只是有些头重脚轻罢了。 静静地坐了一会，汪博觉得恢复了一些，就决定也告辞了。 “走吧！” 女人媚眼如丝：“我上面有房间，去坐一坐吧，醒醒酒。” 汪博的鼻子里钻进了一阵幽香，让他很是有些情迷。 “稳住！稳住！汪博！在这种时候，你一定得稳住了！” “不了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汪博挣扎着出来了，女人跟在后面，扶住了他，声音也愈发娇软：“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当了，先歇一歇吧。” “没事没事！”汪博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你还怕我吃了你呀！”女人的话中充满了挑逗。 汪博却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虽然春天了，但晚上的风依旧有些冷。 “我是想一觉醒来，还是睡在自己的家里比较好。” 这么多年，汪博光是听他爸讲的事情就增长了很多见识；上床，很容易，只要他想；但下床，那就不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汪博还是挣扎着跑了，这和男人不男人没关系，只是忍住冲动就会少受惩罚。 汪博在睡觉的时候，张源也和安欣离开了。 不同于罗雨宋纯习惯性地昼夜颠倒，张源坚持到十二点就困得不行了。 “周五的晚上，这群人里还会有几个在的，但周六人家齐玉霄估计就得有其他应酬了。你可以先和这群人打打交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总归还是有作用的。” “我知道，现在可不能由着性子来，我还没到那个层次呢。” 送安欣到了家门口，已经很晚了，但别墅里的灯光依旧明亮。 “我就不让你进来坐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安欣和张源接触了那么久，知道像苏畅那样直来直往的招数不管用——一个晚上的事情，再也不会有其他了。 更何况即便留宿，也得张源开口才行；两个人到现在连手都没拉过，颇有点“柏拉图式恋爱”的感觉，她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了。 只是前有邱雪娜，后有李蕾，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林静雅。 要不是张源和邱雪娜有过一段关系，她甚至都要怀疑张源的取向和能力了。 张源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汪博的电话。 “老张，这事啊，真不是好人能干的！” “你喝酒了？”张源也喝了，但只是浅酌，并无太大的醉意。 电话那头的汪博絮絮叨叨地说道：“哥们今晚差点就没忍住，和一女的‘那个’了！但我一想啊，哥们还没正经谈过恋爱呢，第一次不能就这么交出去吧？太亏了！我就硬逃了。” “发生了什么事啊？” “因为你给哥们的那个大活，好多人请哥们吃饭，我以前想象中的事情出现了，很难受……” “行了！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的，你得适应。” “我知道啊……哎……” 张源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了鼾声，这货应该是睡了。 当天晚上，汪博没有留宿的消息就飞了出去。 闫凯华对办事的胡远恒一顿臭骂：“你看看你办的这事！请饭喝酒都可以！你搞这么多花花肠子干什么？人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就直接上这个节目？我看你这个事情办不来了，你回去歇着吧，奠基仪式你也别去了，简直要气死我！” 林东区那边，一片荒地上已经有几个挖掘机出现了，许多人在忙忙碌碌。 胡崇祥亲自在现场盯着，这是一个大事，据说市区两级领导都会来现场，电视台都要过来，到时候说不定他都可以在电视上露个脸。 他们是国企，晋升方面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但能和一群领导近距离接触总是个好机会，还能上电视，这在将来做晋升报告的时候也是个亮点。 看着手里的图纸，胡崇祥都很羡慕，等到建成之后，简直就是一个公园般的存在，在天源工作的人还真有福。 拿起电话，胡崇祥给闫凯华拨了过去：“闫总，我这边都齐活了！现在就等着开工了，咱们的工人可都盼着挣钱呢。” “那行！咱们通知一下张总吧，他不来奠基，咱们也开不了工啊！” 张源进了公司之后，就接到了胡崇祥的电话。 “张总您好，我是江海城建的胡崇祥啊！咱们的奠基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在周五的时候如期进行。” “好的，咱们准时进行！” 张源也很激动，总算要有自己的地盘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见人 周五的上午，风和日丽，工地现场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一片热闹。 一辆辆轿车开往林东，当地的居民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你看看，不知道又是谁过来了！这次的动静够大的！” “听说副市长都要来！”一个中年人披着衣服，乐呵呵地说道。 这里建设的好了，他们也会受益，到时候周围随便做点什么小买卖，就算卖个鸡蛋灌饼，也肯定比种地强。 这里可算是他们的主场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租房子的，想想就很美。 “不过是副市长！我还以为是省长呢！” 另外一个年轻人说道，二十多岁的年纪，吊儿郎当。 “你以为省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那得是大工程才行！这个工程档次还不够。市长能来就不错了！” 此时的张源已经正小跑着几步上前，握住了闵航的手。 “闵市长，太欢迎了！” 吹着春天的小风，闵航觉得很惬意。 “走吧，让我们看看你们准备地怎么样了！” 张源又上前迎接了区委书记程远东，区长袁鉴，还有其他的随行人员。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张总年轻有为啊！” 和张源握了手之后，程远东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年轻的过分了。 袁鉴笑着说道：“张总，你的这片园区建好了，我们一定还要再过来看看！” 图纸他看了，效果图他也看了，对张源把停车场建在地下的举动深表赞赏。 “几位领导，这边请。” 胡崇祥也过来了，这是闫凯华特意安排的。 这也是一段香火情，总不能让人家宋晓峰以为自己拿到了工程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相反，关系还得维护，用上几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总归能让良心安稳一些。 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在摆机位，主席台上，闵航开始讲话了。 “天源作为咱们市里面的互联网领头羊，开始在建康深深扎根了……” 张源带着天源的高层在下面面带微笑地听了，结束的时候还不忘了热烈鼓掌。 至于他自己，张源觉得就不必要再讲话了——捞到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在摄像机下，几位领导都拿过铁锹，张源和王启年也各自接过一把，象征性地往奠基的石碑上铲了几锹土。 安欣和李蕾都过来了，她们两个现在仿佛变成了好姐妹。 不过她们也知道，这个松散联盟随时都可能解除。 奠基仪式结束之后，张源又宴请了过来参加仪式的政府人员。 很简单的一顿自助餐，这是被特意要求的，因为会有电视台过来记录。 送走了这些领导，安欣过来了。 “幸好是上午，要是下午，晚上就不好去见老齐了。” “走吧，咱们先过去吧，顺便我也在菱洲庄园里转转，上次过去天都黑了。” 这次张源听了安欣的话，没开自己的小车，而是让公司的大奔送了自己和安欣过去。 “齐玉霄大概几点到？” “估计三点吧。” 张源看了看表，感觉快差不多了。 “齐玉霄这个人怎么样？”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后张源要了两杯咖啡。 安欣说道：“人不错，但你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怎么说？” “有些眼高于顶。” 张源哈哈一笑：“还成！只要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行了。” 很快，又有几辆车进来了，安欣说道：“都是来见老齐的。” 张源心中感慨，到底是能量巨大，影响都到建康了。 “这样看来，我晚上能和齐玉霄单独说一分钟的话，都是很不容易的。” “没事！回头我把礼物单独送给高群芳就好了。” “也行吧。” 张源也无奈了，没想到也得走“夫人路线”，曲线救国了。 俩人正聊着，宋纯也过来了。 他的头发没有再披散着了，而是扎了一个丸子放到了脑后，多少带点文艺范。 见到张源和安欣都在，他也没客气，就直接过来了。 “张总，我可是在你们的网站上投稿了，你的那个新歌，飞鸟和蝉，真能打！” 服务员过来了：“先生要点什么？” “来杯龙井吧。” 然后宋纯接着说道：“就是我的排名太低了。” 安欣很好奇：“你投了专业的那组？” “那肯定啊！业余的咱也不能去啊！” 说完，宋纯掏出烟，朝张源示意了一下，安欣给挡了回去：“他不抽烟！” 宋纯看着安欣，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省了一根。” 然后又说道：“张总，我觉得你们去林东拿地算是明智的；现在还能按照菜地来拿，虽然看着多花了一点，但你们这一过去，你知道那边的地价长成什么样了？” “多少？” “翻了一倍了！” 张源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比住宅用地便宜。” 宋纯又笑了一下：“今年过不完，还得涨！我琢磨着，能涨到三十万一亩。” 这倒是让张源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但有一条宋纯没说，那就是肯定会有人以商业用地的价格拿了，然后转成住宅用地。 这一进一出，差价就相当大。 张源想到了，因为宋纯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了。 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再多拿了，100亩不少了。 宋纯也是闲聊聊到这里了，他倒是想去拿一块地，但他既没有房地产公司，又没有建总部的需求，去拿地肯定不被批。 “周末来丰润看球吧。”张源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行！看你的球队踢球算是享受了。” 江海天源在上周客胜了沪海东方，本周会回到建康，主场迎战燕京长城。 对于张源的这个养球队的举动，宋纯也不理解——你一个做互联网的，养什么球队啊？就算能给咖啡打广告，那又能卖几个钱？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天源微博的广告效应已经出来了，现在已经稳坐微博的蓝波湾了。 在天源微博强大的压力下，红狐那边已经快放弃了，起码他宋纯看不到红狐再往下接着拼一把的意愿。 他不做互联网，看不到微博的话语权。 但齐玉霄可以，他可是在积极接纳互联网上的新生事物。 “你之前说，张源今晚也会来？” 高群芳说道：“那是当然了，他还得感谢你呢。安欣都告诉我了，张源给咱们准备了礼物。” “顺手为之而已，其实我不指望他欠我人情。” “但人家可上心了。” 齐玉霄脸往高群芳那边转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他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了，所赚的钱都是干干净净，包括第一桶金。” 股市里赚钱，所有人都想；有内幕的人大家会在明面上谴责，但其实内心都在羡慕。 至于张源，齐玉霄觉得这小子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每年都有走大运的人，齐玉霄认为这个人可以是张源，也可以是李源，赵源。 对于微博，他也极感兴趣。 现在已经有人在微博上“告状”了，转发的人还不少，他有个预感，一旦闹得大了，还真的能在网上告状成功。 车拐了一下，进了菱洲庄园。 没下车，高群芳就看到停车位里的车，说道：“够呛！今晚的阵势感觉会有点大。” “大就大，毕竟只是吃饭，正事在明天呢。” 高群芳想了想，也是。 事实证明，安欣和张源提前过来确实打了个时间差。在晚饭开始之前，他们见到了齐玉霄。 下车之后，高群芳就给安欣发了短信：“我们到了。” 不到十秒，短信就回来了：“我们在七号楼这边，你们在哪？” “你别动了，我们过去找你吧。” 齐玉霄看着高群芳回了短信，说道：“估计她和那个张源在一起，我倒是很好奇燕京哪位同张源是个什么关系，能让安欣都给你打电话。” “你怎么也开始八卦了？”高群芳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齐玉霄哪里会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赶忙摆手道：“我你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人么！” “行了，走吧！” 到了门口，他们就见到三个人出来迎接他们。 宋纯也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三哥，芳姐。” 张源上前和齐玉霄握了握手，说道：“您就是齐总吧，欢迎欢迎，快里面请。” 安欣亲热地挽住了高群芳的胳膊：“老也不见你过来！” 几个人就坐在窗边，喝着茶闲聊。 “听说张总拿了一块地，已经开始建总部了？” 张源笑道：“让齐总见笑了，不过是小打小闹。” “你的那个微博我用了，感觉挺好的。你可能不知道，燕京那边的两家微博，都快放弃了。”齐玉霄一开口，张源就从他嘴里听到了一股官腔，这是长时间耳濡目染的效果，也是他家长期占据高位带来的底气。 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微博大战如果一方没有碾压性地优势，那就要打到地老天荒了；这种优势现在天源已经建立，明眼人都知道最后的赢家是它。 “不过你真打算把总部留在建康了？”高群芳也很是不解，建康虽然是大城市，但和一线城市相比有着明显的差距。 “总部肯定会在建康了，不过我也要在其他地方建几个分部才行。” 齐玉霄从宋纯手里接过一根香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道：“有想去的地方没？” “燕京吧，我第一个分部肯定会建在那里。” 齐玉霄微微一笑，张源想找回场子的心思太明显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准备 不过张源想去燕京，那就得面对宋引。 这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时不时就能跳出来恶心你一把。 可看张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开口求自己帮忙的意思。 齐玉霄想到了张源的微博，现在微博战争已然被推到了顶峰，天源微博的优势明显。 其他几家微博已经后劲不足，想要弯道超车难度极大。 如果张源要在燕京设立微博分中心，他齐玉霄会觉得问题不大——宋引再能作，也不敢把天源微博赶出去。 一旦他这么做了，那燕京的领导都要对他“刮目相看”。 可按照宋引的一贯风格，不给张源找点别扭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往身上揽事情，张源不提，他就乐得清闲，当下转了话题聊起了其他。 “听说张总的球队周末有比赛，还是对阵我们燕京长城的，我也想去看一下，看看咱们一南一北，哪边的御林军更厉害。” 这句话一出来，连宋纯都乐了：“三哥，我觉得吧还是我们建康的赢面更大。” 江海天源已经连胜三场了，奖金张源都发了一千多万，看得别的球队都很眼红。 燕京长城虽然也很有钱，但江海天源的路子很明显更粗暴，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咱们看看再说吧，赢球我当然是不敢肯定了，但能终结你们的连胜也是好的。” 张源笑道：“那我们就在丰润静候齐总大驾了。” 一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然后夜幕降临。 安欣把小袋子交给了高群芳，两个人亲热地说了好些话。 交情应该没攀上，但张源不气馁——要是一见面齐玉霄就开始大包大揽，那他心里反而要不踏实了。 迎接齐玉霄的人不少，张源只认识几个。 但知道他的人却很多，作为建康的头号年轻企业家，他的资料早就在圈子里流传开来了。 特别是大家都知道他现在还算是“单身”，这就更让许多单身女性有些心动。 不过看到张源旁边的安欣，她们就知道，想把张源拿下难度极大。 据说这位“建康七公主”还没上位呢。 饭桌上的酒菜都极好，接着酒劲，不少人都开始相互攀谈。 齐玉霄虽然是主角，但大家也不敢灌他酒。 一个晚上，张源就收了好多张名片，同时也散出去了不少。 安欣今晚的表现就像正牌女友一样，不时给张源添一些茶水，或者夹个菜。 “你少喝一点，别回头再吐车上了。” 罗雨的眼镜瞪大：“张源之前吐过啊？” 安欣说道：“你看看，照这样喝法能不吐么？” 罗雨忽然凑了过来，在安欣的耳朵边小声说道：“那你今晚就趁机拿下！哎哟！” 安欣又给了罗雨一下，她不是没这么想过，但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她否决了；靠男人心中的内疚来上位那是不保险的，还是感情最为靠谱——更何况张源心中也有一杆称，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 有的男人就是犟驴，你不能来硬的。 张源看起来有点像，虽然外表柔软温和，但实际上许多事情他都不愿意开口求人。 一顿饭结束，众人散去。 张源特意去和齐玉霄握了手才告辞，安欣小心地搀扶着他，生怕张源跌倒丢丑。 她暗暗观察了一下，今晚张源喝了大半瓶酒，换算一下也能有七两多，一般人早就醉了，不过这个家伙倒是好酒量，还能一本正经地告辞。 齐玉霄伸手拍了拍张源的肩膀：“先回去休息吧，咱们周末见。” “行，周末见！”张源声音如常，如果不看脸上的颜色，那是看不出来他喝了酒的。 安欣也笑着和齐玉霄高群芳道别，两个人在大厅门口上了车之后，安欣就看到张源的醉态一下子出来了。 “小刘，开五分钟然后路边停车，我要吐一下。” “好的老板。” 然后张源就靠着椅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安欣看着张源的侧脸，满眼都是欣赏。 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都说酒品即人品，一个人平时怎么样也许做不得准，但醉酒后的表现就会把人内心深处的“小”给释放出来。 许多人在喝了酒之后会讲黄色笑话，会耍流氓，会找茬打架，会撒酒疯骂人，会做出各种出格的举动，但张源却很安静。 奔驰车开车菱洲庄园五分钟，司机小刘立刻靠边停车。 根本不用提醒，张源拉开车门就蹿了出去，弯下腰就开始狂吐。 安欣不避异味，拿着一瓶矿泉水过来了。 “漱漱口。” 张源伸手接过：“谢谢，你去车上等我吧。” 安欣知道张源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但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能走开，她没有回答张源的话，而是伸手拍了拍张源的后背，问道：“有没有舒服一些？” “好多了。” 在男生追求女生的时候，有一个很挫的想法，那就是盼着女生生病，自己可以去照顾一下，借此加分。 安欣忽然也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也是这种事情。 在路边蹲了好一会，张源才漱口起身，对安欣说道：“多谢，咱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是啊，很晚了，天上的星星都开始闪烁了。 安欣坐在张源的身边，看着车窗外的黑夜，心中想道，这个时候，美国的邱雪娜是不是已经准备回国了？ 邱雪娜的论文通过了，硕士学位已经拿到。 回国之后要做什么？邱雪娜还没想好。 不管是回家族企业，还是去大城市再找一份工作，邱雪娜都觉得不成问题；只是要如何面对张源，倒是一个难题。 两个人再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呢? 她心里有些期盼，有些激动。 手机响起，邱雪娜按下接听键。 “您好，我们是湾流公司；张源先生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飞往中国；张先生说起飞的时间由您这边来定，但我们需要提醒，您需要提前一个礼拜来告知，以便申请航线。” “谢谢，我出发前会告知你们的。” 吴雪现在还在上课，她的学期还没结束，邱雪娜不想丢下她单独回国。 有吴雪在身边，她会觉得心里踏实一点，尽管张源也有两年没见着吴雪了。 “喂，娜姐！找我啥事啊？” “小雪，我的论文已经过了，你那边暑假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一起回去。” 吴雪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邱雪娜语气中的不安，这是要带着自己一起壮胆呢。 “五月中旬吧……”吴雪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娜姐咱们就十六号出发好了。” “那行，我就定十六号了。” 吴雪忽然又问了一个邱雪娜还没想好的话题：“娜姐，你回国后想好做什么了么？是进天源还是回静海？” 邱雪娜就很愁：“总得先回家吧……” “嗯，时间还有，你慢慢想；不过我觉得吧，你要是放弃张源了，那就回静海；要是还想接着在一起，那就进天源！张源不会不让你进的。他最近几年的动静很大，我感觉他需要帮手。” 张源肯定需要帮手啊，朱红丽都几乎是实时播报张源的动态，对于张源身边出现的安欣和李蕾，她也都知道；要是她不去宣誓主权，想必那两位会很高兴。 吴雪的声音接着响起：“娜姐，张源现在和咱们出国前完全不一样了，这货兜里有钱。但我觉得吧，他肯定还会扩张，所以，作为将来我的嫂子，呃，或许是弟妹，嘿嘿嘿，娜姐，你得想个方案，帮张源的公司做个规划；比如你去伦敦帮他盯着海鸥；当然也有可能他在酝酿一个新的事业部，到时候你直接上手，可千万别手软啊，你一手软，机会就溜走了……” 吴雪絮絮叨叨地说着，邱雪娜却感觉很亲切。 “对了，回去之后，你得尽快去林城见我张叔叔和钱阿姨。我听我爸妈说，他们可一直念叨你呢；有钱阿姨在，他们家的年夜饭桌子上就上不了其他女生。” “张源没把我妈的事情告诉家里啊？” “没有！要是告诉了，就钱阿姨那个脾气，早就爆炸了！” 邱雪娜又开始发愁了，这事早晚得让钱瑜知道…… 吴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娜姐，你先让湾流定航线吧，到时候给我留几个位置，我带几个同学一起回去。”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咋滴？示威呢？” “是啊！总有那么几个人自我感觉良好，这回借张源的名头，让他们老实一点。” 挂掉了吴雪的电话，邱雪娜开始认真思考吴雪的建议，别说，她还真得进天源。 张源现在在创业上升期，正是烧钱的时候；但她即便在美国，也能感受到天源的勃勃生机；张源的套路也很明显，那就是抄底了许多业内的公司。 邱雪娜觉得自己不能一进去就吃现成，那不符合她的期望；她要给张源再做一个规划；就像吴雪说的那样，得惊艳一把才行。 李蕾已经把红叶做得很好了，安欣也有亨远集团的化工公司；她一定得做出点成绩，才能站在那两个人的左右。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新产业 张源还是先把安欣送回了家才回去。 看着自己妹妹推门进来，安康乐了：“哟呵！竟然回来了啊！” 吕红瞪了儿子一眼：“你当哥哥的，怎么都不着调？话说你今晚怎么没去？” 安康得意地说道：“今晚只是预热，是他们这群纨绔的聚会！过两天正式场合，那才是我的舞台！” 安欣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头发一甩就上楼了。 四月份了，时间不多了。 她躺在床上，想的是怎么面对邱雪娜。 是她去还是李蕾去，这都是个问题。 最关键的是，张源要怎么介绍邱雪娜？ 安欣翻了个身，她决定要去！至于李蕾去不去她不管，她一定要去！她就是要张源为难，一旦张源为难，那就说明有机会——她也不相信张源不为难。 最好拉着李蕾一起，她们两个一起出现，分量更大。 随后的几天里，张源没有再见到齐玉霄，但他总算和齐玉霄还有高群芳交换了名片，有事情可以打个电话了。 之前他存过齐玉霄的电话，但那不是人家主动给的，不能轻易拨出。 周六的上午是美好的，张源自然不肯再去公司了，现在所有的事业部都走上了正轨，他得再准备向其他领域进军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把高层再加几个人才行。 沈耀华去负责俱乐部了，陈如松也被他派去微博，这两个地方也都得加人。 邱雪娜回国之后，可以让她来帮自己一下，只是怎么安排他还没想好。 一想到邱雪娜，张源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李蕾和安欣，这两个女生对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只是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邱雪娜还没回来，张源已经感到为难了。 一个人背着小包，张源来到了一家红叶，要了美式咖啡和三明治，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忽然对面坐了一个人，张源抬头一看，是苏畅。 “你好。” 张源打了个招呼，对苏畅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 苏畅点了一杯咖啡，外带的那种。 “晚上有空么？咱们一起吃个饭。” 看着张源的眼神，苏畅赶紧说道：“不是只有咱们两个，还有宋纯。” 张源更迷惑了：“是有事？” “当然有事了。宋姐姐想借着林东区的东风，拿块地，想拉你一起入伙。” “宋纯自己吃不下？那边的地价不贵啊……” 苏畅的咖啡已经到了，她端起来呷了一口，说道：“这次是住宅用地……” 张源来了兴致，他也想进军房地产；现在房价已经开始抬头了，有十年的黄金期呢。 “行！那晚上我和安欣一起过去。” 苏畅脸上一垮，随即起身说道：“那晚上见吧，悦都饭店。” 目送苏畅离开之后，张源马上给安欣打了个电话：“昨天的那个苏畅，是什么来头？” 安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大周末的你也不多睡一会！怎么，昨晚失眠了？想着人家呢？” “她刚刚到咖啡店来了，说晚上带我去见宋纯，准备去林东区拿一块地。” 电话里的声音马上就不懒了：“有机会做；宋姐姐你已经知道了，苏畅自己虽然是做纸制品的，但她的能量也巨大，你知道咱们建康的土地局么？” “我懂了。” “你不懂！苏畅……长袖善舞，土地局那边也说得上话。” 长袖善舞，这四个字并没有很轻飘飘。 对于苏畅，安欣实在是放心，这个女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她能拉得动张源春风一度都算造化了，更何况她身上还带有一丝丝风尘气，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估计张源早就看穿了。 “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上一做！晚上一起过去？” “行啊！我看看能不能也掺和一下！” 中午的时候，张源简单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在微博上又发了一首新歌：我的歌声里。 虽然现在天源微博的领先优势巨大，但张源不能掉以轻心，主·席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趁着现在，就要把另外几家给打到不能翻身。 正如齐玉霄所说，燕京那边好像已经率先缴枪了，南面的两家张源觉得也不会抗太久——他们有正事，不会一直这么死扛微博。 比如门户网站，比如游戏…… 游戏！ 这可以说是一大现金奶牛，四大门户网站都有自己的网游。 张源觉得，他有必要往游戏这一块进军了。 赶早不赶晚，别的不说，光是手机这一块就足够他啃的了，更别提还有传统的端游。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电脑还没有关，张源就给高层的几个人都发了邮件：“周一上午例会，开始讨论进军游戏行业。” 高层的人还是太少了，想扩张都拿不出人手…… 是再招人还是内部挖潜，张源还没想好，周一的会议上先讨论看看。 下午的时候，张源就开车去接了安欣，然后一道去了悦都饭店。 宋纯和苏畅已经在了，见到张源带着安欣一起过来，没有丝毫的意外。 “坐吧，我点了菜了。”苏畅笑盈盈地说道：“昨儿估计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今天咱们就不喝了，免得误了正事。” 宋纯笑道：“那估计不会！有女士在场，我和张总也不好意思喝啊！” 安欣很是好奇：“宋姐姐，你看上哪块地方了？” “还没看好，只是有这个意愿；这不，先找你们过来合计合计么。” “肯定不止咱们三方吧？” 宋纯点点头：“这是当然了，有些人不方便出面，我和苏畅代理了。” 张源没有再打听了，就算宋纯扯着虎皮做大旗，他也认了，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包间的门响了，服务员推开问道：“请问可以上菜了么？” 宋纯说道：“上菜吧！”然后对张源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再说。” 饭店的动作很快，八菜一汤很快就上来了。 张源的胃口恢复了一些，但也没敢多吃。 苏畅和安欣两个女生吃的就更少了，只有宋纯，仿佛没有受到昨晚醉酒的影响，吃的津津有味。 干掉几个小窝头之后，宋纯又喝了大半碗的鱼汤，满足地擦了擦嘴。 “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咱们三方合作；张总，不瞒你，钱你得出大头！苏畅负责去跑审批，监理也归她；我去找建筑公司开发楼盘。分成的话，张总你也占大头，分四成。” 张源点点头，问道：“那钱我出几成？” 宋纯嘿嘿一笑：“七成！” 张源知道，想赚这个钱，那就得让出去一部分利益，要不自己单打独斗，是很难在房地产行业里生存的。 “那咱们就先合作一次，试试水。” 张源的态度让宋纯很满意，这才是一个合格商人的态度，但他不知道，张源能有这个机会简直是大喜，这次合作纯粹就是蹭经验，后面能自己单干，那就单干；不能单干，那就尽量少几个合伙人。 世人都想赚钱，但却都在想着投入和产出的比例；这个算一算就可以了，真正能实现的少之又少。 就好比拿地，你当然可以硬拼了，但拿下来之后呢？没有关系，光是批文就得跑很久，那个时候你想不出血都不行。 当然了，自己也不能拿人家张源当傻子，这次明显是自己这边空手套白狼了，张源也认了，但之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得扛着——这钱也不好拿。 至于苏畅，他就不管了，那个女人自然有她的主意。 “那拿哪一块地呢？” 宋纯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复印件。 “看张总对哪块地感兴趣了。依我看，上元区那边的地就不错，有一块小的，大概四万多平方米，咱们就冲着那个去吧。” 不是林东区么？ 张源压住心里的疑问，想着上元也不错。 “那还得注册个公司……” 张源想了想，决定不拉汪博入伙；他和汪博的关系不适合分钱，一旦有了利益纠葛，那后面的关系就不能保证了。 他可以直接把工程交给汪博，但不能合伙开公司。 苏畅提醒道：“咱们这可是第一次进军房地产，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可预知；宋姐姐，到时候你可得罩住了啊！” 宋纯一拍胸脯，说道：“放心，凡是有我！” 张源看了一下复印件上的资料，土地竞拍就在五月六号。 “还有时间。” 宋纯也点头道：“对的！咱们都赶紧去注册公司去吧。” 分开也好，分钱的时候也容易；明面上是张源做开发商，宋纯做建筑商，苏畅做监理，这比三方一起闹哄哄地聚在一起强。 出酒店之前，张源又问了一句：“宋哥，你给我个准话，这些地，没有内定的吧？要是真有内定的，哥们就不能掺和了。” 宋纯一脸淡定：“张总放心就是了！就算内定了又怎么样？它这个事情只要敢走流程，就得做好被人截胡的准备！”说完，又拍了一下张源的肩膀：“这瞻前顾后的，可做不了大事！” 看着宋纯钻进自己的车里，张源忽然觉得这个不靠谱的官二代说的很有道理。 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要真的怕得罪人，那就回家种地去吧，每年靠天吃饭，只需要担心老天爷。 “咱们也走吧！” 安欣忽然觉得张源的气质变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英雄联盟 没错，张源刚刚有五分钟的时间表现有些畏畏缩缩，但现在忽然感觉腰杆子直起来不少。 她不知道张源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 但这种昂扬的张源才是她中意的，刚刚的那五分钟她一度都怀疑身边坐着的人是另一个灵魂。 回去之后，张源开始着手准备房地产公司的事情。 这个公司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也叫做天源，但后期不放在林东区总部。 黄金十年，他要赶上这一波的红利，但十年之后，他就得尽快抽身。 所以，有人肯合股，他是乐意的——没人比他更知道十年之后的状况，想活下去，就得找个贪心的人接盘。 贪心的人一定会有，张源不怕他们不出现。 周一一早的会议上，张源就提出了进军游戏产业的目标。 对于张源的这个提议，公司的高层没有人觉得不靠谱——游戏一直都是营收的大头。 王启年先开口了：“张总，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要首选选择一些游戏来代理，将公司的名头打出去；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们自己的游戏还得慢慢开发才行；依我看，您之前写的诛仙和凡人修仙传，都可以作为网游来开发。” 张源点点头，说道：“那个只能算粉丝的情怀，一旦游戏体验不好，不管什么情怀都不好使。当务之急，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先代理一些游戏。” “前不久，妖鹿山拿下了暴雪的代理；魔兽世界这款现象级的网游，已经易主了，咱们晚了一步。” “这也没办法，咱们之前还在进行微博大战，无暇其他。妖鹿山的准备也很充分，能从9C的手里抢到暴雪的代理权，前期也做了很多工作。咱们毕竟是从零开始，没有哪家公司会直接把这么大的一个游戏交给咱们。” 沈耀华也开始分析了，而且还接着提出来了后面的展望:“张总，我建议，咱们成立游戏事业部应该从现在开始；负责游戏事业部的副总，找猎头比较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王启年表示了赞成，他现在主管着视频这一块，即便想要兼管游戏，也还是要至少一个副总。 张源嘴角边忽然往上翘了一下：“那咱们就找猎头吧，直接挖现成的；我觉得可以从孔雀那边入手。” 沈耀华补了一句：“9C那边刚刚失去了魔兽，元气大伤，可以从那边直接挖角，难度更小。” 这倒是，那边的收入马上就要降一大截，裁员势在必行——现在市场上的好游戏不多，还都有主了，9C想再拿到一个魔兽世界，几乎不可能。 “老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吧。” 王启年不会拒绝，毕竟他是集团的二号人物。 但张源忽然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你们有没有房地产行业相关的人才？可以介绍过来给我当个副总。” “张总要进军房地产？”陈如松明显没跟上张源的节奏：“这个跨度有点大了；而且张总，房地产的水很深啊，比足球还不好搞！之前有人见房地产行业的利润大，贸然进入，现在都陷在了泥潭里脱不了身，要不，您慎重考虑一下？” 张源笑了：“老陈，不要这么悲观嘛！牛市里不也有人赔钱么？这都是正常的现象；再说了，刚刚咱们不是说了么，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又不是倾家荡产来搞房地产；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王启年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倒是有个同学，叫梁元宇可以过来试一下。” “那让你同学把简历发来吧，当然现在公司还是创业阶段，他这个副总也要重头打拼。” 这话不假，但王启年知道有张源的资金支持，他同学的路会比较好走。 陈如松和沈耀华都没有开口推荐人，这个有一种安插人在公司里的感觉，现在不觉得什么，一旦张源将来翻脸，这就是一个把柄。 王启年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觉得现在还在进取中，推荐几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他也没指望能一直在天源干下去——要是能一直在一家公司干下去，他也不会来天源了。 开完会之后，王启年就去准备几个新任副总的事情了。 不过游戏公司可是要先成立的，张源得先把招牌打出去——就连远在伦敦的海鸥也接到了张源的邮件：面向全欧收购游戏。 菲斯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决定执行，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相比较中国有“四万亿”，欧洲还没有什么具体的金融政策。所有人都有信心度过这次金融危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寒冬已经到来，那距离结束就可以倒计时了。 只是在春天来临之前，“活下去”才是主要目的。 欧洲的许多游戏公司都没能挺过2008，在2009开年之后，又有一些公司倒闭的消息出现在报纸上。 比如大名鼎鼎的旗舰工作室，至今没有买主肯注资。 要不和张源说一下，让他注资？ 菲斯觉得很可行，旗舰工作室这个名头张源会愿意要的。 鹏城的孔雀和沪海的9C，都有人接到了猎头的电话。 新成立的天源游戏正在到处招人，这在业内不是秘密；很多人都在投简历，这里面有许多大学生，毕竟2008年不好找工作的印象已经被灌输在了脑子里，班主任和辅导员都在教导他们要多投多面试，争取多一些的机会。 像孔雀这种大公司自然底气足，在金融危机中屹立不倒，反而还能更上一层楼；至于9C那边，情况就很不好了，手里的王牌没有了，特别是老板还养了一支足球队——这就是一个无底洞，是为老板情怀埋单的无底洞。 自打养了这支球队，公司基本没从球队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这在公司效益好的情况下自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就很成问题了。 作为公司的副总，范东成就很忧心，今年到底要怎么度过？六月一到，收益说是腰斩恐怕都是轻的。 手机响了，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您是范东成先生么？我这里是瀚宇猎头的于倩，现在天源游戏在招聘副总，有人推荐了您的电话，我想问一下您这边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范东成马上捂住了电话，对秘书小李说道：“你帮我去楼下买个咖啡。” 小李看着范东成的动作，知道这个电话比较重要，就乖乖地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于小姐，感兴趣的，请问天源那边的待遇怎么样？要是待遇不符合我的预期，我就不过去面试了……” “天源的年薪开在了80万，还会有股票。” 张源给游戏副总开的薪水不少，但他在去年的时候也给公司的高层涨到了至少百万的年薪，作为互联网大厂，张源得给出符合他们身价的薪资——特别是沈耀华，他现在手下的球员年薪都数百万，他更不能少了。 范东成算了一下，和自己在9C的待遇差不多，但今年如果不走，那往后的收入就很难说了。 “那我去试试看吧，再拜托帮我联系一下，多谢了。” 船开始漏水，得跳。 就算天源给的钱少，他也得跳。 在周五的时候，范东成上午没来。 这在平常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高层嘛，总是有一些特权，偶尔的迟到早退也是允许的，更何况大老板现在还在球场上进行“战术指导”，周末有一场大战，他还要督战。 但秘书李莉却感觉到了不一样，之前自己老板接的那个电话极有可能就是猎头打来的。 她猜的不错，范东成现在就在建康见张源，他是周四下班之后连夜到的建康。 休息了一个晚上，他就出现在了天源的会客室里面。 相比较而言，他的履历并不是十分精彩，但胜在有代理游戏的经验，而且对游戏行业的发展很是有自己的看法。 对于现在9C的道路，他也不认同。 “我一直认为，自主研发和代理是两条并行不悖的道路，游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不受制于人。张总，这并不是我们在失去暴雪之后才总结出来的，这是在2007年的时候，我们内部就已经提出这个方案了，只是没有被采纳。” 为什么没有被采纳，张源不想知道；但他会采纳。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之后，张源便和范东成握手，然后送他离开。 范东成见着张源一直送自己到了楼下，心里就有底了，看来这次没白来。 并不是说他的水平有多高，而是张源需要他这么一号人物。 他来的早回去地也早，在下午两点钟，他就进了公司，端着一杯红叶咖啡，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范东成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张源正在会客室见另一位重量级的人士，来自鹏城孔雀游戏的沈杨。 同范东成一样，沈杨也认为游戏的研发很重要，他也提出了要开发《诛仙》和《凡人修仙传》作为网游。 只是看着张源的神色，他就知道这个方案肯定已经被提起过了。 自己愿意过来谈一谈，那就代表已经有了意愿；现在他在孔雀的薪资也有八十万，股票也有；通过猎头，他向天源要求了一百二十万的薪资，同样还要加上股票分红——张源也没有反对，反而要见一见他。 由此可见，天源是想在游戏这一块打出一片天地了。 “除了开发新游戏之外，代理也很重要。据我所知，美国的拳头游戏公司正在开发一款新的游戏，叫‘英雄联盟’，看起来很不错，张总如果用我的话，我会把它拿下作为游戏公司的拳头产品。” 英雄联盟？这可真是如雷贯耳！之前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没想到在这藏着呢！ 这极有可能是孔雀的机密，但现在被自己知道了，那就得努力拿下，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不知道的事 “仔细介绍一下这款游戏！” 张源觉得要结合一下记忆才行，免得出现偏差。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发现对面的沈杨眼里露出了别样的光彩，这是一个找到了自己感兴趣话题的表现。 “游戏设定为一块魔法大地，在这里，魔法决定一切……” 沈杨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他发现张源听得很认真，这种态度像极了游戏迷。 英雄联盟这个游戏他是觉得不错，但还有其他的游戏他也觉得挺好——其实沈杨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游戏对张源的冲击。 介绍完之后，张源点点头，对沈杨说道：“欢迎加入天源，沈杨副总。你的薪资要求天源会完全满足，股票的话，比照王启年的标准，你将会得到天源游戏0.7%的股票以及分红，公司也会立刻给你配一辆奔驰S系列的轿车以及专职司机。我只有一个要求，拿下英雄联盟的代理权，这是你的任务。” 沈杨也没有矫情，自己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副总的职务么？ 他和张源握了握手，说道：“感谢张总，我一定尽全力。” 张源看了一下日期，说道：“那你看看赶快入职吧。” “好的张总，我大概需要十到十五天来做交接。” “可以！” 张源再次送沈杨出去，并且让自己的车送沈杨去了机场——如果他的飞机在的话，那一定会让沈杨乘私人飞机回鹏城的。 不过不在也好，私人飞机的动静太大，鹏城那边一定会知道的。 张源又自嘲一笑，难道早几天知道晚几天知道会有什么区别么？沈杨已经透露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这个重要程度可能孔雀的高层都无法预知。 “拳头公司……”张源回到办公室就赶紧查询这一家美国公司，资料显示这家公司在去年进行了融资，孔雀已经入股了…… 自己的资讯如此蔽塞的么？张源都不知道自己要错过多少了！ 他焦躁地在地上走着，这个游戏一定要拿下才行！ 在孔雀已经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这个难度会很大。 “用钱砸！砸到他们肯让自己代理为止！同时也要抓紧入股拳头游戏！” 八百万美金，区区八百万美金，让孔雀站在了他们都想象不到的位置，那就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把他们拉下来。 单月华看着自己老板眉头紧锁，没有丝毫的开心——刚刚送客人走的时候还是笑容满脸的。 美国那边自己没有关系啊！张源抬头看着天花板，愁容满面。 这个全球最大的市场自己一直在忽视，现在终于受到了惩罚。 张源一直认为，自己就算是只在欧洲晃荡，也能过得很好——这话不假，但如果加上美国，那就会过得更好。 英雄联盟，不容错过。 临下班的时候，王启年都准备关电脑了，却看到张源过来了。 “张总是有事？” 张源点点头，挥了挥手，让程宁先走。 程宁一头雾水，但还是和单月华两个人开心地下班了，周末了，正是可以放松的时候——春暖花开了。 “老王，我记得你是耶鲁的高材生！” 王启年很奇怪：“不错！梁元宇也是，张总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个了？” 张源把自己的笔电放到王启年的面前，说道：“老王你瞧瞧这个。” 界面上显示的是拳头公司的资料，除了孔雀之外，还有两家其他的公司也注资了。 “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们的股票收购过来？” 王启年摇了摇头：“很难……人家这才刚入手不到一年，不会卖的；而且张总应该知道，这算是天使投资，他们还等着后续的升值呢。” 张源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对王启年说道：“我愿意出五倍的价格收购，有没有机会？” 王启年一下子就靠在了椅子背上，这种老板椅的弹性极好，一下子就把王启年又给弹了回来。 “一般天使投资的收益率极不稳定，三倍就属于很好的回报了，张总愿意出五倍，有机会。” “帮忙找找美国的路子，咱们尽快完成吧。事成之后，游戏公司你会分得0.3%的股份。” 活不能白干，张源知道这个道理。 听到自己又能分到0.3%的股份，王启年就来劲了——这个游戏公司不管前途怎么样，但股票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天源现在的发展越来越好，等到自己股票解禁的那一天，就可以退休去钓鱼了，去钓那个蓝鳍金枪鱼！ “行，那我回去就给美国那边打电话！一旦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张总。” “好！老王你也赶紧下班吧！” 孔雀那边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个天使投资被张源盯上了，而且张源用的就是一力降十会的套路，拿钱硬砸。 幸好还有其他两家公司，要不张源哭都找不着地儿，但幸好游戏还没出来——但研发已经接近尾声。 回到鹏城之后，沈杨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他老婆秦雅茹很奇怪：“你这不是刚回来么？怎么看着又要走？” 沈杨抓着老婆的肩膀，使劲地亲了她一下，方才说道：“我拿到新的offer了，去建康的天源！那边的待遇更好！虽然我是集团的副总，但我有预感，我过去之后会直接负责天源的游戏事业部。” 话音未落，旁边五岁的小女儿就蹦着说道：“爸爸羞羞，爸爸羞羞！” 沈杨又抱起女儿，在空中使劲绕了好几个圈，又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囡囡乖，好好上学！” 然后抱着女儿对老婆说道：“我要过去建康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或者过段时间再去也行！天源的产业也不少，总有一款适合你。” 秦雅茹也很高兴，自己老公一下子要变成老总了。 “我过半年再过去吧，等闺女上完这个学期。” “也行，就是要辛苦你了。” “你什么时候提离职？” “周一我就提，然后就得赶快去建康了。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入职工作，给公司带来效益，争取早日上市！我有0.7%的股票呢！” 上市意味着什么，秦雅茹很清楚。一旦天源游戏能够独立上市，那他们家就可以财富自由了。 与此同时，王启年也拨通了美国的电话。 “嗨，泰德！好久不见啊……” 鹏城那边小马哥现在的重心也开始偏移了，他不能一直停留在微博上。 天源微博已经开始进行实力碾压，但他却还是坚持认为凭借自己的用户基础，还是有机会翻盘的——但这不代表着他眼里就只有微博了。 一时赢不是赢，这是一场持久战。 周日的下午，他在电视机前收看了江海天源的比赛，又是一场胜利，还是大胜！ 借着球队的东风，天源稳步起飞。 自己要不要也搞一支球队？ 这个念头一起，小马哥就开始摇头，他哪里还需要做广告？现在都是别人找他做广告了。 他不会想到，天源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 周一刚进公司，就看到了负责游戏的副总沈杨满脸微笑地过来了：“老板早上好，一起去喝个咖啡？” “走吧！” 两个人难得在周一上午进行这种奢侈的休闲活动，毕竟时间宝贵。 小马哥看着沈杨带着自己进了红叶，心中就开始有些不满——公司没有规定不进红叶，但作为竞争对手的产业，公司是号召大家喝星巴克和Costa的。 “早上好，两位要点什么？” “我喝美式，老板您喝什么？”沈杨看着牌子，嘴里却极为利索地做了选择。 “我也要美式吧。” 沈杨付了钱，然后店员很快就把咖啡给做好。 端着咖啡往回走，沈杨开口了。 “老板，我想辞职。” 小马哥心中一惊，果然周一没好事！ “找到工作了？” “嗯，一家游戏公司的老总；待遇差不多，但级别上去了。” 小马哥没有问是哪一家公司，全国那么多游戏公司，哪个都有可能——在沈杨入职之前，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我还有留下你的可能么？” 沈杨笑道：“老板，我下次回鹏城的时候，还想请您喝咖啡。” 小马哥也笑了：“行，那我还喝美式。” 建康那边，王启年也在周会上和张源报告：“关于收购拳头公司股份的事情，另外两家投资公司已经联系上了。对方的意愿不明，看来还在待价而沽。” 张源用手敲着桌面，对王启年说道：“去年拢共只有八百万美金的天使投资，他们还想要多少？先去谈，我志在必得！” 凡事都有个价钱，张源坚信对方也会做出对应的评估——他们没有先知的能力，只能凭借着对这个公司的预期来做出相应的判断。 美国那边的benchmark和firstMark两家公司都收到了中间人传递来的意向：竟然又是一家中国的公司。 对此他们是表示不解的，游戏是挺好的，但还没到抢购的地步吧？ 王启年的判断也是准确的，一般的天使投资能收回三倍的利润就可以了，这也是中间人泰德给出的报价。 按照王启年的说法，压价越狠，泰德的提成就越高。 国内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自己人对自己人才是最狠的”，这句话在国外也一样适用。 第二百四十八章 应对 等到周三的时候，泰德就传来了消息，另外两家公司手里的拳头公司的股份愿意出售。 周四上午的时候，王启年开完视频集团的会议就到了张源这边。 “张总，另外两家公司有意向了，而且中间人泰德先生的谈判能力很强，对方的报价被压在了两千万美元。” 市面上的游戏很多，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有“可玩性”，更何况拳头公司不大，不论是孔雀，还是另外两家公司，都在“赌”这一把。 既然有了接盘侠，那何乐而不为？ 没人会觉得天源把宝全押在这个上面，一般新成立的游戏公司都会到处搜罗游戏和相关的研发人员，天源可能是听说了拳头公司，然后有孔雀集团在前面，所以他们也要过来掺和一把——这里面未尝没有要恶心一把孔雀的意味。 股权的转让并不是说可以顺利进行，天源作为一个第三方，想要接手拳头公司的股份，那一定会知会到孔雀集团。 但幸运的是，孔雀集团的股权占比并不大，他们没有否决权——可以竞价，但张源铁了心要拿下，竞价他也不怕，他还惦记着孔雀集团手里的股权呢。 之前拳头公司融资的八百万美元里面，这两家公司占了五百万，所以算起来，他们的收益也达到了三倍。 面对着泰德，这两家公司的负责人都有些失笑。 “泰德先生，游戏还没面试呢，你们的操作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泰德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还会合作。天源的野心很大，他们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拳头公司的。” “你听说了什么？” “这到没有，但从欧洲那边传来了小道消息，说是天源极有可能救活旗舰工作室。” 这倒是个极为重要的小道消息，虽然真伪无法验证，但也有迹可循——传言不会无缘无故地冒出来。 建康，张源得了王启年的消息之后立刻拍板：“老王，这次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带着李潇去美国，咱们不能夜长梦多。” 见着张源的态度如此坚决，王启年没忍住劝道：“张总，两千万购买他们手里的股份，我个人觉得是太夸张了！好游戏当然不止这个价格，但他们的那个‘英雄联盟’毕竟还没有完成研发工作，您仅仅凭借着沈杨的一番描述就决定出手，实在是有些仓促；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王启年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可以凭借对方要价高这个理由来结束这个谈判；好游戏有，但两千万美金也实在太多了。 这是好意，张源听得出来，但他无法向王启年解释他有后世的先知。 “去收购这些股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也知道的，伦敦那边的菲斯建议我们注资旗舰工作室，我也想一举拿下。” 既然没有办法解释，那张源索性就把水搅浑，营造出一个饥不择食的形象。 对于注资旗舰工作室，王启年不会反对，毕竟这是一个巨大的招牌，有了这个招牌，许多收购工作都会更加顺利，对人才的吸引力也会增强。 “要不等一等？下周一咱们的范东成副总就入职了；周四的时候沈杨副总也会到，由他们出面，更合适。咱们先发出具体的时间，毕竟也要准备的。” 张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建康这边离开你，还真转不了了！那帮忙和美国那边说一声，就说咱们两周之内会过去签约。” 就在王启年给泰德发去邮件之后，拳头公司也给孔雀集团发了邮件。 小马哥一脸迷茫：“天源要收购拳头公司的股份？” 对于影响联盟，小马哥有印象，但并不是非它不可——这款游戏在面世之前，所有的评估都是虚妄，消费者到底肯不肯买单，没人敢下定论。 对于沈杨的离职，他还没往这边想——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实在太近了，沈杨也没有本事去说动天源进军游戏行业。 就算是沈杨走漏了消息，张源就是傻子么？敢直接投钱？ 前来报告的游戏事业部总裁章洵说动：“天源的动静闹得挺大的，现在美国那边都传来消息，据说他们还要注资旗舰工作室。” 这个倒闭了的游戏公司倒是个极好的招牌，张源走这一步属于常规的操作，在大家的理解范畴之内。 “如果天源想收购咱们手里的拳头公司的股份，要怎么应对？” 章洵说道：“我对于拳头公司的评价只有一个，那就是‘好’！他们生机勃勃，产出的游戏我也看过，创意极好！可玩性也好！” 小马哥一下子就乐了：“你是倾向于出售股份喽？” “为什么不呢？”章洵接着说道：“咱们拢共只注资了三百万美金，但我觉得如果天源想要收购，那就得割他们一刀肉！这一刀不一定非要在资金方面，其他部分的补偿我觉得可能更好。” 小马哥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思虑良久方才说道：“你是觉得要在微博那边打开一个口子？” 章洵说道：“正是！”他现在站的角度不完全是游戏事业部的总裁，而是整个集团的高级副总，看问题自然要全目前一些。 “接着说！” “我是觉得，钱可以不要；但广告咱们得要！尤其是当下，中华之声的火爆程度不必再说，许多厂商都在排队进入，冠名权是重中之重，现在握在天源的手里！要是能让天源让出这个冠名权，我觉得咱们付给他们一定的费用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了，这也要取决于老板您，到底要不要将这个微博继续下去。” 章洵的话一说完，小马哥就又开始沉思了。 这个思路很好，章洵也是完美抓住了天源的七寸，但他也想到了，天源肯不肯用这个冠名权来交换呢？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吧！” 小马哥迅速做出了决定，毕竟他是依靠社交媒体起家的，微博这一块不能放弃。 “那我们就静待天源出手吧！” 两个人都能想到，他们最多也就拿到第一季剩下节目的冠名权——这也不少了；等到第二季的时候，那就到了比拼财力的时刻。 这个财力并不是只体现在“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争夺上，还有其他的一些综艺节目，它们的赞助费用肯定会水涨船高。 明明是传统行业争夺的高地，现在竟然连互联网都要掺和一把了…… 张源自然不知道孔雀的反应，他这个时候刚刚去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名字依旧沿用天源。 既然有球队出来打广告，那名字就不能浪费了。 公司一注册完，宋纯的电话就冒出来了。 “张总，你们动作够快的！没说的，咱们初次合作一定得愉快！” 张源也笑了：“这是自然，但宋哥，你可不能让我坐蜡啊！城南那一块烂尾工程可还躺在那里呢。” “这个你放心，我老子还在省里呢！就冲他，我也得老老实实地把工程干完喽！” 对于张源的担心，他觉得有些多余，他还得在江湖上混呢。 梁元宇也上任了，正在积极搭建公司的架构。 新成立的天源房产在上元区的另外一个地方租了办公楼，今年的主要目标，是拿一块地，认认真真地开发了。 天源房产成立的消息立刻在建康传开，许多房地产大佬开始心生不满：张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过天源的目标大家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今年只拿一块地，这还像点话。 一块地也不少了，这一块地开发完之后，能赚多少钱大家心知肚明。 汪博也听说了，他的目标不在房地产，而是在装修。 借着张源的东风，他的装修公司准备起步了。 现在他没事就去各个工地上去参观偷师，尤其是背靠着江海城建和省设计院，他经常是脖子上挂着一个吊牌就进去了。 对于汪博的心思，大家基本也知道了；后期的工程，没有人能接下来了，那都是汪博自己吃下。 撇去所有的因素不说，光是凭借同学关系，他就能接下来，没人敢不开眼。 当然了，这个态度也只能汪博拥有，毕竟他的背景很厚，但张源就没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了——汪博的同学，毕竟关系远了一层。 不要小看这一层，会让很多人没有顾忌的。 和平房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刘中华就是这个态度。 “二叔，我知道房地产里面的水很深，我也不指望你能把张源怎么着！但你能不能恶心他一把？在他拿地的时候帮忙抬个价？” 说话的是刘牧城，之前和张源汪博在球场上打架的那个。 “这不好办啊！”刘牧城有些犹豫，毕竟张源和汪博是关系极好的同学。 刘牧城却微微一笑：“这不怕什么！燕京那边的宋引您该知道的吧？张源也得罪他了，这次要是能成功挤兑了张源，咱们十一去首都的时候，他帮忙引见宋部长。再说了，您上头不还有副省长的嘛！” “你小子打听地够清楚的啊！”刘中华点了一支烟，使劲抽了一口，方才说道：“恶心不恶心的，我犯不着！只是我和平房产也得活下去，地块，我是一定要拿的！你二叔我这是凭本事，和你那点破事无关！” 第二百五十章 鱼和熊掌 李潇失算了，签约的现场并没有邱雪娜出现。 一切都很顺利，另外两家提前拿到了收益，天源则成功注资拳头公司。 签约完成的那一刻，大洋两岸有着相同的声音：“下面，该轮到孔雀了。” 孔雀没有阻挠，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阻挠；一个demo版本的游戏的确不错，但还没有让他们能够下定决心来和天源硬拼——有一就有二，一旦天源真的要咬住了跟上他们的竞价，那之后的小游戏公司的股价就要蹭蹭往上涨了，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孔雀集团已经做出了决策，那就是让天源拿“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来做交换——双方都不会再涉及金钱方面，就是单纯的股权换冠名权。 如果天源不同意，那孔雀就宁肯让股权烂在手里。 章洵看着美国传来的消息，心中感慨，天源还真是野蛮生长的模式啊！除了成功收购了拳头公司的一部分股权之外，他们竟然还真的在打旗舰工作室的主意，而且据说是自己这边出走的沈杨亲自去谈的，现在他人已经到了旧金山了。 天源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国内的一些媒体也开始高调地报道，仿佛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可以官宣，但没人知道，沈杨这个时候正在旧金山的唐人街瞎溜达。 他是无事一身轻，主要任务就是放烟幕弹，顺带着看一些游戏小厂，如果有合适的，那就联系国内的张源，看看要不要吃进。 但旗舰工作室的老人却真的有人当真了。 不管是哪边来的资本，只要肯注资，那旗舰工作室就可以起死回生，再创辉煌并不是大话——他们有着强大的创造和研发能力。 只是公司散伙了很久，人员都分散得到处都是，唯一能获得好处的就是当年创办公司的三巨头了。 但即便现在，三巨头也分崩离析了。 三巨头也在网上看到了新闻，若说心中没有念想那是假的，但旗舰工作室即便只剩下一个招牌，那也是响当当的，所以他们都在等待天源联系自己。 这一等不要紧，三巨头仿佛凌乱在风中的望夫石，一直等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麦克斯·舍费尔在去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也不得不放手旗舰工作室，但他在八月就成立了runic，小本经营，并不是十分宽裕。 现在他们手上也有一款游戏，火炬之光！ 这款游戏有着“暗黑”风格，游戏体验很是不错——这是内部测试人员的说法，但麦克斯表示赞同。 前几天，天源强势注资拳头公司的消息传来，这让麦克斯精神一振！这个事情不是没有机会，天源看起来是很想做游戏这一块的，但仅仅一个旗舰工作室的名头显然不够，中国人也不是傻子，花大价钱买个壳，并没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核心成员不在了。 但这个风声的确有点意思，天源难道想挖自己这边的核心成员？ 麦克斯摇了摇头，如果天源真的要收购自己的小公司，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从大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员工，这些员工一个个聚精会神地调试着游戏，进行着各种修改，有时候还会跳起来扭动几下身子，很显然这是又取得了一些小小的进步。 资金不多了…… 麦克斯叹了一口气，形势比人强，天使投资他也想要，就是不好拿——自打离开暴雪之后，他们并没有取得令世界瞩目的成就，相反还把旗舰工作室给干倒了。 相反，暴雪却一直在成长…… 自己这边的人，也是原来从暴雪跟着一起过来的，他们都怀着梦想，坚信自己可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明天，没想到现在都局促在这一个小小的公司里。 副手汉克斯过来了：“老板，如果我们无法在今年年中的时候让游戏上市，那我们的前景就很不好了。” 麦克斯当然知道，现在是他们孤注一掷的时候。 但天源的出现显然有点扰乱了他们的心境，许多人开始幻想着有东方过来的资金来盘活这一切，让他们能够喘口气。 汉克斯接着说道：“要不，我去把游戏demo给天源那边看一下吧，万一他们有兴趣注资……我觉得我们比那个已经倒闭了的旗舰工作室更需要这笔资金。” “让我再想想……” “老板，马上到夏季了，我们的员工需要休假……” 麦克斯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无法强迫员工放弃休假，但休假意味着花钱——他没有更多的资金来支持。 “让我去见一见天源的代表，如果价格不合适，我就回来。” 如果价格合适呢？麦克斯都能想象到，那肯定是万众一心要求自己接受天源的注资了。 国内，鹏城。 小马哥很诧异天源的高效，但同时又对张源没同自己这边联系感到奇怪，难道张源真的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遗憾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坏事，这说明张源还没有预见到游戏市场的庞大，也说明张源并不是一个容易下定决心的人。 座机响起，小马哥拿起：“哪位？” “老板，我是章洵！天源发来求购拳头公司股份的意向了！” 张源当然不可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时间对他来说比金钱重要地多——每推迟一天，他可能要付出的资金就会越多。 所以接到美国传来的签约成功的消息之后，他就立刻让陈如松和孔雀那边取得了联系——之前陈如松因为天原视频弹幕专利的时候和孔雀那边打过官司，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熟人”了。 小马哥一下子就笑了：“把我们的条件告诉对方，要是能满足，那就谈，不能满足，那就拉倒！” 张源没有让他失望，这是一个做事不留尾巴的人。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天源，小马哥来了兴致。 这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从这个对手身上，他隐隐能看到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与天源相斗，一定是其乐无穷的。 若是他们知道我在挖微博的根，会是什么反应？ 陈如松在当天就拿到了孔雀开出的条件。 看到要求天源出让“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之后，陈如松就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 还真是好算计！不过一个游戏，也敢让我们让出冠名权？这个冠名权一旦让出，大众肯定会认为天源不行了，被孔雀的微博击败了，影响会很巨大。 心中冷笑不已的陈如松把这个条件带到楼下给张源看了。 张源也没想到孔雀竟然能想到这一招，在他心中的预期是，用弹幕视频的专利来做交换。 不过显然孔雀那边也很精明——弹幕专利的使用可以用片源来换，同样不花钱；既然已经算是免费了，那当然要拿一个更重要的筹码了。 中华之声的火热程度已经开始碾压其他的综艺了，一旦让出冠名权……张源都不敢想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鱼与熊掌难道真的不能兼得？那谁是鱼，谁又是熊掌呢？ 作为拥有视频网站的双方，他们都可以对中华之声进行剪辑，可以预见的是，孔雀集团一旦取得了“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一定会要求己方把之前天源微博的冠名广告移除掉。 不管天源愿不愿意，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估计会顺应孔雀的要求。 王启年也看到了桌子上的条件。 “张总，我觉得咱们不能答应！游戏不过是锦上添花，咱们的微博可是重中之重，而且眼看着就要取得碾压性的优势了；如果这次让孔雀借机翻身，咱们再想超车，难度会变得非常非常非常大。” 王启年一连用了三个“非常”，意思很明确。 游戏可以不要，但微博一定得保住。 拥有一个社交媒体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用户基础，将来天源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巨大的优势。 但他却见到张源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他和陈如松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张源在琢磨什么。 “老陈！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同意孔雀提出的条件！” 此话一出，失望之色立刻出现在了他对面坐着的王启年和陈如松的脸上。 现在这个关口关键异常，就像王启年说的那样，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但张源拼命回想了前世的记忆，微博大战可是进行了好几年的，并不是几个月就落下了帷幕。 “老王，老陈，你们不要这个脸色！孔雀集团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社交软件？现在又要再加上微博这一个，那是不是重叠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在微博现有的基础上做加法？然后再加上各种会员各种花哨的东西出来？这不就是另外一个空间了么？” 陈如松有些犹豫：“那如果孔雀不加呢？” 张源笑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吧！” 然后张源又摸向了座机，拿起听筒又拨了出去：“李蕾，你在红叶还是在学校？” “我在红叶呢，什么事情？” “你上来一下吧，有事找你。” 王启年和陈如松见状，都开始起身了：“那张总，我们先离开了。”张源看到他们面色如常，但知道他们心中已经很失望了。 张源抬手止住了他们：“先不要走！我找李蕾过来也是为了这事。” 两个人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坐下了。 李蕾过来能做什么？他们实在想不到。 很快，一个瘦瘦的身影就出现了。 看到张源面前还坐着王启年和陈如松，李蕾也愣住了。 “要不，我等一会……” “坐吧！”张源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魔力。 三个人都很奇怪，这本是不相干的事业群。 “李蕾啊，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出让‘中华之声’的冠名权给孔雀，换取他们手中拳头公司的股份。” 李蕾的眉毛也竖了起来：“你疯了啊你！”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谈判 听到李蕾的话，王启年和陈如松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源，期待从他脸上的表情读到反悔的信息。 李蕾是主管咖啡的，她都能看得出来微博的重要性，这除了说明微博真的很重要之外，还能证明张源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游戏很重要，我知道！但张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的这个决定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微博事业部的同仁们辛辛苦苦，眼看着就见到曙光了，结果他们的老板又将他们拉回深渊里了！” 李蕾的话很不客气，但张源听了没有生气，大家都觉得微博重要，这就更坚定了他“鱼和熊掌兼得”的决心。 张源转向陈如松，说道：“老陈，你们赶紧给天源微博做一个logo，要醒目，容易识别，我们要在最后一次节目上将这个logo展出给全国观众。” 然后张源又转向了李蕾：“大小姐，消消火！咱们的红叶咖啡，得担负起广告的作用来了。” 李蕾冷笑一声：“我的红叶还在你的球队球衣背面做广告呢！” 张源接着说道：“以后红叶的咖啡外带的杯子上，都要有天源微博的logo，以弥补咱们在‘中华之声’上面的广告损失。” 王启年和陈如松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办法。 一直以来，作为餐饮行业都是找别人打广告，没想到外带的一次性杯子上面，竟然还可以印自己的广告！ 况且天源也只会出让这一季“中华之声”的冠名权，等到第二季的时候，自然还可以再拿回来。 就像张源的表现一样，事情是不小，但还没有严重到他们想象的那个地步，天源就算耗，也能把孔雀的微博给耗下去——光一个极简风，就能让孔雀咬牙切齿——一个无法加东西赚道具会员钱的应用，他们不会一直耗下去的。 “就这样吧！”张源迅速做出了决定，然后又对李蕾说道：“杯身广告的部分，你需要赶紧找供应商来做印刷了；之前的杯子可以掺杂在一起使用，但不得超过30%，赶紧去吧。” 李蕾酸溜溜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找谁！” 张源大笑：“随便你找谁都行，我不掺和！” 王启年和陈如松眼看着楼歪了，就赶紧起身道：“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看着两个副总离开，张源就说道：“先去做吧，挑一个效率高的，这是大事。” “我知道！”李蕾头发一甩，转身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李蕾脑子就开始急速转动了。 如果是安欣，她会怎么做？她会希望自己怎么做？ 如果是邱雪娜，她会怎么做？她会希望自己怎么做？ 作为目前距离张源最近的一个女人，她觉得现在不能意气用事；恰恰相反，如果她主动去联系安欣，让安欣来帮忙的话，那在张源的心中的形象就会高大个几分。 安欣虽然有着和自己结盟的意愿，但李蕾却感觉到，如果安欣知道了，一定会希望自己这边不去找她，甚至躲着她——恐怕远在美国的邱雪娜也会这么希望。 一个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女人，难保以后不会接着出昏招。 想那么多干什么？李蕾觉得就算别的不说，光凭借安欣对张源的心思，她都得让安欣进来分一些火力——到时候邱雪娜一挑二，自己也会轻松一些。 再说了，现在是钱的事情么？ 出了下八楼的电梯，李蕾就给安欣打了电话。 安欣看到李蕾的电话很意外，她没有指望过这个号码会出现在自己的手机显示屏上。 “安总，在做什么呢？有个事要找你帮忙了……” 很快，天源这边的反馈就到了鹏城，章洵看着天源开出的条件，心中诧异不已。 “竟然同意了……” 没错，天源同意转让第一季的冠名权给孔雀，但要求的就不止拳头游戏公司的股份了，还要孔雀额外支付一千万人民币的费用。 钱不重要，关键是冠名权。 章洵拿着天源反馈回来的条件就找了小马哥。 “老板，我不知道是天源有了短见还是膨胀地过头了，他们竟然答应了！” 小马哥结果章洵手中的条件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老章，你估计也看出来了。天源要的那一千万就是个障眼法！但我就不明白了，拳头游戏公司的产品真有那么好么？好到让张源能够让出冠名权？” 小马哥又看了一下条件，说道：“通知游戏事业部的高层，还有微博事业部的高层，下午咱们开会讨论！” 现在张源把他给逼住了，二选一，你赌不赌？他张源是梭哈了，你要是不跟进，那微博就注定要被天源碾压，而且拳头公司的游戏代理孔雀也未必能拿得到。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小马哥特意绕道去了红叶，订了许多咖啡，下午开会的时候用。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和天源的斗争将会是一个长期的剧烈的过程。 简单吃了一个云吞面，小马哥就回了办公室小憩了一下，然后就第一个走进了会议室。 很快，陆陆续续就有人进来了。 小马哥招呼了一下，行政人员就把咖啡送了进来。 “大家尝尝，这是红叶的咖啡，上次沈杨离职的时候请我喝了一次，还不错。” 章洵有些不解：“老板，这可是咱们的竞争对手！” 小马哥点点头：“没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后我去每个事业部开会的时候，都要喝红叶的咖啡；但其他的时候，不准喝！” 提醒归提醒，但不能养成惯性，一旦惯性养成，大家就会忘记红叶还是自己竞争对手的子公司。 喝了一口咖啡润了一下嗓子，小马哥率先开口了：“这两天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想必大家也听说了！天源游戏成立，已经收购了拳头公司的大部分股权，现在开始盯上咱们手里的股权了。比拼实力，咱们自然是无惧；但在一个小公司上比拼现金流，我个人觉得是没有必要，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使用‘优先购买权’。但后来咱们的试探，出现了一个转机。” 在座的诸人都开始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天源反馈回来的条件。 没人在意那一千万，正如小马哥所说，这就是个障眼法，天源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拿“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换取孔雀手中拳头游戏公司的股权。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有一条路，那就是出手拿下‘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把咱们的微博打出去！”小马哥的声音开始沉静：“咱们孔雀就是靠着社交起家的，如果在社交这一块失利，那后果会是如何？我不敢想！至于游戏，就算摆在我面前的是几年前的魔兽世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它来做交换！咱们的老本行不能丢！” 这话也只对了一半，那就是孔雀已经没有把握拿到拳头公司游戏的代理权了，既然这样，那就凭借着这个小优势，挤兑天源把冠名权让出来。 微博事业部的总裁高巨说道：“我同意马总的意见！中华之声已经成为全国最火的选秀节目了，咱们的微博产品取代天源微博成为冠名赞助商，这意味着什么？全国的网友都知道！而且不但是第一季，第二季的冠名权咱们也要全力拿下！” “不错！”副总裁李淮也说道：“据我的消息是，天源现在与沪海卫视以及东星传媒的合作开始出现了裂痕，咱们正是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第二季的冠名权，并非天方夜谭。” 第二季的冠名权一旦到手，那第三季即便失手了，孔雀也可以从其他的综艺上找补回来，缓冲的时间已经足够。 所以这个会议，并不是讨论要不要和天源交换，而是讨论交换了之后路要怎么走。 孔雀集团的用户基础巨大，这一条就是天源无法对抗的，所以一旦形成僵持的局面，孔雀集团上下都认为天源距离出局也就不远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咱们要尽快与天源达成协议，将孔雀微博推出！” 这是会议最后的结论。 双方都在赶时间，张源是在抢游戏上市之前的时间，孔雀是在抢微博推广的时间。 两边的时间都很紧张，拳头公司的“英雄联盟”已经差不多了，年中就可以上市；同样的，中华之声也进行了一多半了，留给孔雀的时间同样不多。 高层们端着咖啡出来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在不经意间，他们把天源这个后起之秀放在了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也就是说，在传统的四大门户网站之外，多了一个同样重量级的天源。 正如小马哥所说，那一千万就是个障眼法，孔雀不会在意，天源也不会在意。 所以孔雀直接把那一千万给砍掉了，天源也立刻表示了同意。 远在美国的拳头公司奇怪地发现自己的公司升值了，但他们却没有拿到一分钱；更为奇怪的是，控股他们公司的还是一家中国公司，一家心成立的中国游戏公司。 天源的冠名权让出，孔雀的高层立刻从鹏城赶往沪海，与沪海卫视以及东星传媒商谈广告改版的事情。 那一千万就被花在了这里，但这次，张源要分钱了。 马雯雯双手抱胸地坐在会议室里，冷冷地说道：“既然天源出让了冠名权，我们前期的费用就不再结算；但这一次，一千万天源全都要！” 刘副台长大怒：“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张嘴一千万，闭嘴一千万！你见过一千万长什么样子么？” 马雯雯冷冷一笑：“这一千万可是天源退出换回来的，理当归天源所有！至于你们双方所要求的部分，那就再去找孔雀谈！没有这一千万，不行！” 刘副台长盯着马雯雯，眼神阴冷：“有个词，叫做‘痴心妄想’！我建议你查查字典！” 气氛急转直下，但没有人出来打圆场；这是一个突发事件，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但马雯雯的反应却在意料之外。 马雯雯无所谓地说道：“张总料到了！机会我们给过你们了！现在，我关机了！” 说罢，马雯雯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手机电池抠了出来，丢在了桌子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吸引 这个小姑娘想做什么？或者说天源想做什么？ 马雯雯起身了：“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但我自问不是君子，所以这种事情与我绝缘。” 商讨并未结束，马雯雯就在大家的注视中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然后把门打开，径直出去了。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版权可是还握在人家的手里呢。 陈程又一次遁了，他现在拒绝参与“中华之声”的各种相关事宜。 马雯雯出来之后就给张源打了电话。 “张总，果然不出你所料！孔雀那边想顺利冠名还得出一笔费用，只是这笔费用沪海卫视那边不想给咱们分了。” 这款节目已经成为现象级的存在，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都觉得当时天源拿下冠名的费用太少了——要不是天源横插一杠子，冠名权早就易主了，费用也能上涨一大截。 但他们显然忘记了，这第一季的节目，天源不但什么都没有拿到，还搭进去了三千万，这就相当于给人家白嫖还要倒找钱。 听着马雯雯气鼓鼓的声音，很是有一些同仇敌忾在里面，张源笑了：“小马同学，不要生气嘛！第一季不是已经过半了么？咱们不要和他们一样，那太跌份了！” “张源，你是不是忘了？那可是真金白银！要是都给老娘，老娘马上退休周游世界去！你这和把钱扔水里有什么区别？” “依照资本的尿性，少赚就是亏！在冠名权易主之后，我们这边就要发布公告，与对方的合作在第二季之后结束，同时要请律师团队仔细审查各种账目，拿到属于咱们的份额。生气，完全不必要嘛，赶紧回建康吧，哥哥给你放长假，马上五一了，你就没有个出游的计划？” 马雯雯给张源气笑了，但听着张源的话茬也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就接口说道：“那咱们的律师团队什么时候到？咱们得赶紧去查账啊！” “急什么？第二季还没开始呢！现在回来吧，咱们开始准备第三季的事情，你和咱们江海卫视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接手。”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宋纯，他老子可是管着这一块的。 在建康的底盘上，难道他还怕有人敢这样炸刺么？ 沪海卫视的会议室里，气氛有些低沉。 马雯雯的离开几乎宣告了第三季的流产，刘副台长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没想到人家腰杆子那么硬，直接硬怼，还把手机电池丢在了桌子上，这让他很下不来台。 唾面自干这个词大家都知道，但能做到的人却是寥寥，刘副台长很显然不属于这个集合。 咳嗽了一声，他开口道：“下面接着商议冠名权更替之后的事情，下一期咱们主持人的台词就得修改了，还有节目后面的广告牌也得改！” 南方眼睛里仿佛塞了冰块，马雯雯的出走代表着和张源撕破脸。 一千万很多，但又不多，起码孔雀和天源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已经取得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孔雀方的代表完全没有在慌的，真是一举两得！ 他们第二季能不能冠名还是个未知数，虽然大概率天源会从中作梗；但很显然，第二季的冠名也不会属于天源。他们现在看着官僚气息十足的刘副台长，心中充满了感谢。 这边的会议还没结束，张源就拨通了宋纯的电话：“宋哥，忙呢？” 宋纯难得在干正经事，接到张源的电话就很意外：“咋了，晚上有局啊？” “没有！但宋哥你觉得可以有，那就可以有！” 听到张源的话，宋纯心里就很舒服了，张源这个小子还是很上道的。 “那晚上去蓝月酒吧！咱们在那聊呗！” 他是看不到张源，现在张源的脸上已经有迷惑的小表情了；作为一个夜店绝缘体，他哪里知道蓝月酒吧在哪里？ “宋哥，你饶了我吧！我进那种地方心脏都要被震出来了！咱换个安静点的地方成不？” 宋纯哈哈一笑，说道：“行！你老弟想去哪儿都行！” “那晚上去吃铁板烧吧！” “行！” 打完电话，张源就去饮水间打热水，路上的时候听到几个女孩子在旁边聊天。 “哎，你说咱们五一去济州岛怎么样？” “能不能有点出息？济州岛？” “那你想去哪？” “巴厘岛吧！” “银子不凑手啊！” “你可别说你是月光，我是不信的！” “我还得攒点嫁妆呢……” 张源脚步停下，趴在隔断上笑眯眯地听着，有个短发的女生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源，立马就有些局促了。 倒不是说有什么摸鱼的举动，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休息时间，如果只是在座位上假装看剧做测试那是没什么问题，可这样聚众聊天就有些不妥了。 其他几个人都是背对着张源的，她们正满脑子计划出去玩，根本就没在意小伙伴脸上的表情。 “你还攒嫁妆……你有男朋友啊？你这个单身狗！哈哈哈哈！” “要我说，咱们先出去玩一圈再说，现在薪水也不是太高，还有房租，你就是拼命攒，又能攒多少？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一直在外面浪，一年也就两个假期而已……” 短发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怂怂地来了一句：“张总……” 不过张源看到她眼珠子乱转，显然不是真的怂。 张源笑道：“眼看就到五一了，计划出游是好事，但要注意安全！女孩子最好结伴而行，能带男朋友就尽量带上。” 他没有说那几个人，谁还没有摸鱼的时候了？只要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张源觉得还是人性化一些比较好——你就是硬把人家给按在电脑前，效率就能高了么？难道没有bug还要硬生几个bug给人家玩么？ 打完热水回来之后，张源看到单月华正无聊地在Excel表格上面敲来敲去，就问道：“你五一想去哪里玩么？” 单月华听到张源主动开启了工作以外的话题，马上就来了精神：“想去的地方很多，就是人山人海的，哪儿都不好去。” “你肯定有计划吧？” “有啊！我要去奈良！” 张源一下子愣了，单月华的调调还挺符合潮流的。 “预计花费是多少？” “一万封顶吧！算来回机票的。” “挺好的，帮忙发个会议邀请，通知几个副总都来开会，时间定在下午四点。” 单月华马上把邮件打开，然后问道：“张总，是什么主题？” “讨论一下五一放假的事宜，以及发放旅游津贴。” 单月华小声问道：“能有多少津贴啊？” “这不得讨论一下嘛！” “切！我知道是你说了算的！” 张源嘿嘿一笑：“那也得讨论一下。” 下午的时候，马雯雯和王娟就到了建康。 她的手机电池又装回去了第二块——谁还没有几个备用电池了。 刚进公司，她俩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欢快。 “怎么回事？” 下午四点公司将会讨论五一放假事宜以及发放旅游津贴的事情已经在悄悄流传了，大家都很期待。 几个副总都开始陆续到达二十五楼的会议室，连李蕾都过来了。 马雯雯进不了会议室，但张源却先见了她。 “晚上你和我去见一个人，咱们第三季争取在建康搞。” “你早早在建康搞不就完了嘛！”马雯雯有些气闷，但张源也没辙，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有人脉的，你难道还真能直接上门？找谁你都不知道！ “晚上吃铁板烧！” “行了知道了！”然后马雯雯忽然鬼笑了一下：“那个，我听说下午要开会讨论发放旅游津贴的事情？” 小道消息还真快！ “是的，你也有份！我先去开会了，你去楼下红叶等一会吧。” 说完之后，张源也钻进了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 “五一马上就要到了！按照国家规定，是三天的假期！但按照员工的意愿，那肯定是要请假的！五一出游，大家也都知道，人会很多，很拥挤，旅游体验极差！所以，我觉得咱们公司可以灵活处理一下，把五一假期，十一假期统统折算在年假里面，让员工自由休息。一方面，可以缓解假期人力不足的状况，另一方面，还能让员工有更加自由的支配时间，错开旅游高峰。” 这个想法倒是很好，实现起来也容易。 不过陈如松提醒道：“张总，国假加班可是三倍加班费，您这样一做，就相当于省了一部分，我估计会有员工不乐意。” 李蕾说道：“这个容易！今年的五一就不调了，说是三天假，其实也就一天，还要拿周末来凑，实在没意思！等年中之后，开始统计十一假期安排，这个要提前报备，如果不想调班的，那就不调了。” 王启年也开口了：“李总说的挺好；我也是这么觉得！咱们公司这个福利一旦出来，那对人才的吸引力就会再上一层楼！” 他们也都不傻，知道员工想要什么。 整天画饼，员工是消化不了的；来点实际的，把那些空喊口号的一下子就比下去了。 如果连员工想要什么你都开始糊弄，那你距离被员工糊弄也就不远了。 张源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的高层还都比较靠谱，没人提出来那些“资本家流泪”的想法。 “那下面就是旅游津贴的事情；咱们就不分那么细了，入职满一年的，都可以拿到五千元的津贴；这个津贴下个月就可以发放；以后津贴的发放，要在四月份。” 王启年迅速心算了一下，这是一大笔钱；他很想出声反对，但一下子就想到了张源的私人飞机。 罢了，张源不差钱。 此时外面的员工都在小声讨论，眼神都很期盼地看着会议室。 放假调休什么的，那都是虚的，公司是不可能克扣假期的；关键是旅游津贴，这个才是实在的。 短发女孩尤其期待，要是真有这个津贴，那自己出游的经费就有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对抗 不到五点，会议结束。 公司的高层都纷纷从会议室里出来了，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许多员工心中大定：这事有门！ 张源正在和王启年聊天。 “咱们中华之声不能和沪海那边接着合作了，老王，你回头去找个律师事务所，咱们准备在第二季的结束之后去查账；第三季的部分，我觉得还是放在建康做比较好，晚上我先去探探路，如果可以的话，后面你再出面正式去谈。” “要不要招一个负责法务的？咱们后面估计会有很多专利，或许也会有侵权的状况……” “招一个法务经理吧……挂你下面！” “哎！” 五点一到，就开始有人下班了。 单月华也很是迅速地收拾东西走人，她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心中愉快。 做张源的秘书也有一年了，她多少知道张源的套路。 这个小道消息是可以放出去的，让员工在期待的同时得到满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但其他重大的信息，她就不能乱讲了，一旦泄密，那她就得走人。 作为距离张源最近的人，其他几个副总见到她也都是很客气，更别提小部门的主管了；要不是她实在年轻，估计都要被叫一声“月华姐”了。 追她的人也有好几个，都是公司年轻有为的小主管，一个个的既帅气家境又好。 这不，刚一下班，测试六组的组长修伟强就在等她了。 “月华，晚上去唱歌啊！” 张源也带着马雯雯出发了。 “今晚见谁啊？你都不带李蕾的么？” 张源开着自己的小车，对副驾驶上的马雯雯说道：“你没看我都没坐公司的车么？今晚算公事的。” “那是谁啊？” “咱们省副省长的公子。” 马雯雯的眼珠子看着车顶，脑子里在急速转动，不到三十秒，她嘴里就蹦出了一个人名：“你说的是宋纯吧？” 张源就诧异了：“你这消息都打哪儿来的？怎么比互联网还靠谱？” 马雯雯很是得意：“那是，姑奶奶我就是人形电脑！”然后她又兴致勃勃地说道：“放在咱们建康也好，起码没人敢这么对咱们天源了！” 然后心中更加愤愤，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下倒好，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了。 两个人到了地方，马雯雯叹道：“这个地方，我要是不跟着你，估计还得过很久才能过来。” 这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空蝉，人均消费千元以上。 “走吧！” 马雯雯跟上，然后和张源进了一个小包房，就愉快地喝着茶水等人。 不多时，宋纯就到了。 看到马雯雯，宋纯很明显愣了一下，张源没说过有外人啊，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女生颜值一般。 张源哪里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赶紧伸手邀请道：“宋哥你先坐，旁边这位不是我女朋友！” 马雯雯接口道：“我是他女朋友的闺蜜，嘿嘿嘿！” 能给李蕾正名的机会马雯雯是不会放过的。 宋纯更奇怪了，张源的女朋友？哪个女朋友？光在建康就有两个“高度疑似”的，一个李蕾，一个安欣；据说还有一个在美国的邱雪娜。 张源没有反驳马雯雯的话，她的话其实不能算错。 宋纯也不是煞风景的人，听到马雯雯的话就乐了：“你小子竟然勾搭女友闺蜜，看我不去告密去！” 坐下之后，宋纯接过服务员的菜单，开始点菜：“和牛三份，雪蟹也来一份，金枪鱼刺身也要三份……” 服务员离开之后，宋纯就问道：“老弟，你这约我过来，不是单独吃饭的吧？” 张源帮宋纯把茶水倒上：“就一句话！” “什么话？” “宋哥，我们公司的中华之声第三季，想在建康做了；你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和江海卫视搭上线？” 宋纯虽然爱玩，干正事的时候少，但遇到这种事情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 张源完全没必要通过他来找人，天源那边只需要放出一个风声，自然有许多人愿意来合作，这就是相当于给了自己一个拉人情的机会。 交情交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看似麻烦了自己，但实际上自己只是动动手的事情，还能收获另一方的感激。 “这个完全没问题！”然后宋纯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你老弟的球队要是今年能夺冠，我都能说动我老子过去。” 相互成全的事情，宋纯干起来没有丝毫压力。 “那就好！”张源开始介绍马雯雯了：“这是我们集团负责‘中华之声’的马雯雯，宋哥你要是帮忙和卫视那边讲好了，可以让那边直接联系她。” 不用张源再提醒，马雯雯就把名片递了过去：“宋哥，还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宋纯接过了名片，觉得和张源相处很舒服。 作为互联网大厂的老板，张源的态度完全没必要放得这么低——但张源还是放低了。 宋纯不会认为张源在装孙子，他只是觉得张源能成大事。 “下个月就要拿地了，你可做好准备了？” 张源摇头苦笑道：“还真有点棘手；宋哥你听说了没，很是有一股风声要抵制我。” 宋纯乐了：“怕什么？你后面不是还有我的么？” 张源心道：“我还不敢全指望你。”但嘴上却说道：“我得先想想对策，公司我都成立了，总得拉出来转一圈。” “银行那边我去谈！你不要太担心！”断人财路如害人父母，宋纯眼看着能赚点干净钱了，哪能让人从中作梗？ 张源忽然开口道：“宋哥你晚点去，咱们得让他们欠个人情才行。” 宋纯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其实能搞定！” 张源当然能搞定了，但他还是想通过贷款来搞定。 菜开始端上来，马雯雯刚要火力全开，一下子想到了沪海那边的刘副台长说自己是小胖子，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了。 宋纯很是奇怪：“怎么了老妹？你不喜欢吃啊？” 马雯雯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得减肥了……” 宋纯大笑：“不差这一顿了！” 第二天十点，马雯雯还没起床，但江海卫视负责综艺节目的副台长常慎的电话就打来了。 对于这个现象级的综艺节目，每一个电视台都想要。 同宋纯想的一样，这个机会一出现，江海卫视就决定不放过。 第三季怎么了？就算是最后一季，江海卫视也得接！ 虽然都在嚷嚷着“不赚最后一个铜板”，但实际的状况是“要榨干菜籽里的最后一滴油”。 沪海那边，只隔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收到了建康这边的消息，天源已经和江海卫视接触了…… 刘副台长的脸上阴晴不定，现在他终于想到，天源并不是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存在。 失去了这个王牌节目，他要怎么向台里交代？怎么向负责科教文卫的副市长交代？ 至于远在燕京的宋家，肯定不会为他这个行为背书：老子让你恶心张源，又没让你把人给挤兑走…… 建康这边的天源，已经发布了调假以及发放旅游津贴的公告。 公司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好，员工的热情上涨了八个度。 “其实员工不怕画饼，但都想见到真饼。” “老梁，咱们去准备参加土地竞标吧！” 梁元宇说道：“张总，都准备好了！” 对于上元区来说，多一家房地产商来竞标土地是好事；区里面也缺钱，土地转让可以缓解很大的资金压力。 至于行业之间的风声，区里面的领导也听说了；不同于张源，他们是一点也不担心——不可能让天源贷不到款！ 如果天源真的贷不到款，那估计连红叶都留不住了，这不是一笔简单的经济账。 有人想敲打张源，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 不过现在，大家都开始过五一了。 美国那边，沈杨见到了runic的汉克斯，对于他带来的《火炬之光》，沈杨很欣赏。 另一个副总范东成同样很看好，两个人觉得runic的实力摆在那里，趁着现在赶紧注资进去不是坏事。 看着对面的汉克斯，两个人开始用中文交流。 “你觉得老板会同意注资么？” “毫无疑问，老板一定会的！”范东成从张源注资拳头公司的操作就能看出，张源是一个魄力很大的人。 沈杨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晚上我们给张总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吧。” 汉克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开始讨论，心中有些没底。 公司的运行状况不佳，急需资金，他现在都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的要价也不高，八百万美元。 这是综合拳头公司的出来的结论——他认为runic并不比拳头公司差。 不过对面的两个东方面孔怎么想，他就没底了。 “汉克斯先生，我们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吧。” 沈杨虽然觉得张源很有可能会同意，但不知道张源需要多久的时间来做决定，毕竟这不是拳头公司，没有孔雀在前面做指路明灯。 五月三号，周日晚上。 张源接到了沈杨打来的电话。 “老板，下午的时候转发了一封邮件给您。原本期间工作室的麦克斯·舍费尔创立的ronic有意向找咱们合作了……” 张源看着电脑上的邮件，嘴里说道：“找李潇掏钱吧，我要了！另外再收购几个游戏，如果资金不超过五百万美金，你就可以直接拍板，我会在邮件里和李潇说明。” 电视机上，最新一期的中华之声开始播出，令广大观众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冠名商竟然从天源微博变成了孔雀微博。 与此同时，孔雀视屏以及孔雀门户网站上，都有着大篇幅的报道，努力渲染着孔雀微博取得的“巨大成功”。 张源把电话又拿起：“老陈，把咱们的公告也发出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熟人 天源的公告稍晚一些，但信息与外界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经过多方努力，天源游戏成功收购美国的runic游戏公司，最新游戏《火炬之光》将在夏天与大家相聚。” Runic是什么公司可能网友们不知道，但玩游戏的人却有很多人知道，特别是魔兽玩家。 难道天源的重心转到了游戏上？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天源微博并没有露出颓势，网友们想不通他们让出冠名权是为何；天源和孔雀都没有就此事进行说明。 孔雀无所谓，反正冠名权到手了；天源也无所谓，反正游戏到手了。 但其他两方怎么想，天源和孔雀都不关心。 特别是孔雀，在拿到冠名权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天源的公告。 “还真是奔着游戏去的啊！” 小马哥也有些不安了，天源游戏的强势感到心跳都有些紊乱了；社交做的再好，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天源现在不管在哪个区域取得成功，对孔雀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正如张源所想，小马哥也觉得微博战争不可能在一两年之内结束，更何况现在天源微博不肯就此事发生，极有可能在营造一个“受迫害”的角色。 安欣也看到了天源发出的公告，以她对张源的了解，就知道张源不会轻易让“靴子落地”。 天源不发公告，就是给了对方一个暗示，那就是版权还可以继续谈；但依照她的理解，这个事情已经没得谈了，张源这一招，估计沪海那边会很难操作。 她还不知道，第三季的“中华之声”已经在暗地里开始进行操作了。 宋纯既然充当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那自然是掌握了第一手的信息，更何况马雯雯的号码还握在他的手里。 这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并不是这个节目的负责人，但却是张源的同学，张源女友李蕾的闺蜜，影响力巨大。 按照惯例，在版权方和电视台中间还要有一个第三方，但江海卫视的副台长常慎特别来求了情，要求省略这个第三方。 不管是天源还是江海卫视，都有制作节目的能力，那干嘛还要这个第三方出来分钱呢。 第一季很火爆，第二季在预想中也不会差了，所以版权费也开始水涨船高。 和马雯雯联系上之后，双方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版权费也在积极商谈中。 张源不知道，李蕾都悄悄和王启年联系了。 “王总，能不能尽快和江海卫视敲定合作意向？” 李蕾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次的合作如果再拖下去，那就要由邱雪娜来主导了——张源迟迟不肯敲定天源视频的老总，恐怕就是等着邱雪娜过来。 现在都进入五月份了，美国那边的大学生都开始准备期末了，不管是论文还是考试，都要结束了。 邱雪娜还没回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等吴雪放假。 那边第一站肯定是沪海，然后接了蔡鹏一起回建康，到时候老同学一聚……李蕾都能想象到那个和谐欢乐的场面。 现在沈杨和范东成还在美国收购游戏，但在李蕾看来，他们极有可能和邱雪娜一起回国——这也不是个好事。 王启年知道邱雪娜在担心什么，可他是集团的二把手，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推进谈判的历程；在他看来，双方达成合作的意向就挺好的了，版权的费用放到第二季开播之后再谈更好，这样可以避免损失。 所以对于李蕾的要求，王启年只能打个哈哈推脱过去了——万一邱雪娜真的入职天源视频，那自己到时候就真的夹在两个人中间了。 李蕾无奈之下只能去找马雯雯了。 “雯雯，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马雯雯端着从红叶买来的小饼干，一个一个地往嘴里扔着：“气氛很好，很和谐！但我和王总都觉得，明年再谈版权费用更好。” “江海卫视那边没催么？” “催了啊！他们当然急了，节目越火，版权费就越高，他们当然想早早定下来了。” “哎呀！你还在这里和我装呢！” 马雯雯无奈地说道：“大姐，我得对张源负责啊！钱少了可不行，你别忘了，我可是商学院毕业的。你这边推着我往前走，张源不可能不知道。” 李蕾泄气了，马雯雯说的很有道理，还真的是旁观者清了。 “你就多余操这份心！”马雯雯接着说道：“现在视频网站根本看不到盈利的迹象，要不是张源起家的地方，估计张源早就放弃了。再说了，马上张源就要去拿地了，房地产那边只有梁元宇一个，张源很有可能把邱雪娜放到那边。” “你说，邱雪娜有没有可能不来天源？”李蕾皱着眉毛想了半天，忽然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 马雯雯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入职天源的概率极大！别的地方哪里有现成的高管位置留给她？她若是放弃张源了，那自然另当别论了；但若是她真的乘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那就必定入职天源。” 还有一条，马雯雯没敢说，那就是张源可能会故意扶持邱雪娜，毕竟李蕾现在的成绩太耀眼，邱雪娜如果没有太高的职位，那就无法同李蕾竞争了。 马雯雯看着手里的咖啡，对李蕾说道：“你说张源是怎么想的？一个咖啡杯子还能让他想到给天源微博做广告，还真行！” 天才的张源现在正在和安欣在菱洲庄园打高尔夫。 对于李蕾的反应，安欣觉得事情可能要往最坏的地方发展了，所以她也得赶紧行动。 菱洲庄园是官二代富二代经常过来消遣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偶遇”，但张源毕竟还是需要一个介绍人，她就是最为合适的。 但张源显然不会打高尔夫，每次挥杆都无法击打到正确的位置，所以打出的球都像是贴地飞行的石子，安欣就差手把手交了。 “你看着啊，像这样，双手握杆，这样一使劲，球不就出去了嘛……” 张源看着白色的小球飞向空中，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下，然后又落到了水里。 “你看什么呢？来试一下啊！” 张源说道：“你再来一杆……”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高尔夫了，而是一款现象级的手机游戏，愤怒的小鸟。 不知道现在这款游戏有没有开始研发…… 理论上，这种手机游戏的研发并不需要太久的周期，但他不能错过。 另外一款《植物大战僵尸》他已经错过了，这个错失是弥补不回来的。 还有一款游戏，那就是《水果忍者》，这一款他不能再错过了。 张源回到遮阳伞的下面，拿起来电话，然后又放下。 这个点，估计沈杨他们还在睡觉；再说了，他不能第二次地指定收购一款游戏或一家公司，这样做将来无法解释。 趁着现在各路智能手机都没有上市，时间还站在自己这边，但也得抓紧了——只要没上市就有机会。 安欣不知道张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再次挥出一杆之后，她忽然发现张源的心情很好了。 “来，让我试试！” 虽然击出的球依旧惨不忍睹，但张源却开始兴致勃勃地练个不停了。 “小雨过来了，她身旁的那位……有点面生……” 张源看了一眼，说道：“哦！我认识，和我在球场上打过架！” 安欣乐了：“没看出来，你还有热血的时候呢！” 张源也乐了：“你都不知道，那小子不但和我打架了，还和汪博打架了。” 安欣由衷地佩服了：“是条好汉！你还去见么？” “不去了！” 罗雨也见到了张源，就兴冲冲地带着刘牧城过来了。 “张源你也在呢，没想到你的挥杆这么臭！” 张源冲着刘牧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罗雨说道：“可不就是臭么！我估摸着我是练不好了！” “当官三代，方知穿衣吃饭！你想挤进这圈子，还得些日子！” 刘牧城一开口，就让安欣感受到了不爽。 张源点点头，说道：“没错！你会傅里叶变换么？” 刘牧城也不爽了，明明在探讨吃喝玩乐的事情，你把傅里叶搬出来干什么？ 张源嘿嘿一笑：“你也好意思说是江海大学毕业的！” 连罗雨都无语了，张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刘牧城当年高考分数不差，但距离江海大学还是有巨大的差距，也是托关系才进去的，被张源这种学霸碾压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吃喝玩乐谁都可以学，但傅里叶变换，有人教都不一定能教的会。 “你俩怎么认识的？” 听到安欣的话，罗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咱们的圈子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对吧。” 这倒是，不过张源也想不到刘牧城还惦记着大学打架的事情，他刚才都想着要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可他也忘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只是对强者而言，弱者一般是拿不出这种心态的，特别是还有点实力的“弱者”。 安欣朝着罗雨不停地使眼色，罗雨就懂了，这俩人不对付。 张源没等罗雨的反应，而是说道：“那你们玩吧，我进去休息一会去。” 他刚离开，刘牧城就对罗雨说道：“下个月土地竞拍，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回国 晚上的时候，张源忍住了给沈杨和范东成发邮件的冲动。 愤怒的小鸟他要自己来。 白天出现的刘牧城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见面刺上两句实属正常。 现在，他的重点已经放在了邱雪娜的身上。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邱雪娜还有吴雪通话频繁。 吴雪的假期马上就要到来了，现在正在准备回国的事宜。 之前的机票太贵，她舍不得——吴道辅也舍不得买机票去美国看她，一家人隔着太平洋就只能网上视频聊天。 不过现在张源突然间多了一架私人飞机，就让吴雪没有压力了——先回来再说，至于回去的机票，那就是单程了，咬咬牙也能负担得起。 很是有几个男同学围着自己嗡嗡嗡地转悠，吴雪是瞧不上的——这些二代们都开始到美国来留学镀金，自打吴雪在过年的时候在留学生的圈子里露面之后，就被好几个人缠上了。 虽然他们家境优渥，但吴雪瞧不上——她不是那种拜金的女生，钱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够用就行了。 够用的标准也很简单，她能有个小窝住着就可以，至于这个窝能有多大，她并不在乎。 邱雪娜显然是了解她的：“小雪，你不打算恋爱么？” 吴雪摇摇头：“还没这个计划……” “早上的时候张源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让他们公司的几个人和咱们一起飞。” “位置够的啊？” “还剩不少呢。” “那行，我再借张源挡一下。” 之前袁文斌算计张源的时候已经在留学生的圈子里传开了，毕竟也有建康的人到了美国，特别是纽约还是一个大城市，这里的留学生就更多了。 张源是如何同袁文斌结怨的，吴雪能猜出来，只是邱雪娜从来都没有提过，张源也没有提过，在吴雪看来，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既然那边的两个人都不提，吴雪也不打算再提了，但她要让邱雪娜和张源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虽然她没有办法做什么，但人情得认下。 听到吴雪说到“再借”两个字，邱雪娜就笑了，这个小姑娘看来是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了。 “你就不怕露馅啊？” 吴雪嘴角一翘，得意地说道：“有张源这个大旗在前面，什么都好办！事情不能按照咱们的理解来，你也得多在别人的角度想想；张源有我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别人会脑补什么？” “你还真不厚道！” “我可什么都没认啊！” 吴雪要回国的消息在纽约的留学生圈子里迅速流传了开来，大家都知道吴雪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日子，说“清苦”是有点过分，但绝对不宽松。 一张机票，近万块钱，不是吴雪能轻易承担得起的。 等到晚上吴雪回公寓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等她了，这是贾云川，一个沪海人，比她大一岁，但和她一起到的纽约。 “小雪，听说你也要回国了！咱们一起走吧！刚好我也是去沪海，顺路……” “好啊！”吴雪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她那笑眯眯的样子让对方有点意外。 “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订机票！”贾云川忽然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用！”吴雪依旧满脸笑容：“这次我请了！” “你请了？”贾云川的眉毛已经表现出来疑惑了，仿佛在质问吴雪：你不过了？ 吴雪点点头，接着说道：“不但请你，我还要请朱辉，卢长青一起。” 贾云川觉得很奇怪：“小雪，你这是……” 吴雪嘿嘿一笑，这个笑容让贾云川觉得很危险。 “这次是私人飞机，天源老板张源的私人飞机首航。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私人飞机？还是首航？这个东西让贾云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家境不错，但距离私人飞机实在太遥远；若说跑车什么的，他倒是可以有。 “你和张源，是怎么认识的……”贾云川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问了一句话。 吴雪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散发出好闻的香味：“我和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认识很稀奇么？” 握草！贾云川觉得自己那颗滚烫的心开始变凉了。 得！别说他扛不住张源的名头，就算把他和朱辉卢长青等人都绑起来，也扛不住。 “说好了啊！到时候一起走！这些年你们对我也挺照顾的，让我也帮你们省点银子。你要是有女伴，也可以带着，座位够的。” 看着贾云川还在消化这个信息，吴雪微微摇头，接着说道：“那我先上去了，咱们回见吧。” 说罢，留下一阵香风就消失了。 贾云川慢慢地挪了回去，他到现在还想不通，张源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 吴雪在这边过得那么紧，他都不关心的么？但想了一下他就摇头了，吴雪那个性子，实在不是见钱眼开的。 回去之后，吴雪又给另外两个男生也发了消息，至于他们怎么想，她就不管了。 湾流公司正在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中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这次是由一个叫“邱雪娜”的年轻女人来验收。 飞机已经到了费城，机组人员也已经配齐，现在就等着起飞了。 在五月十四号的上午，沈杨等人也到了费城，见到了邱雪娜。 路上的时候，沈杨和范东成都在朝李潇打听邱雪娜的情况。 李潇是知道一些的，但也不敢完全确定：“先当老板娘来对待吧……” 两个人都是刚入职就被派到美国来了，但也知道李蕾的存在。 “那红叶的李蕾……” 李潇也开始挠头了：“这我哪知道啊……” 所以当他们见到邱雪娜的时候，李潇第一个上前握了手，然后在咖啡馆消磨时光的时候就先报告了美国之行的花费状况。 “这次我们过来，先是注资了拳头游戏公司，花费了两千万美金；然后又收购了runic游戏公司，花费了八百万美金；沈总和范总又去看了一些其他的游戏小厂，林林总总加起来，这次花费已经有将近四千五百万美金了。” 邱雪娜迅速地换算着人民币，张源这一趟下来就撒了很多钱，再加上在费城的私人飞机，她都觉得有些恍惚；一别三年，当年的那个张源变化真的很大。 不过看着李潇对自己的态度，邱雪娜就能品过来味。 更何况还有沈杨和范东成这两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恭敬。 “是这样的，拳头游戏公司的产品是张总比较看好的，我们为此还付出了中华之声冠名权给孔雀……” 倒真的像是给老板娘汇报工作了…… 但邱雪娜还不敢应承，她得先回建康才能知道状况，只是人家的表态她也得有所回应：“咱们中午先吃饭，费城有一家店的牛排不错，我中午请大家尝尝。” 沪海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她到了之后蔡鹏就会出来和她见一下，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在沪海留上至少一天，先把张源身边的状况理清楚了才行。 让出张源？那不可能！ 下午的时候，吴雪等人也到了。 “娜姐！” 邱雪娜看着吴雪带着三男一女，加上自己这边已经有了的人，真是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 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邱雪娜就带着他们去了机场。 私人飞机，还都是头一次见…… 过了海关之后，他们就看到了小小的一架，停在了停机坪上。 湾流公司的人很是客气地让邱雪娜进行了最后的查验，不过这项工作被李潇主动接了过去。 其余的人都开始上了飞机，放置行李然后就开始挑自己想要的座位。 空乘也是湾流的人，当然只服务这一次，到了中国之后，他们就会返回。 机组人员又再次检查了一下飞机的状况，然后就对李潇说道：“可以起飞了。” 李潇看了看邱雪娜，邱雪娜微微点头，她就说道：“那联系塔台吧。” 这次航行算是一个极限航行了，很考验湾流G550的航程能力。 吴雪很是好奇地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沙发，觉得比之前坐的经济舱宽敞多了。 飞机起飞后，空乘甚至还给他们准备了各种饮料…… 与此同时，建康这边的李蕾和安欣心情都不太美丽，她们都知道邱雪娜已经在空中了。 虽然是午夜了，但她们都没有睡意，只怕一觉醒来，她们会看见邱雪娜挽着张源的胳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迷迷糊糊地，天亮了。 李蕾起床，洗漱，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红叶。 很快，她就看到张源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去沪海了呢。” 听着李蕾酸溜溜的声音，张源知道这个小女生在要什么，他不可能生硬地让李蕾退出，人家对自己的一片心也是火热的。 “我不过去。回头邱雪娜过来了，要先回家，不来建康。” 李蕾忽然伸出手来，帮张源把领子整理了一下，然后又使劲锤了张源一下，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画风一转，李蕾主动提起了邱雪娜：“我看着你还缺人，沃顿的高材生，还是留在天源帮你比较好。” 这个是躲不过的，还不如主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不过她也很好奇，一别三年，再加上邱雪娜的父母从中作梗，两个人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么？ 张源和邱雪娜说不定还没想好要以何种方式来见面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飞机到了沪海。 邱雪娜和机组人员一一握手：“感谢你们。” 吴雪也狐假虎威地跟着邱雪娜后面握手，但其他人就只能点头致意表示感谢了；出了海关，几个人就各自散去。 “娜姐，那咱们去敲蔡鹏一顿去吧！” 吴雪一下飞机，立刻就切换了中文。 李潇等人则有些为难，邱雪娜要去哪还没说呢。 看得出来李潇等人的犹豫，邱雪娜便开口了：“我在沪海待个几天，你们先回建康吧，不用给我留车。” 李潇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出了机场，邱雪娜和吴雪就看到蔡鹏正在外面等着她们。 第二百五十六章 优势在谁？ 朱红丽不在，但这并不妨碍蔡鹏的狗腿。 “咋样，困不困？” 蔡鹏上来就接过了邱雪娜的大号行李箱，吴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在后面。 “咱们先吃饭，你们要是能熬一下，我建议熬到晚上再睡，要不时差不好倒。”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吴雪终于没忍住，顶了蔡鹏一句。 蔡鹏嘿嘿一笑，说道：“我小时候就觉得倒时差这事情听神奇的；然后我大一的时候就试过，一天搞定。” “熬夜啊？” 蔡鹏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那可不是！我们男生有一大法宝，那就是通宵玩电脑。玩完之后只要一天就把时差倒过来了，可能过程比较辛苦，所以你们得挑一个你们喜欢的事情来熬一下。” 吴雪眼睛眯了一下，说道：“那咱们今天吃个好吃的吧，比如……” 蔡鹏来了一句：“我只能请你们吃个简单的，超过五百我就伺候不了了！” 邱雪娜大笑：“我请了！我兜里还有点散碎银子，花完刚好回家。” 三个人开开心心地离开，张源的飞机已经由飞云航空那边接收了，然后立刻将沈杨范东成和李潇送往建康。 邱雪娜没有挑大饭店，而是挑了一家看着还比较干净的路边小店。 进去之后，老板娘就热情地上前了：“三位啊？快里面坐！” 三个人进去之后，邱雪娜就抓过菜单，对吴雪说道：“终于可以吃上正宗的中餐了。” 蔡鹏乐了：“合着你们在美国，都不自己做一顿的么？” 吴雪正凑到邱雪娜那边看菜单，对蔡鹏说道：“那个啥，我泡面煮的还挺好的……娜姐，加个土豆丝，醋溜白菜。” “不吃肉啊？” 吴雪说道：“吃啊，再来个油爆河虾！” 邱雪娜又添了几个，把菜单递给老板娘，舒服地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对蔡鹏说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想睡觉了。” “熬着，再熬一熬！等到八点往后就可以睡了。” 吴雪来了一句：“蔡鹏，你给娜姐来点提神的呗？” 蔡鹏把茶水给两个女生倒上，笑道：“那么快的么？不带过夜的啊？” “你要是不说，我估计娜姐今儿都睡不好。” 蔡鹏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有点烫嘴。 “娜姐，你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几个就都开始琢磨了，你回来之后要去哪。” “你们觉得我会去哪？” “你得去建康，去天源。按照目前的事态，张源身边的两个女生都比较厉害；安欣不去说她，那可是‘建康七公主’，名声在外；李蕾嘛，毕竟是我同学，她对张源也是一片真心，我们大家都能看得到；据说还有一些人瞄上张源了，但那些都不足以构成威胁。” 吴雪来了一句：“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得来点干货！” “据可靠消息，李蕾和安欣现在是隐形同盟，专等娜姐你回来。她俩现在是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相互支持，估计都在铆足了劲拆你的台。” 邱雪娜乐了：“形势还有些不利啊。” “还有一个，天源视频的老总一直空着，现在是王启年兼任。” 天源视频是张源起家的老巢，邱雪娜一旦入驻，意义重大。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视频？”邱雪娜也不矫情了，跟蔡鹏就没必要装了。 蔡鹏摇了摇头：“娜姐，我不建议你去！张源又新投资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马上土地竞拍了，你可以去那边。” 吴雪插嘴道：“要我说，娜姐你就直接去视频网站，凤还巢嘛，省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举动，直接宣示主权了！” 邱雪娜摸了摸吴雪的头发，这个姑娘这几年开始懂一些感情了，但还是路数太野。 她笑了一下，对吴雪说道：“要是张源还是我离开之前的那个样子，那自然没问题；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而且蔡鹏不也说了么，李蕾和安欣已经成为隐形同盟了，她们两个说不定还盼着我去入主视频网站呢。” “这不行么？” 蔡鹏接口道：“这当然不行！吴雪，你要知道，张源手下赚钱最多的是哪个？是红叶！将来赚钱最多的呢？或者是游戏公司，或者是房地产！但视频网站最近一年才开始有进项，重要程度估计都要排在张源手下几个产业的倒数第一名了；娜姐过去能有个什么好？看着像凤还巢，但几年之后，业绩就要被李蕾吊打！” 老板娘开始上菜了：“小心烫啊！” 趁着上菜的功夫，吴雪终于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复杂的问题了。 她一直都没多想，也不想多想；但摆在眼前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邱雪娜的父母，这是一个天然的障碍。 看着吴雪的眼神，蔡鹏点了点头，知道她想到了，但他没有提。 “娜姐，你回建康之后，我建议你把龙江区的咖啡店要到手里，那才是真正的‘老巢’。” “李蕾能给么？” 蔡鹏嘿嘿一笑，说道：“娜姐你不知道吧？名义上李蕾是红叶的老总，但那家店却一直没有改名字，还叫‘银杏树’，店长换人了，但却是冯传浩管着的。” 吴雪小拳头一攥，对邱雪娜说道：“娜姐，这一波，优势在你！” 没错，蔡鹏的思路很可取，邱雪娜觉得要一家咖啡店比直接入主天源视频来得容易，而且还可以直接试探张源的态度——对李蕾的态度。 但她决定否决。 “我刚回来，得先回家才行。那家店，就留给李蕾吧。” 吴雪来了一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 邱雪娜说道：“还是要争一争的！目前视频网站看起来想要扭转目前的颓势很难，不单单是天源，其他的视频网站也是一样；可以预见的是，视频网站这一块，将来会更为各大互联网公司旗下的附庸，所以我不能去。” 蔡鹏借口道：“那娜姐你要去房地产了？” 邱雪娜点头道：“没错！” 吴雪是在晚上睡觉前才想通两个人的对答的，明明邱雪娜没说，蔡鹏却一下子就猜到了，难道自己真的读书读傻了么？还是商学院的都是人精？怪不得都说是奸商呢！ 邱雪娜一个弱女子，进了房地产行业，别的不说，就偶尔在工地上露个面，晒个太阳，估计张源都要多想她一想了。 可吴雪也终于想到了朱红丽，蔡鹏估计还没追到；这个学姐身上明明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蔡鹏的条件也不错，为啥就看上她了？ 吴雪很不理解。 这个时候张源正在和邱雪娜通电话。 “准备睡下了？” “我再等等，今儿蔡鹏和我说要晚点睡，争取早点把时差给倒回来。” “嗯，这小子包夜经验丰富，听他的没错。你先回家看看吧，再享受个假期。” “我怕是再也没有暑假了。” 邱雪娜听到张源那边的空气变化，那个家伙估计在笑了。 “嗯。回建康吧，这边熟人多。” “我过两天再去。” “嗯，你先睡吧。” 蔡鹏明显低估了时差的威力，虽然第二天早上吴雪和邱雪娜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 “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吴雪明显感觉到鞋底和地面摩擦的次数有些多，这是没睡好的征兆。 “包夜后遗症，再睡一晚就能恢复了。” 邱雪娜打起精神，对蔡鹏说道：“我今天先回家，过段时间咱们就建康见吧。” 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蔡鹏，说道：“我会努力把红丽留在建康的。” 吴雪小嘴微张打了好几个哈欠，对蔡鹏说道：“我也先回家了，咱们暑假的时候建康见啊！” 说完，她就钻进了地铁去了火车站，邱雪娜有人接，表哥何振伟已经开车过来了，表妹回国是大事，他要亲自过来。 看着邱雪娜身边的这个大男孩，何振伟很是客气地上前握手：“多谢多谢。”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但有了张源的教训在前面，他得收敛一点。 邱雪娜也和蔡鹏告别：“暑假的时候建康见！” “建康见！” 邱雪娜上车之后，何振伟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小伙谁啊？” “张源的同学。” 何振伟马上就闭嘴了。 上班的时候，连单月华都发觉张源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了。 她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消息，心里直感慨。 今儿她算是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不知道八楼的李蕾是个什么表情。 她好奇归好奇，但也不敢专门跑下去看。 但其实她下去了也见不着人，现在李蕾根本就没在八楼，而是在森林公园里散步，旁边是马雯雯。 “今年暑假估计会比较热闹，我得让张源带我去见见他爸妈。” 马雯雯有些忧愁：“这个点太敏感，你估计能见到，但不是单独去见。” 李蕾有点丧气：“总得去挂个号吧。” “找姜卫国帮忙啊！到时候他们肯定要聚在一起吃饭的，得让姜卫国帮忙把你提出来。” 李蕾踢了一下道路旁边的小石子，小石子一下子就飞到了水里，咕咚一声落下，水花四溅。 “关键是接风！”马雯雯的小脑瓜又开始急速转动了：“你想啊，叔叔阿姨肯定要被张源派车接过来的，所以第一顿饭要去哪里吃？肯定在家里吃！张源会做饭咱们都知道，但这货很懒，所以，这顿饭就得你来做！” 李蕾点点头，看来贤惠果然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家务活——邱雪娜和安欣都不具备她的厨艺，优势在她。 马雯雯接着补道：“张叔叔据说是语文老师，他能读出来你出现的意义。相比较安欣和邱雪娜，小蕾，你的优势更加明显。” “什么优势？”李蕾有些不解。 “你出身一般。” 第二百五十七章 王不见王 李蕾懂了，马雯雯的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暑假的时候，张源的爸妈会面对各种人精，他们要阅读理解各种信息，会很累。 这个时候，一个单纯一些的姑娘优势就会凸显。 张源需要助力么？当然需要了，但现在张源已经不在处于创业的初级阶段，他现在是任何方面都无法忽视的互联网大佬。 现在的助力对张源来说不能说没有意义，但显然不如刚开始那么大了。 对于邱雪娜这个最大的威胁来说，她有着拉胯的父母，这一条就够了。 李蕾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站在张源爸妈的位置上，那会怎么想？ 想来想去，她脑子里都只有赵云的那一句话：“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再说了，自己又很差么？ 红叶已经成为全国连锁咖啡的三巨头之一了，仅凭这一条，张源爸妈就不能对自己轻视。 只是不知道安欣要如何应对。 安欣现在就很焦躁，她没有能和邱雪娜李蕾一样面对张源爸妈的底气。 邱雪娜是第一个跟着张源回家的，李蕾则是在张源最困难的时期跳出来的，优势都很明显，说她俩是相濡以沫都不过分；而她，是在张源发迹之后才出现的，属于“锦上添花”。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年夏天张源爸妈一定会来建康，没有为什么！ 她得做点什么，让她在张家心里的份量重一些。 对于张源，她也算有些了解了。 于是在大家都紧锣密鼓暗地准备的时候，她离开了建康。 吴雪也在下午的时候到家了。 吴道辅和王玉梅见到闺女回来，开心地去街上买了许多菜。 要是张源没有先前的际遇，现在吴道辅估计都要忍不住去张云天那边嘚瑟一番；但现在也不耽误他找张云天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吴雪也等着呢，她虽然有点“感情小白”，但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邱雪娜回国这是事实，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张云天因为儿子出息了，并不嫉妒吴雪所取得的成就——上辈子张源没有出息的时候，他的心态可没有如此淡然。 晚上的时候，张云天和钱瑜刚到吴家，就看到许久没见的吴雪。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钱瑜拉着吴雪的手，满脸笑容。 “牛排好吃不？现在国内的饭菜还吃的惯啊？” 吴雪瘪着嘴说道：“叔，您还真以为那边是天堂呢？顿顿吃牛排……我也吃不起啊……还是国内好，我妈做饭最好吃了！” 张云天表示赞同：“确实！比你钱阿姨做的好吃！” 吴道辅赶紧说道：“这叫‘隔锅饭香’，小雪还惦记着老钱做的饭呢。” 钱瑜大乐：“真的假的？行！过两天去我们家吃饭！阿姨给你做排骨！” 几个人入座之后，钱瑜就问道：“小雪，没带个男朋友回来么？” 王玉梅紧张中带着些许期待，这话果然还是外人来问比较顺当，玩笑中就把事情问清楚了。 吴雪嘿嘿一笑，一副“梁山伯”的模样：“还没有中意的呢！” “你这孩子……” 吴雪嘴里马上又蹦出来了另一句：“钱姨，你肯定想不到，这次我坐的你们家的飞机回来的！” “这又有啥，回头让张源再给你送回去！” 吴雪说道：“那可不成！我这次回来也是沾娜姐的光呢。” “娜娜也回来了？”钱瑜明显很惊喜，她的这个表情就让吴雪很放心了。 王玉梅也来了兴致：“就是之前张源带回来一起过年的那个？” “那可不是？我去美国，人家对我也很照顾呢。” 邱雪娜也在家中吃晚饭，爸妈不停地给她夹菜。 “听说你是坐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的？” 邱雪娜满不在意戳着米饭，说道：“你们消息很灵通嘛！” 何萍脸上挂不住，推了一下闺女：“怎么和长辈说话呢！你妈我向你认错了！” 话说到这里，邱雪娜还能如何？ “就不知道黄花菜凉没凉……” 邱东海和何萍都知道，张源现在的层次上来了，身边再也不缺优秀的女性。 “下回见到张源，爸妈也和他道个歉，怎么样？” 听到何萍的话，邱雪娜连忙说道：“哪里就要这样了？你们觉得张源是那种人么？到现在他都没和家里说过那个事。” 邱东海叹气道：“没说过也不一定是好事！” 邱雪娜手机一响，短信进来了。 “才回国就有人找你了？”何萍的眼里都是八卦，她觉得只有张源能给自己的闺女发短信。 邱雪娜说道：“是吴雪，我在美国认识的。” 邱东海却说道：“我有印象！是张源拜托你照顾的那个青梅竹马。” 邱雪娜诧异于自己老爸良好的记忆：“这你都能记得？” 然后看到吴雪的短信里说道：“钱阿姨在我家吃饭，听到你回国了，她很高兴。” 何萍刚把脑袋凑了过来，就看到闺女把手机一收，说道：“吃饭吃饭！” 对于这种事情，宋纯不会掺和，他也不想掺和，他在意的是马上要开始的上元区土地竞拍。 他这边都万事俱备了，只欠张源的东风。 天源要参与土地竞拍不是秘密，邱雪娜也知道，她要参与这个事情！ 所以在家里待了三天，她就给张源打了电话。 “我想去建康了。” “好！我让人去接你！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嗯。” 中午一点多，一部黑色的奔驰S600就停在了邱家的小区门口，邱雪娜拎着一个小号的行李箱就出来了。 邱东海和何萍一路送到小区门口，看着闺女上车。 “老邱，你说要是我当初能听你的劝，忍一忍，现在不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何萍觉得如果自己当初真的忍住了，那现在就是张源亲自过来接人了。 邱东海拍了拍老婆的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走吧！” “闺女这趟去建康，我怕她吃亏。” “她都是海归了，大人了，你以后少管她的事；当然了，我也得少管。” 说罢，又看了一眼小区的大门，闺女的对手都很强大啊，还保不齐有潜在的对手没有出现——张源还不到25岁，并不需要着急结婚。 张源已经定好了饭店，这次过来吃饭的人还不少，除了自己的同学之外，还有邱雪娜的同学。 没有李蕾。 张源还不敢让李蕾和邱雪娜见面，这种“王见王”的局面他把握不住。 李蕾显然也知道张源的心理，所以就根本不提这一茬。 “晚上我要回学校了，眼看着期末了，得去导师那边露个面。” 李蕾也不傻，自己如果今晚一定要出现的话，那就是在逼着张源做一个“二选一”，她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不会如此做——她的赢面并不大。 现在避开，并不是说她胆怯或心虚，而是不想让张源为难；再说了，有姜卫国在，饭桌上的动静她都会知道。 此刻，她是多么希望邱雪娜只是一个胸大无脑不学无术的女人。 下午四点多，邱雪娜到了建康。 汽车直接开到了宇泰大楼下面的停车场里。 司机小刘很是恭敬地说道：“张总坐在二十五楼，我送您上去吧。” 邱雪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上去了，张总今晚订的饭店你知道是哪一个么？送我去那边吧。”她同李蕾的想法一样，还是不要让张源为难了。 她也不知道现在楼上是什么状况，如果自己贸然上楼遇到李蕾，张源会很难做。 “好的。”小刘不知道地址，但他还是发动了汽车，同时给单月华打了个电话：“月华姐，张总今晚订的哪个饭店？老板娘想直接过去。” 小刘很是有些小聪明，在这个时候在车里单独叫“老板娘”肯定错不了，邱雪娜不会反对这个称呼的。 单月华那边也知道这个“老板娘”是谁，这个女人一别三年，现在回来就开始搅动天源的风云。 拿到地址之后，小刘很快就把邱雪娜送到了地方。 蓉园潮州菜。 小刘先下车，然后迅速小跑着把后面的车门拉开，伸手挡住车门的上方：“张总订的是凤凰包间。” 邱雪娜点点头，说道：“谢谢。” 她一下车，就有不止一个相机拍到了。 小刘看着邱雪娜进了饭店，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接李总都没这么心累……” 包间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了，比如没事的姜卫国带着王娟，蹭饭之王汪博，还有许久不见的朱红丽——她身边坐着的是蔡鹏。 蔡鹏接到了张源的邀请就一溜烟从沪海回来了——请假也要回来。 见到汪博和姜卫国的时候，那俩人都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你看上朱红丽哪儿了？” 蔡鹏摇头叹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然后等朱红丽进来之后，蔡鹏就很主动地凑了过去，只是汪博和姜卫国觉得这货一直在尬聊。 邱雪娜进来之后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哟，217今儿人没齐啊！” 汪博来了一句：“我觉得我有点多余！今晚就我一个单身狗！敢情真正吃饭的就我啊！” 朱红丽的脸有些微热，汪博明显在给蔡鹏做助攻，她要是不反驳就是默认了。 蔡鹏嘿嘿嘿地笑着，赶紧把话题转移了：“娜姐快坐！小博子，给娜姐上茶！”他可不敢让朱红丽开口。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张源也到了。 “是我来迟了，等会自罚一杯！” “一杯怎么够？喝完一杯，还有三杯！” 张源哈哈一笑，也不反驳。 饭店走菜很快。 除了汪博认真吃饭之外，其余的几个人耳朵都很好使。 “老张，你还要去拿地？”汪博觉得自己赶不上了，他觉得建筑距离他有些远，装修公司就挺好的了，但这不妨碍他获取信息。 “是啊，马上开始了。” 邱雪娜忽然放下了筷子，对张源说道：“你带我一起去吧，我想去看看。” 张源没有反对：“行！” 第二百五十八章 抬价 旁边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吃饭。 邱雪娜进入天源本来就是应有之意，但现在看来，她的意愿在于进入房地产，而不是视频总部。 当然还有一个通讯公司，可公司远在伦敦，她时隔三年才回国，不可能再把自己放出去——除非张源以后就活动在欧洲那一片。 吃完饭，张源看着脸色微红的邱雪娜，小声问道：“你晚上住哪？” 邱雪娜很淡然：“我去红丽那边。”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可以住到张源的小窝里，但她觉得刚一回来，还是不要把自己树成靶子比较好。 不过同时她也有些感动，有好几个女生距离张源那么近，只要他愿意，那肯定早就有人爬到他床上去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坚持住。 “也行。”张源又转身对蔡鹏说道：“那你今晚肯定要和我住了吧。” 蔡鹏心道：“我倒是想把娜姐挤走，但挤走了我也住不过去啊！就坡下驴吧！” “那肯定嘛！” 出去的时候，姜卫国来了一句：“涛哥下个月来建康考试了！” “考公？” “嗯啊，据说这次是奔着省里来的。” 汪博很好奇地问道：“说去哪个部门了没？” 张源来了一句：“去哪个部门都无所谓，关键是先进来。只要进来了，后面就好操作了。” 汪博吐槽道：“尼玛……还是落在了老子身上了。” 这是必然的，徐涛只要考进来，那做了几年之后就一定会调部门的，到时候就看他的了。 后面的邱雪娜和朱红丽一起挤进了张源的车里，蔡鹏很自觉地把邱雪娜给挤到了副驾。 “丽姐你住哪边？” “青春佳苑。” 到了地方，邱雪娜和朱红丽下车。 张源探出脑袋，对邱雪娜说道：“明天我让人来接你。” “嗯。” 蔡鹏也下车了，然后很顺溜地坐到了副驾。 张源发动汽车，带着蔡鹏回去。 蔡鹏闲不住，嘴里蹦出来了一句话：“你说，要是我真和红丽好上了，是你叫我姐夫呢，还是我叫你姐夫？” 张源也笑了：“你还真会想！咱们各论各的！对吧，姐夫？” “你说的对！姐夫！” 两个人都嘿嘿嘿笑了起来。 回去之后，两个人简单洗漱一下就睡了。 在今晚，李蕾和安欣都知道了邱雪娜估计会选择房地产了，她俩都有点失望。 不过邱雪娜没去张源那留宿，倒是个好消息。 在张源和蔡鹏昏昏沉沉地睡去的时候，邱雪娜和朱红丽两个还在聊天。 熄了灯，她们并排躺在床上，就像当年在宿舍里的时候——只是现在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红丽，你马上也毕业了，过来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一把，估计我就要被李蕾吊打了。” 朱红丽看着房中的天花板，虽然已经关灯，但窗外依旧有微弱的光线进来，天花板上有着一缕缕弱光的纹路，很模糊。 “说起李蕾，我是真佩服！虽然有张源在后面支撑，但她大学刚毕业就敢接过来那个摊子，勇气可嘉；更为关键的是，她还真把摊子给撑起来了。” “所以啊，我得找帮手！李蕾那边可算是有自己的班底了，我就不说她和张源是同学，就光凭借一道起家的情分，就能与我相当了。” “前段时间，有家公司来找我了，我有点心动。” “还没签吧？” “还没！” “那就好。”邱雪娜松了一口气：“到天源来吧，现在建康想超过天源的公司实在不多，更何况你进来就可以到管理层了，不比去其他地方强？就算之后你不想在天源做了，出去之后履历也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朱红丽半天没出声，邱雪娜推了推：“睡着了。” “还没……娜娜，你可听说了？有人在串联，要给张源点颜色瞧瞧。所以我觉得，这次拿地会有不顺利。” 邱雪娜也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没事！张源背后还有汪博呢。就算是燕京那边来的压力也不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谁要是敢强压，那反噬也会很大。张源肯定知道了，我觉得他有预案。” 说完，邱雪娜转了个身，看着朱红丽那昏暗的面庞：“和我一起去吧。” 朱红丽也转了个身，面向了邱雪娜：“好吧。” 第二天一早，司机小刘就过来接了邱雪娜和朱红丽。 路上的时候，小刘心里一直在嘀咕：“怎么还多了一个？”朱红丽颜值也一般，但小刘不敢以貌取人，八楼的李蕾不也一样模样一般般么？要不是邱雪娜忽然回来，那边估计就是真的老板娘了。 梁元宇已经在等待了，这次他也带了公司的小团队。 不过听张源说，会有人一起过来，他心里就开始打小鼓了。 昨天的动静不大，但公司的高层都知道了，老板娘回来了。 目前留有的高级岗位不多，视频总部的老总算一个，大家都觉得邱雪娜会去那边——毕竟是老巢，还稳定。 但没想到，邱雪娜竟然要过来一起拿地了。 楼下的汽车到了，邱雪娜刚出来，张源就说道：“坐回去吧，咱们现在就去竞拍现场。” 然后又招呼梁元宇：“老梁，咱们也出发。” 几部车立刻开始调头离开。 到了竞拍现场，张源看到里面的人还是不少的。 他们找了位置坐下，开始等待。 朱红丽小声说道：“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竞拍，还有点小激动。” 邱雪娜也低声说道：“淡定淡定，往后更多。” 张源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就转头说道：“没事的，宋纯帮忙打过招呼了，应该不至于太过分。” 门口人影闪动，张源看到又有人进来了，来人不像别人直接找位置坐下，而是盯着张源这边看了好几秒。 有些嘈杂的竞拍现场在主持人到来之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在简单的开场之后，主持人宣布了这次的第一块地开始竞标。 “第一块出让土地，昆仑大道东侧地块，面积51600平方米，起拍价格，1亿人民币。” 梁元宇率先举牌：“天源集团，一个亿。” 主持说道：“天源集团一个亿！有没有再加价的？” 忽然前面举起了一个牌子：“和平房产，一亿两千万。” 加了两千万，张源觉得在承受范围之内。 宋纯是有能量，但总不能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吧？ 梁元宇定了定神，接着举牌说道：“一亿五千万。” 刘中华马上就举了牌：“一亿八千万。” 张源看了看前面的那个中间男人，仿佛就是他在进门的时候多看了自己几眼，加上现在的举动，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有意为之。 梁元宇看了看张源，张源冲他又点了点头，梁元宇接着喊道：“两个亿！” 同时，刘中华再次加价：“两亿三千万！”然后得意地看了张源这边一眼。 张源很纳闷，溢价率达到了100%，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他也知道，房地产马上就要起飞了，进来的人想不赚钱都会很难。 所有人都在看着张源，现在的情况很清楚，刘中华出来搅局了。 张源低声说道：“再加三千万。” 梁元宇便又喊道：“两亿六千万！” 刘中华有些恼怒了，张源这边还真有些愣！ 但两亿六的价格他觉得还能搏上一搏：“三个亿！” 话音一落，就看到张源满脸戏谑地看着他，溢价率这么高，赚得就少了！ 不单单是刘中华，其他的竞拍者也都有点傻眼，这只是第一块地，竞争就那么激烈的么？ 看来坊间传言不假，有人真的要做天源，还是真金白银地下血本。 但张源依旧没有动，稳稳地坐着。 邱雪娜看着张源的脸色，知道这家伙肯定在憋坏水。 但后面的几轮竞拍，张源只是让梁元宇他们象征性地报了价格，但也试探出了另外几家敌手。 “准备还真是充分啊。” 直到最后一块地出让完毕，张源知道这次的同行准备得都很充分，但借着天源的光，这次土地竞拍的价格都往上涨了涨。 梁元宇有些担忧：“张总，宋总那边可怎么回话？” 张源轻笑道：“这个你不要担心，咱们准备下一轮吧。要是每轮都能这么精彩，我不怕给政府多加一点价格。走吧！” 瞄了一眼大厅里的竞拍对手，张源心说，咱们山水有相逢。 邱雪娜也有些不安，自己过来参加的第一次公司事务就没能成功，这不是个好兆头。 但张源显然没放在心上，而是对邱雪娜说道：“回头你就去找老梁吧，办一下入职。下回咱们再来过！” 回去之后，张源就给宋纯打了个电话：“我说宋哥，你打的招呼真不好使啊！你估计都知道了，这次竞标，政府才是最大的赢家……” 宋纯也很憋屈，还真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啊！ “老弟你放心，这事没完！哥哥我得找回场子才行！” 挂掉电话之后，宋纯咬着牙说道：“老子想赚点干净钱怎么就那么难！” 可竞标成功的几家公司却也笑不出来，这次的价格超出预期不少，公司的利润就降了很多。 但幸好只有这一次，要是老这么玩下去，大家都等着喝西北风吧。 宋引的面子够大，但这次的人情同样够大。 这也没什么，回头自己老爹手指缝里多给江海省那边倾斜一点，就够江海省那一群土老财嘚瑟的了。 关键是搭进去了人情，他的心气儿好像依旧不顺——林静雅依旧当他不存在，而且已经开始准备回江海教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