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甜宠!大佬前夫总想和我生崽崽》 第1章 实至名归的太太 “顾梦菡,你找死,竟然敢算计我!” 男人的怒吼在耳边炸响,顾梦菡只觉得脖子一痛,一阵窒息感袭来。 “卿、卿寒,我只是想做你真正的太太。” 女人被掐的双颊通红,黑色睡衣包裹下的纤瘦身躯,止不住的开始发抖。 即便恐惧,却依然爱慕又卑微地恳求着他。 “做梦!” 男人厌恶地甩开她,抬腿正要出去,一阵不适感涌来。 步伐一滞,薄卿寒沾染着厌恶的双眸看向靠墙咳嗽的柔弱女人。 那泪眼朦胧的可怜模样,看得他愈加恼火。 双手拢成拳,薄卿寒抬步上前…… …… 夜,寂静。 修长的指节扣上精致的铂金袖扣,男人的俊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顾梦菡,你真是好样的!” 一年前,用下作的方式逼他娶她;一年后,又用下作的方式逼他……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喜欢上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此生认定的薄太太,此生唯一喜欢的女人,只会是那个曾经救了自己的女孩,穆悠然! 没有任何留恋,薄卿寒长腿阔步地摔门离开。 “卿寒!” 望着男人孤冷的背影,顾梦菡脸色一变,拖着酸痛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追出去,却只来得及看到劳斯莱斯远去的影子。 “卿寒,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我只是太爱你了!难道爱你也有错吗!” “卿寒,我是你的太太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嘀——” 十字路口,轿车紧急的鸣笛声骤响。 “啊!” “砰!” 女人的尖叫声和肉体的碰撞声划破夜空…… 翌日,薄氏集团。 薄卿寒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一身清冷地坐在桌案后审批文件。 阳光恰到好处的在他俊逸的眉目间投落一抹好看的剪影,精致锋锐的侧脸俊美如神祇。 “薄总……” 没多久,助理林山谨慎地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抹未褪的惶恐。 “会议时间到了?”男人头也不抬地问。 “不是,”林山小心翼翼地禀报,“刚才收到消息,少夫人她、她凌晨出车祸去世了……” 翻阅文件的大掌一滞,薄卿寒跟着愣了下。 但转瞬,英俊的脸,神色恢复如常。 “知道了。” 想到那个女人的不折手段,薄卿寒最后那点同情心也消失殆尽。 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 帝都医院。 工作人员推着顾梦菡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往太平间,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几名薄家的女佣随行。 “恶人自有天收,这话还真应验了。” “可不是,以后我们总算不用被这个恶妇欺负了。” “怎么就不早点死呢?早死我们也早解脱。” “你们就积点口德吧,死者为大,就不怕她晚上来找你们。”一名稍年长的佣人喃喃道。 说完,她将快垂到地面的白布往上掖了掖,却无意看到那只藏在白布里的手,蓦地动了动。 “啊!” 女佣吓得踉跄在地,脸色苍白地指着尸体的方向,“手,你们有没有看到,少夫人的手动了!” “瞎说什么呢,人都死的透透的了,怎么可能……” 另外一名女佣正要嗤笑反驳,却看见那块白布被唰地掀在地上,原本好端端躺在推车上的顾梦菡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啊!救命!诈尸了!” 第2章 少夫人死了,又活了 一波高过一波的尖叫里,“顾梦菡”疑惑地扫视四周。 而后,在佣人恐惧震惊的目光中,她淡定地一掰手肘。 “喀嚓”一声,移位的手肘瞬间复位。 “顾梦菡”低头瞄了眼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看向那群吓得抱成一团的佣人:“有钱吗?” “少、少夫人,您要人民币,还、还是纸币?”佣人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顾梦菡”利落的从推车上跳下来:“当然是人民币了,有吗?” “有、有的……” 其中一名佣人哆嗦着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而后触电似的迅速缩回手,战战兢兢地看着顾梦菡。 “谢啦!” 一拿到卡,“顾梦菡”转身就走,灵活健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森空荡的医院走廊。 望着顾梦菡活蹦乱跳的背影,佣人们呆滞地愣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情况? 医生明明都已经宣告死亡了啊,少夫人她怎么…… 商场,盥洗室里。 “顾梦菡”对着镜子挤眉弄眼,镜子里的女人也跟着摆出各种鬼脸。 “嘶……痛。” 用力掐了把脸颊,穆悠然这才确认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上一刻她在实验室的大火中丧生,没想到如今竟然魂穿到了顾氏千金顾梦菡身上! 真是天不亡她啊! 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原主的死因,穆悠然不由得叹息地摇摇头。 “难怪那个什么薄卿寒不喜欢你。你看看你,明明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却搞得和深闺怨妇一样憔悴。顶着这张脸,哪个男人会心动?” 穆悠然说着拍了拍脸颊,朝镜子里的‘自己’挤了挤眼,朝气满满道:“不过,既然我借着你的身体复活了,当然会物尽其用了。” “放心,我会连带着你的份,一起精彩地活下去的!” 接受了自己重生的现实,曾经的穆悠然——现在的顾梦菡,攥着银行卡就去各种高奢品牌店里霍霍。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 “这双鞋,还有那双,37码各个颜色的都给我拿上。” …… 同一时间,薄氏集团的会议室。 一场跨国会议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嗡——嗡——嗡” 偌大的会议室寂静无比,因此,这阵接连不断的手机震动声显得格外刺耳。 会议的主持人再也忍不住,不爽地呵斥起来:“谁啊谁啊,都说了是重要会议,手机都给我关上!再不关机就滚出去!” “你让谁滚出去!”林山的呵斥声忽地响起。 在场的高管下意识朝上首的薄卿寒看去。 光洁的桌面上,唯有他的手机在不断震动着。 主持人心底不由得一咯噔。 对上薄卿寒冷冽的黑眸,他当即吓得双腿一软,一脸狗腿地望着薄卿寒:“薄总,原来是您的要紧事,您请您请。” 薄卿寒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几十条银行卡的流水信息源源不断地发了过来,占据整个手机屏幕。 男人微蹙剑眉,将手机递给一旁的林山:“查清楚。” “是,薄总。” 十分钟后,离开的林山重新走进会议室,脸色一片惨白。 “薄总,查到了,刚才是、是少夫人刷的卡。” 薄卿寒蓦的掀起长眸,剑眉深拧,“顾梦菡?她不是已经死了?” “听佣人说,送少夫人去太平间的路上,她又活了!” 第3章 又在搞什么把戏 “呵。” 锋锐的唇畔溢出一声冷笑,薄卿寒眉梢都卷着抹讥讽。 这个心机的女人,为了骗他回去,诈死不成,又换成狂刷他的银行卡找存在感! 做梦!他绝对不会回去的! 丢开手机,薄卿寒正准备吩咐继续开会,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是家里的佣人打来的。 一接通,佣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哀凄凄的传来:“少爷,求求您赶紧回来救救萱萱吧,她快不行了……” 薄卿寒剑眉一蹙,立刻起身往外走:“会议暂停。林山,备车!” …… 半山别墅。 白凌萱跪在大厅中央,被打的奄奄一息,整个人承受不住地趴在地上。 无情的藤条依旧一鞭一鞭地抽在她背后,疼得她不时抽搐着。 “申管家,给我继续打!” “住手!” 抵达别墅的薄卿寒,正好看到这一幕,周身忍不住泛起一层寒意。 “少爷,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再这么下去,她会被打死的!” 先前打电话的佣人急忙跪在薄卿寒身前,哭着乞求道。 薄卿寒大步上前,一把拉起站都站不稳的白凌萱,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这阵仗,俨然是要护她到底的意思! 漆黑的眸对上主座的薄老爷子,薄卿寒不满地开口:“爷爷真是好大的脾气,不知凌萱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滥用私刑?” “你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薄老爷子愤怒地一拍桌,沧桑的脸上溢满恼火,“她一个低贱的女佣,不恪守本分,妄图勾引你就是最大的错!” 感受到身后的女人害怕地瑟瑟发抖,薄卿寒吩咐一旁跪在地上的中年女佣:“白姨,你先带凌萱去上药。” “是,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白惠丽立马感激地道谢,起身刚要去扶女儿,对方却忽然虚弱地往地上倒去。 薄卿寒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低沉的嗓音里噙着缕担忧,“没事吧?” “少爷,我没事,”白凌萱虚弱地朝他笑笑,梨花带雨的小脸一片惨白,“您不要因为我惹老太爷生气。” “你,你们!” 见两人公然搂搂抱抱,薄老爷子愈加气急,捂着心口怒斥:“薄卿寒,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了心窍,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这个态度,把梦菡这个正牌少夫人置于何地!” “爷爷别生气,我不介意的。” 这时候,一道清越的女音不慌不忙地传来。 众人转头往门口望去,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来人穿着一身张扬的大红连衣裙,收腰露背的设计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原来的黑长直变成了深棕的水波纹,随着她的行走在身后晃出优美的弧度。 那张一向幽怨憔悴的脸庞,此刻已重新焕发光泽,紧致白皙。 举手投足间,大气有范,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从容,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连听到她声音下意识心生嫌弃的薄卿寒,眼里都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惊艳。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把戏? 第4章 把离婚协议签了 “顾梦菡,你……”看着女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薄卿寒下意识想让她站住。 然而,顾梦菡看都不看客厅中央相拥的两人一眼,绕过薄卿寒,径自走向薄老爷子。 这淡漠的姿态,像是把薄卿寒和白凌萱当成透明人。 “爷爷,随他们去就好。既然白小姐不介意为我丈夫暖床,为我伺候他,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这才轻飘飘地看向柔弱的白凌萱,惋惜地感慨:“可惜啊,这是现代社会。法律上不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不然我一定昭告四方,让你做我老公的侍妾。” 白凌萱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不等她出声,顾梦菡又佯装天真地追问:“你和我丈夫是真心相爱吗?要是真心相爱,你又不介意名分,那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在一起的。” 天真又诚挚的话语,让白凌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她紧紧咬着唇,努力从薄卿寒怀中起身,害怕又恭敬地回复:“少夫人说笑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少爷是什么身份,我一个做佣人的,怎么敢肖想呢?” 说着,她可怜巴巴地看了薄卿寒一眼:“少爷,我头有点晕,想先下去休息了。” “好,我送你回去。”薄卿寒眸中涌出股不忍,大掌扶住她,就欲将人往楼上带。 “慢着!” 顾梦菡盯着白凌萱那弱柳扶风的身形,悠悠开口:“既然你不想做我老公的侍妾,那就应该回自己的佣人房,而不是主人的房间。” 说着,语气一凛,脸上的笑意荡然全无:“以后在薄家,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想的,别想,否则,那就是痴心妄想!” 依旧轻轻的语调,却透着一股凌人的气场,让人不敢反驳。 “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带萱萱回佣人房。” 白惠丽立刻朝顾梦菡道歉,从薄卿寒手里接过女儿,带着她往一楼的佣人房走去。 手底一空,薄卿寒蹙眉看向顾梦菡,不满之色满溢:“顾梦菡,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爷爷,我有点事和卿寒说,就先失陪了。” 顾梦菡礼貌地和薄老爷子告辞,而后一把扯过薄卿寒的领带,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往楼上走。“你,跟我来一趟,有事说!” 薄卿寒一滞,万万没想到在他跟前素来畏畏缩缩的女人,竟然敢这么对他。 一时间大脑没转过弯来,就这么愣愣地跟她上楼。 直到被拉进卧房,薄卿寒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顾梦菡拽狗一样地拽了一路! 怒意顿时直冲头顶,他一把拍开顾梦菡的手,烦躁的理正身前的领带。 “顾梦菡,你是不是找死!” 面对男人的怒火,顾梦菡丝毫不在怕的。 “我不找死,我找你。” 俏脸波澜不惊,顾梦菡淡定地从包包里掏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一把丢给他:“把它签了。” 居高临下的姿态,犹如女王在世。 “什么意思?” “不认识字吗?离婚协议啊!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顾梦菡掰着手指,说的仔仔细细,“房子、车子、公司的股份……我都不要,赶紧签了离婚协议,和你的小白花双宿双飞去吧!” 薄卿寒审视了眼犹如被下了降头的女人,若有所思地拿起离婚协议。 刚才还当着爷爷的面给白凌萱一个下马威,转眼就要和他离婚? 怎么,欲擒故纵? 忽地,男人菲薄的唇畔勾起一抹残忍弧度:“顾梦菡,既然你想净身出户,我成全你……” 顾梦菡双眸一亮,不等她开心,下颚忽然被一把捏住。 薄卿寒那张遍布寒霜的俊脸不断在视野里放大,从齿缝间挤出的声音,是冰冻三尺的寒。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薄家少奶奶,休想再从薄家得到任何好处!” “另外,我们的账算清前,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否则后果自负!” 一声冷哼,男人嫌恶地甩开她,大步离去。 “我C……” 看着薄卿寒嚣张离去的背影,顾梦菡强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芬芳。 这个狗男人,既然同意她离婚,为什么还不允许她离开!指定脑子有什么大病! 不行,重活一世,她绝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人渣身上!她得赶紧离开这里,赶紧…… …… 半山别墅,唯一的独间佣人房里。 “妈,你听到那个贱妇是怎么说我的吗?” 上好药的白凌萱,回忆起顾梦菡那些话,越想越生气。 那张向来柔弱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的愤怒。 “她自己都是靠着下作的手段成为薄家少夫人的,竟然还当众这么侮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如今这种情况,要彻底把顾梦菡挤下去,就只能靠非常手段了,”白惠丽出主意道,“只要你在她之前怀上薄卿寒的孩子,他一定会和顾梦菡离婚的!” “我倒是也想啊!”白凌萱埋怨道,“但是薄卿寒他根本不会给我机会的,你也知道,他只是利用我给顾梦菡添堵罢了。” “既然他不给机会,那你就自己创造机会咯。”白惠丽放下手里的药膏,起身打开衣柜,从最底层翻出一包神秘药粉递给白凌萱。 白凌萱一愣:“妈,这是……” “有了它,还愁薄卿寒不碰你?”白惠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第6章 找到穆悠然了 刺麻的痛感传来,顾梦菡一把捂住发凉的胸口,杏眸圆瞪。 该死,敢吃她豆腐! 她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利落地朝着薄卿寒的脖颈刺去。 下一秒,男人终于停下动作,双眼一闭,毫无知觉地倒在她身上。 我靠!重死了! 被压得呼吸一滞,顾梦菡嫌弃地一把推开他:“谁稀罕你这个渣男,滚远点!” 狠狠踹了他几脚,顾梦菡蹙眉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屋内那张超大size的大床,凤眸不由得一亮。 这张床,看起来比她屋子的那张舒服多了…… 瞟了眼昏迷不醒的薄卿寒,顾梦菡俯身握住他的脚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像拖死狗一样的把他拖到屋外。 搞定! 顾梦菡得意的擦了擦手,关门,上床,睡觉! 然而,这一晚,顾梦菡睡得并不安稳。 前世的记忆,原主的记忆,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让她的脑袋乱如麻。 直到后半夜,她才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顾梦菡还没睡醒,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顾梦菡险些从床上掉下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在屋外地板躺了一夜,又被一群佣人看了一早上笑话的男人,挟着股疾风,一把将她扑倒在床。 带着冷气的大手,牢牢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顾梦菡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震惊的看着眼前暴怒的薄卿寒。 “顾梦菡,你找死!三番五次的算计我,这次竟然还敢把我迷晕丢在门外,自己倒是睡的心安理得!谁给你的胆子!” 原来是为这事。 顾梦菡用力将男人的手扒拉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不屑地瞪了薄卿寒一眼:“某些人X虫上脑,我只是让你冷静冷静,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可没义务再履行夫妻责任。” “顾梦菡,你找死!” 薄卿寒气得脸色铁青,一张俊脸像是结了万年寒冰。 从昨天开始,这该死的女人就和吃错药一样,不断地激怒他。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新手段,但她的确成功了! 如果不是因为顾虑爷爷,现在他分分钟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掐死了! 大掌一把箍住女人纤弱的肩膀,薄卿寒怒不可竭的将顾梦菡按在身下:“顾梦菡,我警告你,再敢……” “少爷……” 咬牙切齿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柔弱的女声忽然将他的声音打断。 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 门口弱不禁风的白凌萱端着早饭,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床上暧昧交叠的两具身躯,接着,“哐啷”一声,手中的瓷碗摔碎在地。 “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 话落的同时,豆大的眼泪从白凌萱的眼眶里接连滑落,戚戚然地看了眼薄卿寒后,她转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趁着薄卿寒愣怔的瞬间,顾梦菡一把将他推下床:“咳咳,还不追?你的小情人难过了!” 薄卿寒剜了她一眼,这才起身跟了出去。 “狗男人!” 揉了揉快被按碎的肩膀,顾梦菡下床来到镜子前。 脖颈上昨日还未完全消下去的淤青,又叠加了一层新的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顾梦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薄卿寒,他是属疯狗的吧!”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没品的暴力男,除了那张好看的皮囊外,半点优点都没有,原主怎么就爱上这么个人渣呢? 造孽啊! …… 白凌萱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却故意放慢了速度,将薄卿寒引到后花园里。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白凌萱这才转身,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娇弱。 “少爷,我很感激您在我和母亲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我们。这份恩情,这辈子我和母亲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的。” “可是,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让少夫人不开心了,我可以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不会让您为难的!” 白凌萱擦着眼泪,暗暗掀起眸子看了薄卿寒一眼,见男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咬着唇娇滴滴地扑进他的怀里。 “少爷,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怀里的女人哭得泣不成声,薄卿寒却下意识地蹙着剑眉,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她。 “不要多想,好好待在这,我不会让她欺负你。公司有个会,我先过去一趟。” 简单宽慰了几句,薄卿寒大步离开。 他从来都是不近女色的人。 薄家的年轻女佣不计其数,他之所以对白凌萱格外厚待,不过是因为她的眼睛,有几分像悠然罢了…… 开车去往公司的路上,薄卿寒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印刻在心尖的女孩。 这一年,他一直在派人寻找她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 那个猝不及防闯进他世界里的人,就和一阵风一样,莫名又消失了…… 想到这,幽黑的眸子,蓦然暗下。 长指握紧方向盘,薄卿寒暗下决心——不计代价,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念头刚落,林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突兀的手机铃声,将薄卿寒的思绪倏的打断。 “说!”孤冷的声音有几分不耐。 “薄总,找到穆悠然小姐的下落了!” “吱——” 疾驰的劳斯莱斯在柏油路面硬生生刹出一道长痕,空气中都浮起一股急切的气息。 薄卿寒拿起手机,音量不自主地提高:“人在哪?把她的位置发给我!” 然而,对面却支支吾吾了一阵,就在薄卿寒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林山小心翼翼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薄总,人在……西郊墓园。” 第7章 死讯 厚重的云层倾轧,阴翳布满天空。 片刻,大雨倾盆而下。 薄卿寒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紧。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大褂,扎着一头利落的马尾,和他初见她时的打扮一模一样。 一年前的回忆依旧清晰地历历在目。 那一晚,他在执行任务时陷入敌人的圈套,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之际,被一个会医术的小姑娘救下。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大褂扎着高马尾,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翦瞳。 那一双仿佛承载着星辰的双眸,熠熠生辉。 只一眼,他便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里。 彻底陷入昏迷前,他努力记住了她工作牌上的名字——穆悠然。 第二天,他着急回薄家向爷爷复命,便把祖传的玉佩留给了趴在床边熟睡的小姑娘,留下一个会回来娶她的承诺。 只是没想到一回家,就被爷爷逼着娶了顾梦菡。 这一年里,他一直在找穆悠然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直到今日,他终于收到她的消息,没想到,却是死讯! 被风吹散的雨珠落在那张从来不可一世的俊容上,泛红的黑眸,已经晕上层雾气。 薄卿寒颤抖着手,抚上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他念念不忘的小姑娘,才只有二十岁啊!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大好的前景,却这样猝不及防地离开了人世。 他甚至没来得及履行给她留下的承诺…… “砰——” 薄卿寒忽地一拳重重砸在墓碑上,霎时,鲜血混着雨水直流。 “薄总……”林山震惊地看着薄卿寒的动作。 跟在薄卿寒身边六年,他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控的样子! “走开!” 薄卿寒一把推开为他打伞的林山,任由大雨淋在他身上。 “她……是怎么死的?” 半晌,他才开口,嗓音沙哑,强压着翻涌的情绪。 林山沉声回复:“根据查到的消息,这一年里,穆悠然小姐都在闭关做实验,所以我们的人一直没找到她。可就在昨天凌晨,实验室忽然起火,她没能逃出来。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面目全非…… 薄卿寒只感觉心脏再次被钝物狠狠一击。 他的小姑娘,竟然连死都不这么体面…… 要是他早点和顾梦菡离婚,早点找到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雨越下越大。 薄卿寒一动不动的站在雨中,高大修长的身影被四散的雨雾笼住,垂在身侧的手,早已愤怒地握成拳头。 可那灼热的目光,却恨不得将墓碑凿穿一般。 许久,薄卿寒闭了闭眼,喑哑出声:“找人把墓挖了。” 林山登时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薄卿寒:“薄总,这、这人都已经死了,您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要遭天谴的。” 难道薄总思念成疾,连尸体都要带回去吗? 一个凌冽的眼刀扫向他,薄卿寒的声音愈发冷了:“你在说什么!我要你把墓挖了,移墓!” “移墓?”林山顿时长舒一口气,“移到哪?” “薄氏的墓园,以薄太太之名入薄氏祠堂!” 他虽然没能将她明媒正娶,可在这世上,他薄卿寒唯一的太太,只能是穆悠然! 直至亲眼看着穆悠然的墓移入薄氏墓园,薄卿寒才起身离开。 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 他坐上车,一脚踩死油门。 120码、140码,160码…… 汽车引擎发出“轰轰”的鸣响,朝着半山别墅疾驰而去。 顾梦菡,该死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她逼着他娶她,如果不是她多加阻挠,他早就找到穆悠然了! 他一定要这个可恶的女人血债血偿! 第8章 坟被人刨了 薄卿寒带人离开后不久,两个人影再次站在空荡荡的墓碑前。 “怎么回事?”一道苍老的男声幽幽响起。 “教、教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她明明在这的,我亲眼看着她下葬的。怎么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被人挖了……” “废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赶紧去查!” “是是是,我这就去……” “等等!”苍老的声音叫住身边的年轻男人,“当初那个小女孩有音信了没?” “我们筛选出了一批名单,正在逐个排查。里面有个叫顾梦菡的,是薄卿寒的太太,她那边我们不太方便探查……” “那先筛查其他人。” “是,教授!” …… 帝都市中心,一间雅致的咖啡馆里。 顾梦菡约了曾经的闺蜜在这里见面。 简若晴盯着顾梦菡的脸看了又看,最后连放大镜都用上了,恨不得在她的脸上扒出一个洞来。 坐定后,简若晴闷闷灌了一整瓶水,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顾梦菡淡定反问:“不然呢?”她是有多闲才能跑到这来编故事? 简若晴抬手又将顾梦菡面前一口没动的咖啡拿了过来,惊魂未定地灌下几口,“这也太离谱了吧!你总得证明一下啊。” 顾梦菡微微一笑,对简若晴的糗事信手拈来。 “小学,你为了追隔壁的班草,特地在头上别了十多朵玫瑰,结果被蜜蜂叮的满头包。” “初中,你拉着同班的学习委员要和他表白,结果用力过猛,把人家的手给拉脱臼了,被学校警告处分。” “半年前,你喝醉酒爬进男神的家,要和他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被人当成入室抢劫的,直接送进了警察局。” “还有前不久……” “停停停!”简若晴一脸惊恐,恨不得找块抹布塞住顾梦菡的嘴。 “穆悠然!还真是你啊!你上辈子是中彩票了吗?死了还能复活!而且还是顾家千金的身体!” 顾梦菡一挑眉,将咖啡拿了过来,毫不介意地抿了一口:“谁让姐是天选之女呢?” 说着,她一脸揶揄地凑近简若晴:“我说,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该不是因为我死了,伤心过度才哭成这样的吧?” “去去去,谁为你哭了,”简若晴一把推开凑到跟前的人,擦了擦眼泪,故意翻了个白眼道,“你死了,我还清净了呢!” 瞧着欲盖弥彰的闺蜜,顾梦菡欣慰地笑了笑。 都是在孤儿院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比谁都清楚简若晴的性子。 她啊,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忆起今天的目的之一,顾梦菡不经意地问:“对了,你把我的尸体埋哪了?死都死了,怎么着我也得去祭拜下自己啊。” 简若晴作为自己的紧急联系人,一旦自己发生意外身亡,消息便会通知到她这。 但是顶级保密的项目可不是说说的,她除了得到给自己收尸的消息,无法知道且接触到任何其他信息。 听见这话,简若晴脸色当即不对劲了,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不是吧简若晴,你该不会这么不仗义吧?就任由我的遗体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吗?” “怎么可能!”简若晴立马反驳,“我把我妈留给我的嫁妆都卖了,就是为了给你买墓下葬。你知道现在一座墓有多贵吗?比活人住的房子还贵呢!” 卖了嫁妆! 顾梦菡顿时感动地拉住闺蜜的手:“辛苦你了,若晴,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那个,悠然,你先别感动。” 简若晴心虚地抽回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玉佩递给她:“这个玉佩是从你尸体上摘下来的,我本来想留个念想,没想到你竟然重生了,正好物归原主。” 接过玉佩,顾梦菡滞了下。 这个玉佩是一年前她救的那个神秘男人留下的。 当时那个男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她把他拖回自己的宿舍给他治疗。 男人受的是枪伤,还戴着面具遮掩容貌,哪怕昏迷,也挡不住周身铁血凌厉的气息。 虽然知道他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是本着医者仁心,她还是救治了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这块玉佩在床头…… 顾梦菡现在可没心思管别的,匆匆收好玉佩,再次问:“所以,我的尸体在哪里?” 简若晴又是一阵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梦菡,“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哈。” “什么?” 简若晴吞了口唾沫,往后缩了缩:“刚才来咖啡馆见你的路上,我收到了墓园那边的电话,说……说你的坟被人刨了。” “什么!” 顾梦菡猛地拍案而起,“坟被刨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挖我的坟!” 第9章 黑心老板 这时候,包厢的大门刚好被推开,进门的服务员顿时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顾梦菡。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连我死了都不放过!他还是个人吗……唔唔唔!” 简若晴一把捂住顾梦菡的嘴,不好意思地和服务员笑笑:“抱歉抱歉,我妹妹这里不太正常,今天出门忘吃药了。” 边说,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放下草莓奶昔,服务员便匆匆退了出去,生怕被殃及池鱼。 顾梦菡凤眸圆瞪,从对方的掌缝间挤出声音:“简若晴,你说谁脑子不正常呢!” “嘿嘿嘿,这不是我说的,是从刚刚那人的表情里看出来的,”简若晴嬉笑着放开瞪着自己的人,“悠然,要不咱们撤吧。” 得知自己的闺蜜不仅没有死,还重生在了顾氏千金的身上,简若晴实在是太开心了。 她要拉着悠然大醉三天三夜! “你现在都是薄太太了,不介意付咖啡钱吧?” “那当然了,”顾梦菡掏出一张银行卡,壕气万丈地拍在桌上,“我现在穷的只剩钱了!” 结账付款后,顾梦菡和简若晴出了咖啡厅。 身边灼热的视线依旧紧紧黏在她的脸上,顾梦菡无奈伸手,把简若晴的脑袋掰正:“还没看够?给我看路!” 简若晴就和狗皮膏药一样,牢牢抱着顾梦菡的手,唯恐一松手她就丢了一样。 没了闲杂人等,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悠然,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院长妈妈那边,你要告诉她吗?还有你辛辛苦苦参与的项目,就要这么放弃了吗?还有……” “停!”顾梦菡忽然打断她,直视进简若晴满是疑问的双眸,正色道,“我现在是顾梦菡,以后不要再叫我悠然了。” 在查清是谁害她的之前,她要牢牢保护好自己的新马甲,更为了防止自己的好闺蜜也陷入险境…… “至于院长妈妈那边,”顾梦菡的神色黯淡了一下,顿了一会才开口,“暂时就先让她以为我死了吧。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再告诉她。” 毕竟像重生这么离谱的事,只怕她老人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至于项目的事……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苦心孤诣研究了那么多年,眼见终于有了突破,怎么可能会放弃?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尽快找到自己原来的尸体。 想到这,顾梦菡再次怒不可遏。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刨她的坟!她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诶,悠……梦菡,你去哪!”简若晴跟上忽然扭头离开的人。 “银行,取钱。” “取钱干嘛?” 顾梦菡无语地瞟了粗线条的闺蜜一眼:“当然是去赎回你的嫁妆啊。” 简若晴脸色一怔,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两眼放光的一把熊抱住顾梦菡,不停地蹭着她的脸蛋:“梦菡梦菡,我好爱你!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抱上你的金大腿了!” “滚一边去,别蹭花我的妆!” …… 风行典当行外。 “梦菡,等着我,马上就好!” 简若晴捧着顾梦菡取出来的二十万现金,给了她好几个飞吻,这才朝典当行的大门走去。 顾梦菡就站在门外等着她。 若晴妈妈留给若晴的嫁妆是一套翡翠首饰,她算过了,若晴把首饰典当了十八万,算上利息,赎金二十万绰绰有余。 若晴肯定能很顺利地赎回来,自己也用不着出面进去了…… 只是念头才落,简若晴骂骂咧咧的声音就灌入耳膜。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张开航,你个小人,你敢黑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意识到不对劲,顾梦菡回头一看,竟然见到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架着简若晴就把她往外带。 “走你!” 保镖粗鲁地把简若晴往外一丢,关上门就回去。 顾梦菡立马上前扶住她,这才避免简若晴摔个狗吃屎。 “王八蛋,今天我一定要把我的翡翠首饰拿回来不可!” 简若晴气冲冲地还要往里钻,却被顾梦菡一把拽了回来,“怎么回事?首饰呢?” 第10章 你说,你是谁的爹? 简若晴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气愤不已:“梦菡,我和你说,那个老板太过分了!” “我的首饰才典当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给他二十万赎金都是客气的!结果他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的就要一百万?!他怎么不去抢啊!” “我和他讲道理,他就撒泼耍赖!我扔下钱去拿首饰,他不仅霸占着不给,还让保镖把我丢出来!简直气死我了!” 听她讲完,顾梦菡一张俏脸也沉了下来:“岂有此理,走,我和你一起进去!” 说完,她牵着简若晴的手重新走进典当行,誓要给她找回场子。 “哟,还找帮手了啊?又想来抢?” 店铺的老板叫张开航,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 余光瞟到简若晴带着另一个女人走进来,他竟是直接当着她们的面,拿起那套翡翠首饰擦拭起来,动作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件翡翠可是几十年不见的好货,卖出去能赚好几倍呢! 既然进了他张开航的口袋,谁也别想拿走! 看到简若晴盯着首饰龇牙咧嘴的模样,顾梦菡扬了扬精巧的下巴:“就是那套吗?” “嗯!”简若晴用力点了点头。 “你说,这套首饰你典当了多少?”顾梦菡眯着眼看向简若晴。 “十八万啊!我和他抬了好久的价才抬上来的。” 听到这话,顾梦菡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套翡翠首饰,工艺繁复,做工精美,而且水头极佳,价值远不止十八万,说不定翻个三倍还不止。 这个黑心的老板欺若晴不识货,昨日已经坑了她一遍,今天还妄想坑她,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顾梦菡踏着高跟鞋上前,美眸此刻冷的像把刀子,直勾勾的瞪着张开航。 “抢?”顾梦菡勾唇冷笑,“到底是谁在明抢,你心里不清楚吗?这套首饰的价值,她人傻不识货可以理解,你一个当铺老板难道不知道?” “如果你还想让这家店开下去,就拿着这二十万乖乖闭嘴!” “呵,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张开航终于抬头看向顾梦菡,将手里的帕子往桌上重重一砸! 然而,在清楚看见顾梦菡那张脸时,张开航近乎眯成一条缝的老鼠眼不由得睁大了几分。 眼前的女人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盛着火光的凤眸微微上挑,透出万种风情。 浅蓝色的收腰连衣裙,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长相美艳,气质却又是出尘如仙,将性感和清纯两个矛盾的特征完美融合。 极品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极品的女人! 张开航色眯眯地打量着顾梦菡,贪婪地舔了舔唇角:“真想拿走这套首饰也行,只要你陪我睡一晚就成。” 说着,油腻的肥爪朝她的俏脸摸去。 顾梦菡偏头躲过,眸底淬着细碎的冷光。 别有深意地望着眼前肥头大耳的老板,红唇一扬:“你想让我陪你一晚,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你得先问问我丈夫同不同意。” “嘿嘿,”张老板猥琐地笑了笑,“这块地盘我才是老大,你那废物丈夫算老几?老子想睡你,还用问他的意思?” 猖狂的话语,让顾梦菡冷声一笑。 摸了摸自己的美甲,姿态闲适地开口:“我那丈夫啊,的确是个废物。无非就是有个薄卿寒的名字罢了。” “抛开这个名字,他啥也不是。” 薄卿寒? 她竟然是薄卿寒的太太? 想到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在帝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张老板顿时吓的不敢妄动了。 一旁的店员见状,一脸轻蔑的开口提醒:“老板,她肯定在骗你。薄先生的太太,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二十万斤斤计较。” “再说了,打着薄太太名号招摇撞骗的女人多了去了,您别被忽悠了。” 听到这,张老板立马反应过来,眼里的惧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呸!你要是薄卿寒的太太,老子还是他爹呢!” “你个小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不给你点教训瞧瞧,我就不姓张!” 张开航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高扬起手就朝顾梦菡的脸挥了过去。 与此同时,典当行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携着摄骨的寒气,缓缓逼近。 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骤然响起。 “你说,你是谁的爹?” 第11章 发怒的薄卿寒 耳边的疾风忽然止住。 顾梦菡一愣,下意识抬头往门口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帝王般立在门口的薄卿寒。 男人一袭黑色正装,气场清冷尊贵。 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此刻寒意遍布。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便从他周身四散开来。 “回答我,你是谁的爹?” 男人阔步走来,阴戾的黑眸锁定住开始颤抖的张开航,薄唇冷冷启合。 一夕间,有关男人可怖的传闻争相涌进张开航的脑海。 传闻薄卿寒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了获得薄氏的主掌权,将他的叔伯全部残忍杀害。 入主薄氏后,他以雷霆手段,扫外清内,短短两年时间,就将集团发展为安国第一企业,彻底奠定了薄家豪门贵胄的地位。 而那些阻碍他的人,不是不知所踪,就是不明原因地死亡…… 还有传闻,薄卿寒生性暴虐嗜血,只是听到有人背后嚼他舌根,第二天那个人就被割了舌头、打断四肢丢去山上喂野狼…… 男人此刻承载着杀意的黑眸,似乎愈加验证了那些传闻的真实性。 张开航肥胖的身躯顿时抖如筛。 “薄、薄少……” “扑通”一声,他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薄少,我错了我错了!您是我爹,您是我爷爷!” “是我口不择言。求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脑袋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起来。 薄卿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开航,眸底冷然一片。 周身的戾气,恍若让人置身修罗地狱。 “把这里砸了,不要让我在帝都看到他!” “是,薄少!” 男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找来棍子,大刀阔斧地砸店铺。 不消一会儿,玻璃柜台碎裂一地。 另外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抓住张开航肥胖的胳膊,拖麻袋一样地把他往外拽。 “谢谢薄少开恩,谢谢薄少开恩……” 在听到薄卿寒吩咐砸店的那一刹,简若晴就眼疾手快地抱过柜台上的那套翡翠首饰。 看着前一刻嚣张无比、对她们百般刁难的张开航,此时像死猪一样被拖走,还哭着道谢的狼狈模样,心底别提多解气了! 走到顾梦菡身边,简若晴一脸艳羡的捅了捅她的胳膊,感慨道:“可以啊梦菡,重生后不仅身价一夜暴涨,还白得了个这么优质的老公。” “薄卿寒可是帝都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此时,简若晴看着薄卿寒的眼神里,满是崇拜的星星。 但是和她的反应相反,顾梦菡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暴怒的薄卿寒,心底忍不住发憷。 那个肥猪不就是口嗨了一句,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这架势,总感觉要将那肥猪拖出去凌迟了似的。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可怕…… 忽然,一道冷锐的目光打断了顾梦菡的神思。 一抬头,她蓦地对上了薄卿寒泛着红血丝的黑眸,一股杀意顿时扑面而来。 心底一咯噔,来不及多想,顾梦菡拉着简若晴的手就欲从门口逃跑。 不对劲,这个男人这么一副要杀了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又没招惹他! 还没跑到门口,两个黑衣保镖伸手将她们拦下。 步伐一滞,顾梦菡不得不停下,蹙眉看向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薄卿寒,你什么意思?” 不带一丝温度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在这艳阳天里,顾梦菡竟然感觉到丝丝冷意。 眸光扫了一眼她身边的简若晴,薄卿寒薄唇轻启:“她可以走,你留下。” 声线低沉,没有一丝起伏。 顾梦菡一听,秀眉蹙的更紧:“我都和你离婚了,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去留?!” 说完,回头盯着拦路的保镖,冷声呵斥:“让开!你们没资格拦我!”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虽然这个薄太太不受少爷的喜欢,但她终究是薄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他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太放肆,只好小心翼翼地看向薄卿寒,等待他的指示。 “让开!” 就在顾梦菡准备硬闯的时候,薄卿寒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喂,薄卿寒你干什么!” 顾梦菡被扯的一个踉跄,挣扎着往后退,但是哪里抵得过盛怒中男人的力道。 没几步,就被他粗鲁地扯到车子前。 “梦菡!” 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简若晴想上前去帮闺蜜,却被保镖牢牢拦住,只能焦急地看着顾梦菡被薄卿寒带走。 “薄卿寒,你放开我!放开!” 不顾她的挣扎,薄卿寒脸色阴沉地一把将人塞进路边的劳斯莱斯里,利落地锁上车门,不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 他坐上车,一脚踩死油门。 劳斯莱斯顿时如脱缰的野马,飞速冲出去。 “啊!” 巨大的惯性让顾梦菡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扑去,要不是她反应迅速,脑袋肯定要被撞出个大包。 “薄卿寒,你……” 靠在位置上坐稳,顾梦菡正欲转头申讨,却在看到男人面孔的刹那静了音。 男人的侧脸紧绷,眉宇间阴云翻滚。 随着车子的疾驰,薄卿寒身上的冷意越来越骇人,似乎就想这么带着她一起下地狱! 被他这可怖的模样吓住,顾梦菡吞咽了口唾沫,一时间不敢说话了…… 第12章 我要你一辈子留在这赎罪 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区,密林遍布的群山脚下,古朴肃穆的薄家祠堂落座于此。 一声急刹,打破了此方的静谧,疾驰的劳斯莱斯骤然停在祠堂前。 看了四周眼毫无人烟的环境,顾梦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身边的温度更低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下车,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出车子,拉着她大步走进祠堂。 “喂!薄卿寒,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我的手都要断了!” 本就淤青的手腕再次被男人牢牢桎梏住,顾梦菡忍不住痛呼着挣扎。 “放手,你到底要带我去那里!” 对于她的反抗,男人根本不予理睬,只是携着一身寒气的大步往里走。 越往里,他周身那股不可名状的情绪便越深厚。 有怒、有痛、有悔……复杂的让顾梦菡根本读不懂。 很快,她被连拖带拽的带到了祠堂深处的一间小屋里。 小屋正中央摆放着一樽神龛,里面供奉着香火牌位。 屋子光线昏暗,只有牌位前的烛光和头顶的红灯笼闪着晦暗幽冷的光。 大白天的,莫名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男人用力一甩手,顾梦菡就被踉跄地推到神龛前。 这个狗男人,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暴力! 顾梦菡腹诽着站稳,刚想开口质问,牌位上的“薄太太之灵位”六个字,倏然跃入她的眼帘。 薄太太? 凤眸一瞪,顾梦菡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薄卿寒还有一个太太?所以现在的‘她’是薄卿寒的第二任妻子? 我的天,这个狗男人不仅渣又暴力,还克妻啊! 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把婚离了,否则好不容易重生回来,说不定又把小命搭上了。 顾梦菡小心抚了抚心口,目光狐疑的打量着四周,但是,薄卿寒把她带来这儿干什么? “跪下!” 疑惑间,森冷的命令声从身后传来。 顾梦菡回头,莫名地看了周身冷寒的男人一眼:“凭什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将薄卿寒压抑的怒火给激了出来。 “我说,跪下!” 巨大的压迫感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寒意袭来。 一时间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但顾梦菡还是挺直腰板,直视进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傲气回击:“我偏不跪!” 她跪天跪地跪父母,但绝不会为强权下跪! 况且她为什么要跪被他克死的前妻啊!简直莫名其妙! 薄卿寒眯了眯眼,双眸一瞬间赤红起来。 周身涌起骇人的戾气,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朝顾梦菡逼近。 被男人这修罗般的气场吓到,顾梦菡一步一步往后退。 忽地,后背一凉,她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退无可退。 而身前的男人依旧黑沉着脸朝她逼近,垂在身侧的拳骨捏的咔哒响。 忍着恐惧,顾梦菡梗着脖子质问:“薄卿寒,你到底要干什……啊!” 忽然,一股疾风迎面而来。 男人紧握拳头,携着千钧之势,直朝她面门砸来。 顾梦菡下意识捂住了脸。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响和碎裂声灌入耳膜。 半晌,没有感受到疼痛,顾梦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对上男人猩红嗜血的双眸。 他的额头青筋直爆,俊脸因为怒意微微扭曲。 胸口剧烈起伏着,努力压抑着那股毁天灭地的戾气。 没有错过男人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顾梦菡惊恐地瞪大了双瞳。 这个男人,竟然想杀她! 之前他虽然三番两次的暴怒,但她从没有感受到他这般浓烈的杀意;但是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了!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顾梦菡,我告诉你,这辈子我认定的薄太太只有一个人!” 男人收回砸在她耳畔的拳头,转而掐住她的下颌,捏紧,冷声开口:“哪怕她已经死了,我也绝不会让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心机女有替代她的机会!” 一想到他的小姑娘,在这大好的年华失去了生命,甚至连具全尸都没有,薄卿寒的怒意就忍不住翻涌。 男人手上的力道渐渐失了控,顾梦菡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薄卿寒,既然你这么爱她,那就赶紧把离婚证办了,让我离开啊!” 等拿到离婚证,他爱找谁找谁! 哪怕他想去黄泉找前妻,她也一定会慷慨地送他一程! “离开?” 男人的大掌再次收紧,遍布寒霜的俊脸不断在她视野里放大,薄唇开合着吐出冷戾的字眼。 “做梦!我不会放你离开,我也不会轻易让你死掉。顾梦菡,我要你一辈子留在这里赎罪!” 向他的小姑娘赎罪!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男人大手一甩,携着满身的怒火离去。 “来人,把门锁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打开!” 什么? 把门锁起来?他要把她囚禁在这?! “等等!” 第13章 祝你早日和前妻团聚 还未从惶恐中回神的顾梦菡一听,下意识朝门口奔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声,沉重的红色木门在她眼前狠狠关上,差点撞上她的鼻子。 顾梦菡往后仰了仰,而后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开门!薄卿寒你开门!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的!” “外面的,给我开门!我可是薄家少奶奶,我命令你们赶紧放我出去!” “喂!有人吗?开开门!” …… 只是喊到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理会她。 顾梦菡骂骂咧咧地收回了拍红的手。 掏出手机,准备查看一下这是什么鬼地方,然后向简若晴求助。 但令人崩溃的是,这个鬼地方竟然连信号都没有! 顾梦菡举着手机,上蹿下跳地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手机依旧没有一点信号,顿时心底十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薄卿寒,我X你大爷! 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你百倍奉还!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山脚的夜晚,气温骤然下降。 山风从屋外呜呜吹过,树影婆娑。 昏暗的房间里烛光跃动,投射出诡异的光影。 黑夜、祠堂、死人……一切恐怖的元素全部具备了。 饥寒交迫的顾梦菡,搓着胳膊缩在屋子的角落,警惕地盯着四周。 这里到处都是祭奠死人的地方,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要是她身边有辟邪的东西就好了…… 辟邪? 话说,玉能够辟邪…… 顾梦菡一下子想起白天简若晴交给自己的玉佩,连忙将它从兜里掏出,紧紧握在手中。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靠,薄卿寒,我祝福你早日和你前妻团聚!” 心底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顾梦菡终究还是忍不住害怕地痛骂出声。 她简直太命苦了,上一世莫名地被烧死,还以为重生回来可以享享福了,谁知道摊上这么个绝世大渣男。 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好不容易拥有的第二次小命都要玩完了! 离婚离婚,出去一定要赶紧离婚! 夜渐深,又冷又饿的顾梦菡强撑着眼皮,强迫自己不要睡过去。 直到新一轮朝阳升起,她才敢攥着玉佩闭眼小憩。 那张精俏的小脸,布满沉重的疲倦。 与此同时,薄氏集团。 薄卿寒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初晨的暖阳从窗外泄入,洒落在他身上,也带不起一点暖意。 修长的指节一遍又一遍翻阅着有关穆悠然的资料,眸色冷沉。 这一年里,他找了所有关于她的资料,看完了她的每一场医学演讲。 这才知道,原来他一见钟情的女孩竟然这么优秀。 年仅16岁,便已经是中西医双学位博士;18岁,便以名誉教授的身份在帝都军医院就职,靠精湛的中西医技术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疑难杂症。 只不过小姑娘很低调,如果不刻意寻找,根本不知道她这些令人咋舌的成就。 19岁那年,是他和她的初见,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也是他和她的最后一面…… 这时候,林山敲门进来汇报:“薄总,下午政府那边的会议议程有所更改,这是最新……” “你替我去,”薄卿寒头也不抬地打断他,“今天其他的行程全部推掉,别来打扰我。” “是,薄总。”林山恭敬应声,却没有退出去。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 薄卿寒掀起眼皮,就看到林山依旧站在眼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说事!”薄卿寒蹙眉道。 知道这时候提少夫人肯定会惹薄总不开心,但是林山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薄总,少夫人已经被关在祠堂一天一夜了,要不要把她放出来?到时候老太爷那边问起来,不好交代。” 果不其然,薄卿寒一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黑沉下来:“这是她自找的,不用管!” “还有,从现在开始,她不是薄家的少奶奶!” 薄卿寒丢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把离婚证办了!” 既然这个女人主动提出离婚,他当然会成全她! 以退为进,在他这里不管用! 诧异地接过签着两人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林山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对方阴沉的俊脸,还是住了嘴。 “是,薄总。” 林山退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再次恢复死寂。 盯着资料中穆悠然熠熠的黑眸,薄卿寒脑海里莫名浮现起顾梦菡那倔强又澄澈的双眸。 那双眼睛里,再也不见曾经的卑微怯懦,也没有惹人厌恶的痴狂爱慕,有的只是纯粹的璀璨,和倔强又坚毅的光。 好像自从那次诈死后,这个女人就大变样了,完全没有一点以前的影子。 再也不会在他跟前畏畏缩缩,甚至三番两次地和他对抗,激怒他…… 该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薄卿寒剑眉猝然深拧。 不管她是谁,也改变不了她间接害死悠然的事实,这是她一辈子都赎不清的罪! 第14章 送饭 另一边,汇报完工作的林山偷偷去了半山别墅。 虽然薄总不肯放过顾梦菡,但她终究是薄老太爷认定的孙媳妇,还是顾氏的千金。 一旦出了事,双方都不好交待。 所以他还是冒着风险背着薄卿寒,嘱咐别墅的佣人去祠堂给顾梦菡送饭,而后偷偷溜回公司。 此时,被林山点名送饭的佣人秋月,正在厨房大吐苦水。 “天呐,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要我给那个女人送饭。她脾气这么差,现在又被少爷惩罚,到时候肯定会把气撒在我身上!” “我不想去,花姐,你能不能替我……” “不行不行,林助理都点名让你去了,当然得你去了。”在厨房帮工的花姐连忙拒绝。 这可是门苦差事。 整个别墅谁不知道这位薄太太性格刁钻,除了对少爷百般讨好外,对她们这群下人,动不动就是惩罚责骂。 秋月的哀嚎声更大了:“救命啊,谁能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去!上个月那个新来的小女佣,就是因为没伺候好她,被她硬生生用刀片割伤了脸,现在还没好呢!” “秋月姐姐,我帮你去吧。”忽然,一道温婉的女音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到白凌萱施施然走进厨房,那张清纯白皙的脸蛋上,还挂着善解人意的微笑。 “我帮你去给少夫人送饭吧。”白凌萱又重复了一遍。 这声音对于秋月来说简直就是天籁,她一脸感激地看着白凌萱:“萱萱,你说真的吗?你不怕她又欺负你吗?” 白凌萱温婉一笑:“少夫人之前不被少爷待见,心里有火无处发泄,所以对我脾气差了点,我能理解的。” 这大度温婉话语瞬间惹来一片赞扬。 “萱萱,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到时候给她送饭你可得小心点,不要再被她欺负了。” “嗯,放心吧。” 白凌萱温婉地应下。 垂眸,在她们看不到的角度,眸底闪过一道讥嘲之色。 一群蠢货,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从林山进来别墅的那一刻起,白凌萱就注意到了。 本以为薄少也回来了,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想去找他,没想到回来的只有林山一个人。 虽然没能见到薄少,却意外听到了顾梦菡被关在薄家祠堂的事儿。 想到那个嚣张跋扈、对她百般羞辱的女人,白凌萱心底那股子气怎么也消不下去。 如今终于有一个给她回击的机会,她当然要抓住了! 拿上饭盒,白凌萱正要去送饭,却被秋月一脸八卦地拉住:“对了萱萱,你知道少夫人为什么会被少爷关在祠堂吗?” “我也不太清楚。” “哦这样,那你去吧,小心点。” “嗯。” 白凌萱一离开,佣人们再次议论起来。 “看样子,少爷是要和那个恶妇离婚了,这都不顾情面地直接把人关进祠堂惩罚了。” “那都是她自己作的,活该!” “就是,有萱萱这么善良体贴的女人在,哪个男人不心动。” “可惜了,但凡萱萱有个好家世,凭她的长相,也不至于在薄家当佣人啊!” …… 第15章 小白莲挑衅 走出半山别墅,白凌萱拎着饭盒打车前往薄家祠堂。 在距离祠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下车了。 祠堂在僻静的郊区,背靠山林,渺无人烟。 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后,白凌萱打开饭盒的盖子,俯身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洒进去。 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满意,脱下高跟鞋,用沾满秽土的尖细鞋跟在饭菜里搅了搅,这才脸色阴毒的拎着饭盒继续往前走。 祠堂门口,只有一个守门的老者。 白凌萱和他说明来意后,他便带着她去了顾梦菡所在的小屋。 沉重的红色木门打开,光线从外面照进来,靠在墙边的顾梦菡费力地抬手挡了挡眼。 薄卿寒终于要放她出去了吗? 等她出去,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然而,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脸得意望着她的白凌萱。 踏进小屋,白凌萱一眼就见到了墙角的顾梦菡。 此时她蜷缩着身躯,正披头散发地靠在门边。 因为一夜滴水未进,脸色黯淡了几分,原本红润的双唇也有些干燥皲裂。 水蓝色的高奢连衣裙上沾满了尘土,哪还有先前耀武扬威的风光。 见到她这狼狈的模样,白凌萱别提多解气了。 “薄太太,我来给你送饭了。” 白凌萱幸灾乐祸的走到她身前,一松手,“哐啷”一声,保温饭盒直接砸在了顾梦菡脚边。 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顾梦菡,暂时顾不上和她算账,拿过饭盒就准备开吃。 然而拧开盖子,刚舀起一勺饭,就看到了饭菜上遍布的泥土。 动作一滞,顾梦菡蹙眉看向白凌萱:“饭菜上都是土,我要怎么吃?” 没有外人在场,白凌萱一改平日的温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倨傲开口:“这是卿寒的意思,你爱吃不吃。” 说着伸出腿,一脚将保温盒踢翻在地,饭菜顿时倾倒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薄太太,这菜都掉地上了,要不您就将就吃吃吧?”矫揉造作的声音传入顾梦菡的耳膜。 这局势,顾梦菡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她就是大傻子了! 感情这个小白莲趁着自己落难,故意挑衅她来的。 顾梦菡脸色一沉,忍着饥饿从地上站起来。 理了理褶皱的衣裙,面无表情地向眼前一脸挑衅的白凌萱,冷声一笑:“不装了?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薄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奉……” “啪”一声,一记嘹亮的耳光打断了白凌萱后续的话。 白凌萱被打的一懵,捂住脸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错愕地看着动手的顾梦菡。 “既然你还知道我是薄太太,就注意你的态度!” 哪怕衣裳凌乱,脸色憔悴,但是她周身的气场依旧强大凌厉。 “你……” 白凌萱逐渐反应过来,指着顾梦菡正想开口,却被对方一把拍开。 “我什么我!”顾梦菡凤眸一瞪,气势彻底碾压对方。 她昂着精致的下巴,睥睨着眼前的白凌萱,字字珠玑地出声。 “薄卿寒当初可怜你,把你从路边捡回来收留。他对你好,就和顺手给路边的阿猫阿狗投食一样。就凭这点依仗,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之前说过什么?不想当他的侍妾,就认清自己的位置!这才几天,就不长记性了?” “别说我和薄卿寒现在没离婚,我是薄家公认的薄太太;就算离婚了,我也是顾氏的千金,依旧是枝头的凤凰,不是你这种身份卑贱的麻雀比得上的!” “你、你……” 顾梦菡的每一句话,都和尖锐的刀子一样,深深地往白凌萱心底扎。 对于身份的自卑,内心深藏的阴暗,在顾梦菡的刺激下,彻底化作尖锐的怒意和妒意。 “顾梦菡,我要杀了你!” 白凌萱气急地抬手,朝着顾梦菡的脸颊用力挥去。 凌厉的风声破空而来。 只是才挥到一半,手腕就被桎梏住。 明明对方没用多少力,她却怎么也动不了。 “呵,看来你还真是不长教训。” 顾梦菡攥住白凌萱的手腕,眸色一沉。 抬手就欲再给她一个巴掌,让这朵白莲花长长记性。忽然,一道冷厉的呵斥声传来。 “住手!” 第16章 玉佩怎么会在她这 顾梦菡下意识停住扬起的右手,转头朝门口望去,视线里蓦地映着携一身冷意走来的薄卿寒。 那张英俊的脸紧绷着,盯着顾梦菡的眼神,盛满熊熊怒火。 “少爷!” 一见到他,白凌萱心底一喜,面上却是委屈地唤了他一声。 挣脱顾梦菡的桎梏,她一把扑进男人的怀中,哽咽着哭诉:“少、少爷,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太太。” “太太说饭菜不好吃,就把它踢翻在了地上……” 薄卿寒不动声色地推开怀里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 黑眸一沉,冷锐的目光射向一旁高傲站着的顾梦菡:“凌萱的脸,是你打的?” “是又怎样!”顾梦菡利落地承认。 她环着双臂,昂着下巴,一副女王睥睨的姿态和薄卿寒对视着,没有一点心虚。 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绝不会让这朵白莲花欺负到她头上! 然而,这副倔强的模样落在薄卿寒眼里,却是典型的不知悔改! 他拧着英俊的剑眉,声音卷着股寒气:“顾梦菡,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呵,当着原配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反过来质问她?谁给他的脸?! 顾梦菡冷声回击:“薄卿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是你!只要一天没有拿到离婚证,我依然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是薄家的少夫人!” “你私下如此宠妾灭妻,一旦传出去,侮辱的可是薄家的名声!” 掷下这番铿锵有力的话,顾梦菡冷冷地瞟向缩在他身边的白凌萱:“我给过她机会,让她做你的侍妾给你暖床,是她自己拒绝的,那她就该明白她现在的身份!” 薄卿寒的瞳孔蓦地一缩。 “身份”这两个字,彻底触到了他的逆鳞。 当初顾梦菡就是借着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强行嫁进薄家,而他也因为这件事,失去寻找小姑娘的最佳时期! 最终,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梦菡!因为这该死的身份! 一刹那,薄卿寒身上的戾气翻涌,俊脸阴沉地可怕。 他抬腿,携着满身的怒火朝顾梦菡疾步走去。 顾梦菡见势不妙,正想后退躲避,但是暴怒中的薄卿寒根本不给她机会。 铁钳般的大掌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被粗暴地顶在墙上。 “咚”一声,后背和脑袋狠狠地撞在墙面上,顾梦菡的眼前不禁黑了一瞬。 “顾梦菡,你是不是仗着自己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薄卿寒面无表情地盯着憋得双颊通红的顾梦菡,眸底森寒一片。 这个女人嫁进薄家这一年来,背地里虐待了多少女佣,在外面闹了多少丑事,他一清二楚!他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追究,不过是念在爷爷的面子上。 但是这个女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 到最后,连他的小姑娘也被她连累的惨死火中! 一想到悠然的惨状,薄卿寒的心脏就狠狠抽痛起来,恨不能让顾梦菡给她陪葬! 脖子上的大掌寸寸收紧,求生的本能让顾梦菡用尽全部力气挣扎起来:“放、放开!” “要陪你前妻……你自己去陪,我、我才不要去!” 话语落下的刹那,脖子上的大掌猛然一紧,低沉的嗓音带着瘆人的寒意从头顶传来。 “她不是我的前妻,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太太!” “唔……” 顾梦菡的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的力度跟着减弱。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叮”一声脆响,一枚玉佩落地。 暴怒中的薄卿寒下意识低头,当看到那枚熟悉的方形玉佩时,黑瞳骤然一凝。 从顾梦菡身上掉落的这枚玉佩,剔透翠绿。 繁复精致的镂空雕花中央,一只霸气的飞龙翱翔。 象征薄家身份的玉佩,雕刻的工艺和花纹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这是他的玉佩,是他送给穆悠然的那枚玉佩! 第17章 查顾梦菡和穆悠然的关系 大掌猝然松开,顾梦菡一下子脱力地滑坐在地上。 急促的咳嗽声顿时在小屋回旋。 看都不看她一眼,薄卿寒立马捡起玉佩细细打量。 确认这是他送给悠然的玉佩无误,薄卿寒刷地侧头,泛红的黑眸锁定住地上咳嗽的女人。 上前,他一把将她揪起,冷声质问:“顾梦菡,这个玉佩哪里来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急迫。 “咳咳……”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顾梦菡,突然被粗鲁地揪着领口抵在墙上,差点又要背过气去。 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当看到他手中的玉佩时,脸色不由得一僵。 这个玉佩是她曾救下的那个神秘男人送给她的,难道这个狗男人认识这枚玉佩? 心思百转,眼看身前的男人即将失去耐心,她用恼怒掩饰慌乱:“我在路上捡的,你管得着吗?!” “哪里捡的?”男人步步紧逼。 “太平间!”顾梦菡梗着脖子无畏地道。 从简若晴那里知道她前身的尸体也是放在第一医院太平间,和原主是一个医院,玉佩从她前身尸体上掉下来被她捡到,也说得过去。 看着他紧绷的俊脸,顾梦菡努力保持镇定地冷嘲:“你可别说这个玉佩是门口那朵白莲花的,你要给小情人报仇,好歹编点说得过去的理由。这种牵强的借口,不觉得无耻吗?” 冷澹的黑眸紧紧凝视着顾梦菡的小脸。 她的脸色还有些泛青,呼吸也有几分局促,但是眼底的倔强和讽刺一览无余。 没有在她神色上找出异样,薄卿寒嫌恶地一把将人甩开,任由她继续跌坐在地。 牢牢捏紧手中的玉佩,薄卿寒转身就带着泪眼汪汪的白凌萱离开。 跨出门槛的那一刹,他忽然顿下脚步,扬起的声音带着杀伐般的决绝。 “顾梦菡,要是你敢说谎,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唔……” 被重重地甩在地上,疼痛顿时从尾椎骨蔓延。 尝试了几次,顾梦菡都无法从地上起身。 满身狼狈地望着薄卿寒离开的方向,莫名的委屈和憋屈涌上心头。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她只是正当防卫,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所谓的丈夫如此针对。 他是不是非要她死了才甘心啊! 顾梦菡的眼眶情不自禁地红了红,可她还是倔强地眨着眼,硬是将眸底的水汽尽数憋了回去。 不能哭,那对狗男女才不值得她的眼泪! 她不信命,也不认命! 哪怕现在换了一具身体重活一世,她也绝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更不可能向那样的人屈服! …… 半山别墅,古朴肃穆的书房。 一身黑衣的薄卿寒正襟危坐在桌案后,颀长清隽的身躯,不受控地释放着丝丝寒意。 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沉思片刻,薄卿寒掏出手机,拨出林山的号码。 “薄总。”恭敬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穆悠然的死因有结果了吗?” 对方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暂时还没有。这一年里穆悠然小姐的一切信息都有被人为隐藏,我们的人只能查到她是参与研究项目时身亡。但是项目具体是什么,具体的研究所实验室在哪里都无法查到……我们会抓紧调查的。” “派人查查她和顾梦菡的关系。”薄卿寒冷声吩咐。 顾梦菡?一个医学天才能和一个草包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林山虽然疑惑,但还是应声:“是,薄总。” 而后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薄卿寒没有挂断电话,只有食指敲击桌面的沉闷声音传到林山耳中。 林山心底忍不住突突,硬着头皮问:“薄总,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今天是你第一次违背我的命令,知道该怎么做吗?”语气低沉,掀起一股寒意。 林山下意识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薄卿寒说的是自己偷偷给太太送饭的事。 他立马恭敬应声:“属下这就去领罚!” 第18章 牌位上的人是谁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白天还是烈阳高照的大晴天,一到晚上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山间的温度跟着骤降。 阴森的祠堂里,最深处的那间小屋,顾梦菡蜷缩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原本红润的脸庞现在惨白无比,干燥的双唇也失了血色。 整整两天没有进食了,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和热量都在急速流失。 眼皮子很重,一阵阵眩晕感跟着袭来,现在的她又冷又饿,就想这么昏厥过去。 但是顾梦菡知道,她绝对不能闭眼! 这种情况下昏睡过去,她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小屋外。 祠堂的守门人陈伯注视着屋里那缩成一团的影子。 即便距离这般远,都能一清二楚地看到她在颤抖。 这么低的温度,少夫人她穿的那么单薄,一定很冷吧? 而且被关到这里后,少夫人就一口饭都没吃,一定饿坏了吧? 驻足了许久,陈伯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冒着被薄少责罚的风险,颤巍巍地去了自己屋里,取出一床新的被辱。 捎上晚餐剩下的两个馒头和一瓶矿泉水,他略有些吃力地拿着东西朝最深处的小屋走去。 门锁窸窸窣窣地声响传来。 顾梦菡费力地掀起眼皮,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半白的老人,抱着床被子朝她蹒跚走来。 疑惑间,老人将被子铺到她的身边。 他的身形伛偻着,动作迟缓,可以看得出来做这些事很费劲,但他还是努力帮她把被子铺平整。 而后,他从怀里掏出馒头和矿泉水递给她,苍老的声音带着怜悯和慈爱:“少夫人,我这里只有这些了,您将就垫垫肚子,别嫌弃。” 一看到食物,顾梦菡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接过对方手中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哪怕前世没被院长妈妈收养前,也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路边垃圾桶里的剩饭,饭店里被倒掉的馊食,她都吃过! 现下被饿了整整两天,这样的白面馒头对她来说无疑是美味。 最关键的是,它们顶饿,而且能救命!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陈伯在一旁心疼地提醒。 真不知道少夫人做了什么,竟然让少爷这么惩罚她。 顾梦菡就着矿泉水,一口气吃完了两个大馒头,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谢谢您老人家,要是没有你,我估计撑不过今晚了。” “客气了,少夫人,您可以随大伙儿唤我一声陈伯。” “谢谢陈伯!”顾梦菡再一次真挚道谢。 陈伯打量着她,正想问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顾梦菡却指了指身后的牌位,率先出声:“对了,陈伯,你知道薄卿寒的前妻是怎么死的吗?” 无缘无故被关在这‘赎罪’,她总得弄清楚前因后果。 陈伯滞了一滞,而后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据我所知,少爷娶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少夫人您。” “我在祠堂守了十多年,只知道这块牌位是少爷前不久匆匆立下来的。” 陈伯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带着感慨地开口:“那一天,少爷来立牌位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仿佛随时都会暴走崩溃。我算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向来喜怒不形于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那副模样,怒到了极点,也痛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毁天灭地。 听到这个,顾梦菡愈加好奇了,疑惑的又看了眼神龛前的牌位,追问:“那这个牌位怎么没有她的名字?” 陈伯摇摇头:“少夫人,少爷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啊。” “不过,”陈伯眉头皱了皱,“那天,我隐隐听少爷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陈伯一下子想不起,苍老的脸苦苦思索着。 八卦心顿起,顾梦菡一脸好奇地盯着陈伯:“陈伯,她叫什么?你别急,慢慢想……”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薄卿寒这么失态?还非要把她关在这里,逼她下跪赎罪! 陈伯眉心越拧越紧,越拧越紧。 半晌,他忽地一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穆……” 第19章 突发心脏病 “轰隆——” 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紧跟着响起。 巨大的声响,似乎要把天空劈成两半,让人的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被骇了一跳的顾梦菡,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连忙拍了拍胸口压惊。 一回神,忽然看到陈伯神色痛苦地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地当着她的面倒在了地上。 “陈伯!”顾梦菡心里一惊,立马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心率失常、呼吸急促、意识不清……这是典型的急性心脏病发作的症状! “陈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千万不要睡!” 顾梦菡蹲下身,快速翻找着陈伯的口袋。 昨日突然被薄卿寒带到这里,她的针灸包和药品都不在身边,没办法为陈伯进行急救措施! 好在他的衣兜里放着速效救心丸,顾梦菡快速拿出药瓶,倒出药丸。 药瓶里只剩下三粒药,正常来说需要10到15粒才能缓解急性心脏病发作,这么点剂量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顾梦菡立马将这三颗救命药塞入陈伯嘴里,就着刚刚喝剩的矿泉水给他喂下去。 这几颗药只能暂时保证他无碍,想要脱离危险,还是要尽快送到医院! 思及此,顾梦菡不敢耽搁,立马跑出小屋,寻找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顾梦菡一头冲进雨瀑里,红了眼的寻找。 车子,车子,这里有没有车子啊! 最终,在祠堂的前院,发现了一个拉货的板车。 就它了! 顾梦菡一咬牙,迅速把板车拉到门口。 “陈伯,能听到我说话吗?不要睡!千万别睡!” 顾梦菡奔进小屋,费力地背起意识不清的陈伯,小心地将他放到板车上。 板车上仅有两个雨衣,顾梦菡把它们全部盖在陈伯身上,而后咬牙拉起沉重的板车,朝祠堂外崎岖的山路走去。 这里地处荒郊,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闪电划破天际带来刹那的光亮。 狂风裹挟着暴雨,毫不留情地袭来。 豆大的雨珠砸在顾梦菡纤弱的身躯上,没一会儿,她整个人就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哒哒的一片。 她紧紧咬着牙,用娇小的身躯拖起那比她整个人都要大两倍的板车,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泥泞的山道上。 不时回头对板车上的陈伯喊:“陈伯,坚持住!不要睡!” “陈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就回复我一下!” 板车上的陈伯,被雨衣牢牢裹着,没有淋上一滴雨。 意识朦胧间,听到顾梦菡的喊话,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却说不出一个字。 “陈伯,马上就到路边了,你坚持一会啊!” 山路湿滑,近乎走一步滑一步的顾梦菡,死死护着板车,不容许陈伯有一丝损伤。 最后,她干脆甩掉脚上碍事的高跟鞋,赤脚朝山下走去…… 夜间的郊区,还是暴雨天,车辆少的可怜。 顾梦菡满身狼狈地站在路边招手拦车,却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那三粒速效救心丸的药效马上要消失了,顾梦菡着急的不行。 路边黑漆漆的,再没有一辆车驶来。 就在顾梦菡快绝望的时候,一道远光灯由远及近突破雨雾出现。 有车了! 顾梦菡看了一眼又开始呼吸急促的陈伯,秀眉紧紧蹙起。 错过这辆车,不知道下一辆多久才能出现!不能再等了! 心一横,顾梦菡直接跑到马路中央,张手拦在疾驰的车子前。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雨幕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