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接到通知,这心里面也是迷糊。

    问了几遍确定吗。

    得到答案后,怀恩嘀咕了句:皇上是不是有病。

    随后想想,今日皇上定然是怀疑了。

    哼,去就去,你当我不敢啊,就当出宫散散心。

    怀恩还是穿着今日所穿的衣服,见着皇上的时候,微微俯身。皇上看了她一会,见她平淡如水的眸子,不见往日情谊。

    “臣女见过皇上。”

    “麻烦李姑娘跑一趟了,朕要微服私访,李卫去有些惹眼,朕心中就想到了李姑娘。”

    怀恩心中计较:这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吧。

    “皇上严重了,能随皇上办事,是臣女的荣幸。”

    要出宫就走呗,废话那么多干嘛。

    皇上看出她眼中的不耐,觉得有意思。

    “走吧。”

    马车内,她与皇上一块坐着,一个坐在正位置,一个在一边,怀恩就是坐在边上的,她微微观察下,马车内宛若一个小房车一般,什么都有,且车内暖和得很。

    怀恩瞧着皇上,从进来就闭目养神,也不知晓在想什么。

    书中写着这人被迫娶她,婚后两人相处不甚和谐,皇上看她事事不顺,而原主呢,日日抱怨后宫妃子不尊重她,久而久之,两人矛盾也就升级了。

    原主将所有身心都用来爱萧景昊,却失去了自我。

    哎,啥也不是,就是她自找的。

    “李三姑娘叹什么气?”

    当然是为我穿到不该穿的地方而悲催呢。

    不过这话不能说,怀恩则道:“听说张家公子被人刺杀,生死不明,也不知晓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呢?”

    “还活着。”

    “哦,还活着啊。”

    这语气?

    皇上不免失笑。

    “怎么,李三姑娘觉得他不该活着?”

    怀恩摇了摇头。

    “虽然我们李家跟他们张家不合,但说实话他们家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与我们家来说,无所谓。”

    这是实话。

    “李三姑娘倒是坦诚。”

    “我若说我希望他长命百岁,不免有些虚伪,毕竟我与他也没什么交集。”她顿了下,“今日皇上让我陪着,不知这张家该如何想?会不会觉得皇恩太过浩荡,让他们受宠若惊呢。”

    “......”这是反话。

    怀恩见皇上不在回话,也没找事。

    等一会到了张府,怀恩先下来的,在张家不知所以的情况下,敲开了张家的门。

    说了一句皇上来了,就退后了。

    随后张家人着急忙慌的出来迎接圣驾。怀恩也没喧宾夺主,稳稳的站在皇上身边。

    看着张家恭敬的将皇上迎入张府。

    怀恩自进来,便默默观察着张府的院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果然是一样都没少啊,看来这皇恩很浩荡呢。

    她们穿过一道道的走廊,到了一座小院内,张泰则道:“皇上,白芨就在里面修养。”

    皇上抬脚进去,屋内药香味弥漫,旁边站着太医们,皇上看着还躺着近乎昏迷的张白芨,脸色很不好,他问:“御医,情况怎么样?”

    “皇上,白芨公子伤口感染,臣虽然已经用药,但白芨公子能不能醒过来,臣也不敢下定论。”

    听到这些,张泰突然间哀嚎。

    “皇上,臣命苦啊。”

    “求皇上与臣做主,李家欺人太甚啊。”

    “李家?不是卢家吗?”

    “皇上,那卢家小小户部侍郎,若非有李家支持,他们怎么敢?且当初李家就是要我儿白芨入边疆,臣不愿意,李家便恼恨与心,唆使卢家寻我儿麻烦啊。他们这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啊。”

    怀恩听着这话,不免轻哼。

    然而因为这一轻哼,惹来张泰的注视。

    “皇上,这位是?”

    张泰对见面不多的人,认不得脸。

    且今日怀恩一个绒帽遮住大半张脸,张泰不认识也说得过去。

    “我是李家三姑娘,李怀恩。”张泰听后,怒目望着她,怀恩不理,则继续道,“张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该知晓,无凭无据污蔑他人,是要论罪的。”

    “你.....那卢大人不过小小侍郎,如何敢对我儿下手,我可是他上司。”

    “证据呢?”

    “若无人与他支撑,他何敢?”

    “哎,没证据。”

    张泰说不过去,又开始哭诉了。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子啊。”

    怀恩听着直接翻白眼。

    “似你这样的朝廷命官,不讲证据,遇到事跟个泼妇似的,一哭二闹的,真是我大清之耻辱。若人人都似张大人这般办案,我大清岂不是哀声遍野?”

    张泰正要抹两把泪水的手,突然间顿住了,张泰看着眼前额的女娃,心中直呼厉害。

    “皇上?”

    张泰不免看向皇上,想问问皇上带她来做甚?

    皇上则道:“张大人,卢家已经认罪了,且那人也是你抓你审的,如今已经结案了。”

    “可是我儿?”

    “有太医在,你且安心,朕相信表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张泰闭了嘴,只是一脸哀泣地看着皇上,他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呢。

    怀恩可不管,她随处看看,最后目光定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怀恩看到病人,下意识地往床前走去,没忍住,为张白芨把了脉。

    脉搏弱了点。

    “你干什么?”

    张泰正想与皇上说点什么,却看见了她小动作,竟然要去摸儿子的脸,下意识就觉得她不怀好意。

    怀恩被吓得赶紧松了手,心中哀叹,这职业病有些大。

    现在被人误会了吧。

    怀恩伸回手,随后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皇上,她一定是不怀好意,要害我儿子。”

    皇上刚才留意着她,看见她为张白芨把脉了,她懂医术?

    皇上随口问了句:“怎么样?”

    “死不了。”这嘴真随意。

    “会开药吗?”

    “我开药,他敢用吗?”

    皇上也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她竟然回应了。

    “你开,朕担保。”

    张泰要反驳,可是听到皇上这话,也没敢。

    怀恩觉得有趣。

    “那行吧。”

    随后怀恩走向床头,以‘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你若不让看就是抗旨’为由,迫使张家妥协,让其随意对待病人。

    怀恩先是检查了他的伤口,胸前一个大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伤的。

    血早已经被止住了,怀恩用碘酒为他擦了擦,消了消毒,随后上了点云南白药创伤药。

    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发烧,已经感染了。

    怀恩想给他用点消炎药,退烧药。

    但是这入口的东西...怀恩看了看张泰,但见他一双怒目,看贼一般地盯着自己,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样,怀恩则看向皇上道:“皇上,您要不帮个忙,倒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