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姐，你的意思是陈经理在说谎？”洛洛总算反应过来，但生意场上的事她不懂，尤其这些金主爸爸们时常说话弯弯绕绕的。
想听懂都难。
楚烟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当面拨了李汉青的电话，并开了免提，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很快接通。
“李总，上午好。”楚烟莞尔笑着，礼貌寒暄之后，进入正题，“我早上带洛洛见了陈经理，想去刚您打招呼，听说您去下面视察了，真是不巧。”
李汉青那头像是在开会，有笔记本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不时有人说话。
“稍等。”他说。
接着，是椅子推开的声音，楚烟猜测是他从会议室出来了，果不其然，那头道，“刚才在和几个大区经理开会，你和陈容谈得怎么样？”
“情况有点复杂。”
“你但说无妨。”
楚烟思虑几秒后，直言不讳道，“和陈经理见是见了，只是我看他态度不是很明朗，这两年市场环境严峻，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冒昧问您一句，这个代言我还有争取的必要吗？”
“楚小姐言重了。”李汉青笑着说，“既然让你的人来公司试镜，就说明是有意向的，这样吧，我稍后问问陈容情况，你等我消息。”
“好，麻烦您了。”
楚烟挂断电话后，洛洛赶紧问，“陈容是不是直接霸权了？”
“你这次倒聪明。”
“......”
“在不同的公司，宣传部被摆放的位置不一样，像尔雅这种企业，之所以能走向国际靠的是政策扶持，职能部门不过是养的一批闲人罢了。”楚烟分析着。
“那陈容这样做得目的是什么呀？”洛洛不解。
“吃回扣。”
“啊？”
楚烟指着马路对面的进口果蔬店，“你从那里面进批东西，均价99元，拿到高档小区卖，均价199元，赚差价，明白了？”
“......”洛洛抖抖肩，“这个陈经理胆子挺大，就不怕李总发现？”
虽说尔雅集团资历雄厚，再不差钱，可一笔代言费的数目还是挺大的，走财务也不好做假账吧？
楚烟冷笑。
心说，看来这公司有不少糊涂账呢。
“烟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等。”
楚烟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扬起手机，“你看，电话不就追来了嘛。”
洛洛定睛一瞅。
来电显示还真是陈容。
楚烟接通，故作惊讶，“陈经理？”
“非常抱歉哈，楚小姐，之前有些误会，你们走远了吗？没有的话，看能不能再回来一趟，我们安排洛洛视镜。”陈容语气非常客气。
“我们已经回云艺了。”
“这样啊......”
陈容想了想，又道，“那下午的时间呢？”
“可以。”
“那我们两点准时见？”
“好。”
洛洛面带好奇，“烟姐，为什么我们现在不上去啊？”
楚烟点点她的脑袋，“刚被人赶出来，现在就往上凑，人家怎么想？准以为我们就在下面候着呢，让他们也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吧。”
“......”
洛洛颤巍巍伸手，“烟姐，牛。”
“走，带你去吃饭，下午好好表现。”附近正好有五星级酒店，楚烟就带着人去了，用完餐还能开个钟点房小憩会儿。
她们去的是西餐厅。
两人各点了份牛排，又要了些小吃。
这里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性，椅背做的极高，坐在这一桌，前面那桌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所以，当王锡起身看到楚烟时，呆住了。
他愣了半晌，“哟，这不是小烟吗？”
“王总监。”
“你过来是......”王锡往这边走了一步，看到洛洛，了然道，“哦，是带着她去尔雅试镜了吧？感觉怎么样呢？”
楚烟挑着眉说，“还不错。”
“......”王锡恨得牙痒痒，心说，你就装吧，陈容和他可是通过气的，除了江柳儿，其他艺人一律没有试镜头的机会。
本事不大，嘴还挺硬。
他就看，这次尔雅的代言，这野孩子怎么与他抢。
想完这些后，王锡心里就舒坦了，随口道，“你都说不错了，看来是有戏，那我就先祝福你们了。”
“谢谢。”
哼。
王锡被她淡然的样子气到，拂袖离开。
洛洛翻了个大白眼，嘴里的美食难以下咽，“烟姐，王总监是不是和陈容认识啊？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好像已经把江柳儿定了一样。”
“别理他，赶紧吃，吃完去休息。”
“哦。”
......
下午，2点。
楚烟和洛洛再一次走进尔雅的品宣部，仍是早上的秘书接待她们，态度热络了许多，“两位直接到影视部吧，陈经理也在那边。”
“行。”
试镜棚搭建的很专业，器材设备都很先进，就是摄影师看着很青涩。
陈容摸着肚子过来，笑眯眯介绍，“这个小段啊，是我们公司有名的能人，拍人像那叫一绝，楚小姐放心，今天一定能把洛洛拍的非常漂亮。”
“辛苦了。”楚烟说。
“应该的。”
陈容往她跟前挪了挪，“我在这个位置也难做，你说领导的话我能不听？早知道你是李总的朋友，就不会让你跑第二次了。”
楚烟但笑不语。
摄影师调整好设备后，说，“可以就位了。”
洛洛走到绿幕前，开始表演，突然，监屏开始闪烁不停，这机器本来就是导演用来观察演员反应的，没有它，效果大打折扣。
拍摄只得中断。
陈容拉着嗓子训话，“你们怎么搞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出错？”
好在。
监屏很快修好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问题又出来了，摄影师对不上焦，画面非常模糊，楚烟紧急叫停，“小段，机器上有傻瓜对焦，你先用那个试试。”
“好......”小段明显不熟练，拍的异常艰难。
总算拍了一条出来。
三分钟的镜头，有大半的时间都是晃得，根本没法看。
陈容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扫了眼屏幕，“这脸拍得挺嫩的，我看挺好，咱们是一条过，还是再保一条？”
靠。
楚烟在心里直接爆粗口。
拍出这么差的画面质量，还准备一条过？她本以为这个陈经理只是个草包，没想到，这货就算是草包里面都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