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你哥。”楚烟本能地不太想搭理贺一瞳。
这人妖孽。
又骚包。
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贺一瞳盯着她的眼，别有意味得笑了笑，没再说话。
江柳儿从厨房出来，在他身边坐下，模样乖巧，“目哥哥，你们聊什么呢？”
“聊你。”
“我？”
贺一瞳面不改色说着谎话，“楚小姐说她以你为榜样。”
“......”江柳儿面带疑惑。
不信楚烟会这么说。
但也不会傻到去质疑贺一瞳的话。
于是，江柳儿自然而然将炮火对准楚烟，“妹妹，你也不小了，有钟意的男生吗？”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谁不知道楚烟和纪空雨不久前才分了，说是和平分手。
鬼知道呢？
外头可都在传是冯洁看不上楚烟，又相中了曾霜的家世，才棒打鸳鸯的。
江柳儿不无恶毒地想着，这样最好，小三的女儿，凭什么得到幸福？
“姐姐。”
楚烟淡淡笑着，“我的感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没记错的话，公司对你的包装是白富美单身人设，你应该不想这么快翻车吧？”
“你......”
江柳儿怒瞪着她，“是，我就是谈恋爱了，那又怎样？哪条法律规定艺人不能恋爱的？谁管那群白痴粉丝的想法。”
贺一瞳眉间极微得蹙了下。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楚烟眼里。
她暗忖，看来江柳儿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琴艺能唬住多数人，这位贺少爷想来就是粉丝？
楚烟不动声色。
继续引江柳儿入坑，“姐姐，没有粉丝的支持，哪有你的今天？作为艺人你连感恩之心都没有，以后的路还能走多远？”
“不用你教训我！”
江柳儿低呵，冷笑，“粉丝不过是一群没脑子的跟风狗罢了，他们中有哪个是真喜欢音乐的？不就是借着喜欢我，来显示自己的高品位吗？”
这番话，也是够自恋了。
贺一瞳的俊脸，已经沉了下来。
他起初注意到江柳儿，就是在一场音乐会上，觉得这女孩恬静安然，回国后，得知她是单身，欣喜若狂。
前后追了一星期。
两人就在一起了。
都说不追星就不会塌房，贺一瞳庆幸自己今天听到了这些话。
他笑着起身，告辞，“我还有事，饭就不吃了，替我和伯父伯母说一声。”
“目哥哥。”
江柳儿神色惊慌，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你不开心吗？没关系，如果你想公开的话，我可以和经纪人说的。”
楚烟作为旁观者。
只想到了一个词：没脑子。
贺一瞳的脸色微微下沉，“柳儿，珍惜你的天赋。”
说罢。
拂开她的手走了。
江柳儿跌坐在沙发上，想不通，目哥哥前面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了？
对了。
又是因为楚烟。
若不是她故意提艺人的感情动向，目哥哥也不会生气！
江柳儿怒火中烧，从桌子上捡起烟灰缸，就朝着楚烟砸过去。
“二小姐小心。”莉莉安正好从门外进来，飞奔过来，替楚烟拦了这一下。
烟灰缸落在她的额头上。
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楚烟赶忙掏出帕子止血，瞪着江柳儿，“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啊。”
“不是我......”
江柳儿神经兮兮地摇头，嘴里低声念着，“我不是故意的。”转身要往楼上跑。
杨婉听到动静出来。
见到满脸是血的莉莉安，惊了一把，“这是怎么了？......贺目呢？”
“妈。”
江柳儿哭着扑进杨婉的怀里，“目哥哥走了，他生我的气了。”
“为什么？”
“楚烟当着他的面说公司不许艺人谈恋爱，目哥哥可能是觉得委屈，不听我的解释，饭也不吃了，他不会要和我分手吧？”江柳儿梨花带雨地控诉。
杨婉拍拍女儿的肩，安慰，“没事，我看贺目不像那样不负责任的人。”
她看向楚烟。
沉声道，“小烟，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贺家的背景连你爸爸都要忌惮几分，你怎么能当众让人下不来台呢？”
“......”楚烟垂目，盯着手上被血染得通红的白帕子。
杨婉一改往日柔和的形象，厉声问，“我和你说话听不见吗？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阿姨，你看不到莉莉安在流血吗？”楚烟声音淡而冷。
“佣人哪个不受点伤？”
杨婉看起来毫不关心，都没问这伤是如何造成的，只追究刚才江柳儿的指控，“你破坏了柳儿的感情，自己就能好得了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莉莉安因为头疼，脸色煞白，楚烟的包扎只起了点作用，看情况是要缝针的。
她起身，要去找医生。
杨婉立刻制止，“坐下，我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儿？”
楚烟耐心几乎耗尽。
寒着声音，“莉莉安的伤口太深需要缝针，我去找医生，这烟灰缸是江柳儿扔过来的，打到人您都坐视不管吗？”
“又死不了。”江柳儿撇着嘴，小声道。
杨婉没接楚烟的话，但也没说请医生。
“夫人。”
楚烟笑着嘲讽，“您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
杨婉面色起了波澜，想起，楚烟刚进江家那年，管她叫得就是夫人，后来慢慢才变成阿姨。
客厅气氛紧张。
管家在外面瞧见后，思量片刻，悄悄给大少爷打了电话，莉莉安怎么说也是江家的下人，伤还在脑袋上，万一有了后遗症。
传出去还不是丢江家的面？
再说，他刚收了二小姐的礼物，怎么说，也要还人家一份人情。
此时在书房。
江家父子俩已经谈完了。
江新词接起电话，匆匆起身走到楼下，朗声吩咐，“管家，快叫医生。”
“是。”
“新词。”杨婉看向儿子，“工作谈好了？”
“嗯。”
江新词转眼看着江柳儿，见她双眼红肿，就问，“你怎么哭了？贺目人呢？”
“呜......”江柳儿又嘤嘤起来。
顺便将之前楚烟的话，添油加醋说了番，但绝口不提自己打人的事。
江新词没发表意见。
只问，“柳儿，人是你打的吗？”
“......”
“我在问你话。”他眉间隆成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