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目光里带着不赞同，“新词，别这样，吓到你妹妹了。”
“妈。”
江新词不是很客气道，“柳儿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惯着她都什么时候？是，她今天只是用烟灰缸砸人，可错误不纠正，你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吗？”
“......”
“她就敢杀人。”
杨婉浑身打了个激灵，“你作为哥哥，就这么盼不得妹妹好？”
江新词疲倦地揉着眉心，叹气，“出手打人就是不对，柳儿给莉莉安道歉。”
“哥。”
江柳儿气得直跺脚，“你太偏心了。”
这会儿的功夫，医生已经提着医疗箱进来了，看到莉莉安的伤势时，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
楚烟看到，低声问，“需要缝几针？”
“八针。”
“......”那估计得留疤了，楚烟心里地火越来越大，险些要压制不住。
医生边给莉莉安消毒，边听着旁边江柳儿的闹剧，暗道，这些大门大户看着光鲜亮丽，内里真是肮脏透了。
简直是拿下人不当人。
“好了。”
医生缝完针，交代了几句忌口，又说，“疤一定是会留的，插线后注意疤痕增生，长新肉的时候会有些痒，不要挠。”
“嗯。”莉莉安点头。
楚烟准备送她回房休息时，江阔从书房出来了，脸上还挂着笑意。
当他目光扫视一圈，未发现贺目的身影时，沉声问，“人呢？”
“问小烟吧。”杨婉疲惫道。
“又怎么了？”江阔看向楚烟，眼里带着细微的指责，每次，只要这个女儿一回来，这个家一定被搅的天翻地覆。
楚烟细长的眸子藏着冷意。
她抬起眼皮，“爸爸，我想问问，在这个家打人是不用道歉的吗？”
江柳儿目光下意识地闪躲。
“你打的？”江阔神色威严。
“爸爸......”
江柳儿哭着为自己辩解，“是楚烟先让我在目哥哥面前出丑，情急之下，我才拿起烟灰缸的，谁知道莉莉安会跑过来。”
“原来是这样。”
江阔蹙眉看楚烟，严厉批评道，“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有多少人想和贺家攀关系，得罪贺目我们全家都不落好，你给我滚回房间反省。”
楚烟纹丝不动。
“你去不去？”江阔加重语气。
江新词预替她求情。
熟料，江阔勃然大怒，当场砸了一个茶杯，“楚烟，别以为你这两年在娱乐圈小有成就，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
“我是你老子，你还将我放在眼里吗？”
楚烟目光冰冷，直视着他，不紧不慢道，“我只有一个爸爸，不是你。”
话落。
江阔怔了下，随即扬起手，丝毫没有藏力，巴掌落在楚烟脸上，“你这个不孝女，认贼作父，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他看向管家，“赐家法。”
“爸！”江新词急忙劝说，“有话好好说，我看这里面有误会。”
“哼。”
江阔指着楚烟，“你看她这冥顽不灵的样子，像是有误会吗？自恃清高，真以为搞学术的就了不起了，就高人一等吗？”
最后这句，他说得是谁，不言而喻。
江柳儿缩在杨婉怀里，露出得意的笑，她就知道，爸爸是偏心自己的。
管家呈上木头长盒。
打开。
里面是一条褐色长鞭。
“小烟，你知错吗？”江阔取出鞭子。
“我没有错。”楚烟不卑不亢地态度彻底激怒了他。
扬起鞭子。
落下。
楚烟的胳膊上出现一条红痕，很快，肿了起来，她咬牙闷哼一声，没有开口求饶。
接着，又是一鞭子。
江阔今天非常生气，他本是打算借着吃饭和贺目套套近乎，了解贺家的石油项目，这下，全部都泡汤了。
最重要的是，楚天都死了多久了？
那样的人配当父亲？
“爸。”
江新词见楚烟面上血色尽失，连忙上前，“已经够多了，再打下去，她的身体会垮的。”
啪。
江阔将鞭子扔在地上。
怒骂道，“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最好给我反省清楚，别忘了是谁这些年在供养你。”
楚烟握着拳，血液上涌。
她终于把江阔激怒了，看来他对楚天的存在，也不是毫不介意。
这时。
铃声响起。
楚烟掏出手机，还没看见来电显示，就被江阔拿手了，他义正言辞道，“这两天你给我待着好好反省，不认识到错位，不准出门。”
江阔果断将电话挂了。
几秒后，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起。
他点开接通，声音透着不耐，“谁啊？”
“楚楚呢？”蓝桥易口吻轻飘飘，却带着压迫感。
“......”江阔顿了顿，“蓝少？”
“是我。”
“你找小烟什么事？”
蓝桥易不答反问，“她在哪儿？”
江阔脑门莫名起了冷汗，“今天家里聚餐，她回来了。”
“嗯。”
蓝桥易不容反驳道，“让楚烟接电话。”
“好。”江阔赶紧将手机还了回去，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喂？”
楚烟拿回手机，只说了一个字，那头就敏锐地感觉出她声音不对了，低声问，“你怎么了？”
“......”楚烟不说话。
身上的每一处鞭痕都在拼命叫嚣着。
她很疼。
蓝桥易耐心的等着，过了良久，她才云淡风轻道，“没事。”
“楚楚，你说谎。”
“......”
“不要怕，告诉我怎么了？”蓝桥易嗓音带着诱哄，让人听着安心，“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手机的音质极好。
就算江阔竖长了耳朵，也没听到一个字。
楚烟吸吸鼻子，“嗯。”
“我就来。”蓝桥易沉声道，接着是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而后，是汽车的引擎长啸。
楚烟挂断电话。
江阔已经换了副脸色，“小烟，你和蓝少的关系很好？”
“没有。”她摇头否认。
“是吗？”
江阔似信非信，他虽然在慈善之夜上见过蓝桥易与楚烟互动，可那时心里没当回事，只一心想着为江柳儿进入演艺圈铺路。
再者，从他的视角来看，蓝氏的少爷，要交往也是找像柳儿这样的名门闺秀。
楚烟是聪慧。
可这些与出身相比，一文不值。